#女方外貌心境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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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愛心理學:二手女人
「二手男女」是指曾經結婚,而現在是獨身的男女;成為二手的原因主要是配偶離世或離婚。假若年輕喪偶或離異,再婚乃是一個非常普遍的現象,也是現今社會接納的事情。不過在某些民族中,特別是在傳統亞洲華人社會裡,二手男人好娶,二手女人卻難嫁。 其實「二手女人」也有其優點,她們的思想一般比較成熟,明白愛情不只是溫柔體貼的關係,也不是甜言蜜語的安慰,更不是燭光��餐的浪漫。故此,她們已經沒有初戀的嬌蠻任性,而是懂得人生除了婚姻之外,與親友的關係甚或個人事業也是不可缺少的部分。昔日,若有情緒方面的棱角,現在已經磨練得圓滑很多;在與配偶出現磨擦時,也懂得適當地退讓,甚至忍受。此外,對丈夫的父母也比較尊重,甚至懂得博取「奶奶老爺」的歡心。 不過,從另一方面看,再婚的女子可能會對錢財比較認真,也會為自己留下一些「私己錢」。這不表示她們對別人吝嗇,只不過代表她們會在適當的時候花錢罷了。況且,大多數人不會放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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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球天道傳基協會#環球天道傳基協會義務總幹事#磨擦懂得退讓忍受#週五#親友關係個人事業不可少#談天說道#麥基恩博士#soulcarehk#再婚女子對錢財認真#再婚普遍現象#女方外貌心境不老#對自己保持信心#年齡不是男方考慮#心靈關懷#情愛心理學#懂得男人的心理#明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樂觀面對人生#二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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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老匯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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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坐在空蕩蕩的台北家中,距離出發只剩下倒數二十八天。
車子收走最後一箱回收,三十坪的的老房,頓時像剪掉多年長髮的少婦,輪廓活靈活現,展露最原始的模樣。回憶如老照片被翻出,熱戀的歡愉,熟稔的默契,爭執的苦語,新生的喜悅,呱呱墜地的女兒溫溫,際遇如候鳥過境,隨著即將而來的遷徙,沾了邊又得離去。
「喵喵,你也要離開我了嗎?」肥肥的肚腩,在我大腿間形成一顆抱枕,接著掙脫,跳了下去。
大概是低估了紐約租房市場的險惡,以及租客間的競爭火熱。這幾個月,每天早上醒來,我就像緊咬股市開盤的投機客,杵在電腦前,看好目標,下好離手。剪下貼上剪下貼上,有時一口氣連發十幾封郵件和私訊,不小心把開頭的房東人名給貼錯,也是常有的事。
例行公事,我打開收件夾,畫面好似當機:
Inquiry about rental in New York
Inquiry about rental in New York
Inquiry about rental in New York
每封信標題內容都大同小異,不外乎身家背景介紹,幾歲哪裡人什麼職業,不煙不酒品行良好,搞得跟相親一樣,最後的最後才會提到我有一個可愛又文靜的一歲半女兒,會跟著我們一起前���。心想說篇幅這麼少,房東應該不會介意吧。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
一個人找房,深諳室友之道,想離曼哈頓近一點不是難事;兩個人找房,下點功夫還是能找到合租公寓,當起二房東的大有人在;三個人找房,已讀不回是常態,歉聲連連說房子太小不適合,建議我們自己租個1B1B好區套房,人生就此飛黃騰達。偏偏,我沒那個錢,也不求飛黃到哪,只想尋個短暫停留的家,得在兩個人找房的預算間,找出三個人的各種可能。
一天一天過去,那些可能,隨著我的Inquiry們,一同消失在茫茫網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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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室友就是爽!三四月曼哈頓套房短租。』
我被這則發文的豪邁給吸引住。 「······我們找房好一段時間了······衷心希望有機會入住您的套房。」
雖然依舊是剪下貼上,但文字背後的焦慮無助,或多或少成功傳遞到銀幕外的另一個空間去了。同一時間,我正糾結於三四個物件當中,短租的日期該如何兜湊,才能無縫接軌這半年;森林小丘上課要通勤一個小時,曼哈頓一樓要擔心老鼠和醉漢入侵,威廉斯堡房租要六個月全付會不會是詐騙,我像童話故事裡撿石頭不能往回走的女孩,再挑下去可是一顆石頭都沒有了。距離出發還有兩個多禮拜。 「小孩我是沒問題,只是我家在四樓沒有電梯,你們會不會不方便?」 莎拉簡短的答應,讓我想起她發文時的爽朗用字。「住很重要!我會幫���們打點好,請好好享受我的公寓。」這麼一句話,彷彿給我吞了顆定心丸,安撫行前騷動的思緒。搭機前一晚,包袱所剩不多,不安盡拋腦後,心情輕鬆的不可思議。我看著逐漸縮小的地表樓房,龐雜的台北城,我的故鄉,想著哪天我會不會愛上這輕飄飄的感覺。 於是,我們擁有了第一個結尾是New York的地址,位於曼哈頓百老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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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要租四樓了!」西恩氣喘吁吁,將最後一個三十公斤重的行李箱拖上樓,一進房門就癱坐在地。「下次搬家可不可以找一樓的。」「我盡量囉。」想到三個禮拜後又要再將所有家當搬下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一回生二回熟,我一邊安慰西恩,順手從行李箱拿出一小包烏龍茶,轉頭尋找廚房裡的熱水壺。
十二點十分,東部標準時間。與台北相隔十二個小時的曼哈頓午夜。從甘迺迪機場搭上華人計程車,行駛在平板無憂的快速道路上,兩旁盡是皇后區黝黑大遠景,此時還感覺不到紐約的形貌。空氣粒子旋轉收縮,直到出了中城隧道,我們隨著車流,一舉穿進曼哈頓的心臟。高樓百窗,霓虹街燈鼓譟,打亮了巨大看板上的秀顏,女明星眼眸深邃,企圖引人犯罪。三十七街經過第五大道,塞車的步調,讓我用慢動作欣賞了帝國大廈,那棟建築是你一看到就會認得,不需贅述的經典,這不是夢,卻像夢遊迷幻沈醉,我正在電影場景裡。 夜深,暖氣徐徐放送,驅散我體內的累積疲倦,遠方傳來救護車的高頻呼喊與零星槍響。我閉上雙眼,腦海不由地響起《計程車司機》中憂鬱的薩克斯風,寂寞都顯得立體。喝完母奶的溫溫被西恩抱在懷裡,早在柔軟大床上睡去,只留我與這城,遲遲捨不得入眠。 ♦
初春的光,灑進十坪米的套房,我吸進一口冰涼,清醒地環視四周。對我來說,到一個落腳處,第一件事就是確認廚房。烤箱冰箱洗碗機,醬油麻油中西調味料,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滿意極了。房子中央擺著一張小巧的鵝黃色木桌,波浪弧形的斑駁桌腳,想必是古董老件吧,突然想起莎拉是學藝術的,牆上掛滿湖水藍綠的動物畫像,獨角獸的尖角孤傲揚起,擠得扁扁的壓克力顏料罐則充滿了生活的氣息。紐約的氣息。
溫溫的雙手扶在起霧的窗上,留下不完整的掌痕,熊熊圖案的米白睡袍還穿在身上,模樣甚是可愛,繼續在窗上拍了幾個小手印,看來她很喜歡這裡,一切如此新鮮有趣。
簡單梳洗,我們輕裝上街。地底白煙卷卷升起,南北向的道,費里尼電影般的靜止車陣,幾何玻璃帷幕,抬頭讚歎資本主義的雄偉;東西往的街,消防梯鏽得煙灰,鷹架層層堆疊,衰敗與生長同時交織成紐約的血肉。小販高聲兜售自由女神,芭蕾女伶頂著包頭,黑衣曲線魚貫沒入窄門,三件式西裝的俊俏男子,用力咬了手上的貝果,一步作兩步橫越馬路。 售票亭外熱熱鬧鬧,我和巷口的《貓》四目交接,黑底黃目如紐約客犀利,這貓名氣響亮,而我竟然一次也沒走進去過;徘徊中城一圈,在Wholefoods超市採購生鮮、酒足飯飽後,金黃燈光齊下,十字路口變成大型伸展台,時髦男女自信耀眼,提著大包小包的我們硬生生穿過《芝加哥》滿溢的開演人潮,美腿包圍爵士樂,上一秒還沈浸在感官享受,下個轉身就被《西方壞女巫》的綠臉紅唇給嚇個正著,衛生紙差點從紙袋裡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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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在即,除了扮演觀光客,還有正事要辦。郵件傳來,通知我去中國城的廚藝用品店,領取已經繡好名字的制服,還得試穿廚師鞋。
「你好了嗎?」西恩熟稔地將溫溫裝在背巾裡,露出兩隻小腿晃呀晃。
「都好了,我查一下。等等可以在附近找個中菜館。」我穿上鞋,低頭盯著手機推開房門。
「打不開!」我大力扭轉把手,門還是一動也不動。
「怎麼可能,你的鑰匙咧?」西恩接手開門,我摸摸外套牛仔褲口袋,脫了鞋在地上裡翻找包包。
「看來我們被反鎖了,你打給房東吧。」西恩將溫溫放下,開冰箱裝了杯柳橙汁。
我打給莎拉求救,太過緊張以致於忘了她在地球的另一端,好在莎拉接了起來,給了我Super的電話號碼,說是管理員會幫忙,要我別擔心。許久沒說英文的我,要打給陌生人,還真有點語言障礙。不管了。電話接通,我的心跳也跟著嘟嘟響。
「我是莎拉的房客,曼哈頓八��道,我們房門被鎖起來,你能來開門嗎?」第一句話順暢說完,我輕鬆許多,等待對方回應。
「我在長島······放假······再見。」這個Super大概是拉丁裔,捲舌音吃掉了話中好多字,我只聽到幾個令人崩潰的重點,接著是一陣沈默。莫名其妙被掛電話後,我也不好再打擾莎拉,決定打給附近的鎖匠碰碰運氣。殊不知,鎖匠在電話那頭嘰哩咕嚕一長串,我一個字也沒聽懂,濃郁口音令人費解。西恩和溫溫坐在餐桌喝果汁吃餅乾,彷彿看我在演哪一齣鬧劇。
我用力敲了房門幾下,宣洩怨氣,金色門把都快被我轉鬆。此時,我聽見開門聲從隔壁傳來,像是轉開保險箱的勝利喀噠聲。
「哈囉,請幫我開門,嘿嘿!」我一邊拍門,試圖將聲音穿透金屬門板傳送到外。所幸,鄰居老先生正要外出,把插在大門上的鑰匙取下,解救了我們。一出家門,熟悉的《貓》埋伏街角,琥珀雙眼大膽直視初來乍到又莽撞的我,這回連貓都在取笑,笑問我準備好了沒有,迎接紐約這場大戲。
走著走著,在百老匯,我們的新家,歌詞的最後一句悠揚地唱著。
A new day has begun. 明天又有什麼等著我呢? 寫在2017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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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同居的三个直男让我意外破菊花
我叫小帆,80后,在上初中时似乎真正的有意识到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喜欢看帅哥。但真正的启蒙应该在小学四年级就有了(这些在以后的文章再分篇祥说)。虽然半途学习美术但却顺利的考上了一所本��的重点本科,并开始了我充满期待的大学生活。寝室四人与我相处最好的是阿皮,阿皮在家是老大,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同岁,又都有好多相似的爱好和梦想。
不同的是他是直男,喜欢运动,篮球打得很好,因为身高只有175cm,所以每次都打后卫,他经常代表系里比赛,但我却很少去给他捧场,因为当时我的心里早已有人,而且我对运动不感兴趣,只是偶尔的打打排球,网球,混些学分。
大学四年其实很短暂,每一个毕业后的人都会这麽说吧。大四下学期我顺利找到工作,而且很受老闆重视,所以就把阿皮介绍到了公司,我俩也自然成为了同学里面最先找到工作的,也是最早搬出校园宿舍。为了方便上班我们租了一套两室,刚刚自立一切当然要省吃俭用,所以决定把另一间卧室租给了别人,他就是陈,外大毕业,专业八级,英语不好的我,真实羡慕嫉妒恨啊。
陈很高,有185,很白,虽然不怎麽锻炼,却很标准的身形,当然他也是直男,我们三个就这样成为了室友。阿东是阿皮的老乡,经常来我们这里小住,三个人挤一张大床。不得不说做健美教练的阿东,176的身高,古铜色的皮肤,两块刚刚好一点不吓人的腹肌和线条勾勒明显的六块巧克力腹肌让我真是眼馋,很想上去摸一把,但我必须要忍,因为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男,每次洗澡出来,他都会裸着,等着自然供干,才肯穿上小内裤,可想我是怎麽熬过那一段时间。
听阿皮说阿东和女朋友z做爱经常两个小时都不射,弄的他女朋友一晚上好几次高潮。每次想像阿东如此强劲,我就会不自觉的偷看他的JB,当然只有他洗完澡的时候。觉得也没有什麽特殊,只是比一般人的要黑,自然状态下,应该有10厘米左右,勃起当然不知道了,不像阿皮的,自然状态下也就5厘米,但勃起时要14-15,一次晚上他在厕所打飞机时无意间看到的。就这样我和三个直男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我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当然也要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给我爱的人,所以20几岁的我还是处男一枚,后���的菊花还没有被别人触摸。
我和阿皮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最多,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俩经常在开玩笑,当然身体接触是最经常不过了,我喜欢把他压在身底,问他服不服,每次大概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俩的身体早已换位,一想也是,同样的身高,我怎麽会有经常锻炼的他力气大。
这次也一样,因为某个话题争执不过,我就把他压在我的身下,还没等我说话,一个还报,我就在他的身下了,因为当时是夏天,我俩都只有穿短裤。这次不一样的是他没有问我服麽,而是用他那粗旷的手掌打我的屁股,一边打一边说,叫你和我顶嘴,家中大事小事都是你说了算,吃什麽都是你定,每次做饭之前还要求你(补充一下,我做了一手好菜,不比饭店的师傅差些,而且中西都会)。
老子唯一擅长的篮球你还要和我争,叫你争,又一下拍在了我嫩嫩的屁股上,这是我头一次被没有血缘关係的男生打屁股,我一下就愣了,应该说是兴奋了。他见我不说话,便整个身体压在了我的身上,还把我的头扭过来问我:「还顶嘴麽?」此时我俩的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我当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的屁股上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回神以后才晓得这是啊皮的JB,就这样僵持着,一秒一秒的过,我的脸似乎有些热起来,便小声的说:「你的弟弟硬了,在顶我。」我想这下他敢尴尬的起来了,没想到的是没有起来,反而故意用力又往下压了一下,��便情不自禁的「嗯」了一下。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说:「有反应了啊。」我当时似乎真的傻掉了,心想这是什麽情况啊?
我的脑子这在飞快的转着,此时嘴上一股暖暖的,这又是什麽呀,脑子里似乎有星星在转,好晕。啊…阿皮在吻我,啊皮在吻我,我立刻把头低下,用手摀着嘴,你疯了,知道你在干什麽麽,我问他,他却一点也不退缩,又一次用他强劲的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并把嘴贴在我的耳边说:「知道麽,帆,自从四年前在宿舍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的容貌和气质给吸引住了,你是那麽的漂亮,那麽的孤傲,那麽的恬静,那麽的博思,那麽的不可侵犯,每一次和女生开房,没来感觉时,想像着在我身下的是你,我便瞬间烈火烧心,欲罢不能,我知道我他妈的很可耻,我一度的怀疑自己是双性恋,我还知道王奇(是我们院的院草,单独的一篇再说他)喜欢你,追了你四年。」
天啊,我是那麽的谨慎他怎麽会知道王奇追我,难道他知道我是GAY。
「不管你是不是GAY,我今晚要定你了。」天啊,我最掏心的朋友此时就如兽狼一般要撕去我伪装了这麽多年的外衣。我知道我今晚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了,我只想有尊严的迎接这一刻,便说:「我想去一下卫生间洗一下后面。」
「不用了」,他的手早已在我那道没有任何人碰触过的沟游荡,「你这几天胃疼」,基本就没吃什麽东西。
我靠,难道他已经计划好了。这时不但是嘴唇的接触,更是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搅来搅去,一股男人的味道在我嘴里蔓延,我慢慢的习惯他的挑逗,我在享受着,他的手在我的身体上游盪着,抚摸着,不知我的短裤什麽时候已经不再我的身上,不知在房间的哪一个角落。我的身体在扭动着,每触摸一下,似乎被电了似的。
我在享受着我从来没有享受的快感,这时我的菊花似乎被什麽东西撑了起来,我睁眼一看是他的手指涂着润滑剂在往里送,没有想像的疼,只是感觉到有些涨涨的,慢慢的,一下一下,啊皮感觉到我已经习惯了,便用两根手指,这是有点疼,但一会就习惯了,我在呻吟着,此时我看见门好像开了,好像还有人在偷看,我说有人,阿皮朝门看了一眼,没有啊,可能是风。阿皮坏坏的笑了笑,是不是不好意思了,等一下哥哥的宝贝进去后,你就会忽视一切的存在,只有飘飘仙。
切,你有那个本事麽,真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淫荡的话,可能是被他挑逗的早已忘记我是谁了。他的JB直挺挺的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他说想吃麽,我故意不说话,不说我可直接插你的小穴穴了,这是我第一次操男的,已经迫不及待了,没等我说话,他就瞄准了我的后面插了进来,我啊叫了一声,疼,他的JB龟头很大,龟头还没全进去我就受不了了,第一次疼真不是假的,他又吻了我,我很享受他的吻功,真的好享受,不知不觉他已经把他的JB送进了一半,我很疼,但被他吻的似乎忘记疼了,他慢慢的前后抽插,一小会的功夫整根大肉棒都已经进来了,我除了疼,没有他说的飘飘仙。
他说,等一会哥哥会让你爽死的,就这样他一进一出慢慢的抽插着,我想他知道我会疼所以故意配合着我的表情,大概几分钟后我慢慢习惯了他的抽插,开始享受着摩擦的快感。看到我已经开始享受了,便加快了速度,一下比一下快,打篮球真不是盖的,他的速度比我看的片子任何一个都快,我现在除了呻吟,就是被他吻。
就这样躺着被���了足足十几分钟,他问我,哥哥厉害不?我故意不说话,他见我不说话,便把他的JB整根拔出,好空虚的感觉。我想继续被他填充,继续享受那一次一次撞击带来的摩擦,我连忙说你厉害,你最厉害了。这时他躺在床上,让我自己坐上去,我按照他的指引坐上去,一下一下的动着,我想此时的应该是自己也想像不到的淫荡之及。又换我趴在床上,他在后面操我,不知怎麽的我很喜欢这个姿势,感觉很刺激,一会的功夫我就被他操射了。
此时我已经满身是汗,他还没射,拔出他的JB去了卫生间。我闭眼躺在床上,好累啊。没想到被操也这麽累。大概只有半分钟的时间,我的下面有被填满了,好像比刚才更充实,我想这傢伙动作还挺快,但我明明听到卫生间还有水声。
此时我立刻睁眼,看到陈正在抱着我的腿,我菊花里面的鸡巴俨然是他的,天啊,原来陈在家,我当时羞愧的用枕头挡在我的脸上。我和陈的交集只是分摊房租的室友,还有就是偶尔在一起吃个饭,但此时却赤裸裸的在他的面前,我真是无地自容。
阿皮手拿着湿毛巾进来了,看来是想给我擦汗。阿皮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愤怒,就好像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抢去了,他很不服气的毛巾丢在陈的身上,陈却没有任何的生气和不快,只是笑笑的说:「知道我为什麽租你们的房子麽,其实我家在隔壁单元,经常看到你俩在一起上班、下班、购物,有说有笑,却丝毫注意不到我的存在,我以为你们俩是GAY,可我条件也不错,却丝毫注意不到我,我不服气,特意找你们网上的租房信息就住进来了,不过我对你没兴趣,我只对我眼前的这只小白兔有兴趣,我宁愿完事后被你打一顿,但我现在都进来了,小可爱你真的不喜欢我麽?」
我被眼前这个185的大个子感动了一小下,他的眼睛好亮,好深情,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可能自己想把自己隐藏的太深,反而就忽视一些东西。我心想算了,况且我的体内已经有他的一部分了,而且我现在又想要了,他要拔出来,我阻止了他,他很开心的笑了,但还是拔出了他的鸡巴,不过是说要让我先欣赏一下他的弟弟,还说:「媳妇总要先看一下老公吧?」
我理解他的意思,我很无语,有很享受这份挑逗。仔细看一下,有18cm,而且向上微翘,真是好看极了。我早已不顾的其他了,只想好好体验一壹下只有在片子里才能看到如此巨物的抽插。我用手握住他的鸡巴往我的小穴里送去,因为已经被阿皮插了一段时间,便没有那麽排斥陈的插入,我想如果一开始就被他插,我想我肯定会受不了。
陈整个身体扒在我的身上抱着我,对我说,:「你会喜欢上我的。」
我问:「你不是直男麽,怎麽会?」
他说:「再漂亮的女朋友也没有我想得到你的冲动,你有一种天然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吸引着我,可以这麽说,为了你我愿意变成GAY。」
听到这一番话,我的心情万分的複杂,不知是高兴,还是抑鬱。
高兴的是有这麽多优秀的直男居然为我做这麽多,抑鬱的是同为男人被男人这样的认定自己,还是有一些莫名的惆怅,有这些想法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和从小到大的环境导致,我是一个长得女人脸的男生,五官很精緻,再加上皮肤天然的又白又嫩,20几年来一直被别人说成像大姑娘,因为反感这洋,所以自己的性格也被锻造成了比攻和直男还更男人。也许这两者的反差也就让我不自觉的吸引了那些直男吧(其实我真的觉得没有真正的直男)。
陈吻住了我,也吻住了我的思绪,让我在他的带领下享受着相吻的愉悦,他没有阿皮的猛烈,便多了一份温柔,很绅士的感觉。
此时的阿皮的阳具又坚硬无比的挺着,而陈的大鸡巴也开始在我的菊花里面慢慢的抽插起来,没有整根进去,只是探索的在往里面送,可能怕我吃不消吧。
看我渐渐的习惯他的频率,便一下子整根直挺进去,我叫了一声,好像要被他穿透的感觉,真的好爽、好痛、好麻、好痒,我感觉自己醉了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G点,前列腺,我的感觉似乎传递到了陈的身上,他接下来的每一下都到我的最高点,速度也比原来快了起来,被大鸡巴操真不是盖的,我享受着。
阿皮的鸡巴凑过来,问我:「想吃麽?」
我没说话便张开嘴巴期待第一次给人口交的感觉,现在我才发现他两都没有带套,虽然知道有危险,但被前后夹击的快感早就抛弃了那些安全不安全,似乎现在只想享受。
陈操我的啪啪声充斥着整个房间,似乎其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陈让我吐出阿皮的鸡巴,抱起我,看来是想抱着操我,我环住他的脖子,被他吻了一会,便抱着我操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姿势可以让我这麽爽,我在享受着快感,突然一隻手在我的后面摸着,我以为是阿皮,可是阿皮分明坐在床上欣赏着这幅真人版的春宫图。
我恍然大悟,只有阿东才有钥匙进来,可我分明没有听到开门声,陈看我有点分心,便往上用力直直的顶了一下,我啊的一声叫出来了,就在这时一张有点咸咸的嘴吻住了我,我睁眼一看果然是阿东,他在色迷迷的看着我,并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在探索着什麽。
刚才的陈对我所做的一切是无地自容,现在却不是,而是有一点害怕,因为我想到了阿皮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他两个小时都不射,我的思路就是这麽的转换快。
阿东停止了吻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有这洋的好事也不叫我一声,幸亏来的及时,否则秀色可餐的小帆我可就错过了!」
看来我躲不过他了,陈说:「我也是霸王硬上弓,要不然我的小宝贝就是阿皮一个人的了。」
阿皮似乎有些无奈。阿东说:「陈你轻一点,我还没开始呢,别把小帆干坏了。」
说完就进卫生间去冲澡了。陈抱着我停止了抽插,对我说:「我怎麽捨得把我的小宝贝操坏了呢,是不是。」
我现在浑身都是烫得,也看不出我的脸有没有红了。说完把我放在床上拔出了他的大鸡巴,我把放在了阿皮的怀里。
阿皮问我:「我两谁厉害,你喜欢谁?」
我闭口不答,好不容易有点间隙,我想休息壹一会。我刚闭上眼,就听见卫生间水声停了,阿东全身湿漉漉的就跑出来了,直奔床上把我从阿皮的怀里抢过来,把我抱到沙发上,还说:「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哥哥都跟妳阿皮哥提过好多次要干妳,他就是拦着我,没想到这小子想吃独食,不行,我非要把刚才我不在的时间全补回来!」
说完便把他的鸡巴往我的嘴里送,没想到他硬的时候,比陈小不了太多,不过确很黑,但龟头很红,他的龟头没有阿皮和陈的大,反而是越下面越粗,我想这样的形状应该不会太疼。
阿东的鸡巴在我的嘴里越来越胀,好像又粗了一些,我忍受不了吐出来一看,青筋环绕着他的鸡巴甚是性感,马眼已经有水流出了,我的下面居然也硬了起来,阿皮走过来,让我跪在沙发上,带上了套子朝我的小穴挺进来,阿东又把他的大黑鸡巴放进我的嘴里,阿皮还是如此的猛烈,估计我的里面都已经被他操肿了。陈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用他那双45号的大脚蹂躏我的鸡巴,真是爽极了。
就这洋,持续了几分钟,我和阿皮似乎同时射了,阿皮射在了我的里面,不过隔着套子,我射在了陈的脚上,陈想让我把他的脚舔乾淨,我不愿意,也就没有勉强,阿皮拔出了他的鸡巴,没有软,还在挺着,射了好多。我帮他把套子拔掉,用嘴含住了他的鸡巴,味道好特别,没想到又射出了一发,直冲向我的喉咙,我问他:「是不是故意留着的,想射进我嘴里。」
他说:「本来没有了,一到妳的嘴里又有了,我也不清楚啊。」
真是无语,不过我没有厌恶。阿东的鸡巴早已经坚硬无比,好像忍不住了。把我放躺在沙发上,?起我的一条腿就往里面送,阿东的没有陈的长,却比陈的要粗,虽然已经被他俩操了一个多小时,但还是有些疼,阿东见我皱眉,便放下我的腿把我搂在怀里,边吻边操,他的两隻胳膊搂住我的脖子,我抱着他的背部,肌肉线条真性感,摸起来都让人冲动,就这样我被阿东牢牢的抱在怀里,像只逃不掉的小羊。
阿东的技术比阿皮和陈都���熟练,让我真实欲仙欲死。我和阿东不知换了多少姿势,他的腰力依然那麽的强劲,每一下插的都恰到好处,半个小时过去了,阿东还是没有射,我的鸡巴已经胀的不行了,不会要射第三次吧?
阿东随着几下深入浅出停止了抽插,拔出了他的大JB。
没等我缓过来,陈带上套子把他的鸡巴又插进来了,这次他不再充当绅士,也开始猛烈起来,他的猛烈让我有点吃不消,因为太长,而且微翘,没有一会我就射了第三次,这次的精液明显稀释了一些。又一次被操射,没一会陈加足了力度和速度,感觉体内被一股股暖流冲击,陈也射了。
陈拔出他的鸡巴,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谢谢妳宝贝,我好幸福。」
陈起身去卫生间了,阿东没有带上套子又插进来了,说:「我们继续爽哦!」
此时的我已经精疲力尽,可阿东还是猛虎一头。我被他抱着操着,如果不是我有经常练瑜伽,估计我的身体早就散架了。又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有了一点晕眩的感觉,难道我要被阿东操晕过去。就在我晕与不晕的临界点,阿东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没有等他拔出他就射在了我的里面,当然我也射了。
我管不了那麽多只想昏睡过去,只是模糊听到阿皮和陈责怪阿东:「为什麽不拔出来,射在里面,我们都不忍心射在里面,你怎麽可以?」
阿东笑着说:「小帆里面太舒服了,实在忍不住了。」
就这样我的第一次破的撤撤底底,而且是和三个直男的意外破处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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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hh this is the first time I use this app,Im trying put my unfinished ff there,Im not even an English speaker so this one is written by Chinese.
The title is Butterfly/蝴蝶,it’s a story which wants to explore Butterfly effect in tomarry,based on the King's Cross scene in hp7 in canon
Chapter 1
“不要怜悯死者,哈利。”国王车站里,邓布利多的话还在他耳边徘徊。呜咽、抽泣的可怜声响可悲地重复。
随着邓布利多和他对话的结束,哈利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现在老者已经在他的幻想里离去,他必须做出抉择了。是回到现实,还是……踏上一列火车。
这个世界,或许可以被认定为生死的中转站。哈利拈了拈雾蒙蒙的袍子,看向自己也灰白的手——除了这是实心的,看上去似乎和幽灵没什么区别。离开了生者的世界,色彩似乎也随着肉体的消失而消失了。
世界等待着被他拯救。世界沦陷在战火之中:太多无辜的生命死去了。但如果回到那个世界,或许他还是会空无一物。纳威可以杀死纳吉尼吗?如果那只蛇还被伏地魔保护着,这或许意味着噩梦还是不会消散。如果没有了爱和偶然,他真的能成为救世主吗?
其实懦弱的想,哈利大概是想离开的。他的冒险或许太多了。���灵的世界里有他的爸爸妈妈,有小天狼星,有弗雷德、塞德里克。太多太多人。还有莱姆丝和唐克斯……哈利最对不起的是他们夫妇,他们才刚刚成为父母。死亡的世界里没有苦难,他可以和他死去的亲人一起,在这里平静到永远。
但是活人的世界里还是灾难,很多人在白白失去生命。赫敏和罗恩,D.A的成员们,霍格沃兹的教授和同学们还在奋战。他不能留下他们一个人。
尽管纯粹的出于偶然,他成为了死亡之主,但他还是可以死去的,不是吗?这正是死神期盼的,哈利不害怕死亡。总会有一天,哈利可以回到这里。
哈利握住拳头,踏着空虚质感的地面向前走去。他看向四周,细碎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此刻,这里空旷、萧然,身旁的一切都像是由朦胧的雾构成。这里平静而安详,如同死亡一样透露着流水似的忧愁感。
除了一个细碎的小声音,是那个婴儿形的灵魂还在不停的求救——那是求救吗?死去的灵魂会求救吗,还是说,它其实还没有彻底消亡?
哈利忍着恶心的感觉伏下身,过长的袍角擦过黏糊糊的血红色组织,婴儿般的灵魂又啼哭起来。
健全的灵魂不像它这样,无论是刚刚见到的邓布利多,还是复活石回魂的爸爸妈妈和小天狼星,他们都像自己死去时一样,或者年华更盛——如果灵魂也有年龄外貌的说法的话。
然而这个灵魂碎片,像一团不完整的遗婴,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邓布利多当时对它的眼神是厌恶的。哈利知道那大概指的是汤姆·里德尔的灵魂了,那个猩红的婴儿。除了它,在这里的还会有谁呢?
这就是藏在他伤疤里十七年的魂片吗。红色的灵魂哭泣着,伏地魔到底把自己切成了几片?如果灵魂真是按指数级对半分裂?哈利有时觉得汤姆·里德尔也有一颗格兰芬多的心。
哈利静静地看着它蜷缩在地面上,如果没有人帮它,它会呆在这里多久?这里不是往生,也不是活人的世界。这里只是一个换乘站,就像此时展现出来的车站一样。如果没法踏上往生的路,或许就会在这里永远。哈利感慨于自己的多愁善感,这是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一个恶人残缺的灵魂,谁在乎呢?
哈利苦笑着,想起来邓布利多消失前意味深长的劝告,像是他已经看穿了哈利此刻将要做出的行为。他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成为邓布利多这样能权衡大局的人。或许伏地魔说的对,爱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软肋。“我就送你最后一程,汤姆。”哈利呢喃着,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他俯下身,轻轻用手抓起那个烂肉般的灵魂。出乎意外的,它的触感并不像他以为的感觉。那几乎没有重量,灵魂在他手里轻轻地抽动。像一颗功能不完全的心脏。
原来灵魂可以用双手去接住。它的眼睛,也许不能成为眼睛,在得知自己获救时颤动几下,终于停下了吵闹和泣涕。
哪怕是汤姆·里德尔刚刚学会走路时大概也不会是这样的。哈利好笑地想着,恐怕只有刚出生的里德尔才会迫于本能哭泣了。那会是什么样的?哦,他都能联想到,或许他会用那空洞的黑色眼睛瞪着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呢。
在一切结束后,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可悲而荒唐。七十余年。他所追求的长生不死,终其一身把自己的灵魂扯得稀碎,也只达到了寻常巫师的一半寿命。
是时候告别了。但愿死神是仁慈的——哈利由衷怀疑这点。或许这样的灵魂也还有救吧,他只能这么想了。
火车冒着雾气闯入车站,哈利拉开灰色的门,把汤姆·里德尔的灵魂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厢里的一个座位上。
红色的肉团翻滚着挣扎——
一声尖叫。虚构的世界崩塌,他的身体离开了国王车站的地面,头朝前跌进车厢的座位,一阵引力把他拉向世界之外,接着是一片飞舞旋转的色彩与光影。
哈利失去了意识。
·
不要怜悯死者。恐怕哈利现在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了。这是邓布利多给予他最善意的劝告。
他被带到了哪里?他回到现实了吗?他此刻的躯干,像是被抽离了骨肉打包再重新组装到他现在的身体里。真是可怕。
他脑子晕乎乎的。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来一次蜷缩在弗农姨夫车里的后备箱的滋味——对于一个孩子过小,一个后备箱过大的骨架艰难的蜷缩在一起,内脏被挤压成一个气球,没有光亮的密闭空间里他逐渐要缺氧窒息。
幸好那段路不长。他最后也没有窒息而死,达力吵着闹着要去吃冰淇淋,于是车子停下来,后备箱终于被打开,似乎是他的姨妈一家终于想起来还有他这个人一样。他最后得到了一根柠檬棒冰,不算个坏结局——
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他也应该反应一下现在发生了什么。哈利眨眨眼,抛下这段不算愉快的往事,模糊的景象变得清晰,哈利拖起散架般的双腿站起来。天空是阴郁的灰绿色,城市上空笼着厚厚的雾气。
这不对,这不是禁林的潮湿地面,不是他应该会到的地方,这也不是他的时代,甚至看上去不像魔法界。
哈利紧紧地闭上眼,摇头,深呼吸,一气呵成,这一切只是幻觉。他下一秒就会回到禁林和伏地魔决一死战,他会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他再次睁开眼。浓郁的雾,灰绿的天,脚踩着的地面一如闭上眼前一模一样,坚硬又踏实。
他没看错。这不是幻觉,这就是他身处的地方。
哈利紧紧地抿着唇,谨慎地看向四周。这是哪里?伏地魔给他制造的幻境?他记得他只是把那块魂片塞到车厢里,然后他就头晕目眩地来到这里。
哈利安静了一瞬,思考起他现在的处境。这可能还是车站的哪个地方,只不过化成了另一个模样。还有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哈利就不应该帮他,他恼怒地想起来正是帮了他之后他才来到这里。他怎么会信任伏地魔的一部分?这绝对是报应。
他四处观望着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但是又有些怪异的陌生……
梅林,没记错的话,这大概是伦敦。大本钟屹立在那里,指针明晃晃地在圆盘里指向3点,天空中的雾色浓郁,更不要提他脚踩着的伦敦塔桥了。
但是,他为什么会来到伦敦?况且,桥墩下颜色难看的水湾可不像他那个年代的样子,哈利仔细思索着,终于在记忆里找到了一段模糊的文字——
“二十世纪上半叶,泰晤士河的水质又一次下降了……直到本世纪六十年代,人们才下定决心彻底清理泰晤士河,力求它成为‘世界上最干净的河流之一'……”
哈利抖了抖身上的袍子,希望没有人被他怪异的穿着吸引了目光,毕竟他可还穿着国王车站的袍子呢。幸好,此刻的人们并不多管闲事。
他用双手扒着桥上粗糙不平的石头,眼神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他至少在1960年以前?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走运的话,他有机会见到爸爸妈妈小时候的样子了?如果现在是六十年代……那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只有一岁不到!
哈利急匆匆地向下方的街头走去,顺着在马路中央肆意穿梭的行人一并,在毫无纪律的车辆间闪躲着走到对面。他激动极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穿着来自灵魂世界的素白长袍,额头露出对麻瓜们来说明显怪异的闪电型伤疤。
他走进了购物街,这里车水马龙人群拥挤,是个在好不过��取信息的地方。询问别人今天是什么年代什么日子着实有些太奇怪了。哈利不想被别人询问是不是一个精神病又或是时间穿越者,尽管他就是。
他紧跟着购物的妇人走进一家商店,然后是又一家,又一家。看来并不是每个店家都会在店铺后挂上日历的。哈利耸肩,感慨道哪怕换一个世界他的运气也没有变好。
他好心思地在服装店晃悠了一圈,巫师的穿搭长久以来一直没什么变化,除了在他那个时候年轻的亲麻瓜巫师或许会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但也仅限于此了。但短短的半个世纪左右,麻瓜们就可以变换出千奇百怪的服装风格。他好奇地打量着昂首挺胸、身着各色华袍的女士们从更衣室走出,女士们的时尚之心从来就不会因为年代而改变。
“不好意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年份吗?”哈利殷切地望向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希望她能好心地告诉他今天的年份。
女人没有理睬他,踩着皮鞋走出了店铺门外。哈利叹气,也蹑手蹑脚地躲开拥挤的人群。
这里的人还真不好相处。哈利再次无望地看向此刻的人群,再次走进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处没被探索过的店铺。
哈利挤进另一家百货店,这个年代的伦敦已经繁忙得惊人,商店里一片热闹,售卖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哈利躲闪着,探着头寻找日历的存在,看在梅林的份上,百货商店应该会有日历卖吧?
哈利扭扭拐拐地找到售卖日常杂货的区域,在一个小角落里,他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日历——
鲜红的大字日历上明晃晃地写着:1932年8月17日。
哈利的心碎成一片,他一直抱有侥幸地以为这至少是五十年代左右,他至少可以想办法看到爷爷奶奶们盛年的样子,但三十年代?连伏地魔都是个小孩,他的爷爷奶奶就更不用说,绝对在上学的年纪。
哈利不安地停顿下来。他的心跳声错乱了,
等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哈利皱着眉,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1938年也是汤姆·里德尔第一年上学的年龄。
世界真是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Chapter2
哈利就这样站在那本日历面前——他呆呆地愣了很久,或许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了,但这不重要。
1938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到这里,这个年代。如果是死神带他来到这里,那么为什么?又或者是伏地魔的灵魂?哈利感到一阵恶寒,这两者都让他感到不安。这毫无逻辑,他不该来到这里。
他应该怎么做?杀了伏地魔,又或者叫汤姆·里德尔?就像他对他做的那样?用阿瓦���索命?而世界就会改变了,啊,汤姆·里德尔像一个麻瓜一样死去,平凡地死去;詹姆和莉莉可能根本不会有机会在一起,谁知道呢,然后他就不会出生,他会真正的消亡,灵魂也不复存在……
这一切都不切实际——还有恐怖。试图改变过去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赫敏用时间转换器上那些不可思议的课时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记着赫敏那些唠叨呢。他很想她。他希望他的朋友们还好,还活着,还没有另一个世界里失去希望。
而不是像你这样逃避到汤姆·里德尔的年代。他那离经叛道的大脑又开始自作主张地说话了,但这是真的。哈利的心颤抖着。他的朋友此刻或许在受难。世界在陷入黑暗。而他因为无用的善意让自己被困在这里,困在一个压根不属于他的时间线里。
可他不是故意的,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他只是错误地帮助了……伏地魔。一个不该被帮助的人,只会像沼泽地一样把他拽入更深的麻烦里。
哈利更加烦躁地扯着头发,这一切都错得惊人。
所以?他应该做些什么吗。哈利第一次感到一种空洞,一种无助。这里人声鼎沸,可没有人引领他,没有人希望他去做什么。他此刻不肩负着任何任务,他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没有义务杀死伏地魔,他的父母没有因为保护他而死。
哈利有些习惯为了一件事情奉献自我,习惯了背负拯救魔法界的责任和义务。而此时此刻,这些肩负在他身上的任务消失了,像蜗牛的壳,一直粘连在他身上,和他的血肉,和他的生命紧紧捆绑。可有一天它们消失了,哈利又感到一种茫然。他应该会解脱才对啊。
他有些不适应,不适应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存在,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天都不到。哈利看向自己的所踩着的木质地板,小声喃喃着。他只是一个凭空出现的怪人。
哈利跺了剁地面而没有响声,这看上去有点蠢,但是他的大脑还是一团糟。这不能怪他,大概从来没有人面临过这种情况吧。他曾是救世主,正要和他的宿敌迎来决一死战;此刻却突如其然地来到一个不属于他的时代,一个导致他未来的所有不幸的杀人凶手的时代。而这个人影响了他未来的整个人生。太荒诞了。
一阵吵闹。哈利把目光探过去,见到一个小孩子,正缠着母亲的衣角吵闹着要买刚上市的糖,母亲恼火地瞪着小孩,低语了几句,一时半个店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哈利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对母子,想起了自己不被允许拥有的那些时光,和父母的相处或许对大部分人习以为常,有些人可能为此厌烦——但它们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那个母亲最后还是同意了小孩子那有些无理取闹的请��。门被推开,小孩子在他面前抱着一大袋糖,满脸笑容地牵着妈妈的手走了出去。哈利悄悄地笑了,也为这对母子感到幸福。
哈利想,他应该回去,想办法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去。可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要以哪样的方式才能离开。他苦笑了一下,把目光停留在此刻的伦敦,和他所处的那个年代也是这么不相同。他们行色匆匆得严肃,哪怕在如此热闹的商业街,也只有烂漫的小孩子们才会发出些悦耳的笑声。
1938年,正是麻瓜世界的二战前夕,英国也不能幸免于难。哈利没有经历过麻瓜世界的战争,但巫师界的这么多年,他也曾体会过无限的战火和乱象,战争对于有些人或许是一种策略和计谋,但对于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战争只会带来亲人的死亡和难以忘却的痛苦。
战争对于所有平凡的人都是残忍的,没有任何百姓会希望有战争发生在自己的国土,哪怕是麻瓜们也一样。
哈利有些沉重地走出商铺,至少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此刻的英国还未被战火覆盖,而数二十年后的巫师战争也并未打响。
那个给他生命里带来所有痛苦的人,现在也只是一个孩子呢。
如果是孩子,或许还有改变的余地吧。
哈利沿着伦敦的路匆匆走过。他想到,正是把伏地魔的那片灵魂送上亡灵世界的火车之后,一阵剧痛后,他才来到这里。
如果这意味了什么?如果这可能是意味着,他有机会利用这个机会改变什么呢?或许……他可以适当的改变一些历史,或许未来会有所不同呢?没有那么多勇敢的人因为伏地魔死去,他的爸爸妈妈可能能活下来,即使可能时间线改变将不再有他,世界可能不再有哈利·波特。
可那也值得。
如果伏地魔不再是伏地魔,世界会在那段时间安定,那个时代不会有那么多生死别离。
是什么造就了伏地魔的出现?如果世事都有因果,那伏地魔的出现也绝不会是个偶然。这一切都有原因,如果哈利可以改变些什么,世界可能会不一样。
哈利想,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加快了脚步。
他应该想办法做到影响现在的汤姆·里德尔,至少,或许他可以做些什么。他是此刻世界上比汤姆·里德尔自己更了解汤姆·里德尔的人。
世界交付于他一个机会,一个跨越时间、有可能改变一切的机会。哈利从来会做一些有挑战的事不是吗?这就是格兰芬多,他自嘲道,接着露出一个坚定的笑。
而未来,或许正能因此而改变。
·
找到记忆中的伍氏孤儿院比想象中花了更久。
哈利几乎是在伦敦乱晃着寻找这所孤儿院,这不能怪他。这里的麻瓜都出乎意料的冷淡,哈利尝试问路几次,却压根没有人理会他。哈利尽可能往积极的方面去想——也不能责怪他们,或许是战争年代的缘故,这里的每个人都显得疏离而警��。
于是哈利只好自己找路。然而他短暂的十七年寿命里鲜少有机会来伦敦玩乐或探险,为数不多来伦敦的几次还是乘着弗农姨夫的汽车。要想在繁忙的伦敦不凭地图找到一家孤儿院什么的,对他来说还真是有点困难。
哈利寻觅了很久,在整个伦敦随机地穿梭,没感觉到困意也没感觉到累。在此期间他甚至在一个地下室蹲坐着度过了一晚,他身上一点钱也没有,哈利不得不怀念起他拥有的波特金库。夜晚的伦敦应该不会舒适,但或许这件亡灵国度造就的袍子有很好的保暖效果,哈利一点都不冷,他本想着接着继续在城市里走路,但是他的夜视能力太糟糕了,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他一夜没睡,身上仍是那件雾蒙蒙的白袍子,直到天色重新泛白,太阳把云层染的发黄,哈利又重新开启了他第二天的寻找。
早晨的伦敦透露着淡淡的喜悦,这种愉悦的预兆似乎也对哈利的运气产生了影响。哈利在从地下室动身后没多久,就在一个小时后发现了他要找的那个地方。
伍氏孤儿院就和他曾在邓布利多记忆里看到的一样。它坐落在一个偏僻的街道处,远离闹市中心,是那种毫不起眼的样子。
孤儿院并不算大。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它整体阴沉的色调和那有些杂草的院落,四四方方的一栋楼房,还有一圈围着孤儿院四周的栅栏,旁边的一块破落的牌坊上刻板地题着孤儿院几个字,像是昭告着所有人,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地方。
哈利犹豫地走进半敞的铁门,看着布满青苔的石墙和看上去年久失修的玻璃窗。孤儿院的生活环境比他想象的还糟,尽管他在记忆里已经见过一遍,但实际亲眼所见的场景还是让他的心沉下去。如果汤姆·里德尔就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哈利想,不活成一个阴郁的样子要需要比常人多得多多乐观才行。
但作为一个孤儿,或许生活里缺少的最多的就是乐观。
孤儿院里并没有任何人前来迎接哈利,看来他的怪样子并不像一个合格的领养人。哈利踌躇着,他乐观地想,这样或许还更适合他先观察观察此时的汤姆呢。如果他作为一个被热烈欢迎的领养人的身份前来,汤姆·里德尔指不定已经装出一副好孩子的礼貌模样,拽着他的衣角向他道一句先生。哦,那真是想想就让哈利感觉恶心。
既然没有人打扰他,哈利就在孤儿院里逛了一圈。他很快发现孤儿院由大概三层组成,一楼是孤儿们日常生活的地方,大厅铺设着黑白的瓷砖,有几张很破旧的餐桌和窄小的椅子,还有一些寒酸的家具���摆设的书本、方桌。他看着进进出出的女人们,哈利想二楼应该是仓库或者是孤儿院里工作人员的房间。至于三楼是清一色的一排木门,他猜测可能是孩子住的房间,墙皮脱落得严重,不用进去就知道环境一定很糟。
简而言之,孤儿院里透露着简陋而古板的气息,哈利从三楼轻飘飘地走下石梯,又转向孤儿院的院子里。他现在还一个孩子都没见到呢,伴着他们可能都在院子里的猜测,哈利向着孤儿院的后门走去。
他想看看此刻的汤姆·里德尔,是否还是他记忆里的那样。
·
后门通往的是一片稀疏的草地,哈利终于看到小孩的身影了。现在应该是劳动后的自由活动时间,离玩耍的孩子们不远处放着几把黑色的大剪刀,地上堆起散落的树枝和杂草。孩子们零零散散地在并不大的院子里晒着为数不多的太阳,三两成群,统一身着灰色的罩衫,全都是瘦的像竹竿的身材,本就不合身的旧衣服显得更为宽大。
接着哈利看到了汤姆·里德尔。他不是那些暴露在阳光里的孩子中的任意一员,他盘坐在一棵树下,青灰色的阴影笼罩了他。哈利眯着眼,视线往下,他看见男孩手里攥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在读,他也穿着灰色的衣服,看上去却比这里的任何孩子都要英俊,那和他父亲相似的脸庞让他看上去不比哪个富家孩子逊色。
里德尔缩成一个灰色的影子,快要和他身后的树融为一体,哈利注意到他瘦长的腿搭在土地上,那样子似乎很沉静,不和他熟识的任何时候的伏地魔有相似之处。在哈利的记忆里,伏地魔只留下了那非人的狭长蛇脸和恐怖的声音和举动。
哈利犹豫着想要不要前去和他说句话,可是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好,我叫哈利·波特,前来参观你。”这话真是蠢的可怕,恐怕还要惹来小伏地魔的一个怒视。他应该说什么好?假装自己是个领养人,但其实没有住处更没有钱?或者不说话?那他前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看汤姆·里德尔,他未来的死敌在儿时长什么样?
灌木丛的小叶片被风轻轻吹过,刮到哈利的眼镜片上,弄得他有一瞬看不太清,眼前白花花的,是一只白色的小蝴蝶飞过去了。
不过现在用不着哈利纠结了,他还在灌木丛后思考的时候,一群孩子就主动先一步走向了里德尔。
哈利屏息凝神地看着那个场景。这个世界的汤姆·里德尔有朋友?这可和他认识的他……有很多的不同啊。哈利几乎快把鼻尖都贴到灌木上了,他歪过头,想看清这个近乎惊悚的场面:里德尔的朋友来找里德尔。
“……梅林。”
哈利低叹出声。孩子们围着里德尔,但并不是哈利想的愉快场景。事实上,哈利离他们很远,但远处传来的孩童尖锐的笑声还是传入他的耳中。那绝不是什么高兴的笑,他们的笑声,正如同哈利儿时达力的伙伴一模一样。嘲弄的,围攻的,但他们离里德尔并不近。
哈利看得出那群孩子有些怕面前的男孩,但仗着他们的人多,还是想试探着去嘲笑捉弄几下让他们不快的汤姆。孤儿院绝不是一个充满天真的可怜孩子的场所。这里的孤儿们无父无母,心理多少都带些扭曲的色彩,哈利可以想象,为了这个年代本就不充沛的物资,这些没怎么受到教育的孤儿们会释放出多少本性的邪恶和本不该发生在他们这个年龄身上的���遇的后果。
哈利一直以为只有汤姆·里德尔一个人是天生的恶种,但他没有经历过,也就更不会想到,在这个环境里,本就没有道德的对与错,有的只是可悲环境下阴暗潮湿滋润出的灵魂,有的只是为了本性和生存做出的竞争和掠夺。一个弱者,要怎么在孤儿院这样无人在意的遗弃之处保障基本的生活呢。
哈利不得而知。这样的孤儿们,或许死了也无所谓,他们的生命从来不会被在乎。社会保障了他们生存的权力,却没有保障他们作为一个人,要如何拥有支撑他们生活下去的能力与美德,于是丑陋诞生了。
哈利看见汤姆·里德尔周遭阴沉下去的氛围,他放下书站了起来,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那些孩子们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但仍还有几个胆大的站在汤姆面前,仗着自己比他高大些的身材想震慑他。
哈利不觉得年轻的伏地魔会对这些人坐以待毙,他有魔法,或许可能还不知道这叫魔法,但他已经有能力用他的奇特能力去恐惧别人。
他看见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短暂地朝他的方向望着,尽管只有几秒,但哈利知道,他还是有可能被发现了。
他抛下了掩饰,从灌木丛中走了出去。哈利越往前走,就越是能感觉到那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他看见汤姆和那帮大孩子们彼此怒视着,却没有任何成人来管他们之间的矛盾。
突然,大火燃烧了里德尔面前的一块草地。孩子们被吓到了,顿时所有的人都飞似的离开了里德尔的身边,无论大小孩子。然而男孩的怒火并不只满足于看见孩子们窜逃开来。火势向前有意识般的不断蔓延着,直朝着那些刚刚气势最足的大孩子奔去。
哈利看见了那些孩子惊恐的目光。里德尔的愤怒化尽成无穷的强大火焰,窜到孩子们的面前,再进一步就要直逼他们的身体。
他听见巨大的哭喊声,伴随着那些喊着怪胎、怪物的尖叫。他看见孤儿院的成人们终于注意到这场闹剧,从很远的地方匆匆赶来这里。
但来不及了,哈利只愣了几秒,就看见火焰已经涌到那个最高的孩子衣服上,他的身体开始着火。呐喊呻吟冒了出来,哈利没法目睹这样的场景。汤姆·里德尔明显是想要这个男孩的命,火焰越烧越旺,他压根不在乎这个男孩会不会死,可能希望他死了最好。即使他刚刚对汤姆也是一副恐吓的样子,但他至少不应该因为这个死去。
哈利再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认为奇怪,或者遭受到汤姆火焰下带来的可能巨大的痛苦了。他冲了上去,一把挡在那个燃烧着的男孩前面,在火焰即将烧毁他的衣服,烧到他的脸颊的时候试图堵住他面前的火。
然而他想象中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男孩还是被火焰烧中。火径直地从哈利身体里穿了过去,丝毫没有被他阻拦,汤姆·里德尔接着放火,死死地盯着那个挑衅的男孩,满脸怒火。男孩还是被点燃了,就好像哈利压根不存在似的。
男孩终究还是因疼痛发出巨大的怒吼声,哈利看见远处有一个女人急速地飞驰过来。火势减小了,里德尔丝毫不说话,整个人笼罩在树阴之下,直勾勾地看向那个跑来的女人。
哈利看向自己光洁的手心,那里丝毫没有因为火焰而产生的任何印记。就好像他刚刚根本没有冲到那个男孩前面试图拦住火焰,就好像……
哈利不明白。他看见那团火也消失了,此刻只留下焦黑的草地。一切就好像压根没存在过。
Chapter3
哈利花了好几天来消化这个事实。
他此刻坐在一棵树上——或许不能被称之为坐了,因为他感觉自己根本不存在,更不要提他是否能真正地坐在一棵树上。哈利不得而知。
伦敦今天的天气雾蒙蒙的,正如它雾都的名号那样,孩子们在科尔夫人的监督下举着剪刀修剪草坪,唯独没有汤姆·里德尔和被烧伤的那个男孩的身影。
里德尔一定是受到惩罚了。哈利当时在事情发生之后看到那个男孩的脸几乎被烧没了轮廓,整张脸又红又白,恐怖得失去了人脸的长相,皮肤都快垂落下,在痛苦之中说不出话。他很快被总管的科尔夫人拖走,那个女人连手都不敢搭在这个男孩身上,生怕被他传染似的,从此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再出现过。
至于里德尔,哈利仍记得他被发现放火后的眼神——阴郁的、毛骨悚然的。如果说伏地魔的眼睛是红得血腥,一种非人似的恐惧;那么汤姆·里德尔,伏地魔人类外表的前生,他的眼睛黑得空洞,像望不见底的深渊,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任何的情绪吞没。
一个孩子怎么会拥有这样的神情?哈利死死地咬着唇,在翻涌的思绪里仍然感到一种恶心,血色在他并不存在于现实的脸颊上消退。
或许他错了。他怎么可能能改变伏地魔?就算现在貌似是里德尔十一岁的时候,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他也没办法想象���能改变这样的一个人。在孤儿院,他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孩童的天真生机,他是死寂,是恐惧,是让人后背发凉的寒冷。
而哈利又拥有什么呢?他拥有一双母亲的眼睛,一对找球手敏锐的耳朵,来自冥界轻飘飘的外袍,能感知世界却无法存活于其中的痛苦。
这比他活在伏地魔给他造就的黑暗世界更令人无助,此刻他孤身一人,世界在他眼前,但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他只剩下了影子,一个停留在这里的影子。他的肉体真切地感觉到了世界,可是没有人能感觉到他。
他可以听到孤儿们窃窃私语的噪声,看见风把远处的一块小绿叶抛到空中,身下的枝干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他坐在这里很久了,像活着一样,除了一直没有饥饿和劳累过。
孤儿院里的景象那么真实,他拥有自己的躯体,这里的一切照常地运作着。
他可以行走,他可以观测,他可以像在一个真正的世界里那样清楚地认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么精密,那么生动,不可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但是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他甚至没办法和任何人产生哪怕是微小的链接。
在那天,里德尔放火的那一天。他试图为那个已经永久毁容的孩子挡住火——他是巫师——至少他当时觉得自己真实存在着,烧伤对于他来说不会太难接受。
但火焰穿过了他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朝那个孩子攻击。他所做的一切失败了,他所拥有的那些能够改变过去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作为一个游魂,他可以怎样改变世界呢?
靠他希望汤姆·里德尔变得纯良的可笑念头?那已经彻底毁灭了,那把火已经也把哈利的希望烧成灰烬;靠他只能目睹这一切的眼睛?哈利不知道自己的魔法强大到只用目光就可以施咒;靠爱与勇气?他想此刻连他母亲都没有出生,更不要提爱的守护魔法了,或许他应该更指望里德尔会脑子一抽爱上空气。
哈利恼火地暂停了自己的思绪,冷笑着从树上自杀式地跳下来。他毫发无损,可能这就是现在他为数不多好的处境:假如他可以玩魁地奇,他再也不用担心从半空中掉下来摔碎骨头了,他压根没活着,更加不会死。
“快点收好你们的剪刀!放过来,现在,马上!”科尔夫人高高地扯着喉咙叫道。哈利眨眨眼,朝她的方向冲过去,也开始大喊。
在他的耳朵里,这声音震耳欲聋。
“科尔是个老母牛。”
哈利站在科尔夫人的鼻子前,端详着她的面容大声喊道。如果这个女人能听到他说的话,被打一拳后和里德尔共处一室都值得。
哈利满怀期望地看向这个女人憔悴的脸,期待着她能对此做出些反应,哪怕是全世界最糟糕的反应。
科尔夫人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开始从孩子们手上收齐剪刀。
哈利阴下了脸。这已经是在他发现自己没办法被别人发现后做出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怀揣侥幸的尝试。这毫无用处,他早该知道自己被困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像鬼一样。就连皮皮鬼都还能在霍格沃兹给学生老师添堵呢。
“好了,你们自己去玩吧,不许添乱,也不许打架!”科尔夫人神色焦急地撩了下发丝,急匆匆地抓起一大把剪刀就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显然,她有要紧事要去干。哈利瞥了一眼女人离开的身影,把自己从试图抓起地上的石子的尝试中解放出来,犹豫了几秒,便跟在科尔夫人身后。
跟踪科尔夫人总会比接着证明自己存在有趣不少,这还是哈利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着急呢,他飞快地向前跑去。
女人的脚步很快,经过孤儿院的后门一路向大门走,哈利看到那座古板的大钟——正写着此刻的时间——下午一点。哈利更加好奇了,通过这两天的了解,夏季的这个世界烈阳高照,往往是所有人休息的时间——她要去干什么?难道有人约好了要来领养孩子吗?
科尔夫人、哈利,他们一路走到了大厅,哈利已经感到有些太急促了,谁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匆忙?但科尔夫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一边嚷嚷着指挥一个女人前去给另一个女人拿碘酒,一边叹气说埃里克·华莱竟染上了水痘,一边大步流星向门厅走去。她忙得要死,简直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黑白色的瓷砖扑面而来,他们到了门厅。哈利看到前方有一个身着紫红色西服的高挑身影,他站在科尔夫人身后,她刹住脚步,一脸惊愕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哈利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谁,那人就自己伸出他还光洁无暇、没有变得焦黑的手。
“下午好。”年轻的邓布利多说着,赤褐色的长胡子正微微随着话语抖动,微笑地看向科尔夫人。
·
科尔夫人目瞪口呆,而哈利说不出话来。
邓布利多?是邓布利多,没错,正是邓布利多!那样的穿着,那样的神采,除了邓布利多还会有谁呢?
哈利听见邓布利多介绍起他的名字,心脏鼓动着,几乎要燃起新的希望的火光。再次看到已经在他世界里死去的老人令他激动万分,他永远忘不了黑暗的那一瞬,老人如同破败的布娃娃一样从塔楼跌下,失去了生机,从此消失在他生命里。
而此刻他就活生生地站在哈利面前,还是许多年前年轻的样子,没有枯败的手臂,没有心神憔悴的苍老面容,邓布利多神采奕奕,正微笑着和科尔夫人对话。哈利甚至不在意他此次前来是为了通知里德尔上学,他太激动了,哪怕邓布利多不能看见他,重新见到邓布利多依然让他欣慰,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见到的第一个熟悉的身影。
哈利扯出一个宽慰的笑,从巨大的欢兴中反应过来,迅速跟上科尔夫人和邓布利多。此刻的场景正如他��年级在冥想盆里经历过的那样,简直像又回到了那段记忆里,只不过这次是他一个人经历,而或许还能看到更多的记忆,在邓布利多记忆之外的一些东西。
他们走到了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里,就像哈利熟悉的那样,他们开始交谈,邓布利多准备了杜松子酒,介绍起霍格沃兹,说要让拥有资质的里德尔前去上学。
这一切都很正常,哈利站在一个茶几边,再次为记忆里的那种熟悉感笑了,邓布利多还是那样,除了他看不到哈利——哈利对此略有失落,但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他不再指望别人能意识到他的存在。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汤姆·里德尔的身世?他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吧?”邓布利多趁热打铁,哈利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环节将要来到。他屏息凝神。
科尔夫人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述。她说起了梅洛普在冰天雪地下生下汤姆·里德尔后悲催的死亡,说起了她死前有关取名的遗言,说起汤姆的怪异之处。
哈利看到邓布利多捏着酒杯微微眯起的湛蓝色双眼。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科尔夫人急切地问道。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回答。
科尔夫人顿了很久,一直到哈利都急不可迫地快要脱口而出她的下一句话——
“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哈利的笑意消退了,他曾亲眼看到里德尔的残忍,尽管……尽管那可能有些原因,但哈利敢打赌科尔夫人绝不会了解到那些细节,而里德尔做的事情的确让人感到恐惧,��火不是一件可以随意原谅的小事。
邓布利多沉静地看向她,没有开口催促,调整了一个更为优雅的坐姿。
“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
“我想可以是这样。但是很难当场抓住他。出过一些事故……一些恶性事件。”
她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哈利很好奇这个女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她又接着开口道。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汤姆说不是他干的……”她开始陈述起里德尔吊起兔子的事情,哈利对此颇有印象,他当然记得——他一直猜测汤姆绝对和比利有什么过节,以至于他做出了如此血腥的报复,当时的邓布利多也对此感到认可。他再次把关注点放在科尔夫人的话上。
“还有后来——夏天出去郊游——你知道的,每年一次。我们带他们到郊外或者海边——从那之后,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就一直不太对劲儿,我们问起来,他们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一起进过一个山洞。汤姆发誓说是去探险,可是在那里面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我可以肯定。”
她又看向邓布利多,她的脸颊此刻通红,目光却很沉着,邓布利多示意她接着讲下去。
“此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稀奇古怪……就比如前两天,汤姆和一个孩子对峙,不知怎得突然燃起了大火——然后又熄灭了。那个孩子的脸永远毁容了,被火烧伤得严重得很。我想这又和他有关,可怎么也搞不清楚,草地上平白无故怎么会着火呢?”
她摇了摇头,哈利深深地皱起了眉。在冥想盆的记忆里,他显然没听到过汤姆·里德尔放火的事件,这是最近发生的一句新事,哈利亲眼目睹。这和他原来的世界里发生的不一样,有什么事情被改变了。
而现在的邓布利多只是陈述起汤姆不能一直待在学校的事实,科尔夫人感慨道汤姆离开的这桩令人拍手称快的美事,显然她不喜欢被拔火棍抽鼻子。他们寒暄了几句,紧接着科尔夫人就邀请邓布利多前去看看里德尔。
当邓布利多起身时,哈利忍不住窃窃私语。“您能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额,我是说,有什么被改变了。”
他尴尬地扯出一个笑,不知道怎么解释曾经的里德尔并不是这样。但邓布利多似乎也不能看到他,哈利赢来的只是又一次熟视无睹。
“好吧。”哈利耸耸肩,也跟上科尔夫人和邓布利多,走出这有些变调的记忆之外,前去看看汤姆·里德尔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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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到三楼,来到一个楼梯平台后拐到一条走廊上。科尔夫人停在第一个房间门口,急促地敲了两下门,扭开有些生锈的木门手柄。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这位是邓布顿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先生。他来告诉你——哎,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里德尔此刻正坐在自己房间的毛毯上看书,哈利猜测是那个前台的姑娘把他从那间禁闭室里放出来了——估计是得到了有人来探望他的消息。他的脸还是和哈利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变动,头发乌黑,脸色比上次见到的更为苍白,或许是几天没见到眼光的因素。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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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之旅
H:看了「馬特萊斯特的奇幻旅程.下集:神祕咒語」,「班傑明的奇幻旅程」(2小時46分),「大智若魚」125分等,對「奇幻之旅」會有初步的印象,人生精彩,濃縮在一部書或一部電影之中。人生之路漫漫長路,有驚奇有無聊,記那驚濤駭浪的時刻,靜如處子般的決摯伏,都是人生的經歷,高超的歷程,天真的觀察,心情愉快平和都是奇幻之旅的好題材。朱熹的「半畝方塘一鑑開,天光雲影共徘徊。」,無聊坐著也能有「天光雲影」的眼界。王維「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累了看看天,也有開闊的心境。
沈復「余憶童稚時,能張目對日,明察秋毫。見藐小微物,必細察其紋理,故時有物外之趣。」無緣山川遊歷,家中庭院小坐也有奇趣。「日本熊谷守一 (1880年-1977年) 的一天。他是究極之「宅男」,足足30年沒步出家門,每天在庭園靜觀草木枯榮與螻蟻步姿,總是流連忘返。」奇幻不在其大,心開眼開處處皆奇幻。樂趣在心中,人生電影自己拍。蟄伏與驚人飛天,全在心境轉幻。
禪語中「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三個不同階段,最終歸於平靜。 20240607W5
網路資抖
朱熹的《活水亭观书有感二首·其一》
朝代:宋代
作者:朱熹
半畝方塘一鑑開,天光雲影共徘徊。
問渠哪得清如許?爲有源頭活水來。(那 通:哪)
《終南別業》唐王維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看《綠野仙師:熊谷守一》,如像炎夏喝一口冷泡茶,同樣沁人心脾。
電影根據真實事蹟改編,以1970年代的東京為背景,描述90多歲日本神級野獸派畫家熊谷守一 (1880年-1977年) 的一天。他是究極之「宅男」,足足30年沒步出家門,每天在庭園靜觀草木枯榮與螻蟻步姿,總是流連忘返。
蟄伏
動物藏伏在土中不食不動。《淮南子.天文》:「百蟲蟄伏,靜居閉戶。」
奇幻之旅
匯集各國經典文化風情,熱鬧的香榭大道、五光十射的美式酒吧、熱情奔放的印度舞蹈,實現願望的俄羅斯娃娃,舞蹈 特技與魔術的精采結合,一場驚險又華麗的旅行即將展開。
文化(英語:culture,日語:文化/ぶんか Bunka)是由古羅馬哲學家西塞羅首次使用拉丁文「cultura animi」定義,原意是「靈魂的培養」,由此衍生為生物在其發展過程中積累起跟自身生活相關的知識或經驗,使其適應自然或周圍的環境,是一群共同生活在相同自然環境及經濟生產方式的人所形成的一種約定俗成潛意識的外在表現。
風情 :
釋 義
風采、神情。如:「但願一見先生風情,以遂平生之願。」《晉書.卷七三.列傳.庾亮》:「元帝為鎮東時,聞其名,辟西曹掾。及引見,風情都雅,過於所望,甚器重之。」
風雅情韻。如:「大夥兒都聽出這番話中暗藏情意,唯獨當事人不解風情,毫無反應。」清.趙之壁《平山堂圖志.卷六.藝文志四》引清.符曾〈上元後一夕南圻招遊平山堂看月四首〉詩之三:「見說山行不待呼,帽簷花壓笑胡盧。風情未許消磨盡,還有春愁到客無。」
風土人情。如:「這家餐廳之裝潢,充滿著異國風情。」
風月景色的意趣。
人與人彼此間情愛之事。元.關漢卿《望江亭》第一折:「非是貧姑硬主張。為他年少守空房。觀中怕惹風情事。故使機關配白郎。」《水滸傳》第二四回:「王婆貪賄說風情,鄆哥不忿閙茶肆。」《金瓶梅詞話》第九八回:「料此婦人一定好風情,就留下一兩銀子在屋裡吃酒,和王六兒歇了一夜。」
香榭麗舍大道
法国巴黎的大街
香榭麗舍大街(法語:Avenue des Champs-Élysées,法語發音:[av(ə).ny de ʃɑ̃z‿e.li.ze]),是法國首都巴黎的一條大道,位於城市西北部的第八區。它被譽為巴黎最美麗的街道。「香榭麗舍」原意是希臘神話中聖人及英雄靈魂居住的冥界中之至福樂土。
五光十色
形容景色鮮麗複雜,光彩奪目。語本南朝梁.江淹〈麗色賦〉。後亦用「五光十色」比喻內容豐富,變化萬端。
△「五彩繽紛」
說明「賦」是傳統文學體裁之一,形似散文,但內含詩的韻律,是一種介於詩歌與散文之間的文體。盛行於漢魏六朝,魏晉南北朝時,因應新興的駢偶文風而發展出「俳賦」,此體多採四六對仗的句式,講求嚴格的平仄音律,並喜用典故。江淹為當時著名作家,〈麗色賦〉即其作品之一,內容描繪一位絕色美女的容貌、姿儀。其中一段,文曰:「其始見也,若紅蓮鏡池;其少進也,如綵雲出崖,五光徘徊,十色陸離。」大意是:初見佳人,如見生長於無波如鏡之池中的紅蓮,佳人一動,則如絢爛的雲彩自崖間飄出,色彩鮮麗,燦爛奪目。短短數語,即生動呈顯了麗人的綽約風姿。後來「五光十色」這句成語就從這裡演變而出,用來形容景色鮮麗複雜,光彩奪目。亦用來比喻事物的內容豐富,變化萬端。
麗色賦
作者:富嘉謨 唐本作品收錄於《全唐文/卷0235》
姊妹计划: 数据项
客有鴻盤京劇者,財力雄倬,誌圖豐茂,繡轂生塵,金羈照路。清江可涉,綠淇始度,拾蕊歲滋,摘芳奇樹。錦席夜陳,苕華嬌春,瑤台吐鏡。翠樓初映,俄而世姝即,國容進,疑自持兮動盼,目爛爛兮昭振。金為釵兮十二行,錦為履兮五文章,聲珊珊兮佩明璫,意洋洋兮若有亡,蹁躚兮延佇,招吾人兮由房。凝釭吐輝兮明燭流注,願言始勤兮四坐相顧,時峨峨而載笑,唯見光氣之交騖。夜如何其夜遲遲,美人至止兮皎素絲,秉明心兮無他期。引鄉何其夜已半,美人至止兮青玉案,之死矢兮無彫換。既而河漢欲傾,琴瑟且鳴,餘弄未盡,清歌含韻。歌曰:「涉綠水兮采紅蓮,水漫漫兮花田田。舟容與兮白日暮,桂水浮兮不可度。憐彩翠於幽渚,悵妖妍於早露。」於是覽物遷跡,徘徊不懌,起哀情於碧湍,指盛年於光隙,擊節浩歎,解珮嘉客。是時也,楊雄始壯,相如未病,複有鄒、枚,藉藉荀令。鹹娛座客,嬉妙情,灑豪翰,動和聲。使夫燕姬趙女,衛豔陳娥,東門相送,上宮經過。碧雲合兮金閨暮,紅埃起兮彩騎多,價奪十城之美,聲曼獨立之歌,況複坐弦酌而對瑤草,當盛明而謂何?
熱情奔放
(1) ∶充滿熱情的熱情奔放的僱員
(2) ∶充滿活力、首創精神或應變能力的
採訪記者都是些熱情奔放的波希米亞人
基本含义:形容人的情感激烈、活泼开朗,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豪放的性格。
详细解释(Detailed Explanation):热情奔放形容人的情感表达十分激烈,性格开朗大方,表现出无拘无束、豪放不羁的气质。
使用��景(Usage Scenarios):常用于形容个人性格、情感表达或行为举��,多用于褒义。
南美熱情的踢踏舞,節奏明快,動作清爽相當令人振奮。
夏天季節的特性:萬物齊長、百花齊放,轉化為夏之茶層次豐富、百花齊放的味道。
1熱情洋溢 熱情奔放
2. 熱情奔放 熱情洋溢 情不自禁
解释:奔放 : (思想、感情、文章氣勢等)盡情流露,不受拘束:熱情~ 。充滿熱情的,充滿活力、首創精神或應變能力的樣子。
特技舞蹈(Acrobatic Dance或稱Acro Dance),顧名思義即為特技與舞蹈融合的藝術新象,每年招收來自全國各地高中職畢業生,項目包含傳蹈、特技、有氧體操、韻律體操、啦啦舞蹈、傳統武術等。特技舞蹈這項運動藝術是在近代表演藝術全球化浪潮之驅使下,有效結合運動技能、創意、科技、表演藝術等元素,在特技與舞蹈特定的情境中,創造人體的姿態、造型、速度、力量與情感強度所體現的藝術形態,並使舞蹈在特技中扮演起伏跌宕的角色,創造另具特色、生動鮮明的藝術新象,具有造型美、流動美、身體美的巨大價值。其表現手法的突出特點是誇張、驚奇、變形,追求超乎常形之上的藝術真實,旨在挑動觀眾的視覺與想像,共同完成身體審美意象的創作,因而獨具藝術魅力。隨著科、技整合與「文化產業化」之衝擊,這項充滿表現力、身體美與藝術美之藝象,已受到廣大喜愛。
魔術
藝術表演形式
魔術(英語:Magic),是一門獨特的藝術表演形式,通過特殊的手法及道具等,使觀眾覺得不可思議[1]。廣義的定義為泛指各種以專業技巧或知識展示出讓人覺得歡笑、不可思議的藝術的活動。魔術的技巧並不包含特異功能的成份。魔術亦可定義為「在滿足物質不滅定律及能量守恆定律的條件之下,呈現出違反經驗法則的表演」。
「幻術」重新導向至此。關於其他用法,請見「幻術 (電影)」。
魔術不是只有障眼法,而是一項務求違反客觀現象的表演藝術,必須有純熟的手法和精製的道具,瞭解觀眾的心理還有良好的表演心態。一個成功的魔術能令觀眾看得如癡如醉,要靠很好的表演和新的創意。魔術並非一定需要特殊道具、助手、台前幕後的協助,有時候憑藉手邊的小東西也可以變出一個好魔術。
魔術師則是指���事魔術活動,並且不將魔術濫用者。魔術師在古代稱為「眩者」、「幻人」等。
Jerome Bosch: L'Escamoteur, 1475-1480
西方魔術歷史
起源
葛飾北齋的作品《北齋漫畫》描繪出江戸時代的座敷芸幻術。
正確的魔術起源時間無從考據,推測從有人類活動開始就有了魔術。魔術的起源是宗教和信仰,所謂「魔術」一詞源來自拉丁語magi,常被拜火教使用。在古代(特別是印度),人們相信自然界中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有精靈或神靈操縱,因此巫師或祭師利用人類迷信的心理,利用人們所不知道的原理製造神跡,讓人們相信這些是由精靈或神靈所行出來的,藉由魔術強化宗教的儀式,信眾們更加確認他們的信仰。
歷史上最早的魔術紀錄是在埃及,大約是在西元前2600年,也就是距今四千多年前。1823年發現的《威斯卡手稿》,文獻上記載了一位名叫德狄(Dedi of Dedsnefu)的魔術師,受召為法老王進行表演。他能將鵝的頭砍下,而斷了頭的鵝依然能走動,最後再把頭接回去恢復為原本的鵝。該紀錄描述了這名魔術師對鵜鶘和公牛也進行了相同的戲法。古希臘的神殿也利用了魔術的原理。例如祭師打開神殿大門時,風箱會吹向地面,祭臺上便出現了火焰。還有應用風管製造的會說話的神像。
而最早的戲法紀錄則是「杯與球戲法」(Cups And Balls),這是目前人們所知最古老的戲法。在埃及的壁畫中(Tomb of Baqt III at Beni Hassan B.C 2500)也有紀錄。而真正其歷史表演的紀錄則可追溯到1世紀時。此戲法在中世紀時大受歡迎,被魔術師們廣泛表演於市集中。當時的魔術師被稱為雜耍者(Juggers)。這些四處旅行的表演者與樂師、詩人、特技表演者到村莊的空地上以簡單的戲法娛樂村民。
中世紀
到了中世紀末期,歐洲魔術師開始面臨來自教堂的強烈反對。因為那時人們十分相信巫術與超自然現象,而教會相信超自然事件不是出於聖靈便是出於邪靈的信念,使得任何未被教堂所認可的魔法,就會被認為是黑魔法。只要一個人指證,魔術師就被會面臨審判。許多魔術師都遭到指控,被指証他們與惡魔結盟。
儘管受到迫害,魔術師依然是個既危險,又受到歡迎的職業。一些魔術師受到大地主與貴族的青睞與保護。這時期四處遊走表演的魔術師,只有有限的戲法可以進行表演。當時撲克牌還不普遍,需要大型道具的戲法又昂貴。所以魔術師要依賴靈巧的手法和說故事的技巧。用鳥類和動物表演的戲法相當受到歡迎。
近三百年前,宗教對於魔術的迫害逐漸加深,在英王亨利八世統治期間,表演魔術的懲罰是死刑。到了16世紀末,對女巫的迫害到了大屠殺的地步。由於這些瘋狂的行徑,很多魔術師都受生命威脅,若不透露魔術的秘密,恐怕會被處死。因此促使了第一本英文魔術書籍的誕生,1584年的「巫術探索」(The Discovery Of Witchcraft)。該書作者雷吉諾·史考特(Reginald Scot)的目的,是為了要拯救魔術師的性命,為了將魔術師的技巧與女巫的邪惡力量作為區分,在書中揭露了不少魔術秘密,以證明這些看似奇蹟的神蹟,事實上是由一些自然的技巧來達成,而非藉助於邪惡的力量。而他的作品,的確令很多的魔術師脫離被燒死的命運。書中介紹許多祕密,部分至今仍有再使用。
在歷史上,只要是人群聚集的地方,魔術師的表演就會高堂滿座。在18世紀,人們最常聚集的地方是每年的市集。各種馬戲表演,特技表演都會來這。但是在這競爭中,唯一的明星就是魔術師。18世紀最偉大的魔術師,是埃賽克·福克斯。他在1720年代聲名大噪,在各城鎮的主要市集上,都能見到其蹤影。埃賽克的經典魔術是蛋袋(Egg Bag),從空無一物的袋中,不斷拿出雞蛋與小物品。要觀看福克斯表演需付一先令。他是這項技法的先師,因此成了高收入者,甚至還有死忠的支持者。在他於1731年逝世時,報紙報導了他留下了一萬英鎊的遺產,相當於今日的100萬美元,由此可知他多受歡迎。
到了19世紀,隨著劇院的興起,魔術師找到了新的舞台。最早將魔術帶進戲院,並在劇院打出名號的魔術師,被稱為「北方的大巫師」(The Great Wizard of North)的蘇格蘭魔術師,約翰亨利安德森(John Henry Anderson 1814-1874)。他的創新表演風格,影響了後世眾多的魔術師。魔術師將巧手結合燈光和舞台效果,展開了魔術的新紀���。有史以來魔術師登上了歷史的巔峰,許多魔術為了因應戲院而誕生。十九世紀末是魔術表演的黃金時期,各地的魔術表演都是高堂滿座。魔術師當時穿著正式的燕尾服,就像當時上戲院的觀眾們一樣,這也是魔術師穿燕尾服表演的起源。有些魔術師甚至成了家喻戶曉的名人。
二十世紀初期最著名的魔術大師是脫逃大師哈利·胡迪尼(Harry Houdini 1874-1926),傳奇魔術大師胡迪尼,在美國是家喻戶曉的人物,胡迪尼擅長於脫逃術表演,手銬、緊身衣、牛奶罐、中國水牢,和最著名的水底脫逃。胡迪尼同時也是揭發以魔術為方法欺騙大眾的所謂特異功能人士的先驅者。直到今日人們依然記得他的事績。
但是,1930年代電影工業的起飛,造成魔術表演市場的快速衰退。因為在電影中,任何魔法都可能發生。唯有真正的魔術大師,才能讓觀眾著迷。
現今
人們對魔術的需求又再度上升。隨著賭城拉斯維加斯等娛樂城及電視的發展,造就了魔術巨星。魔術大師一般收費高昂,而且在世界各地都有支持者。現時,魔術依然能滿足了人們對於驚奇和娛樂的需求。
中國古代的魔術
魔術在中國有悠久的歷史,在漢代已有「魚龍蔓延」、「東海黃公」等成型魔術[2]。
在中國,南宋時就已經有類似魔術的表演,稱為「戲法」,現在的正式稱謂為古彩戲法。古彩就是古代堂彩的簡稱。這種節目是過去達官顯貴遇有婚、喪、嫁、聚之事時,表演者在廳堂表演的節目。[3]
中國古彩戲法自南宋以來杭州的瓦舍、街頭以及喜慶堂會都有演出。變戲法都遵循傳統,一直穿大褂表演,表演前必須上、下、反、正都要亮相,把蓋布里外讓觀眾看過。道具如魚缸、瓷碗、花瓶、火盆等。[4]
代表人物有清末民初時古彩戲法的表演者朱連魁(藝名林福或金陵福:Ching Ling Foo)。他最著名的表演就是古彩戲法的「大碗飛水」。
光緒年間,唐再豐編成《鵝幻彙編》一書,又稱《戲法圖說》或《中外戲法圖說》收錄當時許多中國魔術。
效果術語
傳統上,魔術的基本效果有下列幾種:
出現(Production):變出多更多人或物,與「消失」相對。
消失(Vanish):使人或物消失,不被看見,與「出現」相對。
變同、共鳴(Sympathetic Reaction):兩人或兩物或以上作出同一結果。
反自然物理��Physical Abnormally):包括人離開影、���頭美人、人首蜘蛛、拿開拇指等。
造成失敗(Spectator Failure):魔術師用某力量令觀眾不能做某種事。
傷害無效(Invulnerability):包括食火、行茅火炭、行劍上、食玻璃、食刀片、針釘割舌等而不受傷害。
移位(Transposition):從一處消失而從別處出現。
控制力(Control):魔術師運用非物理性的力量支配生物或死物之動作,如響鐘、自動伸手等。
自動(Animation):使無生命物體如同有生命般活動。
變化(Transformation):改變大小、形狀、性質、顏色、記號等。
復原(Restoration):某物件之部份或全部破爛肢離還原。
穿透(Penetration):在不損毀硬物及防止其造成損毀的情況之下,使另一硬物通過之。
辨示(Identification):如認出觀眾之牌桌(多用於牌類、亦用於顏色,魔術師或觀眾可認出)。
讀心術(Thought Reading):魔術師能知道觀眾所想,觀眾亦可將所想寫下以作對照。
思想轉移(Thought Transferring):使某甲能知道某乙所想之事物。
預言(Prediction):先記下某事物之發生,如頭條新聞等。
反地心引力(Anti-Gravity):人或物之動作反地心引力。
感官易位(Extra-Sensory Perception):如用手指頭來看東西,用鼻嗅顏色,用手指感覺牌點等。
特技(Acrobatics):用真技術或道具幫助,做出特別效果。
魔術的技巧和手法
花招
花招是指魔術表演者或玩紙牌老手利用一系列的方式偷偷的處理物體,來達到看似不可思議的效果,常用的物體包括卡片、紙牌及硬幣等。[5]
魔術師的誓詞
魔術師的誓詞(Magician's Oath)的版本有很多,長短不一,而內容主要都包含「保守魔術秘密」、「至力發展魔術」及「表演前必先熟練」三個基本原則。以下是其中一個較為常用的版本:
「作為魔術師,我願以信譽為誓,一切行為以保持魔術長期發展為依歸故,
我定必堅守魔術奧秘,尤其對不諳魔術及尚未起誓的人;
於人前表演前,我必熟習技法到至極,對自己及觀眾負責任,
並把自己的力量用於行善,貢獻人類。
此誓。」
薩斯頓三原則
全世界魔術師所公認並且共同遵守的就是所謂的「薩斯頓三原則」(Thurston's 3 rules in magic)。無論是職業或是業餘魔術師,都必須要遵守。
魔術表演之前絕對不透漏接下來的表演內容。
不在同一時間、地點對相同的觀眾變同樣的魔術2次以上。
魔術表演過後,絕不向觀眾透露魔術的秘密。
霍華·薩斯頓是20世紀初一位著名的美國魔術師。他本人並沒有說過這三項原則,是後人為了紀念他,才將這全世界魔術師所遵守的原則冠上他的名字。
魔術濫用
由於魔術手法能製造錯覺、假像和心理暗示,有些懂得魔術手法的人,會以此從事詐欺等不法活動圖利:
偷竊:利用魔術手法來行竊(Pick-pocket(英語:Pickpocketing))。
詐財:透過心理暗示來達成詐財的目的。
作弊(千術):利用魔術手法在賭場作弊。
特異功能:利用魔術方法製造效果,並宣稱自己使用特異功能。
偽氣功:利用魔術方法製造效果,並宣稱自己是使用氣功。
驚險華麗
驚險
危險而令人緊張。如:「驚險畫面」、「驚險鏡頭」。
驚險的
thrilling UK
/ˈθrɪl.ɪŋ/US
/ˈθrɪl.ɪŋ/ B2 adjective
extremely exciting:
The book is a thrilling adventure story.這是一部情節緊張的冒險小說。
adventurous UK
/ədˈven.tʃər.əs/US
/ədˈven.tʃɚ.əs/ adjective
exciting and often dangerous:
She led an adventurous life.她的一生充滿冒險刺激。
romantic UK
/rəʊˈmæn.tɪk/US
/roʊˈmæn.t̬ɪk/ adjective
exciting and mysterious and having a strong effect on your emotions:
We thought that Egypt was an incredibly romantic country.我們以前認為埃及是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國家。
hair-raising UK
/ˈheəˌreɪ.zɪŋ/US
/ˈherˌreɪ.zɪŋ/ adjective
very frightening:
She gave a hair-raising account of her escape through the desert.她講述了自己穿越沙漠脫險的驚險過程。
hairy UK
/ˈheə.ri/US
/ˈher.i/ adjective informal
frightening or dangerous, especially in a way that is exciting:
I like going on the back of Pedro's motorbike, though it can get a bit hairy.我喜歡坐在佩德羅的機車後座上兜風,雖然有時有些驚險。
華麗
華美豔麗。《晉書.卷四一.劉寔傳》:「及位望通顯,每崇儉素,不尚華麗。」《紅樓夢》第五一回:「鳳姐看襲人頭上戴著幾枝金釵珠釧,倒華麗。」
馬特萊斯特的奇幻旅程.下集:神祕咒語
A Matt Lester Spiritual Thriller: The Secret Mantra
作者:大衛.米奇
原文作者:David Michie
譯者: 王詩琪
語言:繁體中文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1/11/23
劇情簡介──
量子科學家馬特,終於發現自己的身世之謎,來到了不丹虎穴寺,為打開千年傳承的伏藏預作準備。然而就在開啟伏藏的前夕,慈林喇嘛卻被人殺害!珍貴的藥師佛像也不翼而飛,而佛像裡頭藏著的蓮師伏藏也隨著佛像被盜走了。
馬特由不丹來到加德滿都,企圖尋回伏藏與藥師佛,不料卻被惡人盯上,邪惡之人的目標,究竟是佛師佛?還是伏藏?還是馬特的性命?馬特為了擺脫惡人,從加德滿都,來到杜拜,再到都柏林,與學者愛麗絲會合,令人驚恐萬分的是,愛麗絲也遭遇危險!愛麗絲的研究計畫,竟然阻礙了藥廠的龐大利益!兩人再度逃亡,而逃亡其間,也漸漸發覺,愛麗絲關於身心醫學的研究計畫,與伏藏之間,有著一絲隱密的關聯。
作者的話──
《馬特萊斯特的奇幻旅程》是一部虛構小說。如果其中的角色、情節和主題令人不禁信以為真,那是由於我將現實的元素依據我個人的經驗、加上我的想像力,編織在這個故事裡的緣故。
讀者們有必要知道的部份是,小說中關於藥師佛修行儀軌的部分全然屬實。作為事部密續(Kriya Tantra)傳統中的一部分,藥師佛的存在難能可貴,祂的修行儀軌可以大大地增進我們的禪修,尤其是當我們專注在療癒自己或他人時。世世代代以來,這項修行儀軌已經深切裨益了無數個世代的禪修者。藥師佛心咒已經傳唱了數百年,就如同小說裡描述的一樣。我衷心地希望,藉由創作這本小說,能激起許多人對這項非凡的修持方法的興趣,樂意去深入瞭解它所帶來的轉化力量。
《光影與魔法: 電影奇幻之旅》是一部六集的訪談式紀錄片系列,帶大家認識光影魔幻工業(簡稱「光魔工業」),這是喬治盧卡斯為了拍攝《星際大戰》而成立的視覺特效公司。 透過個人訪談與未曾公開的畫面,本系列導演勞倫斯卡斯丹以光魔工業最經典的特效展開序幕,同時探究這些創作藝術家與改革者迷人的背景故事。
《班傑明的奇幻旅程》(奇幻逆緣)
2008年美國電影
《班傑明的奇幻旅程》(英語: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中國大陸譯《本傑明·巴頓奇事》,香港、新加坡譯《奇幻逆緣》) 是一部於2008年上映的美國奇幻愛情劇情電影,劇情自法蘭西斯·史考特·費茲傑羅的1922年同名短篇小說改編,華納兄弟發行。為大衛·芬奇執導,並由艾瑞克·羅斯編劇,布萊德·彼特、凱特·布蘭琪、泰拉姬·P·漢森、茱莉亞·歐蒙、傑森·弗萊明、伊萊亞斯·科泰斯(英語:Elias Koteas)與蒂妲·絲雲頓等人主演。故事講述一名自出生便是老人、但會隨著時間流逝愈加年輕的男子班傑明·巴頓與兒時玩伴黛絲·富勒,兩者在生命中交織的經歷。
劇情
故事以倒敘方式,由臨終前的女主角黛絲·富勒與其女兒卡洛琳讀出主角班傑明·巴頓遺下的日記,而開始其傳奇故事。班傑明的身體相當奇特,出生時就像85歲的老嬰兒。母親為了生他而難產去世,後被父親湯瑪斯視為怪胎遺棄到養老院。無法生育的黑人女護工昆妮收養了他,並為他取名班傑明。接着,班傑明開始逆着常人成長的定律長大,身體隨着年齡的增長變得稍有活力。他在養老院裡度過童年。1930年,12(73)歲的班傑明遇上了富勒太太8歲的孫女黛絲,善良而親切的黛絲溫暖了班傑明。逐漸成長的班傑明後成為雀喜號的水手。一次,他的父親托馬斯偶然與班傑明相遇,邀他飲酒,但沒有與班傑明相認。
1936年,18(67)歲的班傑明離開黛絲,隨船出海週遊,期間他不斷寄回明信片給黛西,他們之間的情緣從此埋下種子。摩爾曼斯克的旅館中,班傑明遇到了已婚婦人伊麗莎白·亞伯特,兩人譜出一段戀情。之後伊麗莎白與班傑明離別。不久日本偷襲珍珠港,雀喜號被美國海軍徵用,從事打撈搜救的工作。在一次戰爭中,其拖船與敵方相遇,兩者同歸於盡,最終只有他一人生還,往昔的同事紛紛先他而去。這些經歷使他對人生生命有了全新的認識。1945年5月,26(59)歲的班傑明回到療養院巧遇黛絲,這時班傑明已成了50多歲的成年男人。黛絲成為芭蕾舞團中的唯一一位美國人,事業如日中天,與另一位男演員相愛,看到此景,班傑明離開了黛絲,並在外度過一段風流歲月,慢慢地他的身體變得如同40歲的成熟男人。
他獲得父親托馬斯的邀請,在酒席上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此時托馬斯已身患重疾,將自己140年的家族生意——鈕扣廠交給班傑明。不久,湯瑪斯去世,班傑明與昆妮一同出席了葬禮。不巧,黛絲在巴黎表演期間由於一系列偶然之下,在街上遭車禍,讓她無法重回芭蕾舞舞台。班傑明·巴頓接到電報後到訪,但兩人未能更進一步的相戀。1962 年春,黛絲回到養老院,與44(41)歲的班傑明重逢,兩人自組家庭並開始了浪漫的婚姻生活,這時他的身體變成了30多歲的男人。隨後,黛西成為舞蹈學校師,並有了一個女兒,班傑明·巴頓意識到他將繼續變小,最後將變成小孩子一樣,為了能給黛西一個正常的生活,他將所有房產、產業變賣,然後將賣得的錢交給黛西後離去。他又一次開始週遊世界的旅程,而黛西則改嫁給一位鰥夫。
10多年後,兩人再次相見。班傑明給了黛絲寄來準備交給女兒的提前填寫的明信片。數年後,班傑明隨後體型變成小孩,回到療養院中倒頭便睡,記憶開始衰退之下,警察在其背包上找到其日記並把其交給黛絲。黛絲像照顧自己孩子一樣照顧他,最後在2003年,班傑明變成嬰兒躺在黛西懷中閉上眼睛。此時作為回憶人的黛西躺在醫院裡,颶風卡崔娜吹襲美國南部之時,悄悄離開人世。
大智若魚
《大智若魚》(英語:Big Fish)是一部於2003年上映的美國奇幻片,提姆·波頓執導,伊旺·麥奎格主演。劇情改編自丹尼爾·華勒斯(英語:Daniel Wallace (author))(Daniel Wallace)於1998年撰寫的小說《大魚老爸(英語:Big Fish: A Novel of Mythic Proportions)》(Big Fish)[2],以一個小孩的口吻,來敘述其爸爸傳奇的一生。
劇情
愛德華(伊萬·邁克格雷戈 飾)生性熱愛自由,成年之後,他選擇離開家鄉,踏上了環遊世界的旅程。一路上,愛德華遇見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角色,經歷了無數精彩絕倫的的冒險,而他日後最大的興趣,就是向他人喋喋不休的重複講述他的這一段奇幻旅程。
威爾(比利·克魯德普 飾)是愛德華的兒子,他並不相信父親所講述的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甚至對此感到無比厭煩。婚後,他同父親中斷了聯繫,一晃眼就是數年過去。當再次得到愛德華的消息之時,威爾才知道父親即將不久於人世,他決定去見愛德華最後一面。然而,這一次,威爾終於發現了隱藏在這些故事背後的奧秘和真相。
浮生六記/卷二 閑情記趣
浮生六記
卷一 閨房記樂
浮生六記卷二 閒情記趣
作者:沈復
卷三 坎坷記愁
姊妹計劃: 數據項
余憶童稚時,能張目對日,明察秋毫。見藐小微物,必細察其紋理,故時有物外之趣。夏蚊成雷,私擬作群鶴舞空,心之所向,則或千或百,果然鶴也。昂首觀之,項為之強。又留蚊於素帳中,徐噴以煙,使其沖煙飛鳴,作青雲白鶴觀,果如鶴唳雲端,為之怡然稱快。又常於土牆凹凸處、花臺小草叢雜處,蹲其身,使與臺齊。定神細視,以叢草為林,以蟲蟻為獸,以土礫凸者為丘,凹者為壑,神遊其中,怡然自得。一日,見二蟲鬥草間,觀之,興正濃,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蓋一癩蝦蟆也。舌一吐而二蟲盡為所吞。余年幼,方出神,不覺呀然驚恐,神定,捉蝦蟆,鞭數十,驅之別院。
年長思之,二蟲之鬥,蓋圖奸不從也,古語云「奸近殺」,蟲亦然耶?貪此生涯,卵為蚯蚓所哈(吳俗稱陽曰卵),腫不能便,捉鴨開口哈之,婢嫗偶釋手,鴨顛其頸作吞噬狀,驚而大哭,傳為語柄。此皆幼時閒情也。
及長,愛花成癬,喜剪盆樹。識張蘭坡,始精剪枝養節之法,繼悟接花疊石之法。花以蘭為最,取其幽香韻致也,而瓣品之稍堪入譜者不可多得。蘭坡臨終時,贈余荷瓣素心春蘭一盆,皆肩平心闊,莖細瓣淨,可以入譜者,餘珍如拱璧,值余幕游於外,芸能親為灌溉,花葉頗茂,不二年,一旦忽萎死,起根視之,皆白如玉,且蘭芽勃然,初不可解,以為無福消受,浩嘆而已,事後始悉有人慾分不允,故用滾湯灌殺也。從此誓不植蘭。次擾鵑,雖無香而色可久玩,且易剪裁。以芸惜枝憐葉,不忍暢剪,故難成樹。其他盆玩皆然。
惟每年籬東菊綻,積興成癖。喜摘插瓶,不愛盆玩。非盆玩不足觀,以家無園圃,不能自植,貨於市者,俱叢雜無致,故不鰓。其插花朵,數宜單,不宜雙,每瓶取一種不參色,瓶口取闊大不取窄小,闊大者舒展不拘。自五、七花至三、四十花,必於瓶口中一叢怒起,以不散漫、不擠軋、不靠瓶口為妙,所謂「起把宜緊」也。或亭亭玉立,或飛舞橫斜。花取參差,間以花蕊,以免飛鈸耍盤之病;況取不亂;梗取不強;用針宜藏,針長寧斷之,毋令針針露粳,所謂「瓶口宜清」也。視桌之大小,一桌三瓶至七瓶而止,多則眉目不分,即同市井之菊屏矣。幾之高低,自三四寸至二尺五六寸而止,必須參差高下互相照應,以氣勢聯絡為上,若中高兩低,後高前低,成排對列,又犯俗所謂「錦灰堆」矣。或密或疏,或進或出,全在會心者得畫意乃可。
若盆碗盤洗,用漂青松香榆皮面和油,先熬以稻灰,收成膠,以銅片按釘向上,將膏火化,粘銅片於盤碗盆洗中。俟冷,將花用鐵絲扎把,插於釘上,宜偏斜取勢不可居中,更宜枝疏葉清,不可擁擠。然後加水,用碗沙少許掩銅片,使觀者疑叢花生於碗底方妙。
若以木本花果插瓶,剪裁之法(不能色色自覓,倩人攀折者每不合意),必先執在手中,橫斜以觀其勢,反側以取其態;相定之後,剪去雜技,以疏瘦古怪為佳;再思其梗如何入瓶,或折或曲,插入瓶口,方免背葉側花之患。若一枝到手,先拘定其梗之直者插瓶中,勢必枝亂梗強,花側葉背,既難取態,更無韻致矣。折梗打曲之法,鋸其梗之半而嵌以磚石。則直者曲矣,如患梗倒,敲一、二釘以筦之。即楓葉竹枝,亂草荊棘,均堪入選。或綠竹一竿配以枸杞數粒,幾莖細草伴以荊棘兩枝,苟位置得宜,另有世外之趣。若新栽花木,不妨歪斜取勢,聽其葉側,一年後枝葉自能向上,如樹樹直栽,即難取勢矣。
至剪裁盆樹,先取根露雞爪者,左右剪成三節,然後起枝。—枝一節,七枝到頂,或九枝到頂。枝忌對節如肩臂,節忌臃腫如鶴膝;須盤旋出枝,不可光留左右,以避赤胸露背之病;又不可前後直出。有名雙起三起者,一根而起兩、三樹也。如根無爪形,便成插樹,故不取。然一樹剪成,至少得三、四十年。餘生平僅見吾鄉萬翁名彩章者,一生剪成數樹。又在揚州商家見有虞山遊客攜送黃楊翠柏各一盆,惜乎明珠暗投,余未見其可也。若留枝盤如寶塔,扎枝曲如蚯蚓者,便成匠氣矣。
點綴盆中花石,邪可以入畫,大景可以入神。一甌清茗,神能趨入其中,方可供幽齋之玩。種水仙無靈壁石,余嘗以炭之有石意者代之。黃芽菜心其白如玉,取大小五七枝,用沙土植長方盤內,以炭代石,黑白分明,頗有意思。以此類推,幽趣無窮,難以枚舉。如石葛蒲結子,用冷米湯同嚼噴炭上,置陰濕地,能長細菖蒲,隨意移養盆碗中,茸茸可愛。以老蓬子磨薄兩頭,入蛋殼使雞翼之,俟雛成取出,用久中燕巢泥加天門冬十分之二,搗爛拌勻,植於小器中,灌以河水,曬以朝陽,花發大如酒杯,縮縮如碗口,亭亭可愛。
若夫園亭樓閣,套室迴廊,疊石成山,栽花取勢,又在大中見小,小中見大,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或藏或露,或淺或深。不僅在「周、回、曲、折」四宇,又不在地廣石多徒煩工費。或掘地堆土成山,間以塊石,雜以花草,籬用梅編,牆以藤引,則無山而成山矣。大中見小者,散漫處植易長之竹,編易茂之梅以屏之。小中見大者,窄院之牆宜凹凸其形,飾以綠色,引以藤蔓;嵌大石,鑿字作碑記形;推窗如臨石壁,便覺峻峭無窮。虛中有實者,或山窮水盡處,一折而豁然開朗;或軒閣設廚處,一開而可通別院。實中有虛者,開門於不通之院,映以竹石,如有實無也;設矮欄於牆頭,如上有月台而實虛也。貧士屋少人多,當仿吾鄉太平船後梢之位置,再加轉移。其間台級為床,前後借湊,可作三塌,間以板而裱以紙,則前後上下皆越絕,譬之如行長路,即不覺其窄矣。余夫婦喬寓揚州時,曾仿此法,屋僅兩椽,上下臥室、廚灶、客座皆越絕而綽然有餘。芸曾笑曰:「位置雖精,終非富貴家氣象也。」是誠然歟?
余掃墓山中,檢有巒紋可觀之石,歸與芸商曰:「用油灰疊宣州石於白石盆,取色勻也。本山黃石雖古樸,亦用油灰,則黃白相閱,鑿痕畢露,將奈何?」芸曰:「擇石之頑劣者,搗末於灰痕處,乘濕糝之,干或色同也。」乃如其言,用宜興窯長方盆疊起一峰:偏於左而凸於右,背作橫方紋,如雲林石法,廛岩凹凸,若臨江石硯狀;虛一角,用河泥種千瓣白萍;石上植蔦蘿,俗呼雲松。經營數日乃成。至深秋,蔦蘿蔓延滿山,如藤蘿之懸石壁,花開正紅色,白萍亦透水大放,紅白相間。神遊其中,如登蓬島。置之簷下與芸品題:此處宜設水閣,此處宜立茅亭,此處宜鑿六字曰「落花流水之間」,此可以居,此可以釣,此可以眺。胸中丘壑,若將移居者然。一夕,貓奴爭食,自簷而墮,連盆與架頃刻碎之。余嘆曰:「即此協營,尚干造物忌耶!」兩人不禁淚落。
靜室焚香,閒中雅趣。芸嘗以沉速等香,於飯鐝蒸透,在爐上設一銅絲架,離火中寸許,徐徐烘之,其香幽韻而無煙。佛手忌醉鼻嗅,嗅則易爛;木瓜忌出汗,汗出,用水洗之;惟香圓無忌。佛手、木瓜亦有供法,不能筆宣。每有入將供妥者隨手取嗅,隨手置之,即不知供法者也。
余閒居,案頭瓶花不絕。芸曰:「子之插花能備風、晴、雨、露,可謂精妙入神。而畫中有草蟲一法,盍仿而效之。」余曰;「蟲躑躅不受制,焉能倣傚?」芸曰:「有一法,恐作俑罪過耳。」余曰:「試言之。」曰:「蟲死色不變,覓螳螂、蟬、蝶之屬,以針刺死,用細絲扣蟲項系花草間,整其足,或抱梗,或踏葉,宛然如生,不亦善乎?」余喜,如其法行之,見者無不稱絕。求之閨中,今恐未必有此會心者矣。
余與芸寄屆錫山華氏,時華夫人以兩女從芸識字。鄉居院曠,夏日逼人,勞教其家,作活花屏法甚妙。每屏—扇,用木梢二枝約長四五寸作矮條凳式,虛其中,橫四擋,寬一尺許,四角鑿圓眼,插竹編方眼,屏約高六七尺,用砂盆種扁豆置屏中,盤延屏上,兩人可移動。多編數屏,隨意遮攔,恍如綠陰滿窗,透風蔽日,紆迴曲折,隨時可更,故曰活花屏,有此一法,即一切藤本香草隨地可用。此真鄉居之良法也。
友人魯半舫名璋,字春山,善寫松柏及梅菊,工隸書,兼工鐵筆。余寄居其家之蕭爽樓一年有半。樓共五椽,東向,余後其三。晦明風雨,可以遠眺。庭中有木犀一株,清香撩人。有廓有廂,地極幽靜。移居時,有一僕一嫗,並挈其小女來。僕能成衣,嫗能紡績,於是芸繡、嫗績、僕則成衣,以供薪水。余素愛客,小酌必行令。芸善不費之烹庖,瓜蔬魚蝦,一經芸手,便有意外昧。同人知余貧,每出杖頭錢,作竟日敘。余又好潔,地無纖塵,且無拘束,不嫌放縱。時有楊補凡名昌緒,善人物寫真;袁少迂名沛,工山水;王星瀾名岩,工花卉翎毛,愛蕭爽樓幽雅,皆攜畫具來。余則從之學畫,寫草篆,鐫圖章,加以潤筆,交芸備茶酒供客,終日品詩論畫而已。更有夏淡安、揖山兩昆季,並繆山音、知白兩昆季,及蔣韻香、陸橘香、周嘯霞、郭小愚,華杏帆、張閒憨諸君子,如樑上之燕,自去自來。芸則拔釵沽酒,不動聲色,良辰美景,不放輕越。今則天各一方,風流雲散,兼之玉碎香埋,不堪回首矣!非所謂「當日渾閒事,而今舊憐」者乎!
蕭爽樓有四忌:談官宦陞遷、公廨時事、八股時文、看牌擲色,有犯必罰酒五廳。有四取:慷慨豪爽、風流蘊藉、落拓不羈、澄靜緘默。長夏無事,考對為會,每會八人,每人各攜青蚨二百。先拈鬮,得第一者為主者,關防別座,第二者為謄錄,亦就座,餘作舉子,各於謄錄處取紙一條,蓋用印章。主考出五七言各一句,刻香為限,行立構思,不准交頭私語,對就後投入一匣,方許就座。各人交卷畢,謄錄啟匣,並錄一冊,轉呈主考,以杜徇私。十六對中取七言三聯,五言三聯。六聯中取第一者即為後任主考,第二者為謄錄,每人有兩聯不取者罰錢二十文,取一聯者免罰十文,過限者倍罰。一場,主考得香錢百文。一日可十場,積錢千文,酒資大暢矣。惟芸議為官卷,准坐而構思。
楊補凡為余夫婦寫載花小影,神情確肖。是夜月色頗佳,蘭影上粉牆,別有幽致,星瀾醉後興發曰:「補凡能為君寫真,我能為花圖影。」余笑曰:「花影能如人影否?」星瀾取素紙鋪於牆,即就蘭影,用墨濃淡圖之。日間取視,雖不成畫,而花葉蕭疏,自有月下之趣。芸甚寶之,各有題詠。
蘇城有南園、北園二處,菜花黃時,苦無酒家小飲,攜盒而往,對花冷飲,殊無意味。或議就近覓飲者,或議看花歸飲者,終不如對花熱飲為快。眾議末定。芸笑曰:「明日但各出杖頭錢,我自擔爐火來。」眾笑曰:「諾。」眾去,余問曰:「卿果自往乎?」芸曰:「非也。妾見市中賣餛飩者,其擔鍋灶無不備,盍雇之而往?妾先烹調端整,到彼處再一下鍋,茶酒兩便。」余曰:「酒菜固便矣,茶乏烹具。」芸曰:「攜一砂罐去,以鐵叉串罐柄,去其鍋,懸於行灶中,加柴火煎茶,不亦便乎?」余鼓掌稱善。街頭有鮑姓者,賣餛飩為業,以百錢雇其擔,約以明日午後。鮑欣然允議。明日看花者至,余告以故,眾咸嘆服。飯後同往,並帶席墊,至南園,擇柳陰下團坐。先烹茗,飲畢,然後暖酒烹肴。是時風和日麗,遍地黃金,青衫紅袖,越阡度陌,蝶蜂亂飛,令人不飲自醉。既而酒餚俱熟,坐地大嚼,擔者頗不俗,拉與同飲。遊人見之,莫不羨為奇想。杯盤狼籍,各已陶然,或坐或臥,或歌或嘯。紅日將頹,餘思粥,擔者即為買米煮之,果腹而歸。芸曰:「今日之遊樂乎?」眾曰:「非夫人之力不及此。」大笑而散。貧士起居服食以及器皿房舍,宜省儉而雅潔,省儉之法曰「就事論事」。余愛小飲,不喜多菜。芸為置一梅花盒:用二寸白磁深碟六隻,中置一隻,外置五隻,用灰漆就,其形如梅花,底蓋均起凹楞,蓋之上有柄如花蒂。置之案頭,如一朵墨梅覆桌;啟盞視之,如菜裝於瓣中,一盒六色,二、三知己可以隨意取食,食完再添。另做矮邊圓盤一隻,以便放杯箸酒壺之類,隨處可擺,移掇亦便。即食物省儉之一端也。余之小帽領襪皆芸自做,衣之破者移東補西,必整必潔,色取瞄淡以免垢跡,既可出客,又可家常。此又服飾省儉之一端也。初至蕭爽樓中,嫌其暗,以白紙糊壁,遂亮。夏月樓下去窗,無闌干,覺空洞無遮攔。芸曰:「有舊竹簾在,何不以簾代欄?」余曰:「如何?」姜曰:「用竹數根,黝黑色,一豎一橫,留出走路,截半簾搭在橫竹上,垂至地,高與桌齊,中豎短竹四根,用麻線扎定,然後於橫竹搭簾處,尋舊黑布條,連橫竹裹縫之。偶可遮攔飾觀,又不費錢。」此「就事論事」之一法也。以此推之,古人所謂竹頭木屑皆有用,良有以也。夏月荷花初開時,晚含而曉放,芸用小紗囊撮條葉少許,置花心,明早取出,烹天泉水泡之,香韻尤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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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很多的置頂
想了想,還是寫一下自己的食用說明。
最主要的是我不容許沒人看過被官方遺漏的片段。
(↑其實是約的仿動畫↑)
♌關於我自己:
目前只有經營老福特和半次元這兩個平臺,已經統一名字:赫赫醬子。
無論什麼稱呼都行(只要別叫我媽咪就好,雖然知道那是禮貌稱呼,但那會讓我很尷尬),是一個喜歡米羅長達好幾千個日子的女子,但進入夢領域是去年21年的11月才正式踏入,對「夢女」這詞其實我是不太喜歡但目前也就成了普世一詞,也就只能接受。
基本上沒有混圈,只有跟親友們玩一塊,算是屬於自我娛樂社交型,所以請不要用一些小員警定制出來的「規矩」來管我,不要自己愛被管還去管別人。
因為不會畫畫所以喜歡玩梗圖(奇怪的邏輯)
圖都是約的(不雷問畫師),文是自己寫的。
以前也有跟親友們產糧,後來漸行漸遠,沉寂一段時間後,就變成單機版了,算是個角色推,特別喜愛買穀買周邊買手辦買神話。
現在是標準約稿人+半吊子寫手人的綜合體,偶爾玩玩GSC、ob11這樣。
未來就……隨便了。
雖然是個半吊子的寫手,但最低標準是不OOC,我以我的理解能力去寫出更接近米羅的個性,無論是車田正美的漫畫、東映的共114集的動畫、OVA冥王篇與黃金魂都是我寫出米羅個性的重點指標,除此之外的其他作品就再見拜拜不再相見。
因為米羅的關係,所以我有點雷BL,早年被腐友安利過很多知名BL文,看的我的血管差點爆掉,裡面的米羅的人設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雖然我的確認為「一千個哈姆雷特」,但如果你認為米羅是那種為了得到卡妙的青睞,他就自殘、傷害別人、尾隨卡妙屁股後面當個行走中的jing chong,那太好了,我們認識的米羅不是同一個人(曾經在半次元看過有人說,他看過有人把米羅寫成一個滿腦都是黃料的人……他的原作角色真的有這麼糟嗎?我都想哭了)
套一句曾經看過一個夢女寫過他家夢角的一段句子:他(夢角)不需要一次次自我犧牲。
我不懂為什麼為了成就卡妙的高冷形象,就需要犧牲米羅,很多作者把他寫成一個幾乎是制杖的人,整天滿口「妙妙妙妙妙妙……」
因為不能對朋友發怒,後來我一度很討厭卡妙……但後來想想,卡妙會這樣也不是「他的本意」,他的處境也是被寫的有夠糟,有時我甚至有點同情他。
但為什麼說「對BL有點雷」,以前曾經看過像艾米那種的,感情是互相的,是歡樂的,所以或許「有點雷BL」,不如說是我「雷米妙文」。
雖然但是,我完全可以接受GL(喂),不覺得兩個小姐姐很香嗎?想想就興奮……
♏關於對米羅:
他是我付過情感的人,現在當然還是進行式中。
對他的喜歡已經擴列出一夢一設多場景了(米赫鎖死),不過會喜歡上這種在同人爭議特別多的人,也真是……(遠目),但當時喜歡上他的時候是真的也沒這麼多風風雨雨的破事水,我喜歡的他,是當個助攻後輩��前輩就好,他的優秀,我知道就好,所以他在某年成為某部男主角的時候,我還真是有點懵……算了,這事不說也罷,太過黑歷史了。
總之因為他在同人的發光程度比原作還高(米羅:……),所以導致我在進入約稿的時候,一直看畫師們的食用說明:什麼可以接,什麼不能接,什麼不接自己畫的BL以外的CP,什麼不接爭議性很高的,什麼不接有官配的……剛好我這人又有被害妄想症(的確社畜),什麼事情肯定都先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米X算是BL以外的CP嗎?
──米X以外的CP爭議性很高嗎?
──米X算是官配嗎?!(米羅+某人:喂……)
所以剛開始跟畫師在說明的時候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詢問……還好約過的畫師,沒有畫師說過我以上的不安因��,所以約稿的過程走的很順利,也認識很多很棒的畫師,不過的確也因為米羅是老番人的關係,被好幾個畫師拒絕(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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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合集有九個,考慮到tumblr只能用標籤分類,所以以後會在最後放個分類標籤:
【座標在聖域天蠍宮】
整個合集的走向以動畫為主,生活在聖域的赫雅穿插在其中,所以對《聖鬥士星矢》整部故事有概念的讀者,會更容易瞭解。
主線主要的故事是:
【幻夢情】 是三次元的赫雅陷入情網的初部。
【百年阡陌】 主要故事,也是赫雅和米羅結識的故事。
【百年阡陌.開端】 赫雅的誕生。
如果以閱讀順序來說:【百年阡陌.開端】→【幻夢情】→【百年阡陌】
【百年阡陌】是主線,【天蠍宮的日常】與【一些沒有標題】算是副本類。
完整夢設的故事走向的是以動畫為主,車田的漫畫為輔。
【關於赫雅人事檔案】
單獨介紹赫雅的人設設定,不涉及米羅的話,幾乎都會往這裡放。
【鏡花水月浮生若夢】
沒有撒加之亂──史昂光榮退位、艾俄洛斯上位,雅典娜在聖域成長的IF線。
此時赫雅不再是天蠍宮的侍女,她是維斯塔教的教母,米羅在第二次跟她會面的時候,就被纏上了。
因為此合集不牽涉原作《聖鬥士星矢》,所以故事腦洞會更大億點點。
【最愛的男人是閨蜜】
跟《終末的女武神》聯名(?),把米羅性轉成米蘿。
【腦洞大開沙雕梗圖】
一些腦洞梗圖,主要玩梗。
本人理解不對《聖鬥士星矢》裡面的角色有任何詆毀的意思,如果你覺得有,那我們理解不一樣,抱歉。
【分手火葬場】
當妳要跟黃金聖鬥士分手的時候……
是早期做的梗圖,會在他們生日的時候貼出來。
【異次元空間天蠍宮】
一設一夢多場景,拋開《聖鬥士星矢》的框架,依舊以米羅和赫雅為主的故事。
【三次元的日常花絮】
說一些日常、買一些周邊、拍一些手辦、曬一些GSC、OB11娃的三次元生活。
★
最後,謝謝大家看到這裡。
雖然最主要是想發揚我跟米羅的故事,但身為一個半吊子的寫手,還是希望你們會喜歡我的故事。
總之,我是不會拒任何人,只要不是只存心來陰陽、KY我的話,我喜歡每一個為我贊心心和留言誇誇的可愛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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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城十月花(3)
回到公司,我把手提包往办公桌上一放,便急匆匆去了茶水间,冲上一杯咖啡,拿上几块饼干,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才忙的时候没在意,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还好下午没有工作安排,在这里休息一会,便可回家,舒舒服服享受剩余的周末时光。
我打开自己随身的平板电脑,开始浏览起今天访客的信息。今天登记在册的共有四十多组访客,依过去的经验,像今天这种坏天气,能有十来组的访客已经算是不错了,但眼前的访客量要比往常翻了二番,这让我开始自鸣得意起来,料想下个星期来的人肯定会更多。
这时,我的目光不经意停在了Mary Cheng的名字上,在她名字的右边,还留有她的手机号码。Mary的形象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从她的举止、衣着、谈吐和带有口音的普通话来看,我可以断定她也来自上海。在这行干了二十多年,凡是从大陆来的新移民,我都能认出个六、七成,而从上海来的老乡,更可以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如果Mary确实是上海人,那么她的出现是否与林女士有关联?她的反常举动让我不得不产生这样的联想。
按我们往常的做法,我需尽快与今天所有访客取得联系,作个市场问卷调查。然而对于Mary,我觉的还是先不打扰她为好,等一等再说。一来我对她的情绪是否平复没有太大把握,贸然打电话给她,徒增不必要的麻烦,万一又是不欢而散怎么办?二来有这么多的样本在手,也不缺她一个。我只是很期待下一次房屋开放日能再见到她。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日子又来到了星期六。今天的天气特别晴朗,晴暖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自从悉尼进入夏天以来,人们还是第一次尝到高温的厉害。
今天,我比预定时间晚到了十分钟。我在林女士家对面的树荫下停好车,匆匆穿过马路,这时我发现���好多人等在林女士家门口的树荫下。他们见我疾步走来,也纷纷围拢了上来。我一边穿过人群,一边向等候的来人打着招呼。我的同事Lisa正焦急的等在门口,见我来了,便打开了房门,我跟在她身后一同走进屋内。我先对她说了几句抱歉之类的话,然后大家开始做各自的准备工作。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们便开门迎接今天第一批客人。
通常情况下,第二次房屋开放日,来看房的人要比前一次的人更多,但遇上今天这种高温天气,那就很难说了。确实也是如此,今天的情况有点反常,来看房的人大多集中在开放的前半段时间,所以等到时间过去一大半,屋子里的客人只剩下那么零星的几个,与刚开门时那种热闹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人稍微空闲下来,便开始觉得无聊。不知怎的,我脑子里又出现Mary的身影,今天怎么没见到她呢?我满心疑惑的胡思乱想了起来,当然我可以有很多的假设,是不是上星期她看了房子之后,觉得不满意而不来,亦或者她上星期只是来凑个热闹,顺便了解一下房屋市场的行情,毕竟这些人的占比不在少数。然而我对Mary上星期的出现,更是从她的不同寻常的表现中去寻找答案。
上星期与Mary有一段并不十分愉快的交谈。她这个人至今像是笼罩在清晨的浓雾中,让人看不懂,猜不透,然而我对她性格还是有自己的判断。Mary是个情感丰富而又勇于表达的人,情感丰富我认为天生的成份居多,勇于表达的性格很可能是后来慢慢形成的,而这种率直在我看来更多来自于澳洲这块自由的环境,从这点来看,她在澳洲生活的时间应该不短。一个情感丰富的人,人生中的光谱更偏向于多姿多彩。而一个勇于表达的人,生活中更容易引起矛盾和冲突。如果一个人兼有这二种性格,那么他的人生之路走起来常会伴随着风雨。生活当中这样的人不少,但不会引起人们多大的注意。然而小说里的主要人物,这种人格特征就显得十分重要,它能制造矛盾,化解冲突,引导剧情,左右剧情,推动故事的发展,让整部小说变得紧张有趣。所以Mary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十分契合我小说中的理想人物,我很好奇她背后的故事,这也是我想再见到她的原因。
我踱到了门口,站在廊下四处的张望,看看是否还会有人临时赶来,其实这样做没有任何必要,纯粹是心里的不安在作祟。我总觉得她今天肯定会来,但在门口踟蹰了几分钟��失望的情绪有增无减。
正午的太阳像一只火炉悬在半空,烤的空气都能让人发狂。街上热浪滚滚,行人稀少,绿树成荫的街道偶尔有几辆车驰过,打破片刻的宁静。街对面有几棵高大的蓝花楹,树枝上的紫楹花睥睨烈日,迎风怒放,宁静的空气中像是弥漫着一层紫色的雾气。当我把眼光从树梢上移到树下,正好看到一辆黑色宝马SUV汽车开了过来,停在一排浓荫遮蔽的树下。车熄火后,从车上走下一位女士,朝我这边走来。我盯睛一看,来人正是Mary。怎么只有她一个人来看房?通常第二次再来看房的客人,大多是因为上次看房的满意度较高,于是邀上家人或朋友一起过来给点意见,寻找认同感是一般人作重要决策的前提,生活上凡事都一意孤行的人并不少见,但在买房这样的大事上,人们总是慎之又慎。
Mary一进门,我直接就用上海话跟她打招呼,她也大大方方的用上海话作答。我先给Mary作了个登记,随后递给她一本宣传册。她连连摆手,说了声,谢谢!我懂她的意思,上个星期她已经拿过了一份。
Mary还是同上个星期一样,先是在下面的房间里各处转转。看到我在忙,她也不来打扰,只是碰上我的目光,她会轻轻的莞尓一笑。等我接待完最后一个客人后,发现Mary正从后门的平台拾级而下,来到了后花园。我出于好奇心,便走到书房的窗前,隔着明亮的玻璃窗看着她。虽然我知道这有点不太礼貌,但好奇的念头一起,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今天Mary打扮的很漂亮,头发还是扎着上星期的发型。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浅蓝色连衣裙,裙子上面印有一朵朵的小白花。她走在草坪上,裙裾飘舞,绰约多姿。她来到了树下,捡起几枚落在草地上的紫楹花,放在手心闻了闻,然后右手搭个凉棚,抬头仰望头顶上那满树的紫楹花。直射的阳光被树上的枝枝叶叶过滤后,留下大大小小的光斑,Mary连衣裙上的小白花也随着光斑不停的舞动。长裙飘逸的女子,满树的紫楹花,缤纷的后花园、蔚蓝的天空…… "一幅多么美的画面!"我在心里不由自主赞叹道。不知怎的,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回头望了望墙上的那幅画,相同的画面,神似的画中人,眼前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这张拼图总算有了点眉目,Mary,上海人,动情的看房客,与房东熟识,画中人——后二者可能性极高。那么房东林女士又是个什么角色?那个画画的人又是谁呢?看来故事的情节越来越曲折离奇。本来我对周围的人和事比较冷感,为此还经常成为太太揶揄的对象。都是写小说的冲动给闹的,竟让我变成一个细致入微,婆婆妈妈的男人。我痛恨这样的角色,但又不得不静下心来做个观察者,做个记录者。看来剧情的发展方向才刚露出一点端倪,值不值得我为之而倾注笔墨还不好说。
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都过了看房的时间,于是我吩咐Lisa先回办公室,然后我站在客厅里等着Mary。今天我不想去打扰她,愿意在这里等她,只要她不太过分。
不多时,Mary从后院走了进来,一见到我,一脸的不好意思,还连声道歉的说:"真对不起,耽搁你时间了。"
"没关系。"我微笑的说:"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很乐意。"
"那我走了,再见!"说完Mary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在她身后说:"如果你有购房意向,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祝你有个快乐的周末!"
这时,Mary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我说:"上个星期的事情,真是对不住!"
"上个星期啥事,我早都忘了一干二净了。"我还不住的冲着她傻笑,好像是在呼应我的话,又像是在告诉她,学会忘记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既然你没事,我也就释然了,不过还是当面向你说一声抱歉为好。"
我觉得Mary对人对事都过于严肃认真,在很多人眼中,上次的一点龃龉根本就无足轻重。认真诚可贵,但认真一旦过了头,很多时候反而伤害的是自己。想到这里,我说:"不是我没事,你就可以释然,而是你自己要学会释然。其实这种事最不该讲的就是‘认真’二字,只要不是有意为之,尽可以随心所欲,顾这顾那,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你是怎么知道我的。"Mary露出一丝紧张的神情。
我笑着回答说:"放心吧!你全部秘密都写在你的脸上,还用得着人说吗?"停顿了一会,我觉的还是接上原来没说透的话题为好,于是又补充说道:"还有一个学会释然的办法,就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找一个情绪渲泄渠道,这样可以弥补性格上的偏差。"不知怎的,我把上星期Mary说的一句话,原封不动地又用在她的身上。
"哈哈,刚才还说忘得一干二净,其实,我说的字字句句,你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又调皮的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一本正经地说:"做人口是心非了是吧?看样子我的尖嘴薄舌让你受伤了。"
我觉的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说道:"话是伤不到我,可有的时候笑能让人印象深刻。"
"谢谢你的忠告,说正经的,那天真是对不起!祝你周末快乐!"
"周末快乐!"看她一副释然的神情,我也开心的笑了。
然而这种高兴注定是空欢喜一场。后来的二个星期的开放日,我再没有见到过Mary,直到房子拍��的那天,她也没有出现。这事要是搁在平时,实在不足为奇,但发生在Mary的身上,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至于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也说不清。我有个预感,这件事不该这么早就划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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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驚慄奇幻重新想像九十年代的香港 - 《Blood Runs East 血河東流》
《Blood Runs East 血河東流》是居港美國作家 S.H. Stratman 的處女作,是一部將故事設定在九十年代香港的新黑色驚慄奇幻小說,一個十分特別的閱讀體驗。
「This was 1992, an era before the internet, before smartphones. People had to live in the moment. As it sat, my moments were less than cinematic. So, I sought change.」
來自俄亥俄州鄉郊的年輕記者Jonah,不甘留在家鄉小型報館工作,決定要往外闖蕩,便到圖書館打開不同國家的報紙,尋求國外的工作機會。有日,他收到來自香港的長途電話來電,機緣巧合地香港便成為他旅程的第一站。
「A bit about the architecture: the city fits together like half-finished jigsaw puzzle turned on its head. The buildings, sun-blasted on one side and mildew-stained on the other, jut themselves up out of the concrete earth in different shapes and sizes like a set of broken teeth. There is something kinetic, something alive about these great, stable giants.」
初來報到的Jonah 被香港的異國風情、城市面貌和繁華擠迫所震撼。但對於Jonah 之後在香港所面對的事件,這些「震撼」彷彿微不足道。
報館的同事成為了Jonah在這陌生城市的伙伴。Kimberly是Hong Kong Harbour Daily 的高級編輯,基本上是報館的營運者;Victor是個身材魁梧,生性不羈的中年男士,報紙的大部分報導都靠他撐起;趙先生則是這份報紙的老闆,而這報館,則只是他眾多生意的一部份;而Jonah,則成為了這份報紙的第一位外國記者。
Jonah 和Vic成為新拍檔後,便遇到一連串血腥可怕的謀殺案。二人不斷追尋線索,不知不覺陷入更令人意想不到的險境。
「What's the good of a soul that's locked in a casket under the earth?」
「時間」與「永生」是《血河東流》一直所探究的概念。人類一生中花很多時間去追尋想做的事。只是穹蒼之大,以人的一生永遠不能有體驗完的一日。撇除能與不能,我們應該追求永生?還是我們應該改為在有限的時間裡,尋求到「滿足」的感覺?
「Is this why you came all this way? From Ohio to Hong Kong?" To turn coward at a time of danger and discovery?」
《血河東流》被定義為一部新黑色驚慄小說。但閱讀下去,發現這也是一個Coming-of-age 小說,透過描寫一位住在美國鄉郊的青年為了見識世界,隻身來到一個亞洲城市生活,並無意中捲入一件超自然事件,表現出一個年輕人進入成人世界後面對每個抉擇時的內心掙扎、內疚、猶豫,還有越戰越勇的個人成長。
另一方面,作者以極之仔細的文筆描寫故事情景,場景走遍港九新界不同角落,好像帶香港讀者以另類的角度重新認識香港的景貌。而且很多提到的地方,都是中西、灣仔區那些外國人聚居地以外的地方。
九十年代是香港最極緻的年代。九十年代的香港電影﹑音樂發展達到最高峰;在社會層面上,九十年代也是香港最繁華的年代,卻又是一個罪案蕞生的年代。作者選擇了香港最精彩的年代作為他的作品背景。而且,隨著香港慢慢在國際舞台退下,今時今日以香港作為題材的文藝作品也變得非常難得。
《血河東流》有很多早期的故事線和人物在後段未有繼續發展下去。也許這是作者刻意留下來的伏筆?也許這本作品只是一個系列作的第一部?十分期待作者的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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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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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
最近有二個感觸....
第一,看到同齡的朋友與同學的男士,一個個都變成了老爺爺 。正常來說,我們這年齡的人正是氣旺,而且正是人生最好的時候,然後我見到的卻是一個個衰老到我都訝異!是不懂養生?還是年輕時縱慾過度讓自己身體都虧空了?或者是因這二年疫苗造成的副作用?
老子道德經說,離開了情慾便能生存(意思是說,人的情慾離開五臟,魂魄就安定清靜,人就自然生存)。再來是不要為了謀求那些身外之物無止盡的去耗費精神,那將折損壽命(減少各種欲望,心神自然安靜這就是養生之道)。列子是這麼看,身體的強、弱、盛、衰,是與天地息息相通,與萬物互相感應,保持和諧協調狀態心地平和心神安靜,消滅一切外在沒必要思慮,精、氣、神自然不會散亂亦會長壽。
第二,想來談談「開悟」!昨天聽到有個朋友,說他看到一位朋友,說自己已「開悟」,還在網路與書中大肆的宣稱!所謂���「開悟」,就如聖嚴法師所說,自己有沒有「開悟」跟誰都沒關係,這只關係到自己個人而已(沒必要時是不必要告訴任何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與困擾,除非是想貪圖世間名與利的人除外,一般真「開悟」的人不會有這種欲望!)。古言云「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
李文德(白紫太一清陽子)師父,給世人的話是:古今真人不露相(真開悟的人定是如此),愈通大道理的人愈是內斂(納氣微吐濁氣,行住坐臥不離禪味,持正氣含藏極深,忍柔化堅剛浮華之氣而和壯,柔順蘊真以克猛烈暴氣),言行非合時不動,常存勸化後學渡眾慈心。在外相上,煉性圓而禪定聚氣男、女,氣宇行動言詞必有超凡異於常人,氣色紅潤骨骼超俗,靜觀察看必知不管服裝穿載如何?有道德修內外功果有素之士,面現慈和善氣,鼻上額角有清亮華光是證明,身已聚清真之氣非凡流可比,慈眉善目定是大德仁士容貌亦可通聖靈。此乃稱真得道仁者也。
世人與修行人貪財寶享富貴,而迷失良知本性,致失靈基墜苦海而無出期。真修男、女定要先斷絕邪念淫思,如法進修必進佳境,自得五臟五氣修合一(以調息出入之氣,心、腎水火二氣相交聚氣於丹田),精、氣、神之華聚頂,真氣日充精神盈滿臉色自得紅潤,慈眉善目道氣煥發,必造仙風道骨之體,自然離枯、老、衰、殘遠矣。
述夢:
這二天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到一位這幾天才過逝的朋友,夢境中我們坐上一輛巴士,途中他突然要下車,在夢境中我還覺得奇怪,因為車上還有他二個小孩,他怎麼會在途中要下車,我還伸出頭在車窗外看了他,他還揮手跟我示意(在夢境中,我感受不到他已經過逝了)。
巴士繼續走,我們來到一處類似宮廟的地方,我們下車去看熱鬧!但我人雖下了車一直緊盯著巴士(因為萬一巴士開走了,這下要怎麼回去,所以我一直在盯著巴士)但被人群擠到宮廟旁邊去,看到很多人在哪裡排隊問事?
很多人都說奇準無比,我看了看覺得奇怪?因為此地非常陰怎麼會有神明(一般正神都是純陽&正陽)待在這裡,待我靜心一看不對勁?這裡供奉的是水族精怪與動物靈,我就趕緊從人群裡逃出來,看巴士不見了?這下要怎麼辨?剛好遇到一位以前讀書時的同學,我跟他說趕緊逃,他示意我上他的車,坐上車後他居然可以把車倒著開,我們就這樣逃了離開(在車上,我一直在觀察我同學),看著他眼神中我就從夢境裡回來了。
我個人感想是,連宮廟裡所供奉的都非正神,更何況自己隨處迎回來的是什麼?大家分得清嗎?
語末:
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堅。
百年三萬六千日,五十載後如日西。
一日禪功一日青,調息吐納道氣增。
修心立德養真性,去死回生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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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2025 1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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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Circling With U
*麻瓜现pa,微量德哈。
*时间线混乱,私设如山。
六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重复地做着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梦。
故事的开头是一段陡崖,一声蝉鸣,两个人在一个类似于谷仓的地方,十指相扣;接着是一个雨夜,他看到那个金发的少年从窗口一跃而下。一根小木棍从一个红发少年的手中无力地落下。
他先是感到好奇,就把梦的内容告诉了家人。母亲揉揉他的头发,告诉他可能是电影里面的情节影响到了他。后来随着次数的增加,阿不思习以为常,他会冷静的站在梦境的角落沉默地观看,他已经逐渐长大,不会在看到雨夜时为两人撕心裂肺的别离而哭鼻子了。
时过境迁,阿不思耀眼的成绩护送他接受着优秀的教育。弟弟阿不福斯很是嫉妒,因为就连他们的小妹妹阿丽安娜也在文学上初步展现了她非凡的天赋,而他只能对着自己糟糕的数学成绩咬牙切齿。
阿不思16岁的一个下午,他和阿不福斯约好去饰品店帮阿丽安娜买生日礼物,这是他们兄弟两个为数不多的能和平共处的机会。在饰品店中,两个男孩逛着逛着就偏离了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阿不福斯大笑着把一顶橙色的帽子扣在阿不思头上,推着阿不思要他看看自己滑稽的样子。阿不思被推到镜子前,抬眸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他仿佛看见了多年前那个梦境中的红发少年。虽然五官稍显稚气,但是眉眼之间的神韵却是奇妙的重叠了。那天下午到底买了什么,阿不思记不太清了,但是那天晚上他久违地做了相似的梦。梦中的两个少年都已成长成了男人,金发少年的头发褪成了极浅的白金色,眼睛是不一样的颜色,胸口的衣袋里放着一个花纹复杂的小瓶子;红发的男人在夜晚掀开一面镜子的遮挡布,他伸出手触碰着镜面,眼睛里是无底的悲伤。
阿不思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对着一面镜子如此的悲伤,但是这种情感仿佛是从他心里钻出来的一般,让阿不思的心脏也隐隐作痛。
过了两天,阿不思又看到了新的内容。红发的男人和金发的男人站在高塔上,用他之前看到的小木棍指着对方,后来——从红发男人的小木棍中,突然冒出了一串奇怪的光芒,金发的男人愣了一下,将他的小木棍对准了红发男人,他们之间充斥各色各样的闪光。然后,阿不思看见那个金发的男人重重地倒地,红发的男人,还有一大群人将金发男人关进了另一座高塔之中。
阿不思从床上弹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窗外的月光皎洁又明亮,一点都不像梦境里的那般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夜里两点三十七分,他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了台灯,找出一本新本子和笔,从那个明亮的夏天开始,到阴森的高塔,他把梦境中的故事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记录下来。当写到两人的名字时,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用A和B代替,毕竟名字是一个人物的眼睛,而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完全掌握这两个纠缠不清的人物。
今天是阿不思的18岁生日,明天他就要离开他的家庭,前往大学学习,他各科成绩都很拔尖,经过深思熟虑后,阿不思选择了进修化学——不仅仅是因为如今的社会发展需要,更是因为阿不思本身也对这门学科非常着迷。
那天晚上,阿不思过得非常开心,母亲做了一个大蛋糕,父亲送了他一把车钥匙,“但是要先考驾照!”父亲装作严肃地说,指了指屋外停着的敞篷跑车,“哦,父亲,你知道我根本就不适合跑车。”阿不思笑着说。阿不福斯送了他一本相册,“用来装你那些无处安放的奖状。”阿不福思说。“阿不福斯!你真笨!一本根本就不够放!”阿丽安娜大笑着说,最后阿不福斯还是红着脸抱了抱阿不思,“祝你天天开心,笨蛋哥哥。”阿不思被阿不福斯的拥抱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但他还是非常幸福——阿不福斯从六岁起就没再叫过他哥哥了。阿丽安娜送了他一条自己织的围巾,红金配色,非常暖和。
也就是那天晚上,阿不思又做了那个梦。这一次,两个人都是满面皱纹的老人,但阿不思还是凭借他们眼睛的颜色和说话的语气认出了他们。他放轻呼吸,观看着一整个故事的走向。一个头上有疤的男孩,另一个金发男孩,好人,坏人,隔着铁门的谈话,红发的人从高塔上坠落,金发的人在一道绿光之后停止了呼吸……
阿不思醒来了,带着一些对于两人悲惨结局的遗憾。他看了眼电子闹钟,六点十五,还很早,他可以在去往火车站之前就把这个结局的大概记录下来。
“嘿,阿不思!又在写你那本小说啦?”说话的是查理·多尔伦,他的一个舍友。
“查理,我没有在写,我只是把我以前的手稿打成电子文档而已。”阿不思说,把目光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移开,“奖学金开始颁发了么?”
“早得很!但是肯定少不了你,而且你应该会有一个大奖,比如门捷列夫奖或者夸克杯之类的——关于你对新材料的贡献!”查理拍了拍阿不思的肩膀。
“那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注意到卢克和尼尔都不在寝室里。”
“哦,你肯定是忘记了!”查理说,“德国的交换生今天到了!要我说,如果你不是大一生,才入学不到半年,早就被学校拉去德国交换了!”
“我想起来了。但我自认为我配不上校方的高度关注。哦,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了么,我们快去体育馆吧,如果不是你过来提醒我,我都要忘记时间了。”阿不思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在他们去往体育馆的路上,查理悄悄地告诉阿不思:“听说这次的交换生里面有个特别厉害的人,今年才16岁,是被破格录取的,也是搞新材料的,跟你方向一样。”他特意加重了“一样”两个字。
“或许我们可以交流见解。”阿不思想了想,说。
“是啊,是啊。听说那个家伙还有一张迷人的脸蛋,该死,他甚至还没有成年不是吗!”查理狠狠地说。
两个人说着一些有关大学趣事的话,走进了体育馆,在卢克和尼尔占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开始了!”查理兴奋地说,他希望交换生中有漂亮的女生。来自德国的交换生坐在第一排,其中有一个砂金色的脑袋格外醒目,就像梦境中的金发少年一样,阿不思想到。接着,校长开始介绍交换生。当介绍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时候,阿不思感觉自己心脏狠狠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接着,他看到那个有着砂金色头发的人缓缓地站起来,鞠了个躬,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穿过重重的人群,定格在坐在后排的阿不思身上。
直到他们四个人一起走出体育馆,阿不思还是有些精神恍惚。那个金发青年,16岁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他英俊的脸庞与梦中青年的五官重合在一起,分毫不差。“阿不思?你怎么了?不会是看中了某个女生吧?”查理开着他的玩笑。“不,是格林德沃。他……”“哦——阿不思,看不出来啊——”这回,不仅是查理,卢克和尼尔也惊讶地叫了出来。“你们在想什么啊?”阿不思觉得又气又好笑,“我只是觉得他眼熟而已。”“哇——”其他三个人再次齐声大喊,阿不思真的有些生气。“我都说了——”
“先生,占用你的几分钟时间。”听到声音,阿不思转过头,看见他们谈话的主角——盖勒特·格林德沃本人正站在他们面前,正礼貌地朝他们之中的某个人问话。查理、卢克和尼尔面面相觑,把阿不思推出去,然后一起跑掉了。
“当然可以,格林德沃先生。”阿不思朝他们的背影丢去一个眼刀子,转过身,微笑着对格林德沃说。
“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盖勒特。”盖勒特说,迷人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哦,好的,盖勒特,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阿不思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新称谓,“那么你要问我什么问题呢。”短短几句话,他几乎晕倒在这双浅蓝色的眼睛中,梦中的故事飞快地在他脑海中过了一个来回。哦,这都要怪夏天太热了。阿不思痛苦地想到。
“我想问问你星期六有没有时间,我听说你我的专业方向是一样的,或许我们可以找个餐馆谈一谈我们的课题?”盖勒特说到,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红发青年。
“研究课题的话,图书馆就可以。”红发青年这么说,露出一个微笑。
“阿不思——我可以叫你阿不思吗?”得到阿不思的允许后,盖勒特稍有些结巴地继续说,“我在德国就看过你的报告,关于57号新材料的十二种实际用途,我觉得这非常厉害。或许我们能在讨论课题之外顺便交个朋友,图书馆太安静了——”
“哦,当然!”阿不思大笑着,用手把散下来的头发拨回耳后——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正披在肩头——“校门口的三把扫帚怎样?”
“真是太好了,星期六早上十点如何,不见不散。”盖勒特说着,松了口气。
“我说,盖勒特,你勾搭上邓布利多了?有没有兴趣帮我们问问他们的研究成果?”盖勒特的一个舍友,阿伯内西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看到盖勒特风风火火地冲进宿舍,问。
“该死,阿伯内西,我说过我不是为了他的什么研究成果而来交换的。”盖勒特抓着他砂金色的头发,比阿不思的还要长一些,也更卷一些,他暴躁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把一个枕头狠狠地扔到床上。“嘿,邓布利多跟你说了什么吗?你看起来非常的——生气。”阿伯内西被盖勒特弄出的巨大声音吓了一跳。
“我没事,阿伯内西,只是在烦恼明天要怎么申请实验室使用权限。”盖勒特心烦意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接着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又出了宿舍。
该死的,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盖勒特走进了三把扫帚,心里想着,面前摆着一份咖喱鸡排。他在两年前看过一篇关于某种试剂的分析,当时他还是整天游手好闲的初中生,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当他在那个网站上偶然看到这一篇文章后,他立刻被那严谨的分析思路所征服——尽管他才初步涉及化学不久,有些名词还需翻查字典——当他看到作者的署名,阿不思·邓布利多后,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一种久远的熟悉感,就像他从前听过这个名字一样。从这天以后,盖勒特收起一切杂心,整个人以一种令人害怕的狂热投入到了相关学科中,并在15岁时凭借多篇论文及优秀的专科成绩被一所大学破格录取。进入大学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他的另一个目标之中——与英国一所大学的交换生名额,而这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意向大学。为了他的课题,盖勒特几乎把寝室搬到了实验室中,在成功地炸坏了三套完整的实验器具之后,盖勒特终于拿出了能让他获得交换名额的傲人成果。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开始做梦。
梦的开头是明亮的夏天和少年们,中间是狂风骤雨中的对立和决战,结局是一座高塔上的坠落和另一座高塔的绿光。仿佛是要在他的心中留下永久的记忆一般,连续几个晚上都是同样的梦,盖勒特深受震撼,有一段时间一直心神不宁,而现在,他在英国。在体育馆中时,他追着一道目光穿过人海,惊讶地看见他梦中的那个红发青年与这个在观众席注视他的人重合到了一起,分毫不差。而他在路上拦住那个人,得知他的姓名时,盖勒特几乎是难以呼吸——梦中人和那个姓名缠绕在一起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几乎将他压倒在地,不过他还是站住了。
盖勒特百般无聊地戳着面前的咖喱鸡排,心里无比期盼周六的到来。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先生,没有多余的实验室了,所以你不得不和另一位先生共用一间。”阿不思的导师,克劳德教授在校园的一条小路上拦住了他,皱着眉头告诉阿不思这个消息。
“我不是很在意共用这个问题,不过我的课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我担心……”
“啊。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克劳德教授扶了扶眼镜,“这位先生的方向也是新材料,而且申请的时间也与你一样。这意味着你们不得不在一间实验室中工作三天,而且你们研究的方向还是相同的。”
“……我想我会处理好的,谢谢您,克劳德教授。”阿不思说着,点点头。
阿不思走到门口时,实验室中已经亮起了灯。他有些吃惊,毕竟这个时间点,其他人应该还在吃早餐才对。他抱着资料和笔记本电脑走进了实验室,冲着那个正在穿防护服的背影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阿不思·邓布利……”那个身影突然转过来面对着他,阿不思惊讶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盖勒特!我真想不到是你!”他轻快地说,把资料放在另一张试验台上,去取挂在柜子里的防护服。“是你,阿不思!这真是太让人开心了。”阿不思注意到,在盖勒特说这话的时候,他浅蓝色的眼睛便闪闪发光。查理说的没错,盖勒特确实非常迷人,阿不思赞同地想着。“既然和我共用一间实验室的是你,那我也不必隐瞒了,来,过来。”盖勒特说着,扯下手上的���护手套,把阿不思拉到他身边,解锁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标记着“炼金术”的文件夹。“噢,盖勒特,你不是要向我展示魔法吧。”阿不思打趣道,但也为他们之间这种熟悉的相处模式和氛围感到惊讶,就像他们之前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当然不是!这只是我的一个项目!”盖勒特笑着说。“那你还让我看?”阿不思挑高一边的眉梢,问。“这本来就是在你的成果上发现的!”盖勒特让开一些,让阿不思可以看到他的电脑屏幕。
“57号新材料的三种新用法”
阿不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的天啊,盖勒特,这不会是——”
“不错,阿不思。这正是你半年前发现的那个新材料。”盖勒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发现了它的12种用途,在这之后,我又发现了3种。”
“听我说,盖勒特。”阿不思激动地说,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一个天才,你理应拥有一个大奖和一笔巨大的奖金。这真是难以置信,如今整个科学界都默认那12种方法便是57号的所有用途,而你居然做到了那些科学权威都做不到的事情。”
“阿不思,不是的,没有你的发现,这三种方法便不会存在。”盖勒特按着阿不思的肩膀,使他面向自己。“当时我需要一个发现来稳固我的交换名额,你知道的,很多人对我心存不满。”阿不思点了点头,没有挣脱的意思。“于是我就想到了你——感谢你,阿不思,不仅使我保证了这个名额,更使我能够离你更进一步。天哪,世上不会再有人能够做到这种事了。”
“所以现在是——”
“这个项目还不完全,因此我需要继续研究它,这就是我在这个实验室里的原因。”盖勒特说完,放开了阿不思的肩膀。
“这真是太神奇了,盖勒特。我的发现使你得到了这次机会,而你又用这个发现给了我一份见面礼。”阿不思感慨着,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遇见你是多么的幸运,你的见解,你的学识——”
“那你的课题是什么呢?”
“这个啊,”阿不思狡黠地眨了眨海蓝色的眼睛,“57号材料的后续资料完善。”
盖勒特屏住了呼吸。
“这是不是说明——”他急切地说,迫切地想要听到阿不思的回答。
“请允许我当你的助手,格林德沃先生。”阿不思行了一个标准的脱帽礼,尽管此时他并没有戴着帽子。“天哪,这正是我渴望的,邓布利多先生。”盖勒特说着,紧紧地拉着阿不思的手。
结束了第一天的研究,阿不思提出晚上一起去三把扫帚吃饭。“我想我们不需要等到周六了。”他说。
回了一趟寝室放资料,他们在三把扫帚门口再次见面。
“来吧,盖勒特,三把扫帚提供的晚餐还算可以,不过千万不要点——”
“咖喱鸡排。”盖勒特喃喃道,注意到阿不思投来的目光,他又补充,“呃,这是我的个人见解,我昨晚来过一次,点了一份咖喱鸡排。”
“我也正想说咖喱鸡排!”阿不思惊讶地说,“咖喱没有味道,而且……”“鸡排炸得不太好。”盖勒特说。随即他们相视一笑。“我没想到我们连口味也那么相似。”阿不思开心地感慨。“我几乎要怀疑我们等下的点菜也是一样的了。”盖勒特打趣道,抓着阿不思的手腕进了餐厅。
最终他们的晚餐吃的还是不一样的。因为盖勒特不顾阿不思“未成年人不可以饮酒”的警告,点了一杯黄油啤酒,“我前天过了生日,所以我现在已经17岁了。”盖勒特摇着脑袋说,“而且黄油啤酒算什么酒啊!”而阿不思执意要吃饭后甜点,“阿不思,这是不是你最不健康的生活习惯?甜品使人发胖!”阿不思假装生气地反驳:“事实上,只要你平日注意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就不会!”
他们因为阿不思讲的一个关于山羊的笑话而大笑着走出三把扫帚。盖勒特说的没错,黄油啤酒确实不算什么酒,阿不思想着,因为此时的盖勒特连脸都没有红,甚至更加神采奕奕。“没有人能让我如此快乐。”盖勒特在阿不思耳边说,“老天的安排真是巧妙无比。”“是的,是的,盖勒特,很难相信我们才认识了一天,或许人们说的缘分是真的。我很高兴我能遇见你。”阿不思说着,脸上都是笑容。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一起完成了盖勒特的项目。
成果公布之后,在科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在被问道是否给予了格林德沃先生学术上的帮助时,那个半年前以发现新材料而震惊科学界的红发青年将此话题一带而过。“格林德沃先生的才华是显而易见、毋庸置疑的,我只是他的助手,负责给他整理仪器。”但是凭这个发现而一举夺得夸克杯提名的格林德沃先生十分果断地否定了邓布利多先生的说法。“没有他我根本就做不到这些东西!”一旁的邓布利多先生扯了扯格林德沃先生的西装袖口,但格林德沃先生还是把这句话大声地说了出来。
他们一起上了科学权威报纸——未来周刊的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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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他昨晚为了查资料,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睡下,导致第二天十点才起床。他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奖学金颁发!
他一跃而起,看到宿舍里空空如也——查理他们把他丢下了!阿不思在心里责怪他们,一边匆匆地穿衣洗漱,冲出宿舍的时候还在扣衬衫的最后几颗扣子。晚起的后果就是当阿不思到达体育馆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坐在位子上了,而脸皮薄的阿不思不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于是从后门进了体育馆,打算偷偷地找查理。
当他经过一排座位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扯住了。“阿不思!”是盖勒特,显然在为能抓住他而感到骄傲。“迟到了?”阿不思点点头。“坐我旁边吧。”盖勒特期盼地说。“不行,盖勒特,我等会要上台,这不方便。”阿不思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从台上下来之后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听到阿不思的保证,盖勒特才点点头,放开了抓着阿不思手腕的手。
阿不思在查理旁边坐下,两人聊了聊查理的新课题——查理是土木工程系的,阿不思并不了解,因此只能单方面听查理诉苦。查理本来想在阿不思领完奖后继续抱怨,谁知阿不思从台上下来之后便钻进了阴影,再也没有回来。
颁奖结束后,盖勒特抓着阿不思的手冲出体育馆。
“我们去哪?”阿不思被带着跑,气息有些不匀。
“去庆祝你今天拿到奖学金!”盖勒特大笑,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他们登上了前往城郊的公交,在白鼬山脚下了车。
“那么我们要干什么?”阿不思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自他进入大学以来,他还没有来过城郊,没想到盖勒特对此比他还熟悉。
“兜风。”盖勒特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机车钥匙,“这一段盘山公路人非常少,即使有人也是在夜晚。噢,你今天有课么?”盖勒特现在才想起两人的课程,他有些尴尬地问,因为阿不思是不可能翘课的……
“没有!”阿不思大声说,“今天可是周末啊,不然我就不会乖乖地跟你过来了。”他抿嘴笑了笑。
“太好了。”盖勒特从旁边的树荫里推出一辆崭新的机车,黑金配色,“我让我这边的亲戚提前把车放在这了。”他把一个头盔扣在阿不思头上,自己也戴上一个。
“盖勒特,我以为你……”阿不思一边整理自己的头盔,一边悄悄地看了一眼盖勒特。
“以为我这种性格的人都不喜欢戴头盔?”盖勒特注意到阿不思的目光,挑了挑眉毛,“遇到你之前是不戴的。”
阿不思想追问原因,却看见盖勒特已经坐到了机车上。“阿不思,快来。”他向阿不思招着手,阿不思咽下舌尖的问话,坐上了机车的后座,然后犹豫了一会,缓缓地伸出手,抱住了盖勒特的腰。
当感受到阿不思的双手扣在自己腰上时,盖勒特感觉自己脑内经历了一场恒星爆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启动了机车。盖勒特开上了盘山公路,但并没有像独自飙车时一样开那么快,他感受到阿不思松开了一只手,然后搭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欢快地说话:”风景好漂亮!盖勒特,谢谢你!”盖勒特一边大喊不用谢,一边欣赏贴在自己身上的这份热度。噢,他快烧起来了。盖勒特痛苦地想。
阿不思的一只手搭在盖勒特的肩上,他的金发被风吹起来,刮过阿不思的指尖,挠的他痒痒的,他环顾着四周,他们已经快接近山顶了,此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大大小小的楼房星罗棋布,人和汽车都显得十分微小。他收回了目光,专注地盯着前面人的金发,像精灵一样……
那天他们玩得非常开心,回到大学时都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洗漱过后,阿不思躺在床上,久违地刷了一会校园论坛,头版是他今天的领奖,但是底下就是一篇热度飙升的帖子,讲的是交换生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介绍,楼主在帖子中频频赞扬盖勒特,还附上多张高清图片,评论区也是一片尖叫。阿不思笑了笑,关闭了论坛界面,再一次赞同查理说的话。
昨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盖勒特早上起床走到走廊上时看到的就是雪花飘落在窗檐上,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同时,宿舍楼下的一个红色脑袋也格外醒目。
“阿不思!”盖勒特有些迟疑地冲楼下喊。
那个人抬起头。“嘿!盖勒特!今天有安排吗?”阿不思快活地大喊。
“等我五分钟!”盖勒特几乎是旋转着进了宿舍,吵醒了还在睡觉的阿伯内西。“小声点,盖勒特,不是谁都想知道你今天要和邓布利多出去的。”“十分抱歉。”盖勒特一边毫无诚意地道歉,一边穿衣服,随后又冲出了宿舍,还把门狠狠地带上了。“该死!”阿伯内西骂道。
“阿不思,你找我有什么事?”盖勒特跟阿不思并肩走在雪地里,他看着阿不思被冻得红扑扑的双颊,觉得非常可爱。
“去我的朋友——埃菲亚斯·多吉的店里做客。”阿不思说着,看到盖勒特的金发上挂着一片小雪花,便顺手帮他拂了去。
埃菲亚斯的蛋糕店就在大学门口,紧挨着三把扫帚。他们走进店中,立刻就被热可可和奶油曲奇的温暖的气味所环绕。阿不思和前台的店长打了个招呼,便带着盖勒特走进了厨房。
“我们不是来做客的吗?”盖勒特问。
“这不就是做客吗?我已经和埃菲亚斯说过了。你还没有亲手做过甜点吧?”阿不思说着,从柜子中取出两条围裙,扔了一条给盖勒特。“不……我不行,”当阿不思绕到盖勒特身后帮他系围裙时,盖勒特立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是厨房杀手!”阿不思被这个说法逗笑了,他在盖勒特腰上打了个蝴蝶结,“不会的,盖尔。把这里想象成实验室就好。”
“我尽量,阿尔。”盖勒特呼吸停滞了一秒,在阿不思腰上也打了蝴蝶结。
埃菲亚斯走进厨房时,看见了一幅地狱般的场景。
戚风蛋糕正在烤箱中烤着,巧克力松饼正在放凉,而两个人正绕着操作台跑来跑去,阿不思的红发上全是面粉,盖勒特的脸上糊着一大片奶油。
“你们两个!马上!离开厨房!”埃菲亚斯怒吼道。他把烤好的戚风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跟放凉的松饼一起塞进一个盒子中,往一脸歉意的阿不思怀中一塞,再把他们身上的围裙扒下来,然后把一头面粉的阿不思和一脸奶油的盖勒特推出了店门。天气很冷,盖勒特脸上的奶油很快就冻得硬邦邦的,扯也扯不下来,反而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们回宿舍再弄。”阿不思说着,从盒子中挑出一块奶油松饼塞进了盖勒特嘴里。
“那我们得快点,这附近的人多起来了,我可不想被他们看见我现在这副样子。”盖勒特恼火地说,试图从阿不思手中拿到一个戚风蛋糕。“拜托,这可是你先把面粉洒到我头上造成的。”阿不思说,躲开了盖勒特的手,但是转身就把一个戚风蛋糕放到他手上。
他们并肩走进校门,在雪地上留下了四串脚印,空气中回荡着他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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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盖勒特在晚餐时间找到了阿不思,他们正在食堂���,阿不思刚刚解决掉饭后的草莓布丁,就听见盖勒特大声喊他,接着看见一团砂金色如旋风似的冲过来,一眨眼的时间,盖勒特就勾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嚷嚷着要阿不思帮他了。
“怎么?”阿不思被盖勒特的头发搔得有些痒,他转头避开了盖勒特的手。
“出来说。”盖勒特神秘兮兮地把阿不思拉到走廊上,完全无视了目瞪口呆的查理。
阿不思靠在走廊的墙上,抱着胳膊,歪头看向盖勒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什么事?先说好,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
盖勒特抓了抓金发,像是在想从哪里说起。“交换生内部的先进评选,我提交的是‘抗辐照能力对航天材料的作用’,”盖勒特的语速很快,而每当他着急时,德国口音就会非常明显,“但是我现在发现我的样本提交错了,而明天早上就要评选了!”
样本提交错误,会极大拉低评选分数,而这个错误对于盖勒特这类专科成绩拔尖的交换生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要是落榜,还有可能会被校方强制要求提前结束交换期。
现在是晚饭时间,所有的实验室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关门了。
阿不思屏住了呼吸。“我需要在今晚进入实验室,把正确的样品放进去。”盖勒特紧紧地盯着阿不思海蓝色的眼睛,“阿尔,我需要你帮我从你的导师那拿到2号实验室的钥匙。”
阿不思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想要告诉盖勒特这是严重违反校纪且对他人不公平的行为,但是他脑海中的另外一个又在让他帮助盖勒特。去他的校纪!那个声音说,校纪是看不见的,但你眼前的可是有血有肉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只要你愿意,一抬手就可以勾住他的肩膀。
“我会帮你拿到钥匙,但是这需要点时间。”阿不思说,海蓝色的眼睛里风平浪静,“九点钟,2号实验室门口等我。”
他在克劳德教授的办公室中拿到了那把钥匙,而此时教授正在三把扫帚吃着晚饭。阿不思本想直接将钥匙带走,却担心教授发现——年过半百的老人非常细心,每天下班都要清点一遍实验室钥匙。他想了想,将口袋里常备的泡泡糖加水软化之后将钥匙两面印在上面。完成这一切后,他小心地将钥匙及门把手上的指纹抹去,将一切恢复原位。
阿不思的心脏紧张地砰砰直跳,鼻尖上冒出一层细汗。他没有在校外配钥匙,一是时间问题,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出入校门需时不少;二是他担心走漏风声。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打开了自己的储物柜,在柜子底部找出了液体树脂和固化剂,上次做模型时剩下的,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阿不思松了一口气,戴上了橡胶手套。
九点钟,是保安换班的时间。阿不思将钥匙揣在口袋里,快步向实验室走去。天气很冷,他却出了一身汗——过度的紧张造成的。阿不思看见实验室门口正站着另一个人,他脱下帽子,一头金发在黑幕中异常显眼。
“走廊监控?”盖勒特问。
“死角。”阿不思点了点头。
“非常抱歉将你卷入我的冒险,”盖勒特抱歉地看向阿不思,接过钥匙开门,“你可以回去了,阿尔,不要被发现了——为了你的学分及奖学金着想。”
阿不思几乎想转身就走,但是先前在他脑海中出现的另一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你不能走!那个声音大喊道,你不能再次逃避!
再次?阿不思疑惑地想,但还是相信了那个声音。“你的样品放在几号柜?我带你去。记住,我们不能开灯。”
“……3号。”盖勒特犹豫地说,他想再次劝阻阿不思,但是担忧的目光一投向阿不思,阿不思立即严肃地开口。“我不走。”他说这话时声音都在发抖,可是身子却动都没有动。
他们进入实验室,找到了3号柜,成功地将样品换了过来。
“真是难以置信……”阿不思感慨道,转头看向盖勒特。
盖勒特和阿不思靠得极近,阿不思这么一转头,盖勒特的嘴唇直接蹭过阿不思的侧脸。温热的触感一瞬而过,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到两个人反应过来时,盖勒特的手紧紧地扣着阿不思的头,而阿不思的手臂也攀上了盖勒特的脖颈,四片唇瓣贴合在一起。最后两人分开时,唇上拉出了让人遐想的银丝,盖勒特缓了口气,随即伸手将还是气喘吁吁的阿不思拉进自己怀里,低下头,更加用力地吻他。
阿不思感觉自己融化了。他的双腿像是没有力气一般支持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整个人挂在盖勒特身上,脑袋晕乎乎的……
直到仪器碎裂的声音击醒了他。
阿不思吓了一大跳,急忙将盖勒特推开,下一秒,混合的试剂便在两人之间燃起了火焰,实验室的烟雾报警器自动报警,整条走廊充斥着刺耳的警铃声。
熊熊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在两双蓝色的眼睛中燃起了火花。隔着火墙,阿不思呆呆地看着盖勒特。
他想起来了,前世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海,那些少年时期的梦境根本不是臆想产物,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和盖勒特之间的往事。
火焰的另一侧,他看到盖勒特的眼里燃烧着同样的火花。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阿不思问,声音低沉。
“和你一样,刚刚。”盖勒特说,眉眼间又带上了阿不思见惯的那种专横跋扈。“听我说,邓布利多,”盖勒特平静地看着火焰对面的阿不思,看着火光在他年轻的脸上明明灭灭,“你现在出去,向校方举报我,你的奖学金和学分都能保住。”
阿不思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看着盖勒特。他上辈子听说盖勒特发明了一种名叫“恶魔护体”的魔咒,用来检验追随者对自己的忠诚。忠于自己者能毫发无损地穿过蓝色的火焰,居心叵测者将会被火焰吞噬。他忘不了那些在霍格沃茨的晚上,厄里斯魔镜既是欲望的映照也是残酷的博格特。他想,那个雨夜,要是自己追上去,哪怕是狠狠地、用麻瓜的方式揍盖勒特一顿,他们也不会走到如此极端的对立面上,但是他没有,他的退缩杀死了他的爱情,只留给他一些残影。1945年他打败了盖勒特,因此获得一枚梅林骑士团的勋章,多么讽刺——他打败了他的爱人,获得了荣誉。食死徒闯进霍格沃茨的那个夜晚,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从高塔上奔向自由之地,除了向家人忏悔之外,他还想到了盖勒特,阿不思知道伏地魔会去找他,但是阿不思由衷地希望盖勒特能逃过一劫,或者,至少是一种体面的死法,这个骄傲的人受到侮辱已经够多了。
阿不思后退了两步。
盖勒特讽刺地咧嘴笑了笑。他上辈子曾无比希望他的爱人能够穿过蓝色的火焰,投入他的怀抱,只不过梦醒了之后,睁眼还是纽蒙迦德冰冷的墙。在没有决战之前,多少个失去睡眠的夜晚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血盟的外壁,试图捕捉上面的一丝温度,他回忆那个夏天的事情,却只能在无限的痛苦与懊悔中越陷越深。他忏悔,忏悔自己的傲慢,自己的急躁。盖勒特希望阿不思能自私一些,这样他们就不会变得那么极端,但是如果自私的话,阿不思就不是阿不思了。他爱他,盖勒特痛苦地认识到,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对立,他还是爱着那个独一无二的灵魂,他们是完美契合的存在,却被命运带领着走上相反的道路。
前世的记忆和现世的情感夹杂在一起,让人无从说起。
在他的注视下,阿不思后退了两步,然后——
然后他向前助跑,越过了两人之间腾起的火焰。
阿不思的裤脚上的火星一闪即灭,他扑入盖勒特怀中,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去他的魔法界。”阿不思的头埋在盖勒特怀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去他的学分和奖学金。”
或许让他们转生成麻瓜又让他们恢复生为巫师时的记忆是一种惩罚,但这种惩罚在随之而来的奖励下显得微不足道。他爱他,阿不思抓着盖勒特的衣服,即使是在上辈子,他也没有一刻后悔过在年少时遇见盖勒特。
“我上辈子常常对我的学生说‘the power of love’”,阿不思抬起头,看着盖勒特,“但我却没有勇气去展现这种能力。而现在,我终于能讲这句话说出口了。”
“我爱你,盖勒特·格林德沃,以我全部的灵魂为燃料。虽然它迟到了,但它从未消失甚至减弱半分。”
盖勒特顿了一刻,随即抬起手,同样用力地回抱着阿不思。“我等到了,”他垂下头,在阿不思耳边近乎吹气般喃喃着。
“我以为会再一次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我爱你,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曾羞于启齿,但如今我无所畏惧。我爱你,一直如此。”
保安进来时,火焰已经由于缺乏可燃物而灭得差不多了。手电筒的光打在两人身上,在墙上投下他们的影子。阿不思整个人埋在盖勒特怀中,希望灯光不要照到他烧得通红的脸颊。
“你们在干什么?”保安吃惊地问道。
“他答应我了。”盖勒特直面着保安,高傲地说。
“那什么,你们最后怎样了?”查理戳了戳阿不思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
实验室事件发生后,校方紧急召见了他们两个,在了解了整件事情后,校方决定从轻处理——看在两人优异的成绩上。
“我数额最大的那份奖学金没了,”阿不思轻飘飘地说,“他的交换名额没了。”
“这叫从轻处理?”查理愤懑不平地大喊起来,“这分明是棒打鸳鸯!”
那件事件经过校方改编,流传在校园里的版本就是两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半夜跑到实验室谈恋爱被保安抓个现行,只有当事人身边的朋友才知道真相。
“没关系。”阿不思笑了笑,海蓝色的眼睛里装满了愉悦,“我们经历了那么多……”
“什么?”查理皱起了眉头,“你们不才认识了两个月么?”
阿不思连忙改口。“我是说,这一点处罚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我已经取得了下个学期的德国交换生名额。”
【END】
202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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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瑜講題~我的職場經驗成功大學領袖高峰會日期~2018年7月7日
我讀東吳大學的時候,最後半年不當警衛,專心準備考研究所。現在各位要考上研究所很容易,但在我們那個年代,考研究所的時候萬頭攢動,每一次考試都要力拼跟火拼,很難的。但在半年之後,一下子我就考上了兩個研究所,國立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和淡江大學戰略研究所。念政治大學不用學費還發獎學金,我就很自然的選擇政大走上了國際關係跟兩岸研究的道路。
從此我人生的路就變了。我在生命這個階段觸碰到很多不同層面的人,讀研究所一年級的時候有一個向全國大學生開放報考的日本訪問團,錄取名額10個,日語系的名額保留3個,其餘錄取7個,我去報考又錄取了。那個時候我們很興奮,去訪問日本跟日本的學生交流,他們的媒體也有報導。研究所一年級的時候,我又進到台北市議會當起民意代表的秘書,[這個韓秘書太厲害了,文筆又好、腦筋又快、反應又快]。閩南語叫"呷好道相報" ,其他幾個議員就圍上來,結果五個議員用我一個秘書,我記得當一個議員秘書薪水是12000塊,我當五個議員的秘書薪水還是一樣12000。沒關係,我物美價廉,畢業之後我就到了中國時報擔任記者。我跟大家報告這些,就是要告訴你們,我跟你們這個年紀一樣的時候,就觸碰到很多不同的行業,我當過警衛、當過軍人、當兵當了6年,然後再讀大學,也當了記者。我又去教書,我在花蓮師範學院,還到世界新專、文化大學推廣中心教書 ,然後才進到政界。
講這一段,我不知道對各位有沒有什麼人生參考價值?讀高中的時候 ,我不是很用功 ,弄到最後,沒有辦法,在我們那個年代,只好當兵或者考警察。我就是走當兵這條路,所以18歲的時候我就沒有去考大學,再回過頭來讀大學時,我已經是24歲。 接著28歲讀研究所,31歲畢業,32歲進入台北縣議會當議員 。這是很奇怪的一條路,這也是為什麼我軍校同學很多人的孩子都比我的孩子大,因為他們都在當兵的時候就結婚了,而我是一直都沒有結婚,所以我的孩子比較小。講這些是說,如果你要正經八百一步一腳印的這樣子走 ,那你可能會選擇一條走路靠右邊 ,做人有禮貌,溫良恭儉讓的道路。如果你要走一條顛簸的道路,要在急流之中掌握人生方向的舵,那就要花很大力氣,而且需要很大的意志力。而我走的第二條路,是一條急流的、顛簸的、曲折的道路,所以在這段過程中,心力、體力、意志力都付出很大的考驗,當然我也有很多的挫折,我都一一的把他們度過。
我35歲就選上立法委員 ,這個在當時是很罕見的,因為我只當3年的議員就去選立法委員。當時第一次舉辦台澎金馬所有的立法委員改選,我一下就選上,剛開始我意氣風發,每天磨刀霍霍向牛羊,自己認為自己很了不起,西裝筆挺、皮鞋發亮、頭髮也梳得很整齊。我們在立法院很神氣,見官大三級,民意代表見到官是見官大3級,因為你可以質詢他。剛開始我問政很認真,久而久之世界變了,到處都是掌聲,到處都是讚美,於是我就掌握不住人生的方向盤,花天酒地。很多民意代表都這樣子,我們就跟著進了這個大染缸。以前窮了一輩子,這才發現,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好喝的美酒,怎麼有這麼多好聽的讚美,怎麼有這麼多漂亮的陪酒小姐,怎麼有這麼多美女。
連幹了三屆九年之後,我感覺到這不是我要追求的人生。 人家說你做得這麼好,你是大牌立委,你怎麼不幹了?我說這不是我要追求的人生,我不幹了。44歲的時候我就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拋到九霄雲外,沉澱下來了。大家都覺得我是怪胎,因為沒有我們這種人,能選上為什麼不選?你不光是一人敵,你甚至可以當萬人敵,你是國會議員,多棒啊!可是我不要這樣的人生,結果整整幾乎十年,我都是一個人在山裡沉澱自己。
這個時候我的世界又變了,過去絡繹不絕的電話,不停的邀約,交際應酬,摟摟抱抱通通不見了。我的世界變了,從彩色變黑白的,從喧鬧的變成靜止的,從群居的變成獨居的。只剩下幾個老朋友、老同學還有聯絡,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過去那些都是虛的,原來是因為你手上有權利,大家才靠過來,等到有一天,刹那間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這世界不是你所想像的,這是我的親身經歷。
所以人從頂峰掉到最低谷的時候,你就可以看清楚世界。有一句話[一貴一賤,交情乃見],這時候你才會體會到這句話真是有道理。
我沉寂了12年,直到省農會叫去賣菜,我想我每天在家裡,我去賣菜也好。於是我就去了台北農產公司,也就是最近非常轟動的一家公司。一賣就賣了4年多,這四年來我每天都在菜市場。
我一到北農就在想,新的挑戰開始了。如果今天讓我去故宮博物院上班,到處掛著古董字畫,我走路一定要很小心,感冒、打噴嚏都要很小心,不能把骨董字畫傷害到。如果我今天進入道德重整委員會,我可能一言一行都要很謹慎,因為我是大家的表率。結果我現在到了菜市場,是全東南亞最大的果菜批發市場,我該怎麼做?
很多人都不知道這間公司,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只覺得很有名,只覺得總經理薪水好像很高。我們1100個員工,因為經營不善的關係被裁員500個,剩下600個。每一個人的薪水扣15%,我去帶的就是這樣一間公司,公司資本額將近1億9千萬,是很小的一間公司,跟台電、中油、中華電信是沒有辦法比的。農民把蔬菜水果送到台北,經過公開程序的拍賣,賣給了承銷人,再進到所有的市場,這就是台北農產。
我去了這家公司,很多人都不知道成立了40年。每天早上8點多、9點下班,凌晨12點上班。卡車帶來的都是些刺龍刺鳳的,那些搬菜的,搬水果的,兇悍的不得了,貨一到,貨運工就要去搬,整個市場充滿著陽剛之氣,一看是來這裡,好,我們就變了。
環境變了,挑戰變了,自己也跟著變了,這就是一個動物適應環境的本能。愛喝酒,跟你拼。愛大聲,我大聲跟你嚷。愛比力氣,跟你比。愛比乾脆,跟你比乾脆。我這總經理只是個秀才,但這個時候,再秀才,這個公司就不好帶了。進入這麼複雜一個團體,要怎麼做呢 ?進到職場要注意什麼?我下面講的話,你們要小心聽 。任何一個單位,只要時間長久,一定有兵王,阿兵哥的兵,國王的王。什麼是兵王?他千年王八、萬年鱉,他階級可能高,也可能不高,但是他對這裡面熟得不得了,他知道眉角在哪裡,他知道竅門在哪裡。
就像左宗棠平新疆 ,整個部隊到了四川,那五千個人的部隊就不動了,後來來了一個袍哥,整個部隊就開始歡呼。原來左宗棠的軍隊裡面,很多是哥老會的。他想這怎麼打仗?左宗棠很聰明,他也加入哥老會,他也成為老大。官兵一看,這是指揮官,又是我哥老會的老大,好,繼續走,於是就打到新疆去了。
你們進入職場,只要記住每一個老單位就有一隻兵王,這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一進去就先找出兵王,不管是��計部、業務部、還是營業部,我先找出兵王是誰,這些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很多人都聽他們的,因為他們是幾十年來的交情,而我們是初來乍到。
接著我就想,這間公司基本上都快倒閉了,這個公司積弊在哪裡?它的問題在哪裡?抓出問題後,我就訂下公司發展目標,這間公司的目標只有10個字,就叫~[榮譽歸公司,福利歸員工] 。這10個字基本上就是神聖不可侵犯,我把公司科長級以上的全部90個幹部找來,先講清楚訂下戰略目標,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這10個字,包括我本人。所有台北農產的榮譽都是公司的,所有賺的錢都是員工的,約法三章,從我本人開始做。
這個時候他們會觀察你是不是真的在實踐這十個字。像你們將來進到職場以後,大家都會靜靜的觀察你,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你是被觀察的,我進了這家公司也是一樣。人生了解這一點是很重要的,提供給你們參考。你們進到職場以後,你默默努力去做,你們以為長官沒有注意,其實他一直在觀察你,這是一定的。
我把這十個字訂定下來以後,我本人就往這10個字去衝,而且帶頭走。所有的陰暗面把他去化掉,那些鬼扯蛋的、私相授受的、勾結的、狼狽為奸的,怎麼破?一陽破九陰,陽光出來陰暗就要走,我本身很陽光、很燦爛、很熱情,而且很無私,我把這樣的形象先豎立出來,不然這間公司我怎麼帶?一個土包子,以前是幹立法委員,在那個地方講閩南語講得哩哩啦啦,誰會服氣你?看到你就討厭。我自己心裡很清楚,將心比心,他們會想,你進到我們公司,你憑什麼?就因為你有後台。就是如此,所以我必須要展現得很燦爛、很磊落的一面。第一年我狠擊那個陰暗���,強烈出擊。我有時就裝糊塗,但是我知道有問題。我一陽就破它九陰。我人一到就住在菜市場,這時候大家開始收斂,開始害怕了,開始緊張了,結果第一年就創造4千2百萬的績效成績,發給員工。除了正常薪水外,我加發4千2百萬分給600個員工。大家爽了,這個總經理講話算話。第2年加發將近5千5百萬。第3年加發7千萬左右的獎金,第四年除了正常薪水,正常年終獎金,我加發了8千4百萬。我訂了這10個字,第二句話是[福利歸員工],大家就沒話講。我們要求這麼嚴格,結果賺了前往口袋放,100%會出事。他們會想你憑什麼?你剝削我,弄到錢就把錢洗掉了。你貪污了,誰會服氣?很多事情要將心比心,你狠狠賺了錢,要求這麼嚴格,公司一切往正途發展,就要全部回饋給員工。員工很辛苦的供孩子讀書,所以每年2月、9月一定要幫助員工準備孩子的註冊費。2月年終,春節獎金發下去。9月中秋節,中秋獎金發下去。一個員工,如果上面的長官,每件事都在照顧他,連他孩子的註冊費都幫他想好了,他沒話講。他對你有再多的不滿,或者工作要求越來越嚴格,他沒有話說,因為公司會照顧他。
再下來,吃喝嫖賭、酒色財氣,跟市場文化幾乎密不可分,我們怎麼把它轉化?我就發現人生總是有些遺憾。這些員工大部分都有一個遺憾,他們的拼圖並不完美,他希望加一個大學文憑,要他的人生可以更完美。那他在孩子、在自己太太面前表現他力爭上游的一面,ok!我就跟兩個大學合作,我跟員工說只要你願意讀大學,公司補助你50%學費,一般高中高職學歷的去讀大學,有大專以上學歷的去讀碩士班。我跟淡江大學大陸研究所合作要了數個名額,昨天我們台北農產六個拿到碩士,發簡訊跟我說謝謝。你都不參加,沒關係,星期一到星期四,公司找英文老師來補英文。還是不參加,已經被動了、抗拒了、麻木了,沒關係。600個員工每一個月發一本好書給你,這本書我親自去選,這些人很久沒有看書了,內容太硬的比如馬克思資本論,怎麼看?你叫他看羅素的書,還是牛頓的數學原理?你不是要他的命嗎?你既要他理性又要他感性,所以一三五七九月,我發理性的書,二四六八月我就發感性的書。
我告訴員工,寫讀書心得報告,公司就一千元獎金給你,不寫報告也不會處罰你。這600個員工心裡想,哇,寫心得報告可以有1000塊獎金,於是全部都去寫報告了。有一次600個員工,大概有三四百個人交報告,我抽檢發現三個報告長得一模一樣,我把他們叫來問他們,心得報告怎麼寫的,怎麼每一個字從頭到尾都一樣?三個人滿臉通紅。我問他們[你們是不是來騙公司獎金的]?他們說[報告總經理,絕對不是,絕對不是]。
[那為什麼一模一樣,連字都一樣,誰抄襲誰]?三個人臉色非常難看,我說[不是我誹謗你們,要寫就寫,不寫也沒事啊,為什麼要抄?是不是來騙獎金]?他們就說他們再也不敢了。事情一定會傳出去,大家都知道總經理會抽檢,太可怕了,這個禿頭太厲害。慢慢的讀書的風氣就開始盛行了。大家知道一個上級,他如風, 一個基層,他如草。風行草偃,當上面的風往正向吹,下面自然往正向走。上樑不正,下樑當然就歪了。你可以亂搞,我為什麼不能亂搞?你貪污,我們為什麼不能貪污?這很簡單,當整個公司開始往正面、善良的循環方向發展的時候,下面一定會變,這就是人心。
大家看秦國的商鞅變法,就從搬一個木頭開始,因為他告訴人民,政府講話算話。商鞅貼出公告,說能夠把這個木頭從甲搬到乙地,就懸賞白銀多少兩。公告一貼出來,全秦國都在笑,認為政府又在騙他們了,有一個壯漢來了就搬,果然立刻拿到獎金,政府從此樹立的威信。
一個公司不也是如此嗎?當這個風氣是往正向發展的時候,公司品質就變了。所以我在台北農產,除了水果的果香,蔬菜的菜香,還有強壓進去的書香,這個時候整個公司就開始產生正能量了。各位在座,若干年之後你們有了重要職缺,不管是在政府部門或者民間部門,你們都要記住我今天這番話,你永遠有三個選擇,英雄、梟雄、狗熊。什麼叫英雄?我的解釋很清楚:一切為公,沒有私心。這是英雄,但下場可能非常悲慘。你看岳飛,他是怎麼死的?他跟他兒子被人用熱的柏油澆在身上,活活燙死。你看袁崇煥,怎麼死的?他把努爾哈赤給殺了,可是遇到崇禎皇帝,把他一塊一塊肉割下來,民眾衝上去,一口一口把他咬死。一切為公不見得有好下場,但是你問心無愧。
第二個選擇是做梟雄,一切為己,能撈就撈,能混就混,反正一切就往口袋放,時間到,走人。一切為己的下場可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怎麼弄都可以撈,老的時候,大部分的錢給孩子,少部份的錢到廟裡去燒香拜拜,求菩薩保佑他兒子當大官,女兒婚姻幸福,全家健康平安。但是菩薩會保佑嗎?不會的。這就是另外一層的問題,不是法律層面的,也不是輿論的,變成是宗教層面的問題,但是你要追求,是你的選擇。
第三,最簡單的,做一隻狗熊,就是動都不要動,千萬不要得罪人,誰來了都笑咪咪的,決不做任何改革,蕭規則曹隨,張三說就尊重張三,李四說就尊重李四,不要隨便人事調動,不要隨便亂花錢,一切都不動。就像狗熊一樣,肚子餓了,嘴巴打開,就有東西吃了。疲倦了,找個地方靠。幹三年結束了,做了什麼?不知道。做了6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是狗熊,保證不會出事。因為你根本不動,不作為。一動,當然這局面就變了,八卦就變了。不動,當然就不得罪人了。出了缺,盡量不要補。要升任何一個官,不要隨便做決定,因為三、五個人搶,你發布一個,另外的人會恨你。你所有的一切都不作為,時間到就走了。然後百年之後,子孫說,我阿公是韓國瑜,他當過什麼什麼大官。再問阿公當年做了什麼?子孫說,我不知道他做過什麼。很簡單,因為他是狗熊嘛,他只要這個職務而已。
你們人生每次遇到關鍵時刻,都有三個選擇,英雄、梟雄、狗熊,你們自己做決定。當然我在台北農產,我選擇第一條路,英雄的道路。我一定要,因為我好強,我不能漏氣,一定要全力以赴,衝刺改革,打掉一切的積弊,全面向上。會不會得罪人?這樣肯定得罪人。
有拍賣員拍賣完以後,下班拿了菜就回家,我抓到就開除。我說[這是人家的菜,你怎麼能拿?]他下跪,說[報告總經理,我第一次]。我說[你幹了31年,你不可能第一次。哪有從年輕幹到老的時候,��突然偷人家一把菜,絕不可能,這違反人性]。於是我把他開除。一開除全公司震撼。但如果是狗熊呢?就會叫他寫個報告,標明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他偷了誰的菜,他以後不敢了。ok!沒事了。其他人都在看,喔,原來偷菜沒事。你要選哪一個?
所以英雄的道路,會很寂寞的,會是很猛烈的,碰撞性很強,而且下場不知道是吉是凶。就好像我現在被台北地檢署調查8千4百萬獎金為什麼發給員工。我不是到台北地檢署應訊嗎?我說你要辦我,你第一年就辦了。第一年4千2百萬,第二年5千5百萬,第三年7千萬,第四年8千4百萬,你要全部辦我才對,你怎麼只辦第四年呢?這不合理啊。我有罪,從第一年就有罪了,怎麼會只有第四年有罪?因為我們選擇英雄,所以我們的腎上腺素會時常起來,這過程很辛苦,可是我們問心無愧。
今天我住高雄,我台北農產的兄弟姊妹們,多少人打電話到高雄。他們知道,我是一個好長官,這不是自我吹牛。我缺點很多,但他們感受到,這個總經理是歷屆40年來最照顧他們的總經理。人的心都是肉做的,他們現在開始採取行動,告訴農民韓總是什麼人。就這麼簡單。
現在,最終,除了前半生跟你們報告完畢之外,我要跟你們講,你們這麼年輕,你們要做什麼準備。每個長輩可能都有個毛病,好為人師。我比較不一樣,因為我是放牛班畢業的。不像我們黃教授,可能是資優班的。我從小讀書,跌跌撞撞,一路曲折。但是我要跟你們講,我從放牛班到了資優班,再打回放牛班,我覺得我走了這麼多路,我要給你們在座各位好朋友,一些比較有建設性的建議,或許有參考價值。真的有幾樣內涵跟本領,你們要準備好。
第一,你一定要自我培養為雙母語人才。所有在座的同學們,你們將會面臨到台灣幾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困難。大環境對你們很不利。我們這幾十年來,沒有看過台灣這麼困難過。台灣競爭力急速下滑,人才不停流失。我這兩天跟沈富雄、唐湘龍、呂秀蓮在聊,都是憂心忡忡。從台灣的南部開始算,整個大南海~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尼、新加坡、越南、泰國、柬埔寨、海南島、中國大陸、香港、澳門,往上走還包括日本、南韓,以及最近拋棄核子武器的北韓,全部都在發展經濟,而台灣却缺席了。我們號召新南向,做的也是哩哩啦啦。多可怕。這整個週邊,未來要投資多少錢,要多少人才,有多少的機會,我們全部缺席。各位,我們缺席,相對的機會就少了。整個南海週邊,全部在快速發展,而我們缺席,最這多可怕,這個影響太大了。
往東北亞走,我們會看到日本。過去,台灣跟日本的感情很深。但是現在,我們連北韓都要注意了。北韓的煤和稀有金屬,是全世界最好的,台灣有什麼?北韓只要一開放,光他的礦產就不得了,我們有什麼?沒有。所以,在整個南海地區,請問台灣年輕朋友,你們該怎麼辦?這是很可怕的。台灣的土地佔全世界萬分之三,人口大概千分之三,我們工業產值佔全世界大概百分之三。萬分之三的土地、千分之三的人口、百分之三的工業產值,這是我們的現況。但是這百分之三,會不會往下滑落?是很值得擔憂的。怎麼辦?怎麼做?
基於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你一定要自我培養為雙母語人才。不是國台語,是中英文。你們每天再辛苦、再累,一定要花兩到四小時投入英文。你沒有中英文雙母語能力,你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你說現在翻譯機很方便,但那不自然。你跟人的交往要用翻譯機就Low掉了。你英文的聽說讀寫,必須完全是母語式的,能在腦袋瓜裡自動轉換。雙母語只能保證你在國際上移動,卻不能保證給你一碗飯吃,但你一定要做。
第二,你要確定發展的目標。如果你不知道沒關係,你可以到處試試看,想一想你將來到底要做什麼。不管是為了興趣或者為了飯碗,要訂好你的人生發展方向。
第三,要廣結善緣多交朋友。品性好的朋友要交,但是那些人大部分都很自私。品行不好的、吊兒郎當的朋友,大部分都怪怪的,但是有時候很熱情。品行好的朋友要交,但有的時候,調皮搗蛋的朋友也要交。雞鳴狗盜有雞鳴狗盜的用處。所以說[仗義每多屠狗輩]。 那殺狗的,反而是重義氣的。所以你不要一直只在同溫層交朋友,要把自己的人脈網打開。
第四,在內心深處,多修路,少築牆。什麼意思?我看到你,我就不喜歡,我這個牆就築起來了。我看到你,我很喜歡,我這個路就開過去了。台灣的孩子,基於台灣的政治氛圍,很容易在內心動不動就築起牆來。哎呀,這個是菲律賓來的,那個是越南來的,哦,那大陸來的。自己也不知道在跩什麼。記住,把心的牆壁拆掉以後,就都是道路。菲律賓人有好人,非洲人也有好人。把一條條心路通出去。我的孩子在溫哥華讀書,發現我們台灣同學都不太跟大陸同學來往。憑什麼?就憑自己不太喜歡他們。有的人還看不起印度人,憑什麼?不知道憑什麼。
無名的驕傲感,把我們的思想束縛了。我們心中築起了高牆,使得我們在與人交往時候,沒有辦法客觀的審視人家的優點。我們被這無名的驕傲感綁住,極其幼稚可笑。
把心胸打開來,可以跟很多人做好朋友。這個好重要啊。你看很多美國、加拿大的台灣留學生,只跟台灣同相來往,多可憐啊!他的生命都宰化了,他的交友圈宰化掉了。既然如此,那你出國讀書幹什麼呢?你就在台北讀書、交台南、高雄的朋友就好了,對不對?海天之大,應該徜徉在五湖四海,與各種人交往。
我時常講,交女朋友要分人種嗎?黑的、白的、黃的,長得漂亮就好。賺錢要分幣種嗎?菲律賓披索、日本日幣、美國美元,我們都賺。女朋友不分人種,賺錢不分幣種,那你為什麼交友要分呢?你的心胸一開闊,你的人生就變了,這是很重要的。
把雙母語能力培養好,然後,確定自己的目標,把心胸打開,廣結善緣,再來,要了解到我們當前的處境,越來越困難,當大我已經變成這樣,小我怎麼辦?很多事情要做好準備。我看過很多曲折的人生,我自己也經歷過。我也載浮載沈過幾10年。我曾站在人生頂峰,我也待過市井,跟賣菜的打成一片。到我這個年紀,我給你們這幾個建議,希望對你們的人生是有幫助的。
我能講的,不是很多,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最後再講一點,就是每天看一下社論。每天花10分鐘,把中國時報、聯合報、自由時報的社論看一下。社論英文叫Column。 一個記者寫一個字一塊錢,但這些報紙的社論,由學者專家寫的,一個字可能要四塊錢,因為他們寫的是最好的文章。你把他們分門別類,人權的、環保的、軍事的、經濟發展的,把它剪下來,現在很方便用電腦存檔,每天花10分鐘到15分鐘,就等於有好多大學教授在教你。他們都是每一個領域的專家。你可能是學英文的,你可能是學資訊的,但你可能一輩子像一隻螞蟻,兩度空間,為什麼?你不了解其他科系面的事,所以藉著讀社論能讓你的生命豐富,讓你能跨領域了解事物。螞蟻是兩度空間,人是三度空間,我們最怕學科分際,一頭栽進去以後不出來,這就把生命宰化了。所以,一定要培養看社論的習慣。記住,看報紙一定要看社論,這些都是最棒的文章,文字也優美,立論也紮實,而且思想有時候高瞻遠矚。這個習慣一旦養成,不花一毛錢, 每天都有很多老師在教你們。一天只要15分鐘,幫助是很大的。演講即將到尾聲,我眼中看��你們,我的感覺是,台灣年輕的一代,真的就像{雙城記}說的,充滿著機會,也充滿著危機;充滿了光明,也充滿了黑暗。我們情況非常不好,就好像潛水艇潛下去後,遇到水雷轟炸,開始震撼一樣。我們不知道水雷要轟炸到什麼時候。我們現在情況真的不是想像這麼好,民心很亂。所以你們要自己掌握人生的方向,最少要培養雙母語、國際移動的能力,千萬不要忘記這件事情。尤其是大一freshman。 大sophomore的時候,如果你把這件事丟掉,就太可惜了,因為將來你進了社會,你再抽時間讀,有的時候好忙好忙,你沒有辦法讀。所以一定要把雙母語能力弄好。然後,把心胸打開,多交朋友。看社論,了解世界大勢,體察天下大勢,了解天下的變化。
還有,談戀愛不要昏了頭。現在很多年輕人都犯這個毛病,一談戀愛頭就昏了。記住,你現在就是要好好找一個對象。人生有三件大事,出生,接著,就是結婚,第三就是找對一個老闆。你們在這個年紀,一定要好好找一個對象,情投意合,理想接近。談了戀愛以後,很難聽勸。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交女朋友,我媽媽時常跟我講[你不要跟她在一起],我天天在家裡革命。現在我老了,我發現我媽是對的,因為那個女的脾氣實在太壞了。把上面這些事情都準備好,接受人生下一階段的挑戰。雖然非常辛苦,但是要記住,對台灣要有信心,一定要信心。台灣是個寶地,哪裡有這麼好的全民健保?哪裡有這麼好的醫療?哪裡有這麼善良、勤奮的人民?法國一對夫妻騎著腳踏車環遊世界14年,到了台灣,騎了大概5天,他們覺得台灣人很怕人家餓肚子,他們從基隆騎腳踏車到屏東,每個都說[你肚子餓了嗎?你吃飽了嗎?]台灣人第一怕人家沒吃飽,第二是非常友善。所以要對自己國家有信心,即使我們現在國家面臨到很大的困難,還是要對自己有信心,因為我們有最優質的人才,最棒的社會體系,全球最好的治安,而且我們聰明、勤勞。
為什麼台灣人這麼敢拼?到中南美洲提個手提箱就幹了。我想可能跟我們男孩子當過兵有關。20歲當兵,就是第一次離開家裡,心裡害怕,當然兩年兵後,就什麼都不怕,提個手提箱,在全世界做生意。我看到好朋友在非洲賣蘭花,我問他黑人要蘭花嗎?他說黑人家裡也要蘭花。
全球工業體系裡面的細分項目,台灣的產品都是全世界最棒的。我唸幾個,讓你們增加信心:雨傘、球鞋、褲子、BMW的車燈、波音747裡面的墊子、餐車,麥當勞、肯德基裡面的鐵架,花盆、假手假腳的義肢,美國太空衛星的螺絲,都是台灣的。千萬不要小看台灣人,台灣是不得了的,全球工業體系裡面細分項目的產品,第一大、第二大公司都是台灣人開的。不可思議啊,太厲害了。
所以要對我們充滿信心,即使我們現在眼前有困難。未來,我們個人把自己的條件培養好,對台灣充滿信心,廣結世界各地的好朋友,用中文走遍華人圈,用英文遨遊全世界,未來將有最大、最美麗的一幅風景在等著你們,祝福大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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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越來越漂亮
以下一位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以前經常聽到或看到相由心生這個詞,卻無法領悟含義,還會升起容貌怎麽會跟心有關的疑惑。現在學習佛法一段時日,看著自己的面貌逐漸變化,也會觀察他人。的確,面相會受到心念影響而變化,相由心生確實有其中緣由。
拿自己舉例子。我小時候,白白胖胖,臉圓圓的,白白的,皮膚很好,因為讀書好,還有一股濃濃的沈靜氣質,走到哪裡都經常被誇。愛看書,小學時看了很多武俠小說,初中又看了很多。那時心思單純,一心想認真讀書,偶爾看課外書,但心念並不雜亂,有認真學習。當時並未對相貌造成影響。
剛上高中有個男生喜歡我,雖然拒絕,但心還是受到影響。之後認識了一位女同學,和她一起讀了很多瓊瑤小說,也對情愛有了自己的幻想。從那時起,臉開始變化,原本皮膚細膩光滑白皙,開始長大青春痘、大疙瘩,臉非常癢,皮膚變得非常差,疙瘩層出不窮,留了很多暗瘡、痘印、毛孔變得粗大,顏值暴跌,曾有人說我滿臉滄桑。臉上這些巨大的變化,很大一部分與心念有關,更主要是邪淫業力導致。
這些年經常觀察他人,尤其是女性,發現在孩童時期,皮膚往往白嫩細緻,慢慢隨著年齡增長,會變得暗沈黑黃。過了30歲後,會有非常大的變化,即顏值大跌、蒼老。這些變化,也與心有關。長大了、成家了,遇到的事情多,各種污染,做不到一念清凈,甚至遇到事時覺得受了委屈,心生惡念、惡意,更是雪上加霜,從外在顯現就是臉色變差,呈現老態。世人會認為是因為沒有做好防曬、人自然衰老所致,學習佛法後明白,心念是這些變化的核心力量。
我自己也是如此,不知從什麽時間起,也許是覺得事事不如意,晚上睡覺開始咬緊後槽牙,這種習慣長期下來,導致下巴後縮,臉變短,面相越來越難看。《地藏經》說:「若遇瞋恚者,說醜陋癃殘報。」果然,意不平,咬牙切齒,自然是面相不夠和善,牙齒咬合也出現問題。
感恩佛菩薩,遇到精舍,跟隨師兄姐們按照佛菩薩開示唸經、迴向,皮膚面相都在發生變化。記錄如下:
1. 吃素唸經大概兩個月後,原本非常沈重的身體,逐漸開始輕盈,常年爆長的痘,也悄悄消失。隔幾個月後,突然非常想吃臘八蒜,買了很多,吃過後,猛長痘痘,除了臉上,脖子上、身上都是。請示佛菩薩,開示說:「佛菩薩在懲罰,懺悔吃素忌口後,慢慢就會好。」
果然,依開示忌口,不再吃五葷後,痘痘逐漸消失,同時臉上往外冒黃色小硬粒,一邊唸經,一邊冒。以前各種嘗試都不能擠出來的小粒粒,自己主動往外鑽。等不再冒後,發現臉比以前白了一度。
2. 因為太瘦,以前從玻璃幕牆或者電梯反光的地方,看自己那張臉,很像一個骷髏,兩頰塌陷,很恐怖。跟著精舍請示的前半年,幾乎被開示沖犯、外靈干擾等等,每周都要給師兄姐們寄照片,大概持續了半年多,頻率才逐漸降低。上面的小黃粒冒完後,再遇到反光的時候,發現不再像一個骷髏了,臉頰變得飽滿。當時很奇怪,因為體重並沒有變,不知為何,現在覺得應該跟消業有關。
3. 請示牙齒問題後,遇到了非常優秀的牙科醫生,開始逐步調整牙齒使用習慣,面部自然也開始出現細微變化。很神奇的是,以前意識到自己的下巴後縮和咬牙問題,曾試圖糾正,也看了很多視頻,學著調整舌頭擺放位置,咀嚼習慣等等。但是總是動作做不對,不到位,也很難堅持,一不留意就又咬牙。
隨著唸誦經文,心態逐漸調整,學著看開、看淡一些事情,不要再過度執著,不經意間,竟然自動調整了舌頭的擺放位置,而且非常正確。舌頭擺放對了,下巴後縮問題也有了一些細微的改善,真是太神奇了。
4. 前一陣又有事情煩惱,執著放不下,熬了幾次夜,睡覺也不規律,越來越晚,臉上又冒痘痘,其中幾個大痘痘長了2個月,又紅又紫,整個臉髒兮兮的。請示佛菩薩,開示作息規律,慢慢臉就能恢復了。
果然,聽佛菩薩的話,不敢再晚睡,按時起床,大概兩周後,臉果然又差不多恢復了。收到開示時,就覺得神奇,佛菩薩和阿伯竟然知道我熬夜了,以後可不敢亂做事,沒有事能瞞住佛菩薩。
總結上面這些變化,歸根結底源自於這顆心的變化,努力克制惡念,轉為善念,不再咬牙切齒,充滿恨意。對很多事情不再過度執著,心態放鬆了,身體的各個細胞、肌肉、器官也都放鬆,身體的很多疾病變好。臉部肌肉也放鬆了,舌頭也放鬆了,自然放到了本來應該放的位置,位置放對了,臉部肌肉逐漸恢復原貌,面相自然而然逐漸發生變化。
境隨心轉,相由心生。記得一篇文章中寫到,女人最好的面相是菩薩相,不是多漂亮、多艷麗,是一臉端莊和善、菩薩相。感恩能遇到佛法,得佛菩薩、阿伯和師兄姐們的指點,沒有遇到大家,怎可能有上面這些變化,更不會有上面的認知、心態。以上與大家分享,祝福所有修行的師兄姐們也越來越好。阿彌陀佛。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分享完畢)
一個人小時候的長相,是過去世因果業報與福德資糧綜合的結果,但是成長過程中所思所想、待人接物、一言一行,都會使福報增減,業力消長而發生變化。
有緣人分享自己因為唸經消業力和吃素,而改善皮膚、牙齒及整體面貌,變得越來越漂亮的過程。讓大家留意修行最重要的就是那顆心,也就是我們的所思所想要一心向善,不能對人有惡意。
《六祖壇經》:「何名清淨法身佛。世人性本清淨。萬法從自性生。思量一切惡事。即生惡行。思量一切善事。即生善行。」心中有不好的念頭,就很容易用行動表現出來,例如惡口、兩舌……,反之,心中若一直都是良善的思想,則表現在外的也會是對人的好。
有緣人一開始提到自己原本長相到處有人誇,皮膚光滑白皙,卻因為別人告白和讀言情小說,產生邪淫念頭而改變容貌,變老、變滄桑。可見並非看書就是好事,如果讀的書是言情小說,對兩性互動描寫太過露骨,讓人起邪淫念頭,光是念頭就會嚴重耗損一個人的福報,而當一個人沒有福報,自然就會變老、變醜。
此外,有緣人因為事事不如意,不自覺養成咬牙切齒的習慣,而牙齒的生長和位置,又影響著一個人的容貌。直到她放下對許多事觀念、做法的執著,尤其是對他人的批判,自己才獲得解脫,下巴後縮問題才獲得改善。
有緣人還提到自己常被沖犯,且因為太瘦,兩頰凹陷像骷髏頭,可能因為消業,所以臉頰變得飽滿。其實除了業力,福報也會影響長相是否討喜好看。先前有另一位有緣人因為寫文度眾,孩子的臉頰變得圓潤有肉,效果比她過去每月定期捐款布施好太多了。
有緣人之前本來常被沖犯,可能是業力干擾造成,但可能也有福報不足的問題。因為經常寫分享文投稿被刊登,會增加福德資糧,就會改善長相和因福德資糧不足造成的沖犯。所以歡迎大家多投稿,分享您唸經消業的經驗,您也能讓自己變美、變帥。
要維持容貌的好看,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健康,像熬夜這種傷身的事就不能做,否則老得快。另外,犯五戒,不修行,忘記善護念,被貪嗔癡三毒牽著走,惡果也會隨之而來。
尤其是長期唸經的修行人,佛菩薩和護法都會特別保護、照顧,但也會監督和考核。您唸經時,佛菩薩和護法會去巡視。長期唸經的修行人,沒有唸經時,也會去巡。所以,別以為做壞事沒人知道,吃葷沒人知道,起邪��心沒人知道,熬夜沒人知道,其實佛菩薩和護法通通都知道。做人別心存僥倖,做錯事情或心念不正,會被護法菩薩處罰的,您心念一起,全靈界都知道了。所以切記,一定要善護念。
最後,提醒大家,外貌只是一時的,人都會隨著時間變老,不要將太多心力放在把自己變漂亮這件事上,最重要的還是唸經消業和修行,改善自己的那顆心。
日日誦經,依教奉行,心地善良,心性清淨、光明,斷惡修善,常行善事,多行布施,與人為善,人自然會容光煥發,由內而外散發一股端莊和善的氣質。美麗不假外求,先從唸經開始。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摩訶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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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氣與名氣
H:有人氣,不見得有名氣。有名氣可能在某專業領域,並不代表有人氣。有人氣只要上網查有幾筆資料,但有名氣則可在維基百科找到。人氣可能一時,名氣卻永久。作家未在國小及中學國文課本出現,名氣略減,但不影響暢銷作家的人氣。20240818W7
網路字典
人氣
釋 義
人的氣息。 例辦公室裡人氣旺,連植物也長得生氣蓬勃。
人或事物受歡迎的程度。 例珍珠奶茶廣受國內外人士喜愛 ,是超人氣的美食。
名氣
聲譽。《老殘遊記》第七回:「這兩省練武的人,無不知他的名氣。」也作「名聲」、「名譽」。
出處與詳解
1、《老殘遊記》第七回:“這兩省練武功的人,無不知他的名氣。”
2、《中國現在記》第一回:“﹝ 胡都 老爺﹞在舊學黨中很有點名氣。”[1]
3、郁達夫 《採石磯》:“如今世上盲人多……看不出究竟誰清誰濁,只信名氣大的人,是好的,不錯的。”
維基文庫
自述詩十八首
作者:郁達夫
姊妹计划: 数据项
江湖流落廿三年,紅淚頻揩述此篇。刪盡定公哀艷句,儂詩粉本出青蓮。
前身縱不是如來,謫下紅塵也可哀。風雪四山花落夜,竇家叢桂一枝開。
王筠昆仲皆良璞,久矣名揚浙水濱。生到蘇家難為弟,排來行次第三人。
家在嚴陵灘下住,秦時風物晉山川。碧桃三月花如錦,來往春江有釣船。
人言先父喪亡日,小子膏肓疾正深。猶憶青燈秋雨夜,虛堂含淚看兄吟。
九歲題壁四座驚,阿連少小便聰明。誰知早慧終非福,碌碌瑚璉器不成。
十三問字子雲居,初讀瑯嬛異域書。功業他年差可想,荒村終老注蟲魚。
左家嬌女字蓮仙,累我閒情賦百篇。三月富春城下路,楊花如雪雪如煙。
一失足成千古恨,昔人詩句意何深。廣平自賦梅花後,碧海青天夜夜心。
二女明妝不可求,紅兒體態也風流。杏花又逐東風嫁,添我情懷萬斛愁。
幾度滄江逐逝波,風雲奇氣半消磨。揚州夢醒無聊甚,剩有旗亭學醉歌。
吾生十五無他嗜,只愛蘭台令史書。忽遇江南吳祭酒,梅花雪裡學詩初。
兒時曾作杭州夢,初到杭州似夢中。笑把金樽邀落日,綠楊城郭正春風。
欲把杭州作汴京,湖山清處遍題名。誰知西子樓台窄,三宿匆匆出鳳城。
鴛湖舊憶梅村曲,鶯粟人傳太史歌。日暮落帆亭下立,吳王城郭趙家河。
離家少小誰曾慣,一發青山喚不應。昨夜夢中逢母別,可憐枕上有紅冰。
鼙鼓荊襄動地來,橫流到處劫飛灰。秣陵圍解君臣散,予亦蒼茫過馬嵬。
蒼茫又過七年期,客舍棲棲五處移。來歲桑乾仍欲渡,別離應更有新詩。
維基文庫
採石磯 (郁達夫)
採石磯 (郁達夫)
作者:郁達夫
“文章憎命達,魑魅喜人過。”
——杜 甫
编辑
自小就神經過敏的黃仲則,到了二十三歲的現在,也改不過他的孤傲多疑的性質來。他本來是一個負氣殉情的人,每逢興致激發的時候,不論講得講不得的話,都漲紅了臉,放大了喉嚨,抑留不住的直講出來。聽話的人,若對他的話有些反抗,或是在笑容上,或是在眼光上,表示一些不贊成他的意思的時候,他便要拚命的辯駁;講到後來他那雙黑晶晶的眼睛老會張得很大,好像會有火星飛出來的樣子。這時候若有人出來說幾句迎合他的話,那他必喜歡得要奮身高跳,他那雙黑而且大的眼睛裡也必有兩泓清水湧漾出來,再進一步,他的清瘦的頰上就會有感激的眼淚流下來了。
像這樣的發洩一回之後,他總有三四天守著沉默,無論何人對他說話,他總是噤口不作回答的。在這沉默期間內,他也有一個人關上了房門,在那學使衙門東北邊的壽春園西室裡兀坐的時候;也有青了臉,一個人上清源門外的深雲館懷古台去獨步的時候;也有跑到南門外姑熟溪邊上的一家小酒館去痛飲的時候。不過在這期間內他對人雖不說話,對自家卻總一個人老在幽幽的好像講論什麼似的。他一個人,在這中間,無論上什麼地方去,有時或輕輕的吟誦著詩或文句,有時或對自家嘻笑嘻笑,有時或望著了天空而作嘆惜,竟似忙得不得開交的樣子。但是一見著人,他那雙呆呆的大眼,舉起來看你一眼,他臉上的表情就會變得同毫無感覺的木偶一樣,人在這時候遇著他,總沒有一個不被他駭退的。
學使朱笥河,雖則非常愛惜他,但因為事務煩忙的緣故,所以當他沉默幽鬱的時候,也不能來為他解悶。當這時候,學使左右上下四五十人中間,敢接近他,進到他房裡去與他談幾句話的,只有一個他的同鄉洪稚存。與他自小同學,又是同鄉的洪稚存,很瞭解他的性格。見他與人論辯,憤激得不堪的時候,每肯出來為他說這句話,所以他對稚存比自家的弟兄還要敬愛。稚存知道他的脾氣,當他沉默起頭的一兩天,故���的不去近他的身。有時偶然同他在出入的要路上遇著的時候,稚存也只裝成一副幽鬱的樣子,不過默默的對他點一點頭就過去了。待他沉默過了一兩天,暗地裡看他好像有幾首詩做好,或者看他好像已經在市上酒肆裡醉過了一次,或在城外孤冷的山林間痛哭了一場之後,稚存或在半夜或在清晨,方敢慢慢的走到他的房裡去,與他爭誦些《離騷》或批評些韓昌黎李太白的雜詩,他的沉默之戒也就能因此而破了。
學使衙門裡的同事們,背後雖在叫他作黃瘋子,但當他的面,卻個個怕他得很。一則因為他是學使朱公最鍾愛的上客,二則也因為他習氣太深,批評人家的文字,不顧人下得起下不起,只曉得順了自家的性格,直言亂罵的緣故。
他跟提督學政朱笥河公到太平,也有大半年了,但是除了洪稚存朱公二人而外,竟沒有一個第三個人能同他講得上半個鐘頭的話。凡與他見過一面的人,能瞭解他的,只說他恃才傲物,不可訂交;不能瞭解他的,簡直說他一點兒學問也沒有,只仗著了朱公的威勢愛發脾氣。他的聲譽和朋友,一年一年的少了下去,他的自小就有的憂鬱症,反一年一年的深起來了。
二
编辑
乾隆三十六年的秋也深了。長江南岸的太平府城裡,已吹到了涼冷的北風,學使衙門西面園裡的楊柳梧桐榆樹等雜樹,都帶起鵝黃的淡色來。園角上荒草叢中,在秋月皎潔的晚上,淒淒唧唧的候蟲的鳴聲,也覺得漸漸的幽下去了。
昨天晚上,因為月亮好得很,仲則竟犯了風露,在園裡看了一���的月亮。在疏疏密密的樹影下走來走去的走著,看看地上同嚴霜似的月光,他忽然感觸舊情,想到了他少年時候的一次悲慘的愛情上去。
“唉唉!但願你能享受你家庭內的和樂!”
這樣的歎了一聲,遠遠的向東天一望,他的眼前,忽然現出了一個十六歲的伶俐的少女來。那時候仲則正在宜興氿裡讀書,他同學的陳某龔某都比他有錢,但那少女的一雙水盈盈的眼光,卻只注視在瘦弱的他的身上。他過年的時候因為要回常州,將別的那一天,又到她家裡去看她,不曉是什麼緣故,這一天她只是對他暗泣而不多說話。同她癡坐了半個鐘頭,他已經走到門外了,她又叫他回去,把一條當時流行的淡黃綢的汗巾送給了他。這一回當臨去的時候,卻是他要哭了,兩人又擁抱著痛哭了一場,把他的眼淚,都揩擦在那條汗巾的上面。一直到航船要開的將晚時候,他才把那條汗巾收藏起來,同她別去。這一回別後,他和她就再沒有談話的機會了。他第二回重到宜興的時候,他的少年的悲哀,只成了幾首律詩,流露在抄書的紙上:
大道青樓望不遮,年時系馬醉流霞。
風前帶是同心結,杯底人如解語花。
下杜城邊南北路,上闌門外去來車。
匆匆覺得揚州夢,檢點閒愁在鬢華。
喚起窗前尚宿醒,啼鵑催去又聲聲。
丹青舊誓相如劄,禪榻經時杜牧情。
別後相思空一水,重來回首已三生。
雲階月地依然在,細逐空香百遍行。
遮莫臨行念我頻,竹枝留涴淚痕新。
多緣刺史無堅約,豈視蕭郎作路人。
望裡彩雲疑冉冉,愁邊春水故粼粼。
珊瑚百尺珠千斛,難換羅敷未嫁身。
從此音塵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煙。
淚添吳苑三更雨,恨惹郵亭一夜眠。
詎有青鳥緘別句,聊將錦瑟記流年。
他時脫便微之過,百轉千回只自憐。
後三年,他在揚州城裡看城隍會,看見一個少婦,同一年約三十左右、狀似富商的男人在街上緩步。她的容貌絕似那宜興的少女,他晚上回到了江邊的客寓裡,又做成了四首感舊的雜詩。
風亭月榭記綢繆,夢裡聽歌醉裡愁。
牽袂幾曾終絮語,掩關從此入離憂。
明燈錦幄珊珊骨,細馬春山剪剪眸。
最憶頻行尚回首,此心如水只東流。
而今潘鬢漸成絲,記否羊車並載時。
挾彈何心驚共命,撫柯底苦破交枝。
如馨風柳傷思曼,別樣煙花惱牧之。
莫把鶤弦彈昔昔,經秋憔悴為相思。
柘舞平康舊擅名,獨將青眼到書生。
輕移錦被添晨臥,細酌金卮遣旅情。
此日雙魚寄公子,當時一曲怨東平。
越王祠外花初放,更共何人緩緩行。
非關惜別為憐才,幾度紅箋手自裁。
湖海有心隨穎士,風情近日逼方回。
多時掩幔留香住,依舊窺人有燕來。
自古同心終不解,羅浮塚樹至今哀。
他想想現在的心境,與當時一比,覺得七年前的他,正同陽春暖日下的香草一樣,轟轟烈烈,剛在發育。因為當時他新中秀才,眼前尚有無窮的希望,在那裡等他。
“到如今還是依人碌碌!”
一想到現在的這身世,他就不知不覺的悲傷起來了。這時候忽有一陣涼冷的西風,吹到了園裡。月光裡的樹影索索落落的顫動了一下,他也打了一個冷痙,不曉得是什麼緣故,覺得毛細管都竦豎了起來。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於是他就稍微放大了聲音把這兩句詩吟了一遍,又走來走去的走了幾步,一則原想借此以壯壯自家的膽,二則他也想把今夜所得的這兩句詩,湊成一首全詩。但是他的心思,亂得同水淹的蟻巢一樣,想來想去怎麼也湊不成上下的句子。園外的圍牆弄裡,打更的聲音和燈籠的影子過去之後,月光更潔練得怕人了。好像是秋霜已經下來的樣子,他只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的寒冷了起來。想想窮冬又快到了,他筐裡只有幾件大布的棉衣,過冬若要去買一件狐皮的袍料,非要有四十兩銀子不可,並且家裡他也許久不寄錢去了,依理而論,正也該寄幾十兩銀子回去,為老母輩添置幾件衣服,但是照目前的狀態看來,叫他能到何處去弄得這許多銀子?他一想到此,心裡又添了一層煩悶。呆呆的對西斜的月亮看了一忽,他卻順口念出了幾句詩來:
“茫茫來日愁如海,寄語羲和快著鞭。
回環念了兩遍之後,背後的園門裡忽而走了一個人出來,輕輕的叫著說:
“好詩好詩,仲則!你到這時候還沒有睡麼?”
仲則倒駭了一跳,回轉頭來就問他說:
“稚存!你也還沒有睡麼?一直到現在在那裡幹什麼?”
“竹君要我為他起兩封信稿,我現在剛擱下筆哩!”
“我還有兩句好詩,也念給你聽吧,‘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詩是好詩,可惜太衰颯了。”
“我想把它們湊成兩首律詩來,但是怎麼也做不成功。”
“還是不做成的好。”
“何以呢?”
“做成之後,豈不是就沒有興致了麼?”
“這話倒也不錯,我就不做了吧!”
“仲則,明天有一位大考據家來了,你知道麼?”
“誰呀?”
“戴東原。”
“我只聞諸葛的大名,卻沒有見過這一位小孔子,你聽誰說他要來呀?”
“是北京紀老太史給竹君的信裡說出的,竹君正預備著迎接他呢!”
“周秦以上並沒有考據學,學術反而昌明,近來大名鼎鼎的考據學家很多,偽書卻日見風行,我看那些考據學家都是盜名欺世的。他們今日講詩學,明日弄訓詁,再過幾天,又要來談治國平天下,九九歸原,他們的目的,總不外乎一個翰林學士的銜頭,我勸他們還是去參注酷吏傳的好,將來束帶立於朝,由禮部而吏部,或領理藩院,或拜內閣大學士的時候,倒好照樣去做。”
“你又要發癡了,你不怕旁人說你在妒忌人家的大名的麼?”
“即使我在妒忌人家的大名,我的心地,卻比他們的大言欺世,排斥異己,光明得多哩!我究竟不在陷害人家,不在卑污苟賤的迎合世人。”
“仲則!你在哭麼?”
“我在發氣。”
“氣什麼?”
“氣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未來的酷吏!”
“戴東原與你有什麼仇?”
“戴東原與我雖然沒有什麼仇,但我是疾惡如仇的。”
“你病剛好,又憤激得這個樣子,今晚上可是我害了你了,仲則,我們為了這些無聊的人嘔氣也犯不著,我房裡還有一瓶紹興酒在,去喝酒去吧。”
他與洪稚存兩人,昨晚喝酒喝到雞叫才睡,所以今朝早晨太陽射照在他窗外的花壇上的時候,他還未曾起來。
門外又是一天清冷的好天氣,紺碧的天空,高得渺渺茫茫。窗前飛過的鳥雀的影子,也帶有些悲涼的秋意。仲則窗外的幾株梧桐樹葉,在這浩浩的白日裡,雖然無風,也蕭索地自在凋落。
一直等太陽照射到他的朝西南的窗下的時候,仲則才醒,從被裡伸出了一隻手,撩開帳子,向窗上一望,他覺得晴光射目,竟感覺得有些眩暈。仍複放下了帳子,閉了眼睛,在被裡睡了一忽,他的昨天晚上的亢奮狀態已經過去了,只有秋蟲的鳴聲,梧桐的疏影和雲月的光輝,成了昨夜的記憶,還印在他的今天早晨的腦裡,又開了眼睛呆呆的對帳頂看了一回,他就把昨夜追憶少年時候的情緒想了出來。想到這裡,他的創作欲已經抬頭起來了。從被裡坐起,把衣服一披,他拖了鞋就走���書桌邊上去。隨便拿起了一張桌上的破紙和一枝墨筆,他就叉手寫出了一首詩來:
絡緯啼歇疏梧煙,露華一白涼無邊。
纖雲微蕩月沉海,列宿亂搖風滿天。
誰人一聲歌子夜,尋聲宛轉空台榭。
聲長聲短雞續鳴,曙色冷光相激射。
三
编辑
仲則寫完了最後的一句,把筆擱下,自己就搖頭反復的吟誦了好幾遍。呆著向窗外的晴光一望,他又拿起筆來伏下身去,在詩的前面填了“秋夜”的兩字,作了詩題。他一邊在用僕役拿來的面水洗面,一邊眼睛還不能離開剛才寫好的詩句,微微的仍在吟著。
他洗完了面,飯也不吃,便一個人走出了學使衙門,慢慢的只向南面的龍津門走去。十月中旬的和煦的陽光,不暖不熱的灑滿在冷清的太平府城的街上。仲則在藍蒼的高天底下,出了龍津門,渡過姑熟溪,盡沿了細草黃沙的鄉間的大道,在向著東南前進。道旁有幾處小小的雜樹林,也已現出了凋落的衰容,枝頭未墜的病葉,都帶了黃蒼的濁色,盡在秋風裡微顫。樹梢上有幾隻烏鴉,好像在那裡讚美天晴的樣子,呀呀的叫了幾聲。仲則抬起頭來一看,見那幾隻烏鴉,以樹林作了中心,卻在晴空裡飛舞打圈。樹下一塊草地。顏色也有些微黃了。草地的周圍,有許多縱橫潔淨的白田,因為稻已割盡,只留了點點的稻草根株,靜靜的在享受陽光。仲則向四面一看,就不知不覺的從官道上,走入了一條衰草叢生的田塍小路裡去。走過了一塊乾淨的白田,到了那樹林的草地上,他就在樹下坐下了。靜靜地聽了一忽鴉噪的聲音,他舉頭卻見了前面的一帶秋山,劃在晴朗的天空中間。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這樣的念了一句,他忽然動了登高望遠的心思。立起了身,他就又回到官道上來了。走了半個鐘頭的樣子,他過了一條小橋,在橋頭樹林裡忽然發見了幾家泥牆的矮草舍。草舍前空地上一隻在太陽裡躺著的白花犬,聽見了仲則的腳步聲,嗚嗚的叫了起來。半掩的一家草舍門口,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跑出來窺看他了。仲則因為將近山麓了,想問一聲上謝公山是如何走法的,所以就對那跑出來的小孩問了一聲。那小孩把小手指頭含在嘴裡,好像怕羞似的一語也不答又跑了進去。白花犬因為仲則站住不走了,所以叫得更加利害。過了一會,草舍門裡又走出了一個頭上包青布的老農婦來。仲則作了笑容恭恭敬敬的問她說:
“老婆婆,你可知道前面的是謝公山不是?”
老婦搖搖頭說:
“前面的是龍山。”
“那麼謝公山在哪裡呢?”
“不知道,龍山左面的是青山,還有三裡多路啦。”
“是青山麼?那山上有墳墓沒有?”
“墳墓怎麼會沒有!”
“是的,我問錯了,我要問的,是李太白的墳。”
“噢噢,李太白的墳麼,就在青山的半腳。”
仲則聽了這話,喜歡得很,便告了謝,放輕腳步從一條狹小的歧路折向東南的謝公山去。謝公山原來就是青山,鄉下老婦只曉得李太白的墳,卻不曉得青山一名謝公山,仲則一想,心裡覺得感激得很,恨不得想拜她一下。他的很易激動的感情,幾乎又要使他下淚了。他漸漸的前進,路也漸漸窄了起來,路兩旁的雜樹矮林,也一處一處的多起來了。又走了半個鐘頭的樣子,他走到青山腳下了。在細草簇生的山坡斜路上,他遇見了兩個砍柴的小孩,唱著山歌,挑了兩肩短小的柴擔、鬥頭在走下山來。他立住了腳,又恭恭敬敬的問說:
“小兄弟,你們可知道李太白的墳是在哪裡的?”
兩小孩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儘管在向前的沖來。仲則讓在路旁,一面又放聲發問了一次。他們因為盡在唱歌,沒有注意到仲則,所以仲則第一次問的時候,他們簡直不知道路上有一個人在和他們鬥頭的走來,及走到了仲則的身邊,看他好像在發問的樣子,他們才歇了歌唱,忽而向仲則驚視了一眼。聽了仲則的問話,前面的小孩把手向仲則的背後一指,好像求同意似的,回頭來向後面的小孩看著說:
“李太白?是那一個墳吧?”
後面的小孩也爭著以手指點說:
“是的,是那一個有一塊白石頭的墳。”
仲則回轉了頭,向他們指著的方向一看,看見幾十步路外有一堆矮林,矮林邊上果然有一穴前面有一塊白石的低墳躺在那裡。
“啊,這就是麼?”
他的這歎聲裡,也有驚喜的意思,也有失望的意思,可以聽得出來。他走到了墳前,只看見了一個雜草生滿的荒塚。並且背後的那兩小孩的歌聲,也已漸漸的幽了下去,忽然聽不見了,山間的沉默,馬上就擴大了開來,包壓在他的左右上下。他為這沉默一壓,看看這一堆荒塚,又想到了這荒塚底下葬著的是一個他所心愛的薄命詩人,心裡的一種悲感,竟同江潮似的湧了起米。
“啊啊,李太白,李太白!”
不知不覺的叫了一聲,他的眼淚也同他的聲音同時滾下來了。微風吹動了墓草,他的模糊的淚眼,好像看見李太白的墳墓在活起來的樣子。他向墳的周圍走了一圈,又回到墓門前來跪下了。
他默默的在墓前草上跪坐了好久。看看四圍的山間透明的空氣,想想詩人的寂寞的生涯,又回想到自家的現在被人家虐待的境遇,眼淚只是陸陸續續的流淌下來。看看太陽已經低了下去。墳前的草影長起來了,他方把今天睡到了日中才起來,洗面之後跑出衙門,一直還沒有吃過食物的事情想了出來,這時候卻一忽兒的覺得饑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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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14
如伊万所预料的,他们并未在柘居村停留多久就返回了久迩宫。返程路上伊万同樱、菊谈论起茶屋老板与柘居村村民部分相符部分矛盾的讲述。
“听起来两方的叙述都有不合常理的、分不清是神秘还是胡乱编造的部分。”伊万说,“不过柘居村的人们表现得比茶屋老板更奇怪些。他们看似害怕我们,后来却敢在我们面前相互插话。他们开垦的农田大小不足以给全村的人们提供足够的粮食,他们甚至没种稻米,仅种了几种蔬菜。我也难以想象有什么事需要几乎所有人离开村子、仅留一两个人在村中。他们经受过强盗的骚扰,村子又修建在野生动物较多的、远离其它町村的森林中,依照人们通常的逻辑,难道不应该让大部分青壮年留守在村中保护年幼与年老的人的安全,并让剩下的几名青壮年前往附近的町村采购所需的物资吗?”
“柘居村的确有些奇怪。”樱附和道,“我观察过村子内和村子外围的黄杨,那些黄杨都像被栽种在最适宜它们生存的环境中那般生长得很好。而且如伊万君所说的那样,乡下通常不会出现什么需要全村人离开的事。虽说节日时市、町举行的祭典会吸引附近村子的人前去游玩,可假设此地有其它地区没有的节日,加上盂兰盆节与新年,举办祭典的频率也不会高到柘居村的村民时不时就得全部离村。村民的年龄、性别的构成同样奇怪。”樱皱着眉像在思索什么难题,“年老的人仅有那一个阿嬷,孩子也很少,只有三个,且瞧上去几乎同龄,没有与我们年龄相仿的人,剩下的村民皆是中年。”
“考虑到柘居村的位置、村民所穿的衣物与他们表现出的营养不良、皮肤干燥、身体微微佝偻的状态。”菊说,伊万愣了一瞬才意识到已经就读东京大学医学系两年的菊理应能从人们的外表判断出人们的健康情况,大约是菊在同牠交谈时甚少提及医学的缘故,牠总会忘记菊是一名医学生,“再加上周围町村提及柘居村的态度,即妙高町的人们表现出的厌恶、避之不及和田口村、田口站、关山神社等人们表现出的冷淡,子嗣少是正常的。毕竟犬舞见以外的地区实施的不是妻问婚,而是通过各种手段将一名女子带入家族中并让其使用家族内男人的精子生育。不过中年人的数量的确过多,孩子的年龄也不应同龄。”
不等伊万说出自己心中的困惑,樱就像已经从伊万的表情中推断出伊万的困惑般解释道:“伊万君的姐妹、弟弟都与伊万君有年龄差吧?因为伊万君的母亲与伊万君母亲的姐妹在不同时间段分别怀孕、生育。尽管不知其原理,但我们发现,相比偏向于在相同或相近的时间段怀孕、生育并与家人和邻居共同照顾孩子的藩民,日本其它地区的女人不会有意选择怀孕的时间,怀孕、生育的数量也远远超过犬舞见藩民的怀孕、生育数量,也许是由于她们生育了太多孩子又没有与家人、邻居共同照顾孩子的习惯,导致孩子得不到足够的照顾,她们的孩子早夭的概率也很高。”樱用着一名学者讲述自己研究已久的课题的流畅度说,那种流畅度令伊万情不自禁对自己的友人在接受继承人教育时究竟学了些什么知识产生好奇。
“所以我才会说奇怪。”樱继续说,“以日本其它地区的女性一生通常怀孕、分娩十次左右的次数来看,三个孩子太少了。可以用柘居村中成为妻的村民虽怀孕多次,但大多流产或生下来的孩子大多早夭解释。然而三个几乎同龄却长相不同的孩子意味着他们不是由同一个女人生下的多胞胎,也意味着柘居村内至少有三个女人成为了为家族生育的妻,而三名妻的孩子都因各种原因早夭导致只剩三名几乎同龄的孩子活了下来吗?听上去就与每次只剩一、两个村民留在村中时才会遇见奇怪的人那般太过巧合。”
“不能完全排除那三个孩子是多胞胎的可能。”菊提出异议,“不同的长相也可能意味着他们是异卵三胞胎。”
“在医学中的确存在异卵三胞胎的可能性,但以柘居村乃至周围町村的医疗水平、村民能分配在医疗上的钱财以及养育孩子的环境来看,即便柘居村的某个村民怀上三胞胎,她也极有可能死于比怀了单胎的女人更高的妊娠风险或死于难产,而比单胎婴儿更加虚弱的三胞胎也很可能早夭于婴儿时期。”樱反对道。
“呃,其实我们也仅是从那三个孩子的外貌判断他们同龄,或许他们的年龄并不相近呢?”伊万提出另一个可能,牠可不希望两名友人专注于牠根本不了解的、无法参与的医学话题导致回程途中的闲聊变成一场混合着争吵的、《医疗水平和财富对女性难产率和新生儿存活率的影响》的讲座。“被追赶着跑过村子以及反复向村民问路的人不是更奇怪吗?听起来最有神秘气息,又与茶屋老板的自叙相符。”
樱、菊皆点头赞同伊万。“结合柘居村村民与茶屋老板的话,听起来这片地区的时间流速不同,且存在着某种干扰人们辨认道路和方向、导致人们以为自己在向其它地方前进实则不自觉围绕柘居村走动的东西。也许是磁场或某种无味的有毒气体?”樱猜想道。
“如果是无味的有毒气体,那么根据茶屋老板顺利接近柘居村却无法顺利离开来推测,我们已经吸入那种气体了。”伊万耸耸肩并开玩笑说:“没准儿我们已经不知不觉在朝柘居村的方向前进了?”
“不,我们的前进方向并未出错,约二十分钟后我们就能抵达关山神社。”樱说,她虽笑着,语气却过于笃定,以至于伊万分不清她是没听懂自己的玩笑,还是她真的能通过某种方式判断他们的行进方法以及与路程上某一标志性地点的距离。
直到他们返回久迩宫,伊万与樱、菊谈论的话题才从茶屋老板的经历及柘居村换成今日的晚餐。不过即便已经转化了话题,伊万对茶屋老板的经历与柘居村仍有许多不解之处。例如尽管柘居村的那个阿嬷年轻时的遭遇能部分佐证茶屋老板年轻时的的确回到过或去过某个位于妙高山山脚下的村子,柘居村其他村民对问路的人、惊慌路过村子的人的描述似乎也能证明茶屋老板说自己迷路以至于无法返回水内郡的话不是为了吸引人们在茶屋听故事并买茶喝的谎言。
然而伊万觉得柘居村不是茶屋老板所说的那个村子,因柘居村的房屋数量不足以让茶屋老板及同伴‘敲许多屋子的门’或‘闯入好几家屋子’。同时柘居村阿嬷说她姥姥的母亲带着她姥姥搬至柘居村居住,那么茶屋老板前去柘居村时,柘居村阿嬷的姥姥以及她姥姥的母亲应已死亡,村子附近应有墓地。即便柘居村有着非土葬的处理死去村民的尸体的方式,或墓地位于某��距离村子较远的地方,茶屋老板遇见的那姑娘也不应告诉茶屋老板“村子里还没有修墓,因为村子里尚未死过人”。
柘居村阿嬷的年龄看上去比茶屋老板略大些——当然,伊万不敢肯定柘居村阿嬷的年龄真的比茶屋老板大,因自从来到日本后,牠就发现一些日本人的外表年龄看上去比真实年龄小,如牠的两名友人以及学校里的几名教师,另一些日本人的外表年轻看上去却有远超过他们的实际年龄,如路边屋台卖荞麦面的摊贩或牠近日去乡间收集怪谈时遇见的那些农人、劳工——而以伊万在日本留学一年多的经验来说,日本男人没有将年龄大于自己的女人称为“姑娘”的习惯,且柘居村阿嬷在遇见闯入村子的那群人时的行为与茶屋老板所遇见的那姑娘的行为不完全相同。
‘也许那老嬷嬷遇见的大志不是茶屋老板而是另一个恰好叫大志的人呢?’伊万想,牠握着木筷将面前那块椭圆状的、外皮有些像糯米但据久迩宫的管家介绍是用荞麦制作的食物分作较小的一块和较大的一块,团状食物的内馅是日式点心里常用的红豆馅。这顿晚餐有些超出伊万的预想,牠以为自己将吃到一顿典型且豪华的日本料理,即樱、菊在东京请牠吃过的那种名称与石头有关的、食物全分作小小的一份装在各色瓷碟里的餐食。可实际上,或许是为了照顾身为欧洲人的伊万,晚餐有牛排——当然,在伊万看来那种牛排更应该叫���牛肉——与奶油汤这类西式菜肴,也有荞麦团以及一种方形的、表面和四周撒了层暗黄色粉末与黑红色的浓稠汤汁的生菓子。据说方形生菓子的发明者是日本历史中某个颇有名气的武将,只是管家介绍时伊万的注意力依旧难以自控的集中在柘居村上,故牠记不清管家提及的那个武将的名字,其实牠之所以知道那个武将应该较为著名,也是因管家在介绍方形生菓子时的神态有些骄傲自豪罢了。
大约是看出了伊万着迷于柘居村村民与茶屋老板讲述的事,菊甚至提议说假如伊万希望的话,他们能在久迩宫再借宿几日以便伊万再次前往柘居村。菊显然没料到伊万会拒绝,因牠在听见伊万的拒绝后脸上不但显现出诧异,其五官的变动幅度也超出了日本人通常会有的程度。
“我不认为再次拜访柘居村能有任何新收获。”伊万解释说,牠艰难得忍下被菊的表情逗出的笑意,遗憾的是忍耐不太成功,牠说话时还是忍不住泄出几道由笑带出的气音,“若柘居村的人们和茶屋老板撒了谎,他们不会因为我们询问第二次就说真话。而即使他们说的是真话,嗯……我并非是歧视住在那里的人们,只是缺乏系统的基础教育导致他们拥有差劲的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恐怕他们难以用易懂的方式阐述他们究竟遇见过多少迷路的人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畏惧村子、畏惧他们的人。”
“是吗?”菊抬头同伊万对视数秒,随即用一种令伊万不解的、松了口气的语气说:“这样也好。”
伊万思索数秒让菊用那种语气的原因后问:“你是担心我们再次拜访柘居村的话,有可能像茶屋老板或村民谈及的那些人般迷路吗?”
“不是的,伊万君,有樱在所以我们不会迷路。”菊否定道,但随即牠有改口说:“但伊万君也可以当作我就是担心会迷路或在返程路上遭遇奇怪的事吧。”
“你知道吗?偶尔你和樱的说话方式让我想起了我在莫斯科街头遇见过的那些自称能预言人们的未来或兜售成分不明的液体的人。”伊万若有所思地说。
菊微张着嘴仿佛想替自己和樱辩解,伊万等了片刻,只等到菊面露纠结得将嘴闭上。“所以你们真的能预言人们的未来或熬制出那种据称能治疗各类病症的药物?”伊万提高音调问,不等菊回应——根据菊的表情来看,牠依旧在努力思考辩解之辞——牠又微笑着说:“开玩笑的,我猜你们的信仰和樱的神职身份让你们的用词带有宗教或神秘色彩。就像虽然在我们那儿没多少人相信基督、天堂真实存在,但人们遇见某件令他们惊讶的事时仍会下意识感慨说‘上帝啊’。”
依照原计划,伊万与樱、菊本应继续乘坐信越本线并在丰野站下火车,接着从丰野站出发前往草津白根山,或假如当日的时间、他们的体力不足以让他们越过草津白根山,那么他们将在附近的宿屋——假如找不到宿屋的话,那么他们会尝试在附近村子里借宿——住上一晚,翌日再翻越草津白根山抵达草津町。但菊询问久迩宫的管家草津白根山西面是否有稼马所[1]后,管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您说的是小布施村、都住村、高山村那一带吗?”管家微躬着腰、视线低垂望着伊万等人正坐着的沙发脚回答菊道,“那地方可没有稼马所,本田きょう,长野市才有稼马所,在过去名为水内郡的地方。”
管家的话将伊万原本放在牠对菊的称呼上的注意力转移至牠提及的地名上,“水内郡?你听说过那里有失踪的人吗?”伊万问。
“很抱歉,先生,我没听说过住在水内郡的居民失踪的消息。”管家向伊万鞠躬以示歉意。
“去借马时顺便问问住在那儿的人是否听说过柘居村发生的事吧。”伊万向樱、菊提议道。
“不过若只有水内郡才有稼马所的话,必须得更改行程了。”樱说着吩咐管家将地图拿给她,又让管家指出稼马所的具体位置,“丰野站和长野站距离稼马所都有些远。不过坐到长野站才下车的话,我们能坐几站有轨电车再坐人力车抵达稼马所。”樱顿了顿,“假如伊万君不喜欢人力车的话也可选择步行。”
伊万虽提议在前去稼马所借马时问一问附近的人们是否听说过人们在拜访柘居村后的事,但出发前牠就并不对其报以多少希望,因此在询问住在稼马所附近的居民和稼马所里的劳工而只收到“不知道柘居村在哪儿”与“没听说过有人失踪”的回答后,伊万也不感到失望。稼马所里的劳工在听说伊万与樱、菊打算越过草津白根山前往草津町后皆面露惊讶。“山路可不好走哩,”一个还穿着和服的、双袖被绑在肩肋处的女劳工说,她正在调整伊万等人租下的其中一匹马的马辔,“您三位要是走山路的话,恐怕今天到不了草津町,得在山里住一晚哩。”
“若是绕过山脉沿长野市-高崎市-草津町的路线,也得用上至少三、四天才能抵达草津町吧。”樱打量着马厩里的马说,尽管已经选好了借用的马匹,可伊万能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并不满意那三匹马的质量。坦白说,伊万对稼马所里的马也不太满意,过去牠一直以为自己对马不够了解,不如每年呆在家族领地里时会花费大量时间同养在庄园里的马相处的尼古拉那样一眼就能瞧出马的品种和好坏。但今日一走进稼马所,伊万就意识到自己从小接触到的那些或是母国培育多年、或是从其它国家引进的名种马让牠无意识拥有了一套判断马种优劣与马的状态的标准,牠仅凭肉眼就能判断出比起昨日牠所骑的朝融王的马以及在藏田川町、犬舞见骑的马,水内郡稼马所里的马做不到搭载牠和牠的行李后还能在山路上奔跑。
“您说得在理。”劳工赞同樱道,“不过听说那儿的山里有山男山女哩。俺邻居的亲戚就住在山田村,别说夜里了,黄昏时那儿的人们也不敢呆在山里呐。即便去山里,也只敢去最外层的山,更深处的山是万万不敢去。您说的草津白根山是草津町附近的山了吧?要去草津白根山,您得先翻过前面的山才行。虽然住那儿的人们不敢进山,可也有行商敢穿过那些山去草津町卖货的,那条路似乎在它县人耳中还挺有名的,听俺邻居说,她的亲戚还遇见过特意去走那条路的作家[2]哩,说是去看变红的树叶啥的,似乎那作家的名字里恰好也有山、水两个字。”
“听起来你说的那人像是若山牧水,”菊思索着说,“不过牠不是作家而是一名歌人。”似看懂了伊万投来的好奇的眼神,菊对伊万介绍道,“伊万君将其当作诗人就好。去年若山牧水才发表了草津温泉的和歌以及记录牠的长野、群马、栃木三县旅行的游记,牠抵达长野县时也恰是十月。”菊说着侧头望了眼种在马厩外空地上的树,“说起来,这个时节山中树木的叶子也已变黄或变红,正好能赏红叶。这种观赏秋叶的活动还有一个雅称,もみじ‐がり,也被称为もみじ‐み,写作汉字的话前两个字皆是红叶,最后一个字的话前者是狩猎的狩,后者则是看见的见。”
比起赏秋叶,目前伊万更感兴趣的是女劳工提及的山女山男。“那是怪谈吗?”伊万问女劳工,“你说的山女山男,是住在山里的妖怪吗?为什么附近的人们害怕它们?”
女劳工似被伊万的问题吓着了般双肩微微耸了一下,“您的日语说得真好哩,俺原以为您听不懂咱在说什么。”她说,不过她的语气和神态告诉伊万比起真心称赞,那句话更接近一句缓解尴尬的巴结,“山女山男也算不上怪谈吧,只是乡下人的闲聊。”她继续带着伊万弄不懂为何出现的尴尬说,“说是在山里会碰见没穿衣服或披着破布的、长得像人的东西,虽然长得像人,但那些东西的身形却比人更大些,皮肤要么像雪一样白,要么像赤鬼一样红。撞见那些东西的话有可能会被抓住吃掉,女人的话还可能被抓走当它们的妻子生小的山女山男。”女劳工顿了顿,像是害怕伊万等人质疑她说谎般补充道:“俺邻居亲戚的同村人进山时就碰见过一个山女,牠用弓射伤了那个山女,结果牠回��就生了重病,在家里躺了几日后在某个晚上嚷嚷着‘她来了’、‘不要找我’之类的胡话跑进山里消失了。俺邻居说她的亲戚告诉她,现在他们村的人进山不小心呆太久,接近黄昏时还能隐约听见那个男人说胡话的声音哩。”
抵达山田村时已时至下午,伊万等人询问村民若翻越前方的山峦前去草津町需要多少时间后,不但得到了需花费一整日的答案,还获知了较为具体的路程,即他们得翻越中仓山、笠ヶ岳、横手山与白根山后才能抵达草津白根山,穿过草津白根山后他们就能抵达草津町了。
“天一亮就出发,一刻不停地走也得走到未刻才能到草津町。”正在田里劳作的村民告诉伊万和樱、菊,樱则小声向伊万解释村民口中的“未刻”就是下午一至三点,其后不等惦记着稼马所女劳工说过的怪谈的伊万询问,村民就主动提及山女山男的话题。“您三位若现在去草津町的话,得在山里住一宿,那可危险哩,说不得会遇见山女山男。”
“你能详细说一说山女山男吗?”菊要求道,“我们听说你们村里有人遇见并射伤过一个山女。”
“欸,您听说过阿匠叔的事吗?”村民抬手擦了把额头惊讶地问,“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阿匠叔某日从山里回村后就兴冲冲告诉大伙儿牠遇见了山女,还拿着支沾了血的箭给咱看。那时俺还小,大人们很快就把俺和其他小仔赶走不许咱看了。村里的阿鹤嬷嬷当即就说不吉利,让阿匠叔把那支箭烧掉再去附近的小布施村的岩山院[3]参拜一下。但阿匠叔不信仏哩,牠把箭挂在家里,结果没几日就病得起不了身,躺在布团上还不停说胡话。就这样病了好几日,一天晚上大伙儿都睡了,结果突然听见阿匠叔家传来吵闹声,俺爹往阿匠叔家跑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俺扒门边偷偷往外看,看见俺爹还没跑到阿匠家,阿匠叔就闯破了牠家的门跑了出来。俺可被吓了一大跳,才几日啊,阿匠叔就瘦得只剩一身皮了,虽瘦得只剩一身皮,人却有力的不得了。不但硬生生把牠家的障子撞破,还撞倒了俺爹,村里其牠阿叔想拦牠都拦不住。牠一边嚷嚷着‘她来找我了’、‘她来找我了’一边往山里跑,大伙儿跟着牠跑到山脚下就不敢再往前,只能瞧着牠跑进山。之后大伙儿也进山找了几日,根本找不到阿匠叔。村里同时猎户的一郎叔说阿匠叔本应该留下些足迹,例如被踩塌的草叶或被蹭倒的灌木啥的,结果牠什么都找不到,就好像阿匠是从空中飞去山里似的。”
“也就是说其实这儿附近的人并未真正见过山女山男,自称见过山女山男的只有一个已经疯掉且失踪的猎户?”菊问。
“咱可没说假话哩。”另一个村民有些急切地说,“俺听俺舅说,过去牧村还在时,他们村子里有几个小仔溜上山玩,结果一个男仔被山男捉了去,几日后才放回村。那男仔变得傻愣愣不说,肚子还跟怀孕的女人一样逐渐变大,结果几个月后,那男仔真生出一团怪模怪样的东西。那男仔的家人吓得不行,立刻就把那团东西扔出屋子。后来另有人告诉他们那是山男的孩子,随便扔掉的话山男会找上门来作祟,于是他们就把那团东西放在山脚下。过了一晚后再去看,那团东西果然消失了。”
“黑部村的人也遇见过山女山男哩。”在菊向头一名村民问路时围过来的村民插话说,“他们村的猎户助三郎不是有次被山女山男抢走了弓和衣服,最后只穿着モッコ[4]逃回村吗?”
山田村的村民似乎对山女山男的话题很感兴趣,也可能是他们甚少有机会向颇有身份的人讲述此事,他们围着伊万与樱、菊如黄昏时的麻雀般嘈杂地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伊万等人同村民告别后,伊万才终于获得了询问樱、菊方才牠没听懂的村民说出的日语单词的机会。而尽管伊万觉得牠和两名友人没在山田村呆太久,可樱、菊在观察太阳的方位后推断出时间已到了申刻,几乎未经过商议,他们三人便默契的决定在附近找个地方借宿。
“虽然我不介意直接在泥地上睡一晚,但我们没携带任何露营工具,山上的气温又低于山下的气温,以我们目前的穿着在山中住一夜的话明日我们三人都会感冒。”伊万眺望着前方的山峦认真地说。
“不过夜宿山中的话,也许能遇见山女山男呢?”菊以毫不掩饰的开玩笑的语气说。
“与其说是山女山男,不如说是强盗或其他藏在山中对落单的人做恶事的��犯吧。”伊万耸耸肩,“那些村民的讲述的事件听上去较为奇异,但他们不是经历那些事件的人,那些事件又皆发生在几十年前,他们从母辈那里听来的讲述很可能已经经过了部分夸大和更改。而剥除夸张的叙述,那些事件几乎可被解释为某人作恶、犯罪。例如那个叫阿匠的猎户,牠真的能确定牠射伤的是一个长得像人的怪物而非被牠错看的女人吗?若牠自始自终都认定自己射伤的是怪物,最后跑向山时说的胡话里就不会出现‘她’而只会出现‘它’了。”
“的确,那个猎户捡回了沾血的箭也很可疑。尤其是以牠射伤了一名女子为前提来推理,”樱面露不豫之色,“那么牠很可能是强奸并伤害、甚至是杀害了那名女子,其后将沾有受害者的血的箭当作战利品带回家。不过因此地流传着山女山男的传说,加之日本自古就盛行受害者化作厉鬼向加害者复仇的怪谈,那猎户恐怕害怕被受害者报复,最终无法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崩溃。”樱叹息一声,“我在犬舞见县的案件文书中读到过不少类似的案件,男人一时兴起做下恶事,因是一时兴起,旁人不曾预料也难以防范牠们的恶行,更别提有时施恶的男人与受害者是亲属或邻居。以及,若受害者是藩民还好,藩民总能立即反抗并报告らそつ[5],可通常受害者不是藩民而是随加害者一同迁来犬舞见的外县人,她们常因各种原因不愿上报らそつ,直到加害者对藩民施害而藩民上报らそつ后,彻查加害者的恶行时才会查出她们也是受害者之一。”
“因为各地风俗不同,所以受害者也会作出不同的选择吧。”伊万想起奥尔加向牠与娜塔莉亚、尼古拉抱怨过领地里那些来自高加索地区或远东地区的女人遭受了男人骚扰乃至强奸也不肯报警,“在我母国一些较为偏远的、不够发达的或是边境地区,那里的人即便来到较为繁华的地区生活也依旧没有报警的习惯。听奥利娅说,那些人不报警是因为他们原来生活的地方要么没有警察,要么警察也是向他们施恶的加害者,又或是在那些地方,某些罪行被认定是受害者而非加害者的错误。例如与我们家领地相邻的罗戈娃家的领地就曾有一对从奥斯曼帝国移居来的姐妹,妹妹曾被男人性侵过,她们家乡对此事的判决是那个男人被罚款,而未婚的妹妹因引诱已婚男人并与之性交而被判石刑,即被埋在土中后被周围的人投掷石头砸死。”
“所以姐姐才会带着妹妹移居去俄罗斯吧。”樱用称述的语气说。
“是的。”伊万点头肯定樱的推测,“其实那对姐妹在我的母国也小有名气,因为那名姐姐在带着妹妹逃出奥斯曼帝国前曾设法杀掉了性侵妹妹的男人以及做出判决的人们,其后躲过追捕前往希腊,又从希腊乘船跨越黑海抵达克里米亚岛并向我的母国寻求庇护。听闻那对姐妹的事迹后,一些剧作家与小说家都希望得到她们的授权以使用她们的经历编写戏剧、小说,小时候妈妈还带着我们去剧院看过改编自她们经历的戏剧。不过,”伊万将话题扯回山女山男的怪谈,“虽然其它事件能用有人作恶来解释,但我不明白那个肚子如怀孕的女人般逐渐变大的男孩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赘生物,也许是某部分肠子出了问题导致流脓、水肿进而看起来就好像腹内有一个日渐长大的胎儿般。”菊分析说,“对那个男孩的症状的描述太少,我无法判断那个男孩究竟患了什么病。至于村民所说的由那个男孩生下的孩子,假如那真是大小如婴儿的、血肉模糊的东西,那么我只能想到已长成了肿瘤的赘生物,可肿瘤不会自行脱落……”菊的声音越来越小,牠垂眼盯着牠所骑的那匹马的鬃毛自言自语了几个伊万完全听不懂、但根据情景猜应与医学有关的词,接着牠抬眼看向伊万和樱,“假如村民在转述时夸大了那东西的大小,我倒觉得或许是那男孩肠内出血而排出了带血的粪便,而且很可能是那男孩因身体不适,躺在布团上时不受控制的��出。”
闻言伊万忍不住皱了一下脸,“哦,那可——非常的不好清理。”
“伊万君直言‘恶心’也是没问题的。”菊带着些微揶揄说,“事实上,有不少疾病的症状会让非医生的旁观者感到很恶心。”
即使伊万能看出菊没有详细介绍、描述那些会让非医生的旁观者感到很恶心的症状,牠仍颇急切地说:“让这一话题就此停止吧,我没有兴趣深入了解那些是什么疾病,又恶心在什么地方。”
因山田村以及附近的村子只有民屋,故伊万与樱、菊返回虽被称为村但依其规模和繁华程度足以被称为町的小布施村寻找宿屋。不过最终樱定下的住宿地点不是普通的宿屋,而是一家名称没有汉字写法的、名为あけびの湯的汤屋。据汤屋主人介绍,上个世纪曾有非常著名的、名为葛饰北斋画家来过此汤屋。比起自己不曾听说过——伊万猜自己也许在收藏、观赏传至母国的浮世绘时曾看过那名画家的作品,只是牠总是关注作品多过关注作品的作者——姓名的画家,伊万更为晚餐时的栗果子与半露天的、能眺望远处的房屋以及更远处起伏的山脉的温泉感到兴奋。
“在母国很难看见这样的景色。”伊万坐在温泉池里望着远处说,牠不知北信五岳具体是哪五座山,只听樱、菊介绍说从右方数第二座山的是妙高山,“或准确来说,很难在我常生活的地方看见这样的景色。无论是在莫斯科省还是基辅省,我们拥有的只是瞧不见尽头的平原,只不过基辅省的平原上分布着许多河流,人们为了灌溉农田会有意扩宽某段河流将其变成一个小湖。即便站在莫斯科市或基辅市内的高楼上,看见的景色与此处也完全不同。”伊万翻找着记忆中的画面说,“站在高楼上,能瞧见自高楼下方延伸至远处的街道与各种颜色的屋顶、屋墙,还有种在大型街道中央的、作为两个方向的车道的分割线的树和灌木。较小的街道与巷子虽未种任何树木,但临街的住户通常都会在挂在窗户下方的花盆以及露台上种些耐寒的花,若是可种植的地方足够大,人们甚至会种上浆果。不过人们很难收获那些浆果,因每到收获浆果的季节,不等人们将熟透的浆果摘下,生活在城市里的雀鸟就会将生长得最好的、最美味的那些浆果吃掉,剩下那些因生长位置而不那么甘甜的浆果也会被它们啄的坑坑洼洼的无法食用。”
“很难想象那样的街道是什么样的。”菊说,牠等了几秒才接话,大约那几秒用在了根据伊万的描述想象莫斯科市或基辅市是什么样的,“是如藏田川町那样吗?人们在屋前的空地上用花盆种些花草?”
“不太一样,”伊万摇摇头,“我们那儿少有全木制的建筑,尤其是,嗯,按你们的说法是町、市吧,町、市的建筑以砖、旧式——”伊万停顿一瞬思索该怎么用日语说出水泥,牠猜日语中应已出现此单词,因牠在东京看见过水泥建筑,“Цемент,或用英语说是Cement,日语中有这个词汇吗?”
樱、菊小声重复了几遍伊万说的英语,随后樱说:“听起来有些像せめんと。是东京的百货商场的修建材料吧?”
“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种东西。”伊万说,“町、市的建筑除了砖制以外就是旧式水泥和新式水泥制。新式水泥制建筑与东京的百货商场相同,仅是建筑风格有区别,而旧式水泥则是用贝壳、沙子、碎石、陶碎块等东西制成的。水泥与砖制建筑能修得很高,在诸如莫斯科、基辅、圣彼得堡、雅罗斯拉夫尔等大型的、繁华的市内,有不少六、七层乃至更高的建筑。有的建筑虽层数不多,可每一层却比大部分建筑的夹层[6]更高,我记得弗朗西斯告诉我莫斯科的公寓夹层通常是一点五俄米[7],而那种公寓的夹层则是两俄米至三俄米。那种公寓的购买、租用者通常较为富裕,公寓的结构、布局等皆仿照宅邸修建,算是面积较小的单层宅邸吧。”
“听上去伊万君很了解建筑方面的知识。”菊感慨道。
“不,我不了解,这些都是从弗朗西斯那儿听来的。”伊万否认说,“总之,我们那儿高层建筑较多,且木制建筑很少见,所以瞧上去与藏田川町完全不同。说起来,人们还发起过一次与种植盆栽有关的抗议游行呐。”牠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场游行被其它国家视作‘俄罗斯人很奇怪’的证据之一,很是在欧洲引起了一场议论,因为抗议的内容是公寓里缺少盆栽能获得充足日晒的区域。”牠见樱、菊面露疑惑,似不懂为何这一抗议内容会引得欧洲其它国家议论,便解释说:“在我的母国,较为繁华的町、市里有不少从村里或其它国家来的劳工,受限于收入,大部分劳工常租用那种夹层为一点五俄米的、面积小且房间少的公寓住,那些公寓很少修建在大型街道边。也就是说,由于街道较窄且公寓太高,即便在晴日,公寓低层如一至三楼是无法受到阳光照射的,同时有的公寓因所处方位以及周围的建筑,即便是高层的房间也受不到阳光照射。虽然我不认为那些劳工的抗议内容不合理,不过其它国家认为那些劳工的抗议内容非常滑稽,因为其它国家劳工总是为过低的工钱、工作场所缺乏安全保障甚至是食物价格太高导致大部分人买不起食物而抗议。”
“这样的抗议内容恰恰证明了俄罗斯的人们拥有足够的工钱、良好的工作场所以及人人皆能担负的食物价格吧。”樱思索着说。
“也许?”伊万的语气充满不确定,牠想起自己去年为庆祝娜塔莉亚、尼古拉毕业于中等教育而返回莫斯科后遇见的抗议游行,“我们那儿的游行挺多的,抗议游行也多,多到弗朗西斯来到俄罗斯后被吓住的程度,牠说在牠的母国乃至欧洲其它国家,人们聚集起来游行都是一件非常严肃的、政府很可能派遣军队并下令戒严的事。”
“不止是欧洲,伊万君,日本皇室与内阁也对游行非常警惕。甚至一些规模不足以被称为游行的、仅是拥有相同理念的十几人聚在一起都是被禁止的。”樱说。
[1]稼马所
[2]若山牧水
[3]岩山院
[4]日本长野地区对裈/兜裆布的方言说法
[5]邏卒 相当于日本现在的低位的警察
[6]夹层
[7]Сажень 1俄米=2.16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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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夜我又没睡好。
先是惊醒了两次,第三次惊醒时,我有些气愤地踱到阳台,见阑干外的一片深紫色缭绕着,花海一样悄无声息地涌来,悻悻退去,我看得有点神伤,回去又睡下了。梦里,我躺在傍晚的薰衣草田中。
好羞耻……军训头天服装还没统一,我穿了八九寺真宵痛衣站在班级最后面。
好个死宅标本。我想。好在没什么人看我,除了窗边那个正在整理书包的女孩子瞥了我两眼。那个夜晚本是平静的紧张的,但她走进教室,在我面前俯下身:
“欸?……八九寺。你也看物语吗?我推黑仪哦。”
眼前这个女孩子好可爱……我想。
一整个暑假都在家瘫着,几乎没张口说过话,现在被别人搭话很激动又尴尬,她看出我有些窘,礼貌地笑笑就走了。我愣了愣,算了,自己的社交水平就到这了。
教室的光斜斜地倾到外面,和黑暗热融融织起来,洒在教室外那群女孩身上。和我说过话的那位是她们间的中心人物,她们笑闹的场景刺伤了我,我有点难受地想:那样的欢乐,多一个我又会怎样?但对不起,我是个不合群的废物,只会暗暗生恨,又奢望得不得了。
军训。
天又阴沉又闷热,我烦恼着盼着快点结束,直到Y那一身白色军装给我心上一击。对,那个唯独的、和我讲过话的女孩就是Y。她天鹅的装扮,和天幕一同,远远地、晴晴地、蓝蓝地盖在我心头。
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军训很快过去,留下一个标兵奖状。
全班只有我和她有这份荣誉。颁奖的时候,她冲我笑了笑,转脸接过奖状,扯给我一半;我俩像拉着张床单似的共着一份,合照时我们对视,她又笑了。我很脸盲,但会记得她的雀斑在太阳底下像糖霜洒在奶油蛋糕上,有颗下犬牙长歪了,很轻松地躺在嘴边中轻倒有点添光。眼睛笑起来眯成较缓和的波浪号,眼底红红的。我可以凭这副特殊的面孔在亿万人中一眼辨认出她。
开学第一周。
她带了一个大快递盒来班上,女孩子们拥上去问她里面是什么,她蛮力把箱子扯开,是一套物语系列的周边。那群追明星看言情的同学有些失望地往后退了退,我小心往前移。她看到我,眼睛闪了闪伸手递了个套着塑料壳的物件。
“呐,这个给你。”
那个崭新的八九寺真宵立牌在塑料外壳的摩擦下发出温柔的声音。我知道它并不便宜。
兴奋时,周遭嗡嗡地响成了一片,像被装进磁带里,磁带掉进水里,偶尔滋滋作响,引起一阵耳鸣。耳鸣时,总认为有人在暗地说自己坏话、嘲奚自己。这令我我很慌,我和大多数人是分隔开的,但本能让我对小部分人抱以名为接近的欲望。
体育课。
下雨还要上体育馆去。
本就闷热,馆外一片模糊的灰白景象,天很高,房子、树都被云碾在地上。轻轻地,一阵催眠的雷滚来,本来整齐的。砖一样的房屋建筑被揉成一团黑雾飞走了。馆内颠球的中考生不胜其数,体育馆是张嘴,球像粒粒跃动的跳跳糖,几百个中学生被封锁在口腔中,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Y站在不远处脱下校服,露出里面的纯白T恤。
她指了指身边那个长凳:
“我们坐吗?”
“做什么?”
“坐这啊。”
“哦……”
我们俩都笑了。我听着体育馆里不断的噪杂,我问她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打羽毛球。她说不想动。后来我知道她是校运动会长跑冠军,当时只以为她和我一样不擅运动。可后知后觉的自卑往往更具伤害力。
我们课程表恰好相同,走班上课,我都尽量坐在她旁边。她总是和前后的同学聊得不亦乐乎,偶尔问问我现在几点、下节什么课,过后又一头扎进群聊中。
过秋分了。
中学生们都还穿得很少,穿校服短服裤的人(比如我)不在少数。Y披着防晒服一样的外衣,隐隐透着里头的黑色老头衫。见我一直看她衣服,腆笑着解释这是她自己比较奇特的时尚。我笑了,她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有模特的气质。
是错觉吗,她现在在我面前,有点客气而收敛,甚至能用拘束形容。她和自己的好伙伴在一起时肯定不会是这样,她也不会耐心地、像努力尝试理解外星人一样注视其他的人。这算是她对我独特的关照,或是我自己不争气的性格使然吧?
然后我就没能想下去了。
因为她拉起了我的手,刚才的不自在感好像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们打棒球好吗!”
“可我不太会打诶……”
“没事,我也不会。”
怪人。性情像市里的天气一样捉摸不透,天知道她下一秒会干什么。
两个人怎么打。就单纯是一个人掷球、一个人接球。她那一个球飞了半个操场,一条完美的弧线像鱼出水面、曼妙地坠落,一阵笑声贴着耳朵飞去,我忘记了接球,脑子里全是她健美的剪影。等我拖着千斤重的腿去够最后一个球,她眼睛亮亮地跑过来勾我肩膀。
“你住校的对吧!我想借你寝室洗个澡行吗?”
汗濡湿了衣服,我们离得很近,清清楚楚的一股洗衣液味从她身上倾下来。
我说行,然后她欢呼着抱住我。我一个人在脑海中妄自欣喜。
被好感的女孩搂着,是让我感到惊喜的。我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她把放在我肩上的手拿开,告诉我一切都是虚假的;若真是那样,我们就是互不理睬的两条线;但我们相交了;从远处奔跑着相会,奔跑着遵循数学的潜在性质。
那天她离开浴室的时候,空气又闷又湿,但很好闻,我一时记不起那是什么味道只是很喜欢:就像喜欢她那样。后来猛地想起那是洗衣液的香味,薰衣草田似的。
漫展。
五彩斑斓的头发在空调冷风中摇曳。宅舞台前异常喧闹,自己常听的音乐被用作表现个性和社交的媒介,原是令人开心的事;奈何我不会跳舞,不敢敢加入其中。
我穿着C服悻悻地挤在各路人物中,隐约听到现实世界有人呼叫我的三次元character name,
衣角被轻轻拉扯了下,回头,Y淡妆素裹地出现在我身后。
“我被挤过来,看着后脑勺就觉得是你。
“你今天好美。陪我逛逛嘛么?”
她牵着我的手,我看着那片“五彩斑斓”和海洋馆的鱼似的游走,和我隔层玻璃,只有我和她在小径上徜徉。
前所未有的欣快奔涌而来。
人们的声音像水箱里发出来的,在作响,却完全可以忽略。清凉的环境里,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像什么花草,味道难以察觉,身边的人自然知道。我向她靠近了些。
很突然地,她捏了捏我的指尖,笑着说:
“嗳。
“我可以亲你么?”
我木然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嘴唇,有些拘谨地让左脸颊对��她,她贴了上来,并不是吻在脸颊。
我们那天拍了很多张照片,我无一不留着,但她大概都置之不理了吧。
那是在漫展偶遇的第二天,在学校。大概是那个吻令我盲目了,我像谈及天气一样故作自然地对她说:
“Y,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然后就没有后文了,硬要说的话就是,她对我冷淡了。
我有时因她对自己的态度而心伤,像听说春游被取消的孩子一样;
只不过我的春游是不会来的了。
直觉告诉我Y有同.性.恋爱的倾向,她定是认为我想和她成为恋人了:我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贪婪。
我所知道的是,她并不讨厌我,但她窝囊又含糊地拒绝了我,以最令人难耐的方式。
她是一个思想天马行空的人类,会因为莫名的理由接近,又因暧昧不清的原因而拒我于百里外。也许是我有错,也许她也有难言之处。我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小丑还是怪物,我只是知道我们两个人在对方眼中是猜不透的、流淌着的。
两周后的那个午休。
我在课桌上趴着,教室外有人叫她,我的脊背凉了一阵,她应了声。几个人在低语,脚步声向我而来;有一树鲜花飘零般,一条毯子一样的东西被覆在我身上。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昏头昏脑睡了过去。那是Y转学当天,走的时候,她把那件以后再也不会穿的校服披在了我肩上。
怪人。
不像她对我阴晴不定,我从不反感她。
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给予我生气的人来去匆匆,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要是没有告白会不会好些?要是我没有那么心急就好了?要是掖着自己的情感是不是不会这么难受了?我既是个笑话,又是个异类吧。
我从不反感她并不代表我不生她的气:全世界最讨厌的人,让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己却模棱两可地回避,都厌弃我了,离开时又勾起我的无限迷茫与无比失意。Y,如果你因这些而感到满足的话,我宁可成为你最后一个受害者。
再见了,胸有城府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忽喜忽忧隔岸观火见死不救的混蛋。
就算你这样不值得去爱,我还是一直一直努力喜欢你。
两个怪人。
圆月明朗的黑天,生活像惨淡的老电影,又烂又悲伤;月色渐渐斑驳,让人想到婚礼时常播放的沙画短片;太空是很好的背景板,上面只一个圆点,浮着一句空洞的话。
“睡吧。”
我自认为这是Y在很远的地方写给我看的,于是乖乖躺了下来。
她的校服就放在床边,淡淡的月光吻着我的额头。感谢月光,祂让我安宁睡下,梦里,我躺在傍晚的薰衣草田中,穿着Y的校服,不知道到底是薰衣草田的还是她惯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在鼻腔缭绕,很香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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