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土捏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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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alovebear · 10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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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25,在新竹縣-關西鎮-中正路老街,有擺攤活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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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jauua · 6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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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没有尝试过捏人了,石塑黏土真是好东西啊,可以反复修改成我想要的形状,超轻黏土要求就特别高
_(:з」∠)_然后发现我对人体解剖的理解程度还是入门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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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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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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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meteorite93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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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2
《哑巴》
我欣赏不了自然风光
写不出大好河山
毫无缘由
且 与日俱增的愤怒
冻结了宇宙
唯独停止不了时间
海上的浮漂 救人无数
晴天时依旧碍眼
我幸运的只接触过幸福
不幸的没接触过不幸
忍耐不了丑恶
同样唱不出动听的颂歌
《矛盾》
贴身潮湿的衣服
在雨林中抵挡着蚊虫
和尖刺
热气腾腾的油锅
在冰原上
饿死 还是咬饵
是赌第二个自己
还是无辜的过客
如��珍惜会珍惜
怪物的怪物
合伙斩下一道疤
还是
为了坠机 再背一生的降落伞
《工人爷爷》
我被雨抓住
成为矿洞中振翅的金丝雀
我是谁
我是你 工人爷爷
硬盘 不是充电宝
负责骂街 不 负责到处跑
没有铁链 能拴住不要脑袋的我
对陌生人只会说 谢谢
或者 去你妈的
《拖延可耻 但是有用》
大船撞向了迷雾中的我
我动不了 我是桥上的雕塑 
如果我是杂念 会不会恐惧冥想
会不会被卷入眉心撕碎
会不会 让一个圣人失守
让城池 沦陷
时间 不会解答
却可以帮你减少选项
林间的 那群小鸟 
用全力飞到了海 上
还能返航
就 不叫绝望
《毒牙》
珍珠粉末 璀璨无比
抹在牙龈 笑容灿烂
液态的黄金 从地底抽出来
在天上飘了 一会儿
就变成了垃圾
铁链子拴久了
就 忘记了龇牙
摇尾乞怜的你
生得出合格的孬种
抱怨 又有什么用呢
刺痛他们的良心 吗
别太怕死
别等到死后肚皮朝天
才看到 你的毒牙
《下蛋》
监工我都不想 何况是砖头
蒙眼的驴 连耳朵都不敢动
这些书籍你拿去也不过是烧掉
为什么还假装需要
我有催眠师证书 尚且催眠不了自己
怎么安慰自己的孩子去当条好狗
无聊的循环 跳不出去 无处可踩 
不是跳得太低 是水实在太急
不光下蛋的才是好鸡
《斧头》
你就像是台只会回答不的机器 
千百年来从未失手 
我如今背着她的尸体前来 
手里还握着斧头 
挣不开的项圈
连头一并丢在你的脚旁
指尖的泥土 横移半步
催化剂不参与反应
我也就是捡个了喇叭
我被自由禁锢
沦为永世的奴隶
羡慕你还没看过这一切
还能回去
《海水》
北方的海水 大多腥臭
不是工业 是饮食的污染
南方的海水 大多苦涩
因为很多���方人吃过北方菜
海水被他们的呕吐物传染
怜悯的泪水也汇聚成了汪洋
东方的海水 靠北发咸 贼tm咸
日本附近的发甜 一方面是干净
一方面是辐射
西边没有海 有海也一样
沾了北字 就做不出人饭
《印章》
魅魔 是她的名字 
关灯后更是她的主场
人世间最美的乐器
只是呼吸间 她就将男人的灵魂慢慢汲取
偶尔的香气 进入鼻腔 带来的愤怒 深深隐藏
黑洞吞噬了心灵和理智
蜕皮后的鲜嫩和敏感超出想象
真空咆哮着颤抖着
还不能恢复原状
不单是汗水在独自流淌
开窗 让风也加入
笑着 再次扑向战场
我穿上鞋 地毯太滑 你的白袜 眼花缭乱 在月光下
你声音的温柔值得被分享
圆月被反复拉扯 再狠狠撞开 
今夜就拆了这舞台 现在就宣布它的死期
接下来 是你永远逃不出 我的证据
用欢愉溺死对方 用抽搐真心夸奖
扼住彼此的咽喉让对方可以呼吸
堵住嘴巴才能倾诉到 歇斯底里
将双手拉开 钉在墙上 咬住脖颈 恶意吮吸
交换着体液 用触感填补身体的信息
你拼命撑开 又死死拉住 脚踝一直被肩膀架住
你我都明白第二天的撕裂
和酸涩理应留给明天承受
今天的你我 只负责最大化的快乐
我用你打着拍子 不知疲倦 放纵
知道答案的询问气喘吁吁
有气无力的拒绝断断续续
言不由衷的投降是最好的邀约
从内到外的占有 隔了一层橡胶
从身到心 摩擦给房间稳定的加温
发型不再整齐 乐谱和哨片也散落一地
你左脚的铃铛 让我的右耳苦不堪言
推开膝盖 侧翼 用骄傲的昂扬刺穿了腹腔
牙印和抓痕被汗水迫害
成为了抽向马儿的鞭子
终点 无关体能
而是 世界的边缘
抽搐着的姿态引起了恶趣味的笑容
你眼中的烛火 埋怨了我的藏拙
用心聆听 ���蓄到 不堪入耳
拒绝变成了恳求 陈述变成了感叹
随着演奏的 深入和 升温
情感燃烧的越发旺盛和 炙热
干燥的只有分离的嘴唇 
顺滑的丝绸同样可以 摩擦起火
办公桌上视为珍宝的不解风情都被扫到了地上
又被摆上了一个与办公无关的音响
高度的正确 决定了角度的完美
右手边的窗外 海面上有月光铺成的阶梯
比起左手边屏幕内的白影 不值一提
凹凸有致 光滑纤细 自然需要张弛有度 轻重缓急
突然缠绕 猛然变调 
捧起圣杯 用月光照耀
冷风吹不灭烈火 
婉转悠扬的歌手
和清晰有力的节拍
在月下幽会
共同将灯光吵亮
蟒蛇的缠绕是为了吞噬 
不该大意 必须全力以赴
四足 四手 两个头
一张嘴的怪物 闯入镜中
狼狈又深情的地
将此刻的模样 仔细打量
将扭曲又和谐的画面刻在脑中
同样 美好又截然不同 的画风
困在洗手池上的画框
对比强烈 主题突出
摇晃的缺憾 补充上了动态的狂放
她的体力不支 被察觉并理解
被推向了刑场 直面自己的高亢
大理石的舞台过于光滑 不如丝绸好抓
她被拉着头发 目睹了最后的洋相
压抑不住的尖叫 发疯似冲撞 
无数个瞬间 烙成了
两人有限
生命中 那永恒的印章
乐曲的高潮后是婉转的悠扬
余音绕梁 
皆是痕迹 满是烙印 
距离远了十七厘米
结合却越发紧密
《生日》
全力撞向了大树 积雪落下
我还是那只嘴角带血的绵羊
你广为诟病的缺点
在我眼中闪耀着光芒
我希望你可以善良
因为我不会上天堂
我连春天的生日都记不住
何况你的
《吞枪》
我最骄傲的就是我的骄傲
如今我选择亵渎它 for fun
学着跪下 学着庸俗
承受误会 享受孤独
做最痛恨的事 笑着被自己辱骂
那些路边的狗屎 都要大口吞下
我要挨打 我要商业化
我不再禁欲 我不要优雅
要惧怕阳光
要在泥潭中摸爬滚打
不吃不喝 满身伤疤
不死不休
不敢再大声说话
不光要自废武功 还要自断双臂
砍掉双腿 在沼泽旁蠕行
月亮本来就是用来仰望
橡胶放到过期才是正道
咽下烧红的螺母
用时间的流逝让世界绝望
《我理解》
我理解
一定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你失去了双亲
你才会时刻开启着你的远光
指引着你爹娘的亡魂在光明中前行
我理解
一定是你没有接触人类文明的机会
你才会在人类社会中屡屡碰壁
毕竟养育你的水坑和泥潭中只有各种鱼类
我理解
一定是你看到左侧道路空无一人
你才会享受背后有人的快感
不会介意在高速上多次被他人鸣笛记恨
我理解
一定是你明知正义而不为之却依旧可以睡着
你才会还沾沾自喜
认为自己避免了车祸还节省了时间
我理解
一定是你不能理解家人遭遇不幸
你想不到是你纵容了邪恶
你踩下的那脚刹车没能换来他人成长
我理解
一定是你眼中的天空只有井口大小
没有进化到替他人考虑
所以认为自己的权益高于一切
《灯塔》
海水对我不算寒冷
潮汐对我也毫无影响
游向海面 才感受到波浪
看不见灯塔
我就不会回来
讨厌阳光
才会在黑暗中如鱼得水
海底的我们
欣赏不了巨鲸的雄伟
只等着他们 坠落
大快朵颐
《婚礼》
一群陌生人彼此寒暄
嘴边的名字
再过半小时,也依旧不在乎
被子中那具冰冷、黏腻又融化了的腐尸
和他们一样,喧宾夺主。
公式化的台词,毫无美感的文字
愚昧和陋俗伴随起哄和出丑,形影不离
顺着塑料水管粘稠邪恶的内壁
飞速滚下的玻璃珠,是我亲手拽出的眼球
发出着悠长空洞的声音,逃离了地表上的辐射。
闪光灯下的惨状宛如密室屠杀
我新娘的臃肿,轻轻一攥就汁水四溢
我的脊梁是烂香蕉之中的鸡架,触手可及、随意拿捏
刺鼻的味道侵蚀着神经
宣布着一屋子人的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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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chingart-creation · 1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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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黏土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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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likemeat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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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无题
知彗,1990 3月31日-2020 6月22日。 这块大理石的黝黑泛着云里的白月光,仅有的基本信息实在是乏味。 “真是个无趣的人..” 短发少年托着腮趴在黑色墓碑前,手里把玩着从土里抠出来的石子,“这块黑石头大概能卖不少钱吧?” 他瞧了瞧这块上��的大理石,又玩味的看了眼手里的小石子 “切! 该干正事啦!”
序章?
 ”疯子,呼哈...真的疯子!“ 短发少年在一栋废弃的楼宇里,气喘的怒吼,回升荡在灰色的水泥承重柱之间渐渐淡去。  “购物清单一:糖...这都是什么谜题!疯子!”  他靠在一扇防火门里,手里攥的纸条已经被汗浸透;他在等待心跳和呼吸慢慢冷静。 气氛刚刚安静下来,杂乱的脚步声又渐渐大了。“ 啪嗒啪嗒啪嗒...”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熟悉的夜里徘徊。
夜晚是大多数人的噩梦,固定时间段巡逻的警队根本无法阻止中间三十分钟的真空时段发生的任何事。三分钟就可以让一个人窒息,把冷掉的尸体靠在墙边,做出一副依睡的样子。直到第二天警队赶人肃街的时候才能发现这具不知道几点几刻死去的可怜人。但他不一样,他有与生俱来的礼物。“哒...哒哒哒” 是停了一步,尔后急促的脚步。短发少年背后冷汗瞬间涌出,巷道里的风吹起好像要透过后背直穿到胸前来。抓紧扫视了前方的路, “先拉开距离” 念头已起,脚步也动起来。 “离弦之箭” 这个城市给他的名字,不知何时起的,大家就都这么称呼他。 短短三秒里他大步流星,跃起后借��一辆车做踏板,双手握住了混凝土里破败露出的钢筋,一个翻身便上了二层。 他抓紧回头确认那人的位置,最好还能看清楚模样。 可他呆住了,这家伙只是坐在下面的破车上,边抬头,边自顾自的惊叹,“好小子,跳这么高!” 也没丝毫的伪装,反而是整整齐齐的装扮,直挺的灰色西服。
“麻烦你下来咯?” 西服男微笑着。
“不如你上来。”  短发少年歪了歪头,眼前的人看上去不太聪明。
西服男站到车上,稍稍屈膝,跳起来抓住少年刚刚利用的钢筋。 然后双腿开始笨拙的甩起来。
这样的姿态怎么能符合他刚刚给少年留下的印象,这个整洁优雅的西服男现在像是挂在钩子上挣扎的肉猪。
 “快拉我!我抓不啊...”     “碰” 西服男重重的砸在车上,他也没有起来得打算,一副无力的样子躺在他砸出来的凹陷里,眉毛摆出无奈的样子 “你看到了,我不是运动系的,体谅一下吧?”
 “你这种体能和身手,” 少年纵身跃下来,落地时借着肩部做了一个翻滚,整个过程一点噪音也没发出,“怎么敢在夜晚出来?”
 “勇者敢于面对危险。”西服男依旧没有起来的打算,倒是右臂举起来,比了一个大拇指。
 “弱智。”少年笃定了眼前人真的没什么脑子。 这座城市里的勇者或成为城南巨大焚炉里的灰烬,又或最终在城市里颠沛流离,然后某一个夜晚人间蒸发。 他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一个人是有些吸引力的“猎物”,两个人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眼前的西服男,穿着得体,又弱小不堪,指不定在哪栋楼后的窗子里正有一双眼睛贪婪的打量他的价值。 少年撇了一眼四周,正要离开。
 “我给你提供安全的住处!”  西服男双手往背后一撑,坐起来,“还有每天的食物。” 他顺势打了一个响指 “哒”
 “绝对童叟无欺!”见少年没有回应,西服男又讲了一句多余的。
实在是多余。且不说这位陌生男人的信誉,从小在这城市里成长,如今十余年过来,少年凭本事得到足够的食物和一个住处,虽然时刻要警惕,已经不是困难的事。
 “走了。”少年迈开步子,连多说一个字都显得是对西服男的同情。
 “我加码!你还可以知道���多有意思的事情,蛹七..” 西服男手掌遮住嘴,一副不小心说漏嘴都样子。
  人间烟火不存在于表象,至少不存在于这座城市。没有熙熙攘攘的集市,没有霓虹闪烁的广告;餐馆是空的,早已是老鼠的据点;车辆肆意横在马路,内部已经氧化得报废。城郊外的野生动物,比如郊狼,大概是为了试图夺回祖先的领地,渐渐的把生存空间推进城市。 人呢?
   他们活在被名为“世界镜”的机器里。
  章一
(1)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阻止罪恶的毒品,降低城市的犯罪率,”幻想便是完成这个使命的英雄。 “知彗摆着极度自恋的姿势,大展双臂站在一块巨大的银幕前。  “幻想没有把你造就成英雄,你绝对不是,你看不到你毁灭了多少人吗?” 短发少年翻了翻身,一把将被子拉到头上盖住 ”你能不能关掉它,我又要睡沙发,还要被你早上打扰,你不想我长个了吗!“  知彗却是趁着少年讲话时走到沙发边,弯下腰来,隔着一层被子,轻轻说:“ 那我的规矩呢?你为什么不遵守? ” 知彗抓住了被子的一角,猛地掀起来 ” 夜晚是罪恶滋生最猖狂的时候,你但凡是有点脑子就不会在外面瞎逛!“
 ”滚啊!” 少年挥出了一拳。
 “蛹七啊,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裸睡的习惯” 知彗正拿着鸡蛋揉着自己红肿的脸颊 “你下手轻点好吗?” 知彗怯生生的问
蛹七换上了衣服,淡淡的几道土灰在白色衬衫有些不和气氛。”你对自己的作品,就没什么客观的评价吗?“ 他坐在沙发上蹬着裤腿试图穿上宽松的裤子,略长的裤脚甩来甩去甚是滑稽。 “ 我觉得这条裤子我改的不错,就是长了点” 知彗觉得他裤角甩起来的样子很好笑。 “少来,我在讲 ’世界镜‘ ” 蛹七左手将裤子扣住,右手手腕一转,凭空比画了一个圈,大银幕随着手势关机了。
一秒里,腐烂香蕉里滋生的果蝇扇动了100次翅膀。知彗却才缓缓张口:
  “哪怕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做出来,蛹七你何必纠结于我...”  
  “别人关我什么事!“ 蛹七没好气的背过身去,拿起桌子上微硬的面包片狠狠咬下去。
知彗忍住上扬的嘴角,拿起杯子,却找不到砂糖��,于是转身走向窗边。
“蛹七,双刃剑永远存在的。 ”
街道上滚着一些塑料瓶子叮铃咣当,墙壁上的公告被风吹得刺啦响,一些不知名物体缠在电线之间,那都是导致停电的罪魁祸首。 只有每三十分钟一班的巡逻队,脚步声整齐而庄严。
知彗眼里闪过一丝情绪,便拉上窗帘,不愿再往外看去。” 蛹七,今天就算是我造出了不老药,也会是一样的结果。总会有人创造‘ 世界镜’,也总会有人用它做烂事。“
  “我还是不明白,除了你,也有人能创造出 ’世界镜‘ ?” 蛹七的语调有些上调,咬碎的面包屑呛在喉咙里,止不住的咳嗽。    
  “嗯,” 知彗抿下一口茶 ,眼神沉下来,像片静谧的湖。唯有茶水炙热的温度让他皱了眉。
  “又是这副表情啊,”蛹七喃喃道。  “行吧,该结束讨人厌的话题了。我一小时后要出一趟门,你要我带什么给你?” 虽然他很想知道更多,但这些年来他渐渐记住了哪些话题是知彗不会透露过多的。
  “大白兔,太妃糖,都没有的话就带包冰糖回来。”
  “行,等我。”
  城市里能够二十四小时持续工作的区域—A区,B区和D区—低吼着。 机器的轰鸣深沉而悠长,从未停下工作的机器向四周辐射着难以忍受的热量,高温中的水分子液化在冰冷冷的降温管上,形成水珠又抱在一起滴下,汇成一股水流流进排水口。  三个区域通过地下埋藏的线缆连接向城市正中央的巨物:中央脑。
 (2)
阳光可以在清晨薄薄的水气上印下轨迹,在到处都是潮湿的表面上反射来去,刺眼的很; 植株拧在墙缝边只能苟且到一丝的空间;
空气很清爽,冰凉凉的。
蛹七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被刺激的打了个哆嗦。
    “嗒嗒,嗒嗒,嗒嗒,”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是代表巡逻队的声音,但和夜晚不同,其中混杂着笑声,聊天和训斥声。白天带给来的安全感着实抚慰人,同时太阳能发电机再次供给电力让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恢复运作,带来一种和平的错觉。 错觉麻醉了巡逻队绷紧一夜的神经,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天。
   “我儿子他会...”
   “你们看到...”
   “A区停电了,大哥他巡逻到那里时,已经是一切停止的1小时后了”
然后是来自前排领队的训斥
   “别一到天明儿就犯傻!注意力给我集中起来!”
A区停电了?路过的巡逻队给蛹七带来这个消息。 “那可不得了啊...A区...”  蛹七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知彗,今天糖可能没戏啦..”
 章二
   低温,输氧,深眠。人们处于这样段状态,像被精致装好的小礼品,安置于这些黑色盒子—维生舱。 他们的眼睑抖动的厉害,谁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样的梦呢?是勇敢的屠龙少年,还是满桌饕餮盛宴? 但我们知道他们在做自己最想做的梦。
  (1)
听得见风在树叶身边逗留的声音,带着几分挑逗吹响远方;蝉虫窸窣,飞鸟鸣。从今往后的A区就要恢复生机。没有往日机器那折磨人的震动声,即使在蛹七眼里是一样的观景,却陌生的可怕。
 蛹七还离着远,在他旁边的树梢上挂着一个虫蛹,悄悄地一动一动。蛹七想要再走近瞧瞧。正常的情况下,在巡逻队发现这样的事情并通报后,军队会来处理好尸体并运去城南焚化炉。 看着一些打开的维生舱里正空荡荡的,证明军队是来过了。
 蛹七还想走到更中心去。
 一步脚深,一步脚浅,蛹七的步伐有些不稳。他想让腿使起劲儿,也只能抖得更厉害。一直到 他几乎处于A区中央,身边尽是紧盖着的维生舱。他恍恍惚惚盯着这些黑匣子,这些黑色的壳子长出了触须,节肢从两侧延展出来,变成甲虫的模样,一群包裹一群,聚成一层浪扑过来。
“扑通” 蛹七彻底没力气了,腿一软坐在地上。眼前没有甲虫,黑色维生舱都乖乖的待在原地。他大概能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惊醒后错愕,漆黑里试探;逐渐被噎住喉咙的窒息感促使他们不顾一切敲打,扣弄眼前将他们困住的舱体,直到恢复以往的平静。 近乎同样的经历一定发生在A区的每一台舱内。
蛹七尽力压住自己不住抽搐的呼吸,才让眼前的眩晕稍微好转了些。 外面的世界已经泛着深紫,但时间的流逝对于蛹七已经没有意义,在他眼里夜晚可真是太温柔了,至少比起眼前是这样。
恢复了些气力,蛹七选择原路返回。 路上他不经意刮蹭到一枝树梢,一只挂在树上的虫蛹掉到地上,蛹已经空了。
 城南的巨大焚化炉打从这天起,烧了整一星期。四万五千的灰烬遮住了半边天。
 (2)
  生物的基因有着无法突破的长度限制,但机器没有。
   2010年2月,名为 “世界镜”的系统被广泛曝光于世。在神经连接早已风靡的城市里,这款系统与同一产业大致没有区别。不温不火的两年里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后,一位举足轻重的政治人物以虚拟的形象出现,他宣传着镜里世界的美妙。 然后是明星,大亨...“成为你想象过的一切,亦或体验平凡乐趣的人间烟火,在这里你无所不能。” 越来越多的人在屏幕里呈现着奇妙的模样在城市的银幕上宣扬着令人着迷的体验。  
张扬的宣传仅是一个开始。当这股浓滚滚的浪潮跨越了阶级和贫富,理智的锚���经被弃之不顾,自然没人预见蛰伏的下一浪潮 。
“幻觉神经有限公司” 在对外开售“世界镜”之后,反而与原本无干系的政客们往来频繁。财阀与政治地位颇高的从政客们连选举时都没拿出的热情投入到了未知的活动里。他们的笑容不同以往的虚假,那副表情不仅仅是一个嘴角上扬的弧度;他们眼里有光,紧抿着的嘴关不住喜悦。 金钱与权利,在浮浮沉沉世界的台阶上他们得到的一切在眼前都不再重要——-他们再也不需要为这个世界奉献飘渺的承诺和笑容了。
2010年8月, “世界镜” 的功能被彻底开放。政界战场的硝烟从那时停止,他们彻底消失在人们得视线里。也许是以往政客们的活动太频繁,他们带来的寂静一时让人们注意不到另些领域的变化。
股市空了,本该跳动变化的数字倔强得闪烁了最后两下,彻底定住。工厂停了,投资方相继撤资,留下不再“吭哧吭哧” 运作的机器。留下诧异的局外人在混乱中摸索真相,愤怒里暴乱。他们被迫成为时代更替的弃儿。
  (2)
 “我回来了。” 蛹七的声音穿过回廊。“知彗?” 声音寻遍了每一个房间,但得不到回应。蛹七没好气地将一包大白兔甩到沙发上,自己也顺势躺下去,“嘁,自己不也是乱跑。”
在这座城市里,蛹七见过不少失去灵魂的躯体,大多是城市里失去生存空间,连苟活也做不到的人。 满脸胡渣,蓬头垢面的男人;蜷缩着,指甲里都是泥土的女人。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空白躯壳们摆在城市里的任意角落。 他们毕竟是有��丰富的情绪,那些在黑暗里惶惶终日的每一个月夜紧紧包裹着微弱的蜡烛光。那倒不如熄灭了,享受最后的安心。
而那些躺在黑盒子里的人,
他们似乎就是天选的领路人。哪怕是时代更替前的他们也光鲜亮丽地让人无法把今夜的画面与他们拼起来。因为此刻,那些领路人正举着绝望的血淋淋的手正奋力敲打着舱盖,
“砰!”
知彗秉持着一贯的高调把门关得响亮。“我回..” 本想爽快得喊一句,知彗因看见沙发上已经入梦的蛹七而闭了声。 知彗身上的白色大褂有几处被浸透得看得见里面衬衫的颜色,他将大褂脱下来,略带嫌弃得用食指和拇指捏着衣领挂到衣架上。 鞋子不再随���从脚上甩下来,智彗久违的、安静的把鞋摆在门口。他轻轻地走到沙发边。而当知彗俯下身时,一滴刚凝聚在它发梢的水珠也停止滴落,定在知彗一动不动的眼眸前。 蛹七睁开了眼,半俯着的知彗正定格在他面上。
“不管经历多少次...”蛹七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真实得让我怀疑自己。” 眼前定格的知彗,他脸颊上轨迹分明的水痕,身上汗与雨水的味道刺痛着蛹七的每一个感官。
“该和你的朋友说再见了,蛹七。” 轻柔的声音混杂着温度在蛹七耳边传来,一个女人在蛹七身边轻轻地坐下,一边说着,一边帮蛹七摘下面部设备。
蛹七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只是颤抖着抓紧。他眼前的面孔正分崩离析,每一处让他感受到真实的细节都越来越模糊。然后他的眼前只剩一片模糊的白色光晕,白炽灯的光芒透过蛹七眼上薄薄的泪层,被卷走,从眼角溜走了。
“明天,去陵园的时候也要穿的整齐些。他见你也放心。” 女人抹去蛹七耳上的泪,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这自私的贪婪鬼,每天都有这样有趣的星空看。难怪能那么果断的离开我。”  蛹七双手垫着脑袋躺下,把脚搭在黑大理石墓碑上,“你那时候的世界,人类还在探索这片星空吧。离开地球引力,在那样深邃的静谧里探索,这还不够精彩吗?怎么现在都窝囊的躲在那个数字建起来的幻想里,太没志气了!” 蛹七坐起来,盯着墓碑上下打量,“我现在只剩一个地方没有找过,而对于像你这样胆小的人,也许是个不错的去处。如果找得到你,我要在你那像奶奶针织毛线球一样的头发上,揪下几撮毛来,等着我。”
2020 年 6月22日,知彗��踪于公寓内,蛹七自此开始寻找真相。
 他梦见了窈窕佳人,他与她在水一方;梦里更有葡萄美酒,他也饮得淋漓酣畅。然而南柯一梦,醒来后也都怅然若失,卷席着无助与寂寞。但幻想总来的比现实符合自己意愿,那不可预测,又反复玩弄人的现实总能让人患得患失。不如这梦境,直来直去,有求必应。
 知彗俯下身,沙发上蛹七明显是彻底的放松下来,正打着鼾挠着肚皮睡得昏天,还压着大包奶糖的一角。从蛹七的身下抽出那包奶糖,知彗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撕开这被温度融的有些软的,黏在糖纸上的大白兔。甜味在知彗的舌上妩媚,奶香气冲进鼻腔深处,知彗贪心地回味着,也许这将是他对现实的最后记忆。
“蛹七!请务必找到我!你这机灵的小猴子一定能明白我给你的信息!”   荧蓝色的光从并排的屏幕上钻进知彗颤抖的瞳孔里。知彗坐在一台胶囊状的银色舱体里,身后一条黝黑的橡胶管伸出它的九只触角吸附在知彗的后脑,而知彗半响没有任何行为,手指悬在小巧的方形红色按钮上。
“谁会不喜欢做梦呢?”知彗靠在椅子上哼嗤嗤笑道,“而我们也许能让他们美梦成真”  知彗食指甩着自己的工作牌转起来,“你想不想体验一把大摆锤的乐趣?”  “来!让我体验体验我们的小宝贝!”  男人取下脖子上的工作牌放在书桌上,“我可是为今天专门剪了短发!知彗,帮我连接!”   “记得做些在你所经历过的记忆里的事,我们的体感数据库目前可没那么多数据基来模拟额外的神经反馈。” 知彗将一条软管末端连接上芯片,“芯片贴上去的时候会有轻微刺痛感。”
“能接受,乐趣总是伴随着代价。”  
“你这算什么代价,小蛹七可比你难多了。那小屁孩儿才多大,一年才能见自己的父亲一次。“
 “…小兔崽子抓紧连接!”
知彗耸耸肩,手握一支塑胶镊子,夹着芯片,缓缓的把芯片贴上男人的后脑处。“旅途愉快!“
男人的身体在智慧按下方形按钮后,失去一切对肌肉的控制,同海绵一般瘫软下来,倒在智慧怀里。
 他的身边只剩一片白茫茫,一时间认不清自己的方位,只听见知彗正在哼哼使劲的声音,“你是真的重!”  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后,他的身前平白闪出了一个荧幕,正显示着知彗的大脸,“喂?看得到我吗?” 男人招招手示意。“你可以开始构建模拟了!自由发挥吧!” 知彗激动地搓手说。
 知彗话音未落,男人这边已经有了变化。一滴水刚落在这片无垢之地,激起四溅的小水花,却眨眼间卷席成数十米高的巨浪,它们奔涌着,呼啸着,通透的躯体裹挟着无法抵挡的力量吞噬了一切纯白,原本的纯白无暇的世界已然变成了海面之下的世界,蓝色与黑色交织,又重新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你经历过这个?”  知彗不可置信道,并果断打开录像机。
幽蓝的远方传来悠长低沉的鲸吼声,夹杂有轻快高亢的声音。海底脉动的轰鸣,像是古神的低语,沉闷而不绝。男人就在这样的静谧中闭着眼缓缓的沉浮着,任由暗流推动。
他睁开眼,似乎动了新念头,一切又翻腾起来,急速收缩着,海底世界从远方开始褪色,几秒钟内便回到最初一滴水的模样,随后消失殆尽。世界又回到无垢的白茫茫了,但马上又弹出一个沙发,一个小男孩正坐在上面,两只小手举着一瓶汽水“咕咚咕咚“喝得开心。他看到男人,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跑向男人,然后被一把抱起。小男孩,温度和触感是他记忆里拥有的,是切切实实属于他自己的,所以真实的仿佛不参杂任何假象。
“海底那些是你的真实记忆?“ 知彗不是很会挑时间地打断了这个画面。
“那是我当初毕业时做的特效,我只是调用了那个画面,然后想象水下肌肤的触感,和浮力,后者便都是我的真实记忆了。”  
“好主意!“ 知彗转身对着录制镜头一脸正经道,”测试编号次n-330,测试人员编号224223,2011年2月15日测试结束“,便关掉了录像机  ” 想见蛹七了吧? 明天是我们研究所的休息日哦。”
“用你说!你去看看我的桌子柜子里放了什么 ?” 男人在屏幕里一脸得意。
知彗蹬着电脑椅滑到男人的办公桌旁,打开了唯一的锁柜 “哦哦!《启明星》豪华沉浸体验版!我都完全抢不到啊!” 知彗抱起眼前的大盒子,眼里充满了光,激动地在电脑椅上转起来,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咖啡杯。
咖啡的液体浸湿了几张文件,继续前进,淹没了男人放在桌子上的工作牌,只露出一个“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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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cha654321 · 5 years ago
Text
Vocaloid 《囚徒的暴风雨》
【人物】:���MEIKO】与【静音连】【角色】:【囚犯恶徒】VS【疯狂的科学家】*在一场暴风雨面前,革命会吸引社会上最好和最坏的分子,伟大的时代总是会塑造出伟大的人物,甚至能使过去不可能发挥的天才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当暴风雨铺天盖地来临的时候,所以人都将被追究责任。——前言Chapter1
  
MEIKO带着镣铐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生气。等穿着制服的警官人模人样的解开沉重的枷锁,她先是咒了一句这半死不活的天气,然后迈开双腿眯起眼睛寻找着可以换下脏兮兮的囚衣的地方。因为杀人罪入狱的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重见天日的场景,长期在黑暗中不见阳光的监狱使她无比渴望铁笼外的阳光,可是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她要让这个因为机械而变得没有人情味平庸懒惰的城市刮起一阵暴风雨,让飓风洗涤人们肮脏被金钱埋没的心灵,让这个国家获得新生。或许这样才能让城镇里每一个人看见久违的阳光。可是现实总是出乎意料的,就在他入狱的前几天,被誉为反政府组织“经济枢纽”的商人洛天依被杀害,组织里的同伴在沉浸于这样悲伤事实的同时,纷纷将矛头转向了自己——恶徒MEIKO,在同一天同一条街道犯下杀人罪,名正言顺成为政府的阶下囚。这样一个无恶不作囚犯的出狱是得不到任何一方欢呼喝彩的,MEIKO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存在无论对于谁而言都是一种威胁,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能够看见牢笼外的阳光卸下镣铐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青天白日之下,她走进熟悉的大街小巷,用嘶哑的声音哼起不知名的小调,奇怪而动听的歌谣传遍了街头巷尾,城市是那么的安静,窗前平凡家庭主妇的眼里只有害怕和恐惧,享受着这美妙场景的时刻她忽然看见了一个人影,金色的短发幽深的瞳孔散发着和自己一样的气息。野兽的直觉苏醒了,不知何时MEIKO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深红色的瞳孔散发着宝石一样的光辉。那是臭名昭著的科学家镜音连,一个真正的疯子。MEIKO冲上去给对方致命一击,锁链的重量增加了拳头的威力,她扼住那白皙的脖颈,眯起眼睛享受着骨髓“咔嚓”一声在自己手中清脆的断裂感,一个囚徒的报复总是那么的不加掩饰却又凶狠残暴。金色的头颅像个被抽去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头歪在一边失去了生气。MEIKO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幽深的瞳孔,心中不知为何浮现出某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在她把娇小的身躯扔在一边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本该死去的人儿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只听“砰”的一声,脏污的囚衣染上了血红色,MEIKO不可置信的转头,镜音连拿着银色的改造机枪对准她扣动扳机,身旁早已空无一物,接着又是“砰砰砰”几声,染血的囚衣终于摇摇欲坠的倒下,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落下帷幕。
  
Chapter2
  
某日早晨8时30分,MEIKO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准时���了,如果还是在看守所里,这个时候她不得不和其他重罪关押的囚犯一样,起来吃几片粗面包,然后做早课,向可笑的耶稣祈祷搬着沉重的泥块和巨石……可是现在似乎依然没什么变化,巧言令色的政府绝不会这样就放过自己,MEIKO早已心知肚明。这里是伟大的政府科学家镜音连的地下实验室,就是在这里发明了无数让人生不如死的药剂,骇人听闻的枪支武器,但是对于MEIKO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阴暗不见天日的黑。身体变得疲惫而沉重,MEIKO看见一只只管子像有生命一样插入自己的的动脉和心脏,腹部的伤口处还隐隐作痛,两只手被拴在灰色的墙壁上,室内唯一的排风扇就在她的头顶,还不至于分不清白天黑夜。MEIKO从未想过自己会战败,这样焦灼而耻辱的感觉她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破破烂烂的囚衣还黏在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因为缺水而导致的大脑幻觉使她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一个穷凶极恶的囚徒知道爱么?有人曾问过她。不不不,那或许不能称之为是人,因为能够见证她历史的人都已经化作遍地的白骨躺在黄土堆里被焚烧殆尽。MEIKO从未想过时隔多年做得唯一一个梦中,早已满是伤痕的自己竟然还是少女时的模样。她穿着清爽的深绿色麻布裙在收获的麦田间翩翩起舞,等待着赶着牛车特地来相会的情郎,和每一位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金黄的麦秆扎成的稻草人一如既往的在风中摆动,平静祥和的城镇燃起了徐徐的炊烟,夕阳西下,澄黄色的天空仿佛期待着每一次的日出日落。这美好的黄昏。那时候的��还会发出这样的感叹,父母慈爱而温和的脸使她忍不住幻想着自己的将来,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在织布机前奉献自己的一生,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女出嫁结婚慢慢变老,反反复复,收获着平凡却简单的幸福。她笨拙却又朴实的爱人有一张灵巧的嘴,说着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比棉花还柔软的唇瓣露出了微笑,比天边红霞还美丽的眸子掉进了蜜里,她品味着爱情的甘甜绯红着脸颊,向大地和星星祷告,按耐不住带着欣喜期待着每一天的到来。而打破少女幻想的是一场无情的战争。政府开始不要命的囤积粮草,提高赋税,强征兵役,金���的麦田扬起了波澜,父母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整个村落失去了往日祥和的生机开始变得忧心忡忡,高傲的政府官员们驾着马车,穿着肃穆的军装强硬的打破稻田间的平静,愤怒的村民们不得其法拿起手中的锄头奋起反抗最终落败,将主要参与其中的村民抓起来之后,政府决定将整个村落烧毁变为灰烬。那个火光冲天的夜里,年轻的情郎奋不顾身的冲进她的卧室,用健壮的臂膀抱起沉睡中的她躲入村子里最隐秘的地下水窖,就在她迷迷糊糊醒来拉住那个人的衣角不让他离去的时候,她获得了一个决绝而热烈的吻,这是她一生对爱情最后的回忆。恋人为了保护她纵身投入火海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她灰头土脸的走出地窖,望着荒草丛生的谷道终于嚎啕大哭,她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一个穷凶极恶的囚徒知道爱么?当然知道,她只是比其他人爱得更加浓烈,以至于恨得更加入骨。魔鬼与神的差别,不过是因为他们像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耳边有风声划过,梦境散去,还是那样阴湿的地下室,外面似乎有细雨飘进来,干裂的嘴唇得到了大自然的恩泽,MEIKO睁开了暗红色的双眸,手上的镣铐轻轻的晃动,一只紫色的蝴蝶奇迹般的飞了进来在她的指尖翩翩起舞,带着湿润的水汽和生物特有的灵动稍作休息,构成了一副奇妙的景象。MEIKO从梦中恢复了神智,地下室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色衣服脸色苍白的少年站在门的外头,忧郁的蓝色双眸表达着他此刻的情绪,将手上的机枪交给科学家镜音连向其行了一个军礼,他捂着自己的右肩独自进入黑暗的甬道。精灵般的蝴蝶从指间悄然离去消失在白雾中,少年离开之前,MEIKO清楚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商人洛天依,三十三届政府荣誉市民,同时也是反政府组织灵魂人物之一,这样一个凡事都如鱼得水的商人怎么会和凶恶的暴徒为伍,这一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但凡事似乎都不能看表面,”镜音连微笑着来到她的身边,捏住她的下巴玩味的说道,“就像我从未想过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恶徒竟然是一只小白兔——简直令人信手拈来到不敢相信!对!我就喜欢你瞪我的模样!哈哈哈哈哈欢迎来到我的地下王国!你的身体将长出黑暗的花朵,脑子里住着可怕的怪物,这美丽的身躯是上天赐予的最完美的试验品!我要改变你,变成我手中玩物的任何一种模样!”扭曲的镣铐被粗鲁的撕扯着,MEIKO发出像生锈齿轮一样古怪的笑声,她不要命的拔掉插进自己身体的里橡皮管,撼动着潮湿的墙壁一声盖过一声的咆哮着,仿佛在对镜音连做出属于野兽最原始的挑衅,而那些一次又一次扯出的橡皮管不厌其烦的再一次扎进她满是伤痕的身体里,像贪婪而旺盛的寄生植物,无数次给予残酷而温柔的拥抱。“改变……哈哈哈!这样腐朽臭烂的政府说要改变一个人?连我自己都无法改变自己!那些爬行在我身上狰狞的疤痕,无法洗去的鲜血和仇恨,人类的丑恶常常都会使我忘记自己是谁,”MEIKO狂妄的笑道,“无耻的正义要如何改变?就凭你的这些管子和药物吗?它们永远无法改变人心。”镜音连放开她的下颚,狠狠的踢了一脚身旁的巨大玻璃容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永远在黑暗的角落痛苦一生吧。”
  
Chapter3
  
很久很久以前,城市里曾有这样的传说。一对穷苦而勤劳的姐弟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他们依靠着自己的双手维持着生计,可怜他们的人不少,可是这对姐弟一次次回绝了想收养他们的贵妇人,试图靠自己的力量表达着对家庭最后的依恋,然而他们做到了,姐姐从好心人那里得到了一份侍从的工作,供养弟弟读书,两个人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十分要好。
  
MEIKO以为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实验室应该是嫌少人问津的。很可惜她低估了镜音连,疯狂的科学家有许许多多美丽的试验品,只要有需要,他可以制造任何一种药物和武器贩卖给不同的人,当然,这其中要收取高额的费用和订金,获得物品的人们也绝非善类,至于这样的行为是否合法,只要镜音连依然在为政府做事,检察官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迎刃而解。作为这样特别的存在,镜音连从某种层面来说扮演着一种十分受欢迎的角色,���加上长期积累的名望还有漂亮精致的脸蛋,如果他不是个疯子,又能在衣香鬓影的场合彬彬有礼的说上几句恭维话,想必一定会成为很多年轻少女的梦中情人。就比如眼前这样的景象,某位难缠的中年军官利用职务的便利怂恿镜音连为他改造身体,在言语调戏无效的情况下,他腆着脸皮敞开着自己的肚腩,握着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将镜音连压在怀里。黝黑的地下室总会发生些见不得光的事。“滚。”疯狂的科学家面无表情无声的拒绝了邀请,色令志昏的中年军官接着又心有不甘的抱住他的大腿,镜音连迅速掏出口袋里的大只麻醉剂捅进了他的静脉,药物的作用让军官的瞳孔放大,充满血丝的白眼球爆出,他的嘴里“咿咿呀呀”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黏腻的哈喇衔在嘴边,镜音连嫌恶的启动机器将他从高空丢进垃圾堆,等这个像白色花生米一样又笨又重的肉球“砰”得一声摔成四分五裂,他立刻去换下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冲了个热水澡,在浴缸里看了会书又吃了些食物之后,美美的睡上了一个午觉。所有的仪器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涂上润滑油,那躺在垃圾堆里面脑浆迸裂的冰冷尸体不过一会就被硫酸淹没,不留下一点痕迹。
  
聪明的弟弟考上了帝国最好的军校,他的志愿只是为仅剩在这世上的亲人带来一个更好的家,苦命的姐姐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惊喜万分,她把自己最漂亮的发卡变卖,做了美味的蛋糕等待着心爱弟弟的归来,她将要公布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她要结婚了。
  
MEIKO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就算是一贯孤陋寡闻的她也看得出镜音连惹上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事,胖军官的衣服还留在原地,虽然明知依科学家的性子不过一会便会马上被清理掉,但是那军装上显眼的肩章和军徽都预示着不容忽视的身份和地位,这位狂妄的科学家看似要大祸临头了。在城市的上流交际圈里流传着“娈童”这样的说法,大概就是一些长得十分漂亮的年轻男子作为富商和政府高官的玩物被圈养起来,作为炫耀的资本游走在舞会和床榻上,挥霍着青春貌美的年华同时,他们不断的寻找着新的宿主,从而获得更多的金钱与享乐,等到了年老色衰便会和臭虫一般被无情的抛弃。MEIKO无法想象一个疯子的自尊和狂热究竟是怎样,但是疯子和天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镜音似乎连从未打算结婚,也从未试着去交往恋爱,他眼中只有试验品���武器和药剂,也许天才永远是寂寞的,除了自己的事业和试验品,他无法爱上别人。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的腐烂,MEIKO用腹部的力量将银弹弄出体内,却因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而化脓发炎,她的身体染上了热度,伤口处也是火辣辣的疼痛,无比清楚自己身体糟糕的情况,MEIKO决定不再操心别人的事,她需要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刻,至少要最低限度的保持良好的睡眠。可是还没过多久,她还是被吵醒了,然后她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镜音连抱着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偶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小声的哭泣,像惊弓之鸟一般身体止不住得颤抖,他不停叫着“姐姐”,不停的道歉,狼狈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珠,痴迷的吻着人偶的唇角,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一个搂着布娃娃伤心不已的孩童。
  
得知自己姐姐婚事的弟弟陷入了忧郁,他不想知道那个夺走自己最亲爱人儿的男人长什么样,他还没有想清楚承诺陪自己度过一生的亲人为什么选择离开,他强颜欢笑的应付着姐姐的笑脸邻居们的问候还有未婚夫的登门拜访,就在婚礼即将举行的那天晚上,姐姐失踪了。所有人都在四处的寻找,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在这一夜,一贯温柔腼腆的弟弟变得更加沉默,他一言不发的搬家,住进军校,开发地下室,用钞票打发掉上门来讨人的未婚夫,他默不作声的迅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就在婚礼前的那天晚上,弟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疯子。他情不自禁的向姐姐表白,轻吻了那垂涎已久的樱唇,甚至幻想着把她推到,可是却换来一个狠狠的巴掌。印象里温柔可亲的姐姐尖叫着谩骂着,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他,仿佛在控诉他让她成为对爱情不忠的罪魁祸首,一切美好的想象全部覆灭,他的世界崩塌了。他不能容忍背叛、拒绝、羞辱,他赌上自己的自尊要把她的一生都禁锢,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举起了屠刀——疯狂的科学家把自己最爱的人做成了试验品。镜音连拥抱着没有生气的人偶,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对方,事实上他也不清楚对方是死是活。悲哀的人偶只是听从指令的机器,她总能做出令人心满意足的回答,她拍着镜音连的肩膀一字一顿温柔的发声:“别,哭,了,LEN。我,爱,你,啊。”
  
Chapter4
  
吸引同类的目光总是那么的轻而易举。MEIKO微笑的着看着撑在地上体力不支的镜音连,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正在倒塌的地下实验室的石门。事情发生在十八小时之前。夜里起来喝水的镜音连发现自己的喉头异样的嘶哑,轻轻的咳嗽几声,吐出一���血沫,他不敢置信的又喝了几口水,鼻翼间的血腥味盖过了所有嗅觉,他再摸摸自己的脸,发现不论是鼻尖还是嘴角都泛出鲜红的血液,此时,他听到了恶魔般的笑声。他回头看向自己最重要的试验品,发现自己姐姐的肉体竟然开始溃烂,脸上弥漫着浓浓的死灰色。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措手不及,他打开实验室的机器准备为最爱的人做一次身体检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只能体力不支的跪坐在地上。MEIKO从黑暗处一脸微笑的走出来,手上的镣铐不知何时被卸下,囚衣下的伤口早已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古怪的大笑着,仿佛看见了什么无比可笑的事,良久,她歪着脖子对镜音连说道:“我以为你是个天才,没想到只是个痴迷于人情世故的傻瓜。”“给自己的实验室装上自爆装置也就算了,对于早已半死不活的姐姐居然还有留恋,最可笑的是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供养没有生命的人偶,让这个躯体‘活下去’,哈哈哈哈我真是错看你了镜音连,我以为疯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你对她做了什么?”镜音连恨恨的看着MEIKO低声怒吼道。“天才从来不需要多余的感情牵绊,你从拥有这个人偶开始就已经输了。”猩红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嘲讽,MEIKO耸耸肩道:“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将身上的管子分给她一根,将本该给她的药剂喝下了肚子,谁知道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成功了……说实话,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脆弱呢。”“关于你的消息我已经通过蝴蝶放出去给同伴了,这样阴冷的地下室应该让更多热血的市民来参观。”MEIKO宣告道:“承认吧,你输了,所谓的天才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被爱奴役的蝼蚁。”镜音连拿起手上的五颜六色的药剂准备反击,不料MEIKO抢先按下了实验室自爆器的开关,在巨大的轰响中,MEIKO轻巧的退出了地下实验室,在石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他对实验室里的人儿大声说道:“那么就这样了,再见!我伟大的政府科学家!”
  
城市里各种小道消息像一阵风迅速的在有心人的视野中扩散开来,几天之内,科学家失踪政府军官被杀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更多关于镜音连的恶行被七嘴八舌的市民们挖掘出来,再加上反政府组织成员的暗中发力,政府的地位在一段时间内一落千丈,革命的曙光即将来临。MEIKO怀着略带喜悦的心情走在大街上,她嘴角微微带着笑让本该凶残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气息,她欣喜于同伴的信任理解,自己做的努力没有白费,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回首这些年的往事,她不过和镜音连一样是个放不下爱执着疯狂的人。天色渐渐阴沉,从早上开始似乎就被��团笼罩,MEIKO期盼暴风雨的来临,给这个城市带来更加彻底的冲刷洗涤,似乎只有这样,身边的一切才能焕然一新,她走进街道的尽头,在某个巷子口不经意的转身,心中一寒感觉腹部一道冰凉,他和一个穿斗篷的小个子撞了个满怀。本来还想说句“抱歉”或是冷冷的走开,可是MEIKO觉得全身发麻下身的寒意越来越重,倒下的那一刻她伸长脖子去看那人的长相——幽深的瞳孔金色的短发,一张地下室里熟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暴风雨已经来临。【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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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elium · 5 years ago
Text
【R6乙女向】【Thermite/ reader】Rain Prayers 祈雨之人
分级:R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Thermite/Reader
梗概:关于伊拉克战争时期的热切的臆想。
警告:天雷玛丽苏OOC。有车。
废话:大量捏造,文中军事相关知识皆不可信。为爽而写,很雷。部分内容引自《杀戮一代》。 自从穿越伊拉克边境线,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滴雨。
 灼烧的刺痛在我的神经末梢间点燃闪光弹似的白光,厉声叫嚣着将我从浅眠中撕扯出来。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我以为我终于死了,死在迫击炮或火箭弹下;然而睁开眼,我却大失所望地看见了正将步枪重新收回怀中的乔丹。出于某些近乎迷信的原因,我确信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死在我前头。
 我低头迅速地扫了一眼,裸露在战术手套外的皮肤上有一圈圆环形的红痕,仿佛某种意味深长的烙印。于是我意识到,比起凝固汽油弹之类的玩意儿,那灼痛感的来源显然更像是乔丹将被加拉夫运河上的烈日晒得滚烫的枪口按在了我身上。我们暂时都没死,和另外五个人一道挤在军用卡车的车斗里,彼此疲惫的面孔因沙石路上的剧烈颠簸而显得模糊不清。
 车上所有的后视镜和能反光的玻璃平面都已被拆掉,我们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战友的尊容就成了彼此的镜子。半个月来没人洗过澡,同一件防化衣已经穿了十天,人人的脸都黑得像扫烟囱的雾都孤儿,因而牙齿都显得分外洁白。在厚厚一层沙尘、沥青、枪油和烟草沫下,我们的嘴唇皴裂渗血,眼眶和鼻尖发红,不时流泪。这是四月,愚人节刚过,沙漠中不眠不休地刮着让士兵们显现出肺炎症状的夏马风,空气似乎被永久地染成了红棕色。大家时不时地在夜晚突然惊醒,接着发现头顶的帐篷已被吹翻,帆布埋进十几厘米深的沙中。军方曾运来几百只鸽子和小鸡,放在帐篷与帐篷之间,期望它们能为毒气攻击预警;几百年来,煤矿工人就是这么求生的。然而绝大多数鸟禽都在几个星期后死于暴烈的沙尘。 手臂上的烫痕仍在刺痛,它在我无端的想象中像铁架上的烤肉般飘起了白烟,发出诱人的嘶嘶声。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在饭点见过肉了。一辆补给车前天陷入了盐沙地,在必须急行军的情况下被指挥官放弃,结果在抵达巴格达之前整个营的主食配给都必须减半。人人都把手伸进箱子里搅动,企图抢先拿到一两包之前只有食物链底端的菜鸟才会分到的速食意大利面。原理很简单:吃不饱肚子的时候,所有此前味同嚼蜡的快餐食品都会变成美味珍馐。
 “你看起来似乎想找麻烦。”我嘟哝道,感觉车斗里的其他人立刻明显地紧张起来。前队长被敌方狙击手一枪命中之后,队长的责任落到乔丹身上。战争进行到现在,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看热闹或参与其中的心情。
 “我找到了你,不是吗?”乔丹平静地回以注视,“我们在自由射击区,我以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举起双手,讥讽地作投降状。“行,长官,你赢了。以随便什么神的名义起誓,今天直到晚上,我的上下眼皮合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再超过五秒。”
 乔丹没再说话,嘴角的肌肉动了动,组成一个不合时宜的嘲讽笑容。我移开视线,但我知道他仍然在看着我。我在街头长大,我看得懂那个眼神:他想上我。
   不存在什么转折点,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在马蒂尔达营的灰色大帐篷里转着圈进行徒手格斗练习的时候,他就这样看我了。没有人不打架,CD播放器或者游戏机之类分散精力的娱乐用品不允许带到中东,我们的娱乐项目只有看书、下棋、打牌和搏斗。一副棋盘放在帐篷中央,连里的锦标赛可以持续六个星期,而翻卷缺页的《好色客》杂志和印有不同的色情女明星艳照的扑克牌是整个帐篷共同传看的宝物。但,最经久不衰、最能激起热情的余兴节目,永远是战友之间友好又有意义的搏击训练。
 离开科威特苍白的沙漠前,我和乔丹的脸上总有淤青和抓伤,因为我们至少每天都会打上一次。他用类似柔道的技巧把我头朝下摔在沙地上,坐在我身上,用双腿把我牢牢钳住;而我挣脱后用胳膊夹住他的头,用拳头猛击所有我够得到的地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大大小小的青紫瘀痕。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喜欢出其不意地如刺客般从对方背后窜出来,用卡巴军刀抵住对方的下胁,伸手去掐对方的脖子。我从他那里学会了四种不同的出拳方式,一种比一种杀伤力更大,而他也不羞于从我身上学习锁喉的技巧。偶尔,极少数的偶尔,当我们真的玩过火了,我们便暂时停战,坐在角落里轮流给对方发牌,根据分到的点数做俯卧撑。但很快我又会和他打起来,因为乔丹热爱出老千。
 在极度枯燥中,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脏话不断、充斥着汗水和疼痛的搏斗几乎可以当作性爱的代餐。每一声闷哼,每一次肌肤相贴的角力,每一根抓得过紧以致指甲划破皮肤的手指,全都暗示着某种形态相近而本质不同的活动。现在,在白天没有战斗的晚上,他依然会来找我进行一轮又一轮近战训练,有时是我去找他。我们对彼此的动机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
   靠近一座变电站时,敌方的机枪手在红棕色的沙尘暴中向我们开火。我所乘坐的这辆没有装甲的悍马开在最前头,一次眨眼的时间,我身旁的驾驶员的脑袋就没了半边,如同一朵丑陋的大王花。些许红白脑浆溅到了我眼睛里,我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把脸,感到皮肤上满是令人反胃的滑腻。
 车在减速的过程中撞上一座塔楼,停了下来。我听见车顶上的炮手被伊拉克人从屋顶上抛下来的缆绳打中,跌在沙地上。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他努力地想爬起来,但二楼的一挺机枪对准了他。没有什么事是太难的,它们只是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来不及调整枪口,接连不断钻进身躯的子弹就让他在地上抽搐了最后的三四下,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十米之外一辆已经无人的轻装甲悍马被迫击炮命中,开始燃烧起来。震耳欲聋的交火声之中,乔丹的嘶吼固执地从无线电里断断续续地钻出来,命令我赶紧滚下来,向他的方向撤退。我扯下耳机扔到一边,摸进口袋,只摸到一块嚼烟和半袋速溶咖啡颗粒。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嘴里,像要咬碎牙齿那样缓慢而用力地嚼着,压低身形,让M-19继续对着砖房和小巷扫射。
 在战场上的压力反应作用下,时间膨胀了。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去了半个小时,枪口始终快乐地喷射着火光,而理论上本该让我耳鸣的枪声听起来如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那辆在不远处熊熊燃烧的装甲车的热量烘烤着我的脸,使脸颊发烫到几乎要裂开。希望死神干活干脆利落,我想。
 时速八十公里的风裹挟着沙尘和烧焦的橡胶与皮革的臭味扑来,车身突然毫无预兆地震了一下,导致我的枪口偏了一寸。我震惊地回头,乔丹就那么站在那儿,穿越一整条街道的枪林弹雨,站在打开的车门前面,仿佛一个战场上凭空出现的幽灵。
 他紧抿嘴唇,揪住驾驶座上的尸体的衣领,一把将它拉下车,让它像个破布袋子那样砸到地上。接着他坐上来,用力甩上车门,用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
 “你想送死是吗?嗯?”他一边倒车,一边在子弹不断击打车身的雨声中大喊。乔丹把方向盘打到底,让车掉转方向,朝大部队靠近。他开得太急,险些一头撞上另一辆炸毁后被弃置在路中央的车。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我抱着枪,恼火地吼回去,发现自己的声音奇迹般地能压过爆炸般的枪声。我们这一支部队是吸引伊拉克人火力的诱饵,我们拖得越久,大部队就有越多胜算。“别告诉我你刚刚干的那码事不是送死!你有什么毛病?”
 在土灰色的矮房、变形的薄钢板和面目不清的伊拉克枪手之间,乔丹侧过头瞥了我一眼。因为我在乎你——这是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的东西,几乎像子弹一样击中我,让我的心脏在一秒钟里膨胀了十倍。这太过直白了,直白到让我疑惑,如果他这么轻易地敞开自己,他怎么可能在部队里生存到现在。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也许他选择只对我这么做。不知为什么,我既不愿意去仔细分析,也不愿意很快把它扫出脑海。我只想让它留在那儿,像睡在沙漠里掘出的散兵坑里时抬眼偶然看见的星星,陌生地高悬在寒冷的夜幕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乔丹一直保持沉默,垂着头鼓捣一个用在起爆装置上的小玩意,拒绝与我对视。我们穿过一座村庄,大多数村民一听到车辆的声音就躲进了房屋或地窖里,只有一个阿拉伯男人站在他的家门外,冲我们微笑。
 我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件事:他穿着得体的褐色外套,胡须修剪整齐,双手交叠握在身前。然后一挺贝内利自动霰弹枪从前头的一辆车伸出来,向他打了一梭子。我没看见任何武器,我的眼前只有那个笑容,在阿拉伯男人向后倒下时完美地凝固在他脸上的笑容。
 乔丹骂了一句只有陆战队队员才能听懂的脏话,伸手便要去够无线电。鬼使神差地,我按住了他。我几乎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做了的事情已经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你知道这没有用。”我攥紧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乔丹的眼神晦涩难明,他手背上层层肮脏的绷带在我的手指下绷紧,我惊讶地发现,我正在想象青筋在那些粗糙的布料下从他的皮肤上浮现出来的模样。
 “……我知道。”他最终说,尽管他的神情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和我们同坐一辆车的列兵是个从北卡罗来纳州的山区来的年轻孩子。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目击这种场景。“长官,”他迟疑地开口,“这是……这是合法的吗?”
 我松开了乔丹,而后者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还是表示他也没有答案。
 对于大多数问题,我们都给不出答案。在阿什夏特拉附近,我们亲眼看着自己人将一座小村庄夷为平地。那恐怕是生长在大城市里的队员们一生中见过的最小的村落,仅有三四座房屋,坐落于青绿的草场和一丛棕榈树之间。一支两栖战车部队认为几个携带RPG火箭筒的敌人藏身在那几间土坯房里。尽管几名侦察兵明确表示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惊慌的母亲和三个吓坏了的孩子,但人们依然开了枪。十几挺机枪和步枪开始向小村庄射击,红色的曳光弹砸向小屋,仿佛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我们前头的一辆履带车上跳下一个兴奋的陆战队员,扛着迫击炮。另一个激动的士兵从后头开着悍马过来,举起他的枪,向小村发射了两枚203榴弹。
 乔丹的阻止和威胁毫无用处。一旦有人开枪,所有剩下的人都会跟着开枪,拦住一个还有另一个。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把敌人的窝点夷为平地。炮弹爆炸时发出的嘎嚓响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一道道浓黑的烟柱从小村上空升起。
 我们终于摧毁了它,就像摧毁这片土地上许多别的东西一样,轻而易举。
 事实是这样:尽管这里的某些人会在广播里搜寻对这场战争的政治评论,或者在闲暇时间朗读杂志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更多人并不在乎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他们和弟兄们在一起,看顾彼此的后背,就像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们在周末外出露营。战争就好比一个永恒持续的周末,一次体验极端环境的珍贵机会,一个由纪律、牺牲、集体意识和苦行主义编织的钢铁梦境。有很多机枪手每天都在等待开火许可,每打中一个人都会兴奋地向队长报告。在这里,最动人心魄的不是保护,而是杀戮。
 于我而言,这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戏剧,而我无法坐在观众席上置身事外。同化的步伐缓慢且不容拒绝。我从不提问,但我心中当然也有些秘而不发的问题;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一条出路,一个踏入泥沼的理由。当所有人都埋头在黄沙中翻拣白骨和子弹壳,我抬起头,在天空中寻找乌云的踪迹。
 我需要一场雨,和伴雨而来的救赎。
   我们沿七号公路南下,行驶到一个岔路口,我看见路旁的水沟中躺着一具少了一条腿的尸体,分辨不出性别,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再往前走两百米,一家人衣冠整齐地站在他们的农舍外面,对我们的队伍使劲挥舞手臂。两个身穿黑色罩袍的老妇高兴得边拍手边跳,一些蓄着大胡子的男人连声喝彩。有的队员向他们挥手致意,但我和乔丹都没动,抱着枪坐着,一言不发。
 阳光刺穿云层,洒进茂密的玉米地和棕榈林,将空气中的尘埃染成银灰色。越来越多的村民从他们的房子里跑出来,欢呼雀跃。父亲们抱着他们的孩子,将他们举向我们的队伍。一群穿着栗色或浅红的裙子的年轻姑娘从土墙后走出来��她们藐视传统,没戴面纱,露出美丽的面孔和乌黑长发。少女们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向陆战队招手。
 “这些妞儿真他妈的漂亮。”一个密苏里州来的卫生兵喃喃地说。
 乔丹抬腿踹了他一脚。
 越往前走,公路越窄,逐渐变成了一条车轮压出的小路,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行。我们的悍马车像猎奇电影中的大型昆虫那样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最终不得不停了下来。几个精瘦的男孩从道路右侧的干河床里爬上来,试探着靠近,确认我们不会开枪后纷纷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大喊起来:“你好,美国!”有些孩子把手放在嘴上,作手势讨要食物;还有个孩子一直盯着乔丹看,对他做鬼脸,想逗他笑。
 “妈的,”乔丹低声骂了一声,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我,“我们来喂喂这些小家伙吧。”
我耸耸肩,起身去翻我们携带的人道主义配给食品,和他一起把那几包亮黄色的食品扔到窗外。孩子们大声欢呼,一拥而上,在泥土中打起架来,争抢那几包食物。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挤出一个笑容,但眼睛里全是淡淡的阴郁。
   归功于部分不堪忍受高压统治的镇民,我们用比原计划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攻下了瑞法。许多人终于洗了几个星期来的第一个澡。稍稍放松下来后,队员们开始交换抱怨:后勤营的蠢货计算出了错,带来的SLA润滑油的量远远不够。没有这种特种润滑油,M19在这风沙最大的时节罢工的次数多得超乎想象。
 我躲到了营地边缘的一辆卡车后头抽烟。战场上,一切事情都是相对的。站在离车门两米的地方,狙击手的黑枪和流弹会叫你送命;而躲在车后头,你就会感到相当安全。这种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相对主义其实不堪一击,因为谁都清楚,装甲再完备的战车也挡不住一枚有准头的火箭弹。
 我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时,乔丹从天而降,笑嘻嘻地掏出一管大约有一指高的琥珀色液体。“你心心念念的SLA宝贝儿,”他把那一管润滑油抛给我,“我从RCT-1那边骗来的。收好喽,别给别人看见了。”
 “真见鬼,”我一把在空中抓住它,为了这份惊喜,我蹦起来用力捶了他一下。“我真想亲你一口。”
 乔丹眯起了眼睛。即便在洗干净脸之后,他的牙齿依然白得发亮。“为什么不呢?”他大大咧咧地张开双臂,“我在这儿等着呐。”
 我知道这将是个错误。我正在把自己扯进一种沼泽般难以脱身的复杂情境中,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避免这种情况,如今即将功亏一篑;并且,我很清楚事后我一定会后悔。我扯住乔丹的衣领,将他拽向我,僵硬地迅速触了触他仍挂着笑意的嘴唇。
 非常温暖,柔软的触感中钻出些许砂砾和胡茬,如意料之中。
我松开他,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得更远些,尽量显得稀松平常。“这就是你们德州人做事的方式?”
 “这是我做事的方式。”乔丹笑着用拇指轻轻抹过自己的下唇,这动作让我想一拳打烂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又想再亲他一次。“我猜你没去过德州吧?”
 “我为什么要去那儿。”我恶声恶气地说,重新坐回车厢边沿上,“因为你从那里来吗?”
 他眨了眨眼睛。“我喜欢这个理由。”乔丹斜倚在卡车车棚上,微笑着俯视我,让我不禁联想到靠在储物柜上熟稔地搭讪同级女孩、邀她一起去参加毕业舞会的高中男生。他找错人了,我恶毒地想,我他妈可不是什么啦啦队队长。“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我预感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个邀请吗?”
“当然。”乔丹毫不犹豫地回答,“除非你有更好的计划。”
 我没有。他抓住我的把柄了:实际上,我没有任何计划。我唯一做过的对未来的打算是一份遗嘱,那是我觉得唯一实用的东西。乔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征兵动员广告上正面情绪过剩的蠢货,笑容闪闪发亮,坚信自己会活下来,永远心怀希望,坚持原则;我简直怀疑他是那种五岁就想参军、从小唱着海军陆战队的歌长大的人。而糟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过多的希望是否和过少一样危险。
 “等我们成为幸存者再说吧。”我含糊地敷衍道,把烟重新叼在嘴里,想要点燃它,继续我之前被乔丹打断的动作。不巧的是,那个我从科威特的杂货商那里买来的小塑料打火机已行将就木。我按了三四次,腾起的微弱火焰都被满载沙尘的风吞噬了。
 乔丹哼了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抖出一根来,炫耀似的在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上蹭地一下擦燃。他用身体挡住风,举着火柴,朝我努努嘴,示意我凑过去点烟。我在脑海中犹豫了一刻:这距离实在是近得让人心生警惕。但火柴梗越烧越短,几乎就要烧到他的手指。我把乱麻般的思绪推到一边,伸头过去,让烟的末端凑到火苗上。
 烟点着了。我咬着它,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模糊的道谢,正准备退回安全距离外,乔丹却突然抬手捏住了香烟,用大得不可思议的力气把它从我的牙齿间扯了出来。下一秒,他的嘴唇压了上来,将我脑中在那一瞬间炸开的所有想法清空。
 乔丹的吻是入侵,毫不绅士地撬开我所有本能的防御,即刻开始了他的掠夺。接受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这么说;接受我,为我停留。几分钟前那个玩笑般的吻仿佛是根点燃的导火索,而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他的胡茬压在我的皮肤上,扎进去,带来激起欲望的刺痛。我尝到风沙,硝烟,和男人身上最原始的味道。
 这个吻持续到我们不得不离开彼此的嘴唇换气。当我重新睁开眼睛,视线与他在陡然变得稀薄的空气中撞上时,一切开始朝着某种难以收尾的方向急速发展,无法停止。
 “为了我,做个幸存者,别走太远。”他将我摁倒在卡车的地板上,在接吻的空隙低声命令。他的注视让我眩晕,胜过白日沙漠中晒烫一切钢铁的烈阳。“我知道你也在乎我。”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然后压下他的脑袋继续吻他,同时手向下伸去,扯开了他的皮带。
我和他在补给车的车厢里干了一发。我是在泄愤,一边猛烈地骑他,一边发泄所有被这个日渐脱轨的世界敷衍的愤懑。我根本不管乔丹是否适应我杂乱无章的节奏,也不管会不会被巡逻的当值士兵发现,一心只想狠狠地弄痛自己,在被戳伤的疼痛中找回呼吸的快感。我把那根点燃了的骆驼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另一只手抓着帆布车棚的支架,将自己尽可能高地撑起来,再重重地落下去。车棚抖得像害了小儿麻痹症。每起落几次,我就侧过头去吸一口烟,然后为他的顶弄断断续续地咳嗽。
 我们没有安全套,但我不在乎。最坏也不过是把另一个小杂种带到这片无可救药的土地上来,更何况我确信在生下它之前我就会尸骨无存。每个街区都有一整打嬉皮士在想清楚之前就生了孩子,我们是美国的第一代社会弃儿,由成天在外打工的疲惫的单身母亲抚养成人,熟悉电子游戏、肥皂剧和色情网站更甚于熟悉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不会要乔丹负责,从最开始他的眼睛里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是那么想要我,想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货色。他是个傻子。
 那混蛋抓住我的腰,手腕上的绷带擦红了我胯部的皮肤,稳住我,强迫我慢下来,逼我清清楚楚地感受那根把我钉在他腿上的大玩意儿是怎么一下一下地捅进我最深的地方。他贴上来,舔咬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声念叨着最下流的混账话,那低音让我无法自制地一阵阵挺腰,像个荡妇那样收缩身体:你真可爱,甜心,我好爱你的喘气声;我们可不能让你落到那些伊拉克人手里,嗯?你这么美,他们一定会轮流操你,把你操到腿都合不拢;你知道吗,我每晚打手枪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想把你摁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和你做爱。然而在所有这些该死的混账话里,最该死的一句是: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为了我活下来吧。
 我一口咬住他肩膀上的雄鹰纹身。还在加州彭德尔顿营的时候,我们和一大群人一起去了纹身店,每个人都弄了一个。勇气的象征。我的那个在背后,在他的手掌下。“闭嘴。”我在高潮中勉力威胁他。我的手指在发抖,什么也握不住,那支烟几乎要从指缝间掉下去。
 我想,我该走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该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但我所做的只是缓慢地用一边膝盖撑起自己,让他从我的身体里滑出来。乔丹在里头射得一塌糊涂,好些盛不住的浑浊液体流了出来,我的下腹和大腿内侧被弄得一片黏腻。我翻过身,靠在他身边,一语不发地抽起那支快燃尽了的烟。
 乔丹抬起一边手臂,紧紧地搂住我,拇指像抚摸一只家猫那样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我忍耐着,在他的手指间吐出最后一口烟,在缭绕的香烟迷雾中闭上眼睛。
   那天晚上,我在睡袋里梦见一群蛮横无理的牛仔围住了我,按着我的脑袋,逼我去和一棵满是尖刺的仙人掌行贴面礼。当我被摁着将脸贴上去时,它变成了乔丹,吻住了我。我感到自己悬浮在雾中,很快忘了先前那滑稽的场景,在这个吻中慢慢融化。
 梦里的这个乔丹松开我,说:“我就是你来这儿的理由。”
   我们在一座无名小镇遭到了伏击。
 这只是下午,但能见度因沙尘暴而低得让人绝望,就连远处亮蓝色的清真寺圆顶也在满天红沙中失去了踪迹。伸手在满是尘土的挡风玻璃上抹一下,划出的痕迹顷刻便会被再度盖上。有人因护目镜上糊满了沙尘而将它取下,很快就不得不戴回去,因为眼睛在空气中根本无法睁开。镇上弥漫着恶臭,没人知道这是因为早些时候的炮击炸毁了下水道,还是这里的条件本就如此可悲。
 道路上散落着残砖断瓦,我们的车辆碾过成堆的黄铜炮弹壳,撞飞被丢弃的钢制弹药箱,轮胎在附近被击毁的车辆流出的一摊摊带粉红荧光剂的发动机冷却剂中滚了一圈又一圈。小土桥下的底格里斯河不受丝毫干扰,静静流淌,宛如一条镶嵌着断肢与尸体的灰色绸带。
尽管我们没让敌人好过,我们自身依然损失惨重。先前传来的错误情报表明这座小镇已经安全,我们能遇到的最大威胁是出没在残缺的建筑物间的野狗,因而只有两支小队从这里穿过。不论这镇子是否有攻下的战略价值,我们都必须立即撤退了。
“刚刚摔下车的是弗兰克。”乔丹指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列兵,“他或许中弹了,但我几分钟前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很可能还活着。”
 “要是你脑袋不清醒,我可以给你一耳光,别客气。”我拔高音量,剩下的队员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队伍中军衔最高的两个人争吵。或者说,我单方面和他争吵。现在片刻的安全是不堪一击的假象,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钟都危险至极,谁也不知道那些破败的土屋中还剩下多少人,每一扇窗户、每一条窄巷和每一个房顶都有可能藏着能送我们回家的偷袭者。离开队伍行动无异于送死。而乔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冲我耸耸肩。
  “如果两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动身向镇外撤退。”他低头清点弹药,随后把它们重新收好。他检查了一下他的步枪,让它在手里发出几声咔咔响声,然后抬起头,像所有准备赴死的英雄主义疯子那样向我轻快地眨了眨右眼,“现在,小队是你的了。”
 我的喉咙被不存在的鱼刺扎了一下。我的脑袋很清醒,所以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即便是我。“两分钟,多一秒都没门。快滚。”我咬着牙说,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咽下一句“活着回来”。
 乔丹微笑着跳下车,消失在泥砖与煤渣砖构建的民宅之间。我们的头顶掠过一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我假装感兴趣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尽力不去想那个微笑很可能会成为我对他的最后的记忆。
 等待比疼痛还漫长,我在心中数着秒,一分钟,一分半,两分钟。我在骇人的寂静中又数了六十下。每数一下,我都期待着下一秒乔丹的身影会出现在道路拐角,脸上带着那该死的笑容,并且从头到脚完好无损。
 四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天空中某处极其遥远的地方滚过雷声。队员们沉默着,几双眼睛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站起来,抱着枪。
 “记下这个坐标,向镇外撤退,和部队汇合后叫他们派人来支援。”或者收尸。我解开几粒扣子,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折成方块的遗书,连同备用狗牌一起递给那个卫生兵。“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把这东西交给长官。”
 “别,别去。”密苏里人摇摇头,不肯接过那两样小东西,“别让那套‘决不放弃每一个人’的论调害死更多人了。”
 我把它们扔到他的大腿上。“别傻了。”我跳下车,回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这是个人事务。”
   我顺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走,在并不可靠的掩体间穿行。到了记忆中听见有人掉下车的地方,一条格外新鲜的血迹抓住了我的眼睛。我猫下腰,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跟着它走进暗巷。转过一个拐角,我的呼吸几乎为我看到的景象停滞;乔丹靠坐在一堵土墙上,捂着右肋,旁边的沙地上躺着那个显然已经没救了的孩子。
 我向他冲过去。他也看见了我,勉力直起身,用沙哑破音的声音大喊:“别过来,这是个——”
 陷阱。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身体跟不上头脑反应的速度,没能刹住脚步,大腿在他的声音钻进耳朵的同时剧烈地震了一下,让我跌倒在地。我知道我中弹了,令我惊奇的是,除此之外我竟没有任何感觉。我不受阻挠地转身轰爆了那个阿拉伯人的头,停顿了一下,确认周围再没有动静后半跪着蹭到乔丹旁边。
 他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半眯着眼睛,好像我们头顶那苍白无力的阳光分外刺目一样。他的微笑随着衣料上的深红痕迹扩大,满意的,安宁的,与那个阿拉伯男人一直到死都带着的笑容分外相像。我抓住他肩膀的手发起抖来。
 “这才是……”乔丹咳嗽着说,“我的……我的女孩。”
 “少说点吧,省省力气。”我拽起他的胳膊,甩到我肩膀上,咬着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妈的,这男人真沉。“你他妈一定是泡在电影院里长大的。”我暴躁地抱怨道,努力把他再往我这边挪了挪,让他把大部分重量分给我。“天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们这些满脑子个人英雄主义的白人蠢货。” “讨厌到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他用另一只手按着肋下的伤口,自鸣得意的声音里有种暖洋洋的幸灾乐祸。“承认吧,你需要我。” “你不觉得眼下这句话倒过来说更合适吗?”我挖苦道,像个残疾人那样歪斜着身子,把他一步一步拖向镇外的方向。他的一只靴子有气无力地拖过地上混杂血迹的污水坑,在沙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线。来时只用了几分钟的距离此刻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但我知道我和他一定会走完它,一定。 “那么,好吧。我们彼此需要。你是我的。”
 我庆幸他的角度绝对看不到我发烧的脸。“闭嘴。”我斥责道,但很快便后悔了。这种时候,我倒宁愿他跟我多说几句话。随着我们缓慢地前进,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沉,步伐越来越难以迈动。死亡是个轻浮的妖妇,她的触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会带来永远无法逆转的后果。乔丹也会死,死在我之前——我感到真相来临时必然的不可理喻。这太滑稽了,在见证过那么多无谓的死亡之后,当她盲目的手指偶然之下拂过这个男人,我却仍无法坦然接受。
他说对了。我确实需要他。
 乔丹仿佛正在承受着双倍的地心引力,不住地向狼藉的地面滑去,也拉扯着我的心脏向下坠去。我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绝望,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挤出更多力气,将他向前拽。再拽一步,再拽一步。我感到液体流下我的脸;我哭了吗?
“雨。”我听见乔丹梦呓般的声音。我在他的重负之下仰起头,天幕吐出无数细针般的凉丝,覆向大地,要缝合起什么伤口似的一针针扎进我的眼皮和嘴里。这是雨,我难以置信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品尝到沙中越来越浓重的潮湿的腥气,直到对雨的回忆和枪伤处的疼痛终于一同完全苏醒。自越过幼发拉底河以来,这是我头一次注意到天空的颜色。我怎么也没想到,那种调和着浅灰的淡蓝看起来竟然会和乔丹的眼睛那么像。 一百来米外,几辆悍马停在那里。有谁在车里叫喊了一声,随后某个土色的影子跳下车斗,向这边跑来。疼痛从我的腿中抽走了力气。我跪倒在沙地上,手臂搂住与我一起慢慢滑下的乔丹,在越来越大的雨的掩护下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
 终于,在这一切之后,我等到了。我找到了你。 “你哭得像个被人踢碎了蛋的初中低能儿。”乔丹在我肩头喃喃,暖意从疲倦而破碎的音节中缓缓渗出,清晰可辨,让我心脏抽痛。“你怎么回事?” “是雨。”我说。“那不是眼泪,只是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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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zz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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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廿四
(序:为2022年乌镇戏剧节主题“酒瓶、空白、遥控器”而写,微博随后发,也算了一个心愿并起一个开端。以后就在这悄悄练习讲故事。)
『买酒』
乡道像手掌上的断纹将这个被翻新过的镇子一分为二,沿街的有一个杂牌加油站,一家包子铺,一个零售店,以及连续布置的五金杂货铺。店面被干部要求统一成枣红色,铁皮的漆在这里充足的阳光和雨水的交互洗刷下起了包,将破未破。
端午。他取了发电机、补充的绳子还有两把新锁,打算再买两个粽子和两瓶酒,麻烦商店的青年开车送他回石窟寺。
『途』
先是广阔的路,夕阳从山间切过照到那高耸的石碑上,上面是修路人的功绩、死者的人数和捐路人的姓名,密密麻麻。
驶过地裂的长缝后,山风越来越大,那件深蓝色的甲克被吹得鼓起来,像是孕育生命的隆起或是被扬起来的经幡。他用劲拉拢后垂的帽子,裹紧身上的军大衣。
盘山路。副驾驶。
青年像是趴在方向盘上开车,后视镜前挂了一串深绿的穗子,他想起斯嘉丽参加舞会时的绒裙。气温在日落后带着跳崖的气度往低处坠,雾气施施然爬上车窗,青年开了除雾,但车辆老旧,效果甚微。
他从车门的槽座中扒拉出一条看不出颜色的布,身体前倾往车窗上擦,抹过的痕迹全是颠簸的节奏,视野断断续续。他听见青年嘟哝着说什么掉了,要捡,他说:你专心开车,别动,我来。
按开手里的头灯看了一圈车内的地板,什么也没有。青年像是回了神,笑笑说算了。
无数的转弯,怪物一样的雾见缝插针,看着车灯昏黄的光还有被反射灯刷得惨白的路边石,他们都有种隐约的兴奋,这似乎不是归程而是赴约。
『雨夜石窟寺』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和着夜,水珠密集地挂在车窗上。
青年从后车厢取了一把折了骨的伞和一件明黄色雨衣。窟洞高高挂在山壁上,同时还有耸立的347个台阶。两人一人一个竹篓筐,一步步往山上缓慢地驮。
雨声脆且粒粒分明,石板上是头灯打碎的光。
青年在窟洞凹出的门廊下帮他捣鼓发电机,他去厨房热头天做的大骨汤。火塘内加细支的柳柴,啪嗒的火星跳得猖狂,谁比谁更高,谁比谁更亮。他留青年休息,明早再下山。
热的粽子,青衣剥去,几颗红豆嵌在圆鼓鼓的饭粒中,甜而不腻。房梁上挂着轻微晃动的灯泡,也不知哪来的风。他笑着问青年,“你都来了多少年了啊,找不到那人,想过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么?”
汤太咸,青年皱着眉一股脑儿咽下,他觉得对面这人生活清淡得仿佛丧失了味觉。他不答反问,“那你呢,一直守下去,到什么时候。”他停了一下,状似严肃地肯定,“死么?”
“死吧。”
短促的嗤笑。
“离开这我能去哪,去工地爬桁架绑筋打灰,还是骑小电瓶风来雨去地送外卖,还是彩票店里绞尽脑汁最后赌不存在的运气,还是黑市里躺在水泥台上卖血卖器官,”他咽下一口酒,随意而熟稔地摁死刚冒头的情绪。
青年没说话。
“还是守在这,”他垂头盯着空酒杯,“山山水水的,没有人,只有这些泥塑的佛像,每天看每天乐,我还能从这万千僧态佛严中看到不一样的情状。只要山不崩、地不裂,佛像万千年,我也万千年。”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按开电视,也不管满屏的雪花点就将遥控器塞给青年,“你运气好,说不定今晚能搜到一两个台。”
遥控器在青年手腕上灵活地打了个转,头朝下轻轻撞着木桌边缘,他长摁胶钮,雪花屏维持忠贞,只有左上角变化的数字舞得像失灵的爆炸倒计时。青年扯了下僵硬的嘴角,把遥控器搁到旁边的矮凳上,“要不劳烦老哥带我看看佛祖。”
『观佛』
“网纱门是为了挡沙,原本不落锁,但这次买的锁要放这。红木门是六十年代初发现石窟时就搭的,也算文物一件,这锁老了,我这次再加一把。咱先看这东千佛洞。”
他俩举着两把手电筒进窟。
守窟人一个个细数自己经年累月的新发现,在哪个角度跪下仰望能正面胁侍菩萨的双目,在哪个角度看飞天能将他们的动态解释成扑向自己。这里百万尊壁画造像,像是异世界的记号,说得出的是哪个微笑心怀慈悲,哪个怒目恣意威严,哪个媚态庄重怜悯,说不出的是哪个地狱挖心掏肺,哪个人间百鬼夜行,哪个天界等级森严。
你有要问神明的吗,你有要祈求神明的吗,我有吗?
守窟人似双目含泪,往龛前斟了一杯酒。
造像头戴高花冠,云肩半袒,戏坐于蒲叶山岩,群青腰带搭过红色长裙落在一串深绿色的璎珞上,像来时车上挂着摇曳的穗子,安安静静。
青年双手合十,只说谢谢。
『牧羊人』
夜里,守窟人斜躺在两个椅子临时拼成的小床上,握着半空杯子,低声给青年讲他父亲爱聊的这里的传说。
有个牧羊人,每年春天将一百四十八只羊赶到这里,羊群吃过草的地方会开满绛紫色的小花,风一吹,是木质略凌冽的香,带着将军征伐的攻击性,但那花却是长得憨态可掬娇嫩怡人。花开满山谷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就会像雨水一样落下来,星星从天上带来的细线描着它跌落的路径,彼此间织成细密的网,循着动物或者人的足迹把误入其中的搂紧。生命在里面如漂浮的灵往来穿梭,一缕一缕割,一片一片丢,不再觉得痛,不再觉得累,不再有所回忆,也不再保有期待。因为那时那刻就是顶幸福的,他们高喊大笑,看到一切内心呼唤已久的。等到中正之日,牧羊人赶着他新增了羊羔的羊群离开,细线就会碎成叶子上一颗颗的露水,再掉进富饶且肥沃的红土里,静谧的生机,泽备万物。
“你知道吗,其实我挺害怕的,前几天碰到了一个牧羊人,他对我说,他发现了新鲜的足迹,不是我,不是他,是陌生人。”他顿了下,抬眼望向青年,“你要小心。”
『鸣金』
雨小了,鸟嘎嘎的叫声从远处铺陈到窗前,一浪一浪不知疲倦。林中隐隐约约有枝桠被雨水压断折落到地上的声音,而夹杂在其中的极短极轻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无形的手骤然捏紧了人的心脏,它迫不得已漏跳一拍,他俩同时瞬间坐起。
盗窟。
『搏与追』
其实是明目张胆地抢,仗的不过是这陡峭的崖,乏人问津的地,形单影只的守。见有人来夺,盗人恶向胆生,毁欲来得张牙舞爪。砸的人肆无忌惮,护的人捉襟见肘。青年倒是能打,盛年壮力,躲得巧,回得稳,撞得狠,依稀是当年的肌肉记忆,但抵不过这里每胜一寸,那边斧凿刀落地砍裂一尺。泥塑脱胎,芦苇末散在地上招着萤火,空酒瓶恶狠狠地砸向青年的头,恍惚中他想起似乎从头到尾没听到同伴的声音,呵,那老哥是死了还是跑了。“唵”声一浪接一浪如困金刚罩,青年头晕目眩,吐掉带血的唾沫,追着人冲出门。
泥还是湿的。他们的带走的东西应该不多,但青年想那里有他注视过的那尊绿络观音像。是哪一年,花园里的小天使头顶了新雪,在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的客厅,壁炉的火温暖,他和那人挤在沙发上搭了同一条毯子,那人像小兔子一样笑着给他看论文资料里的佛塑造像,说他如何和花头发高鼻子的教授理论石窟造像的题材和形制,他说偏爱这尊绿络观音像意态随性,蓝是黎明前的天青红是三分朱砂两分明黄绿像咱家的窗帘,到时候裁了作件外套给你穿到舞会去。那人话里带着调皮的笑,眼里都是光。
那个城市不像这里,雾重,绅士们执迷帽子手杖三件套,跑马场上爱牵着自己的马驹笑得高贵爽朗,酒馆到处都是三棱镜散射出来的光,把人脸分成一块一块的,老房子里书架上的一排排希腊文、拉丁文的书有好的影响也有坏的影响,而那人像只冬天收集粮食的小仓鼠打包了青年渴望的一切美德住进他的家,和他分享食物、快乐以及奇思妙想的梦。他们在夜晚像悉达多描述的那样做爱和交谈,在清晨初醒时念乔叟的句子陶醉而疯狂地注视彼此,像德米安那样在每一个全神贯注呼唤彼此的时刻不顾一切急��匆地奔向对方,每一个。
“假如你身陷险境,我一定会找到你,帮助你对付一切的困难。”
假如你曾来到这里,假如你一夜之间音讯全无,我一定会找到你,在佛像的注目下温柔地亲你,在疼痛的伤口里吻你,在雨编的细网中俯身望向你,在血水滋养的花朵里拥抱你。
假如你曾来到这里,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等你,仓皇失措地去追你,我一定会找到你。
『空白』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云雀刚啼出清脆的一声。
接着是第二声,坚硬而短促。
不知是什么黏腻的水迷了青年的眼,火辣辣的疼。他恍然间似乎看到了那尊像,藕色的手臂搭在青绿脆嫩的草间,一条披着鹅黄轻纱的腿远远地半嵌在泥里,还是一样的慈眉善目。他伸手去扒去抓,却似乎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他不知那是什么,像是传说里动物被野兽啃食后留下的手骨,骨上还套着光滑的金属圈,最荒唐的是圈内刻着他熟悉的字母。他感到肺腔里的气都空了,巨大的无助掐紧了他的喉咙,他叫不出声来,只紧紧握着,久久的痛,久久的欢喜。
有人似乎在笑,平静、轻柔、慈悲,什么都相信,也什么都不信,命运在他眼里。
『奠酒』
窟洞佛龛前有个半满的酒杯,里面陈着不知是放了多少年的酒,绿的酒花顺着杯壁爬到杯口,肆意繁衍。
他沉默着拿起,轻轻撒在铺满灰尘的地上。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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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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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無所求
*關於五条邸的捏造 *本番很少,可是下品發言有點多
  腦袋熱呼呼的彷彿裹在水蒸氣裡,每當身體被和緩地搖晃,那些熱氣跟著隨之蕩漾。舒服的痠麻感從下腹部的深處沿著神經流動,少年向來稜角分明的意識像奶油一樣融化開來,剩下感官支配著他的一切。男人從中途——或許更早,或許是結束了又開始的時候,他已經記不起幾十分鐘或幾個鐘頭前男人對他做了些什麼——不再狠狠地撞擊他,他們藉著彼此積累快感的節奏變得慵懶卻更加煽情,男人用冠部緩慢地摩擦他的敏感處,直到他的精液溢出尿道,混入肚臍的小水窪。他卡在射精的解放感與漫長的高潮之間,聽見那人用很輕的聲音笑著,一邊俯身親吻他,一邊將性器推送進他的深處,一波更為深刻的長浪撲得他不得不閃開索吻的舌尖,應著由尾椎向上的顫動笨拙地喘息。男人挺腰擠壓腸壁的底端,硬是將性器不留分毫的完全頂進去,在他耳邊發出一串既像抱怨、又聽來十分爽快的粗魯嘆息。少年伸手攀附眼前厚實的臂膀,男人的額頭蹭向他的,他們的瀏海因汗水糾纏起來,眼睫搔癢彼此。少年眼裡盡是男人眼眸的色澤,平時星辰般閃爍著莫測神秘的眼,如今猶如雨過天青映著藍天的水面,朦朧而波光粼粼。他們接著彼此的目光,極盡所能將肢體纏向彼此緊緊擁抱,深埋在肚子裡的性器前端一下又一下揉壓他最深、最有感覺的地方,將他拋進浮游般天地顛倒、沒有邊際的暢快,好比彌留間恍惚地感受到自己即將深深墜入睡意的剎那。   伏黑惠的意識再次清晰已是隔日早晨的事了。   睜眼看見透著日光的雪見障子,他感覺自己睡得很好,甦醒得很乾脆、不拖泥帶水。醒得比平常晚,能度過的上午時間卻也不嫌少,伏黑把手機放回低床架向外擴展的邊緣,準備撥開跨在自己身上的負重時,回身看了眼手臂的主人。五条悟半張臉蹭在枕頭裡,睡得很沉,絲毫不覺身旁的騷動,於是他毫不猶豫抽身,也不理睬五条的手臂是如何摔到床墊上。即便精神好,他的身體可是一點都不清爽,反覆出汗又晾乾的頭髮、乾掉的體液黏得到處都是,伏黑必須先好好沖個澡,再來盤算該怎麼跟五条悟算帳。   緣側的玻璃窗關得嚴實,不斷延伸交錯的走道通往何方又是如何銜接,幾年下來他便不再好奇,而這麼大的房子在他的記憶裡總是杳無人氣,卻處處受到妥善維護,除了家主前科屢屢的任性妄為實在想不到其他。伏黑索性光裸著身子走去浴室。   五条邸之於年幼的伏黑惠,與只為學藝習武的道場無異,直到他年紀稍長了些,才得知位於這個家族頂端的男人,起居都在偏遠的屋舍中,甚至鮮少回來,淡泊的生活感、陌生的寂靜、極奇偶爾在宅邸裡遇見的人過分客氣的舉止,這些和他們姊弟生活的破公寓相異的一切,忽然落進了他的心底,讓他感覺大門前刻劃一族姓氏的木匾甚至不如他們那張麥克筆寫的門牌紙。   昨天,伏黑為了訓練拜訪五条邸,一身和裝的管家領他登堂後便無影無蹤,任他在別屋的客廳裡待著,無聊了就翻書、渴了就去簡易廚房找喝的、睏了就在木腳矮沙發上躺著,天暗了下來,才等到五条悟的一通電話,說訓練挪到隔天,要他直接在這過夜等他回來。他的碎碎念透露著不耐煩,語調則揉雜著亢奮,於是伏黑順著浮出直覺和理性的預感,講完電話便進浴室逕自做好萬全準備。   直至深夜,五条才終於從堪比環島的連日任務歸來,身上纏繞著無數氣息濃烈的殘穢,讓伏黑從淺眠中驚醒,看見五条早已褪去眼罩與上身衣物,與那身殘穢令人窒息的真空壓力相反,他軟綿綿地喊著他,袒露疲態的眼像是在撿拾他身上的細碎訊息,也像是模糊得難以對焦。伏黑惠知道他稍早的判斷是對的,於是毫無抵抗地打開身體迎接他。五条特別疲倦的時候總是這樣,術式的特殊性使腦力與精神的消耗遠超過體力,讓他累得思緒模糊,肉體卻被留在高昂的狀態下不來,他幾乎沒有力氣說話,呼喚惠的聲音如夢囈般粘膩沒有輪廓,還是不斷不斷索求於他。這是他第一次踏入五条悟的生活領域,過後沒多久便知道的事情。   裹著浴巾的伏黑回到寢室,房間的主人翻了個身仍在呼呼大睡,或許是感覺到亮光,五条把棉被蓋過臉,全身上下只露出頭頂一塊亂糟糟的白髮和一雙大腳。伏黑撿起他昨天穿來的長袖上衣,套上才發現腹部附近有塊濕黏的污漬,他煩躁地皺了皺臉,讓它再次回到疊蓆上,從衣帽架上拿了五条的居家服穿好。他翻開棉被的一角探頭進去,視線所及之處找不到疑似衣物的布料,只有和幾分鐘前的自己同樣一絲不掛的五条的身體,以及悶在棉被裡一晚混合汗味的精液腥臭。這下整組寢具都得洗了,伏黑想著,在床尾回收兩個綁得像小水球似的保險套,繞過佔據房內大半空間的高級訂製床,總算在床的另一側找到他的內褲、五条的外出服、以及第三個使用過的保險套。伏黑捏著一把還有些濕黏的保險套,盯著其沈甸甸的前端,心裡不禁估算起內容物的多寡,一邊理解五条好歹有考慮到昨晚沒有餘裕善後,才沒有和平常一樣全部射在裡面,便將把東西砸在五条睡臉上的衝動跟著保險套一起扔進垃圾桶。   伏黑總算不用光著屁股,不過他的長褲始終不見蹤跡,原本不打算過夜便也沒有多餘的換洗衣物,無可奈何只得暫時妥協。他帶著手機移動到廚房,從櫥櫃裡隨機挑了一種咖啡,流暢地設置好濾紙、填充適量的咖啡豆、設定好咖啡機按下開關。手機裡有一封伊知地先生的簡訊,寫著三通電話無人接聽後對五条的關切,伏黑機械式地輸入業務聯絡用的文字,想起伊知地先生曾說,伏黑君比較懂怎麼勸五条先生,之類的話。咖啡滴滴答答地注入玻璃壺,通訊群組嘣嘣地跳出新訊息,預定各自出門玩的虎杖與釘崎似乎打算會合一起用午餐,體貼的虎杖不忘徵詢伏黑的意見,釘崎在底下標註了他的帳號,附上回覆時效,說要是超過時間沒回就不管他了。   「哦咖啡好香。」   五条扶著門框上緣探頭進來,戴著墨鏡卻掩飾不起剛睡醒的鬆弛感,迷迷糊糊地衝著伏黑笑。自從這間房子變得比道場多了一點,伏黑才知道在這偌大的屋子裡、五条就是有辦法筆直地找出他身在何處。雖然他不知道箇中奧妙,然而正如他不知道五条是否也認為這裡不是一個家,亦不曾想要主動踏入那塊尚未為他敞開的地方。   「啊——果然是惠穿走了。」只穿著灰色棉褲的五条拖著步伐靠近伏黑,把下巴枕在他肩膀,惹得伏黑縮了縮肩膀,卻也沒有給出更多反應。   「我的上衣髒了,請借我穿。」伏黑毫無感情地事後報告,繼續低頭一一查看兩位同學嘣嘣丟出的餐廳評價。   「嗯。」五条似乎無所謂伏黑平淡的態度,僅是靜靜地跟著瀏覽網頁內容,沒去處的雙手環在單薄的腰上,看到不感興趣的地方便從近處觀察少年的側臉,想打呵欠就把額頭埋進他的肩窩。   終於感到無聊的五条目光向下來到伏黑的腿,寬鬆的衣襬在大腿根部蒙上一層引人遐想的陰影,支持少年戰鬥的肌肉精實,為他添上修長而相對優雅的輪廓,看著看著,五条的手沿著腰際、臀線而下,滑過露出一寸的內著邊緣,伏黑一瞬間的緊繃沒逃過他的指掌,漸漸燃起的興致催促五条以指腹撫過他的大腿外側,然後,五条的頭就失去了依靠。   「五条老師,請適可而止。」伏黑轉身面對五条。   「誰教惠不穿褲子。」他噘嘴表示不滿。   「我找不到我的褲子。」   「欸?那可以也穿我的啊。」   「哈?」伏黑皺起眉頭,發出綜合著憤怒與不可置信的低音。   「啊、對惠來說褲管太長?」   「嘖。」伏黑在內心後悔自己竟有那麼一點期待五条婉轉的說、或乾脆不要說,於是作為微不足道的報復,他開口蓋過五条指責他口吻那徒有形式的說教,「比起這些,老師,你身上一直有股精液臭。」   「是有點黏黏的,不過,」五条低頭摸摸隆起的腹肌,接著攬過伏黑使彼此的下身貼再一起,抬眼從墨鏡與眉骨的隙縫間意有所指地凝視他,「這都是惠的哦。」   早知道憑這點火藥不可能動搖五条,伏黑坦率地吞下這波反擊,深深嘆了口氣,「請你好歹去洗澡。」   「我要喝完咖啡再去嘛,你看,煮好了。」   看著五条話說完便拉開餐椅準備坐下,伏黑認命地從碗櫃裡找來兩個馬克杯,餘光瞥見被新訊息點亮的手機螢幕,「對了,」他想起那張緊張的面容與鏡片後流露關懷的雙眼,原本認為會自然解決便不打算說的事情浮上心頭,「伊知地先生聯絡不上老師,又找到我這裡來了。」伏黑把手機遞到五条面前,說得輕描淡寫,對包含其中的心意倒是自知。   「嗯——」五条反跨椅子伸著腿,雙手疊放在椅背上枕著臉頰,用無意義的母音敷衍對話,擺擺手示意伏黑收回手機。看著他如慢動作般緩緩搧動的眼睫,伏黑知道他是不想受螢幕亮光刺激,便不強求。   「拜託你儘早聯絡伊知地先生⋯⋯」他在擔心你。伏黑沒有說出口,轉而忙碌地動起手來,試圖掩飾有什麼梗在喉嚨的無所適從。他總有意識地避免對五条表現擔心,他們這些指望庇護而仰望頂峰的凡人,說得再多,到頭來都像是為求自保,他們沒有資格,所以他不想說,他感覺那只會把五条鎖進更難卸下的武裝裡。最後,伏黑在給五条的那杯咖啡裡,加了三顆奶精和五塊方糖。   「傳個貼圖不麻煩吧。」   「嗯。」五条伸手接過那杯險些進化成甜食的咖啡,拋出一個愛理不理的鼻音。   放棄追究五条的回應是在謝謝他的咖啡、還是答應他的請求,伏黑後腰倚著流理台,小小口啜著黑咖啡。五条就著杯緣輕輕呼氣,吹散的水蒸氣在鏡片蒙上一層白霧,本���藏於陰影下的雙眼變得更隱密了。他喝下一大口,動作粗魯卻意外的安靜,伏黑找到過無數個這樣細微的優雅之處,然而這個人總是馬上推翻這些漂亮的印象,正如五条一淨空他的嘴,隨即發出了中年男子讚嘆第一口啤酒的嘶吼,說累的時候還是甜的最棒。伏黑噗哧一聲,嘴巴掩在杯口笑了笑,他喜歡看五条這樣,覺得那確實是他。   聽見手機在流理台上嘎啦嘎啦地震動,伏黑打開群組隨意掃過新的一串訊息,虎杖跟釘崎正在你來我往地爭論午餐去哪吃,眼看情勢正要白熱化,伏黑關上通訊軟體決定置身事外。   他一抬眼,看見五条側過頭,凝視著廚房的角落,高挺的鼻樑撐起足夠的空間,讓他能夠從側面看清楚他的眼睛,澄澈得毫無波瀾,又深邃得彷彿裝進了太多。���個角落放著木製的墊腳凳。他或許也看見他所想的景象了。他們以前有兩個塑膠的,好讓兩個孩子能一起站在廚房合作煮飯。   「惠。」五条一如往常悠悠地咬著發音,卻是小時候的他不會聽懂的口吻。   「我昨天夢見津美紀,大概這麼小。」他比了比餐桌椅椅背左右的高度,「她跟我說『工作辛苦了』。」   五条的夢。伏黑像是要消化單字的語意,在心中複述一遍。他無法正確描繪出五条夢裡那個時期的津美紀,畢竟和五条不同,他從不曾感覺津美紀有那樣嬌小,她始終是比他強壯的姊姊,即便是在他的終於抽高超越津美紀的國中三年間。伏黑不禁有幾分好奇,擁有六眼透析的資訊,作起夢來是不是有什麼不同,是不是比他夢中越來越無聲的津美紀還要真實。   「真的是拿她沒辦法。」   他望著笑得比以往還要深沉的五条,眉心跟著舒展開來。他知道了五条的夢中有津美紀,這樣似乎已經足夠。   五条喝完咖啡似乎精神好多了,往伏黑的臉頰留下一個黏膩的唇印,在怒罵下匆匆溜去洗澡。伏黑整理完廚房回到寢室,環顧房內的慘況,隱隱約約還聞得到一點難以言喻的味道,無可奈何地搔搔頭,挽起袖子,拆下無一倖免的被套床單,連同四散的髒衣物疊成一堆。當他準備整坨捧去洗,才熊熊想起他根本沒見過這棟房子的洗衣設備、或是曬衣的地方。伏黑頓時被白費一切的無力感支配,砰地一聲倒進被芯裡。也許要找不是件難事,他能推測出洗衣間在哪個陌生轉角前方的區域,但他並不想。   「惠——哇嚇我一跳,你難不成打算拿去洗嗎?」五条進房時一腳踩進被單堆,沒有任何遮蔽物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不然就這樣放著它會變乾淨嗎。」   「會哦。」   伏黑從棉被中猛然抬起頭來,只穿著內褲的五条正蹲在五斗櫃前東翻西翻,看都沒看他一眼,從抽屜深處抽出淺蔥色的浴衣,又草率地折了塞回去,嘴裡叨念著收到哪去了呀找不到呀。伏黑嘆了口長長的氣,想著那對五条而言確實是自動變乾淨了。   「惠沒見過幾個人對吧?」五条翻出一條黑色的休閒褲,隨手扔到床頭,趁伏黑轉移注意力,抓住他的腰硬是把他翻了面。伏黑睜大眼睛仰望突然闖進視野的耀眼色塊,傾瀉而下的白髮間,那張端正的臉不懷好意地笑著,「好奇為什麼嗎?」   「多半是老師你故意害大家難做事吧。」   「哈哈!沒錯,但差了一點。」似乎很中意伏黑刻意刨尖的說法,五条愉快地笑,兩隻大手分別繞過伏黑的骨盆上緣與膝蓋後方,將他的雙腳向身體的方向折疊,並朝自己拖近了一些。   伏黑感覺五条的重量往他傾倒,他越過膝蓋看著五条瞇起眼,以近似交媾的姿態、夜裡呢喃的嗓音,輕柔地說:「我告訴他們,要是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在惠面前亂晃,就殺掉他們。」   伏黑讓後腦勺深深沉進被褥中,一腳踩向五条的肩膀,想把那張輕浮的漂亮臉蛋推得遠遠的,「請不要拿我開這種玩笑。」   「不是玩笑。」五条順勢抓住伏黑的腳踝,撈來那件沾著潮濕氣味的舊長褲,便往他的腳上套,然後是另一支的褲管,「因為他們討厭我跟惠一起,很壞心吧?」   兩隻套著褲管的腳踝被五条扛在肩上,拇指勾著褲頭,其餘四指輕貼肌膚,經指尖撫摸的位置隨即被柔軟的布料摩挲,如落葉拂過水面一般的觸碰挑起細微的顫慄,伏黑始終緊跟著那雙手的目光不禁往五条的臉飄去,彷彿看見色澤清澈的眼底有什麼在打滾,讓他聽見指令時順從地抬起腰,等衣物收起他的臀。   「以牙還牙還是有點過分。」為他繫緊褲頭綁帶的五条,這下又幫他折起褲腳多餘的部分,伏黑任由他做到心滿意足為止,嘴上卻不忘頂撞幾句。無論他說的事情有幾分真、是胡鬧抑或真誠,只要是這個人決定的,他似乎也無力反駁,畢竟那底下總是藏著五条對某個人、某些人的想念與期望,而他知道那是無庸置疑的。   「我是咒術師嘛!」五条咧嘴對他嘻嘻笑,揉揉他捲翹的亂髮。   「啊、惠——」前腳才離開床畔,五条又回頭喊他,「我們中午去外面慢慢吃吧,我想早點幫悠仁跟野薔薇看報告書。」   啊,午餐。伏黑抄起手機瞄了眼,早就過了和釘崎約好回覆的時限,他剛答應五条,手機便在手中震動起來。   「喂伏黑!慢吞吞的在幹嘛!」釘崎的聲音瞬間竄入腦門嗡嗡作響。   「不是說不等我嗎⋯⋯」   「這個那個說了一堆意見的人不來是要氣死人啊!」   「喂喂!結果伏黑能來嗎?」   「竟然是群組通話⋯⋯」發明這個的人難道不覺得搶話很麻煩嗎。伏黑心想。   「咦?我倒很喜歡群組通話耶。」   「哎總之!」釘崎強勢地打斷男生們節外生枝的機會,「反正我跟虎杖也搞不定要吃什麼,所以午餐要各別吃了。」   「⋯⋯看你們爭成那樣我想也是。」   「是釘崎太挑——」   「所以,晚餐怎麼樣?」虎杖的電波再一次被釘崎蓋頻。   「晚餐?」伏黑問。終於穿好衣服的五条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床墊被他的自墜式攻擊壓得餘波震盪。   「問你能不能一起吃晚餐啊,不然呢。」   「去吃伏黑說的那間店!」   「噢,那就這樣。」   電話那端傳來虎杖的歡呼。他轉頭,也滑起手機的五条抬眼看他,明白了他的意圖。我就不去了,他無聲地回答。   草草約完怎麼見面,伏黑結束通話。   「那先回高專一趟,我的東西都放在宿舍,惠也想換身衣服對吧?」   五条輕盈地起身,彎腰拾起擱在床頭的墨鏡戴上。逆著光,伏黑仰望著眼前的他。   「下午⋯⋯吃完飯還會回來嗎?」   「欸?惠赴約之前來得及打十幾二十輪吧?老師我從昨天期待到現在哦。」   十幾二十輪。上一次哀的瘀青花費足足整個月才痊癒,身體砸在褟褟米上的觸感彷彿一瞬間回到身上,伏黑忽然像翻了五個圈一樣頭暈目眩,好似需要休息的其實是他,而不是昨夜出差回來的五条,「請你下手輕一點。」   「才不要。」   伏黑跟在五条背後,走過起居室外陽光普照的緣廊,穿越陰影之下顯得冰冷許多的主屋走廊。   「雖然想見津美紀,」在玄關穿鞋時,五条一邊打呵欠一邊說著,「但今天還是想大睡特睡一番。」   伏黑像是要踢開什麼,鞋尖跺了跺土間的水泥地,「她也去不了哪裡。」   伏黑想開門,伸出的手卻因為另一隻手被拉住的反作用力,到達不了目標的任何地方。將往回倒的少年迎入懷中,五条捧起伏黑的臉頰,輕輕吻了他,因為五条想起醒來後還沒做過這件事,而他的惠看起來有些寂寞。   「得謝謝她擔心我。」   伏黑的手覆上五条的手背,像是要剝開他,也像是要留住他。   「明天再去見她不就行了。」   「嗯,明天再一起去。」 終わり。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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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nx2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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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找了peko的圖片照著捏了一個娃娃,我盡力了。。😄 Made a cute peko clay doll😄happy! . . . . . . #clay #handmade #claycreations #kawaii #craft #diy #sculpture #石塑粘土 #ladoll #cute #claydoll #handmadeclay #claymini #claywork #peko #cartoon #clayart #黏土 #freetime #hobby #粘土 #手作 https://www.instagram.com/p/B8VHGVth46Z/?igshid=1pgyap70byy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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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uan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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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親子DIY派對 🎄親子聖誕課程🎅 🎅主題:聖誕角落小夥伴~黏土吊飾 🎅內容:唱唱跳跳、聽故事玩遊戲,手作黏土DIY 🎅繪本:好忙好忙的聖誕節 🎅地點:北區精武圖書館 # 臺中社會創新實驗基地 台中市北區精武路291-3號7樓「思想廚房」 🎅師資:依瑄老師 「季豐園藝」負責人,國立中興大學園藝所畢業,產業投資人才方案(職訓局)-黏土捏塑進階班專業講師,花藝設計師及園藝治療師👏 #聖誕快樂 #聖誕派對 #角落小夥伴 #兒童捏塑 #108課綱 #吊飾 #繪本故事 #季豐園藝設計(在 臺中市立圖書館-精武分館) https://www.instagram.com/p/B6VY-TeAlLHN55FDJ6fqgBTDIP6XQlshxSPgyQ0/?igshid=15oajn4sdmq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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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eechen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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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cle Yorke visits my coffee shop.
 約克叔叔來我的咖啡廳,點了一杯extra shot的Americano。
「麻煩熱一點。」約克叔叔說。
我沒說話,點點頭,拿起填壓把手,把裡面已經失去生命菁華,一副了無生氣的咖啡餅敲碎倒出。扣上爐頭注水,看著略帶黃土色的泥水被沖散,扣上磨豆機後發出一陣刺耳的研磨聲。不管是多堅硬的豆子、豆芯密度再高的豆子,都被Anfim無段不鏽鋼平刀盤碾碎、摧毀、失去原有的樣貌。
那是一種很徹底的破壞。
裝了足夠21.3克失去形體的粉末,21.3克,配合今日濕度63%、室內溫度攝氏26度、鍋爐水溫攝氏95度,21.3克,大約是一片靈魂的重量。用手指將堆成山高的咖啡粉整平,因為緊張而沾著薄薄一層汗水的手指,以中指和無名指指縫扣住填壓器,注意使用的是肩膀的力量,手腕儘量放鬆,把所有獨立於其他個體之外的因素排除那樣施予壓力。
吹開粉餅上多餘的殘粉,扣上爐頭,機器發出規律的流水聲,三秒注水、停止一秒半悶蒸、再繼續注水,乳白及褐色交錯的液體沿著分流管滑進shot glass,熱水倒入奶泡壺裡,拉起蒸汽管上的塑膠手把,以斜角45度插進壺裡,加熱。
Piping Hot,我一邊想著這個詞一邊轉開蒸汽閥。蒸氣在透明的水裡向四面八方射出,彈射到壺壁上形成一道漩渦。Vortex、turmoil,混亂的代名詞。
而且很熱、十分熱。
我拿著piping hot的Americano,從玻璃罐中拿出一片角落的布朗尼,烤完一盤只有四個的,珍貴的角落的布朗尼,一起端給約克叔叔。咖啡放下,約克用特別沈重眼皮覆蓋著的那隻眼睛瞥了一眼,端起咖啡很珍惜的喝了一口。
「很熱、十分熱。」他一邊瞇著不對稱的眼睛,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說。
他抬起頭看我,用那不對稱卻又異常通透的眼睛示意我坐下,看著他收起桌上散落的手稿,我有點緊張,像一個剛收割完、全身髒兮兮那樣辛苦的農人,拍拍沾滿咖啡粉的圍裙,捏了一下裙擺想讓手乾淨一點,一邊不自在地坐在約克身邊。
「最近過得怎麼樣?」約克叔叔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日子好像就是這樣,有時候會給你檸檬,有時候什麼都沒有。在吸氣吐氣的中間稍微喘息一下,一回頭又是好幾年。我想到那些來來去去的人,跟那些在火山口旁,快喘不過氣那樣焦慮的夜晚們。
「還行,希望我早點擁有一顆安定堅強的心。」
約克用那對怪誕又充滿智慧的眼睛看著我,我看到他臉上歲月帶來的如木雕刻痕般的皺紋,那是智慧累積的痕跡。空氣凝結之後失去軌道,像是一世紀那麼長,又像是煮一杯espresso的時間那樣短,他露出有點歪斜的牙齒笑了,伸出長滿厚繭的黏土般的手指捏了一下我的臉頰說:
「別擔心,你已經在正確的道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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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uper120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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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捏塑課程,今年大人小朋友都適合。 (在 超悅藝術創作坊/黏土教學) https://www.instagram.com/p/ByupGKhF2HN/?igshid=rdmnn7qifm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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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shottaiwan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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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1--2017最末一夜,意外地與人談起「美」、「美學」,扼要地談了繪畫的初衷、未來的想像,透過畫筆能產生的共鳴、觀者迴響,早已超過原先的方寸之地。2018的第一天,寫下新的計劃-成為「自己的女王」,時時覺察心念,並祈願更專注、更自在地隨流運行。#20~30萬字#閱讀50本以上#泰雅口傳計畫#新竹文獻#說繪地方知識樹#合作夥伴、事業體#展覽#出版品#資格考 
0102打開包裹的看見,如收到禮物般驚喜,與被信賴、尊重的新開展。
0104從去年借來一張影像,讓滴雨未停的今日,多些陽光,等待果子熟成,多些耐心及妥適。
0105雨霧中的移動,少了遠景,需要更專注視線死角及高速的安全。約莫180公里的奔往,走在十年前的通勤路徑,不斷地切換佈景,與地方、人互動的境況,一幕又一幕飛快的跑過,地方還是地方,我不再是當年的我了。我住在這個身體裡,這下子飢餓感變得明顯,味覺反而變鈍,很快地,天色昏暗不到七點,腦袋開始缺氧,呵欠連著濕黏記憶。
0106獨步殊遇 迎著濛濛雨,壓低帽子,沿路追著前頭人踩踏過的泥印,慢慢地足印越來越模糊,周邊環身而襲近的風聲、雨打在葉面水面聲響益發清晰,逼近必須折返的時間線,一手緊捏著黑皮筆記本與鉛筆,憑著記憶走上一條小路,拾級而上奮力將肺的空氣壓擠而出,拐個彎,踏上了黑僕僕柏油路,跟著四個女子的方向,往回走。 
落雨天,向預訂行程請假,窩居方寸之地,翻閱圖鑑,複習四十種蕨類辨別,一壺熱茶,與書頁上的蕨類漂浮,自成一座心海。
0107這日將盡,宛若置身雨霧之洋。
#這世上,有什麼值得信任?#複眼人 
0108雨天,什麼都聽得清楚,尤其安安靜靜。伴著雨聲,琢磨著提案的色彩計畫,在相近色、對比色的多明度、多彩度間飛躍,想像這些顏色與人的感受、符號與象徵間的關聯... 然後,在行程與行程之間,想念靜默帶來寬容的接納。
 #大早 仰望雲海 未幾 成了場驟雨
0109十一度濕冷山谷,對小地方來說,夜,從沒有日光那刻算起,這裡的時間轉得較快,九點就已入睡。
安靜的小地方,每個變化會瞬間放大,連眼前這火光也是,緊緊抓住我的好奇。引擎在路邊發動著,快步越過馬路到對向的橋頭。火光,是暗夜裡唯一的視覺焦點,然而令人從頭到腳的震撼,卻是河床山谷間迴盪的水流呼嘯聲,頭一遭,清清楚楚的聽見無雜質、想像添加的自然之聲。
0110寒天 候鳥振翅南飛 水田即將著新苗
0111蹲踞水田邊上 遙望生命長途 
#多年前此時的晴天寒梅 
0112樹之冬 高速移動,萬里無雲藍天,及遠方山陵線不可忽視的佈景,兩側的剪影不斷往後飛出視線範圍,近乎棕白色的幹身、越往末梢越細的樹梢隨氣流搖擺,落葉的相思、楓香、台灣欒樹、苦楝... ,簇群地長在淺山間,以靜悄悄的矗立之姿,回應著強勁的冷風。 
0113今,進行清理工作,以為物件都歸位,翹起腳聽起音樂,才發現這些遺漏
0115今年第一回無目的的素描,在紙筆、臨摹影像素材之間的專注、無念。
0116直觀與日常 住在這身體裡,卻未能時時看見或關照自身。 憑任直覺,想畫就畫,曾是現實生活裡最自在、最舒心的時刻,在奇妙瞬間之中隨順心念,自由地像有一對永不趨疲的翅羽。昨晚,照見了這一刻,久違的自如,細細推敲,原來是被信任,被人信靠、被自己信賴,無條件,一切穩妥的無與倫比... image from thesiviwebinase@tumblr #palomino BLACKWING•602 #schmincke watercolor
0117幾秒鐘的告別
依程序及規定,一口氣跑完流程,臨去前,再次望了眼,與可貴的青春說再見。 後:今被人定睛瞧了好一會,為了不讓對方難接話,很快說:「以前是短髮。」停了好幾秒,眼前的人未顯露出情緒、一派鎮定,好整已睱地輕道:「妳變了,變得不太一樣。」他才回憶起上回在那頭的背影是我,很快地,他直口道我的作品必有過人之處,會被他的老顧客給青睞,沒想多說什麼,簡短而有禮的回了對方,便順便說再見。 #開門的清脆撞擊聲響,隨手關上,心想著自己似乎無條件爭芒,然後從對方的眼神回想,何時正眼觀人... 
0119好心情有N種,其中的一種是發自內心的信任,然後,我能大方的當個幾秒的賴皮鬼 好心情,常是來自與人互動、相處的自然且自在,帶著一些像是自家人的人際連帶,這天去了趟學校,回程繞道去赤土崎。車暫停妥進了門,嚷著要幫學生代買小物,標的物已訂但未到貨要再等等,我開始挑起生活常用小物,我在櫃子之間轉來轉去,不經大腦說:「來這,就是要花錢!」,話出口,才發現聲音來自自己。挑了需要的生活小物,結帳時身上現金不夠付,於是,就在小店賒了帳~ 這樣寫在人心墻上的小帳,不也像是從前巷子口、大樹下雜貨店獨有的寬容,和彼此互守的無價信賴。#新村小商號 
0120洗筆,以線條試筆墨水的流暢,到手寫字,找回原來的握筆節奏。 停工快一年的鋼筆,成了在腦力轉換空檔的轉盤。陸陸續續用了毛筆近十個月,除了水彩筆、自來水筆等軟筆,硬筆的使用多為以鉛筆、原子筆、代針筆,幾回拿鋼筆少了過去的流暢、不時斷水,基於習慣,它依舊是筆袋不可缺的要件。 軟筆,讓字形、心體,漸漸地長出新的骨架及穩妥的寬度 書寫少了鋼筆,隨身小本換上其他硬筆跡,於是,明信片慢慢不再是日常的一部分,然後,較貼近真實的部分,改移陣地獨白去了。 
遠端相簿停在18個月前,沒更新 彷彿自廢武功。若影像似文字般呼吸,那麼現在是槁木如灰。 用最細目的網,打撈資料夾內龐雜的快門瞬間,文字不像是被釘在螢幕前敲敲打打而生
0121晴冬櫻繽紛
0122悼 從小看到大的醫生 一張載名訊息的告示,在刹那間變得偌大,我定睛逐字在內心默讀,湧上兒時的記憶、外地讀書感冒時,只有這個醫生的藥能對上病症... 的片段記憶。少話的醫生、眼神有威嚴但不高傲逼人,我說話時,他會直視人的眼睛,對人顯露出平視、相對等,之前去拿藥還問起媽媽好不好。這樣的長輩,令人打從心底折服。 #又是一個消逝的世代。 
0123自由日的生活筆記 空白頁都給鋼筆墨水線圖佔據 文字成了無語背景
0124鎮日盯著螢幕,與報告架構、文字交涉。 來張鉛筆速寫小圖,稍事緩解。valscrapbook @tumblr.com #OTHo pencil 2B
0125歷經諸多磨練撞擊的木筊 赤紅地在烈陽下 舊的去了 新的來了 再跟神明敬拜 
0126在一場 拯救者及被拯救者皆缺席的長夢後甦醒  磨筆 修心性哪
0127小折,完成無須提重物的採買或辦事需要,塑膠踏板裂了,來老腳踏車店換零件。
0128鎮日濕冷,手動置入一枚暖陽。 書筆記// 「你對一件事的想像,決定它對你的影響。你把它的意義想的很大,它對你的影響就很大;你把它想的很小、很具體,它對你的影響就很小、很具體。」---羅智成,2017,��們的文學夢5。台北:上海商銀基金會
0129低溫雨夜的移動,方向不變,少了過往的殷切,取而代之的是身體發出高量氧的需求訊息
0130天寒有涼薄 有微溫
0131人物速寫 後:這幾天事麻如地震,撼動四五萬字的心血,這段時間埋首桌前的投入,一時間輕如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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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travel-editor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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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東】夜宿海生館‧ 一定要體驗的超好玩親子行程! 睡在大魚缸及海底隧道旁好療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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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遊部落客專欄 / 大口 】
說到屏東海生館應該大家都耳熟能詳,也有不少家長帶著小朋友去過~不過說到夜宿海生館可就新鮮了吧!這次我們特地帶著小口愛到海生館夜宿一晚,讓她可以近距離接觸魚群,還可以跟魚群一起睡覺!大家一定好奇夜宿海生館跟一般參觀海生館有什麼不同?其實夜宿除了有服務人員全程導覽之外,還有飼育後場參觀、展示館夜間探索、潮間帶生態觀察等都是特有的活動,只有夜宿的朋友可以參加~另外還有親子海洋DIY,不僅可以發揮創意,還可以將作品帶回家,好玩又有趣!最大的重點就是夜宿啦~除了可以體驗跟海洋生物一起睡覺之外,還可以一邊欣賞魚群,一整個好療癒啊~也是很特別的體驗,接下來趕緊帶大家看看去!以下是二天一夜的夜宿活動行程,簡單跟大家分享分享:
第一天:報到→行李放置&活動說明→展示館導覽→晚餐→飼育後場參觀→展示館夜間探索→親子海洋DIY→盥洗→宵夜→就寢區域舖床睡覺 第二天:起床盥洗→早餐→大洋池餵食解說→潮間帶生態觀察→海洋課程→活動結束回家囉
★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官網:/www.nmmba.gov.tw/
★夜宿海生館: /sleepover.aquarium.com.tw/zh-tw/
▼因為要帶小口愛一起來夜宿「海生館」,所以大包小包的行李很多,就選擇自己開車來囉!海生館有超大的戶外停車場,不用擔心沒有位子停;跟大口一樣來夜宿的朋友可以將車子停在夜宿停車場,離報到服務台也較近,隔天出場的時候再繳停車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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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往波浪遮陽板的地方走去,一進去就看到服務台,也是夜宿海生館的報到處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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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到後服務人員會給每個人一張吊牌,夜宿的朋友記得都要將吊牌掛在身上以方便辨識唷~入場的時候給服務人員刷一下條碼即可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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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到裡頭就能看見超大的戲水池,還有鯨魚陪大家玩水喔!不過夜宿的第一個行程就是先去放行李才能輕鬆玩耍,我們跟著服務人員來到台灣水域館地下一樓放行李,這裡都有無障礙設施與電梯,所以對於帶推車的把拔馬麻來說也是相當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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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超多大型的置物櫃,只要投入10元硬幣即可重覆使用,要離開的時候再將硬幣帶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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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跟著服務人員往世界水域館的方向走去,準備聽這次夜宿的活動說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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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會經過海邊,搭配閃爍著金光的夕陽感覺好悠閒好美麗~現在天氣還不會很熱,海風吹來也好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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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我們就到了世界水域館~在會議室先聆聽服務人員解說夜宿的活動流程與說明,還會拿到一本體驗學習手冊,裡頭有夜宿活動簡介及資訊,如果不清楚的地方也可以自行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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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服務人員還會親自示範、教大家如何鋪床,接著就開始分組進行這次的夜宿活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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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就要離開世界水域館到這次要夜宿的台灣水域館去囉!還好已經是傍晚時分,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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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廣場還有大王魷魚的裝置藝術,小朋友也可以在這裡奔跑,一整個舒服又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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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台灣水域館的造型是哪種海洋生物呢?經過服務人員的提點才知道原來是螃蟹的造型啊~大家猜對了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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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我們是參加台灣水域館的夜宿,所以就先來參觀這一區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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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組是由海牛姐姐來導覽解說,這一區是由水的循環為主軸,來呈現台灣從高山溪流到海洋等不同的水域環境及生物,不同的環境也造就不一樣的棲息生物,海牛姐姐也用簡單易懂又幽默的方式跟大家介紹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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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高山溪流就有著珍貴的國寶魚櫻花鉤吻鮭,不過因為現在牠們都是保育類動物,所以只能看到牠的親戚們XD另外還有河流中游區域,不僅水流平穩、水溫適宜,所以不管是藻類還是生物都相當的豐富多元!小口愛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魚,也看得相當專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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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來到水庫區,水庫因為表面明亮寬廣,底層幽暗冷清,所以有著截然不同的生存空間,也有不同特性的生物在裡頭棲息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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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有各種大小不等的魚類及生物游來游去,小口愛也看得好開心呀~之後我們又來到牡蠣養殖區,大家都知道台灣西部沿岸養殖不少牡蠣,但應該沒什麼機會看過蚵田,這裡就特別展示給大家看~原來牡蠣是會自己依附到蚵殼上生長,所以牡蠣就會集結在一串串的牡蠣架上,收成的時候也是直接拉起牡蠣架即可!另外也有一些魚種會穿梭於其中,又是另一種不同的海洋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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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小朋友最喜愛的體驗活動之一,那就是觸摸池啦!這裡也是特地設計給小朋友能夠接近的生物池,裡頭有海星、海參、海膽、海兔等生物,小朋友記得先洗洗手再輕輕觸摸牠們~千萬不要用力抓或捏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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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來到珊瑚礁區,這裡提供一種截然不同的水中經驗,讓我們有種在水中潛行的感覺~裡頭有各式熙熙攘攘的魚群與海鰻穿梭其間,不僅呈現豔麗又多元的珊瑚,還有一些與珊瑚息息相關、依偎在一起的魚類與生物,像是尼莫(小丑魚)就是大家最耳熟能詳的魚種啦!另外也有一些具有保護色的魚種,讓我們也跟著長了不少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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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角度看到的魚群也有不一樣的呈現,但看起來同樣療癒又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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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裡就好像真的進入海底世界一樣瑰麗又壯觀,感覺每個人都變成了一條魚,悠遊在美麗的海洋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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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麗的珊瑚礁搭配岩縫、底棲生物與魚類,看起來就是一個繽紛又多元的水底世界,也是我們平常無法去探索的區域,真的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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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來到最受歡迎的大洋池,這裡是台灣水域館中最大的展示區,不僅有各式的深海魚種可供觀賞,而且展示窗寬達十六公尺、高四公尺,看起來十分過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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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有各式各樣的鯊魚、魟魚、鰹魚及海鱺、石斑等大小魚類,在這裡我們立刻變得好渺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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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站上一會,就能看見各式不同的美麗魚種在裡頭悠游著,一整個超療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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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光是魟魚就有好幾種,有大有小,每一種的長度、特徵都不盡相同,像��雪花鴨嘴燕魟最大可達2公尺~重量超過200公斤,真的是相當驚人的大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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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膽石斑跟小口愛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看起來整整比小口愛大上許多~但小口愛不但不害怕還覺得相當有趣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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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龍膽石斑真的個頭超級大~比成人還大隻!不知道能吃多久(大誤)~好家在服務人員一直提醒我們這裡是海生館不是海鮮館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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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完之後肚子也有點餓了(咦?)接著趕緊要來去祭祭五臟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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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人員帶領我們來到海景餐廳,這裡也是享用晚餐、宵夜及早餐的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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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來的左側是餐點取用區,右側則是座位區,都可以先找好位子再來拿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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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選擇的是靠窗的座位區~就可以一邊欣賞夕陽與海景一邊享用晚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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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用餐方式是自取是吃到飽,也就是看到的都可以享用~像是咖哩雞、蛤蜊湯、滷肉飯、炸魚塊、高麗菜、獅子頭、雨來菇、麻糬、水果等,菜色還不算少~也能吃得相當過癮!另外還有附紅茶喝到飽,冰涼暢快喝起來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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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餐廳附近也有提供哺乳室,如果有需要的媽咪也可以到這裡使用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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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之後我們來到下一個行程,也就是參加夜宿活動才會有的飼育後場參觀;也就是從魚寶寶開始認識起,還有飼育人員餵養的準備過程等等!魚苗一開始都會在這個保育水世界裡頭生活,上頭的蓋子是遮羞用的,也可以避免魚寶寶受到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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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這一池為適應池,等到魚類適應的差不多就會打開匣門讓牠們游到大洋池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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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見裡頭真的有魟魚在游來游去,模樣好可愛~另外這裡頭因為不能使用空調所以會稍微比較悶一點點,如果有不舒服的情況都要立刻跟服務人員反應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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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這個最大的就是大洋池啦!大家應該都看過大洋池的正面,一定沒看過大洋池的上方吧!仔細一看裡頭的水有分為淺藍跟深藍色,淺藍水深是8公尺,深藍則是11公尺,是給魚兒避震用的~如果真的地震來臨魚兒也可以躲到較深的地方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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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台天車也是特別訂製的~有些魚類是吃浮游生物,所以需要用天車將飼育人員載到池中間來餵養,也可說是相當特別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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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製造海浪效果的機器~也可以打入更多氧氣到水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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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裡還有豐年蝦的飼養到孵育的步驟及小魚苗的成長歷程,讓我們對於魚苗孵化有更進一步的認識與了解!海牛姐姐還拿起一個很像貝類的東西,原來這是鯊魚蛋啊~鯊魚要出生也相當艱辛,首先鯊魚媽媽會先將蛋藏在石頭裡,等到成熟後鯊魚再自行破蛋游出,如果沒有辦法破蛋的鯊魚就會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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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超級小隻的海馬,差點要拿放大鏡才看得到!長的也相當古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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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餵魚時間啦~海牛姐姐教我們用滴管將蝦苗吸出再投放至水裡,魚兒果然瞬間就游來吃光光啦!連小朋友也能享受餵魚的樂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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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餵養這個池裡頭的魚群了~小朋友看起來也都超期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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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牛姐姐分給大家一些南極蝦,只要將蝦子丟入水裡即可~只見魚群全都湧過來將蝦子瞬間秒殺啦!感覺滿促咪的~不過丟的時候要小心不要把貴重物品也丟下去就好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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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展示館夜間探索的時間啦~大家一定看過天花板吊著各式各樣的海洋生物,有大王魷魚、鯨魚、鯊魚、蝠魟等等,但有些生物其實是館內沒有的,不過海牛姐姐也會一併教大家認識這些海洋生物唷!像是性別、特徵等等,還有如何在海裡辨識鯊魚是公的還是母的~我們如果真的遇到鯊魚一定來不及辨識性別就得趕緊逃命了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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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牛姐姐帶著我們再繞一次夜間的展示館,看看這些海洋生物白天與夜晚有什麼不同!另外服務人員使用的是特殊的燈具,如果大家有自備手電筒的話記得不要照魚群、隊友的眼睛及自己唷XD不然晚上看起來也是滿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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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上觀賞魚群別有一番不同的美感~且好多魚都躲起來睡覺了!有些則是夜晚才會出現~真是太奇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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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完之後就是鋪床時間啦!大家可以自由選擇要睡在哪裡再來鋪床即可~另外座位與座位中間也可以睡唷!鋪床也是相當簡單,首先先將塑膠袋鋪在地上,再將比較小的墊被放在塑膠袋上頭,最後放上枕頭跟棉被就大功告成啦!如果怕床與床中間有空隙的話也可以將墊被重疊約五公分,就可以變成一個大通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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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以為鋪完床就結束了?其實還有親子海洋DIY的活動呢!現場工作人員會發給大家一些不同顏色的樹脂黏土,如果有想做的東西也可以直接跟服務人員索取喜歡的顏色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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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大家也做的太可愛啦~不僅立體又逼真,而且超古錐的啦!大口也做了一隻小口愛最喜歡的黃色小鴨、很囧的雪人及老鼠背著水餃,不要問為何是老鼠跟水餃,因為那時候只剩下黑色與白色的黏土了...小口愛也開始學著自己捏捏捏,當她看到黃色小鴨時超興奮,很開心的拿來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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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DIY就是快樂的盥洗時間啦!這裡的盥洗室有分為男、女生,不僅有分別獨立的淋浴間,還有提供洗手台、吹風機等基本設備,不管事刷牙洗臉或是洗頭洗澡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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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間裡頭有蓮蓬頭、置物架、沐浴乳、洗髮精,算是基本的配備都有了~如果用不習慣也可以帶自己的清潔用品唷!另外外頭還有曬衣服及毛巾的地方,晾一晚隔天差不多乾了,就可以收進行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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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就是宵夜時間啦!宵夜也是在晚餐的地點享用~吃的是車城名產綠豆蒜,一旁還有提供冰塊可以自行取用,真是太大心啦!吃起來微微香甜,料還不少,算是相當有誠意的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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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寢時間到囉~大家鋪好床後坐在床上欣賞大洋池裡頭的魚群游來游去,感覺可以開始培養睡意了XD到了晚上10點半會準時熄燈唷~有任何問題的話服務台也會有值班人員留守,所以都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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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七點服務人員會來叫大家起床盥洗跟享用早餐~吃早餐的地方也是跟前一天一樣,餐點中西式都有,像是清粥小菜、烤土司、饅頭等,選擇還不少~另外也有豆漿、熱咖啡、冰紅茶等飲品,足夠我們吃個飽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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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頭也有一缸魚群陪伴大家用餐,感覺相當療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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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還有一些時間,我們便到珊瑚王國館晃晃!除了有不同種類的珊瑚之外,也可以隨著水的深度增加看到珊瑚礁頂、礁緣、礁壁等等不同的珊瑚,搭配魚兒在裡頭悠遊~五彩繽紛又炫麗,一整個好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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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又來到海底隧道,來到這裡就好像置身海底皇宮一樣,可以看見許多珊瑚礁群跟五彩繽紛的魚兒在其中~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也融入這個海底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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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隧道不僅長81公尺,且有多達150萬加侖水量在這個巨大的人造海洋當中,不時可見碩大的魚種在頭頂上、身邊、前後左右不停游來游去~真是太開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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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搭乘自動步道慢慢在海底隧道中移動~更能感受不一樣的海洋世界唷!另外還有小白鯨在這邊跟大家say hello~只能說好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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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就是大洋池餵食解說啦!這裡也是我們昨晚夜宿的地方,剛好可以聽服務人員再導覽一次~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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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小口愛也聚精會神的邊看餵食秀邊聽解說~雖然聽得也是霧煞煞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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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池裡可以看見超多金光閃閃的黃金鰺在大魚旁邊游來游去,因為黃金鰺可以撿拾大魚吃剩的食物碎屑,所以跟著大魚保證可以吃飽飽XD甚至也會跟在鯊魚旁邊,所以有鯊魚領航者的稱號!所以在浮潛的時候看到黃金鰺記得要躲遠一點啊~不然身邊跟著可能是大白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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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飼育人員就出現啦!當他一出現魚群���上蜂擁而上,感覺魚兒都很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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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魚群在裡頭游泳會有旋轉式的氣流,所以飼育人員也得跟著旋轉以免被魚群產生的氣流給捲上去!所以餵完後很像坐完咖啡杯的遊樂設施一樣頭暈眼花的啊~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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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像是魟魚的牙齒是平板鋪石狀,所以餵食的時候也要很小心~因為一方面怕被魟魚咬到,另外一方面魟魚尾巴最尾端的小刺有毒,所以飼育人員都有戴特製的防鯊手套,避免被咬到手就G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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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飼育人員餵食完畢後~魚群也會一哄而散!這時候就大功告成,飼育人員也就能全身而退啦!大家記得給予飼育人員多點鼓勵唷~(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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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後,接著就是要進行潮間帶生態觀察啦~這也是夜宿海生館才有的活動,因為這片海域平常是不對外開放的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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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的礁石較多,所以建議大家都要穿包覆性較好的鞋子,不要穿拖鞋或夾腳拖以避免受傷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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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導覽人員先帶我們尋找迷你貝,這些貝殼看起來真的超級小的~有些真的小到快要拿放大鏡才看得清楚,真的好可愛啊!據說這片海灘上有六七百種迷你貝,有來參加活動的朋友記得可以尋找一下!另外還有看到水芫花、馬尾藻等,其中像是馬尾藻是最台灣最長的藻類,真的好特別!最後還有小朋友找到小方蟹,也是走迷你路線~大家記得看完要再放回原處不要帶回家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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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行程就是海洋生態課程,上課地點就是在第一天的會議室,也可以邊上課邊吹冷氣休息片刻!上課的內容也就是介紹一些海洋生物的特性囉~像是相依存的關係、保護色等等,讓大人小孩都可以長知識!另外也會請大家填寫問券回饋一下意見,也有小禮物可以拿領,上課結束後就完成了兩天一夜開心的夜宿活動啦!大家就可以去拿行李繼續走走逛逛~或者是戲水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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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夜宿海生館不僅好玩又有趣,而且也長了不少知識,大人小孩都能玩得盡興又開心!而且還能進一步了解飼育人員後場的工作情況、海洋生物夜間的活動狀況與潮間帶的生態觀察,算是比較特別的體驗,有興趣的把拔馬麻都可以帶小朋友來一趟,就能身歷其境,更能了解這些海洋生物唷!最重要的是還可以跟魚群一起睡覺,真是再幸福不過啦~推薦給大家,有機會不妨帶小朋友一起去住一晚,或許也能讓我們一樣帶著滿滿美好回憶回家!
★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官網::/www.nmmba.gov.tw/
★夜宿海生館: /sleepover.aquarium.com.tw/zh-tw/
文章出處: 大口老師的走跳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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