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里奇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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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tailai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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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Blue beetle 】My blue in the noche nevada【1】
分前后篇,前篇一共共22647字,分期发布,后篇未写。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写的有点多了哈哈(((φ(◎ロ◎;)φ)))都是私设,前篇是我在上高中前写的。后篇会在我上大学以后开始更新(目前计划如此)。
【】代表khaji da在说话,他被设定的有些暴躁缺乏安全感
『』是小标题
cp自行代入,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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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炮泰德和大苦逼圣甲虫』
泰德.科德,原名西奥多.科德来自已经有了(反正很多年)历史的科德家族,这个家族并不是纯血统家族,也没有独特的魔法,但却凭着与麻瓜世界的紧密联系和雄厚家产在魔法界不乏影响力
而他们目前的独枝泰德.科德则是被誉为这个家族最大的污点
“当然,这个骂名是从我老爹开始说的”泰德一边说一边又拿起来一块饼干沾了点荨麻油,塞进嘴里,咽的差不多了再张开充满饼干混合物的嘴
“不过才不是这样,这个骂名也就是家里人对我咂咂嘴使的。相反,所有人都承认我振兴了科德家族,如果要继续按过去的老方法我们的生意绝对会被抢走,家产没几年就会被霍霍完”
他终于吞完了饼干,扭头再对着对面座位上衣着单薄的男孩说道:“抱歉我实在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说到哪了……咳咳,总之科德公司现在不仅包揽了麻瓜工程,也就是不会魔法的人的高新技术产业活,目前也在开发魔法和麻瓜科技的结合项目”
“好多人不认同我的行为,管他呢,都是帮老东西,时代就是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推动进步的……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会飞的臭虫就是我的杰作,魔法和科技的完美结合!”
“咳咳,说多了啊,总之……”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海梅?”…
…海梅实在觉得命苦,自己13个小时前还在床上做着美梦,背上的那只虫子却突然爆发要带他走13个小时后,他坐在科德公司CEO的办公室里,看着他一边吃饭一边向自己解释情况在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堆会拿木棍子口念魔��的巫师存在后,海梅的世界观彻底崩了
就像在窗边看城市,然后整个城市直接翻过来给你看,说:
“Surprise,motherfucker!:D”
“我不能向你亲自展示这个,不过你刚才也看见那些人了吧……我是个哑炮,简单来说,就是出生在魔法世界却不能用魔法的巫师”
海梅木然地点头,他看起来完全懵了,脑子拼命地处理着泰德塞给他的信息听着泰德说这说那他突然觉得一阵失力,在那张椅子上瘫了下去觉得命苦的不止海梅一个
圣甲虫,本来是外界来物,被一个强大危险的法师得到后,制造了一套魔法装甲,却因为走火入魔融入了圣甲虫之中
这个法师的名字是,卡基达
而现在这具蓝色装甲中存在的意识便是他
【我建议你最好暂时相信他,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对我们展现恶意】
还有他说话很顺溜,和他基本没啥交流障碍就是虫很命苦,据他所说,他是被泰德派去给一个叫沙赞的巫师送信,结果直接被雷劈了下去,坠落到埃尔帕索,不仅重创,好像还失去记忆了。
【并且他还暴露了自己是个哑炮,如果他要加害于我们,我们可以抹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海梅觉得他失忆了是好事
“闭嘴,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总之……啊?”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杀人的事情了?”
“啊,你在和我说话吗海梅?”
“抱歉科德先生,但是卡基达一直在我脑子里念叨咕叽”
【别把我暴露给他!】
“卡基达?”
“圣甲虫说是他的名字……”
“他可没和我说过,我相信他肯定是不满意我把他关在那个小橱窗里,但看你这表现……”
“总之,我要送海梅你去霍格沃兹,作为新生,你要经历分院,吃大餐,考试……”泰德开始掰手指:“你还要准备入学物品,书本,魔杖肯定要有的……袍子,还有校服……”
“科德先生”
“叫我泰德就好,你想说什么海梅?”
“泰德……我想我恐怕去不了霍格沃兹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从没有接触过这些……”海梅抿了抿嘴才开口:“还有圣甲虫,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背着他总让我觉得不对劲。”
“……而且我妈妈会发疯的,如果知道我要去上一所魔法学校”
“霍格沃兹的教授我都认识,海梅,不用担心,他们会���助你和圣甲虫的”
“那里有很多孩子和你一样,都不是出生在巫师家庭,第一次接触魔法世界,在霍格沃兹里你会很快适应生活,你会有发现那里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就像校歌里唱的“哦——我温暖的第二个家,我温暖的港湾~”
“大概是这样唱,我闲暇之余会听听魔法广播,美音来自巴西美女烈火小碧”
“至于你妈妈,我相信令慈肯定会在我高超的谈判技术下变得通情达理”
一天后。
“哥,我刚刚好像看见妈妈把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扔出去了”
“不,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了米拉格罗,做你的作业”
『华盛顿十字火车站』
(非常美国)
比安卡又把两件衣服塞进海梅行李箱后激动地哭了几下,又匆匆地擦掉眼泪,她实在放心不下她儿子去一个全日制的学校并且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
“我会没事的妈妈,他们那边…有魔法警察之类的…很安全”
“哦​玻利维亚的南瓜啊!”比安卡抽泣起来,扑倒在她丈夫的怀里
“我…(哭)…才没有担心你,我亲爱的​儿…儿子(哭)……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哭)…”她实在是受不住了,海梅又安慰了妈妈,让她赶紧送米拉格罗去上学,比安卡嘱咐了几句后就恋恋不舍地和家人离开了火车站:“多么好的孩子!”
泰德送走了雷耶斯一家,又回来带着海梅来到月台上,和一位金发同僚一起“你妈妈真的很担心你”泰德帮海梅把行李箱抬上台阶
“她过几天就会好了,没有我,家里应该会更清净一点,就是我不太放心我妹妹”海梅接过行李,看了一眼泰德带来的那个英俊的金发男人,那双蓝色的眼睛也正在在打量他。他面带微笑,对发生的一切显然充满兴趣
泰德看了一下周围,准确地说是转身看了一身后的男人,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本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蓝色巴掌大小的小本递到海梅跟前
“这个”泰德摆出一副神秘又有点尴尬的样子“是我收录的魔法界所有的俚语和污蔑性词汇,里面还有一些小东西能帮你”
“拿着,到了霍格沃兹能帮到你”
“我为什么需要……”火车发动的尖锐声音打断了海梅,等到浓烟散去,车门已经打开了而泰德已经把他的行李放了上去,他只好顺势上车“祝你被分��格兰芬多,孩子!”那个金发的男人终于喜洋洋地开口了。
“别对他要求那么高Mikey,只要不是斯莱特林就行”
“不,就算是斯莱特林也没关系,尽管可能性比你和曼德拉草结婚还小”
“顶多是我们把你掐死”
“什么?”海梅惊恐万分
“到学校了你可以写信让猫头鹰送过来,他们那里有公用的!”
“猫头鹰!?”
“别再吓唬他了”
“再见——一路顺风——加油——再见——”
“你没说有猫头——”
海梅的声音随着火车逐渐消失了
泰德夸张地揉了揉眼睛
“哦,他会没事的”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富有母性”
“令人窒息的母性”
“你是想说伟大的,我知道”
海梅选择了一个没有人的车厢待着,火车碾过铁轨的声音十分微笑,前后的寥寥人声另人舒缓下来他想着到学校的生活,想象那是什么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猫头鹰一起上课
不管怎样有卡基达的课堂肯定已经够吵了,他不想自己还要一边上课一边处理落在课本上的羽毛
他白色的魔杖一直就藏在他右边的口袋里,他将它拿出来放在腿上,发呆直到售货员小姐推着小推车过来,用甜蜜的声音将他从对未来的忧虑中唤醒
“你想要买点火车上的食物吗?”
(啧,都堆一块了,难办)
妈妈给海梅带了一些玉米饼,但是看着推车上奇形怪状的商品,海梅还是拿出了一个银西可【建议你来根甘草魔杖】“不要,请给我来两块巧克力蛙”卡基达发出细小的不满的哼唧哼唧包装袋拧住了,海梅换了一个地方使劲一撕【小心】“什么…!”那只巧克力蛙立刻跳到了海梅脸上,海梅惊呼一声,巧克力趁机跳上了行李架滚入阴影里消失不见了。卡基达发出一小声咯咯,海梅把这默认为是他的笑声下一次他就长记性了,好吧,吃起来比普通巧克力更有浓厚的可可味,海梅猜这应该是由魔法可可豆做的他是说,当然啦,这里肯定有这种品种吧魔法玉米,魔法鸡,魔法辣椒?接下来的时光,海梅都在享受美食和等待售货员小姐来,有时卡基达会对他短小的魔杖评价两句       第二次他们买了比比多味豆,卡基达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海梅尝了一颗黄色的,令人吃惊那居然是塔可味的他又选了一颗白色的“我猜是牛奶的”【……椰子】他吃进嘴里,荔枝的第三次售货员小姐来的时候,她面带微笑😊款���身对海梅说:“亲爱的,你为什么不都来点呢?”于是海梅把每款零食都买了一个唯独没有甘草魔杖卡基达发出了大声的不满的哼唧哼唧
『啰嗦的分院帽』“海梅.雷耶斯!”海梅慢慢地坐上那个椅子,卡基达在他脑子里嗡嗡响【麻烦的东西】“emm……”分院帽缓缓地开口了:“很难办,很特别 ,我看见了你有很多可能性,但都是双倍。”分院帽开始耳语“……阿兹卡班”“啥?”“咳咳,帽子正要开始”“你身上有两个灵魂,相宜的性格让选择变得多种多样”“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温暖的光,也看见其中蕴含的智慧”“你如水般,却也像萌芽青涩还需生长,我的意见可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抉择”“而另一个灵魂,撕裂且不稳定,这样是极其危险的,需要适当的约束和融合……”“可不可以不要斯莱特林?”“那你还有三个选择”“格兰芬多?”“我推荐你选择另外两个”“……那么我想,我可能只适合去赫奇帕奇了”“赫奇帕奇!”黄色的餐桌那爆发一阵掌声和欢呼,海梅赶紧坐到那里去,一位高年级的学姐给他让了位子。“你好啊海梅,我是赫奇帕奇的级长玛丽”棕发的大姐姐对着学弟微笑着“由我来帮助你们这些赫奇帕奇的新生,那边是我们的院长琼恩教授”“悄悄的告诉你,他是位很厉害的变形阿马格尼斯哦,经常会变成神奇动物或者大号的魔法植物现场教学,他负责教授变形课,有时也会去教神奇动物保护课”“那边那个秃顶的,在偷偷吃奥利奥的就是”“是的,我看到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独特”“大家都这么说”趁玛丽和其他学生谈话的时候,海梅悄悄拿出泰德给他的小本子,找找看阿马格尼斯是什么意思“没有吗……?“没有,只有一堆标注了含义的陌生词汇【阿马尼格斯是指自身可以变身成某种动物又能保留魔法能力的巫师】【她说你们的院长可以任意变身为动植物,这不寻常】“你知道,你不是说你记忆全失了吗?”【我确实失去了清晰的记忆,但这些情景似乎会勾起我脑中的知识和记忆,看着你的椅子,我脑中可以浮现出很多种让它变形的魔咒。这些魔咒似乎刻进我的思维中了】“那么你一定很频繁的使用它们”【……】海梅却没有感受到卡基达的不安,他在心里暗喜自己有一个魔法世界的百科全书
『布鲁斯.韦恩  我的英雄』“你没事吧孩子?”海梅睁开眼,手里攥着他那根已经折���的魔杖,脸上满是灰尘外加眼睛旁边的一小块淤青“额……额”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黑发蓝眼中年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庞海梅曾在课本上看见过前天的��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就是他,这位————没有魔法却在魔法界名声大躁的传奇哑炮巫师“没…没事”哦圣母在上,布鲁斯.韦恩正抱着我有事,这很有事“布鲁斯先生?”“你安全了”布鲁斯抱着海梅向城堡走去“我正在带你去找你的黛娜教授”“布鲁斯先生…您怎么在这?”“执行公务”“那么,海梅,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禁林里吗?”“我们…我们在上神奇动物保护课…有东西在里面吸引了我……”海梅变得窘迫起来:“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那东西发出光把我定住了…”“我…我看见我们老师……”“她…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布鲁斯试着安慰已经紧张到不行的海梅:“你们的老师已经被送到圣戈芒医院,现在我需要带你去学校的医务室”“你还记得那个吸引你的东西的样子吗?”“记得…它好像是一团黑雾,里面有白色的东西涌出,然后它向我射出什么东西,我被定住了看不见它做了什么”“然后,然后我飘起来了,跟着那团黑雾走向林子深处”“我太害怕了,一直想摆脱,魔杖就在我的手里,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卡……我试着念一些咒语,最后开始胡言乱语……”海梅害羞地笑了笑:“我想可能碰巧能有什么反应结果我真的摔到了树上”“做的好,孩子,你很聪明”海梅双脸发烫,他抬头看布鲁斯的表情,他看起来像是在向自己微笑“然后我开始跑,那个东西不知道在哪里,我看见其他一些人影还有爆炸的红光”“有东西在我脚边炸开了,当我爬起来后那个黑雾就在我面前”“他变得越来越白,好像要膨胀,我试着用我的魔杖,但我还没做什么就有一个人把我拽走了,他把我拽到了远一点的地方,拖着我,然后那团白雾炸开了,我能感觉到魔杖断掉了”“还有那个人,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用魔杖在我身体上划,我感觉他很不对劲,就去咬他的手,他是一个高个子的金发男人,脖子上好像有什么红色的纹身,他的双臂上也是纹身”“发生一场打斗,我不知道是敌是友,只能伏在地上爬开,然后我看见了烟雾,我想那就是您干的吧,又有什么在我身边炸开了,我就失去了知觉”布鲁斯面色凝重,海梅觉得他肯定是在思考自己的证词,报上评价说过他是最厉害的侦探,对于凶手是谁他肯定已经有数了“海梅,在这场事件中你表现的很好,在各种危险下都做出了明智果断的选择���静地保护好自己”“我会告诉院长为你的良好表现加分的”“哪里……谢谢你救了我布鲁斯先生”海梅小小的棕色眼睛里都是崇拜
『让我们重新开始』“你确定你想去拉文克劳 ,海梅,我不是你不能去的意思,你的真的决定了吗?”“对”海梅已经开始在预习下学期的课程了,他要赶上那些拉文克劳的进度妈呀这小子,自从上次回来后就和吃错药了一样,老蝙蝠东老蝙蝠西的,还催着我跟他要签名(还真不客气),不仅要转到拉文克劳深造(虽说我也确实有让他转院的打算)还发誓要好好学习了(布鲁斯你到底对这孩子做了什么?!)“泰德,让头发长长的魔法药水借我一下”“额,你怎么知道我有生发剂”“卡基达说你总熬夜”那讨厌的虫子,泰德从办公桌里面翻出那瓶发着生姜味的瓶子递给海梅“两滴就够了”虽然他现在才11岁,但毫无疑问这孩子证明了自己的潜力,也许他可以做到……泰德又从办公桌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画着一只大大的蓝色甲虫。“这个给你海梅”“我老师和我的笔记,这个应该会帮到你”“……谢谢!”海梅双手接过,一瞬间就感觉这本笔记本比泰德说的还要重要“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写信给我”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某个穿着白色西装的金发帅哥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听说这里谁又迷上布鲁斯.韦恩了?”“上午好,Mike”海梅边打招呼边向头上滴药水迈克尔走向前,神神秘秘地向口袋里掏去“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狂热粉丝”“什么?”当海梅看见金色先锋掏出那件印着蝙蝠标志的周边上衣时,不小心多滴了几滴药水源源不断的黑发马上从他头顶涌出来“广告一刊在报上,订单就像你头发一样地来了,不止是你,老蝙蝠简直是一台大型儿童收割机,据我所知他确实是的。等我找到更合适的厂家我能从这项生意里捞到不少”海梅赶紧接过那件上衣,迈克尔用魔杖对着他划了几下,那些多出来的头发便纷纷断落“你的商业头脑终于发挥正常了”泰德笑到。但当他们回头看见海梅兴冲冲地套上那件衣服时,都变得有点郁闷谁能解释为啥他们亲传弟子的偶像不是蓝与金,而是隔壁的老蝙蝠?
『初遇』【甘草魔杖】“不要”海梅不再管卡基达的哼哼唧唧,尽管自从进了拉文克劳之后他帮了自己不少,一根甘草魔杖是他应得的但就不要他坐在上次坐的车厢里,这里仍没有人,在霍格沃兹的二年级要开始了他品尝��妈妈做的卷饼,是他最喜欢的馅料,膝盖上放着一本《标准魔咒二级》而书上放着泰德前天满脸伤着送过来黑色魔杖,他一边解释这东西怎么炸了他的沙发一边吃他的卷饼,而卡基达则在海梅脑子里咯咯大笑告诉海梅那正是他以前的魔杖海梅不喜欢这根老魔杖,它并不适合自己,太长也不够柔韧卡基达对着书上的内容挑三拣四,纠正那些省略的内容“说的好像你比写这本书的人还厉害似的”海梅咽了咽喉咙里的食物【正是如此】“哈,那怎么没听过你的大名”【魔法界的名誉都是虚假的】“哦,懂了”【我真的比他厉害的】“哦”“你在和谁说话?”海梅的一口老饼差点吐出来,偏头一看,一个留着淡红色长发的男孩正半笑着盯着自己圣母在上这家伙什么时候在这的?!“emm…!”“没谁,我自言自语”老天他怎么这么白,白的好像雪一样, 海梅一看他觉得大概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老半年不晒太阳的那种,又或是家族疾病?“好吧,自言自语的兄弟”那个男孩自然而然就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了“我被后面的赶出来了”他向后指了指,嘟起嘴:“因为我太无聊了,我太无聊的时候就会变得……额”“难以忍受?”“没事找事”“看出来了”“但我现在不无聊了”他又变了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转向海梅的塔可“介意我来块吗?”纯血统的贵公子会穷到吃别人的东西吗?“请便,买的我吃不完”“嗯……一股辐射味”“所以你”海梅换一副不可侵犯的架势“来到我坐的车厢”“在吃我的东西的情况下”“选择侮辱我的食物”“《教父》”男孩笑了,海梅吃惊他的回答“看来你是那边的兄弟”“你知道,你也是那边的吗?”“不是,我是这边的,珍稀物种纯血统巫师~”说到那两个字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他又咬了一大口“但我看了很多,也喜欢很多……电子游戏”“你的卷饼看起来更好”“不行”海梅把卷饼拿开:“我妈妈做的”“好吧,你玩过《迈a密热线》吗?”“在我朋友家里玩过不少次”“哇塞,那我们就有的聊……”火车嘶吼声划过窗外“霍格沃兹站”男孩无奈的站起来:“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是埃德·布隆伯格”“海梅·雷耶斯”“我得回去穿我红色的校服了,我们学校见,bug butt”埃德转身回到后面的车厢,淡红色的碎发在阳光中发光海梅盯着他没吃完的卷饼发呆“他刚刚是叫我bug butt吗?”【哈 哈 哈…】【Wait……?】
T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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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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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彼得——夏威夷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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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邮轮安稳的停靠在檀香山国际码头,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檀香山。从悉尼到檀香山,邮轮载着我们走走停停,跨越大半个南太平洋,二十天的航程终于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下了船,我们随着蜂涌而出的人潮来到旅客大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身穿艳丽民族服装的夏威夷姑娘,她们头戴花冠,身穿花裙,笑意盈盈站成一排,一边弹着吉它,一边唱着抒情的夏威夷骊歌《珍重再见》(Lloha 'Oe),这让初次踏上这块土地的我们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温暖。
走出大厅,一阵热浪迎面扑来,有点让人猝不及防,看来夏威夷的夏��太热情似火了。外面的马路上到处停满了接送旅客的私家车、计程车、大、小旅游巴士。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圈,受不了热浪又退回到了大厅,写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去酒店。我们一行共八人,可以分坐二辆出租车,可问题是现在才早上八点,我们订的酒店房间要到下午三点才能入住,中间有七个小时的时间差,这么一大早去酒店显然不合适。这时我们中的一位重庆朋友出了个主意,何不就地找一家旅行社,安排一个半日游,游玩结束,顺路送我们去酒店,正好与入住的时间相衔接,这真是一举三得(省时、省出租车费、省寄放行李的麻烦)的高招。
想法很不错,但要临时找一家旅行社并非易事,接洽了几家都说需要事先预定,他们众口一词的说词是这几千号游客一起下船,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车辆和导游,哪还有什么剩余的资源给你们加塞。还好凭借我们几个人的软磨硬泡,总算说动了一名女职员,并借用她的手机,与她的老板约翰(John)交涉了好一阵子,最后约翰答应派给我们一辆小巴士,司机兼导游的名字叫彼得(Peter)。
旅行社先临时调一辆巴士把我们送到檀香山市中心,并约定三十分钟后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雕像(King Kamehameha l Statue)与彼得汇合。我们也趁这段空隙时间,在附近的皇宫、州议会大��和教堂等走走逛逛,拍照留影。
彼得来的还真准时。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理一个平顶头,戴一副墨镜、身穿黑色的T恤衫、黑色的短裤、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从上到下一身黑色系列,看上去犹如一尊黑色火山岩雕刻出来的石像。他一见到我们,便喜形于色的挥手致意,还煞有介事同我们一一握手,然后又手脚麻利地把我们的行李搬上了车。他一边搬,一边不停的抱怨说:"约翰真不够意思,休息日还硬拽着我来开车。"。
我说:"你老板约翰会多付给你工钱的。"
他一听这话,嘴角顿时露出不屑的样子,说:"他才不会这样呢。"然后压低声音说:"他是个守财奴,你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十分吝啬。"
我哈哈一笑,说:"看得出来你比你老板更够意思。"紧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他猛灌一阵"迷魂汤",彼得���了很受用,笑的乐不可支。
开车之前,彼得先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们,他除了爱开车,剩下就是爱跟人聊天,所以英语说的溜的人坐在前排,好让他开车解闷。他还说,他非常喜欢这份导游工作,工作能满足他所有的爱好。看他那乐呵呵的样子,真叫人羡慕不已,人生难得有这么两全齐美的好事。
小巴一上路,彼得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先狠狠地调侃了他的老板约翰一番,然后再自我介绍说,他当过兵,在日本和韩国都驻扎过。退役后,结婚生子,目前有二个孩子,但都离开夏威夷去美国本土上大学。孩子不在身边,没有了牵拌,彼得的生活更加自由快乐。说完了他自己,他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始进入他的导游角色。他看到什么就跟我们聊什么,眼前一幢幢漂亮的公寓,他会聊日本人、中国人在当地的投资。看到街上头戴遮阳帽的姑娘,他先猛夸她们迷人的身材,顺带聊当地的天气、习俗和风光之类的话。见到警车呼啸驰过,他不忘先调侃警察的车技,捎带着聊当地的治安。当我们的车路过奥巴马前总统曾经就读的普纳荷学校(Punahou School)",他更眉飞色舞地讲一通奥巴马在夏威夷的童年趣事。看到街上一家家的商店,他会跟我们说哪家是热门的餐厅,哪家有些什么样的特色商品出售。他说话有趣,滔滔不绝,热情好客,就像是一个可爱的"人来疯"。碰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我们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车厢内不时听到我们欢乐的笑声。
小巴很快拐入了卡拉卡乌阿大道(Kalakaua Ave),这是夏威夷最著名的一条商业街。宽阔齐整的大街,高大挺拔的椰子树,风格各异的建筑物,世界名牌精品店,窗明几净的橱窗展示着各式的服装、皮鞋、皮包、手表、香水等。这条购物大街极富热带风情,前面就是著名的威基基海滩,购物与休闲,花钱与享乐,逛街与浪漫完美融合在一起,像这样的购物体验在其它地方难得一见。据彼得介绍说,以前这里很多店铺都是日本人所拥有的,现在情况完全变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在这里置业开店,陆资的涌入改变了市场的格局,也说明这里日益受到人们的青睐。
这时我们的右前方出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宽阔的海滩,���左边的街道则是一家紧挨一家的餐厅、咖啡馆、便利店,度假酒店,路上不时能看到身穿泳衣,身披浴巾,手拿着冲浪板的俊男美女。相较刚才看到的购物人群,这里主要是赶往海滩的游客,他们在海上冲浪,浮潜,游泳,或者坐卧在沙滩上晒太阳,看书,聊天,甚至坐在海边的椰子树底下,面朝大海,思绪飞扬,这一幅幅悠闲自在的图景,让人不得不感叹,古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那份淡然与从容也不过如此。
除了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之外,彼得什么都跟我们聊,威基基海滩旁有一个警察分局,彼得看到一辆辆警车泊在那里,忙不迭地嘲讽说:"这些警察个个都像只猫头鹰,白天看不见他们的人影,晚上可不好惹。"。经过一家连锁便利店,忙夸奖起里面的东西既便宜,质量又好。看到二个小伙子抬着一只大保温箱,吃力的往海滩上去,他又开口说:"我一个人扛着也能疾步如飞。"看到海滩上众多的美女,他兴奋的像个多情的少年,猛夸她们的身材,秀发,肤色和女人魅力,好像这些美女都曾跟他有过一腿似的。说完之后,接着又是一通牢骚,说:"今天不接你们这单生意,我现在正躺在这群美女的怀抱里,美女作陪度春秋,天天都是好日子。"
"彼得,你到底喜欢哪国的美女?"车上不知谁问了一���,
彼得不加思索回答道,"当然是我们夏威夷的姑娘。"说完还作了一个赞不绝口的手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巴继续缓慢的前行,太阳斜斜地照进车内,车窗玻璃把外面炽热的阳光和清新的海风统统给隔绝在外,也把我们的欢歌笑语关在了车厢里。真是的,在车上坐久了,看到窗外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心里不时泛起一种羡慕的感觉。我真想立马跳下车去,汇入熙攘的人群,奔向海滩,投身于大海波涛。佳美的日子,与其坐车观景,还不如站在海边,看片片云彩,数朵朵浪花;与其坐车神聊,还不如在沙滩上拾一把细沙,捡一只贝壳。在广阔天地里放飞生命,俯瞰那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个充满活力的世界。
近一个多小时的"游车河",我们的双脚还未沾过地面。彼得似乎知道我们心里想什么,他说到下一个景点钻石山(Diamond Head)就让我们下车,随心所欲的玩上半个小时。��近中午,路上朝钻石山方向去的车还真不少,难怪它是檀香山著名的地标。钻石山是一座死火山,据说每当夜幕降临,山上的凝灰岩锥会发出闪闪的绿光,像绿宝石一样,故取名为"钻石山"。
小巴抵达钻石山,彼得第一个跳下车,行动敏捷的从车的左边绕到车的右侧,拉开车门,放下上下车的踏扳,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扶我们下车。刚才他还是嘻皮笑脸的开玩笑,现在却变成认认真真的样子,看了让人直想笑,不知他那殷勤备至的背后,是老板的要求,还是他本身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山脚下有一条上山的小径直通山顶,来回需要二个小时,显然时间来不及,只能放弃爬山登顶的打算。据说在山顶看夕阳日落,整个檀香山市区的高楼大厦,蜿蜒的威基基海滩,扬帆出海的游船,波光粼粼的浩瀚大海,全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霞光中,景色非常美丽壮观,而我们只能望"顶"兴叹,自我安慰一番,留点遗憾才会有下次再来的冲动。
在钻石山山下转了一圈之后,彼得又带我们来到檀香山的高挡住宅区凯海兰(Kahala)。这里离钻石山很近,又临近大海,依山傍水,景色秀丽,世界各地的许多顶级富豪都喜欢在这里置业。车开入了小区,大家纷纷下车,把本该爬山的余力都用在街头散步上。狭窄的林荫小道,宽大的前院,幽深的庭院,一座座豪华别墅掩映在自家的绿树丛中。幽静的街道空无一人,我们这批外来者仿佛是一群闯入寂静林子的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所谓幸福的生活,必然指安静的生活,原因是只有在安静的气氛中,才能够产生真正的人生乐趣。"此时,大哲学家罗素的这句话突然闪过我的脑际。有钱人花大钱幽居郊外,真的能从安静中找到他们想要的幸福生活?我只能说不知道,但眼前彼得乐不可支的身影,却让我觉得彼得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的表现?有时大哲学家的思辩也会有偏差。
面对整条街宽大气派的豪宅,彼得介绍的津津有味,像是在介绍他自己的房产。一连串富豪明星的姓名,有些是大家知晓的,更多的闻所未闻,反正都与我们这群外来客毫无关系。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彼得,你家是哪一幢别墅?"。
他先是一愣,接着便开怀大笑,说:"我家离开这里还有20多英里,虽然也能看到大海,但房子小,又有点破旧。反正能看到海就高兴。"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到不好意思的神色。不在乎别人是怎样的生活,只在乎自己的生活是否过的快乐。
出了小区,我们又回到沿海的Kalaiana’ole高速公路,一路往东行驶,车窗的右边又出现了湛蓝的大海,沿途的海边岩石大多呈黑色的形状,这是因为火山喷发出的熔岩遇到海水迅速冷却而造成的,当然夏威夷群岛本身就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岛屿,有这么多黑色奇观一点都不令人惊讶。车很快来到了拉纳岛观景台(Lanai Lookout),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拉纳岛(Lanai)、莫洛凯岛(Molokai)、茂宜岛(Maui),特别像今天这种能见度超好的天气。这三大岛都是夏威夷群岛中的主要岛屿。
到这里我们的半日游算是划上了句号,接下来便要打道回酒店,可彼得还觉得意犹未尽,执意再陪我们玩几个景点,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们大家一齐拍手鼓掌,真恨不得上前亲他一口。但彼得却像孩子似地用食指放在嘴边作"嘘"字状,还告诫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约翰,他这种慷公司之慨的行侠仗义,颇有点古代"罗宾汉"风范。接下来我们沿着海岸线一路往东北,一直到夏威夷的海洋生物公园(Sea Life Park Hawaii)。每停一个景点,彼得照样还是忙前忙后,并不因为多出的行程而有丝毫懈怠。他爱给我们大家照相,也喜欢与我们合影,而且始终是一副滑稽搞笑的样子。他把我们看成是来他家串门的邻居或亲戚,大家也把彼得当作久违的朋友,从彼得身上实实在在感受到夏威夷人热情似火的性情。
彼得把我们送回凯悦嘉轩酒店已经是下午三点,本来约定半日游,现在却玩了五个多小时,我们都很感激他,临别的时候,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可他还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今天我算是被约翰坑了,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打死我都不干。人生苦短,别再辜负美好的时光,我这就到海边泡妞去。"他停顿一下,做了一个说漏嘴的样子,又接着说:"还得带上老婆"。其实岂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我们又何尝不想尽快去拥抱这片美丽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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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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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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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biang · 7 day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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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十年,不被淘汰的5种稀缺能力
英国伦敦商学院经济学家琳达·格拉顿和心理学家安德鲁·斯科特合著了一本书《百岁人生》。他们在书里预言:每隔5—10年,我们的工作就会遇到一次挑战。也就意味着,随着时代变化,我们都不得不面临职业转换和技能升级。看到这里时,我就在想:有没有什么能力,是不会被淘汰的呢?认真琢磨了下,还真有。以下5种稀缺能力,足以让一个人在未来十年中脱颖而出。
01.审美力。有一次,美学家蒋勋和朋友去希腊看阿波罗神殿,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到达目的地后,朋友一脸错愕说道:“我们走了这么久的山路难道就是来看六根柱子,况且还有三根是断的?”别人看的是断壁残垣,蒋勋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柱子的设计感,感受着背后的历史底蕴。蒋勋跟朋友说了,如果阿玛尼是品牌,香奈儿是品牌,那么这个柱子就是希腊两千年的品牌。全世界很多国家的国会大厦,都依循希腊柱式。每一种品牌背后,都藏着独一无二的美。这也是蒋勋一直强调的观点:“一个人审美水平的高低,决定了他竞争力的水平。”你若是能生产美、捕捉美,自然很容易脱颖而出。不管你是家居博主、穿搭博主,还是设计师、剪辑师,都要有品位、有艺术性,不流于庸俗。甚至一些看着与审美力无关联的岗位,其实也需要你具备对美的感知力。比如你是内容作者,要写出有节奏感、有韵味的故事;比如你是程序员,怎么把代码敲出美感,都涉及审美能力。我认同一位设计师提到这样的观点:审美的时代红利已至,人们已经过了“饱腹只求”的阶段,步入了“精神消费”的新纪元。追求美,是每一个人的天性;崇尚美,也是社会发展趋势。一个有审美力的人,在未来一定是很受欢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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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讲故事的能力。以前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圣经》这本书,会是世界上流传年代最长,范围最广,翻译最多的一本书。后面,任正非说的一个观点,我觉得很正确:“《圣经》为什么那么普及,就是靠故事,小孩、老人都看得懂。”说白了,《圣经》就是故事讲得好。人人都爱听故事,好故事是有力量的。不仅仅是导演、小说家需要精通如何讲故事,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会讲故事。故事思维,就是一种场景思维。我们每一个人,无论是做品牌、拉投资、找工作,还是卖产品、求晋升,甚至是找对象,讲故事的能力都非常关键。俞敏洪说过他从刘备身上获得的启发比较多。其实他们两人就有一个共同点:刘备当年讲了一个兴复汉室的故事,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吸引到一大票牛人追随,最终成就帝王霸业。俞敏洪则在最开始的时候,讲新东方能发展的故事,给大家描绘美好前景,把王强、徐小平等人拉过来一起干,通过一个一个的故事让大家充满信心,目标一致地往前进。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行为,是用故事感染人,而不是用道理说服人。讲故事的能力越强,获得的机会就越多。有一句话很有意思: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只有故事。可能有点夸大其词,但不得不承认:故事是有温度的,它让人变得更感性,更容易被说服。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往往更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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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玩的能力。我们习惯性把“玩”这个词解读得过于贬义。痴迷一些小爱好,就容易被说心思浮动、不务正业。琢磨一些小玩意,就会被说玩物丧志。最后呢,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在读书赛道上拼命往前赶,最后成为只会读书,其余样样都不会的人。其实,“玩”恰恰是一个人人性和创造力的体现,也必然会成为一种重要的竞争力。很多厉害的人,都具备“会玩”的特质。阿城是一个会玩的,他不仅是文字高手,还是好厨子,好木匠,能��全套结婚家具,能修护难度极高的明式家具。在美国定居时,他还玩车收入颇为可观,从汽车坟场找一辆车,自己捣鼓改装,品相好的古董车都能卖个大价钱。赵元任也是会玩的,他有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叫我如何不想她》,也是玩出来的。有一次,赵元任去西湖边游玩,进了西湖边上一个木鱼店。赵元任童心大发,就在木鱼店里玩起了木鱼。他挑选出十几个不同音色的木鱼,并排成一排,用两只手去敲木鱼,敲出了一段旋律来,这个旋律成就了一个名曲。爱玩的天性,是人类创造力的来源。再加上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每一个人都可以表达自身。会玩的人,反而更容易崭露头角。喜欢玩游戏的人,可以在制作攻略赚钱或是在直播间解说吸引流量;喜欢旅游的人,可以做旅游博主,去想去的地方、吃想吃的美食,一边游玩,一边拍视频接广告。你看,玩从来不是一件坏事。学会玩,便学会了自洽。玩得好,便能在这个时代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04.提供情绪价值的能力。“第一批原画师,已经因AI被裁了。”“某大型企业,因为引进AI,要裁员20%。”这两三年,人工智能带来的危机感压在每个人心头上。可就如李开复说的:虽然AI很强大,但是依然有无法克服的短板和弱点。比如它的同理心。更广泛地说,在情感表达和思想洞察方面,AI仍有无法取代人的地方。再聪明的机器,也是冰冷的;再强大的算法,也算不出内心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的温度,是AI无法取代的。资深媒体人李翔举了个例子:美国有三百万的卡车司机,大部分都是男的。随着无人驾驶的发展,这些人都要下岗,只能回家负责家务。而女性则不然,在美国有三百万的秘书和行政助理,大部分人都是女性,她们协调、沟通的工作机器人就无法取代。而其他的比如交易员、卸货员,这些男性擅长的工作都会被机器替代。但是女性负责的育婴师、护理师这些职位,需要大量的情感沟通,这些工作是机器无法胜任的。同样的道理,AI会取代部分医生,却没法取代有同理心的医护人员。医患互动的核心是人,患者会更希望有一个温柔的医护人员来提供精神上的支持。AI会取代部分服务员,却没法取代热情真诚的服务员。我们家庭聚餐时,与喜欢的人约会时,更想看到的是服务员的笑容和周到的服务。情感沟通、情绪表达,是未来最关键的技能。当你学会如何给别人提供情绪价值,你就有了不被AI取代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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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沟通的能力。美国常春藤大学联盟曾经做过一项调查。他们对华尔街商界精英和华盛顿的政治家们发起一个问卷,题目是:让你现在重新回到大学,你会修好哪些课?答案自然是五花八门。有写作学、谈判学、演讲学、哲学……但如果寻找这些课程内容的交集,就会发现它们大多都一个词相关——沟通。所以说,越优秀的人,越注重运用沟通的力量。许多人都看过《当幸福来敲门》这一部电影。男主克里斯从一位穷困潦倒的销售员,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股票经纪人。如果你仔细思考克里斯的奋斗之路,就会发现,促成他成功的除了努力,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非常擅长利用沟通抓住机会。有一天,克里斯路过证券行,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克里斯对他很是羡慕和好奇。他大胆地走上前去跟对方搭话,询问对方的职业:“你是干什么的?你是怎么干的?”男人指了指前方的证券行,说:“我是股票经纪人。”两人随之就聊了起来。因为这次沟通,他了解到了股票经纪人这个行业。于是,他快速地更换行业,用尽一切努力想要进入证券公司的大门。在面试那天,他因为种种原因,衣着潦草地出现在面试官面前。换作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许早就在内心打了退堂鼓。克里斯却向面试官坦白:自己并非不用心准备,只是因为没有付清停车罚款,被拘捕了。这时,面试官问:“假如有人不穿正装就跑来面试,而我却录用他,你会怎么评价��”克里斯笑着回答说:“那他的裤子一定很不错。”简简单单一句话,巧妙风趣又深得人心。因为这次沟通,克里斯进入了他所梦寐以求的证券行业。石油大王洛克菲勒说:假如沟通是一样商品,我愿意付出比任何事物都高昂的价格来购买这种能力。人生在世,一张会说话的嘴,就是一张能帮助你平步青云的梯子。学会沟通,是我们需要用一生修炼的本领。
刘墉的儿子刘轩是散文专栏作家,女儿刘倚帆获得美国“总统奖”,入读世界顶尖的沃顿商学院。有人问他教育的诀窍,刘墉回答说:培养底层能力,优秀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什么是底层能力?其实就是时代无论怎么变迁,都永远重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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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murder-records · 2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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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穷人家的孩子骨子里透着悲观?
朱慈:
你要晓得,穷就像一个畸形的子宫,能够孕育出很多怪诞的东西。
想要长大,或者说想要奢侈地拥有一些快乐和幸福。
那就得拼运气,得避开某些因素。
你首先就不能是个女娃儿,一旦你运气不好在羊水和啼哭声中发觉了自己生而为女,那么几乎可以肯定你必然还有兄弟姐妹。
当然你和你的姐妹通常都是你那位兄弟的附加产物。
在这么多年的经历里,我很少见过穷人家庭只生养一个女儿,并且投入全部的资源。
所以但凡你生来是女性。
本就匮乏的家庭资源更加不会往你身上倾斜多少,你大概率没办法完成高等教育,与此同时你还得忍受从小开始的洗脑式规训,你会发觉父母将以某种市侩的目光审视着你的躯体,他们将盘算清楚你的价值,并告诉你孝道就是服务。
用自己的物质价值去服务你的亲兄弟,服务你的父母,服务整个如瘤子般累赘的家庭。
你属于是刚生下来就被定好了彩礼价格,定好了出嫁的地理范围,甚至定好了你将来所扮演的家庭角色。
所以当你以婴儿的姿态面对着旁人宰割般的目光时。
应该很难保持乐观。
除去性别你还得避开残疾这个因素,不论是肢体上的残缺亦或者神智上,倘若你就那么倒霉碰巧还是女娃,那么不论你是残疾人亦或者先天智力障碍和精神分裂,你要么被丢进乡镇卫生院后边儿的大垃圾桶,要么在极低的物质供应下成为商品。
当然就算你是个有鸟儿的,你也会在将来的某天意识到你生命唯一的价值就是留下后代。
荒诞的事物会摆在你眼面前。
你将瞅见父母近乎于掏空家底地为你搞来个媳妇儿,然后在大晚上爬上你的床,你的媳妇儿整几口酒两眼一瞎,反正躺在床上只管张腿,���他的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你的父母则前后蹲坐着,一个撑着你的背,另一个在前面儿帮你倒腾着家伙事儿,顺便趴在你耳边跟你说让你用力。
这很荒唐的。
我很小的时候和其他同伴儿趴在别人窗户边儿看着这样一幕,我只听见了里面那人的哭嚎声。
当时我就在心里想,他大概已经不算是人了,
可惜死都死不掉。
对了,你还得有点体魄。
对于一个丝毫没有风险承担能力的贫瘠家庭,生病在大多数时候都得靠抗,你起码得寄希望于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至于出大问题,否则你的结局大概率就是蜷缩在床上因疼痛而剧烈喘息。
这些年因为穷,而把病拖到死的人我见多了。
那时很多人会围着你,你的奶奶或者爷爷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怪东西硬塞在你嘴里,然后不停地跟你说念阿弥陀佛念阿弥陀佛。
我很小的时候站在门外头听着里面的叫唤,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为什么要死了还逼人家念阿弥陀佛。
我记得外婆当时跟我说,念了的意思就是可以往生,可以在上面儿保佑一家人。
真奇怪哈。
他们竟然觉得贫瘠的魂灵可以保佑他人不再贫瘠。
很多人今天可以抱着手机发表观点,但他们其实对贫穷一无所知,反倒是显露出了一种天真,以为穷真的是只是银行卡余额倒腾不出几个钱的事儿。
吃苞谷馍馍是吃,吃香草蛋糕也是吃,单纯物质的贫瘠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穿琵琶骨的剧痛。
但偏偏贫穷时常和封建,自私,愚昧,荒诞,乃至于驯化同时出现,越是贫瘠往往越是混乱,生存空间狭小的地方,道德伦理也同样被挤压成扭曲的模样。
你会知道穷人哪有什么亲戚,你周遭的所有人都是尖酸刻薄的代表,大家伙儿拼了命地占便宜,倘若有根稍有血色的骨头落在地上,都恨不得把它敲碎了吸干净。
这方小天地几乎充斥着各自的仇恨,每个人都在恨别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束缚了,被捆绑了。
偏偏越穷的家庭往往规矩越多,自卑自大的父亲,怯弱无能的母亲,还有简直称得上封建残余的那些长辈们。
这都快要成为我的刻板印象了。
在这里怨气伴随着窘迫愈发猛烈,失去的自尊却总以恶毒的形式发泄在家庭中更弱者的身上,连带着还有某种狂妄的自大和妒忌。
家庭完完全全就是长在脖子上的毒瘤,日夜不停地冲着你嘶叫,倘若父母脑子灵光点不至于使家庭落入更贫困的境地还行,但事实上家庭通常都会因父母的愚蠢而变得更加贫瘠。
纵使你天资聪慧,但费劲力气去扯断身上数不清的依附和拖累,那都能够要你半条命。
就这还要乐观,那得有多大的运气才撞得上。
而在这样的地方长大成人,那不叫成长,那真真叫杀出一条血路。
因为没有人不是你的阻碍。
我偶尔回忆起小时候难得的快乐,那都不在家庭中,而是在草沟的螃蟹洞里,在半山腰的野庙子,在乡里的小学操场上,那里有拿粉笔画的格子,用来扔沙包玩儿。
以幼年心性泛起的童趣,反过来抵御家庭中的苦难。
不是只有我这样,太多人都依靠着像野草堆里蛐蛐声一样衰微的欢笑,度过那漫长的童年。
就这样活着,也就这样长大。
发布于 2024-03-12 10:29 UTC+8・IP 属地四川・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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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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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专数学天才”事件了犹未了
  阿里巴巴所谓“全球数学竞赛”,以前最晚9月份就会公布决赛成绩,今年本来说是8月份公布,但一直拖到现在才公布。要拖这么长时间,当然不是决赛考卷改起来很麻烦,因为以前都很快,一两个月就能改完卷子、公布成绩。显然是因为出了“中专生数学天才”姜萍事件,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最后定下来处理办法,沟通好各方面,才公布了决赛成绩。
  阿里巴巴达摩院在通告里顺便提了一下“中专数学天才”的事,说江苏涟水中专教师王某某及其指导的学生因为进入决赛引起了社会的关注。跟警情通报一样,都没有把名字点出来,用的是“王某某”,至于姜萍连姓都不提。如果不了解或没有关注这个事件,都不知道它在说什么。通告里说,这两个人都进入了决赛,阅卷的结果都没有获奖。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真的参加了决赛,而不是姜萍被质疑后就不敢参加了。
  决赛虽然也是线上进行,但有摄像头监测,说明她本人的确参加了决赛、提交了考卷。这就奇怪了,如果她不是交白卷,那么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是别人代交的。姜萍不可能看得懂决赛的题目,更不要说做决赛题目。决赛是通过什么作弊方式交的答卷,通告里没说,好像是很正常地提交了考卷,只不过成绩不好而已,并没有说在决赛时也造假了。
  预赛则肯定造假了,但通告里是这么说的:经过调查,王���某对其指导的学生提供了帮助,违反了禁止与他人讨论的预赛规定。这么说其实是轻描淡写。自己至少要懂一些与预赛有关的数学知识,别人才能提供帮助,也才能跟别人讨论。但我以前说过,姜萍虽然被称为“中专数学天才”,实际上是一个数学白痴。她连高中数学都学得不怎么样,不懂任何高等数学,更不可能看懂这次竞赛的预赛题目,怎么能接受别人的帮助,怎么能跟人讨论呢?那是不可能的事,完全就是由别人代考、代交考卷。把别人代考的、全然的造假作弊说成接受了别人提供的帮助、跟别人讨论,当然就是轻描淡写、文过饰非。
  通告还说,这件事暴露出竞赛的赛制不完善、管理不严谨的问题,表示诚挚的歉意。阿里巴巴的竞赛的确是赛制很不完善、管理很不严谨,我之前已经分析过了;但这个事件最关键的部分不在于此,而是发现作弊后,应该认真调查究竟是哪一方面的制度、哪一方面的管理出了问题,进行处理。既然这个事件已经变成了全国性事件,甚至连国外也报道中国出了一个“中专生数学天才”,成了国际性事件,那么至少应该在真正做了调查之后详细报告一下问题出在哪,是怎么作弊、造假的,这样人们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而不只是羞羞答答地说“提供了帮助”“参与了讨论”。这不是问题的实质,实质是作弊、造假,应该说清楚是怎么作弊、怎么造假的。竞赛组委会内部也应该把这些问题查清楚,才有助于加强管理、完善赛事,而不是试图糊弄过去。
  声称什么“诚挚的歉意”,其实一点都不诚挚。再完善的制度、再严谨的管理,总有可能出问题。高考那么完善的考试制度、那么严格的管理,同样会有作弊。关键是在发现作弊后,应该怎样调查、怎样追究。连作弊、造假这种词都不敢用,怎能算得上道歉很诚恳呢? 实际上还是根本不把这当回事。
  我以前还说过, 这次比赛造假的可不只是姜萍、王闰秋两个人,还有那十几二十个进入了决赛的初中生、高中生。我可以肯定他们也都不是什么数学天才,而是造假。包括那些名校大学生,北大、清华的,也有造假的嫌疑,因为他们的分数高度相似,这些人还真的可能是违反了禁止相互讨论的规定。对于这些是不是也应该调查处理呢? 其中有些人说不定已经在决赛中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并因此获奖。让这些违反规定的造假者、作弊者得奖,搞这样的比赛有什么意义呢?比赛的负责人印卧涛当初还出来反驳我,并为造假行为狡辩,是不是也应该出来表示一下歉意呢?
  阿里巴巴达摩院不愿意认真对待这事件、不愿意为此真正道歉,原因很简单,它本身就参与了造假。如果没有他们参与造假,为拍摄宣传视频去采访姜萍,姜萍不会乱说话漏了底。如果没有他们推动这个事件,对视频进行编辑、篡改,就不会变成一个社会热点。这本来就是他们炒作起来的。当初那么拼命地炒作,现在被发现了问题就想这么糊弄、掩盖过去,说得过去吗?
  在阿里巴巴达摩院发通告的同时,涟水中专也发了一个通告,显然是内部已经协调好了,所以配合得非常及时。这个通告说对王闰秋做了诫勉谈话,也就是批评了一下。真正的处理是取消了年度评优的资格。这算什么处理? 好像是工作很一般、很平庸,所以就不能评优了。难道自己的教师学风、师德有问题,作弊、造假,只是取消本年度评优就可以了吗? 这不就是没把这种事情当回事吗?
  姜萍也参与了造假,也作弊了,她并不是一个受害者,因为她接受采访还在说假话、配合表演。对一个积极的参与者连批评都没有,更没有任何处理,连取消评选三好学生资格这种处理都没有。有人说她是未成年人,应该宽容,把她放过。这不对。她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已经十七岁,快成年了。如果她考试作弊也不应该处理吗?可见这个学校的风气也很成问题。
  我看到有不少人在我的Youtube、推特留言说,你打假还真有一套,这次又打对了。在我所有揭露过的假当中,这个相对是很简单的。只要有常识、常理,看到在宣传什么“中专数学天才”,就应该怀疑其真实性。甚至不需要有数学知识,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很不靠谱。要揭露、分析它为什么是假的,需要有一些数学知识。如果一开始对这个事件并不很了解,听信了阿里巴巴和央视等官媒的宣传,真以为出了一个中专数学天才,那么等到人们对她进行了分析,证明了她是假的,就应该恍然大悟,知道当初相信她是数学天才是被误导了。有的人却还坚持认为的确会有“中专数学天才”,智商就跟王志安和他的粉丝一样,不满70。
  2024.11.03录制
  2024.11.26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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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5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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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令岛之夜 1
阿尔弗雷德即将迟到。
不过某种程度上,无论今日——或甚至是明日,如果按照当地的时区来计算——牠选择在什么时候前往目的地都算不上迟到,因邀请者并未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目的地的主人也不在意牠何时抵达。只是若以牠应邀的最终目的来看,迟到会让牠错过那些乐子,使牠横跨整个国境、踩着阿留申群岛渡海前往另一个国家的行为变得毫无意义。然而导致牠迟到的原因,即选择在周五傍晚按响牠家的门铃的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却皆具有特殊的身份,令牠无法用假装自己暂时性失聪而没听见门铃声或直接赶走来客。所以,阿尔弗雷德只得叹息着放下咖啡,打开房门用毫不掩饰的不满迎接来客。
“工作日已经在两个小时前结束了,除去诸如需要我说出核弹密码那类的紧急情况,你们有任何事需要找我都应等到下周一。”阿尔弗雷德说,牠撑着门框,指望着若把来客挡在门外,来客就无法占用接下来的一小时乃至更长时间。
“你看起来正准备外出,家国[1]。”时任美国副总统,也是深层政府[2]的一员的迪克·切尼回了句不相关的话,牠的视线上下扫了阿尔弗雷德一来回,牠身后还站着另几名在众议院、参议院、联邦政府三部门担任着不同职位的深层政府成员,牠们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阿尔弗雷德知道那是因为牠们的年龄和阅历能轻易遮掩牠们瞧见牠着装时产生的些微惊讶。
“���果你们想问我对此次总统大选的看法,那么我的回答和过去每一次一样,我没什么看法,先生们,因为你们没有给我拥有‘看法’的权力。”阿尔弗雷德说,牠不介意、也可以说牠乐得让堵在门外的人听出牠有多么的不耐烦。
“事实上,我们一直非常重视你的看法和立场,家国,毕竟我们皆为你服务。”众议院拨款委员会的会长[3]杰里·刘易斯以无比诚恳的语气说。若非阿尔弗雷德知道杰里·刘易斯滥用职权给妻子与朋友专项拨款并在收取巨额贿赂后和国防承包商签订某些不公正的合同,牠会对杰里·刘易斯的诚恳信以为真。
“也许我们能进去谈谈?”迪克·切尼提议道,“我们不会耽搁你太久。”
“而我正忙着赴约。”阿尔弗雷德刻意抬手看了眼腕表,“马蒂邀我一起度过周末。”
站在门廊上的政客们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阿尔弗雷德身上,根据牠们的神态,牠们显然不相信阿尔弗雷德的约会对象是马修。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正穿着的西装马甲和正戴着的彩色格子图案领带令面前这群政客起疑,不仅是因为以牠的着装来看,相比去见兄弟,牠更像是去见一名牠打算与之发展和爱恋有关的情感的、或至少是做些和性爱有关的事的对象——考虑到面前几名政客的人种、年龄、宗教信仰,阿尔弗雷德认为牠们认知中以及能接受的对象仅限人类白人女性——更因为牠们了解阿尔弗雷德,且这种了解不局限于牠们自身的寿命,也通过代代相传的、密不透风环绕着阿尔弗雷德的交际圈传承而来。故牠们不但知道阿尔弗雷德亲睐休闲的、能融入人群的着装,还凭借母辈的闲聊、日记等方式得知阿尔弗雷德同英格兰化身的纠葛,进而发现阿尔弗雷德通常尽可能避免使用任何给人印象过于‘英国’的物品,例如有着弯钩状木制手柄的、几乎能充当拐杖的黑伞,或由英国国王查理二世发明并在一个世纪以后流行于西欧士绅阶层的马甲。
“我们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杰里·刘易斯重复迪克·切尼的话道,牠顿了顿,阿尔弗雷德猜牠经历了数秒心理斗争,因牠随后不怎么委婉地试探说:“据我们所知,加拿大的政权化身目前并不位于渥太华……”
阿尔弗雷德再次叹了口气,“进来。”牠直起身让开了位置,“我希望你们最迟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离开,先生们。”
马修当然不在渥太华,几乎是刚下班,阿尔弗雷德就感应到马修穿过了阿拉斯加州。顺带一提,鉴于阿尔弗雷德和马修间仿若兄弟的私人交情,���之美加两国间时常让加拿大被嘲讽为美国后院的紧密同盟关系,阿尔弗雷德和马修长期向对方开放国境,以便牠俩拜访对方能像前往隔了道栅栏的邻居家那样容易,而无需顶着让两国记者发现一个无足轻重的白宫工作人员与一个加拿大国王枢密院政府间事务处的秘书不但拥有超过自身工资能负担的私人飞机,还时常使用私人飞机往返于华盛顿和渥太华的风险,乘坐近两个小时的飞机再乘坐二十分钟至半个小时的汽车前往对方的家。
阿尔弗雷德本能和马修同行,可出于一些牠不太甘愿承认的缘故,牠拒绝了马修同行的提议并告诉马修牠会在午餐时抵达。随后,阿尔弗雷德返回家中,打开衣柜仔细打量牠通常不会选择但牠猜那群曾长期使用君主制的欧洲意识体们会喜欢的、且牠的确听弗朗西斯说过对方喜欢的那类服装。当然,除非是去参加以十八世纪时尚为主题的化装舞会,否则那种衣袖末端坠着蕾丝、折出如层层裙摆的形状的领巾且配以马裤与长筒袜的服装就太不合时宜了。因此,在英式和意大利式之间犹豫片刻后,阿尔弗雷德最终选择了牠更为熟悉的、自觉更有掌控感的、精致又不会显得过于严肃庄重的英式马甲。
在那几名深层政府成员按响门铃前,阿尔弗雷德正一面用咖啡安抚自己躁动的内心,一面思索若牠再配上一枚胸针或马甲链,是否会使牠瞧上去像个由于非常紧张而为首次约会做了过度准备的、经验不足的毛头傻瓜。
幸运的是,尽管那几名深层政府成员不清自来,但牠们达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要求,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尽管换个角度,阿尔弗雷德认为牠们能将无意义的打探说上那么久也证明了牠们拥有独特的才能——经受近一小时的废话和无聊社交的折磨后,阿尔弗雷德感到自己心如止水,牠瞥了眼钟表,放弃在是否佩戴以及挑选饰品上耗费时间,将外套挎在手臂上,打开通往后院的厨房门的下一刻就使用了意识体独有的移动方式向西前进,沿着阿留申群岛岛链来到了阿图岛。
阿尔弗雷德没立刻继续前进,而是站在阿图岛最西端的山脊上向西北方眺望,由于距离过远,牠无法以人类的视觉望见两百多英里之外的梅德勒岛、或按照俄语的语义是铜岛——因首名登岛勘查的探险家带回了岛上的铜矿石故以铜为名——十九世纪中叶,阿尔弗雷德曾在梅德勒岛上住过几日。那时美国同俄罗斯帝国有着较为频繁的��易往来与技术交易,加之亚瑟和马修皆以一个高于偶尔、低于时常的频率提及俄罗斯帝国的化身布拉金斯基,且两人口中的布拉金斯基听上去简直像两个不同的人,阿尔弗雷德自然对布拉金斯基感到好奇。
不知是马修看出了牠的好奇并将这种好奇转达给俄罗斯意识体,还是因布拉金斯基出于政治、经济上的考量,或也许是布拉金斯基也单纯的对从���见过面的美利坚合众国化身产生了好奇。总之,布拉金斯基邀请阿尔弗雷德以个人身份参加尼古拉耶夫铁路的开通仪式,不过牠们没有乘坐首列自圣彼得堡通往莫斯科的火车,相反,布拉金斯基带牠游览了圣彼得堡,又提议去白令海梅德勒岛上一座由布拉金斯基自个儿修建的小屋中住几日。
“那儿的风景和气候都非常独特。”走在阿尔弗雷德身旁的布拉金斯基微笑着侧头说,牠正领着阿尔弗雷德参观帝国艺术学院[4],“马修也会来,且梅德勒岛尚未有人类定居,我们不会受到人类的打搅。”
不得不说,在自小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阿尔弗雷德看来,居住于梅德勒岛上的、远离人类的那几日对牠而言是一段独特的经历。尽管过去阿尔弗雷德也时常凭借意识体独有的移动方式跑去牠的照顾者和上司找不到的地方——例如跑去荒无人烟的广阔平原中找美洲野牛玩儿,除非亚瑟恰巧来到北美并受殖民地总督所托去寻找牠,否则牠的保姆和殖民地总督就只能等牠玩儿累了后自个儿回家——可也许是身处陌生的国土与未曾见过的自然环境中的缘故,阿尔弗雷德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自由充盈着牠,紧接着,牠恍然意识到原来无时无刻不生活在人类的注视下是一种束缚。
然而据布拉金斯基说,梅德勒岛上的那座小屋早在上个世纪就因苏联政府命令岛上居民迁去白令岛而被摧毁。苏联解体后阿尔弗雷德向布拉金斯基提出想去梅德勒岛上瞧一瞧,可牠连小屋的残骸都未瞧见,布拉金斯基说非但是小屋内的家具,连搭建小屋所用的木头彼时也充作柴禾被村民们带走了。
“那些东西留在原处只能成为供野草和苔藓生长的土基,”布拉金斯基不怎么在意地解释道,“拿给孩子们用更好。”
‘那承载于那些物品上的,属于我的、属于我们的回忆呢?’阿尔弗雷德想问,可惜无论是牠同布拉金斯基的私人交际还是美国同刚独立的俄联邦的外交关系,都未亲近到足以让牠问出这一问题而不显冒犯或失礼。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远离人类的度假场所并未彻底随着小屋被摧毁而消失。布拉金斯基在梅德勒岛邻侧的白令岛上修建了另一座用于度假的小屋,那座小屋位于白令岛最南端的丘陵顶上,���马修转述布拉金斯基的话是“离最近的土路与没什么人去的景点有近三十公里”,而已经受布拉金斯基邀请在小屋中住过几次的马修评价说:“除去偶尔经过附近海域的渔民外,几乎不会受到人类的打扰。新的小屋住起来比旧的舒适不少,毕竟伊万在建造时用上了现代研发出的隔热保温的建材,布置的也都是现代家具。有浴缸、抽水马桶、用天然气罐供能的炉灶,还有电视机与数位光碟播放机,就是便携发电机发电时噪音有点儿大,柴油味也不好闻。”
和一直与布拉金斯基保持良好私交的马修不同,在与布拉金斯基建立起能被称为朋友的关系前,阿尔弗雷德就因包括但不限于政治方面的因素不知不觉间同布拉金斯基减少了联系。牠曾以为和苏联一起对战德意志帝国及其仆从国是一个重建关系的时机,可实际上,战争、隐藏在战争中的政治形势和等着战争结束后爆发的意识形态的对抗导致牠与布拉金斯基的关系毫无变化,唯有性的方面有所进展。在某个阿尔弗雷德回想起来只记得炮火和燃烧着的建筑废墟的烟味以及一种牠不明白事态为何会发展成这样可又觉得自然合理的情景下,牠和布拉金斯基操了一次,而那一次引来了直到苏联解体前的无数次。
阿尔弗雷德向梅德勒岛的方向眺望着叹息一声,不少地缘政治、国际关系的学者喜欢将解体后刚独立的、急于融入美国领导的西方国家从而对欧美表现出极度的盲从与倾慕态度的俄罗斯联邦戏称为“美国的婊子”。但与俄罗斯联邦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外交政策相反,布拉金斯基从未对任何理论上是冷战胜利者的意识体显露出哪怕一丝畏惧和顺服,更遑论让阿尔弗雷德对牠做些据亚瑟说在中世纪时胜者有权对败者做的事。以事实而论,布拉金斯基更像是饱受压榨的、不得不做繁重工作的劳工,除了牠忙活的不是疏通堵塞的管道,而是一个国家的经济、教育、医疗、同内部寡头的角力等。去梅德勒岛是阿尔弗雷德最后一次同布拉金斯基私下见面,此后牠仅在各类国际会议或外交访问中见过布拉金斯基。
阿尔弗雷德向前迈步,大约是懒得在美俄两国的边界线上迎接并运送牠,布拉金斯基向牠开放了在俄罗斯境内使用意识体独有的移动方式的权限,以便牠能不使用任何交通工具、瞒着美俄两方政府前往白令岛上布拉金斯基的度假屋。牠踏上白令岛时再次看了眼腕表,发现时针和分针皆快指向数字八,即接近此地时区的中午十二点,牠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单层木屋,期望马修和布拉金斯基尚未开始吃午饭。十月初的白令岛已足够寒冷了,仿佛永不停息的、导致没有树木能在岛上生存的海风使得寒冷如某种活物般钻入阿尔弗雷德衣物和皮肤间的缝隙,牠快速走向小屋,离小屋还有几步远时就见小屋的门被从内打开,露出站在其后的马修的身影。
“你来了,午餐即将开始。”马修说,与阿尔弗雷德不同,牠穿着件宽松的、风格休闲又居家的卫衣,牠的视线在阿尔弗雷德的西装马甲上停留一瞬,随即露出了和迪克·切尼等人瞧见阿尔弗雷德着装时相似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提议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个。”阿尔弗雷德走进小屋,面对极其了解牠的马修,牠无需明说牠至今未消减的、针对布拉金斯基的好奇和好感,以及过去的一个世纪中因政治而被迫压抑在牠心底的、同布拉金斯基建立更亲密的关系的想法,牠只需用“这个”来指代一切同布拉金斯基有关的那些情绪和欲望。
“我的确是。”马修承认道,“我只是觉得你的着装同这里的氛围不太相符。”
“我听弗朗西斯说牠喜欢这类风格。”阿尔弗雷德降低音量自辩说,而马修没有接话,仅投来一道略带同情和理解的目光。
马修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的着装的确同身边的氛围不太匹配,牠感到昏黄黯淡的灯光、未涂油漆的原木墙、挂在原木墙上的地毯以及木桌上的鱼肉馅饼配卷心菜汤将牠衬得像一个放置在错误的玩偶屋中的玩偶。布拉金斯基见到牠时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并语带犹疑地说:“您知道这次的邀请是私人性质的对吧,琼斯?我不会在这里进行任何和谈、处理任何公务。”且布拉金斯基如马修那样穿着件极其居家的上衣,只不过那件上衣的领口有着小巧的蝴蝶结与一片刻意折出皱褶的布料作为装饰,十九世纪时阿尔弗雷德就发现布拉金斯基的便服大体显得可爱精巧,牠怀疑布拉金斯基偏爱那种服装风格是受了姐妹或弗朗西斯的影响。
若单纯以景点与可游玩的方式论,鉴于阿尔弗雷德甚至无法前往岛上的博物馆、维特斯·白令的坟墓等地点——毕竟从人类法律的角度来看,牠和马修此时都算非法入境,因此牠们最好别让布拉金斯基以外的人得知牠们在俄罗斯境内——白令岛不算一个好的度假场所。不过阿尔弗雷德接受马修邀请的动机也不是为了游览这座十九世纪牠曾被布拉金斯基领着游览过的岛屿,受时差的影响,牠根本来不及感到无聊就被饱足后的困意席卷。牠在客房的床上睡了个午觉,其后布拉金斯基播放一部名为《守夜人》的电影影碟时,牠又不知不觉陷入了第二次睡眠。
阿尔弗雷德再次醒来时没能立即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牠盯着木制天花板,几秒后才被萦绕鼻端的、蘑菇炖牛肉的气味提醒并意识到牠没睡在位于自个儿位于华盛顿的屋子主卧里的床上,而是睡在一个有些狭窄但足够长的、不太柔软的沙发上。牠转动眼珠,瞥见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布拉金斯基,布拉金斯基正读着一本有着黑白封面的、名为《钻石战车》[5]的书,似乎还未发现牠已醒来。
“您在盯着我瞧。”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几十秒,或几分钟——布拉金斯基突然用俄语说,牠的视线没从书页上移开。
“……你会看小说?”阿尔弗雷德答非所问地呢喃道。
布拉金斯基抬眼看向阿尔弗雷德,“偶尔我会好奇您对我的印象是什么。”牠换了个更适合交谈而非阅读的坐姿,“其实,我很惊讶您竟会接受马修的邀请,我得承认,我难以推测出您愿意将一个周末耗费在这里的动机。”
“我也很惊讶你会答应马修的提议。”阿尔弗雷德说,话音刚落,牠便已有些后悔牠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牠猜若牠更清醒些,例如顺应牠的日常作息睡够八小时而非仅睡了三小时的话,牠本能够自然的转移话题或至少及时闭嘴的。
“因为马修有时会变得极其有说服力。”布拉金斯基说着合上了书,“而我同意牠的看法,经过忙碌的、遭受并处理恐怖袭击的一个月后,我理应获得一个由无所事事和性爱组成的假期。”
阿尔弗雷德用力闭了下双眼,牠的脑子尚未完全从睡梦带来的朦胧感中清醒,此刻的氛围也让牠不希望因政治同布拉金斯基发生争执。‘明明是你说不会在这里处理公务的。’阿尔弗雷德想,牠认为既然布拉金斯基提到了上个月在俄罗斯发生的恐怖分子袭击学校、劫持人质的事,接下来必定会说些嘲讽美国在反恐运动中表现出的双重标准、谴责美国庇护受俄罗斯通缉的恐怖分子以及同车臣独立运动的领导人见面的话。然而出乎阿尔弗雷德的意料,布拉金斯基似乎真的不打算做任何同工作有关联的事,自牠嘴里说出的不是嘲讽和谴责,而是对上世纪牠和阿尔弗雷德间性爱的回忆。
“在我的记忆里,和您的性爱总是愉悦的。”布拉金斯基平和地说,也许是那盏位于布拉金斯基所坐的单人沙发旁的落地台灯的灯光太过黯淡的缘故,阿尔弗雷德总觉得除去放松和平静以外,布拉金斯基面上还带着几乎看不出的、错觉般的笑意,“即使是最糟糕的那几次,令我不快的也是不恰当的场所和不充裕的时间,而非和您的性爱本身。”
阿尔弗雷德知道牠不该脸红的,毕竟牠有着难以与年长的同族匹敌但远超人类想象的、丰富的性爱经历和经验,也接收过并对别人说过风格各异的、或发自真心或用于调情的甜言蜜语。可布拉金斯基的话就是莫名令牠双颊发热——看在老天的份儿上,布拉金斯基说的甚至还不是甜言蜜语呢——牠只好一面祈祷自己脸颊上的红色最好别明显到能让布拉金斯基注意到,一面说:“可你���称呼我为‘您’。”牠模仿着布拉金斯基的音调说出“您”的俄语。
布拉金斯基闻言微睁大双眼,牠盯着阿尔弗雷德,几秒后才开口道:“原来您想和我建立互称‘你’的关系?”牠顿了顿,视线移至咖啡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说:“我还以为那是您早已遗忘的、过去的想法。”
布拉金斯基的话如风般吹动了藏在阿尔弗雷德心中的蝴蝶的翅膀,或准确来说,在阿尔弗雷德醒来并注意到布拉金斯基没打开天花板上的顶灯而是开着不会干扰牠睡眠的、单人沙发旁的台灯时,牠心中那只蝴蝶的翅膀就扑扇个不停。牠希望布拉金斯基的体贴是针对牠的,又因同马修、弗朗西斯等人闲聊时听闻的有关布拉金斯基的信息而猜测也许布拉金斯基的性格的确如马修、弗朗西斯等人所言。
“那个想法从未消失。”阿尔弗雷德说着坐起身,“我只是……”两个单词从牠嘴里溜出后牠才发觉牠难以用简短的词句概括过去那些阻拦牠将想法化作实际行动的事,况且据牠所知,和牠不同,不少欧亚意识体与同族私下的交际不受本国的政治及外交立场的影响——若按照阿尔弗雷德更愿意接受的、使牠听上去不那么被动的说法,是年长的意识体们有更多的方法躲避本国政府的监视和跟踪——同时,上世纪、尤其是冷战开始后,牠不与布拉金斯基建立更亲密的私人交际,部分原因也在于牠不知怎的,每次仅是产生同布拉金斯基聊些公务以外的话题的念头,都会令牠的脑子被一股混合着退缩的疲惫笼罩。于是,那些发生在过去的事在此刻的阿尔弗雷德口中仅转换成一句简单的“……上个世纪我很忙碌。”
根据布拉金斯基的神态来看,阿尔弗雷德的借口糟糕到牠甚至懒得伪装出相信的模样,牠左手手指摩挲着掌下小说的封面,应是认为这场对话已结束。阿尔弗雷德匆忙赶在布拉金斯基再次翻开《钻石列车》前补充说:“以及我不太擅长——”阿尔弗雷德卡了一下,牠看着布拉金斯基,对方仍维持着平静又放松的表情,大约是那种表情与周遭的氛围触动了牠,牠坦白道:“——和同族建立一种平等的、友好的关系。”
“‘不太擅长’恐怕不够准确。”布拉金斯基反驳道,牠的音量使牠的话听起来很温和,可牠的用词却与牠的音量相反,“在我们看来,您更像是对如何同其他意识体建立平等且友好的关系一无所知。”牠的视线移回阿尔弗雷德的脸上,“不过考虑到您的成长环境和您的养育者,您缺乏此类技能只能被评为情理之中,这不是您的错。”
阿尔弗雷德忍了忍,还是未能忍住问出牠一直疑惑可过去从未问过亚瑟的问题:“你和阿蒂的关系,我是说私人的那种,是不是很差?”
“我和柯克兰的关系很复杂。”布拉金斯基露出了礼貌的微笑。阿尔弗雷德熟悉这种微笑,因冷战期间以及苏联解体后美国给出有损俄罗斯联邦利益的指令而俄罗斯联邦的政府听从时,牠时常见到布拉金斯基挂着类似的表情,牠猜布拉金斯基用这种微笑来代替不适宜骂出口的脏词。牠有些好奇亚瑟同布拉金斯基有过怎样的纠葛,为何亚瑟口中的布拉金斯基与马修、弗朗西斯口中的布拉金斯基如此不同,可牠敢肯定即使牠问出口,亚瑟和布拉金斯基也不会满足牠的好奇心,只会用讽刺或另一个话题敷衍牠。因此阿尔弗雷德什么都没问,牠嗅到蘑菇炖牛肉的气味里不知不觉间混入了一股加了糖和黄油的鸡蛋被烘烤的甜味。由于经常食用,阿尔弗雷德立即辨认出此气味源于马修制作的、名为黄油挞[6]的甜点,而这意味着马修将黄油挞送进烤炉内已经有一��时间了,恐怕是为了避免打扰牠与布拉金斯基交谈以及给牠创造一个和布拉金斯基独处的空间才一直呆在厨房里。
阿尔弗雷德感激马修的回避,然而如牠方才向布拉金斯基承认的那样,牠不知该怎么和同族建立平等且友好的关系,放在此情此景中,即牠不知在排除政务后接下来该与布拉金斯基聊些什么,就算是以下午时布拉金斯基播放的那部电影为话题,牠想到的也不是电影剧情——牠只记得影片开头的一小段,因之后牠就睡着了——而是这部电影在前苏联国家的受欢迎程度,进而联想到俄罗斯联邦对前苏联国家的影响力与俄罗斯联邦在影视方面发展的潜力、俄罗斯联邦目前的电脑合成影像水平等。
‘我从来没为同马蒂聊些什么而苦恼。’阿尔弗雷德想,但马修也是唯一一个同牠有着平等、友好的私交的同族,这种关系能建立的大部分原因在于牠和马修是邻居、曾有着同一名监护人且相识于童年时期。
“您的苦恼太外露了。”布拉金斯基突然说,牠的话拽回了阿尔弗雷德发散的思绪,“您无需刻意寻找和我交谈的话题,既然您会在这儿度过周末,那么您可将此视作一个开始,其后顺其自然就好。”牠说着将《钻石列车》放在咖啡桌上并站起身,“我想牛肉汤已经炖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们不能让马修一直躲在厨房里,不是吗?”
[1]homeland的自译,相比把motherland、fatherland和homeland都翻译成‘母国’,我个人倾向于区分它们,不区分的话怎么凸显motherland和mother Russia呢
[2]Deep state in the United States
[3]United States House Committee on Appropriations
[4]Императорская Академия художеств
[5]Алмазная Колесница
[6]Butter 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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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rytyphoonchaos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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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怪客——萧藏韵
315晚会毁了我的爱情。
周六中午醒过来,翻翻手机,看见周倩发朋友圈:“搬家才知道生活这么零碎。”几张照片,都是打包的纸箱和条纹袋。 赶紧给她发信息:“你要搬家?芋浦花园不住啦?” “嗯,要回白银。” “为什么啊,家里有事吗?” “没事,春节就没回去,这次回去。” “还回来吗?” “不知道。” 手机放下,稍微想了一下周倩,模样很模糊,虽然我单方面认为她是女朋友,可是我们不太像普通恋人,每次都是想她了,就找来谈一个小时恋爱,再送一点现金当小礼物。只记得她30不到的样子,皮肤细腻,头发浓密,脸小,可能动了刀,鼻子挺尖的。 出神一会,还是发信息过去:“今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有点想你。” 半个小时没回,后来发了语音过来,“一直在打包,你在家吗,我收拾一下,四十分钟到。”
说真的,这类全职女友很专业,无论是职业素养还是业务水平,我都由衷钦佩她们。前妻跟我在一起4年,从来没有准时过,时间对她来说就是个笑话,似乎就是为了刁难她而发明出来的毫无意义的抽象物理概念。 但是周倩(以及她的同事们)不同,说几点就是几点,说四十分钟,只会提前不会迟到,甚至她会很不好意思的打电话过来说,哥,先说一下今天那个突然提前了,用嘴行吗,我做好一点。 “行,”我诚恳地说,“哥又不是筛魔,真的就是想你了,看看你。”
周倩半个小时就到了,在给她开单元门的时候,从摄像头察觉到了一些变化,她今天化妆了。因为业务是带点私密性质的,她平常基本素面朝天,穿得仿佛对面“无穹花”韩式烤肉店下班的服务员小妹,要多普通就多普通,但今天,我至少看见了假睫毛和盘起的头发。 进门换鞋,我接过外套和皮包,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回家,心里期待的答案无非是“年纪大了要回去相亲”或者“孩子上小学了需要妈妈在身边”之类。 “西城关了。”她说,语气里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客观描述,“公司的人说服务器被扣了,要查,最近应该要严打吧。” 原来如此。
“西城”是国内最靠谱,最良心的婚恋交友平台,没什么SVIP,也没有导购套路和AI托,可以自己选相亲对象,照片是P了点儿,可是线下相亲没有任何门槛,一次168元,就算加上女方来回车费也不超过200,比起那什么SOU,碳,积木,其效率和真实性不可同日而语。 我通过这APP认识了十多位女士,年龄从20多到30多都有,其中不乏一些真实相貌身材优秀的女性,这样的姑娘搁在三里屯都是被镜头聚焦的对象,现在很有诚意地上你家来,彼此以朋友的身份互相聊聊,还能用女性特有的温柔帮你按摩解乏,令人真的由衷感谢移动互联网。真的,这放在“世纪佳缘”时代,没有四五万砸下去,你连人妹子的手都摸不上。 这么好的平台,说关就关了,硬说人涉黄。哎,单身了这么久,他涉不涉我还不知道吗,我也想正经谈个身世清白的姑娘,也想让这冷清的房子里有个当家的,可是,别说能不能娶得起,我一个每天朝九晚五的打工人,连正常一点认识女性的渠道都没有。
党群的老大姐给我介绍过两位其他部门的女同事,说是比我小,接触了一下,一位跟我聊项目神采飞扬,得亏我不是商谍要不咱公司这点儿底子,让她两个小时抖落得啥也不剩,吃饭都堵不住嘴,从供应链聊到区委书记的重视,从国资委近期动向聊到太子在台州分公司的新政,那与有荣焉,那身历其境,我疑心她是党群派来考察我企业文化认同度的,后来趁上水果的时候插了一句,老妹儿你周末玩什么啊,喜欢在家还是出门多点。她来了一句,我电脑随身带,在家不耽误工作。我说真棒,明年三八红旗手,节能小标兵我高低投你一票。 还有一位是病人,精神上许是受过刺激,眼神游离,言行浮夸,每次说话之前要先抬头看天,看地,环视四周,眼珠子像甩狙一样甩到我脸上,冷不丁来一句:你相信外星人吗? 我将目光从华为那个大面包上转回来,认真地回答说相信,我自己就是ETO的人。照一般人的思路,她应该问什么是ETO,那我就聊聊统帅的不要回答,那个按钮,筋膜枪的段子等等,对于大多数无法区分科学和玄学的女士,这种套路可以轻易给她一种“这个男人很直很硬”的错觉。 可惜我错了,我们单位剩下的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我就是外星人。”她激动地咧着嘴,本就突出的牙龈全部凸显出来,粉色的牙床对我虎视眈眈,如果回答不慎,也许我就是第一个死在外星相亲对象口中的地球人。 “真的吗,你从哪里来?”我说。这句话很有讲究,意思就是我相信你说的,然后你随便吹,还有就是不要咬死我。 “我的特质是火星第三阶。”她过于激动,看天看地一圈后,咽了一口气说,“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但是代价很大,火星总部监测到我的秘密,同时你们的秘密,他们也知道,你最好不要讲不该讲的事。” 我给她点了一杯上海阿姨,买了一包龙造局,她吞了两个泡芙,说甜味发苦。 我请她在休息区坐下,然后万分抱歉跟她说,刚才领导来电话,我们这边出事了,甲方投诉,我得赶紧回去参会,然后写材料云云。 她环视了一圈,龇牙似笑非笑地狞视我几秒,说你没看上我,是吧。 我像做了人世间最大的亏心事,怀着深深的愧疚和恐惧跑了。
周倩确实做的很好,我们交往了很多次,她知道哪些点位是敏感而有效的,也知道不用发出职业鸡鸣,只是温柔恬静地吞吞吐吐。通过手指的触感,她也能敏锐地察觉到即将迸发,于是深吸一口气,加快频率和缠绕,并在触发时立刻舌抵上颚鼓起脸颊包住,快速起身去卫生间含沙射影。 两人冲完澡坐在沙发上,她斜倚过来,抬手取了发夹,海藻般的头发披散在我怀里,在午后阳光返照下,带着明显的酒红色。她说堂姐在西安搞了个小美容院,做会员的,生意特好,一直喊她去帮忙,这次先回家,再去西安,要是能学会,就不来北京了。 我说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做很好,祝你一切都顺顺当当的。 她说,要不要我介绍个姐妹给你,她做的也蛮好的。 有你这么漂亮吗?我问。 她抿嘴笑,说她个儿比我高,173呢。 不要,我摸着酒红海藻说,就爱你一个,你走了我就守寡一辈子。 “你娶我,我就不走了。”她伸一只手过来,和我十指相扣。 “那你卖批养我。” 她情不自禁地笑出声,给了我一记琴月阴,两个人立回了一会,她起来穿衣服:“说好今天请我吃饭的,还算数吗?” “算,没你在我什么都吃不下,都饿一礼拜了。”
合计了一阵子,最后决定吃海底捞,开车去5环边的天街。在车上,我说了那两次相亲的经历,她笑得打嗝,说你怎么老是碰到极品,又问什么是ETO,我回答就是研究外星人的兴趣小组。她说,她其实也遇到很多奇怪的人,问我想不想听,我说当然想啊,她说,那你不准吃醋,我说不会,每次想到你在外面做生意,我感觉更刺激了。 她拍我一下,“你个变态!”
从哪个开始说呢?她思考了片刻,那就最近的那个吧,今年1月份,春节前,一个大哥在平台约我,就是南方四合小区,也挺高档的,我去了给按摩,他还算规矩,然后谈加钟的时候,他掏证件说是做调查的,你懂,就是钓鱼的。我以前听人说过,就问大哥是要罚款吗,他说不用,我就是做调查,不罚款也不追究责任,你跟我回所里做个笔录就行。我想,他肯定没安好心,我就说哥你实话说吧,是不是拘留罚款,是的话我打电话让姐妹给我送点衣服,这天太冷了。他同意了,我就��给公司的二老板,我说媛媛,这边出了点问题,我要配合调查,给我送点衣服到放马河派出所,带点钱说不定要交罚款。二老板说好,钓你那个人在吗,我说在我身边,二老板说你让他接电话,我把电话给他,他接过去听了几句,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还给我,说你回去吧,没事了,节前别做了。 “这次是我感觉最危险的一次。”她说,“那次以后我就把平台的名片撤了。” “你的客人里没有危险的吗?比如,带点暴力的。”我有点好奇。 “我们这个价位都是素质客户。”她说,“比如你这样的。真的,大多数还是很好,不过我们也有规矩就是了,首次上门必打卡,出门回家也跟自己姐妹说一声,还有……”她卡了一下。 “还有什么?” “还有,”她带着一点点修饰过的羞涩说,“什么都不入口,渴死了不喝一滴水。” “那你……” “你是唯一做口的。”她说,“爱信不信,认识你几个月了才敢上口,你回想一下是不是。” “是的,怪不得连可乐,橘子都不吃,还说你减肥不碰糖。” “小心无大事呗。”她说,“再说你也不会在基扒上下毒。”
讲第二个客人时,我们已经到店,在门口排队,她紧挨着我低声讲,好在商场里嘈杂鼎沸,即使是邻坐的人也不会听清。 “那个客人是个小姐姐,长相纯良,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找按摩,所以就诚实跟她说,我们这个手法其实挺一般的,也就是上门方便,如果要放松还不如去推拿店。 小姐姐说没事,来吧,衣服一脱身材真有料啊,我看了都流口水,问她是肩颈还是腰背,她说随便,用点力就好,结果我一上手,小姐��叫的啊,我都给吓懵了。” 说到这她捂着脸,闷笑了一会,才接着说,“反正你知道吧,我一开始是用力给她揉肩的,她老说不够力,进不去,我就干脆跪在她背上了,用膝盖顶了一会儿,她就一直叫,喊舒服,嗷,舒服,再用力点。我就一直想她那个房间隔音不啦,让人听见怎么办啊。” 我也猥琐的笑了,问这个是不是LES,周倩说应该不是吧,她就真的是在享受按摩,然后还很吃力,我也一百斤呢,跪在她腰眼上还上下颠,她叫得嗓子都哑了。 也许是个抖M,我说。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臭词儿呢?”周倩对我翻白眼:“再说你根本不懂字母,我以后跟你说个亲身经历的。” “现在就说啊,以后我上哪找你去。” “那也等等,这个没说完呢。” 她继续说。 她们一个钟,一般是四十五分钟,然后时间到了,小姐姐和周倩都一身汗,床单都湿了。小姐姐就跟她商量,说想加钟,但是没钱了,要不然她来给周倩服务,然后周倩再按她一次,这样抵消加钟费用。周倩说她大惊失色,姐姐得亏你是女的,要是男的这么玩还要加钱呢知道吗,您还想着抵消。小姐姐说那好吧,真没钱了我还要吃饭呢,那我送你一个品牌唇膏吧没开封的,别人送的,你再按10分钟好吗,球球了。 周倩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于是继续给她跪,后来干脆站起来,手扶着墙用脚后跟跺她。“小姐姐叫得跟杀人一样。” 我问,后来呢? 后来没有了呀,她想了想说,我给她多踩了会儿,反正服务一结束,她又冰冰冷冷的,口红往我包里一塞就开门送客了,后来也没再见到。
轮到我们了,周倩忙着搞各种免费汤,玩得不亦乐乎,占便宜让她心花怒放,仿佛是正为丈夫和孩子精心烹调的妻子。她舀了一碗作品,吹了几口递过来,示意我尝尝。 我说,你坐过来吧,跟我说说那个字母的故事。 她不满地撇嘴,说你怎么这么幼稚,但还是移过来,一边麻利地烫牛肚,一边说,这是那个173姐妹的故事,最后我去帮忙擦屁股才知道的。
姐妹叫盛敏,鲜族人,做这行时间比周倩长,两个人偶然认识后挺投缘,最后搬一起合租了。 有一次盛敏接到单过去,是个很帅的大叔,穿得挺精神,家里蛮大的,至少一百多的大平层,位置也好。上门后按完,大叔说你这手法真不行,按得我更难受了,我来个升级,教你玩点厉害的,然后从卫生间拖出来个长条形大盆,类似以前小孩儿用的澡盆吧,里面各种没见过的神奇小工具,一眼就看到有个粗如儿臂的注射器,盛敏说抱一丝,这个情况我这边做不了,要是您觉得我不好,这单给您退了您再约一下,我那什么巴啦巴啦巴啦。 大叔早有准备,另一只手从背后抽出来,拿着个信封,“五千。” “那也行。” 好歹是在行业里混过几年,具体操作不熟练,可是心理素质无可挑剔,盛敏说刚开始也没什么,就是穿刺、腋刮、气罐、脱毛这些,大叔全身都红了,他问乖女儿,你会纹身吗,拿这个自动针给我小头上纹个魂斗罗,盛敏说不行哎,这弄不好要出事,不是哥,不是钱的事,我们做服务也求稳,特别是见血很忌讳的。大叔叹气,国内这个行业还是太落后,观念需要迭代,业务需要创新啊,都是些很基础的服务,怎么都做不了。唉得了,不难为你了,这两千你拿着,来跟我过来,我躺着,你蹲我脑袋上面…… 对对就这样,拉一段屎出来,放心我给你接着,脏不了枕头。 盛敏说她因为过于吃惊都忘记了抗议,木然蹲着,透过窗户望向外面万家灯火,努力半晌抱歉地跟大叔说,对不起嗷就早上喝了杯豆浆,一天没吃实在出不了货。大叔从丛林中探出脸来,特别嫌弃又恨铁不成钢地说,尿,尿你总有吧? 最后一个节目是用大型注射器往菊花注水,盛敏说她从来没想到这行能干成体力活,打进去多半桶“樵夫山泉”,大叔才释放,从后部迸放出磅礴的冲击波,整个卫生间都被淡黄色的薄雾笼罩,还夹杂着很多不能说的东西,毕竟还在吃火锅呢。
我早就把碗筷都放下了,什么都说不出来。本来以为自己是个很坚韧的人,跟真正的专业人士不能比,上次开会的时候,不小心放屁带出点叛徒,都惊慌失措想哭,躲在卫生间痛定思痛半个小时,看来我这种温室里的含羞草,别想出去挣钢丝球的钱。 “我那姐妹吓得半死,电话喊我去。”周倩慢条斯理地涮虾滑,蘸了她最自豪的独门调料给我,见我摇头就自己吃了。“去的时候她还在淋浴下面冲着呢,后来弄好了跟我走,腿都软了,在电梯里趴我肩膀一遍抖一边笑。” “还能笑,可见心理素质强大。” “什么心理素质,那次挣了一万二,还分我一千五吃红。”周倩得意地说,“讲真,大叔真挺帅的,还说要开车送我们回家呢。”
后来我一直沉浸在故事的余韵中难以自拔,话都说不出来,默默看她吃完,又喝了杯冻柠乐,让我送她回家。 “还有什么奇怪的客人吗?”我们游弋在橙红色灯河中,这个城市现在已经是电车的天下,像是一条条金属的、灵动的鱼,静谧无声地顺着柏油路滑行,唯一不变的是红绿灯,它们在半空中悬挂了几十年,一成不变,一丝不苟,唯其不变,才令人信服。
“快到家了。”她说,“我们要再见了。” “嗯。” “你也挺奇怪的,喜欢COSPLAY。” “此话怎讲?” “假装我男朋友啊。” “我孤独嘛,再说你也挺配合。” “跟你说最后一个吧。”
那是一个孩子,身份证上2013年生的,他说他初二了,我不信,看起来像小学没毕业。 我们这行规矩,酒店不接,未成年不接,多人不接。这一单犯了两条。她说,没办法,那段时间生意特别差,又有点儿事特缺钱,全身上下都凑不出两百,人都借遍了没法开口了,真的很绝望。只是接单了去一看客人这么小,还是算了。 可是那小孩儿书包里全是钱,两整扎,新票儿,他说偷家里的,说平台约小姐是听学校里大哥说的,说得很细,他说,我��江湖规矩,姐我就是想看看。 他真的就是看,都不敢上手,我就是脱了坐床上,他蹲在床边,出神地看。我摸他脑袋,问他家里什么情况,学习好不好,老师怎么样,有没有谈女朋友。 他什么都不说,就是直勾勾地看着,最后时间到了,他把钱都给我,说了声谢谢姐就走了。我想抱抱他都没来及,毕竟啥也没干挣两万啊!一下子给我把问题都解决了。 本来我想,这种情况很容易出事吧,他家里一问,上平台一找,酒店监控,证据太多了,所以我处理完事儿,直接去另一个地方蹲了两个月,结果啥事也没有,没人找过我。
到了,我们停在路边,周倩从包里拿出水蜜桃双爆爱喜,点着了递给我,自己也抽一支。“我有时候想,也许那是菩萨派来,帮我度过难关的。” 也许吧,我想。三十多年前,你眼前这个少年,也偷了家里5块钱,去隔壁镇上,看通宵夜场的港台录像,一夜过去,小房间里满地草纸,空气中都是过期牛奶的酸味。
再见咯。她靠近我,把脑带靠近我怀里,脑门儿在胸口蹭了几下,“哥再见。” 再见,我说,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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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nahmed1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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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侠数据分析师
Lee 是 Revive 的 SEO 主管,他说他的日常工作包括数据分析和“与 Matt 和 Callan 一起享受有趣的茶歇”。但搜索引擎优化并不总是他的计划。他出生在距离菲律宾马尼拉仅一个半小时车程的拉古纳,他的家人现在居住在那里。他开始为他父亲的公司铲沙:“我想我当时 14 岁。所以我就和他们一起去了这个有很多沙子的农村地方,把一些沙子铲进卡车里,然后运回城市”他告诉我们。在大学学习计算机科学后,他的职业道路可能会发生截然不同的转变。
然后成为自由职业者
相反,他退学,转向 IT,。他解释说,他的一些客户希望每月针对特定主题撰写大量文章,因此他会找到作家来完成这些文章并将其发送给客户。“这让我感到好奇,”他说。 “比如,他们需要这些文章做什么?然后我做了研究并最终了解了 SEO。我所做的基本上就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个月,只是阅读、学习 SEO,然后一旦我有信心这样做,我就会申请不同的自由职业公司。”夜魔侠数据分析师从和佩佩·史密斯(他说,菲律宾相当于史蒂夫·泰勒)坐在一起听音乐,到和朋友度过一个混乱的夜晚后在阴沟里醒来(很多很多年前),自学成才的 SEO 大师 Lee回到菲律宾的生活。他也是个胆大妄为的人:“我玩过越野摩托车,就像越野车一样。是的,我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做过,当时我的体重大约是 90 磅。我爸爸给我买了这辆越野车。我没有参加比赛,但我们所做的就是去山上走小路。
所以有很多次自行车摔到了我身上
他承受了后果。他在越野摩托车比赛中摔断了手臂和胫骨(他的手臂也不再直了,你可以让他给你看)。但他会在英国骑行吗? “以前我回家时浑身是泥,浑身都是泥,我妈妈会勃然大怒。只是把泥土撒满了房子。所以我最终卖掉了自行车。是的,当然,如果你骑自行车发生事故,那比开车要糟糕得多,所以是的,我认为卖掉它是一个很好的决定。”对食物和英国的热爱李在办公室以令人垂涎欲滴的午餐而闻名。因此,当他说他最大的爱好之一是烹饪时,我们并不感到惊讶。他最喜欢的是烧烤食品,并喜欢与妻子安妮一起尝试新的韩国菜肴。如果他必须选择,他说他宁愿吃热的食物而不是冷的,因为“我不会吃冷面。”他喜欢的另一件事是英国。他于 2016 年与安妮搬到这里,并表示如果他可以选择在世界任何地方生活,他会选择这里:“我宁愿住在英国,而不是美国或任何国家,因为我觉得在英国有很多历史悠久……有国王之类的。美国没有国王之类的东西。
当我来到这里时我很惊讶英国人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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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您是希望您的网站 电话号码列表 提高搜索排名,还是需要有关如何改进 SEO 的建议,Lee,对不起,Wrink-Lee,都是您的最佳选择。两次。平时是一个,今天却是两个。” 速射贝基……您愿意吃所有的食物还是冷的还是热的?寒冷的。毫无疑问。我只是在想剩菜剩饭有多好。那么,你永远不能吃冰淇淋吗?我不得不说很热。吐司。全英文。是啊,热。您愿意一辈子没有音乐或电影吗?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我可能会说我需要视觉刺激,因为你可以听到和听电影。所以,我会保留电影并放弃音乐。您可以邀请三个已故或活着的人参加您的晚宴……艾伦·瑞克曼,因为自从我在《盗贼王子》罗宾汉中看到他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了他。岩石和呃……待定。如果你可以去一场演出,看到任何死去或活着的人,你会选择谁?我很遗憾没有见到艾米·怀恩豪斯,所以我可能会说她。您的手机上只能安装三个应用程序…IMBD,只是为了快速了解电影中的人物,我总是参考它。我总是使用它,而且永远不会摆脱它。 Netflix,可能还有 Instagram,尽管我讨厌它。
这不仅仅是在工作中而是在生活中
如果你在某项活动中迟到并且不在乎,人们会认为迟到是个人怪癖。我就是无法应对这个问题,人生苦短,不能迟到。”认识一下 Revive Digital 的客户客户经理 Becky关于成为 Revive 的客户经理Becky 是 Revive 的客户客户经理。她说,这并不是真正的平常日子,但正如你所期望的那样,这包括完成她的“待办事项”清单、内部会议以及向客户通报最新情况。这并不是要忘记“沿着大街走”和“装满我的水瓶”。而且没有迟到。“说实话,我有点陷入其中,”她说。 “我从来没想过成为一名客户经理。它就这样发生了,我喜欢它,而且我也很擅长,所以我真的坚持了下来。没有真正的平庸的一天,它总是不同的。我喜欢一直忙碌。我喜欢有一份完整的要做的事情清单。我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勾掉。”这离她儿时的梦想还很遥远,不是她想在电影院工作,而是贝基想从事电影行业。不过,召唤她的并不是大银幕或舞台。
她认为自己更多地扮演着写作或发行的角色
银幕“这就是我在百视达工作的原因,”她说。 (对于任何特定年龄以下的人来说,Blockbuster Video曾经是标志性的 DVD 和 VHS 电影租赁业务。最后一家商店仍然营业,但作为一家 Air BnB。)“这就是事情的严重程度。我只在那里呆了三周,因为他们让我周末工作,我不想这样做,但我喜欢在百视达的想法。”那么,谁会在一部关于贝基的电影中扮演贝基呢?“多么令人沮丧啊。多么无聊的电影啊!我的天啊。我不知道…”但在大银幕的主题上,贝基在伦敦一家酒吧偶遇了《迷失男孩》和《24小时》的主演基弗·萨瑟兰,还曾在一家餐厅偶遇电视美食评论家格雷格·华莱士。“我遇到了基弗·萨瑟兰。他很小,而当时 24 已经相当大了,他们正在伦敦拍摄该系列剧。他非常有礼貌,我称他为“先生”。
我还在一家餐厅看到了格雷格·华莱士
我也称他为‘先生’。我怎么了?“你知道,当他和我握手时,他的手肘一直放在桌子上。他正在吃饭,我和他女朋友打断了他的吃饭。他对我说,“哦,你就是那个在那边咯咯笑的女孩,”因为我喝醉了。恼人的!难怪他没有站起来和我握手。” 荷兰语、中国语和披萨如果您碰巧在该月最后一个星期五的午餐时间经过我们的办公室,您可能会看到一大堆披萨盒(带有一双腿)进入大楼……“披萨来了!”是的,今天是披萨星期五。对我们来说,星期五披萨是一个传奇。封锁搞砸了,但现在又回来了。所以,找出贝基最喜欢什么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并不热衷于披萨,但吃素也没关系。我要吃它……因为 Revive 不做中国星期五!”哇!那个是从哪里来的?所以,她可能更喜欢中国菜,但我们生活在一个很大的旧世界。当谈到搬家国家时,贝基投票选择了荷兰作为她的下一个家。“我会去阿姆斯特丹,因为我多年来一直喜欢这座城市,”她说。 “这里的建筑、运河,都很干净,每个人都很直接。”最后,那个贪睡按钮的东西……“今天早上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我可以把闹钟设置为贪睡多少次,然后才能逃脱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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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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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出国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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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与其放纵自己的肉身去追逐吃喝享乐,还不如带上自由的灵魂浪迹天涯。
陈淑君,一个普通的上海姑娘,她身材高挑,长发飘逸,皮肤白净,瓜子脸,高鼻梁,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嘴角常常挂着甜甜的微笑,看上去袅袅婷婷,妩媚动人。淑君的父亲早年因车祸受伤,一年后离开了人世,撇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凄风苦雨中生活。那时,淑君的母亲才40岁,全家仅靠她一个人的工资收入扶养三个孩子。在三个孩子里面,淑君的排名最小,运气也最好。七七届中学毕业,顺利考入上海第二医学院医疗系。毕业后,分配进上海一家三甲医院,当上一名小儿科医生。
大姐淑真从小就很乖巧懂事,帮着母亲一起挑起家庭的重担。六九届中学毕业去了江西插队落户,在那里一呆就是十来年。后来回城顶替进了母亲的工作单位,当了一名工人,没过多久便结婚成家,搬到夫婿在南市区的家中,与婆婆住在一起。淑君还有一个哥哥淑华,比她年长三岁,中学毕业后分配进了一家饭店当厨师。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在母亲和大姐的娇生惯养中长大,养成了嬉游浪荡,好吃懒做的习惯,给家里惹出不少的烦心事。淑君工作之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然而母亲的操劳并没有因家里境况的改善而减少。这不淑真出嫁后,现在母亲又开始操心起了淑华、淑君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淑君休息日经常往大姐家里跑,因为大姐刚有了身孕,孕妇的嘘寒问暖,孕期保健自然都落在淑君身上。一天,淑君又去了南市的大姐家,在大姐那里吃完了午饭,姐妹俩便一起去城皇庙逛街。大姐平日里就喜欢逛街,见淑君一来,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另外她也想买些城隍庙小吃给淑君带回去,她总是对母亲和弟妹照顾有加。
午后的城隍庙到处人山人海,南翔馒头店、松月楼、宁波汤圆店、绿波浪门口人头攒动,店堂里更是坐无虚席。豫园、老城隍庙、九曲桥上也是人挤人,人看人,对于这种每天过节似的热闹场面,上海人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姐妹俩在热闹的城隍庙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逛的不亦乐乎。淑君一再催促大姐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可大姐根本不听劝,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根本顾不上坐下来歇口气。她们从小生活在热闹的四川北路,在人堆里长大,自然而然养成了轧闹猛(凑热闹)的习惯,尤其是大姐这个人越是人多的地方,她越是想往前凑,往里挤。现在大姐身子不方便,再也不能轧闹猛了,这让她心痒难忍。淑君则刚好相反,见到人多,她的情绪反而变得厌烦,根本提不起兴趣。每天坐诊儿童门诊,见到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一张苦哈哈的脸,听到的也都是孩子的哭闹声。医院里看够了人潮,出了医院淑君见到人多就头大,能躲多远就多远,尤其是那些堵得水泄不通的商店。
这时她们正好拐过一个街口,看到前面有一家卖羊毛衫的商店挤满了人。大姐便本能的往那里走去。钻进了人堆,淑君连忙在背后着急的喊着:"大姐!别往里挤,里面人多危险。"可一转眼大姐的人影消失在人群里。淑君只能等在外面干着急,不停的来回走动,忽然淑君觉得自己的右肩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起先她也没太再意,只是往那个人看了一眼,心想今天算是我触霉头(倒霉),碰上一个"冒失鬼"。在上海马路上行走,偶尔被人踩一脚,撞一下实属司空见惯,可今天淑君的感觉同往常又有点不一样,明显是被人故意给撞的,胳膊还被撞得生疼生疼的。正当淑君慢慢回过神来,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大喊"抓小偷——"马路上顿时秩序大乱,只见前面有几个人在狂奔。这时有个声音在淑君的耳边响起:"小姑娘,你的包被人给划破了。"这时淑君方才如梦初醒,她低头看了自己肩上的挎包,不觉大吃一惊,只见皮包已经被划开一道长长口子,里面的皮夹子早就不翼而飞。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劫,她的脑子像是被"轰"的一声炸开,又像是挨了重重一拳,根本想不出应对之策,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下完了,上个月刚拿的工资还在皮夹子里呢。"
这时大姐刚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顾不上自己有孕在身,也跟着别人的身后跑了起来,淑君见状心急如焚地喊道:"大姐别跑了,快点停下来,你可不能这样。"这事一切都来的忽然,淑君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大姐反应迅速,不得不服大姐的出手不凡。大姐从小对弟妹俩非常照顾,有时更像是妈妈的角色。在校内校外,大姐总不让弟妹受委屈,受欺负,不依不挠的为他们讨回公道,而淑君对任何事情总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很多时候吃了亏还不肯吱声,大姐经常说她没出息。像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大姐帮着去追赶,淑君不知要尴尬到何种地步。
前面的人乱哄哄围成一团,看样子小偷已经是人赃俱获,淑君不觉心头一喜,跟着大姐后面也加快了脚步。大姐冲进人群,一边推开挡道的人,一边说:"我妹妹钱包被偷,现在钱包在什么地方?"她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孩被二个年轻人反梆着双手,便一个健步跨上去,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照着小偷就是一巴掌。旁边有几个人见状也乘机朝男孩的头顶乱打一气,乱踢一通。这时二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冲着大姐说:"老阿姐,不要打啦,把他送派出所去。"淑君一边用身体护着大姐,一边用手拉住大姐的手臂,意思是说,既然人赃俱获,你就不要再动手打人了,动了胎气可怎么办?。那位见义勇为的青年看了淑君一眼,笑了笑,随即把手中缴获的皮夹子递给淑君。说:"小姑娘,先把你的皮夹子收好,跟我们一起去趟派出所。"
淑君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中等身材,瘦瘦的脸,颧骨突出,如果再胖些,这人的长相应该不难看。淑君心里想,这人也真是,眼力见这么差,竟然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小姑娘,然而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谢谢你这位大哥的见义勇为!"
"不用谢,只是你得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一下笔录。"那位年轻人说。然后拉着小偷的衣领,连拖带拉地朝派出所走去,淑君和大姐则跟在他们身后,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么一大群人的招摇过市,自然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淑君最害怕就是抛头露面,这下可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现在真恨不得脚下有个地洞能钻进去,逃之夭夭。淑君在人群里走着,脸却羞得通红,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倒像是她被人押着游街示众似的。
来到派出所,一名中年警察不由分说先把小偷关进了隔壁房间,然后给他们做了个笔录。淑君从来没经历过这等事,更没有同警察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很多问题都是由她姐姐代她回答,反而她这个当事人就像是没事一样。这时她才开始仔细打量坐在旁边的那位年轻人,他穿着一件米黄色茄克衫,一条牛仔裤,脚登一双白色运动鞋,看上去礼貌有加,斯斯文文。从他应付自如的神情来判断,他对此类事情的处理并不陌生,甚至了如指掌的熟练,淑君非常好奇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淑君用称赞的口吻说起了那个年轻人,大姐告诉她,那个人原来是个便衣警察。淑君听了后暗自吃惊,看那人的沉着冷静,出手老练,是个警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大姐怎么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警察抓小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的那声"大哥"其实根本就不用叫的那么亲热,这人丢的还真是不轻。
淑君十分好奇的问:"大姐,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
"我们出来之后,见那个人还呆在派出所,我又进去找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分局的便衣。"大姐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还不时上下打量了淑君一番。
淑君把大姐送回了家,然后坐上了一辆66路公交车。上车时运气还真不错,一下子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此时正值上下班的高峰时间,车上的乘客很拥挤,路上的车辆也很多。公交车开出去不久,便被堵在河南中路、南京东路路口。淑君坐在车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出神。马路上到处是乱糟糟的一片,喧嚣声不绝于耳——路人的叫骂声,自行车的铃声,汽车的喇叭声,还有海关钟楼的钟声交织在一起,犹如吹奏一曲日落黄昏下的城市交响乐。除了匆匆的路人之外,更多的还有骑自行车的人,黑压压的一大片,有男有女,他们如同蝗虫般的到处乱窜,从车与车的夹缝中,在人与人空隙间肆意穿行,看的人眼花缭乱,心惊肉跳。这里是个交通瓶颈,车辆经过这个路口等上个十来分钟是一件常事。
公交车慢慢穿过南京东路。放眼望去,这条上海第一街也被堵的严严实实,明亮的车灯首尾相接,一眼望不到头,仿佛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横卧在路上,每辆车都像是喷射出焦急愤怒的火焰。南京东路上摩肩接踵的人群,热闹非凡的商场,明晃晃的车灯,灯光通明的路灯,还有耀眼夺目的霓虹灯,眼前是一个流光溢彩,欣欣向荣的夜上海。
公交车继续在河南中路上慢慢的行驶。刚才在汉口路的站点,上来了很多的乘客,车厢内变得更加的拥挤,人挤人,人附人,像是装进罐头里的沙丁鱼,到处充斥着汗臭味,让人窒息。稀疏的路灯无精打采的,也像是被夜幕压得喘不过气来。淑君在北京东路下了车,然后再转乘21路电车,到家已经是晩上七点钟。
淑君一踏进大门,母亲就在楼上冲着她直嚷嚷:"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可说好了吃完午饭就回家的。"
淑君一边摸黑在狭仄的楼道上走着,一边回答说:"我是说好早点回来,可临时碰上了点事情给耽搁了。"淑君心里想,今天母亲可真怪,我人还没到家,她怎么就知道我回来了呢,难不成她望眼欲穿地等了一个下午?
哥哥淑华一见淑君二手空空进了家,抡眉竖目的说:"怎么没带点城隍庙的特产回来。"
"想要吃的,出了弄堂就是四川北路,什么东西都有,你不会自己花钱去买吗?"淑君愤愤的说,她早就看不惯哥哥什么都想占便宜的心理,在家里他能捞的尽量捞,能刮的尽管从母亲和妹妹那里刮,以前大姐在家的时候,他还多了个渠道,现在他只有变本加厉的在妹妹身上打主意,他也不想想做这样的男人丢不丢脸,或者他干脆就不再乎这些,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行。
母亲见他们兄妹俩再说下去又是一场难堪的斗嘴,于是转移话题说:"一个大姑娘整天不呆在家里成何体统,就是去看你大姐,最好还是早点的回家。"大姐出嫁后,母亲就把淑君当成一个累赘,对淑君一百个不满意。就拿今天来说,如果淑君呆在家里一整天不出门,母亲定会有另一套说辞,诸如:"再这样拖下去,早晚会变成一个老姑娘。"之类的话。淑君在家里简直像个受气包。母亲对哥哥可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低眉顺眼的满足他一切愿望,只要母亲能够办到。最近哥哥交了一个女朋友,在淑君的眼里这完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单相思,可母亲并不这么看,认为女方迟迟没有回应完全是淑君的错,淑君早一天嫁人,也意味着早一天腾出房间,母亲念兹在兹的就是盼着儿子早点结婚,早点抱上孙子。
"我出去你不满意,呆在家里你又觉得碍事,做你女儿可真难!"淑君觉得再说下去也没啥意思,于是缓和一下语气,和颜悦色地说起白天的那场遭遇。
哥哥刚才说了一句话之后再也没开口,他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着烟,一边捣鼓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台收录机。母亲和妹妹的对话,他假装没听见,惟有听到淑君说到钱包失而复得的事情,他的脸上才露出了光彩,像是一只饿猫闻到了鱼睲味那样。嬉皮笑脸的说:"小妹,借我五十块,你就当成这钱是被小偷给抢走了。"
淑君看他这副德性,立刻没好气的回敬了一句:"凭什么?上个月你借的钱还没还我呢。"
这时母亲一改刚才严厉的样子,和和气气的说:"闺女,这五十块就算作下个月你给的家用,我保证下个月不再向你提任何有关钱的事情。"
从母亲和哥哥的神情中,淑君觉得自己非得把这钱给掏出来,他们才肯善罢甘休。外面有小偷窥视着,家里又有不成材的哥哥惦记着,还有母亲那些令人厌烦的唠叨,这日子过得真让人觉得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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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8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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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天才”引起反智主义狂欢
  我先说一下一条能够证明“中专数学天才”姜萍是数学白痴的新证据。有人根据她抄的那一页《偏微分方程》,把她对Z求导写成“主”那个公式还原了。发现她不仅把对Z求导写成了汉字“主”,还把小写字母“b”抄成了数字“6”、把小写字母“u”抄成了希腊字母“μ”(因为她老师王闰秋把“u”写得有点像“μ”,她就直接抄成了“μ”)、把下标“t”抄成了自变量“t”,还抄漏了一个常数“c”。一个公式居然抄得错误百出,表明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连抄都抄错,就是一个数学白痴。
  阿里数学竞赛组委会的实际负责人印卧涛博士曾经到我的推特下留言,对我的质疑做出回应。我今天才发现他不只回应过一次,而是回应了三次。因为被当成水军拉黑了,而且他后来又把回应都删了,没有留下来,所以我没有看到他后面的回应。但回应被人截屏,我今天才看到。除了我上次已经分析过的那一条,其余两条都是解释说为什么姜萍作为一个中专生有可能在这次数学竞赛当中获得好成绩。印博士说,比赛题目的难度都有控制,涉及到的知识点不会超过大二的数学水平,考的是技巧,所以即使非数学专业也能够考好,历年都有非数学专业的人考得比数学博士、数学教授还好。
  这说法是错的。这一次的初赛题目绝大部分都超出了大二的数学水平,甚至超出了数学系本科的水平,属于数学系研究生水平。比如第3题属于数的几何,第4题涉及到李群与李代数,第5题是凸���何,这些内容都是数学系研究生专业基础课的内容,是数学系的研究生定下专业方向以后才会学的,一般的数学系学生不学,怎么能说大二数学就有了这些内容呢?可见印博士虽然是这次比赛的实际组织负责人,却没有认真审题,也没有看过题目的标准答案。不过即使看了标准答案,我想他可能也看不懂,因为他研究的是应用数学,而不是纯数学,我刚才提到的这些内容他也没学过,很可能也不懂。
  加州理工学院物理系教授陈雁北也是同样的说辞,说这次比赛的难度很低,只是初中数学再加一点高等数学、线性代数的内容,所以一个中专生苦学两年也能取得好成绩。这当然也是胡说八道,不知道是不是从印博士那里听来,为了交情、利益信口开河,为一个数学白痴洗白。可见这些喜欢在中国网络上表演的美国名牌大学教授,学风都很成问题。
  既然这次数学竞赛初赛的题目这么难,需要系统学过数学系课程才能考好,就意味着入围的那些人有相当一部分是靠作弊进去的。除了姜萍,还有十几个初中生、二十几个高中生也入围了,当然也都是有人替考或有团队帮他们答题。济南两个入围的初中生接受采访说,他们分别答对了四道题和三道半题。但他们并没有系统学过数学系的课程。其中一个初中生晒了他的学习进度,到现在只学到了谢惠民《数学分析》第13章,也就是很基本的级数的内容;阿廷的《代数》只学到第7章,一半都不到。即使把这两本数学系的基础教材学完也没用,因为那些题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学习的这两本教材的范围,怎么可能做对三道半、四道题呢?可见是别人替他考的。
  不仅这些初中生、高中生是别人替考作弊,那些名牌大学学生、毕业生也很可能是作弊。他们倒不是别人替考,而是相互合作,利用开卷考试,一起答题。这些选手如果来自同一所学校,比如北大、清华或国外名校,分数居然都差不多,意味着他们是一起商量、合作,然后分别提交答卷。因为比赛题目的难度很大,所以普通的数学系学生、毕业生也做不出好成绩,就要大家一起合作、商量才能考好,才能进入决赛。所以,像这种开卷两天、难度搞得这么大的考试,在中国这个造假大国就是鼓励作弊。即使发现作弊,组委会也不管,当然就是纵容作弊。不作弊考不了好成绩,竞争不过作弊的,不就亏了吗?
  这个事件现在在中国这么轰动,中国数学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出于好奇也会看一下比赛的题目,看了之后当然就知道,一个中专生不可能靠自学两年高等数学就能取得好成绩。但中国数学界的这些数学家、数学教授要么不吭声,要么出来说一些客气的话,说一些支持、鼓励姜萍的话,甚至在姜萍遭到质疑时,出来替她洗白。比如纽约州立大学数学教授赵如汉就认为她是一个自学成才的数学天才。但只要有一点脑子就会知道,一个平时连数学都考不及格的中专生,怎么可能靠不到两年的晚自习时间自学,居然就能达到数学系研究生的水平呢?可见中国这些数学家、数学教授很瞧不起数学的专业性,在鄙视自己的专业。这些数学界的专业人士对数学的看法尚且这样,更不要说非专业人士、普通公众对数学也会有完全不正确、不符合实际的看法了。
  中国本来就有反智主义的传统,喜欢造神。现在这股风也传到了数学,认为一个中专生能够变成数学天才,秒杀数学系的高材生。中国现在动不动就说谁是大神,“某某神”,现在最著名的数学家是“北大韦神”。他之所以成了神,不是说他在数学研究上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和惊人的成就,而是因为他善于考试,参加数学竞赛能够获得很好的名次,就变成中国无人不知的“北大韦神”了。
  不仅数学在造神,连科学也在造神。最近出了一本杨振宁的传记,书名居然叫做《天才杨振宁》。杨振宁的卖点变成了天才,而不再是“科学大师”。人聪明、科研做得好,做出了很大的科研成果,不等于是天才,跟天才也没啥关系。杨振宁的天才表现在哪些方面?一般说的天才,指的是某种特殊的能力有很强的天赋,远远超过了一般人,比如音乐天才、语言天才、文学天才、数学天才。有这种所谓天才的人,很小就能表现出来,十几岁就能做出很大的成就。但科学不行,科学需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才有可能出成果。如果一个科学家20多岁就做出重大贡献,那已经非常早、非常了不得了,没有什么人十几岁就做出科学成果的。相信科学有天才的那些人,也相信有小学博士。中国真有很多人相信有“科学天才”,所以才有小学生、中学生号称已经做出了重大的科学成果,就像真的有“小学博士”、“中学博士”。
  中国人就喜欢这一套,喜欢反智主义的天才论。那些时评家如胡锡进、做伪科普的骗子如被我揭露过多次的汪诘,现在都在宣扬天才论,也都在为数学白痴姜萍洗地,认为她就是一个数学天才。中国的官媒也参与了制造、宣传天才论。姜萍首先是被阿里巴巴当成一个数学天才推出来的,而影响这么大、这么轰动,是央视这些官方媒体推波助澜的结果。正因为有官媒参与宣传,就以“保护隐私”的名义不准置疑,发现有问题也不许人们揭露。
  官媒为什么要参与宣传?因为政府也喜欢天才,巴不得神州大地天才辈出。这是“正能量”,能够扬我国威,给全国人民打鸡血。习主席本来就是一个天才。他能给所有的领域、所有的事物都指明方向,当然是天才,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天才。
  2024.06.24录制
  2024.07.16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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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7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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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叁 写给鸢的—— 1
近来樱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要说能从何处瞧出樱心情不错,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她的行为举止一如往常。若文学系有课或它系有樱感兴趣的课程,樱便会去东京大学上课或旁听,无课时樱则大多呆在图书馆翻阅任何她感兴趣的书籍。余下的时间,樱或是处理弥惠子送来的政务,或是留在上屋敷[1]内、坐在母屋缘侧上望着庭院喝茶发呆,极少数时候樱也会乘坐火车前往横浜的山手町、即前横浜居留地[2]瞧一瞧那里的西洋商铺里是否出现了自西洋来的新奇玩意儿,同那里的西洋人聊一聊西方国家近期发生的趣事。
但我就是知道樱心情不错,大约是孪生子之间的感应吧,我还知道甚至仅仅是‘不错’都不足以形容近来占据樱身心的、最为频繁的情绪。上次樱处于这种稳定的、长时间的愉悦状态中是一九一二年,给姥姥、阿母、樱和我找了不少麻烦的明治天皇终于因病逝世,故整个下半年,樱、我以及大部分家臣都忍不住沉浸在碍眼之人终于消失的轻松、欢喜之情里。
通常而言,一段时间内妹妹总体维持着好心情不是一件应被哥哥过度关注的事。我之所以较为在意樱的心情,乃由于尽管两年前樱如愿离开犬舞见入读东京大学,可这种‘成功入读’不但经过了大半年的同皇室与内阁就樱是否能长期离开犬舞见县为主的、樱该如何处理犬舞见县的政务为辅的博弈,所谓的成功也不过是樱接连被最想入读的法律、医学两系拒绝后不得不退让转而选择入读东京大学的文学系。之所以能称其为‘成功’,仅因原本包含樱在内的其余女性只能以旁听课程的听讲生[3]入学,经过漫长的协商后,樱为自己与其她女学生争取到了学生的身份。
若从迷信的角度来看,入读东京大学的一系列波折仿若一个恶兆,像是在印证这一恶兆般,入学后樱连同另三十一名首次被东京大学招收的女学生一起受到了学校里不少男学生和教师的排挤,同时东京与犬舞见截然不同的氛围、习俗、人际交际准则也让樱极为不习惯。加之虽然本田家自古便拥有极为独特的地位,可在十年前那场关于本田家继承人选及所继承称号的争斗中获得最终胜利的明治天皇以我是男嗣为由取消了默认历代本田家家主会获得、继承的准三宫称号[4],将上个世纪实施《废除公卿诸侯之称呼,改称华族》政令时出于各种因素刻意忽视并略过的本田家重定为子爵——事实上,最初明治天皇希望将本田家的爵位确立为男爵,在经过保守派、本田家的姻亲据理力争后,明治天皇才被迫将本田家的爵位升至子爵——如此除开极少数了解本田家为何拥有独特地位的人们,在其余华族、尤其是那些就读东京大学的华族子弟看来,本田家无非是不自量力同明治天皇相斗数十年后终究落败的、被明治天皇厌弃且又被新时代抛弃的落魄贵族,是牠们能嘲弄甚至欺凌的对象。
同样入读东京大学的、只不过比樱早了五个月入学的我自然也被那些华族子弟视作可嘲弄欺凌的对象,只不过我作为明面上已继承爵位的子爵,面对那些尚身为继承人或连继承人都不是的华族子弟时拥有身份上的优势。而樱,不但缺乏这种身份上的优势,还多出一个劣势,即她的性别。
在那些华族子弟欺凌以樱为主的首批东京大学女学生时,我不曾介入那事。依照常人的观念,我的不介入恐怕是我与樱关系糟糕、因继承权而龃龉不合的象征,也是我作为兄长非常失职的证据。可无论是作为樱的孪生子,还是出于自小与樱一同长大而积累的对樱的了解,我都明白若我真挺身以保护者的姿态制止那些人对樱的欺凌反倒会惹恼她。当然,樱不会将那些用在华族子弟身上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但被某种去医院也查不出病因的、不严重却也无法忽略的不适纠缠数月是免不了的,所以直到樱一一反击那群华族子弟令牠们再也不敢采用过于明显的、涉及肢体暴力与性的欺凌前,在校园内我都竭力免于同樱接触,甚至有时我会故意错开前往东京大学的时间。
然而,即便樱能采用以直接的暴力与隐蔽性极强的咒术为主的手段制止明显的欺凌,她也无法杜绝那些不明显的、不仅来自于同学还来自于古板的老师的、诸如含带轻视贬低却符合日本社会对性别职责认知的言语等方式的排挤。更糟糕的是,离开了学校,东京街上的人们会因樱的穿着而向樱投去异样的目光,而樱回到上屋敷后,雇来的帮佣也会私下议论樱那比东京女性更为豪放自然的坐姿、以肉类为主的饮食习惯等。当然,不是说我或樱亲耳听见过那几名帮佣的议论,这只是合理的推测,毕竟他们未能很好的遮掩自己表情中的不赞同与那种东京人针对所谓的乡下人的轻蔑。为此,樱换了好几批帮佣,最终雇了几个从新潟县、福岛县、山形县来东京找活的姑娘。
面对维持着好心情的樱,我等待了一段时间,可樱一直没同我聊起让她心情愉悦的原因,反而呆在图书馆里的时间与前往山手町的频率都在变多。于是在我耐心耗尽后的某日,我询问樱道:“最近遇见了什么好事吗?”
“好事?”樱语调轻快得重复我的用词,这个词似令她联想到了某件特定的事或某个特定的对象,使得她露出个我怀疑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露出的微笑。“也算吧,之前结识了一名有趣又可爱的人。”
我等了片刻,樱并未继续说下去。“所以,那人是谁?”我追问道。
“这个嘛……”樱同我对视数秒,突然说起看似无关联的话:“自小开始,我和哥哥的喜好就非常接近,所以我想多独占那孩子一段时间。”
我明白,这便是让我自个儿去打探的意思。
要打探樱最近新结识了什么人,可说容易也可说困难。根据樱的日常活动地点与近来的行程变化推断,她极有可能是在学校或山手町结识那人的,接着我只需在樱前往山手町时提议同行,或在学校里以寻找樱为借口同文学系的学生搭话。自从华族子弟放弃欺凌女学生后,尽管表面上看其中那几名或退学���或转学、或出了意外事故的华族子弟的遭遇与樱无关,可樱的同级乃至后入学的女学生都聚在樱身边并以樱为首。一些教师和男学生对此颇有微词,我却认为受威胁的人们聚在能够保护自己的对象身边乃生存本能,况且那些女学生一簇簇跟着、包围着樱的情景总使我想起犬舞见的农人散养在田里的母鸡与小鸡崽,瞧着便觉得有趣又可爱。
大约是爱屋及乌吧,校里的女学生对我倒不像对其牠男学生那样避之不及,搭话后也能轻易问出樱近来的行踪乃至樱新结识的对象。于是我得知,那人是今年才入学的、来自西洋的留学生,姓名长到没几人能记清并复述,是一个体格高大到让人心生畏惧的、有些奇怪的、不好接近的人。
依靠以上线索,获得那人的信息就更为轻易了。那人名为伊万·安雅诺维奇·布拉金斯基,来自俄罗斯帝国,与出身华族的人一样未经考试就被东京大学招收——事实上,伊万君入学的那年东京大学恰好取消了华族可不经考试直接入学的特权,可或许来自西洋的留学生太过难得,也可能是顾忌伊万君的国籍和阶层,东京大学便以对待此前华族新生的方式对待伊万君——伊万君就读于文学系,这令我既惊讶又感意料之中。
我惊讶,是因身为俄罗斯人的伊万君来日本留学,就好像一个日本人竟去中华民国甚至是东南亚各西方列强的殖民地留学一般。我完全想不出伊万君能来日本学什么,或准确来说,听闻伊万君是文学系的学生时,我也不认为伊万君是当真想学习文学系的课程,由于樱也在文学系,我便知道文学系的科目仅有三个学科,分别是哲学科、文学科和汉文学科。而我感到伊万君对学系的选择在我意料之中,则是因以东京大学各学部的水平对比西洋大学,恐怕也只有文学系才拥有伊万君不曾接触过的新知识。
打听伊万君的消息后,我才发现樱与伊万的结识已在校园里引起过一番议论了。我先前不知那番议论,自然是因自我入学不久,我与同系的学生就处于一种相互孤立的关系中。在经过几场我未落下风的肢体冲突后,那群企图欺凌我的人只好选择更委婉的、与暴力无关的方式排挤我。而我恰好也对牠们所喜爱的诸如举办西式舞会、供养艺妓、前往位于东京近郊的吉原等活动毫无兴趣,便一心扑在学业上。除去我入读的医学部医学科以外还顺带了解制药学科的知识,又因其教材大多自西洋引进——大部分教材与医学书籍来自英、美两国,以英、美本国著作为主,偶尔也有其它被翻译成英语再翻译成日语的医学书被引进——而学校里的英语课所教授的英语大多是日常用语、同医学无关的缘故,我也坚持自学英语一年有余,应是受我的性别和我的学习态度的影响,与樱不同,医学部的教师们都非常喜爱我。
说回同学们对樱同伊万君结识的议论,出口于男同学们的议论无非是在痛斥樱与一名异国男性结交、熟识并以此为证据评判樱品行败坏、行为违背了日本女子应遵守的准则等。女同学们的议论倒没有一味指责樱性情放浪,虽如其牠男同学那般对樱与伊万君的结交熟识总体上抱以不认可的态度,其不认可的动机却是认为伊万君是一个危险的、不易结交的人。
我第一次见到伊万君时,立刻就明白为何同学们认为伊万君是一个危险的人。伊万君的体格太高大了,远瞧站在人群中的伊万君,就像瞧见一片灌木中突兀伫立着一棵柳杉[5]一般,且不知是伊万君恰巧情绪低沉还是伊万君没有英、美国家的人那般微笑着与经过自己身边的人打招呼的习惯——后来同伊万君成为朋友后,我发觉伊万君、或者说俄罗斯人只是缺乏向不熟悉的人面露微笑的习惯罢了,对俄罗斯人来说,笑容自具体的理由而非礼仪中生出——牠表情平静到堪称冷硬,给人一种若上前搭讪,话还未溜出嘴就会因靠近牠而被牠一拳揍倒在地的感觉。
受同学们对伊万君的形容、评价的影响,在瞧见伊万君后我也情不自禁开始衡量我与伊万君的武力值高低。伊万君不像大部分男同学那般穿着西装,反而穿着身和风与西洋风混搭的服装,其内是与英美两国传至日本略有区别的、更宽松些的裤子以及似乎没有袖子的上衣,外面则搭了件羽织。羽织上背部印有一个比家纹通常应有尺寸更大的图案,由于距离,我看不清那图案的细节,只看出那图案大致是圆形,以一根较粗的白线为中心,两侧有着对称的、像是枝叶与花的纹路,顶部则有着个像两柄斧头背对背组合起来的纹路。那样宽松的衣服让我无法判断伊万君的身材,也就无法通过身材判断伊万君是否喜爱锻炼,只能看出伊万君既不瘦弱,也不如那些缺乏锻炼又贪食的人那般拥有凸出、坠胀的腹部。
而伊万君的穿着也让我有些明白为何明明除了樱之外无人敢与伊万君熟识、同学们却仍认为伊万君是个奇怪的人。不仅是因伊万君毫不在意地穿着风格混搭且家纹不符合常规的衣服,还因伊万君戴着条色泽暗红的长围巾。要解释为何伊万君戴着围巾是一件奇怪的事,便不得不写明我初见伊万君时已时至五月末,虽说那几日由于连续下雨而天气凉爽,可气温远未低至适合戴围巾的程度,况且若伊万君戴围巾是为了御寒,那么牠为什么选择穿无袖上衣呢?穿了无袖上衣,又在上衣外再穿一件春秋之季穿得羽织就更显奇怪了。
初见伊万君的那次,我不曾上前同伊万君搭讪,只远远打量伊万君片刻就离开去打探伊万君的更多信息了。必须阐明的是,打探伊万君的信息时,我没有跟踪、偷窥伊万君,我只是留意、询问伊万君的行踪罢了。如此我获知,伊万君借宿于东京大学附近的森川町内一户苗字土田的人家中,土田家曾经营了家宿屋,只是近几代人子嗣不丰,本代只留一母一女。其母似乎不善经营,前几年便将宿屋租给他人,只留下宿屋中原属主人家住的部分供自己和女儿居住,依靠租金生活。出租的宿屋被改建成房间更小、多人共用厕所和厨台的下宿屋,伊万君应是认为下宿屋的居住条件太差才选择住在土田太太家中。
坦白说,在未伊万君结识前,我所打探到的消息没能让伊万君给我留下良好的印象。在东京生活两年后,我听闻过不少在日西洋男人狎侮日本姑娘的事例,也逐渐明白由于和犬舞见有着不同的风俗,即便在相对新潮的、西化的东京都,年轻男子住进只有女性的、尤其是其中一名女性只有十多岁的家庭后,人们总认定那名男子将与那家女子行些有违道德的淫秽之事。而樱竟用有趣、可爱来形容住进寡母独女之家的男人吗?
我拥有樱绝对不会像其她年轻、单纯的日本姑娘那样被西洋男人哄骗的信心,但樱对伊万君的形容和喜爱之情——是的,从樱的好心情以及樱对伊万君的形容来看,樱喜爱着伊万君,只是我不确定那喜爱是否涉及性欲——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我将打探到的信息告诉樱。樱面露不解,因依照我俩的相处模式,在她的预想中,打探到一定数量的消息后,我应或是要求她向伊万君介绍我,或是自己寻找与伊万君结识的机会,或极其微小的可能性是伊万君未能引起我的兴趣和喜爱,故我不愿同伊万君结识。
“那俄罗斯人借宿在一户成员只有母亲和女儿的家庭里,就算牠未如其牠西洋男人那般狎侮土田家的女儿,仅是牠借宿的行为也足以让人们对牠和土田家女儿生出些不好的遐想来。”我皱着眉说。
樱盯着我看了数秒,突然问:“哥哥还未同伊万君搭话吧?”不等我点头,樱就继续说:“他人对某人的评价不仅不一定准确,还可能有极大的错误。我和哥哥不也是这样吗?若只听同学、老师对我俩的评语,恐怕我是一个放浪又品行败坏的女人,哥哥则是一个内向又懦弱的男人,且我们都是从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的乡巴佬。”
尽管樱的话很正确,我脑中却无法自控得浮现出那些被西洋人诱骗、狎侮的少女。樱不是被那俄罗斯人的花言巧语所骗才以正确的话替那人辩解的吧?我心生忧虑,而无论樱是没看出我的忧虑,还是看出后认为不需回应、打消我的忧虑,她都未继续谈论伊万君,而是说起上次她去山手町时在一家荷兰人开的店铺里瞧见的、据说来自普鲁士的座钟。
也许我应解释,我虽忧虑于樱被伊万君所骗,可我的忧虑与大部分兄长的忧虑不同,我并不担心樱与伊万君性交,毕竟犬舞见可没日本其它地区那种限制女人只能与她的丈夫性交的风俗。我所忧虑的,是樱同伊万君交好这一行为本身,也担忧假如樱突发奇想,在孕育本田家继承人时决定使用伊万君的精子。而导致我忧虑的原因,则是自从本世纪初那场日俄战争使得俄罗斯同日本断交后,至今两国仍未重新建立外交关系。虽偶有俄罗斯人来日本旅游、经商——若算上伊万君在内,那么还多出一项活动:留学——为了发展,日本也会从英、美等国购买那些国家购买的俄罗斯帝国的技术、零件等,可日俄两国的关系依旧非常紧张。
樱曾分析说,近二十年前的那场日俄战争的结果虽是日本战败,可日本战败得太过迅速,且俄罗斯帝国的重心没有放在东亚战场,而是放在欧洲的战场以支持德意志联邦反抗普鲁士王国、奥匈帝国的统治成为独立的主权国家,所以日本并未在那场战争中感受到俄罗斯帝国的强大。无论是皇室还是内阁,面对战败这一结果所感受到的是“假如我们做好更万全准备或许能获得胜利”的错觉和侥幸,而非上世纪中叶黑船来航时[6]面对威力远超本国的军火所感受到的恐惧。“皇室、内阁一直想在东亚、东南亚扩大势力范围,摆脱落后、野蛮的东亚国家的身份跻身欧美列强之中。再加上《英日同盟互助条约》临近期终,英国尚未正式提出续签条约,但英国外交官一直隐约透露出英国有续签条约的意愿,并传递出若日俄再次发生冲突,不但是英国,诸如法国、意大利、普鲁士等国家都会支持日本以联日抗俄。所以我认为未来日本必将再次向俄罗斯宣战。”樱说着,停顿一瞬并用轻蔑的语气说:“不,那群家伙受上次日俄战争的影响,认为上次战争的前期胜利是不宣而战的奇袭所带来的,所以很可能未来牠们会尝试重复不宣而战的做法。”
那时比起关注日俄再次开战的可能性,我更好奇樱究竟是如何分析出日俄将再次开战,又是从哪里听闻英国外交官向日本透露的信息的。我的问题反倒让樱朝我投来不解的眼神,“当然是从内田那儿听来的。哥哥不记得了吗?与我同级的内田的叔父就是现任外务大臣内田康哉啊。”
我对内田是谁毫无印象,想必那也是如鸡崽般跟在樱身后的女孩子们中的一员。同时我也敢肯定,无论内田与樱有着怎样的关系,内田都不可能向樱透露英国外交官同日本外交官聊了些什么,因为作为小辈也作为女人的内田不可能获取那样的信息。至于樱所说的那些,应是她通过日英两国近年的往来、最近皇室和内阁的外交倾向,以及也许内田同她聊起过自己的叔父与哪些人见过面、见面后心情如何等话题,进而樱将诸多线索、细节串联在一起后作出的推断,只不过她确信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故用称述的语气说出了那些推断罢了。
抱着担忧樱受骗的心情,我继续观察伊万君。不需多久我就发现,伊万君竟与樱一样喜欢将时间耗费在学校的图书馆中。只不过樱翻看的多是她不被允许就读的它系的教材,关于政治或医学等方面的、已被翻译成日语的书籍,一些以樱的英语水平能读懂的英语著作。而伊万君翻阅的大多是配有图画的书籍,根据伊万君翻阅书籍的方式来看,我轻易便推断出伊万君虽来到日本留学,在日语的理解和使用上颇有困难,同时熟知英语。
我瞧见过伊万君拿着一本日语医学书、一本英语医学书和一个牠自带的笔记本,将两本书都翻至��有人体、标注有对应的身体结构名称的页面,随后伊万君一面伸出食指压指着页面和笔记本上的某处,一面默念着某些据口型来看是单词、短句的内容。念不了几个词,伊万君那对色泽比头发略深些的、尾部微微下垂的眉毛就会朝眉心皱挤,再念几个词,伊万君还会突兀抬起双手捂住脸并深深吸入一口气,偶尔我甚至能听见伊万君那无可奈何的、充满了无力感的吸气声。即便我还未与伊万君结识,受某种指引,我笃定伊万君是在为日语头疼。对现在的我来说,理解和使用片假名、平假名和汉字已成为犹如呼吸一般的本能,可代入我学习英语时死记硬背单词的读音、拼写和语法,以及明知教师的英语发音并不标准但又不知标准的英语发音是怎样的等问题后,我难以自控得对伊万君生出股同病相怜之感。
我还瞧见过伊万君翻阅各类草子。如草双纸这类草子,因绘图与所著的物语、随笔混杂在同一纸面上,我看不出伊万君是否阅读了那些物语、随笔。可如浮世草子、御伽草子这类绘图同物语、随笔分开的草子,我倒是能看清伊万君的视线很少停留在写满日语的那一面。不过,若是那些所著物语和随笔不以手写的笔字[7]而是印刷书体出版或再版的草子,伊万君便会如翻看配有人体解刨图的医学书那样,皱着眉以指尖按压着纸张并无声默念书页上内容,间或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而要说伊万君阅读得最顺畅的、也最常阅读的书,恐怕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被收录进图书馆里的赤本[8]了。那时赤本的题材、出版方远少于昭和年代,五年前才出现首部面向儿童的杂志漫画[9],故赤本的内容乏善可陈,甚至某些同被归于赤本的、非面向儿童的书籍的内容可被称为低俗。
同时,即便离开了需尽可能避免交谈、保持安静的图书馆,伊万君也甚少与周围的人交谈。遇上非交谈不可的情况,伊万君比划手势,口吐英语乃至法语、德语——当时我还听不懂除英语以外的另两种语言是什么,后来虽能听出是哪种语言,但也仅限于听出是哪种语言——的次数也远多于说日语的频率。偶有碰见其他人主动同伊万君搭话,伊万君也总微低着头,摆出副下巴埋在围巾里、视线轻飘飘从高处落下的冷淡表情,仅以无意义的音节或诸如点头、摇头这样简略的肢体语言回应旁人的搭话,唯有与樱或某几名显然已相识的西洋人交流时,伊万君的��情会变得生动些,说出的话语也更多些。
因此,我对伊万君的印象反而变得糟糕了,这变化不是源于伊万君喜读赤本——况且伊万君究竟是真的喜爱赤本的内容,或是受限于日语水平、想要畅快阅读日语书籍只能选择赤本还未有定论——而是在我看来,伊万君前来日本留学,却未在留学前将自己的日语水平提升至能毫无障碍得与人进行日常交谈的程度,表明伊万君如别的西洋人一般,是抱着‘反正有的是日本人争相当我的翻译’的傲慢心态抵达日本的。
要说改变对伊万君的印象的契机,其实根本不存在那么个契机,只存在一些琐碎的、迫使我增进对真实的伊万君的了解的事。由于我一直未表态是否正式同伊万君结识,耗尽了耐心、也可以说是因与伊万君的关系进一步变好,好到可拜访对方的住处的樱决定邀请伊万君前来上屋敷。“伊万君来的那日哥哥去别的地方打发时间吧。”樱告知我,她的语气同直白的命令只差一根发丝的距离,“如果哥哥打算与伊万君碰面的话,那么就收敛好偏见、拿出待客的礼仪来。伊万君是一个敏感细腻的人,我可不愿伊万君陷入‘同学的兄长不喜欢我’的苦恼中。”她捧着茶杯说,虽未作出抬着下巴的盛气凌人之态却也与之相去不远。
“我可没看出那俄罗斯人哪里敏感、细腻。”我不服气地说,“虽说你的确是本田家家主,可就为了这样的理由让我躲出上屋敷——”
“仅靠跟踪当然无法见识伊万君的敏感、细腻之处。”樱打断我说。
我瞧着樱那理所应当的模样,凭着对孪生子的感性还能察觉到她藏在“敏感”、“细腻”之下的“可爱”一词,霎时失去了接话的欲望。我喝了好几口茶,那股哽在喉咙中的堵塞感才消失,“我没——嗯,严格来说,那不算是跟踪,我只是较为留意那俄罗斯人的行踪罢了。”我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以及,我会留下来的。”
之后回想起来,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自己当时决定留在上屋敷中。我如大多数人那样,在回忆过往时总思索若过去的自己做出了某个不同的选择,所导致的未来是否与现在不同,又是否会比现在更好。只不过在与伊万君结识、交好、成为亲密的朋友这一事上,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将其当作一件坏事,倘若我的道德感更强些、性格更善良些,那么我应该会认为为了伊万君,我当时最好别留下来且最好保持对伊万君的糟糕印象吧,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善于站在他人立场上思考的人。
不管未来如何,那时我选择留下,所导致的结果就是我接触到了被掩盖在传言以及日本人对西洋人的偏见之下的伊万君。伊万君抵达上屋敷后,我在樱的介绍下同伊万君见了面。原本按照日本人的习惯,我们应相互说几句询问对方近来过得如何、夸赞对方学业或日语说得非常好一类的客套话。然而伊万君虽露出与我之前观察牠时甚少露出的、双眼亮晶晶的四下打量的表情,与人交际时却遵行了我所观察到的那种寡言少语的模式。
帮佣阿咲向伊万君问好、接过伊万君的斜挎包——那斜挎包看似是用布制的,却与我瞧见过的那些邮差用于携带信件的、软塌塌的布包不同,不但布料更硬,款式也很奇特,像是数个大小不一的包重叠着被缝在一起,且那些包的开口处皆嵌着拉链,那时嵌有拉链的物什在日本都是少见又时尚的新奇货——时,伊万君会向她点头并轻声说出最简略的、完全不含敬语的“谢谢”。可樱向伊万君介绍我,即说出我的名字、与她的关系、所学专业后,伊万君给出的回应仍只是点点头,一句寒暄都不曾说。唯一较为符合日本的交际礼仪之处,乃是伊万君在将斜挎包递给阿咲前,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天鹅绒小盒,“我听土田太太说,拜访同学家时应带礼物。”伊万君一面说着一面将那盒子递给樱,而我则竭力控制自己的五官以免自己脸上露出或许会冒犯客人的诧异来,在伊万君开口说话前,我可完全没想到牠的声音、口调[10]会如此不符合牠的体格,听上去会如此的柔和与稚气。
大约是为了配合伊万君吧,樱也不曾遵守日本的交际习惯,说些推拒礼物、埋怨伊万君太过客气的话,她干脆地接过了盒子不说,还立即当着伊万君的面打开盒子。
“是饰品吗?”樱问,她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盒中应是某种饰品的金属制品将其拿起。那金属制品的轮廓与家纹麻之叶相仿,只不过分作对称的八瓣而非六瓣,那八瓣也不是尖利的三角状叶瓣,而是并排且长短不一的、形如石蒜花瓣的柔和的叶瓣。叶瓣上方是由一组顺时针镰刀图案组成的圆形,圆形中央是一朵我不知其种类的、花瓣分为五瓣的花[12]。整个饰品色调较为素淡,仅有那朵花呈现出介于粉和紫之间的色调,余下多是金属铁色,不过饰品背后那两个重叠的蝴蝶结有着暗红的底色与暖黄的镶边。“很精致呐,谢谢你,伊万君。”樱道谢说。
“这是胸针。”伊万君介绍道,缀在句末的だよ令我情不自禁做了个深呼吸,所幸这深呼吸做得隐蔽,未引来伊万君和樱的注意,“是仿照Святой Анна勋章的款式,”伊万君说,不知是对日语不够熟悉还是为了让樱听清那个非日语词汇的缘故,伊万君语速较慢,于是在我听来,那个非日语词汇的音节像 ‘競取り’这种职业名称加上‘安娜’这一西洋女性名字,“Святой Анна勋章在我的母国是颁发给获得了一定成就的女性的,我认为你会喜欢这样的饰品。”伊万君垂眼看着胸针,下巴戳进了围巾里——受气温影响,伊万君所戴用一条更轻薄的、深灰色的丝绸围巾取代了之前所戴的那条看上去非常蓬松的、针织的乳白羊毛围巾——“那是斯拉夫教的传统符号[11],”伊万君指着那个镰刀图案组成的原型,说出个我无法复述的、像是从鼻腔深处哼出的词汇,“中间的花则是一��我母国独有的植物,也是安娜大帝喜欢的花。”
“是伊万君之前介绍的那位陛下吗?”樱的语气忽然变得雀跃起来。伊万君再次沉默地点点头,随即牠看向我,继续用着那种较为缓慢的语气、稚气的口调说:“抱歉,没给您准备礼物。”
“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回应道,我并不因伊万君只给樱礼物而漏掉我感到失落或被冒犯,毕竟伊万君是个来日本没多久的西洋人,又有着性格奇怪且不好接近的传言,牠真准备了送我的礼物或送给本田家的礼物才是件意料之外的怪事。
“无需道歉,伊万君。”樱插话,“在日本,不同地区有着不同的拜访习俗。如东京这样的地方,的确如伊万君的房东所说那样,首次甚至前几次拜访他人的家时最好准备一些小礼物,而如我的母乡犬舞见就没有这样的习俗。大约是由于我们那儿不是东京这样的大都市,人们都相互熟知,不需要依靠送礼来建立交情。况且,即便是有着拜访时送礼的习俗的地方,通常也没有给被拜访者的所有家人准备礼物的习惯。只有拜访者有求于被拜访者,且拜访者的地位低于被拜访者,拜访者才会特意给被拜访者的所有家人单独准备礼物。”
“是这样吗?”伊万君脸上显出几分不解,牠偏着头看向樱,“听上去很——”牠说着突兀停顿一瞬,接着用英语说出“复杂”一词。
“那个词用日语来说的话是はんざつ。”樱提醒说,闻言伊万君小声重复了几遍はんざつ,仿佛在尝试记忆、背诵这个词般。
直到伊万君离开上屋敷为止,像这样的情景时有发生。伊万君的日语水平的确如我先前所猜的那样尚未达到能与人顺畅得使用日语交谈的地步,或准确来说,假如伊万君是一名旅客,问一问哪里有宿屋、哪里有料亭、港口的售票处在哪儿等是毫无问题的。可若伊万君想用日语同日本人聊些别的话题,那么无论是与衣食住行有关的日常话题,还是与近期的国际局势、日本国内正流行哪些思潮有关的政治话题,伊万君总会因不知某个词或某句话该怎么用日语说出而不得不转用英语。
遗憾的是,虽然樱和我一样不满足于学校所设的英语课故在课余之时自学英语,可无论是樱还是我,所知的英语词汇也仅限于日常生活所用。因此,樱和我听不懂伊万君所说的英语词汇是何含义的情况在聊起政治相关的话题后也时有发生,每当这时,伊万君便只能尝试用英语乃至结结巴巴的日语、偶尔配以比划着什么东西的手势向樱解释我俩听不懂的那个英语词汇,而樱也会用疑问的语气说出一个个日语、英语词汇试图猜测伊万君想说的是什么。
于是理应悠闲、顺畅的闲谈变成了一堂持续大半天的、非典型的语言教学课。然而据我观察,这种语言上的阻碍没有减弱樱与伊万君交谈的兴致,相反,这种相互猜测对方说的生词的含义似乎被他俩当作某种有趣的游戏似的令他俩谈性高涨。樱不仅数次开怀大笑——事实上,自伊万君进入上屋敷后,笑容就未从樱的脸上消失过,而我完全无法理解诸如德意志联邦同普鲁士王国、奥匈帝国的冲突这类话题的好笑之处在哪儿——坐姿也维持着无客人或在犬舞见时才有的、诸如盘腿或曲立一条腿的、违背东京对女性的仪态要求的姿势。
与樱相比,伊万君的坐姿反而更为收敛,伊万君最初跪坐在坐垫上,几分钟后就一面用着无奈的语气喃喃自己的腿又麻又疼一面侧坐着忍受麻痹的不适感一点点伸直腿,不久后又换成了两腿并拢屈立在身前、或是双手环膝或是两手撑在身后的坐姿。同时,伊万君的神态中那种令人感到不好接近的冷硬感在我未留意到时不知不觉褪去了。当然,伊万君依旧没如其他西洋人、尤其是美国人那样作出在日本人看来过于夸张的表情,且或许是受伊万君稚气的声音和口调的影响,每次伊万君思索该怎样用日语说出牠想说的话、思索该怎么解释樱才能听懂那个非日常用语的英语词汇、以及没听懂樱说出的某个日语词汇或短句而面露疑惑时,配合伊万君那不自觉微偏头的动作,总使我联想到来东京上学前在家中庭院里瞧见的那些偏着头观察四周的林雀。
‘倒也的确能用可爱一词来形容。’我看着微皱着眉正努力理解樱所说的秋之七草对应的究竟是哪七种植物的伊万君想。
[1]江户藩邸
[2]外国人居留地
[3]听讲生
[4]准三宫
[5]日本柳杉
[6]黑船来航
[7]日本将毛笔称为笔,西式笔称为万年笔、ペン等
[8]赤本
[9]大正6年(1917年)、岡本一平によって初めて児童雑誌にストーリー漫画が掲載されると、子ども向け漫画が開拓されていく
[10]口調
[11]Коловрат
[12]Гвоздика акантолимоновидная 此章中的森川町指代的是东京都文京区的旧名,范围是现在的东京都文京区本乡6丁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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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nahmed1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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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视频镜头的另一面
我买了一个乐高死星,因为我小时候一直想要它,”哈利在谈到他最有价值的财产时说道。 “我想大概是 450 英镑。”这很好,但这给了我一个宝贵的教训……”奉献精神?自律?也许有耐心?“有时候你想要一些东西,但最终你只是在架子上看了六年,然后意识到这是浪费钱。前几天我把它卖了。 200 英镑,所以我赔了钱。Harry 是 Revive 的一名摄像师和内容创作者。他的日常工作是策划和拍摄客户的营销视频,宣传从米其林星级餐厅到高科技感官空间的一切内容。他也做过奇怪的播客。“我想我意识到我实际上不是一个物质至上的人。
我以为我是但后来我买了很多东西
但它就放在那里。如果你明天就进入我的公寓并开始扔掉所有东西,我会错过什么?“我从迪士尼世界买了这款 Funko 流行音乐,但它是限量版。这是 DJ Rex,我可能会保留它。迪士尼世界有一个名为“星际之旅”的游乐设施,这是一个星球大战游乐设施,驾驶宇宙飞船的角色名叫 DJ Rex。讽刺的是,它可能是房间里最便宜的东西之一。主题公园实际上是 Harry 的一大爱好,他说如果他可以参加世界上任何活动,他都会去 D23。’D23 是一个大会,他们会在会上宣布大量游乐设施和其他东西*。我喜欢游乐设施。我喜欢刺激的公园景点。我不是在谈论你们的索普公园和奥尔顿塔之类的东西*,我是在谈论在太空中讲述真实的美国故事。我喜欢佛罗里达州的阿凡达乐园。(流鼻涕的)东西 — — 它来自大海鉴于哈利的日常工作是制作营销视频,我们很自然地想知道他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曾经…’哦,别(东西*)这样做。
我可以给你十个吗?
食物是哈利的另一大爱好。他说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公平的游戏,如果他只能再吃一种东西,那就是“一些夸张的汉堡”。“我小时候讨厌葡萄干,但现在我也喜欢葡萄干了。但是你的壳里有那些东西*?它叫什么?来自大海的流鼻涕的东西?(生蚝…)“你尝过牡蛎吗?不,我不吃它。从贝壳里吸出鼻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喜欢鱼,但我不会说鱼和海鲜的味道像牛排一样令人向往。我知道这像是一个主观的事情……但为什么你只想喝从贝壳里拿出来的鱼鼻涕呢?哈利与泰坦尼克号的传闻那么,谁会在一部关于哈利的电影中扮演哈利呢?他不确定。“我会选择最不切实际的一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是谁?里奥·迪卡普里奥。我喜欢他的排骨。我在泰坦尼克号体验馆扮演了他。哦,看,你又在这里打开了另一罐蠕虫……”哈利解释说,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去佛罗里达度假并参观了泰坦尼克号体验馆。“这有点像船的所有部分,”他说。 ‘你已经游览过了。你必须触摸冰山。顺便说一句,这真的很冷。我连10秒都坚持不了,想象一下一个小时会是什么样子?我在冰山上呆不了10秒。基本上只是一堵冰墙。他们重现了杰克和罗斯走下楼梯时的楼梯场景,并从观众中挑选了两个孩子。我确实扮演了杰克·道森。我认为这就是角色的名字。那么为什么会有蠕虫呢?“人们不相信我做到了。
但是是的我扮演了杰克·道森
哈利说。“我也有一个玩具泰坦尼克号。我曾经把它沉在游泳池里。是啊,人们对《泰坦尼克号》如此麻木不仁,这不是很有趣吗?但这实际上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导致许多人死亡。”泰坦尼克号的传闻。证据就在布丁里……“女士,我对乐高死星感兴趣吗?” 学习飞行哈利说他从四五岁起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这要归功于一位“非常喜欢视频、设备和东西*”的亲戚以及小时候观看《星球大战》的结合。“我当时想,我想这么做,”他说。 “我一直想成为一名电影导演。我仍然希望有那么一天。也许不是一个成功的导演,也许是一位“直接到 Netflix 或 Amazon Prime”的导演。也许哈利在一艘标志性飞船的楼梯上尝到了成名的滋味是很合适的,因为他最害怕的是飞行。他将其描述为幽闭恐惧症、不舒服和可怕。“我们不应该这样做。你在上面,就像“发生了什么事?”。是的,几千年前,我们只是用岩石和其他东西来玩耍*。现在我们正在这样做。话题转向了那些“人们摆弄石头”的日子,那时几乎没有人能度过童年,更不用说有机会坐飞机了。“这不是我担心的部分,”哈利说。
我真的不在乎我死后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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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无法应对这个问题人生苦 电话号码列表 短不能迟到。”认识一下 Revive Digital 的客户客户经理 Becky关于成为 Revive 的客户经理Becky 是 Revive 的客户客户经理。她说,这并不是真正的平常日子,但正如你所期望的那样,这包括完成她的“待办事项”清单、内部会议以及向客户通报最新情况。这并不是要忘记“沿着大街走”和“装满我的水瓶”。而且没有迟到。“说实话,我有点陷入其中,”她说。 “我从来没想过成为一名客户经理。它就这样发生了,我喜欢它,而且我也很擅长,所以我真的坚持了下来。没有真正的平庸的一天,它总是不同的。我喜欢一直忙碌。我喜欢有一份完整的要做的事情清单。我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勾掉。”这离她儿时的梦想还很遥远,不是她想在电影院工作,而是贝基想从事电影行业。
不过召唤她的并不是大银幕或舞台
她认为自己更多地扮演着写作或发行的角色…… 银幕“这就是我在百视达工作的原因,”她说。 (对于任何特定年龄以下的人来说,Blockbuster Video曾经是标志性的 DVD 和 VHS 电影租赁业务。最后一家商店仍然营业,但作为一家 Air BnB。)“这就是事情的严重程度。我只在那里呆了三周,因为他们让我周末工作,我不想这样做,但我喜欢在百视达的想法。”那么,谁会在一部关于贝基的电影中扮演贝基呢?“真郁闷啊。多么无聊的电影啊!我的天啊。我不知道…”但在大银幕的主题上,贝基在伦敦一家酒吧偶遇了《迷失男孩》和《24小时》的主演基弗·萨瑟兰,还曾在一家餐厅偶遇电视美食评论家格雷格·华莱士。“我遇到了基弗·萨瑟兰。他很小,而当时 24 已经相当大了,他们正在伦敦拍摄该系列剧。他非常有礼貌,我称他为“先生”。“我还在一家餐厅看到了格雷格·华莱士,我也称他为‘先生’。我怎么了?“你知道,当他和我握手时,他的手肘一直放在桌子上。他正在吃饭,我和他女朋友打断了他的吃饭。他对我说,“哦,你就是那个在那边咯咯笑的女孩,”因为我喝醉了。恼人的!难怪他没有站起来和我握手。” 荷兰语、中国语和披萨如果您碰巧在该月最后一个星期五的午餐时间经过我们的办公室,您可能会看到一大堆披萨盒(带有一
双腿)进入大楼……“披萨来了!”是的,今天是披萨星期五。对我们来说,星期五披萨是一个传。
我并不热衷于披萨但吃素也没关系
我要吃它……因为 Revive 不做中国星期五!”哇!那个是从哪里来的?所以,她可能更喜欢中国菜,但我们生活在一个很大的旧世界。当谈到搬家国家时,贝基投票选择了荷兰作为她的下一个家。“我会去阿姆斯特丹,因为我多年来一直喜欢这座城市,”她说。 “这里的建筑、运河,都很干净,每个人都很直接。”最后,那个贪睡按钮的东西……“今天早上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我可以把闹钟设置为贪睡多少次,然后才能逃脱惩罚。两次。平时是一个,今天却是两个。” 速射贝基……您愿意吃所有的食物还是冷的还是热的?寒冷的。毫无疑问。我只是在想剩菜剩饭有多好。那么,你永远不能吃冰淇淋吗?我不得不说很热。吐司。全英文。是啊,热。您愿意一辈子没有音乐或电影吗?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我可能会说我需要视觉刺激,因为你可以听到和听电影。所以,我会保留电影并放弃音乐。您可以邀请三个已故或活着的人参加您的晚宴……艾伦·瑞克曼,因为自从我在《盗贼王子》罗宾汉中看到他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了他。岩石和呃……待定。如果你可以去一场演出,看到任何死去或活着的人,你会选择谁?我很遗憾没有见到艾米·怀恩豪斯,所以我可能会说她。您的手机上只能安装三个应用程序…IMBD,只是为了快速了解电影中的人物,我总是参考它。我总是使用它,而且永远不会摆脱它。 Netflix,可能还有 Instagram,尽管我讨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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