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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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 online Chinese fics that I like 2023
I had made a similar post in 2022. For 2023, there didn't seem much that I am following until the end of the year.
BG/no-pairings
《我的爷爷二十二》作者:一枚铜钱 Completed 《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作者:白色的木 WIP 《深海余烬》作者:远瞳 WIP 《带着网咖回1950》作者:一斤小鳄梨 WIP BL
《兼职爱豆指北》作者:观自在 Completed 《邪神竟是我自己》 作者:宁世久 WIP 《都市怪谈幕后之主》 作者:无衣yoyo WIP
《我的爷爷二十二》作者:一枚铜钱 Completed
2018年,他们已经是古稀之年 一夜之间 他们回到了22岁,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正当他们以为重回青春年华,可以改变各种轨迹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却发现 ——这里依然是2018年 于是他们变成了——没身份证、没银行卡、没户口的穷光蛋+黑户 嗯???这可怎么玩???
It was a fic from 2018 but I only read it now. I like the little moments of life that are very touching.
《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作者:白色的木 WIP
*古代奇幻轻小说 坏消息:许烟杪穿越回古代了,而他本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专业还是对古人没用的网络空间安全。 好消息:他绑定了一个系统。 坏消息:系统名叫八卦系统,不是算命那种八卦,是包含别人私人信息和猛料的那种八卦。屁用没有。 坏消息二:这个系统还坏了,产生的BUG未知。 坏消息三:这具身体是个能混到参加朝会的小官,而他这个穿越者……不通四书五经,不会毛笔字,目测有被检举揭发科举舞弊���风险。 许烟杪:“……” 算了,躺平吧,等死吧,赶紧死了说不定还能穿越回去。 …… 朝堂之上,皇帝因政事雷霆大怒,臣子们瑟瑟发抖。 许烟杪假装认真听,实则专注翻八卦系统。 【哇哦,皇上昨天刚纳了十六岁的贵人诶!一树梨花压海棠!老当益壮!而且被翻红浪一整晚没睡,现在声音还能这么激昂有力!厉害了!】 【这贵人居然还曾经是皇太孙的外室,哇哇哇!太孙还懂掐腰红眼文学!】 【哇哇哇哇!皇太孙闯进爷爷后宫……嘶——趁着老皇帝上朝的时候搞上了!搞快点搞快点!怎么没视频……】 【诶?怎么没声音了?】 许烟杪小心翼翼抬头,偷瞄四周。 【发生了什么?怎么跪了一地?皇帝呢?】 ——皇帝去后宫捉奸了。 * “科举舞弊”这个炸弹终于爆发了。 许烟杪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笔迹和答卷上的笔迹不一样,也没办法回答自己为什么不通四书五经。 痛失外室的皇太孙准备的证据直中要害,其贴身侍卫虎视眈眈,扑上来就要把许烟杪拖走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许烟杪捏着证明清白的八卦,却十分头疼: 要怎么解释我的信息来源啊…… 【说我在科举前三天晚上私见主考官礼部侍郎?怎么可能,那天晚上礼部侍郎男扮女装,夜宿将军府,和大将军……】 大将军虎躯一震,当场打断:“陛下!!!!” “虽说科举舞弊证据确凿,但臣认为此事仍有蹊跷,应当重审!尤其是许……许……许烟杪他衣冠整洁!如此重视衣冠的人,怎么会弄脏自己名声呢!” 没办法听到心声的皇太孙:? 【还有啊,说什么考官假装打哈欠和困倦是在特意给我留出抄袭的空档,他科举前夜还在母猪圈里呆一晚上不睡觉,第二天能不困吗?不过,堂堂翰林侍讲居然还会相信猪的奶……】 翰林侍讲脸色一白,扑将出来:“陛下!!!” “臣……臣赞同大将军的话!许郎怎么会科举舞弊呢!他……他……他在考试前特意喝了一杯纯净的水,相信只有善良的人才能使用清净之物,如此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去科举舞弊呢!” 以为稳操胜券的皇太孙:?? 许烟杪感动坏了。 【都是好人啊,哪怕���子不好使,也努力帮我找理由找借口。】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翻盘了,唉,可惜我追的连续剧没追完,老皇帝昨晚惹皇后生气,灰溜溜地被赶出寝宫,我还没看到结局就要死了,他今天回去好像打算要往脸上涂墨水假扮猫咪哄皇后开心……】 “砰——” 老皇帝一拍桌子,强行打断那源源不断的心声:“朕相信许烟杪没有科举舞弊!无罪释放!” 满朝文武迫不及待附议,生怕慢一步许烟杪就能抖出其他八卦。 “对对对!无罪释放!” “陛下圣明!” “陛下快下朝吧!快让许郎回家歇歇!都把他站得累坏了!” 皇太孙:??? 许烟杪给你们灌迷魂汤了吧?
A crack fic that started this new trope of "everyone can hear what I am thinking". It was very successful that the author was cyber-bullied and now it was updated irregularly. 《深海余烬》作者:远瞳 WIP
在那一天,浓雾封锁了一切。 在那一天,他成为了一艘幽灵船的船长。 在那一天,他跨过浓雾,直面了一个被彻底颠覆而又支离破碎的世界——昔日的秩序已经荡然无存,奇诡的异象主宰着文明社会之外的无尽海域,孤岛城邦与挑战大海的船队已然成为文明世界仅存的灯火,而旧日的阴影却仍在幽邃深海中蠢蠢欲动,等待继续吞噬这个将亡未亡的世界。 但对于失乡号的新船长而言,只有一个问题是他首先要考虑的—— 谁知道船咋开啊?!
This is a post-apocalyptic fic but I think it had been written for so long that the author seemed to forget some original setting like the "rule-based horror" trope. I am reading it on and off.
《带着网咖回1950》作者:一斤小鳄梨 WIP
【注意:本小说内容纯属虚构】 李锐带着他新装修且能链接2022年网络的网咖回到1950年。 一百二十台超越当时最先进电脑的现代电脑会给一穷二白的华夏带来什么呢? ps:纯爽文,不要考据,考据就以本书设定为主。谢谢。
This is a fic of the genre "援共文" (aiding the CPC). which generally involves someone went back in time to the founding of new China and helped developing the country on the side of the CPC party. It is a sensitive topic so they are usually found in smaller sites. Bigger sites like jjwxc actually banned fic sets from the period around maybe the First World War but definitely the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Sino-Japan War) to about the sixties, and also the War to resist US aggression and aid Korea (Korea War). 《兼职爱豆指北》作者:观自在 Completed
乐忱——爱豆里最会杀猪的,兽医里最会唱跳的。 作为一个养成系男团的小糊豆,小姜同学感觉自己不是在逐梦演艺圈,而是来军训拉练的。 周一到周五,他挣扎在大学早八的课堂上,为了出勤率和绩点拼死拼活;下课后,立刻奔去公司报道,学舞蹈、学声乐、学表演;周六日呆在宿舍,等待着虚无缥缈的舞台机会。 他自我定位是个兼职爱豆,别人可以为了舞台放弃生命,而他只想混两千元保底工资。 朋友劝他,反正解约费不高,实在不行就退团当素人吧! 姜乐忱:“不!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挣扎一下,庙里的大师说了,我是命里带红的!” 没想到一语成谶,姜乐忱……居然真的红了! 只是红了之后,怎么霸道总裁、顶流前辈、高冷舍友、同团弟弟、知名导演(演员表按照汉语拼音首字母排序)……都想要深夜约他看荧光剧本呢? —————————— “如果你喜欢在盛夏时节的傍晚,穿着人字拖、坐在巷子口,看下班的人流在暮色里匆匆而过; 如果你喜欢去公园里给下棋的大爷出谋划策,又认真地和每一只路过的小狗打招呼; 如果你喜欢在路边小店的冰箱里掏出来一瓶橙汁饮料,一口气喝完,再打一个橙子味的嗝儿…… ……那你一定会喜欢姜乐忱。” —————————— 本文最终cp桂桂子。
A funny light-hearted modern university + entertainment industry fic.
《邪神竟是我自己》 作者:宁世久 WIP
这是你穿越异世界的第三年。 在一开始语言文字不通的情况下,经过万般努力的你通过了审判庭考试,成为了一名有保险有退休金的公职人员。 这个世界的人类龟缩在地下城中,威胁他们的不只有逼仄、缺氧与饥荒,还有黑暗中的邪神教徒与魔物。 而审判庭是与邪神教徒对抗的第一线。 加入审判庭十分危险,辛苦中只有守护人类的荣耀能够慰藉,但你不是为荣耀而来,你需要的是高薪。 还好,虽然你目的不纯,但你干得不错,大家都称你为审判庭的明日之星,就连你的顶头上司也很欣赏你。 你同样敬佩你上司的能力和为人,你觉得你和他在工作之外也是很好的朋友。 今天他又请贫穷的你一起吃饭,你却第一次食不下咽。 因为奔走在升职加薪大道上的你,刚发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什么!邪神竟是我自己?!! —————— 请吃请喝好上司(对抗邪神最前线)×蹭吃蹭喝穷下属(新生邪神本神) 在我的诸多锚点中,你也是最闪耀的那一颗 公告:本文将于8月21日入V,届时三更,请多多支持~
This is also a post-apocalyptic fic and it is about a journey of a person becoming a god... or an elder god/evil god. The world-building is very solid and the discussion is very active. There are even PWP fanfic on AO3 inspired by an author's note.
《都市怪谈幕后之主》 作者:无衣yoyo WIP
凌不渡,惨从殡葬业连锁继承人穿成贫民窟帅哥。 系统:【为补偿宿主损失,特奖励金手指一个!只要收割惊吓值,就能商城购物,从此荣升富一代,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凌不渡大喜,按照教程去街上随便抓了个杀妻凌子的赌狗。 然后回家取出系统专用沙盘。 只见一平方米的沙盘小黑屋中,十厘米高的赌狗正在麻将馆大杀四方,同样十厘米高的赌友们一边给钱,一边骂骂咧咧重新开局。 凌不渡用塑料袋装水,放冰柜速冻,搞出迷你鬼手,狠狠抓在赌狗脚脖子上! 赌狗:嗷(!!! ○ Д ○)!!! 自此以后,无数法外狂徒们有难了,被天外黑手按住狂薅羊毛。 凶残家暴犯:打老婆的时候有人敲门,以为老婆又报警,结果居然是纸人?? 连环鲨人犯:抛尸的时候尸体居然爬起来了,嗷嗷追我,老子鞋都跑丢一只啊啊啊! 作恶无数的人贩子:晚上醒来,几个泥捏的小鬼把我吊起来当球踢,当场吓出了尿分叉。 杀妻骗保专业户:我几个死去的前妻……又回来了。 地窖囚禁案变态:谁tm给我把地窖门锁上了?来人啊我出不去了救命呜呜呜! 他们看不到沙盘上空的无边巨手,但生活已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凌不渡:我容易吗?还得亲手做纸扎、捏泥人、化诡妆、做道具……开马甲装老天师骗钱埋人……多累啊! 而且最苦恼的是,隔壁可怜小孩被他养的,怎么越来越凶残了呢? — 【幕后黑手流爽文】【唯我独法】【不掉马】【对cp也不掉马】 【年下养成】 又帅又浪年上受VS又野又疯年下攻
A fic with an old-fashion "evil will be rewarded with evil" idea and the MC had killed so many people with the aid of the "system" (as in the computer/game system). The only thing with this author is that they tended to put the fic on long hiatus and then came back months later as a changed person and shifty completed the work. It is so good so f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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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真
随手写的,感觉写的不是很好,但是我懒得改了。
他们才从座椅上起身,打算出去开会,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消失不见,被门分割的墙壁连接成一个整体,机械音适时响起:“欢迎来到'不说一百句真心话就出不去'的房间。”
普京被吓了一跳,依据经验而谈,房间里应该隐藏着能够双向通话的装置,只是他想不明白,还有谁能够无聊到监听一间理论上来讲已经无人使用的办公室。他敲打着门原来的位置,清脆的声音表明那确实是墙体,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他可以砸开一道门。
梅德韦杰夫倒是淡定许多,既然出不去,他干脆又坐回柔软的椅子上。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甚至能接受这间办公室突然长出鸡腿逃离克里姆林宫,然后他今天就不用上班了。
情况倒也没有那么糟,机械音在他们情绪平复后响起:“第一个问题:两���人现在的关系是?”
普京尝试了几个顺手的工具,墙壁���纹丝不动,只有碰撞声充满整间办公室。梅德韦杰夫捧着咖啡杯晃悠到弗拉基米尔身边,他蹲下研究这堵神奇的墙。蹲累了的普京顺嘴喝了口他的咖啡,难喝,他有些想念加了枸杞红枣的养生茶。血管里流着咖啡的梅德韦杰夫对此评价发出质疑。不过两人很快达成和解,绿茶同样是极佳的办公室伴侣。
梅德韦杰夫吸取童年经验,提议利用化学反应制造一场小型爆炸,然而危险化学品不能进入办公室是一项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
被忽视的机械音再次重复问题。
开门无望,两个人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友好的、热情的同志关系。”很早之前,他们就共同拟定好了有关此类问题的标准答案。记者不厌其烦地问,他们不厌其烦地答。
“第二个问题:与对方维持这一关系的时间对于您而言意味着什么?”
梅德韦杰夫在听到“您”时莫名地想笑,带着虚拟合成风味的敬语,有股反差的美。“比我的半生还要长的时间?”他本是开个玩笑,不过机械音并未追问,似乎真的把它当做答案。
“比我的半生短一点。”普京顺着梅德韦杰夫的话往下接。
“第三个问题:初次见面时对对方的印象,当时是否想象过会与对方形成这样的关系。”
“这是两个问题吧。”梅德韦杰夫向来严谨,能少回答的绝对不多回答。
机械音坚持:“是一个问题。”
梅德韦杰夫放下手中被拆开的钢笔,眨巴眨巴眼看着普京。
普京清了清嗓子:“季玛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和他共事会很愉快。至于以后的事,我真的没有想过。”他不喜欢用虚拟语态表述的句子和预设的人生。
“我一开始以为瓦洛佳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成为组长的,后面才慢慢发现他的能力足够胜任工作,”梅德韦杰夫顿了顿,“所以当时确实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朋友。”
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可不是什么优良品德,梅德韦杰夫抬眼,正好与普京视线相撞,他单方面认为有些尴尬。
“第四个问题:对对方的看法转变的时间和原因。”
似乎是针对梅德韦杰夫的问题。
普京摊手,“我一直都认为季玛是很优秀的人。”
“大概是和瓦洛佳共事了一段时间,发现他比我们要更有��心,更愿意去倾听居民的问题然后用心解决。他比我们阅历要更深,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像是小学生的模板作文。梅德韦杰夫解读出普京的唇语。
是事实。他学着普京的样子摊手。
“第五个问题:在相处的过程中,对方做过的让你感动的事。”
梅德韦杰夫先答:“2017年的北极。”句子到此结尾,他低头去复原之前被他拆开的钢笔,某个小零件滚到了普京的那一边,他本想伸手去拿,普京却带着小零件坐在他的桌子上。成何体统,他想。
“没别的了?”普京拎着零件在梅德韦杰夫面前晃。
梅德韦杰夫笑着问他:“还想听什么?”他趁着普京分神,抢过那个零件,于是他的钢笔又恢复如初。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忒休斯的船,他曾经试图从逻辑上去解释那些有趣的悖论,可惜逻辑总是如莫比乌斯环一样把他带会原点。
普京也笑。他想听穹顶之下的冰雪绵延万里,寒风裹挟一切,除了彼此温暖的怀抱,还有从未坠落的泪水倒映雪色与月色,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他此生见过的绝色。
“季玛的话,”普京不可避免地从回忆的河流中捞取每一条跃出的鱼,“1999年他答应来莫斯科,2005年他说他愿意成为王车换位中的的车,2011年他站在台上推荐我成为总统候选人。”他记得每一个时间点,那些他们共同度过的艰辛最后都成为他人生长河中的风景。
机器总是不解风情,“第六个问题:对方是否更改过您的人生轨迹?如果没有对方,您现在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是。”梅德韦杰夫轻轻地点头,“如果没有瓦洛佳,我应该会继续在圣大里面当教授,争取当上法学院院长,带领法学院走上巅峰。”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普京晃荡着自己未着地的腿,脚尖划过木地板,“不喜欢贝罗夫?他也是你的学生吧。”
“喜欢也没用,这几年圣大法学系的国际排名一路下跌,看着难受。”他把桌上的东西推到一旁,安然地把脑袋枕在手臂上,“你呢?”
普京往旁边挪了挪,“也许在躲着警察开黑出租车——困了?”
“没有。趴着舒服。”
梅德韦杰夫无意间瞥见表盘中停滞的指针,他几乎是弹起来向普京展示他的手表,“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机器倒是抢��普京一步:“这里与现实是两个割裂的时空,手表记录现实的时间。”
言外之意,他们大可以在这里消磨时间,反正门外万物都等待着他们方能运转。
人性化的设计。梅德韦杰夫想。值得在斯科尔科沃的产品设计中体现。
“第七个问题:是否存在故意隐瞒对方的事情?为什么选择隐瞒而非告知?”
空气突然安静,毫无逻辑的问题顺序一下子把两人打得措手不及,在用“友好的、热情的”作为修饰的关系中还存在隐瞒已然很尴尬,对背后原因的解释更是颇具雪上加霜的美感。
他们曾经说过,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梅德韦杰夫斩钉截铁,“没有。”
“您回答的不是真心话,请认真回答。”毫无感情的机器道出事实。
这边剑拔弩张,普京犹豫着举起手,“把季玛划拉平板的笔玩坏了,然后骗他说是笔自己摔到了地上坏了,原因是怕季玛生气,算吗?”
他们似乎能够听到机器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词,“算。”
梅德韦杰夫在普京脸上看出了“快夸我”的字样,他有些无奈,“首先,那个叫电容笔。”
普京疯狂点头以示理解。
“其次,我没有生气,但是现在你欠我一支好的电容笔。”他把重音放在后半句,普京则因为某种奇妙的就近原则自动强调前半句。
“最后,是我让多罗非故意往你的西装上蹭了一身的毛,所以那几天科尼才不愿意搭理你的,原因是为了实验猫狗不合的原因与气味是否有关。”
“显然有关。”普京缓缓地吐出自己的结论。说实话,一直认为自己是猫猫绝缘体的普京确实在那天体验到了吸猫的快乐,可惜虚假的快乐被推翻,他又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是猫猫绝缘体。
总之前四十九个缺乏内在逻辑联系的问题都被他们完美解决,窗外流云不动,倒是真的给他们一种时间暂停的错觉。
“第五十个问题:是否喜欢对方?”
“抱歉,你能再说一遍吗?”普京问。
于是第五十个问题被重复。
梅德韦杰夫直视普京的眼睛,普京却闭眼不去看他。
“说‘喜欢’未免太肤浅,”普京用耳朵去捕获梅德韦杰夫的呼吸,一无所获,唯有他的心跳在耳畔回响,“我爱他。”
“抱歉。”机器开口。
梅德韦杰夫在这之后开口,“我爱他。”
“第五十一个问题:在此之前知道对方爱自己吗?”
普京睁眼去寻找梅德韦杰夫的目光,“知道。”
梅德韦杰夫从未把视线从普京的身上移开,“知道。”
“第五十二个问题:是否向对方表白过?”
“没有。”异口同声。
普京从桌子上下来,径直走到窗前。他看���干枯的树干插在肥沃的黑土地上,也许明年,绿叶又会长满枝丫。
梅德韦杰夫并不转身去看他如何站在光下。桌上可以被拆卸的东西不少,只是他不自信是否还能将它们成功地拼起来,他又想起了忒休斯的船,被拆散后拼回的物件还是它本身吗。
时间流淌过他们,他们还是他们吗。
“第五十三个问题:为什么?”
机器是仁慈的,它把明明可以合并的问题拆成两个,或许它又是残忍的,坠落的石子反弹,又狠狠地砸进两个人的心里。
良久的沉默。
他们没有办法去解释一个既定事实。
“也许您知道,朋友当然可以成为恋人,倘若联系恋人的纽带断裂,他们是否能够重新成为朋友?俄罗斯需要稳定的结构,任何不稳定的因素都应该被排除,所以我们只能是朋友。”
语毕,普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徒劳地把词语缝合成干瘪的语句。
梅德韦杰夫终于转身去看被普京挡住的风光,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崭新的一年拉开帷幕,只是人们不应当高兴,倒应当痛苦,哭泣,起意自杀才对。两天前,他这样笑着祝贺媒体朋友们结束新年假期。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梅德韦杰夫依然含笑,他总是喜欢笑的。“我们只是走到了这一步而已。”
是真心实意的回答,机器开始询问下一个问题。
他们就这样维持着尴尬的局面,似乎只要不去看对方,便可装作无事发生。
单调的机器音夹杂着没有感情的人声,句句是真,句句无用。
…………
“最后一个问题:出去后第一件事想要做什么?”
“开会。”
“和季玛一起去开会。”
下午,在白宫有一场需要总统出席的政府会议。
被隐藏的门重新出现,梅德韦杰夫起身整理好西装,普京恰好走至他身边,于是他们就这样并肩走出那间古怪的办公室。汽车已经准备好,就等他们结束一对一会议之后无人知晓的又一个一对一会议。
普京向前来为梅德韦杰夫开门的保镖挥手,他亲自拉开车门,梅德韦杰夫并不谦让。黑色的玻璃窗被早早地摇上,以防暖气外泄,他们就隔着窗户与彼此对视。
梅德韦杰夫对着窗户呼出一口气,白雾凝结,普京被白雾掩盖。他伸手在车窗上画了一个笑脸,普京就半蹲在车窗前也学他一样画笑脸,他的手指追随着梅德韦杰夫的手指,最后他们在同一地方停手。
有些冷,普京想。他无视前面的总统专车,执意坐进梅德韦杰夫的总理专车。他们并不说话,眼神交流也是寥寥,可是梅德韦杰夫温暖的手握住普京冻红的指尖。只有车载音乐掩盖沉默。
按照惯例,总统应该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于是普京跟在梅德韦杰夫身后,梅德韦杰夫推开会议室的门,普京把门关上。他宣布会议开始,然后与梅德韦杰夫握手,不去看他左手边的官员。
他感谢政府成员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感谢梅德韦杰夫多年的尽职尽责,他承诺会为辞职的成员安排合适的位置,承诺不会变更梅德韦杰夫之前敲定的路线——在梅德韦杰夫郑重地宣布政府辞职之后。
“根据俄罗斯宪法第117条,俄罗斯联邦现任政府应该辞职。”
普京最后说了一句感谢,然后他们起身,梅德韦杰夫忙于扣上西装上的扣子,普京却早早地伸手等待着梅德韦杰夫的手。
1990年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是否能够想象,在很多年之后,他们的手仍然握在一起。
他们甩下话筒和摄像机,把门反锁,在狭小且隐蔽的空间里四目相对,没有开灯,黑色填充空白,他们应该亲吻彼此,可是他们没有。普京看着梅德韦杰夫,梅德韦杰夫看着普京,他们能看见的只有黑色。
最终也没有语言打破寂静,唯有歇斯底里的笑声,他们笑够了,黑暗便又与宁静通感。梅德韦杰夫开的门,他无意间向后望去,普京的眼眶泛红,也许在黑暗中,不是每个人都在大笑。
他没有继续按照原定方向前进,在普京离他仅有一步之遥时,他忽而转身拥抱对方,是热情的、友好的同志式的拥抱。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
名字上的关联被斩断,“梅德韦杰夫”与“普京”终于不再同时出现,一切有关于此的真相都被埋葬在那间曾经属于普京和梅德韦杰夫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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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Fi Rush/卡尔×阿茶/羽甘茶】Troublemaker
喝酒游戏 然后涩涩
俩人感情急剧升温中
酒保服卡尔应该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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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阿茶的正义检举和寇西嘉的妥善处理以及范德雷秉承的对员工的人道主义关怀的理念下,卡尔·范德雷获得了新的身份:范德雷公司内部酒吧的运营负责人。
说是运营,其实工作就是点单和调酒而已。而且说酒吧也不是酒吧,就是在餐厅的饮料台那里可以点酒,但含酒精的饮料都只有周五和周六晚上才供应。这些阿茶都是听卡尔说的。他看卡尔说这话时搓手柄的手指运动得飞快,凑过去看他屏幕上的画面。主角血条归零的一瞬间阿茶没忍住笑出了声,抬头就看到卡尔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并摆出了那个无奈又带着点恼火的表情。
“怒火发泄完了吗?”阿茶问的当然是他受罚的事情。
“没,更憋屈了。你推荐的游戏怎么都是这种。”显然是卡尔在转移话题。
“还好吧,我看你搓招式挺熟练了。”于是阿茶选择先答非所问,“我其实挺奇怪你居然不太会玩动作游戏。”
“因为某人说要联机打怪物才开始尝试的。你自己看看库存吧,已经被污染成这样了。”阿茶看了看卡尔手指着的方向,占大部分栏位的是建筑类游戏,某些模拟游戏穿插其中,然后就是阿茶推给他的动作类。
“也没很奇怪啊,挺丰富嘛。”“……反正今晚你得补偿我。”阿茶这才又看了看卡尔的表情,但又看不出啥变化,还是那个透着点愠怒的下撇嘴角和青色眼睛,只是微微眯了起来。
“不行,上周和这周加起来做了太多次了,好累。”阿茶说的是真实感受。虽然上周五的约会那次是因为真心喜欢,但每一次做完第二天起来嗓子都是沙哑的,再一回想在床上讲过的那些话(好羞耻……快忘掉),真心希望别哪天在演出中途出岔子,出了丑闻的话,营销部那些机器人同事能在出公关文之前先用嘴炮给他撕碎。蜜摩沙更不用说了,她会狠狠嘲笑他,然后把表演顺理成章变成她的。
但卡尔用一句话把他的话堵了回去:“我可没说要怎么补偿。你陪我玩游戏也是补偿的一种。”然后阿茶分明看到了他挑嘴笑了起来,语气仍然是充满嘲讽:“怎么,大明星见到男朋友就满脑子只剩下色情的事了?”
“……”阿茶在考虑是否要重新评估一下卡尔的脾气。而且明明是卡尔异常主动地贴过来,要么又亲又抱,答应了以后他的手还要到处乱摸(他现在为什么那么喜欢摸我的脚啊?!),要么就是用一种平静表情上的透露着渴望的眼神盯着他(虽然在外人看来大概只是对视而已,但阿茶能看得出那眼神有多火热),一直盯到阿茶完全受不了那目光,回应他以后他才嘴角微微上扬一下表示开心。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简直强悍。阿茶想起了之前小薄荷在历史馆发脾气的事情,现在他多少理解了她了。看来我谈了个不得了的男人。但现在阿茶实际在做的只是瞪着卡尔而已。
“我陪你玩儿几局就是了。”阿茶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柄,身体有意和卡尔拉开了点距离。再贴近他搞不好又要找借口上床做。阿茶得承认跟卡尔上床是很舒服,但问题是,一点儿都不轻松,完全是体力活动(除了卡尔主导的时候,阿茶可以等着他动就行了)。一周一两次还好,多了以后腰和腿都受不了。(虽然有时候也忍不住很想和卡尔一直做到爽,毕竟是成年人!)
专注于游戏操作的阿茶在卡尔第五次自称“不小心”地把镐头挥到他操控的角色身上并把血打到只剩一半以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正在盯着屏幕摁手柄的卡尔,抿了抿嘴试探他:“你今天怎么回事?”
“嗯?”卡尔转头对他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完全就是面无表情而已,但搭配上那个微妙的语气就是给他这种感觉。阿茶把脑袋歪向一边试图看出卡尔的想法,但卡尔不为所动,就这么看着他。但毕竟读懂别人的情绪其实并不算是阿茶的优势,就算面对男朋友。
于是他开门见山:“你刚刚的操作。太奇怪了,感觉你今天完全不在状态。”
“我紧张。”卡尔面无表情平淡回答。阿茶皱着眉,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主动贴上去用亲昵的类似于安抚的行动迫使卡尔开口说出真话。考虑到第二天是周五,晚上还有个不小的表演(时间表真的好满……好累!想休假!),阿茶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嘴唇,接着问:“为新工作紧张吗?”
“酒精可是很危险的东西。”卡尔说完这话就转回去接着打游戏了,留下仍然一头雾水的阿茶,思考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才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好吧,看来今晚他不打算告诉我什么了。阿茶在带着满满一背包资源回到游戏里的小屋时默默思考卡尔为什么这么沉迷于做爱。按理说卡尔这个年龄的男人已经对性的兴趣非常弱了才对,而以阿茶的年龄反而更应该像是对性比较狂热的那个。然而在他们两人中间,情况刚好完全相反。阿茶没敢找CNMN检查自己是否真的性冷淡(毕竟每次上床都被卡尔弄得忍不住说些奇怪的话……),当然也没告诉朋友们自己的身体情况(毕竟这算耍流氓吧!谁没事聊下半身的事情啊!)。可放他这样自己搞,好像又会惹麻烦……
阿茶觉得自己要做好准备来解决问题,与此同时也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把卡尔惯得有点过头了。可是无缘无故的,不可以打人。卡尔相比起当范德雷总裁的时候又确实收敛了很多。但又不能太怀柔了,卡尔这人记吃不记打,而且万一把自己搭进去就南辕北辙了(而且有时候卡尔很像只大猫咪,虽然这只猫咪眼睛不大而且喜欢狗。但他那个满溢着“喜欢你”的眼神配上一张英俊的脸上的平稳表情实在是让人遭不住)。
在搭完最后一个建筑方块后阿茶伸了个大懒腰,看了看时间:“唔,都这个点了……”“你直接睡在我这里吗?”阿茶分明听出了卡尔语气里的些许轻快(比起他平常的样子确实相当明显),但最后他只是看着卡尔点了点头。洗完澡躺在被窝里跟卡尔抱成一团的时候阿茶才���信了卡尔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于是在卡尔睡着之前他撩起了卡尔的刘海,在卡尔微睁眼时往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晚安,男朋友卡尔。”在看到卡尔闭着眼微微上扬嘴角的表情后一会儿就困得失去了意识。
表演结束后阿茶在后台收拾好东西就出了表演场地。虽然比不上之前那几个大型演出,不过也足够让他迫不及待想跑去餐厅点杯冷饮感受一下糖分带来的满足感,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情绪上的。看到餐厅饮料台那边新摆上的吧台才反应过来之前的餐厅装修原来是在加装这个。虽然整体布局其实没变化。阿茶看看站在点单机后玩手机的卡尔,喊了他一声让他看了过来。
“怎么了阿茶,要点什么?”卡尔撑着吧台问他。这样倒有点酒吧的氛围感,有可能是因为卡尔身上的酒保服,也有可能是因为灯光比较昏暗。现在餐厅用的那些吊灯都是只有中间一道很弱的透着暖黄色的光,射向周围的玻璃柱再向四周反射。灯光打在卡尔的脸上衬着他硬朗的脸部线条,也照着他眼底宁静的薄荷色。阿茶坐在了能正对着卡尔的吧台椅上,撑着脸和他对视:“来杯奶昔,要加橙汁那种。”
“不喝点酒?”卡尔稍微往一旁偏了点头,阿茶不确定卡尔这是不是在学他的习惯,但他还是老实回答道:“我不是很喜欢喝酒。不太习惯那个味道。”
“懂了,小孩饮料一份。你应该学学品酒,亲爱的,成年人都要学的一课。”卡尔说完这话还顺带抬手摸了把阿茶的头发才转身去调配区。阿茶极为在意他说“小孩”时候的玩味语气,但看卡尔认真操作调酒仪器的样子,他埋着头干脆在吧台处玩起手机,压根没注意卡尔刚刚没有往点单机上按东西。
小薄荷在两分钟前发消息问他要不要试一试酒吧里的新品饮料,于是阿茶答复她:“我已经在酒吧这儿了,你们都过来吧。”群里的几个表情包和CNMN往自己脸上画哭脸的自拍照让阿茶没忍住笑出声,直到“啪嗒”一声拍在桌子上时他才抬起头,卡尔握着杯奶昔看着他,刘海多少遮挡了点他的眼神:“喝吧,看你渴的。”
“唔,谢谢。”阿茶习惯地对他微笑,看到卡尔嘴角挑起来又下去以后接着放心和朋友们互相飙表情包。奶昔的甜度和口感还不错,看来卡尔的服务态度日渐端正了,挺好。寇西嘉好像说过他如果表现良好的话可以被允许在一定时间内出范德雷园区,也就是说卡尔多少有了更多的人身自由。看吧,努力工作还是有效果的。
话虽如此,阿茶自己还是很喜欢休假。毕竟摸鱼真的很爽,听同事们的闲聊也挺有意思的。而且卡尔和他���天的时候慢慢会发一些可爱的表情了,虽然一看就是到处乱存的,有些还是直接从阿茶这里偷来的,但这样摸鱼聊天多少更有点意思。晃着腿差点踢到吧台的木质柜壁时阿茶听到身后传来小薄荷的招呼声,转头和朋友们都打了招呼后小薄荷坐在了他左边,因为中间有台点单机,所以是离他稍远的位置。寇西嘉坐在小薄荷的左��。马卡龙的声音从他右边邻座传了过来:“卡尔的饮料,嗯,感觉怎样?”
“最近的都挺好的吧,好像。至少我喝的这杯没问题。”毕竟不知道别人在卡尔这边喝到的是不是下单的东西,不过小薄荷也中肯地答复马卡龙他最近态度还算端正,“至少不会再往美式咖啡里加糖。”她说完这话以后寇西嘉接着补充:“还会往咖啡上做拉花了,水平还不错。”
“那太好了,我可以放心点单了。”但马卡龙招呼卡尔过来得到的是一个明显不耐烦的表情:“酒,茶,咖啡,自己选,我这边单子多。”
“呃……”“卡尔,”阿茶对他皱眉,“态度好点。”
“好的,长官。抱歉,先生,您想要咖啡,茶,还是——”“茶,茶就行了!”马卡龙赶紧摆摆手打断了卡尔装模作样的语气。阿茶越发感觉卡尔今天古怪到不行。马卡龙和他(现在)没仇没怨的,这是干什么?虽然他俩打过架,但也是阿茶和马卡龙一起揍的卡尔。
“行,上好铁观音一份。阿茶,你确定不喝酒?新项目,不试试?”
“喂——”小薄荷的招呼声响起,打断卡尔引诱的同时也打断了阿茶混乱的思路,“来一份冰啤酒,哥哥,加超多冰那种!”
“我马上回来。”卡尔甚至对阿茶抛了个媚眼才走。阿茶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大庭广众之下的,他不会是调酒之前先喝了一堆酒来确定配方吧……
“他跟你一起的时候一直这样吗?”马卡龙小声问他,大拇指指着正在和小薄荷扯皮的卡尔。阿茶茫然地摇摇头:“他平时基本都面无表情的,除了那个的时候。”
“是不是受刺激了?”“我不知道……昨天打游戏的时候就看他怪怪的。呃,他奇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等会儿回去我帮你教训他!”
“啊,没事的,小事情。比起这个,你的演出效果真是越来越好了,阿茶。”“啊哈?谢谢!”果然从朋友这里还能得到事业上的夸奖啊。阿茶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听到一声不小的瓷盘底和桌面叩击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一杯正在冒热气的铁观音。“请慢用。”卡尔说完就慢悠悠挪步走了,走之前还看了阿茶一眼,那眼神里写满了莫名其妙和一股悲愤。
这人到底咋了?阿茶看看卡尔在别的顾客那里点单的背影眨眨眼,回头看看正小心翼翼端起瓷盘和上面的玻璃杯子往饮料表面吹气的大个子男人:“你和他有私底下见过吗?”
“哦,这周有的。就在两天前。但是当时是我帮他维护了一下身体里的机器。”“诶,你人真好,他都那样对你了。”“过去的事情嘛。他现在已经不是总裁了,我的事业又回到了正轨。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话是这么说……”回想起劳累(且淫靡)的这一周,阿茶低头看着吧台桌面,机械手撑着脸,左手手指按随身听的节奏敲打奶昔杯壁,“我最近总觉得他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嗯,你知道的吧。那种事。”“嗯?哦哦,是的。”阿茶揉了一下头发,往后仰靠着椅背,犹豫着要不要克制一下分享欲望。最终他捂住脸整理了一下表情,直到心情平复下来才小声说:“真的,频率太高了,几乎每晚都问一遍。但是一直拒绝他我又不忍心,而且……”他抿了抿嘴,眼神闪躲,“而且跟他做真的很……喜欢。回想起自己的样子会觉得很羞愧。”
果然不行!!在这种场合跟朋友讲床上的事情好丢脸啊!!不对,不如说回想起自己在床上说过什么太丢脸了……阿茶捂着脸手肘撑着桌子的时候感觉马卡龙宽大的手掌在轻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阿茶,别勉强自己说。而且没什么好羞愧的,你是和他相爱嘛,很正常的事。”“嗯……”阿茶捂着脸点了点头。
好丢脸,明明是我答应卡尔的,而且最后也很享受。但还是感觉丢脸。可能是因为最近越来越激烈了,导致做的时候真的上头说了好多好奇怪的话,每一句回想起来都巨羞耻……但是真的喜欢被他抚摸的感觉。而且他火热的眼神一直黏在身上居然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喉咙发渴。声音也很喜欢,每次听那个低沉的声音都头皮发麻……甚至还试着在卡尔面前自慰了,迎着他的眼神听他指示玩弄自己那里的感觉超级羞耻又很爽。嘶……这样子下去会被卡尔抓到把柄的吧……
不行,我得严肃地跟他讲明白,不可以再这么放纵了。正这么打算的阿茶听到了卡尔不紧不慢的一声:“哎呀,大明星这是怎么了?”于是阿茶抬起头,带着涨红的脸嗔瞪地和卡尔对视:“卡尔,今天晚上先别急着走,我有事要和你谈。”
“哦,好的,亲爱的。来杯大麦果汁吧,我请你的。”阿茶看着卡尔微笑着在他面前摆上一罐没开过的啤酒,很想冲他挥拳头,最终还是放下了,撑着脸陷入(难得的)沉思。
倒不是说做得越多越沉迷,是实在不明白卡尔为什么几乎每天晚上涎着脸来求欢而自己最后又意志不坚定以至于答应了好多次,甚至有时候自己再累也想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可每次做完到了第二天,意识���自己说错了话以后强烈的羞耻感不会骗自己。以往阿茶说错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刚认识他时的小薄荷时不时的怒火和还没加入他们小团队的寇西嘉可以证明这点。
“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马卡龙的声音让阿茶从一团乱麻的反思中恢复了理智。他摸了摸冰凉的易拉罐表面,向朋友抱歉地笑笑:“没事,我反应过度了。马卡龙,你喝酒吗?”“不了吧,他请你的。”
“可……”阿茶想说自己不喜欢喝酒,被小薄荷愤怒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我不是说要啤酒加冰吗?”
“有冰不错了,你自己说的超——多冰。”卡尔甚至举起双手食指比划了一条横线。小薄荷指着玻璃杯向卡尔继续控诉:“全是冰,根本没有酒!”
“那可能是你的描述有问题。抱歉,又来一单。”卡尔扬长而去。阿茶探过身去,把啤酒推给了抱着玻璃杯气鼓鼓的小薄荷:“你要吗?”
“啊?唔,谢谢。你不喝吗?”“嗯……我不太喜欢酒精的味道。”“诶……”小薄荷把啤酒倒了一半在玻璃杯里,然后喝下了一大半。寇西嘉脑袋后仰对他问道:“阿茶,你不点些别的吗?鸡尾酒喝着也不错的,酒精味儿不会那么明显。”
“我不太会点。有什么推荐的吗?”“看你的口味了。我推荐这个,利口酒更多,喝着比较甜。”“哇,寇西嘉好厉害,是不是喝过很多?”小薄荷和她调起笑来。两人嬉闹亲昵的时候阿茶拿过寇西嘉递给他的单子和马卡龙研究了起来。“利口酒是什么?”阿茶最后问了这样一句。
“就是加了糖的酒。是法语词。”“喔哦……不愧是你,马卡龙。啊,也是法语词呢。”“啊?哈哈哈,阿茶你这点还是没变。”“对啊,没变。呐,金色梦幻。请用吧。”卡尔把不容置疑的语气和一杯浅金色饮料同时按到了阿茶面前,打断了两人的闲聊也打断了阿茶脸上灿烂的笑。阿茶疑惑地抬头看着卡尔,总觉得他脸上有种微妙的情绪,但阿茶没想明白具体是哪种。这个场合不好吵架。于是他指着饮料问卡尔:“这是什么?酒?”
“鸡尾酒,利口酒作为基底调的。尝尝?”“嗯……你自己喝过吗?”想想他刚刚给小薄荷端上来什么东西,阿茶不敢赌他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鬼。“当然。稍等。”他看卡尔快速从调酒的地方拿来调酒壶,然后把里面的液体倒在一个透明杯子里,那液体和卡尔摆到他面前的饮料是一个颜色。“干杯。”卡尔举杯说完这句,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给阿茶看看杯底,脸都没有红,也有可能是因为棕色的皮肤上脸红得还没那么明显。
“嗯……”“阿茶,你不想喝的话就不要勉强。”话虽这么说,但总觉得不喝就输给卡尔了。于是阿茶看了看正一手叉腰一手撑着吧台等待他动作的卡尔,转过头对脸上写着担忧的马卡龙拿��视死如归的气势,语气极为坚定:“如果我喝醉以后做了什么坏事,直接把我打晕。”
“噢,太甜了,亲爱的。你真的是个大——好人。”阿茶没理卡尔装模作样的语气,捧起杯子,学着卡尔的动作向他举杯。嘴唇碰到酒的一瞬间,酒精奇特的芳香气味让阿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闭上眼喝下一大口。入口没有明显的酒精味儿,反而像刚刚喝的橙子奶昔,味道还挺好的。放心喝下一整杯后阿茶也向卡尔亮了杯底,对他用胜利的语气笑道:“扯平了。”
“不错。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卡尔揉揉他的头发走了。刚想反驳卡尔的阿茶感觉到有谁在拍他的左肩,于是他转头看到小薄荷往后仰,大拇指指着正举着一瓶葡萄酒的寇西嘉:“恭喜你,阿茶,终于会喝酒了。要玩喝酒游戏吗?”
“那是什么?”“呃,叫做‘我从未做过’,我们轮流一人说一件自己从没做过的事,其他人如果做过就要喝一口酒。”“怎么样,要玩吗?”小薄荷解释完,寇西嘉还是举着葡萄酒期待地看着他。阿茶疑惑地皱眉:“你们两个喝醉了?”
“嗯……寇西嘉,我的脸很红吗?”趁小薄荷转头的空档,阿茶转头问马卡龙要不要玩。马卡龙摆摆手说自己酒量不好只能旁观。“这种游戏一般来说不会很危险的。”卡尔慢悠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阿茶问他为什么,得到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通常来说会在这游戏里喝醉的只有两种人:酒量太差的人和什么都要试一试的坏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阿茶眨眨眼继续看着卡尔带着微妙笑容的脸,而被他看着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更放开了一点。他伸出手抚摸着阿茶的脸,用只有他们独处时缓慢低沉的声音说了:“没事的,万一你喝醉了,我会帮你。”
“你是指帮我玩游戏还是……”“帮忙把你带回家。你要我帮你玩也行。”卡尔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把手指划到他下巴的时候阿茶抓住了卡尔的手腕,望着他那双因为笑容微眯起来的眼睛:“我相信你这一次。”
“好了,他同意了。”然后阿茶才恍然大悟。看着眼前一点点倒入杯子的紫红色液体阿茶感觉自己喉结滚动了一下。寇西嘉坐到了他右边,而马卡龙挪到了她右边的空位上。阿茶本来想问“你不和小薄荷坐在一起吗?”,但转头看小薄荷脸上快要变成猫样的微笑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猜拳决定喝酒顺序后阿茶看着杯子里紫红色的液体眨眨眼,开始了第一轮:“嗯……好,我从未,从未,呃……”
完了,说啥好呢。灵光一现在他脑内的词语让他拍了下吧台桌子用兴奋的语气说了:“我从未大学毕业!”
“哇,听着像自虐。”小薄荷抿了一口。“嗯,阿茶,别对自己这么苛刻。”寇西嘉抿了一口。诶,为啥都不觉得这是个好的游戏开场啊。阿茶向后仰,看到了马卡龙略带同情的眼神和抱歉的笑,回到正常的坐姿,看到卡尔正在给别的客人点单。这个时间点居然还有员工来啊,生意好火爆哦。
“好吧,那我来。嗯……我从未和男人谈过恋爱。”嘶,冲着我来的。阿茶犹豫着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葡萄酒的味道没有鸡尾酒那么好,不过这杯似乎是没有去糖的,勉强能接受。他看到小薄荷惊讶的表情转头,寇西嘉正举着杯子往嘴边送。
“哇,寇西嘉和男人谈过恋爱?”“哈哈,都是过去的事了,已经断干净了,放心吧。”“嗯,想想也正常,我女朋友那么可爱。”阿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夹在中间的位置好。太尴尬了。但已经没别的位子了,游戏一旦开始只能继续。寇西嘉最后说:“我从未用不正当手段担任要职。”
没有人喝酒。这是显而易见的。寇西嘉会讲这句话也很符合她的个性。但阿茶还是瞄了眼周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卡尔在倒葡萄酒,然后把满满一杯酒往嘴边送。
“你什么时候加入的游戏?”“嗯?没有,就是想喝而已。”卡尔说完就端着酒走了。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人了。
一轮一轮玩下来,虽然中途也有断断续续的玩笑和扯皮,但三个人杯子里的酒其实没少多少。也对,正常人谁整天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所以他们三个现在不要说醉,脸都没有红。
阿茶搜肠刮肚又讲一件能想到的从未做过的事情以后看看正用手指抓着下巴思索的小薄荷。当他看到小薄荷抬眼望向他后脸上出现了奇妙的笑容时,他开始确信小薄荷和卡尔确实是亲生兄妹。
“我从未和我哥,卡尔·范德雷,上床。”
这个游戏终于开始往这个方向拐了吗?
阿茶转头看看微笑的寇西嘉,又转头看看已经摆出猫猫嘴笑容的小薄荷,假装研究手里的葡萄酒色泽。“别不好意思,阿茶,喝就是了。没人会怪你。”这鼓励真是来得好及时啊寇西嘉。阿茶叹口气,喝了一口酒。天了,这酒怎么这么难下咽,被下了其他东西吧,哦,原来是我迟来的羞耻心啊。
“抱歉抱歉,一时想不到别的事情。”嗯,我也想不到了。阿茶看着对他摆手抱歉笑的小薄荷,耸了耸肩:“谁让我心软。”
“好了,嗯,我从未和对象在山上的小屋里上床。”“又来?!”阿茶下意识说完这句就捂住了嘴,还是听到了小薄荷幸灾乐祸的拖长音:“看来阿茶的经验很丰富,之前小看他了呀。”
这两口酒喝得好艰难。阿茶听着两边女人的欢呼声,咽下嘴里最后一点液体,抬头看到卡尔正在喝他手里那杯。所以你果然是来搅和的吧……“抱歉,阿茶,你喝醉了吗?”寇西嘉还是那个关心他人的大姐姐,所以刚才的事情阿茶倾向于理解为她真的不知道。他撑着脸摇摇头:“就是有点,羞愧。”毕竟拿私生活出来玩游戏还是太刺激了点。
“那个,你们两位收敛一点啊……”谢谢你马卡龙,虽然你这句大概率没什么用但还是谢谢你。所以阿茶这回做好了被两边围殴的准备举起杯子:“我从未来过月经。”
“哇啊——他开始精通这游戏了。太讨厌了!��“哈哈,没事的小薄荷,咱们喝就喝吧。”啊,没被围殴,太好了,阿茶,看来你的魅力还是很强的。
“行,我要来个猛的。”别来猛的了吧。阿茶在心里疯狂摇头的工夫小薄荷已经拍了脑门儿开口:“我从未在床上和对象说怪话。”
所以这游戏果然是针对我吗?!阿茶正打算假装镇定糊弄过去就看到卡尔抿了一口他自己的酒,然后对他悠悠道:“怎么了?喝吧。”
“阿茶,你的脸……没喝醉吧?”“嗯?啊,没事的没事的,寇西嘉,就是有点羞耻心爆炸了,哈,哈哈哈……”好想回去把心软答应卡尔第一次求欢的自己一吉他打昏。这种事开了头就没有结束了……!
“嗯……我是不是应该好奇一下有多怪?”“别,求你了。”实在不想回忆,感觉自己说那些话时像什么廉价的色情明星一样。还好小薄荷没有死缠烂打,她这一点一直很仗义。“我想想别的吧,不欺负你了。”阿茶刚要感激寇西嘉就看到了她偏着脑袋皱眉思索良久。看来她是想不出别的了……“抱歉,阿茶,我可能要搞砸了。我从未和超过35岁的男性上床。”
果然……阿茶咽下嘴里的酒,看着快要见底的杯子,努力克制脸上发烧的感觉。头好晕……
“喔?看看我的坏男孩喝了多少啊。”行了卡尔,还不都是你害的。阿茶半悲愤半恼怒地瞪着卡尔。“送你杯饮料,乖,喝了暖一暖身体。”卡尔把一杯黑色的气泡饮料端上来以后用手指轻掐了一下他的脸走了。阿茶看了看饮料上被液体染成棕褐色的冰块,把它推到了旁边。“来,最后一轮!我就不信我先喝完!我从未幻想过当母亲!”
干嘛面面相觑就是不喝酒啊!!!阿茶悲愤地看了看两边睁大眼睛看着他微笑的女子,捂着脸往后靠着椅背发出了不小的哀嚎。
“阿茶,男人的幻想还是收一收吧……”“我没有!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小薄荷,我觉得他真的没多想。好了,该你了。”“哦,好。我从未幻想过当父亲!”感谢你啊小薄荷,虽然你刚刚埋汰我但还是谢谢。
但阿茶侥幸的幻想没存活多久。寇西嘉犹豫着举杯对他进行了审判:“我从未用我不存在的器官和对象在上床时调情。”
好吧,我有罪。淫欲罪。阿茶含泪喝下最后一口葡萄酒,自暴自弃地倒在了吧台桌面上,如果不是因为人太多他真的打算直接放声大哭。
“好了好了,危险的游戏就到这里吧。”马卡龙的声音让阿茶感到了久违的安慰。小薄荷赔着笑把刚刚卡尔给他的饮料推到他了面前:“抱歉啊,实在没想到你经验这么丰富……”“没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嘛……而且我也没想过我会输在这种事上。”阿茶往嘴里咕咚咕咚灌着饮料,无视旁边寇西嘉“喝慢点”的叮嘱。仰头饮尽最后一滴液体后他把杯子底往桌面上一扣,喘着气想平复心情。
好热。
好热……
身体好热……
随身听,节奏好像乱了……
“阿茶……?”寇西嘉担忧的声音���到脑子里已经不太清晰了。阿茶转过头去,几乎是本能地向她伸出双臂。“啊?好的好的,嗯,没事没事。”女人温暖的怀抱让阿茶潜意识里想起刚出生时在妈妈的怀里。但他现在只是抬起了头对她微笑而已。然后他又从她怀里起身,对着小薄荷张开了手臂。“诶?啊……我刚刚欺负你欺负得最狠耶……”但女孩还是回应了他的抱抱请求。被摸了一会儿头发后他抬起头,微撅起了嘴。“嗯……只能亲脸。是朋友那种。”阿茶和她脸颊相贴以后起身,然后就已经不太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是凭着身体把自己往前拖。最后一声传到脑子里的声音,是一声惊呼:“这不是阿茶先生嘛!”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头好疼啊……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可能是因为拉了窗帘。阿茶起身,感到头部剧痛。应该是因为宿醉吧……摸索着到了类似马桶的地方吐了好一会儿,直到把肚子里的酒全部吐干净以后他才喘着气抬身子,摸着墙壁把灯打开。这个布局应该是卡尔房间的浴室吧……真是的,全身都弄得脏兮兮的,得先洗个澡……
洗完澡以后阿茶揉着疼痛的头找寻浴袍,匆匆给自己系上以后开始找能够换上的外衣,找了半天才发现就叠在床头的备用衣服。穿上发现就是自己平时放在卡尔这里备用的那套。
话说,卡尔呢……?找了半天没发现卡尔的踪迹,连他平时穿的衣服都不在。这家伙,不会是把我扛回来就跑了吧……?
……
等等,所以卡尔现在在哪里?
这家伙,昨天给我的那杯饮料完全就是酒来的吧?!那他是打算把我灌醉?还把我扛回他家?
啊????
所以他原本打算干什么???
涌上心头的复杂感情驱使着阿茶离开卡尔的家到处寻找卡尔。在园区的各个偏僻的地方找了个遍后阿茶才想起来应该先看看手机有没有消息之类的。但打开消息界面后,让他心情更低落的是小群里的几十条视频。视频里的他到处找人抱抱,有时候光抱了还不够,还要在脸上亲一下才罢休。被祸害的人有男有女,有人类也有机器人。更糟糕的最后一条视频里他笑嘻嘻地要跳到吧台上用空气吉他即兴演奏,不过因为脚步不稳最后没有上去,然后就跌倒在地上没有起来。哇啊……这下丢大脸了!!
“那个,马卡龙……?我应该说过如果我喝醉了做了坏事把我打晕?”阿茶试探着发了条消息。
“只是找人抱抱不算坏事吧?”“当然不算,向世界播撒爱嘛,多可爱。”求你了小薄荷,别再消遣我了。寇西嘉的消息提醒了他:“昨天晚上是卡尔把你扛回去的哦。你不问问他吗?”
对,卡尔!我都快忘了问他的消息了!
“如果他现在还连在范德雷的内网的话,我可以帮你��到他的IP地址哦,阿茶。”小薄荷,你真的是个大好人吧。但卡尔这次显然长了记性。阿茶跟着小薄荷提供的最后一个地址找到的是一个小小的空房间,里面目之所及除了杂物以外什么都没有。
“麻烦了啊……”小薄荷给他发来最后一条消息以后就把状态设为了“离开”。阿茶盘腿坐在杂物间的地上,开始思考卡尔可能去的地方。各种犄角旮旯都找过了,甚至还有范德雷的公园之类显眼的地方。这家伙到底会藏在哪里呢?不会是某个我不知道的工事里吧……要不先从知道的地方开始找算了,比如光谱计划的房间之类的……
有没有可能他就在光谱计划的那座塔里呢?阿茶慢慢起身,向那个方向走过去。打开门目光向里搜索,果然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卡尔。阿茶凑了过去,看到卡尔盘着两条长腿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闭着眼,像在冥想,但有可能只是单纯在闭目养神而已。
“卡尔?”听到恋人唤自己名字的男人睁开了眼睛,薄荷色有点暗淡地注视着阿茶。“嗯,早上好,阿茶。啊,或者说是中午好。”“卡尔,解释一下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好吗?”阿茶坐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双腿摆动企图驱赶内心的不安感觉。“你想听哪部分的解释?”“都想。你对马卡龙的态度,还有昨天那杯黑色的饮料。”阿茶和他对视着,看到卡尔露出了类似破罐子破摔的眼神。最终卡尔讪笑了一下,缓慢开口:“嗯,那杯是酒。黑色俄罗斯,鸡尾酒。我偷偷把酒加多了。”
“为什么?”“想看你喝醉,阿茶。想看看你喝醉以后会不会来和我亲昵。”“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眼睛好酸。“那你对马卡龙那个态度是为什么?”“嫉妒。”“你嫉妒他什么?”“和你关系好,和你有说有笑的。我猜吧。我真的不知道了。”“你明明知道我跟他是朋友。”视线在模糊。“嗯,我知道。阿茶,我错了。”“跟我道歉没有用。”“阿茶?”“你昨天到底在干什么啊?”“在发小孩子脾气。我知道,阿茶,我意气用事了。抱歉。”“你发脾气是为什么?”“因为我害怕。阿茶,你喝了酒以后到底会怎么样?我害怕,但我很想知道。”“所以你在我身上做实验吗?”声音已经控制不住了。“阿茶,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有。”“阿茶。”“你拿刚调好还没试过的酒给我喝,还骗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喝酒。你想把我灌醉。你想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我做色情的事情。”“阿茶,我……”“卡尔,你一点都不尊重我。”
委屈。几个月的回忆涌上心头。开心的,无语的,羞耻的,还有现在,伤心至极。阿茶深呼吸几下,尽量让自己不要太哽咽,声音能够清楚:“你想上床的时候总是不直接说,总是盯着我,弄得好像是我主动一样。其实不是。你平时看人什么眼神我清楚,但你想上床的时候总是那个眼神,超级火辣,像火炉一样想把我吞进去。这些我都已经无所谓了,毕竟是我意志不坚定。”
卡尔只是默默看着他,一言不发。阿茶继续对他控诉:“每一天都这样,每一天。我累得要死的时候你也还是这样。上周五也是,但那次我忍了,因为你还特地准备了约会,我还挺喜欢的,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会想别的事情了。我给你很多次机会了!结果呢?你一有机会就想用别的方式把我拐上床!!你和我谈恋爱只是想和一具年轻听话的肉体性交!!!”
他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滴落在衣物上印下水渍。“阿茶……”阿茶轻轻推开了卡尔伸到他脸边的手,抽噎着继续诉说:“卡尔,我很笨,我根本不知道我哪里激起你的性欲了……我只是……我爱上你了而已……但是我真的满足不了你,我好累,我想休息……”
“阿茶,你想听我的想法吗?”“……你说。”“我一直觉得你很乐意做爱来着。”“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你做爱时的表现。很可爱,而且很成熟,看上去像有过很多男人。”“……我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没做过这种事!”“那么是本能了?”“……”“阿茶,关于做爱这点,我以为你会为自己有魅力感到高兴才对。毕竟性吸引力对恋爱很……”“你闭嘴啊!!!”
巨大且清脆的巴掌声。阿茶感到左手心隐隐作痛,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卡尔捂着右脸,眼睛瞪大了好多,薄荷色里充满惊愕。
“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只能想到性吗!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性玩具是吗!!!”这句话阿茶是用尽全力咆哮出来的。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每次上床后都会感到羞耻。
原来我在他眼里只有肉欲上的价值。原来他眼里我根本没有别的魅力……啊,难怪他不喜欢我的表演,难怪他跟我一接近就总是又亲又抱,难怪他不喜欢别的男性亲近我,哪怕那个人跟我只是朋友……
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席卷他的心。卡尔在不上床的时候几乎愿意陪着他做任何事情,而且说实话算得上学识渊博,每次看他沉浸式讲解些生僻得稀奇的古怪知识时阿茶都能看到他与平常完全不同的魅力,那是一种不从身体出发而由头脑派生出来的独特魅力。甚至在事后的温存时卡尔偶尔还会搂着他讲这些东西,阿茶喜欢这样看着他自信得意的表情,等卡尔反应过来回头,卡尔会惊喜地笑笑,然后吻他的脸问他喜不喜欢这样上课。
……果然他还是嫌弃我吗,嫌弃我没有头脑不能和他平等交流吗?所以他只能通过性来和我交流?他是这个意思吗?
卡尔·范德雷,他是个聪明的混蛋。我爱他,可他是这么看我的,那……我不知道该拿这段恋情怎么办……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阿茶才把脸从手心中抬起来,看到的是卡尔递过来的湿毛巾,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到的,也不知道水是怎么来的。“乖,阿茶,宝贝,擦擦眼泪。你哭成这样好难看的。嗯,好多了。”他第一次这么叫我。阿茶几乎是胡乱擦完脸上的液体,才抬起头看卡尔。卡尔的眼神带了某种类似于愧疚的情绪。“阿茶,我想和你好好讲讲我怎么理解和你做爱这件事的。给我点时间听我解释好吗?”
阿茶点点头。混乱的思绪和前所未有的负面情感让他大脑愈发空白,只是在等卡尔下一步动作而已。卡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录音笔,小巧精致,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它平时会藏在哪里。
卡尔按了录音笔的开关。“卡尔,我爱你……”阿茶听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和录音棚里能听到的自己的声音还是一样。“阿茶?你爱我对吗?”这低沉的声音很明显是卡尔的。“嗯,我爱你,卡尔……好爱你,我最喜欢你了……”
这是什么……“卡尔,就这样抱着我吧……我爱你好不好?”“阿茶。你说你永远爱我好吗?”“嗯,我永远爱你,卡尔……”自己在录音笔里的声音听着有点颤抖。阿茶有种脸部升温的感觉。“阿茶,你爱谁,告诉我好吗?”“嗯……我爱你,卡尔,我爱你!卡尔……”从录音笔里听自己的声音有点奇怪……“卡尔,我爱你,你也爱我对吗?”“是的,阿茶。我爱你。”“好高兴……”哇,真的,听着根本不像专业的明星嘛,声音太抖了……“阿茶,你和我结婚好吗?”“嗯!我想和卡尔永远在一起……”“阿茶,我也是。我永远爱你。”
“呐,目前就这么多。”现实中的卡尔的声音和录音笔里的卡尔的声音大差不差,但阿茶总觉得录音笔里的卡尔非常温柔,甚至有点不安和笨拙。阿茶捧着毛巾揉搓,水从纤维里被挤压出来嘀嗒落在他裤子上。“所以你从哪里录下来这些的。”阿茶在明知故问。这个人真的好变态,还把做爱过程都录音下来……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又无声地涌了出来。“录音是我不对,阿茶。但是你也听到了,我只留下来这些。”“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别的录音笔。”“没有了,我保证。你可以去我那儿搜。”“……”“阿茶,我开始解释好吗?”“……”“你点头了我就开始。”
阿茶第二次擦完眼泪,深呼吸好几下平复了心情,才缓慢点头��“好,那我讲了。”
他又要上什么课了。阿茶正这么想着,看卡尔也在深呼吸,也像在做心理建设的样子,想他以往要和自己扯弗洛伊德或者亚里士多德的时候从来都是张口就来,没有一点犹豫和畏缩。卡尔尝试和他进行眼神接触的时候阿茶避开了他的视线。“阿茶,我是个很糟糕的人。”阿茶一听这句就忍不住笑了:“挺有自知之明。”“对。我懒惰,自大,幼稚,总想走捷径,想法还很有问题。我就不和你讲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了,你八成会说我在搏同情。”“跟罗珊女士有关,是吧?”“算吧。但今天不提这些。总之遇到你之前我一心想用光谱计划把范德雷做成最能赚钱的企业。”“你这想法太蠢了。”“反正刚跟你打完架的时候我也很不甘心。凭什么我输在一个,瑕疵品,手里。”“瑕疵品。”嗤笑。“阿茶?”“没什么。”“……好,那我接着说了。说实话,真的下来和你刚刚接触那段时间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爱上你。”“哼……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绕来绕去的计划。还要欺骗我感情。”“阿茶,你现在需要再冷静一下吗?”阿茶点了点头,继续擦脸。“好。阿茶,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说实话,你让我看到很多。”“你别说是床上的事。”“不是。你很随和,你很积极,你很自信但不是自大,你能让周围的人都快乐。包括我在你身边也能感受到。”“恭维?”“不是,真心话。你是货真价实的摇滚明星。”“你骗我。你根本不喜欢我的表演。”“不是。我喜欢,只是没和你说。我是在逃避,阿茶。”“逃避什么?”“你胸口的随身听。你真的不知道它怎么掉进去的吗?”“被某人扔下来的吧。”“是我。我随手扔的。”“哼……”“不哭了,好吗?看你哭我也不好受。”“你继续说吧。”“我一直在逃避事实。我的倒霉完全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在逃避这个。”“……真是无法反驳的理由。”“嗯,很蠢的理由。阿茶,我爱你,真心话。”“不是大冒险吗?”“别这样,阿茶。你在我心里一直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你什么都能看开。所以看你这样我很难受。”“……解释一下为什么要上床。我想不通。”“我刚开始也在想。我明明抛弃肉体很久了,所以一开始我真觉得只是施虐欲。”“很久了吗?”“嗯。有几年了。所以那天在小屋里我很惊讶。我居然还会有性欲。”“色鬼。”“后来我也想了很久,我试着在我脑子里推了很多可能。但都推不下去。后来我发现你在做的时候会经常对我说爱我。”“……那才是真心话,笨蛋。”“好好好,我是笨蛋。”阿茶接过了卡尔给他的水,呼吸稳定下来后小口喝完。“阿茶。”“嗯。”“我爱你。”“你又要干什么?”“我爱你。这是我的真心话。但是我之前一直说不出口。”“为什么?说爱我让你掉价了?”“不是。我性格有问题,仅此而已。”“有问题到承认你爱我都不行?”“有问题到这地步。所以你看,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包容我这么久。”“……”“我在做的时候才会直接说我爱你。你没发现吗?”“……好像是。但是,好吧,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我说爱你真的因为我爱你而已。”“我也是这样的。我想对你说我爱你,所以我想和你做爱。”“嗯……”“除此之外没别的了。我就是因为想和你说我爱你而已。好了,来,我帮你再弄一下毛巾。”阿茶把毛巾递给他。因为想说我爱你所以和我做,这是什么破理由……还挺像他的。
似乎被说心动了。阿茶听着随身听的节奏,闭上眼睛感受旋律。仔细回忆。卡尔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有时候非常固执,有时候又没有理由地迁就他,比如打游戏之类的。很爱显摆自己的学识,喜欢给他念书,还喜欢给他解释很多他不懂的词。有时候喜欢恶作剧,故意不告诉他下一页插图是高清的蜘蛛,然后看他吓到的样子再把他抱过去讲解不同种类的蜘蛛(这是真讨厌!吊桥效应不要用在这里啊!)。脸上基本是面无表情的,笑也只是淡淡地笑,除了做爱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卡尔流泪。卡尔瞪眼的时候眼睛也瞪不了多大,但是传递的情感意外地挺丰富的……
……卡尔,貌似意外地挺可爱的。明明他都38岁了。这之前他和别的对象也这样相处吗?那他们都是怎么看他的呢?
但现在就这样问男朋友的前任似乎不太好。所以阿茶在卡尔把新浸湿并拧干的毛巾递过来时只是接了过来,简单擦了脸。在卡尔重新在椅子上坐好后阿茶边叠毛巾边缓慢地说:“卡尔,你现在能对我说我爱你,所以我还是觉得你刚刚少说了什么。你得全部告诉我才行。”
“阿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都快烧了。你摸摸看。”阿茶这才转回头看卡尔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虽然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也因为这个,所以脸红才相当明显。阿茶这次没有反抗卡尔过来牵他手的手。手心摸到的温度像发烧一样。阿茶这才笑了一声:“你在害羞吗?”
“应该是吧,我没有那么直白表达感情的能力。”“你刚刚这句就很直白。”“那是在陈述事实。但感情是很主观的。”“那为什么做的时候能说?”“因为,情欲上头的时候,好像表达感情更容易一点。”“超级蠢的理由。”阿茶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很快又摆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你和其他人也这样?”“你说什么其他人呢?”“前任。前妻或者前夫之类的。你应该结过婚吧。”“没有。”卡尔脸上的浅笑反而让阿茶看不懂。“没有吗?”“别说前妻前夫了。前女友或者前男友都——没有。”
不会吧。阿茶感觉随身听越跳越快。而且现在他估计自己的脸也要红得不像样。于是他干脆抢在卡尔面前说了:“你不会要说我教会了你爱情这种话吧,太老套了。”
“哎呀?被识破了。”“你少来。说实话我以为你都有一两个孩子了,抛妻弃子那种。”“我在你心里形象好差啊。”“你刚见到我的时候可是要杀了我哦。不过现在你打不过我了。”“对啊,你打倒了一个大坏蛋,世界和平咯,太好了。”“和朋友们一起。”“对。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这样一个大坏蛋以前谈过?”“……我不知道。因为年龄?”阿茶把放在卡尔脸上的手慢慢移到了他额前的刘海上拨弄。“那我也可以说,我觉得你以前谈过。因为年龄。”“你不是觉得我是小孩吗?”“我说出来你肯定又要揍我。”“你说。”“和你做完以后我觉得你不是小孩了。”阿茶果断地又抬起手拍了卡尔的脑门,只是这次力度轻了很多。“你还生气吗?”“还有点。”“那我说,你很懂得怎么爱别人,你会生气吗?”“这话怎么说?”“你记得你说每次做爱我都哭吗?”“……记得。眼眶红红的,看着就吓人。”“每次你那样抱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栽在你手里了。”“……所以你喜欢做还有别的理由。”“说说看。”“你喜欢看,嗯,我像大人的一面。”阿茶看他笑意越发洋溢,放弃地叹气:“算我输了,卡尔。”“所以我们和好了?”
阿茶眨眨眼,看卡尔的右脸,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看到他瞳孔震动表示���才收回了手。“我刚刚……情绪失控了,对不起。”“你是英雄故事的主角,做什么当然都有道理。”“反正……嗯,我是成年人,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阿茶稍稍思考了一会儿。既然他只是喜欢说我爱你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于是阿茶从桌上跳了下来,凑过去吻了他。这里不合适,那个房间更不行了,小薄荷装了监控。阿茶用左手牵起了卡尔的手,拉着他从椅子上起来。
“我们去哪里?”卡尔问他。阿茶回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去做爱。像个大人一样。”
说实话,在这么黑的房间里做还是第一次……虽然说因为窗帘上面还有白纱能透点光进来。哇,这件事要是被拿来玩喝酒游戏又要喝醉了吧?
“嗯嗯……卡尔,舔慢点,啊……!”真的想不通卡尔为什么会喜欢舔那里,明明他自己只出力没法舒服。但是阿茶现在觉得大脑有点昏昏沉沉,不知道是因为酒劲还剩一丁点儿还是因为卡尔现在含住了他那个小小的顶端正在用舌头挑逗,吸吮的感觉传来时阿茶觉得全身都被电流给包裹得死死的,不同于他跟卡尔打架时的电闪雷鸣,那种酥麻的感觉缓慢而坚定地沿着他的脊柱攀登上来让他全身发软。更下面的地方似乎也开始变得湿哒哒的。好想用那里含住点什么……好糟糕的想法,但是不这么想不行。卡尔似乎放过了顶端,用舌头开始往周围探索了。浅浅的逗弄让阿茶开始模糊地想是该用腿夹住卡尔的脖子还是应该用手推开卡尔的脑袋,不过当卡尔的舌头滑进来的时候这两个方法都不太重要。“卡尔……舌头也好厉害,那里想要……”不自觉就说出来了……现在卡尔的鼻尖时不时蹭过阴蒂让他踩在床单上的脚趾越来越紧张地向内扣。现在卡尔还只是按着我的大腿而已……但是受不了了,好舒服,要登顶了……他的舌头还会打转……受不了,好爽,好爽,好爽……!
阿茶不太记得自己高潮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但从卡尔似乎轻笑出了声音来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八成很狼狈。
“……要进来吗?”“等不及了,阿茶?”“嗯……那里想要,想要卡尔的。”“那里是哪里?想要我的什么?”他凑过来在耳边说话的声音好好听……“……小穴,想要卡尔的大……大屌,操进来。”呜哇……真的羞耻到爆炸了!“以后说得直接点,宝贝。”不要这个时候这样叫我嘛,还要用这么好听的声音,搞得我好像什么饥渴的色情明星一样的!阿茶用机械手轻轻打了一下卡尔的胸甲表示不满。
但卡尔显然把他这个动作解读成了另一个意思。“直接进来,不戴套可以吗?”你在说什么啊,不是一直都不戴的吗,我又不需要那个东西。阿茶无语地看着卡尔,但黑暗中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好握住他的金属手臂轻轻用手指敲打:“不要戴,不要润滑,直接进来就好。我想要痛一点的。”说��痛一点是因为之前偶然发现这样好像会越来越爽。卡尔应该懂的吧……嘶……他果然知道。话说如果他一直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下面是这个构造?
“阿茶。”“嗯?”怎么了吗?阿茶感觉卡尔动着动着就趴了下来,摸索着勾住了卡尔的脖子。“你摸摸我的脸。”摸上去了,有点烫,他是在脸红吧。“怎么了?”“你摸摸看,有没有泪痕。”“……没有。”下面有点舒服过头了,很难注意他脸上有什么,但确实没有之前那种湿润的触感……“确定?”“嗯……”不要在动下面的时候光讲话,亲我一下嘛,真是的。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卡尔的吻技越来越好了……啊,上面和下面都好舒服……
“阿茶。”卡尔的嘴唇主动离开的时候阿茶没忍住凑了上去,又含住轻轻吮吸了一下才放走他。“怎么了,卡尔?”舒服到受不了了,卡尔真的越来越懂怎么用他那里了……“阿茶,接下来想用点比较粗暴的方式。好吗?”“啊……好?”不知道,能粗暴到哪里去呢?不会又出血吧,好疼的。“你不说确定的话我只能这样慢慢动了。我快累了。”……这人好能偷懒。卡尔现在这样在里面慢慢挪的感觉让阿茶从快要登顶一下子跌了下来,于是他抬头轻啄了一下卡尔的嘴唇:“好,来点粗暴的吧。”
估计又要被弄得说些奇怪的话了。但现在阿茶只是安静地等卡尔从他身上起来调整姿势。既然他说要来点粗暴的,那我还是配合点气氛说些下流的话吧……阿茶感觉卡尔正在抱着他的腿,动作慢慢变得更加用力。缓慢碾过前列腺区域的时候阿茶觉得快感在沿着背慢慢溜上来。卡尔动作貌似越来越快了,而且力度还那么大……
“卡尔……别玩那里,太舒服了……”身体里和身体外两个敏感点一起被刺激的感觉还是有点舒服过头了。阿茶努力捂着自己的嘴不让呻吟声过大,不过卡尔对此显然感到了不满。手指的摁压感从小腹传来,加上来就是三重快感。已经忍不住了,舒服过头了……
“卡尔,要把我玩坏了……”“嗯?为什么?”“太舒服了……脑子里只剩色色的事情了……”“是吗?”卡尔换了个姿势,趴了下来,把他的大腿摁在了床单上。进来得更深了,而且这个姿势超级羞耻……“卡尔!好用力……要被操坏掉了……”好粗暴,好舒服……“阿茶?你喜欢这样吧,好可爱的反应。”“嗯!喜欢……”喜欢啊,舒服过头了,好棒。“阿茶,我爱你。”“嗯……我也是。”卡尔笑起来的声音好听……勾到他的脖子了,他连脖子都在发热……“阿茶,这里喜欢被这样吗?”好喜欢,好舒服,要被卡尔弄得只想做舒服的事了……“果然,反应好大。阿茶,你喜欢我这样吗?”吻他吧,太喜欢了反而说不出来了。他看上去很高兴。“阿茶。”“嗯?”怎么啦?“我是你的什么?”“你是我男人。”这还用说吗?卡尔·范德雷是我男人,第一个男人喔。“你应该叫我什么?”“嗯……爹地?”他果然喜欢这个叫法。啊……受不了了,下面爽到腿都发抖了,快点登顶吧……好爽,好爽,受不了了,里面要被捅坏了……!
腰发软,腿中间发热,有点痛,��超级舒服。阿茶微喘着气伸出手向前摸索,摸到了卡尔腹肌位置的机甲上下摸了摸,听到卡尔略带疑惑地发出了一声鼻音。卡尔在问他是不是要再来一轮。思索了一会儿决定用行动回答。于是阿茶拍了拍卡尔腹部的位置示意他趴过来,在卡尔的呼吸凑到他脸上时抬脸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阿茶,你想用什么体位?”“嗯……后入式不好接吻,骑乘太久会累,站立也比较累……”阿茶边数着姿势边用微发烫的脸蹭了蹭卡尔的脸,卡尔在轻啄他的耳后根,于是他摸了摸卡尔的头发下定决心:“侧身传教式?”
“那不是也不好接吻吗?”虽然现在就在接吻。阿茶含了一下卡尔的嘴唇,在他伸舌头出来之前用手指挡住了他的嘴:“那你想用什么?”“我比较想对你说‘坐上来,自己动’,但我不想你生气。”“嗯……这样我还不至于生气,除非你语气像昨天那样,欠揍。”接吻真的很舒服。“我要用什么语气比较好?”“就现在这个,我喜欢。”声音低低的又很温柔���真的很好听。“好。阿茶,你坐上来自己动吧,我累了。”
扶着卡尔的阳具向下慢慢坐的时候阿茶抬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卡尔正在盯着他似乎还在抿嘴笑,半疑惑半害羞地问他在笑什么。卡尔的手指抚摸过头皮的时候阿茶扶住了卡尔的肩膀,稍微扭动腰让身体里柱状物带来的排异感不那么明显,然后他听到了卡尔嘟哝似的低声说:“在想你怎么这么熟练,我吃醋了。”
“都跟你说了,我没想那么多。”阿茶慢慢往下坐,控制自己的喘息声,轻轻抚摸卡尔肩膀的机械,“我只是想用比较舒服的方式。嗯……你也会舒服的。”
“我还是想问这是不是本能。”坐到底的时候阿茶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鼻音,喘着气休息了一会儿后他搂着卡尔的脖子,在黑暗中与卡尔对视:“嗯,我本来就是个坏男孩。”
“阿茶,你在调情吗?”“算吧。”有点难动,但是可以接受。“所以真的那么简单吗?”“是啊,就跟饿了要吃饭一样。做爱当然要用最舒服的方式,身体不会骗人的。”“你这类比……”“怎么了吗?”阿茶凑近了卡尔的脖子轻轻舔弄,含住卡尔的喉结听他发出难耐的喟叹。“那我真的会误会做爱对你来说像吃饭喝水?”“不是。我对做爱的兴趣没那么大。”虽然现在是一边用下面含着卡尔那里一边说这话。卡尔那里好像还会升温?小腹有点热热的。“那你答应和我做爱?为什么?”问的问题有点蠢啊,抱得也越来越紧了哦。“因为我爱你,卡尔。和你做爱的话,嗯……”他的吻越来越急了。“和我做爱是什么感觉?”这声音像在撒娇。“很舒服。我也说不出来别的感觉……但是,如果要做爱的话,我只想和卡尔做。”腰好累了,但是很舒服。“阿茶,我爱你。”“嗯,我也爱你,卡尔。”脑袋这样靠着他脖子的时候他的脖子会发热,动得稍微容易一点。他呼吸急促的样子好可爱。“卡尔,你可以抱我的腰。嗯!太用力了会痛,轻点。”“这样吗?”阿茶靠着卡尔的脖子点点头,干脆吻了一下卡尔的脖子。“阿茶,你能不能……”“嗯?”太��了,要听不到了,快点,要什么呀?“阿茶,能不能在我脖子上留个痕迹?”好。吻的时候吮吸一下似乎能留吻痕。多留几个算了,喉结上似乎也可以留一个。哈,他脖子果然很敏感。
结束后阿茶搂着卡尔的脖子和他接吻。抚摸卡尔头发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轻轻推开了男友:“卡尔,我得先跟你讲好,以后想做就直接说,别盯着我看。嗯还有,一周最多只能做两次。”
“好。”看不清卡尔的眼神,但从他抱着腰的力度来看,多半是失落。阿茶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用温润的声音保证:“你答应我了,那我也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
“现在就可以讲?”“嗯。”几个亲吻后卡尔和他额头相触,阿茶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以后做爱的时候多这样抱抱我。”阿茶的轻笑声引发了卡尔略带不满的低音:“怎么了,很好笑吗?”
“这个要求太容易实现了,不改的话就浪费一次机会咯。”“那就抱的时间比现在多一倍。”“好。”
阿茶用鼻尖蹭了蹭卡尔的脖子听到他难耐的轻笑声,机械手抚摸着卡尔的脸:“今天你做的时候没哭。”“啊,那个,马卡龙是吧,他搞的。”“嗯?”“我周三的时候不是找他维护了体内的机器嘛,他说我那边有根导线会刺激到泪腺,动得太用力就会流泪,所以……”“所以会哭其实是因为性欲太强了,卡尔是个大色鬼。”“不好吗?我只会想对你做色情的事。”“这样就一点都不可爱了。”“那看来我对他发脾气也没问题嘛,他帮我修好的,我变得不可爱咯,我男朋友要不喜欢我了。”“你真是……算了,我喜欢你,不准为难我朋友。”
腻乎了一会儿后阿茶抬头,从窗帘上方的纱布看了看光线:“现在几点了?”
“快7点了。”“哇,做了3个多小时。不对,你晚上不是还要去酒吧营业吗?”催促着卡尔的同时自己跳下床穿好衣服,也懒得管身上有没有什么被咬出来的痕迹。阿茶帮卡尔系好领带,转过身拿上了放在卡尔这里的备用吉他(看来听卡尔的话做多手准备还是有用的……)。
“你拿吉他干什么?”“道歉啊。”阿茶对他歪头眨眨眼,“喝醉了以后闹事,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
好在大家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比较宽容,除了有几个特别狂热的观众起哄要求开拥抱会以外,即兴演出一切顺利。跳下临时搭起来的舞台后阿茶往吧台处张望,小薄荷和寇西嘉在起哄式欢呼,马卡龙无奈地看着她们两个边笑边鼓掌。
卡尔在看着他微笑,手上也在鼓掌。
阿茶跳到了正面对着卡尔的位置,撑着吧台和他对视。昏暗的浅黄色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男青年本就柔和的五官被照得更有点温柔的色彩。
“晚安,先生。您要点什么?”阿茶看到卡尔薄荷色的眼睛稍稍眯了起来,但他打算等卡尔说完,“咖啡,茶,还是……”
“鸡尾酒,金色梦幻。”他抬手捋了一下卡尔的刘海。
然后他们看着彼此笑了。卡尔捏了一下阿茶的脸轻声说马上来。阿茶坐下的时候小薄荷凑了过来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刚刚演出效果很好啊,要不再给你加个即兴环节?”
“饶了我吧!工作好多,想休假了。”“不过这种即兴演奏很不错,阿茶,你确实很适合这种场合。”“谢谢啊寇西嘉,但我真的会累。”阿茶冲朋友们摆摆手,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整个人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马卡龙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阿茶,你脖子上这个是被虫子咬了吗,不要紧吗?”
“嗯?”八成是卡尔刚刚留下来的吻痕。阿茶噘了噘嘴满不在乎:“嗯,刚刚被猫挠了。”
“你会去逗的猫不是只有808吗?”小薄荷已经撑着脸开始等她的啤酒了,寇西嘉和马卡龙都在看他怎么回答。阿茶望着正在摇调酒器的卡尔,耸了耸肩:“也许吧。等会儿要玩喝酒游戏吗?”
“看来阿茶是学聪明了。”“呃……”阿茶看着小薄荷露出的坏笑,看了看把酒杯端给他的卡尔,接过来抿了口散发橙子芳香的甜酒。“我就在旁边观战吧。”马卡龙主动举手退出了危险的游戏。阿茶抬头看看撑着吧台满脸闲适的卡尔:“你要玩吗?”
“行。但我得开局。”“我去拿酒。”小薄荷伸长身体够了瓶酒倒给四个人。卡尔举杯:“我从未在喝酒游戏里用朋友或者家人的私生活出题。”
“……你是故意来捣乱还是报仇啊?”小薄荷非常不快地喝了一口葡萄酒。寇西嘉抚摸着她的肩膀,姿势近乎拥搂。
“你看,恶有恶报。抱歉,又来一单。”然后卡尔就单方面宣布退出游戏,把小薄荷气得脸涨红了起来。阿茶摆摆手:“好了,游戏继续好吗?”“嗯……他现在对你真好,看来我哥是个恋爱脑。”小薄荷靠在寇西嘉的肩膀上不满地嘟哝。寇西嘉则对阿茶发出了要继续吗的疑问。
今天就算喝醉了也没什么,明天是周天,可以赖在家里,赖在卡尔那里不走了,看他能怎么样,实在不行就教训他;或者往好的方面想想,可以和他腻在一起做各种事情……
于是阿茶举起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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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精队长
「再蹲下去一点,下盘打开。」
男子拍了拍一名队员的大腿,示意他将重心向下压低。
国术的精髓在于稳,下盘虚浮不实就意味着失败,能够在比赛时稳住到最后的,便是赢家。
「队长,还要多久……」
张稽楷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已经蹲了快半小时的马步了。
「才不过半小时,这么虚要怎么应付下个月的季赛?」
徐研浩吓叱着队员,下个月的季冠军他可是等很久了。
「队长,在继续下去脚会断掉啦!」
「闭嘴,给我继续挨着,在吵蹲完再去绕市大街三圈!」
「哥,你又在操他们了。」突然一阵稚嫩的嗓音,徐研梨拉着沉重的袋子朝道场走来。
看见弟弟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徐研浩迅速捞起对他而言过重的饮料袋子。
「好吧,各位先休息一下。」
徐研浩对自己的弟弟可宝贝的紧,马上便放队员们轻松。
「啊,小梨你总算来了,想死你了!」
徐研梨过来道场,就等于休息,这对道场的人来说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滚开,一身汗臭的,休想碰我弟!」
张稽楷还没碰上徐研梨,就被自家队长来个精锐的��肩摔。
「哈,活该!」
众人一齐大笑,徐研梨撇了撇嘴,拿出准备好的毛巾给了自己的哥哥。
「谢了。」徐研浩抓过毛巾,胡乱的抹了把,今年的夏天还真的爆热的!
「哥,我小五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要让我练国术?」
「呃……」徐研浩搔了搔剪的整齐的头发,「等你在大点。」
徐研梨吐了吐舌头,「我小三时你也这么说。」
尴尬的笑了笑,徐研浩摸了摸弟弟的头发。
「队长,阿善来了。」
一名队友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指着道场大门说着。
听到阿善这么名子,徐研浩脸色顿时一沉,带着惊人的气势走向大门。
「阿善是谁?」徐研梨抬起头问着不远处的张稽楷。
「对哦,小梨前几个礼拜月考没有来。阿善是最近新加入的,武术超强的,听说不输给队长,不过啊,每次都迟到,惹的队长老大不爽。」
徐研梨好奇的眨眼,决定好奇的跟上去看看。
一到道场的门口,便看到两人正用着互看不顺眼的眼神对望,围在徐研浩四周的队员没有一个出声。
「现在几点了?!」徐研浩寒着一张脸,冷峻的说。
「自己看时间。」阿善不屑的瞥了眼,迳自将鞋带解开,脱下鞋子。
「我记得我上次说过四点集合。」
「老子爽迟到。」阿善出言不逊的说着,将鞋子摆好后,丝毫不理会别人的眼光,绕过了徐研浩。
徐研浩竖起了剑眉,抓着阿善的衣袖,趁着他没有防备,往道场里头甩去。
显然阿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有一般人突然被甩出去的错愕,他一反暴躁的脾气冷静的稳住了身体。
「这是你迟到该有的道歉态度!?」
「很好很好,你终于想打了,我早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徐研浩被激怒了,朝着阿善跑去,阿善冷哼了声,正面迎击的伸出拳头,没想到徐研浩异常的灵敏,一发现阿善的动作,迅速蹲下身。
拳头扑了个空,来不及收势,余研浩的肘击已经靠上了他的下腭,不废吹灰之力的击倒。
「啊!果然还是队长最强了!」
徐研浩没有理会张稽楷白痴的大叫,兀自跨坐在阿善身上。
「你输了,马步半小时和市大道五圈,你一再迟到的惩罚。」
阿善咬咬牙,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这个看起来花拳绣腿的俊小子给败了,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
那天正好是礼拜天,离季赛只剩不到一个礼拜了,徐研浩赶紧加紧练习,就在他跑完三千公尺后,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
原以为是弟弟的他,不以为意的接起电话。
「喂──」
「道场,三点。」
毫无头绪的一番话说完变挂断了,徐研浩看着陌生的号码发怔。
「搞什么啊,真是的。」看了看表,离三点还有二十多分钟,一头雾水的他决定先看看在说。
道场的门因为年久失修,虽还不至于妨碍进出,但时常发出来的尖锐磨擦声还是让徐研浩皱了皱眉头。
「找时间叫张伯来看看好了。」徐研浩暗忖着。
习惯性的脱下了鞋子,穿着袜子的脚擦着木板,有种奇怪的感觉。之前之所以没有发现大概是因为那是总是一大群人在一起吧,像现在一个人单独来道场还真是第一次。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角落传了出来,未开灯的角落处,缓慢的站起了一个颇高的人影。
「阿善?你约我来这里干麻?」
「姓徐的,老子说什么都不服你之前赢过我这件事。」
「哦,你还记的那个啊。又没差,以你的资质,如果不迟到专心点,很快就可以把我打趴!」
徐研浩有意无意的点出要他不要在迟到。
「闭嘴!去换衣服,跟我再挑一局。」
徐研浩摸了摸头,「好啦好啦,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这么爱记仇干麻?」
国术社的服装,同一般武服,是一贯的白,只是身为队长的徐研浩在左胸处绣了个‘武’的字样。
踏上了道场的榻榻米,徐研浩对上了阿善的眼睛,因为之前发生过很多次冲突,所以徐研浩一直没能好好瞧瞧这位新队员。
不能否认,阿善确实长的很好,浓眉大眼的,这么看至少有一百八,和自己这一七五的差了一个眼睛高。
「准备好被我海扁了吗?」
「谁扁谁还不知道呢!」
仍是互看不顺眼……
阿善率先拔起身,却没重蹈之前的错误,欺近身后倏然一个上勾拳!
徐研浩赞许的看了一眼,到底也是得了好几面金牌的武打冠军,他快速的弓起身体,躲过拳头,右脚朝着阿善的左边侧踢。
阿善眼明手快的跳了开来,趁着侧踢的收势,一个回身,赤脚踢上了徐研浩的鼻梁,徐研浩却只是身体向后平移,双手抓住了阿善的右腿,不须奋力拉,轻而易举的将阿善甩了出去。
「想不到你对太极也有研究。」阿善稳住身体,有些愤恨的说。
「那当然,太极也是武术之一。」徐研浩得意的挑挑眉,正欲要上前擒住阿善,不料后者一下扫腿,绊倒了一直占优势的他。
情势顿时逆转,徐研浩感到丢脸,要是正式比赛因为得意过头就这么输了,他会掐死自己!
阿善看准了机会,用着身高和体魄优势压住了徐研浩,惊人的握力压制了他的双手。
「啊,我输了……!」
徐研浩无奈的说着,就算他并不喜欢输的感觉,但也不是连输都不愿承认的小人。一定是因为假日而放松戒心,���可真要不得。
然而阿善似乎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依旧将他押的死死的。
「好啦,你要怎样啦!」
稍稍察觉不太对境的徐研浩说着,这时他才发现阿善的脸靠的老近,连呼出来的热气都喷上了他的鼻尖。
「干!你是瞧不起老子是不是,这么快就输了!」
……我也不想好不好……
话还没说出口,徐研浩突然觉得脖子一痛,「你干什么!?」
阿善没有理他,应该说他没空理他,此时他正专心的咬着徐研浩的锁骨。
徐研浩像看到什么鬼事一样发起呆,随后像疯了似的不断挣扎,「你有病啊,放手啦!」
挣扎的下场只是被阿善变态般的握力缩的更紧,和不断增幅的衣领幅度……
平常的武服便是以轻松透风为主,再加上夏季,平时徐研浩在里头都不穿任何底衣的,因为这样现在便露出了大片平坦结实的胸膛。
健康的肤色在阳光下带点油光,彷佛打上了腊般的希腊神像,呈现一种均匀的美感。
被那美丽光泽吸引住了的阿善,鬼使神差的含住了徐研浩胸前的红点。
「放开…啊……!」
原本想挣脱的双手,被突如其来的快感麻木,徐研浩只觉得身体像触了电。
不再按住徐研浩双手的铁腕转而挑逗着另一边的花蕾,被逗弄的敏感的乳头,清楚的描绘了阿善舌头的小刺,越是疼痛没来由的快感就越是剧烈。
「啊…哈哈…你…放、放……」
放什么,最后徐研浩仍就还是没有说出来,喘息是他唯一可做的抗议。
阿善放开了让人眷恋的乳头,将手往那禁忌的方向移动,强硬的一把将雪白的长裤连着内裤扯了下来。
走就已经忍受不住了的阴茎即刻跳上了肚子,昂首挺立的像世人证明自己的存在。
雄性的气息由那秘密之处传来,腥臊的液体沾湿了底下的毛丛,像点缀了一层星空。
「这么快就勃起了。」
阿善不又自主的说,语气里满是怪异的赞叹,而那时竟没有人察觉那话里的不妥。
「白、白痴…不不要看啦!」徐研浩紧张的晃起身体。
阿善饶富玩弄意味的看了害羞的他一眼,一把握住了那笔直站立的男根,时而像对待爱人的轻柔抚弄,时而像暴雨的快速蹂躏。
从未被如此‘礼遇’的徐研浩仅仅只是一个惊呼,鲜浓的白浊射上了阿善的大手,顺着手踝滑落的精液散发更香醇的麝香味。
「好快!你这个快枪侠!」
阿善恶意的舔着仍溢流精水的炮口,看上徐研浩的脸,眼睛顿时像见了糖的蜜蜂移不���眼,因情欲混乱的俊脸不再是之前的刚毅,迷蒙的眼睛散出的是另一种颓废的淫乱。
心跳像要跳出了胸口,阿善不是没谈过恋爱,相反的以他的样貌和体魄,仅十五岁便上遍各家汽车旅馆,一夜情数目更是不计其数,他从未看过比眼前男人更叫人兴奋的。
「呸!你同性恋啊,怎么会跟这个你厌恶的男人呢!」阿善暗地里甩了自己一个巴掌,正准备起身时,却被身下压制的人拉了回来。
「要干就干,少婆婆妈妈的!」
徐研浩骂咧咧的说着,装作凶恶的外表,其实耳根子早就红遍了。
明明就是自己想做……一想到这个可能,原本在心理的话一瞬间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是满脑子想着要如何看到男人更淫荡的一面。
「含着!」
从未如此猴急的脱下内裤,他捧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大阴茎指着徐研浩。
该觉得变态的行径,此时被欲望冲昏头的男人根本没能想这么多,张口含住了不可能一口含下的阴茎,嘴里深刻的描绘了茎壁上浮动的青筋。
在口交里找到另一种的快感,徐研浩边含着男人的大鸡巴,一边手淫,从未有过的眼球冲击让阿善喷发出了压抑数天的大量精液。
「咳…咳……咳咳咳!」
被吓到了的徐研浩顿时抽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射出的白水染的徐研浩满脸。
「谁准你咳出来的!」
阿善一把掐住徐研浩的下腭强迫他吞下去,终于将为数众多的东西吞了下来,徐研浩狼狈的咳嗽。
「靠!你这家伙的东西又多又浓,味道又腥怎么吞啊!」
丝毫没有察觉到话里的色情,徐研浩理直气壮的说着。
「干啊!现在你是怎样,别忘了你输给了我!」
「那有怎样,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我上次也赢你啦,应该抵销了!……干,有的跑进鼻子里了啦!」
像是忍受着难以忍受的东西,徐研浩不断的搓着鼻子。
然而经徐研浩这么一叫,阿善意识到那东西是自己射进去的后,大东西马上又抬了头。这次他想也不想的就扑上前抱住了狼狈的男子。
「干麻啦!老子我现在不想做,鼻腔里都是你的……」
像是也意识到了那东西的来历,徐研浩顿时噤了声。
「我想……插进去你的小洞。」
「什么!?我才不………」答到一半的话音突然变想,徐研浩不自觉的遮掩着因听到如此煽情淫靡的对话而复活的阴茎,「如果……只有一下下的话……」
阿善瞪大眼,一把将徐研浩推到地板,让他趴着备对着自己,原本就硬挺的阴茎更硬上了几分,朝穴口顶了进去。
「痛!!!!他妈的,你给我出来!我不做了!」
后头被撕裂的痛苦让徐研浩顿时疲软,不断的想脱离男人的禁锢。
「天啊,你里面想把我夹���啊!」阿善恶狠狠的瞪着徐研浩,却在瞧见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后心软了下来,「……我不会动太用力的,你也放轻松,这样我们才能一起爽。」
「真的……会爽吗?」似乎真的痛苦的无法忍受,一向大男人的徐研浩此时话音略带着哭腔,在阿善眼里更加可爱,「真的,让我们一起上天堂吧!」说着,轻轻柔柔的吻上 了徐研浩苍白的唇。
随着唇边的吸吮,阿善结实精瘦的臀部开始缓慢的动作,刚开始只是小小的刺探,接着幅度不断加大。
习惯了后头扩张的疼后,男人不断刺穿的动作成了一种无可言喻的快感,像是要把灵魂逼出体外的强烈压迫,也像是要吸入黑洞深触的悸动。
「啊…哈啊啊……好…好爽!」
「终于爽了吗?」听见了徐研浩梦呓的话,阿善不禁松了口气,更加往那紧窒诱人的身体里冲刺。
可能连阿善自己都没察觉,徐研浩的一举一动逐渐被他重视,看着不可一世的队长在自己阴茎下喘息的模样让他感到无与伦比的满足。
他,正被名为爱情的锁链捆绑……
‘叮~铃铃~~’
被褪在意旁的长裤,此时徐研浩的手机发出了突兀的铃声。
原本不想搭理,放任它自己响的,然而持续了一两分钟的铃声一点也没有挂断的趋势,被打扰的不耐让阿善怒火升腾,一把抄起手机,「有屁快放!」
「我…我以为这是我哥的手机……」
「你哥?」阿善瞥了下身下的徐研浩,恶意的勾起嘴,将手机挪到徐研浩耳边后,更加奋力的抽插。
「咿啊啊………」
猛然加强的快感让徐研浩窒息,不禁发出恼人的呻吟。
「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了宝贝弟弟的声音,徐研浩多少找回了些理智,「呼…我没事,怎、怎么了?」
「没有啦,因为哥你说去跑步,可都三四个钟头了,还没看你回来,我就打电话啦!」
「哦,我马上……哈啊啊啊!好痛,你……先放开啦!」
「哥?」
「不,不是在和你说话。……喝啊啊……哈,不用在动……在动了啦!」
「你确定真的没事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好难过。」
阿善其实很想看看如果在这种情况将徐研浩操到射精,他弟弟听到了会怎么样,可又考虑到徐研浩的面子,只好作罢。
还没等徐研浩回话,阿善迳自拿起电话,「你哥现在没空!」后一把挂掉电话,顺道关机。
「你这混帐…竟然在…这种情况将电话拿给我!」
「哦,原来你还有余力大吼啊!」阿善邪笑,用双手将徐研浩的后臀分的再开,疯了似的不断的捅进去。
「不…不要……哈啊…啊啊…要…出……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浓厚的白浊喷溅出来,在榻榻米上染湿了一大片,随着解放的缩紧,阿善也在他小穴里溅出大量精液………
隔天早上,因为是暑假而提早集训的队员们来到了道场,一进门便看到杂乱不��的地面。
「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你们来啦……」
笑的有些心虚的徐研浩走了出来,穿戴着整齐的样子除了脸上诡异的红晕,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不应该在夏天出现的底衣……
「哥,你竟然一整个晚上没有回家,害我担心死了!」
徐研梨走了过来,一想到昨天竟然被自己的弟弟听到,徐研浩脸顿时胀红,「小梨,你听我说……」
「就算被阿善打败,信心大挫,也应该回家说一声嘛!」
……还好,徐研浩顿时松了口气,他开始庆幸自己的弟弟不食人间烟火……
「……队长,这块他榻榻米怎么黑了一块,谁在这打翻饮料了吗?」张稽楷指着一块不知被什么沾上而颜色变深的榻榻米。
徐研浩一瞪眼,张稽楷在还搞不清楚的情况下,被摔了出去。
「干麻突然摔我!?」
「……问天。」徐研浩撇过头,目光正好与阿善对上,他不禁有想起昨晚不断进出身体的东西,和那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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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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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回信
你的回信总是迟而又迟
这是你的性格
你总是前思后想 左右摇摆
不过是在拖延面对的时间
原来你面对我
也是如此郑重 换句话说
原来你面对我
也是这样纠结
乃至被烦扰 不知所措
比起随便的几句敷衍
你这样郑重地
把不知道与我何谈
写在你的字里行间
我不知道是该窃喜
还是苦笑呢
我们本应是
心照不宣的朋友
本应该开怀 捧杯
可惜我们性格太像
都害怕被窥探
都害怕期待被辜负
所以我们都封闭
封闭任何知己
闯入自己的内心
怕引起波澜
然后在日记本里
说上一句
怎么就没人懂我
没人愿意与我交友
我们就是如此矛盾
明明门是关的
却总是怪罪没人来
你在信里似是而非地
说着某些心里话
我看出来了
你想事无巨细
可惜你和我一样
就怕被敷衍 被看低
所以你把细节擦了又擦
换成了那
装腔作势的坚定语气
你把生活安排
貌似讲得头头是道
胸有成竹
可我一眼就能看穿
因为这文字我看的云里雾里
风格根本不像你
全是避免麻烦 怕被揭穿
而振振有词的套话
我们明明不需要
彼此的套话
你在世俗里走得再高
我也无法从心底认可
无法和他人一样
浮夸鼓掌 随口夸赞
我在写字台上坐得再久
就算把回忆一而再 再而三
去细细品味
对你而言
这也是疯子的徒劳
你忘了你从哪里来
而我总是在不知趣地
去提醒你
你自然而然不愿��
对我多言
可能因为
面对我这样一个
能把怀念也还
记恨也罢 坦坦荡荡
写出来的人
你怕我的回复
刺痛你实则怀念的心
我不戳破
你那高傲的自尊心
我的怀念很难客观
但起码我有一种
愿意提及过去的
光明磊落
你知道吗
我多想你回信
而不是客套
我多想你表达
而不是搪塞
我多想听你再说说
雨天的碎碎念
电影的某个眼神
歌词的某个停顿
而不是
酒会交换来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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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柱/泉扉】谁是罪魁祸首
Summary:千手扉间缴获了一本奇怪的册子。
“桃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个子高挑的女性忍者关上门转身,一眼就看到了自家二把手举着的那本眼熟的小册子。她眉心跳了跳,下意识在心底倒抽一口冷气,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我没见过。”她走过去,随意翻了翻书册里的内容,装模作样地皱起了眉,“看起来似乎写的是什么故事。”
“对,这看起来就是一本故事书。”千手扉间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沉闷的嗒嗒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让长相英气的千手桃华也忍不住寒毛直竖。
沉默半晌之后,千手扉间又开口了:“这本书是我从忍者学校那些小孩子的手里没收来的。”
“我以为……我以为这至少是个成年忍者,鉴于这本书的故事内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这个书写方式。”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火影辅佐眼神犀利,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冒着火,“我需要你去找到这本书的作者,或者源头,不惜一切代价。”
最开始的时候千手扉间只是发现最近忍校的学生们很流行看一本神秘的小册子,他也没多在意,只当是小孩子之间又流行起了什么新的游戏。直到这股子风气愈演愈烈,连他上课的时候都有人憋不住在底下狗狗祟祟地偷看,他这才忍不住,悄无声息地往某个眼睛都黏在下面的小孩子那边走过去。
“小春,小春……”眼看老师在往这边来,坐在转寝小春身边的猿飞日斩手快拽了拽女孩子的衣角,“扉间老师来了。”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转寝小春完全没有反应,坐在她后面的宇智波镜也急得不行,想伸手戳一戳她后背,可惜手指头刚从衣袖里冒出来就被千手扉间落在他身上的严厉目光吓退了。
直到千手扉间高大的身影遮住日光,在她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后知后觉的转寝小春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她浑身僵硬得像刚刚动工的火影岩上的石头,细瘦的手指捏紧了黑色的封面企图进行最后的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看着手里的册子被抽走。
千手扉间板着脸翻看手里的册子,是用忍者联络专用暗码写的贵族家的姬君和浪忍之间的狗血爱情故事。他粗略扫了两眼,先是恍然大悟接着勃然大怒——他就说最近这群小崽子怎么别的学不会就暗码学得特别快,敢情心思全用在邪门歪道上了。
“你上课就在下面看这个?”他拍了拍手里的册子,看向了低着头面如死灰的转寝小春,“下不为例。”
他没有多在意这个册子,只当是小孩子一时走了歪路,罚了放学加练就继续回去上课了,完全没有发现身后那群崽子集体露出了侥幸逃过一劫的表情。
这之后,千手扉间突然发现那几个小崽子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放学了也不走,三五成群地在他眼前刷存在感,几个人互相推搡,一副想搭话又不敢上前的怂样。
受不了这群一惊一乍的小崽子,千手扉间揉了揉眉心,选择把最乖的那一个提溜出来:“宇智波镜,过来。”
“到!”突然被点名的小卷毛磨磨蹭蹭地挪过来,在师长面前乖得像只卷毛猫。
“有什么事,说吧。”
“这个……”宇智波镜嗫嚅半天,最后在身后那群鹌鹑的暗示下猛地一鞠躬,“我来帮小春拿她的书!”
“没门,下一个。”
千手扉间拒绝得干脆,毫无回旋的余地,鹌鹑们立即失望地垮下了脸。过一会儿,躲在宇智波镜背后的水户门炎战战兢兢地探出一个头:“那扉间老师你有看那个书吗?”
这话就问得奇怪了,千手扉间不动声色地回道:“没有,那本书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的!扉间老师再见!”
小崽子们立即倒腾着小短腿跑了,千手扉间盯着他们拉拉扯扯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决定回去再研究一下这本奇怪的册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之后,千手扉间确定这看起来真的就是一本普通的故事书,要说有什么特别,大概就是和普通的故事书不同,这本册子是用暗码编写的,除此之外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本常见的贵族姬君对落魄浪忍一见钟情最后被棒打鸳鸯生死相隔的烂俗爱情故事。
坐在他身边的千手柱间对于弟弟反常的举动很好奇,他凑过来扫了两眼,奇怪道:“你怎么突然看起了这个?”
千手扉间把薄薄的册子扔给他:“学校里的小崽子们爱看的,有个小姑娘喜欢到连上课都在看这个。”
就在两人说话间,千手桃华抱着一摞卷轴进来了。她站在一旁,看着千手族长兼现任初代目火影兴致勃勃地翻着那本小册子,被刘海遮住的额角全是冷汗。
“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还没有,无法确定源头,不过您可以试着从那几位学生入手。”
千手扉间不置可否,他也不是没再找过那几个小崽子问话,然而不管怎么套话几个小崽子都死死捂住嘴巴不吭一声,守口如瓶视死如归,他也不好对几个半大孩子用什么审讯手段,只能眼看着崽子们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在一片安静中,白发的火影辅佐快速翻阅着所有公务,最后在打开某一份平平无奇的卷轴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册子落到了桌子上。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千手桃华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她盯着千手扉间从桌上捡起册子,看了两眼之后锐利的红眸向她瞥来:“这份卷轴是你的?”
“不,这是宇智波火核托我带过来的。”她立即甩锅道。
在千手桃华怜悯的目光中,被喊来的宇智波火核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初代目火影和火影辅佐,直到千手扉间向他展示了一下令他心跳加速的某个册子。
“这是从你送过来的卷轴里出现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我不知道。”被千手包围的宇智波火核开始绝望的狡辩,“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塞进来的。”
千手扉间双手指尖相对成尖塔状,他沉思了一下,又问道:“所以这份卷轴��你全权负责的吗?”
虽然不想出卖对方,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顶着火影辅佐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宇智波火核选择拉人下水:“这是泉奈大人给我的卷轴。”
片刻后,脚步轻快的宇智波泉奈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手里还拎着某个黑色的、在场所有人都十分眼熟的东西。
“你怎么也有这个?”千手柱间朝他扬了扬手里如出一辙的小册子。
“我在外面捡到的。”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的宇智波泉奈一屁股坐到千手扉间旁边,“这个册子有什么问题吗?”
“宇智波火核送过来的卷轴里也有一本这个,而据他所说,这个卷轴是你给他的。”
“我以为你们都知道这个东西最近很流行,故事写得还不错,至少宇智波家好多人都在看这个。”
在经过走访之后,千手扉间发现宇智波泉奈说的是真的。千手桃华调查许久也没找到蛛丝马迹,这本册子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村子的某个角落,然后突然地流行起来。等众人反应过来,册子的内容已然风靡全村。
即使平民识字率不高,册子里的故事又掩人耳目一般用忍者传递情报用的暗码书写,但靠着口口相传这样朴素的传播手段,村里上到八十下至八岁都对这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津津乐道如数家珍。
虽然很不解为什么这样的三流故事会如此流行,但在保证类似的小册子不会出现在忍者学校及其课堂上之后,对于村民的爱好千手扉间最后还是选择了放任自流。刚刚步入正轨的村子哪哪都需要人手,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听到千手扉间让她停下手里的调查工作转而把人手全部投入即将到来的五影会谈之后,提心吊胆许久的千手桃华终于松了口气,她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摸去了宇智波火核的回家必经之路上,摸黑把人揍了一顿。
“你们宇智波那边怎么办事的,居然让扉间大人看到那个东西!”
“我怎么知道,这又不是我们宇智波单独负责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千手那边出了岔子?”
“那这个东西是谁写的?你敢说不是你们宇智波?”
“我们这边写的怎么了,你们不也同意了。”
两个人在黑暗里过了几招,又在巡逻队靠近的时候迅速离开往自己家赶去。
几日过后,为了庆祝村子的建成,大家自发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在张灯结彩的热闹氛围里,提前结束任务回到村子的千手扉间看着眼前欣欣向荣的景象十分欣慰,决定在村子里随便逛一逛。他刚往庆典中心走了几步,就撞到了同样在逛街的千手桃华。
“扉间大人!”眼前做寻常打扮的英气女性惊得几乎要破音,一向冷漠的面部表情直接裂开,“您不是预计后天才能结束任务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运气好,任务比较顺利。”他微微一颔首,没在意对方脸上慌张的表情,只问道,“兄长在哪里?”
脑子里被各种死法刷屏的千手桃华没反应过来,一句“在高台那里”脱口而出,直到千手扉间的背影远远消失在视野里才发现自己闯大祸了。她权衡再三,还是选择自己先溜,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让自家族长和宇智波族长去面对二把手的狂风暴雨吧。
为了今日的庆典,村民们自发在村子的最中心搭起了一个用作表演的高台,千手扉间赶到的时候,发现高台上演的正是他之前看过的烂俗爱情故事,眼下披散着黑长直的美丽姬君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情人,请求他带着自己一起去浪迹天涯。而被姬君含羞带怯注视着的浪忍,虽然一头长发梳起了高马尾,依然能看出有不服输的炸毛到处乱翘。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直围绕着他直到他和自己的兄长还有那个男人碰面。千手柱间穿着浴衣,一头美丽的黑长直披散在身后,热情地向他招手,而站在他身旁的宇智波斑同样穿着浴衣,原先像绒被一样散落的长发少见地梳起了高马尾。
千手扉间蓦地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看台上的两位演员,又看了看自家兄长和宇智波斑,这高度重合的造型像一道惊雷劈过他的大脑,他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那本看似平平无奇的小册子要用复杂的暗码书写——敢情故事主人公的原型是千手和宇智波的两位现任族长。
“桃华!桃华!”想通一切的千手扉间立马调转方向回头去喊人,“接着给我去查!把罪魁祸首找出来给我挫骨扬灰!”
千手扉间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千手桃华的消息,作为族长心腹的女性忍者熟练掌握职场糊弄小技巧,每天带着人在火影辅佐周围晃悠混个脸熟,装作很努力调查的模样,其实走过路口就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了。
在庆典结束之后,村子中心的高台被保留了下来,每日不间断上演的剧目使得这里成为了村子里最热闹的场所,单单是千手扉间撞见的几次,就看到了风靡一时的姬君与浪忍的爱情故事被演绎出了成功私奔相守一生和二人殉情死在一处这般好几个不同的结局。
每次路过千手扉间都看得目死,他找不到罪魁祸首,又不能无缘无故取缔高台剧场,只能自暴自弃地安慰自己好歹用的都是化名,他的兄长又被变成了女性,更何况主角又不是他自己,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丢脸跟他千手扉间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的千手扉间又一次投身到繁忙的公务之中,直到第一次五影会谈,穿着千手族服的千手扉间站在千手柱间身后,发现其他村子的那些人对木叶的态度不太对劲。在第一天的会议结束后,对面的一群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热切眼光注视着木叶的两人,连站在白莲身后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的长发男人都睁开了他的眼睛。
“请问,诸位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有什么条款不明确?”被万众瞩目的千手扉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知道那些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其他四位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由年纪最大的水影白莲笑呵呵道:“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想问一下木叶什么时候能把新的册子送过来。”
册子?什么册子?千手扉间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不妙的预感。坐在对面的白莲见他俩不吭声,直接挑明了说:“就是你们村子里流行的那些故事册子啊,难道火影辅佐不知道吗?”
万万没想到家丑早就外扬的千手扉间只觉得晴天霹雳,千手柱间还在笑眯眯地打圆场说一些“还要些时日”之类的场面话,千手扉间气得头昏脑涨,他看向对面那个眼神没法聚焦的老头,咬牙切齿:“不知道上次送过去的册子是什么内容,还是浪忍和姬君吗?”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啊。”一只眼睛站岗一只眼睛放哨的老登露出了无齿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道,“这个故事早就过气了,现在流行的是白发花魁和黑发贵族的虐恋情深。”
其他三位影及其身后的护卫纷纷点头称是。
千手扉间收获了一个好消息和一堆的坏消息。
好消息是虽然狗血爱情故事风靡五大国,但外村之前并不知道故事主角有原型,坏消息是木叶流通的是阉割特供版,还是暗码加密版特供,而流传到外面的是用普通文字书写的带有详细容貌描写的完全版;更坏的消息是,这次五影会谈另外两位原型也跟来了,当会议结束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出来之后,站在外面等候的宇智波泉奈走了进来。
脑后束着小辫子的宇智波泉奈站到了千手扉间身边那一刻,其他人下意识地咦了一声,等过一会儿同样等得不耐烦的宇智波斑过来站到千手柱间旁边,外村老登们看着四个人特点鲜明的外貌,互相挤眉弄眼一番之后齐齐露出了恍然大悟不怀好意的奇怪笑容。
“原来如此,怪不得火之国能写出这样感人肺腑的故事。”坐在千手柱间右手边的雷影艾尽力维持着自己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容,可惜他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火影舍己为人的精神着实令人敬佩。”
可以了闭嘴吧,我看你长得浓眉大眼,没想到一张嘴也不是个东西。千手扉间捏紧了拳头。
“先前传言都说宇智波族长凶神恶煞能止小儿夜啼,今日一见才知并非如此。”土影石河捋了捋自己修剪齐整的胡须,“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和火影甚是般配。”
站在石河身后浑身被绷带捆缚的无也忍不住短促地笑了一下,听得千手扉间恨不能当场手刃一群阴阳怪气的老东西:快滚吧,刚刚你们讨价还价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风影烈斗突然开口:“这位宇智波的二把手和火影辅佐站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他几人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在这样一言难尽的氛围里,被夸赞的宇智波斑毫无反应依旧臭着个脸,千手柱间豪爽地笑了起来一个劲地谢谢他们的祝福,宇智波泉奈笑眯眯地站在千手扉间身边,像一只成功宣誓主权的大猫,只有千手扉间一脸绝望,因为他完全可以预料不久之后其他四国会兴起怎样离谱的流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木叶,他只知道他现在立刻马上就需要将高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见他一直呆坐着,今天在火影办公室当值的宇智波泉奈敲了敲他的桌子:“发什么呆呢,后面还有很多文件等着呢。”
“你有看过村子流行的那几本册子吗?”千手扉间眼神呆滞地看着手里几份别国来的卷轴,一向锐利的朱红双眸失去了高光。
“你是说戏台上演的那些?大概看过,怎么了?”宇智波泉奈走到窗边朝醒目的高台那边看去,即使是需要劳作的白天,也有好些老人孩子聚集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那你知不知道……”他突然地沉默了一瞬,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你知不知道那些故事主人公是谁?”
“哦,你说这个啊,我当然知道。”出乎意料的,宇智波泉奈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用的不是我的名字。”
看着他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智商重新占领高地的千手扉间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你不对劲。”
宇智波泉奈转过身来,那张漂亮脸蛋微微蹙眉,写满了不解。千手扉间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你这个脾气,居然没有因为那本奇怪的册子编排你哥而大发雷霆。”
“因为禁不掉,我以为你知道的,现在发疯只会让人看笑话。”他走回来,坐到千手扉间对面,随手推过去一堆的卷轴,“而且如果你再不开始工作的话,我们今天就不能按时下班了。”
在加班的威胁下,千手扉间表情痛苦地展开了离他最近的卷轴,他扫了两眼,又对着宇智波泉奈支使道:“把桃华喊过来。”
突然被召集的千手桃华依旧端着那副沉稳可靠的火影心腹模样,面对千手扉间的询问甩出了不知道不清楚还在努力的糊弄三连。千手扉间看着千手桃华离去的背影,又瞥了眼对面看起来有微妙偏差的宇智波泉奈,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人都支走,然后他招了招手,直接启用了刚刚成立的暗部,让人赶紧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造谣村子高层。
戴着面具的暗部行了个礼就要离开,千手扉间摩挲了一下手里的卷轴,脑子里过了一遍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悠悠补充道:“先从千手桃华和宇智波火核两边查起来。”
趁着暗部像个无头苍蝇在村子里乱转,千手扉间选择给自己放个假,并把打着出差后需要修养一番的旗号跑去赌钱的兄长逮回来上班。
他习以为常地走进赌坊,站到千手柱间身后,发现他大哥手边放着的筹码似乎太多了一点。赌坊老板以为火影辅佐是来查账的,一脸狗腿地把账册拿了过来,千手扉间顺势拿过来翻了翻记录,立即敏锐地察觉到千手柱间出手阔绰的时间和忍者学校里那群小崽子开始看册子的时间差不多。
发现这一点之后,千手扉间直接被气了个倒仰——怪不得村子里的人那么肆无忌惮,搞了半天居然是正主亲自下场。
看着千手扉间像暴怒的猫一样在室内来回踱步,被一发飞雷神逮捕回到火影办公室的千手柱间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他极力给自己辩解道:“多出来的那部分钱是斑给我的,真的不是什么灰色收入。”
这种程度的狡辩千手扉间左耳进右耳出,他冷笑一声道:“说得好像他之前不给你钱似的,他攒的任务金哪次不是进了你的口袋。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和宇智波斑哪有这个脑子来搞这种歪门邪道,这事要没宇智波泉奈掺和我明天就去改姓宇智波!”
被戳穿的初代目火影哑口无言,只能泪眼汪汪地被弟弟拖回千手大宅。
等宇智波泉奈收到忍鹰传递的信笺赶过来,刚进门他就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千手柱间整整齐齐地跪坐在那里挨训,一个满脸桀骜不驯谁都不服一个低垂着头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
“对不起打扰了。”
一看大事不妙,宇智波泉奈立马准备开溜,但飞雷神比他更快,直接把猫猫祟祟的某人带了回来。
“你跑什么?”
面对伴侣的质问,宇智波泉奈选择充分发挥自己的外貌优势,他微笑着企图萌混过关,可惜他刚拉住千手扉间的袖子就被黑色不明物体砸了脸。
他哎哟了一声,顺手接住砸过来的东西一看,赫然是最近全新流行的冷艳花魁俏少爷。好巧不巧,他翻到的这一页正巧是俏少爷醉倒温柔乡和冷艳花魁被翻红浪那一段,一下子没忍住,他就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的千手扉间嗤笑道,“这么爱看不如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真男人就是有勇有谋敢作敢当,宇智波泉奈当即一套滑跪认错丝滑小连招:“对不起我错了。”表情语气十分诚恳,和旁边债多不愁理不直气也壮的宇智波斑以及我哭了我装的千手柱间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宇智波泉奈滑跪十分迅速,但见多识广的千手扉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跟宇智波泉奈交手多年的他深知这个小混蛋的乖巧皮囊下是怎样蔫坏的内心,就现在这副模样也就看起来乖,实则跟旁边我行我素油盐不进以及我错了我装的下次还敢的两个人根本没区别。
思及此,千手扉间抬了抬下巴示意道:“行,你说吧,错哪了。”
跪坐的宇智波泉奈绞尽脑汁:“呃……我不该写那个册子?”
“那玩意儿居然还是你写的?!”即使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千手扉间依旧勃然大怒,他愤怒地把手里的黑皮册子晃得哗哗作响,“既然你这么有空,下个月的火影楼值班归你了。”
天降加班噩耗的宇智波泉奈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乖顺模样,他惨叫着扑过去抱住千手扉间的大腿:“这本不是我写的!我只写了第一本浪忍那个!你不能就因为这个喊我加班一个月!”
“不是你写的?”看着宇智波泉奈拼命点头的可怜样,千手扉间心里已经信了七成,他眯着眼,俊秀白净的脸上阴森森的,“那这本是谁写的。”
旁边的两位兄长顿时坐立不安起来,迎着哥哥担心的表情,宇智波泉奈给了宇智波斑一个“你放心,出事我来担”的眼神,英勇无畏地准备迎接狂风暴雨。不过是吸引火力,宇智波的兄弟情岂是如此脆弱的东西!
“是我哥写的!”在宇智波斑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宇智波泉奈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身后的两位兄长卖了个干净,不仅如此,他还主动上交了账册和收入所得,趴在千手扉间膝盖上表忠心说你那份我还给你留着呢。
做完这一切,他趁着千手扉间过目账册的时候偷偷对哥哥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对不起,但是他真的不想连续一个月都在火影楼加班,他会过劳死的。
千手扉间也没想到宇智波泉奈居然这么配合,他狐疑地拿起账册,看了一会儿脸色反而阴转晴,出乎意料的平和起来。这反常的一幕吓得千手柱间完全忘记了宇智波斑后背敏感的事情,一个劲地往他背后缩,企图用宇智波斑蓬松的长发把自己遮起来。
等千手扉间看完账册,那边的千手柱间因为躲背后不成又开始往宇智波斑怀里钻,两个人拉扯半天直接黏黏糊糊地搂成了一团。
“行了,下不为例。”扔下这句话,某位火影辅佐就带着自己的小尾巴和颜悦色地走了。
“这就结束了?”
还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千手柱间和被他八爪鱼一样缠住的宇智波斑面面相觑,片刻后宇智波斑也牵着人火速跑了:“管他呢,只要倒霉的不是我。”
第一次经历雷声大雨点小的家庭会议,过了几天千手柱间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奇心,又巴巴地凑到千手扉间面前:“之前的那个册子,你怎么就一句话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看着兄长清澈的眼神,兼管木叶财政的千手扉间冷笑一声把赤字报告拍他桌上:“你知道宇智波泉奈给我看的流水上,那个册子一年能从其他国家那里赚多少钱吗?你知道那些故事一年光版权费能赚多少吗?只要能赚钱,丢点脸又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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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夜我又没睡好。
先是惊醒了两次,第三次惊醒时,我有些气愤地踱到阳台,见阑干外的一片深紫色缭绕着,花海一样悄无声息地涌来,悻悻退去,我看得有点神伤,回去又睡下了。梦里,我躺在傍晚的薰衣草田中。
好羞耻……军训头天服装还没统一,我穿了八九寺真宵痛衣站在班级最后面。
好个死宅标本。我想。好在没什么人看我,除了窗边那个正在整理书包的女孩子瞥了我两眼。那个夜晚本是平静的紧张的,但她走进教室,在我面前俯下身:
“欸?……八九寺。你也看物语吗?我推黑仪哦。”
眼前这个女孩子好可爱……我想。
一整个暑假都在家瘫着,几乎没张口说过话,现在被别人搭话很激动又尴尬,她看出我有些窘,礼貌地笑笑就走了。我愣了愣,算了,自己的社交水平就到这了。
教室的光斜斜地倾到外面,和黑暗热融融织起来,洒在教室外那群女孩身上。和我说过话的那位是她们间的中心人物,她们笑闹的场景刺伤了我,我有点难受地想:那样的欢乐,多一个我又会怎样?但对不起,我是个不合群的废物,只会暗暗生恨,又奢望得不得了。
军训。
天又阴沉又闷热,我烦恼着盼着快点结束,直到Y那一身白色军装给我心上一击。对,那个唯独的、和我讲过话的女孩就是Y。她天鹅的装扮,和天幕一同,远远地、晴晴地、蓝蓝地盖在我心头。
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军训很快过去,留下一个标兵奖状。
全班只有我和她有这份荣誉。颁奖的时候,她冲我笑了笑,转脸接过奖状,扯给我一半;我俩像拉着张床单似的共着一份,合照时我们对视,她又笑了。我很脸盲,但会记得她的雀斑在太阳底下像糖霜洒在奶油蛋糕上,有颗下犬牙长歪了,很轻松地躺在嘴边中轻倒有点添光。眼睛笑起来眯成较缓和的波浪号,眼底红红的。我可以凭这副特殊的面孔在亿万人中一眼辨认出她。
开学第一周。
她带了一个大快递盒来班上,女孩子们拥上去问她里面是什么,她蛮力把箱子扯开,是一套物语系列的周边。那群追明星看言情的同学有些失望地往后退了退,我小心往前移。她看到我,眼睛闪了闪伸手递了个套着塑料壳的物件。
“呐,这个给你。”
那个崭新的八九寺真宵立牌在塑料外壳的摩擦下发出温柔的声音。我知道它并不便宜。
兴奋时,周遭嗡嗡地响成了一片,像被装进磁带里,磁带掉进水里,偶尔滋滋作响,引起一阵耳鸣。耳鸣时,总认为有人在暗地说自己坏话、嘲奚自己。这令我我很慌,我和大多数人是分隔开的,但本能让我对小部分人抱以名为接近的欲望。
体育课。
下雨还要上体育馆去。
本就闷热,馆外一片模糊的灰白景象,天很高,房子、树都被云碾在地上。轻轻地,一阵催眠的雷滚来,本来整齐的。砖一样的房屋建筑被揉成一团黑雾飞走了。馆内颠球的中考生不胜其数,体育馆是张嘴,球像粒粒跃动的跳跳糖,几百个中学生被封锁在口腔中,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Y站在不远处脱下校服,露出里面的纯白T恤。
她指了指身边那个长凳:
“我们坐吗?”
“做什么?”
“坐这啊。”
“哦……”
我们俩都笑了。我听着体育馆里不断的噪杂,我问她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打羽毛球。她说不想动。后来我知道她是校运动会长跑冠军,当时只以为她和我一样不擅运动。可后知后觉的自卑往往更具伤害力。
我们课程表恰好相同,走班上课,我都尽量坐在她旁边。她总是和前后的同学聊得不亦乐乎,偶尔问问我现在几点、下节什么课,过后又一头扎进群聊中。
过秋分了。
中学生们都还穿得很少,穿校服短服裤的人(比如我)不在少数。Y披着防晒服一样的外衣,隐隐透着里头的黑色老头衫。见我一直看她衣服,腆笑着解释这是她自己比较奇特的时尚。我笑了,她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有模特的气质。
是错觉吗,她现在在我面前,有点客气而收敛,甚至能用拘束形容。她和自己的好伙伴在一起时肯定不会是这样,她也不会耐心地、像努力尝试理解外星人一样注视其他的人。这算是她对我独特的关照,或是我自己不争气的性格使然吧?
然后我就没能想下去了。
因为她拉起了我的手,刚才的���自在感好像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们打棒球好吗!”
“可我不太会打诶……”
“没事,我也不会。”
怪人。性情像市里的天气一样捉摸不透,天知道她下一秒会干什么。
两个人怎么打。就单纯是一个人掷球、一个人接球。她那一个球飞了半个操场,一条完美的弧线像鱼出水面、曼妙地坠落,一阵笑声贴着耳朵飞去,我忘记了接球,脑子里全是她健美的剪影。等我拖着千斤重的腿去够最后一个球,她眼睛亮亮地跑过来勾我肩膀。
“你住校的对吧!我想借你寝室洗个澡行吗?”
汗濡湿了衣服,我们离得很近,清清楚楚的一股洗衣液味从她身上倾下来。
我��行,然后她欢呼着抱住我。我一个人在脑海中妄自欣喜。
被好感的女孩搂着,是让我感到惊喜的。我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她把放在我肩上的手拿开,告诉我一切都是虚假的;若真是那样,我们就是互不理睬的两条线;但我们相交了;从远处奔跑着相会,奔跑着遵循数学的潜在性质。
那天她离开浴室的时候,空气又闷又湿,但很好闻,我一时记不起那是什么味道只是很喜欢:就像喜欢她那样。后来猛地想起那是洗衣液的香味,薰衣草田似的。
漫展。
五彩斑斓的头发在空调冷风中摇曳。宅舞台前异常喧闹,自己常听的音乐被用作表现个性和社交的媒介,原是令人开心的事;奈何我不会跳舞,不敢敢加入其中。
我穿着C服悻悻地挤在各路人物中,隐约听到现实世界有人呼叫我的三次元character name,
衣角被轻轻拉扯了下,回头,Y淡妆素裹地出现在我身后。
“我被挤过来,看着后脑勺就觉得是你。
“你今天好美。陪我逛逛嘛么?”
她牵着我的手,我看着那片“五彩斑斓”和海洋馆的鱼似的游走,和我隔层玻璃,只有我和她在小径上徜徉。
前所未有的欣快奔涌而来。
人们的声音像水箱里发出来的,在作响,却完全可以忽略。清凉的环境里,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像什么花草,味道难以察觉,身边的人自然知道。我向她靠近了些。
很突然地,她捏了捏我的指尖,笑着说:
“嗳。
“我可以亲你么?”
我木然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嘴唇,有些拘谨地让左脸颊对向她,她贴了上来,并不是吻在脸颊。
我们那天拍了很多张照片,我无一不留着,但她大概都置之不理了吧。
那是在漫展偶遇的第二天,在学校。大概是那个吻令我盲目了,我像谈及天气一样故作自然地对她说:
“Y,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然后就没有后文了,硬要说的话就是,她对我冷淡了。
我有时因她对自己的态度而心伤,像听说春游被取消的孩子一样;
只不过我的春游是不会来的了。
直觉告诉我Y有同.性.恋爱的倾向,她定是认为我想和她成为恋人了:我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贪婪。
我所知道的是,她并不讨厌我,但她窝囊又含糊地拒绝了我,以最令人难耐的方式。
她是一个思想天马行空的人类,会因为莫名的理由接近,又因暧昧不清的原因而拒我于百里外。也许是我有错,也许她也有难言之处。我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小丑还是怪物,我只是知道我们两个人在对方眼中是猜不透的、流淌着的。
两周后的那个午休。
我在课桌上趴着,教室外有人叫她,我的脊背凉了一阵,她应了声。几个人在低语,脚步声向我而来;有一树鲜花飘零般,一条毯子一样的东西被覆在我身上。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昏头昏脑睡了过去。那是Y转学当天,走的时候,她把那件以后再也不会穿的校服披在了我肩上。
怪人。
不像她对我阴晴不定,我从不反感她。
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给予我生气的人来去匆匆,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要是没有告白会不会好些?要是我没有那么心急就好了?要是掖着自己的情感是不是不会这么难受了?我既是个笑话,又是个异类吧。
我从不反感她并不代表我不生她的气:全世界最讨厌的人,让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己却模棱两可地回避,都厌弃我了,离开时又勾起我的无限迷茫与无比失意。Y,如果你因这些而感到满足的话,我宁可成为你最后一个受害者。
再见了,胸有城府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忽喜忽忧隔岸观火见死不救的混蛋。
就算你这样不值得去爱,我还是一直一直努力喜欢你。
两个怪人。
圆月明朗的黑天,生活像惨淡的老电影,又烂又悲伤;月色渐渐斑驳,让人想到婚礼时常播放的沙画短片;太空是很好的背景板,上面只一个圆点,浮着一句空洞的话。
“睡吧。”
我自认为这是Y在很远的地方写给我看的,于是乖乖躺了下来。
她的校服就放在床边,淡淡的月光吻着我的额头。感谢月光,祂让我安宁睡下,梦里,我躺在傍晚的薰衣草田中,穿着Y的校服,不知道到底是薰衣草田的还是她惯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在鼻腔缭绕,很香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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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轩有好几个计划想问我要不要一起,我都毫不犹豫拒绝了。唯独,“要不要我们两个来个加拿大和日本,润出来的中年男人的对谈吧”。“我觉得 blabla …” 没等到他后面说多详细,我就说,“好,定个时间开始试试。 后来有些延误、有些讨���,但再后来就有了“在线和离岸”的01、02和03。 01我们应该彼此确认了这个对谈可以继续,02就算找到了对这件事情的信任感,03我其实进入了很舒适的状态,甚至算是小有疗愈效果。 我年轻时候还是看过不少传记啊回忆录啊什么的,以前的人还特别爱写“交游记”之类的, 比如跟谁通信讨论了什么,跟谁见面聊了什么,几个好友一起说起什么来。尤其是看到西南联大那段,整个搬迁的途中、异地办学的时候,一群人整日在一起,加上爱国求存的上进心,理工科生也好,文科生也好,聚在一起就是聊专业问题、聊思想问题、聊认识聊外部变化。 讲真是羡慕的。似乎大学之前,能聊怎么解数学题、这个英语语法怎么回事,对很多人都是不太能和同学进行的吧?我大致是可以的,我会主动跟人分享,然后少数几个朋友也会偶尔聊起,但有点奇怪吧?大学原本应该是可以有这种清谈吧。怎么说呢,开始的时候跟着学长,或者是看一些社团的交流,然后就是很羡慕,可是那种烟雾缭绕还要配啤酒,我大概是瞬间放弃了。 同学之间,尤其是我宿舍,基本是没有这些话题的,各自做自己的事情。秦轩就算是可以聊的,我们可以去北门吃拉条子,买买旧书,虽然他是那种很得瑟显摆的聊,但也聊胜于无,当然这大半是玩笑,无非是他简单真诚所以还能拿出这些话题。 后来换了宿舍跟高一级的学长们一个宿舍,到时可以晚上出去吃夜宵加上很多的清谈,也有看小说电影的内容,也有哲学思考或者专业内容,即便是讨论食物也还蛮有趣味的。算是很美好的一段宿舍生活。 但无论如何,总是不够。往后每有这种机会,都觉得并不合适我,那些饭桌,或者放在了热火朝天的媒体环境下的交谈,总是不够“清”。说回来,我自己确实也属于并不合适和擅长这种的,旁听对我来说还是可以的。 再就是年轻时候 BBS 的聚会,我很喜欢,算是有趣的聊天;然后 Blogger 们的聚会我也喜欢,算是有趣的聊天。奇遇花园前几年的各种沙龙我也喜欢,算是有趣的聊天。 但慢慢也没了,就是那种还没有抓到足够多,它就稀薄起来。因为自己变了?时代变了?别人变了?客观来说就是很不现实的事情吧。 毕业以后的很多年里,我和秦轩隔三差五会见见,应该得益于他吧,他还是会喜欢说,想你们了,见见什么的;聊天也是,会有愁闷要说,但也要显摆得瑟一下,会diss同学这样也会被反diss回去。总而言之,就有很多的生活、认识、经验、想法,再这样的过程中不断交换了。 所以跟秦轩对谈,有一段一致的教育背景,见证了各自这些年的经历,分享了很多认识,加上“在地和离岸”这样很接近的当下体验,所以聊到 03 的时候,那种“哦,原来还是有人可以这么聊的”感觉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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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伊万并未在多鹤野住太多天,一日多足够牠收集多鹤野的民俗怪谈了。在抵达多鹤野的第二日,牠又询问了其他的、未参与まむたがなし的村民他们是否有怪谈或自己的神秘经历可讲述。上午时伊万本想询问多鹤野的孩子们有关民俗怪谈的问题,以牠自个儿曾作为孩子的经验来看,孩子们总有不让大人们参与的、涉及神秘的游戏或故事,可牠未能见到任何多鹤野的孩子。而伊万询问樱多鹤野的孩子们去了哪儿后,樱却朝牠投来疑惑的、仿佛牠问了个奇怪的问题的眼神。
“他们在上学,”樱说,“今天是周一啊。”
伊万诧异的同樱对视,然而樱似乎误解了牠在诧异什么,解释说:“上世纪日本引进格里历不久后,我的阿嬷就在整个犬舞见推行了格里历并将学生们的学习日改为遵守格里历。”
“不,我惊讶的是多鹤野有学校?我想我必须向你道歉,由于多鹤野的规模、这里的人们的住所以及使用的工具等,让我产生了这里非常落后的刻��印象。”伊万承认说,“我原以为这里是那种成年人整日忙碌农活、孩子们则肆意在山野中玩耍的村落。我听弗朗西斯说过,在牠的母国以及欧洲其它国家,那些非常偏僻、贫穷的村庄中的孩子是不会接受教育的。当然,我记得你说过这里的女孩子会接受成为巫女的教导,”牠补充道,“但我以为你说的是那种母辈亲属教导孩子的家庭式教育。”
“伊万君的说法也不算错误,教导孩子们的人与孩子们都有着或远或近的血缘关系。不过刨除老师与学生的血缘关系以及并未使用非常现代的教学工具这两点,以其教学内容与学时来说,我想足以称其为学校了。”樱抬手指了指一栋墙壁比其它屋子更高、三面墙壁上皆开了窗户的树居,“那儿就是多鹤野的学校。只是与别处的学校不同,多鹤野的学校没有春假,暑假也非常短暂,但自十二月至翌年二月,假如当年气温较为寒冷的话,那么直到二月中旬甚至三月都是寒假。这儿的学校也教授语言、数学、历史等课程,其语言还分为标准日语和此地的方言,故虽然多鹤野的人们大多听不懂标准日语,但都能毫无障碍的阅读日文书籍,所以巫雫她们才会知晓有俄罗斯这一国家并学习俄罗斯编写的有关怀孕、生产的知识。”
“说到这个,我很高兴你们认可我的母国的医学水平。”伊万说,“但我不明白,仅看医学书就够了吗?不需要去医学院接受培——”牠说着,突然想起了樱曾提及她欲就读法律、医学两系可被东京大学拒绝,不得不转而选择文学系的经历,“难道日本其它医学院也不许女性就读吗?”牠问。
“极少数私立医学院是接收女性入学的,可那些医学院的教学质量与使用的医学器材显然无法与东京大学等国立大学相比。”樱解释说,“而且多鹤野目前连电力都没有,无法使用那些需要电力的医学器材,俄罗斯编写的以怀孕、分娩为主题的医学书中列举了很多在无法使用现代医学器材的情况下检查怀孕的女人以及出生后的婴儿的状态的替代方法,也介绍了通过按摩等方式调整胎位、减轻女性生产时的负担的手段。伊万君不知道吗?”樱虽说的是问句,但用的是称述的语气,脸上也带着意料之中的表情。
“……抱歉,我的确不知道。”伊万说,牠心中生出些微羞赧和罪恶感,却又无法立刻分辨那丝羞赧和罪恶感因何而生。
“我也是在东京大学图书馆里游览医学书时发现俄罗斯的医学书的。”樱解释说,“俄罗斯医学书的书名上写出了‘怀孕的女人’这样的短句而未曾有其它医学书这样做过,所以我出于好奇拿起了那本书,结果匆匆浏览后发现书里的知识意外的适用于多鹤野、犬舞见等这类要么完全没流通电力、缺少经过消毒的自来水或电力、自来水流通范围不大的地区。为了购买那本医学书,我拜访了进口外国书籍的书商,进而得知俄罗斯曾有医生在游历它国时发现受限于当地的医学知识和科技条件,女性生育时很少获得医疗帮助,生育后也没能依靠医学进行正确、有效的恢复。那名医生返回俄罗斯后就提议组建欧洲医学协会,其后花费数十年编写了那本指导人们在不依靠现代医学的前提下帮助怀孕、分娩的女性的书,并将其翻译成各国语言免费捐赠给各国的大学与图书馆。”
“噢,我……完全没听说过这事。”现在伊万心中不止有羞赧和罪恶感,还多出了一分尴尬,这次牠倒是能立刻辨别出这是作为俄罗斯人的牠对母国的了解竟不如樱多而产生的尴尬,“我只知道我们组建了一个容纳它国医生的医学协会——顺带一提,考虑到至今仍有一些欧洲国家没有加入那个医学协会,例如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意大利王国等,我想那个医学协会还不能被冠以欧洲之称,在俄罗斯,我们称其为无国界医学协会——也在报纸上看见过无国界医学协会举行过几次学术研讨及医学伦理大会,并针对一些疾病取得了治疗方案上的进展。”
“因为怀孕、生产的知识对我与我的藩民而言非常重要,所以我才了解那些信息的。”樱说了句伊万不知是否算安慰牠的话,“伊万君想询问孩子们的话,可以选择下午或晚上。犬舞见所有的学校的放学时间都比日本其它地区的学校早。”
在伊万的意料之中,多鹤野的孩子们讲述的故事不如大人们讲述得那般多种类与精彩,多是些瞧见了像植物的云、遇见了一只色彩极其明艳的昆虫或进森林玩耍时听见了奇怪的动物鸣叫声一类的事。不过仍有两名孩子有过奇特的经历。名为穹的孩子说有一次她与同伴们在森林中玩耍时遇见了浓雾,而她不知不觉与同伴走散了,正当她惊慌地呼唤同伴们的名字时,面前垂下了一根毛色雪白、毛质蓬松且摸上去柔软光滑的尾巴,她跟着尾巴走出了浓雾的范围,发现自己竟来到距离多鹤野数个山头外的、能隐隐瞧见神社和多鹤野湿原的山顶上,当她回头想看清究竟是什么动物替自己引路时,只瞥见了一道纵跃向远方的、犹如巨大的狗的影子。
回想起自己见到的犬舞见神社入口处的石雕以及两名友人对钤姬的描述的伊万问樱道:“是钤姬在引路吗?”
“也许吧。”樱并未给出确定的回答,“早在十多个世纪前,钤姬就死去了,穹看见的应该是钤姬遗留在此处山野间的残像。”
另一个名为茜的孩子则说,某天夜里她走出树居去厕所,明明那是一个晴朗无云的夜晚,可途中她似乎瞥见了湿原上有着一个模糊的、似水雾又似流动的月光的影子,她停下脚步欲看得更清楚些,下一瞬,一股猛烈却并未伤害到她的风扑向她迫使她闭上双眼,待她睁开眼后,影子已消失不见,仅在湿原边的泥路上留下了一根大约有半个她那么长的羽毛。伊万还跟着茜前往她居住的树居里看那根羽毛,那根羽毛被挂在树居的墙上,粗看之下近人臂之长,即便树居里光线昏暗,其羽干、羽片仍呈现出与石英相仿的质感。
‘假如将这羽毛运去欧洲并附上茜讲述的故事,那么这根羽毛将拍卖出高价。’伊万在瞧见羽毛的第一眼就冒出了这一念头,随即牠晃了晃头,试图把自己受作为商人的远亲奥列格影响过深的部分晃出脑袋。“假如你们没有卖掉这根羽毛的想法,你们一定得留意别让商人们得知这根羽毛的存在,否则商人们会犹如一群扑向食物的、饥饿的狗一样涌向这里——”伊万话音未落便意识到自己用了狗做比喻,所幸以樱的表情来看,樱不认为这样的比喻冒犯了她和她信仰的神,于是牠继续警告说:“欧洲依旧有不少人追求这类东西,他们认为这种涉及异教的、充满异国风情的东西具有收藏价值,因此商人们也将这类东西视作可获得极高利润的商品。我听说过某些商人或是想购买这类东西可被当地人以宗教信仰等理由拒绝、或是由于不愿向东西的原主人付钱故做出抢劫、谋杀等恶事的。”
樱点点头,“谢谢提醒,伊万君。”她说着,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其实近几年内阁一直希望能将多鹤野建立成日本著名的景点,毕竟以多鹤野的条件来说,独特的建筑与节日能吸引欧美游客,而冬、春、夏三季在此筑巢繁殖的候鸟也能吸引本国旅客来观鸟。可多鹤野的大家都讨厌与外界有太多的往来,平日此地缺少的如食盐、肥皂等日用品都是由本田家的家臣负责运送的。而作为犬舞见统治者的我对把犬舞见县内任何一地点建立成景点不感兴趣,因为我们并不需要招揽游客以获取得以谋生的钱财,且对我来说,管理景点、处理外县人与藩民们因不同风俗而产生的矛盾等仅意味着更多的、无聊的政务。”
伊万设想了一下假如要将多鹤野建立成景点得做哪些工作,短短数秒牠就从得新建至少一座联通了电力和自来水的旅店想到为腾出修建旅店的空间必须得砍伐森林、修建水塔与从犬舞见牵电线到多鹤野。“要将此地建立成能供游客居住的景点,的确会增加很多亟待处理的政务。”伊万忍不住向樱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从多鹤野返回犬舞见后,伊万预计着牠寄给自己姐妹、弟弟的电报应获得回复,如牠所预料的,回到三嘉原御所的第三日,牠收到了自己姐妹、弟弟寄来的电报。奥尔加的电报只有两个单词:别担心,牠不需思索就能明白奥尔加是在告诉牠不必担心娜塔莉亚、尼古拉跑来日本找牠。而娜塔莉亚和尼古拉虽分别寄来了两封电报,其内容却极为相近,都是告诉牠他们会留在母国不前往日本找牠,并在第二句突兀得抱怨说自己讨厌奥列格。伊万猜数月前返回俄罗斯且由于将贸易重心转至俄罗斯与中华民国故恰巧在远东活动的奥列格在阻拦试图前往日本的娜塔莉亚、尼古拉上起了不少的作用。
收到姐妹、弟弟的电报后,伊万并未立即启程前往与犬舞见相邻的县收集当地的民俗怪谈。原因之一,是樱陷入了政务泥沼,虽然伊万认为仅由菊陪伴牠旅行、或准确而言是在旅途中充当牠的翻译也可以,但樱赶在伊万说出这一提议前就带着歉意保证自己能在一周内将政务处理完以腾出陪伊万出行的时间。原因之二,是经由菊翻译,伊万意识到本田家的藏书中也记录了不少流传至此地的、在此地发生过的奇闻异事。如此,伊万颇好笑地发现牠与友人的日程竟变得与在东京上学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对樱来说,上课被替换成处理政务,对牠与菊来说则变成了一边喝茶、吃和果子与闲聊,一边由菊为牠阅读三嘉原御所里的藏书罢了。
“之前完全看不出樱如此忙碌。”伊万咬着口以栗子作馅的糯米团感慨道,牠与菊正坐在西对与母屋相连的缘侧上望着被西对、母屋、东对包围起来的巨大庭院,母屋面向庭院的障子与一种上下开关的、名为蔀的结构没有打开,若打开的话,牠能隔着茂密的灌木以及种在庭院里的枫、樱、松等树隐隐望见跪坐在文机[2]前批阅公文或召见家臣、藩民的樱,“我本以为她如你我这种普通的学生一样,在学校因故关闭后能获得一个时长不确定的假期。”
“樱毕竟是本田家的家主啊。”菊捧着茶杯附和说,牠脸上的闲适与几小时后将在晚餐时露面的樱脸上那种做完枯燥工作后的空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说为何伊万知道几小时后樱脸上会有的表情,不是因为牠突然拥有了预言的能力,而是因为从多鹤野返回三嘉原御所后每次樱在晚餐时都会露出相同的表情——“尤其是距关东地区那场几乎毁掉了整个东京市的地震才过去半个多月,樱不但得处理犬舞见的事务,还得配合内阁与裕仁亲王的指令调配县内的物资以支援受灾地区。平日樱是没这般繁忙的,”菊回忆着说,“当我们的东京上学时,除去极少数非常紧急的、必须由樱立即处理的事,犬舞见都是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送一次需要樱批阅的文件。”
“这倒是和我们那儿有些像。”菊的话让伊万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妈妈和奥利娅也是这样处理我们家领地内的事务的,奥利娅搬去基辅后还抱怨说她处理公文的频率被迫提高了,原本住在莫斯科时由村长或议会自决的事务都被交由她做最后的决断。”
正因樱如此忙碌,某夜伊万走出屋子瞧见坐在母屋缘侧上的樱才会感到惊讶。那夜伊万不知怎的,半夜忽然醒来后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牠先是在西对面向小庭院的缘侧上坐着发了会儿呆,从庭院中的蜜柑树上摘了个蜜柑吃,然后又想着既然待会儿必须得再刷一次牙,不如去厨房泡一壶俄式茶来喝,可牠刚推开另一侧的障子,就看见了坐在母屋缘侧上的、大约也是难以入眠而盯着三嘉原御所最大的庭院发呆的樱。
“伊万君也睡不着吗?”被拉开障子的声响惊醒的樱看向伊万问。
“不,我已经睡过一觉了。”伊万说着拉上了障子,木头滑过凹槽的动静在此起彼伏的虫鸣与间或响起的、不知名动物的吼叫声中并不显刺耳,“我要去泡壶茶,你需要吗?”
樱点点头说:“麻烦你了,伊万君。”
等伊万将茶盘放在牠与樱之间后,牠正用勺子搅拌茶杯里的果酱——考虑到喝茶的人不只是牠,伊万便放弃了在煮茶时加入糖与果酱的做法——就听见樱说:“无论看见几次都会让我惊讶伊万君竟愿意做以及会做这些事呐。”
“这又不是什么困难的、我做不了的事。而且你不也一样吗?”伊万微偏着头瞅着樱不解地说,“我也以为你们是那种夜里会有佣人一直守在你们房门外等候你们命令的日本贵族。”
“也许别的华族过着伊万君所说的那种生活,可我们这儿没这种习惯。不过在我和哥哥还是婴幼儿的时期,弥惠子与另一些仆人倒是会睡在母屋内与阿母相隔的房间以便照顾我和哥哥。”樱说,但她并未继续她与伊万的行为不符合人们对贵族的想象这一话题,而是问了个较为突兀的、出乎伊万意料的问题:“伊万君上次曾说俄罗斯的女性都不会生太多的孩子,那么俄罗斯的大家都认为这样没问题吗?”她顿了顿,像是觉得自己没能清楚地说出想表达的内容般皱着眉补充道:“我是说,我完全理解并赞同俄罗斯女性这样选择的理由,然而,嗯……从人口方面来考虑的话……”
伊万等了片刻,见樱仍迟疑着似不知该说什么,便接话道:“你是问俄罗斯女性不生育或仅生育一、两个孩子对俄罗斯的影响,以及俄罗斯的统治阶层对此的态度和应对方式吗?”牠不觉得自己说了奇怪的话,但闻言樱睁大眼诧异地看着牠,于是牠又等了一会儿以防樱想问些什么或对牠的话作出回应,然而樱仅是沉默且怔愣的同牠对视。“我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伊万颇无奈又不解地问,偶尔樱、菊乃至其他日本人在与牠交谈时会出现这种反应,至今牠也没弄明白导致自己的友人以及其他日本人为牠正常又普通的话感到诧异的原因是什么。
“我没关注过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曾进行过相关知识的系统学习,仅看见过几次报纸上的报道,观看过学校里与之相关的辩论罢了,所以我无法给出全面且专业的回答,也不了解陛下、内���乃至其他管理领地的贵族们对此有什么看法。”伊万抿了口茶,继续说:“不过就我看见的报道来说,俄罗斯女性的生育选择并未对俄罗斯的人口造成太大的影响。我听姥姥说过,在她们年轻时乃至更早以前的确有人提出了俄罗斯女性生育太少乃至不生育会导致俄罗斯人口逐渐降低至无法维持俄罗斯帝国这一国家,且很可能在俄罗斯帝国自然灭亡前,越来越少的人口将导致难以征兵,进而导致其它国家,例如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普鲁士王国等或是独自或是联合入侵我们。当时的沙皇玛丽亚·奥尔加诺娃命令国内的人口学家、社会学家等人研究此课题,经过十多年的调查、研究后,学者们发现尽管其它国家的、与男人结婚的女性一生的怀孕、生育次数非常多,可她们时有流产,生下来的孩子也常常夭折,而即便长至成年,那些人的平均寿命也低于俄罗斯人的平均寿命。以法兰西共和国的男性为例,假如牠们成功活到了身体健康状态更为稳定的二十一岁,那么牠们的寿命通常能达到六十多岁,但对于俄罗斯的男性而言,不但未成年时的存活率高于法国的男性,成年后的预期寿命也达到了七十多岁。”
“竟然有近十年的差距吗?”樱惊讶地问。
“是的,女性之间的寿命差距则更大,我记得报道中提过这是因为我们那儿的女性怀孕、生育次数远少于欧洲其它国家的女性的缘故。”伊万耸了耸肩,“说回人口,除去我们的孩子比欧洲其它国家的孩子有更高的存活率、成年人有更长的寿命以外,源源不断的移民也是我们不需担心缺乏人口的原因之一。你知道……嗯,”牠记忆中日语似乎没有对犹太人和茨冈人的翻译,便只得勉强用将俄语中的犹太人、茨冈人以日语音译说出,“伊唔列和瑟伽涅[3]吗?”
见樱摇头,伊万便简略介绍道:“前者有着非基督教的宗教信仰,后者有着独特的生活方式,且他们都没有母国,只不过前者曾经的母国在公元前便灭亡,而后者一直不曾建立自己的国家。伊唔列、瑟伽涅由于各种原因并不受欧洲各国欢迎,他们时常被居住地的统治者驱逐、剥夺财产甚至杀害。我不会说我的母国欢迎他们,因为他们皆受宗教或民族习俗的影响而不愿遵守俄罗斯的法律,例如伊唔列通常剥夺女儿的继承权、瑟伽涅习惯在少年时期结婚等。但相比欧洲其它国家以及我们的邻国奥斯曼,我们赋予了伊唔列、瑟伽涅合法公民的身份,对于那些不愿履行公民义务而放弃公民身份的瑟伽涅,历任沙皇也下令给他们颁发通行证并允许他们在俄罗斯各地迁徙,因此一直有伊唔列、瑟伽涅移居来俄罗斯。”
“外来的移居者吗?可这通常有外来者无法融入本地、以及伊万君说的不愿遵守本地法律的问题吧。”樱说,似回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而神色略沉重,“由于犬舞见从未被卷入战争,对比日本其它地区一直有更低的赋税与更富足的生活,故不断有外来者迁来犬舞见欲定居,尤其是诸如战国时期或本世纪初日俄战争时期,直到近几年因发展较好的诸如横滨、大阪、广岛等海运港口城市拥有更多的工作机会和前景,搬来犬舞见县内短住数年甚至定居的热潮才降低,不过与犬舞见县相邻的福岛县、山形县仍有前往藏田川町寻找工作或搬至犬舞见县内某个较小的村庄定居的人。大多数纠纷乃至犯罪事件都是这些外来者引起的,他们给我增添了不少工作。”
“听起来你不是很欢迎外来者。”伊万压下自己的笑意说,樱的表情让牠想起了奥尔加,奥尔加抱怨移居或流浪进他们家领地里的、与领地内的居民发生冲突乃至违反俄罗斯法律的犹太人、罗姆人等时总是露出和樱此刻相似的表情。
“我并不讨厌外来者。”樱否认道,“一些外来者——根据我的经验,通常是年轻的、尚未结婚的女人与独自养育孩子的女人——就挺好的,或如伊万君这样尊重我们的风俗的旅客也非常受藩民的喜爱。可另一些固执的、不但不遵守犬舞见县的法律还试图改变此地风俗的外来者就极其令人厌恶了,而且我也不理解那些人,他们之所以移居来犬舞见县,为的就是摆脱原来那些令他们无法过上平稳、愉快的生活的风俗,但搬来犬舞见县后,他们反而又主动遵守那些风俗。”
“那些人委实让人苦恼,妈妈和奥利娅在管理我们家的领地时也时有抱怨那些人引起的问题。”伊万回想起妈妈刚逝世的那年假日,奥尔加请牠帮忙处理领地政务时看过的那些文件以及奥尔加在姥姥的指导下对发生了冲突的移居者、本地人作出判决,牠同樱聊了好一会儿外来者在他们家的领地或犬舞见县里制造的事端,待牠添了好几次茶后,话题不知不觉偏向俄罗斯国内的宗教职能上。
“我不了解日本的宗教,但在我们那儿,宗教是必须帮助人们的,我是说具有实际意义的帮助。”伊万说,“叶卡捷琳娜大帝统治时期颁布了所有的大型宗教建筑,即不分是东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甚至佛教的教堂都得收留没有家的流浪者与退伍军人。那时退伍军人的待遇不如现在那么好,不少因战伤残的士兵乃至低级士官返回入伍前的居住地后,牠们的家人无法负担养牠们的重负,由于伤残牠们也难以找到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只能四处流浪、乞讨,要么很快死在街上某处,要么在死前犯下些偷盗、抢劫甚至强奸的罪行。”
“虽然犬舞见很少遇见类似的情形,但先辈中的几名本田家家主曾记载过,相邻的州、国里贫穷的青壮年男性因各种因素变多后治安也随之变差,前去交易的商队都得派遣更多的护卫。”樱附和说。
闻言伊万微睁大眼,“我从未想过有这方面的因素,课本上记载的是叶卡捷琳娜大帝的一名女官不忍见退伍士兵在街上流浪、乞讨并冻饿而死,于是向叶卡捷琳娜大帝提出谏言。”牠顿了顿,想起了更多的、教科书中与之相关的内容,“不过课本里的确提及叶卡捷琳娜这一政策的有益后果是降低各地的犯罪率,且此政策为未来更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奠定了基础,只是过去我从未将其联系起来。”
“伊万君说有益后果,难道还有有害的后果吗?”樱好奇地问。
“嗯,大概也不能算是真的有害?这一政策让教堂的财政负担加重,一些教堂为了不收留退伍士兵而解散了名下的修道院,一些小型修道院也因无法担负退伍军人的生活而破产,同时王权与神权的矛盾进一步被激发等等。”伊万一面说,一面舀了一大勺果酱放进茶杯里,也许是与樱聊了较久时间的缘故,尽管牠并不感到饥饿,却生出吃点儿什么食物的欲望,“说回宗教政策。自叶卡捷琳娜大帝之后的两名沙皇不断完善宗教建筑收留流浪者或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们的政策,最终在玛丽亚沙皇统治时期,形成了最初的社会保障制度。实施社会保障制度的场所以宗教建筑为主,随着退伍军人能获得更多的退伍金及别的辅助他们回归普通生活的政策,宗教建筑收留的对象从退伍军人变成了因各种缘故在街头流浪乞讨的人们,逃避暴力的丈夫的女人,甚至是不愿遵从家人意愿嫁给某个男人的女孩儿、受到亲人虐待的孩子。除了国内的公民外,宗教建筑还会收留一些自其它国家来的——呃,我不知道日语中是否有这个词,如果有的话该怎么说,总之是因战争、自然灾害、各种形式的迫害等缘故被迫离开原来的居住地或国家的人。”
“伊万君应该指的是なんみん吧?”樱说着在缘侧表面以指为笔写下两个汉字。
因第一个字的笔画过多,伊万仅看出第二个字是‘民’,不过即便牠无法复写出第一个字,获知其读音与第二个字的写法的牠也差不多能猜出第一个字的大致轮廓。“是的,就是难民。由于欧洲其它国家的女人拥有的权利远少于俄罗斯的女性,她们通常不被视作一个完全的公民,没有或只部分拥有公民拥有的权利,故不少女性也会离开自己的母国来到俄罗斯定居,甚至成为俄罗斯公民。比较富裕的难民能直接在俄罗斯购置产业或依靠存款生活,但较为贫穷的难民大多是为了逃离强迫她们嫁人的家人或虐待她们的丈夫,皆是一路流浪来俄罗斯,很可能抵达俄罗斯时处于比较糟糕的健康状态。所以俄罗斯边境较大的城市中的宗教建筑都配有医护人员,较小的边境城市则设立有将难民运送至其它大型城市的……嗯,我敢肯定日语中没这词儿,是一种比东京的汽车更长、更宽、更高且两侧有座椅而中间有供人行走的走道的车辆。”
“听起来那种汽车有些像火车。”樱评价说。
“唔,倒也没大到火车那种程度,应该说比市内的有轨电车还要小一些。”伊万回忆着难民被运送至他们家的领地时所瞧见的车辆的模样,在牠只有几岁的时候,某年夏天牠和奥尔加听见母亲与镇长交谈说有什么——那时牠和奥尔加还不知道难民一词的含义——被运送至领地里,受好奇的驱使牠和奥尔加藏进镇长的车子里想悄悄跟随镇长去看被运来领地里的是什么,结果还未出发就被镇长发现了。所幸最后母亲允许他们跟随镇长去接收难民,在母亲的近卫的陪同下,他们旁观了整个接收、登记、救助、分配难民的过程,并且被衣服破旧的、因长期未洗澡而身上散发出不好闻的气味的难民们吓了一跳,或准确而言,是震撼于世界真的存在童话中提及的那种贫穷的、脏兮兮的人。
“收留需要帮助的人的宗教建筑也分了好几种。”伊万继续向樱介绍,“一些宗教建筑——通常是非常小型的那些——仅具备收留人们、给人们提供食物和住处的功能。一些宗教建筑除去给人们提供食物、住处外,还与当地的医院、成人学校有合作。以难民为主的人们能以学习某种技能、考取某个学位的名义向当地政府申请贷款并入读成人学校,成人学校注重单一的技能而非总体的学识水平,不但一、两年就能毕业,且又与当地的工厂、作坊等有合作,毕业的人们总是能很快找到工作。还有一些宗教建筑仅收留女人和她们的孩子,我记得对孩子的性别、年龄也有要求,似乎男孩儿超过十三岁还是十四岁来着就必须搬走。有不少较为贫穷的难民抱怨这一限制呐,男难民不理解为什么牠们不能住进这种宗教建筑,女难民则不理解为什么她们的儿子还未成年就得搬走。”
“为什么呢?是与我们这儿的神社一样只允许女人居住吗?”樱问。
“那条限制应该与宗教无关,虽然回想起来,仅收留女人和她们的孩子的宗教建筑也都是女性在管理。”伊万半是对樱半是自言自语地说,“似乎是因为那种宗教建筑也会收留遭遇过男性施加的暴力的女性,那些女性有的变得害怕所有男性,有的则一见到男人就因曾经的遭遇而无法自控的试图攻击男人。我听奥利娅说还有未曾遭遇男性施暴、仅仅是想要生活在身边都是同性的环境的女人,她们不一定住在宗教建筑内,而是住在宗教建筑附近但时常呆在宗教建筑里。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毕竟我们家的领地都是由姥姥、妈妈和奥利娅在管理,但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家领地中只收留女人和她们的孩子的修道院不仅具有收留作用,还有照看年老而无亲人或亲人住在别的地方的女人、女人们借用场地举办各种主题的聚会等功能。”
“伊万君一直说‘宗教建筑’,难道那种收留人们的建筑没有独属的称呼吗?”樱语气里充满疑惑,“以伊万君谈及那种建筑的方式,似乎那种建筑在俄罗斯较为常见。”
“的确挺常见的,在西伯利亚或远东地区,能收留人们的宗教建筑较少,村镇上通常只有供人们礼拜的东正教教堂与极少数佛寺、伊斯兰教堂等。但在俄罗斯西部,每个镇子都至少有一座能收留人们的东正教修道院,毕竟整个俄罗斯不但人口集中于西部地区,难民、移民也大多来自于欧洲。”伊万啜了口茶,“而我之所以说‘宗教建筑’,是因为这一用词更准确。其实人们的习惯性称呼是修道院,原本指的是以大型教堂为中心,附带有属于教堂的耕田、供神职人员居住和学习的建筑的建筑群,不过随着各任沙皇限制教堂名下土地的面积,乃至逐渐将教堂变成由政府管理的公共建筑,现在修道院指代的是修建了供人居住的房间、拥有厨房与公共浴室故能够收留需要帮助的人们的教堂。不过‘修道院’是基督教用语,而伊斯兰教、佛教、犹太教、斯拉夫教等非基督宗教没有与‘修道院’对应的词,所以我使用‘宗教建筑’。”
樱眨了眨眼,看着伊万以感慨的语气说:“伊万君还真是严谨啊。”
“不,有时候我只是比较在意某些细节。”伊万说着回想起牠的朋友们对牠有时执着于某些细节、有时却又对其毫不在意的不解和抱怨,“说到其它宗教,事实上,除去安娜大帝及她的继任者们扶持的斯拉夫教,其它在俄罗斯内有着较多信徒的宗教都因宗教建筑与社会保障制度的结合而遭受了不少磨难,因为玛丽亚沙皇不仅制定了最初的社会保障制度,还对不愿承担保障责任的宗教建筑做出了处罚和限制,很多东正教教堂、修道院以及伊斯兰教堂都是她在位期间拆除的,新修建的宗教建筑则受法律限制,若不愿收留需要帮助的人们,那么仅能获得面积非常小的建筑用地,且包括穹顶、穹顶上的十字架在内的建筑高度不得超过十三米。此条规定刚颁布就在整个欧洲引起了广泛的议论,不少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或地区都指责玛丽亚沙皇是……呃,”由于日语中没有敌基督一词,伊万不得不直接说出敌基督的含义:“基督的敌人或女巫,俄罗斯境内一些较为狂热的宗教信徒也离开俄罗斯搬去其它国家,例如少数东正教教徒就搬去了塞尔维亚、瓦拉几亚等同样信仰东正教并受俄罗斯保护的公国。”
“仅因为信仰就搬去别的国家居住吗?”樱颇不敢置信地问,“即便是从犬舞见搬去东京读大学,我都觉得非常不适应,更别提搬去另一个国家。”
“至少那些国家也信仰东正教。”伊万耸耸肩说,“可能你或其它日本人很难理解这种心态,因为日本是一个岛国,与相邻的中华民国、大韩帝国也有着相似的信仰。但在欧洲,仅是基督教就分作了不同教派,而这些教派又将其它教派视作敌人。同时,与欧洲接壤或相近的���亚乃至非洲北部的人们大多信仰伊斯兰教,而伊斯兰教与基督教已相互敌视了很多个世纪。加之在欧洲,宗教曾掌握了超过世俗、王室的权力,所以对欧洲的人们来说,因信仰而仇视或亲近信任某些人、或因信仰遭受迫害成为被迫离开原居住地的难民等都是非常普遍的事。所幸随着时代变化以及科学的发展,大部分人们不再将宗教信仰当作自己的生活重心以及必须用生命去捍卫的东西。”牠顿了顿,补充道:“至少俄罗斯的人们是这样。”
“基督教传入日本后,也出现过信徒与大名乃至幕府发生冲突的事,甚至有信徒领导其他信徒占领了一座城市而不愿接受德川幕府的统治。”樱说,她仍带着难以与描述对象产生共鸣的表情,“只是我依旧不明白为何仅仅因为信仰而搬去另一个地方,也不明白为何相同的信仰还会被分作不同的派别,又或是因信仰而仇视某些人,这听上去就像我因多鹤野的人们祭祀他们居住的山水以及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鸟类而下令攻打他们一样。”她的神色越来越迷惑,迷惑之中又参杂一丝嫌恶。
“坦白说,我也不明白,”伊万再次耸了耸肩,“但人们就是会做那样的事。”
伊万和樱带着相同的迷惑对视了片刻,随后伊万摸着自己扁平的胃部问:“你愿意去厨房吗?也许我们能边吃边聊?”
[1]蔀
[2]文机
[3]茨冈人 即罗姆人/吉普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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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应该怎么对待其她女性?
忍不住谈下我小时候就注意到并且喜欢的女性柴静。我从小看央视,非常喜欢宏大叙事,也同样悲天悯人,喜欢柴静完全不奇怪。 《看见》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我还是中学生,彼时我还没有当法律人的梦想,但始终对她采访女子监狱部分的内容念念不忘。女性明明先是受害者,受了忍无可忍的家暴杀夫怎么就面临了那么那么重的刑罚,那家暴中的施暴者呢,为什么不应该被处罚? 她作为女性记者是少有的,在我一直男权视角看世界的时候,带给了我一些女性观察角度的视野。这一点我觉得很宝贵。
后来,她录制了《穹顶之下》,当时我好像在读大学,大学四年,长沙的天每天都是黄的,全国很多地方都是雾霾,别人难道没有一丝感觉吗? 是柴静站出来,真切的讨论这个问题,她就是一个记者,不是气候学家,提问是不是有不专业的地方不关键,她让人们直面和关注真问题,难道不是了不起吗?
在她的描述里,从央视离职后,她战袍都送人了,但又推出了《陌生人》系列,这个系列我也不喜欢,但是她能克服所有的困难,去采访这么些人,近距离接触到了“圣战人员”,她仍然在以非常高的执行力在做她觉得正确的事情,而且她的英语口语,真的让我羡慕。
更惊喜的是,她没有停更,她现在一直在产出内容,为方方正名,关注朱令案,关注法治和时事热点,她离开北京多年,但是她的采访嘉宾仍然愿意接受她的采访,并且微博都不敢开了的某些怂人,能够接受视频在油管播出… 而且柴静一直会提及各种事件中的女性,不让女性的光辉被埋没,这也是在传播女性力量。
她利用她的影响力关注高耀洁医生,关注朱令,让这些女性的遭遇被中西方更多的人知道,这何尝不是女性“帮助”女性,比如朱令案通过传播,以后就永远写在中国法制史上。 也许我们仍然做不了更多,但我们总会做些什么,才能安放自己的灵魂,让自己不会因为这个糟糕的国家而只能无解的抑郁。
我说这么多柴静,最后想说的是,希望我们能够不仅仅标签化看女性,谁沾屌啦、婚驴啦、圣母啦,一味地去批评个体。 比如柴静,被男的骂得还不多吗?女性有必要去踩吗?如果时光倒流,柴静现在才十几岁,她也许也会不婚不孕了,现在她爱她的女儿,她让世界多了个女宝,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还有,我现在终于有老的感觉了,推上的新女性6B4T一代,我觉得很多都比我年轻,也不少还在求学,大家一起讨论女权,讨论某些行为或者观念是不是被男权影响的错误,我觉得都挺好的,我也学到不少,时时自省。 很多女性想抛弃善良、温顺等等行事风格我也都能理解。
但是动不动挂人攻讦,而且干预女性的个人生活方式,我真的不太理解。 我们能认可贾玲这样发光的女性,对于目前还只是活跃在推上的普通女性,却出于各种原因会展开细致的批评…… 我们本应该是站一起的女性,而不是非要等某个女性做出了什么比男的优秀的成绩,我们再说,虽然她怎么,但是我们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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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丑闻,美国“萝莉岛”事件!#爱泼斯坦 #萝莉岛
时隔四年,美国著名的“萝莉岛”案件,再度掀起惊涛骇浪。
1月3日,美国法院公开了关于“爱泼斯坦萝莉岛案”长达1200页的密封法庭文件,涉案名单终于浮出水面。
名单一出,200多位世界级大佬,包括大量美国的权贵、资本家、学者、明星都卷入了其中,案件涉及拐卖、虐童、强奸、注射毒品、药物试验等等肮脏和严重违法行为。
美国上流社会的遮羞布,被扯的一根线头也没剩下。犹如一枚炸弹扔进了巨大的粪坑,臭味溅的满世界都是。
这个瓜有多炸裂,得先从“萝莉岛”是个什么事儿说起。
萝莉岛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一个犹太籍商业大佬。他,出身平凡,却传奇般跻身美国上流社会;一边贴着美国著名的金融家和慈善家的标签,一边建造私人岛屿,诱拐关押千名少女,与权贵们达成肮脏交易。曾与美国总统称兄道弟,最终却惨死狱中……
他,就是美国亿万富豪,杰弗里·爱泼斯坦。
爱泼斯坦出生在一个犹太家庭,父亲是纽约园林局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成年后的爱泼斯坦,大学没毕业就去了一家私立学校教物理和微积分。
教书非爱泼斯坦的兴趣所在,没多久,在朋友的引荐下,他去了一家叫贝尔斯登的金融公司做交易员,工作能力很快就得到了上司的认可。
然而,天性野心勃勃的他,总喜欢违规操作,不久就被公司炒了鱿鱼。
绝非池中物的爱泼斯坦,干脆自己开了一家金融公司,所服务的客户都是资产在十亿美元以上的大富豪。
在此期间,爱泼斯坦认识了一个黑心资本家——史蒂芬·霍芬博格,命运的齿轮开始疯狂转动。
史蒂芬通过做假账,设置庞氏骗局来疯狂积累资本,爱泼斯坦也参与其中。没多久,史蒂芬被抓,爱泼斯坦通过自己在法律界的人脉关系,将所有的罪行全部推到史蒂芬身上,顺利脱身。
更令人惊叹的是,一番运作下,爱泼斯坦竟还顺利接手了史蒂芬所有的生意和人脉关系,从此进入美国上流社会。
有了原始的资本积累,和上流社会的人脉关系,爱泼斯坦的生意帝国迅速扩大。但是有了史蒂芬的前车之鉴,他很明白,这帮跟他称兄道弟的权贵,能将他捧上天堂,也随时能将他打入地狱。
如何能拿捏住这帮上流社会的权贵们,爱泼斯坦绞尽脑汁,还真给琢磨出一盘歹毒的棋局来。
1988年,爱泼斯坦花795万重金在加勒比海维京群岛买下了一个荒岛,然后斥巨资在岛上盖起了豪华别墅,修建停机坪、泳池和各种娱乐设施,把小岛打造成了高端旅游度假圣地。
接着,爱泼斯坦从全世界收罗了大量14、15岁的未成年少女,最小的才11岁。用来供权贵们享乐,满足他们的特殊癖好。
这些女孩有的家境贫寒,有的则根本就是在街头流浪,无家可归的女孩,爱泼斯坦将他们诱拐来,先以巨大的利益诱惑,不从的则直接扔到海里喂鱼。一时间,这些少女噤若寒蝉,不得不乖乖听命。
爱泼斯坦利用自己的人脉,偷偷在名流圈子宣传,吸引世界各国的名流到岛上玩乐。
谁又能想到,一个风景优美、格调高雅的小岛,却是一个戕害未成年少女的肮脏、变态的魔窟。
这座小岛,就是如今举世闻名的“萝莉岛”。
如果你认为爱泼斯坦只是性贿赂那些权贵和政要,那就错了,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他在岛上安装了很多针孔摄像头,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们,私下里放纵而邪恶的丑态,都被摄像头纤毫毕现的记录下来,成了爱泼斯坦手里的把柄,必要的时候进行各种利益交换。
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在萝莉岛的女孩们长大成人,她们带着满身满心的伤痛,陆续离开了萝莉岛。
这世上没有一项罪恶可以永远的遮盖下去。2005年开始,一个受害女孩的母亲发声控诉爱泼斯坦。随着警方调查,当年的受害女孩陆续站出来发声,指控���泼斯坦性侵、逼他们吃禁药等等。
“萝莉岛”的惊天丑闻盖不住了!
然而,爱泼斯坦却毫不惊慌,他对外宣称“我不是一个性侵者,我只是‘冒犯’了她们而已。”
他从容不迫的底气,当然来自于他掌控的权贵们的惊天大秘密。
在钱、权的庇护下,美国FBI曾一度被勒令终止调查。最终爱泼斯坦只被判18个月监禁。而且大部分时间还是监外服刑。
此后十几年的时间,这个变态恶魔一直游走在法律监控之外。
直到2019年,美国著名的反性骚扰“ME TOO”运动爆发,借此契机,“萝莉岛”事件中数以万计的受害者,通过网络举报爱泼斯坦的恶劣行径。
迫于舆论的压力,美国FBI再次出动,掌握了爱泼斯坦大量性交易及拐卖未成年女性的犯罪事实。
爱泼斯坦再次锒铛入狱,与第一次不同的是,没有任何高层出面干预案件的审理。很多权贵在被媒体问及爱泼斯坦时,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认识,不熟……
大概是预感到形势不妙,爱泼斯坦曾在与自己的律师会谈时,恳请他“别让我死在牢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萝莉岛”事件即将水落石出时,2019年8月10日,爱泼斯坦被发现在曼哈顿下城监狱中离奇自缢身亡。
爱泼斯坦的自杀,迷雾重重。自杀前一晚,室友被调往其他监舍。自杀当晚,负责看管他的狱警也莫名有事不在。而经法医检验,爱泼斯坦的颈部有多处骨折,其中舌骨骨折明显。
这种明显被人勒死的情状,被法医“坚定”的解释为:年龄大所致。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可笑爱泼斯坦,自以为握住了权贵政要们的把柄,以为可以保他一世荣华富贵。却不知恰恰是那些惊天秘密,才让他非死不可。
爱泼斯坦已经身亡,被卷入“爱泼斯坦案”的通天权贵们,也都“跟他不熟”,更否认去过“萝莉岛”。
而接下来毛图穷匕见,2020年7月,刚接手“爱泼斯坦案”的新泽西��女法官萨拉斯,在家中遭到袭击,丈夫和儿子当场打死,萨拉斯则侥幸逃生。
一时间,该案件陷入僵局。
直到近期,因为美国政党争斗和一部分受害者的坚持,这份被密封的名单,最终还是见了天日。
名单上的名字,闪闪放光芒,西方国家各界名流在册,直接闪瞎了各国网友的眼睛。
从航班记录来看,去这个岛上最勤的人是艾伦·德肖维茨。虽然咱们对这个人名似乎不怎么熟悉,但人家是美国司法界的权威人士,是公民自由倡导者、法律学者、知名律师。
一个倡导公民自由的人,在岛上狠狠地自由了一把。
排在第二、第三的就是安德鲁王子和克林顿。
惊天丑闻,美国“萝莉岛”事件
安德鲁王子在名单上不奇怪,早有前科。戏剧性的是,查尔斯国王的二儿媳梅根也在名单上。不知道当时梅根在岛上,是做为“萝莉”,还是普通工作人员,也不知她跟安德鲁王子是否在岛上有过交集......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份名单十几年前爆出,梅根肯定是嫁不进英国王室的
克林顿就不多赘述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让人想不到的是,他的妻子希拉里也榜上有名。
顿时之间,一个古早的流言又被翻腾出来,说是克林顿曾自称没有生育能力,而他们的女儿是希拉里和生意伙伴所生,相貌就是证据。
面对如潮的舆论,希拉里干脆关闭了社交平台的评论区。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奥巴马夫妇,受害者称奥巴马夫妇与她发生过关系。这,这是什么画面?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份名单里面居然还有伟大的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
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一个全身瘫痪,就仨指头能动的人,上去干啥玩意儿?无法理解!
不过有一点需要解释一下,出现在这份名单上并不意味着就一定干过那档子事,比如迈克尔杰克逊、特朗普都是没有航班和交易记录。
这么一看,川宝二归二,私德方面还算美国政坛的道德天花板,终身只爱金发大波妹,难怪他无法融入美国政坛精英群体啊,原来是不够变态!
名单一出,欧美上流社会就像最近的日本,地震、海啸、火山喷发……
至此,所有的迷雾才拨开了亮光。就冲这份名单,爱泼斯坦也只能死、必须死。
这种畜生死不足惜,但他背后的那些肮脏的杂碎,却还在道貌岸然、衣冠楚楚、高贵无比的游走于上流社会。
“萝莉岛”名单,揭开了掩盖在自由、民主、人权外衣下的资本的肮脏和罪恶,也将美国政党内斗的丑态暴露在全世界面前。
2024年是美国的大选年,“萝莉岛”事件,将给美国政坛带来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
重磅大戏可能还在后面,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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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Viggo Mortensen/Sean
作品标题:《茶艺大师》
等级:NC17
警告与说明:AU,sean是一个成功的英国中年商人,谢菲尔德足球俱乐部的股东之一,他邂逅了一位来自美国的中年独立艺术家兼艺术出版商viggo,陷入了让自己重新年轻起来的恋爱。然而,他们在恋爱的进展速度上产生了分歧,对于viggo来说他们的关系似乎进展得太快了,而viggo拖沓的一再拒绝让sean感到非常挫败。本作品有大量性描述,请谨慎观看。
————————————————————
全篇共8 章节,2 个彩蛋。
本部分为1-4章节。
1.
金无足金,人无完人。
sean是谢菲尔德一家足球俱乐部的股东之一,这份工作让他赚得衣钵满盆、忙得四脚朝天,所谓有得就有有失,他的事业个人成就几乎和私人情感生活成反比。在工作的间隙里连着尝试了五次恋爱惨遭失败后,他把有限的时间献给了主业,情感生活则简化成了一个字:
日。
——留给了各式各样的一夜情。
你要好奇为什么他看上的女孩都能从酒吧里顺利带出去,一窝蜂地主动躺到他床上。
先看看他家里靠老谢菲尔德人天道酬勤祖传的钢铁厂;再看看他典型英国佬的金发碧眼,一米八的壮实北方人身材,英俊的长方脸上笑起来像和熙的太阳一样的灿烂笑容;然后看看他从不仗着祖荫混吃等死、靠自己创业挣钱把生活再提高一个档次的简单直率性格;只有四十出头的年纪。
第一个问题就全有了答案。
就这么着,sean的性生活���像每天翻日历牌,和人握手一样,工作以后和一群俱乐部里的狐朋酒友球员球友进某个酒吧,喝得烂醉如泥,除了老二,和哪个姑娘都真心不熟,常常是醉醺醺的喝到眼睛都睁不开的状态下从人堆里随便挑一个,带回酒吧或公寓里做爱睡觉。有时候床伴的长相和匹配度让他睡到自然醒,有时候则是在宿醉中睁开眼被床伴的长相活活吓清醒。
有一天早上,他甚至发现被窝里躺着的不是女人,那胸前有个蜘蛛老鹰纹身、身材结实,说自己叫frank的漂亮小伙子,在他的震惊中对他暧昧的笑笑,握着他晨勃的老二给他口了一发,他把胳膊垫在枕头下面腰胯上挺,觉得还不赖,急匆匆的戴上套子在他昨晚插过的屁股里做了点润滑,把人按在床上清醒地又肏了一次。从此以后,他的床伴开始有了男性,男人更能接受性伴侣、更简单、更识趣。
他几乎睡遍了整个伦敦市,解锁了很多跟男人女人的亲密姿势,有爱可做,无人可爱。
———————���———————
2 .
这种记录在见到viggo后打破了。
那一天,在常去的谢菲尔德俱乐部酒吧里,他的南方朋友orlando带来个男人,那是个美国来的丹麦佬,灰发蓝眼,看着跟他差不多的个子,消瘦修长,衣服下的肩和腰却很有力量,能看得出常年徒步的印记,高眉骨深眼窝,英俊的方脸,和他一样刮得干净的下巴上有点迷人的胡茬,诗人一样的气质,sean见着他就移不开眼。
美国人很健谈,进门就和很多俱乐部新老成员迅速打成一片,被人们围在新形成的社交圈中交流信息,仿佛一个天生擅长人际关系的高手,融入得很自然又低调,举止和谈吐也很得体。通常情况下,在人群中由sean主动挑起的话头反而不多,他实际上比他强壮粗鲁奔放的外表要内敛羞涩很多,除了生理需要和必要的社交营业,他不是那种聒噪去主动攀谈的人来疯,但对非常感兴趣的人例外。
他向orlando旁敲侧击的左打听右打听,观察了一会儿就过去用两瓶英国啤酒跟新来的美国朋友套近乎,打开了话题。他知道了他是个丹麦美国混血儿,比他大半岁,圣洛伦佐队的铁杆球迷,早年干过很多游历欧洲在英国开卡车在美国搞摄影画画做独立乐队之类的零工,现在有一家艺术类书籍方向的出版社,这几年到伦敦来开辟艺术上的新事业。
他们的话题从彼此热爱的足球到戏剧哲学书籍、支持工党反战的政治观点、做事情创业类的价值观……酒喝了很多,话却越聊越开,sean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在衣服都没脱前就聊得那么尽兴了。他们在对饮中把话题又回到了足球上,viggo卷起衬衣袖子让他看自己胳膊上蓝色的乌鸦纹身,告诉sean这是他自己设计的主队相关tatoo,sean的眼睛几乎粘在他浅褐色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上,他假装在仔细欣赏他的刺青,蛋酒里掺过蜜糖一样的嗓音赞美他的构思和手艺,实际上却在偷偷观察他的胳膊,他摸不清他的性取向,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不反感男人的触摸,只好喝了口啤酒咽下喉咙里的硬块,说:
“我也有,两个,都是谢联的纹身。”
“是吗?让我看看?”
“在肩膀上,不那么好脱,但你给我看过了,我也要公平分享给你,朋友。”
在viggo的好奇中,英国人对他狡猾的挤挤眼睛,他半是展示半是试探的扒拉开黑色的薄针织,露出厚实肩头和锁骨的线条,100% BLADE的黑色细小英文在酒吧昏暗中,在彩色霓虹灯照射的白皙的皮肉上,viggo凑近了去看,啤酒味的清浅呼吸喷在sean按着自己纹身长长的手指上,锁骨间,他没有碰到他,他的皮肤和汗毛上都起雾了。
“很小,很精巧……还有另一个呢?”
viggo问。
“另一个在这儿……”
sean脱掉了手上的劳力士金表,露出了更隐私部位的手腕,那里的皮肤不常晒,表带在手腕上留下了一圈完整的白痕,viggo粗长的手指摸了上去,在手腕中心凸起的血管上横向摩挲,粗糙的指腹在更薄更敏感皮肤处的更细小纹身上留下触感,摸了上面每一个英文。sean重重咽了下唾沫,手腕上血管里的血流得更快了。
“真漂亮……”
viggo抬头看着他眼睛说,手指还留在他手腕上,虚虚的握在他腕部凸起的骨头上,并没有放开,细小的火花跳在sean的血管里,但和以往仅仅靠肾沟通的欲火又不太一样,这下sean百分百肯定viggo对男人也一样有兴趣。
然而很奇怪,这次他不想这么早和美国人像握手一样性交,不想和viggo这么快就像去海边冲浪一样去开房。
他想,或许是时候可以考虑一下第六次,又是第一次,和男人谈个恋爱。
——————————————
3.
见面的地方渐渐的不再只是在足球俱乐部的酒吧里,他们在两个城市,隔着两百公里的距离,找遍了理由驾车去见对方。
他约viggo去看球,viggo约他看摄影展,他们一起去看电影,周末去健走或钓鱼,在高档餐厅用餐以后沿着公园夜跑的小道散步,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偶尔交换一两个漫长又缓慢的亲吻,和长到sean必须让自己后退撒手的拥抱,开车送对方回家后又拿起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在干什么呢viggo?”
“打算进暗房冲张照片,怎么,sean,今天下午才见过面呢。你呢,一会儿打算干点什么?”
他好像隔着电话都能看得见他皱纹都夹出来两颊有深沟的笑脸,这让他习惯性的摸摸鼻子也笑出了眼纹。
“很想你,忍不住给你打电话,我打算洗个澡,再躺到床上看看这个季度的报账单。”
他多少年没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和另一个朋友以上关系的人讲这些傻话,男的女的都没有,连自己都感到有些害臊。
“早点睡,睡前少喝一杯,最多半杯,我们都上了年纪,宝贝。”
那边听脚步像进了暗房,双手抖着胶片,把手机夹在下巴上声音有点放大,像某种甜蜜又黏糊的管家的呢喃。
“嘿……我还不怎么老呢!vig!”
他佯怒,表情都在手机前假装凶神恶煞,但手机里对方略带管束的话却让他很受用,甜到心坎里,除了用老板身份发薪水时,他是有人真的在乎的人了。
“你也一样,别睡太晚,love…”
他补充。
“好的,晚安,beane……”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落在他眼皮上乌鸦的羽毛一样。
“晚安,vig……”
他们都恋恋不舍的等对方先挂上电话,等到挂上了以后,sean嘴边的笑还没有抹去。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手机屏幕又亮了,是viggo的短信:
“想你的眼睛,sean,想着你的绿眼睛去画一张画。”
他翡翠色的眸子笑成一湾幽潭,立刻回了一段:
“那我可没有你浪漫,viggo,我只有一张这样的思维导图给你。”
前几天和orlando来俱乐部办公室找他,请他帮忙在当地靠谱的赛车俱乐部中间穿针引线,被他拉住了讨论“人为什么要谈恋爱”的哲学问题,orlando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在白板上画了张详细的思维导图,这个喜欢做方案用详细策划和战术解决问题的白羊座英国中年男人,在语言表述不详尽的情况下,习惯性画起了战略部署图,类似他平时做的足球俱乐部运营战略方针,只是把运营术语换成了“我为什么要和viggo谈恋爱”,“我想怎么和viggo谈恋爱、恋爱过程中都具体做点什么”云云。
最后orlando被肉麻到憋不住笑,开始嘴炮他是个装纯的老家伙。
“你觉得以我们两个的脑袋,画这个谁看了会觉得浪漫?讨论这个你是故意帮我治便秘吗?借你卫生间用一下sean,屎尿屁有点憋不住了。”
南方年轻人的嘴很恶毒。
“操,南方娘炮!你懂个屁!”
他抬脚��他后腰一脚,红着脸怒骂。
“你不单单是变性了,而且有点变态了,北方混球!”
orlando进厕所前对他比了个精神的中指。
是啊是啊,他这几个月确实变态了,进出俱乐部酒吧夜店射交都少了,和生意伙伴一起去这些地方也只是不脱裤子的社交,那可真是稀罕,他的狐朋狗友们都开始叫他“圣女贞德”,他手下的员工和球员们看着他约会回来打电话或有时傻笑,但他不在乎,可他和viggo至今别说脱裤子,上衣都没脱过呢。
在回忆中他按了发送键,把照片发了过去,viggo仔仔细细看了好多遍以后回:
“perfect!sean…你太谦虚了,这很浪漫…我很喜欢,谢谢你宝贝。”
看!识货的男人才懂他,sean高兴得很飘飘然。
“你气色不错,viggo。”orlando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睡得还行,胃口也还行。”
viggo单手随意比划一下,他最近的睡眠长度从三个小时增加到了六个小时,吃得也比之前多了。
“最近有什么新作品?”
orlando走到他画架前,不掀开蒙着画的白布。
“啊……是这个。
”viggo倒是大大方方掀开了保护遮罩,那是一张全开抽象拼贴油画,粗亚麻布面上有无数层深深浅浅堆叠的红色的圆圈,有的红色偏暖,有的则偏冷,在笔刷和拼贴用料上流着血一样的垂痕,但它们无一例外的,围绕着画布中间那抹明亮妖娆的绿眼形。
orlando闻着上面新鲜松节油的气味,眯了眯眼。
“看得出你有多着迷了,viggo。”
“话里有话?”他直觉挺准,等着orlando继续往下说。
“别太快了,viggo……我是sean的朋友,但也是你的朋友,他是个简单的好人,心眼很好,人很优秀,但也是个男人,特别受欢迎的那种男人,和你一样受欢迎。别太快就好,viggo。”
他了解他的朋友们,他不想看他像前几次认认真真谈的恋爱那样,在黑暗中心碎徘徊,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那样爬起来。尽管orlando不很懂艺术,但viggo的诗歌他的画他的摄影作品袒露了他的那个柔软破碎的部分;他也不想看到sean那样,尽管他了解,sean是另一种物极必反,不哭不喊,用另外一种渠道,比如滋事暴怒、过量成瘾性的性和酒精,极端发泄悲观的人。
“我知道,orlando。”
viggo不傻,他想和sean认认真真的谈恋爱,耐心的谈上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而不是做他的一次性炮友。
或者他想要和sean的关系比当下的恋爱更久更长。
——————————————
4.
“周六你有空吗,sean,上我的公寓来吃个饭?”
又过了一个月后的某天,viggo在电话里向sean邀请。
“好啊。”sean带了两瓶珍藏的威士忌。
在见到viggo那刻,sean的心思就一点也不在吃饭上了,viggo在做印度菜咖喱鸡,开门拿着锅铲把sean放进来,空气中是sean喜欢的土豆胡萝卜洋葱和鸡肉吸满了肉汁的醇厚味道,还有印度咖喱热情的香料味,烤箱里还有馅饼的香气,这些味道不但激发人食欲,也激发饿了太久,习惯胡吃海喝的人另外一种欲望,viggo转身招呼他进来时sean觉得他的牛仔裤太紧,绷出臀部饱满的形状,他撸高的袖子露出的两条毛茸茸的褐色胳膊也很性感,viggo半扭身接过他的酒时在他侧脸和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舌头滑过他紧闭的唇线。
什么诗情画意风花雪月的恋爱思维导图此刻全从sean脑子里被撕碎了。
“!”
sean把viggo压在玄关鞋柜上,在半空中举握住他的双手,给了他一个热情到冒火的吻。
viggo在他口腔里推阻的舌头一样有力,两根舌头和面一样搅和到一起,他的舌头从他的口腔里拔出来,拖出银丝一样的唾液线。
viggo的指头大力握在他后脖子上,试图拉开他,不太成功,另一只手上还握着锅铲,只能用小臂磨擦他热得过份的脸。
sean的吻一路啃在他脖子上,隔着衣物的胸膛上,在viggo捶着他的背部中,他忍不住在随着火热的碎吻落在viggo被他的手掌上掀拉开上衣舔舐腹肌线的动作里下跪了,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主动下跪给男性性伴侣做口活。
sean用牙咬开viggo的牛仔裤扣子,男性的荷尔蒙味扑面而来,打了他个踉跄。
他张开肉色的薄唇隔着内裤用水红色的舌尖反复描摹他的形状,用手粗鲁的撸出他在内裤里的清晰轮廓,舌头舔他的腹股沟和露在外面的耻毛,将他的硕大就着布料吞进嘴里。
viggo的腰在后撤,他的舌尖追上去顶他凸起比柱身明显要圆鼓的前段,捏着viggo像块板一样硬挺的腰骨,找准龟头上马眼的位置,隔着布钻进那个又小又圆的洞里,追击的口腔完全裹吮了对方在内裤里发胀的阴茎。
他的吸吮又霸道又有力,吸得viggo弯曲的硬屌都从裤裆里弹出一半,龟头混乱地戳他舌面嘴角鼻孔,忍不住扣住他后脑勺重重压着他粗糙的舌苔,发狠一样肏他喉咙,sean的脸都被迫整个埋进viggo胯里,窒息一样的呼吸里都是对方阴茎的体味。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急了,viggo精液的味道随着几个节奏狂乱的深挺呛进他喉咙里充满了他的口腔,带精液味的唾液逆行呛进他鼻腔里,唾液顺着闭不上像被肏脱臼的嘴流到下巴上挂满胡茬,打湿了吞咽精液的喉结和干净衣领。
他的嘴还试图嘬着对方屌射精的弹动,小力小力的无意识吸吮,深红粘糊的舌头绕着柱体和睾丸打转,像个水泵一样抽压,要把精液,汗液,咸涩的盐味通通吸进嘴里。
viggo把他猛的拉起来,狼一样啃他全是自己唾沫和他精液味道的嘴角,舌头捅进他口腔里刀一样划拉他的腮肉附近的腔壁,鼓出一个阳具一样的肉包。
sean牛仔裤里的阴茎涨硬得要死,前液都从尿口逼出来,打湿了他自己的内裤,溢出一小片圆形的深印,viggo把手伸进去圈握他的屌,咖喱粉和洋葱的残留刺激得sean几乎整个人弹了起来,被viggo按住后臀往上部分的腰,咬住他的舌头强硬又挑逗吸吮他的舌尖,和他交换全是精液味道的亲吻,给他上下套弄着手淫。
sean的胸口压着viggo的胸口,和他隔着衣服贴得密实,布料随着磨擦动作擦硬了彼此裹在衣服里的乳头。
viggo把锅铲放玄关柜子上换手揉他的饱满耳垂,虎口不停往上抽,挤压逼迫他完全被撸开露出狰狞形状的深色龟头。
他的屌被辣味的粉末逼摧得比锅里冒热气炖着的鸡肉好不了多少,表皮辣痛敏感到随便弄几下就要射出来,阴茎红得像案板上的辣椒,不停突突跳动的筋管都快磨破皮了,再套弄几回他都怀疑自己射出来的不是精而是血了,但是viggo不打算就此饶了他,他的湿热舌吻把他亲得几乎嘴里不剩空气,最后他只能在他的紧攥抽套中射在他虎口上,他射得又多又浓,像沙拉盘里白色的法汁一样盛满了viggo的拳头,有很多滴溅湿了他的裤子,在布料上汁汁水水留下尴尬的一大滩。
在射精与viggo的吻中他和他舌头搅缠着,射过的阴茎粘着viggo半露在内裤外沿的阴茎,与他的下半身暧昧的抵在一起,他的脑子响得就像个冒气的高压锅,有一个尖锐的喷气声音叫得比他的脑子还要响,是锅里炖着的咖喱鸡。
“我不能请你的第一顿饭就让你吃我烧糊的菜。”
viggo把他松开,嘴角红肿水亮,还有sean的味道,气喘吁吁地用拇指摸了一下他湿润的嘴角,擦去上面的唾液和精液,充满抱歉地看着他,要回厨房看一下料理,他瞄了一眼sean沾了精液的牛仔裤。
“洗衣房阳台上有我晒好的拳击短裤,你不介意就换上,”他打量一下他的身形,觉得两人身材差不了太多,“那条蓝色牛仔裤是洗好晒干的,你可以穿回家,裤子换下来放着给我就好,改天洗好了我拿去给你。”
sean又饿又难堪,刚刚的高潮消耗了他的体力,羞涩感在精液���出去后反而和理智一起回来了。他的饥渴让他第一次登门拜访就节外生枝,他潜意识里害怕viggo觉得他是个过份随便的人,脑子里只想着乱搞,只能在viggo体贴的安排里尴尬地点点头照做。
sean满足地拍拍肚子,看着桌子上吃光的菜,鸡肉火候恰到好处,咖喱很入味,土豆很绵软,解腻的油醋汁拌沙拉很爽口,馅饼意外的是他喜欢的那种英国肉汁馅饼,威士忌很棒,共餐的viggo很英俊,他想不到这位经营艺术书籍出版社自己也搞艺术的男朋友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这样他有种理想中的家的错觉。
“再喝一杯?”
viggo帮他把杯子再续上小半杯。
“唔……”sean慢慢啜着,挠挠头,“刚刚……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总是那样……viggo……”
这话他自己都说得心虚至极,他平时可比刚刚那样过火得多,平时搁这个点,他都不知道已经插在哪个屁股里肏到第三回了。他还穿着对方的拳击短裤,老二在裤子里因为害怕对方留下不良印象而无精打采,在酒精下满脸通红,viggo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没关系,sean…”
他靠过去,亲亲他残留了咖喱味的嘴角,舌尖轻舔他伸出来的有威士忌酒浆的舌头,只是一小下,握住他的手摩挲他的掌心。
“不是不想和你那样……我想和你发展得慢一点,sean,我想我们可以走得稳一点,长一点。”
“……”sean用指头挡着他亲吻的嘴唇,嘴里发出长长的呻吟,“别亲我了,viggo……我……”
viggo低头,sean刚刚还无精打采的裤裆又精神焕发了,半硬的立着,这让他难堪的夹紧腿坐得很不自在。
“我真不知道是你的嘴里有药,还是你的菜里有药……”
强壮的英国人尴尬到快把脑袋插进胸口里。
“嘿……别冤枉我!”美国人笑了。
“为了我的健康,你不能总是挑逗我的下半身……”他做了个捂住裤裆害怕失贞的动作,好像viggo马上要在残羹剩菜里强奸他似的,他不无沮丧又真挚的说。
“我也想和你慢慢来的,viggo……真的,我没想着一进门就……这次是我认真的极限了,但有时候我又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总归可以的,耐心点,sean……我知道你有耐心,我们都得有耐心……但是现在我可以小小的帮下忙……”他把手顺着空空的裤管摸进他再次的勃起,那里依然硬烫得像刚进门时那样,在viggo手心里弹了一下。
“……你洗手了吗vig?”sean虚弱的问,忍不住把腿根夹得更紧一点。鸡巴还是做普通鸡巴比较好,不用做咖喱鸡巴,他不想再来一次火凤燎原的打手枪。
viggo在瞬间意会中笑到去咬他下巴,“洗了……也摸摸我…嘿……仅限今晚,讲好规则,不能再进一步好吗……sean……”
知道viggo不会纵容他太多,sean的手同样摸进viggo再次拉开的牛仔裤里,和他握在一起,在缠绵的亲吻里简单的用手互助。
周末的早上sean在viggo的床上起来,发现男人手肘压在床单上撑着脑袋在看他。
“早安。”
viggo说。
“早安,我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了吗?”
sean用手擦擦自己干巴的嘴,这么纯洁无暇盖被子睡素觉的一夜,简直像个史前奇迹,早上起来鸡巴上既没有别人的手别人的嘴也没有别人的光屁股。
“没有,你睡得像头小猪。”
viggo笑着回,sean一把将枕头压他脸上,但心里美开了花。
他和他在viggo家里呆了一整天,看了很多viggo拍的照片,在viggo给他画的油画前两人抱着接吻,和viggo看了一个两个人都喜欢的老电影《安娜卡列尼娜》,玩了几盘《007黄金眼》电动游戏,在笑声和骂声中互相击毙对方的角色。
在吃了一顿sean给他们做的晚饭后,他开车回家,一路上跟着电台音乐傻里傻气的哼歌,这不是同居,这没有直接的快速做爱,这不符合他私生活短平快的节奏,这过份的慢吞吞的,已经耗了大半年了,而且太老土了,一点也不刺激,可他觉得恋爱的快乐完全充盈了他此刻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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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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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柱】非典型omega(2)
千手柱间近来时常做梦。
梦里是熟悉的南贺川,头发向各个方向支棱的宇智波斑蹲在河边,百无聊赖地捡了根枯枝去戳河里漂过的尸体。在这个战火连绵的时代,死亡早已融入日常,更何况这是河的下游,能看到尸体是实在常见不过的事情。
“柱间啊,你说,会不会某一天从河里漂过去的是我的尸体呢。”宇智波斑侧过头看他,语气像是在谈论天边的一朵云一样随意,“如果我死了,你就帮我刻一块墓碑吧,随便写点什么,总之是你亲手刻的就可以了。”
这个混乱的时代,年幼的孩子们也要上战场,早早地留下遗言似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千手柱间克制住不去看宇智波斑,强迫自己专注于河里漂过去的尸体——很年轻的忍者,十几岁的样子,比他和斑大不了多少的年纪,眼下正仰面躺在河里,灰洞洞的眼睛无神地望向天空,身上的血污被河水冲刷,露出死者尚显稚嫩的五官和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一具鲜活的尸体。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地感到反胃,���智波斑依旧维持着侧过头的姿势定定地注视着他,属于宇智波斑的那张眉目清秀的脸庞有一瞬间和随着水流漂向不知名远方的尸体重合,他不由地一阵心慌,似乎在刚刚的某个瞬间迷雾重重的命运张开了一道不祥的缝隙。
“不,我不会的。”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道,“我不会给你刻墓碑,你也不会死。”
“我们,我和你,还有我们的两个弟弟,会好好活下去,平安长大的。”
闻言,宇智波斑走过来牵起柱间的手,把柱间因为心慌而变得冰冷的手握在手里,然后突兀地笑了起来。他很少露出这样快活的笑容,连带着信息素都从锋利的硝烟变成了馥郁的玫瑰,浓郁的香气轻柔地包裹住柱间,少见地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
“不过我会给你刻一个墓碑的,上面就写大笨蛋柱间好了。”
千手柱间被突如其来的明亮笑容晃了神,错过了最佳的还嘴时机。他用力吸了吸气,被灌了满肺的玫瑰香气。
残留的血腥气被花香冲刷殆尽,千手柱间枕着宇智波斑的大腿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想起了当初宇智波斑那个误打误撞的牙印,像一把钥匙启动了不知名的机关,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永远联系在了一起。
即使咬痕早已愈合,注入体内的信息素也早就消散,但是从那一天开始,属于宇智波斑的信息素气味却永久地清晰起来,即使身在千手族地,千手柱间依旧能闻到那股奇特的花香和硝烟味交织的味道,像神秘的幽灵日夜缠绕在他的周围。
时间久了,千手柱间甚至能根据信息素的比重来确定宇智波斑当下的心情怎么样——花香馥郁说明心情不错,硝烟味呛鼻就是心情不佳,如果碰面的时候正巧硝烟味浓重,那九成九当天的见面以两个人鼻青脸肿地溜回家结尾。
某次他以玩笑的语气和宇智波斑谈起奇妙的信息素感应,宇智波斑愣了一瞬,旋即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这不是很好吗,这样我的弟弟就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死去了。而且,如果是柱间你出事的话,我也可以第一时间赶来救你啊。”
注视着宇智波斑黑黝黝的充满信任和坦率的眼睛,千手柱间突然就相信,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最珍贵的启示,他永远都不会放开他的天启。
“兄长,你醒了。”
千手柱间费力地睁开眼,跪坐在床榻边的千手扉间立即起身把人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喂了一点水。
当下正值满月,明亮的月光透过障子门在房间里打出斑驳的光斑与暗影,柱间示意扉间推开门,让月光毫无障碍地直射进来,照亮了大半的床榻。
沐浴到月光的千手柱间重新躺了下去,他的脸被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披散在枕头上的长发汗涔涔的,唯一暴露在月光中的右手和一截小臂也布满汗珠,在更深露重的秋夜里蒸腾起白色的雾气。
月凉如水,他闭着眼假寐,却没有丝毫的凉爽之意,只感觉热潮在自己的身体内翻滚,像炽热的岩浆从深处喷涌而出,以一种缓慢但不可阻挡之势侵蚀了他的每一寸内里。被吞噬的血肉表面留下了灰黑色的灰烬,又被接踵而至的下一波热潮冲刷露出新生的鲜嫩肌理。
他不可自抑地想起了先前梦见的那具尸体,那个年轻的忍者,他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永远也无法再新生出血肉,就像他的父亲千手佛间,被洞穿的心脏再也无法复原。
最近的多事之秋,千手族长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的族长宇智波田岛在战斗中负伤死去,新一任千手族长上一秒还在禁闭室闭门思过,下一秒就被族老们拽到了父亲的遗体前。柱间昏沉的意识尚未消化完毕亲人逝去的噩耗,肩上就被迫担起了一族老小的期望。强撑着忙了两天之后柱间就病倒了,为此年幼的扉间不得不帮自己唯一的兄长担起重任。
谁也不知道一向以强悍著称的仙人体为什么会突然病得这么厉害。高烧整夜不退,烧得人浑身上下都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连厚重的被褥都湿透了,泛红的皮肤摸上去滚烫,脸色却是苍白的,因为脱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毫无血色,这让病中的千手柱间看起来分外虚弱。
和虚弱的病人截然不同的是房间内爆发的香气,大量的玫瑰花香信息素从千手柱间的身体里喷发出来,盘旋在密闭的卧室里,塞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空气黏稠得像是随时都能滴下蜜浆。千手扉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盘踞在屋里的玫瑰味信息素顿时化成了奔涌的河流,肆无忌惮地浸染了附近的每一寸空气。如果不是柱间所在的庭院一早就布下了结界,大约整个大宅都能浸泡在花香里。
千手族地深处的玫瑰花香持续了好些时日才散去。千手扉间沉默地跪坐在兄长的床榻前,还未长开的脸上思虑重重。族里谁也不知道当初的千手佛间为什么要给千手柱间关无限期的禁闭,只知道那天凌晨千手佛间拽着千手柱间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几乎像要杀人,父子俩在书房里爆发出的激烈争吵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强力的结界掩盖,片刻后千手佛间怒气冲冲地离开,而千手柱间自发走去了禁闭室,关上了铁链缠绕的大门。
所有的族人对此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在深夜偷偷去探望兄长的千手扉间猜到了一丝端倪——他闻到了从门缝里泄露出来的,不同于往日的森林气息的浓烈香气。仗着自己年纪小身量轻,扉间三两下蹬上墙,攀住了禁闭室唯一的小窗,忍者优秀的夜视能力让他清晰地看见了蜷缩在墙角的柱间,还有柱间露出的脖子和一小片后背上明亮月光下无所遁形的、明晃晃的某些紫红色的暧昧痕迹。
宇智波田岛的长子是个信息素特殊的alpha这件事并不是秘密。虽然作为少族长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并没有在两家争斗最激烈的正面战场露过面,但平时出任务的时候两边碰面交手的机会并不少,一来二去两家对于死对头的少族长或多或少也有基本的了解,千手扉间万万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用到这些信息,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兄长可能和对面宇智波的新任族长私底下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可惜时局变动没有给扉间那么多震惊的时间,父亲的突然死亡和兄长突如其来的病重导致他忙得天昏地暗,而眼下看着陷在被褥中清减了不少的兄长,他更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今天的满月之夜,柱间难得地精神不错,扉间挑了要紧的事一件件汇报,最后在说到各族近期动向的时候顿了顿,有些别扭地低声念道:“最近宇智波也不太平,新族长和族老吵得厉害。”
“你知道了。”兄弟多年的默契让柱间立即意识到弟弟是在跟自己别扭地摊牌,他侧了侧身,因为高热而有些雾蒙蒙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仅剩的弟弟。
“这也瞒不住吧,只要是见过他的忍者,闻到你身上的这股味道都能在第一时间猜到什么情况。”千手扉间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不是omega,beta被alpha标记本来就很痛苦,会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和宇智波斑之间的排斥会这么严重。”
他看向自己有些天真过头的兄长,又忍不住地操心道:“还好ab的标记维持不了多久,以大哥的体质只要熬过这几天约莫就能恢复健康了。”
看着弟弟眼下遮不住的青黑色,柱间示意扉间靠近一点,伸手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发顶,语气带上了歉意:“还是要麻烦你帮我保守秘密了。”
等扉间走后,偌大的庭院重又恢复了寂静,柱间裹着被子倚靠在门边,心情着实称不上美好。他想起分别前他和斑曾发誓会白首同心,而下一刻他们就被迫分离,他们也曾许诺要开创不一样的未来,而转瞬间父亲的死亡为构想中的未来蒙上了一层不详的暗影。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在这一刻怀念起过往那些和宇智波斑私会的无忧无虑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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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悲剧吗,人生是喜剧吗?”
(这是可不喜欢的一句歌词,仅此而已,与正文无关。)
我害怕特别成熟的同龄人。
高二分班后,可不在社交软件上和朋友疯狂吐槽新同学,谈到歌爱雪时她这样说。
实际上,歌爱雪比可不还小两岁,但怎么看都不像高中生吧。凌乱的刘海、长至胸前的双马尾,加上暗黑系妆容及穿搭,还有对人爱答不理、拽上天的处世态度和标志性的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非主流太妹。同龄人中和她交往的朋友不多,倒是几个很会打扮的漂亮妹子围着她,然而她的态度也就淡淡的。
可不觉得自己也不算毫无特点,里命说她唱得好听,星界说她像动漫里有傲娇属性的角色,像古灵精怪的小恶魔,其他人中也不乏说她声音好听的、性格可爱的,但这些算什么!她有的这些,人家歌爱雪也有。
歌爱雪从小就学声乐,参加过各种歌唱比赛,在年级里有一定的知名度,每当老师在班里通知最近学校有什么唱歌相关的活动,全班的目光都会投在歌爱雪的身上,连可不都会不由自主看向她,可恶……真是让人不爽啊。
令可不不爽的事情有很多,可惜这不是二次元世界,她的(美树)爽不会来了(什)。令她不爽的事多过高中生涯中令她快乐的瞬间,比如说淋湿的刘海,比如说吃了太多芝士,比如说下雨天,还有歌爱雪。
昏昏沉沉抱着一摞课本走下四楼,到了教学楼门口看到一片喧嚷的伞,可不才想起来下雨了,回教室拿伞。
无巧不成书,往教室里一迈,不祥的气息扑面而来。一阵低闷的声音响起,皮鞋跟踹着桌腿的声音像鼓点随之而来,时隐时现。随着女孩的轻咳,以及手串碰到桌面的刮擦声,可不屏住了呼吸,望向盘腿坐在窗边两张书桌之上的歌爱雪,那个人稍稍抬眼,没一会儿又低眉,弹起没插电的吉他,唱着歌。
曲终,可不仍然定在原地。歌爱雪放下吉他微微直了直身板,一旁可不狼狈地想切换表情,或者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可肌体无动于衷。
怎么样?
歌爱雪在对可不说话。没错,此刻教室里只有两个人,她在对她说话。
这是很久以前一位朋友写给我唱的歌,那时我九岁。歌名叫《丢失的雨伞》。很应景吧。你也没有伞吗?
没等可不接话,歌爱雪继续说,你叫可不对吧,我是xx年出生的,应该比你小一两岁。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可不ちゃん的声音很好听?
上次音乐课试唱,你唱得很棒。
歌爱雪从胸前的衣服里拉出了一串项链一样的东西,把那个黑曜石吊坠一样的东西抿在嘴里,然后略松开唇,任由它掉下在身前摇晃,吐出烟雾。臣卜木曹,电子烟。
那个……
可不本就有鼻炎,怂起来声音更像蚊子。
其实我带了伞。我送你回去。
歌爱雪从桌上跳下来。把吉他一搁,凑到可不跟前,牵起她的手。
我们走吧,我家不远的。
一路上,可不低头看地,歌爱雪比她高出一个头,承担着撑伞的任务。
歌爱雪并没有传说中那样的高冷,反而她说的话远多于可不。
我以前住在釜崎,什么人都见过。小时候我的朋友们常写歌让我来唱,那些歌曲,有很多都很黑暗,但我明白尽管力量很有限,他们需要发声。我从小就挺丧气的,请别见怪。
…………
那个,可不ちゃん,歌爱雪突然压低了声音,其实,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的视频……你在xx上发的歌,我听过。你的声音和唱歌方式真的很与众不同。而且我能看出来,你对唱歌的喜爱并不比我少。我很看好你的。
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大脑宕机只在一瞬间。可不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是这样。虽然还是有些不爽,但她还是答应了歌爱雪的邀请,去到了她家。
她家住在一条弯弯绕绕的小巷深处,房子里摆满了了上个世纪末期风格的家具。说是风格也许不太适宜,因为它们看起来确实是从那时保留下来的。一切都衰败而破旧不堪,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独居少女的家。
客厅的水泥地上没有任何修饰,墙角有一簇待放的梅花,插在青花瓷瓶里,另一侧有一个特别大的衣柜,落满了灰尘,像敷着一层薄纱。是屋里唯一一件木头做的家具。歌爱雪和可不钻进衣柜。里面很亮,因为有一盏LED感应灯,地上有一个篮子里装了很多杂志,边上的还有一个小架子,架子里有一些很厚的精装书本,歌爱雪说,这些书,都是旧书市场淘来的,有的讲哲学,有的讲艺术,还有的是通俗小说、讽刺小说、旧杂志。
这些你都看得懂吗?
有不少都看不懂,但多看几遍就好了很多。这么贵肯定有它的道理,买都买了,不看怪可惜的。
过了会儿,歌爱雪拿来吉他,她们在衣柜里弹唱、偷喝甜酒。两个人都不会喝酒,但人菜瘾大,喝多了就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歌爱雪醉了就唱歌,和可不讲贫民窟里的故事,讲自己的歌。
那些美丽的歌由我唱出来,真的好吗?
那些沉重的曲子,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唱出来,会有人喜欢吗?
歌爱雪是一个孩子,更是一个鲜活的人。她从小比别人经历得多得多,她好像就是为了呐喊而生的。她的声音沙沙的、很酥软,好像磁带中流逝了的音符又被激活了,像孩子一样时而欢悦,像神一样常常悲悯咏叹。
那天可不听到了最美的歌声,无论那家伙混蛋与否,怪异与否,她决定追随她的歌。
可不成了歌爱雪家衣橱的常客。
她们在音乐里熠熠生辉。
她们唱沉湎于幻想、用一个个谎言迷惑自己、怀疑自己的女孩;她们唱四处飘扬模糊视线的雨还有被雨淋湿的刘海;她们唱神明大人、绣球花、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们唱假期的教室、琥珀色的温热、哭泣的孩子、踩到的猫……她们用歌声把房间填满。
歌爱雪还是��丢伞、上学之路十分坎坷,备好雨具和作为点心的芝士对于可不已成惯例。她们迷茫又有想法,暗暗含在嘴里的什么欲吐露又纠结着,她们的征途从不明说,表面随遇而安的态度掩埋了不安。未来是什么?就算看了再多的书也还是很困扰啊。
那天歌爱雪哭着说要成为一个杀.人.犯。
可不说,如果你成为一个杀.人.犯,我就和你绝交。
歌爱雪说,绝交就绝交。
两个人第二天没说一句话,自然也没有一起回家。可不在小道上走到一半,突然下起了雨,她想到那个孩子肯定没带伞,又跑回教室,歌爱雪在教室唱歌,唱丢失的雨伞。
看上去,她丢过的伞比可不吃过的咖喱乌冬还多。
她们又一起回家。
你相信吗,我们唱的歌,其实就是人生哦。那些事情,都会一连串一连串地发生在世上。不管你相不相信,自从丢失的雨伞上架之后,我就没能挽留住一把雨伞。
好讨厌啊,为什么我们唱了这么多消极的歌啊?
咖喱乌冬也消极吗。
一起去吃拉面吧。
我想,有一天能成为东京池袋超级无敌帅气的歌手。
那一起吧。
可我希望能一个人。你能帮我的太多太多了,也是时候自己淋雨走一走了。
你也有一天会去东京的吧,对于我们这样的小歌手来说,东京是个好地方。
我想说的是,我决定去东京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唱出全世界都知道的歌,我想成为莎士比亚一样厉害的存在。我知道这些很傻,但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了。
再见了,可不酱。
你要踏踏实实走好自己的路,到时候东京见吧。
可不知道歌爱雪会去车站。她没能想到什么具体的挽留方案,可她明白,自己没见过大海,没见过富士山,她压根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她想让人听到自己和身边那些创作人的声音。她自觉没什么野心,只希望能够帮助自己在乎的人抒发内心的情愫罢了。或许呢,或许那些人希望自己的声音被听到呢?
我要去东京。我要和小雪去东京。
已经过了发车时间,歌爱雪定是远去了,一旦下车,两个人都会被冲散在纷纷攘攘的人海中,那就真的“有缘再见”了。现在就去东京只有仓促的准备,一时的冲动和不羁的狂气,真的值吗?没有同伴的支持和帮助,自己在东京真的能待下去吗?自己还没有小雪的联系方式呢……
自己这样轻巧地下决定,结果连伙伴都没能留住,真的行吗?为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歌手梦,为了逞英雄,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喜欢,值吗?
值的。
因为她看到月台上那个穿红裙子、背着比自己身形还大很多的吉他包的身影,她知道,她赶上了。
列车延误了。
就像有首歌的歌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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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bil
我站在海边,一颗心如同烧焦的废墟。 阴云下沙滩和海都呈现灰色,海的颜色偏深,沙滩的颜色偏浅,而天空介于二者之中。于是三者间仿佛失去了界线,连成一片完整的空间。断裂的黑色木桩插在地上,参差不齐的断口指向低沉的天,交错的房梁和裂开的墙体摇摇欲坠,海水的咸味和残骸的焦味混合在一起。这片废墟是从我的心里摘出来的,它矗立在这片空间,二者同样没有色彩。 这是我梦里的场景。我的认知如此提醒着我。 我见到她时,她赤脚站在沙滩上,海水一遍一遍抚过她的脚踝。一来一回的海水带走沙子,浪每扑过来一次,脚就在沙子里陷得更深一些,但她毫不在意。 我知道她是不存在的,梦中神谕般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说:“她是你的朋友,你的疯狂,你的虚妄,也是你的自由。” 海风吹进我的眼睛,视线模糊了一瞬,眨眼的间隙,她便消失了。她究竟是变做了泡沫,还是化成了风,又或者只是这么消失了,融进了灰暗的海天一��?声音询问着,却并没有寻求答案。 而这就是梦的全部了。 随后,时间与空间开始回转。我没有回到海边的废墟,视野恢复时,雨水正在敲打窗户。 楼下传来器皿碰撞的声音,还有幼童急促的脚步声和欢笑声,随后是一声沉重的闷响,欢笑声变为尖利的哭声,伴随着温和的安抚言语。 我在房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等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以后,才走下楼,向坐在沙发上的Lemuen问好。 “早,我希望Elly没有吵到你。”我摇摇头,打量了一会儿熟睡中的女孩。女孩棕色的头发因汗水打成了结,是暖炉的温度太高了吗?或许只是她刚才的运动和哭喊太过用力了。我决定不再关心那个孩子,拿起茶几上的三明治,打开电视,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躺下。 电视上正在报道一场汽车事故,红色的小型车撞上了黑色的轿车,小车的驾驶员受了伤,但已无大碍,事故的焦点早已变成了赔偿和法律纠纷。我维持着机械的进食动作,眼神不再聚焦在屏幕上。 “Byass有再发来消息吗?”我问。Lemuen摇头。我们不约而同再次将目光转向熟睡的幼童,孩童的睡眠向来安稳,丝毫不在意外界是否风雨大作。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沉默的火星噼啪作响。我又把身子缩回沙发中,打量着顶棚的装饰灯。总得有人提问,我想,我并不介意当那个提问的人,只是我并不愿听到答案,答案意味着争吵,我讨厌争吵。Lemuen兴许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长期的相处让她靠我仅有的暗示就明白了我的意图,因此她正经历一段艰难的沉默。我只需要等待她打破沉默。 Lemuen开始弹琴了,她纠结于某些事情的时候总需要一些分心的手段。窗外的雨还在下,这座城市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我总是不喜欢雨天。Lemuen问我是不是打算在沙发上躺一天,带着些埋怨的语气。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转向背对她的方向,直到她用更平静的语气问第二遍的时候,我才扭过头去,说自己并不打算在雨天出门。琴声又响了一会儿,电视依旧在吱吱呀呀的响,并没有人关心它在播放什么内容。Lemuen关上了电视,然后屋里就只能听到雨声了。我听见她说自己要出门一趟,旋即走进了卧室,随后我把头埋进抱枕里,不再关心外界的动静。 人总是觉得自己能看透很多事,我们沉浸于无所不知的幻觉中,仿佛如此一来就能对真实的痛楚视而不见。就像那一天���沉默再也没了被打破的机会,我又一次为自负和逃避付出了代价。我意识到海边的废墟和消失的泡影才是我的现实,而暖炉边的谈话是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的梦。 阴云密布的天空,凌乱的房屋,潮湿的街巷,海鸟的鸣叫,夹杂在空气中的遥远大海咸湿的气息。时隔多年,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我对这座海岛小城没有思念之情,也没有被因熟悉风景而涌来的过往击碎,甚至血液中对这个地方的厌恶都变得平淡。祖父的话语仿佛顺着海风回响在耳边,低沉、沙哑、严肃,和那栋建筑一般无趣。“Cello,在这里,你的名字从不仅仅是名字。”随后是父亲的话语,虚弱、悲哀、绝望,还有不舍,“Cello,我们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稀稀落落的脚步声逐渐接近,皮鞋的底板踩在潮湿砖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积水映出三个黑色服饰的人模糊的身影。他们与我对视一眼,便转身向另一边走去,我缓步跟上。他们没有称呼我的名字,这对我来说是一件令人心安的事情。 跟着他们走上阶梯,我望向自己走来的方向,天空是灰色的,隐隐若现的海面与它的颜色并没有多大区别。我也许再也不会离开这片海,海洋从不停歇的浪潮与我的流动的血液一同起落,从我出生起便如是。海的远处有一座迷雾中的灯塔,尽管无法看见,所有自幼生长在这里的人都知晓灯塔的旁边是一座古老的看守所。大街小巷里流传的童话里说,那里曾关押一个爱上大海的怪兽。怪兽的名字叫Sybil,我们家族的姓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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