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扶摇皇后
kdram-chjh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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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rama: Legend of Fu Yao (2018)
Omg mind blowing 😁😁#cdrama #drama #shorts #yangmi #legendoffu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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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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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与小学弟的超淫性事
杜龙今年刚刚26,法学本科毕业后直接留在长春工作。
前段时间回吉大找仍在深造的同学A小聚,A同学身旁跟着一位计算机系的小学弟,小学弟光洁的额头,挺挺的鼻樑,一双彷彿会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形,十足的阳光帅气。
帅气的小学弟很大方的向杜龙打招呼。
瞬间,杜龙整个心都醉了,裆下那根东西也跟着不争气的秒硬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私下探查,原来学弟叫小亮,今年22岁,一直单身,杜龙坚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座断背山,更对自己信心十足。
经过半个月的简讯、即时通、电话各种无赖手段的狂轰乱炸,在一个星期前,杜龙成了小亮的现任bf
小亮有着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却是个名符其实的游泳健将,每当看到小亮朝气的脸庞,总是撩的杜龙心痒痒的,只想直接把小亮扑到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
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所以两人还停留在拉拉小手的阶段,杜龙当然是不甘心。
但是昨天…
杜龙和小亮在住的地方用电脑用的摇杆玩拳皇,一款比较老的游戏。
小亮玩的很好,杜龙也不差,但杜龙故意装做玩不过他,在快要输的时候,杜龙趁机装作耍赖,扑在小亮的身上,把小亮按倒在地毯上
小亮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安的看着身上的杜龙。
小学弟的身体怎麽会那麽软,空气中混杂着一丝丝淡淡的洗发水和体香的甜味,握住裸露在T恤衫外面的手臂,连触感都那麽让人流连忘返,忍不住在手中把玩。
杜龙瞬间陶醉了,心脏咚咚的剧烈跳着,大脑彷彿一片空白一样,温柔而霸��的把自己宽厚的嘴唇复在小亮的小嘴上。
吻过小亮的唇才发现他的唇是如此的濡软,杜龙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愧疚,生怕自己会玷汙了这份美好。
小亮两隻手有些无措的搭在杜龙的肩膀上,静静的感受杜龙环抱,彷彿被温泉浸泡一样,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一刻,杜龙的脑子彷彿炸开一样,只想撬开那润润的双唇,细细感受其中到底是什麽味道。
小亮早已经被杜龙浑身散发的雄性气息熏的五脏剧烧,神魂不明,此刻被杜龙一路势如破竹进入,也不由自主慢慢回应起来,彷彿是天下最香醇的美酒。等两人都回过神来,小亮才发现被杜龙这麽个彪形大汉整个压在身下,自己双臂紧紧环绕着杜龙的脖子,杜龙的大腿紧紧贴在小亮的身上,恨不得把小亮整个人都嵌在自己身体里。
小亮顿时大羞,轻轻的推了下杜龙,但在杜龙看来这麽欲拒还迎的姿态却是那麽撩人。
终于逮住这麽个机会,杜龙怎麽可能放过。感觉到小亮的身体有些紧绷,杜龙的双唇辗转到小亮的耳廓用牙齿细细的咬磨他的耳垂,与此同时,杜龙的手也没闲着,不一会,小亮就光熘熘的暴露在空气中,小亮很喜欢游泳,长期的有氧运动让他的肌肉富有线条的美感,6块腹肌隐约可见,肩头细腻的皮肤泛着象牙般的光泽,看的杜龙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杜龙麻熘的拉下自己的运动服上衣,健壮如牛的上半身特意展现在小亮面前,上学的时候杜龙就经常运动,如今每天也坚持锻鍊哑铃,特别是肩大头肌,胸肌和腹肌看起来非常明显。
在嗅觉,视觉,触觉三重刺激下,小亮已经完全沦陷了,光着身子被杜龙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自己也主动的颤抖着双手拉下杜龙宽松的裤子,露出杜龙巨大的阳具。
这个时候杜龙的JB已经硬的像铁棍一样,杜龙的大JB足足有18cm长,又直又粗,特别是龟头很硕大,有个鸡蛋大小。
以往和小0们做的时候,总能把他们干的丢盔弃甲,但因为杜龙的尺寸太大,有的小0无法完全承受,所以总感觉不够尽兴。
杜龙一边继续轻吻他,一边再次把小亮压在床上,杜龙的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每一次的轻轻抚摸,都带起一阵电流似的,让小亮不自觉的颤慄。
杜龙的大根顶在小亮的菊花处,小亮感受到杜龙惊人的巨根,似乎有点慌张,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却不知道这样更是激发了杜龙的性慾。
杜龙直接把小亮的双腿分开,欺身而上。
这个时候小亮的JJ已经挺起,小亮的JJ秀秀气气的,16cm,龟头粉粉嫩嫩,非常可爱。
杜龙一把握住小亮的JJ,玉茎的前端已经沁出了一点点晶莹的液体,还在杜龙的手中跳动。
同时另一隻手复盖在小亮的身上顺着他滑嫩的身体从锁骨到胸前的凸起,或捏或揉,很快就胀成了硬挺挺的小樱桃,乳尖传来的奇特的快感,让小亮鼻子里发出了隐忍的轻吟,「啊,龙哥,唔…恩…龙哥…不要」。
杜龙怎麽捨得放过这香豔的场景,俯下身子细细的品味着这个人间美味,从乳头到肚脐,用舌头慢慢的划下,留下到晶莹的水渍,轻轻的吹口气,再用鬍渣微微一蹭,一股痒痒的感觉直冲小亮的大脑。
杜龙的嘴巴移到那个被自己紧握的小小亮,圆圆的龟头,怎麽看怎麽漂亮,毫不犹豫的一口把它含下,小亮的身体啊的一下弓了起来,彷彿被一片柔软的棉花裹在云端,这麽美妙的感觉是小亮从来没体验过的,舌头不停的在小亮的龟头上画圈圈,时不时的扫过那个马眼,小亮已经欲仙欲死了,就像在泡温泉,浑身四亿八千万个毛孔都像能呼吸,爽的忍不住又是一声闷哼。
杜龙却是没有在小亮的分身上流连忘返。转战到小亮修长大腿的根部,轻轻的啃噬,小亮已经完全无力拒绝,浑身力气都像被抽没了一样,只能在喉间发出阵阵轻吟。
虽然杜龙一再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有耐心的狼,但小亮的低喘简直就是催命的春药,让自己把持不住。从随行的包里,杜龙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大号套套和X8精华。
托起小亮的屁股,那个杜龙日思夜想的小穴就暴露在自己眼前,小亮的屁股软软的非常有弹性,菊花也圆圆的嫩嫩的,就像一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儿,看的杜龙直流口水。
顾不得再仔细详小亮的菊花,杜龙用X8精华在小亮端的菊花处一点点的按摩,然后探进一根手指不断的进出搅动,直到两根,当进入三根的时候,小亮任然一脸淫靡的样子,没有表现不适应。其实小学弟的心中早就已经开始了剧烈的天人交战:学长那麽大的一根要是插进去,估计会很痛吧,但自己明明也是很想要,一想到那麽粗的一大条要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心中就涌起莫名其妙的快感。
继续用手指对那个小洞洞按摩开发了一阵,把小亮的双腿架在肩膀上,带上套子,男人把自己的大根对准了那个微微一开一合的洞口,一点点的把JB向里捅,龟头刚进去一半,小亮发出一声痛呼,男人立刻停下来,心疼的轻抚小亮的身体。
小亮的小穴真紧,夹的杜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头直呼大爽。先把鸡巴插进去一半,杜龙停了一下,等小亮微皱的眉头松开,略略适应。
「宝贝儿,乖,老公慢慢的来」,一边说话分散小亮注意,一边猛的挺身把剩的一半JB全根插进小亮的身体,小亮直被杜龙这一下干的浪叫一声,杜龙也舒服的长长的嘘了口气,小亮的菊花里热乎乎的,好温暖,好舒服,爽的杜龙全身热血沸腾。
「老婆,老公要动了」,用双手扶住身下可人儿屁股,然后把鸡巴缓缓的一下一下进出小亮的身体。
「龙哥,不要…我好难受」小亮自己也说不清是痛还是爽,只感觉全身被那个巨根塞的满满的,胀的自己的肠子都要被顶爆了。
每一次进出,坚硬的阴茎摩擦整个圆圆的小洞,带来阵阵酥痒,菊花的褶皱早已被撑开,龟头每一次顶入,都顶到小学弟身体内那个软软的小包,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传进小学弟的大脑,让小学弟痛并快乐着。
保持这种姿势干了十几分钟,小亮因想要逃避而不时的扭动腰肢,带起杜龙的龟头一阵酥麻,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杜龙感觉更爽更有趣,「老婆,你真是个天成的尤物」,
杜龙一边缓缓的抽插一边赞歎道。
小亮也渐渐发出享受的恩恩声,「老公,不要那里,不要那里,那里好痒…」。
「宝贝儿,不要哪里,恩?」杜龙心底坏笑了起来,要真是不要又怎麽会把自己搂那麽紧,表情那麽痴迷,
「老婆再忍一下,马上就让你爽了」,又狠狠的探索着对那个软软的小鼓包发起了进攻,小亮的小腹上一片湿润,全是小亮的前列腺液。
小亮探出手死死的搂住杜龙的腰不放,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杜龙偶尔猛的一个撞击,顶到小亮的花心出,杜龙的阳具就完全被菊花吞没。
这朵菊花简直就是极品,干了这麽长时间,小亮的后面反而越来越湿润,男人的铁棍进出的越来越自如,小亮张开红润的小嘴,叫出淫荡的啊,啊声,快把杜龙的魂给叫没了。
杜龙再也忍受不住,儘量分开小亮的双腿,也不管他能不能受得了,大开大阖,大力的把JB全根拔出,再猛的全根没入,一次次顶到他内壁的最深处,每一次插到深处,都能感觉到小亮的G点和杜龙的龟头碰撞,就像有道电流直冲杜龙的脑门,
渐渐的杜龙感受到小亮轻缩他的菊花,夹的好紧好爽,整根JB都被小亮柔软的内壁全部包裹,杜龙的肉棍再次充血更加变胀变硬了几分。
杜龙的巨根一次次冲击那娇嫩的菊花,小腹猛烈的撞击着软软的有弹性的屁股,发出啪啪啪的催情声,「小骚货,早就等着老子来干你了吧」,剧烈的插了一会,杜龙伏在小亮的耳旁边轻轻的道,看到小亮的耳朵羞红一片,真是秀色可餐,小亮也渐渐进入了状态,两条修长的腿紧紧的盘住杜龙的下腰,叫声由一点点地呻吟变成了大声的浪叫「啊。。。老公,慢点。。。啊。。。老公,好爽,老公你干的我太猛了……哦……哦……」,「啊,老公,不要,我要被你干死了,啊。。。啊。。。要被插死了。。。太爽了。。。你的JB好大…」。
杜龙提起小亮的腰,把他的屁股向前压,用一种蹲马步的姿势,猛插小亮,
「老婆,快睁开眼睛,看看老公的大JB操你的菊花」,
刚好从这个角度,小亮睁开眼睛,就看到杜龙紫红色的大龟头,还有青筋爆露的大吊不停的进出自己的菊花,小亮羞人的不敢在看下去,但脑子里盘旋的,全是自己男人的大鸡吧,身体上感受到洞口惊人的温度,自己的菊花会被融化吧,小亮电光火石的想到。
「操,老婆,你更骚了,看把老公的鸡巴夹的多紧」,杜龙不断加快抽插,每一次顶到深处,小学弟的就淫叫声越来越大。小亮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彷彿整个人爽快的都要飞了起来,温暖的感觉遍佈全身上下,突然杜龙的JB就被小亮的肉洞紧紧包裹住,「啊。。。老公。。。啊。。。太爽了…啊。。。我来了。。。恩。。。」
一股股白花花的精液就从小亮的小弟弟里射了出来,全部射在杜龙的胸口,腹部上面,小亮被杜龙操射了,这一刻小亮彷彿被杜龙送上了九霄云端,极度的快感早已冲昏了小亮的神经,只宁愿一生都在这一刻停留多好,整个人迷失在这个极乐世界。
射完后,看到小亮无力的瘫软在地毯上,虽然还没尽兴,杜龙也决定今天先不把小学弟折腾这麽厉害。「老婆再忍耐下,老公马上也就出来了」,再次抬高小亮的屁股,杜龙的鸡巴对准洞口又一阵猛干,「啊。。。老婆,老公也要来了。啊。。。太爽了。。。」杜龙近乎野蛮的把最后一股精液送进酥软的菊花里,分身一阵强烈的收缩,高潮一浪高过一浪,胀的难受无比的鸡巴终于得到发洩。
小亮被身后的精液烫的彷彿整个身体都沸腾了起来,只好把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男人的胸前。
射完后杜龙也不把自己的JB拔出来,就这样抱着小亮躺在床上,轻轻搂着身下娇嫩的宝贝儿。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身边传来的温度是那麽的让人心安,小亮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也消除殆尽,踏踏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小学弟昏昏睡去,杜龙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和自豪。期间虽然杜龙一直想再要,但看到小亮睡的很香,就强压下慾望。
毕竟来日方长,经过了这麽一次实质性的突破,两人因为刚认识���急速发展而产生的最后一层隔膜也不见了,互相的惦念,彼此的情意化为漫天情网俘虏了两个人的心房,柔情蜜意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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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udi1985 · 7 months
Text
Slash:Aragorn/Boromir
作品标题:《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等级:NC17
警告与说明:
波洛米尔:“在此有条律法,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阿拉贡:“……,去他妈的,国王能进!而且要长驱直入的进!”
2024年3月1日,中洲第四纪元的杜内丹人领袖、西方努曼诺尔皇族、北方阿尔诺王国与南方刚铎王国的国王、白树之君、埃莱萨王·泰尔康泰、阿拉贡二世生日贺文。
互攻段子,低端粗俗,谨慎观看,屁话大全,请勿效仿。
联文作者:萨芙仑的绿水晶与蓝欧珀×可燃物在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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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否认,波洛米尔这人千好万好,就是有时候有点儿太较真了。
不知道他在刚铎皇家图书馆的藏书库翻了哪一本律法典籍,对里面其中一句关于“公民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的解释观点颇为认同。
这条律法观点简称为——“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于是波洛米尔对该条律法活学活用,将之运用到某些只有他与阿拉贡的时刻。
比如,波洛米尔这周又与阿拉贡有点情侣夫夫间的小矛盾了,为兰巴斯饼干该加南方刚铎王国的蜂糖,还是该加北方阿尔诺王国的海盐——这种个人口味问题争了起来。法拉米尔对他们两个暗中翻了一千多个白眼。
于是回房间的时候,波洛米尔在他与阿拉贡共用的床寝上,将一毯薄被卷了起来,仔细拉了一条边境警戒线,横在两人床铺中间。
“这是人类南方王国刚铎境内的南方地界,”波洛米尔指指自己睡的这边。
“这是人类北方王国阿尔诺境内的北方属地,”他指指阿拉贡睡的那边。
“南方嗜糖如命的糖尿病患者睡左边,”他掀开他自己的铺盖。
“北方缺盐不行的高血压患者睡右边,”他拍打阿拉贡的铺盖。
“谁越界谁就是强奥克的私生子了。”刚铎的白塔统帅总结道。
“尊贵的埃莱萨陛下,今晚,我的这里,”他扯了扯自己棉麻质地的白色亵裤,拍了拍自己的裤裆,扯开一个笑容。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余波还持续到了军队营帐中。
阿拉贡换上了波洛米尔最爱的游侠夜行衣——那套带兜帽的黑色斗篷。搂住刚回统帅帐篷的波洛米尔的腰,正要亲个嘴,这混球用手套把国王的脸挡住了,国王的热吻落在汗味津津的皮革手套上。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波洛米尔用舌尖舔一下自己的下唇,狡猾地对阿拉贡眨眨他的绿眼睛,给了阿拉贡一个wink。
在国王的御用私人会议室,波洛米尔把需要国王盖上玺印的公文交给阿拉贡后,就欲转身离去。国王及时用手指勾住统领的腰带,用意明显的一把扣住了黄铜做的腰带扣,拇指摩挲铜扣上的白树花纹。
“怎么了嘛,我的好陛下。”波洛米尔明知故问。统帅脸上笑嘻嘻的,将手掌覆盖到国王的手背上,暧昧地摸上一摸,再次可恨至极地提醒他:
“——在此有条律法,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国王抬头看着统领,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动作优雅地松了松皇袍领口,一把站起来说:
“……,去他妈的,国王能进!而且要长驱直入的进!”
欲火焚身的北方杜内丹人劲儿很大,拽住了南方刚铎军人的皮带,将他一把推到会议室门板上。砰一声,波洛米尔的胸甲撞上厚实的大门,给统帅的脸部一个及时的缓冲,但他的脸颊也贴上了大门的木质纹路。
阿拉贡一手捏住波洛米尔后脖颈,一手卸了他的下甲,哐当一声,银白色的下甲就掉到了地上,阿拉贡拽住波洛米尔的马裤,用力往下扯拉。
“嘿,陛下,这可是臣的私人财产,这也是臣的私人领地,哪怕您是君主,也要受到制约,不能在我的私人领地上随意破坏与劫掠我的私人财产。”统帅挑眉,再次不紧不慢地提醒他的国王。
“噢…是吗?可是并不是您一人会跑刚铎皇家图书馆啊,我的波洛米尔大人。”国王将手搭在统帅的马裤与亵裤上,一下将两条裤子扯下来,隔着裤子爱抚波洛米尔半圆形的饱满臀部。巧了,国王这几天也在刚铎皇家图书馆翻遍了法律方面的典籍。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可是正式登记在册的婚姻关系,我们是在第四纪元第一个仲夏节那天结的婚,日子我可都还记得呢。这些婚姻律法,同样适用于同性伴侣,其中有一条条目,规定了结婚后的所有财产,为伴侣二人共有……”阿拉贡摸着手中那两条裤子,以及那两条裤子下结实的好屁股,和波洛米尔说:
“除非你能证明你这里……”他说着,亮如星的眼眸落在波洛米尔的裤裆。“……这里没有被我使用过,否则,你反对的法条就不成立,我的统领大人。”
“天赋人权,您可真不讲道理,陛下。”波洛米尔被阿拉贡摸得硬了起来,健壮的腰部也跟着大手的爱抚轻微扭动,可他还在嘴硬挣扎。
“君权神授,也希望大人您能记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说您这儿…可是我本人持股的国有股份。”
阿拉贡手口并用,用力揉搓着波洛米尔的臀部。在这会议室内,此刻就即将轰轰烈烈地对宰相家这块宣称私人所有的肥土进行国有化土地改革运动,打算身体力行去宣称他对波洛米尔的国有股份的持股100%。
“况且,所有珍贵的宝藏都归国家所有。”阿拉贡用平静的声音对波洛米尔说。他并没有提高嗓门,声音柔和,语调优雅,用的是和面对朝臣时一模一样的稳重语气,同他紧紧握着波洛米尔私处上下撸动的粗鲁动作一点儿也不一样。
阿拉贡盯着波洛米尔回过头来看着他的、那双会说话的绿眼睛,直到它们染上情欲的盈盈水光,闪电一样尖锐的绿色变得如他主人嗓音一般如蜜。
“土地、河流、山川、矿藏,一律归国家所有。”阿拉贡重复了一遍。“何况是您这块坚贞美丽的宝石。”
“哈啊…呃!……那这么说,您是非要征我的地不可啰?”统帅的语气像个油盐不进的钉子户,可他胸甲也被拆开,波洛米尔被阿拉贡那双抚摸上他胸肌、在他乳头上轻拧打转的粗糙手指挑逗得气喘吁吁。欲望丛生中,波洛米尔的身体如一间风雨飘摇里的破房子,被阿拉贡手指的抠挖弄得屋顶墙壁到处漏水漏风,可他还继续对国王辩解道:
“即使最穷的人,在他的小屋里也能够对抗国王的权威。屋子可能很破旧,屋顶可能摇摇欲坠;风可以吹进这所房子,雨可以淋进这所房子,但是国王不能踏进这所房子,他的千军万马也不敢跨过这间破房子的门槛。”
“千军万马?”阿拉贡笑了,在波洛米尔耳边喷着热气,“我只有一个人,你的阿拉贡只有一个人,我的波洛米尔统领大人……”他将胯中的硬热的剑刃顶上波洛米尔狭窄的臀胯,揉着统帅雪白的屁股掰开了峡谷,慢慢挺腰小力对着那个又热又紧致的洞口摩擦,这动作很快就换来波洛米尔喉间的细碎呻吟。老天爷啊,波洛米尔被摸得蜷缩起火热的身体,靠在门板上,肛口开始一阵阵皱缩起来,用孔穴的一圈褶皱吮吸那个还未进入的硕大龟头,他们最多两周没操,但波洛米尔想他。
“没有千军万马,我的好波洛米尔大人……哪怕我不骑马,光脚用走的,哪怕我今天不是国王,在这城中如流民流浪,如乞丐行乞,我也会勇往直前,我也要独自进入你的土地,走进你的房子,跨进你的门槛……”
阿拉贡将手指插进波洛米尔体内那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和主人的言辞并不一样,那个肠穴立即过分热情地包裹住他的指节,将阿拉贡那几根在他肠道内开拓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吞进,波洛米尔完全勃起的阴茎也小口小口往阿拉贡上下套弄的拳头上吐着前液,统帅本人的身躯亦抖得跟个赌桌上的骰子一样。
“我这可不叫强征,我是在给你历史悠久的旧房子做房屋修缮,我的波洛米尔……看呐,这房子年久失修,到处漏水,前后都漏,真是我见犹怜。”阿拉贡将手指从波洛米尔湿乎乎的肛门中拔出来,在波洛米尔低沉的呻吟声中,往他肌肉绷紧的腿根上擦了擦,这水确实多得叫波洛米尔自己脸烫。阿拉贡握住波洛米尔不停冒着腺液的阴茎,撩开罩袍,换上自己粗大的性器,一下插了进去,波洛米尔激动地在这一下的全根挺入中将脑门磕在门板上。
阿拉贡咬住波洛米尔通红的耳朵,按住统帅腰臀,开始了一下接一下的稳力抽插。粗硬肉刃在统帅的体内肠道间穿行,像泥瓦匠用铲刀给房子的墙壁刮腻子,拳心从统帅的阳具根部撸弄到冒水的龟头,如水泥工用砖石给房子屋顶墙根做补漏。波洛米尔向后抬高了腰,调整着角度去迎接阿拉贡操上来的撞击。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在与阿拉贡的性事中表现得如此欠操。在那些一阵又一阵对准了前列腺肉块进攻的带响用力抽插中,他只感觉到自己是个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贫民,一个可怜又固执的钉子户,需要一次从欲望上彻底得到满足的扶贫。他的老房子因阿拉贡本人的频繁操作而着了火,周身张开的毛孔从四面八方渗进热风,堂屋的旧壁炉因风箱的连续鼓动点着了起来——风越吹,火越旺。
“……这还有王法吗?怎么说征地就征地?”统帅不停的在撞击中呻吟。
“……王法?朕不就是王法,你还想要谁的王法?啊?你说说你还要谁的王法来法办你?”国王气得不停撞他。
“多一点……多来上一点……陛下……”波洛米尔回头,臀部贴紧了阿拉贡的胯骨,反手抱住阿拉贡的脖子,张开嘴唇讨要他的亲吻。他妈的,他想死他了,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里子不里子。阿拉贡咬住了波洛米尔伸出的舌尖亲他,在他体内的撞击也变得越来越粗糙与急重。阿拉贡扣住了波洛米尔的���骨,将波洛米尔顶到门板上大力地贯穿,撞得波洛米尔身前的门板都开始了明显的震晃,积聚在龟头中稀少的被操出来的精液也甩到了大门上。
“砰砰砰……”这时候有人小声敲门。
“……谁?”阿拉贡埋在波洛米尔的火热里,此刻根本分不开身,低沉又气喘的语气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友好和耐烦。
“陛下……我来打扫您的会议室,您需要打扫卫生么?”外头传来仆役犹豫的声音。
“我不需要,我正在自己打扫房间……我自己拖地呢……”阿拉贡铁青着涨红的脸,咬住了腮帮,一下接一下往波洛米尔体内狠撞,他在欲望中控制不住力道,把波洛米尔连同门板都撞得哐哐做响。
拖地?波洛米尔回首瞪了阿拉贡一眼,嘴角讥诮地上提,露出了一个“一会儿你等着瞧”的表情。他用力把阿拉贡夹得埋在他颈窝里闷哼不止,同时清了把嗓子,对外面的仆役交代道:
“你退下吧,我在帮陛下一起干活儿……”
那门外的仆役听到了波洛米尔大人的声音,他疑惑地看了眼不停震动的门板,最终是脸红着反应过来,会议室中的两位大人在干的究竟是什么活儿了,于是赶紧脱身离开。
都等不到那人的脚步走远,国王再狠狠在统帅体内撞了好几下,抱住波洛米尔的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抽噎,这性事因压抑了两周,注定了做起来是又急又汹涌,他们操不了很久,阿拉贡便将精液射在爱人身体里面。而波洛米尔被阿拉贡的高潮给生生操射了,粗喘着把浓浊的精液喷在门板上,那精液的量很多,成坨状粘稠地坠着,在有些年头的厚重木板上缓缓流了一些下去——埃莱萨王兵不血刃,就这么和平解放与收复了南方刚铎王国的土地。
他们互相抱贴着对方,靠在门上,国王将鼻端埋在统帅汗湿的颈窝,于高潮的余韵中喘气休憩。
“……拖地是吧?”过了一小会儿,波洛米尔休息够了,他将阿拉贡掉了个个儿,一把拍到了刚刚统帅本人趴过的那块门板上。
“陛下……”波洛米尔凑近了阿拉贡,舔国王的耳垂,吮吸上面的汗,同时他又刁难起来。“我怎么觉得您这地板是越拖越脏,拖得我屋子里头全是沙浆水泥……您看看您把我这房子修好后,也不好好给我搞搞清洁,您这修缮房屋过后的卫生工作,可真是做得不怎么样!”
统帅边说边把国王的长袍撩高,动作粗鲁地拽了他的裤子,令阿拉贡露出深麦色的饱满屁股。和平年间,国王的饮食和作息都有了非常良好的改善,这一尊全境至高无上的臀部也养得肉量更好,性感无双,如一片风景独好的皇家私人园林,无论是视觉与手感都堪称肥沃,很适宜统帅本人亲自反复耕耘播种。
波洛米尔往那高贵的屁股上抽了一个巴掌,深麦色的臀肉震晃,国王本人也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咬唇呻吟了一声。他又打了阿拉贡屁股好几个巴掌,巴掌一下可比一下扇得更重,直到将那屁股扇出了明显的深红。统帅用手往前摸了一下,国王勃起了,硕大翘起龟头上的透明腺液漏了几滴在波洛米尔手掌上,这正是波洛米尔和阿拉贡都想要的。
波洛米尔用手指刮蹭着国王被打红的肛周,阿拉贡便配合地将双腿分得更开,把臀肉拉开,露出更多的穴孔。波洛米尔将指头插进去,边用掌心包住国王前面的阴茎套弄,边在穴道里用指节浅浅勾弄几下,在阿拉贡欲求不满的低吼中,波洛米尔又抽出了手指头再给他屁股几个巴掌,指头重新一下撞在阿拉贡肠穴深处的肉点上,打撞得阿拉贡将脸埋在撑在门板上的臂弯中,口中不停直喘。统帅嘴里不忘责难:
“臣就来教陛下好好拖个地,嗯?”波洛米尔咬住阿拉贡耳边的一绺黑发,用硬起来的阴茎,像根预热的拖把棍般摩擦他的臀沟,国王反手扣牢统帅的屁股,无声应允。
“臣可不是胡教,臣这是在为国捐躯,身体力行地响应咱们刚铎的爱国卫生运动,陛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拖地,马虎不得,得这么务实的干……”波洛米尔满脸狡猾的坏笑,在阿拉贡懊恼的喘息声中,随着“干”的尾音将硕大龟头缓缓顶了进去,那肠穴的紧致与阴茎的填满,叫波洛米尔和阿拉贡都舒服得喘叹了一口气。过一会儿,这混蛋又埋在国王的体内,装模作样地对阿拉贡发难:
“这水桶里的水怎么不太多啊?都没能把我的墩布打湿……”统帅赶紧在国王发火前,将手指塞进国王嘴里操他的舌根和喉口,握住国王的屁股再往里头深一出浅一出的操了好几下,他适时地去捏拧阿拉贡敞开衣领中深色的乳头,去掏国王还挂着自己体液黏糊得乱七八糟的黑色阴毛下的勃起阴茎,在国王的哽咽抽气声中不停往他深处去挺撞,直到撞出皮肉相碰和内壁摩擦的淫靡水声。
“现在湿多了,陛下,”他赞美道,“您把我的墩布完全湿透了……”波洛米尔将自己裹着一层浆液的阴茎拉出一大半,又重新撞进阿拉贡的穴心,确保能叫阿拉贡听到抽拔时撞在屁股上淫荡的水响,这些该死的挑逗只会叫阿拉贡吸紧波洛米尔插进他嘴里的手指,激动到像在给他吸屌,“拖把湿了,这地就好拖得多了……”
统帅表演得像个资深洁癖,大手粘着阿拉贡嘴里的唾液,像用清洁剂擦玻璃一样擦抚国王的身体,狠狠擦拭这块他深爱的老玻璃,阿拉贡发出肆无忌惮的快乐低吼呻吟,老玻璃被波洛米尔吹得都快软了化了。波洛米尔晃着腰部,用保洁员弯腰拖地的姿势去干阿拉贡,粗长坚硬的阴茎也像拖把一样去反复拖拭肠穴中的空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卫生死角。
“陛下,我地板拖得够好吗?我卫生搞得叫不叫您满意?”波洛米尔圈住阿拉贡的腰,向国王里面边撞边问。
“满意…满意极了!啊……啊……再…再多点,波洛米尔大人,您再多捐躯上几回!空虚的国库很需要您!往里头再多拖拖!把犄角旮旯也给我拖拖干净!如果您卫生做得不够好……”国王发威去狠狠夹统帅,很快他就夹得有气无力了,统帅连续狠深的挺弄操他根本不留情面,让他只能快慰到剩下嚎叫。
波洛米尔扣紧了阿拉贡的腰腹,吸住那根滑腻的舌头与他接吻,把他拍到门板上大力的操,那扇可怜的木门���出比之前更大的震颤声,门上挂上的铁锁也跟着一块儿叮铃哐啷的摇,阿拉贡被挤在门板与波洛米尔高大的身躯之间,后穴被身后那根抵在他腺体上的阳具深撞,灼热阴茎挤压在冰凉的木板上,摩擦木门上的花纹,这刺激得他头晕眼花,很快丢盔卸甲,一股接一股射出了第二次高潮的精液。
“射这儿…您得射在这个位置……我要我们的精液混在一起……”
波洛米尔扶稳了阿拉贡喷射的阴茎,埋在他里头,让阿拉贡对准了他刚刚射上精液的木板位置,他用舌尖搅弄阿拉贡的耳孔,叫阿拉贡看清楚波洛米尔刚刚在门上射的那滩精液,令国王将阴茎中的浓白精液重新覆盖上去。阿拉贡浑身痉挛到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为波洛米尔接近野兽的性交方式和堪称恐怖的占有欲,而喷射得更急剧与更多,他浑身像被暴雨打透了,被肉欲蹂躏得不成体统,手掌亦一把压实了波洛米尔镶嵌在他体内不停急撞的臀肉,不叫他敢有一丝撤离的可能,逼迫他的统帅因国王的霸道而大力咬住他后颈,将囊袋中储蓄的精液通通射在他身体里头。
“……这就完美了……您里外焕然一新,堪称为一个中土典范的卫生文明城市。”
波洛米尔将下巴垫在阿拉贡的肩膀上,圈紧国王的腰部,看着门板上他们射上的精液,那两坨湿精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同样的浓浊与色情,再难分出你我,波洛米尔因此对阿拉贡发出由衷而满足的赞美,统帅湿漉漉的缠绵热吻也印在国王的鬓角与唇间。
“嗯……我想……你该给我继续做点儿善后了。”阿拉贡靠在波洛米尔胸膛上喘气,用肘部捅捅波洛米尔的胸口。
“怎么?”波洛米尔啃阿拉贡的脖子。
“拖地,现在真的需要你拖拖地……”阿拉贡指指门板和地板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啊?你不打算帮帮我吗?”统帅打算继续窝在国王背上耍赖撒娇,他也才被他结结实实操了一顿不是?他腰和屁股也还酸痛着呢,他要装死。
“波洛米尔统领大人………”国王对他的统帅和气地笑了,但那老王八蛋一样的露齿笑容,让波洛米尔确信接下来阿拉贡的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您说的——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现在我把我的私人办公区留给你,国王不进——您可别忘了,负责打扫卫生的仆役刚刚已经走了,您忍心又把他叫回来,让这可怜人看看我们刚刚在里头做了什么好事儿吗?所以,就麻烦您给我亲自打扫干净。这点儿小事,对您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刚刚不是您说的,您要教我拖地,那么就再来教学一次好了,我搬把椅子亲自坐在门口学着呢。”
“阿拉贡,你绝对是个坏得很的糟老头子加中洲第一老王八蛋!”
统帅对他卑鄙无耻淫荡下流的国王咬牙切齿。但他怪谁去?这不都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吗?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我的波洛米尔统领。来,糟老头子现在腰不怎么好,老王八蛋劳烦您再帮我搬把椅子。”
国王拍拍他统领的肩膀,在他五颜六色的表情中,笑得人畜无害,气定神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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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3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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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清明二首》真伪辨
  大历四年(公元769年),杜甫在潭州(今长沙)写下《清明二首》:
  其一
  朝来新火起新烟,湖色春光净客船。
  绣羽衔花他自得,红颜骑竹我无缘。
  胡童结束还难有,楚女腰肢亦可怜。
  不见定王城旧处,长怀贾傅井依然。
  虚沾周举为寒食,实藉严君卖卜钱。
  钟鼎山林各天性,浊醪粗饭任吾年。
  其二
  此身飘泊苦西东,右臂偏枯半耳聋。
  寂寂系舟双下泪,悠悠伏枕左书空。
  十年蹴鞠将雏远,万里秋千习俗同。
  旅雁上云归紫塞,家人钻火用青枫。
  秦城楼阁烟花里,汉主山河锦锈中。
  春去春来洞庭阔,白苹愁杀白头翁。
  《杜甫全集校注》(萧涤非主编)在该诗后有“备考”,摘录清人朱瀚和今人洪业对该组诗的辨赝,认为是伪作,未做辨析,以示存疑。其实大谬不然。
  朱瀚之说,清人施鸿保曾有反驳,但仅限于针对朱瀚所谓杜甫“集中偏缺此体”(指七言长律),指出杜诗中有几首七言长律,批评朱瀚“失检”。
��� 朱瀚岂止“失检”,他对这两首诗的指责,都是莫名其妙,表明这个清朝中叶小有名气的“儒将诗人”,其实不懂诗,更不懂杜诗。他的指责多是主观评价,但有两处可以客观驳斥之。
  其一,朱瀚称“汉主”不可解。其实很可解,因为唐人喜用“汉主”代指唐皇。杜甫另有诗用“汉主”一词:
  不闻汉主放妃嫔,近静潼关扫蜂蚁。——杜甫《青丝》
  如果说这是引汉朝典故讥讽时事的话,那么其他唐朝诗人则频繁用“汉主”称呼当今皇帝,例如:
  汉主何时放逐臣,江边几度送归人。——刘长卿《送王司马秩满西归》
  圣词今日光辉满,汉主秋风莫道才。——李适《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
  甚至还有和杜甫一样以“汉主”对“秦城”(指长安)的:
  青春事汉主,白首入秦城。——李端《赠李龟年》
  其二,朱瀚称“上云”二字无出,意思是没有这种用法。但与杜甫同时代的李端也和杜甫一样用“上云”描写大雁:
  月魄正出海,雁行斜上云。——李端《宿瓜洲寄柳中庸》
  可知朱瀚既不熟悉杜诗,也不熟悉唐诗,不过是一个浪得虚名的腐儒,对此人的辨赝应该无视。他还与人合著《杜诗解意七言律》专门讲解杜甫七律,不知哪来的底气,也许是合作者操刀。
  再看今人洪业的辨赝。他自己承认对杜诗不熟,曾说:“我年轻时也能背几十首杜诗。晚年记忆力太差了。早年所能背的,现在也模糊了。”(洪业《我怎样写杜甫》)其研究杜诗的成果是编了一部《杜诗引得》,也就是杜诗用字索引(他的学术成果就是编了各种中国古代经典的“引得”,下功夫人人可做),可以查杜诗用字情况,在以前可作为工具书,在数码时代就完全没用了。由于有这部工具书在手,以及写过一本介绍杜甫的英文专著《杜甫:中国最伟大诗人(Tu Fu: China's Greatest Poet)》,他因此成了研究杜诗的专家。
  那么他是怎么认定这两首诗是伪作呢?他说:
  【在湖南诗内有《清明》二首。若是真诗,则大历四年(769)杜甫与其家眷在船上过清明时节于洞庭湖中,而其时的杜甫“右臂偏枯半耳聋……悠悠伏枕左书空”。然而我知道当时杜甫与其船乃远在洞庭湖之南近衡州之处,不在洞庭湖中。又本年清明之前一月或半月,杜甫在岳麓山寺壁上题诗于宋之问所题诗旁。其后数十年,唐扶也在寺中作诗;他说杜甫的诗“晚来光彩更腾射,笔锋正健如可吞”。可见当时尚无右臂偏枯,左手书空之事。再过一年,大历五年(770)春天,郭受有一首赠杜甫诗,其中写杜甫“松花酒熟旁看醉,莲叶舟轻自学操”。一臂偏枯,如何学摇船?我断定这两首是假的。然而中唐刘禹锡已极赞“杜少陵过洞庭诗落句曰:春去春来洞庭阔,白苹愁杀白头翁”。我以为《清明》二首,共二十四句,只这两句或是真杜诗;而其题目只是《过洞庭湖》;若排在大历五年晚春,亦可与当时杜甫行动不生冲突。好事者作伪,在这句上添作二十二句,分作两首,改其题目为《清明》。所添诗句多俗陋不堪,所画之杜甫与史实不符,而于杜甫行舟之时地亦搅乱了。】
  一一批驳如下:
  一、其时杜甫的确在潭州,潭州不在洞庭湖边上,见不到洞庭湖。但杜甫从岳州到潭州已经过洞庭湖,而要从潭州北归洛阳,必再经洞庭湖,“春去春来洞庭阔”并非写景,而是回想来时路和感叹还乡之难。
  二、关于杜甫“在岳麓山寺壁上题诗于宋之问所题诗旁”。杜甫《岳麓山道林二诗行》是一首十六韵七言排律,多达224字,怎么可能题写在宋之问的题诗旁?哪写得下?与宋之问不同,其时杜甫籍籍无名、穷困潦倒、流落他乡,寺僧怎么可能让他题壁?何况此诗是合咏岳麓山寺和道林寺二寺,如果要在某寺题诗,不是应该只咏该寺吗?唐扶在数十年后在道林寺(不是洪业说的岳麓山寺)所见的杜诗,其实是杜甫死后名满天下之后寺僧找人刻写的碑板(后来还为此在寺中设“四绝堂”),并非杜甫亲笔。何况杜甫游岳麓山是他刚到潭州时,完全可能当时还未发病,之后才中风导致右臂偏枯,《清明二首》正是其卧病在床时所作。
  三、关于郭守赠诗。郭守当时是襄阳判官,其诗题《杜员外兄垂示诗因作此寄上》,可知两人是寄诗互赠,他与杜甫并未见面,“莲叶舟轻自学操”,乃是想象之词,并非写实。杜甫当时已乘舟漂泊两、三年,怎么可能才突然学起划船?杜甫在回赠郭守的诗也就是那首著名的《酬郭十五受判官》中说:“卧病江湖春复生”,“药裹关心诗总废”,卧病在床,心里想的只是吃药,连诗都无心写了,哪有学操舟的雅兴?
  四、刘禹锡曾极赞《清明二首》最后一联,本是该诗为杜甫真作的最有力证据,但洪业却脑洞大开,认定是好事者根据刘禹锡引用的这一联增补作伪。按常理,好事者如果要把残章作伪,应是简单地补全成七绝、七律,居然补写成六联排律,还一写两首,岂非太好事?何况,刘禹锡将这一联误记为“年去年来洞庭上,白苹愁杀白头人”,好事者要据此作伪,也该写成压真韵,怎么改成了压东韵呢?
  至于洪业、朱瀚都骂这组诗“俗陋不堪”,那是因为他们读不懂而妄作谰言,不知其精妙。对刘禹锡极赞、自愧不如的最后一联(“余……尝过洞庭,虽为一篇,静思杜员外甫落句云:‘年去年来洞庭上,白苹愁杀白头人。’鄙夫之言,有愧于杜公也。”——唐.范摅《云溪友议》),朱瀚也嘲笑“亦是吴歌,结句无聊”,是他懂诗还是刘禹锡懂?
  洪业称此诗“所画之杜甫与史实不符”,恰恰相反。诗中云:“右臂偏枯半耳聋”,准确描写了当时杜甫病症。“右臂偏枯”是中风导致的偏瘫,次年杜甫即因再次中风死于洞庭湖上舟中(绝笔诗题《风疾舟中伏枕书怀三十六韵奉呈湖南亲友》)。“半耳聋”指两个耳朵聋了一个,杜甫在夔州时左耳聋了,“夔子之国杜陵翁,牙齿半落左耳聋。”(《复阴》)作伪者焉能对杜甫当时病症了如指掌,写入诗中?
  把自己读不懂、读不通的杜诗妄指为伪作,自以为高明,其实荒谬绝伦,可休矣。书到此,不由口占一绝云:
  百家注杜苦搜寻,多少腐儒献假金。
  诗圣大名垂万古,千年难觅一知音。
  202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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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4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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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惊魂48小时(圣斗士同人小说)
一 飞行拍卖会
“他也来了?”眉间带着一点朱砂印记的金发男子看向窗外,有那么一瞬间,身上的气势平添几分凌厉。他背后走廊上来来往往的服务生虽然不明所以,却有种气压仿佛陡然间降低了几个百分点的恍惚。
可是,还有客人在外面,“自由号”明明仍在原地没动啊……
“放轻松,沙加。”一边的紫发女孩自然能感到自己的战士小宇宙的波动,有些无措,尝试劝道,“他现在是朱利安·索罗,拉米雷斯先生的拍卖会邀请他是非常自然的事。何况就算是波塞冬,咱们现在和海界不是敌人,偶尔相处几天也没什么的。”
沙加清楚纱织说的在理,而且飞艇上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总不能影响到他们,慢慢收起了小宇宙。不过目光仍没有移开,他能感到,就在刚刚,他的小宇宙紧绷的时刻,跟在朱利安·索罗身边那个清秀的紫发少年立即打开了气场,在自己平静下来之后才慢慢收势。
海魔女苏兰特是吗?跟仙女座瞬拼过一场的……
沙加正想着,朱利安和苏兰特已经穿过层层包围的记者,走到“自由号”的扶梯下,下面恭候客人的服务生在向二人行礼,引导他们上来。原本只说是女神的世俗身份,城户纱织受到英国首富詹姆斯·拉米雷斯邀请,参加他举行的飞行拍卖会,没想到船王家族也受邀了呢——
与以航运业为主的索罗家和采取多航道综合性经营模式的古拉杜财团不同,詹姆斯·拉米雷斯是典型的金融业大亨,即使最顶尖的财经类媒体也没能挖出他具体有哪些产业,但凭借着在金融市场和股市呼风唤雨的手段,其人始终稳坐大英帝国富豪排行榜首位。有关此人的新闻,除了股市方面,最具知名度的就是“古董”和“冒险”了。
三个月前,拉米雷斯先生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将从头开始打造私人飞艇,因为未来有计划乘坐飞艇环游世界,所以取名“自由号”。飞艇的图纸是重金从欧洲一家研究院购买的,动工时高薪自各地挖来知名工程师和高级技工,飞行船身的每一处材料,包括一颗螺丝钉,都源自精心定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三个月时间,当前世界上最大的私人飞艇“自由号”顺利问世,但拉米雷斯先生关于飞艇处女航的决定令关注此一新闻的各家媒体大跌眼镜。
居然不是之前描述得天花乱坠的“环游世界”,而变成了从希腊圣托里尼到日本横滨的48小时“空中拍卖会”。自然,有媒体猜测过,拉米雷斯先生改变先前计划的原因是未能取得沿途一些国家的经过许可,很难说他具体是怎么协调的,总之公布的飞行路线是从地中海过好望角到红海,穿过印度洋,再斜插入太平洋向北抵达日本,经过的全是海域(希腊和日本方面的飞行权由索罗家族和古拉杜财团协助解决)。可为什么此前视古董如命,用尽手段拼命收集了多个国家和地区古物及艺术品的拉米雷斯先生突然有意将一部分藏品拍卖,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当下唯一确定的,只有即便并非环游世界,汇聚了多位世界级富豪或知名财团掌舵人的空中拍卖会一样吸引了全球媒体的目光。詹姆斯·拉米雷斯邀请的客人包括印度珠宝大亨苏赫达夫和巴詹·阿特瓦尔夫妇及秘书苏吉特·巴斯,法国地产业的克莱芒与伊薇特·鲁塞尔姐妹,希腊船王家族的朱利安·索罗先生与私人助理苏兰特·塞壬先生,日本古拉杜财团总裁城户纱织小姐及表哥沙加·维尔格先生。同行人员中还有拉米雷斯先生的独生子贾斯伯·拉米雷斯与新闻秘书弗兰克·霍尔特(拍卖旅行没有邀请记者参加,实时消息将由新闻秘书在网络上发布),以及斯坦利拍卖行首席拍卖师盖尔·杰拉德。这样的阵容,理所当然引得各大媒体在预定的9月17日航空旅行当天将圣托里尼的飞行场围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对准了逐一赶来的各位大人物,镁光灯跟摄像头就没停过。
“纱织小姐,能在这里与你重逢实在太好了。”朱利安依旧风度翩翩,对纱织行了吻手礼。沙加虽然明白女神的意思,而且冥战时的确承过海皇的情,然而毕竟是从神话时代起就多次打交道的老对手,这一世一样交战过,不开小宇宙照样严阵以待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苏兰特已经知道雅典娜女神和黄金圣斗士也要搭乘飞艇了,倒是没再惊讶,至少面上维持住了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只不过目光中……似乎有些不忍直视的意味?
纱织已经感觉到了大排黑线正从额头上垂下来。
好在有服务生过来提醒,飞艇马上就要启航了,请各位贵宾先就坐。终于打破了这种虽然每个人都想缓和但就是带着僵硬的气氛。
自开工打造第一天起,“自由号”的噱头就是“世界最大飞艇”。在詹姆斯·拉米雷斯重金投入下,这一称号可谓实至名归。顶层是辅助顶部独立气囊的动力装置及推进装置等,下面还分为三层。最底部是携带食物、水及各种必须设备的仓库,中部的两层,下面一层是厨房和医务室、工作人员休息室等,上面一层的主位是拍卖大厅,与餐厅一门相隔,此外还有台球室、吸烟室、观景室等设置,出门就是楼梯,楼梯另一边的走廊上分布着给客人的各个房间。
除拉米雷斯家族及受邀而来的贵宾外,飞艇上的成员还包括8名保镖及12名服务生,以及医护人员和大厨各1名,并给驾驶飞艇的飞行员配备了副手。就这个阵容装备而言,别说是48小时之旅,就是真的来个环球旅行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纱织自接手古拉杜财团以来,坐飞机前往世界各地洽谈工作就是家常便饭,银河擂台赛以后也没少坐直升机,不过乘坐飞艇的确是第一次。相较于飞机,飞艇的上升较为缓慢,虽然终将一样升到万米高空,但气压的变化较为缓和,给人的感觉更加舒适、自然。
沙加和她坐在观景室,飞艇开始离地,地面上的景致逐渐变小……习惯性地闭上双眼,然而那不过是出于基本的礼仪不好对着别人直视太久,事实上就算眼睛是闭着的,他身上发散出来的威压感别说苏兰特,就是仍未恢复记忆的朱利安·索罗照样觉得莫名有种如坐针毡之意。
谁让朱利安执意坐在纱织小姐对面“方便交谈”呢?
苏兰特劝不动老板,又没办法当着尚未觉醒的陛下的面直说他们这次来纯粹是因为索罗少爷爱好艺术,听说拉米雷斯先生此番要拍卖的藏品中有几幅十九世纪著名画家的早期作品。飞艇主人爱好冒险的性格时时处处均有体现,大概是为了搞出大新闻,对所邀客人的身份保密到了最后一刻,不但雅典娜女神不知情,他们事先也是不知情的。
好在纱织很快觉察到了,直接用小宇宙安慰沙加:“朱利安·索罗是普通人,不用太紧张。之前苏兰特还帮过我和卡妙呢,瞬也不止一次说过他是非常好的人。咱们只要按计划,把拍卖会上的希腊国宝收回就行了,无需在意其他。”同时问起朱利安和苏兰特之前慰问水灾孤儿的事,又好奇地提到他们在本次拍卖会上可有什么志在必得的心仪之物。
说起这个话题,朱利安的眼睛亮了。詹姆斯·拉米雷斯准备的拍卖品中有一幅莫奈早期不知名的作品《湖畔日出》,还有几幅高更的练习之作,都是他想要的。不过最主要的是过去的几个月中与那些孩子们相处的故事,只要想到那一双双纯真的眼睛,还有很多地方孩子们怯生生的表情,就让人觉得心疼,不由自主想和他们相处更久,帮助他们更多。他先前捐赠出了全部私人产业,之所以保留公司,如今回来工作,就是希望能有更大的力量,帮助更多有需要的孩子。
沙加能感到朱利安说话时的真诚,何况海战的责任确实亦不全然在他,不禁有所动容,渐渐平静下来。
“对了,纱织小姐还没听过苏兰特的笛声吧?”朱利安感受到了气氛的松弛,心一松,就开始想着炫耀。不过这一次不等苏兰特反应,也不用纱织打圆场,很快就有其他人过来搭话了。
一个26、7岁的年轻女郎说着“原来城户小姐和索罗少爷早就认识啊。”走过来,与纱织和朱利安握了手,又好奇地看看沙加,看看苏兰特,“这两位是……”
纱织虽然没和她打过交道,但在财经网站的新闻中看到过相关照片,知道她是鲁塞尔姐妹中的妹妹伊薇特,于是为她给沙加和苏兰特作了介绍。伊薇特才坐下,又一个披着鲜艳纱丽的贵妇过来,张口就是:“有索罗先生和城户小姐在,伊薇特,你现在可不能算是最年轻的商业天才了,哈哈。”
伊薇特自己也笑:“我就是享受家里的庇护罢了,工作上的事都由姐姐管,哪算得上什么天才。”说着向纱织他们介绍,这位就是巴詹·阿特瓦尔太太,出身刹帝利,不仅是阿特瓦尔家族珠宝王国的“王后”,本身还是知名律师,代理过很多重大案件。
纱织向来尊敬事业有成的女性,不过这位妆容精致的阿特瓦尔太太……怎么说呢?虽然言语间非常客气,也不是不能理解有些人性格中就是有“自来熟”的成分,但看向沙加和苏兰特的目光总让人觉得好像不那么对劲。因为沙加刚刚平静下来的气场又张开了,她再自来熟也会感到别扭,总算没有贴着沙加坐,可是去贴苏兰特坐了,正好与沙加面对面,看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加入了局外人的聊天,一方面少不得留神避免提到过去的事,一方面因为有了普通人在也算是一种放松。大家说起这次拉米雷斯先生举办的拍卖会来,伊薇特表示她和姐姐的审美大相径庭,克莱芒想要的是据说传自南美腹地某个原始部落的金面具,但她觉得还是著名的茜茜公主曾带过的钻石项链更有吸引力。阿特瓦尔太太虽出于礼貌未作明确表示,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她认为这些东西都太“小儿科”,可是当问到她喜欢什么,得到的回答只有故作神秘的摇头继而转开话题。
与社交场上的话题相比,阿特瓦尔太太明显对沙加和苏兰特更感兴趣,不是问起沙加的年龄和在大学里读什么专业,就是打听之前随索罗先生周游世界的那个助理是不是苏兰特,听说他的音乐造诣相当高,什么时候能一饱耳福就好了。连她家那位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老式衣裙的秘书巴斯小姐过来说:“太太,先生找你。”也摆摆手打发了,毫无起身离开的意思。
沙加还好,虽然睁开了眼睛,也在勉力控制,他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总归是让阿特瓦尔太太不敢过于越界。一贯温和有礼的苏兰特就惨了点,海将军的气魄虽说一样锋锐,到底不能在这种场合流露出来,而且追随在朱利安身边久了,先时为了与孩子们亲近,保持和蔼平易的态度习惯成自然,遇到特殊情况也不好马上改过来,只能在阿特瓦尔太太靠近时不着痕迹往一边躲。
偏偏朱利安毫无觉察,像是脑子里根本没有“解围”的概念。
“阿特瓦尔太太在家中的地位这么强势吗?”纱织想,眼前的贵妇人好像与很多印度相关新闻里描述的都不同,不过留着八字胡的阿特瓦尔先生赶来后她这个想法就烟消云散了。
“刚刚公司发邮件找你要这一季新款珠宝的展示照片,30分钟内必须回复。”阿特瓦尔先生开口就是催促,不像是弱势的样子,带走他太太之前不光朝着伊薇特的吊带裙看了半天,还狠狠盯了纱织几眼。
等到这对夫妇好不容易走了,连在新闻中以自由散漫出名的伊薇特·鲁塞尔小姐都长吁了一口气,看来即使开放、大方的法国女孩一样感觉受不了。很快,伊薇特也向纱织等人告辞离开了。
纱织看看表,飞艇已经启动了一个半小时,快要12点了。之前拉米雷斯公布的时间安排是12点午餐,下午2点,飞艇进入地中海中央位置时即开始第一场拍卖。也便站起身来,和沙加一起,与朱利安跟苏兰特暂时分开。
“这艘飞艇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沙加对着换完礼服到房间来找他的少年女神直言不讳,“不是因为波塞冬和苏兰特。”
纱织心有戚戚焉:“因为艇上的人很古怪吧,我也有同感,尤其是阿特瓦尔夫妇。”
沙加摇摇头,那两个人是很特殊,更像是,他印象中那些仗着身份和金钱就眼高于顶、不把其他人当成同等的人的特权阶层,而且这样两个同样肆无忌惮的人成了夫妻,本身就既是笑话又是灾难。然而不止于此。整个空间里都有种让人不那么舒服的气息存在。不过这些事不需要跟女神解释得太明白,有自己在,不至于出什么问题,无须让她担心。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沙加很少穿正装,对付领结很是用了一点时间,直到纱织看不下去亲自上手帮忙。恰是为此,方才的话题被轻轻带过,到了还差1分钟的时候,两个人才带上房门朝餐厅那边走。
这种汇集了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宾客的重大场合,自助永远是首选的餐会形式。尤其是相对于更加隆重的晚餐宴会而言,午餐自助不但方便契合贵宾的多样口味,更重要的是有利于社交和应酬。
这是沙加看着餐厅中不时聚在一起交谈的各位大佬们做出的判断。就在3分钟前,纱织还在他旁边叽叽喳喳:“沙加你应该多吃点肉,不喜欢吃肉吃海鲜也行,营养要全面嘛。”一个劲给他推荐她认为不错的什锦海鲜烩和烤鳗鱼,不忘问,“你喜欢味道浓一点儿还是淡一点儿?这个日式咖喱不错,不介意的话可以尝一下,试试与你家乡的味道有什么不同。”没多一会儿,贾斯伯·拉米雷斯就把她带到一边去了。
官方资料上詹姆斯·拉米雷斯的年龄是58岁,但此人虽身形瘦削,保养得却相当好,外表很难看出实际年龄。只是颧骨突出,嘴角外敞,脸上的棱角相当冷硬,加上一双不时外露精光的四白眼,让人少不了从外表上推断这位富豪的性格定是极为强势、硬派。
古拉杜财团旗下的奢侈品企业在伦敦交易所上市时,相关部门负责人曾与拉米雷斯掌管的金融帝国打过交道,那一次双方的合作还算不错。不过纱织本人除了偶尔在一些世界经济论坛上与拉米雷斯先生远远打过照面外,并未有过接触,这次介绍邀请完全是出于回购拍卖会上的希腊国家珍品的目的。
然则既已来了,必要的交际总少不了。经贾斯伯先生介绍之后,纱织与拉米雷斯先生寒暄一阵,是真的体会到了对方身上的压迫感。虽然作为智慧女神转世她并不惧怕这些,但像是被冰冷渗透到骨子里的感觉也并不好受,只是没有觉察到拉米雷斯先生的恶意,所以也不好想太多,唯有推断应该是在工作上强势久了,又不曾在领域里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难免形成了独断专行的作风。
这个时候就的确要感谢朱利安了。索罗先生与阿特瓦尔太太谈了一会儿,适时介入了拉米雷斯先生与城户小姐的交谈,然后因为想把城户小姐介绍给鲁塞尔小姐(年长的那位),所以征得拉米雷斯先生同意,转战另一个地方。
克莱芒·鲁塞尔小姐与乃妹“自由式”的风格不同,更加精明干练,对一些常见的商务问题也看得更为透彻。纱织对她很有好感,一番交流下来感觉颇有获益,便想着能多谈片刻也好,浑没在意身后情形。这里总归是名流云集的公共场合,餐厅周围又有保镖,想也不致出什么事。
偏偏下一刻,她身后“咔”地一声轻响,跟着是杯子落地的声音和阿特瓦尔先生的惨叫:“唉哟,快放手,痛痛痛痛……”
沙加的声线没什么变化,大概在场的唯有纱织能听出蕴藏其中的煞气:“阿特瓦尔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纱织忙转过身,贾斯伯·拉米雷斯大概想着过来圆场,也急急往这边走。可是这么一闹,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沙加的手又稳如泰山,牢牢扣住了苏赫达夫·阿特瓦尔的手腕,后者那只半伸出来的手就藏不住了。而从双方身高比对看来,阿特瓦尔手探出来的方向与纱织臀部的位置正处在水平线上,明眼人一望可知。
纱织脸上腾得红了,随即涌上的是强烈的愤怒情绪。阿塔瓦尔疼得乱叫,在沙加手掌中扭曲着,嗷嗷威胁:“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再不放手,要你好看……”
沙加怒极反笑:“可以,我就试试。”手指只稍稍加了不足半分劲,阿塔瓦尔嚎叫的调门立即又拔高了几度,只差因为被扣住腕脉不能就地打滚,除了叫疼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贾斯伯知道阿特瓦尔这是看到了美丽的少女就犯了老毛病,根本没想起能搭上“自由号”的少女总裁不是他自己国家那些能任凭揉圆捏扁的女孩子可比。但这样下去终非了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劝说:“维尔格先生,阿塔瓦尔先生喝多了有些失态,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嗯?”沙加凤眼一瞠,转向贾斯伯,贾斯伯本来挺直的背不由自主先瑟缩了三分,顿觉压力山大。可是该说的话还得说,勉力再加上一句:“维尔格先生,你看……”
沙加的眼风淡淡扫过,贾斯伯额角就见了汗。不过刹那间,纱织脑中已有对策,一行走到沙加身边,一行看向老拉米雷斯先生:“如果古拉杜财团参与拉米雷斯家族空中拍卖会的资历不够,希望先生能借两套降落伞和救生装置给我和表哥,现在回程仍来得及。”
朱利安跟着说道:“拉米雷斯先生,文明社会的标志是任何时候都不会为了息事宁人而强行要求受害者闭嘴的。”
詹姆斯·拉米雷斯的确和阿特瓦尔家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深知苏赫达夫这个当家人的毛病,唯独没料到这家伙居然利令智昏到了如此地步。到了这地步不仅不好偏袒,也不好再静察城户集团这个年轻女孩的能力了,只能摆明态度:“城户小姐言重了。不过航程才刚开始,眼下环境所限,确实没什么好的法子,不知城户小姐有什么想法没有?”
纱织嘴角轻轻一勾:“我不想令您和在场的各位为难,只要阿特瓦尔先生道歉。”沙加明白女神的意思,松开手指,几乎没了人形的阿特瓦尔一下子跌在地上,揉着手腕大口喘着粗气,有心想放狠话,一抬头目光正好与沙加对上,吓得立即低头。
可是沙加已经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单等着他道歉了。
苏兰特想起之前被阿特瓦尔太太挤兑的情形,暗暗好笑。朱利安就没他这么守礼了,径直开口:“要是阿特瓦尔先生张不开嘴道歉,拉米雷斯先生也可以让秘书直接把新闻更新到官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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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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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出国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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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与其放纵自己的肉身去追逐吃喝享乐,还不如带上自由的灵魂浪迹天涯。
陈淑君,一个普通的上海姑娘,她身材高挑,长发飘逸,皮肤白净,瓜子脸,高鼻梁,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嘴角常常挂着甜甜的微笑,看上去袅袅婷婷,妩媚动人。淑君的父亲早年因车祸受伤,一年后离开了人世,撇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凄风苦雨中生活。那时,淑君的母亲才40岁,全家仅靠她一个人的工资收入扶养三个孩子。在三个孩子里面,淑君的排名最小,运气也最好。七七届中学毕业,顺利考入上海第二医学院医疗系。毕业后,分配进上海一家三甲医院,当上一名小儿科医生。
大姐淑真从小就很乖巧懂事,帮着母亲一起挑起家庭的重担。六九届中学毕业去了江西插队落户,在那里一呆就是十来年。后来回城顶替进了母亲的工作单位,当了一名工人,没过多久便结婚成家,搬到夫婿在南市区的家中,与婆婆住在一起。淑君还有一个哥哥淑华,比她年长三岁,中学毕业后分配进了一家饭店当厨师。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在母亲和大姐的娇生惯养中长大,养成了嬉游浪荡,好吃懒做的习惯,给家里惹出不少的烦心事。淑君工作之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然而母亲的操劳并没有因家里境况的改善而减少。这不淑真出嫁后,现在母亲又开始操心起了淑华、淑君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淑君休息日经常往大姐家里跑,因为大姐刚有了身孕,孕妇的嘘寒问暖,孕期保健自然都落在淑君身上。一天,淑君又去了南市的大姐家,在大姐那里吃完了午饭,姐妹俩便一起去城皇庙逛街。大姐平日里就喜欢逛街,见淑君一来,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另外她也想买些城隍庙小吃给淑君带回去,她总是对母亲和弟妹照顾有加。
午后的城隍庙到处人山人海,南翔馒头店、松月楼、宁波汤圆店、绿波浪门口人头攒动,店堂里更是坐无虚席。豫园、老城隍庙、九曲桥上也是人挤人,人看人,对于这种每天过节似的热闹场面,上海人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姐妹俩在热闹的城隍庙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逛的不亦乐乎。淑君一再催促大姐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可大姐根本不听劝,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根本顾不上坐下来歇口气。她们从小生活在热闹的四川北路,在人堆里长大,自然而然养成了轧闹猛(凑热闹)的习惯,尤其是大姐这个人越是人多的地方,她越是想往前凑,往里挤。现在大姐身子不方便,再也不能轧闹猛了,这让她心痒难忍。淑君则刚好相反,见到人多,她的情绪反而变得厌烦,根本提不起兴趣。每天坐诊儿童门诊,见到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一张苦哈哈的脸,听到的也都是孩子的哭闹声。医院里看够了人潮,出了医院淑君见到人多就头大,能躲多远就多远,尤其是那些堵得水泄不通的商店。
这时她们正好拐过一个街口,看到前面有一家卖羊毛衫的商店挤满了人。大姐便本能的往那里走去。钻进了人堆,淑君连忙在背后着急的喊着:"大姐!别往里挤,里面人多危险。"可一转眼大姐的人影消失在人群里。淑君只能等在外面干着急,不停的来回走动,忽然淑君觉得自己的右肩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起先她也没太再意,只是往那个人看了一眼,心想今天算是我触霉头(倒霉),碰上一个"冒失鬼"。在上海马路上行走,偶尔被人踩一脚,撞一下实属司空见惯,可今天淑君的感觉同往常又有点不一样,明显是被人故意给撞的,胳膊还被撞得生疼生疼的。正当淑君慢慢回过神来,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大喊"抓小偷——"马路上顿时秩序大乱,只见前面有几个人在狂奔。这时有个声音在淑君的耳边响起:"小姑娘,你的包被人给划破了。"这时淑君方才如梦初醒,她低头看了自己肩上的挎包,不觉大吃一惊,只见皮包已经被划开一道长长口子,里面的皮夹子早就不翼而飞。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劫,她的脑子像是被"轰"的一声炸开,又像是挨了重重一拳,根本想不出应对之策,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下完了,上个月刚拿的工资还在皮夹子里呢。"
这时大姐刚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顾不上自己有孕在身,也跟着别人的身后跑了起来,淑君见状心急如焚地喊道:"大姐别跑了,快点停下来,你可不能这样。"这事一切都来的忽然,淑君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大姐反应迅速,不得不服大姐的出手不凡。大姐从小对弟妹俩非常照顾,有时更像是妈妈的角色。在校内校外,大姐总不让弟妹受委屈,���欺负,不依不挠的为他们讨回公道,而淑君对任何事情总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很多时候吃了亏还不肯吱声,大姐经常说她没出息。像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大姐帮着去追赶,淑君不知要尴尬到何种地步。
前面的人乱哄哄围成一团,看样子小偷已经是人赃俱获,淑君不觉心头一喜,跟着大姐后面也加快了脚步。大姐冲进人群,一边推开挡道的人,一边说:"我妹妹钱包被偷,现在钱包在什么地方?"她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孩被二个年轻人反梆着双手,便一个健步跨上去,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照着小偷就是一巴掌。旁边有几个人见状也乘机朝男孩的头顶乱打一气,乱踢一通。这时二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冲着大姐说:"老阿姐,不要打啦,把他送派出所去。"淑君一边用身体护着大姐,一边用手拉住大姐的手臂,意思是说,既然人赃俱获,你就不要再动手打人了,动了胎气可怎么办?。那位见义勇为的青年看了淑君一眼,笑了笑,随即把手中缴获的皮夹子递给淑君。说:"小姑娘,先把你的皮夹子收好,跟我们一起去趟派出所。"
淑君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中等身材,瘦瘦的脸,颧骨突出,如果再胖些,这人的长相应该不难看。淑君心里想,这人也真是,眼力见这么差,竟然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小姑娘,然而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谢谢你这位大哥的见义勇为!"
"不用谢,只是你得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一下笔录。"那位年轻人说。然后拉着小偷的衣领,连拖带拉地朝派出所走去,淑君和大姐则跟在他们身后,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么一大群人的招摇过市,自然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淑君最害怕就是抛头露面,这下可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现在真恨不得脚下有个地洞能钻进去,逃之夭夭。淑君在人群里走着,脸却羞得通红,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倒像是她被人押着游街示众似的。
来到派出所,一名中年警察不由分说先把小偷关进了隔壁房间,然后给他们做了个笔录。淑君从来没经历过这等事,更没有同警察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很多问题都是由她姐姐代她回答,反而她这个当事人就像是没事一样。这时她才开始仔细打量坐在旁边的那位年轻人,他穿着一件米黄色茄克衫,一条牛仔裤,脚登一双白色运动鞋,看上去礼貌有加,斯斯文文。从他应付自如的神情来判断,他对此类事情的处理并不陌生,甚至了如指掌的熟练,淑君非常好奇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淑君用称赞的口吻说起了那个年轻人,大姐告诉她,那个人原来是个便衣警察。淑君听了后暗自吃惊,看那人的沉着冷静,出手老练,是个警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大姐怎么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警察抓小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的那声"大哥"其实根本就不用叫的那么亲热,这人丢的还真是不轻。
淑君十分好奇的问:"大姐,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
"我们出来之后,见那个人还呆在派出所,我又进去找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分局的便衣。"大姐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还不时上下打量了淑君一番。
淑君把大姐送回了家,然后坐上了一辆66路公交车。上车时运气还真不错,一下子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此时正值上下班的高峰时间,车上的乘客很拥挤,路上的车辆也很多。公交车开出去不久,便被堵在河南中路、南京东路路口。淑君坐在车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出神。马路上到处是乱糟糟的一片,喧嚣声不绝于耳——路人的叫骂声,自行车的铃声,汽车的喇叭声,还有海关钟楼的钟声交织在一起,犹如吹奏一曲日落黄昏下的城市交响乐。除了匆匆的路人之外,更多的还有骑自行车的人,黑压压的���大片,有男有女,他们如同蝗虫般的到处乱窜,从车与车的夹缝中,在人与人空隙间肆意穿行,看的人眼花缭乱,心惊肉跳。这里是个交通瓶颈,车辆经过这个路口等上个十来分钟是一件常事。
公交车慢慢穿过南京东路。放眼望去,这条上海第一街也被堵的严严实实,明亮的车灯首尾相接,一眼望不到头,仿佛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横卧在路上,每辆车都像是喷射出焦急愤怒的火焰。南京东路上摩肩接踵的人群,热闹非凡的商场,明晃晃的车灯,灯光通明的路灯,还有耀眼夺目的霓虹灯,眼前是一个流光溢彩,欣欣向荣的夜上海。
公交车继续在河南中路上慢慢的行驶。刚才在汉口路的站点,上来了很多的乘客,车厢内变得更加的拥挤,人挤人,人附人,像是装进罐头里的沙丁鱼,到处充斥着汗臭味,让人窒息。稀疏的路灯无精打采的,也像是被夜幕压得喘不过气来。淑君在北京东路下了车,然后再转乘21路电车,到家已经是晩上七点钟。
淑君一踏进大门,母亲就在楼上冲着她直嚷嚷:"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可说好了吃完午饭就回家的。"
淑君一边摸黑在狭仄的楼道上走着,一边回答说:"我是说好早点回来,可临时碰上了点事情给耽搁了。"淑君心里想,今天母亲可真怪,我人还没到家,她怎么就知道我回来了呢,难不成她望眼欲穿地等了一个下午?
哥哥淑华一见淑君二手空空进了家,抡眉竖目的说:"怎么没带点城隍庙的特产回来。"
"想要吃的,出了弄堂就是四川北路,什么东西都有,你不会自己花钱去买吗?"淑君愤愤的说,她早就看不惯哥哥什么都想占便宜的心理,在家里他能捞的尽量捞,能刮的尽管从母亲和妹妹那里刮,以前大姐在家的时候,他还多了个渠道,现在他只有变本加厉的在妹妹身上打主意,他也不想想做这样的男人丢不丢脸,或者他干脆就不再乎这些,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行。
母亲见他们兄妹俩再说下去又是一场难堪的斗嘴,于是转移话题说:"一个大姑娘整天不呆在家里成何体统,就是去看你大姐,最好还是早点的回家。"大姐出嫁后,母亲就把淑君当成一个累赘,对淑君一百个不满意。就拿今天来说,如果淑君呆在家里一整天不出门,母亲定会有另一套说辞,诸如:"再这样拖下去,早晚会变成一个老姑娘。"之类的话。淑君在家里简直像个受气包。母亲对哥哥可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低眉顺眼的满足他一切愿望,只要母亲能够办到。最近哥哥交了一个女朋友,在淑君的眼里这完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单相思,可母亲并不这么看,认为女方迟迟没有回应完全是淑君的错,淑君早一天嫁人,也意味着早一天腾出房间,母亲念兹在兹的就是盼着儿子早点结婚,早点抱上孙子。
"我出去你不满意,呆在家里你又觉得碍事,做你女儿可真难!"淑君觉得再说下去也没啥意思,于是缓和一下语气,和颜悦色地说起白天的那场遭遇。
哥哥刚才说了一句话之后再也没开口,他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着烟,一边捣鼓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台收录机。母亲和妹妹的对话,他假装没听见,惟有听到淑君说到钱包失而复得的事情,他的脸上才露出了光彩,像是一只饿猫闻到了鱼睲味那样。嬉皮笑脸的说:"小妹,借我五十块,你就当成这钱是被小偷给抢走了。"
淑君看他这副德性,立刻没好气的回敬了一句:"凭什么?上个月你借的钱还没还我呢。"
这时母亲一改刚才严厉的样子,和和气气的说:"闺女,这五十块就算作下个月你给的家用,我保证下个月不再向你提任何有关钱的事情。"
从母亲和哥哥的神情中,淑君觉得自己非得把这钱给掏出来,他们才肯善罢甘休。外面有小偷窥视着,家里又有不成材的哥哥惦记着,还有母亲那些令人厌烦的唠叨,这日子过得真让人觉得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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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lorraine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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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叶的回忆
by Percival Lorraine
*本文采用了缪拉女儿,路易丝·朱莉·卡罗琳·缪拉(Louise Julie Caroline Murat)的视角,仅代表角色观点,为文学性有做改编,参考资料来自Project Murat。
我该如何怀念我的父亲呢?我对他的回忆仅限于我的幼时,在我的人生中他并未陪伴我多时,我已经有点不记得他的脸了,只是还能朦朦胧胧的能描摹他的样子——童年的珍珠洒落一地,我跪坐在地,悄悄将它拾起——
我和我的兄弟打闹,侍女在一旁看着我们,湿润的冬天让一切摸起来有点发潮,水汽让我的发根也塌下。
他们说我是长的最像父亲的孩子,是的,我长着一头标志性的缪拉式卷发,父亲的其他孩子,他们的头发都像我的母亲。
我摆弄着我的头发,它们摸起来也是潮潮的,被从窗户的缝隙里流进来的水汽浸润了,我向窗外看去,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柠檬树的叶片向下滴水,深色的叶片和浅色的混杂在一起,风会采撷那些陈旧的深色叶片,深色的叶片摇摇晃晃的从有些晦暗的天空上掉下来。
楼下传来门轴转动的声音,和有些吵闹的人声,我听到父亲的声音,我和吕西安停止了打闹,我们跑下楼去,吕西安跑的比我快,我摔倒了,不过恰好摔进了父亲怀里,父亲早就单膝跪在那里来欢迎我了,我亲吻父亲的脸颊,他的肩头有点潮湿,脱掉帽子的裸露头发上挂着水珠,但是头发仍然是蓬松的。
父亲已经不年轻了,但是还是很英俊,他嘴角挂着平和的微笑,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把我扶稳站好,就站起来,吕西安吵吵闹闹的也要他抱,他就摸了摸他的头,他站起来,身后有人端着一个桶,吕西安凑上去看,我跑过去也踮起脚来,侍从把桶稍微倾斜一点,里面是一窝畏畏缩缩的,毛茸茸的小野兔,它们看见我,用深色的恐惧的眼睛看着我,吕西安伸手去摆弄那些小兔子,小兔子缩在一起,尽力躲避着吕西安的手指,吕西安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但仍然是尽力去触摸兔子的皮毛,他最终还是摸到了,那些兔子睁大了恐惧的眼睛,从嗓子里挤出细小的尖叫。
我看到这些,突然觉得这些兔子很可怜,我被兔子的尖叫吓得退远了几步,一种莫名的悲伤从心中涌起,我看见父亲的侍从手里提着的兔子,抓着耳朵,颈部有一个枪口,四肢自然的垂落,大概是已经死了。
不明所以的,我忽然退远了,开始流眼泪,吕西安不弄兔子了,他踮起脚来想摸父亲的猎枪,父亲把枪拿高,吕西安就跳起来,我哭出声的时候,父亲笑着的脸,表情就死在了脸上,他把枪扔给侍从,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和我平视,他抱着我,用手指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怎么了,我的小路易斯?”
我这时候哭的大声了,泪水让我的眼睛变得模糊,父亲仍然是轻轻拍我的背,等我哭的没有那么厉害了,他压低声音,用很温柔的语气又问我一边:
“怎么了?”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父亲用袖口给我擦了擦脸,让我慢慢说,我用力呼吸了一会。
“小兔子…好可怜…”
“你想怎么办呢?”
旁边的人哄笑起来,父亲让他们不要笑,还是很温柔的问我。
“小兔子的父母都死了…那我们要不要养起来…”
父亲脸上忽然露出有点慌张的神色,他吩咐旁边的人找个地方安置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后来母亲告诉我们他根本没有养过兔子,这种慌张是合理的。)随后他抖了抖头发上的水珠,抱起我,亲吻我的脸颊,把我抱上楼去了,吕西安跟在我身后,莱蒂齐亚和阿西勒也从各自的房间走出来,我们一起到父亲的房间里去了。
我最喜欢去父亲的房间,那里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似乎都是他的战利品和打猎的��器之类的,我已经忘记他们的样子了,父亲打开房间的门,把我放下来,我跑到那些武器跟前,我看到一支漂亮的枪,散发着火药的味道,父亲把那支枪给我,我仔细的看着枪上的宝石和镀金的花纹,火药的味道有些刺鼻,但我并不介意,我把枪放回原处,阿西勒拿着匕首在比划,他看到我,就朝我挥舞匕首,银晃晃的剑刃在空中划来划去,就像要把这里的空气剖开一样,他离我越来越近,而且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我被他逼的步步后退,他逼近的速度越来越快,有几次剑锋甚至要划到我脸上,我感觉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紧迫感,让我在冬日里被湿冷的空气冻僵的手指更加冷硬,刚刚哭红的眼睛又流出泪来,我吓得转身就跑,阿西勒仍然穷追不舍,我躲到父亲身后,扯着他的衣角。
“停下,阿西勒,你有些过分了。”
“哦。”
阿西勒放下匕首,把它插回剑鞘里,匕首在剑鞘里发出锋利的滑动声。
“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吧。”
比我大的孩子都走出去了,我抱着父亲的衣服,埋着头哭,还把眼泪鼻涕都擦到布料上面,父亲很喜欢华丽漂亮的衣服,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责怪我,他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他的床前,我坐在父亲的床上,蓝色的被单和褥子很柔软,半掩着的帘子,奶白色带点鹅黄的光滑布料泛着温柔的光,父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我坐上来,就像会议结束以后一样,我坐在父亲膝盖上,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把刚刚因为动作而散开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替我擦了擦潮湿的脸,我感觉父亲的手是温热的,隔着光滑质地手套能感受到皮肤的温度,我哭的有点炽热的脸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温度,父亲看我冷静下来,他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他的头发垂落下来,挠的我的脸有点痒痒的,他把我抱在怀里,我们就一起发呆,帘子的阴影投在我脸上,父亲的脸大概也被遮住了些许,过了一会他从枕头底下抽出来一小个油纸包着的,白色细绳系好的小包袱,他解开绳子,油纸就散开来,里面甜蜜的味道流露出来。
那是一小包果脯,父亲把一块果脯塞进我手里,糖浆弄的我手上有点发粘。
“快吃吧,手上的温度会把它融化的。”
父亲对我说,他自己也塞了一块到嘴里,我感觉自己手里那块的确实已经有些融化了,手指上面的确有黏糊糊的糖浆挂着,头发也垂落下来和我抢糖吃,好像它们也能感觉到甜蜜一样,我听见父亲轻声笑了笑,把我的头发归到耳后,我把果脯塞进嘴里,柔和的酸甜从我舌尖开始扩散,我伸手去再拿一块,很快就把这些果脯都吃完了,我舔了舔手指,手上还有些糖浆,我歪了歪身体,看到父亲的眼睛,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温柔的蓝眼睛马上眯起来了,我看到他弯弯的眉毛和眼睛,眼角笑起来的时候变深的鱼尾纹,我又感觉很高兴了,我咧开嘴向他笑,我想起母亲和我说的,说我和父亲笑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嘴角向两边扯开,今天看来果然是,我忽然想调皮一下,于是我伸手把糖浆都擦到父亲的领巾上,我看见他笑眯眯的眼睛又睁大了一点,流露出点惊愕的神情,但他还是笑着的。
父亲把我哄好,就把我抱进了他的办公室,我在他的书柜上乱翻,偶尔会翻出几本连环画,我趴在地毯上看,父亲在桌上办公,给皇帝或是他的同僚们和朋友回信,处理一些那不勒斯的事情,父亲的书柜里有文学作品,比如小说和诗歌这一类,我在看这些书的时候,他会问我看到了哪里,然后试图和我讨论一些问题。
晚上,我趴在地上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中,我感觉身体腾空了,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种感觉很安心,父亲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
第二天的时候,那些小兔子大多因为惊吓而已经死了,父亲和侍从把兔子的尸体带到院子里,我被父亲抱在怀里,我看见父亲的神色有些低落而凝重,侍从挖了一个坑,把它们放进去,填上泥土,那天在下雨,晦暗的云层里滚动着雷光,层层叠叠的雨丝遮掩了远处的建筑。
这大概是我童年里第一次接触到死亡。
后来只剩下一只兔子,父亲请了全那不勒斯组最好的专家来养它,那天父亲捂着一只手, 后来我问母亲,那天他被兔子咬了一口,手掌上脆弱的皮肤马上就被破开,鲜血顺着手的轮廓,滴滴答答的淌下来了。
后来,父亲就像一支白羽一样从很高很高的位置掉下来了,让我想到那年那不勒斯的柠檬树叶,打旋着从树梢上掉下来,我该如何怀念我的父亲呢…我可怜的父亲!我的手最终也颤抖着,再拾不起童年的珍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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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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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与小学弟的超淫性事
杜龙今年刚刚26,法学本科毕业后直接留在长春工作。
前段时间回吉大找仍在深造的同学A小聚,A同学身旁跟着一位计算机系的小学弟,小学弟光洁的额头,挺挺的鼻樑,一双彷彿会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形,十足的阳光帅气。
帅气的小学弟很大方的向杜龙打招呼。
瞬间,杜龙整个心都醉了,裆下那根东西也跟着不争气的秒硬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私下探查,原来学弟叫小亮,今年22岁,一直单身,杜龙坚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座断背山,更对自己信心十足。
经过半个月的简讯、即时通、电话各种无赖手段的狂轰乱炸,在一个星期前,杜龙成了小亮的现任bf
小亮有着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却是个名符其实的游泳健将,每当看到小亮朝气的脸庞,总是撩的杜龙心痒痒的,只想直接把小亮扑到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
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所以两人还停留在拉拉小手的阶段,杜龙当然是不甘心。
但是昨天…
杜龙和小亮在住的地方用电脑用的摇杆玩拳皇,一款比较老的游戏。
小亮玩的很好,杜龙也不差,但杜龙故意装做玩不过他,在快要输的时候,杜龙趁机装作耍赖,扑在小亮的身上,把小亮按倒在地毯上
小亮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安的看着身上的杜龙。
小学弟的身体怎么会那么软,空气中混杂着一丝丝淡淡的洗发水和体香的甜味,握住裸露在T恤衫外面的手臂,连触感都那么让人流连忘返,忍不住在手中把玩。
杜龙瞬间陶醉了,心脏咚咚的剧烈跳着,大脑彷彿一片空白一样,温柔而霸道的把自己宽厚的嘴唇复在小亮的小嘴上。
吻过小亮的唇才发现他的唇是如此的濡软,杜龙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愧疚,生怕自己会玷汙了这份美好。
小亮两隻手有些无措的搭在杜龙的肩膀上,静静的感受杜龙环抱,彷彿被温泉浸泡一样,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一刻,杜龙的脑子彷彿炸开一样,只想撬开那润润的双唇,细细感受其中到底是什么味道。
小亮早已经被杜龙浑身散发的雄性气息熏的五脏剧烧,神魂不明,此刻被杜龙一路势如破竹进入,也不由自主慢慢回应起来,彷彿是天下最香醇的美酒。等两人都回过神来,小亮才发现被杜龙这么个彪形大汉整个压在身下,自己双臂紧紧环绕着杜龙的脖子,杜龙的大腿紧紧贴在小亮的身上,恨不得把小亮整个人都嵌在自己身体里。
小亮顿时大羞,轻轻的推了下杜龙,但在杜龙看来这么欲拒还迎的姿态却是那么撩人。
终于逮住这么个机会,杜龙怎么可能放过。感觉到小亮的身体有些紧绷,杜龙的双唇辗转到小亮的耳廓用牙齿细细的咬磨他的耳垂,与此同时,杜龙的手也没闲着,不一会,小亮就光熘熘的暴露在空气中,小亮很喜欢游泳,长期的有氧运动让他的肌肉富有线条的美感,6块腹肌隐约可见,肩头细腻的皮肤泛着象牙般的光泽,看的杜龙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杜龙麻熘的拉下自己的运动服上衣,健壮如牛的上半身特意展现在小亮面前,上学的时候杜龙就经常运动,如今每天也坚持锻鍊哑铃,特别是肩大头肌,胸肌和腹肌看起来非常明显。
在嗅觉,视觉,触觉三重刺激下,小亮已经完全沦陷了,光着身子被杜龙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自己也主动的颤抖着双手拉下杜龙宽松的裤子,露出杜龙巨大的阳具。
这个时候杜龙的JB已经硬的像铁棍一样,杜龙的大JB足足有18cm长,又直又粗,特别是龟头很硕大,有个鸡蛋大小。
以往和小0们做的时候,总能把他们干的丢盔弃甲,但因为杜龙的尺寸太大,有的小0无法完全承受,所以总感觉不够尽兴。
杜龙一边继续轻吻他,一边再次把小亮压在床上,杜龙的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每一次的轻轻抚摸,都带起一阵电流似的,让小亮不自觉的颤慄。
杜龙的大根顶在小亮的菊花处,小亮感受到杜龙惊人的巨根,似乎有点慌张,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却不知道这样更是激发了杜龙的性慾。
杜龙直接把小亮的双腿分开,欺身而上。
这个时候小亮的JJ已经挺起,小亮的JJ秀秀气气的,16cm,龟头粉粉嫩嫩,非常可爱。
杜龙一把握住小亮的JJ,玉茎的前端已经沁出了一点点晶莹的液体,还在杜龙的手中跳动。
同时另一隻手复盖在小亮的身上顺着他滑嫩的身体从锁骨到胸前的凸起,或捏或揉,很快就胀成了硬挺挺的小樱桃,乳尖传来的奇特的快感,让小亮鼻子里发出了隐忍的轻吟,「啊,龙哥,唔…恩…龙哥…不要」。
杜龙怎么捨得放过这香豔的场景,俯下身子细细的品味着这个人间美味,从乳头到肚脐,用舌头慢慢的划下,留下到晶莹的水渍,轻轻的吹口气,再用鬍渣微微一蹭,一股痒痒的感觉直冲小亮的大脑。
杜龙的嘴巴移到那个被自己紧握的小小亮,圆圆的龟头,怎么看怎么漂亮,毫不犹豫的一口把它含下,小亮的身体啊的一下弓了起来,彷彿被一片柔软的棉花裹在云端,这么美妙的感觉是小亮从来没体验过的,舌头不停的在小亮的龟头上画圈圈,时不时的扫过那个马眼,小亮已经欲仙欲死了,就像在泡温泉,浑身四亿八千万个毛孔都像能呼吸,爽的忍不住又是一声闷哼。
杜龙却是没有在小亮的分身上流连忘返。转战到小亮修长大腿的根部,轻轻的啃噬,小亮已经完全无力拒绝,浑身力气都像被抽没了一样,只能在喉间发出阵阵轻吟。
虽然杜龙一再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有耐心的狼,但小亮的低喘简直就是催命的春药,让自己把持不住。从随行的包里,杜龙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大号套套和X8精华。
托起小亮的屁股,那个杜龙日思夜想的小穴就暴露在自己眼前,小亮的屁股软软的非常有弹性,菊花也圆圆的嫩嫩的,就像一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儿,看的杜龙直流口水。
顾不得再仔细详小亮的菊花,杜龙用X8精华在小亮端的菊花处一点点的按摩,然后探进一根手指不断的进出搅动,直到两根,当进入三根的时候,小亮任然一脸淫靡的样子,没有表现不适应。其实小学弟的心中早就已经开始了剧烈的天人交战:学长那么大的一根要是插进去,估计会很痛吧,但自己明明也是很想要,一想到那么粗的一大条要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心中就涌起莫名其妙的快感。
继续用手指对那个小洞洞按摩开发了一阵,把小亮的双腿架在肩膀上,带上套子,男人把自己的大根对准了那个微微一开一合的洞口,一点点的把JB向里捅,龟头刚进去一半,小亮发出一声痛呼,男人立刻停下来,心疼的轻抚小亮的身体。
小亮的小穴真紧,夹的杜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头直呼大爽。先把鸡巴插进去一半,杜龙停了一下,等小亮微皱的眉头松开,略略适应。
「宝贝儿,乖,老公慢慢的来」,一边说话分散小亮注意,一边猛的挺身把剩的一半JB全根插进小亮的身体,小亮直被杜龙这一下干的浪叫一声,杜龙也舒服的长长的嘘了口气,小亮的菊花里热乎乎的,好温暖,好舒服,爽的杜龙全身热血沸腾。
「老婆,老公要动了」,用双手扶住身下可人儿屁股,然后把鸡巴缓缓的一下一下进出小亮的身体。
「龙哥,不要…我好难受」小亮自己也说不清是痛还是爽,只感觉全身被那个巨根塞的满满的,胀的自己的肠子都要被顶爆了。
每一次进出,坚硬的阴茎摩擦整个圆圆的小洞,带来阵阵酥痒,菊花的褶皱早已被撑开,龟头每一次顶入,都顶到小学弟身体内那个软软的小包,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传进小学弟的大脑,让小学弟痛并快乐着。
保持这种姿势干了十几分钟,小亮因想要逃避而不时的扭动腰肢,带起杜龙的龟头一阵酥麻,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杜龙感觉更爽更有趣,「老婆,你真是个天成的尤物」,
杜龙一边缓缓的抽插一边赞歎道。
小亮也渐渐发出享受的恩恩声,「老公,不要那里,不要那里,那里好痒…」。
「宝贝儿,不要哪里,恩?」杜龙心底坏笑了起来,要真是不要又怎么会把自己搂那么紧,表情那么痴迷,
「老婆再忍一下,马上就让你爽了」,又狠狠的探索着对那个软软的小鼓包发起了进攻,小亮的小腹上一片湿润,全是小亮的前列腺液。
小亮探出手死死的搂住杜龙的腰不放,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杜龙偶尔猛的一个撞击,顶到小亮的花心出,杜龙的阳具就完全被菊花吞没。
这朵菊花简直就是极品,干了这么长时间,小亮的后面反而越来越湿润,男人的铁棍进出的越来越自如,小亮张开红润的小嘴,叫出淫荡的啊,啊声,快把杜龙的魂给叫没了。
杜龙再也忍受不住,儘量分开小亮的双腿,也不管他能不能受得了,大开大阖,大力的把JB全根拔出,再猛的全根没入,一��次顶到他内壁的最深处,每一次插到深处,都能感觉到小亮的G点和杜龙的龟头碰撞,就像有道电流直冲杜龙的脑门,
渐渐的杜龙感受到小亮轻缩他的菊花,夹的好紧好爽,整根JB都被小亮柔软的内壁全部包裹,杜龙的肉棍再次充血更加变胀变硬了几分。
杜龙的巨根一次次冲击那娇嫩的菊花,小腹猛烈的撞击着软软的有弹性的屁股,发出啪啪啪的催情声,「小骚货,早就等着老子来干你了吧」,剧烈的插了一会,杜龙伏在小亮的耳旁边轻轻的道,看到小亮的耳朵羞红一片,真是秀色可餐,小亮也渐渐进入了状态,两条修长的腿紧紧的盘住杜龙的下腰,叫声由一点点地呻吟变成了大声的浪叫「啊。。。老公,慢点。。。啊。。。老公,好爽,老公你干的我太猛了……哦……哦……」,「啊,老公,不要,我要被你干死了,啊。。。啊。。。要被插死了。。。太爽了。。。你的JB好大…」。
杜龙提起小亮的腰,把他的屁股向前压,用一种蹲马步的姿势,猛插小亮,
「老婆,快睁开眼睛,看看老公的大JB操你的菊花」,
刚好从这个角度,小亮睁开眼睛,就看到杜龙紫红色的大龟头,还有青筋爆露的大吊不停的进出自己的菊花,小亮羞人的不敢在看下去,但脑子里盘旋的,全是自己男人的大鸡吧,身体上感受到洞口惊人的温度,自己的菊花会被融化吧,小亮电光火石的想到。
「操,老婆,你更骚了,看把老公的鸡巴夹的多紧」,杜龙不断加快抽插,每一次顶到深处,小学弟的就淫叫声越来越大。小亮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彷彿整个人爽快的都要飞了起来,温暖的感觉遍佈全身上下,突然杜龙的JB就被小亮的肉洞紧紧包裹住,「啊。。。老公。。。啊。。。太爽了…啊。。。我来了。。。恩。。。」
一股股白花花的精液就从小亮的小弟弟里射了出来,全部射在杜龙的胸口,腹部上面,小亮被杜龙操射了,这一刻小亮彷彿被杜龙送上了九霄云端,极度的快感早已冲昏了小亮的神经,只宁愿一生都在这一刻停留多好,整个人迷失在这个极乐世界。
射完后,看到小亮无力的瘫软在地毯上,虽然还没尽兴,杜龙也决定今天先不把小学弟折腾这么厉害。「老婆再忍耐下,老公马上也就出来了」,再次抬高小亮的屁股,杜龙的鸡巴对准洞口又一阵猛干,「啊。。。老婆,老公也要来了。啊。。。太爽了。。。」杜龙近乎野蛮的把最后一股精液送进酥软的菊花里,分身一阵强烈的收缩,高潮一浪高过一浪,胀的难受无比的鸡巴终于得到发洩。
小亮被身后的精液烫的彷彿整个身体都沸腾了起来,只好把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男人的胸前。
射完后杜龙也不把自己的JB拔出来,就这样抱着小亮躺在床上,轻轻搂着身下娇嫩的宝贝儿。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身边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让人心安,小亮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也消除殆尽,踏踏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小学弟昏昏睡去,杜龙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和自豪。期间虽然杜龙一直想���要,但看到小亮睡的很香,就强压下慾望。
毕竟来日方长,经过了这么一次实质性的突破,两人因为刚认识就急速发展而产生的最后一层隔膜也不见了,互相的惦念,彼此的情意化为漫天情网俘虏了两个人的心房,柔情蜜意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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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纪x赵祯
南巡游西湖后续
他俩不是爱情 又超越了亲情 是一种共同经历过了生死 相伴多年 超越了普遍认知的感情
赵祯作为一个皇帝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南宫对于他来说 跟庞妃对于他的意义差不多 很特别 但又无法单纯的被定义
南宫对赵祯的感情则更有点雏鸟情节的意思 因为一直这样照顾着他 所以就一直这样照顾着他 只要他需要还会继续这样一直照顾他 甚至有朝一日他不需要了 也会继续默默守护他
 
时夜,安安静静的白府偏院内,熄了灯的卧房传出轻轻的呻吟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又软又甜,但谁也不会听错,是男人的声音。
隔着一层轻薄的床围纱帘,不太宽敞的床上,两个身体交缠在一起,跪着的男人腰臀温柔的前后活动,把下面躺着的人摩擦的气喘嘘嘘,两只绵软的手虚虚搭在支撑在脸旁的胳膊上,大开的双腿钩住劲瘦的腰,不自觉的夹紧,下面翘起的阴茎一跳一跳的流出来浅白湿黏的精液。
床上的两个人,一个面颊绯红,一个温柔缓动,正是白天放飞自我一天,夜里又继续放飞,结果累的昏昏沉沉的大宋王朝真龙天子赵祯,和他的贴身侍卫南宫纪。
南宫温温柔柔的抽出埋在赵祯身体里自己还勃起硬挺的巨物,穿上裤子,拿块温热的湿帕子给他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拿被子把已经累睡过去的皇上裹成个粽子,轻轻抱起,施展轻功飞到他暂住的院子,轻手轻脚的安置到床上,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房顶上的影卫给他打了个手势,表示接手护卫,让南宫去安心休息;南宫回到自己的院子,拿了衣服去浴房洗澡。
南宫纪和赵祯这种关系维持了很多年,甚至在赵祯作为太子,迎娶庞妃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南宫一直不太明白赵祯跟他上床是为什么,他一个侍卫,还是男的,他是大宋皇帝,却愿意委于他的身下。
他俩第一次,南宫甚至都不记得算不算是第一次,只记得赵祯拉着他进了太子殿卧房,遣走了暗中保护的影卫,然后那只热烘烘的小手隔着裤子摸上了他的阳物。
他两当时年龄都还小,他扯着赵祯的袖子,不敢大声说话,询问太子,不要这样捉弄他。赵祯才不管他别别扭扭,扒拉开他不敢用力的手,摸摸索索在他身上点火,凑近他的耳边,湿热的鼻息带着气音:“我的命令你不听吗”,然后挨挨蹭蹭的把他拱去床上。
南宫平时不是练功就是守着赵祯,对于床第之事只知道一点,但是从来没实践过,赵祯在他身上摸摸蹭蹭,他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晚磕磕绊绊的给赵祯舔了出来。
赵祯被他伺候了一回,有点食髓知味那意思,然后就隔三差五的把他往房间里拽。于是南宫除了练功,守着赵祯,又多了一项业务,学习怎么把赵祯伺候舒服了。
南宫以为赵祯会把他当女人,所以他学来以后,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做好准备。可是几次之后他发现,现实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赵祯每次不是被他舔的昏昏沉沉,射到浑身软绵,就是拿自己白净的腿根蹭他硬挺的下身。酡红的小脸上尽是情欲,却又一副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姿态。
又一次被拽屋里的南宫试探的舔进了赵祯的后穴。那天晚上,年轻的太子被他舔的全身颤抖,水红的后穴微张,小小的穴口蠕动着表达它的欲求不满。两条雪白的腿痉挛的夹住他的头,高翘的阴茎可怜巴巴的滴出两滴透明的性液,小孔翕张着,怎么也射不出来。南宫只恨自己舌头太短,技术太差,不能给太子更大的快感,于是他大逆不道的把手放进了赵祯身体,摸到了软滑肠肉里微硬的那一小块,把太子摸得尖叫着射到了他嘴里。
从此以后,南宫开始提高自己的副业水平,除了唇舌伺候,也在用手指探索,寻找润滑松弛的膏脂,试探让太子舒服的姿势。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把自己硬涨的阳具塞进了赵祯被他舔的湿软滑腻的后穴。
赵祯被他插的全身绵软,眼角微红,阴茎硬涨的高高翘起,戳在他肚子上摇来蹭去;他温柔的进出,每次拿龟头准确的顶到软绵肠肉里位置不太深的敏感点上,阴茎进出摩擦的肛口糜红软糯,一张一合的吸吮他。
赵祯仰面躺在南宫的身下,双腿张开,屁股下面垫着锦被,腰背高高的顶起,方便南宫进出他的身体。全身火热,脸颊通红,眼睛微微眯着,眼角溢出一点眼泪出来,全身少见阳光而雪白的皮肤透出一抹粉红,与南宫那一身练武晒出来的麦色皮肤交错在一起,南宫纪带着薄茧的手指摸索过他的腰间,刺激的他浑身都在颤抖。
湿润的后穴一阵一阵的绞紧,曾经只靠后面就射过的身体,异常的渴望被填满的快感,被顶到了敏感的那点,就会反射性的轻哼出声。穴口被又粗又烫的阴茎顶开,抽插进出的摩擦,无法忽视的异物感,使他那被性爱搅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操,像个女人一样张开双腿,迎接同为男人的那个巨大的器物进入自己的身体。
对于和赵祯上床这件事情,南宫纪没有什么障碍,赵祯从小就是他主子,主子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上床也一样。他尽量不让赵祯疼,每次都给他最大的快感,让他舒服,用他喜欢的方式操他,让他射出来。这时南宫就会无视自己还硬涨的下身,抽离皇上的身体,处置好善后,安置他入睡,仿佛这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有的时候,任性又搞事的赵祯也会把南宫气的想好好收拾他一顿,但是被拽到床上去,又会不自觉的温柔的把自己的主人伺候到软绵绯红,然后忽视自己的欲望。
赵祯娶妃以后,南宫去伺候他的频率明显少了。这次南巡,庞妃有孕在身,暂居别苑休息安胎,不方便跟着赵祯四处跑。南宫天天追着这搞事的皇帝,给他收拾烂摊子,累的只想抓住赵祯打他一顿屁股。
今天,南宫又追着赵祯屁股后面跑一天,累的昏天黑地,恨不能把他的皇上扔到别苑,自己就滚去睡觉。怎知道放飞了一天的赵祯却又拉着他跑到偏院去。南宫扶额,心说这皇上是什么永动机吗不知道累的,西湖上嗷嗷跑一天了还有劲干这个。
赵祯可不管他,任性的身子蹭到南宫怀里,鼻息落到他的颈间,意图之明显,昭然若揭。两只保养的滑嫩软绵的手对着南宫的腰带就下手开扯。南宫无奈抓住他那作乱的手,“圣上,跑了一天了不要清洗一下的吗?”赵祯扒拉开他的手,继续扯他腰带,边扯边耍无赖,“先做了再洗,快点,朕要难受死了。”
南宫无奈,总不能抗旨不尊吧。他自己伸手把赵祯扯了半天越扯越紧的腰带解开,又伺候他主人宽衣,把光溜溜的赵祯轻轻放到床上,摆个方便自己活动,又不会让他难受的姿势。
南宫从不敢亲吻赵祯的身体,每次都轻柔的抚摸过他敏感的皮肤,跪趴在赵祯双腿间,轻舔他的阴茎和阴囊。如果舔射过一次,赵祯还不满足,才会把他后穴舔的糜红松软,摸进他温暖湿热的肠道,温柔又克制的把他操射。
今天赵祯躺在他身下,不老实的一会儿抓他头发,一会儿夹住他的头,南宫在他身下舔舔吸吸,赵祯只是急的不知所措。搞得南宫不由得怀疑:莫不是好久没伺候,自己技术退步了?赵祯不管他是不是在怀疑人生,抓着他头发哼哼唧唧,“嗯。。。舔我。。。。嗯。。。舔我后面。。。操。。。操进来。。。啊。。。哈。。。不要弄前面了。。。快操我。。。”
南宫脑子里轰隆一声,脸颊有点涨,赵祯很少这么直白的要求他直接操自己。南宫湿热的嘴唇贴上赵祯的后穴,舌头轻轻舔过紧闭的穴口,赵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身体敏感异常,被轻舔一下,穴口就开始张张合合的蠕动起来,他更是绵软又娇气的哼唧出声来,“摸摸我里面。。。啊啊啊。。。就。。。就这样。。。嗯嗯。。。哦。。摸到了啊啊。。。好。。。好舒服。。。继续。。。。啊啊。。。”南宫被他哼唧的血气翻涌,下身本来有点动静的阳物立刻起立,蹭在褥子上,龟头渗出一点性液出来。
摸出润滑松弛的膏脂,南宫涂抹进赵祯的后穴,慢慢扩张。赵祯哼哼唧唧,急的不行,不等南宫第三个手指放进去,他已经翻身起来,双手压在南宫肩膀上摁倒他,自己急吼吼的骑在了南宫腰间。
南宫纪惊的手忙脚乱,“皇上,不行的,会受伤的”,但是赵祯没有理会他,涨硬的龙根高高翘起,面色绯红,咬着下唇,一手在自己身后扶住南宫那又大又长的阴茎,用自己涂满膏脂滑腻的后穴蹭了蹭,沉下腰,慢慢的坐了进去。
后穴有一点胀痛,但是赵祯等不住了,一鼓作气的坐进去一半,他第一次意识到南宫那玩意儿有多大。慢慢抬起腰又往下坐,这一次比上一次深入的更多,赵祯觉得自己快被顶到底了,他回手摸了一把,居然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他又一次抬起腰,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坐到了底。
绵软屁股挨到南宫坚硬腹肌那一刻,赵祯才明确的知道,从前南宫跟他做的时候,从来没有全部放进去过。现在他涨疼的后穴被撑到极致,又酸又麻的紧紧箍在南宫阴茎的根部,巨大的阴茎深入到了他从未想过的深度,龟头杵在他肠道底部,顶的他想呕吐。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缺乏锻炼的软白的肚皮被大龟头顶的凸了起来。
南宫在等他适应,他第一次完完全全的进入赵祯的身体,咬牙克制自己想要立即抽插的冲动,忍的他额头渗出了微微的薄汗。赵祯完全坐进了他的阴茎后,就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钉住的猎物,粗长的阴茎串在他身体里,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颤抖的双腿上,不要让那根巨大再往里进一分。他一动不敢动的大口吸气,穴口一抽一抽,疼的他滑出来两滴眼泪。
南宫看着他,双手托起他软白滑腻的屁股,把他慢慢托了起来,巨大的阴茎从他酸软的穴口慢慢滑了出来;又慢慢的放他下来,穴口清晰的感觉粗长的阴茎又慢慢的顶了回去;南宫双手又一次把他托起来,这一次,赵祯自己用力坐了下来。
适应了几次之后,赵祯自己找个省力的姿势,分开双腿跪在南宫腰侧,开始上上下下的动了起来。他第一次掌握主动权,身体微微向后仰起,双手支撑在南宫的大腿上,拿自己还有点酸痛的穴口,套弄起填满自己后穴的阴茎。
南宫一只手托着赵祯的屁股,一只手扶住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龙根,给他轻柔的套弄起来。赵祯再怎么急,作为一个四体不勤的皇帝,体力也是非常有限的,自己上上下下活动,后穴饱涨的快感逼的他轻哼出声,前面的要害被南宫握在手里拿捏,没一会儿,就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南宫怀里。南宫双手抱住他的屁股,曲起自己的双腿,开始由下至上的顶操赵祯柔软的后穴。
这个姿势南宫粗大的阴茎并不能像从前的每一次温柔挺送那样摩擦到他的敏感点,但是这样被深插,意外的让赵祯很有感觉。糜红的穴口因为被深插而摩擦的时间更长,穴口明确的感觉到了巨大的阴茎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度,每次被顶到底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南宫操移位了,跟以前浅浅抽插完全不同的力度和深度,让他几度以为自己要被操死在南宫的阴茎上。
南宫抱着赵祯,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身下连接的部分进的更深了,顶的赵祯支离破碎的开始求饶。他双手虚虚的环住南宫的脖子,屁股被南宫抱在手里,从上往下的一放一拖,深顶的那根粗大的性器直直杵进他肚子里。换了姿势之后,南宫的性器仿佛成为了他的刑具,从未有过的完全被拥有的感觉,把他激的全身都在微微的痉挛。
本来就娇嗔的呻吟声,因为深深的顶送和体力的流失变得更加软糯和娇媚起来,赵祯侧脸靠在南宫的肩窝,嘴里期期艾艾的呻吟求饶 “嗯嗯。。。。嗯。。。不行了。。。啊啊啊。。。太深了。。。。阿嗯嗯。。。到底了。。。好涨啊。。。。要顶破了。。。。嗯嗯。。。太大了。。。嗯。。啊。。。。”
赵祯当然在床上也没什么太多的羞耻之心,毕竟自己是皇上,一直都是别人伺候他舒舒服服的,想要什么说出来就好了,从来也没扭捏过 “哦嗯。。。想射。。。。。蹭蹭我那里。。。。嗯嗯。。。嗯轻点。。。。疼。。。。嗯啊。。。。好深。。。。。好舒服。。。。。。啊啊。。。操。。。操到里面了。。。呀啊啊。。。。。要射。。。。。嗯。。。射给我。。。。嗯。。嗯。”
南宫不会忤逆他主人的意志,抱着他这姿势不好使力,于是把赵祯放下摆了个跪趴的姿势,拿被子和枕头垫在他肚子下面,把他屁股垫的高高撅起,对着他那张软糯的穴口一口气操到最深。
赵祯被他这一下顶的一口气没倒过来,长长的“啊。。。”了一声,呻吟声还没有结束,南宫就把阴茎退到了他穴口,又一鼓作气的顶了进去。这样的姿势让南宫进的更深,每一下都退到穴口,又每一次都全根没入湿软的后穴,龟头狠狠蹭过敏感的肠壁,下身的阴囊啪啪的拍打着赵祯的腿根,臀肉被顶的颤起一波一波的肉浪。
南宫第一次,在赵祯的背后露出了野兽一样的表情,他第一次用嘴唇亲吻舔舐自己主人的脊背。赵祯从不知道自己背后的皮肤如此敏感,被舔的全身颤抖,已经被操到软烂的后穴随着被啃咬舔舐一颤一颤的收缩,肠道也因为又深又重的插弄而跟着痉挛绞紧。
赵祯第一次不是因为刻意的温柔摩擦,而是被深顶操射,他断断续续的尖叫,射精的过程也因为南宫持续不断的顶操而断断续续,快感似乎被无限的延长,直到他射的两腿之间一片黏白湿滑,南宫也没有停下来。他把赵祯因为射精而绞紧的肠道一次又一次的操开,凶残的以自己的阴茎为武器去鞭打他主人的内脏。
比平时更长时间的射精耗尽了赵祯的力气,他全身绵软的趴在床上,一个手指都懒得动。但是这一次南宫没有像往常一样抽出自己的性器,他把赵祯翻了过来,看见他绯红的眼角挂着泪珠,水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里面的舌头若隐若现。
南宫伏下上身,轻轻的,虔诚的亲吻自己主人的嘴唇,下半身却更加用力的把自己埋在主人湿软滑腻的穴里,更加深重的操弄起来。
赵祯刚刚经历了一次仿佛把灵魂都射飞了的高潮,现在觉得自己后穴和肠道又麻又热,感觉南宫轻软微凉的嘴唇在他的唇上蹭过,然后恢复了一点的意识让他感觉到了那巨大,坚硬,又滚烫的阴茎仍然在他后穴里进出。他用力缩紧自己的后穴,可身体仿佛不受他自己的控制,穴口只感觉到被操到完全松弛的诡异快感。巨大的阴茎依然在他肠道里摩擦,麻木的后穴蠕动着主动吸吮着南宫的巨大,快感又一波一波累积了起来,慢慢恢复的感觉让他叹息一般开始呻吟,软糯的呻吟声传到南宫耳朵里,只让他更激动的顶送自己的阴茎。
“啊。。。。不要再。。嗯嗯。。。。操了。。。啊呀。。。。不要来了。。。。嗯。。。。感觉好。。。。奇怪。。。啊。。。哈啊啊。。。。受不了。。。。。。啊啊。。。。受。。哦嗯。。。不了。。。嗯。。。。。。要啊。。。。哈。。。啊啊。。。。要。。。啊啊。。。。”
赵祯感觉到了他从没感觉过的兴奋,全身轻飘飘,脑子热哄哄,仿佛在高热的温泉里泡晕了头。过度累积的快感对他来说成了一种折磨,说不上舒服,也说不上难受,会阴在抽搐痉挛,已经射过一次的阴茎又涨又热,软绵绵的搭在肚子上,在完全没有勃起的情况下,滴滴答答的流出了透明的黏液,里面还带着点云絮状的白精。
赵祯的脑子又一次陷入了高潮的混沌状态,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痉挛,轻抚过身体的手指刺激的他浑身颤抖,他以为自己在尖叫,但发出的声音又软又甜,听的南宫脑子里一片空白。软糯的肠道感觉到顶到他身体最深处那滚烫的阴茎,仿佛没有尽头的射精,下腹被射到饱胀,让他微微有点想呕吐。被内射的窒息感,让他被操到无法合拢的肠道和后穴又一次痉挛绞紧,全身被射的热乎乎,意识被内射的兴奋挤的逐渐飘走。
南宫又大逆不道了,从射精的快感里清醒过来的南宫后悔莫及。每次都顾着赵祯身体,不敢做的太激烈,今天却被赵祯的主动热情慑走了心神,亲吻了他的嘴唇,射在了他身子里。
赶紧拿被子把赵祯裹好,南宫自己套了件中衣,抱着赵祯去了浴房。白府好几个浴房,南宫挑的这个安静又隐蔽。他把赵祯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抱着他一起沉浸到浴池里,然后手指拨开软烂的穴口,摸进去清理自己射进去的精液。
赵祯本来迷迷糊糊,后穴被南宫长了薄茧的修长手指进入,刮刮擦擦的清理,又开始一张一合的蠕动起来。他恢复了一点力气,靠着南宫坚硬的胸膛,下身又开始挨挨蹭蹭,语气软软糯糯  “嗯。。。下次。。。不用忍着。。。哈。。啊。。。射进来。。。。朕喜欢。。。。。。”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是累睡了过去。
第二天晌午,被操劳了一晚上的赵祯才腰酸腿疼的睁开了眼睛,抬眼就看见跟个木头一样杵他床旁的南宫纪。南宫一见他醒了,马上跪下来请罪。赵祯全身无力,懒的跟他说话,酸软的手对着他脑袋扒拉了一把,让他去给自己拿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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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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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1
伊万猛得睁开眼,牠呆呆盯着上方的金属床架,半晌才从惊惧感中回过神来。然而奇怪的是,尽管牠方才做的梦带给牠的惊惧惊醒了牠,牠却在睁眼后快速遗忘了那个梦境的具体内容,只依稀记得与地震等天灾、被活活烧死的人们等情景无关。‘不过,根据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的D·E·A的理论,我才经历过的那场地震,以及我瞧见的灾后的惨状是我近来频繁做噩梦的原因。’伊万想,牠不再是个做了噩梦后会惊慌失措唤照顾自己的保姆的名字或跳下床小跑进妈妈卧室——假如妈妈因政务繁忙不在家的话,那么就是奥尔加的卧室——的孩子,可接连数日每次入睡后皆被噩梦惊醒仍让牠感到精疲力尽。
更糟糕的是,伊万并未听说过日本有灾难、事故医生——灾难、事故医生是根据D·E·A理论于本世纪新培养出的一种医生,那种医生以D·E·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研究出的人们在遭遇各类灾难后产生的一系列心理、生理变化为基底,采用对应的手段尽可能将人们的心理、生理调整回经历灾难前的状态——所以除非牠回俄罗斯找灾难、事故医生看诊,否则牠只能依靠自己调整糟糕的心理状态。
“你醒了吗,伊万君?”
上方传来的人声引得伊万抬眼望去,说话的是睡在上铺的菊,牠扶着床栏杆探出头,带着担忧的表情看向伊万。虽说菊说的是问句,在日本生活了两年的、对日本人的用语习惯有着粗略了解的伊万却明白菊不是真的在问牠是否醒来了,这只是一句无意义的寒暄,或一句为引出接下来的话的铺垫。果然,不等伊万回答,菊就接着问:“又做噩梦了吗?”
“不知道,我已经记不清我做了什么梦了。”伊万摇摇头并坐起身,“我吵醒你了吗?”
菊愣了一瞬,“没有。”牠回答道,“我早就醒了。”牠顿了顿,脸上的担忧混入一丝伊万无法形容的情绪,“……伊万君之前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很急促。”
伊万与菊对视数秒才意识到菊在解释为何牠认为伊万做噩梦了,如过去的每一次一样,牠依旧弄不明白菊为何会突兀解释这一句,日本人的思维模式对牠而言仍是难以猜出谜底的谜题,不过牠早已学会放弃深究日本人每一��话的用意——最初来到日本时牠曾追问过,然后与牠的房东土田太太陷入一段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还令土田太太误以为自己惹怒了牠而不停鞠躬道歉——牠偏着脑袋望了眼与卧室相连的待客室[1]墙壁上的窗户试图凭天色判断时间。“看样子我们快抵达目的地了。”伊万看着拼花玻璃窗另一面的、不太明亮的天色说,牠记得这艘船预定于清晨抵达新潟市。
考虑到现在的时段只有这种时不时有外国人乘坐的航海汽船才提供西式食物——说是西式,其实仅是些吃起来像和果子而非面包的蒸面团、麦片、煮或煎好后淋上酱油的鸡蛋——为了照顾伊万,樱与菊提议在船上吃过早餐后再下船。下船后他们并不在新潟市停留,而是直接登上另一艘已等在新潟港的、仅在内河航行的、前往藏田川町的小船。坦白说,假如可以,伊万宁愿靠双脚走去那个属于本田家管辖的、牠尚不知具体方位的藏田川町也不想再坐船了。在伊万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牠最长的乘船经历就是每年夏季去乡下度假时与自己的姐妹、弟弟共乘那种用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游玩的划艇,而过去的五日里,牠随着樱与菊从东京乘船去了浜松市,又在郭贺町乘上了前来新潟市的航船,尽管看似只有两段乘船经历,可悠闲地乘坐划艇游玩与乘坐客船赶路所带给人的感受显然不能等同。
若说地震发生的翌日,护送他们的人转述日本皇室给他们规划的行程后伊万不明白菊为何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樱又为何用着极为不悦的语气询问是否能改变行程。那么在度过因各种因素显得尤为漫长的五日后,伊万完全理解了樱、菊的反应。伊万认为自己之所以感到疲惫,不仅是受不曾停止的噩梦的影响,还因旅途本身并不让人愉快。呆在船上的时光非常无趣,乘坐火车的经历则更加糟糕。与俄罗斯帝国不同,也许是日本铁路客运发展较慢且受到成本等因素的限制,日本于本世纪才引进最老款的铂尔曼卧铺车厢[2],引进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并未对这种下方是座椅、上方悬挂着作为床的狭窄木板且木板首尾相连的铂尔曼卧铺车厢做出任何改善。
即是说,已经习惯了国内根据票价不同而分出一人至数人隔间的卧铺车厢的伊万不得不在毫无隐私的、开放式的车厢里睡上两晚——更令伊万惊讶的是,这种落后的车厢竟是日本火车的头等车厢,据说其它几等车厢中只有简单的座椅,甚至没有床铺——并时刻忍受同车厢的日本人因牠异于东亚的长相、身高或别的什么牠不知道的原因投来的自以为隐蔽的窥视。这场旅程中伊万仅庆幸、感激两点:第一,事实证明牠不晕船;第二,不知是樱、菊特意多购买了几张票还是另一些牠无法根据过少的信息判断出、只猜测应与日本皇室对樱的态度有关的缘故,他们三人的床铺前后皆被留出一个空位,成功避免了牠躺在那块白日被拉上收起的、当作卧铺的木板上后头顶陌生人的脚、脚踩另一名陌生人的头的尴尬局面。
虽说伊万已厌倦了乘船,可真的乘上那艘前往藏田川町的木船后,与乘坐海船截然不同的体感又很快令伊万振奋起来,牠兴致勃勃打量着两岸由植物、浅滩、与浅滩相连的高矮不一的山构成的景色。也许是因为船尾正站着名拿着长长的、伸进水里的撑杆的、梳着发髻的船妇,也许是与藏田川相邻的道路上时有裹着头巾、穿着和服的行人,伊万总觉得这儿的自然风格和俄罗斯的自然风格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牠很难立即找出恰当的词来描述、形容这种区别,不过若是使用比喻的手法,那么就是俄罗斯油画与日本浮世绘的区别。
“十月末至十一月初,这儿的景色会变得更漂亮。”坐在伊万对面的樱说,“那是树叶变色的时节,红色的枫叶、黄色的栗叶、常青的杉与桧,还能收获新鲜的栗子,用来做栗饼等食物。以及桧果,我们这儿有剪下带有桧果的枝叶将其挂在窗沿下作装饰的风俗,小孩子还喜欢收集桧果把桧果扔进火里,因为桧果燃烧时会发出噼啪响声并产生好闻的气味。”
“听起来与德意志联邦、法兰西共和国等地把槲寄生当圣诞节装饰的风俗有些相似。”伊万闻言转头更专注地观察两岸的林木试图找出其中的枫树与栗树,牠记得此时正是栗树开始结栗子的季节,可很快牠就被密密麻麻的枝叶晃花了眼,只能遗憾的放弃寻找并说:“不过,你们这儿全是人可食用的栗子吗?我们那儿虽然也有栗树,但通常用来当作马的饲料与治疗病马的药物,而且由于气候的缘故,栗树仅在俄罗斯南方边境的某些地区生长,我只在教科书中看见过栗树和栗子的图片。”
“如果伊万君不介意的话,到了犬舞见后要去摘栗子吗?”坐在樱身旁的菊微笑着提议。
一瞧见菊的表情——顺带一提,樱也露出了与菊相似的表情——伊万便知道极有可能自己的两名日本友人又在心里偷偷说牠可爱了,牠知道,是因为某次菊说漏了嘴,而一旁的樱尽管没说出口,可从表情来看她极为赞同自己哥哥的话。伊万至今仍不明白‘可爱’这种形容词为何会用在自己身上,也许这是日式用语习惯吧,日本人喜欢把一切东西都冠以‘可爱’一词,牠听见过房东土田太太的女儿说某件洋裙可爱,听见过土田太太说牠买回的某种西式糖果可爱,甚至听见过大学同学把这词儿用在东京大学校园里的观赏植物上。
偶尔伊万想要追问樱、菊认为自己可爱的原因,遗憾的是,那次追问就如牠深究日本人每一句话的深意那样毫无结果。面对伊万的追问,菊立即道歉并询问自己的用词是否冒犯了牠,接着话题就莫名其妙偏移到日本、俄罗斯不同的用语习惯上。引得牠好好儿抱怨了一番难懂的日式敬语以及日本人总爱在言语下暗藏难以猜中的、让外国人无比头痛的潜在语意。等伊万心满意足回到土田太太的家中后,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追问完全没能得到解答。
所幸大约是明白伊万对‘可爱’这样的形容感到不自在,樱、菊很快撤下了脸上那种看见毛茸茸小动物的表情,转而向伊万介绍藏田川名字的由来。“是出于一则神话传说。”樱说道,她向河面伸手蘸了点儿水,借着指尖的水在船沿表面写下一个汉字,“这是‘藏’字,有着隐藏、保存某物的含义。传说古坟时代中期、即倭五王时代,有为了躲避奈良内几名皇子争夺天皇之位引起的混乱而北上的流浪者,她夜宿此河河边,梦见自己被上涨的河水淹没,等河水退回原来的水位后,曾被淹没的土地竟由荒野变成了开垦好的稻田,而等她醒来后,真的在不远处的河岸附近发现了稻田,稻田中却没见着农人,周围也不曾有农户居住,因此她认为这是神迹,是神明让她定居此处的暗示,便将这条河取名为‘藏田川’。”
“只是这则传说在新潟等地流传广泛,在我们本地反而没什么人相信。”菊接话说,“因本田家先代途径此处前往犬舞见定居时,此地是一片无任何人定居的荒野,也没有某人曾在此处长期生活过的痕迹。其实有关藏田川名字来源的传说是室町时代出现的,而虽说本田家家史中未曾记载‘藏田川’一名出现的具体时间,但本田家于飞鸟时代就定居于犬舞见,更是于镰仓时代初期就建立了藏田川町,加之本田家历代于藏田川旁蓄田。因此我们认为最迟在平安时代末期至镰仓时代初期、即藏田川町建立前,藏田川就已经被命名为藏田川,且‘藏’的含义不是隐藏而是储存,故读音是くら而非おさ或外来者习惯的ゾウ。”
菊并非第一次说出“家史”一词,但每次伊万听见菊或樱说出这类词——除了“家史”以外,还有“领土”、“家臣”等词——时都感到有些怪异,因毫不夸张的说,樱、菊是牠认识的最对新鲜事物感兴趣也最能接受新鲜事物的日本人了。倒不是说伊万认识的其他日本人不接受欧美发明的新玩意儿,但大部分接受新事物的日本人总带着股混合着自卑的崇敬——例如牠还未来到日本留学时,为了学习日语而聘请的日籍留学生——剩下的极少数日本人又固执的否定一切非日本传统所有的外来事物。唯有樱和菊,他们在向伊万了解欧美国家的风俗或聊起自欧美传入日本的新事物时,不会流露出那种由崇敬、自卑、嫉妒等组成的复杂态度,他们只是好奇,如低年级的学生因迫不及待想学习新知识所以询问高年级学生在学什么的好奇。也因此,每当樱、菊说出通常由古老、保守、自持血脉或姓氏来源尊贵故几乎不接触外界的家族才会说出的话时,伊万便情不自禁生出种违和感。
‘总觉得菊得剃掉头顶的头发,换作浮世绘里的日本男人有的那种奇怪发型才适合说这种话。’伊万一面用余光瞥着菊的头顶想,一面顺着自己的好奇心问:“我们将去的城镇是由你们的先代建立的吗?”
“是的。”樱说着,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般露出微笑,“其实严格来说,也称不上建立。最初位于藏田川河岸上的仅是本田家为了将供品送去天皇居住的奈良而修建的河运码头与仓库,那时犬舞见还未与外界形成贸易往来,码头的使用频率很低,可又得有人驻守在那处对码头进行维护和检修。于是没什么事做的码头工——彼时还不曾有‘工人’,有的只是属于本田家的家仆——在获得本田家先代的允许后于仓库附近开垦了农田。后来农田开垦得越来越多,也逐渐有外来的旅人来到那处定居。定居的人多了,便有行商去码头那里卖货,本田家也逐渐与其它州建立了贸易关系。而名义上建立了藏田川町的那位本田家先代是一名喜好奢侈生活与昂贵物什的人,她觉得俸禄和税不够她使用,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财便大力发展了犬舞见的商业,向其它州出口木材、山货、茶叶的同时进口海产、稻米等商品,同时也为了新的税收来源,才将已经形成了聚落的藏田川河岸定为藏田川町。”
听上去那名本田家先代建立、或更准确的用词是确立藏田川町的理由有些轻率,但伊万仍觉得那应该是名非常有能力的女子,因虽然牠不知菊口中的“镰仓时代”对应的是儒略历多少年,但根据牠在课本中学到的知识以及对此地环境的观察——牠不知藏田川町附近的地势如何,只是就牠途经所见,离开新潟市又经过了四、五处规模约等于村庄的聚落后,藏田川就被山峦包围了,藏田川河岸两侧的道路不但缩减为一侧,还由平坦宽阔变得狭窄蜿蜒——想要跨越山峦包围圈与外界建立稳定的、周期性的贸易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尤其是过去的人们只能依靠牠正乘坐的这种细长窄小的、非常颠簸的小船,伊万不惮于承认牠对这种小船的安全性不报信心,好几次船妇撑杆避开水流特别湍急的某处或避开露出水面的石头时,牠搭在腿面上的双手都无法自控的揪紧了自己的袖口。
接近藏田川町时河面上的船变得多了起来。除去来往运送货物和旅客的船以外,还有停留在河面上、数艘合作拉网捕鱼的木舟,码头上也挤满了穿着一种宽松的半袖衣裳扛运货物的人。伊万正好奇地眺望码头附近的房子,猜测那些一、两层高的传统日式房屋是仓库还是民宅,就听见樱轻轻叹息一声。牠在朝樱投去不解的眼神的同时发现菊面露些微同情,似知晓樱叹息的原因。
“很抱歉,伊万君,”樱开口说,“上岸后我得去处理些政务,就由哥哥带你游览藏田川町吧。”
等抵达码头,船还未停稳,伊万就瞧见一名穿着与身旁的人不太相同的——她没穿那种周围扛运货物的人穿的、看起来就具有良好散热效果的衣服,而是穿着袖子略宽大的、款式介于伊万见过土田太太所穿的以及菊所穿的和服之间的一种和服——站在码头上的女人向他们乘坐的船、或根据女人视线的落点来看,应该说是向樱鞠躬行礼,而女人身后另站着两个穿着与周围的人相似的男人,牠们的鞠躬幅度比女人更低些。“您回来了。”她招呼说,“津椒山院正等待您的召见。”她从衣襟内拿出几张折叠在一起的纸递给樱,侧身垂首等候樱登岸并说:“这是急需您定夺的事务的简述。”待樱向岸边停待的一辆马车走去后,她才回身向菊颔首道:“欢迎您回来,东对。”又对伊万鞠了一躬后才跟上樱。
原本站在女人身后的两个男人并未跟着女人离开,而是再次向菊行礼并问安“欢迎您回来,东对”后径自开始搬运船上的行李。
“我们先回みねゆり御——”菊一面说一面转头看向伊万,牠的话却戛然而止,随即再次露出了方才露出过的、伊万直觉知道牠在心中说自己可爱的表情,“我明白你有不少疑问,伊万君,让我们边走边说吧,”牠引着伊万向另一辆停待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旅途疲累,我们可以先回みねゆり御所休憩一下。”
伊万猜让菊再次露出那种表情的多半是自己脸上的好奇,可牠真的难以控制自己的好奇以及对四周一切的兴趣,毕竟牠正是因对日本的文化风俗充满了好奇、兴趣才来到日本留学的,而方才樱、菊以及另一些牠不认识但明显与樱、菊有关联的人又在牠面前上演了无比日本的一幕。牠不急着登上马车,而是先打量马车片刻,等瞧够了马车顶部形同日式房屋的三角形车顶、马车被涂上黑漆并以金波点缀的主框架、印在车顶两侧的圆形花纹——牠曾听吴服屋的屋主介绍过,这是‘家纹’,与欧洲的纹章一样,具有标注其人的家族、身份或物品属于哪个家族的作用,牠定制的一些和服上就绣有经牠更改以符合家纹式样的布拉金斯卡娅家的纹章——后才登上了马车。
相比伊万在国内乘坐过的租用马车与自家的马车,这辆马车要狭小、低矮许多,由于窗户是镶嵌着数根木条的长方形木框且其外搭了层由细竹条与棉线编织的竹帘,马车内的光线也更为昏暗。同时,也许是日本人普遍体格较小的缘故,伊万在登上马车时不经意撞着了头,其后更是不得不与菊胳膊贴着胳膊、右腿贴着左腿才勉强在马车内坐下。
“很抱歉,伊万君,”菊道歉道,“请暂且忍耐一下,这是整个犬舞见能找出的最大的马车了。”
伊万摇摇头示意牠不介意,“这与我在东京见过的马车不太一样。”牠瞅着窗外的竹帘,忍不住伸手触碰横状排列的竹条以及包裹在竹��四周的、不知其用途的布,“东京的马车和西方的马车几乎一样,我一直以为日本是没有马车的。”
“日本其它地区的确没有马车。”菊说,“过去品相好的马都供给皇室与身份足够的公家、武家男性使用,品相差的马则用于拉运人力无法拉动的、承载了许多货物的板车,也许是作为岛国的日本并不适合马这种动物繁衍吧,日本最初的马就是于弥生时代从附近的大陆引进的,却只有体型较小的马生存了下来,并被当作军备品或祭祀用的动物。直到明治天皇登位,从西方引进了新的马种,加之科技发展导致骑兵逐渐从战场上被淘汰、民众出行范围变广等因素[3],才逐渐出现了公共有轨马车、出租马车等。”
“你说只说了男性,那么女性呢?”伊万注意到菊话语中未提及的另一个性别,“难道过去日本女性不被允许出行吗?”
“当然不是。”菊否定了伊万的猜测,“只不过相比皇室、公家和武家的男性来说,她们极少被允许使用马作为代步工具。出行距离较短时,她们与平民一样步行,出行距离较长时她们则乘坐一种名为‘驾笼[4]’的工具。”菊说着,抬起双手试图比划出驾笼的大致模样,“那有点儿像挂在一根木柱下的大型箱子,木柱头尾搁在人肩膀上。或有另一种名为‘輦’的工具,近似我们正坐着的这辆马车,只不过前后方设有方框形的木条,由数人而非一、两匹马拉动前行。”
伊万对照着菊比划的轮廓想了片刻后,放弃在未亲眼见到驾笼前依靠自己的想象力描绘驾笼的模样。大约是看出了伊万想象失败,菊开口道:“若是伊万君是半个世纪前来到日本的,那么就能在大街上见到町驾笼了。町驾笼就是平民乘坐的驾笼,类似出租马车,或以价格来说,类似现在的公共有轨马车。而现在,驾笼全替换成了人力车。事实上,在出行方式上,日本的人们相比畜力更偏向于人力,也许是受舒适度以及人力比畜力成本更低的影响。只是犬舞见不同,据说初代本田家家主从奈良出发来到此地时就是骑马而非步行,其后的本田家也一直不喜欢使用依靠人力的交通工具,毕竟与日本的其它地区不同,犬舞见的人口一直不算多,因此人力也不算廉价。”
伊万没立刻想明白为何本田家领地中的人口相较日本其它地区更少,随即牠想起了过去樱、菊不经意提及的犬舞见与日本其它地区文化风俗的不同,以及自己在接受通识教育时学到的俄罗斯帝国人口变化与俄罗斯妇女的社会地位的关系的内容。“我猜你们……我是说,日本其它地区目前依旧偏向使用人力?我发现,东京有非常多的人力车,且相较于乘坐有轨马车,人们似乎更愿意选择人力车。”
“因为人力车不像有轨马车那样拥挤,坐起来更舒适,出行距离和路线也比有轨马车灵活。”
“真的吗?”伊万问,牠不太相信靠人拉动的车能比靠马拉动的车更加平稳舒适。
“不知道,我推测的。”菊承认说,“我和樱没坐过人力车,我们仍不习惯靠人力拉动的交通工具,在东京时,若不便于骑马或骑自行车,那么我和樱宁愿选择乘坐有轨电车或步行。”菊说着,朝窗外看了一眼,“我们快上山了。很抱歉,山路将有些颠簸,还请伊万君暂且忍耐一下。”菊再次道歉说,牠又抬手指了指伊万身旁的窗户,“从那个窗户看过去的话,应该能瞧见津椒山院的屋顶,比周围高出一截的、瓦片灰中带蓝绿的就是。”
再次听见‘津椒山院’这个词,伊万才想起来刚上岸后旁观陌生女子对樱的迎接时产生的诸多疑惑。“‘津椒山院’究竟是什么?你说这词像说一个地名,可方才那名与樱交谈的女子说这词像说一个人名。还有,为什么那名女子以及拿着我们行李的男人们会称呼你为‘东对’?”
“该怎么解释呢?”菊的表情有些苦恼,“伊万君知道东亚有一种称呼上的习惯吗?即面对身份尊贵的人,人们不会唤他们的名字而是使用另一些能指代他们的称呼?”
“我在那些介绍日本文化的书中了解过。”伊万说,牠稍微美化了自己来到日本留学前所看过的那些由欧美人写的、介绍日本与日本人有多么奇怪以吸引读者的书,“但并不详细,只知道你们几乎不会直接称呼别人的名字,通常称呼别人的姓氏或其它我们这些欧洲人听不懂的叫法。”牠顿了顿,“说起来,我和樱相识后立即就用名字称呼对方,可与你认识了好一段时间都未互称名字,嗯,应该说认识了好一段时间我俩都甚少直接交谈?那时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呐。”
菊愣了一瞬,表情里混入些许不自在,“那时我的确对伊万君怀有警惕之心。”牠匆忙说,显而易见得不愿就此话题深聊或解释牠为何抱有警惕。伊万猜测菊之所以怀有警惕应是担忧樱被作为西洋人的牠欺骗,毕竟来到日本后牠听说了不少西洋男人以结婚、带对方回西洋国家为名义哄骗日本姑娘同牠们性交。伊万并未被友人曾经的行为冒犯,还因自己也有着‘哥哥’这一身份而生出几分感同身受来,不过既然菊不愿聊此事,牠便体贴得转移话题道:“所以,‘津椒山院’和‘东对’是?”
“其实伊万君已经说出了这两个词的含义了。”话题转移后菊放松了一些,“既能指代某个地点,或准确而言是那个地点所修建的建筑,又能指代住在建筑里的人。津椒山院是管理藏田川町的法人[5]所住的地方,而东对则是三嘉原御所里以母屋为中心、位于东方的殿,是我的住所。”
伊万往菊方才指过的方向看去,随着地势升高,牠的确看见了与那片灰中带蓝绿的屋瓦,从屋瓦的面积来看,那是一处修建在山脚处的、占地范围较大的建筑群,只不过牠不知那建筑群是整片皆属于津椒山院,还是其中一部分属于津椒山院。而菊继续介绍说:“津椒山院就位于津椒山山脚下。很早以前,我记得应该是在藏田川町被确立为町以前,本田家就已经派遣家臣来管理港口及附近的聚落,并在津椒山山脚下修建了供家臣居住的宅邸。”
不等菊说完,山道旁茂密的植被就遮挡了伊万眺望津椒山院屋顶的视线,不过伊万并未收回视线,反而好奇地贴着木格窗——假如那些木条间的距离宽到允许牠的脑袋通过,那么牠本想将头探出窗外的——试图瞧一瞧前方有些什么。伊万耐心得等菊介绍完后才问:“みねゆり御所修建在山上吗?为什么不如津椒山院那样修建在山脚处,那样出行会便利许多。”
菊的轻笑声引得伊万回头看向菊。“伊万君问出了不少本田家成员问过的问题呐。”菊微笑着说,“家史记载里,不止一代本田家家主抱怨说明明都在新的地方修建新的宅邸了,为什么みねゆり御所要与三嘉原御所一样修建在山上呢?遗憾的是,当初修建みねゆり御所的那位本田家家主——或根据她决定修建みねゆり御所时的年龄与身份,本田家家主尚还是她的母亲——并未阐明她选址的原因,只说了她之所以想要在此处再修建一处宅邸,是因为不想再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不过虽然她这样说了,根据家史记录,みねゆり御所建好后她却并未搬迁至此处居住,直到她的母亲死亡后她才每年在みねゆり御所住上几个月。”
菊瞧了眼窗外,“说到みねゆり御所的名字,みね写作汉字是‘峯’, ゆり写作汉字是‘岼’,连上御所一词,其含义即为‘修建在巨大的山的山腰处的御所’。关于峯岼御所的读音还有个有趣的分别,‘峯’的训读是みね,音读是ほう。也许是因峯岼御所是于平安时代初期建成,那时日本与唐土、即现在的中华民国有着相较于那时的交通较为密切的外交联系,因此峯岼御所的‘峯’字采用的是训读。而随着时代变化,日本的人们开始习惯用音读的方式说某处的地名,所以本地人与外地人对峯岼御所也有着不同的念法,外地人总习惯把‘みねゆり御所’念作‘ほうゆり御所’。”
尽管伊万对这类因不同地区的风俗而产生的区别很感兴趣,可菊的话仍让牠想起了学习日语时被平假名、片假名、音读、训读等搞得非生理性头疼的时光,事实上,现在牠仍时不时被日本人的敬语体系与难以捉摸的言下之意搞得头疼,所幸牠的两名友人几乎不对牠使用敬语,在不自觉用上那套日本人惯用的言下之意法则时也会在牠面露疑惑后立即用直白的、牠能理解的方式重复自己的话。
如菊接介绍的峯岼御所的名字所示那样,峯岼御所的确建在山腰处一块较为平缓的坡地上。尽管受���于坡地的面积,面前这座被矮墙围起来的——粗略打量之下,依照那些被走廊连接起来的屋子来看,也许不应将其称作‘这座’——宅邸的面积依旧比樱、菊在东京的那座被他们称为上屋敷的宅邸更大些。不过与上屋敷最外层约一人半高的围墙不同,包围峯岼御所的矮墙的高度仅及伊万的胸膛处——或以菊为对比物的话,那么矮墙高度抵达了菊的嘴巴附近——让伊万好奇这圈矮墙是否真的能起到阻止别人从除门以外的地方翻进峯岼御所的作用,也许这圈矮墙只是为了装饰呢?就如过去每年夏季时,伊万与牠的家人为了避暑而躲去乡下所住的那栋别墅附带的、由石头垒起来的、高度及人腰的矮墙一样。
伊万跟着菊走进峯岼御所,出乎牠意料的,在这座典型的日式建筑里,最大的那座、那栋……或是应该称呼为那间?总之,在日本人通常跪坐着的地方摆放着与四周格格不入的一张木桌和几把木椅。伊万毫不怀疑那是樱、菊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虽然樱、菊相较其它日本人更为坦率直白,然而这种时有出现的、毫无预兆的照顾着身为俄罗斯人的牠的小惊喜总能反复提醒牠樱、菊的确是日本人。
午餐不是西式的,但也不是包含了生鸡蛋、把米饭浸泡在茶水里、生的鱼肉等伊万至今不太能接受的典型日本菜。木桌上摆放着已经分好了餐食物,有煎饺,一种长条状的、呈较浅的红褐色的、味道酸甜且咬起来咯吱作响的东西——据菊介绍,这是用醋、糖、盐腌制的一种芋的茎干——几块烤过的、内馅是鱼肉的、压扁了的糯米团子,烤制的鱼以及用醋当佐料的鸡肉,一碗由黄瓜和一种伊万辨认不出的植物的叶子制作的汤。吃过午饭后,伊万自然生出一股睡意,牠平日里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度过辗转于船与火车上的几日后,牠迫切得想要在某个不晃动的、宽阔到足以让牠翻身的地方好好儿睡上一觉,或至少好好儿躺上一会儿。
菊再次展现了牠作为日本人拥有的察言观色与体贴客人的能力——偶尔伊万会因为这份完全符合牠要求的贴心而怀疑没准人樱、菊有着听见旁人心里的想法的能力——牠提议回各自的房间午憩,等睡醒后再决定接下来做什么。伊万欣然同意了菊的提议,牠跟着菊通过走廊抵达另一座比方才吃午餐时使用的房屋更小点儿的屋子。“很抱歉,伊万君,我们没能买到西式床。”菊一面拉开纸门一面向伊万道歉说。
伊万当然不介意牠只能继续睡那种奇怪的、放在地上的日式被褥,不如说假如牠的两名友人真的在特意为牠准备西式桌椅后再特意给牠买一张不算便宜的——牠知道价格是因为牠住进土田太太家里后给自己买了张床,并为床架不合理的、远超出其价值的价格感到震惊——那么牠敢肯定那种过度的热情和体贴会让牠非常不自在,坦白说,得知樱、菊有过这种想法并付诸过实际行动已经让牠有些不自在了。况且相比为睡在布团上发脾气,伊万更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友人没能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里没百货商场吗?”伊万刚问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连东京都只有寥寥两家日本本土的百货商场,更别提这种位于深山中的小镇,果然,菊闻言笑了起来,但不是听见有人说了蠢话的取笑,而是再一次的那种觉得牠可爱的微笑。
“没有。”菊答道,“这儿的人们还习惯于更加古老的生活方式,也就是说,人们不会去购买现成的家具,而是去找本地的木匠订制他们想要的家具。新潟市倒是有近似百货商场的、卖西式货的小商店,只是我和樱没料到他们那儿不卖西式床。”
[1]日露睡的船舱样式
[2]寝台車 铂尔曼卧铺车厢Pullman cars
[3]明治-大正时代日本人的交通方式
[4]驾笼
[5]大正时代初期日本地方自治制度 虽然是完全没用的设定,但D·E·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的全名是:达妮娅(Дарья)·伊芙拉妮娅(Дарья)诺夫娃·安德烈耶夫斯卡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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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诗歌赏析
长恨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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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拥天下(《三侠五义》同人小说)
第三十章
官家本心不欲包拯参与马家一案,一则为的避嫌,二则他虽知包拯忠正,但是私心里仍有偏向马朝贤之意,包拯又于太后立下过大功,双方相争实为不愿。王芑、寇准等人,连同包拯自己,亦知官家此意。
因此包拯要参马朝贤的话一出口,寇准等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叹道:“包拯到底还是卷了进来。”又想,“他这是要从根子上端了马家,只怕极为艰难哪。捉贼要脏,只凭人出首告发就下定论,担得风险不可谓不大。”
官家听说是告马朝贤,略有些不以为然,然则事关重大,案情摆在当下,倘若万一是真,此乃非同小可之事,断容不得疏忽。因而问道:“包卿,此事可确属实?”包公回道:“有人首告臣尚未能查证。是否属实,还望万岁亲自过问。”天子脸色有些不愉,命人将马朝贤叫来。
不多时马朝贤奉召上殿,满以为是自家的官司赢了,见了太师遥遥地一点头,吓得庞吉就是一缩脖。马朝贤见了官家跪倒叩头行礼,却听官家问道:“马朝贤,你四值库内收藏的国宝可都齐全?”马朝贤一愣,不知官家何出此言,忙着回话:“万岁放心,齐全着哪。”仁宗便又问道:“那太祖先皇的九龙珍珠冠可在吗?”马朝贤更是不解,直接道:“在。”回完了话,觉得奇怪,多问了一句,“万岁怎地想起问这个了?”
仁宗一向信任马朝贤,未经查实之事不欲直接说出,正在这时,陈林道:“万岁偶动龙兴,想要一观太祖爷的皇冠。你去请来。”陈林是宫中四十八处都总管,又是天子“亚父”,此时代皇上传旨,马朝贤赶紧答应一声,转身回宫去取。
一路走,马朝贤一路纳闷,不明皇上何以突然要看龙冠。然则圣上有命,不敢怠慢,直接到了所管辖的四值库,取出随身携带的钥匙,先开头层大锁,再开二道闸门,又开三道内门,一层层打开了,进入库房,径直走到天字第一号的朱槅前,小心翼翼揭去封皮,打开门一瞧,内中竟是空无一物的。
霎时间,马朝贤只觉头脑中“嗡”地一声,天���地转,眼前一黑,险些不曾栽倒。好不容易勉强定了定神,回身看着手下的小太监,声调已经变了:“这东西哪?”小太监犹未明白过来:“老爷子,什么东西?”马朝贤颤巍巍侧了侧身,抖抖索索指着空槅:“你们快看哪,太祖爷的皇冠,没,没啦!”
小太监们也全都呆住,惊怪道:“不能啊。”马朝贤急得直道:“你们看呐!”小太监们围过去里里外外仔细一瞧,登时一个人也说不出话来了。马朝贤险些哭了出来,勉强扶住一个小太监支撑住了,就听有人说:“老爷子先别着急,这事会不会是狐三太爷显灵?”又有人附和:“咱们宫里闹狐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老爷子赶紧上香,许个愿吧。”
马朝贤这时已是病急乱投医,得着一个法子,慌忙让人取了香来,关上朱槅门,贴上封皮,然后点上了香,跪在地下念念有词,许了三牲大愿,完事之后再磕三个响头。小太监们自然也跟着。等起身揭开封皮,开门再看,这哪里有个灵的?仍是空无一物。
他这边里里外外一番折腾,自然耽搁时辰。陈林恰于此时带了两名武士赶来:“万岁爷和满朝文武都在等你取了龙冠去呢,尽耽搁些什么?”近前一瞧,桌案上点着香,当下便急了:“你们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库房动火,是想纵火烧了这四值库不成?皇冠呢?”
马朝贤整个人已经懵住,话也说不出来。两名武士过来,架起他就走,回到大殿。众目睽睽之下,马朝贤软成了一滩泥,瞧这情形,不须多问,自然人人明白。
官家不由得怒气填胸,宫里有太监手脚不干净他是知道的,只是怜这些人大多是贫寒子弟,其中还有在宫中效力多年者,所以佯作不知而已。怎料这些人不知感恩还罢,竟是贼胆包天,连太祖爷的九龙珍珠冠也敢下手,这还了得?瞪眼看着趴在殿下的马朝贤,强压着怒气,问道:“皇冠呢?”
马朝贤这时已是如临深渊,一抬头,声泪俱下,费了好大力气才道:“丢,丢了……”
“啊?”尽管已然猜到,官家仍禁不住怒火勃发,喝问道:“丢到哪里了?”马朝贤几乎连话都说不清了:“奴才,奴才也不,不知啊……”陈林这时也已赶回,见此情形亦是恼怒,啐骂道:“呸!丢你家里去了吧?你还像不像话,皇上把你当个人看,你不知感恩,竟还长了一身的反骨!你说,偷了皇冠想要干什么?”马朝贤难以分辨,挣扎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此刻大殿上一片肃静,马朝贤磕得头破血流,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一声:“这都是马强这个冤家招来的祸事吧?万岁爷,马强之事奴才不管了,他该死,他死有余辜,要杀要剐您尽管下旨,只求饶了奴才吧!”陈林怒道:“你做下欺心之事,少往别处胡说。”
文武群臣之列中,庞吉早已想到了此节,趁此机会跨上一步,禀道:“万岁,老臣有本。”官家正在心烦意乱,便道:“太师有话请讲。”庞吉道:“老臣看马朝贤此案有诈!”官家一怔:“何以见得?”庞吉道:“万岁请想,此案不早不晚,偏偏在马家之案尚未了结时举发,过于巧合了。老臣以为,当是有人栽赃陷害。”一旁李天祥、廖天成等人点头咂嘴,低声附和。
官家问道:“那依太师之见呢?”庞吉道:“万岁,想那皇宫虽是三尺禁地,壁垒森严,可也并非从未有人进过的。先前不是也曾有人闹过皇宫,还动刀伤了人命的?”包拯一听,庞吉分明是有意影射白玉堂,当下接口道:“太师说得不错。不然怎么会有人指使采花淫贼江永志假冒白玉堂之名,夜闯皇宫,调戏娘娘,盗走国宝一事呢?”江永志虽说逃了,庞吉这心病犹在,不由暗地打了个哆嗦,强笑道:“丞相,别误会。”包拯更不跟他客气,直接顶了回去:“我以为并无误会。我只是不明老太师为何旧事重提?”庞吉讪讪地道:“丞相,老夫是认为,马朝贤监守自盗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包拯追问道:“太师可是要为马朝贤担保?”庞吉慌得连连摇手:“非也,非也。老夫只是想起,监守自盗与外人偷盗,情节轻重不同,还是理当有所区分的。为辨明细节,不妨请万岁派人前去检验,倘若四值库门窗户壁,土木相连,原样未动,自然是马朝贤监守自盗。万一有挖墙盗洞之事,那就又当别论了。”
天子闻言有理,逐命太师与丞相同去验看。包拯奏道:“万岁,臣请带上御护卫展昭,倘若本案乃是绿林人做下的,展护卫自可辨明。”官家准奏。
包拯便偕同展昭,与庞吉一起,命人押了马朝贤,一道来至四值库。未进库之前先验外墙,门窗户壁皆未动过。庞太师还不放心,命人搬来高凳,亲自蹬着验看气眼窗户,只看见木柽一根未坏,窗台之上还有尘土,只好又让人扶着下来。他在这边四下踅摸,包拯同时也在验看,又叮嘱展昭,切要留神细细查看,莫要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三人在外查看完了,并未见有何外人来过的痕迹。饶是展昭江湖出身,亦不禁疑惑道:“这位盗冠的朋友实乃高手,他是怎么脱身的?竟能做到丝毫不留痕迹,实在厉害。”这样想着,三人已到了库门前,包拯问道:“太师可验看清楚了?”庞太师虽一肚子的不情不愿,到底旁边有两双眼睛跟着,容不得信口乱说,只能答道:“甚是清楚,门窗毫无损坏。丞相可入内查验了,老夫随着就好。”
包拯遂吩咐人开门,马朝贤倒还没忘了把钥匙贴身收藏,抖抖索索往外摸,庞吉问:“这钥匙共有几把?”马朝贤道:“每样只有一把,共有三道锁,因此是三把钥匙,全在我这儿。”庞吉又问:“那锁呢?坏了?”马朝贤也不知是老实还是明白这时候做不得假,苦着脸道:“不曾坏,这不锁都在这儿呢。”展昭早已和一名武士随着他开一道门,就验一把锁,果然同样没有痕迹。
几人进到库房内,包拯和庞吉先看地面,是否有多出来的脚印。但之前马朝贤带了小太监进库,虽然说是这等重地他们不敢乱走,可是要取珍珠冠,必然要到天字一号的朱槅前,那边的
脚印都已踩乱了,其他地方却仍是一���灰尘积在地上,分明是不曾有外人进来过的意思。展昭跟在丞相身后,双目只管向四下看,天花板,油漆彩画,四面砖墙白灰画底,各处皆毫无损坏。
因存放历代先皇遗物的朱槅皆靠着北面,包拯、庞吉自然先仔细查看这边。展昭有意落后了几步,视野所及处更广。突然之间,他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临近西北角的地面上,落着块指甲大小的灰烬,立即便认出来这是火折子灰。展昭心里一个激灵,想道:“糟糕!这位朋友的活儿干得确是蛮漂亮,可惜百密一疏,就这么丁点儿的遗漏,可能就是功亏一篑。”他灵机一动,佯作不见,倒背双手四下走动查看,走到近前左足微微一抬,正要踩上,就听太师在一旁叫道:“哎,快看,这里有灰!灰!”
“啊!”展昭吃了一骇,身形微微一顿,急忙转身,却看到庞吉正指着天字一号朱槅前的一堆香灰大惊小怪。马朝贤哭丧着脸,说道:“这,这是我才烧的香。因见龙冠失盗,我还以为是狐三太爷显灵……”展昭已经踩上了那块纸灰,听到此处暗自长长舒了一口气,脚下微微用劲一碾,纸灰顿时化为了乌有。
这点小小的疏漏一去,展昭也算是放下了大半个心。包拯这时已详细查看过了朱槅,又取过来封皮,看了一看,问道:“马朝贤,你方才来取冠,这封皮可还在上贴着?”马朝贤道:“贴得好好的,是我亲手贴上的。”包拯问:“有动过的痕迹没有?”马朝贤抖着双手,道:“没有,是我刚刚才揭下来的。”包拯问着话,庞吉在一旁来回转,左看右看,也不管看见些什么,总归是愈加仔细起来,索性将头直接伸到了朱槅里,转着弯儿地查看。
展昭心里暗笑,就看着庞吉一通乱忙,检查了一遭也没瞧出病来。包拯亦未查出破绽,问道:“展护卫,你可有甚发现?”展昭自然答道:“回大人,不曾发现。”话虽如此,展昭心中却也纳罕,这位朋友到底是从哪里进库的?
几人查验完毕,回转到大殿之上,见了官家如实禀奏。仁宗这一气非同小可,他一向信任马朝贤,怎知就是这百般宠信之人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气恼之余,也觉颜面上有些下不来。当下传旨,将马朝贤撤职拿问,送交大理寺追问。又传谕陈林代大内四十八处总衙门,列席审问,并任大主审,其余审问官员由内阁提名。
圣旨一下,自是文武百官不敢怠慢。经过一番推举,最终由丞相包拯,太师庞吉,大理寺正卿文彦博、少卿颜查散,刑部侍郎陈文义,都台御史廖天成连同陈林共七人,同堂会审本案。陈林又下令查抄了马朝贤管辖的四值库衙门及其私宅,抄出珍珠古玩、名人字画无数,其中有些是皇上赏赐,有些则恰恰是其顺手牵羊而来,如今归拢一起,正好成了铁证。
包公下朝回府,请了众护卫前来,详细讲述了今日朝上之事,却又似是闲话一般,说道:“目下马朝贤一案公开,圣上亲自过问,艾虎究竟是否受人唆使,明日堂上自见分晓。”白玉堂是聪明人,听相爷似是话中有话,不禁多问了一句:“怎么,大人仍有疑虑?”包公微微一笑,道:“这已不是开封府一衙之事。明日乃是七堂会审,不容有误。倘若堂上有两个马朝贤,命艾虎辨认,认得真还好,万一认不得真,他这口供如何取信于人?”
诸人叙过话,各自散去。白玉堂正要回寓所,背后有人唤道:“五弟!”驻足看时,原来是公孙先生追了出来,说道:“明日的一堂至关重要,绝不能有闪失。假如万中有一,势必牵连进相爷。”玉堂道:“先生何意?”公孙策直视他双眼,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说不认得那孩子吗?”玉堂本意即不是要瞒这些朋友,无非是事出突然,一步步逼到了这里,此刻见先生问到了,一见四下无人,也便坦然承认道:“不瞒先生,我确实见过这孩子,也猜想到了他是故意前来出首马朝贤。但请先生放心,我并未参与此事,无论这孩子是受了谁的嘱咐,论道义,我要保他,论律法义理,他却与我无关。”
公孙策点点头:“这我便放心了。”继而又现出忧虑之色,“若按你说的,艾虎或许从未见过马朝贤。”白玉堂道:“依我想来,他应当见过,因为这孩子确是马强家的馆童。只不过——他年纪幼小,三年之前匆匆见过一面,现下是否仍记得我却不好断言了。”公孙先生不免又现出忧色来:“着啊,万一他若忘了,认不出来,这场官司必然急转直下。”
白玉堂被公孙先生说得也跟着担忧起来,一路上思索,如明日堂上真有让艾虎辨认马朝贤那一幕,该如何应对?偏生自己也不认得马朝贤,若是能有人指点才好,可是找谁人指点?想到这里,他家也顾不得回了,转身又去了东华门,跟守军打过招呼,直接去见陈林。
这话虽不好说,为了江湖道义,白五爷也不得不说了,直截了当说出顾虑,恐怕艾虎年幼,对三年前之事记不真,难以辨认马朝贤,求陈林在堂上有个照应。陈林虽则为难,他一生无私,从未做过这样事,但是为除奸佞,却也不得不勉为其难了:“既这样,你想法子告诉那孩子,若真要当堂辨认,他认出来了便罢,万一有甚么拿不准的,就让他主意看着我。我若端坐不动,那便为假,我若以手托腮,便为真。”
白玉堂谢过了陈林,告辞出来径直回了府里,到小班房去见艾虎,将方才商议的直接叮嘱给
他。艾虎不认得陈林,五爷直接告诉他:“你只管看坐在正中那位面善无须的公公就是了。”艾虎记下。
到了次日,七位主审官员会集大理寺,升堂会审。因艾虎是首告,首先被提到堂,庞吉已知马朝贤这飞来之祸皆因艾虎而起,一见他面,目光中先带出憎恶之意,廖天成最知恩师的心思,赶紧抢先开口:“艾虎,你从何处来,小小年纪,要告何人?”
艾虎前番已经历了开封府的大堂,这时更不惧怕,在堂下跪着,直接开口便说:“小人是马家招贤馆的馆童,来告欧阳春的。”他虽说了“告欧阳春”四字,却也把招贤馆一事又带了出来,庞太师听了,忙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竟敢来这堂上捣乱!来人呀,将他轰了出去!”底下有差人答应着就要往上来拉人。
陈林拦道:“且慢。轰他下去,等审到了马家叔侄,找谁作证?”庞吉沉着脸道:“他小小年纪,识事不清,不能立案。”文彦博劝道:“太师多虑了,证人本无年龄区分。”庞吉争辩道:“这孩子并非证人,乃是首告。”陈林道:“好了,不管证人、首告,本都堂奉旨照准,不必再争了。”借着就问艾虎的年纪、身世。艾虎说来,与在开封府的供词一般无二。
陈林问:“你为何要告欧阳春?”艾虎道:“告欧阳春,救我们庄主爷。”陈林问:“你们庄主爷是谁?”艾虎道:“霸王庄的‘小霸王’马强。”陈林顿了顿,又道:“你家庄主可说是叫马家庄啊。”艾虎道:“以前叫马家庄的,后来改作了霸王庄。”“为甚要改成霸王庄?”“因为我家庄主爷有能耐、有本事,无人敢惹啊。”艾虎说道,似是孩童的顽皮好胜之意。
“你这孩子可糊涂。”陈林道,“这样说来,你们庄主岂不成了欺压百姓的恶人?”艾虎忙道:“不,好人!我们庄主为人豪爽好客,招贤馆里住了多少英雄好汉,全是我们庄主爷供养着的。”庞吉听得实在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案:“不得胡言!”陈林斜他一眼:“太师何须急躁?且听他说完。”艾虎便道:“小人正是招贤馆的馆童,日日伺候那些好汉们,不敢胡说。在招贤馆里住着的,可都是有能耐的英雄。”
包公坐于堂上,自升堂起便未发一言,此刻心道:“这案子确是极易问的,这孩子竹筒倒豆子一样,不须多问,自己便都说了出来。”庞吉又想打断,文彦博道:“请太师稍安勿躁,有话听完再问。艾虎,你说说看,招贤馆里都有些什么人哪?”
艾虎遂依着前日在开封府的样儿,一一报了一遍。陈林问:“这些人可还在你家?”艾虎道:“欧阳春一抓走我们庄主,那些人没了顾忌,就抢了庄上的财物,不知跑去哪里了。因此小人要告欧阳春。”陈林失笑道:“这与欧阳春有何相干?”艾虎一脸不服气的孩童模样:“怎么不与欧阳春相关,若不是他,我们庄主好好留在庄里,岂会闹出这种事来?”陈林回眸扫了一眼大堂边上,见师爷正在奋笔疾书,接着问道:“艾虎,你说说看,欧阳春为何要平白抓走你家庄主?”“他还不就是因为那倪继祖吗?”艾虎道,“只因倪继祖多管闲事,有个老翟头欠了我家的房钱,又没钱还,我家庄主爷就拿了他的孙女抵账。结果倪继祖多管闲事,给这老翟头写了状子,唆使他去告状。我们庄主爷就将倪继祖捉回家来,关在地牢里。原说是要杀的,后来也不知怎地,就叫欧阳春给救走了。后来我们庄主爷也让欧阳春抓去了,您说,我能不告欧阳春?”
陈林点了点头,又问:“艾虎,那你说,想救你们庄主,不知怎么个救法?”艾虎道:“我用宝贝换呐。”陈林心道:“终于说到正题了。”问道:“什么宝贝?”“我家里藏着一顶皇帽子,可值钱了。”艾虎道,庞吉一听到了这里,插嘴道:“你见过?”艾虎虽不认得庞吉,可方才被他几次三番又是呵斥又是吓唬的,也知道了这老头儿蛮不讲理,怕不是好人,愈加小心谨慎,说道:“三年前我家老太爷回乡祭祖,带回去的。他跟我家庄主在上房里玩赏,我去送茶瞧见过。”
“胡说!”庞吉一声断喝,“这种事怎会让你看见?”艾虎故作委屈之态:“不是胡说,我真看见过。那帽子是金丝拧的,上面尽是珠子编成的龙,前后左右全是龙,当中间也有龙。啊,对了,还有两条穗儿。”陈林道:“这孩子形容得不错,确是八宝九龙珍珠冠。”庞吉心里有气,恶狠狠问道:“这样说来,你见过马朝贤?”艾虎道:“见过啊,我们老太爷还夸了我,赏了些钱给我买果子呢。”陈林点头道:“这确像是马朝贤的做派。”
庞吉又是生气,又是没奈何,只得低声道:“千岁,案子可不是这么个问法。”陈林并不甚在意:“老太师,实之本有,实之本无嘛。这孩子先问到这里吧。”又示意艾虎,“先退至一边。”接着吩咐:“来人,带马强!”
差人领命,随即带马强上堂。因艾虎退在一旁,马强只顾着朝前看,并未留意他,陈林道:“马强,你家里来人了。你看这是谁?”袍袖一拂,指了指艾虎。庞吉知道此乃至关重要的节点,忙狠狠插了一句:“马强!这孩子鬼头鬼脑,会是你家人?”
马强因被押了这么多日,终于等到再上堂,主审官员却成了七人,不免有些懵,突然听说家
里来了人,才赶紧向两旁看,总算见着了艾虎。马强满以为艾虎是千里迢迢来看自己的,甚是感激。艾虎拿捏准了时机,急忙扑上来,挤出几滴眼泪,叫道:“庄主爷!”马强颇感慨地答应一声:“虎儿啊!”庞吉只剩下了心里面干着急,瘪着嘴道:“你认识他?”马强道:“我认得,认得。他是我家里人,名叫艾虎。”这话说出来,便是承认了艾虎,以后再想反口也不能了。
偏偏艾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几块点心,是那日韩彰吩咐人给他预备下的。艾虎道:“庄主爷,你在这边受苦,这点点心,是我省下来给你的。”马强见了,更是感慨交集,直像是得了生平知己一样,几乎落下泪来。
艾虎心想:“做戏还要做足。”便劝着马强用点心。马强道:“虎儿啊,你自己留着吃吧,这边没什么事,你也早些回家,免得你庄主奶奶惦记。”艾虎道:“我不回去。庄主爷,您这一走,家也没了,都让咱家招贤馆那些大叔抢……”马强忙咳嗽一声,直冲他使眼色。艾虎只作没看懂,接着道:“……招贤馆那些大叔把咱家都抢了。”
马强心急,叱道:“你小孩儿家,懂什么?快些回去吧!”艾虎道:“不,我是来救您的。庄主爷,事到如今,救命要紧,我看,咱家那宝贝,还是别留着了,您舍了它,换您出去得好。”马强不明所以,又怕艾虎再说出别的什么来,只好含含混混地说:“别说孩子话,什么东西咱们都不能舍。官司打到这份上,花钱也没用,什么也换不了我。”艾虎紧着道:“庄主爷,咱那宝贝连江山都能换,怎么就换不了您呢?”马强一愣,感觉不好,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陈林恰于此时道:“对了,你只管让他说啊。你若觉着合适,咱们换换也无不可。”马强渐疑:“你在这里都乱说了甚?”艾虎一脸委屈:“我,我就说,说了咱家那皇帽子啊。”马强一惊:“什么皇帽子?”“就是皇上戴的帽子啊。”艾虎一出口,马强顿时急了:“胡说!咱家怎么会有那个?”
艾虎委屈道:“庄主爷,您可千万别舍不得了,事到如今,留着东西也没用,还是拿出来吧。”马强至此才算明白过来,狠狠啐了一口:“呸!你满口胡柴!你这是要我命来了!”突然起身,上前就是一脚。众差人顿时按住了他。
陈林问包拯道:“丞相,你看这事,要如何料理啊?”包拯便吩咐暂将马强押下去。差人领命去办,马强一边被推着走,一边破口大骂。庞吉又气又无奈,低声对其余六人道:“陈千岁,几位大人,老夫怀疑这个艾虎是否真的见过马朝贤。若是他见过,理当认得马朝贤的模样。我已经安排下了一真一假的二人,可让他当堂辨认。”陈林听说,想起白玉堂昨日的嘱托来,便向诸人询问:“各位大人,你们看太师的计策如何?”几人皆赞同,于是陈林便令带马朝贤上堂。
差人去不多时,带上来一名犯人,扛枷带锁,披头散发。艾虎定睛一看,见这犯人双目无神,每一步都走得哆里哆嗦,心中就难免嘀咕,正在这时,庞吉“啪”地一拍惊堂木,喝道:“艾虎,你看,这是谁来了?”艾虎正愁着不便大胆抬头去看正中那位老公公的提点,太师这一咋呼,恰恰给了他机会,假装被吓一跳,本能地朝着呐喊那人瞧去,眼角的光芒正好溜了溜陈林,只见他端然正坐,头不动,身不摇,立即心里就有了数。
庞太师又道:“艾虎,你家老太爷来了,还不赶紧上前见礼?”艾虎摇头道:“他不是我家老太爷,我不认得他。”太师一听,抄起惊堂木来又是猛地一拍:“你当真不认识他?”艾虎道:“小人确不认得他。”“果然不认得?”“果然不认得他。就是不认得他。”当着众人之面,庞吉难以硬赖,只能泄了气,说了声:“不认得就不认得罢。”包拯是一贯的威严正坐,陈林是千岁之尊,这两人还绷得住,倒是文彦博和颜查散难得一见太师泄气的窘态,偏偏在堂上不得失仪,只能肚里暗笑,忍得好不辛苦。
陈林即命将此人带下,才又吩咐:“带马朝贤。”差人随即带马朝贤上堂,一样的镣铐加身,披头散发。艾虎仔细一瞧,依稀仍有印象,偷眼去望陈林,见他正以左手抚腮,心里顿时有了底,不等上面诸人开口,立即扑上前去,跪倒叩头:“老太爷,您老人家受苦了。”
马朝贤一贯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等罪来,仅一夜牢狱之灾,整个人就几乎变了模样。他勉力睁开双眼打量了艾虎半天,问道:“你是谁家之子?”艾虎哭道:“老太爷,您不认得小人了?三年前,您回杭州,我给您奉茶,还得了您的赏呢。”马朝贤点了点头:“你是杭州庄子上的。”艾虎道:“老太爷,那次您和我家庄主在后面上房玩赏那皇帽子……”马朝贤一愣,庞吉赶紧插嘴道:“他是说你跟马强私下玩赏的是九龙珍珠冠!”
马朝贤吓得险些栽倒,连连摆手:“没有,我不认识这孩子……”陈林怒道:“方才你明明是认得的,目下又说不认识,是不是被说中了病根儿?”马朝贤急道:“我家庄子上压根儿就没这孩子。”陈林只当他是故意狡辩,怒道:“马强已然承认,你竟还敢当堂扯谎!来呀,夹棍伺候!”包拯听了,赶忙低声道:“千岁,他是净过身之人,大刑恐怕当不得。”陈林最恨
有人背主不忠,说道:“我亦是净过身之人,今天,就在此地,代替大内慎刑司,惩治这不忠之徒!来呀,将他夹起来!马强呢,带上来一起夹上!”
差人又去带了马强来,可是带人容易,夹人却犯了难:“回禀千岁,夹棍只有一副,这个……”陈林道:“没要紧的,一人夹一条腿,两个一块儿夹。”差人听了,这倒真是前所未闻之事,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个用刑法,但是千岁有命,当然照办。马朝贤不服,到这时候也豁了出去,拼着一阵大骂。陈林气得猛然一拍惊堂木,连道:“夹起来,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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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lostadventure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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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骁含笑不语,扶着百刃让他坐起身来,百刃打开那小匣子,只见里面铺着层厚厚的雪白丝绒,丝绒上放着两块一模一样的金镶玉佩,百刃只觉得眼熟,拿起来一看……竟是之前他送给祁骁的命符。
祁骁淡淡一笑:“我让老匠人将那块玉玦破成两块,再以上好籽玉以镶金之法补上,就做成了这样两块。”,祁骁将其中一块拿出来,拿过穗头穿上,轻声道:“命符这样破开了,还灵验不灵验我不清楚,我只知道……”
祁骁拉过百刃的手将玉佩放在他手心里,道:“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命符有没有用,只要有我祁骁在,定会保你性命无虞,天塌下来,我顶着。”
祁骁将百刃手中的玉佩翻过来,露出籽玉上雕着的鸿雁图纹,目光温柔,似是云淡风轻却又无比郑重:“如今我以太子之尊将这承诺当做小定,以此雁为凭,以命符为证,百刃可愿意答应我?”
百刃眼眶瞬间红了,他看着手中的玉佩几乎是有些素手无策,咽了下口水哑声道:“你怎么突然……我还以为这东西让你扔了,我……”
祁骁垂眸一笑,轻声唱喏:“秋去南飞,春来北归,来去有时,矢志不渝,百刃可愿意答应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祁家子请结白首之约,百刃可愿意答应我?”
“以我天上父皇母后英灵为证,此生有我祁骁一日在,定不会再让你受半分苦处,皇天后土共鉴,百刃可愿意答应我?”
百刃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拼命点头,祁骁一笑,将另一枚玉佩也穿上了穗子,握在自己手里,低声道:“若是命符真的有用,那以后……我们的命就拴在一处了。”,百刃的眼泪落在祁骁手背上,祁骁心里一疼,轻声道:“别哭,嫌我的礼太薄了么……”
百刃拼命摇头,握着手中的命符不断摩挲,半晌哽咽道:“我当初……并不敢十分肯定你是真的喜欢我,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我不敢说我喜欢你,只敢把命符给你……如此就算是全了我对你的情谊了,我将你当做我的命,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百刃将玉佩按在心口,竭力哽咽:“我当日就想……若来日你知道了这命符的意义,也愿意将命符给我,那……就是此生命途再多不顺,也是老天眷顾我了……”
祁骁心里狠狠疼了下,搂着百刃用力的将他揉进怀里,再没了别的话,只会不住的哄劝:“别哭,别哭……”
百刃不住点头,眼泪却百般收不住,好似开了闸一般,以前那些年隐忍下来的泪水一并涌出,祁骁心疼的受不住,低头不断的亲着百刃的眉心,百刃死死的攥着手中玉佩,竭力哽咽,方才一瞬间,百刃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将此生的运气全用光了。
他喜欢的人,用他的命当做聘礼送给了他,只用这一句话就将百刃短短生命里前十五年的阴鸷一扫而空,他千山万水,不远万里来到皇城,终于找到了命途中的归宿,自此再无漂泊。
—— 漫漫何其多 《天潢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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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eguttersnipe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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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 Mi in Legend of Fuyao, ep 66 (Chinese tv series,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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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adonna2018 @kayleecorner2 Thank you very much. I made a thing for this fandom, hope you peeps will like i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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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loves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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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es the legend of Fuyao have a happy or sad ending?? I'm four eps away from the end and my well being depends on knowing thi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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