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汤蒸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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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苋菜炒皮蛋 Fried Preserved Eggs with Purple Amaranth 】汤鲜浓郁,爽口美味!
苋菜香嫩美滋滋,营养丰富,是人人都爱吃的家常菜肴。别错过,赶快收藏。 Amaranth delicious and more juices to taste. The most people like is as a homemade dish. More health with more nutritional need by our body. Don't miss it. Save it now!
【��要食材|Main Ingredients】
1.苋菜 Amaranth - One handful / 1把
2.皮蛋 Preserved egg - Two beat / 2个
【配料部分|Side Ingredients】
1.清水 Clean water - One small bowl / 1小碗
2.蒜瓣 Garlic cloves - Moderate / 适量
3.麻油 Sesame oil - Moderate / 适量
4.蚝油 Oyster sauce - Moderate / 适量
5.鸡精 Chicken essence - Moderate / 适量
6.食盐 Salt - Moderate / 适量
7.食用油 Cooking oil - Moderate / 适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准备食材的部分|Preparation Ingredients】
(A)【准备蒜米的部分|Prepare garlic part】
1.将蒜米切碎 Cut the garlic cloves into rice.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B)【准备苋菜的部分|Prepare amaranth part】
1.清理苋菜。 Let's manage amaranth.
2.把嫩的苋菜芯和菜枝的部分采摘下来。 Keep the tender parts of amaranth cores.
3.将苋菜以盐和清水清洗。 Wash with salt and clean water.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C)【准备皮蛋的部分|Prepare preserved egg part】
1. 将皮蛋去壳。 Remove the eggshell.
2,将皮蛋切块。 Cut the egg into cubes or diced.
2.最后,准备1碗清水 Finally, prepare a small bowl of clean water.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 【烹饪部分|Cooking Part】
1.打开电炉,把锅热一热。 Turn on the electric stove to warm up the pan.
2.倒入一些的食用油。 Add some cooking oil.
3.加入蒜米小炒。 Add in garlic rice and stir-fry.
4.放入皮蛋再搅拌。 Stir in preserved egg.
5.同时,加入紫苋菜、清水、适量的蚝油、适量的麻油 和 适量的鸡精。 At the same times,add in purple amaranth,clean water,moderate amount of oyster sauce,moderate amount of sesame oil and moderate amount of chicken essence.
6.搅拌均匀 Then,mix well..
7.最后,煮出浓稠汤汁,方可出锅享用了! Lastly, cook until the soup become thickens before serving and enjoy your meal!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来多了解苋菜的知识|More knowledge about amaranth to learn 】
1 | 各种苋菜的品种 Different kind of amaranth
2 | 各种苋菜的营养成分 Different kind of amaranth nutritional values
3 | 哪些人群不宜吃苋菜? Which group of people cannot eat amaranth?
4 | 哪些人群可吃苋菜? Which group of people can eat amaranth?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苋菜的历史故事|Story about amaranth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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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可爱
James似乎有顺风耳一般,走过来询问道:“醒了?马上就好。”
他穿着粉色的围裙,一身家庭主夫的装扮,有种恍如婚后生活一般的错觉,蔡霞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晃神,但随即恢复了常态。
James以为她饿了,忙道:“我先抱你出去客厅
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蔡霞拉住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见James不放心,蔡霞站起身转圈圈证明给他看,“我真的没��,今晚还可以和你大战几场。”
说着,蔡霞眯着眼睛朝他抛媚眼。
蔡霞眼睛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
James有片刻失神,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好。”
他答应的是今天晚上大战。
说是这样说,但手还是护着蔡霞。
休息了一上午,蔡霞这娇弱的身躯比她想象中要强壮很多,目前花心出只有轻微的酸胀感。
其他还好,走路也利索许多,没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客厅。
她的目光扫过餐桌,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酸菜闷排骨、蒸鱼和油炸丸子,都是蔡霞今日喜欢吃的。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香味,诱人的食欲扑鼻而至。
蔡霞忍不住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James赶紧前往厨房,继续炒红烧肉。
厨房就在饭桌的对面,蔡霞边吃着排骨边看美男做饭,顿时只觉得嘴里的排骨更香了。
James出来的时候,蔡霞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排骨,James走过去,将锅里的汤盛了出来,""尝尝看,我熬的鸡汤。”
蔡霞朝他竖起大拇指,“James好厉害,不仅床上厉害,连在厨房也这么厉害。”
这话成功让James红了耳朵,蔡霞看在眼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James,你也太可爱了吧。”
逗James其实挺好玩的。
但到了傍晚,蔡霞就后悔了。
八点洗澡的时候,蔡霞就被可爱的James压在墙壁上插,还是高难度动作。
蔡霞双腿被James分叉开,夹着James的劲腰,背后是墙,前面则是James火热的胸膛。
插得太快,蔡霞避无可避,只仰着身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求饶道:“James…嗯啊…轻点,我…啊…要受不了了。”
James不停地耸动着腰肢,喘着粗气低喃,“蔡霞姐,我慢不了。”
明明他昨天晚上就没有合过眼,今天忙活了一整天,明明应该很累才对,可对着蔡霞,他偏偏有无限的精力。
肉棒插得太快,只看到残影,花心更是被插得酥软,穴肉被撞得通红,蔡霞只能无助地抓着James的胳膊,不让自己滑下去。
不过抽送百来下,蔡霞就被送上高潮,小穴疯狂地吸着肉棒,一下一下的,James觉得舒服极了。
没等蔡霞缓过来,James让她背过身去,从后方缓缓插入。
蔡霞的水太多,James也是第一次后入,差点没找对地方。
试了好几次,都滑了出来。
被火热的肉棍戳着阴蒂,花心开始发痒,蔡霞忍不住伸手,抓住那根乱戳的肉棍子,垫着脚尖,对准发痒的那处。
进了一个蘑菇头,蔡霞就没了力气,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只需要James完成。
James也没有辜负蔡霞的好意,他一个挺腰,便将整根东西送了进去。
""嗯...啊......啊啊....James..""
蔡霞的声音渐渐变哑,James更加卖力。
惹得蔡霞一阵蜷缩,太深了,后入的感觉更强烈,那根铁棍子好像插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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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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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认为星鸣特工没有做出第三人称的优势,因为他的第三人称镜头不是很适合,一个场景他要表现出一个角色的跳跃翻滚,落脚点是需要显示的,不然就跳出场景外面了,你可以看看那个紫色头发的据说是黑人垮性别角色的第三人称状态跳跃,这个角色服装是不错的,但是为什么不能是黑人女性角色?是表示女性不配穿成这样吗?
女人就不能美吗?非要涂个怪怪颜色的口红。
——
中国的食物很快就要完蛋了,我被蛊术士袭击,无法记得自己想做什么,已经超出容量,现在我的记忆就和我的记忆卡和U盘一样崩溃,得去美国才能找人修复记忆卡数据,估计中国政府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大部分轮回他们都不会这样做,当然他们失败了,只要他们继续这样做,4年内新房房价���能下跌67.62%(也可能到明年就下跌一半),我也不太清楚时间,因为有想买的房子就去看了房子,假如我得到钱,我就看看能否把三层都买下来当基地,假如别人已经买了任何一间无法买全整个层我就去买别的房子。
有一次中国政府终于放弃了,我有钱了但是房价已经崩溃。
而电脑和主机游戏都崩盘了我都不想玩了,直接放弃,因为主机会升级,越升级越无聊,旧的主机又已经停产,而且很多游戏根本没有了,所以只能放弃,电脑系统升级也是无聊,我都懒得折腾,就放弃了电脑游戏。(需要体验完所有缺失的主机和电脑游戏才能开始解决问题,因为有不知道的事,假如已经没法体验那就没办法了,就卡住剧情了)
真是闷到抽筋,和队友沟通,尽量重新磨合,但是还没有沟通磨合好中国就毁灭了,我找的人都没开始找到,敌人也没有杀死就结束了,中国政府只有最后一天才肯放手,不是死到尽头都不会放手,真正受到威胁的时候已经要毁灭了。
别人买了一部分房子,没法买完平层所以就没买,最后该楼入住率大概为60%,中国一点成功都没有,后来经济好像还在下降,我没关注,再后来就死了。
一首中国广州语言的关于饭店的歌曲
【《大排档小唱》卢海潮、黄俊英】 https://b23.tv/6HytzYa
华灯初上闹市西
原料经早已备齐
食家(呢)逐渐接住黎
你睇人多档口太细
你要试下正宗盐焗鸡
快快趣趣里边坐低(啦)
我嘅店铺菜式样样齐
脆皮乳鸽靓料炮��
鲢鱼 鲤鱼 田鸡
基围虾 竹节虾 靓乌龟
排骨蒸 草菇炖圆蹄
霸王花煲靓汤最润肺
前来食过回味复再归
人人食过尝下也着迷
从来食客最讲究实惠
我服务大众好经济(啵)
炸炸灼灼蒸蒸焖焖炒炒滚滚焗焗炖炖 味料配足 卫生彻底
{食饱咪浪费}
华灯初上闹市西
原料经早已备齐
食家(呢)逐渐接住黎
你睇人多档口太细
你要试下正宗盐焗鸡
快快趣趣里边坐低(啦)
我嘅店铺菜式样样齐
脆皮乳鸽靓料炮制
鲢鱼 鲤鱼 田鸡
基围虾 竹节虾 靓乌龟
排骨蒸 草菇炖圆蹄
霸王花煲靓汤最润肺
前来食过回味复再归
人人食过尝下也着迷
从来食客最讲究实惠
我服务大众好经济(咖)
炸炸灼灼蒸蒸焖焖炒炒滚滚焗焗炖炖 味料配足 卫生彻底
{食饱咪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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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多玛的玛利亚
他表现得像是醉酒之后的酣睡,或者说昏迷前急促的喘息,��发的心悸和突兀的癔症复发,引得动弹不得的病症显现,一开始他被认为是癫痫或者惊厥过度,因为大脑皮质层中过度且异常的神经元活动中产生的痉挛和抽搐的显著的晃动(periods vigorous shaking),他的无力性癫痫(atonic seizure)持续时间延长、从第头次发作的十秒钟开始已经持续到接近一分钟的长度,这种全身性癫痫(generalized seizures)发作的先兆是近乎不存在的,通常以突发的意识丧失下发生,而全身性癫痫和抽搐性癫痫的差距在于后者通常要经历短暂昏厥 意识模糊 缺失控制肌肉和排泄能力的过程,还有携带着比如躯干僵硬和呼吸变化或者暂时停止的表现,这种表现通常持续一段时间以表示癫痫的先兆,如若他患有的是抽搐性癫痫的好处要大过前者,因为在监视下时,修女嬷嬷可以及其快速的准备好保护头部不收到撞击的准备和保准呕吐物不堵塞呼吸道的侧卧位,而不是通常在他毫无先兆的倒下后急促的准备各种急救措施,在停止癫痫状态后给他喂食溴化钾药物,自从洛克爵士(locock)在1857年发现这种药物对抗惊厥和镇静效果之后,先前从饮食疗法转到临床医学上,他成为洛克爵士的十五列患者在食用溴化钾后对惊厥发作的良好效应中的反例表现,溴化钾并没有很好的克制住他在一个月之内转变成的全身性强直阵挛性癫痫(Generalized tonic–clonic seizure),她们褪去了脖子上的枷锁,以至于他发作时不必磕断自己的脖子导致瘫痪或死亡。而在发作过后,她们会一起抬起他的双臂和双脚,就像从两头抬起一袋麦子那样,从腋下抬起上半身在抓住脚踝抬起下半身��然后缓慢地移动着117磅(约为53.5公斤)重的身体安置在疾病频发期间用来监护传染病病人所有的医疗内室,那里曾经集满了教会钦定的八大传染病的所有乃至更多的病人,大约在十八世纪之后才有了癫痫并非传染病之一的准确概念,而如今在历经了几百年了沉寂和漠视之后,教会特意为他重新启用了癫痫患者��离室,在1486年的罗马瓦伦菲尼教堂后,依旧有教堂延续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荣光之屋,他们似乎回到十八世纪之前,认为癫痫是一种亵渎神圣的传染病患者,癫痫患者是恶魔,由不洁的聋哑人引起的癫痫在旧基督世界相当常见,人们向癫痫患者吐痰并且隔离、拒绝和他对话和允许他洁净身体,因为他们认为这种感染的传染性会是通过邪恶的呼吸传播的。
抬他的修女通常是正值壮年的女子,冷酷、严厉、对教条有近乎苛刻的追求,也对和癫痫患者的处理方式显得严峻,她们将癫痫结束后的被思维混乱和意识障碍折磨的他关进狭小的隔间里,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访他躺在被褥中发着高热却呢喃着冷的模样。用黄铜铸的钥匙锁好房门后置之不理,直到第二天中午后再将他放出。今日,他准时在午后三点陷入强直阶段,很快被送进隔离室。而修女们处理好他无法控制嘴部肌肉而残留的诞水,继续准备着未发酵的饼和鱼肉熬煮的汤汁,加有一些调料用的肉豆蔻和豌豆,再准备汝拉葡萄酿造的酒水和镀银的餐盘。整个教堂内被烛火映照的金碧辉煌、神圣而充斥着难以触及的审慎,教名是铎洛蕾丝的年轻修女才依稀的分辨出今天是圣餐日,两月一回,这是她参加的第二次。她有些心烦意乱,牙龈发酸,似乎是不健康的饮食导致的牙周炎或者牙龈萎缩,让她感觉到一顾咀嚼能力在退化的假象,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感受,于是一昧的饮葡萄汁,心中没有耶稣在桌前的悲恸的宣告,只有他还未饮酒便已经醉了般的表象,如果怀抱不适当的心去食用耶稣的血与肉的宿命会带来不适当的罪,这种不适当铸就他的宿命注定是坏的,这是不可抗也不可与之攫力的。他似乎对耶稣治愈癫痫的孩童却没能使他痊愈和心怀怨恨,只念到耶稣说:“唉!这又不信又乖谬的世代啊!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到几时呢?我要忍受你们到几时呢?把孩子带到我这里来吧。” 耶稣斥责那鬼,鬼就从孩子身上出来;从那时起,孩子就好了。(马太福音17:17)就停了嗓,现在,他是一颗邪恶的果实,坠落���疾病(antašubbȗ),和月亮带来的邪恶之手(hand of Sin and God of the moon)有关,和亚里士多德的《论睡眠与觉醒》中概念,认为睡眠是由进食之后蒸发引起的,蒸发后会在血管中上升或者下降,并且这一假设扩展到了抽搐时发生的过程和表现,认为这是导致癫痫以及影响意识水平的机制,因此,他被要求禁食或者少食。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一共食用了十三块面包,三杯鲜榨的葡萄汁,六片西班牙黑猪火腿肉,九瓣橙子和七十二品脱的水,每一餐都是铎洛蕾丝去送餐的,她四个月前由莫伊拉斯家族的现任家主的海诺安排进教会,先前她似乎并非教徒,出生不明、来历不明,对诸多箴言和教条陌生而难以习惯。因此被安排去给邪恶的呼吸的癫痫病人送餐,早上八点一顿、下午四点一顿,放在门口后就必须要马上离开,不得拖沓,那并非一种美德。
但她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由于她体内三种灵魂中用于感知的敏感灵魂(sensetive soul)对于未知事物无法遏制的探索欲望,和用意大利式马赛塔罗的凯尔特十字牌阵的第三位和第四位的权杖一(行动的开始)和宝剑五(突破),以及她星盘上太阳入座第九宫和水星与金星行夹角来看,她将成为一个善于言辞、口齿伶俐、求知欲旺盛的人,而她也很好的使用了学者的探索欲以及身为女性独特的对一切事物的悲悯的心,但她这种善良的品德不仅仅是她的天性,富裕的幼年的生活同样增长了她对世界的好知和善于观察一切她感兴趣事物的心,她选择登岛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此,来自对半岛上所发生的惨绝人寰的厄运的好奇和懵懂的口欲期的后遗症作诡。她摸索并且研究任何陌生的事物,同样的对于这个和她有着类似空白过往的教徒有着渴知欲,在第七次送餐时,透过可开合的窗口上镂空的枝叶装饰,她问出历史上哲学性质最慎重最无法被诠释被统一的问题:你是谁?那双饥肠辘辘地双手穿过被打开的窗口,接过癫痫患者特属的餐盘,手腕上还留有粗糙的绳结摩擦皮肤后遗留的淤伤和斑驳的血迹,铎洛蕾丝紧张地心在那双手靠近她微微倾倒的餐盘时激烈的跳动起来,她有些颓靡于无法得到答案的结果,也对违背规矩向邪恶之物主动的畏惧,而他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回应她:”我是?也许我应该,或许,我是亚···”
亚,她有些许的头疼,按照医生的说话,她的症状像是原发性(primary)头疼中的丛集性头疼(cluster huadache)也被叫做神经性偏头痛(migrainous neuralgia)或者荷顿氏综合征(horton's cephalagia)由于症状在少数特定时刻频繁发作,也有着自杀性头痛的别名,她持续的时间不久,大约只有两个星期左右,但是发作频率稳定,晚餐时的左侧眼眶附近会缓慢而持续的疼痛,疼的她泪流不止,无法思考。但今夜却显得尤为两样,那些疼痛仅仅擦过她太阳穴的部位,在神经元的表层浮动,并不能让她感觉到想哭和痛苦的欲望,铎洛蕾丝用食指和拇指压住精美的银汤勺轻轻地勺起汤汁时,忍耐这轻微的头部的刺痛,而突如其来的心慌让她毫无征兆地慌乱将手中的勺子丢下,重新落进汤汁里面,溅出的汤汁在桌布上留下又聋又瞎的点,她灵敏的天性在告诉她死亡在逼近,而她曾经愈合的青光眼会复发,过去在威尼斯生活时无忧无虑的宁静的世界不复,她的世界将会被无数色彩斑斓的光景笼罩。重新带来她的不安和忧郁,铎洛蕾丝怀疑自己是否有可能罹患其他疾病的可能性,于是开始了排查其他疾病和不健康的坏习惯,但除去她天性难改的野蛮和被加以马鞍以表驯服的活泼的天性外,她只能想起来还未给他点灯就走了,因为她走在众人的最后面,停在先前安置梅毒和天花病人的里屋的门口,没走近他的身边,自然没有为他点灯。摇曳的烛火刺的她左眼生疼,缓缓流出泪来,她想:亚总不会就这样使我患病而死的。他从不诅咒任何人。
铜制的西班牙双式烛台放在左上角,两根加有乳香、白鼠尾草、玫瑰和薰衣草和金箔的刻有藤蔓和剑兰的蜡烛早在一个月前已经熄灭,女教皇特意送来的圣礼,由罗马教廷的工匠精细雕琢的。虽然早早的就掐断了焰心,但里屋中却依旧被朦胧的暖意所笼罩着,依稀记得,那时他应该才刚刚出生,而铎洛蕾丝用一盏小小的手提灯为他点明了烛火,用刺着金百合的手绢擦掉他脸颊上羊水混着血污的污损,坐在他的床榻边上说着话,而那些话语仿佛被浸哑了一般,迷失在深夜和萨德式的爱慕里。铎洛蕾丝的呼声消失了,但持续的低热,难以遏制的诡谲的梦却依旧在,短暂的时光并没有治愈这种难以遏制的疾病,反而从开始的眩晕到最后无法忍耐的剧痛,幻想成放血疗法用的血蛭,蜗居在他钉了环的耳后,和他的耳后神经共生,饥肠辘辘稚童般吸吮他的血管,从而导致那副罹患肺结核一样的苍白的面孔愈发透着死的青灰,疼痛像贝壳和石头,慢慢的剜去他身上每块完好的肉,直到鲜血淋漓、直到血肉模糊。难以祛除的邪魔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浑身都充斥着病魔环绕的霉菌的气味,紧紧的裹住他还未因为死亡的威胁而消散殆尽的馥郁的芳香,使其闻起来有浓烈的柑橘腐败后甜腻的香味,生命的分崩离析就像小提琴手用来维护琴弦用的松香,细微而缓慢的碾碎了他短暂的性命,涂抹在教徒们用来蓄势待发的弓和潜伏的匕首上,涂抹在一枚枚用来代表奸污和诱奸的邪恶的银币上面。而他和古罗马的妓女皇后美莎丽娜的假面丽西斯卡一样,收取一枚银币,结绳记事般记录自己和多少次接受了邪魔。事到如今,他的银币可以买下一幢金碧辉煌的寝殿 拉开来可以做船锚,但他的钱财长在主教的兜里,他一贫如洗,罪孽深重。
纵使亚空无一物,但基于基督教中对人学中关于所造物的归属中的理念,人处于一切上帝的所造物中的最高峰,因为人与上帝的关系是交谈式的,并且被施以上帝的形象,既能聆听他的话和他的吩咐,与圣灵相沟通,行使上帝的权威和能力,这样的权能是唯独人有的,这样的特殊关系被誉为上帝之肖像(portrait of god)所赋予的意义。正因为这样神圣的交谈,证明了人在上帝所造的万物中的优越性,展示了在相同造物中的独特性,使得人将成为上帝委托管���和治理地球的代理者, 管理海中的和空中和地上的的各种各样的活物。所有生物的性命将要为人类服务,对于动物来说,人在此世先对于万物而言是中心,是支配和使用者,因此对于任何其他的造物都有所属权和使用权,对待亚时会适当的使用它(it)的人称来表达非人性化的,来强调和明确的指出亚作为人之造物的劣性,并且对于其尸体也有高于其自身自我意愿的使用权利,如若他选择死亡,那么人有权利对他的尸体产生暴力和欲望。鉴于曾经主教所做的,他们对于处理的方式已经有了清晰的条理:他上吊,人们就割去他的舌头,避免造成提供伪证的能力;他自刎,人们就砍下他的头颅,确保他的记忆不会跟随;他服毒,人们就挖出他的内脏,表示他的死亡并非是不洁和邪魔有关的;他坠亡,人们就剥去他的血肉,让死状显得平静而不惨烈;人们必须确保他的死不能和殉教徒一样有着超脱人类虔诚和忍耐的美德,他不得死得其所,永远再三日复活的门廊外游荡,在古埃及的系统中,任何的肢体受损都会导致复活的失败的可能性,死必须要完整 、完善且经过防腐处理的,任何携带污秽和缺少神圣过程的死都不再享有复活的欢乐。
但复活与否本身的诱惑没有成功引诱过他,如果死并不能给他带来安逸和他想要的宁静,他更希望他永远的湮灭或者化作因为好奇而变成盐柱的妻子。贪欲从来没有成功将尾巴放入他的口中的形象来说明“恶舌/邪恶的舌头”的罪过在他身上实践或犯下过,蛇也从未在枝丫上蜗居过,使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光中将受难视为一种意外,他并不邪恶却平白无故的忍耐了诽谤和污蔑,举报他和动物、乞丐、叛国者通奸,引诱并且毒害长寿的伯爵阁下(在伯爵的圣经书页上涂抹马钱子的汁液,在伯爵祷告的口干舌燥的时候送上了含有颠茄素的杏仁酥,在伯爵吸吮手指上的糖粉时毒杀了他。),指认他谋杀了婴儿并且弃尸,行窃并且在黑市赌博欠下了巨额的欠债,纵火烧毁了房屋盗窃了珠宝,鸡奸了教徒年幼的儿子并且折磨了他们。所有的罪行在一一记录在教廷书记员红牛皮的手抄本里,全部已首字母的缩写取代全名,主教在这里代替了世俗的法官,用着不��置喙的权威审判桩桩件件,他十七岁,犯下的过错多如牛毛,每一桩都铁证如山、不可饶恕,因此被永久的关押在赎罪的阁楼里等待生命的终结,这间阁楼像是用恰赫季斯堡,用来关押这罪名盛极一时的伊丽莎白·巴托里·德·埃克塞德,他被指认谋杀了至少三十六名以上的人,甚至到了无法明确记载人数的地步。他就像给伯爵递上的那枚放在渡金边蓝纹杜鹃花花纹的餐碟上的加了颠茄素的杏仁酥,和卡尔·林奈(carl·linnaeus)再为颠茄命名时沿用的别名一样(atropa belladona),他因为常年的使用含有含有阿托品和天仙子胺这类的药物,引起瞳孔放大和带来谵妄以及幻觉,就像邪恶的放荡的美丽女人(belladona)一样能够使人在心跳过度、抽搐和视力模糊中因为阿托品破坏了呼吸和心率自主活动的能力和副交感神经系统调节而导致死亡,不知廉耻放荡的引诱,毫无收敛的滥情,他一个人的罪恶足以媲美一座城市,而他在这里本身就是作为容纳罪恶的器具活着的。不过在如今,他已经把无缘无故的罪名当做恶欲的必须,甚至连想要追寻被伤害的人的欲望都没有,逆来顺受的将本不该属于他的惩戒也都忍受了,而现在等待他的是新一轮行刑。
亚将整个身体蜷缩在并不厚实的用塔夫绸布料和轻柔鹅绒的被子里,手指将细腻的丝绸折出波光粼粼的褶皱,他处于癫痫过后的意识混乱,因此看不大清周遭的事物,为了探索周遭的环境,本能的抬起手和孩童一样摸索认识世界,某教徒曾经好奇他是否会像牙牙学语的幼婴儿,在学会母亲的拼写前先一步辱骂妓女(puta*),但结果不胜人意,他在启蒙期学会的单词并没有任何指向亲缘和任何感情方面的称呼,而是直接跳到自我意识萌芽的阶段,他学会的第一个但是是我(i),其次是为什么(why),而第三个神圣的单词也是被他频繁使用的单词是请求(please),这寻求宽恕和慰藉的词使用的时机不当,于是并没有达到任何他希望的目的,就比如在奸污中他声嘶力竭地哭喊,最后演变成愈演愈烈地交媾和无情的镇压,在疯狂的欲望和交配的季节里,求饶就像勾引,将恶行不断的放大,这些教徒在那些时刻和被砍首的暴徒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前者有天主的狗绳牵引 而后者肆无忌惮的街边撒尿,但本质都是一样的,损坏的道德带来肉体的腐败。就像萨德在淑女的眼泪一书中描写圣母玛利院中的行驶规则:他们毫无原则 没有信仰 全无道德……这些魔鬼的随心随遇,异想天开打破了一切规则,他们行动的惟一准则就是一时高兴。亚像来时一样摸索不到任何事物,除了身下的温床和培养皿之外 只有一片昂长且无法被捕获的虚无(nothingness)。他潜意识中有着烙印,认识到虚无就是欲望的前兆,就像基督手中的血洞一样,那是不可消失、无法被抹除的印记,在驯化的过程中,教徒在驯养家禽和宠物的基础中得到了灵感,在共生、提供事物、控制和修改繁殖方向的系列操作中学到了如何掌握并且重新创造他的能力,就像挑选更加温驯、忠诚、温和、善于被指挥的品种进行繁衍,他们在反复的操作中已经从善如流,已经衍生出一套自己的驯化综合征(Domestication Syndrome),他们让亚意识到空洞是迎接欲望的前兆,在强奸他之前会撤掉所有的物品,��他的眼睛蒙上黑布,在空地上无助的摸索着,耻笑和拉扯着他,看他无措而紧张地像狗一样膝行和用双手颤抖的祈求,再之后他们会破开小路,让公羊毫无遏制的闯入,用烧红的铁针在腰间的软肉上反复的刺出鲜红艳丽的伤口,反复无常的驯化过后,亚知道了周边空无一物代表就是强奸 暴力 性爱和死亡。就像知道了不可逃避的命运终究到来的结果,他停止了摸索的行动,静静的等待着门锁被撬动的声响。似乎是睡去了。
寂静的阁楼中,锁芯被弹动的声音格外明亮。
年轻的主教走来,毫不犹豫地从被褥中拽出亚的手臂,犹如割牡蛎肉一样将他剜出,带着汗涔涔湿漉漉的牡蛎肉被从脆弱的牡蛎壳挖出,咸腥的汁水从壳的边缘滴落,落在主教用餐的餐桌上,汗水在明亮的丝绸上显出更深的色泽,也缺失了一部分俏丽的光。亚似乎病的很重,这是主教第一眼意识到的:男孩的面色带着不自然的酡红,秀丽的眉毛紧促着,双眼也轻轻地闭在一起,睫毛在微微地跳动着,似乎忍耐这某种不可抵御的伤害;嘴唇粗粗地喘着气,似乎是因为鼻腔堵塞而无法呼吸,转而用口腔来获取空气,有些干裂的嘴唇无意识的翕动着,因为缺水而显得干裂的嘴唇上轻轻地覆盖着脱落的雪一样的死皮,殷红的舌头在口腔和牙齿中静静地躺着。死在他身躯上留下婚嫁的邀请,带来鲜活的生命不可比拟的绝望的哀愁,给他深深地烙上了忧郁被悲伤的痕迹,使得他被注视时,让人先想起的不是他善良的天性和温和的性格,而是狩猎时因为被刺伤了脾脏而失血过多的动物,侧躺在血泊之中轻轻抽搐着肢体的场面,温热的血和湿热的躯体,皮肉柔软的像晒干的水面,随时可供幻想着抚摸时带来的细腻的皮毛和颤抖着而升温的肉躯。施虐和被虐的欲望是一种潜藏的性质,这些疯狂的潜质将在自卑和傲慢之中不断的被放大而着魔,在面对任何美的事物面前,人们期望摧毁完美的事物而看到事物被摧毁后裸露出来的脆弱的本性和带来羞辱的快感,在期望美好事物的永存和疯狂的施虐欲的毁灭中抵达到自我能力的自恋的高峰,精神的高潮往往比阴茎高潮要更刺激也更难得,亦或者二者交加的神魂超拨的时刻,是天使吹响号角,目送信仰虔诚的修道者目睹天堂光辉的瞬间,是等到召应的应许之地的邀约。主教其一生都在追寻真正纯洁的美好,在金钱和权利之中依旧怀揣着这样真挚的梦,现在,那样美好的事物躺在奸污的温床上,在他的手中,他怎么能不去侮辱呢?
主教脱去繁琐的衣袍和靴子,犹如罗马皇帝在登上战马前意气风发地宣言做的那样,张开双臂深深地呼气,裸露的身躯在激动的心动下浮出些许汗珠,疲于奔波和劳动的身躯并不健壮,甚至因为长期在乐园中贪图享乐和在美人的酥胸中体验醉酒的美好幻想而显得有些虚浮,
主教把亚靠在自己肩上后用左手手指伸进亚的嘴巴里玩弄舌头 右手解开前扣式睡袍的扣子伸进去摸亚的柰子,少年并不丰厚的乳房的边缘被手指抚摸着玩弄这,最后在打了乳钉的乳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但是没有经过麻醉和处理的乳头哪怕不动也在隐隐作痛着,敏感的乳头被抚摸过后带来的强烈的痛感和暗藏的快感让亚忍不住弓身子想要舒展,却被主教牢牢地摁在怀里发出挣扎和呜咽声。主教一把捏住亚的下颚在他脖颈的大动脉边上轻嗅,骂他是个即下流又无���的浪荡子,一边玩着他的乳头边骂他,最后玩到他痛到咬破嘴唇流血不止之后才心疼的脸颊仪表安慰,然后问他要不要帮他取下来,亚沉默的没说话,主教自顾自地说这枚充当乳钉的胸针是某位夫人的陪嫁,手艺如何,产地在哪,然后自顾自的摁着胸针的宝石压下去,疼痛让亚一直无助地蹬着腿,却被死死的压在怀里,最后慢慢地翘起来把针拔出来,血肉被向外扯的痛苦持续蔓延着,亚的泪水滴落在主教掐在脸上的手背上,他有些怜悯的亲吻少年的脸颊,更加放慢了抽出的动作,血肉被牵扯的感觉持续蔓延,冷汗和肌肉的紧绷缠绵着伤害 在最后拔出的时候脱力地躺下,主教反复亲吻他痛的发白的面孔,剧烈的喘气和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休克,但被折磨习惯的肉体仍然保持着神智。主教压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的撩起衣物的下摆,将赤裸的双腿和疲软的性器裸露出来,颓软的性器因为疼痛无法勃起,大腿内侧还在轻微的抽搐,主教一点点从脖颈的大动脉一路吻到锁骨上,玩弄着少年未勃起的阴茎,左手则顺着略微隆起的乳房边缘游走,红肿的伤口让乳肉摸起来滚烫而坚挺,就像发育期乳房仍有肿块的少女,主教用两只手托着红肿的双乳,戏谑着说野狗被人操得也越来越像一个怪物了,然后顺着皮肤一路滑倒大腿根部,顺着湿漉漉的汗探入会阴的地方,
摸到的是干涩的柔软的两片阴唇,疼的脱力的亚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主教掰开自己的双腿,用手指玩弄着还未退肿的小穴,因为清洗过的原因而格外的干涩,主教就用手指不断揉搓那颗潜藏在夹缝之间的阴蒂,
他明白了他必须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并不是他本身犯了什么错或者烙下什么罪的烙痕,他甚至不以性的方式诞生,没有按延续过任何的原始之罪(original sin),但却正因为继承萨麦尔被食用而被赐给人类的罪过。他便犯下了永恒的罪孽(eternal sin),即不可饶恕、不可赦免的终结的罪,为了闸述耶稣的三张面孔,为了创造这等凡事的纯粹的三体一位,他杀人,他虔诚,他贪欲而没有人幸福。作为主位的他必须神圣、纯净而不能有污损,因此副位的他必须行使杀人和被谋害的权利,以伤害异教徒和叛教和奸污腐败者的能力为教义奉献,可他们却发现他匮乏欲望,没有贪欲,既不贪恋财富、也不对色欲有所猎奇,但人怎么会毫无欲望呢?但他怎么会毫无欲望呢?他作为活生生的人作为���当和夏娃的食人罪过的后代,天生就是有罪的,在一个纵欲横流的世界里脱颖而出的善良是一种不自知的犯罪,在相当罪恶的年代履行苦修和苛刻的教条是一种反抗权威的表现,在明争暗斗茹毛饮血的政治场里孑然一身的权利是被觊觎的食物,是可分化的财务和好用的武器,基督是教徒们的指标——也是武器,是甩出去的长枪,也是被牺牲的羔羊,
复活节过后,海诺拜访教会,身旁跟随女教皇特派的荣誉骑士亚连,铎洛蕾丝将在四个月后重新会晤海诺,用自己的名字会面好友,彼时她站在短暂荒废的阁楼里,用浸泡过白鼠尾草的水擦洗家具与装饰,在床头柜里找到一堆嵌有小颗红宝石的带有干涸血迹的胸针、风干的蛇皮和纤细韧性的短荆条,
在台阶上等待海诺的铎洛蕾丝远远看见海德尔的身影,背后跟着一个身穿正装的年轻少年,正在左后方下一阶的步伐紧跟着海德尔,正午的阳光携带着各式各样的气味席卷了他们的影子,她恍惚间好像见过亚的身影,却忘记了给他点灯。因此心中怀着愧疚,
被施以破局者桂冠的圣教徒亚连,他的名字拼写诡谲,黏连着西贡的残迹,正站在他侍奉的家主身后,胸前的麦穗散发着漂亮的光泽,目光坚毅、冷酷、带着审慎和威慑,正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高台上的女教皇,等待着她再一次发号施令,而海德尔则是微微地弯腰行礼,右手轻轻拂过心脏所在的位置,上面挂着精工细作的圣洁的十字架,镂空黄金手艺,刻有耶稣受难像。他接过一旁年轻教徒双手递上的赏赐:那是一根光洁润和的陶瓷柄英吉沙匕首,上面用藏蓝的群青勾勒出花纹、镶嵌着石榴石,用黄金装饰刀柄底和开刃过大马士革钢的刀身,仅仅用来装饰。海诺结果后递给了一旁的亚连,在他接过后,刀柄便毫无征兆毫无前兆的裂出了纹路,在蜜蒂亚以不可抗拒地语气说出匿名为A的罪犯所犯下的案例时,在她用手指用鲜红的颜料在书页上的字母A时,彻底裂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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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可爱
James似乎有顺风耳一般,走过来询问道:“醒了?马上就好。” 他穿着粉色的围裙,一身家庭主夫的装扮,有种恍如婚后生活一般的错觉,蔡霞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晃神,但随即恢复了常态。 James以为她饿了,忙道:“我先抱你出去客厅 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蔡霞拉住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见James不放心,蔡霞站起身转圈圈证明给他看,“我真的没事,今晚还可以和你大战几场。” 说着,蔡霞眯着眼睛朝他抛媚眼。 蔡霞眼睛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 James有片刻失神,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好。” 他答应的是今天晚上大战。 说是这样说,但手还是护着蔡霞。 休息了一上午,蔡霞这娇弱的身躯比她想象中要强壮很多,目前花心出只有轻微的酸胀感。 其他还好,走路也利索许多,没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客厅。 她的目光扫过餐桌,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酸菜闷排骨、蒸鱼和油炸丸子,都是蔡霞今日喜欢吃的。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香味,诱人的食欲扑鼻而至。 蔡霞忍不住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James赶紧前往厨房,继续炒红烧肉。 厨房就在饭桌的对面,蔡霞边吃着排骨边看美男做饭,顿时只觉得嘴里的排骨更香了。 James出来的时候,蔡霞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排骨,James走过去,将锅里的汤盛了出来,""尝尝看,我熬的鸡汤。” 蔡霞朝他竖起大拇指,“James好厉害,不仅床上厉害,连在厨房也这么厉害。” 这话成功让James红了耳朵,蔡霞看在眼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James,你也太可爱了吧。” 逗James其实挺好玩的。 但到了傍晚,蔡霞就后悔了。 八点洗澡的时候,蔡霞就被可爱的James压在墙壁上插,还是高难度动作。 蔡霞双腿被James分叉开,夹着James的劲腰,背后是墙,前面则是James火热的胸膛。 插得太快,蔡霞避无可避,只仰着身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求饶道:“James…嗯啊…轻点,我…啊…要受不了了。” James不停地耸动着腰肢,喘着粗气低喃,“蔡霞姐,我慢不了。” 明明他昨天晚上就没有合过眼,今天忙活了一整天,明明应该很累才对,可对着蔡霞,他偏偏有无限的精力。 肉棒插得太快,只看到残影,花心更是被插得酥软,穴肉被撞得通红,蔡霞只能无助地抓着James的胳膊,不让自己滑下去。 不过抽送百来下,蔡霞就被送上高潮,小穴疯狂地吸着肉棒,一下一下的,James觉得舒服极了。 没等蔡霞缓过来,James让她背过身去,从后方缓缓插入。 蔡霞的水太多,James也是第一次后入,差点没找对地方。 试了好几次,都滑了出来。 被火热的肉棍戳着阴蒂,花心开始发痒,蔡霞忍不住伸手,抓住那根乱戳的肉棍子,垫着脚尖,对准发痒的那处。 进了一个蘑菇头,蔡霞就没了力气,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只需要James完成。 James也没有辜负蔡霞的好意,他一个挺腰,便将整根东西送了进去。 ""嗯…啊……啊啊….James.."" 蔡霞的声音渐渐变哑,James更加卖力。 惹得蔡霞一阵蜷缩,太深了,后入的感觉更强烈,那根铁棍子好像插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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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可爱
James似乎有顺风耳一般,走过来询问道:“醒了?马上就好。” 他穿着粉色的围裙,一身家庭主夫的装扮,有种恍如婚后生活一般的错觉,蔡霞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晃神,但随即恢复了常态。 James以为她饿了,忙道:“我先抱你出去客厅 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蔡霞拉住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见James不放心,蔡霞站起身转圈圈证明给他看,“我真的没事,今晚还可以和你大战几场。” 说着,蔡霞眯着眼睛朝他抛媚眼。 蔡霞眼睛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 James有片刻失神,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好。” 他答应的是今天晚上大战。 说是这样说,但手还是护着蔡霞。 休息了一上午,蔡霞这娇弱的身躯比她想象中要强壮很多,目前花心出只有轻微的酸胀感。 其他还好,走路也利索许多,没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客厅。 她的目光扫过餐桌,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酸菜闷排骨、蒸鱼和油炸丸子,都是蔡霞今日喜欢吃的。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香味,诱人的食欲扑鼻而至。 蔡霞忍不住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James赶紧前往厨房,继续炒红烧肉。 厨房就在饭桌的对面,蔡霞边吃着排骨边看美男做饭,顿时只觉得嘴里的排骨更香了。 James出来的时候,蔡霞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排骨,James走过去,将锅里的汤盛了出来,""尝尝看,我熬的鸡汤。” 蔡霞朝他竖起大拇指,“James好厉害,不仅床上厉害,连在厨房也这么厉害。” 这话成功让James红了耳朵,蔡霞看在眼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James,你也太可爱了吧。” 逗James其实挺好玩的。 但到了傍晚,蔡霞就后悔了。 八点洗澡的时候,蔡霞就被可爱的James压在墙壁上插,还是高难度动作。 蔡霞双腿被James分叉开,夹着James的劲腰,背后是墙,前面则是James火热的胸膛。 插得太快,蔡霞避无可避,只仰着身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求饶道:“James…嗯啊…轻点,我…啊…要受不了了。” James不停地耸动着腰肢,喘着粗气低喃,“蔡霞姐,我慢不了。” 明明他昨天晚上就没有合过眼,今天忙活了一整天,明明应该很累才对,可对着蔡霞,他偏偏有无限的精力。 肉棒插得太快,只看到残影,花心更是被插得酥软,穴肉被撞得通红,蔡霞只能无助地抓着James的胳膊,不让自己滑下去。 不过抽送百来下,蔡霞就被送上高潮,小穴疯狂地吸着肉棒,一下一下的,James觉得舒服极了。 没等蔡霞缓过来,James让她背过身去,从后方缓缓插入。 蔡霞的水太多,James也是第一次后入,差点没找对地方。 试了好几次,都滑了出来。 被火热的肉棍戳着阴蒂,花心开始发痒,蔡霞忍不住伸手,抓住那根乱戳的肉棍子,垫着脚尖,对准发痒的那处。 进了一个蘑菇头,蔡霞就没了力气,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只需要James完成。 James也没有辜负蔡霞的好意,他一个挺腰,便将整根东西送了进去。 ""嗯…啊……啊啊….James.."" 蔡霞的声音渐渐变哑,James更加卖力。 惹得蔡霞一阵蜷缩,太深了,后入的感觉更强烈,那根铁棍子好像插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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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车上下来一名英俊威武的男警察,他抬头打量着眼前这栋房子,然后径直朝淑君这边走来。淑君一见这名有备而来的澳洲警察,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心呯呯跳个不停,连出气都小心翼翼。还好这名警察相当友善,一下子消除了淑君紧张的心情。他先问这里是否有个叫林丹丹的中国学生,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叫淑君跟他来一下。这时淑君看到有一名女警察也下了车,她走向后座,拉开车门,低着头跟里面的人交淡了几句,然而把这个人扶了出来,接着就是丹丹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淑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丹丹看上去跟她平时那种自信大方的样子判若二人,她神情沮丧,脸色紧张,头发凌乱,脸颊红肿,挂着泪痕,像是哭过。她戴的眼镜,随身的皮包都不见了,衣服有多处蹭到了黑乎乎的泥巴,一副惊甫未定的样子,仿佛是在路上跌过一个大跟头。她赶忙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丹丹,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淑君从心底里后悔自己的偷懒,而害的丹丹受罪。
淑君向警察道了谢之后,便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她让丹丹平躺在自己的床上,接着又端来了一杯热水。
丹丹喝完了水,情绪稍微安定了下来,她冲着淑君苦笑了一下,道了声:"谢谢!"
淑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关切的说:"先不要说这些。都是我不好,今天我真不应该呆在家里……"话还没说完,她便把头转了过来,眼泪顺着脸颊又涌了出来。她停顿一下,强按捺住自己情绪,然后用宽慰的口声说:"现在你什么都别告诉我,就在这里静静的躺一会。睡醒之后,先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你看怎样?"
丹丹无力的点了点头,她那副软弱无力的样子,仿佛是一个生病住院的孩子,看了真让人心疼。
淑君拉上𥦬帘,随手把一条黄色毛毯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轻轻的对她说:"我先出去一下。临走之前,我把一杯开水放在床边,记得,醒来后就喝,我去去就来。"
现在时间已近中午,淑君觉得丹丹肯定是又累又饿,这时候除了让她好好休息之外,剩下的就是给她做一顿好吃的。自己前几天买的东西,只剩下2个鸡蛋,几包杏仁藕粉和几包方便面条,还有几个草茹罐头,看来还是要去一趟超市,买些中午吃的东西。想到这里她拿上挎包,走出家门。
淑君一边在街上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兜里还剩多少钱,来的这些天,交了二次房租共$180,买了些吃的,用的花了大约$110,三次通勤周卡总共用去$52.50,还有清洁费、电话费等乱七八糟的杂费$ 50,自己总共带了$500美金,折合成澳币也就$600多,这样算下来还剩$200多元,带来的钱差不多用去一大半,这还是省吃俭用的结果。自从结婚以来,淑君花起钱来从不算计,今天她这么快快的心算一遍,觉得自己脑袋瓜还真灵光,甚至买一��零食,用去$2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比每天在菜场里杀进杀出,每笔开销都算的猴精的那些爷叔阿姨们来得差,以前自己曾不遗余力的嘲笑他们的精刮,现在自己也不是成了一分钱豆掰成二半花的抠门女人,环境可以改造人,不过嘛……也能逼疯人,逼死人。
一想到会把人逼走头无路,刚才还自鸣得意的那点小心思就成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会算不如能挣,会挣才能理直气壮的去花钱,这么浅显的道理每个人都懂,可钱从哪儿挣呢?这是她每天都在想的问题,也都是无解的难题。淑君不禁叹了口气,自己有手有脚,又有知识,还长着一个不那么愚笨的脑袋,为什么就这么的不走运,难道今后要天天过这种样样算计的日子?淑君想想心里就来气,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天天算计,事事计较的人,现在好嘛,自己也离这个群体越来越近,再过些日子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的精明,都会毫无保留的刻在了脸上,那这辈子真的要全毁了。
淑君匆匆忙忙来到小镇,由于走得太急,她脸色涨得通红,手里拿着一块手帕不停擦额头上的汗渍。她先去了一家蔬菜水果超市,在那里买了二盒鸡蛋,一棵花椰菜,几只蕃茄和一把青菜。可是,当她一走进肉店和海鲜店却犯了难了。这里的海鲜店干净整洁,海鲜品种丰富,除了带鱼、粗扁鱼、乌贼鱼、虾、蟹、淡菜之外,很多种类的鱼,淑君这辈子连看都没看到过。肉店也一样,有牛肉、羊肉、猪肉、鸡肉、咸肉、香肠等出售,猪肉里面还分梅头肉、五花肉、里脊肉、大排骨、小排、腊条肉,猪蹄。她被琳琅满目的各种肉类所吸引,也分不清什么是牛肉、哪些是羊肉、猪肉长什么样的,看得她眼花缭绕,不晓得买什么才好。她恨不得丢下钱,拿着东西就走,可一想到兜里仅剩下的那么点余钱,又让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左顾右盼。她心里想:"猪蹄你总该认识吧,那就从找猪蹄开始。"找到了猪肉,她却对买些什么又起了迷糊,在她眼里梅头肉似乎在跟她耸耸肩,猪蹄又像是在向她招招手,连店内的伙计都在对她笑逐颜开。她抛开这些诱惑,把眼光盯在了是买一公斤$6的腊条肉,还是买一公斤$4猪肉碎?她暗自盘算,腊条肉看上去拿得出手些,可是猪肉碎似乎更加的实惠。正当她犹犹豫豫买什么的时候,有一名肉店职员问她:"你需要买些什么?"她先是一愣,脱口而出说要买腊条肉,可话出嘴边,立马改口说是买肉碎,最后又改口说要买腊条肉,她觉得她的反反复复让那店员不知所措,他正在用瞧不起的目光注视她,羞得她满脸通红。
她总算磨磨唧唧的花了$6买了一公斤腊条,$3买了根带鱼,淑君准备用腊条肉烧只糖醋排骨,一指宽的带鱼看上去亮晶晶的,清蒸绝对非常的鲜美,在上面放点葱段去去腥,老酒和姜则能省则省,烧一只干煸花椰菜,再弄只番茄蛋汤。荤素搭配,鱼肉俱全,想想自己能张罗的不错有点小激动,但又想到花了$15澳元又觉得肉疼,设办法上海人要维持好这张脸面就得这么做。她买东西就就像是挤牙膏似的,可回家却像脚底摸了一层油似的走的飞快。
快到家的时候,淑君看到有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他们房子的车道上,在阳光下显得非常刺眼,耳边也隐约听到机器的隆隆声。淑君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丹丹一个人还在屋子里睡觉呢,会不会又要碰到什么倒霉的事情?想到这里淑君加快了脚步。
淑君走近一看,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前院的草地上推着割草机,此人个子矮小,长的倒蛮壮实,短发,戴副墨镜,一身藏青色的短袖T恤和同样颜色的短裤。他看到淑君走来,便主动关掉割草杌,把戴在头上的防噪音的耳罩拿了下来:把挡在柵栏门前的垃圾桶挪开。然后打开栅栏门让淑君进来。他一边冲着淑君笑了笑,说:"你好!你是住在这里?"
淑君本来看到外国人就有点紧张,那人又是一副殷勤备至的样子,更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她冲着他笑了笑,她心里不停的琢磨:"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坏人。那他跑到我们这里来干嘛?"她也不同那人说话,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家里走。
"我叫帕特里克,是这所房子的主人,周围的邻居抱怨说,我的院里的草木长的太乱了,需要有人清理一下。"
"你的房子?我们住的房子怎么成你的啦,真是奇了怪了。……帕……帕……什么克的,光听这名字就觉得叫得这么拗口。"淑君在心里嘀咕着,可她还是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那人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快乐洋溢的热情飞快的消退,他摇摇头,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又开动起那台割草机,继续来���回回地割草,可他心里琢磨:"为什么东方女子这么害羞?这要比白种女人还要迷人,更加富有魅力。
帕特里克年近50,是个爱尓兰人,20岁来到澳大利亚,头几年在维州的一家农场打工,后来跟朋友来到悉尼安家落户,他勤快,更有爱尔兰人的精明,悟性好,学什么很快就能上手。先在别人手下做学徒,后来自已开了家电力维修公司。他工作勤奋,性情温和,没几年就买了几处物业,其中二处物业用来出租,另外一处自住,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婚姻并不顺利,结过二次婚,离了二次没孩子,有人说离婚的理由跟他酗酒有关,不过离婚后财产被人分去一大半让他耿耿于怀,现在他只剩下这栋出租物业和他自住的那栋房子。他喜欢中国文化,还有中国女孩,在他眼中这些女孩个个体态娇小,心格温柔,勤俭持家,不仅如此,她们还能烧出来一手好菜,他特别喜欢令人垂涎欲滴的中国美食。目前处于单身状态,所以见到中国姑娘自然殷勤备至。
外面割草机的声音又在作响。淑君一头扎进厨房就忙的不可开交,可没过多久割草机的烦人的噪声在后院响起,正在洗菜的淑君从厨房里的窗户往外瞧,正好与帕特里克打了个招面,他点头笑了笑,还扬起手来招呼一下,淑君连忙把头缩了回去,心想:"这人真是烦透了,制造这么响的噪音不说,二只眼睛往房间里张望,看样子不怀好意。"的等她在三菜一汤端上饭桌,准备去叫醒丹丹吃饭的时候,帕特里克在后面叫门,淑君连忙开门,这个老外见到淑君第一句话就是:"真香啊!"一双眼睛在饭桌扫来扫去,一副毫不客气我先动筷的架势。
"你有什么事?"淑君用结结巴巴的英文说。
"跟Jack说一声,我已经把花园的活都干完了,叫他去跟房屋中介联系一下。"
晚上,淑君把这件事告诉东杰,他只是冷冷的说道:"有这么回事,前几天曾收到房屋代理的一封信,说房东要来整理花园,谁知道他会来的这么早。"
淑君心里想你就是一个光收钱,不干活的人,房东也是出自无奈自已来处理。想到这里,她不经意试探着说:"我跟帕特里克说了,我们这里所有的房客每周都支付清洁费,Juck会把今天的工钱结给你的。"说完她眼盯着东杰,看他作何反应。
东杰看上去不露生色,反到是Sarah坐不住了,一下子跳将起来,厉声厉气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房东自己来割草,那是他自己的事,付不付钱是我们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在中间挑拨离间。"
东杰却在旁边神情自若的哈哈一笑,他对淑君太了解了,她可不是这种人,更何况淑君能用英文把这层意思表达清楚也很困难,他太了解淑君了,更把她看的透透的。
"淑君跟你说得玩的,我在旁边可以作证,她可没有跟房东人说过半句话这种话。"看到Sarah无端的指责,丹丹忍不住插上一句。丹丹吃过晚饭后,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她手上拿着一杯刚泡好的茶,隔着绿阴阴的玻璃杯,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茶叶在杯子里像针一样直立漂浮,然后悠悠的舒展下沉,她觉得自己的命运跟这些茶叶差不多,做人做事太执着,其实到头来都是下沉的命。整个晚上她的情绪有点低落,就是Sarah送来半只烤鸡,Mark给她留了一碗排骨木耳汤,她也微微笑了笑,算是答谢。吃完淑君做的午饭后,她又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吃晚餐时才起床,精神有所恢复,但决没有到侃侃而谈的地步。现在整个身子像是散了架似的疼痛,她也不知道怎么越是卧床休息,人反而觉得越累。大家都知道她今天早上的遭遇,但都避免当面提及,免得她再次伤心。
听了这话,Sarah又马上换上另一副脸孔,说:"淑君,我刚才的话说得重了些,不过我只是想表达这层意思,关起门来我们是一家人,什么事都好说,可对外我们要保持一条心……"
还没等Sarah把话说完,丹丹又插了一句,说:"即然你说关起门来我们是一家人,那么我求你一件事总行吗?"
淑君听了心里不觉有点纳闷,晓彤可从来没提及有事要请Sarah帮忙,她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想听听丹丹究竟有何事相求。
"既然你也认我们是一家人,那么告诉我们早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淑君不是都告诉过你们事情的经过了吗,怎么又要我说?"
"溆君说了,我的同情心是送半只烧鸡慰劳你,你再说一遍让我们听听,看我的同情心能不能作出反映,如果你想流几滴眼泪来博取同情,那我可不答应。"
"真没良心,现在我这副样子不开口你都会同情。不过烧鸡不是你的……"
"真没良心,Jack只不过是烤鸡店的伙计,我才是幕后送鸡的人呢……怎么吞吞吐吐的还不想交待,想蒙混过关是吗?"
"其实整个过程淑君都给你们说过了,要不然你们不会来嘘寒问暖的,我再说一遍也就是第三人称改��第一人称来叙述。所以我只想说一些我当时的感受。"丹丹说起今天早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说起话来也不像刚才那样四平八稳,她说,当时她从红坊火车站出来沿着伊利沙白路往南走,一开始路上的行人蛮多的,大约走了15分钟,像是走入了工厂区,于是她就放慢脚步,看看先从哪里开始,正当她在左顾右盼,迟疑不决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从她身后来抢她的包。说来也是大意,上海女孩子外出总是把包轻松的挂在右臂上,右手的虎口优雅的扣在包带上,走起路来袅袅婷婷,风姿绰约。说是迟,那时快,丹丹本能地拉住了带子,由于事发忽然,拽的力量太大,丹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带子也被拉断,包也不见了踪影。还好路上有车辆经过,有的停下车来奋力抓这个窃贼,有的把她扶起来,安慰她,然后报警求助,后面的过程让丹丹深受感动,警察送她去医院检查,作了笔录,确定没啥大碍再把她送回家里。
说到这里丹丹又有点眼泪汪汪,淑君起身,又给她续了点开水,她喝了二口,定了定神,继续说:"身体受点伤倒没什么,最要紧的是包里的护照、入学通知书、医疗保险凭证,还有钱包。不过警察说了,小偷只是为了抢钱,个人证件有可能追得回来。"
"我昨天应该提醒你那个地方治安不好,可我一个劲的说‘瞎猫总还有碰上死耗子的一天’,谁知道你变成了一只送上门的死耗子。算我说了一句‘触霉头’的话。"
"事情都发生了,说的再多都是徒劳的,人生就是这样,‘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反正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现在我反而觉得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说到这里丹丹停顿了一下,侧过脸去看了看Sarah,说:"本来我同另外三个同伴出去找房子,现在我决定留下来,想要搬到他们退掉的那间房间里,你们不是在登广告招租吗?那就招一个女生同我住,你们觉得怎样?"
"那你为什么不跟淑君同住一间大房呢?"
"淑君有个自由自在的小天地来之不易,我不想连累她,更何况不住同一间屋,并不妨碍我们的朝夕相处,不知谁说过皇宫和滚地龙没啥区别的话吗?"
"你好啊,拿我的话回击我是吧,看我以后不好好整治你。不过嘛,是招男生,还是招女生?只有等到星期六再说,我现在也不能给你一个准信。"
丹丹说:"那倒也是,反正这件事让你费心了。"说完她又把眼光转向淑君,并伸出手拉了一下淑君,说:"谢谢你的慷慨!淑君,这个星期让你过受累了,真不好意思,回头我会把这周分摊的房租给你。"
"嗳……嗳……你可别这样,我的房租早都付了,你就算是我请来的客人,其实我们俩挤在一起过十分的开心。"淑君把椅子往晓彤身边拉了拉,想要表示她们俩人的情谊不浅。
"哟,亲兄弟还得明算帐,淑君的房租她可以不再乎,可你们一周的水电费和杂费可一分都不能少。"
"来二个男生,丹丹再继续跟我住,要是来个女生,我们就是对门的邻居,反正从现在起,我们俩算是绑在了一起"淑君微微一笑说道。
"好,我真服了你了。"丹丹笑着说。
"我可把丑话说在前,来的人是谁我可不管,反正所有的费用一分都不能少。"Sarah嘴上提钱的事总是寸土不让,分毫必争。可她背地里大方起来同样让人觉得真诚感动。
"好……"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口,简直像是喊出来的,然后她们相互搂着胳膊格格的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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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以前很熟悉的朋友,但是我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了,他和我说了名字,但是我很快又忘了他的名字,我急得发疯,但是没办法,梦里只有尴尬。
醒来我发现我除了感觉有这么个人,已经把他的名字和外表忘了。
以前经常一起玩电脑游戏呢,可惜已经忘了啦~
——
梦里我在家里吃一种酥制食物,类似千层酥。
然后我觉得应该吃饭了,就出门吃面,在夜色的街边吃比较便宜的馄饨面(贵的有十个馄饨,中等价格的五个,便宜的只有两个),而且我要了最小份的面,我一下就吃完了馄饨,这时一个人坐在我附近,我忘了他是谁,好像是叫什么郭什么超来着,于是我打照顾:“哟,老超。”
对方没回复,我也不好再说话,就吃面。
我爸来了,他点了个煮鹅肉面(可能是白切鹅,还是盐水鹅或者卤鹅,总之鹅肉是白色的像水煮一样),一个老婆婆说:“你看看你的儿子吃什么?你吃得比你儿子好得多了。”(大概意思,因为是粤语就不翻译了)
我说:“我在家里吃了东西了啊”(大概意思),我把千层酥的包装拿出来晃晃,我还有一半多点没吃完,虽然很难吃,但是我已经买了,不吃完浪费了。
我爸给我夹了个白水煮一样的鹅腿(大小和鸡腿差不多,什么垃圾),
我说:“我不吃这个!我最讨厌吃这个了!”
(一瞬间很多感觉涌上来,
我才不吃这种鹅!我要吃就吃烧鹅!
这种做法是在侮辱鹅的死亡!
广东人怎么可以吃这样的食物?这鹅死得多冤啊!
不浪费食物,就不要做得难吃啊……
鹅白死了,请尊重食物好吗?)
那个看起来是熟悉的人说话了:“我不是老超,我是XX啊。”
然后被我爸的一轮攻击,我又忘了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了。
梦里最后都没想起来他的名字,只隐约记得曾经一起玩游戏吧。
——
醒来之后,吃中午饭,看到汤里躺着几个水煮鸡腿,我心里想起梦里的白煮鹅腿,心里咯噔一下,还好不是鹅腿是鸡腿。
吃饭很重要,是维持士气的核心,当然有饭吃最重要。
末日里,可以让你吃的食物种类很少,假如做得不好吃的话就亏了。
所以必须想一些花样,就像山西的面食很多类型,这是因为每种面食都和意大利面一样,它不同的形状和制作方法提供了丰富的口感,而且不同的形状也影响沾到的酱料残留的多少。
不同的酱料的浓稠度不同,而且同一种酱料在面食上能沾上多少提供的味觉也不同,所以面食和酱料是需要互相配合的,哪怕只有小麦也能尽量做出美食,我最喜欢吃的意大利粉是那种黄色的螺丝粉呢,其他有的特殊形状的意大利粉不太容易买到。
但是面食在战场上容易变硬,难消化,导致胃部不舒服,例如饺子,所以要把饺子皮做得不会硬。
在广州有的茶楼是不能去的,因为那根本不是广东的菜,这个绝对不能去的茶楼叫“点都德”,食物感觉都是预制菜,我说的是那种放在冰箱里存储了几天的预制菜。
它唯一性价比比较高的是一种叫“红米肠”的食物,但是和广东的肠粉毫无关系,其他食物更加难吃,我建议它别再做了,在广东这样的茶楼是没人吃的,不要再侮辱食物了,要么改,要么滚。
不过,广州现在好的茶楼已经很少了。
感觉不太好吃的是莲香楼,和点都德一样,像街边卖的预制菜,那种回家自己蒸的预制早餐包子。而且牛肉丸还混合了太多的鱼肉,吃下去像鱼肉丸,我多年前吃过一口,一口就把我送走了,茶水也很差,要么改,要么滚。
广州酒家倒是没预制菜的感觉,虽然它有预制早餐在售卖,但是也没什么预制菜的感觉,只是性价比一般。
我现在很少去街上吃饭,除了因为我没钱,还因为真的���难吃,又贵又难吃,你侮辱我的味觉!糟蹋我的钱!还不尊重食物,糟蹋食物。
蛊术士阻止我,不让我有钱去继承广东的食物技术,我只是希望战士们吃得好一点而已,既然你和中国政府都不尊重中国的士兵,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反正现在估计真正的大厨早就被蛊术士拖延死光了,反正我是大厨我也不传技术了,蛊术士希望大家死,那就都躺倒吧,反正努力也只是被偷而已。点都德就像一个偷广东菜的家伙,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广东人,蛊术士偷我,但是出现的结果都是各种恶心。
一个吃饭不好吃的地方,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个玩都不好玩的地方,还不如死了算了,蛊术士做的事除了赚钱,什么也没有,人们对此只有死了算了,以后还是开放大麻吧因为真的没有任何乐趣,这就是蛊术士导致的后果,所以没人会生孩子,因为知道孩子也没任何乐趣,生出来只是折磨。
邪恶永远盘旋在中国内部,所有人都要接受邪恶的循环折磨。
蛊术士在,中国人不如死了算了,躺下吧,能不躺的人都要吃人杀人害人来保持自己处于社会上面,你不在餐桌上,就在菜单上,你不在社会的上面,就在社会的下面。
蛊术士觉得自己偷窃很成功?那他偷到我内心对此的说明了吗?呵呵,他只能偷一部分,但是面对正义,他不会知道,因为他潜意识不肯面对,他的念头一起就是这样的。
人生在世何所似,恰似鸿飞踏雪泥,
雪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蛊术士觉得自己成了最先垄断的人,其实那时已经失去了真正重点的核心,真正美好的都已经因此被赶走了,只剩下英雄的传说,王国也因此破败,只到达了永远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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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评级1月,江南区是游客的首选之地
首尔店铺评级
第一档
Dao、Fish、Donut、Tiffany,Gold
第二档
369,Pearl,GG,水安堡,蓝月亮,9,ID,国王,佳人,金鱼,Special
第三档
城堡,名门,不倒翁,citi
5星是满分,评级依据是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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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最好的泡菜,直捣大本营就对了。首尔身为国际一线城市,自然有很多美食。
首尔主要划分为江北和江南,鸟叔那首《江南style》把江南区的名头唱得极度响亮。现实中,首尔的核心美食区就在江南,其中最核心的区域是宣陵站、驿三站、江南站。因此住宿也推荐选择这几个地铁站周边的酒店。
韩国并不是像泰国那样的旅游国家,在日常出游方面,靠英语是走不通的,必须要多用翻译软件,或者找当地人带路。韩国美食的细分有很多不同领域,最适合外国人的是安马房、玻璃屋、魔镜房、K房。
至于其他的种类,诸如룸클럽,다방,커퍼숍,오피,휴게실,전화방,基本上只接受韩国本地人,哪怕你是延吉朝鲜族都未必接待。还有一些进入门槛极高,就不多做介绍。韩国对华人是相当友好的,治安也非常好,所以出游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玻璃屋无任何门槛,也不需预约,非常适合外国人。当然了,如果外国人去消费,依然会被额外多收费用。玻璃屋主要是分布在首尔的永登浦和吉音。走出地铁站,走路100米就到了。这些地方很容易找到。流程非常简单,和香港富士、香港建兴、澳门和平类似。
魔镜房则有门槛,需要预约,否则就算你找到地方,也大概率被拒绝。主要分布在江南区。魔镜房类似越南胡志明的礼服店。
重点讲安马房这种业态,基本上没有任何门槛,除了极少数的店铺需要预约才能接待,其他的都直接对外国人开放。做为参照物对比,安马房和澳门金池、假日、波士的流程、消费水平相当。
大致流程:
(1)不需预约,直接到店,前台接待,让你换鞋。
(2)进店后,客服会过来和你面谈,询问你的口味。他依据你的喜好帮你直接安排餐品。如果遇到厨师繁忙,你需要等到20-60分钟。
(3)大厅内有饮料、粉面可以点。
(4)轮到你时,客服会招呼你走电梯上楼,你会受到非常热烈的电梯礼欢迎。做为类比的话,可以参照澳门金池的游戏环节。
(5)上楼后,到单独的房间就餐,餐品是最本土的菜系。如果你选择的是俱乐部模式,则在楼上大厅和韩国当地人一起聚餐吃喝,大家也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交流,通过眼神、动作就可以互动了,氛围非常好。
(6)吃饱后回到一楼大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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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马房和玻璃屋一样,外国人也会被额外加费用的,但幅度有限,在我看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毕竟和外国人交流,增加了沟通难度。加点小费其实影响不大,最艰难的是我在韩国吃烤肉,那种不断被拒绝的体验才是真的差。因为韩国的烤肉店都有个不成文规矩,要两个人以上才接待。
安马房集中区域是在宣陵站、驿三站、江南站、鹤洞站、彦州站、宏达入口站、舍堂站这些区域。交通非常方便,建议坐地铁前往。
首尔的出租车是比较贵的,费用和香港澳门相当。而且尤为重要的是,不要坐首尔的黑色出租车,价格是普通出租车的2-3倍,是名副其实的黑车。
安马房的第一梯队是Dao、Fish、Donut、Tiffany、Gold,清一色在江南区。越富裕的地方,越多好店。这点和越南完全一致,好店都是聚集性的分布。做为游客,时间紧张,若行程紧凑,推荐先体验上述店铺的美食。
第二档里面的pearl、GG、水安堡、蓝月亮、国王、佳人、special也是蛮不错的选择。特别强调,由于是开盲盒,所以绝对不能说第二档一定比第一档差。偶然性太大,比如有不少人就受不了泡菜的那股发酵味。
之所以把Dao、 Fish、Donut、Tiffany、Gold这几个列为第一梯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来到这些店铺消费有不少中国内地人、中国香港人、中国台湾人。所以店铺客服多少都会讲简单的英文,起码降低了沟通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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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菜的用餐禮儀及上菜順序3
有什么特点法国菜的突出特点是选料广泛。法国菜常选用稀有的名贵原料,如蜗牛、青蛙、鹅肝 、黑蘑菇等。用蜗牛和蛙腿做成的菜,是法国菜中的名品,许多外国客人为了一饱口福而前往法国。此外,还喜欢用各种野味,如鸽子、鹌鹑、斑鸠、鹿、野兔等。由于选料广泛,品 种就能按季节及时更换,因而使就餐者对菜肴始终保持着新鲜感。这是法国菜诱人的因素之一。法国菜对蔬菜的烹调也十分讲究,规定每种菜的配菜不能少于2种,而且要求烹法多样,仅土豆一种,就有几十种做法。法国菜中的名菜,并不定全用名贵原料制作,有些极普通的原料经过精心调制,同样可以做成名菜,如的“洋葱汤”,所使用的就是极为普通的洋葱制成。
法国菜的烹调方法很多,几乎包括了西菜所有的近20种烹调方法。一般常用的烤、煎、烩、焗、铁扒、焖、蒸等。随着人们对菜肴要求的不断变化,法国菜的口味、色彩、调味也在不断发展。法国菜的口味偏于清淡,色泽偏于原色、素色,忌大红大绿,不使用不必要的装饰,追求高雅的格调。汤菜尤其讲究原汗原味,不用有损于色、味、营养的辅助原料。以普通的蔬菜酱汤为例,要求将蔬菜全部打碎成细茸状与汤一起煮,这样能使汤的本味纯正,又能增加汤的浓度。又如番茄酱,在西菜中作为一种调料,使用得比较广泛。但在现代法国菜中,番茄酱用得较少,而是用大量新鲜西红柿用油煸炒后来代替番茄酱,突出了菜的原色、原味。特别突出的是,法国菜重视沙司的制作。沙司实际上是原料的原汁、调料、配料和酒的混合物。原料新鲜,沙司味美,才能做好菜。
法国是盛产酒的国家,于是酒就成为法国菜中用于调味的主要用料。香槟酒、红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白兰地等都是做菜常用的酒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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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菜点用不同的酒,有严格的规定,而且用量较大。因此,无论是菜肴或点心,闻之香味浓郁,食之醇香沁人。如名菜红酒鸡,仅1000多��光鸡,竟需对入红葡萄酒及白兰地约4500克,其用量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除了酒类,法国菜里还要加入各种香料,以增加菜肴、点心的香味。如大蒜头、欧芹、迷迭香、塔立刚、百里香、茴香、赛杰等。各种香料有独特的香味,放入不同的菜肴中,就形成了不同的风味。法国菜对香料的运用也有定规,什么菜放多少什么样的香料,都有一定的比例。可以说,酒类和香料,是组成法国菜的两大重要特色。
法国菜的菜名别有风趣,许多菜肴往往是用地名或人名来命名的。如“里昂土豆”,这道菜里所用的洋葱和大蒜,均来自盛产洋葱和大蒜的里昂,因而故名。如“马赛鱼汤”,这道菜汤是用海鱼做成的,因为马赛是个海港城市,盛产海鱼。有趣的菜名,往往能吸引食客,容易给人留下印象,而且当你坐下准备就餐的时候,点菜就成了一件饶有风趣的事情,令人有个好心情。能代表化学元素国风味的菜肴有蜗牛、鹅肝、龙虾、青蛙腿、奶酷以及烤乳猪、烤羊马鞍、烤野味、带血鸭子、奶油鲮鱼、普鲁旺斯鱼汤、斯特拉斯堡的奶油圆蛋糕等。
结语:法国大餐列于西餐之首,可见法国菜是多么受美食家和食客们的肯定。而法国菜的独特之处就在于菜品的精致与菜名的浪漫,在这样的美食面前,你得像个贵族那样去口味美食,因此一些礼仪可要顾及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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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受制于人
人有欲求,便有求而不得,便会受制于人。
1
晓星尘只觉腕上一痛,手中佩剑不由自主落地,已在脖颈上划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薛洋夺步前去一脚将地上佩剑踢开,按住他脖子的伤口:“你想一死了之?!”
晓星尘面色苍白地可怕,脸上血泪交错,双唇颤抖地厉害,半天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还要怎样?”
他朝薛洋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双被白布蒙住的空洞眼眶里,仍源源不绝淌出血泪,竟像是要把血流干。
薛洋心中只觉大恨,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恨晓星尘,还是恨宋岚,还是恨苍天世道。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极想要的东西偏偏得不到,别人如此也就算了,晓星尘竟也……竟也是这样。亏自己居然还有过那么一丝天真的念头,原以为至少他是不同的。
“我要怎样?”
薛洋反问一句。
他挥手令宋岚的凶尸走远,自己一个手刀干脆劈晕了晓星尘,却又一手搂着他不令其下坠,这才冷森森道:“我要怎样?自是要你,与我共坠十八层地狱!”
这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他虽年少俊秀,此刻却形同恶鬼。
说罢他森然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阿菁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吓得朝里一缩,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满脑子都是“他发现我了!他会杀了我!”没想薛洋冷哼一声,抱着人便走了。
阿菁缩在墙角,半边身体都麻了,脑海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惧。回想起晓星尘最后的样子,他既已识破薛洋身份,两人之间,深仇大恨,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她跌跌撞撞从藏身之处爬了出来,悲声呼号:“道长——!道长!”
可是天大地大,哪还有二人踪迹。
子琛死了。
义城无辜的村民也死了。
自己却还活着。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和满手鲜血、满身罪孽,苟活于世。
想到子琛,晓星尘心口一阵钝痛。
下山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下了山,就不要再回来。
自己违背了一次誓言,带子琛上山,恳求师父,将自己的双眼换给他。
他欠子琛太多。
他还记得,子琛说,再也不要相见。
挥剑自刎的时候他是捏了碎魂咒的。
他有什么颜面去见子琛。
黄泉路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是他亲手……
是他亲手,杀了子琛。他只以为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具走尸……
就算薛洋恶毒阴险,欺他眼盲,他竟连近在眼前的子琛都认不出来……
他罪无可恕。
“道长。”
面颊上有湿意。
双眼尽失后,他流不出泪,只能流血。
有人拿干布擦拭他的脸。
那大概是薛洋。
但是与不是,也并无太大干系。
极端的情绪过后,渐渐变得麻木。
失去大部分知觉。
晓星尘直直地躺着,看不见的双眼望向一片虚无的死寂。
有人扶他坐起,温热的汤勺送到唇边。
“道长,喝药。”
他没有要张嘴的意思。
“道长,你若是不乖乖喝完这碗药,我便让宋岚去杀十个八个村民。”
语气是温柔的,内容却分明是恐吓。
“……再让他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晓星尘表情有所松动。
子琛在世时何等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死后却百般遭仇人折辱消遣。
他终于开口。
“你这样做,于你有何好处?”
薛洋反问道:“我乐意就行,又需要什么好处了?”
“我喝不喝这粥,与你又有何干系?你与我血海深仇,我活一日,恨不得!恨不得……”
“生啖我肉,痛饮我血?”薛洋说道,“你金丹受损,修为折半,加上目不能视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他突然换了一副嗓音,正是在义城时为了掩饰真实身份,伪装出的另一个人,“道长你真的要杀我吗?”
陡然听到那朝夕相对两年多的熟悉嗓音,晓星尘如同胸口被重锤狠狠砸下,一时之间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最后汇聚成一张网,将他牢牢缠住,直教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我恨自己杀不了你。
我恨自己活在这世上。
心口烦闷欲裂,忍不住呕出一大口血。
良久,晓星尘才勉力开口道:“我既杀不了你……更不会,不会承你的情。”
他气息极弱,靠着墙壁才能勉力支持。他的道门讲究炼心,大喜大悲之下,金丹不稳,修为大损。若不是有点底子在,此刻怕是早就已经见阎王了。
若是晓星尘能看得见,就会发现死死盯着那滩黑色血迹的薛洋面色陡然变得十分狰狞可怕,之前的戏谑荡然无存。
“张嘴。”
薛洋低沉的语气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显示耐性已经到了极致。
晓星尘张开嘴,却说道:“杀了我吧。”
“嗯?”
“你不是喜欢走尸么。杀了我,随你摆布,制成走尸也好……
语句里并无恨意,只剩深深的疲倦。
薛洋一把摔了药碗,扼住他的喉咙:“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手指渐渐收紧。
晓星尘面色渐渐发紫,却不挣扎呼号,他双手软软垂在身侧,面上看不出悲喜哀切。
薛洋一甩手,把他打出几米远。
晓星尘在地上伏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他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渗出的血把绷带迅速染红。
薛洋看着那抹红色,觉得有些刺目。
“你最好老实听话,不然把你做成走尸,还不用伺候。”
他摔门而去。
晓星尘有些吃力地想起身,却不慎撞到什么硬物。气血翻腾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并非从失去视力之后才变成瞎子,他一直都是。
在陌生的环境里撞得头破血流,下山这么久以来,一直如此。
薛洋回来,见晓星尘额角多了个伤口,面色又是一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拿出几张符飞向四面墙,然后才把药碗端到晓星尘面前。
“你不是想死吗?把这个喝了。”
晓星尘摸索着端起眼前的药碗一饮而尽。
薛洋勃然变色,掐住他的下巴:“就那么不乐意活着?老子费了好大劲把你救活,利息都还没收完,想解脱?做你的春秋美梦!”
晓星尘被他晃得面前都是金星,“……你为何要救我?”
“你当日可曾后悔救我?这叫一报还一报。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许你死。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我在一天,你晓星尘就得活着。”
脖子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
额角也止住了血。
亲手做这些事情让薛洋心情好了几分,也不在意晓星尘的沉默。
“那些庸医,没多大本事,就会满口胡言。”薛洋像是闲闲道来,“我把他们全杀了。”
晓星尘的脸色霎时又白了三分。
“骗你的。”
一碗热粥递到唇边。
“你老实听话,我就不随便杀人。”
晓星尘抿着嘴,虽不吭声,却不愿就范。
见他不为所动,薛洋一把捏住晓星尘的下颚,端起那碗粥便强行灌,黏稠的汤汤水水顺着下巴和衣襟淌下来,咽下去的无几。
“晓星尘!”
晓星尘别开脸。
薛洋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出门提了个人进来。
“客……客官?”
“你让他把这碗粥喝了,如若不然,我把你做成干尸挂在你们店门口!”
这话说得狠厉毒辣,那店小二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性命受到威胁,但也还算机灵,当下抱住晓星尘的腿放声大哭:“道长!道长救命啊……”
“晓星尘,我赌你不够绝情。”
晓星尘长叹一声。
“我吃,你别为难这孩子,放他走吧。”
他伸出手摸索到那半碗已经凉了的粥端到嘴边大口咽下。
“我吃完了,你快走吧。”
那店小二边瞅着薛洋脸色,一面手脚麻利地跑了出去。
一面吞咽着不知味的粥,晓星尘心中郁结,血泪便自蒙眼白布里渗出来。
越是不想示弱,越是止不住。
“道长,要摧毁你真是易如反掌。”
薛洋见他血泪又落下,知道他是被迫听命于自己,却连喝粥都不痛不快,便忍不住火上浇油道:“你们这种人,弱点太多,又爱瞻前顾后。以为自己能匡扶世人,到头来,自己遭难时,世人可会出一分力?看看你如今落到什么地步……”
薛洋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见晓星尘突然将粥尽数呕了出来,带着血丝,吐得一干二净。
“你!”
“你不必再拿旁人性命来威胁我。”
晓星尘轻轻拭去嘴角血痕。
“我全身都是弱点,没什么可遮掩的。”
这话薛洋听了便冷哼一声,却听晓星尘又道:“你年少孤苦,又遇人不淑,所以性格偏激,原不能全怪你。”
薛洋一呆。
只听晓星尘继续说道,“但你滥杀无辜,早已入魔道,迷失了本性。”
薛洋冷笑道:“魔道?本性?道长你怕是对人的本性有什么误解。婴孩生下来便是恶,便要吃喝,便要世界顺遂我意,否则便啼哭不止。这又是什么本性?”
“岂能拿无知婴孩来作比?”
“是道长先说本性,我便也说本性。这世上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不少吧?不独我一个。”
他说起来,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算是那金光台、云深不知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污垢。道长,像你这样的浊世清流,遗世而独立,就算不折于我手,也必折于人手,我何必谦让给旁人?”
“你若真想独善其身,就该学你师父,找个山头躲起来,一辈子不出山。外面如何浑浊,与我何干?”
晓星尘默然。
他年少时立意下山,以一身本领,斩妖除魔,匡扶世人。
如今年虽未及而立之年,大喜大悲过,大起大落过,又痛失道侣,薛洋如此说来,他竟无法反驳。
晓星尘叹一口气道,“你我相处两年有余,未能教化你一二,更不能让你弃恶从善,是我无用。你内心恨我,冲我来便是,何必牵连旁人。”
“道长你不知。你这人,号称明月清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若是杀你伤你,那也不过是寻常报复,哪里比得上让你亲手杀害无辜之人、心爱之人,破你道义、毁你道行来的爽快?”
晓星尘并未少不更事,只是想不到人心竟能偏执乃至恶毒至此。
“……不错,你说的对,论报复我远不及你。不过我想问你,你这一生,可有杀人也宣泄不了的愤恨?”
“怎么会有?”薛洋笃定笑道,“无非是杀多杀少的区别。”
2
晓星尘外伤渐渐养好了,只是精神却一日比一日差。
薛洋遍访名医,得到的答案却大同小异。
“这就好比植物,内里一旦枯萎了,怎么都救不活的……”
“庸医!滚!”
回头看他,每日只是枯坐,也不知在想什么。
薛洋讨厌看他这幅样子,想法子逗他说话:“道长你恨我吗?你是恨我的吧。你想杀我吗?”
“我此生不会再拿剑。”
“那要是别人要杀你呢?”
“由他。”
薛洋勃然大怒:“除了我,谁也不许要你的命!”
两人一动一静,却都离疯魔不远了。
晓星尘日益消瘦下去。
他本来也不强健,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蒙眼纱布又总是被血染红。
薛洋知他旧疾发作,血泪难止,便道:“道长,你若能解开我的禁制,走出这个屋子,我便放你走如何?”
“……当真?”
“自然是真的。”
薛洋心想,放你走,可没说不再抓你回来。
这法子居然奏效,晓星尘居然恢复了几分元气,比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薛洋看在眼里,又气上几分。
要解开禁制,须得先看下禁制的符上画的是什么。
薛洋这样说,原意只是逗弄晓星尘,欺他眼盲。
但晓星尘果真去摸索下了禁制的门窗。
薛洋大怒,刻意要教他吃些苦头,好令他断绝了要走的心,那些符文禁制全都用的高级邪术,上面附有寒冰火焰重重属性陷阱。
本以为晓星尘得到点教训就会罢手,没想到他竟然一门心思要解除禁制。在幻术里待了个把时辰,若不是薛洋强行破阵把他拖出来,已然冻僵了。
薛洋见他这样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跟前些日相比更教他火大,却也没办法,只得替他运功驱寒。
晓星尘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竟下意识地往温暖处靠了靠,薛洋一僵,轻声唤道:“道长?”
并无反应。
薛洋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
论相貌,晓星尘甫出世时被称为“明月清风”,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段日子��容憔悴,只剩下不到全盛时期一二分的风采。
论年龄,晓星尘比��大上少许,瘦骨嶙峋,也不是什么温香软玉在怀。
被冻紫的唇仍然抿得紧紧的,显示出主人的倔强品性。
人都说傲骨凌霜,照他看来,宋岚不过是看起来高傲些,真的把他满门屠尽了也不过如此。倒是晓星尘,外柔内刚,坚不可摧。
薛洋死死盯着半昏迷的人,心中想着我本就是邪魔外道,有什么瞻前顾后之理,低头便轻轻碰了碰那渐渐恢复成淡绯色的唇。
柔软,有些冰凉。
薛洋一个激灵,骂骂咧咧地一把将晓星尘推开,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夺门而出。
若只是普通的寒冷幻术,晓星尘虽然道行大减,但也不至于招架不住。只是他看不到符文笔划走势,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用最原始的法子一个个去试,这幻术却是你越挣扎,陷得越深——的确是薛洋的手笔。
他醒来后思索了半天所有的可能性,却都没有三成以上的把握。
门被推开,晓星尘闻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下意识脱口而出:“有客人?”
“什么?”
薛洋莫名其妙,环顾四周。“没有啊。”
他突然醒悟过来,是自己刚从青楼回来,沾上了那里的味道。
“哦。”
被陡然打乱了思绪,晓星尘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不好解释,却突然说道:“我曾经以为,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阿菁……她虽然眼睛不好,但性格聪明伶俐,相貌想来也是乖巧可爱的。”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薛洋心想,那小丫头片子,脑子里有一万个鬼主意,和他相互看不顺眼,他才不会看上她。
“你就不想有朝一日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吗?虽然是寻常家庭,但自有凡俗之喜。”
原来绕了半天,晓星尘是要说这个。一股不知名的火焰自心底升腾而起,薛洋顿时刻薄起来:“你问我,你怎么不想?哦我忘了,你喜欢的是宋岚。”
“你……别胡说。”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分辩的声音在薛洋听来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被我猜中了吧。”薛洋冷笑道,“可惜我看宋岚对你,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晓星尘抿着唇,面色有些苍白。
“你……不用再说了。今生今世我愧对子琛,累他满门,这些债三生三世也还不清……”
薛洋就听不得他说这些。“道长多虑了,宋岚被我拘了魂魄驱使,怕是投不了胎咯。”
“你……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子琛?”
“那就要看道长愿意拿什么来做交换。”
“我孓然一身,空空如也,有什么可做交换的。”
薛洋心中一动。
自是有的。
有人来扣门,前来送药。
晓星尘闻到药味,微微皱起眉:“为何又吃药?”
“不乐意?本来身体就破破烂烂的,还勉强在我的极寒九重里撑了那么久,别又旧病复发了。”
“极寒九重?!”晓星尘失声道。他思索了很久,只在中高等禁制里做排除,却万万没想到薛洋一出手用的就是早已失传的幻术。
“正是,没想到吧。”薛洋颇有得色。
“的确如此……可是你便如此直接告诉了我……”
“那当然是因为禁制已经换了啊。道长,你不会以为我的禁制就一成不变等你解除吧?”
晓星尘默然。上次差点送了半条命,才初窥门径,现在禁制又改了,一切要重头再来。薛洋在这方面确有天赋,没听说他师从何人,竟然已经有这么高的造诣。自己要想一次就破除他的禁制,怕是极难。
“既是如此,又何必戏弄我。”
“好玩啊。道长,你这样可比之前好玩多了。来,张嘴。”
“我自己来便是。”
“不,我就爱喂你喝药。”
晓星尘无奈,只能把送到唇边的药汁喝了一口。味道极苦,却也能分辨出其中几味补气养血的珍稀药材。
“再来。”
晓星尘偏头避开:“这些药材,无不是千金难买的珍贵药材,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道长,”薛洋的声音听起来隐隐蕴含着怒气,“你就不能学着乖乖听话一回?”
突然一道侵略性十足的温热气息迫近,晓星尘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唇被恶狠狠地覆盖,极苦的药汁灌了进来。
薛洋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把药咽下去之后才放开。
晓星尘被呛到咳嗽不止,“你、咳咳……你做什么……唔!”
薛洋不明白焦躁自何处而来。他原以为是身体需要,回来看到晓星尘却又想起那偶然捕获的一吻。
他把千金购回的药放在一边,一手揽住晓星尘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近乎贪婪的掠夺着他的气息和津液。
道长应该是毫无经验吧。他漫不经心地想,生涩地教人想一口吞掉。
晓星尘是出于惊愕而微微张嘴,侵入的却不是药汁而是舌头。他自幼清修,从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就算对宋岚有仰慕之情,从来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薛洋却是自小就混迹江湖的小混混,虽然年纪尚小,对这些事却并不陌生。他老练地在晓星尘口中翻搅,舔舐着微苦的唇舌,强迫对方响应自己的动作,捧着晓星尘的脸,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般用力深吻。
原本只是惩罚性质的吻。极苦。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渐渐施予者有点沉迷。
吻了不知多久,晓星尘推开他猛咳了一阵。
薛洋却罕见地没有发作。
“药都凉了,真是可惜。我去帮你再热一热。”
晓星尘并不知道薛洋是有意戏弄他,还是如何,只当是他新的消遣。
门开了又关,薛洋竟是走了。
晓星尘抬起僵硬的手脚,循着关门声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摸索到墙壁,又摸索到门。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个符。
断无留下之理。
3
薛洋回来,便看到晓星尘白衣上血迹斑斑,长发散乱,正要强行破除他的禁制——却像被一张无形的网扯住,晓星尘越是挣扎,网收得越紧,在他身上裂开一道道血痕。
他于极度愤怒与失望之下开口,声音竟是不可思议的平静:“道长,这法子不成的。”
他将药碗轻轻搁下,看着陷在阵中的人,“我这红尘笑的符文,用的是至阴之体的人血绘成,专克你这样纯阳的先天功。就算你找到了破阵的窍门,没有法器也别想轻易逃出去。”
晓星尘只觉身体如负千钧般沉重不堪,耳边似乎有无数个女子的笑声,呼喊着,唤他的名字,拉住他,不放他走。明明好像再一挣脱就能离开了,身体却又不受控制。他咬破舌尖,守住灵台里最后一丝清明,待要再搏一次——
阵破了。
幻影全部消失。
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拉住他。
薛洋回来了。
“道长,你又输了。”
薛洋坐在椅子上,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碗壁,嘴角噙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笑容。
“上回放过了你,让我想想,这次该要点什么彩头好呢。”
晓星尘倒在床上喘气,并不确信自己殊死一搏竟没能逃出去。
看着晓星尘的白衣几乎被鲜血染红,有那么一瞬间薛洋后悔自己竟然设了会伤到他的阵法。但是话说回来,若不是晓星尘想强行破阵,阵法的反噬也不至于这么厉害。
“伤口这么多,不上药可不成。但我要是出去拿药了,道长只怕又要想方设法逃走吧。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还真像是在为此而苦恼似的。
“没有办法,只能委屈道长了。反正这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就让我替你脱了罢。”
他用指尖捏住晓星尘的衣角,捏了个诀,衣物就化作纷纷的蝴蝶,飘落一地。
晓星尘身上伤口虽多,却都只是皮外伤。苍白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红色伤痕,竟有种华丽的美感。
可惜一袭床单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道长,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可不同于义城那种乡下地界,若你想全身赤裸走到市集上去,请便。”
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晓星尘凝神倾听了一会儿,窗外的确有杂乱人声。自己也的确不着衣物。
犹豫了半晌,他裹着床单从床上站起。
既然知道了是红尘笑,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他一手虚拢住自己的长发,一手解下蒙眼的布条。
薛洋错了。三千烦恼丝,破三千迷障。他身边并不是没有法器的。
晓星尘用布条将长发束好,末端握在掌中,待要再试一次强行破阵,突然听到脑后声音响起:“道长,你就这么想走吗。”
薛洋竟一直留在房中没走!
晓星尘骇然于此子心机之深沉。
“道长,我都说了让你乖乖留在这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薛洋的声音里毫不掩饰有种恶意的喜悦。
身上一凉,裹身的被子被扯掉,这下是完全赤裸着在薛洋面前了。
“既然你这么想出去,不如我就把门窗洞开,让外面的人都看一看道长此刻的样子如何?”
晓星尘定了定神,“我既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羞耻更不足为惧。这不过是具皮囊。”
“不过是具皮囊?”
一阵大力,晓星尘身不由己被扯到薛洋怀里,薛洋的手覆上了他的敏感处,薛洋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若是这样呢?道长也不介意被人观看吗?”
“你……无耻!”
晓星尘挣扎着想从薛洋怀里站起来,却被牢牢禁锢着不肯放。
薛洋的手握着他脆弱的器官,“道长,你自己做过吗?”
“看样子想必是没有。道长,我好荣幸啊。”
晓星尘已经无法回答。他清修多年,就算与倾慕之人相对也能以礼相待,情欲之事,既不曾做,更不敢想。但薛洋……
薛洋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体内窜升而起,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薛洋的吐气就在他耳边,热气只钻入耳里,一阵酥麻,晓星尘以为自己仍在竭力抗拒,却不知早已面红耳赤。
不知为何,耳膜里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背靠在薛洋怀里,四周空空荡荡,无路可逃。
薛洋的手有规律地上下律动,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道长,你那宋子琛好友,怕是没有对你做过这些吧?”
“你住口……”
薛洋手下一重,晓星尘猝不及防下痛呼出声。
“这就痛了?还有更痛的在后面呢。”
晓星尘察觉薛洋的语气突然变得狰狞,并不知道是何事刺激了他,只觉得这少年喜怒无常,不可理喻。
下一秒,薛洋的手竟伸向更不可描述的地方。
“住手!”
“现在要我住手?刚才想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听话可是会受罚的……”
这惩罚真的是超过了晓星尘的想象。
薛洋竟强行将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菊穴之中。
他不可置信地一呆,猛然一阵颤栗,全身都不可遏制染上了红潮,整个人都僵住了。
谁知那手指单单侵入还不满足,竟还得寸进尺地屈伸扩张起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道长,欺侮你真的让人很有快感你知道吗。”薛洋的一根手指还留在他的体内,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分身套弄,“你反应的诚实和你想法的天真,让我直接就……”
薛洋没有说下去,而是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裆下一按。
摸到那个滚烫之物,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缩回手。
“你……你是断袖?”
“断你大爷的袖!老子不是断袖,老子只断你!”
薛洋抽出手指,下一秒就用胯下之物抵住了后穴。
晓星尘这才终于吓得魂飞魄散,如没头苍蝇般拼命想往前往前躲,薛洋欺他眼盲,稍稍放手,让他以为能逃脱,却又在突然欺身到背后,居高临下地握住他的腰,。
“道长,你这腰,也算是盈盈一握了。”
晓星尘只觉后穴一阵剧痛,像有一根圆头锥,一寸寸往里剖。他自从学成下山,大大小小伤受过无数,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样身心俱裂,他低哑叫了半声便死死咬住牙关,不肯示弱于人。
薛洋一口气进到最深处,兴奋不能自抑,见晓星尘一副苦苦压抑的模样,一股嗜血之戾气陡然而生,阳物更涨大几分。
他额头青筋暴起,被高热紧窒的甬道包裹着,极克制地缓缓律动起来。
晓星尘只觉得那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原以为被剖开便已是极限,没想到还是长久持续的折磨,只得咬牙忍受,几次痛晕过去又醒转,却发现这凌迟般的酷刑还未结束,还在人间地狱受折磨。
身体相连处的剧痛渐渐已能适应,异样感却有增无减。难以言说的刺激感令他背脊不由自主地弯曲,全身颤抖,拼命想逃离,却又像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徒劳地挣扎着,在施暴者眼里又是另一种迎合。
薛洋并不满足,把他翻将过来,以观音坐莲姿势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又去吻他的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道长为何如此贞烈,难道要为谁守身不成?哦我忘了,宋子琛已是个死人。可惜凶尸不能人事,否则……”
“你无耻……”
“我是无耻。”薛洋竟还亲了亲他的脸颊,“道长双眼若能视物,该看看你此时的模样,就算和青楼红牌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晓星尘长发散乱,双唇红肿,赤裸的身上到处都是细细的割伤。
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可怖的黑洞。
慢慢淌出两行血泪下来。
4
如此,日日如此,薛洋像是上瘾了,每天将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若他不肯吃饭喝药,便亲自上场强灌,又时时设下禁制逗弄他破解。若是破解不成,便要把他按在榻上颠鸾倒凤数个时辰。
晓星尘不敢乱试,至少有五分把握才尝试出手破阵,但他眼盲不便,薛洋每隔几日便换一次法术禁制,往往他稍有眉目,法阵又换了,晓星尘也无可奈何。
薛洋爱煞了同他玩这猫抓耗子的游戏,乐此不疲。
其他大多数时候便在马车上,东挪西腾,不像是随意游走,倒像是在赶路。
晓星尘早年云游四方,各地的方言都知晓一二,有时听得路人的只言片语,只能约莫猜想是在往东走。
他满心疑惑,尚未开口问,薛洋便主动说了:“听说东瀛国颇有些高深巫术,是徐福当年带去流传下来的,就连中原都失传了,我们去看看可好?”
“随你。”
“听说他们对房中秘戏别有研究……”
薛洋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一只手便去解他的里衣。
晓星尘知道又要做那档子事,身体不由绷紧。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器官被温热湿润包裹住——想了半天突然明白那是薛洋含住了他的命根,脸上顿时腾得炸开了一朵红色炸弹。
他又气又急,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僵住了,偏偏薛洋的舌头又太灵巧,小意舔弄吮咬……宛如有只小手不紧不慢地搔弄身上最柔嫩处,最恰到好处,最勾人魂魄。
晓星尘就算持心再正,也禁不住这样赤裸裸的挑弄,更何况这些日子来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没被薛洋细细舔舐把玩过,惯了情事,早不是当初少不更事的处子。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无法阻止自己在薛洋的侍弄下春情勃发,只能暗自忍耐。
“道长——”薛洋突然变换成义城嗓,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晓星尘一个激灵,顿时在薛洋嘴里便泄了身。只听得咕噜一声,薛洋竟还吞了下去。
晓星尘自觉行为失当,面红耳赤之余,更加手足无措起来。往日还能说是薛洋强迫居多,今日却难有推托之词。
薛洋拿布巾替他擦拭,明知他已经是蒸笼里的虾子,还笑吟吟地问道:“道长,舒服吗?这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晓星尘嗫喏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薛洋却又突然凑到他旁边,用往日再熟悉不过的义城嗓音道:“道长,你当日对我,可有存一二分不清白的心思?”
“自是没有!”
“我可不信。道长最爱口是心非。”
当日……当日他也曾视“薛洋”为世上最亲近之人。
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自从有薛洋和阿菁两人伴在身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他也曾想过,若是就此度过一世……也未尝不可。
只是当日种种,过眼云烟。
现在既已知当日都是骗局,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一念及此,想到如今也不过是个阶下囚的身份,假戏真做的纠缠,又有什么明日可言了。
薛洋见他脸上红潮渐消,怕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便强行索吻。晓星尘原以为今日的份已经结束,没想到对薛洋来说不过是开胃前菜。他兴致极好,一面天花乱坠地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淫词浪语,一面把晓星尘折腾到倦极昏睡才肯罢休。
就这样一日一日,扑面而来的风大了,还带有丝丝咸味。
薛洋破天荒拉着他出了马车,在某处站定,“道长,面前就是大海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舒畅地呼出,“这还是我初次见到海。道长,你见过吗?”
拂面的风不似春风般柔绵,带着劲道,还伴随着��浪的呼啸。晓星尘忍不住伸手想前,想要触碰那摸不着的风,任其在指间流转。
“当日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到过东海边。”
“道长,你后悔把眼睛送人吗?”
晓星尘摇摇头,“那是我欠他的。”
薛洋轻轻哼了一声,走到旁边去同渔人攀谈。晓星尘蹲下身摸了摸,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一块礁石上。
偶有浪花击打在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打在他身上,无端生出许多喜悦和遗憾。
自然是有遗憾的。世间再浑浊不堪,仍有可取之处、可喜之物。深憾不能再以双眼见世间万物,天地只余方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
听薛洋同渔人商榷,借了艘船。
“明日我们便出海。”
出海?真要去东瀛国不成?
晓星尘虽不明所以然,但他早已习惯不过问。薛洋行事不能以常理判断,又乐得做离经叛道之事。若是今日兴致来了要去东瀛,明日便当真动身也未可知。
第二日准备出海时,风似乎比昨日更大。
薛洋扶着他上了船,那船上似乎不大,颠簸地厉害。
很快便离了岸。晓星尘在陆地上时,就算目不能视,至少脚踏实地。而今身在茫茫海上,更有飘零之感。
船行了一两天,风变得更大。
在这船上,唯一可交谈之人只有薛洋,不由人不生出一丝依赖亲近之心。
晓星尘听水手在用他听不懂的方言争论着什么,便想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的人说风太大了不适合出海,说要回去。“
“这风是正常的么?”
“听他们说夏秋季节海上多发狂风,是常见的,只是不适宜在这时候出海。”
“那我们可要掉头?”
薛洋却问道:“道长,你怕死吗?——哦我忘了,你是不怕的。风一大,船要是翻了,谁也活不成。”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出海?是你……胁迫他们不成?” “道长你可把我看得太坏了。我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迟些风更大了,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
“道长,你没看到那巨浪——足足有十人高。”
“是么?”
他听不真切,只觉船晃得厉害,就连他都有些恶心欲呕。
“道长,船要沉了。那些水手都弃船逃走了。”
“是么?离了船,会有活路?”
“没有。”
“那为何?”
“人人都觉得得做些什么来保全性命,哪怕是无用功。”
薛洋把一物塞在他手里。
摸到熟悉的纹路,晓星尘惊觉那是他随身带了十多年的佩剑。
“道长还记得御剑术吧,朝西南方向一直飞便是陆地。”
船要沉了?这是要自顾自地逃难了么?
晓星尘总觉得这一趟行程太过儿戏荒唐,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握紧了剑。
“你呢?”
“可惜我不会御剑飞行,今日怕是要葬身汪洋大海。”
不会御剑……?是了,薛洋专精鬼道,并未学过御剑飞行。
晓星尘念了个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太久没御剑,又是在这样狂风暴雨中,不免手生。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他定了定心,令剑身平稳些,不再晃得厉害,却心想此生怕是终究不能幸免。
“薛洋。”
晓星尘伸出手。
“道长,此去岸边极远,你的灵力只怕带不动两人。”
“废话少说,”晓星尘罕见地强硬。
周围尽是波涛汹涌及猎猎海风,薛洋若是不出声,他并不能准确判断他的所在。
额头似乎沁出汗,又即刻被雨水冲刷:“手给我。”
半晌。
薛洋如愿以偿把手同他相握。
“道长,你我二人,也算是同剑共济。”
狂风大作,在空中飞行极难,晓星尘竭���才能保持平衡,心神大耗。
“道长算了吧。同你死在一块,我开心地很。”
在这端口,薛洋竟还来吻他的后颈。
晓星尘气息一窒,连人带剑直直坠下……
心里一急便醒了。
“道长,梦见什么了,这样着急。”
薛洋眼见那香已经燃尽,将香炉轻轻盖上。
嘴角微微上扬。
晓星尘定了定神,“没什么。”
方才种种,都是梦境?却又像比普通梦境清晰。
他鼻间嗅到一丝异香,这厢薛洋已经把门窗打开。那香味极淡,一下就散了。
“梦见什么?可梦见我了?”
薛洋偏要耍无赖,连连追问。
晓星尘不理会他,亲手摸到墙壁,站起身,有了脚踏实地的实感后,这才确信自己仍在陆地上,不是在险象环生的海上。
薛洋见他的动作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说破,只随口问道:“道长,明日就到兰陵,你可要见一见故人?”
5
“什么故人?”
“对了,道长你还不知道吧。当日要不是他,你我也不会在义城相见。说起来,他还算是是牵线之人呢。”
“你是说,敛芳尊?”
“不错。”
晓星尘满腹狐疑。
“这是到了兰陵?为何来此?金家势大,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
“你可是记恨敛芳尊,要对他下手?”
薛洋顿了一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如此!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带着你跑到兰陵,是要暗算金光瑶那家伙?”
晓星尘不语。
“道长,你刚才这番话又快又急,又说金家势大云云,可是在为我考虑?怕我暗算金光瑶,反被金家追杀?”
晓星尘听薛洋语气,只觉得不太对劲,提到金光瑶时也不像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不太像薛洋的为人。他当年听说金光瑶继任金家家主之位后,做了好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其中之一便是清理了薛洋。虽然那之后重伤的薛洋阴差阳错为他所救,但他仍对这位年轻的家主抱有好感。
“又不是我要来的,他也在找我来着。”
“敛……金光瑶为何找你?”
“还不是为了阴鬼符。”薛洋漫不经心地答道。
晓星尘悚然一惊:“这等伤天害命之物,要来作甚?”
“道长啊道长,说你天真,真的。”薛洋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昔日夷陵老祖的阴鬼符能抵挡十万大军,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要?”
晓星尘只听得遍体发寒。
“那他当年将你打下金鳞台……”
“做戏罢了。傻瓜。要不是有他这个金主在,你以为每日这些珍贵药材,岂是普通药铺里会有的?”
“……你在为他做事?”
“谈不上,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金光瑶不是什么好鸟,他爹更不是。”
晓星尘虽然眼前无一丝光亮,却觉得世道比这更黑暗。金家如今在几大世家中,已有龙头之位,家主竟也觊觎阴鬼符此物,温家不是特例,若干年后,怎么见得不会出现有一个温家、金家?世道轮回往复,道心尚且如此,人心何如?
“那阴鬼符……怎会在你手里?
“又不是什么绝世稀罕物,就许魏无羡炼得出?”
薛洋语气里有几分自傲,“当年金光瑶找了一堆人,全都是废物,唯独我有几分把握。如今阴鬼符我已经炼出来了,起码能发挥原版的八成威力,已经足够他耀武扬威的了。”
“薛洋……”
晓星尘一开口,薛洋就知道他的用意:“不过,这符我是不会给他的。”
“为什么?”
“有了这个,才有跟金光瑶谈判的筹码。要是把符给了他,他转身就把我给灭口了,我又不傻。”
“那你为何又要来见他?”
“问他白要了这么多东西,金光瑶也不是冤大头,这回他要见面交易。见是得见,符也不会给他,但得把药拿到手。”
“你不给他符,他怎么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给他一半,但是得有另一半,这符才能用。”
薛洋出去了。
晓星尘知道他是去和金光瑶见面,却只能留在客栈里暗自心焦。阴鬼符一旦出世,又是一场大浩劫,数万人的性命都堪忧。
薛洋说要拿一半阴鬼符去和金光瑶换药,那药可不就是薛洋每天端给自己喝的?
他既不把千万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又何必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这么重?
思来想去大半天,晓星尘只恨自己不够足智多谋,就算知道了这样天大的秘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当口,薛洋却又回来了。
“行了,事情办完了。这回可以走了,在兰陵这种地方,去哪都要躲躲藏藏,真是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房门被大力冲开,“你干嘛推我!”
冲进来的人听声音是个少年,道歉的话才说半句,看清楚里面的人脱口而出:“……薛洋!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兰陵!”
薛洋低声抱怨道:“真是麻烦,居然会撞上金光瑶的宝贝外甥。”
他和金光瑶勾心斗角扯皮了一下午,早就一肚子火,随口就怼了回去:“兰陵是你们家的?我怎么来不得?”
他这话是有点强词夺理,只听对方也不废话,周围一片物品碎裂之声,直接就开打了。
薛洋一声冷哼,便上前迎战。
晓星尘僵在原地,手心里都是冷汗。
那少年显然还有不少同伴,四周除了打斗之外还有一片嘈杂人声,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了屋子里的晓星尘。
“当心!他还有同伙!”
“这瞎子衣衫不整,两人共居一室,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龌蹉事……”
都是少年气性,话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晓星尘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薛洋一开始招式还只是随意招架,怎么突然就变得凌厉起来,先后传来几名少年负伤倒地的呼痛声。
那少年坐在地上,手中佩剑已经被打落,什么世家子弟,看着他乞求的眼神也和其他贩夫走卒无异。这样的眼神,薛洋见多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希望之后,又硬生生把那一丝丝的希望之火掐灭。
欣赏够了少年痛苦求饶的样子,薛洋的剑高高举起,正要劈下——
被一柄剑格挡住了。
握着剑的,是他再没想到的人。
“道长,你不是说你再也不用剑了吗?”
晓星尘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心底其实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这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救人,不算。”
薛洋本来也没想着要杀这几个少年,尤其带头的还是金凌,要是杀了他,金光瑶只怕真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如今晓星尘竟会出手干预,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样子,有点儿像昔日的晓星尘又回来了。
薛洋弯起嘴角:“道长,当日你以为自己在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结果呢?如今你要重蹈覆辙吗?”
晓星尘并不理会他言辞挑衅,只简单说道:“不许杀人。”
被救下的少年们滚爬到一起窃窃私语:“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看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道长,你非要和我作对不可吗?”
“我与你,什么时候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过。”
“当日在船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船上?什么船上?”晓星尘心中诧异,那不是梦吗?
薛洋干脆往前一步去握晓星尘的手,有恃无恐道:“道长,你舍不得我死。”
晓星尘真气一窒。
“小心,他们是一伙的!”
一道剑气自后背贯入,他往前一个踉跄,手中剑不知刺破了谁的衣衫,又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手一松,长剑哐当一声落地。
“好了,道长,你可以不必抱得这么紧,小鬼们都逃远了。”
晓星尘原意是不让他追出去,却被薛洋故意曲解。他全身松懈下来,才觉得后背痛得厉害。
薛洋坚持要脱了他的衣衫查看伤口,幸好那少年害怕之下,剑气也未完全发挥出来,只受了点轻伤。
薛洋非要给他上药不可。
“最喜欢受伤的道长了。”
名为上药,实则借机毛手毛脚。晓星尘在意的却是另一码事。
“梦的事,你说清楚。”
“道长,你知道魂梦香吗?传说它能令人在梦中见到想见之人,做想做之事。我不过是小小加了点别的佐料,效果还真是出乎意料……”
“就在这里!他们还没走!”
屋外一阵喧闹,却是刚才那群人去而复返。
薛洋的兴致被打扰,这回真的脾气上来了,“烦不烦,怎么阴魂不散的?”他往外看了一眼,“糟糕,还搬了救兵来。”
晓星尘早已把衣服披上系好,顺带问了句:“谁?”
“又一个惹不起的。”
薛洋一把跳起,拿上剑,晓星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点了穴道:“老实呆着!”便出去了,顺便掩上了门。
“道长,我不过是路过,你何必赶尽杀绝?”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这声音,晓星尘认得。
泽芜君,蓝曦臣。
薛洋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诡计多端,泽芜君正人君子,光明正大的交手自然不惧,暗箭却难防。
晓星尘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除了打斗的动静之外却没有别的交谈声。
后来,打斗之声渐渐消失,显然一方占了上风。
“不要杀他,”是蓝曦臣的声音,“这里是兰陵地界,就将他交给三弟处置吧。”
看来泽芜君并不知道薛洋和金光瑶之间的交易,又或者他也是在做戏?想起泽芜君的为人,晓星尘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薛洋被移交给了金光瑶,性命自然无忧,但金光瑶会不会趁机索要另一半阴鬼符?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脚步声渐进。
“他还有个同伙,方才我们亲眼见到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两人最后自己打了起来,我们才能趁机逃出来的。”
房门被一把推开。
“对,就是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
传到耳边的是蓝曦臣清润的嗓音:“晓星尘道长?!”
“你们休要再胡说,道长怎会和薛洋为伍。”
蓝曦臣解开了他的穴道,晓星尘这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多谢泽芜君。”
“道长,你的眼睛……”
“是,受了点伤。”
“这分明是人力所为……难道是薛洋?”
“与他无关,是我自愿恳求恩师将双目换给了一位道友。”
“原来如此。道长大德,我等自愧不如。”
“泽芜君言重了。我受制于薛洋多日,多亏泽芜君出手相助,否则到现在仍无法脱身。”
“道长,我看你气色不佳,可是金丹有损?若是不嫌弃,可到云深不知处小住数日疗养,另外容我翻阅古籍,兴许有良方可使道长重获光明。”
晓星尘略一思忖。
“也好,多谢泽芜君。”
6
盲眼的少女声音清脆,口齿伶俐,听她说话,就像咬了一口夏天的西瓜,又甜又脆。
“我今天在街上讨到了一百二十一文钱,留一百文买菜,剩下的买糖豆……”
“就知道吃,吃成一个胖妞,回头嫁个丑八怪!”
盲眼少女气得一蹦三尺高,举起竹杖就要打人:“你才要嫁丑八怪!”
少年敏捷避开,一面笑道:“哈哈哈,我是男人,不嫁人的。你就不同了,女大当嫁,懂不懂?”
“我也不嫁!我……我要跟着道长!”
“哟,你这野丫头还想赖在道长身边,当一辈子的拖油瓶啊?”
“跟着道长怎么了?倒是你,伤早就好了,还赖着不走,就知道在这蹭吃蹭喝!”
晓星尘远远就听得两人又在互相拌嘴打趣,十分热闹,不禁莞尔。
“阿菁,原来你们在这儿。”
阿菁听到他的声音,忙不迭点着她的竹杖一通噼里啪啦走过来,“道长!他又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了不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什么叫欺负你……我才懒得欺负你这种小丫头片子。”
“你!道长……你看他啊……”阿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揪着晓星尘的衣袖要他评理。
少年却上来拖住他另一只手:“道长,我买了你爱吃的嫩笋和蘑菇,咱们回家做饭去,不理这胖丫头。”
“你说谁是胖丫头?!”
“谁答应了就说谁,怎么地?”
“你……可恶!”阿菁举起竹杖就要打人,少年拉着他灵活闪避开,“这丫头疯啦,我们快走哈哈哈……”
晓星尘被他拉拉扯扯也不恼,只笑道:“好了别闹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一起去庙里上柱香吧。”
“难怪今天路人都特别大方,原来又要过年了。”
“对啊,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你今年要许什么愿?”
“我知道,笨丫头一定是希望嫁个好人家。”
“才不是!”
“那就是有吃不完的糖豆。”
阿菁尖叫:“讨厌!不和你说了!”
晓星尘道:“你呢?来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少年无所谓道,“我没什么愿望可许的。这神明当真能护佑芸芸众生?我才不信。”
“小孩子家不懂事,别乱说话。”
少年不满道:“道长,我不小了。”
晓星尘摸了摸他的肩膀,“长得比我还高,是不小了。总当你们还没长大,习惯了。”
“道长,你又有什么愿望?”
“自是和去年一样。愿神明保佑大家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那我也和道长一样。”
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道长?”
晓星尘一震。
他转过身,面向声音的来源。
“是景仪吗?”
“师兄下山办事了,今日我来为道长引路。”
“多谢小友。”
一只手伸过来托起他的左臂,两人一起慢慢走了出去。
在云深不知处住了半月有余,这里太静,只有清风和虫鸣,人很容易就掉进回忆的陷阱里。
原本晓星尘应邀到云深不知处小住,并非是真的对云梦的医术抱有什么期望,更深层的目的是他想亲自了解一下,云梦双杰,是否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持身周正、秉性高洁的公子。毕竟,经过薛洋和金光瑶之后,他实在是不敢再随便相信别人。
但若是可靠,金家家主手握阴虎符这样天大的秘密,除了蓝家之外也没有哪个世家可以托付。
早就听闻蓝家门规严谨,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蓝家上下,一举一动,皆成范式。
只是严格教养出的彬彬有礼,很快就在稍微熟稔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说到底还都是半大的孩子,尤其是思追,总爱缠着晓星尘问他山下之事。
算起来晓星尘也不比他们大几岁,���已饱经风霜历尽坎坷,有时候听到蓝家小辈言语里透出的无邪与天真,竟然有些羡慕。
自己当年未下山之前,也是这样的吧。
“道长,我们到了。”
“来了?快坐吧。”这宽厚中带着威严的声音正是蓝启仁。
晓星尘躬身行礼:“蓝老先生。”
“早就说了,你就跟曦臣他们一样喊我叔父就行了。非要和我生分是不是?”
晓星尘虽非蓝家人,但他性格谦和平顺,身世又凄苦,意外很合蓝启仁的脾气。
晓星尘忙又欠身:“不敢,是星尘高攀了。叔父。”
蓝启仁这才满意道:“今日的药喝了吗?”
“星尘今日正想跟您说此事。药,不必再喝了吧?那么多珍贵药材浪费在我身上,如石沉大海,倒不如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这是什么话?生病了就得治!你身体内原有固疾,又受过重伤,加上眼睛上的流毒一直未根治,就该慢慢调养。这才多少天,就急着要见效果?”
“叔父教导的是。”
“你就先留在云深不知处吧,山下的世界太纷繁杂乱,不适合养病。你这病啊,多少是因为思虑过度导致的。往后,少思少虑,能延寿,否则神仙也救不回来。”
晓星尘一一允诺。
“只可惜了你这对眼睛……纵然医术再高,也不能无中生有。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说挖眼睛就挖眼睛,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晓星尘只能苦笑。
“不过,老夫和几位族中长辈商量过了,蓝家有一套心法,是一位天分极高的先辈传下来的。据说习得之后,能以心眼观世间万物,能替代你双眼的不便,等你养得好些就传给你。”
“既是蓝家秘法,星尘怎敢……”
“别推辞来推辞去的,无上秘法要是束之高阁,也就渐渐失传了,就应该要拿出来传给需要的人。我蓝家每年广收门徒授业,也是此理。”
“叔父大恩,星尘……无以为报。”
“你啊,少胡思乱想,把身体养好,别让老夫担心就行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一名弟子来报:“家主请您和晓星尘道长一同到前厅去,有要事相商。”
“我也要去?”晓星尘奇道。
“是,特别指明要请晓道长一起。”
“好吧,我这就带星尘过去。”
“人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蓝曦臣的声音里少见的带有些许怒气。
“泽芜君息怒,实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家主人吩咐一定要见到晓星尘道长才能说。”
这声音十分陌生,晓星尘确信自己从未听过。他上前一步:“我在此。”
“还请晓星尘道长告知阴虎符的下落。”
“阴虎符?!”
几人同时失声叫出口,晓星尘也是一震。
他原本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知蓝曦臣此事,却没想到对方先有了动作。
他定了定神。“我不知。”
“阴虎符,能召令百万阴兵,昔日夷陵老祖持此凶器,以一人之力,屠尽百万大军。道长可知?”
“有所耳闻。但我出山之时,此物早已失传。”
蓝启仁道:“对啊,这等祸患之物,不是早就失传于世了吗?”
“不错,夷陵老祖的阴虎符的确已经失传,但却有人将其复刻了出来。”
“竟有此事?是谁?”
追问的却是蓝曦臣。
“泽芜君莫急,让我再问晓星尘道长几个问题。道长,你可认识薛洋?”
来了。
“认识。”
“你们二人是何关系?”
“互为仇敌。”
“那为何有人看到你二人一同出入,举止亲密?”
死一样的沉寂。
那人轻轻一笑,“我换个问法。既然你与他有仇,为何你们同行多日,你不杀他?”
“我功力受损,不是他的对手。”
“那薛洋可有对你说起,他复刻出了阴虎符之事?还请道长如实回答。”
“他说过。”
“既然你二人有深仇大恨,他为何要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于你?”
“我不知。”晓星尘静静答道:“我亦不知阴虎符的下落。”
“薛洋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转过身,却是对着蓝曦臣说道:“还请晓星尘道长随我们走一趟兰陵,去和薛洋当面对质。若是道长清白,我们家主自当亲自将道长送回云深不知处,否则,阴虎符干系重大,恕我们失礼。”
晓星尘静静站立片刻。
他眼上蒙着白布,从对质到现在,脸上柔和的线条全部消失了,又变回上山之时那个偶人一样的晓星尘。
蓝启仁见他白布上又晕出血色,知道他心情激荡,远非面上这样平静,心中不忍:“想是那薛洋信口雌黄,随意诬陷。”
“是,我家主人也这样想。晓星尘道长素来声誉极佳,想来不至于与薛洋为伍。只是阴虎符若重新出世,必将掀起血雨腥风,此事关系天下苍生,我家主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那星尘你和他们走一趟,说清楚就没事了。”
“是。”
“事情紧急,还请道长这就随我们下山。”
“好。”
“景行,你二人也一同前去。”
“是。
晓星尘知道蓝曦臣是一片好意。
“不必,”他说道,“一点小事,无需劳烦。”
蓝启仁道:“什么不必,你是我们半个蓝家人,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诸位好意,晓星尘心领。既然此去兰陵,想来金家家主会主持大局,诸位不必再为我的事奔忙。”
“也是,金家家主是我三弟,我让人给他带封信,他定会秉公处理。若是那薛洋血口喷人,他也会护着你。”
“多谢泽芜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晓星尘道长可要收拾收拾?”
“不用了。”他站得笔直,单薄如纸。“走吧。”
7
“道长,我扶你上车。”
连马车都备好,可见此行势在必得。
晓星尘顿住:“不必。”
他摸索着车门自己钻了进去,如蝴蝶一头钻入张开的网。
一路上,除非必要,晓星尘都独自待在车里不声不响,枯坐出神。
别人只道他性格孤僻,初时还有几分恭敬,后来只当他又聋又瞎,渐渐便轻慢起来。这些人并非金家嫡系,不过是奉命把人带到,抱山散人的名头虽无人不晓,那也是远在天边的传说,这样一个形容枯槁的道人,也不像是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样子,渐渐言语之间不无放肆。
等车马行出了姑苏地界,护送的蓝家人离队回转,这些人更是不将晓星尘放在眼里,又嫌他眼盲累赘,每日除了一壶清水两个馒头外,并无其他。到后面更是连称呼都免了,每日掷两个馒头进车里作数。不管是金家给的车马费,还是蓝家留下照应晓星尘的银两,统统进了自己的私囊,每日大鱼大肉,喝得醉醺醺的,划拳丟骰子取乐。
有江湖闲汉贪一口酒喝,便上前来攀谈:“各位大哥,这一趟运什么好货?”
“哪是什么货物,是个人。不过也跟货物没差就是,一天到晚在里面不出来,面都见不到一个。”
“什么人这样精贵?”
“呵,一个病怏怏的道士罢了。哥几个只要把他送到兰陵,就能领一大笔银子,这差事轻松又划算,走一次够吃半年。”
“这么划算?那指不定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
“嗨,若真的是什么高人,至于这样?不过我说,看他的样子倒的的确确像是身上有病,别半道上死了吧?那咱们可就亏大了。金主说了,要活的。”领头的人随手一指,“你,去看看,他还有气没。”
被点到名的人心不甘情不愿,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走到马车门外轻轻敲了敲:“道长?”
没人应。
他又敲了敲,渐渐有点不耐烦起来,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留在桌上的半壶酒和一碟子卤肉要被别人瓜分了,干脆伸手用力一推车门——
他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寒意,抬头一看,一道剑光定格在他死前的瞳孔里。
“叫老幺去看看,他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那混蛋灌多了黄汤,怕不是找茅厕去了吧。”
老大骂骂咧咧,正要叫人去找,却见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人。
另有一个青年的嗓音从相反方向传来:“怎么磨蹭了这么多天才来,等你们好久了。”
晓星尘自睡梦中惊醒。
路上马车颠簸,他睡眠又浅,原本也只有停下时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却不知什么人正驾车狂奔,车外一片嘈杂,似乎有什么人在后面追赶,声音听不真切。
马车骤然急停,只听得几声惨叫,接着是求饶,晓星尘心一紧。
帘子突然被人掀开:“道长。”
笑吟吟的声音,不是薛洋还能是谁。
晓星尘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仿佛早已知道自己到不了兰陵。
“你瘦了。”薛洋端详着他,柔声道:“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些畜生竟敢慢待你,我杀了他们,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声音极温柔,下手却毒辣,手中的匕首转眼间就削掉了半个脑袋,那人顿时血流如注,气息全无。
还活着的几人面如土色,簌簌发抖。
晓星尘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你何必过河拆桥。”
“我气啊!你知道我用什么才换得金光瑶出面替我要人吗?我想到心里就不舒服,正好趁他们主子不在,人我也要回来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还活着的几个见原先被他们如囚犯一般押解来的人此刻反倒成了唯一救星,纷纷跪地哀求。
晓星尘不忍:“放了他们吧。虽有错,罪不致死。”
薛洋本也没想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他留着他们还有用处,不过是想听晓星尘开口求一求他,当下便挥挥手让人赶紧滚。
“道长说的是,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小角色身上。倒是你我二人的帐,得好好清上一清……”
早在下山之时,晓星尘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没想到薛洋会这样胆大妄为,金家不是他的结盟靠山么?竟也照杀不误。
“你半路劫走了人,金家那边如何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如实交代呗。不过,出手伤人的可不是我。是你的至交好友……”
“子琛?”
薛洋大笑,“道长真是冰雪聪明。”
“原来如此。”晓星尘道,“子琛动手,我便坐实了罪名。而你,原本还在金家地牢里,自然也是子琛救你出去的,和金家并无关系。就算有,也只是看守不利。”
“道长真是一点就透。为了洗清金光瑶的嫌疑,我特意让宋岚多杀了几个人,到时候蓝家追问起来,看金家死伤惨重,再加上金光瑶那家伙素��擅长巧言令色,到最后蓝家也只会安抚,不会问责于他。”
“你费尽心思,无非是想抹黑我与子琛的名声,又何必杀这许多人。”
“我想杀就杀了。谁让我不痛快,我屠他满门。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姑苏蓝家,我也敢寻一寻他们的晦气。”
“你想对蓝家做什么?!”
“道长紧张了?看来云深不知处真是个好地方,道长不过去了几天,便流连忘返。我也应该去住上一阵才是,兴许明日就改姓蓝了。”
“蓝家势大,岂是你能招惹。”
“原本是不能,但我有这个……”
“阴虎符在你手上?”
“没错。”薛洋得意洋洋,“金光瑶那狐狸,这回总算是被我坑了一回,回头等他发现我给他的阴虎符是假的,怕是会气得不轻。道长,你不是喜欢云深不知处吗?我这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忘了,道长总是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喜欢的。”
“不过在那之前,你我二人,有几笔账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晓星尘长发散落,双手被捆住,高悬过头顶。
“道长,分别这么多日,你可有想过我?”
薛洋手中拿着一柄小小匕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肌肤上比划。
“说想我,我就放过你。”
晓星尘双唇绷紧,一言不发。
“道长,你还是这么倔。我既舍不得伤你一丝一毫,又忍不住想把你狠狠揉碎……”
他拿坚硬的刀柄去挑弄晓星尘的乳首,令那两枚淡绯色的乳头坚硬挺立,又含入口中细细品尝,吸吮地又红又肿才肯放开。
“自从和道长分开,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等把你抓回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涨一涨记性。要是用些普通的手段,以道长的韧性和心志,只怕没什么用处。所以,这回我满足你一个未竟心愿好不好?”
一双冰冷的手代替绳索,牢牢抓住了晓星尘的双臂。
晓星尘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薛洋用甜蜜又恶毒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从前可曾想过,在宋子琛面前宽衣解带?”
什么?!
晓星尘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开始拼命挣扎,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薛洋充分享用着他的脆弱与无助,慢条斯理地替他除去身上最后一件蔽体衣物,火热阳物对准了脆弱的穴口。
“道长,你最爱的宋子琛,正看着你呢。”
晓星尘浑身一僵,薛洋趁此机会,用力挺身而入。他将性器插入至最深,充分翻搅着,一面感受着绞紧的甬道剧烈收缩带来的紧窒与甜美,一面用情人呢喃般的语气柔声问道:“你猜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凶尸并无灵智,自然也无表情可言。但晓星尘的样子,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薛洋,”晓星尘咬紧牙关,一道血痕自他嘴角渗出,“任凭你如何作践我,为何到现在还不放过子琛。”
“哼子琛子琛,到现在了,还是提起宋子琛,你才会有一点儿反应。这个,也是为了子琛吧?”薛洋伸手熟练地套弄起他半硬的性器,强迫他向欲望屈服。
晓星尘咬牙道:“我对子琛,从无非分之想。”
“是吗?”薛洋抬高他的双腿反折过肩,摆成迎合的淫靡姿态,又有意用性器缓慢碾磨最敏感处,令他零零碎碎受着煎熬——
“道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说这话有几分的说服力。呵,清风明月晓星尘?”
他用力挺身,每深入一次便问一次:“你倒是说说,如何清风,如何明月?”
薛洋日思夜想,就是为了此刻。一开始还能隐忍克制,到后面动作渐渐失控发狠,愈发把晓星尘往死里操弄:“在姑苏蓝家住着舒服吗?是不是攀上了蓝家的高枝,就不想走了?可惜到头来,人家还不是一脚把你踢了出来。”
不管他怎么说,晓星尘也是硬气,白着一张脸不吭声,晕过去几次又醒转,身上处处青紫红痕,但求速死。
“道长,你喜欢云深不知处是不是?那我就毁给你看。”
8
薛洋虽撂下狠话,行程却耽搁了。无他,晓星尘又病了。
这趟旅途本来于他就是煎熬,再被薛洋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折腾,内外夹击之下,病势也来得气势汹汹。
起先薛洋只见他睡得沉,谁知是高烧不退。
本来修道之人,早就不受这些寻常病痛侵袭,晓星尘却如凡夫一般病得十分重,汤药也得撬开牙关才灌得进去。
叫了几个大夫,一半都说怕是不中用,另一半为了保住脑袋,违心地开了些凶猛的虎狼之药,硬是把晓星尘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薛洋日夜不离身侧,见晓星尘稍有好转,才终于能安睡片刻。
晓星尘醒转,听得他呼吸均匀,自己却想起身喝口水。才想把衣角自他身下拉开,却听薛洋恶狠狠道:“你休想自我身边逃开!”
他一怔,“我不过起身喝水。”
那厢薛洋却没有再答话。
原来刚才那只是梦话。
猛药毕竟治标不治本,人是救回来了,后患却无穷。
原本风寒,又变成肺热,又添了咳血之症。
晓星尘日夜咳得厉害,薛洋不耐:“你怎么毛病这么多。”
谁知晓星尘一反常态:“与你何干?”
“你——”薛洋一时语塞,他心底生出微小的恐惧,只怕自己那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
不料晓星尘又自然地转向窗外:“什么花?好香。”
薛洋顺着望去,“早春的桃花开了。”
见晓星尘似有留恋之意,薛洋勒住马。
“这一片有不少桃树,全都开了花,你若是喜欢,我们在这盘桓两天。”
在农家借住不难,只要有银两。薛洋吩咐那对老夫妻烧水做饭,又找出干净被褥。
是夜,晓星尘又咳了许久,无法安睡,便干脆起来看花。
薛洋坐在窗边,看那人循着香味走到花树下,伸出手仿佛想接住落花。
他突然想起在义城过的第一个除夕,晓星尘带回来两壶酒。
一壶放在桌上,他和阿菁之间。
“你们每人只许喝半壶。”
“那你呢?”
“我独享一壶。”
“为什么?道长好贪心。”
“小孩子家,莫要贪杯。尝一尝也就够了。”
他记得晓星尘一杯接一杯地喝,就着无边夜色,就着浩淼星河。嘴里颠来倒去地念些不连贯的诗句,谁也听不清楚。
借酒消愁……愁更愁……
物是人非……事事休……
桃花欲谢……恐难禁……
良辰美景……奈何谁……
阿菁那个鬼丫头,也不知是真的懵懂无知,还是假装天真烂漫,上去同晓星尘撒娇卖乖:“道长可是有思念之人?道长不要想别人,想着我们就行了。”
“是,如今有你们陪我……甚好。”
喝到后面,乱七八糟地说了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阿菁耐不住困早就睡着了,他坐在门槛上,看着那个孤寂的身影一人在夜色下乱舞。
那一壶酒被他喝得干干净净,人也又哭又笑。
他想,道长,你酒量可不行。酒品也不好。
这样淡的酒,他十五岁时就能喝两壶。
后来晓星尘舞得累了,蹒跚地走回来。大概是酒劲上头有些晕眩,转了几圈,差点一头撞在墙上。他及时挡在前头。
两人撞了个满怀,晓星尘抱住他,嘴里一直在念叨:“子琛……子琛……你可还在恨我……”
他一动不动,等人昏睡过去,才低声道:“他早就忘记你了。”
如今是我在这儿。
道长。
晓星尘。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期又短,晓星尘每日绕着棵棵桃树打转,薛洋难得不想拂逆他的意思。只是药就快要吃完了,同老夫妻打听得知,最近的药铺也在几十里路外,若是驾着马车去,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脚程,还不如自己独自骑马去来得快。
同晓星尘说了,他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药没了就没了,不吃便是。反正吃了也不见好。”
薛洋终究没那么洒脱,“我骑马去,很快就回来。”
“唔。”
他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又把宋岚留下。名为保护,实则也是监视。
只要给宋岚下命令盯住晓星尘,不管晓星尘到哪他都能找回来。
薛洋这才放心。
左右不过是两个时辰,他病体正弱,想来也走不远。
“道长,我去买药,你可会伺机逃走?
晓星尘闻言,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我不走。”
“若是你走了,天涯海角我也追你回来。”
薛洋策马前往城里的药铺,买齐了药材又以最快速度赶回来。临近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太对,宋岚竟隐隐有脱控之势头。他一夹马腹赶回,不见晓星尘的身影,厉声恫吓那对老夫妻,方知晓星尘在他一走就去了桃林。
桃林中央,驱魔超度的法阵已经到了尾声。
宋岚坐在中间,神色安详。
一阵微风吹过,肉体徐徐化作飞灰。
“他已经走了。”
晓星尘靠在一颗桃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桃枝。
薛洋这才明白过来。
“道长好算计。”
晓星尘颔首微笑。“不敢当。”
薛洋不禁气恼,他算准了自己会把宋岚留下来当护卫,又竟能找到这个天然桃木众多、适合驱邪之地,还利用了自己鲜见的一点不忍之心。
就这样被他钻了空档,施法超度了宋岚。
而他此刻嘴角噙笑,倒真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般,志得意满,云淡风轻。
“哼,不过是具走尸,没了就没了。”
薛洋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却心疼得要命。宋岚这种道行的走尸,万里挑一,假以时日细细炼制,未必逊于昔日魔道老祖的鬼将军。当初要不是晓星尘从背后出手,宋岚又神思恍惚,他根本无从得手。何况留着宋岚,对晓星尘总是留一份牵制。
薛洋心里不太痛快,随手把缰绳一丢,一把揪住晓星尘的衣襟,这才发觉他身上热度超乎寻常的高,脸上也少见地添了些血色,竟像绽放的桃花般清丽绝俗。
想必是带病施法,透支了体力的关系。
晓星尘也不反抗,薛洋顺势一推,将他压在柔软的草地上。
风一吹,花瓣纷纷落下。
薛洋原本是跟他闹着玩,这会儿却不小心看痴了。
仙风道骨,人间绝色。
就算是被百般折磨,晓星尘身上却仍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晓星尘的时候……
“那人是谁?”
“你说哪个?”
“白衣那个道人。”
“连他你都不知?人称“明月清风”,晓星尘道长,抱山散人的高徒。年纪虽小,道行却不低,你别打什么歪心思去招惹他。”
他面上不屑,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见那人气质出尘,和身旁黑衣男子说了句不知什么,面上竟漾开笑意,更是一朵绝世芙蓉。
他恐怕就是那时候恨上了宋岚,非要把他杀之而后快。
而那一抹粲然的笑意,更是从那时起就深深印在心底……
“道长。”
“嗯?
“我这辈子,不会让你于他人之手。”
晓星尘笑道:“你把我当做一件物什?”
“你若弃我而去……黄泉碧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晓星尘大概是真的累了,懒洋洋地躺着,语气里竟透出几分慵懒娇媚:“那我要是死了呢?你便要把我制成走尸可是。”
“死也不行!”薛洋只管蛮横霸道,晓星尘不觉好笑,“任你如何逞强,如何能强过命数。”
“命数?什么是命数?我薛洋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命数!”
“我遇到你是命数。常家死于你手大概也是命数。别不信命,只是时辰未到。”
“哼,那云深不知处命数如何?我这阴虎符已经大成,待我召来十万阴兵,你看云深不知处抵不抵挡的住?”
“平白无故,招惹云深不知处干嘛?”
“但凡是你喜欢的,我便除之而后快。”
“那我要是喜欢你毁不掉的东西呢?”
“譬如什么?”
“譬如你。”
“……道长可是在说笑。”
“自然是在说笑。”
晓星尘只作寻常道来,薛洋心却慢停一拍。还来不及掩饰,却听晓星尘问道:“你这一生,可有心爱的、想要的人或事物吗?”
“金银财宝,锦衣玉食,只要我想要,什么没有。”
“那都不算什么。得到了不觉欢欣,失去不觉可惜,都是身外物。”
“那什么才算?”
“得到了爱若至宝,失去后痛彻心扉。”
薛洋本想讥诮一句凡心太重,见到晓星尘脸上悠然向往的表情,就算病容不减也增色不少,透出���种动人的光辉。
“你是说,宋岚于你?”
“子琛是我至交好友。”晓星尘转向宋岚坐化的方向,手握一抔尘土。“我二人志同道合,相互敬重,原本想一同开创一份事业。”
薛洋冷哼一声,“你们就是想做的太多,搅了人家的局。就算我不出手,各大世家岂容你们坐大?”
“我二人想打破如今世家只收亲族、只传嫡系的藩篱,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本是造福苍生之事。为何他们要横加阻拦?”
“道长,该说你天真还是怎样。宋岚身死,你自身难保,还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梦做什么。”
“仅凭我一人之力,的确太过单薄。我这次在云深不知处得知……”
“又是云深不知处!你就那么喜欢那鬼地方?”
“蓝家开设学堂,自各家招收子弟,不按世家大小,只看弟子资质潜力。这份魄力,令我由衷钦佩。”
“我是真不明白你们这种人,闲来无事,白日做梦。谋划这些有什么用?”
“昔日温家霸权,欺凌各大世家。若不能改变如今的格局,待一家独大,便又是一个温家。武力能破,不能立。欲立,自有教无类始。”
晓星尘说得累了,停下来歇息。
薛洋默默咀嚼这番话,心想昔日自己年少家贫,饥一顿饱一顿时,想的只是如何能多骗得一文钱,多吃两个面饼充饥。一样是人,一样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晓星尘为何偏有这么多古怪想法?他生死尚且捏在别人手里,如何有余力关心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与他们的后代,将在怎样的世道下生活?
晓星尘是与他不同的人。
这念头令他有一丝恐惧。
他握住那双手,似想抓紧飘逸的风,融化的雪。
“薛洋,你天赋极高,于鬼道一派更是自学成才。若能将这份才能用于正道,不知能造福多少苍生。”
“道长,你可是要度我?”薛洋不可思议道:“我杀你至交好友,间接毁你双目,败坏你名声,折辱你肉体,你还要度我?”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我偏不信有人胸怀有如此宽广。你不恨我?”
“你年岁尚小,聪明机警远在我之上,以后或许大有作为。我……你虽不是我种下的恶因,却意外与我纠缠良多。”
“呵,你不怕被那些所谓正派人士看到,以为你与我同流合污?”
“这世道,正邪难分,善恶难辨,我秉持本心,何必管他人论是非。”晓星尘感叹道,“我与子琛,都是与这世道格格不入之人。我们无法在这样的世道立足,唯独你,却能将世道玩弄于鼓掌之上。你起于微末,出身市井,却擅长玩弄人心。若是你能来做这件事,或许更有可能。”
薛洋冷冷道:“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远大抱负。也没那个闲心。从前人人都看不起我,我便要把他们都踩在脚下!什么世家大族,什么名门子弟……还不是脚下的烂泥!”
“旁人若认可你,你便沽名钓誉,旁人不认可,你便愤世嫉俗。何必将自己立于旁人的评价之上?”
薛洋一呆。
“道长,你偏有那么多大道理,我说不过你。只是你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如此多话?”
晓星尘低低咳了两声,“我只怕现在不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不可能!你休想!”
“薛洋,你于我有杀友欺瞒之仇,却也数次救我,两相抵消。我……”
“别说了!说这么多,我都听烦了。乡下草医不可靠,明日我就带你去兰陵,找金光瑶要最好的大夫来治你。”
“何必再费那个心力。你可知天人五衰?”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
“日后你欲杀人之时,若能将心比心,想想若是有天你心爱之人也被人杀害,就算将仇人碎尸万段,也难解锥心之痛……”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又何尝有心爱之人。”薛洋勃然大怒,声音意外地尖锐刺耳,“哪像你们,牵牵绊绊,受制于人。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旁人杀我,便是杀我全家,否则的话,谁也休想伤到我一分一毫。”
晓星尘笑,又咳,岔气,咳了好一阵。
“那你为何紧张?”
“我哪有紧张?我是怕你就这么死了,不遂我的愿。”
“那你千方百计为我治病、留我性命做甚?”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几乎就写在面前。
薛洋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身处弱势时仍能寻找敌人的弱点,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要想彻底摧毁一个人,有两种办法。要么折磨肉体,要么折磨心智。道长,这两种方法我都在你身上试过了,你却还没有被我完完全全毁掉。我让你杀无辜之人,杀宋子琛,你虽然一度寻死,之后却又挺住了。我一心留着你,无非是想知道,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晓星尘低声道,“似乎有什么在支撑我,令我还在尘世中煎熬,不能解脱。”
“所以我想试试,要是被你给予厚望的云深不知处被毁掉了,你会怎么样?”
“怎能为这样一个虚妄荒唐的理由,伤千百条人命?”
“我说能,就定是能。”薛洋已然恢复了从容与镇定,“道长,你可得坚持住,别死了。”
9
“道长。”
晓星尘披衣坐起。
“什么时辰了?”他问道。
“接近寅时了。”
“难怪外边这样静,只有马蹄声清晰可闻。”
“道长近日浅眠,不再睡会儿?”
晓星尘欲言又止,末了还是轻轻喟叹一声:“你偏在这些小事上这样好心。”
薛洋轻笑道,“对道长来说是小事,于我却是大事。”
晓星尘喝罢半杯冷茶,起身摸索着推开半扇窗。
缱绻微风拂面,似情人在耳边喁喁低语。
“道长,你眼盲也有数年了吧。”
“嗯。”
“可曾后悔?”
晓星尘不语,薛洋笑道:“我忘了,道长定是无悔的。道长虽然不曾后悔,但若是双眼能视物,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晓星尘不以为意。“就算避开一次灾祸,也未必能避开下一次。人生际遇,多半如此。作为与不作为,往往殊途同归。”
“道长怎么如此消极。听说当初是尊师鬼斧神工替你换眼,若去求尊师,再换一双眼睛给你,可行得通?”
“自然行不通。一则,此举虽能使一人重见光明,却是付出另一双明目为代价,非得如我换眼睛给子琛这般是自愿,是偿还才可;二则,我双眼已挖,筋络尽断,纵我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无中生有。”
“你双眼既盲,你师父为何还会让你下山?”
“我派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我已破例一次,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犯禁。”
“那你师父就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师父无关。”
晓星尘支起手臂撑着头,陷入了淡淡的回忆之中。
“当日我师父为阻我下山,曾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若能解开,方能下山。”
水一滴一滴落在水盅里。
旁边放着一个空碗。
晓星尘跪坐于前,死死盯着这半盅水,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师父抱山散人清冷的嗓音言犹在耳——
“此水可救济一岸百姓免受干旱之苦。若你将这盅水倒进碗里,左岸的庄稼便会因缺水而枯死,收成大受影响,不出三月左岸将出现饥荒,无数家庭因此破裂,妻离子散,出现大量难民,最后泰半饿死。若不倒,右岸之人便会立刻因缺水而死。你会怎么做?”
手伸出去接触到碗壁的刹那,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而后手又伸出,却迟迟无法将碗端起,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若是你选,怎么办?”
薛洋撇嘴道:“他们死便死了,与我何干。只是以道长的性格,定然难以抉择。”
晓星尘点点头:“不错,我当时非常挣扎。”
“若是我,端起水一口饮尽,管他南北东西。”
晓星尘苦笑道:“那可的确是全无烦恼。”
“若真要两边兼顾,再找一碗水来不就完了?”
“师父,我……”手已经端起了水盅,颤抖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打算将这碗水给右岸之人?那左岸的百姓怎么办?”
晓星尘哀求道:“可是师父,没有水的话,他们马上就要渴死了。”
抱山散人摇头,叹气道:“痴儿。那我再问你,倘若你能动用武力抢来别人的水,这样左右岸都能保全,但他人却会因缺水而死。你做不做?”
“万万不能。”
“昔日我大师兄延灵道人下山之时,原也怀揣一腔热血,一心想弘扬门法,扬名立万。只是后来,他突然性情大变,堕入魔道,众人诛之,最后死于乱刀之下。师父出这题,便是想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秉持初心,不可入歪门邪道,为求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薛洋撇撇嘴,“这题目也太刁钻古怪。就只有一碗水平分?不能再从别的地方,以正当手段借来一碗水度过难关?”
晓星尘摇摇头,“你说的法子,我当年也想到了。”
“师父,徒儿日思夜想,那道题,还有种解法。”
“愿闻其详。”
“改变规则,破除一碗水只能救一岸人的规矩,一边一半;或让人乔迁至水源丰沛之地;又或是往他处借水……”
“除非你打败我,否则无法改变规则。”
晓星尘诧异道:“……师父?!”
“无法打败为师,也就意味着世间规则难以撼动。你年少气盛,尚不知天之高、海之深。”
晓星尘苦涩道:“我现在知道了。”
“那既然怎样都无法兼顾,随便给一边完了。”
“我当时也想过,或许这就是师父想让我知晓的答案。”
“师父的意思是,有时要有所舍弃,方能救人?”
“是,也不是。你既想下山,是为了什么?”
“弟子愿尽一己绵薄之力,救济天下百姓苍生。”
“荒谬。你师兄下山前说,愿弘扬门法,扬名立万;你师姐下山前说,愿觅一知心人,生死不离不弃。且不说你有多大才干,也敢说出救济天下苍生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为师且问你,既然你自诩为救世之才,若有亲疏之别,如何衡量?”
“弟子不知……”
“假若左岸之人与你非亲非故,右岸却有你的亲朋好友,这水如何处置?再想。”
薛洋道:“那自然是救我亲友为先。别说是一碗水的抉择,若是杀了别人能救我至亲至爱之人,杀一百个一千个又何妨。”
晓星尘摇摇头,“人的价值岂能以亲疏远近来衡量。”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这道题根本无解。道长,你当初又是怎么下山的?”
“当时我对着这道题苦思数月……”
“师父,徒儿实在想不出。”
抱山散人叹道:“为师以此题考验你,只是想告诉你凡是总有两难之境,重点是作为还是不作为。”
“若是师父,会怎么选?”
“世间种种,皆有命数,听其自然,不必强为。”
“但是师父,我仍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渴死。”
“徒儿,你要知道,世上很多事情,并无折中之法。”
“说到底,你师父出这题的目的,还是不希望你下山。”
“不错,师父乃世外高人,早已参透世间众生相,她修的是‘清静无为’。师父原本对我寄予厚望,而我,却让师父失望了。”
“师父,徒儿解开了。”
抱山散人诧异,只见水盅和水碗里都波光粼粼。
“为师说了,不可往别处借水。”
“徒儿没有。师父请看。”
仔细一看,两碗水颜色猩红,并非清水。
抱山散人大惊。“这是……”
“水,我会给右岸之人救急。但左岸的田地也不可荒芜。请师父恕罪。”
薛洋奇道:“道长,你往水里掺了什么?”
“我割开手臂,放了半碗血。”
抱山散人神色复杂。
“痴儿……你可想好了?”
“弟子愧对师父多年养育之恩,但弟子……还是要下山。”
“你既已想清楚,定然知我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
“弟子知道。”
抱山散人长叹一声。“那你便走吧。”
“师父……”晓星尘虽早已下定决心,临了却还是不舍,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叩地恸哭。
“你与你两位师兄、师姐不同。徒儿,你自幼心善,性格表面上虽谦柔,内里却极为刚烈。为师知劝不住你,便也不再拦你。”
“师父的教导,弟子时刻铭记于心。”
薛洋静默片刻,缓缓说道:“若是别人的故事,若我是尊师,我也不拦你,只等你自己碰得头破血流回来。但尊师毕竟世外高人,她早知在你下山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你这��徒弟了。”
“大概是你料对了。”晓星尘长叹一声,“后来,我带子琛上山,求师父帮忙换眼之时,师父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师父说,‘当初你下山之时,我便料到会有今日’。”
两人彻夜长谈,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薛洋看了看窗外道,“道长,我们已经到了姑苏地界。江南富饶,又正逢早春时节,风景如画,行人如织。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看。”
晓星尘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笑道,“光是听,我便能想象周围是何等的繁华与热闹。这里是蓝家的管辖范围,无妖魔盗贼侵扰,人民自然安居乐业。”
马车缓缓行来,路上有许多少年郎骑马踏春,又有不少女郎精心装扮,相携出城看花。
沿途更有小贩高声叫卖:“卖花喽,新鲜的桃花梨花杏花枝!” “公子爷,我这春饼乃是新鲜出炉的,酥香糯脆,不来一块尝尝?”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晓星尘静静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静谧而安详。
薛洋瞧着他白玉一般的脸,就像新摘下的兰花,芬芳馥郁,洁白无瑕。
“道长,你同我说的故事很有趣,我也想效仿尊师出一道题。”
“什么题?”
“从这里到云深不知处,就数这个小城最为丰饶。若屠尽全城,能换云深不知处平安无事,你做不做?”
10
“道长,”薛洋眯着眼撩起车帘,任凭逐渐阳光细细碎碎洒进车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哗,数名稚子拿着风车追逐嬉闹而过,又有一名货郎手中摇着小鼓,吆喝着招徕生意。
“这些人与你素不相识,其中不乏鸡鸣狗盗、宵小之辈。云深不知处却是你钟爱之地,有你倾慕的知交与好友。这是亲疏之别。”
一队接亲的队伍徐徐从前方走来,前头两名唢呐手正卖力表演,后方的鼓手也不甘示弱。新郎骑在枣红马上,春风得意,不住朝道路两侧拱手作揖;那花轿是全新的,轿面上装点的鲜花香草犹挂晨露,娇艳欲滴;抬着花轿的轿夫挥汗如雨,轿子后面跟着一长串挑着嫁妆的小厮,个个喜气洋洋,在锣鼓喧天中走来一路世俗的喜乐。
“瞧他们,今日大喜,明日兴许便大悲。祸福天定,命如蝼蚁。便是苟且偷生,一辈子不过汲汲营营,为一亩三分田地忙碌奔走。反观蓝家,自射日之役后日渐复兴,人才济济,姑苏双璧都是这一辈的佼佼者,将来兴许大有可为。这是高低之别。”
薛洋笑意渐浓,言语中残忍之意却更甚:“道长也可以不出手,不阻拦,不作为。那便是他们命该如此,人各有命。”
他看向晓星尘,后者却出神地听着窗外声响,直等那迎亲的队伍去得远了,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新郎官,得意吗?”
“得意。”
“那新嫁娘,今日定然很美吧。”
薛洋反问道:“道长羡慕吗?”
晓星尘仰面靠在窗棂上,“有时也想平淡无奇,虚度一生。”
“道长可是转性了?”
“倒也不是。”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下文,只是含笑不语。阳光下就连他唇边笑纹、颈上小痣都清晰可见。
薛洋心中一动,手伸到后面,解下他蒙眼布条。
晓星尘闭上眼,长长羽睫清晰可见,在眼下投出阴影。他连日难眠,眼下有青黑色眼圈,憔悴却风姿不减。
“道长偏有这么多共情同理心。天下这么多人,道长管得过来吗?”
“管不过来。”晓星尘放下车窗,将一切隔绝在外。“只是在我目力所及处,当做力所能及之事。我们离开这里罢。”
“不知道长是对蓝家太有信心,还是小看了阴虎符。既然如此……”
“慢着。在那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薛洋定定看着他,晓星尘似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坦然以待。
良久,薛洋突然笑出声,“好,我让你拖延。”
他侧过身去在晓星尘耳边低声道:“我喜欢看你花小心思在我身上。”
行至半路途,晓星尘突然道:“我听到路边有叫卖酒水的,可否买两壶?”
“依你。”
买了酒回来,薛洋要开,晓星尘却说:“不忙。”
依着他的记忆,行至姑苏城外一座山下。
“道旁应有三棵劲松,仰首望去郁郁葱葱,无边无垠。不远处还有座山神庙。”
“道长可是来过?”
“数年前的事了。”
马车一直往上行,直至山路陡峭,马儿驻足。
薛洋跳下马车往前探了探路,回来道:“再往前都是小路,车不能上了。”
“我们走上去吧。”
“也好。”
“这马儿不必栓死,它灵性十足,由它在附近吃草,不会走远。”
薛洋的手顿了顿。“好。”
果然只将缰绳松松系了个活结。
两人又往上行了不知多久,视野渐渐开阔。
“这里风清朗阔,想来我们已是在山巅之上?”
“不错。原来周围群山连绵,这座是最高峰。”
晓星尘往前走了几步,绝顶之下便是峭壁,薛洋想伸手拉住他,他却自行停下脚步。“我初次遇到宋岚的时候,便是在这座山下。”
薛洋微有不悦:“道长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晓星尘恍若不觉,“他说山上有仙人,白衣袂袂,于云雾缥缈间若隐若现。我不相信,他便与我打赌。”
“哼,低级伎俩。也就蒙骗你这样的无知……无邪之人。”
“其时我刚十七岁,好奇心极重,便随他上山去寻找。”
虽然能猜到故事的走向,薛洋还是忍不住问道,“找到了吗?”
“我们爬至山的最高峰,从这里向下看,尽是一片云雾缭绕。子琛说,此时若有人从下往上看,可不是有个白衣仙人,”说到这里,晓星尘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立在云雾中央?”
“哼,原来宋岚不过是表面上清高孤傲,实际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我记得有棵巨树,数十围,松形如盖,”晓星尘摸索着,“我还在树上刻了首诗。”
这山巅上仅这一颗树,薛洋明明知道,却不大想去看那首兴许是他与宋岚的定情诗。任凭晓星尘自己四处乱摸,只在后面跟着:“道长,这里地势陡峭,你别乱走。”
晓星尘摸索了半天,突然笑起来。“找到了,是这里了。”
薛洋难免好奇,走过去看,只见树干上果真刻了几行字——
清风不解忧
明月知我愁
独取傲霜雪
细涓化入喉
“道长带我来此,是何用意?”
晓星尘却说:“好久没爬树了。不知身手如何。”
两人似顽童爬上了大树,坐在顶端,群山尽收眼底。
“天边是否有晚霞?我记得这里的霞光极美。”
天边其时万里无云,一片碧蓝澄澈,但薛洋仍点点头,“嗯。极美。”
“酒带着吗?”
“带着。”
薛洋自腰间取下酒壶,拍开一壶酒的酒封,自己先饮了一口,然后才递给晓星尘。
晓星尘却不接。
“酒如何?”
“入口醇厚,余香绵长。”
“听起来是好酒。”
“江南的酒,能微醺,不醉人。”
“你酒量如何?”
“若是北方的烈酒,最多也就一壶。若是这种酒,十壶八壶也喝得。”
“是么?我却不太能喝。”
薛洋嘿嘿一笑。“我知道。道长嗜酒却极少喝酒,若是喝得多了,酒量自然也就好了。”
“听起来似有几分道理。”
“自然是的。这酒道长要喝么?”
“我尝尝。”
晓星尘却不接酒壶,只凑到他唇边轻轻一舔。
似纱似云似梦般若有似无的触碰。
方才饮下的酒便醇醇地发酵起来,在腹中轻飘飘地荡漾着,沉醉东风中,令人疑心自己坠入了某个梦境。
“味道如何?”
“好甜。”
“此酒不仅入口香甜,回甘更是绵长。道长再试试。”
薛洋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先自己咽下一半,又含了半口酒在口中,反哺给晓星尘。
初初只是试探,而后唇舌戏耍,最后燃起烈焰。
“道长,这是‘细涓化入喉’么?”
也不知是不是不胜酒力,晓星尘双颊升起淡淡红霞。
他哼起一支不知名的小调,薛洋听去,又像是哪里的歌谣,又不太像。
“薛洋,你我相识也有数载了罢。”
“前后算起来有八九年了。”
“已经那么久了吗?我竟浑然不觉。”晓星尘面上红晕更甚,他靠在薛洋肩头,“你我二人,见面即是仇敌,中间种种命数纠缠,谁知越陷越深。我下山前曾立下誓言,此生所作所为,皆须问心无愧。但唯有一事……却是我无法坦坦荡荡呈于人前。”
薛洋的心狠狠地跳快了几拍。
巨大的期待似波涛扑将过来将他淹没,令他无法呼吸。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片绯色的薄唇,呼吸也停了下来。
晓星尘去拉过他的手掌仔细抚摸,“曾有人说我掌纹太乱,不是福寿之相。”
薛洋一动不动,任他拉着手。
“你则相反。”
“这是不是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晓星尘笑道,“是你福泽深厚,寿命绵长。”
薛洋不假思索,“那我分一半与你。”
“如何分得?”
“祈求上苍,若是不行,��逆天改命!”
晓星尘笑道,“你还是如此不依不饶,锐气不减。我却已经老了。”
“道长不过虚长我几岁,何必总作老气横秋之言。”
“下山这么多年,如梦如幻。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还在山上,师父就要来查功课……”
“道长后悔下山吗?”
“我不知道,但有件事我却十分肯定。”晓星尘的双手拥住他,“与你相识……”
身体陡然一沉,随后便直直下坠,却是晓星尘不知何时斩断了枝条,抱着他一同坠落万丈悬崖。
薛洋本能地想推开晓星尘,手举起的当下却听晓星尘在他耳边用梦呓一般的语气说道——
“此生不悔。”
晓星尘这样拙劣的、漏洞百出的计谋,却偏能对他奏效,或许这也是他难对人言的秘密吧。
薛洋伸出的手,改成揽住了晓星尘的腰。
耳边传来尖利呼啸,一道炫目的光箭从晓星尘袖子里飞出,在空中开出一朵湛蓝的焰火。
蓝家人专用的信号弹,在空中亮起。
11
口鼻间都是血腥气,薛洋知道,这下多半是要死了。
他活了小半辈子,不久,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没有几千也有数百。谁知道他薛洋就躺在这破烂杂草堆里,既不是被哪个报仇的人索命,恶鬼索命,也没被什么尸鬼反噬,却像个被利用完的破布娃娃一样被随处一丢,在这不知名的地方等死。
他不甘。
倒不是怕死怕下地狱,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没把该做的事都做完罢了。
说起来他想做的,一件都没落下。
唯独有个,算是让他落到此等下场的罪魁祸首,他还没报复呢。
他不恨金光瑶,甚至有点可怜他。为了个世尊之位,每天说言不由衷的话,做言不由衷的事,就连娶妻生子都身不由己。他不恨他,也不同情他。
他想着那个白衣素袍的道士,明月清风一般……听说他瞎了。可惜不是被他弄瞎的。要是落到他手上,非得教他吃点世间最苦的苦头……打杀算什么,太便宜他了。这种正道修仙人士一般都自诩高风亮节,说死就死,不皱眉头。
他听见人声。
他不期盼有人救他。这世间好心肠的人太少了。
锦上添花多,
雪中送炭绝无仅有。
他给金光瑶练阴虎符之后,奉承他的人也很多。但更多是怕他。他知道。他们怕他喜怒无常,小心翼翼,又想来接近他。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他也知道。就连金光瑶,也不过是为了阴虎符。
意识愈发昏沉。
忍不住咳了一声,听到自己胸腔传来空荡荡的回声。
金光瑶为了做足戏,下手是实打实的狠。
不料身子一沉,竟真有人把他背了起来。
那人动作很轻,像是怕把他弄痛。那人肩膀不算宽阔,能感觉到支棱起来的肩胛骨。身形消瘦,背个人也不算轻松,走得很慢。
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在叽叽喳喳,像麻雀,非常吵。
薛洋不耐烦地想把麻雀赶走,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差点一脚都踏进了鬼门关,侥幸阎王不收。
伤口碰到药和水,知觉又回来了。
薛洋听到一个声音在头上说:“不要动。”
���佛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也不会比这更让他魂飞魄散。这是才出阎王殿,又遇上了仇家,他以一个濒死之人所能爆发出的全部气力,滚到墙角,睁开眼,戒备地看着救自己回来的人。
“让你不要动,伤口裂了。放心,我救你回来,自然不会害你。”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薛洋简直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晓星尘救了他一命,还没认出他是谁。
正好,他且在这里养住了,再慢慢想怎么还这个大人情不迟。
无数个歹毒念头在心里转过,再开口时已经带了笑音:“有劳道长了。”
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好转,毕竟年少,身体恢复的快。除了……薛洋摸到左手,除了失去的那根尾指,现在只要脑袋没掉,他都能想法子活下来。
只是该如何报复晓星尘呢。
此人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宁催不折,是最不好对付的那种人。
无论如何折磨他,只怕到死都硬气,怕是还不及在他面前折磨这个小丫头有用。
但是薛洋岂是只有这点出息和见识的人。他杀人就杀满门,报复也必定做足全套,非得戳人软肋不可。
晓星尘心中所执、心中所念他不是不知道,唯一道、一人尔。
道是正道,人是宋岚。
晓星尘是个瞎子,又是个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而一个瞎了的君子,还不是任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道长……”
可怜兮兮的声音甚至打着颤,少年躲到了晓星尘的身后,看他一剑贯穿了“走尸”的心脏。
薛洋脸上挂着和声音不符的恶意微笑,“幸好你的霜华剑能自动指引尸气,不然……”
三言两语撇了个干净。
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也不能全推到我头上。谁叫你眼瞎心更瞎,不仅救了我这个大仇人,更亲手杀了这么多无辜的村民呢。想起日后晓星尘获悉真相后的反应,薛洋的全身都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竭力控制着大笑的冲动。
一道尸毒闪过,晓星尘替他挡了下来。
薛洋有点诧异,又忍不住恶意。
世间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滥好人,才会救下我这样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晓星尘,都是你自找的。
“你没事吧?”
明明自己中了毒,却问别人有没有事。薛洋撇了撇嘴。声音却装出害怕的样子:“刚才那个是什么?我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啊?!”晓星尘的声音和面色都变了。“你中了尸毒,快……”
常年把尸毒粉带在身上玩的人,自然不怕这区区尸毒,但薛洋的声音却继续装下去,他倒是想看晓星尘会为他怎么做。
只见晓星尘东奔西走,找来糯米,又急忙画符。
明明自己整条手臂都肿胀僵硬,还在一门心思替别人驱毒。
像这样的滥好人,就算自己不出手,随随便便什么也能折了去吧。
薛洋在晓星尘那碗糯米粥里放了驱尸毒的药。
嘴上对自己说,是不能让晓星尘就因为一点小小尸毒殒命身死。
心里的好奇却愈发炽热。
世上当真有圣人?分明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和口蜜腹剑的真小人居多。
再有凶尸时,薛洋便收了去。
晓星尘不知他的小动作,还以为他被凶尸咬了,声音也变得慌张起来。
“你怎么了?伤到哪了没?”
“没事,道长,我挺得住……”
晓星尘不疑有他。他本是君子,只以最光明正大之心忖度别人。
“傻孩子……下次不准你这样自作主张。”
“可是,道长,比起自己受伤,我更不愿见到你流血……”
“我照顾你们两个,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他年纪尚小,晓星尘一直将他当弟弟看待。
“道长,”薛洋却偏要佯装天真道,“我想和你结成道侣,你说好不好呀?”
晓星尘身形一僵。
“你从哪听来道侣这回事?”
“上次有个云游道人说的……怎么了道长,道侣……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不……道侣是世上最难得、最珍贵的一种关系。”
“啊……那,道长不愿意和我结成道侣吗……”薛洋佯装可怜兮兮,声音也十二分的失落起来,分明是吃准了晓星尘心软。以往但凡他有什么要求,晓星尘几乎没有不答应的,就算有,磨一磨也就应了。故而佯装天真无邪,实则故技重施。
晓星尘小心翼翼,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以自己所修之道门不同来婉拒。
但薛洋与他相处多时,早就知道如何拿捏他,再加上他天生口齿伶俐,心思歹毒,更是用十二分的好话来磨他,一会儿痴缠,一会儿哀求,什么功夫都用上了,晓星尘只是不肯。
“你现在知道道侣是什么了吗?”
“我知道!我喜欢道长……”
“你不过是年幼失怙,错把依恋当做喜欢。等你长大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任凭薛洋怎么软磨硬泡,他只说,“你年岁还小,莫走上这条路。我是不可能……唉。喜欢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是很难的。”
温言软语全无用处,往日明明最易心软,偏生在这关头心如磐石,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薛洋咬咬牙,在晓星尘看不到的地方,面上神色扭曲地有些吓人,偏生语气又温柔十足,“道长喜欢过别人吗?”
晓星尘静默良久,久到薛洋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时,却听到晓星尘叹息般答了一声,“……是。”
“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
那个人自然是宋岚。
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薛洋一清二楚,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他带着十二分的恶意,强行要挑开这片伤疤。
晓星尘蹙起眉,绷带上的血色渐浓。
他但凡思虑重或是情绪不对,眼睛便会淌血。
旧伤难愈。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招惹了一个仇家……累及他满门被屠戮殆尽。他说……他说,��此不必再相见。”
记忆里永远只剩下那个冷冷的背影。
那些还没说出口的心思,还未成形,就被击散。
还了眼睛,还恨不得偿命。
自我放逐至今。
一个盲眼之人。
若是再不能与你相见,我要这双目何用……
那绷带上的血痕终于越来越浓,分不清是泪意还是血痕。
薛洋声音嘶哑,似一条被钉住的毒蛇。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应该不知道吧。过去他以我为挚友,而我……并不敢逾距。如今……不必再提。”
一片痴心。
错付。
薛洋发现他错了。
他本来不恨宋岚,毕竟稍微挑拨就受他操控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提线木偶。现在他恨得牙痒痒。宋岚何德何能?
呵,他薛洋又何德何能。
说好的一同创建门派,不以血统为优……
可如今……他恨我……
单是想起这个念头便伤及肺腑。
嘴里一片腥气。
竟是咬着牙关太久,不知不觉咬破了舌根。
面上缠着五指宽的绷带,绷带下隐隐透出血色。晓星尘不肯再开口,薛洋便装作赌气,心下也实在不太痛快,跑了出去。
“你们不知道吧,常言道,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骨凌霜宋子琛。说的就是这两个人啊……”
那茶客面前突然一花,旁边的人只见一道极细的鲜血迸射出来,那人竟然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一个黑衣少年满身戾气,当众行凶,竟无人敢管。
什么明月,什么傲骨,我薛洋就要毁给你们看!
虽然不知道宋岚在哪,但他有晓星尘,还怕宋岚不找上门来吗?!
话是这么说,薛洋却一直没有放出消息。
一面是觉得在处死前再折磨折磨才更快意,另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太想看到二人见面。
谁知道,宋岚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看着霜华剑从宋岚胸前透出的那一刻,薛洋心中不知有多快意。
这剧本,比他筹划的更精妙,更圆满。
巨大的喜悦和满足,几乎从胸膛里溢出来。他上前搂住晓星尘,“走,道长,我们回家吃、饭!”
再然后。
不过是出门片刻回转,那人的脸色就不对了。
“薛洋……你是薛洋……”
最初刹那间的惊慌过后,他冷静下来。
“是我。”
一笔笔旧账。
一道道旧伤。
“那你为什么要弄瞎宋子琛的眼睛?”
宋子琛,又是宋子琛。
他冷笑。“谁叫你自诩正义?谁叫你多管闲事?”
原不过当作孩童般斗气的拌嘴,直到晓星尘忍无可忍:“薛洋……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脑海中腾得炸开烈焰。
“我恶心,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
一股复仇的血在他头脑里涌动。
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毁了他!
什么明月清风,什么傲骨凌霜。
毁了他!
如毒蛇爬过心底,留下一行剧毒的涎液。
他连解释都吝与,直接招来那具新制成的凶尸,矗立在二人之间。
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是子琛吗?
他该笑的。
看到了吧,他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什么明月清风。
什么傲骨凌霜。
还不都是任他戏弄的跳梁小丑。
他看到两行血泪从晓星尘蒙眼的绷带下淌出。整条绷带已经染成了红色。
那个瞎子,伸手去摸已经被制成凶尸的宋岚的兵刃,连手被割破了都不知道。
他整个人发抖的,像一尊破碎的石像。
只需要再推一把。
勒不住了。
自己也勒不住了。
他推了那一把。
“知不知道你昨天杀的那具走尸是谁?”
看着晓星尘的样子,心里无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意,只有深刻的愤懑亟待发泄
好朋友……好朋友!
你们这两个好朋友见面,要不要抱在一起啊
你不是要救世吗,真是笑死我了,你看看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很轻微的一声。
没有人听到。
那根弦,断了。
薛洋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晓星尘提起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
他一愣。
死了好,死了更好!死了就听话了,再也不会违逆我的意思……
身体却比心意动的更快——
“他动了!师兄,他动了!”
“太好了,快,先给他喂两粒金丹护住心脉……”
周围人影幢幢,许多人急急奔走,化作许多残影。有人扶起他的头,塞了两粒丸药在他口中。
那药入口即化作一片清凉,散入五脏六腑之中。
薛洋勉力睁开眼,自朦胧血雾中却遍寻不着一抹白色身影。
“师兄,他突然开始挣扎了……”
“先点了他的穴道,千万别让骨头移位了。”
“是!”
知觉又消失了。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没有光。
12
“那位住在后山小楼的客人是谁?”
“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头发全白了。”
“多年前我与他也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双眼能视物,发也是黑的,人称明月清风,不知多风流俊逸。”
“如今……”
一人摸索着走进一条朝下的地道。
重重锁链,重重门。
见到他来,守门的人都自动打开通道让其通行。
走过一段暗无天日的长廊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在山腹之中,顶上一线天泻下光明,洞中郁郁葱葱,鸟鸣声远近相闻,恰如一座小型洞府。
但这仍是座监牢。
牢里自然关着一个人。
但进来的这人看不到,不仅仅是因为他双眼蒙着布条,更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瞎子。
“薛洋。我来了。”
没有回应,没有声响。
这人在洞口石凳坐下。他行走时身形脚步略显怪异,长发也花白了大半。
“近日习‘蓝玉诀’,进展较之前却有些迟滞。到现在也不过能勉强能分辨出走兽,静坐不动的,却和木石无异。
……他们将含光君所养白兔拿了一对来与我练习,若是靠‘目力’,勉强只能看到两团极小的光点。
……当年学艺一日千里,如今数月也不见得有一丁半点的进展,想来是在山上住得懈怠了所致。”
他一人说说停停,讲的不过是些日常琐屑小事。其实翻来覆去也不过那些,委实乏善可陈,他便停下来听鸟叫声。
“上回听到你这里多了两只翠鸟,想是误打误撞费飞进来的,却居然在此安了家。”
一粒小石子裹挟着劲风激射而出,正正击中了一只翠鸟,鸟叫声戛然而止,当场毙命。另一只翠鸟的叫声陡然凄厉起来。
再听到一声细微声响,却是活着的翠鸟从空中一头扎下,两鸟相依而亡。
洞府中顿时再无声息。
晓星尘怃然。
他进去寻找,依靠修习蓝玉诀所得来的那一点点‘目力’却不足以在地上找到两只小小的鸟尸,愤怒又茫然地跪趴在地上摸索了一通之后,除了满身尘土之外,更是一无所获。
“薛洋你这性子……仍未改。我知你定要说,不过是区区两只翠鸟。人命尚且轻贱,何况是鸟。人无所惜,无所爱,便不能共情与他人,不能共情与天地。你并非十恶不赦,只是心智有时仍如幼童般天真,也如幼童般顽劣。在这里磨一磨性子,兴许会有助益。”
他叹一口气。
“我又说教了。你肯定不爱听。”
他吃力地想站起,却发现情急之下未拿手杖,周围也空空落落的,无可攀附之物。
有足音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身后站定,却冷眼旁观。
“你一年多未开口了。还在记恨我吧。”
他本不指望有答复,不料薛洋却开口了。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句句诛心:“当年你花言巧语,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色诱,无非是想引我入彀。挂着同生共死的幌子,实则却招来蓝家人,是怕我从山上掉下去没死透,还是怕阴虎符下落不明?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骨饮血啖肉,你说我恨不恨?”
薛洋将手掌贴上他的心脏。
只要微微一用劲,就能震碎他五脏六腑。
“真想撕开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晓星尘仰头‘看’着他。
也不过是团大些的光点。
薛洋看着他。
蒙眼布条遮掉了大半张脸,更显得脸容消瘦。这张脸,数年前见时是遗世独立的少年,如今平添了许多沧桑,却仍有一种出尘的、超凡绝俗的神气。
“呵我忘了,你自然是有的。对天下,对苍生。无所不用其极。殚精竭虑。”
他拈起晓星尘的一缕长发。
“只是天下苍生知道吗?他们会回报你的好心好意?传诵你的美德功勋?晓星尘,你什么都不是。空白了头而已。”
晓星尘微微一偏头,“白的很厉害吗?他们都没告诉我。”
“蓝家人苛待你了?倒比我在个被关在牢里的人看起来更枯槁。”
“不曾亏待。”
“还是你良心不安?”
不料晓星尘居然点头道:“是。”
“这世上我……唯独对不住你。”
薛洋静默片刻。
“现在再来说这些话又有何用。”
他放开手。
“晓星尘,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光点渐渐远去消失。
眼前重归一片死寂。
又数月过去,时节已接近寒冬。突然北风刮起,便洋洋洒洒下起了雪。
大雪天,一披蓑戴笠之人走来。
摘下一身装备,除了晓星尘还有谁。
“半夜突然发觉下起了雪,便想来和你一同赏雪。”
那洞府里仍是无声无息。
“虽说你不想见我……算我犯禁一回。”
他便在那幽暗洞口,对着看不见摸不着的雪,枯坐了一夜。
清晨日常巡查之人进来,看到洞口坐着个人,须发上都已结霜,跟雪人无异。待看清楚人之后不由大吃一惊,“道长?”
唤了几声都没有声息,他连忙又叫了几个人来,“赶紧把道长抬回去,让大夫看看。”
这一动静有些大,引得洞府中的人走了出来,见此情此景,冷冷‘哼’了一声便道:“都给我滚,吵死人了。”
其中一名守门人不忿,“你!道长要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为了我。你们蓝家上下都把他当圣人,唯独我把他当小人。还不快滚?!”
那白发的道人从此果然没有再来。
有一天却是蓝家家主来了。
“薛洋。”
“蓝涣。”薛洋针锋相对道:“怎么,你们终于想好怎么处置我了?是千刀万剐呢,还是就地正法?”
蓝曦臣却不多计较,他被奉做世家公子第一,除了人才俊秀如芝兰玉树一般,更是因为其人谦和温雅,和他相处之人无不觉得如沐春风。
而此刻他脸上却少有地带悲戚之意。
薛洋似有所感,“晓星尘呢?”
“你现在去,兴许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薛洋一顿,“他怎么了?”
“油尽灯枯。我原也没想到……他还撑了这么久。”
“又是骗我的吧。”
“信与不信,请自便。你若要走,此时便随我走,若不走,我也不勉强。”
薛洋面容阴翳,却自洞府里走了出来。
“带路。”
云深不知处景色秀丽,被封为姑苏一绝,此时二人却足不点地,疾走如飞。
到了后山,还未见人,已闻悲切之声。
小楼前有块大石,可眺望群山,是晓星尘平日在此临风打坐的,此刻却围了一群人,见二人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其中有人识得薛洋,不由探询地望向蓝曦臣,“家主,这……”
蓝曦臣摇摇头,“无妨。”
薛洋径直走向那块山石。
蓝家人上前要拦,却被蓝曦臣摇头制止。
晓星尘面朝青山,已然坐化。
薛洋伸手去碰他,又突然缩回。
“道长,我来了。”他将手轻轻放在晓星尘肩上,像怕惊扰了他一样,脸上竟漾开笑容,“你应我一声罢。”
他本来生得一副好皮相,声音更是甜蜜无比,像是对情人一样情真意切。
“你应我一句,我……我都依你。”
蓝启仁皱起眉头,蓝曦臣轻轻叹息。其余人等,不清楚二人纠葛的,只觉得此情此景无比诡异。
如此这般,晓星尘自是无法回答,薛洋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搭在晓星尘肩膀上的手也改为抓,手劲之大,能裂骨碎石。
“晓星尘!”
他咬牙切齿,“你若是不应我,我就!”
声音却突然哑了。
“我就……”
他双手慢慢垂下抱住晓星尘,将头搁在他颈窝,像负伤的野兽般呜咽起来。
周围死一般的宁静。
唯有风声猎猎。
那身体被他摇晃着,从衣襟里露出一角信封。
封面便写着“薛洋”二字,只是落笔拙劣,和初学写字的稚子之作差不多。
薛洋拆开那封信,其余人等看不到信上内容,只见薛洋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又似怨似爱,“好……哈哈哈哈……晓星尘,你……好啊!”
笑声凄厉如厉鬼。
闻着无不怵然惊心。
薛洋面上还带着泪,神色却狰狞地有些可怖:“晓星尘,你薄情寡义,百般算计于我,连死后都还要抓着我不放。我薛洋岂能任你摆布!”
只见他咬破手指,把血涂在晓星尘脸上,口中念念有词——
蓝家不修鬼道,有少数见多识广之人惊道:“他、他是在下咒?!”
众人待要上前制止,只见一道白焰忽然腾空而起,妖异而美丽。
那道白焰将二人围住,薛洋在火中紧紧抱住晓星尘的尸身,长笑不止。
烈火炎炎灼灼,最终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一摊灰烬,分不清谁是谁。
一张焦了大半的信纸飞到蓝曦臣脚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今生无缘,来生再续。
风一吹,便化作灰烬。
在场的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不知如何是好,只纷纷望向蓝曦臣。
“……家主?”
蓝曦臣叹道:“谁能想到薛洋竟自绝于此。一起葬了吧。”
从此在云深不知处后山有一墓,墓上未刻名字,知情之人对此讳莫如深。后来时间久了,也就被人淡忘了。
…
…
…
若干年后。
某大富之家,膝下无子,夫妻二人长年吃斋念佛,布施穷人,终得菩萨垂怜,诞下了一名小公子。
夫妇二人欣喜若狂,如珠似宝地养大。
此子不仅生得冰雪可爱,更是天赋非凡,三岁便给自己取了字,号“星尘”,其父以为是“天上星宿,落入凡尘”之意,人人都说是仙人转世,从此更加爱惜。
星尘公子生下时,额上便带有一抹嫣红的胎记,又自小便说要找寻一人。
双亲对其爱若珍宝,百依百顺,也不以小儿之言为虚妄,果真按他的描述,四处寻找,多年均无所获。
一晃十数年过去,星尘公子初长成,已然是聪明俊秀,风姿非凡。唯独寻人之事,一直不肯罢休,心心念念,但凡有相像的,便亲自前往认人,却总是失望而归。
后来便以游学为名,辞别双亲,往天下游历,实则仍未放弃寻人。双亲哪会割舍,但又知其从小心性坚韧,不忍拂逆,便准其半年在外游学,半年归家,又派家仆跟随,又四处打点。
直至到了夔州,早有当地的远亲旁戚知其要来,安排了各种节目,星尘公子虽不失礼数,但也兴趣缺缺,只说要自己走走。
家仆哪能放,只是一眨眼就发现公子没了,顿时三魂吓没了七魄,忙派了人四处寻找,却在一破庙附近找到了,忙亲自赶过去。
“里面睡的不过是些无家可归的小乞儿……莫污了公子的鞋……”
小公子笑笑:“不碍事,我进去看看。”
便推开他走了进去。
正如一道皎洁月光,照进破庙之中。
里面果然有几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瞪大眼睛看着衣衫华贵的陌生来客,不知所措。
小公子逐一看过去,失望摇头。“不是。”
“我就说了吧,这等腌臜之地,怎么会有公子要找的人呢……”
突然一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污泥砸将下来,瞬间将公子的月白银线长衫染污了一大块。
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儿,坐在梁上。那团污泥想来出自他之手。就算被发现了,仍一派桀骜不逊之意,嘴角还挂着嘲弄的笑容。
家仆正要动怒,小公子的眼睛却突然明亮起来,像盈满了漫天星辰。他仰起头绽开笑容,恰如玉树开花,冰雪消融,就连梁上的小乞儿也不知不觉看呆了。
“薛洋。”
-全文完-
番外
“听说了吗?”
“二公子要回来啦!”
“哪个二公子?”
“咱们家老爷不是只有一根独苗吗?”
“哎呀你们新来的不知道,咱们二公子啊,不是老爷亲生的,可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哼那又怎么样,大公子才是我心头明月光!”
“说句不怕冒犯的话,咱们大公子虽然风采非凡,但毕竟太高不可攀了,我有时候看到他,比看到老爷还不敢大出气。虽然大公子从不发火,但总教人觉着不敢冒犯。但二公子可不一样,他从小性子活泼,可爱跟我们逗趣了。”
“那为什么我都来了一年多了,从来没见到这位神秘的二公子?”
“咱们二公子三年前就上少林拜师学艺去了,你才来多久,当然没见过了。”
“哇……真想早点见到二公子啊……”
新来的小丫鬟们一脸懵懂,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二公子的回来产生了许多期盼。
整个许府乱成一团。
全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忙活,就是为了给即将归家的二公子许长安筹备洗尘宴、收拾院落、采买下人、宴请宾客……
平日素来气定神闲,涵养十足的大公子,也鲜见的有些急躁。
一会儿想起一茬,又问“云片糕桂花糖琥珀核桃备好了吗?阿洋最爱吃甜的。”
又让人把仓库里珍藏的玻璃自鸣钟搬出来:“这种新鲜玩意,阿洋定会喜欢。”
连管家都看不过眼劝道:“哎哟我的公子爷啊,您就甭操心,一准我们给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星尘不禁失笑,“是我的不是,你们忙。”
他坐下看书,又命丫鬟研墨写字,看了半晌只顾出神,被窗旁鹦哥嚷嚷的“二公子!二公子!”给叫回了魂,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连书都拿反了。
这样失常,可不就是因为三年了,那人总算要回来了。
想起初见那日,人海茫茫中终于遇见——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爹娘,也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阿洋。”
“我姓许,名长宁,字星尘。”
“那我就叫你星��。”
“也可。既然只有小名,你就随我姓,位列长字辈,叫长安吧。”
许长安。
许长宁。
“入我家门,便要守规矩。”星尘吩咐了一句,管家便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家丁抬了几大桶热水来。
阿洋警觉,“这是要干嘛?”
“给你沐浴。”
“哇啊……”
三个如狼似虎的阿嬷捋起袖子扑上来,不顾阿洋抗拒,硬是把水洗到变清、洗到他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是香的,这才作罢。
星尘看着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的阿洋,满意地点头道:“明日起请夫子来教看书识字。”
管家悄声问道:“少爷,这小……小公子如何安置呀?”
“和我同吃同睡,待他便如同待我一般。”
阿洋一向撒野惯了,起先还觉着夫子摇头晃脑地讲课甚是有趣,很快就厌了,趁夫子不备,一溜烟就跑,叫都叫不回。
星尘亲自去找,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偏僻院落找到他——才逮着一个大蛐蛐儿,正得意着呢。 “跟我回去念书。”
“不去。”
“为什么不去?”
“念书不好玩。” “等放课了便准许你玩,上课时便应认真上课,不可私自溜出来玩耍。”星尘耐心道。
不料阿洋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管着我?”
闻言,星尘一挑眉毛。
“是你什么人?”
他长得本来清俊贵气,额间红色胎记宛如刻痕,更平添了一丝冷艳。
他走到阿洋面前,迫近了看他。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他靠得极近,那一瞬间的冷意让阿洋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小心就把手里的蛐蛐儿给放跑了。
“我读不就是了嘛……”阿洋嘴里嘟囔着,却居然乖乖跟着回去了。
自那以后,同吃同睡,同进同退。
星尘在大事上管得严,细处却十足放任宠溺,几乎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就这样,一晃八年。
当初也不清楚为何要找,只是看到时便知是他。
是命数,怕也是前世冤孽。
这天一早,管家早早的就命几个伶俐的小厮到城门口去守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报。
星尘本也想去,被再三劝阻这才作罢,只是在家里坐立难安。
自从三年前阿洋决意要拜师习武,自己千挑万选之下选中了少林,便是看中名门大派,门规甚严,虽教人习武,却德行并重。
谁知道,说上山,当真一次都没回来过。
一别三年,如今他……怎般模样?
还如同小时候那般机灵淘气?
不知可生分了。
又是忐忑。
又是期待。
书反正是看不下去,写了几个字也都不好,他干脆撂笔到庭院散步。
庭院中有棵当年两人一起种下的槐树,如今也亭亭玉立,绿阴如盖。
正出神,树上突然冒出个人,倒把他吓了一跳:“什么人……阿洋?!”
来人笑嘻嘻,一双桃花眼,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不是许长安又是谁。
“想我不?”
“才回来就说什么风话。”许星尘说着,面上却透出隐藏不住的喜悦,“阿福他们都去城外迎你,没见着?”
“没,我一路飞奔回来,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既然回来了,还不快随我去见爹娘。”
阿洋却干脆在树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在空中晃啊晃:“你先说想不想我,想我才下来。”
“若说不想呢?”
“不想我就打道回少林寺。”阿洋面上假意懊恼,实则笑意早就盈满眉间眼角,直将溢出来。
“想,自然是想。”
“是许长宁想许长安呢,还是星星想阿洋?”
“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
星尘叹道:“想,许长宁想,星星也想。”
阿洋心满意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才从树上跳下来。星尘才发现他在山上这几年身量拔高不少,都比自己要高出少许了。
阿洋大剌剌一揽他的肩膀:“走吧,拜见爹娘去。”
见久候不至的二公子和大公子一同走出来,府里一片大乱,又一片大喜。当下吵吵嚷嚷的,就将两位公子簇拥到主屋去了。同长辈见了面,又是一通喜极而泣、抱头痛哭。许母毕竟慈母心肠,拉着阿洋的手问长问短,又是心疼他在山上学艺练功吃了不少苦,又是欣慰其学成归来,其中团聚热闹不提。
一顿家常便饭吃了有个把时辰,许父便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早点回去歇息吧。” “对对对,瞧我只顾唠嗑,安儿肯定累了。”
“不累,和娘说多久的话都不累。”
“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甜。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快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两位公子各有院落,给二公子准备的一切都是簇新的。
阿洋进去一看,果然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在山上清苦惯了,如今回来觉得什么都好,也不挑。一抬眼见到桌上摆着一碟果糖糕饼,会心一笑,丢了颗松子糖到嘴里,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厢星尘正在更衣准备就寝,见阿洋推开门走了进来,不由大奇:“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合意?”
“没,就是新屋睡不惯,也睡不着。”
阿洋大剌剌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头,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想起你小时候刚来的时候,也是不肯自己睡,非要黏着我。”
“然后你就老给我讲什么善恶有报的故事,翻来覆去的讲,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星尘微笑,“嫌我啰嗦可是。”
阿洋拍拍自己旁边,“快上来。”
星尘脱了靴子坐在他旁边,被一把抱住,阿洋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我可没有一天不再想你。初时想,你怎么就这么忍心,把我送上山,后来便就赌气,人人都回家,就我不肯回。”
“你真是……从小对谁都有说有笑,就偏偏爱和我置气。”
“你又不是旁人。”
星尘摸到他手上茧子,又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新伤,顿时心疼:“这些是怎么来的?明天让人把药油找出来擦擦。”
阿洋不在意道:“过十八铜人阵的时候受的伤吧,擦什么药油,过几天就消了。
“十八铜人阵?”
“少林寺的规矩,破了阵才能下山,我心急,闯过就立马去找方丈要下山,不然早没了。”
“师父如何?师兄弟如何?”
“都好,师父尤其待我好。”
“明儿让管家备份厚礼送上山。”
……
两人闲话了许久,直到屋里自鸣钟打鸣,星尘听罢,“不早了,你还赶了一天路,快睡吧。”
阿洋却非要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好。”
结果没一会儿又不安分,开始动手动脚。
“别闹。”
“星星。”
“嗯?”
阿洋将小臂撑起,“你知道我在山上这么久,最想什么吗?”
“想什么?”
星尘仰视着他,看着他一点点俯身下来,将唇印在自己唇上。
触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
“星星,你比糖还甜。”
柔软的双唇又渐渐往下,亲上锁骨,然后是胸膛。衣带不知何时已被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那手从胸膛一路抚摸往下,伸向脆弱的器官,一把握在手心。
星尘的双眼猛地睁大,身体也陡然一震。他从未近过女色,素日连自渎都很少,身体异常敏感,被撩了几把玉茎就已然充血挺立。
阿洋却远比他老练,除了在茎身上下套弄,还时不时用指甲轻轻刮过铃口。
“你……从哪学来这些的……”
“无师自通行不行?”
见星尘面上一片红潮,呼吸也急促许多,显然已是情动,便从兜里掏出一小盒不知什么,刮了一大坨涂抹在星尘的臀间穴口。
“顺了一盒阿碧的脂膏,回头还她十盒。”
小时候虽有不少亲昵举措,但做到这种地步却是初次。星尘身体不由绷紧。
阿洋嫌衣服挂着碍事,便草草将他剥了个精光。这下两人的对比便鲜明许多,一个是习武之人的身体,强韧有力,呈现出风吹日���的蜜色,另一个却白皙柔软,触感如上好丝缎。
“星星,我在烈日下练功,你都在屋里偷懒罢。”
“什么偷懒,分明是……啊!”
阿洋已将一指探入他的后穴。
初时只觉得异样,再深入些感受便有些不同。
因为做足了润滑,不觉得疼痛,只是感觉异常古怪,星尘蹙着眉,想挣开,又没舍得动。
“爹娘没给你说亲事?”
“嗯……啊?什么亲事……”
“可曾看上哪家闺秀?”
阿洋嘴上这么说,手下却不留情,一根指头搅得天翻地覆。
星尘自打娘胎里生出来后哪曾禁受过这个,薄唇微张,双眼失神,看得阿洋心痒难耐,胯下更是滚烫。
好容易手指抽将出来,却换了更粗的那根抵在入口。
“星星忍着点。”
龟头挤入那狭窄甬道,却又和手指大不相同,身体最隐秘的所在被强撑开来,虽有润滑也还是胀痛。
星尘脸白了几分,起先的情潮消退不少,只觉有根粗大事物在体内长驱直入,一点点送将进去,直埋入最深处。
阿洋忍得十分辛苦,好容易进去了,直想横冲直撞,却又怕弄坏了他。耐下性子一点点前后松动,又去舔他耳垂嫩肉,好教他放松些。一面在耳边‘星星、宝贝、心肝儿’地一阵乱叫,一面又去抚慰他半软下来的性器。
年轻人终究血气方刚,待得阿洋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冲破后,却已经是双手紧紧搂住星星腰腹,从后背一下一下用力顶弄。虽有些道听途说学来的房中术,事到临头哪顾得上那些,什么九浅一深,什么进度有度,全都抛在脑后,只顾爽快,每下都既深且猛,肉体相互拍击声不绝于耳。
被他这样胡搅蛮缠乱来一通,星尘起初咬着牙只硬忍,后来却不知怎么,却似有一把邪火自小腹烧将起来,直窜升上去,一阵快意惹得头皮发麻,疼痛被冲散了十分,身体不似自己的,浑身上下染上一层薄红。
阿洋发觉了他的异样,贴耳低声道:“是不是……妙不可言?”
宛如炸雷。
正欲分辩,阿洋却将他翻过来,两条腿大开,摆出放浪姿势,更方便他一面操弄,一面欣赏身下人分明沉溺情欲,又羞惭欲死的模样;自己却像饿了许久的野兽吃到了点甜头便不再狼吞虎咽,只蓄意撩拨他那敏感处,偶尔言语调戏,非要看这冰雪一样的人融成一滩蜜水不可。
星尘只觉身体不由自己支配,随着他的抽送不自觉抬腰摆臀迎合,不知口中叫了些什么,神魂几近飞出天去。
阿洋十指托住他的腰臀,狠狠抽送了数十上百下,这才精关大开,一泄如注。星尘的阳具却还直直立着,不得释放,十分难过。阿洋见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泪膜——被折腾地惨了,又不得发泄,正焦灼着——虚虚捋了几下,突然坏心眼地低头在他玉茎顶端轻轻一吮——顿时喷浆出来,洒了自己一身。
次日星尘醒来,便发觉浑身上下被拆散一样难受。
阿洋却神清气爽,一早起来还在院子里练拳,甚是可恶。
丫鬟端水进来,“啊呀,大公子今日居然起晚了!”
星尘待要挣扎着起来,却有心无力,只听阿洋在外解释说,我俩昨晚同床夜话来着,让他多睡会儿。
丫鬟们一片感叹,两位公子感情真好。
阿洋在家住了数日,每日寻花问柳,喂鱼遛鸟,过上了标准闲人公子哥的生活。
他又不同于星尘,没有家事要打理,富贵闲人一个。
许母看着便起了心思,闲闲便道:“既然安儿也回来了,我仔细挑了几家闺秀……宁儿也看看罢。”
许父也从棋谱里抬起了头。
阿洋闻言,且不答话,只歪头去看星尘。
星尘只说,“孩儿今日所言同从前一样,其他皆可,此事恕难从命。”
看来是个惯犯了。阿洋笑得眉眼都弯起,露出两颗小虎牙,裹着芝麻的酥糖咬得咯嘣响。
“你这孩子,唉……也不说缘由,也不答应……那香火……”
“孩儿早就说过,要承继香火,可从族里过继。三叔早有此意,只等二老点头。”
许母只得愁着脸,“宁儿大了,性子倔,主意多,也不听我这妇道人家的话。安儿可别学样,娘给你找门好亲事……”
阿洋却跪了下来,向二老叩了头。
“不瞒二老,我是个断袖。”
他指着惊慌失措的星尘:“此生别无他好,唯他一人尔。要是你们答应,那便皆大欢喜。要是不答应……”
阿洋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邪气又生动,哪像名门正派弟子。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瞠目结舌的二老望向大儿子:“宁儿?”
却见星尘也在阿洋旁边跪了下来,一言不发。
许母:???
许父:……………………
盖因许家二老都不是什么性质强横之人,加之许长宁又是企盼多年才偶然得子,原本也不盼他如何出人头地,只平安喜乐一世。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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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风靡美国70年的英文中餐菜谱,附菜名翻译一览
今天介绍一本最早的英文中餐菜谱——《中国食谱 - How to cook and eat in Chinses》,一本风靡美国70年的中国菜谱!
1945年出版时就是英文版。学翻译的小伙伴不妨看看这篇文章涨涨知识。
先来说说这本神奇的菜谱——《中国食谱 - How to cook and eat in Chinses》,作者杨步伟。
菜名和菜谱
这本菜谱兼容南北,既有大肉也有小菜,面食,火锅,大部分都是寻常家里饭桌上能见到的。也有"炒蒲公英","涨蛋","橘羹"这些我闻所未闻的。
这些菜谱详细到所有配料的精确配比,分量,解释起饮食习俗来也深入浅出,这是中国人所不习惯的表达方式,却也是它能在西方迅速被接受的重要原因。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书里的示意图很像老教科书里的生物解剖图,但因为解释的是滚刀切的技巧,握筷子的手势,显得严谨又很可爱。
正如胡适的预测,stir-fry等词在现在的中餐馆和烹饪教材里随处可见,却没想过最初的翻译就出自这本书。
《中国食谱 - How to cook and eat in Chinses》,作者杨步伟。杨步伟,一个地道的中国女人。光绪十五年出生。小时候家里人叫她"小三少爷",调皮贪玩,她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鬼,和家里长辈,私塾老师斗智斗勇,拔马尾巴的毛,还打过黎元洪的屁股,十几岁才换了女装。
后和赵元任结婚,育有一女。杨步伟当过女校校长,后来赴日学医,加入过同盟会,又创建医院,开过饭馆,又办清华进城的公交车,又做过手提包卖,后来相夫教子之余写了很多书,其中还有一本风靡欧美几十年的中国菜谱。
这本菜谱是在康奈尔的图书馆偶然被发现的。1945年出版时就是英文版,杨步伟说自己英文一般,这本书是自己写中文版,女儿帮忙翻译,丈夫修改而来的。
她在前言介绍说自己也是伴着"优雅的女人不进厨房的观念"长大的,出国前甚至没有打过一颗蛋,但因为留学期间不喜欢日本菜才学了做菜。学习的方式就是 with an open mind and an open mouth (敢想敢吃敢问)。
胡适作序时说,杨步伟和女儿一起创造的一些新词或术语,终于可以贴切地向外国人解释中国烹饪技艺,比如"Stir-fry"(炒),"Meeting"(烩),"Plunging"(蘸),大胆预测的话,这也可能对英语词汇产生重要的贡献。
赛珍珠作序说,作为一个不熟悉中国食材和饮食习惯的外国人(其实赛珍珠算大半个中国人),她通过这种结合了西方生活经验的菜谱写作方式,终于开始了解具体怎么烹饪中餐,和中餐烹饪技巧的精华所在。
胡适作序时说,杨步伟和女儿一起创造的一些新词或术语,终于可以贴切地向外国人解释中国烹饪技艺,比如"Stir-fry"(炒),"Meeting"(烩),"Plunging"(蘸),大胆预测的话,这也可能对英语词汇产生重要的贡献。
赛珍珠作序说,作为一个不熟悉中国食材和饮食习惯的外国人(其实赛珍珠算大半个中国人),她通过这种结合了西方生活经验的菜谱写作方式,终于开始了解具体怎么烹饪中餐,和中餐烹饪技巧的精华所在。
民国第一美食博主
《How to cook and eat in Chinese》再版了二十多次,也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虽然今天的菜谱已经不拘泥于图片和文字,甚至不少美食教程视频都拍的美轮美奂,但杨先生在我心里却是当之无愧的民国美食"博主"第一人。
她说,"美国的烤栗子永远不好吃。有的裂口,有的太生,这是加热不均匀且断断续续导致的。中国的栗子是在沙子里炒的。不断搅动热沙子,这样栗子四面八方的温度都合宜。最后,栗仁又软又香,像是烤得恰到好处的地瓜一样。"
胡适说,"她的几百张菜谱,正如这张用沙子炒栗子的菜谱一样,是无数节俭朴素、心灵手巧的男女思考和尝试的结晶。它们如今被准确地记录在这里,是为了让所有愿意思考和尝试的人获益并感到快乐。"
下面翻译摘录部分她的总结。
中餐的形式
"我们习惯菜佐饭,和美国正好相反,而不是面包佐菜。中国小孩总是喜欢多吃菜少吃饭,就像美国人一样,但其实多吃米饭才会被视作乖巧而有礼貌的行为。"
"湖南,安徽等地通常习惯吃三餐,每餐都有白饭,其他地方早餐会更简单一些,比如把米煮粥,很多外国人去东方以前都没吃过。还有一些地方习惯吃两餐,两餐之间会夹着几次点心,晚上还会有宵夜。比如广东的一些餐馆就会以午茶做的好而出名。"
"参加宴会的时候在别人夹了菜以后动筷子才是礼貌的,主人为了避免礼让尴尬可以在开餐的时候主动给客人夹菜。"
"饭后吃水果是欧洲传来的习惯,中国人是习惯于在两道菜之间吃水果的。"
把中国展示给世界的人
虽然只是一本食谱,赛珍珠却说它值得诺贝尔奖,因为它第一次系统地让美国人知道了中国菜到底是什么味道。
文化的冲击浸透在生活的各个角落,味蕾的感受最能让人记住。他们初到美国,在接受西方异奇的同时用一种直接易懂的方式表达了一句--"这是我们的真故乡味"。
赵元任曾经走遍大半个中国研究各地方言,后来又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中国语文和语言学。这本《中国食谱》在欧美各国流传,是上世纪很多厨师,餐厅老板和家庭主妇的必读书,去年还出版了中文译本。把中国展示给世界的人还有好多好多,今天写下这篇文章是为分享这本有意思的"中国味",也为向他们致敬。
杨步伟的书
另,杨布伟的三本书里都有赵元任的批注,或补充或感慨,有时候他们一来二去还会在批注里斗嘴,在我看来是最默契的生活情趣。
金婚的时候,杨步伟在庆祝宴上赋诗:"吵吵闹闹五十年,人人都说好姻缘。元任今生欠我业,颠倒阴阳再团圆。"赵元任也和诗一首:"阴阳颠倒又团圆,犹似当年蜜蜜甜。男女平权新世纪,同偕造福为人间。"
最后我又找了一些菜名的翻译供小伙伴参考,下次再遇到老外问这些菜名的翻译,直接甩出英文,让他们惊艳吧,拿走不谢噢~
头盘餐前小品
1.各式刺身拼Sashimi Platter
2.锅贴Pot Sticker
3.辣汁脆炸鸡腿Fried Chicken Legs (Spicy Hot)
4.鸡沙律Chicken Salad
5.酥炸大虾Fried Prawns
6.酥炸生豪Fried Oysters
7.酥炸鲜鱿Fried Squid
8.海哲分蹄Smoked Jelly Fish
9.五香牛展Special Beef
白云凤爪
10.白云凤爪Chicken Leg
11.琥珀合桃House Special Honey Walnuts
12.脆皮春卷Spring Rolls
13.蜜汁叉烧B.B.Q. Pork
汤羹类
1.花胶鲍鱼火鸭丝羹Congee Pike Maw With Roast Duck
2.红烧鸡丝翅Chicken Shark's Fin Soup
3.竹笙烩生翅Bamboo Shark Fin Soup
4.粟米瑶柱羹Corn with Dry Scallops Soup
5.竹笙海皇羹Bamboo Seafood Soup
6.鸡蓉粟米羹Corn & Chicken Soup
酸辣汤
7.酸辣汤Hot & Sour Soup
8.法国海鲜汤French Style Seafood Soup
9.法国杂菜汤French Style Vegetable Soup
10.杂锦云吞汤Combination Won Ton Soup
11.芥菜肉片咸蛋汤Mustard Green Salted Egg Soup
12.火鸭咸蛋芥菜汤Roast Duck Salt Egg / Mustard Green
13.西葫牛肉羹West Lake Beef Soup
14.三丝烩鱼肚Fish Soup
15.蝴蝶海参羹Sea Cucumber Soup
16.四宝豆腐羹Steam Tofu Soup
龙虾蟹类
1.法式咖喱焗龙虾French Curry Lobster
2.法式芝士牛油焗龙虾Cheese Lobster
3.上汤焗龙虾Special Style Lobster
4.蒜茸蒸龙虾Garlic Style Lobster
5.豉椒炒肉蟹Crab
6.上汤姜葱焗蟹Green Onion Crab
椒盐蟹
7.椒盐蟹Spicy Salt Crab
8.粉丝咖喱蟹煲Rice Noodle Curry Crab
虾鲜鱿贝类
1.菜远虾球Shrimp with Tender Green
2.白灼中虾Boil Shrimp
3.点桃虾球Walnut Shrimp
4.油泡虾球Crystal Prawn
5.柠檬虾球Lemon Prawn
6.咕噜虾Sweet & Sour Prawn
7.蒜茸蒸虾Steam Prawn w/ Garlic Sauce
8.四川虾球Szechuan Shrimp
四川虾球
9.豆瓣酱鲜鱿Fresh Squid
10.虾龙糊Shrimp w/ Lobster Sauce
11.韭王象拔蚌Gold Chive Geoduck
12.韭王花枝片Gold Chive Squid
13.椒盐鲜鱿Pepper Salt Fresh Squid
14.豉汁炒三鲜Mixed Seafood w/ Black Bean Sauce
15.马拉盏炒鲜鱿Special Fresh Squid
16.碧绿炒带子Tender Green Scallop
17.双菇鲜带子Mushroom Fresh Scallop
18.豉汁炒大蚬Clam w/ Black Bean Sauce
19.姜葱生豪Oyster w/ Ginger, Green Onion
20.豉汁炒青口Mussel w/ Black Bean Sauce
21.豉汁豆腐蒸带子Tofu Scallop w/ Black Bean Sauce
海鲜鱼类
1.清蒸游水石斑Steam Live Rock Cod
2.清蒸蒜茸带子Steamd Scallop w/ Garlic Sauce
3.豉汁煎焗塘虱Catfish w/ Black Bean Sauce
4.清蒸龙利Flounder
5.清蒸海鲈Fomfret
6.蒸金钱片塘虱Steam Catfish
7.辣汁串烧鱼B & Q Fish Stick w/ Hot Sauce
8.西兰炒雪鱼球Pan Fried Snow Fish w/ Green
9.菜远石斑球Tender Green Rock Cod
10.豉汁石斑球Steam Rock Cod w/ Black Bean Sauce
11.油泡石斑球Crystal Rock Cod
12.川味石斑球Szechuan Rock Cod
酱爆石斑球
13.骨香石斑球Fried Rock Cod Bone
14.咕噜石斑球Sweet & Sour Rock Cod
15.鱼腐扒菜胆Yu Fu w/ Vegetable
鸡鸭鸽
1.脆皮炸子鸡(半)Fried Chicken (Half)
2.红烧石岐项鸽Roast Pigeon
3.豉油皇乳鸽Pigeon w/ Soy Sauce
4.姜葱油淋鸡(半)Green Onion Chicken (Half)
5.北京片皮鸭Peking Duck
6.酸甜明炉烧鸭(半)Roast Duck (Half)
7.柠檬鸡球Lemon Chicken
8.西芹腰果鸡球Vegetable Cashew Chicken
9.咖喱鸡Curry Chicken
10.豉汁炒鸡球Chicken w/ Black Bean Sauce
11.四川炒鸡球Szechuan Chicken
菜远鸡球
12.菜远鸡球Chicken w/ Tender Green
13.宫保鸡球Kung Pao Chicken
14.豉汁黄毛鸡(半)Chicken w/ Soy Sauce
15.咕噜鸡Sweet & Sour Chicken
16.八珍发菜扒鸭(半)Combination Duck (Half)
17.子罗炒鸡片Ginger & Pineapple Chicken
18.游龙戏凤Chicken, Shrimp, Squid w/ Mixed Vegetable
19.龙凤琵琶豆腐Egg, Chicken, Shrimp, Steam Tofu
猪牛肉类
1.酸甜咕噜肉Sweet & Sour Pork
2.菜远炒排骨Spareribs w/ Tender Green
3.豉椒排骨Spareribs w/ Black Bean Sauce
4.凉瓜炆排骨Bitty Melon Spareribs
5.京都骨Peking Spareribs
6.椒盐排骨Pepper Salt Spareribs
7.豉椒焖排骨Spareribs w/ Black Bean, Pepper
8.菜远炒牛肉Broccoli Beef
凉瓜炒牛肉
9.凉瓜炒牛肉Bitty Melon Beef
10.黑椒牛仔骨Black Pepper Short Rib
11.椒盐牛仔骨Pepper Salt Short Rib
12.中式牛柳Chinese Style Beef
13.四川牛肉Szechuan Beef
14.干扁牛柳丝String Beef
15.柠檬牛肉Lemon beef
16.麻婆豆腐Mar-Boh Tofu
煲仔类
1.北菇海参煲Mushroom Sea Cucumber Duck Feet
2.诸诸滑鸡煲Chicken Clay Pot
3.鸡粒咸鱼茄子煲Salt Fish Chicken Egg Plant Clay Pot
4.粉丝虾米杂菜煲Rice Noodle Vegetables Clay Pot
白萝卜炖牛肉
5.罗白牛腩煲Beef Stew w/ Turnip Clay Pot
6.支竹羊腩煲Dry Tofu Lamb Clay Pot
7.火腩生豪煲Roast Pig Oyster Clay Pot
素菜类
1.豪油冬菇Oyster Sauce Mushroom
2.什笙上素Bamboo Vegetable
3.红烧豆腐Fried Tofu
4.炒素丁Vegetable Roll
5.罗汉腐皮卷Vegetable Egg Roll
6.素咕噜肉Vegetarian Sweet and Sour
7.蒸山水豆腐Steam Tofu
8.鲜菇扒菜胆Mushroom Tender Green
鲜菇扒菜胆
9.炒杂菜Mixed Green Tender
10.清炒芥兰Chinese Green Tender
11.盐水菜心Salt Green Tender
12.干扁四季豆String Bean Western Style
13.上汤芥菜胆Mustard Green Tender
炒粉、面、饭
1.龙虾干烧伊面Lobster Teriyaki Noodle
2.上汤龙虾捞面Lobster Noodle
3.杨州炒饭Yang Chow Fried Rice
4.虾仁炒饭Shrimp Fried Rice
5.咸鱼鸡粒炒饭Salted Egg Chicken Fried Rice
6.蕃茄牛肉炒饭Tomato w/ Beef Fried Rice
7.厨师炒饭House Fried Rice
8.生菜丝炒牛肉饭Beef Fried Rice w/ Lettuce
9.招牌炒面House Chow Mein
10.鸡球炒/煎面Chicken Chow Mein
11.蕃茄牛肉炒面Tomato Beef Chow Mein
12.海鲜炒/煎面Seafood Chow Mein
13.虾子姜葱捞面Ginger Green Onion Noodle
干烧伊面
14.干烧伊面Teriyaki Noodle
15.鸡丝上汤窝面Chicken Noodle Soup
16.菜远炒牛河Vegetable Beef Chow Fun
17.豉椒排骨炒河Sparerib w/ Black Bean Chow Fun
18.星洲炒米粉Singapore Noodle (Hot Spice)
19.鸳鸯馒头Shanghai Buns (12)
20.上汤水饺Dumpling Soup
21.上汤云吞Won Ton soup
22.丝苗白饭Steam Rice
甜品
1.雪哈红莲Bird Nest Red Bean Soup
2.椰汁炖雪哈Coconut Bird Nest
3.玫瑰红豆沙Red Bean Soup
椰汁西米露
4.椰汁西米露Coconut Tapioca
5.百年好合Red Bean Fresh Lily Bulb
厨师精选
1.酸甜咕噜肉Sweet & Sour Pork
2.京都骨Peking Spareribs
3.豉椒排骨Sparerbis w/ Black Bean Sauce
4.凉瓜排骨Bitter Melon Spareribs
5.菜远炒排骨Spareribs w/ Tender Green
6.菜远炒牛肉Beef w/ Tender Green
7.豉椒炒牛肉Green Pepper Beef w/ Black Bean Sauce
8.柠檬牛肉Lemon Beef
9.四川牛肉Szechuan Beef
10.辣汁炸鸡腿Fried Chicken Leg w/ Hot Sauce
11.柠檬鸡球Lemon Chicken
12.杂菜鸡球Chicken w/ Mixed Vegetable
13.豉椒炒鸡球Chicken w/ Black Sauce
14.四川炒鸡球Szechuan Chicken
15.咖喱鸡球Curry Chicken
16.菜远炒鸡球Chicken w/ Tender Green
17.宫保鸡球Kung Pao Chicken
腰果鸡球
18.腰果鸡球Cashew Chicken
19.酸甜咕噜鱼Sweet & Sour Fish
20.酸甜咕噜虾Sweet & Sour Shrimp
21.柠檬炒虾球Lemon Shrimp
22.菜远炒虾球Shrimp w/ Vegetable
23.四川炒虾球Szechuan Shrimp
24.四川炒鲜鱿Szechuan Squid
25.豉椒炒鱿Squid w/ Black Bean Sauce
26.红烧豆腐Fried Tofu w/ Tender Green
27.炒杂菜Mixed Vegetable
特价小菜
1.豆腐虾Tofu & Shrimps
2.白灼虾Boiled Prawns
3.椒盐虾Spicy Slat Prawns
4.豉椒虾Black Bean Sauce Prawns
5.滑蛋虾Prawns with Eggs
6.油泡虾Crystal Prawns
7.时菜虾Vegetable Prawns
8.四川虾Szechuan Prawns
9.茄汁虾Prawns with Ketchup
10.豉汁炒蚬Clams Black Bean Sauce
11.时菜斑球Vegetable Rock Cod
12.豉汁斑球Black Bean Sauce Rock Cod
13.椒盐龙利球Pepper Salt Fried Flounder
14.香煎鲫鱼Pan Fried Fish
15.时菜鲜鱿Vegetable & Squid
16.椒盐鲜鱿Salt and Pepper Squid
17.豉椒鲜鱿Black Bean Sauce Squid
18.酥炸鲜鱿Deep Fried Squid
19.四川鸡Szechuan Chicken
20.宫保鸡Kung Pao Chicken
当红炸子鸡
21.当红炸子鸡Crispy Fried Chicken
22.柠檬鸡Lemon Chicken
23.腰果鸡Cashew Nuts Chicken
24.甜酸鸡Sweet & Sour Chicken
25.时菜鸡Vegetable & Chicken
26.咖喱鸡Curry Chicken
27.豉椒鸡Black Bean Sauce Chicken
28.京都上肉排Peking Spareribs
29.椒盐肉排Pepper Salt Fried Spareribs
30.梅菜扣肉Preserved Vegetable & Pork
31.豉汁排骨Black Bean Sauce Spareribs
32.时菜排骨Vegetable & Spareribs
33.蜜汁叉烧B.B.Q. Pork
34.炸菜牛肉Pickled with Beef
35.蒙古牛肉Mongolian Beef
36.姜葱牛肉Ginger & Green Onion Beef
37.豪油牛肉Oyster Sauce Beef
38.时菜牛肉Vegetable & Beef
39.豆腐牛肉Tofu and Beef
40.四川牛肉Szechuan Beef
41.柠檬牛肉Lemon Beef
42.椒盐牛仔骨Pepper Salted Fried Beef Ribs
43.火腩塘虱煲Roasted Pork & Catfish Clay Pot
44.东江豆腐煲Tofu in Clay Pot
45.海鲜煲Seafood in Clay Pot
46.八珍煲Assorted Meat in Clay Pot
47.柱侯牛腩煲Stew Beef Basket
48.鱼香茄子煲Eggplant in Clay Pot
49.虾米粉丝煲Dried Shrimp & Noodle in Clay Pot
50.咸鱼鸡豆腐煲Salted Fish & Chicken Tofu in Clay Pot
51.蒸山水豆腐Steamed Tofu
52.红烧豆腐Braised Tofu
53.麻婆豆腐Bean Sauce Tofu
54.干烧四季豆Braised Green Bean
55.鱼香茄子Braised Egg plant
鱼香茄子
56.蒜茸豆苗Garlic Pea Greens
57.豉汁凉瓜black Bean Sauce & Bitter Melon
58.上汤芥菜胆Mustard Green
59.北菇扒菜胆Mushroom & Vegetable
60.清炒时菜Sautéed Vegetable
61.蒜茸芥兰Garlic & Broccoli
62.豪油芥兰Oyster Sauce Broccoli
63.豪油北菇Oyster Sauce Mushrooms
64.炒什菜Sautéed Assorted Vege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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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及时记录的后果是几乎忘了半个月的内容
所以大概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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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来的时候涂了两张びす,之后凑凑多图再发出来......早知画了这么少都不带速写本- -
动画补了丹特丽安的书架,Q弟侦探和回转企鹅罐
回转企鹅罐比较特别…一看就是用心制作且完全不崩,剧情也相当丰满跌宕
然而感情戏真是看得累…当年的蜂蜜与四叶草也是(
比起来理性剧情为主感情点缀为辅的剧就很适合我自己的感觉←
电影是纸之月和御手洗系列的折断伞的女人←记不清名字了
然而厕所君果然还是异邦骑士里那位…骑着摩托挡在石冈面前时的御手洗当场唤醒了我沉睡三个月的少女心.......
后来看的《占星术杀人魔法》,一开始的大段叙述脑子就不转了...
看到后来居然懂了,还在纸上画了六个小人...(。
回来时在车站读完了月鱼,其实作者只是想写基佬而已吧(
不过感觉就像后记里描述的那样,从头至尾都是冬天的月夜一样的感觉。男主则是一种被炉的feel,包容着和他一起的淡色系的男二......
虽然着重描写了男二的精致外貌,但是男主狡黠又沉稳的气质,很显然是个攻
围城也读完了,感觉婚姻真恶心(...
更不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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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做了没做过的食物,包括咖喱和薯片,酱汁团子和肉饼,还用蒸锅做了蛋糕←
咖喱满意!两个人吃完晚饭撑到只能躺不能趴(
做了薯片是因为乐事太贵,弟弟吃不过瘾又舍不得买后我切了一个土豆炸了一盘给他......
蛋糕蒸出来完全不蓬松,但是弟弟说普通的锅也只能做成这样了。加上味道不坏就当作了第二天的早餐
然而就在试遍了各种各样的料理后和表弟三个人(大概是)胃肠炎了
从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十点开始三个人轮流跑到洗手间呕吐,呕吐了四五次后吐出来的就只有刚喝进去的清水了......
吐到一点多后三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热水面面相觑然后决定趁着刚吐完还算舒服先睡
结果三点多被弟弟们的动静唤醒,一个肚子疼一个发烧了......
在陌生的房子里翻箱倒柜找到了退烧药和胃药给他们吃下去后发烧的睡着了,肚子疼的在吃下药后5分钟冲到洗手间反出来了...
第二天送药过来的时候三个人横七竖八地趴在沙发上动弹不得wwwww
吃过药后挨到第三天终于有了精神,生日也泡汤了
之前商量好生日吃炸鸡的计划也(^ω^)
算是印象超深刻的一次birthday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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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第二天补考科目三,紧张到站在考场路边头晕想吐
被考官问靠边停车的灯光要求,转了好几次近光灯后才想起按了危险报警闪光灯
当时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即将上路时制动不小心抬快了,结果车熄了火...我手忙脚乱地去拉手刹......
考官:第一次不及格咯
我:喔;;(颤抖
考官:你别紧张......
我:好;;
第二次终于过了,签字的时候手抖得写出来的字简直不能看(
下午预约了新课于是蹭了某然家的午饭,还收到了来自漫展的礼物。超级漂亮的刀男人的扇子;;
不愧是厨师家,排骨汤也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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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终于听到血界战线的ost,意料之中的绝顶赞
真心值得入手但是确实很贵(想到了9月的补款地狱)问老爸要两张空白光盘刻了下来。大概只能先这样......
等,等我有了钱(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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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出国门(7)
出国留学是人生一件大事,在签证过程中,每个人都投入太多的情感期待,可如今淑君的满心期待却变成了一种无望的等待,更令人沮丧的是没有人知道𤠣年马月才算有个尽头。无望不仅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还让淑君原本平平稳稳的生活,变得更加的失序和混乱,犹如过山车从高处一下子滑落到了谷底,再没有居高临下的优越可言,再无叹观止矣的景色可看,也绝无人人称羡的资本可谈。
医院认为淑君正准备出国,便调派她去急诊科工作。以前淑君坐班门诊虽说也很忙,但那毕竟是朝九晚五的白班,现在的上班时间改成三班倒,工作量徒增不少倒是其次,光是晩上不睡觉就极具挑战,而且整个晚上都得强打起精神,疲于应付,有时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累死累活回到家,躺在床上,依旧精神亢奋,心绪难平,耳边回荡的尽是孩子的哭闹声,根本无法正常入睡,只有依赖安眠药。不仅如此,现在医院把她当成一名编外人员,科室的科务会议,病人会诊,业务进修,院外的学术交流再也懒得叫她参加。同事们也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她,觉得淑君呆在医院的时间不会太长,再也用不着雍雍穆穆地假装客气,甚至还会遇到遭人嫌弃的目光。对于这些淑君倒没放在心上,只是平时较为投缘的同事的疏离叫人心寒,人们常说人去茶凉,可现在淑君还没走,茶水却已经凉透了。看来医院是指望不上了,它就想在你离开之前,榨干你最后一点剩余的价值,跟过去黑心资本家没什么差别。
当初淑君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还行,对工作中的挑战不以为然,她一直不断的鼓励自己,就把这当成是一种抗压测试。然而无尽的等待正慢慢吞噬她的耐心,疲倦、烦躁、颓丧、迷惘、空虚一齐向她袭来,让她灰心丧气,不堪重负,心情也愈发变得郁闷。
最难的是淑君还得把这些负面情绪强压在心底,还得强颜欢笑,取悦他人。为什么不能活出一个真实的自己呢?答案淑君当然清楚,在签证未拿到手之前,自己得保持低调,万一走不成,也比较容易回归常态。所以淑君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都得戴上一副面具,尽量用忍气吞声来保平安顺遂,用气定神闲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用积极乐观来表明自己的无怨无悔。这种情感扭曲的生活,让她精神紧张,满心委屈,身体就像是散了架似的劳累不堪。
淑君的这种变化,作为丈夫的冯子健并不是没有察觉,他只是当作没看见。他并不是不心疼淑君现在的处境,可他认为这完全是淑君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咎由自取。这回让淑君栽一次跟斗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他真心希望这些大使馆永远不要再回来,正好治治淑君自视甚高的毛病。
过去冯子健是出了名的怕老婆,现在老婆一下子变得低眉顺眼,他理所当然的端然接受,这辈子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回。现在他在家里不时哼起了小调,买菜,烧菜也随心所欲,根本不用看老婆的脸色,说话声音更是提高不少,甚至连看淑君的眼神都不一样,爱的成分不见了,多了不少责备和埋怨,好像是在说:"看你,都是你在自作自受,过去的日子不是蛮好!"只差没添上"活该"二𠆤字。
丈夫的这些变化当然会影响淑君的情绪,只是她假装没看见,不计较,用低声细语,温存体贴来回应,似乎把丈夫当成了她的病人。她希望家庭和和美美,不想带着内心的愧疚远走他乡,但从心底里,她越来越看不起这个男人。她满心渴望有一个能挡风遮雨的驿站,一只坚强有力的臂膀,一处春水碧于天的港湾,而现在这个家,充其量像是一处阴云密布单调平静的浅滩。有时她也想严厉一点对丈夫,可刚说了几句,却又后悔了起来,甚至责问自己是否称得上一个贤妻良母?然而贤妻良母是个很宽泛的说词,它本质上是套在女人头上的一个紧箍咒。
正当冯子健沉浸在结婚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忽然传出西方外交人员陆续重返北京,赴澳的留学签证可望提速处理的消息。形势的急转直下,让冯子健有点始料不及,他原本以为可以拖上个一年半载,到时逼得淑君知难而退,不了了之。现在冯子健又开始担忧了起来,奇怪的是忧虑中竟还掺杂着喜悦的成份。欢喜自然是来自于妻子能带给他夫以妻贵的幸福,上一次是他结婚的时候,当年娶回家的是当医生的妻子,让他快乐了好几年。这次他又可以回到从前,饱享别人羡慕的眼光和赞美的声音,可以飘飘然,醺醺然,其乐陶陶。忧的是他原以为一辈子可以占有的淑君,可能真的要远走高飞,就像一只快断了线的风筝,不但会飘出自己的视线,更是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远方,从今往后,这根线就很难再攥回到自己的手心。
一天,淑君下班之后,顾不上喘口气,喝口水,便急匆匆的赶回家去,一个星期的忙忙碌碌总算熬出了个头。今晩淑君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陪着儿子玩游戏,讲故事。早上出门前,冯子健说今晚要把儿子从奶奶家接回来,趁明天星期天,淑君想带儿子去西郊公园游玩。前几个星期,儿子看完电视片《动物世界》,便吵着要去公园看老虎、狮子和大象,当时淑君一口答应满足儿子的愿望,这不明天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
淑君到达静安寺已经是晚上六点。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到处灯火通明,霓虹灯的市招在夜空中不停的闪烁,各类店铺人头攒动,热闹无比,人行道上撗七竖八停满了自行车,让原本就已狭仄的走道更加的拥挤不堪。淑君只能在靠近人行道一侧的车道上走。她平时很少这样的走路,为了能早点回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然走在行车道上免不了险象环生,汽车的刹车声,喇叭声,自行车铃声不绝于耳。淑君见车辆一溜儿停下等红灯的空隙,急忙横穿马路,来到一家蛋糕店,胡乱买了些儿子最爱吃的蛋挞、蝴蝶酥,接着又赶回家去。
淑君走进昏暗的弄堂,高低错落的邻家窗户透出明亮的灯光,像是一张张温馨的笑靥,给淑君添上丝丝的暖意。这条弄堂不长,住着三十多户人家,有二排三层楼的连体排屋组成。淑君家的那栋楼住有二户人家,淑君他们住在三楼,有前、后二间厢房,中间是厨房和饭厅,二楼、三楼之间有个亭子间,楼顶还有一个露天天台,一家三口住这么宽敞的房子,在上海这块寸土寸金的城市非常难得。
淑君刚一踏进大门,楼道里一股炒菜的爆香味���鼻而来,只见楼下邻居张阿姨正系着一条白色的围裙,在她自家的厨房张罗着晚餐。张阿姨听见有脚步声,扭头一看是淑君,便笑嘻嘻的说:"陈医生,下班啦。"
"张阿姨,有没有我的挂号信?"
"今天是星期六,哪来的信呀。现在你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信,原来你可不是这样的。"
"原来?"淑君不由的在心里重复这二个字。过去淑君进出楼道,总是把头扬得高高的,不到万不得已,很少主动开口跟人打招呼。现在真是改变了许多,这让淑君感慨万千,可她嘴上却敷衍的说:"都是出国给闹的,我也被整糊涂了。"
"你这么一走,家就不管了?"张阿姨停了一会儿,见淑君没答话,马上又自言自语的说:"子健也怪可怜的,接下来又当爹,又要当妈的,不知要忙到哪年哪月?年少夫妻能不分开就不要分开。"
"现在还没个准呢,真到了那个地步也没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可以应付,况且还有他爸妈可以帮忙一把。"
"话是这么说,但他最近情绪好像低落了很多,恐怕以后应付起来并不容易。"
淑君听了有点不快。冯子健还真是个二面三刀的人,在家处处装大爷,可在邻居面前却又扮成一副惨兮兮的样子,更可恶的是他喜欢把家里的私事告诉给别人,听张阿姨的那种口吻,真不知冯子健又跟她说了些什么?淑君越想越生气,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说:"张阿姨,今晚烧这么多菜,是不是有什么客人来?"
"没有啦!就烧些家常菜——青椒牛肉片,小排骨汤、清蒸粗扁鱼、还炒二只蔬菜。我家老头子嘴刁,喜欢吃清淡的。"
"清淡对身体好呀!"
"陈医生三句话总不离开‘身体’二字。哦——子健今天回家蛮早的,说不定他在等着你上楼吃饭呢。"
被张阿姨这么一提醒,淑君觉得肚子确实有点饿了,连忙告辞上楼。
楼道又黑又窄,淑君走上二楼,在亭子间叫儿子"宽宽"的名字,见没人答应,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要是在平时,儿子小胖墩的身影一定出现在楼梯口,来迎接妈妈,难道儿子不在家?但楼下的张阿姨分明说冯子健在等我回来,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淑君又上了几级楼梯,见厨房里黑灯瞎火的,哪有什么热菜热饭热笑脸等着她。淑君一脸狐疑的推开卧室的门,屋里只有一只床头灯发出微弱的灯光,算是迎接女主人的一张笑脸,影影绰绰看见冯子健正在床上蒙头大睡。淑君走到床跟前,见他没动静,还以为是生病了,便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摸他的额头。说时迟,那时快,冯子健伸手一下子把她拉入怀中,接着又反身把她摁在床上,三下五除二的把淑君的衣服剥了个精光。淑君劳累一天,哪里还有余力去挣脱反抗,只能徒劳挣扎了几下,默默承受强加于人的"夫妻之爱"。淑君紧闭着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床头柜的灯光照在她的眼皮上,黑暗里透着一层模糊的光晕,她无力睁开,也不想睁开,只希望眼前的不堪早点结束。淑君真恨不得在他肩上咬上一口,她心中在纳喊,在怒斥冯子健,就是嫁一个再差劲的男人都会让自已歇一歇,喝点水,吃口饭……
现在淑君真的对当初出国的决定后悔不迭,在这之前,冯子健哪敢如此对待自己,现在他简直像一个疯子,冷嘲热讽还嫌不够,又在自己柔弱的心灵上狠狠的扎上几刀。过去淑君对这个家还抱有许多的亏疚,总觉得冯子健这人虽志大才疏,至少品行还不错。今天的事情实在让她忍无可忍,冯子健只想满足于自己的肉欲,根本不管不顾自己的感受。现在他们两人的心灵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而且越裂越开,变成难以飞渡的深沟天堑。
第二天醒来,淑君觉得浑身无力,昨晚的事她根本不愿意去回忆,全当是一场噩梦。冯子健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说他去了他爸妈家,要等到吃完晚饭才带儿子回家。唉!好端端的一个休息日就这样全给毁了,淑君觉得很伤心,很无奈,于是干脆倒头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屋里的光线变得幽暗,耳边响起了一阵阵滚滚雷声。淑君惊得起栗,连忙下床拉开了窗帘,推窗外望,西边乌云翻滚,前呼后拥,狂风大作,树叶在空中飞舞,邻家竹杆上凉晒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大有山欲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正在这时,弄堂口公用电话里的王阿姨在楼下高声喊道"陈淑君——电话—— "
淑君赶忙下楼去接听电话,其实她早料到这是母亲来的电话。在电话的那头,母亲半是关心,半是责备的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来看看?淑君只好答应晚上回家一趟。说心里话淑君实在是不想回去。一年多前哥哥交了个女朋友,听说他最近张罗着要筹备婚礼,母亲希望淑君能出点钱帮哥哥一把,可淑君现在哪有什么多余的钱?她得为今后的出国留点余地,除了要还佳丽的钱之外,还得换些美元带出国,然而工资就百十多来块,帮助哥哥实在有点力不从心。再说,哥哥又不是在家吃闲饭的人,他有一份工资收入,平时还得到母亲的暗中支助,节省点办个婚礼应该问题不大,可他偏是个不成器的浪荡子,给他再多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所以淑君刻意少回家,免得哥哥又要开口借钱。
淑君从张灯结彩的四川北路拐进了弄堂,昏暗的弄堂里只有几盏晕黄微弱的路灯,下午的一场雷雨,像是把弄堂给洗刷过一遍,坑坑洼洼的积水,与路灯交相映照,发出渗人的亮光。她走到家门口,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窗户和佳丽家的窗户,都是黑灯瞎火的,佳丽最近去杭州参加某杂志召开的笔会,还要过二个星期才能回来。可家里怎么连灯都不开?母亲为什么老是这么的节省用电。
母亲见到淑君跨进家门,满脸堆笑地又是倒茶,又是削苹果,嘴上还不停的嘘寒问暖,一个劲的说:"闺女,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我。再重要的事,哪有老妈的事重要?"
"妈,不瞒你说,这三班倒的工作可真不是人干的,每天都忙的要死,根本没时间常来看您,等这阵子忙完后,我再过来好好陪你。"淑君说完,从包里拿出刚从泰康食品公司买来的一盒点心递给母亲。
母亲笑迷迷看着淑君,怜爱之情写满了脸上,她说:"小君啊,你急症科上班才一个月,人却瘦了一大圈,这又是何苦呢?",她用右手轻轻撩开淑君的鬓发,好像是要确认她刚才说的话。母亲凝神一会儿,又说:"本来在门诊呆着挺好的,人虽忙,但生活正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唉!你这不是在自讨苦吃吗?"
"妈,您不用担心,我还年轻吃点苦没什么。"淑君边说边紧握着母亲的手,这时她忽然觉得一阵心酸,责怪起了自己的不孝,真不该让母亲担惊受怕成这个样子。她望着母亲那张苍老憔悴的脸,不忍心再往下说,连忙换了个话题,说:"……妈,你刚才为什么不开灯呢?"
"看电视不用开灯。"
"以后看电视可一定要开灯,黑灯瞎火下看电视,眼睛受不了。"淑君一边回答,一边四处张望的问:"妈,怎么没见到哥哥,晚上还往外面跑。"
"我在这儿呢!"
淑君猛然一惊,回头一看,原来哥哥伟君站在了她身后。
淑君说:"鬼鬼祟祟的吓死了我,这么晚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儿,就在弄堂口转转。"伟君完全是一副嬉游浪荡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妹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听说澳洲大使馆重新开张,积压的学生签证都将加快审理,是不是这样?"然后把脸转向母亲说:"看来你的宝贝女儿要去天边放牛放羊了。"
淑君对着母亲说:"别理他,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妹子,说真的,你要的美元搞定了吗?我有个朋友是个‘打桩模子’,到他那里去换汇又合算,又安全。"伟君像是学生背口诀表一样熟练的拉起了生意。他说话总是捡大的讲,一面之缘说成是好朋友,见过几次的就说成好哥们,真是一个不靠谱的主。
淑君深知哥哥这副德性,所以没好气的说:"美元已经换好了,用不着你操心。"其实她哪有多余的人民币来换外汇,而且现在连签证的影子都还没有,哪来换外汇的需求?再说这种事交给哥哥去办,大概率连美元的影子都见不着,淑君才不愿意做这种傻事。
伟君听后,不觉一阵高兴,马上接过话头说:"既然你美元已经搞定了,那你一定还有多余的钱,借点给我结婚之用。"
淑君听了后,觉得很委屈,上个月刚给他拿走五十元,现在又要来这一套.气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淑君妈只是在一旁唉声叹气,然后冲着儿子说:"你妹妹虽说是个医生,但赚得也是辛苦钱,看她三班倒的样子,你真不应该再向你妹妹伸手。"说完之后,母亲又对着淑君说:"淑君啊,如果你手头宽裕的话,就再通融一次吧,毕竟他是你的哥哥。"
淑君真不愿意看到母亲两边受气的样子,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到老了还活得这么憋屈,这叫淑君情何以堪?想到这里,她从皮夹子里抽出二百块钱,气冲冲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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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鲩鱼尾煲黑豆汤
18、花旗參燉水鴨
原料:花旗參5克、水鴨120克、生薑一片
做法:
(1) 將水鴨切塊飛水,花旗參洗净切片。
(2) 加生薑一片,放入燉盅內,加水250ml,隔水燉2小時即成。
19、無花果燉瘦肉
原料:無花果2個、瘦肉100克、蜜棗1個
做法:
(1) 將豬肉冼净並飛水切塊,再與洗净的無花果、蜜棗放入燉盅内。
(2) 加清水300ml,隔水燉2小時即可。
20、胡蘿蔔燉牛肉
原料:胡蘿蔔200克、牛腱200克、紅棗8粒、姜2片、水1500毫升,酒少許、鹽適量
做法:
(1) 將牛腱洗净,切成條塊狀備用。
(2) 將胡蘿蔔洗凈后切塊備用。
(3) 將牛腱氽燙后撈起備用。
(4) 把水煮開后,放入牛腱、胡蘿蔔、紅棗及薑片,以中為燉煮1.5小時,然後再加入調味料調味即可。
21、杜仲山楂豬肚湯
原料:杜仲30克、山楂20克、豬肚1隻、姜5克、蔥10克、鹽5克、大蒜10克
做法:
(1) 把杜仲用鹽水炒焦;山楂去核,切片;豬肚洗净;薑切片,蔥切段,大蒜去皮。
(2) 把鹽抹在豬肚裡外兩面,抹勻;把杜仲、山檀、薑片、蔥段裝入豬肚裡把 豬肚置煙鍋內,加清水2000毫升,置武火上燒沸,打去浮沫,用文火燉90分鐘,停火。
(3) 撈起豬肚,切成5釐米見方的塊,加入湯即可食用。
22、團圓湯
原料:團魚(甲魚)1000g、蘋果5g、羊肉500g、生薑5g、食鹽10g、胡椒0.5g
做法:
(1) 團魚放入沸水鍋中燙死,掏出內臟洗净。 羊肉洗净待用。
(2) 將團魚肉、羊肉切成2見方的小塊,放入鋁鍋內,加蘋果、生薑及水適量,置大火上燒開,移至小火燉熬至熟。
(3) 加入食鹽、胡椒粉即成。
23、南北杏川貝燉鷓鴣
原料:南北杏9克、川貝6克、鷓鴣4隻(凈約900克)、瘦肉100克、瑤柱3克、清水4杯、大薑片4片
做法:
(1) 用大薑片同鷓鴣、瘦肉飛水后,連同瑤柱、南北杏、川貝放入燉盅加水加蓋,隔水猛火燉20分鐘,轉慢火燉兩個小時即可。
24、冬蟲草燉水鴨
原料:冬蟲草25克、水鴨1隻、無花果2粒、陳皮1/4片、姜2片
做法:必利吉 必利勁 印度必利勁 必利勁POXET-60 瀰漫之液 卡宴春藥 藍色妖姬 魔鬼天使催情液 丹麥持久液 M88持久液 金鋼持久液 EXCITE持久液 壯陽藥有哪些 壯陽藥效果 春藥效果
(1) 冬蟲草洗净,水鴨洗乾淨,放入滾水內煮5分鐘,取出。
(2) 陳皮淨軟刮去囊。 水煲滾,將冬蟲草、水鴨、無花果、陳皮、姜加入煲滾,改文火煲兩個半小時,加鹽調味。
25、荷葉烏雞湯
原料:鮮荷葉1張、烏雞1隻、火腿50克、香菇5O克、精鹽5克、雞油20克、料酒、胡椒粉各3克、姜、蔥各5克、骨頭湯2500克、時令鮮菜適量
做法:
(1) 將烏雞宰殺,去毛、內臟及爪,入開水中汆一下,荷葉洗净切塊,火腿切片,香菇水發,一分為二。
(2) 將烏雞、荷葉、姜、蔥及各種調料放人壓力鍋中,加入湯,燒開。 加壓10分鐘,冷後倒人砂鍋中燒開,上桌,可加少許時令綠葉菜。
26、木耳田七紅棗湯
原料: 黑木耳一兩、田七三錢、紅棗十粒、生薑兩片
做法:
(1) 將黑木耳浸軟,去頭切碎。
(2) 田七洗净切碎或打碎;紅棗洗净拍松去核。
(3) 上述材料和薑片加入十碗水,大火滾后,用中火再煮兩個小時左右,最後加入適當的鹽調味即可。
27、花旗参螺头汤
原料:急冻螺头200克、花旗参15克、红枣4个、姜2片、水适量、盐少许
做法:
① 螺头去内脏,用粗盐擦洗干净。
② 红枣洗干净后去核。
③ 水煲滚后,将材料放入滚十分钟,然后改慢火再煲三个小时,下少许盐调味即可。
18、花旗參燉水鴨
原料:花旗參5克、水鴨120克、生薑一片
做法:
(1) 將水鴨切塊飛水,花旗參洗净切片。
(2) 加生薑一片,放入燉盅內,加水250ml,隔水燉2小時即成。
19、無花果燉瘦肉
原料:無花果2個、瘦肉100克、蜜棗1個
做法:
(1) 將豬肉冼净並飛水切塊,再與洗净的無花果、蜜棗放入燉盅内。
(2) 加清水300ml,隔水燉2小時即可。
20、胡蘿蔔燉牛肉
原料:胡蘿蔔200克、牛腱200克、紅棗8粒、姜2片、水1500毫升,酒少許、鹽適量
做法:
(1) 將牛腱洗净,切成條塊狀備用。
(2) 將胡蘿蔔洗凈后切塊備用。
(3) 將牛腱氽燙后撈起備用。
(4) 把水煮開后,放入牛腱、胡蘿蔔、紅棗及薑片,以中為燉煮1.5小時,然後再加入調味料調味即可。
21、杜仲山楂豬肚湯
原料:杜仲30克、山楂20克、豬肚1隻、姜5克、蔥10克、鹽5克、大蒜10克
做法:
(1) 把杜仲用鹽水炒焦;山楂去核,切片;豬肚洗净;薑切片,蔥切段,大蒜去皮。
(2) 把鹽抹在豬肚裡外兩面,抹勻;把杜仲、山檀、薑片、蔥段裝入豬肚裡把 豬肚置煙鍋內,加清水2000毫升,置武火上燒沸,打去浮沫,用文火燉90分鐘,停火。
(3) 撈起豬肚,切成5釐米見方的塊,加入湯即可食用。
22、團圓湯
原料:團魚(甲魚)1000g、蘋果5g、羊肉500g、生薑5g、食鹽10g、胡椒0.5g
做法:
(1) 團魚放入沸水鍋中燙死,掏出內臟洗净。 羊肉洗净待用。
(2) 將團魚肉、羊肉切成2見方的小塊,放入鋁鍋內,加蘋果、生薑及水適量,置大火上燒開,移至小火燉熬至熟。
(3) 加入食鹽、胡椒粉即成。
23、南北杏川貝燉鷓鴣
原料:南北杏9克、川貝6克、鷓鴣4隻(凈約900克)、瘦肉100克、瑤柱3克、清水4杯、大薑片4片
做法:
(1) 用大薑片同鷓鴣、瘦肉飛水后,連同瑤柱、南北杏、川貝放入燉盅加水加蓋,隔水猛火燉20分鐘,轉慢火燉兩個小時即可。
24、冬蟲草燉水鴨
原料:冬蟲草25克、水鴨1隻、無花果2粒、陳皮1/4片、姜2片
做法:
(1) 冬蟲草洗净,水鴨洗乾淨,放入滾水內煮5分鐘,取出。
(2) 陳皮淨軟刮去囊。 水煲滾,將冬蟲草、水鴨、無花果、陳皮、姜加入煲滾,改文火煲兩個半小時,加鹽調味。
25、荷葉烏雞湯
原料:鮮荷葉1張、烏雞1隻、火腿50克、香菇5O克、精鹽5克、雞油20克、料酒、胡椒粉各3克、姜、蔥各5克、骨頭湯2500克、時令鮮菜適量
做法:
(1) 將烏雞宰殺,去毛、內臟及爪,入開水中汆一下,荷葉洗净切塊,火腿切片,香菇水發,一分為二。
(2) 將烏雞、荷葉、姜、蔥及各種調料放人壓力鍋中,加入湯,燒開。 加壓10分鐘,冷後倒人砂鍋中燒開,上桌,可加少許時令綠葉菜。
必利吉 必利勁 印度必利勁 必利勁POXET-60 瀰漫之液 卡宴春藥 藍色妖姬 魔鬼天使催情液 丹麥持久液 M88持久液 金鋼持久液 EXCITE持久液 壯陽藥有哪些 壯陽藥效果 春藥效果
26、木耳田七紅棗湯
原料: 黑木耳一兩、田七三錢、紅棗十粒、生薑兩片
做法:
(1) 將黑木耳浸軟,去頭切碎。
(2) 田七洗净切碎或打碎;紅棗洗净拍松去核。
(3) 上述材料和薑片加入十碗水,大火滾后,用中火再煮兩個小時左右,最後加入適當的鹽調味即可。
27、花旗参螺头汤
原料:急冻螺头200克、花旗参15克、红枣4个、姜2片、水适量、盐少许
做法:
① 螺头去内脏,用粗盐擦洗干净。
② 红枣洗干净后去核。
③ 水煲滚后,将材料放入滚十分钟,然后改慢火再煲三个小时,下少许盐调味即可。
28、鲩鱼尾煲黑豆汤
原料:鲩鱼尾约400至500克、黑豆120克、红豆80克、红萝卜200克、红枣4个、陈皮小半个、姜2片、水适量、盐少许。腌料:盐半茶匙、酒2茶匙
做法:
① 鱼尾去鳞,洗干净后抹干水分,加入腌料腌十分钟左右,烧热少油,爆香姜片,再把鱼尾煎至两面黄。
② 黑豆洗干净后吹干豆身,用慢火炒至豆衣裂开;洗干净红枣和红豆,红枣去核;陈皮浸软去瓤;红萝卜削皮后切块。
③ 加水适量,放入陈皮先煲滚,将各材料加入煲滚一刻钟,然后改慢火再煲二小时,下少许盐调味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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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龙眼肉莲子鸡蛋汤
原料:龙眼肉三钱、莲子肉一两、鸡蛋两只生、姜两片、南枣四枚、盐少许
做法:
① 鸡蛋蒸熟,去壳洗干净。龙眼肉、莲子肉、生姜和南枣洗干净。莲子肉去心,保留莲子衣;生姜去皮,切两片;南枣去核。
② 瓦煲放清水,用猛火煲至水滚,后放入材料,改用中火煲两小时,加盐少许调味,即可饮汤吃莲子、鸡蛋。
30、淮杞丹参乌鸡汤
原料:淮山、杞子、丹参各四钱、当参一两、陈皮一片、乌鸡一只、盐少许
做法:
① 乌鸡杀洗干净,去毛、去内脏、去肥膏。淮山、杞子和陈皮浸透,洗干净。丹参和当参洗干净,切片。
② 瓦煲加入清水,用猛火煲至水滚,放入材料,候水再滚起,
原料:鲩鱼尾约400至500克、黑豆120克、红豆80克、红萝卜200克、红枣4个、陈皮小半个、姜2片、水适量、盐少许。腌料:盐半茶匙、酒2茶匙
做法:
① 鱼尾去鳞,洗干净后抹干水分,加入腌料腌十分钟左右,烧热少油,爆香姜片,再把鱼尾煎至两面黄。
② 黑豆洗干净后吹干豆身,用慢火炒至豆衣裂开;洗干净红枣和红豆,红枣去核;陈皮浸软去瓤;红萝卜削皮后切块。
③ 加水适量,放入陈皮先煲滚,将各材料加入煲滚一刻钟,然后改慢火再煲二小时,下少许盐调味即成。
29、龙眼肉莲子鸡蛋汤
原料:龙眼肉三钱、莲子肉一两、鸡蛋两只生、姜两片、南枣四枚、盐少许
做法:
① 鸡蛋蒸熟,去壳洗干净。龙眼肉、莲子肉、生姜和南枣洗干净。莲子肉去心,保留莲子衣;生姜去皮,切两片;南枣去核。
② 瓦煲放清水,用猛火煲至水滚,后放入材料,改用中火煲两小时,加盐少许调味,即可饮汤吃莲子、鸡蛋。
30、淮杞丹参乌鸡汤
原料:淮山、杞子、丹参各四钱、当参一两、陈皮一片、乌鸡一只、盐少许
做法:
① 乌鸡杀洗干净,去毛、去内脏、去肥膏。淮山、杞子和陈皮浸透,洗干净。丹参和当参洗干净,切片。
② 瓦煲加入清水,用猛火煲至水滚,放入材料,候水再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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