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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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unmaylin-blog · 1 month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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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妖殺  13 棺上紅衣女鬼
《 第七部妖殺 13 棺上紅衣女鬼 》 .... 那鬼魅一邊發出令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悲怨哭聲一邊慢慢的梳理著一頭流洩至地面的烏黑長髮,又長又濃密的黑髮隨著梳髮的動作飄飛著。
幾秒後栗酒終於憋不住的吐出哽在喉頭的那口氣,他呼叱呼叱的急速換氣後終於反應過來,不自禁的低聲咒罵了句:『喔,靠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台灣人上身,或許是極度的驚恐讓他語無倫次。
有段時間他和一位台灣朋友混得很熟,兩人常常一起喝酒,那人一喝醉就什麼都加個靠夭來起始一句話。
他知道那是咒罵的話,也跟著亂喊起來,覺得特別的有氣勢。
那人還跟他說學好這句話百利而無一害,台灣人聽了會把他當兄弟,也不知道是不是醉話。
他推推依然熟睡的風茉茉,低聲說道:『喔,靠夭,快起來!鬼在哭啦!』
風茉茉迷迷糊糊的皺著眉不耐煩的應了句:『吵死了!你才鬼在哭啦!』
栗酒嚇得立刻伸手掩住她的嘴,示意她看前方。
她倒抽一口寒氣的剎那,女鬼停下動作,微微側過頭似乎察覺到什麼。下一秒,他倆更加驚恐的瞪大眼睛,睜睜的看著那個紅衣女鬼從棺材上蹦下地來。
紅衣女鬼下地後依然背對著他們,並且詭異的維持著和在棺木上一樣的坐姿。
風茉茉心想,『別、別、別,別跟我說她是被砍斷手腳的人豸。我最怕那一坨畸形東西。』
女鬼略停了一秒,突然伸出一雙手臂僵硬的往後啪的杈地,只見從寬大的袖袍露出一對慘白且指關節嶙峋的手掌,艷紅色指甲甲片又尖又長。
她又停住。
接著便啪咖、啪咖、啪咖快速的以手掌和尖銳長指甲擊地的方式倒爬著朝他們衝來,邊爬邊哭出聲量驚人的啼泣聲。
最嚇人的是她那一頭拖地黑長髮,此時如同有意識的活物或是先遣部隊推湧著在前方開道。
栗酒發出一聲雄壯的尖叫後飆出高音,高音分岔後又接續變成驢叫般粗嘎叫聲。
風茉茉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鐵豆子,口中念咒的同時,浸泡過密藥的符咒鐵豆子化為一團火球飛擊爬過來的女鬼。
紅衣女鬼大吃一驚,螃蟹般倏然轉了個方向改爬上牆壁,順著牆面再爬上天花板,同時哭聲轉變為令人毛骨悚然的瘋子笑聲。她的模樣就像是個什麼橫行的詭譎生物,黑髮和紅衣隨著她的動作晃晃蕩蕩。
她始終背對著他們,爬上天花板後便釘在原地靜止不動。那頭駭人長髮則從天花板往下流洩到地板上,再在地面攤散開來成一朵漆黑色的花。
她,她的頭忽然轉了個一百八十度。臉依然被黑髮遮蓋住,但不知為何他們卻能清楚看見她的血紅嘴唇往兩旁裂開,露出兩顆長而尖厲的牙齒,一線血絲自嘴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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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ledsanctuary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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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圖騰 Pili: Totem · 2001 - Qin Jia Xian calls out the water e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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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66 · 5 day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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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廣昔時賢文(上)
增廣昔時賢文
佚名增廣賢文,又名昔時賢文、古今賢文,是一部古訓、民諺集,多匯爲人處事之古訓民諺,頗具哲理,世稱「讀了增廣會説話,讀了幼學走天下」。書名最早見於明萬暦間牡丹亭,據此可推知此書最遲寫成於萬暦年間。後來經過明淸兩代文人不斷增補,漸成今本,稱增廣昔時賢文,通稱增廣賢文。作者一直未見任何書載,只知淸同治年間儒生周希陶曾重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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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時賢文,誨汝諄諄。集韻增廣,多見多聞。
觀今宜��古,無古不成今。
知己知彼,將心比心。
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相逢好似初相識,到老終無怨恨心。
近水知魚性,近山識鳥音。
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運去金成鐵,時來鐵似金。
讀書須用意,一字値千金。
逢人且説三分話,未可全抛一片心。
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錢財如糞土,仁義値千金。
流水下灘非有意,白雲出岫本無心。
當時若不登髙望,誰信東流海洋深?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兩人一般心,無錢堪買金;一人一般心,有錢難買針。
相見易得好,久住難爲人。
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風流只爲貧。
饒人不是癡漢,癡漢不會饒人。
是親不是親,非親卻是親。
美不美,鄕中水;親不親,故鄕人。
鶯花猶怕春光老,豈可教人枉度春?
相逢不飲空歸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紅粉佳人休使老,風流浪子莫教貧。
在家不會迎賓客,出外方知少主人。
黃芩無假,阿魏無眞。
客來主不顧,自是無良賓;良賓主不顧,應恐是癡人。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誰人背後無人説,哪箇人前不説人?
有錢道眞語,無錢語不眞。
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錢人。
鬧裏掙錢,靜處安身。
來如風雨,去似微塵。
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
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
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先到爲君,後到爲臣。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莫信直中直,須防仁不仁。
山中有直樹,世上無直人。
自恨枝無葉,莫怨太陽偏。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家之計在於和,一生之計在於勤。
責人之心責己,恕己之心恕人。
守口如甁,防意如城。
寧可人負我,切莫我負人。
再三須愼意,第一莫欺心。
虎生猶可近,人熟不堪親。
來説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遠水難救近火,遠親不如近鄰。
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山中也有千年樹,世上難逢百歳人。
力微休負重,言輕莫勸人。
無錢休入衆,遭難莫尋親。
平生不做皺眉事,世上應無切齒人。
士乃國之寶,儒爲席上珍。
若要斷酒法,醒眼看醉人。
求人須求大丈夫,濟人須濟急時無。
渇時一滴如甘露,醉後添杯不如無。
久住令人賤,頻來親也疎。
酒中不語眞君子,財上分明大丈夫。
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出家如初,成佛有餘。
積金千兩,不如明解經書。
養子不教如養驢,養女不教如養豬。
有田不耕倉廩虚,有書不讀子孫愚。
倉廩虚兮歳月乏,子孫愚兮禮義疎。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人不通今古,馬牛如襟裾。
茫茫四海人無數,哪箇男兒是丈夫?
白酒釀成縁好客,黃金散盡爲收書。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庭前生瑞草,好事不如無。
欲求生富貴,須下死工夫。
百年成之不足,一旦敗之有餘。
人心似鐵,官法如爐。
善化不足,惡化有餘。
水太淸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知者減半,省者全無。
在家由父,出嫁從夫。
癡人畏婦,賢女敬夫。
是非終日有,不聽自然無。
寧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餘。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竹籬茅舍風光好,道院僧堂終不如。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道院迎仙客,書堂隱相儒。
庭栽棲鳳竹,池養化龍魚。
結交須勝己,似我不如無。
但看三五日,相見不如初。
人情似水分髙下,世事如雲任巻舒。
會説説都是,不會説無禮。
磨刀恨不利,刀利傷人指。
求財恨不得,財多害自己。
知足常足,終身不辱。
知止常止,終身不恥。
有福傷財,無福傷己。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若登髙必自卑,若渉遠必自邇。
三思而行,再思可矣。
使口不如親爲,求人不如求己。
小時是兄弟,長大各鄕里。
妬財莫妬食,怨生莫怨死。
人見白頭嗔,我見白頭喜。
多少少年亡,不到白頭死。
牆有縫,壁有耳。
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賊是小人,知過君子。
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也。
貧窮自在,富貴多憂。
不以我爲德,反以我爲仇。
寧向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晴天不肯去,只待雨淋頭。
成事莫説,覆水難收。
是非只爲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
近來學得烏龜法,得縮頭時且縮頭。
懼法朝朝樂,欺公日日憂。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
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月過十五光明少,人到中年萬事休。
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爲兒孫作馬牛。
爲人莫做千年計,三十河東四十西。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歳憂。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路逢險處難迴避,事到頭來不自由。
藥能醫假病,酒不解眞愁。
人貧不語,水平不流。
一家有女百家求,一馬不行百馬憂。
有花方酌酒,無月不登樓。
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
深山畢竟藏猛虎,大海終須納細流。
惜花須檢點,愛月不梳頭。
大抵選他肌骨好,不擦紅粉也風流。
受恩深處宜先退,得意濃時便可休。
莫待是非來入耳,從前恩愛反爲仇。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無處下金鉤。
休別有魚處,莫戀淺灘頭。
去時終須去,再三留不住。
忍一句,息一怒,饒一著,退一歩。
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將來尋死路。
生不論魂,死不認屍。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父母恩深終有別,夫妻義重也分離。
人生似鳥同林宿,大限來時各自飛。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野草不肥。
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黃河尙有澄淸日,豈可人無得運時。
得寵思辱,安居慮危。
唸-{唸}有如臨敵日,心心常似過橋時。
英雄行險道,富貴似花枝。
人情莫道春光好,只怕秋來有冷時。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但將��眼看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
見事莫説,問事不知。
閒事休管,無事早歸。
假緞染就眞紅色,也被旁人説是非。
善事可作,惡事莫爲。
許人一物,千金不移。
龍生龍子,虎生豹兒。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一舉首登龍虎榜,十年身到鳳凰池。
十年窗下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
養兒待老,積穀防飢。
鷄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數家之口,可以無飢矣。
當家纔知鹽米貴,養子方知父母恩。
常將有日思無日,莫把無時當有時。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時來風送滕王閣,運去雷轟薦福碑。
入門休問榮枯事,觀看容顏便得知。
官淸書吏瘦,神靈廟祝肥。
息卻雷霆之怒,罷卻虎狼之威。
饒人算人之本,輸人算人之機。
好言難得,惡語易施。
一言旣出,駟馬難追。
道吾好者是吾賊,道吾惡者是吾師。
路逢俠客須呈劍,不是才人莫獻詩。
三人同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欲昌和順須爲善,要振家聲在讀書。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人有善願,天必佑之。
莫飲卯時酒,昏昏醉到酉。
莫罵酉時妻,一夜受孤淒。
種麻得麻,種豆得豆。
天眼恢恢,疎而不漏。
見官莫向前,做客莫在後。
寧添一斗,莫添一口。
螳螂捕蟬,豈知黃雀在後。
不求金玉重重貴,但願兒孫箇箇賢。
一日夫妻,百世姻縁。
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
殺人一萬,自損三千。
傷人一語,利如刀割。
枯木逢春猶再發,人無兩度再少年。
未晩先投宿,鷄鳴早看天。
將相胸前堪走馬,公侯肚裏好撐船。
富人思來年,窮人想眼前。
世上若要人情好,賒去物件莫取錢。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撃石原有火,不撃乃無煙。
爲學始知道,不學亦徒然。
莫笑他人老,終須還到老。
和得鄰里好,猶如拾片寶。
但能依本分,終須無煩惱。
大家做事尋常,小家做事慌張。
大家禮義教子弟,小家兇惡訓兒郎。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貞婦愛色,納之以禮。
��有善報,惡有惡報。
不是不報,日子不到。
萬惡淫爲首,百善孝當先。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一人道虚,千人傳實。
凡事要好,須問三老。
若爭小可,便失大道。
家中不和鄰里欺,鄰里不和説是非。
年年防饑,夜夜防盜。
學者是好,不學不好。
學者如禾如稻,不學者如蒿如草。
遇飲酒時須飲酒,得髙歌處且髙歌。
因風吹火,用力不多。
不因漁父引,怎得見波濤。
無求到處人情好,不飲從他酒價髙。
知事少時煩惱少,識人多處是非多。
入山不怕傷人虎,只怕人情兩面刀。
強中更有強中手,惡人須用惡人磨。
會使不在家豪富,風流不用著衣多。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黃金未爲貴,安樂値錢多。
世上萬般皆下品,思量唯有讀書髙。
世間好語書説盡,天下名山僧佔多。
爲善最樂,作惡難逃。
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
孝順還生孝順子,忤逆還生忤逆兒。
不信但看檐前水,點點滴滴舊池窩。
你急他未急,人閒心不閒。
隱惡揚善,執其兩端。
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心寬。
旣墜釜甑,反顧無益。
翻覆之水,收之實難。
人生知足何時足,人老偸閒且是閒。
但有緑楊堪繫馬,處處有路通長安。
見者易,學者難。莫將容易得,便作等閒看。
厭靜還思喧,嫌喧又憶山。
自從心定後,無處不安然。
用心計較般般錯,退歩思量事事難。
道路各別,養家一般。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知音説與知音聽,不是知音莫與彈。
點石化爲金,人心猶未足。
信了賭,賣了屋。
他人觀花,不渉你目。
他人碌碌,不渉你足。
誰人不愛子孫賢,誰人不愛千鍾粟。
奈五行,不是這般題目。
莫把眞心空計較,兒孫自有兒孫福。
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世上最難得者兄弟。
與人不和,勸人養鵝;與人不睦,勸人架屋。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河狹水激,人急計���。
明知山有虎,莫向虎山行。
路不行不到,事不爲不成。
人不勸不善,鐘不打不鳴。
無錢方斷酒,臨老始看經。
點塔七層,不如暗處一燈。
堂上二老是活佛,何用靈山朝世尊。
萬事勸人休瞞昧,舉頭三尺有神明。
但存方寸土,留與子孫耕。
滅卻心頭火,剔起佛前燈。
惺惺常不足,懵懵作公卿。
衆星朗朗,不如孤月獨明。
兄弟相害,不如自生。
合理可作,小利莫爭。
牡丹花好空入目,棗花雖小結實成。
欺老莫欺小,欺人心不明。
隨分耕鋤收地利,他時飽滿謝蒼天。
得忍且忍,得耐且耐。不忍不耐,小事成大。
相論逞英雄,家計漸漸退。
賢婦令夫貴,惡婦令夫敗。
一人有慶,兆民咸賴。
人老心未老,人窮志莫窮。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黃蜂一口針,橘子兩邊分。
世間痛恨事,最毒淫婦心。
殺人可恕,情理難容。
乍富不知新受用,乍貧難改舊家風。
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
屋漏更遭連夜雨,行船又遇打頭風。
筍因落籜方成竹,魚爲奔波始化龍。
記得少年騎竹馬,看看又是白頭翁。
禮義生於富足,盜賊出於貧窮。
天上衆星皆拱北,世間無水不朝東。
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君子安貧,達人知命。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順天者存,逆天者亡。
有縁千里來相會,無縁對面不相逢。
有福者昌,無福者亡。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夫妻相合好,琴瑟與笙簧。
紅粉易粧嬌態女,無錢難作好兒郎。
有兒貧不久,無子富不長。
善必壽老,惡必早亡。
爽口食多偏作藥,快心事過恐生殃。
富貴定要安本分,貧窮不必枉思量。
畫水無風空作浪,繡花雖好不聞香。
貪他一斗米,失卻半年糧。
爭他一腳豚,反失一肘羊。
龍歸晩洞雲猶濕,麝過春山草木香。
平生只會量人短,何不回頭把自量。
見善如不及,見惡如探湯。
人貧志短,馬瘦毛長。
自家心裏急,他人未知忙。
貧無達士將金贈,病有髙人説藥方。
觸來莫與説,事過心淸涼。
秋至滿山多秀色,春來無處不花香。
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淸淸之水,爲土所妨。濟濟之士,爲酒所傷。
蒿草之下,或有蘭香。茅茨之屋,或有侯王。
無限朱門生餓殍,幾多白屋出公卿。
醉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拂石坐來春衫冷,踏花歸去馬蹄香。
萬事前身定,浮生空自忙。
千里送毫毛,禮輕仁義重。
叫月子規喉舌冷,宿花蝴蝶夢魂香。
一言不中,千言不用。
一人傳虚,百人傳實。
萬金良藥,不如無疾。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
世事明如鏡,前程暗似漆。
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架上碗兒輪流轉,媳婦自有做婆時。
光陰黃金難買,一世如駒過隙。
良田萬頃,日食一升。
大廈千間,夜眠八尺。
千經萬典,孝義爲先。
天上人間,方便第一。
一字入公門,九牛拔不出。
八字衙門向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欲求天下事,須用世間財。
富從升合起,貧因不算來。
近河不得枉使水,近山不得枉燒柴。
家中無才子,官從何處來。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萬事不由人計較,一生都是命安排。
白雲本是無心物,卻被淸風引出來。
急行慢行,前程只有多少路。
命中只有如許財,絲毫不可有閃失。
人間私語,天聞若雷。
暗室虧心,神目如電。
一毫之惡,勸人莫作。一毫之善,與人方便。
欺人是禍,饒人是福。天眼恢恢,報應甚速。
聖賢言語,神欽鬼伏。
人各有心,心各有見。
口説不如身逢,耳聞不如目見。
見人富貴生歡喜,莫把心頭似火燒。
養軍千日,用在一朝。
國淸才子貴,家富小兒驕。
利刀割體痕易合,惡語傷人恨不消。
公道世間唯白髮,貴人頭上不曾饒。
有錢堪出衆,無衣懶出門。
爲官須作相,及第必爭先。
苗從地發,樹向枝分。
宅裏燃火,煙氣成雲。
以直報怨,知恩報恩。
紅顔今日雖欺我,白髮他時不放君。
父子和而家不退,兄弟和而家不分。
一片雲間不相識,三千里外卻逢君。
官有正條,民有和約。
閒時不燒香,急時抱佛腳。
幸生太平無事日,恐逢年老不多時。
國亂思良將,家貧思賢妻。
池塘積水須防旱,田地勤耕足養家。
根深不怕風搖動,樹正無愁月影斜。
爭得貓兒,失卻牛腳。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
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
哪箇梳頭無亂髮,情人眼裏出西施。
珠沉淵而川媚,玉韞石而���輝。
夕陽無限好,只恐不多時。
久旱逢甘霖,他鄕��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惜花春起早,愛月夜眠遲。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桃紅李白薔薇紫,問著東君總不知。
教子教孫須教義,栽桑栽柘少栽花。
休念故鄕生處好,受恩深處便爲家。
學在一人之下,用在萬人之上。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忘恩負義,禽獸之徒。
勸君莫將油炒菜,留與兒孫夜讀書。
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顔如玉。
莫怨天來莫怨人,五行八字命生成。
莫怨自己窮,窮要窮得乾凈;莫羨他人富,富要富得淸髙。
別人騎馬我騎驢,仔細思量我不如,
待我回頭看,還有挑腳漢。
路上有飢人,家中有賸飯。
積德與兒孫,要廣行方便。
作善鬼神欽,作惡遭天遣。
積錢積穀不如積德,買田買地不如買書。
一日春工十日糧,十日春工半年糧。
疎懶人沒喫,勤儉糧滿倉。
人親財不親,財利要分淸。
十分伶俐使七分,常留三分與兒孫,
若要十分都使盡,遠在兒孫近在身。
君子樂得做君子,小人枉自做小人。
好學者則庶民之子爲公卿,不好學者則公卿之子爲庶民。
惜錢莫教子,護短莫從師。
記得舊文章,便是新舉子。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
但求心無愧,不怕有後災。
只有和氣去迎人,哪有相打得太平。
忠厚自有忠厚報,豪強一定受官刑。
人到公門正好修,留些陰德在後頭。
爲人何必爭髙下,一旦無命萬事休。
山髙不算髙,人心比天髙。
白水變酒賣,還嫌豬無糟。
貧寒休要怨,寶貴不須驕。
善惡隨人作,禍福自己招。
奉勸君子,各宜守己。
只此呈示,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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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5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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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朝時落下的背痛
以下一位義工師姐分享,來文照登:
近日,一位多年深受外道干擾的請示者前來精舍。請示者的後背心長年疼痛,難以入眠,自己以為是年輕時的運動傷害所致。後來,外道靈入侵此處,長年干擾,使其不堪其擾。經精舍佛菩薩幫忙處理干擾後,雖沒有之前的嚴重,但仍隱隱疼痛。
於是再次向佛菩薩請示:「後背已經疼痛逾三十多年,疼痛時,會從後背痛到前面的胸部,整個胸腔都非常不舒服,��否有業力或沖犯?」蒙佛菩薩慈悲開示:「前六世於唐朝,是一位官居高位的大將軍。一次與突厥大戰對峙時,遭敵方的長槍穿透胸腔,該世戰死沙場,為國捐軀。此次傷重的記憶仍深刻印記在阿賴耶識中,靈體仍存留當時的傷口,此為靈病。」
佛菩薩當場幫忙修復其受傷的靈體。請示者當下表示:「胸部的疼痛立馬少了七分。」佛菩薩再次慈悲開示:「因為傷口太深且久遠,須三天後才能完全痊癒。」請示者再次請示:
「一、當大將軍時,殺人無數,是否因此造了無數殺業?」
「二、不知自己在該世,是否有淩虐戰俘或部屬等不法情事?」
「三、與今生的兩位兒子是否有因果相欠?」
蒙佛菩薩再次慈悲開示:
「一、戰場上的爭戰,乃係保家衛國,是利益蒼生的行為,不算造業。但如若於戰場外,私下有淩虐、殺害俘虜、淫亂俘虜、燒殺、搜刮財物等行為,便是造業。」
「二、無。報效國家、為國捐軀之福報,往往可以連綿幾世。」
「三、兒子皆係來報恩,兩位皆是前六世的部屬。」
請示者聽完表示,難怪自小便嚮往戰死沙場,被萬箭穿心仍英勇不屈的景象。夢中也曾多次出現自己戰死沙場,被對方刀劍刺穿身體的夢境。自小也最愛聽父親為他說戰場上的故事,原來都跟阿賴耶識中,仍深刻記住這段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前世過往有關。也對前世的自己沒有做出欺凌、虐殺戰俘等事,感到慶幸與欣慰。
請示者萬分感謝精舍佛菩薩的開示與幫忙,此隔陰之謎解開了他心中多年的疑惑;更為他多年的背痛,找出了最根本的病因,甚至幫他治癒了千年的靈體之痛,請示者直呼精舍的佛菩薩實在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請示者也深切體悟為人秉性善良慈悲、剛正不阿的重要,人有了這些良善的特質,才不會替自己惹出一堆麻煩事。也慶幸自己的前世對下屬是悲憫關愛的,才讓他們今生仍願意繼續追隨。雖然已經忘記給過他們什麼恩情,但至少今生再次以父子身份相遇,彼此顯現的不是惡緣的型態,真是慶幸!慶幸!
阿伯當場對請示者開示:「一個修行者最後都要做利益眾生的事,時時以蒼生為念,不能只想到個人利益。人世間只有命才是真的,其他都是虛假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要執著。人身難得,有命就要好好修行,好好利益眾生,才真正是投胎來人世最重要的事。當大將軍保衛國家就是利益蒼生之事,所以在戰場上,殺敵無數,都不算造業。但如果是為了個人的私利,殺害戰俘便是造業。凡事皆看發心,只要發心是為眾生,便是善。發心若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利,而做出傷害眾生之事,便是造業。我們在世,不論對國家、家庭、團體都要忠誠,守愚安分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在旁的我,被這段開示出來的前世過往深深感動;被阿伯開示的道理深深打動。我們的肉體會腐爛,但靈識永遠都不會滅。《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佛道,修的是忍辱的柔軟心。」
此位唐朝大將軍,便是將佛道真實體現在生活與戰場上。對一起征戰的部屬、及戰俘,均懷有佛道的柔軟心;但在戰場上,為了保家衛國,忍辱負重,拋開個人生死,忠心為國,即使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在黃沙滾滾、環境惡劣的沙場上,身先士卒,帶領手下弟兄,衝鋒陷陣,出生入死,國家社稷與同袍兄弟的安危,都在自己一人肩上,那是需要一顆多麼堅忍、堅毅的心,方能承受的重責大任,也難怪請示者的阿賴耶識,對此世的記憶依然鮮明深刻。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用整個生命在保家衛國」,因為他的心念時時刻刻都只有社稷「蒼生」的安危,早以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岳飛說過:「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天下太平矣!」試問,活在今日社會的我們,有幾人能夠?岳飛「盡忠報國」的忠誠,孟子「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情操,彷彿都只是歷史故事上的神話。
今日寫出精舍這段令人動容的開示,期盼能為我們修行佛道之人,激起一些省思的漣漪。阿伯教誨的甚是:「人世間只有命是真的,其他都是虛假的」,人世間的名與利,最後皆成空,唯有消業與修行的成就,是唯一能對我們的法身慧命有真正助益之事。末學自我反省:「不是大將軍的我,今生我該如何多做利益眾生之事?」
最後,願以此文與各位師兄、師姐們共勉,讓我們持續堅持正法、正道,努力持咒誦經,努力消業,精進修行。多學習、多充實自己,把握所有可以貢獻一己之力的機會,為眾生百姓!為我們的社稷蒼生!相信我們的社會一定會因為我們的付出,而更加美麗與祥和!南無阿彌陀佛!南無觀世音菩薩!
(分享完畢)
文中的請示者長年深受背痛所苦,經佛菩薩查明原因,原來是前六世為大將軍,一次大戰中,遭敵方的長槍刺穿胸腔,該世傷重的記憶仍深刻印記在阿賴耶識中,靈體仍存留當時的傷口,此為靈病。
這樣的案例在精舍辦事中很常見,只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呈現。好比有人過去世被水溺斃,於是這輩子很怕水,怕到連洗頭、洗澡都非常驚懼。有人過去世曾自殺,選擇自殺的方式,讓當事人今生看見某樣東西,便會不自覺產生抗拒與害怕。有人過去在畜牲道,這輩子轉生為人,依然保有某些畜牲的習性。這些精舍經手過的真實案例,讓人相信確實有六道輪迴,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在此須特別說明,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修復靈體,若有需要,佛菩薩會在您專案迴向時一併修復,故您不需特別請示是否要修復靈體。許多情況的發生,是讓我們知道,大千世界什麼事都有可能,謙虛學習,樂觀面對,積極改善,才是我們面對人生各種疑難雜症該有的正確心態。以上文章讓我們明白:
一、寬厚待人、慈悲為懷,生命必報之以桃李
佛法教人要「廣結善緣」,先種下善因,才能收穫善果。有緣人的兩個兒子,皆為前六世的部屬投生而來,有緣人因為過去善待部屬,兩個兒子皆來報恩。以前寬厚待人、慈悲為懷,生命必報之以桃李,讓有緣人今生家庭和樂,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家庭紛爭與恩怨情仇。
二、保家衛國,福報綿延
有緣人過去為大將軍,所做所行皆為社稷蒼生,不因身處高位而胡做非為、濫殺無辜,因此今生有大福報能得遇精舍,並得佛菩薩的幫助,幫他治癒了千年的靈體之痛。
阿伯說:「凡事皆看發心,只要發心是為眾生,便是善。發心若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利,而做出傷害眾生之事,便是造業。我們在世,不論對國家、家庭、團體都要忠誠,守愚安分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人在公門好修行,在其位要謀其政,心心念念想的是眾生的利益,一件好政策的推行,能造福千萬百姓,隨之而來的也是巨大的功德。此功德即便自己往生了,也能形成好的祖德,變成強大保護傘,庇蔭後代子孫,讓子孫消災免難、平安呈祥。
三、將好的習氣向下紮根,才能在人道站穩腳跟
人的行為都會存在阿賴耶識中,眾生因貪嗔癡而造業不斷,最後飽受痛苦的果報,這些都是自造惡因,自受惡果,一切都是自做自受,不能怨天尤人。修行,是修正習氣、���正行為,在佛法經典的長期薰陶下,滌淨阿賴耶識中的惡因種子,剔除不好的五毒惡習,再藉由人世間的各種磨難和考驗,來提升心性、淬鍊智慧。將好的習氣向下紮根,才能避免造業、向下沉淪,才能在人道站穩腳跟,免去輪迴三惡道的痛苦。
用正確的方式解決問題,不管人生有多苦,請相信佛菩薩始終都在身邊,一切都會過去!人生有任何無法解決的事,到牟尼精舍一趟,消業積福,悽慘潦倒的人生一定能夠翻轉,坎坷痛苦的命運也一定能改寫!痛苦無止盡,消業不求人,用心修行,積極行善,自己才能救自己!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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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vardwang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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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中原
H:有很多作家,一輩子未曾買過其著作,中學卻讀過其作品,久久不能忘。司馬中原即是一例,作家於2024年1月4日往生,享耆壽90歲。20240105W5
網路報導:
2024年1月4日 週四 下午3:41國寶級鬼故事作家司馬中原(本名吳延玫)今天20240104傳出病逝,享耆壽90歲,五兒子吳融昊接受媒體訪問時證實此事。
司馬中原本名為吳延玫,1933年生於南京,1949年隨國軍來台。他在15歲從軍,並未受過完整正規學校教育,全靠自學與自修成為作家。在軍中歷任教官、訓練官、參謀、新聞官,1962年以中尉軍階退役後,就以寫作為志業。
維基百科介紹:
司馬中原,本名吳延玫,生於江蘇淮陰,之後原籍登記為南京,臺灣國寶級鬼故事作家、恐怖小說作家、繪本作家,有「鬼故事大師」之稱。 維基百科
出生資訊: 1933 年 2 月 2 日(90歲��,中國南京市
著作: 荒原, 靈異, 遇邪記, 刀兵塚, 青春行, 中國吸血殭屍, 寄望昇歌, 六角井夜譚, 精神之劍, 寒食雨, …
本名: 吳延玫
中學國文
火鷓鴣鳥 司馬中原
火鷓鴣鳥的衣裳是用春天黃昏的雲剪裁的,深深淺淺的紫紅色,帶著一層層的斑紋。牠的形狀像鴿樓上飼養的鴿子,只是比家鴿小一些,看樣子,遠比家鴿精靈。牠的喙子泛著帶紫的亮紅色,眼也是,爪也是。有人管牠叫野鴿子,而我們做孩子的,都管牠叫七姑姑。
七姑姑,這名字是由牠的叫聲來的。
在春天,滿眼的柔綠鋪著地,也洗亮了天,群樹的綠蔭是一片油漆未乾的畫。這裡那裡,分不清有多少種鳥雀在喧噪,在歌唱,在嘲嘲喳喳地私語;其中只有一種鳥的聲音是最特出的,那就是火鷓鴣。牠的鳴聲並不嘹亮,卻是出乎意外地徐緩低沉,總是那麼迷離,那麼柔軟,彷彿多飲了春光,發為醺鳴,你分不清牠們究竟是唱出了快樂,還是唱出了哀愁?
一聲遞一聲的,七—姑—居,苦……,七—姑—姑—,苦……。那是牠們世代相傳,一成不變的調子,從古遠的日子起始,就這麼永生永世地唱下去,彷彿也有些歡樂,也帶些哀愁;正像那一野春天給人的感受一樣。
多霧的春晨,東天剛泛一些兒白,那樣的鳴聲便或高或低、或遠或近地流過來,透過蒼黃的紙窗,流進每一家低矮的茅舍,滴進人初醒的矇矓意識中,化成一股煙霧;或是如雲如絮地托起人的殘夢,在一片迷離幻境中蕩漾飄遊。你不知那聲音是來自地下,還是來自天上?
傳說火鷓鴣是一種心慈的鳥,在古老的年代裡,眼見著一個人稱七姑姑的老婆婆,孤苦無依,病死在頹圮的茅屋裡,就覺得世上缺少愛心和同情。牠們飛出巢,到處唱著「七姑姑—苦」,藉以告訴人們去埋葬那位老婆婆。牠們這樣一代一代地啼過幾千幾百年,日後還會這樣啼下去的。很傻的鳥兒,可不是?但當我初聽這傳說時,我曾經為那把無人收葬的白骨哭泣過,因而我知道火鷓鴣的兩眼為何總是紅紅的。初聽火鷓鴣的啼叫,原來在心裡多了一股軟甜甜的感覺;聽了這傳說之後,便覺得有些沉沉的愁���。
無力去收葬千百年前的骸骨,總該抓把糧食撒在林邊,餵一餵這些癡心的啼鳥罷!在鄉野的鳥的世界裡,火鷓鴣是最得人關注的,因為人人在做孩子的當口,都聽過那段故事。
也許從那事發生後,火鷓鴣就不再像馴鴿似地信靠人類了;只要有一個人影兒落在牠們的眼裡,牠們就展翅飛遁到遠處去,驚疑懼怯,不敢落下來就食。
我曾匿伏在林裡,看見牠們落在撒糧地方,輕靈地掀尾跳動著,或是緩緩地踱步,一隻、兩隻……,無論幾隻聚在一起,牠們都是相親,和睦的,不像麻雀那樣吱喳地爭吵,烏鴉那樣粗野地張口啄架。牠們是天上落下來的,一朵一朵小小的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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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angen-saaaaft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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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觸總是零零碎碎的
2022年,尤其下半年可以說是嶄新的一年。
可以感知到面對的問題都是新的,好像真的把以前的問題都處理了的感覺。
「面對問題」這樣的感覺很強烈,讓你不得不去正視,不是那種過了二十年才知道「啊!原來我當時在處理那樣的問題。」,你全身心的知道這個問題得好好面對,不能去逃跑,所以感覺特別累,尤其每天早上起床要從上鋪爬下地的時候。
特別是關係,在從女校三年畢業,當了一年大學邊緣人,再休學一年,幾乎是切斷所有與人的聯繫之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人際了,好像得重新學習與人相處。
和B相處的時候,或者平時自己坐在咖啡廳裡,有意無意的總能聽到或看到其他的親子關係;回家的時候重新和清醒的不清醒的爸爸坐在餐桌前,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到廖梅璇、張亦絢那樣淒慘,是不是自己太執著在某一個愛恨的情緒裡,曲解了太多的日常,或者說在別人太深刻的故事裡投入過多的共情,拖著延伸到自己的生活。往常的自己好像太容易帶著恨和不甘心過生活,愛面子的我把這些當作生活動力,我知道我爸也是這樣,但當一切都達到某個階段後又會想說到底是做給誰看?沒想到被賞了一個大巴��的是自己。
到底要怎樣過生活?還是蠻不懂的,雖然不懂,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不太相信手相,但假設生命線長長的一條長到手底可以活100歲,偏偏我的很短,看起來可能只能當個六十歲阿婆,那我的人生已經走了三分之一了耶!看起來還是活得老迷糊。焦慮嗎?大家都會告訴你,不要焦慮!不要焦慮!!放輕鬆過日子!!!
吃回去原本的過敏藥了。抗組織胺第二代,永康敏,知道它有副作用的,嗜睡,之前失眠的時候很懷念身上沒有備著,這兩天開始服藥後天天都是昏睡狀態,哇,中間值真的很難取捨,是吧?
最後一個話題了,那天突然想到的,現在人死後流行火化,化成一灘灰好像就是「塵歸塵,土歸土」,但很明顯這是現代人的解釋方法,以前的人也認為埋在土裡是塵歸塵土歸土。我是突然想到說,兩千年以後的人們如果要研究這段歷史究竟會剩下什麼,一堆數據化的影片、圖像?文字當然還是亙久不變,但是否就沒有骨頭可以參照了?覺得這樣有點悲傷,我覺得可以從骨頭裡面看到很多,骨頭是不會騙人的、絕對客觀的,無法透過個人意識更改闡述的,啊!就是這樣子。
以前的人把逝者埋進土裡,生者仍然在地上過活,死與生的兩個世界迥然分明,現在的人死了之後還要將骨灰放進靈骨塔(我知道有人會拿去海裡面撒),死越多人靈骨塔蓋越多,最後世界會變成怎樣?我很好奇。政客拼命搶救低迷的生育率,說著為青年減輕負擔建著最好的托育中心和社會住宅、為了老齡化社會規劃老人生活院、為了人口造成的壅塞交通聲稱要拓寬道路,死掉的人還要為了庇蔭子孫選個最好的位子長眠,最後會剩下什麼,植物殭屍大戰?????大家實在是都太不灑脫了,但很明顯我也不夠是一個灑脫的人,所以我閉嘴,哈。
2022,11,30
哇!要過今年的最後一個月了 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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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unmaylin-blog · 1 month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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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妖殺 08 黑毛殭屍
《第七部妖殺 08 黑毛殭屍 》 ..... 哭聲時斷時續,聲量也越來越大,可以明顯聽出哭的人正快速往他們過來。兩人定住不敢妄動,生怕一轉頭噩夢成真。
不多時哭聲突然止住,他倆的背脊同時竄起陣陣寒氣。倆人秉住呼吸,緊張的斜眼互瞄一眼,突然寒氣壓迫頸背,一聲輕輕的女聲緊貼著他們的耳背哈氣說道:『呵呵,找到了。』
接著,女人瘋狂的尖細笑聲在他們耳畔炸響開來。
兩人同時閉上眼睛,求生欲爆發的快速回想石室佈置。
這間石室不大,除了剛剛進來的入口,該死的沒有第二個出口可以逃跑。兩人張開眼睛互瞪一眼,默契的深吸一口氣,抱著必死的決心同時轉身,手中鋼刀齊齊遞出。
站在他們背後的是一個全身發滿黑毛的殭屍。除了根據衣服可以辨別出原本應該是女人外,她其他部位包含臉部全長滿發霉菌絲般的綿密蓬鬆黑毛。
那黑毛殭屍一手一個的掐住他們的咽喉,他們遞出的鋼刀穿透刺進她堅硬的軀殼,刀鋒發出ㄘ的猶如利刃切進烤的酥酥脆脆的脆皮烤鴨硬皮和乾枯骨頭的聲響。然而黑毛殭屍似乎完全沒察覺,仍以奇大無比的力氣將他們往上抬舉脫離地面。
正當他倆感到窒息即將失去意識時,一顆、二顆火球飛來正中殭屍頭部。黑毛殭屍毛髮瞬間著火,她鬆開了手,喊出駭人尖叫聲。同時,火球再度輪番襲擊。
門口出現兩個女人,她們口中持咒催動夾在指尖的符咒燃化後飛擲向黑毛殭屍。一見殭屍鬆手她們便默契的將刻滿符文的鏤空黃銅球對著她打去。
黃銅球像溜溜球一樣,可伸縮的極細鋼絲絲線控制在使用者手中。兩顆黃銅球發出嗡嗡聲繞過殭屍脖頸,轉了幾圈後鋼絲便牢牢纏住黑毛殭屍的脖子,女人用力往後拉試圖將殭屍拉倒。
然而黑毛殭屍力氣實在太大,加上被符咒火球攻擊,此時正怒不可遏,她不斷發出震動整個石室的怒吼聲,奮力和兩個女人角力拉扯。
這時,緩過氣來的栗劍衝到其中一個女人身旁大喊道:『瑤瑤!我來幫妳!』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接著用力將鋼絲繩往下拽。與此同時,栗酒一腳踹向黑毛殭屍,殭屍往後飛出撞向牆壁後墜落,四人合力將不斷掙扎扭動的黑毛殭屍往回拖拽。殭屍佈滿黑毛的雙手在半空中憤怒抵抗揮舞,她繼續燃燒著全身蒸騰出股股黑煙,毛髮燒焦的刺鼻氣味伴隨著攝人心魄的淒厲吼聲充斥整間斗室。
栗酒跨步追擊,舉起大刀迅猛斬下黑毛殭屍頭顱。一股暗黑之氣自她的斷頸往上衝出,翻滾在旁的醜陋頭顱兀自發出幾聲女人的嘿嘿笑聲。
另一串女人瘋狂笑聲則伴隨著黑氣在半空中盤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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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ledsanctuary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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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兵燹 Pili: Military Conflagration · 2002 - Heng Qian Qiu ties the gang up to a tree and forces them to listen to his hilarious jok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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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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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喪煞的原因很多
以下一位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近期我看到精舍一篇感應文章〈超度祖母(七)喪葬的喪煞〉,內容提到關於喪煞的事情。回想起我小時候,坐在母親的機車上,經過喪家的時候,媽媽總是要我不要看,叫我頭轉開並且多唸「阿彌陀佛」,而且跟我說的時候都很緊張。久而久之我們也養成習慣,看到喪家都是頭撇開,好像在躲什麼一樣。
當時害怕的心境是因為不明事理沒智慧,而且小時候也聽一大堆不同的鬼故事,還有當時電視上也很流行鬼片等,讓我我都以為是喪家中過世的人(靈)會出來干擾我,所以我才要趕快唸「阿彌陀佛」,希望阿彌陀佛保佑我。後來接觸到精舍,才明白喪煞原來是一種形煞的能量干擾,並不是亡者的靈來干擾。當當事人與喪煞這些負能量相應的時候,就會造成干擾。以前也聽說過遇到喪煞會很嚴重,可能會一直睡不著,後來看到精舍的案例,發現還有因為喪煞往生的例子。這個不處理,也真的太危險了。
後來我也突發奇想地,想到一個問題,人死掉有煞氣會干擾他人,動物呢?動物死掉會產生喪煞干擾人嗎?畢竟去過屠宰場都知道,會有一個不好的感受。我老家有處宰雞的地方,是我常走的路,經過的時候感受都不好。後來我就列單請示:「人死有喪煞,那大型一點的牲靈呢,比如說牛隻?會有微弱的沖煞嗎?」
開示:「也有,看氣場有無相應,有無起作用。」
我也問了另外一題:「這樣會不會精舍有些開示的喪煞案例,其實是煞到這些牲畜類呢?」
開示:「對。」
哇!挖到寶藏,原來喪煞還真的不只有人死會有,牲畜死了也有,這也難怪喪煞的案子這麼多,而且上述提到的是「氣場有無相應,有無起作用」,也許喪家煞氣對外影響的範圍有限,但根據開示,當事人也未必一定得要經過喪家門前才會遇到呀!也許隔條路不遠處就產生「相應」,就中鏢了。而且現在連屠宰場或是宰殺牲畜的地方也都會有,那範圍可就真的大了。
現在想想,喪煞這種事情其實跟我小孩子時候想的類似,可能就只是差在靈或是能量來干擾,但對人的傷害確實不小!如果從小就中了,一直到長大才處理,那可真不知道被干擾多深了。我們還是多做好事,讓自己福報豐沛,比較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分享完畢)
喪煞是一種形煞,算是一種能量干擾,不是亡者去干擾他人,這個要先釐清。這樣的干擾能量不是只有喪事會有,包含「動土」也屬於這一類的能量氣場干擾。當與這些能量相應的時候,就會造成干擾。
分享者點明了如何避免碰到這些干擾,需要「福報豐沛」。當福報強時,就像有個無形的氣場,可以阻擋這些干擾,也因為福報強,所以事事順利。這是為什麼世間那些很平順的人,就是事事都平順,因為本身福報很夠。此外,祖德強也能庇蔭自己或子孫,減少這一類的干擾。這個有請示菩薩,問:「福報或祖德強時,比較能抵抗形煞或是喪煞嗎?」
開示:「可以。」
這真是好消息,希望大家多多行善,這是利益他人也利益自己呀!
上述分享者也提到喪煞不只是「人」的往生,「牲畜」的往生也是,這也告訴我們這一類的地方要少去。其實想想也挺合邏輯的,這一類屠宰場中,藏了牲畜的怨念,體質敏感的人去了會有感,還會有這些死亡的負能量,我們還是少去這些地方。
另外,我們對於亡者是心存恭敬的,但對於牲畜的屍體卻是心存貪念,牠們的死是因為我們要吃,這真的算是被害死的。如此看來,葷食真的不好,如同開示所述,動物死亡會產生形煞的能量,吃葷食往後還會有業障。建議大家還是茹素來的好,避免產生業障與這些負能量,多吃葷食也折福,讓我們更容易受到這些負能量影響。
生活在世間有許多狀況要面對,喪煞等類的形煞干擾就是一個。多做善事,把福報補得充足是一個方法,並且要知道如何面對這些問題,才不會碰到問題不會處理,或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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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unmaylin-blog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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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西夏魂幻迷宮之毘舍王陵 14誰敢打她主意 我滅誰
那些鬼影全是男人模樣,祂們身型瘦削以至於藏藍色布衣如同一塊隨意抓來的粗布被鬆垮垮披掛在人骨架上。祂們敞開的胸膛露出悲慘的嶙峋瘦骨,暗褐色��肉就如乾屍風乾了的硬皮黏貼於胸腔排骨,在綠色天光下顯現出恐怖暗影。
祂們如修行者光禿著頭顱,半張臉呈慈祥菩薩像,另半邊臉則為惡鬼面,眼珠爆凸,眼眶因為極度憤怒而猙獰成波浪狀。獅鼻下的半張嘴眥出一根向下彎曲的長獠牙。
這惡鬼狀的半張臉被剝除掉了表皮露出底下的鮮紅血肉,藍色血管以及白色筋結,而眉毛則像是剝皮時被順帶挖掉了底下一塊肉,只留層粉紅色薄皮包覆著異常突出的眉棱骨。
空空備戰的自背後抽出一對鈦鋼工兵鏟,一雙英氣大眼炯炯環顧四周說道:『他娘的!這啥鬼?!』
話音剛落,一陣誦經低吟聲自四面八方響起,那誦音忽高忽低,忽遠忽近,聽不出是哪種語言。
吳霏緊張說道:『鬼語!?』
………奇幻盜墓探險小說之第五部 14 《 14誰敢打她主意 我滅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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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6etf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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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出身豪門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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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說,這不是故事。這個城市中每天都有人丟手機,我曾經莫名其妙的丟過三個手機。所謂莫名其妙就是你根本都不知道手機是如何丟的,你回憶整個過程也想不出去中間哪個環節會致使你丟了手機。私人財物,妥善保存。開始說說我的事兒吧~ 07年4 月的一天,我從西直門出來打車,一上出租車後座我看見角落裡有一個東西發著黃色的光,是款手機。我不動聲色瞄了一眼順手關機把它放進風衣口袋裡。整個過程我動作迅速利索,沒有一絲遲疑。 我懷疑我天生是做賊的料。到家裡,我把手機從兜裡拿出來,把手機卡抽出來,然後換上自己的卡開機,奇怪的是,手機上的內容只有三個,一個已接電話號碼,一個撥出電話,一張照片。 無疑這是一款剛剛購買的手機。那張照片上的男人,表情挑釁,面目清朗,可能二十五六歲,也可能三十左右歲,猜不出具體年齡,但是依稀可看出他生活的優越。 我的心裡微微一動。彼時我住在中關村附近的一處集體公寓裡,每天有不絕於耳的吵架聲,八卦聲。 我穿著衣服乾淨整潔氣質不凡的出去,到家換上睡衣挽上頭髮跟別人八卦邋遢至極。當時我每天都喊著嫁個有錢人,每天都在期待自己能從那裡搬出去。我不知道別人是怎樣想的,或許把撿來的手機賣掉是一筆錢,但是換種方法可能就要過另一種人生了。 我撥了他手機上唯一的電話,那邊沒人接。撥了幾遍都沒人接。我躺在床上想他的樣子,盤算如何找到他,找到他之後如何還手機,然後如何進行下去……我就這樣變成了一個充滿心機和算計的女人。 第二天早晨九點,我打扮乾淨坐在我的下鋪上。蹺起二郎腿,脊背挺的筆直,我拿出那部電話,撥那個��入號碼。電話響起,是個女士接的。她說:您好。我的心沉了一下然後柔著聲音說您好。她說您有事麼?我說有事。 「好的。請問有什麼需要幫您?」她態度很好。 「好吧,是這樣的。我開始高傲。昨天撿了一部手機。裡面有您的號碼。我想問問失主的信息,我要把手機還給他,你認識他麼?不過首先我得問問,你和他,什麼關係?」 「小姐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為了保護顧客的隱私我們不能把顧客的信息告訴您。」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你看,不過是個導購小姐。「那好吧,小姐,謝謝您。不過我真得告訴你,我確實撿到這部手機,如果您能聯繫到他,請打我的電話。」我把我的號碼報給她,然後掛斷電話。所謂好事多磨。是這個意思? 我蹬著自己的高跟鞋出去,一邊走一邊在想,如果她不回復我或者她乾脆找不到那個人,我應該怎麼辦。一般情況下,那時候買手機已經不需要登陸顧客信息了,除非他在買手機的時候使用會員卡或者辦理會員卡。我只能這麼期待。我的有錢人……有錢又好看的人……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這兩個東西加在一起似乎是天上掉下來的財富,就跟做夢一樣。對,做夢。我用手拽了下頭髮,疼,才發覺這是個夢。如果明天或者後天,要不大後天?還接不到那個導購小姐的電話也找不到那個男人,這部手機怎麼辦?我是不想用這麼好的手機,賣掉的話,恐怕要折價。我心裡罵著媽的,這就是恐怖的社會,到手的東西就折價,就像女人和男人的關係一樣,上了床之後味道就變了。所以聰明女人從來不輕易跟男人上床,上了床之後就要讓男人離不開她。否則最後的下場會很慘。住在我身邊的姐妹們,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所謂的血淚史可能就是這麼回事。 說起別人的故事我總是一套一套的。我可能更擅長陳述別人的事情。還是說那部手機。現在這東西在我手裡就像燙手的山芋,搞的我坐立不安。我想著手機那邊的男人,心裡就癢的不行。 突然我心裡閃起靈光,一般丟手機的人,尤其是有錢人,會不會第二天到原處去買個一模一樣的呢? 哈哈哈哈哈!請原諒我的得意,沒辦法,做為一個聰明女人,有的時候我很驕傲自己左右逢源的運氣,又很佩服自己善於思考的勁頭。我拿出電話,看了眼號碼。然後找了部公用電話,撥通那個呼入號碼。是的,聰明人也有糊塗的時候,昨天我打電話竟然沒問是哪個店,當然那個導購也夠不專業的了,居然沒有在接電話的時候報自己的店名。 「您好。」這次是個男人。我把聲音拿捏的很柔和,「您好,我想買部手機,同事給了我這個號碼。 您能告訴我咱們店的具體位置麼?「」好的「。哦也!我在心裡暗喜。 現在我不得不讚揚我的運氣。第一,這個店的位置很令人滿意,它在繁華的中關村的一個較清的位置,第二,在我家門口,第三,店的對面有書店,有飯店,有飲店,便於等候。守株待兔,哪怕他是只死兔子,也得讓我看見它的屍體。 我在那裡等了三天,早晨10點到下午六點,白天的時間我都扔在那了。我又犯混了,我忘記了有錢人也是要上班的。我還以為誰都像我一樣,想跳槽最後跳到賦閒在家。其實撿手機那天我很他媽難受,我去面試一家圖書公司的銷售助理,那個死經理盯著我看然後跟我說:說實話小姐,在我們的面試者中容貌真的不算突出。但是你很特別,在我們整個談話過程中,你充分表現了你的聰慧和可愛。請問您能喝酒麼? 我說,對不起,我滴酒不沾。那個經理臉色立刻變了,說對不起小姐,您可能不大適合這個職位。我從容的站起來,跟他說:先生,您也不適合做經理。聽說古時候有個職業叫茶壺?您適合做茶壺。然後我就走了,我帶著那麼糟糕的心情撿了一部那麼好的手機,然後把幾天時間扔在一個無望的賭注上,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我在那守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我已經絕望了。早晨化的妝已經花了,天居然也那麼熱,感情我變成邋遢女了。正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從一輛車上下來,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一眼他的車,寶馬z4. 近60萬。是個小有錢。我沒控制住自己的腿,走到那車前面,然後看著他走進店裡。還手機?還?不還?各種各樣念頭在我腦子裡閃來閃去。 我的腦子在閃呀閃,於是我終於沒總進去。是的,我決定不還他手機了。我離開他的車子,走到一份做調查問卷的女生那裡要了一份問卷,我說我幫你做幾份吧,你這麼可憐。然後我拿著那份問卷等在門口。中間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著和妝容,然後把劣質高跟鞋跟掰了下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從店裡出來了,走向他的寶馬。我速度很快的走到他面前然後叫住他:先生您好!他回頭看我,我走到他的身邊,一瘸一拐的,我偷偷目測了他的身高,我的頭頂剛好到他的下巴,他有182 了,不錯的男人。我暗笑,然後抬起頭無辜的看著他,說:您可以幫我填份問卷麼?謝謝。 他的目光從我的頭掃到我的腳,而後停留在我的鞋上。我心裡雀躍了一聲,他注意到我的鞋了!他伸出手接過我的資料,說:需要詳細信息麼?我的眼睛一直在努力找他的眼睛,找到了我就定在那,說:詳細的信息會讓我的收入高一些。我自信我的眼睛會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因為別人說過,這個女子,不漂亮,但是她的眼睛,像一顆星星。是的,我有一雙星星一樣的眼睛,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 我不知道大家是否相信一見鍾情,在遇見他之前我不信。我的身邊來來往往很多男人,有故事的沒故事的,那些男人也就是那樣了,好像從來沒有誰長久的停留過。林憶蓮的那首歌怎麼唱來著?她說她找不到能愛的人,所以寧願居無定所的過一生。從這個安靜的鎮,到下一個熱鬧的城,來去自由從來不等紅綠燈。沒有愛情發生,她只好趁著酒意釋放青春,刻意凝視每個眼神,卻只看見自己也不夠誠懇。 可是眼前這個人,當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腳上時候,我雀躍的眼睛轉而注意到他目光中的憐憫,是的,憐憫……一個陌生人對一個女人的憐憫,就在那一閃而過的憐憫目光中,我愛上了他。我愛上了他,從而忘記了他是有錢人。我高興的拿著那份問卷想跳舞,高興的忘記跟他說再見。 那天晚上躺在我破舊的下鋪上,我看著抄來的他的相關信息,念著他的名字,(請允許我一直用他來代替那個人,我不知道在這裡他應該叫什麼,也不知道叫什麼能夠合適。從一開始我就小心翼翼)我念著他的名字心裡充滿了快樂。那種感覺就像是隨時要喊叫出來,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宣洩。我突然坐起來,盯著我的背子大聲尖叫,然後我立刻聽見別的床掛的簾子被嘩嘩拉開的聲音,齊刷刷的幾個頭探出來看著我,我盯著我的被子繼續叫:有--蟑螂--旁邊的胖姑娘雪雪扯了張紙從床上跳下來,一步到我床邊,蟑螂哪呢?我無辜的看著她,說不知道,爬床下去了。雪雪低頭看看床下,都是箱子,興致立刻寡淡了,說大晚上的,看見蟑螂叫我就行,別尖叫,嚇死個人。我把頭點的像啄米說好的好的。然後捂著被子偷。 哈哈,講到這特別想提醒大家,如果你住在集體公寓,在你想喊叫的時候不妨用用這招,其實很管用。尤其是姑娘,姑娘們都怕蟑螂,你見到蟑螂尖叫誰都不會責備你。至於男人,想尖叫不妨說你看見了武籐蘭,可能會引起共鳴。 我想我還是不要立刻發信息了,那樣不好。目的似乎太過明顯。繼續等。說到這,我還要說題外話,一個急功近利的女人往往會嚇跑很多男人,看起來風輕雲淡的女人其實很吸引男人。我認識一個妞,討厭她。我從來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那樣的,明明很虛榮,卻還��她身邊所有的男人都以為她是難得的好女人,不在乎金錢地位,而且大把大把的為她花錢還覺得她配得上那些。不知如果那些人知道了她與我們交談時談及他們的言論還會不會把她當做寶貝? 還是說我的他,在我遇見他的第五天,我給他發了信息。開始是很平淡的,我問:小白加小白等於什麼? 那還是個晚上,還是在我破舊的下鋪上,那張床只要一翻身就會有吱吱呀呀的聲音,剛剛搬進來的時候我都不敢動,前三天都沒睡著覺,生怕翻身吵到別人。很多次我跟房東說修修床,房東都說:修啥,頂張桌子就行,保證不響。我就說那你給我弄張桌子去!房東說:我哪裡弄桌子去!崩潰了……每個月,還沒到交房租的時候保證能接到房東電話:第一句就是小姐,該交房租了。這孩子成長的快,我搬來的時候他一說話就臉紅,現在倒好,進門恨不得不敲門,整個在女人堆裡泡大的。 我就在這張床上等他的回信,我原本以為他不會有反應。可是,半個小時後,我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特別經典的那兩個小孩子扯淡。你喜歡我麼?喜歡。你喜歡我哪啊,我喜歡你可愛。那你喜歡我麼? 喜歡。我喜歡你帥。然後是哇嘎嘎一頓亂笑。我打開信息,當時就愣了。他的回復是:等於瘸腿的小白兔。小姐,請直說什麼事 .這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這個男人在最開始就看透了你的心思。可能他憐憫過,但是你的小伎倆他都看在眼裡,那麼是不是在他看到你瘸著向他走過去的時候他就什麼都瞭然於心了?那一眼憐憫是他對你小伎倆的容忍?還有,他填寫的詳細資料,真實的資料,他想做什麼?擺明了這是一場戰鬥!對手是一個十分強大的男人!他能夠在一瞬間就洞穿你……那麼我,應該如何應對。我心裡因他的那一眼而起的溫暖霎那間沒了……我迅速的在心裡設想了三種可能,第一種:先生,我們在核實資料,請問您是某某麼? 這種答覆的後果有兩個,人家不鳥我,就這麼結束了。第二個是人家耐心配合,好吧,有機會繼續交流。 第二種,是的,我是純潔的小白兔,請問老狼有什麼需要?這樣做的可能是他立刻就明白了我要什麼,並且很有可能把我當作某類女人,然後電話把我叫出去開個房間,一夜情。第三種:,答案是不瘸腿的小白兔。您很聰明,離正確答案還差一點。第三種人家會把我當作小白癡或者神經病。我的新很亂,不知道自己想把事情引向哪一個方向,於是我選擇了第四種: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人了。然後關機,望床板。很抱歉我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這麼庸俗的答案,說了這麼庸俗的話,可是我能怎麼辦? 是的,我曾經這麼對待過一個男人。那時我剛剛畢業,是個見人就傻笑的孩子,馬尾辮齊頭簾,傻的讓人心疼。曾經有那麼一個男人,每天走路上班的路上我都能遇見,他走路有點頭朝天。就是看起來牛氣的狠的那種走路姿勢,讓人看了覺得很奇怪。第一次遇見他我就有印象了,我的記憶力出奇的好,基本上稍微有點特點的人,只要見一面我都會記得。那時候每天遇見他,有一天,天氣很,他又從對面過來,不同的時候經過我的時候他停住了,說小姐,對不起,我想知道你的圍巾哪裡買的,我想買條送人。那時候,我完全不懂這種搭訕,我雖然好奇我的一點花色都沒有的白圍脖能引起他好奇,但是我仍舊以為他真的要買圍巾,我就說:這個是李寧的,你去任何李寧專賣店都能買到。他說,要不,你留下電話,回頭週末我們一起去吧,我怕我買錯。我說好吧,然後就傻傻的報自己的號碼。等我到了公司才反應過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他發來信息的時候,我像個渾身張了刺的刺蝟,我跟他說: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抱歉我不能跟您一起買圍巾。還有,以後請不要打擾我。 我當時的態度真決絕。那之後不久,我經歷人生第一次失業,再沒在那條路上步行過,但是偶爾會收到他的信息,有的時候他說話很溫暖,有的時候則不。有一天他貌似是喝過酒了,打來電話。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我氣壞了,加上失業的委屈和焦慮,我就對他說:請您自重。然後第二天換了號碼。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我換種態度,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他對我,會不會有零點一分真心? 我說過昨天發生了一件讓人很悲傷的事情,我失去了一個至親的人。曾經我一直以為我對他沒有什麼感情,至少當想起他對家人的忽略和傷害我心裡都會泛起寒,可是當我在電話裡聽說他離開的時候,我忽然張開嘴嚎啕大哭起來,就那麼旁若無人的哭,我想起很多事情,很多小時候我生活在他身邊的事情。人的感情是那麼奇怪。 剛剛我掛斷一個工作電話,電話裡被對方侮辱,他說小姐,我對你們網站不敢興趣,但是我對你感興趣,你聲音太性感了,來我們這裡做銷售吧,保證給的比你們多。我崩潰了,我說先生,對不起,我是做編輯的,現在公司人手不夠,所以要承擔一部分這個工作。我不適合去你們那。掛斷電話後我坐在桌子前面委屈的掉眼淚。 這就是生活。我不知道大家是否與我有一樣的感受,某一天早晨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間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也害怕死亡,不知道該怎麼走,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常常是這樣。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很多人的心是那麼淒惶。 我沒來得及陪她走過感情的前半段,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然陷入愛河。不管別人用怎樣的眼睛看她,我一直都覺得她散發著溫潤的光,她伶俐的口齒和如刀的嘴子下面有著怎樣一顆赤子的心,我想只有我能看得到。我看到很多人們睜著眼睛在一行行字中尋找漏洞就覺得可愛的不行,我不擅於回復或者調侃,所以總是把問題集中到一起來回復:第一,這裡不會有激情描寫。我沒有經驗,也不會寫,即使寫,恐怕也是從哪裡複製粘貼過來的。第二,我看到很多人對這個姑娘不屑一顧,我不急於辯白,總有一天你們能跟我一起明白她,懂得她。第三,我的年齡很小。她開始在這段感情掙扎的時候,我還在學校裡坐在圖書館抱著小說看。所以,我還相信愛情,相信美好。所以,在講述事情的過程中,有一些感受是我橫加進去的。事實上,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往往沒那麼細膩。轉眼就過了,這才是生活。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是什麼時候閉上的,我的意識昏昏沉沉的,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為一個男人失神是我很久沒做的事,我以為我喪失了這種能力。我甚至在想,如果真的那麼無望,那老子就賣了那部手機,好歹我什麼都沒賠。 第二天早晨屋裡的姑娘都走了,我躺在床上好像意識一直在清醒。我打開手機,聽見鈴聲在叫:你喜歡我哪啊?我立刻坐起來看,我是想看他怎麼跟我說再見麼?我也不知道。然後我看到的信息令我雀躍的從床上跳下去,我的頭磕在上鋪的床板上,讓我突然間暈頭轉向,各種各樣的疼痛,我就這麼捂著頭蹲在地上傻笑,他回的是:姑娘,你是買了雙鞋還是換了鞋跟? 我是多麼快樂,不管他抱有怎樣的心情,他記得我,並且執意的認為那就是我,這是件多麼令人快樂的事情。我說我把鞋跟供了起來,因為它賜了我一場致命相遇。請問先生可否與我共進一餐?那邊說:最近很忙,不如先加q 視頻吧。他報了他的qq號,我迅速的拿出本本,開機,撥號,上網,加他,視頻。然後我又愣住了,鏡頭裡是個女人,漂亮的女人,年輕的一塌糊塗,又清純的一塌糊塗……我的聲音都抖了,我問她,你是……她說我是他女朋友,剛剛看他手機裡,有你的信息,就想看看你是誰。 她說我就想看看你是誰,結果讓我很放心。 她碰了我的刺,她不知道我是只刺蝟。好吧,我跟她說:那你可曾看見他給我的短信? 她的臉色變了變,說:他說什麼? 我說:想知道我們說什麼?你可以問他呀!另外小姐,你很漂亮。但是我很奇怪,為什麼你這麼漂亮你男人還會跟別的女人扯淡?我還有點事情,就這樣吧! 然後我匆忙的下線,坐在電腦前面發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被辜負的感覺!我他媽的到底怎麼了!不就是個男人麼!頂多算是有錢的男人,可是那又怎麼樣!有錢的男人就可以在外面搞三搞四? 可是,我真想使勁擰自己的臉!因為那人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即使有搞三搞四,我不是三也不配四!這個念頭更讓我惱怒,是的,我惱怒了,��羞成怒了,他不過就是記得你,你憑什麼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你看見他的女朋友了吧?夠年輕吧?夠漂亮吧?夠氣質吧?像大家閨秀吧?你以為誰都像你?真是很犯賤……是的,我覺得自己很犯賤,可是我覺得自己犯賤,我仍夠想跟他有點什麼,我憑什麼能夠跟他有點什麼 .那天的天氣糟糕透了。我在中關村購物中心放肆的游蕩,我感覺自己都要老的掉渣了,可是我仍舊喜歡小熊牌子的衣服,可是它那麼貴。這兩年夏天,我買了三件小熊的襯衫和t 恤,我只能買得起夏季款,你知道麼?冬天的小熊衣服穿在身上感覺溫暖的就像是回到大學時代,有一個戴眼鏡的男孩子牽著你的手在校園裡閒逛,在樹蔭下接吻,在自習室裡一同聽耳機。我第一次對貧窮深惡痛絕就是因為小熊,我喜歡那件衣服,穿在我身上那麼好看,可是它太貴了,店員把衣服從我身上脫下來的感覺像是在扯拽,我的心一下就被撕開了,那個時候我特別希望誰來救救我。那時的我不像現在這樣想到錢眼睛就能放出光來,那時我單純美好,被一個人騙然後被另一個人騙,被騙著被騙著我就長大了,變得聰明過人,變得刀槍不入,甚至好像隔幾十米就能聞出別人穿的什麼有多少家底是否鞋底塞了rmb 來把身高墊起來…… 對!那個孽畜男人肯定是用錢把個子墊高了!還有他的眼睛,肯定戴隱形了!他說話聲音太小,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他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還不滿足,還跟別人濫用他的同情心! 我邊遊蕩邊咒罵。我以為這樣就能安慰我夢想的破滅,但是沒用,我的心裡就像結了冰,那些幸福的小氣泡都在水底憋死了…… 你喜歡我哪啊?我的手機又叫了起來,我拿出來,是他。他說:好呀!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吃飯。 我都傻了。這是什麼世道!他媽的!這女的有完沒完!我的火氣突然間就起來了,好像幾十筒水都澆不滅。直接打電話過去,那邊還沒說話我就吼起來了:我說你有完沒完,我不就跟你男朋友發幾條短信麼?至於你幾次三番三番幾次的試探麼?你有點文化修養行麼?您敢不這麼下三濫麼???那邊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我立刻禁聲,是個男人!是他!他笑的岔氣了,說:那天你鞋跟掉了也沒看見你這樣呀,看不出來脾氣挺火爆呀! 我要崩潰了……怎麼回事……我說:我以為是你女朋友,我跟她打過交道了。他說:你說的是我哪個女朋友? 我一時語塞,只能問:那你有幾個女朋友? 他說:沒數過。 那你介意多個女朋友麼?我脫口而出,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刻我那麼無所顧忌那麼勇往直前,是他的寶馬在召喚我麼?還是我中了什麼毒無藥可救,我甚至覺得自己賤的一文不值。 他在電話那邊靜默許久,我們就那麼安靜著,我握著手機在中關村購物中心的道路中間,一動不動,好像地面上的風順著什麼縫隙吹下來了,心裡的那點水彷彿被攪動了。我等著他的回話。 題外話:你想過要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人麼?我想過。甚至現在也是這樣。我常常想他可以沒有很多錢,只要他有足夠的愛。可是現在的人似乎很奇怪,人們似乎更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去變成一個有錢人然後遇見不算愛情的愛情也不願意停下來去給一個簡單的人愛情。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錢真的有那麼重要麼?我自己可以養自己,最重要的是,在你哭的時候,這個城市有一個地方,有一個人替你歎氣,為你可惜,這就夠了。 中午吃飯回來,看到很多人在關心我,不對,是關心文章中的我,我的朋友,感覺很快樂。我給她打電話,我說你知道麼?很多人看到我們的帖子了。她說:是麼?我要開會。然後就掛斷電話了,態度淡消極。呵呵,這個女人把自己搞的跟冰山一樣,有時候我很奇怪她,可以熱情的像火又可以的像冰。在她的世界裡,其實有很多小小的期盼,她從來不說,我也從來不問。但是我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什麼。之前她給我講過她生命中經過的那些人,那些經歷能讓你的內心范起深刻的清晰的疼。她是我的教科書,我的崇拜。甚至到後來,她口口聲聲念著的錢竟然讓我聞不到貪婪的氣息。大概是這樣。我會扞衛她,因為每一個在社會中生存的人慢慢都會學會用各種手段武裝保護自己,我也一樣,希望大家幸福。簡單感謝下大家,要上班,晚上到家更新 .我在這裡等他的回話,他在那邊歎了口氣,他說:我多麼希望你能有所不同。 我的心竟然開始泛酸,我的刀子嘴又開始殺人了。我說:「什麼是不同?不同是我端著小姐的架子等著你來追我麼?如果我不主動一點日後我又怎能有機會端著架子?非常有可能到最後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有,你知道我站在哪裡麼?我在中關村購物中心,曾經有一個導購小姐把一件漂亮的衣服從我身上硬生生的剝下去,因為我付不起衣服錢。是的,我跟別人一樣,我看著你開了好車,我聞到你身上錢的味道���我不會把自己掩飾成無辜清純女人,我喜歡你的錢,為了接近你我掰掉自己的鞋跟冒充做調查問卷的姑娘。這就是我。我身上沒有哪個地方不透著庸俗。我說了實話了,你想怎樣?」我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我越說越委屈,眼睛竟然不爭氣的模糊了。這個世界真他媽的奇怪,明明有些女人已經夠漂亮了,可是老天還要給她好家世,有了好家世無所謂,她還有好工作,更可能有好老公。因為我窮的要死,沒有那麼多的錢還要被某個色上司騷擾,我掙掙扎扎就是走不出這個怪圈,我想找個人救我,救我出牢籠,所以我讓人瞧不起,甚至有的時候自己都嫌棄自己。 「哎」他又歎了口氣,歎的我覺得自己馬上要崩潰了……我跟他說:「對不起,可能我打擾你了。 很抱歉。我繼續去逛街,您忙。「然後我掛斷電話,好像丟了一半魂,我知道我是無堅不摧的女人,沒什麼能打敗我,無非是一個男人,我能幹乾脆脆的忘記,今天我哭了沒關係,明天我照樣能夠花枝招展的出去。 你喜歡我哪啊?我真討厭我的短信鈴聲!我特別討厭我的短信鈴聲!我哪也不喜歡你!我就喜歡你的錢……我賭氣不去看它,讓它一直響到完……我就那麼憋屈著在外面一直走。 我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打開手機看見那條短信,他說:說那麼多餓了吧?說地方,我帶你吃飯。 呵呵,真搞笑,一個有女朋友的有錢男人聽說一個女人喜歡他的錢還要請這個女人吃飯,那我是不是得直接戴上避孕套?是不是還要換個大錢包?是不是還得找幾個小流氓弄個攝像機? 我管不住自己的手,我去回復他:抱歉,剛剛沒看手機。今天吃過了,找個週末晚上一起吃吧! 我跟一個朋友說我認識一個有錢人,他知道我喜歡他的錢還要帶我去吃飯。我的朋友是個極其直接的人,她說:你也很長時間沒接觸男人了,去吧,權當為自己服務了。這句話可真直接,我就不明白我怎麼能有這樣的朋友。其實我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很多時候,我的心血的要死,在外面這麼多年,我的性格越來越強悍,並且有強烈的不安全感。曾經有一個人受不了我如此患得患失離開了我,真逗,難道男人希望女人一點也不在乎他? 我的心下來了,好像這幾天真的像夢一樣。我沉靜下來,找工作,跟朋友唱歌,吃飯,一切似乎又恢復平靜。中間發生了幾件事情:第一件是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所謂的廣告行業。很多做廣告的人都知道,做廣告要麼半年不開單,要麼開單吃半年,中間有多少規則不說了,其實我不喜歡這個行業。每天,我給若干所謂的老闆打電話,說我是某某大電視台的編導,然後跟他們天南海北的胡侃,最後跟他們說我有個什麼欄目想給他做個宣傳同時也讓他拿點小錢贊助。有的老板可能為人比較正氣,很嚴肅的跟你說:現在不需要或者等需要聯繫你。有的老板則不,他知道你不想得罪他,於是就在電話裡說些有的沒的,什麼我到了北京找你玩,你一定要賞臉呀,什麼你有時候來我這玩食宿全包呀……我每天跟這些人周璇,用的名字也不是自己的真名。我養成了一種張嘴就說謊的習慣,哪怕是跟我的朋友,第一句說出的話絕對是假的,後來她們乾脆省略我每次的第一句話。 第二件事情是,一個朋友介紹了一個男人給我,比我長兩歲,是個寫代碼的。湖南人。他最大的特點是每天都要吃很多檳榔,身上一股檳榔味,有一次他約我吃飯,服務員問他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麼這麼重的中藥味?我當時就崩潰了,跟那個服務員說:小姐,您知道麼?有一���東西叫檳榔。然後我低頭不做聲的吃飯。跟這個人沒有確定關係,因為我不喜歡他。 第三件事情是,我一個大學姐妹結婚了。她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參加她的婚禮,我說真對不起,最近特別忙,我給你寄份禮物,當面祝福以後再補。其實我是不想讓大家知道我過的不好。學生時代,我是最風光的,我張嘴能唱,撒腿能跑,有小伙在我樓下喊我名字,老師們都覺得我是一個特別棒的孩子。只有一個老師很擔憂的跟我一個朋友說,她擔心我以後會成為女強人,嫁不出去。正好按照老師的話來了,我沒成為女強人,但似乎真的嫁不出去了。 其實我痛恨自己的貧窮,但是我從未痛恨過男人。即使的確有男人當時看似真心的說愛我然後讓我為他赴湯蹈火最後他甩甩袖子離開我,我也沒有特別多的怨恨。我一直告訴自己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樣的笨男人不適合我,只是,請千萬不要在離開的時候含著眼淚說你還愛我,只是沒有辦法和我在一起,只要不這樣,我就很快能好起來,否則我不知道要疼多久才能忘記。這個世界是這樣的。 有一天,檳榔男來找我,我們走在街上,一陣風吹來,我聞到他身上的檳榔的味道,藥一樣,我就跟自己說,這樣很好,至少到最後你不是什麼都沒有,他除了有檳榔的味道除了瘦的電線桿一樣,其餘並沒有什麼不好。他寫代碼。每個月收入七千左右,如果有項目他會賺的更多,你們可以在一個小城市,他的家鄉或者你的家鄉買一處房子然後平淡的生活下去,別人都是這樣的,你沒什麼忍受不了的。我為自己這個想法慶幸,好像我終於不再漂浮了,終於落地了。 但是就在那一天,在我的樓下,分手的時候檳榔男忽然拉住我要抱我,我毫無逾期的強烈掙扎了出來,然後我發現一個可怕的問題,我無法容忍他的擁抱。這是多麼殘酷的事情,我都覺得沒準我能容忍和他結婚了,但是我無法容忍他的擁抱,我是神經病!檳榔男的臉色遜色的難看了起來,然後他說,我發現我們做朋友很合適,雖然大家有意撮合我們,但是我覺得你可能排斥我。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你可以來找我。我發現,除了太聰明,你似乎沒有別的缺點。是個可愛的女人。 我看著他,那麼感激他給我留有顏面,但是我的嘴那時候卻笨的要死,連感謝的話都不會說,我只是說了一句很欠抽的話,我說:人們都說,魚找魚,蝦找蝦,烏龜王八結親家。我偏不信命,我也希望,你也永遠不要信命。至少,你值得更好的 .我想大概就是這樣了。我拚命工作,竟然成了一單,我提了百分之五,在長久失業帶來的困窘後,我終於不那麼捉襟見肘了。好像生活開始向好的方向走,這期間認識了一個人,普通人,笑起來臉上有四個酒窩,面孔很溫暖,在一家網站做主管,我們吃過幾次飯,對彼此印象都還好,按照大家的話說我們似乎是準備按照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套路去交往了。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悄然到了六月,北京的六月已經初見流火的端倪,每天我都熱的心浮氣躁。有一個週六早晨,我把髒衣服抱到我們的公共水房去,然後大盆小盆排了一排,塞上耳機準備洗衣服了。這麼多年,我一直不習慣用洗衣機,除非我生病洗不動,否則所有的衣服我都手洗。大學時候很多週六下午,如果我不跟大家出去玩,我就把我和我們屋姑娘的盆子在水房排成兩排,然後在空無一人的水房聽歌洗衣服,那些下午,陽光晴好,透過窗照進水房,水把我的手映成粉紅色那麼好看,我一洗就能洗一下午,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呵呵。 對,那個週六,我又準備那樣洗衣服了,我的手機響了。我接起來,那邊那個人說:嗨!還記得我麼? 我說:嗨!當然記得。手機一響我就聞到錢味了。有錢人什麼指示? 他說:呵呵,之前不是說有空一起吃飯麼?今天怎樣? 我說:好。不過得晚上。因為我要洗衣服。 他說:好。那就晚上。告訴我你住哪,我六點鐘到你樓下接你。對了,你想吃什麼? 我說:吃麻辣燙吧!我家樓下有。 他笑著咳了幾聲,然後說:你仔細想想,敲詐我的機會並不多。 我說:你吃過麻辣燙麼?就是好多陌生人圍著一個大鐵箱吃的那種,你吃過麼? 他說:我看別人吃過。 我說:那好吧,我帶你去吃。我先去洗衣服,到時見。 然後我掛斷電話繼續洗衣服。曾經下班的時候我常常一個人去吃麻辣燙,有些女孩子帶著男朋友去吃,他們吃的很開心,並且好像帶著男朋友去吃麻辣燙是件很幸福的很值得炫耀的事,我常常隔著鍋裡的熱氣看他們的臉,生活似乎那麼具體,又那麼深刻。哪怕他不是我男朋友去吃一次也是好的吧? 那天我洗了很多東西,乾淨的髒的,一直一直在洗。我好像很久沒有如此平靜的時光了,要麼工作累的要死,要麼失業,要麼沒有多少錢,像現在這樣,有了工作然後還有小小提成又悠閒的週末午後我似乎很久沒經歷過了。 下午五點半,他給我電話,說他已經在我樓下。 我沒有化妝,也沒有打扮,穿著我平時穿的運動t 恤和長褲把手插在兜裡就下樓了,遠遠的我看見他的車在那,我就站那不動了,一直看著,這是我第一次正式見他,我想第一次見面他至少應該向我走來。 我怎麼一點向他邁步的勇氣都沒有了呢?是因為他女朋友還是因為他的車? 他下車了,他向我走來了,距離越來越近,我一直看著一句話都不說,這就是我的姿態。我的有點寒酸的但是倔強的姿態。他在我面前站定說:差點沒認出來,上次做調查問卷的時候我還想這個女人真不像做問卷的,結果現在一看發現的確像。 我說:上次找你做問卷,我還不肯定你是寶馬,現在我認為你就是寶馬。我不敢化妝,化著妝去吃麻辣燙的女人通常會被罵sb,我心裡總這麼罵別人,所以我不想被別人罵。 他笑了,聲音特別大,好像撿錢了。我都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開心。他說:你說話一直這麼……呃……難聽?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還吃麼?不吃我自己去了。然後我轉身走了,他在我旁邊跟過來,然後側著頭問我:姑娘,請問遠麼? 我說:遠,但是那條破巷子寶馬開不進去,要不我弄個人力車拉你去? 哈哈哈哈!他又開始笑了,我崩潰了。我有那麼好笑麼?我的眉頭皺起來了,我說我臉上寫著我是笑話麼?他說不是,我覺得你挺火爆的。然後他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說:對,很火爆。 一般經歷一點人事的女人都會懂得一個男人這樣對你說火爆意味著什麼,我只需要零點一秒就領悟他的意思了。我向離開他的方向挪了兩部,然後牽起了他的手跟他說:在我眼中,這是最火爆的。 他似乎沒有驚奇我的舉動,令我奇怪的是他沒有閃開更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任由我牽著他走入巷子裡面。那時候這條巷子還沒有因為奧運被整頓,巷子裡面窄窄的一條路,一邊是各種各樣小店,一邊是擺在地上的各種各樣的小吃攤,各種各樣的聲音鑽進你的耳朵,各種各樣的味道刺激你的鼻子,這是我的生活。 我拉著他在我平常一直吃的那家坐下。我一直在這家吃是因為這裡很特別。一般這種麻辣燙小攤都是女人來煮東西男人打下手,這家不一樣,反過來,有一次我碰上女的在煮,男人一到立刻說你去別的地方歇著去,天熱,不用你煮。從那之後,我一直在這裡吃。跟老闆吃到很熟悉了。 老闆看著我帶去的他,笑了,問:你男朋友吃麻醬麼?他不做聲。我側頭看他,他正在發呆。我用手指劃了劃他的手背,他終於反應過來了。然後問我怎麼了。我說老闆問你吃不吃麻醬? 他說你平常怎麼吃我就怎麼吃好了、我說:你確定? 他說:恩。他的恩字話音剛落我的動作已經起來了。醋,韭菜花,蒜汁,豆腐乳,最後是兩大勺辣椒,然後用筷子攪勻放到他面前,整個過程他一直傻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我怕他尷尬,就跟他說:在這裡吃東西是這樣的,你把東西拿到碗裡然後把簽子放在桌子上吃完了數一下就可以。 他說,我沒吃過豬肉還沒吃過豬跑麼? 我看了他一眼,不去理會他,吃我的東西,這時候我聽見他很大聲的喊了一句:給我兩串菠菜!我都傻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後看著他,他傻愣愣的樣子真像個孩子,然後這次換成我,毫無節制的笑了出來。 我心裡笑了下,想你不是早有主意了麼?沒有主意你又怎會問我?沒有主意你大老遠跑來跟我吃麻辣燙?但是他的主意不是我長久以來的主意麼?我如此充滿心機不就是想和他怎樣麼?可是他剛剛叫兩串菠菜的樣子讓我打消了念頭。女人就是這樣,一旦一個男人由高高在上變得生動具體,她就會放棄原有的打算。菠菜連同憐憫的目光,讓我想要的不僅是錢了,我更加貪婪。 於是我拉著他的手說我們去人大裡面遛彎吧。 他點頭說好。 我不明白為何他總是一副雷打不動的靜,讓你沒法試出他心裡的水到底多深。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踩進去每一腳都感覺馬上要陷入泥潭,可是居然又都絕處逢生。這個男人是個迷。我牽著他的手在路上走,不知道為什麼路人會向我們投來目光,其實想想很可惜,之前我經歷的若干次戀愛,竟然很少有這樣跟一個人於傍晚牽手在馬路上閒逛的時光。好像這次,我在用初戀的心情來對待一個。真逗。 人大週末的傍晚熙熙攘攘的,校門口總有很多人等人,姑娘們漂漂亮亮的,小伙們總是用手擺弄自己的頭髮然後把手插進口袋,也有很多車…… 我牽著他從人大西門走進去,一直向裡面走,他說:我好像有很多年沒有在學校裡面走了。我看看他好像表情有丁點悲傷或者是懷念? 我開始炫耀了,我說我和朋友們常常傍晚來遛彎,偷看情侶親吻。哈哈哈哈。然後我打住,停下來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大學時代陪你遛彎的姑娘現在在哪? 他低了頭看著我們倆牽在一起的那隻手,說:分手後就沒在聯繫了。聽說她結婚了。 哦。我低聲哦了聲,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煞風景的問題,但是我忽然說:先生你能做個自我介紹麼? 你好像都沒介紹過。 他說你想知道什麼? 我說很多呀,年齡籍貫婚否,性別…… 他說你想知道的真多,年齡31歲,未婚。 31歲?我驚呼,你怎麼這麼老!31歲還沒結婚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他說是的,我有毛病,我愛無能。表情很認真。 什麼是愛無能?我脫口而出。 愛無能就是,你不知道怎麼去愛別人。你能解救我麼?他問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問我能否救他,這個問題太過難回答。我哪裡能夠救他,我還在等人救我。我說:我救不了你,你得自救。然後我放開他的手,把手插進自己的口袋,一言不發的走路,我的心情突然很差,不明白為什麼。 那天我們在人大裡轉了一個圈圈。從人大西門進去走到東門再從東門走回來,他很不同,因為他沒有喊累。一般男人都會喊累的,他沒有。他沒說累,我就不會問,我一般情況下不是多話的人。 我跟他走到他的車前,然後踮���腳碰了碰他的唇,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他伸手環住了我,我們就在他車邊長久的擁抱,只是擁抱,我的心有很深的悸動,一直以來我都喜歡牽手和擁抱,可是那些男人往往不能滿足我這點小小的要求,常常是,在擁抱的時候他們的手就不規律了起來,抱的越來越緊讓你沒法呼吸,然後嘴就開始不老實……我不喜歡這樣。 其實我知道很多女人和我一樣,喜歡單純的抱抱和牽手,這樣更容易讓她們有溫暖的愛的感覺。 後來我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他似乎瞭解我的意圖,放開我,然後我退到一步外的距離跟他說,不早了,你該走了。 他點點頭,說:說句實話,下次再吃飯一定得吃真正的飯,麻辣燙打死我也不吃了。 我笑了:吃一次就夠了,你想吃第二次我還不想請第二次呢,憑什麼要我請。快走吧! 我伸手推了推他,他轉身要進到車裡面但是又折回來了說:你還沒自我介紹。姓名性別年齡婚否,我統統不知道。 你想知道麼?我看著他。 他說你不想說我就不再會問,我保證。 那好吧,叫拍,我25歲了,我想08年3 月1 日之前結婚,但是還沒有對象。 他說好,我記得了,然後伸手拍拍我的頭說,是這個拍拍麼?我說是,他說你小時候肯定睡覺不老實所以父母給你娶了這麼個名字。 我笑了,沒有再多說什麼,也伸手拍拍他的頭,然後轉身走開。我怕我忍不住告訴他,我沒有任何關於母親的印象。小的時候被扔在奶奶家,好像一直一直在被吼,拍拍是我的夢,在我難過的時候甚至歇斯底里的時候,只要有人拍拍我,我就會很乖。 我們都是需要別人懂得的人。懂得是一種力量。 我不想酸不拉幾的,我向來不是那樣的人,我討厭在別人面前揭自己的傷口,所以很多人跟我說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說故事是什麼,都是編的。我沒有故事,只有事故。 到家。我去陽台看我的衣服,驚奇的發現他的車似乎還在那裡,我不敢確定,仔細看,越發覺得是他。於是我打電話過去,問他是否到家。他說:你是豬麼?我車慢,尚未啟動。 我咧開嘴笑,他說怎麼了?麻辣燙裡面有興奮劑? 我說不是,你怎麼還不走? 他笑,說我得背背你的個人信息,萬一你下次說別的名字我也好反駁。 我歎了口氣,既然你不信,為何要問呢? 如果不信你,我就不會問你了。隨便我編個什麼有關你的信息都好。你住幾樓? 16樓。臨街。站在我的陽台上能看見街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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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ilio-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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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話、泡 茶
吳樂天台灣大學演說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9ssT-IszDpQ
空 話、泡 茶 台灣大選年一到,由於平時接觸,各自宗派流別之間彼此都
有一定的瞭解,因此茶桌上空開始杯弓蛇影,人人戰戰競競。
有比較衝組性格的,稍不小心噴發而出,這時就有凡間高手
咳咳兩聲,化解��方尷尬的場面。
這日,有客來訪,分賓主坐定;除了禿鷹一組之外,兩對夫
婦分屬藍綠。閒談未久,左旁這位說:對某某某的報導都是
汙衊;他的性格有問題 - 我是這麼覺得。忍住了關於他面相
不佳的看法沒說。忽的,這位老兄站了起來:因為香港的送
中,這次蔡英文穩屌的。難說,年金等等對她傷很大,我幽
幽的回道:其實中國訂這個法並沒什麼錯,否則就又是只有
綁架了;這話當然是只說了一半。先生是個衝組,太太一向
的就相當沉穩。有誰說了某件事,這位女士當下就拿起手邊的
手機,不急不徐,優雅的開始查了起來:不對喔!這是這麼說
的云云。鐵沙掌一出,陰風陣陣,令人佩服。因為提到蔡英文
,我不免說出了老綠男的心聲:她不是台獨;語音方落,這位
小姐忽的,站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向了洗手間;一般這情況下,
就是胃腸滾攪。
這種焦躁的現象,其身心飽受煎熬是肯定的。議題多,衝突
大,尤其初選政出多門,整個台灣就如同開水沸騰一般,說
起來也相當可憐。以個人龜毛的個性,對人選一旦鎖定,必需
左右把玩,沉吟再三,挑檢毛病;只是客觀事實無以撼動,
主要還是在不放縱自己,保持一點起碼的清明,不被隨意呼
弄;才有辦法應時出手,直搗虎穴。
前年返台,承家內庇蔭,哥哥請客,席間,此兄忽然出口:
你們什麼時候台獨?;為什麼有人這麼容易就判定我的屬性?
這應該是家內的散播。很可惜,因為不是政客,要有對這種
突如其來,隨機出現的狀況做出妥善的回答往往很難。有
幾個非行家的方法就是,答非所問、實問虛答、當下離席、
顧左右而言他。話雖這麼說,其實臨場反應並不容易。那次
的對練,個人覺得雖不滿意,可以接受;應該是屬於上述的
答非所問、實問虛答。雖不中,不遠矣 之中,帶了點幽默。
「中華民國的首都當然是台北!」
對這類台北人以老大自居的心態,不免要捉狹一番。
於是表述了:
台灣首都是府城、現在的台南!
中華民國首都是南京,之後的重慶是陪都;台北是臨時,
連小三都不是!
這位對高官中秋送月餅,過年送洋酒,的台灣土包子:
「人家送過你什麼?」
冷嘲熱諷,快意恩仇了一番。相當滿意、過癮之餘,比較可惜
的是,此後這種大飯店的高檔飯局個人就被除外了;因為飯後
走出大廳,他說:「你們走那邊好了!」。
這些立場對立林林種種的現象,最嚴重的記得是陳水扁與
連戰、宋楚瑜 那一戰,不但朋友反目,家庭失和,連打架,
上醫院找精神科醫生 都一併出籠。狀況的解除,還需要很
長的時間,應該是統獨問題消失,也就大體上解決了。這麼
幾年下來,台灣的這些爭議,隨著世代的轉換,也必然會煙
消霧散。
道路是曲折的,前景是光明的。鄰居的華人好友說,都在幹
嘛?上網啊!。這麼回答當然過於簡單,好心推薦的是,這
陣子應該去看台灣的選舉。雖然顯得事不干你,只要不上醫院
找精神科醫生,其實看要挺那一個第幾號,就挑一個,加入群組,
或者冷眼旁觀,跟著搖旗吶喊,七上八下,同喜同悲,賽局
肯定比賽馬來得精彩十足,刺激萬分。至於本山人,如前所
述,選定一尊,喃姆喃姆,以念力予以加持之外,保持
拈花一笑,不動如山。 ----
台灣人泡茶,泡小壺的老人茶行之有年,之後大行其道跟經濟
繁榮也有關係。最早是土地公廟邊的老人茶座。幼時、60多年
前家住離 迪化街 不遠的地方, 六館仔。不要小看這裡,這裡
不但有 新光集團 起家厝的 王田毛紡、曾幹過台銀董事長 張祥
傳 的聯合報、染織公司、日本商社,不少大陸剛來台的上海幫,
也都是先行落腳在大稻埕,因為大稻埕到了二戰後都還是台北
的商業重鎮。一般不為人知的是,南京西路一路下來,就在剛
轉角要走向 第九水門 處,住了幾戶早年台灣首富 林本源 的家族;
幼時聽人說:那家有個女子很優雅,而不會說台語,可能是因為
從日本回來。哦,還有表哥 說的:228事件中,走廊躺滿了屍體,
的 洪外科。
住家後面不遠,現在的 西寧北路 是一條早已地下化的大圳溝。
圳溝旁的土地公前,就有勸善堂。這勸善堂很小,其實就一個
棚架,前面一個講台,下面十多排椅寮。有幾年大約是夏季,
就有說書,講 “為人抱不平”。如今回想起來,不脫水滸傳、
七俠五義等等。底下聽眾除了一堆小孩子之外,有白髯飄飄,
手執長竹煙斗如同洞簫的老公公,外型與 于右任 毫無兩樣,
也有全身刺龍刺鳳的七逃人(遊び人)。稍過去一些,就有  
“老人” 喝茶,配花生、瓜子,閒磕牙。當然 當時 老人茶壺樣式
不多,所以應該都是 “荊溪惠盟臣” 的標準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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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原則是不寫政治,可這幾乎是唯一嗜好,不談難過。要在
奇情詭異之中保持冷淡說說容易,來這麼一篇,除了應景之外,
其實還是受到了這些泡茶閒話的影響,深為感慨為人深陷洞窟的
無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HEUT86XlSY
2019年7月6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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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chels-wonderland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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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垣  城緣
昔日龍垣環碧水,游騎常伴斜陽歸。
牧童牽牛戲采薇,流連瑰彩倚芳菲。
躊躇林樾飲甘霈,徘徊花蔭生葳蕤。
還城雲起當齊霨,鳥振翽翽驚稚騅。
蕞爾細毳垣城墜,霞暮碎染映春暉。
恍惚星墮復月腓,圍龍城內車馬韝。
陌上人家男兒哪?鞠躬盡瘁戍邊陲。
縱馬長歌複長醉,不定北疆誓不回。
 昔日銅門立崔巍,將軍登頂點其麾。
姽嫿帳前歎娓娓,蹙額斂眉不能寐。
華妝綷縩步出閨,百卉具腓思成痗。
猶記當年鳴鴦佩,鴛鳥故去傍誰飛?
常對白粥揭面䭔,不為盛食拒竹簋。
曾有編罻覆穀穗,倏爾鈴動陣噦噦。
垝垣斷去著素縗,守得讆言度餘晷。
殘年空待自憔悴,流雲靉靆折青椑。
 昔日闤闠任喧豗,志士鐾刀飾琫琲。
煙花巷裡眼兒媚,狀元樓內酒續罍。
載戢干戈留銀鐓,髫年盤鬏黃髮垂。
娭毑頻候麟兒晬,岸行流水漏胡荽。
鬯從狼毫錕鋙繢,疾令剞劂刻龍夔。
長撩纓槍提鞍轡,盡飲醪槽話青梅。
擐甲執兵馬騤騤,齎志而歿屍儽儽。
空憐窀穸意常懟,何以曰順頌台綏。
 昔日閶闔千台綴,朱垣紀古走龍髓。
衛持鐵戟立幖旆,因掌赬柲指奸宄。
英雄卸甲趁香幃,髀肉複生奈何誰?
樓闕重掩佳人頠,君明宸衷亦無畏。
變生肘腋道庸憒,懲前毖後思方悔。
鞍韂臨淵盡浸衃,人行佁億馬虺虺。
襜褕扶乩演皇威,跋前疐後棄瑒圭。
殘編斷簡細疵纇,半卷帡幪瘞閣揆。
 昔日廛居臨嬋桂,蟾宮躔行潺流洄。
馝馞箯輿啟柴扉,垣牆斑駁依葛藟。
襏襫青皠把杆垂,漁舟燈影溢筐蕢。
城壕漫潨城樓偉,攻成惟仗木石雷。
監宦載筆公為賄,曲隨其意文骫骳。
能使矞雲鬧烽燧,會就昏瞢戰鼓擂。
戎馬倥傯何嘗餒?寄骨靈櫬甮靈襚。
不幸縲絏長相對,裂裳裹足無限悲。
 昔年故去城垣內,緣起垣城雲煙霏。
豪傑婧媛以薄醊,千隳百轉又祥瑞。
列土封疆顯鼎貴,謦欬親聆笑相隨。
山川舊夢幾回味,不勝浮生一場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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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rdheaven3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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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凋花
  「⋯⋯我和你並不相稱。」
  ——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是自己耽溺於這份溫暖、貪圖無止盡的包容,刻意不去正視事實。但一次次,當那雙看似銳利,卻又溫和慈愛的金色眼眸望向自己,胸口卻彷彿由內塌陷出深不見底的虛空。心跳無法填補,漲滿胸腔的暖意無法填補,只能任它揪住心臟往深淵裡拉扯。   一次一次,當再也無法輕輕搖頭、用微笑欺騙自己忽略這種感觸,想必侷促不安的表情一定也顯露在臉上了吧。   因為那雙深不可測的眼,在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之中,極其細微地、流洩出憂愁的顏色。   沒有能力回應對方給予自己的一切。曾經以為可以,也努力試過了,但不夠。不論再如何努力,都不足以用同等的愛,來回報那份寬容和不求回報。
  第一次握住手,傳遞過來的溫度,讓自己以為——那時真的以為,可以放下一切顧忌,活在你打造的、再也不必恐懼的世界。   貪戀不該屬於自己的一切,結局只是反噬、壓垮了自己,再也喘不過氣。   「⋯⋯這些日子、謝謝你。」   大俱利伽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山姥切國廣顫抖泛白的嘴唇,和緊握的雙拳。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遙遠,但他明白,有些事並沒有變。像是眼前一旦下定決心,就再也不會動搖的山姥切國廣。   所以,大俱利伽羅沒有說話。他找不到任何「適合」的詞彙給予眼前的「戀人」。
  「⋯⋯再見、大俱利伽羅。」   「⋯國廣⋯!!!」   低聲而悲痛的叫喚,但望著輕輕搖曳著白布、如同幻影一般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離去,大俱利伽羅甚至沒有追上去。
***
  季節與晝夜能以審神者的靈力加以控制、難以感受到歲月流逝的、擁有著永恆的春天的奇異空間,不隨年歲改變外貌的付喪神在這「本丸」,似乎和時間的概念無緣。人類一生數十年,在付喪神的眼中也不過是白駒過隙。但一旦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一切便彷彿永無止盡。   庭中怒放著不曾凋零的櫻花是如此,內心的虛空也是。
  說了再見,卻依然無可避免地依然存在於同一個本丸。   即使在大廣間不約而同挑了不擁擠的位置用餐、在走廊擦肩而過時,兩人再也沒有視線和言語的交集,彼此的形體依然存在。   或許是山姥切向審神者談了些什麼條件吧?從那時起,再沒被配屬在同一個部隊過。就像回到顯現當初,地緣和原主都毫無關聯的兩人,不曾,也不會出聲向對方搭話。   也許僅僅是曾經握過彼此的手,對兩人來說,都已經是奇蹟了。   性格上與「社交性」扯不上邊的兩人,日常行動並沒有多大改變。但就算一如往常靜默著什麼也不說,也隱藏不住流露出的異樣氛圍。平日較常互動的刀劍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誰也沒有向他者傾訴些什麼;面對周圍投來的擔憂,也沒有任何正面的回應。   或許,這是彼此間僅剩的默契。
***
  沒輪到自己出陣的日子,待在本丸能做的就只是日復一日的例行公事。日光斜斜地照著,空氣中的塵埃反射出朦朧的亮光;微風從廊下吹進敞開的房門,從窗戶鑽出去。山姥切國廣啪、地用力甩了幾下床單,機械式地攤平、撫平皺摺、疊好、再伸手去取下一件。雖然身為「刀」時並壓根不需要做這些雜事,但顯現至今,一連串的動作早已熟練到不需要思考。
  忽然,響徹空間每個角落的、尖銳刺耳的警報聲,瞬間撕裂了平靜的空氣。那是重傷者歸城的信號。輪值手入室的蜂須賀和浦島立刻奔向傳送裝置,其他刀劍男士也放下手邊的工作紛紛趕去支援。   歸還的部隊如同警報宣告的一樣受到了重創,跌跌撞撞地被傳送回本丸。   當眾人七手八腳攙扶傷兵、準備手入用的資材、熱水、止血繃帶等,傳送裝置卻依然持續運轉著沒有關閉,空間開口不斷閃爍著令人不安的紅色光芒。
   ——部隊成員之中,還有人沒有歸還。
  「⋯⋯大俱利伽羅、他、為了誘敵所以、留在那裡⋯⋯」被太郎太刀扛在肩上的鯰尾藤四郎忍住痛,用僅存的力氣擠出斷續的字句。   空氣一瞬間凍結了。   山姥切國廣的四肢從指尖開始冰冷,彷彿肢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鯰尾的聲音在腦中空洞地迴盪,而他甚至無法完全理解那句話的涵義。
  誘敵。   ⋯誘、敵?   那是什麼意思?那應該代表什麼意思?
  下一秒,深藍色的光迅速籠罩了山姥切,本體的刀和戰裝束隨著光芒閃現。在旁人叫喚的聲音傳到他的耳邊之前,山姥切國廣已經持刀投身傳送裝置那紅色的光芒之中。
***
  戰場。   硝煙的氣味對於征伐前夕誕生的山姥切來說並不陌生,為了與時間遡行軍一戰而顯現之後更是如此。接近敵軍本陣時的空氣令人不快,然而此刻他早已無心理會。這裡早已空無一人,他依循著血跡和些許直覺快步前進,踏過的雜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砂礫在鞋跟邊翻滾跳動。   一刻都不能晚,不,一秒都不能。   巡守的遡行軍開始零零落落地出現,但山姥切毫不掩藏自己的行動,在敵人的刀砍下之前,他迅捷地將對方的身軀唰、地一刀兩斷,沒有一絲猶豫。只是隨著敵人來襲的數量增加,孤軍奮戰的山姥切愈來愈難以招架。敵刀劃破了戰裝束,滴答、白色的布和地面染上自己的血而變得鮮紅。
  就在此刻,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抹熟悉的紫。   那是大俱利伽羅的刀鞘。
  怦、心跳漏了一拍,連呼吸都幾乎要忘記。再也沒有任何聲音能傳進山姥切國廣的耳裡。無聲的世界,連從身體最深處發出的怒號都彷彿極其遙遠。山姥切發狂似地砍向敵人,連防禦的動作都完全捨棄,任憑自己的身體被怒意與本能支配,只剩下,斬。   閃電般的刀光此起彼落,隨著刀刃交鋒的鏗鏘聲、骨骼碎裂的喀嚓聲,遡行軍一個接一個應聲倒地,殘骸隨風飄散,把低空潑灑成一片陰霾。血模糊了山姥切的視界,戰裝束也變得支離破碎,但他並不允許自己就此倒下。   在那片陰霾之下,遡行軍的遺骸和刀劍斷片之下,僅僅露出一角,令人錯認為血一般的、赤紅的布。   山姥切國廣將刀插在地上,爬上屍骸堆成的山,匍匐著、用止不住顫抖的手吃力地推開一具具的軀體、撥開鋼的殘片。撲通的心跳聲太過吵雜,呼吸卻就像要靜止。模糊視線的不只是血,還有硬是壓抑著不允許落下的眼淚。   終於可以看見大俱利伽羅的身軀時,山姥切輕輕地、輕輕地,將他攬進自己的懷抱裡,將臉埋進大俱利伽羅柔軟、濃茶色的髮裡,靜靜地哭泣。
***
  大俱利伽羅把個人的衣物用手臂夾在腰間,推開手入室的門的瞬間,不禁驚訝了五秒。或許體感時間有五十秒也說不定。   山姥切國廣背靠著手入室的門,單手抱著自己的刀、單手抱著膝、垂著頭,身體上下規律地起伏著。雖然被布和瀏海遮住了表情,但毫無疑問是睡著了。傷痕累累的他,身上披著殘破不堪的戰裝束,外表看來似乎只做了最初步的包紮而已。
  「大俱利伽羅!喔~剛好結束了啊!」   從走廊另一端邊招著手,邊噠噠地向這裡走來的是大和守安定,從另一手抱著的資材看來,他應該是今天的手入室值日。   「⋯⋯啊啊。」   「那麼趁現在去和主人報告一下吧!他也很擔心你唷!」   「⋯⋯⋯⋯」
  那時,在戰場上情勢所逼,勢必要有人引開敵軍的注意力,否則最後誰也逃不了,下場可能就是全軍覆沒。雖然心裡很清楚,傷勢最輕的自己留下來是最佳解,但面對審神者⋯⋯想來還是少不了一頓說教。   能夠在戰場奮戰到最後,是刀的宿願。一個人留下來殿後讓其他隊員歸城,是大俱利伽羅自己的選擇。獨自面對戰鬥,不必耗費心力支援隊友,不如說更能讓自己完全集中精神。對於習慣與孤獨為伍的他來說,並不值得恐懼——即使那是毫無勝算的戰鬥。   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沒什麼好留戀的。但如果,只是如果,有人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回去,比起在戰場殞落的結果,會不會更努力一點,努力讓自己能夠活下來?意識朦朧之際,他的腦海也許閃過這個念頭,即使答案也已無從得知。   最後自己怎麼回到本丸的,他並沒有記憶。但內心也很清楚,那樣的狀態下能夠回到這裡,確實是受了誰的幫助。   ���輕嘆了口氣。說教什麼的,硬著頭皮聽完就是了,只求審神者能長化短說了,他心想。
  「⋯⋯那他呢。」大俱利伽羅微微壓低音量,不想驚動到「他」。   「啊、是說山姥切~?」大和守倒是一貫的一派輕鬆。   「他啊~應該去反省室了?」   沒有經過允許、又單獨一個人就衝進戰場,主人很生氣呢。作為懲罰,主人要他不准接受手入,直接進反省室待三天。不過他堅持在那之前都要待在這裡等你,這點主人倒是有答應⋯⋯   大和守話才說了不到一半,大俱利伽羅猛然回頭,一分鐘前還在那裡的山姥切不知何時卻已不見人影,留下空蕩蕩的走廊。
***
  平時極少有人經過的走道盡頭,一間不顯眼的小房間的門啪擦地打開了一絲縫隙。山姥切國廣從縫的那頭的黑暗中瞇起眼睛,花了些許時間習慣室外的明亮,小心翼翼向外窺望。確定了前方、左手邊、右手邊都沒有人影,也沒有任何腳步聲,才迅速推開門,極力在最不引人注目的狀態下用最快的速度溜走。   雖說不准接受手入,但審神者似乎還是狠不下心,動用了靈力。至少在不見天日的這三天之內,原本深可見骨的傷痕漸漸變淡,壓迫呼吸的疼痛也逐漸消失。走出反省室的時候,身體已經恢復成了平時的狀態,衣裝雖然依舊血跡斑斑、沾滿塵土,卻也不像被救援部隊帶回本丸時那樣破爛不堪。抽出刀身,絢爛的刃紋在日光照射下反射出奪目而流動的銀光。   在黑暗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忍耐疼痛中意識朦朧地度過,但拜此所賜,情緒也得以沉澱下來。只是回到日常之後的事——大俱利伽羅的事,不論想了幾次都得不到結論。
  不知大俱利伽羅是否能夠得救的不安,驅使山姥切留在他身邊。忍受疼痛是自己心甘情願,但被本人察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山姥切在心中暗暗抱怨了和泉守兼定——輪值手入室的另一人。那時候和泉守明明就該幫忙通風報信的,給我記著。   不論如何能逃則逃,能避則避,暫時還是不去大廣間和大家一起用餐了,回房間時也還是繞一下遠路比較安全。生活在同一個本丸還真是困擾啊,山姥切不禁想著。
  避開人多的路線回到自己房間並不是難事。   與本丸夥伴的共同生活並不壞,但周圍除了自己的腳步和呼吸聲之外,沒有其他人聲傳進耳中的感受,卻總有著說不出的安心感。不知不覺,繞道的次數早已比走一般路線的次數還要多。   跨下台階,穿過熟悉的常綠灌木叢,衣物和枝葉摩擦的窸窣聲溫和而悅耳。而在盡頭映入眼簾的,則是依舊盛開不凋,如同粉色雲霧蟠踞的櫻花林。一切都一如既往,理所當然到幾乎不會令本丸的住民再多看兩眼,也令山姥切沒能注意到樹蔭下的人影。
  幾乎就在山姥切輕輕搖曳著白布、如同幻影一般掠過盛放的枝枒的同時,他的手臂被一股力量勾住,阻止他繼續前進。   山姥切回頭,從花影間和自己眼神交會的,是一如既往、看似銳利,卻又溫和慈愛的金色眼眸。那是看穿所有虛假的、澄澈的、龍的眼瞳。盤繞著龍紋的臂膀,用不慍不火的力道握著自己的手,卻也宣告了沒有放手的打算。   「⋯放手⋯⋯」   「不要。」   「⋯⋯⋯⋯」   面對著此時此刻最不想面對的對象,山姥切把布向下拉了兩吋作為無言的回應。為什麼知道我會在這裡?他想問,卻又不想知道答案。   「⋯⋯事到如今,還想逃到哪裡去?」   大俱利伽羅的語氣比起質問,更像是懇求。   還能逃到哪裡?山姥切國廣自己也想知道。看似接受了分離,自以為已經回到一個人的生活,實際上卻依然意識著,並依賴對方的存在。就像是空氣,感覺不到,卻索求著、本能地將其納進身體裡。
  ——大俱利伽羅的事,不論想了幾次都得不到結論。因為再怎麼思考,即使知道這是一再地重蹈覆轍,本能也會背叛理性,去往有他在的地方。
  「⋯⋯為什麼知道我會到這裡來?」   大俱利伽羅用指尖撫觸布之下流瀉而出的、映著陽光色澤的瀏海。   「那是因為,一直以來都看著你⋯⋯你都知道的吧?」低沉的嗓音依然平靜,僅僅在語尾,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笑。
  「對不起⋯⋯!」   山姥切國廣撲向前,緊緊環抱住大俱利伽羅的頸項。「⋯對不起⋯⋯」   那不算是疑問,因為早就已經知道答案。
  「這次,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啊啊。」
  兩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遙遠,但他們都明白,有些事並沒有變。   不凋的櫻花隨風搖曳,沙沙、沙沙,細碎地、溫柔地掩蓋了戀人的耳語。就彷彿是會永無止盡地持續下去,彷彿和時間的概念無緣。
  永恆的春天將會暫時地持續下去,在終末來臨之前。
***  *** 2017.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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