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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酒之夜
tinihuang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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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Birthday 🎂 To Our 摩羯女性代表 ♑️ ㊗️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一起加油💪💪💪 #遲來的生日聚會🎂 #葡萄酒之夜 #2023第一聚 #儀式感不能少 #最後一次的禮物 #活出想要的樣子 #大學閨蜜 #生日快樂 #摩羯寶寶♑️ #一起加油❤️ #bff #birthdaygirl #hbd #goodvibes #winetime #cheers #yolo #food #life #friendship #celebration #night (at 小後苑 Backyard Jr.|信義店Xinyi) https://www.instagram.com/p/CnZodDHPZGF/?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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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believerllama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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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檳的種類有哪些 如何飲用與保存
#喝麼能先不弄明白它的種類呢? 只有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對的香檳才能更舒服的體會到香檳的美妙滋味~#大家經常聽到香檳酒,也可能喝過香檳酒,這是一種歡快的酒,沒有人會在鬱悶的時候喝她。 酒杯中跳動的氣泡猶如歡快的精靈,把歡樂帶給品嘗她的人們,歡樂的人們也陶醉在其中。#香檳“CHAMPAGNE”一詞,與快樂、歡笑和高興同義。 因為它是一種慶祝佳節用的酒,它具有奢侈,誘惑,和浪漫的色彩,也是葡萄酒中之王。 在歷史上沒有任何酒,可比美香檳的神秘性,它#大家都知道,葡萄酒分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而香檳酒就是加汽的葡萄酒-或者叫“起泡酒”,在法國葡萄酒都是有產區的,有名的諸如:波爾多,勃艮第。 而「香檳」這個產區的起泡酒很#春藥 春藥是什麼 春藥用法 春藥使用方法 春藥哪裡買 有效春藥 乖乖水 聽話水 失憶水日本春藥 日本性奮劑  FM2  瀰漫之夜 DDK迷姦粉 金蒼蠅迷情液 一滴銷魂催情水 卡宴催情水 #適合喝香檳酒的酒杯#雖然香檳的酒杯有很多種 直身的,曲線的,長笛形的,半球形的,雕刻花紋的,乾淨素雅的。 我推薦兩種酒杯,長笛鬱金香形的高腳素身香檳酒杯和略帶曲線的高腳素身香檳酒杯。 那種半#香檳酒搬運飲用與保存#香檳酒不需要特別照顧,平放在涼爽的地方就可以。 香檳酒的佳飲用溫度為7°C至12°C,如果來不及冷藏,可將酒瓶放在半滿冰塊的香檳桶內大約半小時,但不要放在冷凍室里,如果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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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scorpiotemple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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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蠍宮的聖誕夜
今天晚上是一年一度的聖誕夜。 侍女長奧拉,為了犒賞侍女們這一年的辛勞,決定在宿舍樓上的大廳,舉辦一場『聖誕淑女之夜』。 平常一直素雅妝扮的侍女們,難得換上艷麗的小禮服小洋裝,而更多的人是穿上紅白配色的聖誕衣服。赫雅為了應景,也穿上聖誕服裝,卻考慮她有著一頭紅髮,直覺再次穿著紅白配色的衣服會覺得重疊,於是就改為綠白配色的聖誕服,卻也因為如此,赫雅的綠服色,在一片紅紅粉粉的人群中倒格外的顯眼。 或許今天真的是比較特別的日子,赫雅心情也相當愉悅,她一邊吃著美食,一邊喝著葡萄酒,然後再與侍女姐妹們舉杯歡慶──葡萄酒在口中的滋味,自然也隨著好心情昇華。 赫雅幾杯紅酒入肚後,臉頰已經帶上淡淡的緋紅,突然一陣寒風從背後拂過,赫雅打了個冷顫,原來是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窗戶沒有關好,冷風從窗戶鑽進來,使得窗簾也微微的晃動著,赫雅搖搖晃晃的走近窗戶邊,想要把窗戶關上的時候,卻看見一只手搭在窗框邊,或許因為酒精的原因,她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等看到對方面容的瞬間,頓時清醒了不少。 「米羅?」 「真巧,我想看不到妳我就回宮了。」耳邊傳來悠揚動聽的音樂聲,米羅看著裡面熱熱鬧鬧的場景,「妳們竟然在開趴啊……」 「是奧拉姐向雅典娜提議的,」赫雅笑著解釋著,「她說很多姐妹在聖誕節也都沒辦法回家鄉,於是她自己花錢辦了一場侍女們的『聖誕淑女之夜』。」 「……想不到她竟然這麼大方。」米羅楞了一晌,咕噥地說。 「奧拉姐對大家一向很好的嘛!」也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下,赫雅依舊笑的開心。 「妳又喝多了吧……」米羅盯著眼前笑的花枝亂顫的赫雅。 「沒有沒有……」赫雅笑著笑著話鋒一轉,「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雖然感覺眼前的米羅似乎有點奇怪,不過她也說不出哪裡怪。 「我是想……」米羅頓了頓,略略擡起頭看向內場,嘴角抿了抿,「沒事,我還是回宮吧。」 米羅微微轉身,這時赫雅才發現米羅背著的聖衣箱居然裝著一顆聖誕樹,而且……他竟然穿著聖誕裝?!所以他是來…… ──! 如果剛剛還有一點是因為酒精的原故而意識迷糊的話,赫雅現在真的是完全清醒了! 「等等!你是來找我過聖誕夜的?」赫雅急忙拉住米羅的手臂,「你就這樣走了嗎?」 「不是這裡比較好嗎?」米羅不解。 「你……!」米羅向來直接,赫雅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不過這會兒的直白還是讓她頓時語塞,「等我,我去跟奧拉姐說我要離席。」 「說什麼?反正也不會不見。」 米羅搶過赫雅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後,把酒杯重重的往窗邊一放,拉起赫雅,打橫抱起她便朝窗外掠去,動作一氣呵成到赫雅還沒反應過來時,勁風從她身邊刮過,她才驚覺自己已經在外面,赫雅詫異的看著米羅。 「我現在才想起來……我們是在三樓……!」 「對我們聖鬥士來說,這有什麽困難嗎?」 「……說的也是。」赫雅咯咯笑著。 依偎在米羅的懷裏,似乎也不那麽冷了,赫雅白皙的臉龐上再次泛起一抹酡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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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016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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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y給妈妈说最美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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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Emily与Jay是过着幸福生活的母子/夫妻。Emily慨允发表她跟我妈妈的往来通信。为了保护隐私,通信发表前做了必要的编辑和修改。Emily和Jay都是化名。我是E,我妈妈是XXXX。) 
Dear XXXX,
感谢你昨天深夜的来信。很抱歉,我今天早上才慢慢从昨夜和Jay的欢爱余韵中转醒过来。准确地说,昨晚他是激情三射。
小家伙可真是个闲不住的人,用他男性荷尔蒙充斥的男根征服了我,几度送我抵达天堂。Jay说,我昨晚在他内射第三次时开始身体激烈地痉挛,眼睛也开始翻眼白了。听后让我着实有些羞耻。
感谢你对于我身体的赞美。下体脱毛是Jay的主意。他说,想回到过去那种滑溜溜的感觉,自己和妈妈的毛毛都太多了,他有些看不真切,口的时候也有点麻烦。所以我俩就都去做了脱毛。采用的是冰点脱毛,相对来说舒服一些。
我俩是一直在一家相熟的美容院做。为了保持这种光滑的状态,隔段时间我俩就需要去一趟。好在店老板与我是闺蜜,也没多问什么。后来我俩就分开单独进店做了,为了不引起店员的注意。
其实你一点都不用因为小阴唇色素的沉淀而感到什么羞愧。那正是过往沉淀的岁月给予我们独特的青春少女所没有的成熟之美。我想,你的儿子对你仍是着迷,除了对你的爱恋以外,也有这种对于醇酒般身体的迷恋。
我给小丈夫看了你对他肉棒的夸奖,这小家伙看后很是骄傲地说:看来我很和妈妈很是合拍。
其实我心底里对于儿子的阴茎是很满意的。他的尺寸刚好是我两只手能握住、龟头露出的长度。这样不会一下子顶到宫口让我有点难受。虽然女上位还是会顶到,但是因为是我主导,所以也好调整。
最让我满意的是他的前戏爱抚,以及阴茎完全勃起后上翘。他的强硬和粗大比他的父亲真是强出不少。即便是在我和他父亲的热恋中,他也从未能让我获得高潮。我人生中第一次在性爱上获得高潮就是Jay促成的。
写到这里,我想和你分享我和Jay第一次多次高潮的体验。虽说与他发生关系之后我也有从心理上和生理上达到过高潮,但从来没有像那次一样那么猛烈且多次。
那已经是我和Jay在一起一年后了。因为担心孩子的成长和身体营养,我和儿子一直都比较克制,性爱的次数一周一般不会超过4次,更多的时候是周内克制自己,注意力在学习上,周末在好好给孩子和我用来放松。基本上一晚就会消耗掉所有积累的欲望和次数,虽然偶尔也会在清晨随着他的勃起再次缠绵在一起,但并不多,只算是演出的谢幕。
我也和儿子约定在我来例假期间禁欲,在例假结束后的周末尽情欢爱,享受彼此的肉体。小家伙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在我的解释下就很贴心地主动表示来例假的期间,他包下全部家务。
我记得那已经是八月了。南方的天气在这个季节总是反复多变。距离我的例假也过去3天了,我去楼下快递站略带好奇的取到了儿子说要买给我的礼物。虽说在我来例假期间我们俩都处于近似禁欲的状态,但每当夜晚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发自本能的爱抚和互相挑逗。他会在我要擦身体乳的时候主动请缨,然后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身体上下,直到将赤裸的我完全涂抹均匀才罢手。等一段时间皮肤吸收的差不多之后,他会主动凑上来如品尝醇酒般从我的腰窝开始舔弄我的全身。
这时我会适时地帮他套弄起他的男根。等到他差不多吻遍我的全身时候我就会给他口交,直到他不自主的扶住我的头开始慢慢想更进一步的送入我的喉中时我就会调皮的将他的肉棒缓缓送出并调笑般看向他作为他挑逗我的报复。我们总是在禁欲期间乐此不疲的做着这种游戏,好让我们能在着难熬的一周中聊以慰籍。(不过回过头来看,这段爱抚其实更能为例假后的欢爱增加预热,让我们都更加彼此渴望。)
拆开包装我有些惊奇。那是半透明的蕾丝睡衣,质感很好,但和我以往从未穿过这种看上去情趣十足的类似的睡衣。不知儿子是从哪里购得的这种衣服。打开礼盒,衣服最上面还写着儿子的留言:我亲爱的宝贝,一周年快乐。
我一时有点害羞也有点欣喜。我的小情人竟然在这么繁重的学习课余还能记得我和她的专属纪念日那个他闯入我心房和身体的日子。与此同时,我也害羞于穿着这样的衣服,因为实在时和以前的观念相悖。不过因为他还没有回来,��爸爸也因为要驻场出差不在家中,我便好奇的来到衣帽间穿了起来。
褪下牛仔裤和短袖T恤,换上了这件略带色情的睡衣。一边骂着小鬼的坏心思,一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那种由黑纱构成的半透明的睡衣确实让我也有点心神荡漾。衣物还很贴心的用两道黑色勾勒了我的上半身。仔细端详之间,我情不自禁的揉捏了两把自己的乳房。我知道我已经在忍不住渴望儿子了。
试完睡衣后,我又鬼使神差的拿出了我之前一直没穿过的黑色吊带袜,心想,今天是我和Jay的专属一周年,那就让他好好开心一下。我知道臭儿子对我搭配这一身已经觊觎已久了,因为他之前就经常说,为什么妈妈来接他放学的时候不像别的妈妈一样穿黑色的丝袜。试穿完毕后,我就把晚上要穿的衣物放到了衣帽间的挂杆上,下厨去做晚饭了。
新闻联播开始播放的时候儿子回来了,小家伙快速换上拖鞋之后就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湿吻,急不可耐的勾住我的脖子不肯松开。最后,我还是轻轻推开他,让他快去洗手吃饭。小家伙还调皮回嘴说,先填饱肚子再吃妈妈。我能从他的眼底看到他对我的渴望和想念。
吃饭的时候他也不老实,一直用脚丫滑蹭我的大腿,还是在我的 “不老实吃饭今晚就不给他” 的威胁警告下,他才不情不愿地罢休了。因为是一周年的纪念,我很开心地破例也给儿子倒了些白葡萄酒。微醺之中,听到儿子说,我的宝贝妈妈,我们已经相爱一周年了,我爱你。我的脸颊也感觉发烫。
刚吃完饭,儿子就急不可耐地要拉着我去洗澡,并保证明天一早起来就负责收拾桌面。我的心底其实也渴望着与儿子早点交媾,便半推半就地和他一起洗漱了。他调戏般地帮我擦完身体乳之后,我便嘱咐他自己擦干净再从浴室出来,我自己则从衣帽间穿上了白天的搭配。
刚穿完,儿子就从浴室中带着湿气走了出来。看他看到我的眼前一亮的神情,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小男生果然还是视觉动物)。但让我意外的是,他两步跨到我身,前竟然一把将我像公主一样抱起来将我放到了床上。那是他让我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雄壮力量,让我明白意识到我的儿子我的男人他已经渐渐长大了。
我们都未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他一边略微颤抖地开始用双手抚摸着我的脚踝到大腿,一边有点激动地说道:妈妈真是太适合黑色丝袜了。我则挑衅似地用脚撩拨了两下他的男根。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那么急躁的爱抚插入,而是和我贴在一起,在我的耳边说,今晚我要好好地品尝妈妈。
说罢,他就开始遍吻我的胴体。等他亲吻到我的阴唇时,我已经快被欲火烧得六神无主了。那一阵阵因他不断调弄阴蒂和双手不断揉搓我的乳房而来的快感,让我只想让Jay快点纵身挺入来解一解我欲望的烈火。
终于,在他的不断攻势下,我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挑逗,半乞求地捉住他不停在穴口的男根,然后腰身一送,主动和儿子结合了。臭小子似乎是感觉计谋得逞很得意,一边舒缓地抽送,一边问我:妈妈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我只好说,因为是一周年,所以想和他尽兴。
不知是因为衣服的原因还是晚餐间有饮酒,我感到他那时的男根比以往还要坚硬,比起我自慰用的硅胶自慰棒还要强横,彷佛如一杆马槊一般突入我的阴道,完全无视我的曲折,直顶到子宫口。虽然一开始有点不适,但是短暂的适应后我竟有点爱上了这种体位下感受Jay不断地蹭压我的敏感点然后直抵宫口的快感。
我的身体就逐渐陷入到了这种快感,直到我发现儿子的抽差速度明显加快了。在快感的驱动下,我也第一次主动的用双脚勾住他的屁股,暗示他接着用力。在他抽送了几十下后,随着他的一阵闷哼,我感觉到一股炙热他的子孙浆注入到了他母亲的性器之中。我也发出了那晚的第一次呻吟,不再害怕被邻居听见。
这时一套栏目天气预报的渔舟唱晚响起。我知道我们当夜的第一次性爱结束了。结束之后的休息期间,Jay体贴地取来纸巾帮我擦拭。我因为刚刚不断袭来的快感而有点发懒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弄。
一段时间后当大宅门的片头曲响起时,我才逐渐从刚刚性爱的快感的回味中清醒过来。我轻声叫儿子自己去厨房喝点水,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上一杯,为接下来的欢爱做缓冲准备。我侧卧着,垫着两个枕头,在床上发懒,便想叫他帮我举着杯子喂水。没想到他一口喝下半杯再与我接吻,把水源源不断地送进了我的口中。这样的喂水结束后,他还意犹未尽地说,妈妈的口水好甜。(孩子真的时对母亲有着毫无保留的爱一点也没有嫌弃)。
我套弄了两下他的阴茎,他又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说他随时可以投入战斗了。我笑问:又想要啦?儿子却一边抚摸起我的大腿,一边回道:我知道妈妈也想了。
接下来,我俩再无语言交流,如同两头只知道追求肉欲欢爱的野兽,在卧室吊灯的注视下疯狂地撩拨玩弄着对方的性器,偶尔的两声发自喉咙深处的闷哼声像是来自梦境。一段时间后,我感觉儿子的阴茎已经完全挺立起来了,便两脚分开,深吸一口气,对准他的男根一口气坐了下去。因为Jay高,所以我提前垫了两个枕头在他头下,好方便我们接吻。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淫荡又急不可耐地让他的男根再一次进入了我的身体。完全插入顶到头的一瞬间,我毫无顾忌的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啊。那是一段时间禁欲后对获得最好补偿的感叹。被儿子疼爱和滋润的感觉是那般舒爽。我一边拼命地摇摆我的腰肢让儿子的性器不断与我的敏感点摩擦来获取先前推迟已久的满足,一边又完全抛弃母亲的形象,拉着儿子的双手,让他揉搓我的乳房。
似乎是快感的缘故,或是儿子不断加重力量,粗暴地揉拽我的乳头,我迎来了第二次高潮。我不由自主间腰肢也摇摆的更快了。儿子则好像意犹未尽还没射精的样子,挺起上半身拍了拍我的屁股问:妈妈为什么不动了?刚才很爽还没享受完呢。
我没说话,只想接着感受儿子的粗壮男根在我体内的满足感。但没有拔出,只是转了个身。小家伙似乎时想到什么似的,抚摸了下我的屁股说道:宝贝,能趴到床边吗?我想后入完成这次射精,你的屁股实在太诱人了。
可能是被快感冲昏了头脑,或是因为儿子白天一周年的卡片留言,我竟真如他的小女人一样,像动物一样四肢并用,爬到了床边,慢慢的坐在自己的脚掌上,再努力抬高自己的臀部,压低身体等待着儿子的享用。
Jay取过小板凳站上去,在我的穴口蹭了两下,在我的一声惊呼中又挺了进了我的体内。他似乎很满意这个姿势。他一边扒着我的胯骨,一边不断高频的抽动着他的肉棒。他龟头的沟壑刮蹭给我的阴道带来强烈的快感一波波冲击着我本就不多的理智。他的小腹和睾丸不断撞击我臀部的啪啪声从身后不断传来,更加撩拨着我的情欲,如熏香一般我感觉又要高潮了。
几番抽送之后,Jay突然停下,让我一下有点落空。我的内心开始催促着自己挺动腰肢,想要接着获得快感。我慢慢地回头问他,为什么不动了?妈妈给你动得很舒服。小家伙有点认真的说,他快射精了,想和我一起舒服。我说:看来我们家Jay长大了,接着用力操我吧。
我的天,我竟然用了操这个字眼。话说出口,我不由得因为仅剩的理智又有点羞耻起来,心里暗自问我自己:我当孩子面又说了些什么?他会怎么看我?
然而,随着儿子恢复了抽送,这一点点理智也随即湮没在了快感的浪潮之中。当儿子的肉棒再一次肿胀的更大的时候,我挺起身,让他从后面搂住,我几乎是央求,让他玩弄我的乳房,让我得到更大的刺激。
儿子抽送几十下之,第二次将他的精液全部射入了我的阴道之中。他有些爱怜的在我身后舔舐着我留下的汗液。我俩就这么保持着交合,直到他的小牛牛变软不甘心地退出我的身体。
我还处于先前的多重高潮之中说不出来话。幸好我是背过身去迎来的第三次高潮。不然我的儿子就会看见我那时淫荡的表情。
早上接到你的回信时候就开始回想起我与儿子过去的时光,真是抱歉回过神时才发现已经流水账般写了这么多。可能你读起这么长的分享也是费劲。下次我尽量分成多段来分享。只是今日白天无事,所以洋洋洒洒写到了这里,想到既然写了这段经历还是完整点比较好。
我在文末的附件中加上了儿子给我买的款式,我觉得或许你也可以试试增进与儿子的情趣,是时候让他慢慢明白朦胧的美好了。
感谢你倾听和分享的,
Em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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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udi1985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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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Viggo Mortensen/Sean Bean
作品标题:《幻觉支撑我们活下去》
等级:PG
说明与警告:末日危途AU,角色死亡,Major Character Death
“——我不要清醒的水,我只要眩晕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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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清醒的水,我只要如梦的酒。”
《幻觉支撑我们活下去》·周云蓬
sean和viggo的终点站是sean在萨默赛特郡几英亩的私人大花园里。
当一场措手不及的病毒性灾难来临,世界上的活人一个接一个越来越少,世界逐渐的没有了新人口的出生率,动植物的生命都在凋敝,纵使再有钱有势也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sean和viggo终于从他们舒适安全物资储备还富余的房子里走出来,一起开车或徒步游历那些他们没去过的许多风景,去时他们互助,或者更多时候是viggo在主导与照顾sean,回来时却是sean搀着viggo,走走停停,他们都比出走时更憔悴更苍老,没人想得到他们之中更适应野外生活身体更强壮的那个倒下了。起初sean希望剩下的旅途能找一个更接近viggo梦想中的地方就地留下,但viggo却坚持要回他们的家。
回来时sean想过他们的花园和房子被缺乏物资的人群占领了,必要时会有一场恶斗,他和viggo双双殒命,这世道最好的结局是能死在一起,然而房子和花园留给他和viggo的只有荒凉与衰败,被糟蹋过了的围栏池塘果树厨房仓库和地上的尸体,甚至没有活着的天敌,天敌们连他们的库存都没吃完就变成了尸体。
剩下的日子sean照顾viggo,成为平时他心灵上更加倚靠的人的肩膀,起初viggo精神尚好,在被照顾吃喝拉撒之外听他唱歌讲故事唠唠叨叨,还能强打精神回上几句,后来是只能通过身体语言如抬起的手指或者微笑皱眉回应,他一天比一天陷入神智不清,病痛与持续的低烧让曾经的万世巨星一点点褪去了光彩,与满园子枯萎的草木无异。sean给viggo用园子里池塘里仅剩的活水和他能找到的干净的布擦拭身体,换尿布,用滴管耐心的给他喂流食和水,喂他还能找得到的碾碎了混到水中的药物,没有可以打进血管里的生理盐水葡萄糖,没有和平富足时代时花钱就能解决问题的专业护工,没有可以运作的呼吸机,没有名流可以享有的带着高度赞誉关怀光环效应的尊严与体面……在长夜中sean也掩面痛哭过失声嚎叫,也想放弃,viggo微弱的呼吸声在漫漫长夜中陪伴着他。
一个星期后,viggo在一个半夜sean还处于连日疲惫终于累晕过去不踏实的梦境里时走了,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手中握住的viggo的手已经又凉又硬,睡容安静。他把他埋在花园里,插上很久前定的刻了viggo和sean两个名字的木头十字架,埋上sean花园里未知数不确定是否还能长得出芽来的树种,现在是盛夏,而过往葱葱郁郁的绿植枯萎有如寒冬,连食腐的渡鸦们都不再停留在枝头,他希望viggo不睡在冰冷的人工棺材里,身体与这染病的土地结合分解,回归成为这不再健全健康的大自然里的一部分,成为他花园里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他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他会挖开手下的土地躺进去与他被虫食蚀的身体躺着相拥在一起,或者隔着薄土躺在上面亲吻他的嘴唇死去。
开始独居的日子sean和viggo留下的所有东西呆在一起,他失去了再次远行和把自己收拾整洁利落的所有动力,在花园的库存和附近的超市中找遍了能喝的酒,颓丧到差点用浓度百分之75的消毒酒精兑池塘里的水喝死自己;酒精失去作用后sean戴着老花镜读家里所有的书和纸制品,凡是有文字的部分汲取时都将近贪婪;有时候他在花园中与自己玩二十三人的足球游戏,谢菲尔德队对战圣洛伦佐队,苍老的肉体踢不动了跑不动了就玩桌上足球游戏;他找出颜料和可以用的拼贴材料,继续画viggo去世前留下的没有完成的作品,在原来画作的边缘部分想尽办法与原作自然衔接,用笔迹学知识署名模拟viggo的字迹,添上自己识别度很高的seanbean的签名,砍了树用砂纸磨木条做成简单的装裱框架,有时候也画seanbean自己想画的作品,他太久没动笔画自己想画的东西,感到生疏然而尽量投入进去;他写诗歌,写日记,但是书写体始终用的是sean的笔调,用生涩的语句写一切他能想得出来的想写的东西;他把viggo那些他能找得到的没写完的电影剧本手稿找出来,凭借自己对viggo的点滴了解将自己代入编剧的位置,补完和加长了再也无法面世的电影们剩下的剧情,有时写多了写长了写成了他最喜欢的三集剧,他在想象与文字的游戏中忘乎所以;他弹钢琴,唱教堂中的赞美诗弥撒曲,大声向从来不在人间现形只出现在圣经故事中教堂里人人嘴里相传的上帝五体投地的祷告,上帝创世初不来,也不会在末日降临,最终他的钢琴弹坏了,只能用手画一张黑白琴谱在脑子中弹奏出声音,在脑海中弹奏他钟爱的古典音乐和viggo喜欢的后现代音乐;他找出一切viggo的东西,吸上面的味道抱着这些东西吃饭发呆自言自语睡觉,失去和一切交流的欲望,本来他性格中就有羞涩腼腆的部分,只和相信的人多说真正能算得上是交流的真话,现在他的知己爱人逝去了,世间大部分活物也不在,他再无张嘴的必要,然而这房子里,viggo健康和病衰死亡的味道都逐渐很淡很淡了,他在他的脑海中明明无处不在,然而他的存在却在物理性的逐渐消失,他苦苦寻觅的一根又一根的稻草,均被时间无情的点燃成一寸寸灰烬。
他想,我去你妈的,我为什么要认命?虽然他年近古稀,有无数表演挨打死亡的经验,但他毕竟不喜欢全然被动佝偻着被命运压弯的脊梁骨、被活活打死的感觉。他在左手的小臂上用墨水和他用来签字的钢笔戳出一只乌鸦的图案,假装这是viggo的手,一个个针孔形成图案的肉体痛感,减轻分散了他的精神剧痛——他想,是的,我还爱着你,viggo,你在我生命中实在滞留太久了,我们好不容易生活在一起过,放弃了很多功成名就者的赞誉,忍耐着被小报们翻了天的胡说八道,但并不总是好回忆,也并不总有爱与美,我们吵过打过,酒店里飞机上泼对方香槟红酒胡闹到上了新闻,更过份操蛋的事情也有,过后冷战很久又别别扭扭的沟通和好,你有你的臭脾气,我也有我惊人的固执,以至于我刻意放开与忘却都做不到消灭你,在我清醒或者��沉的每一天,每一夜,这种热度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像高烧不退一样不曾褪去,所以我掩饰我的痛苦悲伤压抑着我爱你不能忘记你的事实有什么用呢?既然我有病,我就承认我病,既然我固执的爱着你,你在的时候,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你不在了,爱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好与坏,痛苦与孤寂,走不走出来,是否得到理解,全是我自己的选择。他全然接受他去世了然而自己依然偏执的爱着他的所有事实,并打算与他继续共存亡——
他听到摆在面前的道具盒的假猫用他自己的声音说:
哀哉,可怜的sean,viggo早就不在了,其他人或许也都不在了。
挂在墙上的火烈鸟玩偶继续用他的声音说:
人总要找点理由活下去,尽管日子艰难,但幻觉支撑我们活下去,这或者是个哲学的问题,又或者只是生命本身的求生欲。
他听到viggo用他自己的声音说,那声音被模拟得唯妙唯俏,与他原本的声音相比,刻意处理得十分轻柔轻哑:
sean…少吃糖,少喝酒,给我们留一点存粮,别把我的份提前吃完了,是的,我的份,我还在,sean。
但你知道我不要清醒的水,我只要如梦的酒……viggo。
sean用自己的声音低喃着说。
他是个演员,演绎是他的终身事业,过去他上线开工挣钱,下线需要独处很久才找回做自己的感觉,线上线下分得清清楚楚,这才让他感觉安全自在;viggo和他一样热爱表演,工作时无时不刻的投入一个角色很久,在需要过自己的生活时比他更加界限分明更能舍弃有自己的原则。他余生最后的没有报酬的演绎任务是一人分饰两角,演好他活生生又身体健康的Viggo Mortensen和Sean Bean。上映时间是每一个朝晨与日暮,天和地,木与石,分裂的细胞,地里的尸体,每一口可以循环呼吸的氧气,整个世界所有还活着或死去的一切都是他们的观众,在记忆的潮水声中这影院从来座无虚席。
他决心完完全全的接受生与爱的痛苦和甜蜜,在上帝决心剪去他之前,他不走。
但理想与现实总有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在极度的分裂与混乱的投入中,他失去了判断虚实的能力,他不可避免的时好时不好,不好的时候更多更多,越来越巨大的黑暗眩晕在他脑子里盘旋,与所剩无几的光明力量搏斗般扭打在一起……在阴沉无出口的黑暗中sean又一次右手拿着枪管顶在自己下巴上,脚下和viggo或许已经腐坏的身体隔着几个巴掌,想扣动它来上尘埃落定解决性的一枪,他现在明明站在地上,却觉得自己有一半已经和viggo一起埋进土里了。
他颤抖的手指拉掉了安全栓,几乎要扣动了,几乎要扣动了……突然左手小臂的肌肉弹跳数下,那只有乌鸦图案还在疼痛的左手把枪压了下去。
sean……是我……是我……你不能这么做不能杀掉我们,shhhhh…
他的左手摸上他已全是泪水的脸,指腹抚摸上面每一条心碎无力的皱纹中间的泪水,爱抚他鬓角的苍苍白发,左手环着他自己把他的半个身子紧紧抱住。
你很安全。
他在用viggo的声音/viggo用他的声音安慰道。
那个声音轻轻说:
你很安全sean。
你很安全。
他把枪慢慢的放下了,在矗立的时光中,恍恍惚惚地,他打开一扇门,那是2005年的圣诞节,他提前从一个剧组杀青出来,坐飞机回viggo在美国爱达荷州的家,北美的风冻得他的脸摸起来像冰,高空恐惧的余留让他脸还是青的,那张英俊的脸一路上都很严肃的板着,他刚要掏钥匙开门,那门就开了,viggo手上拿着支未点的白色万宝路,打算出来抽根烟,他开门的动作带出来屋子里食物的美妙气味,屋里鼎沸的人声、和viggo自己身上的肉和汗的,让人联想到火与美好事物的味道。
有着灰蓝色眼睛依然在壮年时的男人错愕的看着他眨眨眼,一片飘落的雪花在他还带着室内温度的金发上融化。
Hi……你提前回来啦sean?为什么不和我说让我开车去机场接你呢?
……呃……我知道你今天会接待很多朋友。
门上装饰着圣诞槲寄生花环的玻璃将sean沉默的身影倒影出来,委屈如一个成年了很久却依然有所恐惧、因为有所顾虑只能选择不说的孩子,而viggo一把把住了他宽厚的肩膀把他拉进怀里,他了解并看透了他的恐惧,温暖又坚定的像抱住一个已经长大了很久的很独立的孩子,同时也是他的爱人,viggo温和的说:
Oh sean……让我给你做个丹麦风味的花生酱三明治怎么样?当然是我个人改良的丹麦版,你喜欢上面加点生奶油和不应季草莓吗?……快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呢sean。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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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minal16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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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朧交匯的地方
「當時的世界還太年輕,很多東西沒有名字,要表達時,還只能用手去指。」
這或許是我在吉隆坡的小印度區點早餐時,最貼切的寫照了。坐在門口的客人買了一份像氣球一樣,介於麵包與燒餅之間的食物,我想要點跟他一樣的東西,走進餐廳以後卻不知道要怎麼樣表達,只好吱吱唔唔地指著菜單上的照片,點了一個我覺得看起來最像的東西。
「現在沒有了,」店員說話的聲音裡有著南方的溫度,「因為⋯⋯,⋯⋯,要別的嗎?」,他說的話大概有七成以上我都沒聽懂,只能選了另外一個看起來也有點類似的餐點。上來的是一個圓圓、炸得酥脆的,像是蔥油餅灌了氣的圓形球體,配著椰漿與咖哩;咖哩的味道很淡,馬鈴薯的口感粉粉的,散在醬汁裡,粘著餅吃味道還不錯。我又點了一杯Lassi,乳酸飲料搭配著強烈的甜味,也算是吃印度料理的標準配備了。
那道菜叫做什麼名字來著?
我穿梭在小印度裡尋找可以購買伴手禮的地方,超市的架子上有著咖啡、祭拜用的香、果醬、油品和各式罐裝的湯,中心則放著幾個桶子,裝著各式各樣的香料。我最後在中央車站樓上的百貨公司買到了一袋有牌子的咖啡,和友人強烈推薦的咖椰醬。在巧克力展覽館買了據說台灣買不到的紅寶石巧克力以後,我叫了一台Grab共乘,到茨廠街Chinatown的一間西式咖啡廳,點了一杯混有荔枝汁與西瓜汁的「夏日時光」,開始寫下在吉隆坡的見聞,才想起早餐時那一道由咖哩、椰漿和酥炸餅皮構成的印度料理。
我們仍不知道那天所吃到的菜的名字。
古蘭經文在晌禮時響起。
吉隆坡的街道有一種專屬於熱帶的濕潤,卻又略顯清爽感的氣息,或許是源自於穆斯林的整潔感,讓街上不至於留下潮濕又沾滿泥濘的下水道氣味。Kuala Lumpur,漥流濘波,在泥濘渦流匯聚的川口;穆斯林在鵝嘜河與巴生河的交匯處建立了清真寺,後來英國人又在這裡建立了蒙兀爾哥德式風格的各式政府機關大樓。烏鴉們圍繞著河岸尋找用來築巢的枝枒,一群帶著頭巾的女大學生開心的和建築拍照。午後突然下起的雷雨,沖掉了膚色各異的觀光客們內心的躁動,他們靜靜地靠在騎樓下,聽著從清真寺裡傳來的古蘭經文。
時間像是被切割成片段,又像是從未停止流動。
在飛機上的馬來西亞歷史讀本裡寫道,在馬來西亞官方版本的建國史詩裡,馬來人從蘇門答臘遠道而來,「國破家亡的王子跟他的人民來到此地,重建他們曾經有過的國家」,後來就在此地生根,再也沒有回到海的彼端。市場裡,華人攤商所販賣的咖啡烏氤氳著芬芳,被熱帶的薰風給吹到好遠的地方。一個淡米爾小販向我介紹美麗的蠟染披肩,我用不甚流利的英語向他談價,最後買了中意的商品收藏。陽光和煦地灑在遮陽用的帆布上,一個個離散的音符抖落四散,在巴剎隨風搖曳的招牌裡、在城市喧囂的車水馬龍裡、在鐵路車站的電風扇裡鼓動。從北方漂流來此的天地會成員,以及乘著季風遠來的斯里蘭卡海商,還有終於落地生根的印尼王子,都隨著河流平穩地流淌成時間,緩慢地在歷史裡延長,成為一首不會結束的曲調。
古蘭經文在晡禮時響起。
吉隆坡舊火車站裡的食堂裡販售著泥爐烤雞,熱氣裹著香味四溢。鏡頭無法捕捉舊站建築的美,在夕陽下卻映襯得特別美好,一組攝影團隊在在火車站前幫一對男女拍著照,我竟然有點分不清他們究竟是在拍婚紗照還是在角色扮演。河流安靜地穿越城市緩緩前行、鐵路向著巴生的港口一去不復返,我看著站前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畫出了一個無法供給行人通過的圓環,快得像是下一秒就會像老虎一樣,全都溶解成奶油。
時間明明從未停止流動,卻又被蒙太奇式的切割開來。
我鑽進歷史的縫隙裡,迎面而來的時間將我的身體打濕。像是駱駝穿梭在漫長的絲路上,回首曾經漫步過的經文。在伊斯蘭藝術博物館裡,看著陳列在玻璃展櫃裡的硬幣,串成一條長長的時間軸,從絲路的盡頭牽繫上另一個盡頭:是倭麥雅的,是阿拔斯的,是法蒂瑪的;是庫德人的埃宥比,是波斯人的薩非,是蒙古人的蒙兀兒⋯⋯遙遠的信仰,和禱告的聲音,被逐漸帶到星羅棋布的千島之海。國家清真寺裡的導覽員向我介紹他們的宗教建築的特色:幾何圖形、排除畫像的設計,以及四處刻有的阿拉伯文書法——他說,普羅大眾的馬來人其實是不懂阿拉伯語的,就像華人並不真的懂南無阿彌陀佛或唵嘛呢叭咪吽。但禱告時的虔心,或許便能夠克服語言的鴻溝,將心裡所祈願的平靜,真實地傳達到所愛的神那裡。
清真寺地板的涼爽,透過襪子輕輕碰觸我的肌膚。
古蘭經文在昏禮時響起。
或許因為地處熱帶的關係,即使在週末,也能感覺到吉隆坡的夜晚和白天彷彿是不同的世界。白天杳無人煙的獨立廣場,到了晚上聚集了好幾台餐車,人們帶著孩子們在舊政府大樓前騎單車、吹泡泡,閃爍的霓虹讓城市的故事變得鮮艷起來;茨廠街的夜市裡已經開始被攤販們擺放的桌椅擠得水泄不通,車流難以行進,街邊販賣的肉乾瀰漫可口的香氣,一口咬下鮮甜酥脆,我又挑了幾串沙爹、幾份炸串,還買了一份峇里島風叉燒飯。慢慢轉移到星光大道Bukit Bintang,街頭藝人在地鐵站前高聲歌唱,觀眾們為了傾聽他們的歌聲,在人行道上圍成一個難以跨越的圓。適逢佛誕節的花街遶境,馬路上實施了交通管制,來自世界各國的佛教徒搭著一輛又一輛花車,向周圍的人撒下祝福。
我踏進一間有伴唱帶的酒吧,店裡客人寥寥無幾,點了一杯可樂,在吧檯坐下,一個店員用簡單的英語跟我攀談,她告訴我她是從緬甸來的華人,一個弟弟在台灣學中文,一個妹妹則已經在台灣結婚生子:她給我看弟弟和妹妹的照片,表情中滿是驕傲。老闆娘是客家人,我隨口唸了幾句台灣捷運廣播裡的客家話:承蒙您、恁仔細,她卻一頭霧水,我問他,那在馬來西亞的客家話裡怎麼說「謝謝」,她答了我一句「唔該」——但是用的是客語發音。哈哈,溝埋一齊做瀨尿牛丸呀,我想,在點唱機上點了一首林憶蓮,一首周杰倫,就算開不了口也至少還有你;一個日本客人點了一杯啤酒,倒進杯裡都變成了鄧紫棋的泡沫。老闆娘一時興起,問我們打烊以後要不要一起去深夜的亞羅街嚐點街頭美食——我們在熱炒店裡點了五人份的雞翅、一大盤炒麵,還有馬來西亞人最愛的「拉拉」——我以為那是福建話「蜊仔(la-a)」的訛寫,但吃著吃著,眼前的蜊仔像是在我眼前唱起了拉拉Land。
我想起在前一晚,背對著人潮走進書店,在店裡物色有趣的英文書籍,彷彿自己是一具遠渡重洋的幽靈,正在搜羅已經死去、卻未被埋葬的故事碎片。這樣就好了。知道故事並不會這樣結束,這樣就好了。知道時間並不會在我們身上劃下句點,這樣就好了。知道那些藏在伊斯蘭博物館的時間軸,那些在國家清真寺裡計算禮拜的時鐘,知道書包裡的小說,並不是歷史的終局。我心想這樣就好了。
我喜歡吉隆坡那種聚集了所有的歷史,卻又還沒寫好結局的樣子。
古蘭經文在宵禮時響起。
飛機上,我打開電子書閱讀器,繼續閱讀還沒讀完的馬來西亞史書籍:故事裡葡萄牙攻破了馬六甲,白人拉惹「繼承」砂拉越,不列顛與荷蘭瓜分馬來世界,還有試圖建設美好世界的殖民者萊佛士和瑞天咸。飛機起程往北,窗外天氣晴朗,雲朵在飛機旁滾滾飛躍。
我又聽見古蘭經文,在晨禮時被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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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jiasblog · 4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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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哥同居
作者:奴家
2013/11/22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有時會問問自己,同居的不是11哥哥,會是誰?我不是個那麼隨便的女孩。男女朋友同居,是為了不用結婚的方便。不過,高中女生和男生一起住,怎樣向人交待?
和哥哥一起睡覺就有許多方便。在人前說是兄妹,事實上是親兄妹,在人後是戀人,比正常兄妹的親熱會過份些,但是在我們的小天地裡做的事,旁人管不著。
坦白說,我不是自幼就愛慕着哥哥。他很帥就不用說,身邊從不缺傾慕於他的女生。他的女朋友不知什麼道理,總覺得我妨礙了他們。有一個女生纏得他很緊,以為必定是我的嫂子無疑。不過,哥甩掉了她,讓那可憐的女生哭成淚人。
        我也有個男朋友,是給同學硬生生的把我和他拉在一起。那個男生學業不差,被認為和我男才女貌。發展到拉手的階段,他要接吻時,頭腦忽然清醒。覺得他不對我的白馬王子的樣子,推開他拔腿跑了。說不出理由和他分手了。
  此其時也,我上高中了。家裡把我送到城裡的名校,就是取錄了哥哥那一間。本來我不想離開家,但哥哥為我預備一切,在學校附近為租了房子。
兩兄妹在外面一起生活,凡在家裡媽媽做的事,都歸我管。我十分不情願,但第一次洗衣服,晾衣服時,把哥哥的內衣褲和我的一起高高掛起,隨風飄揚,有點像家裡的主婦角色。
  日常生活很簡單,下課在校門等,一起去買菜燒飯。吃過了,就各做自己的事。有時候我會一起看電視,輕輕鬆鬆地坐在love-seat,身體自然彼此依憑。這樣賴着他,說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又不是,總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有一次我要坐下來看劇集,哥哥大刺刺的坐着,假裝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就是坐著之處,他那東西慢慢脹硬?我偷看哥哥面露的尷尬,他發覺了就忽然把我摟在他懷裡。像是開個玩笑,變成了每個共渡晚上時光的遊戲。
  哥答應過會照顧我,替我辦許多的事、一起吃午飯、看電影和逛街。雖云是一起逛街,但我們的興趣不同,他愛看男孩的玩意兒,我做女孩做的事。女生購物很費時,他總是願意陪着在我身旁,他從前對我沒這般耐性。
  有時,在擁擠的步行街上,他攏著我的腰,在人群中靠得更緊。初次是覺得不自在的,想起前度男朋友約會時他借故貼近我身的感覺。我估計哥哥很快會和我拉手。
         我們不是沒手拉過手,小的時候。到了初中,他忽然害羞起來,不肯踫我一下。後來,各自有異性朋友,我們都知道大家都關心對方的戀愛生活。他那個女朋友想獨佔我哥哥,把所有稍為接近哥哥的女孩當做假想敵,包括我在內。但又不時找我打聽有關哥哥的事,分手後仍想找機會復合。不過哥哥升高中跑掉了,她找我訴苦和討個說法,才知道哥哥不是吃素的。  
哥哥要拉我的手就由他吧!離開家了,就不要拘束那麼多,反正哥哥沒拉着我的手,都會拉着別的女生的手。都明白我們不再是孩子。他牽過幾個女生的手,我也讓男生牽過手。令我疑惑的是,不是沒有女生想和他交往,他卻常守候在我身邊。或者,在一段感情生活的過渡期,暫且借彼此的肩膀靠一靠。
  然後,是我們共渡的第一個情人節。高中的男女生都自吹自擂,標榜和「甜心」會有什麼節目。我沒男朋友送花,哥也沒有女朋友需要去討歡心。
哥說:「情人節教人覺得太寂寞了,讓我們哥妹倆自己慶祝吧!」
       我說:「我們又不是情人。」
       哥說:「老師說,情人節叫『聖華倫天奴日』,記念的本來不是情人,而是人間偉大的愛。誰是你最心愛的人,就是你的『聖華倫天奴』。要對他說一聲我愛你。」
  我說:「你瞎掰。騙我。」
       「沒騙你。我若說大話,願聖華倫天奴罰我一世沒有情人。」他豎起三根指頭發誓。哥是認真的。
        「好了好了。情人節,人人都是情聖。」
       「那麼,今晚我們何不扮演一對情人?」
  這是個鬼主意。
      我們相對而笑。然後鬧著玩,扮對小情侶,去超市買了瓶紅葡萄酒。他買了束很貴的玫瑰花送給我,我捧著花束,倚在風度翩翩的男朋的臂彎,覺得有一種虚榮。繞了個圈才回家。
不亮燈,點了香薰洋燭,播些浪漫音樂,玩be my Valentine遊戲。   
       如是,你一杯我一杯,都喝得迷迷糊糊了。情人節有什麼好話題?談起各自的情史和心目中的對象吧。
        我說,還未遇見一個願獻上初吻的真命天。
        哥說,自從和前女友分手,再沒有找女朋友。
        我問,這叫做曾經滄海嗎?
我最想知道有什麼原因。
        他說,是前度女友讓他明白,他的心另有所屬。
        我追問是那個女生?
        是我一廂情願,和她是沒有可能走在一起的。
我說,我更想知道她是誰。
他說,暗戀的對象怎可以透露。
        「原來你那麼多情,又被情所困。那個女孩是我認識的嗎?」
         他說,「認識的。」
      「同校女生?」
     「是的。同校不同級。」
      「為什麼我没能察覺?」
      「我恐怕讓她知道我喜歡了,她會給嚇跑了。」
       「不會吧?那個女生惟恐不能親近你。」
「就是這樣。我喜歡的不敢讓她知道。」
         纏着哥哥追問,仍守口如瓶。覺得沒意思。就說:「你不說,不玩了。喝醉了,要睡了。」就回到房間和衣躺下來,我哥尾隨走進來說:
      「是的,今天是情人節,想說的話應該趁現在說。」
  我說:「不想聽了,除非告訴我你暗戀的夢是誰?」
  他說,答應我,說了不要惱我。
        「呑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那一刻,像從前頓悟那個男生非我所心儀,雖然有幾份醉意,卻意識到不尋常的事要發生。接著,我不相信我耳朶聽到他結巴巴的說:
       「我喜歡的是妳。我拉着別的女孩的手,心裡不踏實,因為想着的是妳。能拉着你手,就有說不盡的滿足快樂。離家一年,就想了妳一年。再不表白我會瘋了。」
  應該早就發覺得哥對我像男生追求女生的殷勤討好,我也貪圖那被追求的美好感覺,欺騙自己只是兄妹情。事實上,我們遊移在似有若無的戀愛。我不敢承認事實上他把我當女朋友般看待。
哥沒待我回應,就擁著我接吻。
        我不能抗拒,半點矜持也拿不出來。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迷迷糊糊的把初吻給了哥哥。全身一陣酥麻,飄飄然,似在做夢的。哥擁抱著我,吻了很久。我不旦沒推開他,還把舌頭吐了出來回吻。
  然後哥的手放在我的胸前,乳房給碰着時,我就不能自我。全身沒一道防線能守住,都被哥哥愛撫摸弄過。
  後來就……嗯,因為我沒能說不,弄不清楚誰把誰的衣服脱去了,赤裸在哥哥眼前太羞啊。閉著眼不敢看他,任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哥
哥哥要進入我的身體那一剎那間,我把自己交給了他。反正會發生的事一定會發生,不如好好的去嚐嚐哥哥的前度獻身給他,為了得到那個被哥哥愛着的痛快。
哥哥叫出我的名字,在他亢奮的高峰。我明白了他前度說的,他做愛時,把她當做是我。我有衝動要像呼痛的叫了出來。但那不是痛楚,而是快樂。
       終於、這罪惡的事情停下來了。赤裸裸的相擁着,互吻着,不知不覺間睡着了。睡着前聽到的話是:
「妹妹,不用擔心,哥會向你負責的。」
第二天,哥把我叫醒時,我們仍是赤裸著身子。他沒說話,把我拉起來,推進浴間梳洗。
  當冷水澆在臉上,我才真的睡醒。睜開眼睛一看,我哥赤條條的站在我身後盯著我的裸體。我大叫:「不許偷看!」把他趕出去。我圍著浴巾,打開浴間的門時,哥已穿上校服,弄好早餐。吃的時候,我低下頭來不敢看他,我知道他在盯著我。
  他說:「昨晚我雖然喝醉了,但說的話是真心的,太清醒不敢說。愛情的滋味預嚐了,由今天起我不演了,正式追求妳。」
       「反正我還沒有交男朋友,你還有希望。」
       「即是說戀人未滿?還欠多少?」
不由自主的又和他手牽手上學去。昨天還是虛無縹緲,今天滿腦子是哥哥的愛情表白,全身是和他赤身廝磨的快感。無心聽課,小息鈴聲一響,打開手機,短訊傳來,哥說:1
       「昨夜太美麗了,但願以後和你共渡更多更多個情人節。」
        看得我滿臉泛紅,心如鹿撞。我和哥真的是談起戀愛來,怎樣回答他才好?
        「大壞蛋,欺負人家。」
        發生了性關係,我們溝通的方式改變了。沒有忌憚的打情罵俏,甚至露骨的言辭。
          他說:「好啊,今晚再欺負你一次。」
  下課與哥會合時,擔心我們太親密,不小心洩露不能見光戀情,哥對我說:
        「我們談戀愛的事,不能讓爸媽知道。」
         「你不說我不說,他們怎會知道。」
        「知道了我們就私奔。」
  自此,我們就像一對戀愛中人,在校發些教對方窩心的短訊息,回家坐在哥哥大腿上,一起溫習。我們像一對接吻魚,情意綿綿的纒著彼此吻得分不開。夜了不願意一個人睡,總要把哥拉上床。上床做什麼?做愛,哥哥想做的時候多,我也有想要的日子,就拆開一包避孕套放在他面前,他就會乖乖的關掉電腦,擁着我上床去。
        我們是同住的兄妹?是室友?更是情侶?同學之間的閒言我們置之不理。儘管我們的戀情是低調的,地下情也需要在地上曬曬太陽,照照月光。我老老實實的讓哥哥把我當作女朋友的帶去拍拖,讓自己有給男生追求的那種得意感覺。
  我要他陪著我買女生用的東西,我也替他買內衣褲,跟我配搭。自從和哥睡覺之後,我改穿了些從前不敢穿的性感內衣褲,那些給媽說成挑逗男生的細肩帶蕾絲邊超薄的款式。但穿着上,讓我覺那才是個女人。清爽、自在。露些乳溝大腿派些福利,哥哥願喝迷湯,男人那麼輕易給綁住。
  現在洗衣服時,有了一種新的感受。配襯的男女內衣褲晾在一起時,一陣甜絲絲的味道湧上來,那是為一個我愛的男人做的事。 一
       和自己的哥哥談戀愛需要放開懷抱,浪漫不在於言辭而是默契。發短訊說一句想着你就夠了。情話留在上床做愛時說。
         讀高中,考高考,學業壓力如山。愛情是要花時間、花心思、花錢去維持的,高中生談戀愛會分心。我們兄妹同居,拍拖不用相約,同眠不必相思。生活充實,肉體滿足。哥從不提起我們將來會怎樣過日子,他不婚我不嫁一起生活下去?以後的事以後說。
  兄妹同居相戀,就是那麼自然,那麼方便。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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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ihuang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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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Birthday 🎂 To Our 摩羯女性代表 ♑️ ㊗️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一起加油💪💪💪 #遲來的生日聚會🎂 #葡萄酒之夜 #2023第一聚 #儀式感不能少 #最後一次的禮物 #活出想要的樣子 #大學閨蜜 #生日快樂 #摩羯寶寶♑️ #一起加油❤️ #bff #birthdaygirl #hbd #goodvibes #winetime #cheers #yolo #food #life #friendship #celebration #night (at 小後苑 Backyard Jr.|信義店Xinyi) https://www.instagram.com/p/CnZodDHPZGF/?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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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5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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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诺言(柯哀新志同人小说)
第四章 生死亦相随
问彩云 何处飞 愿乘风永相随
有奇缘 能相聚 死亦无悔
我柔情深似海 你痴心可问天
誓相守 长缱绻 岁岁年年
“她的确不是凶手。”阿笠博士突然又说,“用这么明显的手法,很容易就让人怀疑到身为未婚妻的自己身上。而且这种方法虽然巧妙,却需要有店内突然停电这一偶然事件做掩护,这位小姐不可能知道这家珠宝首饰店会不会停电,会在什么时候停电。”
“当然停电事件其实并不是偶然发生的,肯定有人事先做了手脚。能够这样做的只有这家店的店员。而店员里能令死者的未婚妻所涂唇膏中混有毒质的,就只有你了,莫里卡小姐!”博士直指化妆品专柜的女服务员兼美容师。
“死者是罗马一家知名公司总裁的儿子,想必平时必有一定的购物习惯,店主先生刚才也说了他是这里的常客。如果是陪着未婚妻来选结婚戒指,肯定不会太小气,顺便试用一下最新款的唇膏实在太自然不过了。一般女士都不会专门为了试用而特意擦去原本所涂的唇膏,何况这里并没有能用来补妆的洗手间。所以最常用的方法是选一支同色唇膏试涂,如果觉得合适再挑选喜欢的色泽购买。作为美容师,莫里卡小姐应该就是在那时候为死者的未婚妻涂上含毒唇膏的。这种事情太平常,很少能有人当作特殊事件刻意想起。就算被人发现唇膏不对,怀疑的矛头只会指向死者的未婚妻,通常女性在春天或秋天这样的季节里,涂唇膏之前都先涂上一层保湿唇膏,所以就连死者的未婚妻本人一时都想不到那么多。过后她肯定能想到,但你已经趁乱将证据处理掉了,所以警方也不能奈你何。”
博士一一详细解释,女美容师的脸色慢慢变了,带队的警官几乎听得愣住了,忍不住问:“那么,老先生,你说的证据是——”
“当然就是那支有毒的唇膏了。这孩子在死者倒下后第一时间赶来现场,确定没有任何人于案发后离开过。”博士一边说,柯南突然自他背后冒出头来:“恩,我看得很清楚哦。而且不只我看到,你们也有留意对吧?”他后一句话转成了日语,对三个小家伙说。
“我们都看到了!”孩子们异口同声,灰原把他们的回答翻译成意大利语给警官听。
“他们真是小孩子吗?”警官惊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柯南和灰原。
博士“嘿嘿”笑着,柯南缩回头去,推理秀继续:“既然不能到外面处理凶器,那么最可能的就是还藏在你身上了。因为如果留在店里的话,万一被发现前面所做的一切准备就前功尽弃了。而且我想,因为不确定死者的未婚妻会选择哪一种颜色的唇膏,所以莫里卡小姐应该将每种颜色的凶器都准备了一支,搜身的话大概不会太难发现。”
话音未落,忽然“嗒嗒嗒”几声轻响,六七支各种色泽的唇膏从莫里卡身上掉落。
行凶的动机很简单也很悲惨,死者是经常在各大报刊娱乐版出现的花花大少,曾经欺骗玩弄过莫里卡姐姐的感情,后来为了抽身就借口说一起自杀殉情,骗莫里卡的姐姐喝下了毒药,他自己喝的却只不过是同样颜色的葡萄酒而已。但是因为那位女士是自愿喝下毒药的,而且还留有遗书,所以法律也难奈感情骗子何。
莫里卡拼命苦练美容技术,想尽一切办法进入这家知名珠宝店工作,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姐姐报仇。
比起曾经破过的那些迷雾重重的重大案件,这件案子其实很简单。
警官集齐证据,带莫里卡回警局前跟目暮警官他们一样感谢着博士,可怜的博士就只能尴尬地一边干笑着一边应付。然而柯南并不高兴,丝毫也没有感觉到破获一起案件后应有的欣慰。
他忘不了莫里卡认罪同时那无怨无悔的眼神,还有她那时候说的话:“我知道这样做是错,但是有许多错误是法律上难以界定的,更无法对恶意的实施者给予惩罚。我不能让姐姐死不瞑目,我会接受审判,为我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但是我也要让害死姐姐的人付出他应有的代价。每一个人都必须为他所犯的错误接受惩罚,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就不会后悔。”
是的,莫里卡姐姐死的时候并非没有证据,但是有一些犯罪恰恰是钻了法理和人情的空子,所以总有道德败坏的卑鄙人渣有机可乘,而受害者的亲人在万般无奈下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法。毕竟,世界上的事不是泾渭分明的黑与白那么简单。
然而,如果没有法律呢?每一个人、每一种犯罪都有其自认为合理的理由,如果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决断别人的生死,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二战时期的纳粹法西斯还自诩为全世界的救世主呢,凌驾于一切法律之上,结果世界变成人间地狱。
这,是不是就是矛盾?
柯南并不后悔揭穿事件真相,无论怎么说,被当作疑凶的毫不知情的死者未婚妻是无辜的。但是,他却第一次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以前和兰在一起的时候,身体刚刚变小的时候,他可是在坚定不移地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哪,永远都是义正词严的正义主持者~~~~这种迷茫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对真相的追寻或关于正义的执著,只不过,却让他开始学着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考虑问题。
他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也许,是受了她冷静下的温柔细腻的影响吧……他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灰原,她还是那么酷酷的表情,他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悲惨的案件让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没有心情再转下去,匆匆在附近吃了晚饭,就去罗马著名的威尼斯广场散心。博士为大家买了冰激凌,直到晚上一起去洗有名的卡拉卡温泉浴场,柯南和孩子们的情绪才重又高昂起来。
意大利是一个多山的国家,西西里岛上的埃特纳火山海拔3340米,是欧洲最高的活火山。卡拉卡浴场的温泉丝毫不逊于日本著名的大温泉,欧洲的环保做得远胜于日本,泉水清澈而温度适宜,一块巨大的天然石壁屏障好像屏风一般隔开男女浴场,却平添了几分浪漫的古典欧陆风情。
石壁屏风是千万年来的熔岩凝聚而成,有着奇妙的传音效果,大家分别在两边的温泉浴场,却能通过石壁玩“传音游戏”。元太、光彦和步美玩得很开心,后来,连博士也眼热的凑热闹加了进来,给大家猜起了拿手的“冷得要死的谜语”,惹得小家伙们眼睛全都变成了半月型。
柯南和灰原看着大家,能够和朋友们在一起,和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他们这个夜晚也过得很愉快。只是,虽然以前不是没来过欧洲,却不知为什么,朦胧如画的星光下,这样淡雅温馨的夜晚却仿佛不是记忆中的第一次,每一点一滴都使人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回到酒店,玩了一天的大家都累坏了,很快进入了梦乡。柯南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中,一个清脆的温柔声音似乎泫然欲泣,然而无限信赖地呼唤着他:“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要来找我……”
……
他可以肯定那不是兰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熟悉,让人情不自禁全心地信赖,那不是幻觉、不只是梦境,而是铭刻在内心最深处的呼唤,是被权威的外力残忍地割除的记忆中最宝贵的一部分——他本能地感到声音的主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要一息尚存,只要还有心、有灵魂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种心灵的呼唤就永远不会泯灭,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再记起多一点了……
他变成殿堂里的一支香烛,变成高高在上自由翱翔于天空中的飞鸟,变成在特洛伊战场上历尽十年浴血奋战、最后又成为唯一一位凯旋返乡的人所敬仰的大英雄,变成穿着中国古装的文弱书生……他上天入地穷尽碧落黄泉,不停地苦苦寻觅着,寻找声音的主人,有几
次明明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拆开彼此失散在红尘轮回之中,一直到最后,他因为失血过多长眠于茫茫雪山深处,仍然没有找到她……
醒来后,虽然梦境的逼真让人恍然出神,但被怪盗KID嘲笑为没有梦想的大侦探满脑子都是科学推理,没有将小小的一个梦放在心上。
第二天上午的安排是参观古罗马遗址。那里是罗马文化的缩影,已成为总面积1.5万平方米、设施现代化的露天“古罗马大博物馆”,与附近的斗兽场、阿皮亚古道等文物古迹区自然地连成一片、融为一体。正因为面积实在太大,要看的地方太多,所以才特地选在上午,一旦时间不够可以于下午继续浏览参观。
博士带着���南他们先去“古罗马大博物馆”里的最著名的科洛塞奥竞技场,小鬼头们很不满意:“昨天不是已经看过一个竞技场了吗,我们就不能先去别的地方玩吗?”
“这里可不一样哦。”灰原淡淡地说,漫不经心讲起了科洛塞奥竞技场的历史,孩子们瞪大眼睛好奇地听着。因为正值周一,时间又很早,晨雾迷迷朦朦,偌大的场地里除了他们只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几个游人。
柯南早就读过那些历史了,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一通乱看,突然,灰原身子猛地一震,他也在同时发现了,两个黑衣人正从场地的另一边向他们所在的出口处急匆匆走来!
那两个人都是金发碧眼,显而易见的西方人特征与伏特加或明显是混血儿的GIN截然不同,但那冷若冰霜的残酷眼神,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杀气,以及标志性的周身黑衣,柯南无论如何都决不会认错!
灰原的外表还很镇定,柯南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娇小的身躯在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正在给孩子们讲着的故事也停了下来……柯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掌紧紧握在掌心里,她的颤栗渐渐停止了——博士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两个人霎时间变得不对劲的神色,顺着柯南的视线回头望去,两名黑衣人恰好在此时从他们身边掠过,转眼间在出口处消失无踪,不禁险些失声叫出来,急忙伸手掩住了嘴,用目光询问:“新一,难道那些人是——”
柯南招手让博士弯下腰,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博士,看好灰原和孩子们,无论如何不要让他们跟来。千万不能把这些孩子卷进来。”话音未落就急急忙忙追着跑了出去。
“柯南君?”步美吓了一跳,光彦反应最快:“难道他又想单独行动吗?”元太气冲冲地摩拳擦掌:“太过分了,我们去找他算帐!”
“好,少年侦探团——”跃跃欲试的孩子们刚要行动,博士和灰原突然挡在了他们前面。“你们不能去。江户川君有他的苦衷,如果不想害死他的话就老老实实留在这里。”
慈祥的博士破天荒板起了脸:“你们谁都不许跟着柯南,如果硬要不听,或者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走,那就干脆永远不要回来,也不要再见我了!”
孩子们全都愣住了。
灰原突然补充上一句:“也不准跟着我,不管有什么理由,除非你们希望见到的是我的尸体。”
两名黑衣人匆匆穿行在古迹群中,清晨的“露天博物馆”里空荡荡的,罕见游客,不过好在有这场浓雾,柯南凭借着侦探的追踪本能,还能紧紧跟在他们后面不被发现。
黑衣人们一直走道一片空旷的场地上,停在广场中心设计巧夺天工的古典喷泉前,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柯南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两人的代号分别是“维诺”和“黑麦酒”,德国和意大利的特产酒类。他不敢靠得太近,躲在广场边缘的一株大树后面,凝神仔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维诺,为什么要突然改到这个地方来?”一个很暴躁的声音,听起来是黑麦酒。
“不要多话。那个老家伙精明得很,他也不放心我们……”维诺说着,声音转而压低,柯南侧耳细听,费了很大力气也只能勉强听到零星的只言片语。
悄没声息的,一只细小的手从后面伸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柯南几乎惊得跳起来,但那种心灵间的温暖默契在刹那间稳住了他的理智,悄然转过身,灰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灰……灰原……”即使心中明白原因柯南也忍不住悄声问,“我明明让博士看住你的……你怎么跟来了?”
“嘘——”灰原将白皙的食指放在唇边,依然是那种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神情,“专心一点,大侦探。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一边小心地隐身在大树后的阴影里。
“喂、喂——”柯南有点无奈,但神情随即变得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凝重,明白她说的没错,
侧转身继续全神密切关注两名黑衣人的动向。
看情形,他们似乎要与什么人做交易,交易地点开始定在竞技场,但那个人临时变卦,改在了广场的喷泉这边。
正在这时,从他们来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这雾气浓重的寂静清晨听来格外渗人。
灰原紧贴着柯南站在他身后,两个人一起藏在树后,她的身体又在微微地抖了,自小在严酷的生存环境里训练出来的生命本能感应到了危机,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柯南紧紧握住她的手。
浓雾中走出来的中年男子空着双手,看上去没带任何交易需要用的东西,有恃无恐地朝喷泉前的两个黑衣男子走过去。
“喂,钱呢,别告诉我你带来的是支票啊,跟我们耍花招没有你的好处!”黑麦酒看到中年男子没有依约带来交易必须的现款,不由勃然大怒。
中年男子对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得意:“别着急嘛,跟你们做生意,我不能不考虑得周全点啊。”维诺没有多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冷冷扫过去,他好像已经感到了头皮发麻,然而仍坚持着说:“你们不是也没带货来吗,十公斤96%高纯度的精品货,可不像钱还能用支票和信用卡交易,你们不带货来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柯南和灰原都已经听明白了他们是在进行毒品交易。
“太好了,双方互不放心,都没有带交易的物品来。他们肯定会再次改变交易地点,说不定是在其中一方的地盘进行,我可以趁机跟踪下去……”柯南飞快地思考着,全副精神高度集中,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露出勇敢接受挑战时无畏的自信微笑,神经绷得紧紧的,侦探的战斗和冒险精神随时一触即发。
果然,中年男子接下去说:“1.5亿欧元的现金我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带着这么一大笔钱在外面乱走可不太妥当啊。如今世道动乱,不小心不行,两位跟我回公司,所有现款我必定双手奉上,分文不少。我只不过是个生意人,绝没有那么大胆子跟你们赖帐——”
“他们要去中年男子的公司了——必须赶快通知警察……”柯南拿出耳环移动电话递给灰原,不敢再发出声音,全部交流只用眼神说话:“你来给警察局拨号吧。”
灰原接过去……
突然,维诺和GIN有得一拼的声音令人极其不快地响起:“你确实很精明,只不过算来算去还是忘了一件事……”“什、什么事?”中年男子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声音开始发颤。
柯南立即想到:他们要灭口!这些黑衣人早就防到了这一招,对于拿到钱已成竹在胸,当初在日本GIN就是这么对付宫野明美的!
他当即按下充气足球腰带的按钮,灰原不顾一切拉住他的手——
“工藤君,不能这样做!”不能大声说出来,她清秀的面容写满了惶急和说不出的情愫。
“我们没有带货来是因为不管有没有钱你都得死——”维诺话音未落,中年男子应声倒下,黑麦酒的枪口冒出一缕青烟。当然,枪是装了消音器的。
“灰原,你!”竟然眼睁睁地任由人在眼前被杀,侦探的正义感决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柯南急了,气冲冲瞪着灰原,几乎就要忍不住吼出来。
灰原毫不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瞪回去,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保留地流露出所有心意:“这里不是在日本,有熟谙的老朋友目暮警官他们帮你,在这异国他乡里任意行动和送死没有区别!而且还有博士和那些孩子,你暴露了身份他们很容易就能被查到是和你在一起的,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与此同时,黑麦酒从中年男子的尸体上搜到了各种相关证件信物和保险柜的钥匙。那两个人随即残酷地笑着,走入浓雾中。
柯南挣脱了灰原的手跟上去,弥漫的雾气中仿佛危机四伏,处处都潜伏着杀意,灰原义无返顾地紧紧追随在他身旁。
漫天大雾中,又不敢距离太近,前方的两个黑色的背影已经变成了两条淡淡的模糊影子……黑麦酒在抱怨着什么:“这老家伙给我们找这么多麻烦,才挨一枪真是便宜他了……”
维诺仍旧不动声色:“黑麦酒,你感觉到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灰原一下子僵在原地,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那两个人越走越远,声音渐不可闻。
……
柯南仍要继续追上去,灰原死死拉住了他:“不可以……”
“放开我!”柯南挣扎着,压低了声音沉沉吼着,“你回博士那儿去,不用跟我一起拼命。”
然而就在这稍一耽搁的时间里,两名黑衣人已如同消失在浓雾里一样不见了踪迹。
难得遇见的宝贵线索又中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跟踪找出他们的总部地点?”柯南火大了,即使心中明白她所做的全都是为他的安全考虑,但是长久以来,他出生入死地冒险、不停地奋斗,生命中最大的目标就是为了恢复本真的工藤新一原身,隐忍掩饰自我的痛苦为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堂堂正正生活在阳光下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对于残暴嚣张黑暗组织的反抗、对于心目中正义的捍卫和完美光明世界的追求,为此一个人吞咽下的痛苦、承受的伤痛不计其数……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却就这样轻易地失去,让他无论如何控制不住胸中积聚的压抑与愤怒!
妃律师还没有醒,小兰正处于最无助、最需要慰藉的人生阶段,天知道他是多么渴望能以真正身份亲手为她抓住害她妈妈的凶手,再好好安慰青梅竹马的兰……即便是这样,他都能全心体谅她,为什么她就不能同样地体谅他呢?
灰原已从一瞬间的震惊中恢复如常,在冷漠的外表下述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们已经有所发觉,你再冒失地跟过去只能是白白送死。太危险了,还可能会连累身边的我和博士他们。”
她的冷静再次触怒了柯南,盛怒之下冲口吼道:“是吗?可是我必须尽快恢复身份回去小兰身边,不管我的身体怎么样,就是死也要回去的!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永远不可能了解!”
灰原背转了身,小小的身躯屹立不动,于秋风浓雾中显得分外单薄。只有她紧紧攥着的双手,刹那间再度变得惨白,才在不经意间泄露了敏感少女感情的波动。
话一出口柯南就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被莫名的怒火冲昏了一向理智、就算面对死亡威胁也依然能保持镇定的头脑,在那一瞬间只想到这一个伤害她的方法,来宣泄他积蓄了太久的抑郁和愤怒的情感……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啊,老爸都称赞他是个冷静理智的优秀孩子,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迷案侦破过程中,他从来不会输给服部、白马探那些强劲的竞争对手,甚至包括神出鬼没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对手怪盗KID在内,就算是和小兰相关的案子,像那次女明星离奇失踪、追查时兰和毛利叔叔都被其丈夫砌进墙壁的牢房里的案件,还有兰被当作其他人绑架,如果不在下午十五时的时限以前救出她就会被杀害的案件,他永远都能维持冷静,逐一耐心分析推理,找出事件真相从而成功破解。可是,为什么对于她,他竟莫名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镇定和理性?
而且,他为什么不假思索地就认定,冲口而出的话就是最能伤害她的方式?他们明明只是服下了同一种药物、命运相同的朋友啊~~~
侦探徽章不失时机地在此时响起,是被调到了最小音量的那一档,柯南打开开关,里面传来博士小心翼翼的声音:“那个,新一、小哀,你们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不等柯南答话,灰原忽然探过身子,对着他手中的徽章跟博士说:“博士不用这么小声了,我们马上就回去。”直起背,平静地面对着柯南,从她的外表永远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灰原,我……”男子汉的自尊心在作祟,柯南说不出话来。
“我确实不了解你们的感情,可是我了不了解都无所谓。”灰原面无波澜地述说,“重要的是你能留着这条性命回到毛利身边,第一就需要忍耐和决不轻举妄动。回日本后你要怎么查都没关系,平成的福尔摩斯先生不是都和FBI联手了吗,并且还有关西的名侦探相助,水无怜奈以及本堂瑛佑这条线索已经有了进展。但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都不是现在,不是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她还不忘抓住机会调侃柯南。
柯南没有露出常有的半月眼表情,他整个人仿佛已经沉浸在了她清冷却带有无法言说的暖意的语声中,记忆里,曾经有过类似的一幕。
那一幕不似梦中的朦胧不着边际,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他和她身边的。就是在杯户城市饭店的与组织那一次对决,通过偶然发现的GIN的黑色保时捷车,他不顾灰原关于“太危险了”、“组织的力量是你难以想像的可怕”的劝阻,一路追踪到了饭店里组织计划实施灭口行动的杀人现场。那一次与今天、与他们相识以来每一次和组织相关的危险行动一样,深韵组织残暴手段的她嘴硬地不肯承认,却毫不迟疑地伴随在他身边。
而他,毕竟是大意了啊,一时的疏忽导致她落入皮斯可的魔掌,在酒窖中醒来的她首先想到的却是为他留下尽可能多的解药研究线索。继而在白雪茫茫的楼顶天台上与GIN和伏特加狭路相逢,她被连射了十几枪……然而即便是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她仍然倔强地咬紧牙关屹立不肯倒下,始终没有吐露半点黑衣组织想要的消息。
她鲜红的热血抛洒在冰冷的洁白雪地上,好似一朵朵盛放的鲜艳玫瑰,恰如她永远高贵优
雅不染凡俗尘埃的绝美容颜,拼命赶到的他目睹那凄美然而壮烈神圣的一幕场面,莫名地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剧烈心恸和恐惧,在那一刻,心脏好像被无形的外力硬生生割裂成了千百块碎片,他真的好��失去她。
好在,结果终归是绝境中的化险为夷。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有过一个字的责备,只是在皮斯可和遭其灭口的受贿参议员吞口重彦举家被施以灭门之后,冷静地提醒他千万不能小窥组织可怕的庞大力量,告诫他以后的行动务必小心。
那样惊心动魄的场景,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他们埋藏在了记忆里,如果不是今天,仿佛将就那样被掩埋一生,永不会再有人提起……
他不会,她也不会。
“好了,大侦探,我们该去找博士他们了。别让博士和孩子们等急了,你就那么突然跑开,他们肯定都很担心。”灰原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柯南回忆的思绪,他默默点了点头,胸中万千的歉疚却说不出口,只有满怀歉意地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
他无言地把掌心的温暖传给她。
博士和孩子们还待在竞技场等柯南和小哀,他们在几分钟后顺利与大家会合。
好奇心超重的小家伙们围着他们唧唧喳喳冒出数不清的问题,柯南和灰原同学生平第一次令他们失望了。他和她一反常态绝口不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连博士也郑重其事告诉他们不要问太多跟自己无关的问题。
离开广场的喷泉之前柯南用耳环移动电话报了警,当前的情况不用多说,博士也知道“古罗马大博物馆”不宜再久留,他们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警车纷至,警务人员赶往现场封锁彻查的情形。
不过想也知道,这种搜查不可能有什么收获,案件将会以不了了之告终。
虽已没了心情,但为了不使孩子们失望,同时也是不因异常的举动而引人注意,柯南一行人的“罗马游”照常进行下去。幸好露天的“古罗马大博物馆”与附近的斗兽场、阿皮亚道文物古迹区自然地连成一体,他们不需要走很远的路就能接着游览。
观赏的间隙里,灰原不停地给小家伙们讲一些与所到地方有关的历史故事和传说,柯南借机会悄声向博士大概讲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经过。
“新一,这么说来……”博士惊得瞪大了眼睛,弯下腰,用手半掩住嘴凑在柯南耳边,“那个黑衣组织的势力已经渗入到欧洲了,这里也有他们的同伙……”柯南严肃地点点头,与大海一样颜色的湛蓝色眸子里射出坚毅的光芒:“恐怕不止如此,我想他们不仅在意大利有分部。而且这应该不是近期的事,还有少年侦探团破获的第一起案子——假如所有发生的事件之间都是由一条看不见的线联系着……”
柯南突然停住,看看一脸忧虑神色的博士,连忙挠着头,做出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笑脸:“不用这副表情啦,博士。这不是在日本,这里没人认识我或者以前的工藤新一,也很少有人见过灰原,我们都是普通的小孩子,注意一点就不会惹麻烦的。”
“可是……”博士还想说什么,柯南已经笑得如同阳光般灿烂:“不用担心,打起精神来,没事的!”转身跑到正说得热火朝天的小鬼头们中间。
他的目光决绝而闪烁着智慧的神采:放心吧,博士,我会保护好灰原,也决不会让你、还有这些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来……
灰原正忙着给小鬼头们讲述发生在一路沿途千姿百态的残垣断壁、形态各异的喷泉街景上种种令人神往的传奇故事,清晨的浓雾已渐渐散去,太阳拨开了乌云,无私地把光明和温暖洒向了有着无数生命生长的大地。
明亮的阳光下,她冰蓝色的瞳仁深邃得望不到底,眼波中流动着一道道奇异的光彩。
她知道他刚才情绪失控下说的话不是有意的。
如果,心痛也成为一种习惯……
习惯的力量真的不容人忽视呢。就像飞蛾扑火,只因为习惯了光明,所以不惜燃烧起生命换得一刹那的灿烂,就像阳光下的雪人,只因为习惯了温暖的感觉,所以不惜一切代价留恋阳光的温润,直到自己化成润泽大地的甘露……
她不怪他,更从来不会妒忌天使。这才是她心中的他,她爱着的那个可能不完美然而却最真实、让人无可抑止的心动的他。天使是她的救命恩人,在与贝尔摩德对决的那个满月之夜,她保护她的怀抱让她恍惚中好像重回姐姐的身边。
姐姐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伤害姐姐,决不让造成一生遗憾的悲剧再上演第二遍。更遑论是善良的天使……
她知道她瞒不过他,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担忧的。而当初之所以会答应他一起来罗马,确实是因为想到,随着有关组织的线索一点点浮出水面,最后决战的时刻日益临近,能够和他、和博士与这些孩子们相处的时间的的确确不多了。不管未来如何,他们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人哪,亲人的博士,友谊的孩子们,还有,他……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平凡人,做不到像组织里比比皆是的杀人机器那样完全抹杀人的情感,她不过是希望这一生中能少一点遗憾。
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轻灵聪颖如她,也没能想到,或者说是深层的潜意识里不愿意想到,在偌大的罗马,竟然也有与组织成员狭路相逢的时刻。
所以她宁肯他误会她,在这异国他乡里,孤立无援的他们身边只有一位老人和三个孩子,能保护他的只有她,她必须要完好地保护他,直到把一个原本的他送回到天使身边。她全无“自己”概念地保护他,尽管他怒吼时瞪向她的愤慨眼神让她的心好疼,疼得鲜血淋漓,她也毫不在意,只要他能好好的,她不在乎自己会怎么样。
可是,他一定会找时机来追问她的啊,那时候还能再继续隐瞒下去吗……
“新一,小哀……”博士望着同是孩子外表的他们,向来乐观的老人也不禁装上了分外沉重的心事。
这个白天余下的时间都过得很平静。搭计程车时广播里播报了早晨在“露天古罗马博物馆”里发生的命案,果不其然,死者身上的现金和价格昂贵的手表全部被搜刮走,警方将案件性质定为强盗杀人事件。
小鬼头们很想问问这起事件是不是就是那时侯柯南和灰原同学追出去调查的案子,性急的元太刚刚开了个头,但看到他们两个以及博士脸上严肃沉重的表情,又乖乖闭上了嘴。就连无忧无虑的他们也感觉到了事件的不同寻常。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博士的运气真的好得没话说,大家回到酒店后,因为晚上各处古迹遗址和古罗马宫殿的展览大厅都不开放,所以本来打算这天就留在房间里好好休息的。维也纳第一交响乐团的欧洲巡回演出第一站选在罗马,这个星期一恰好在罗马大剧场演出第一场,然而所有门票、连站票都被提前一个月预订一空,大家都没存那个侥幸有退票的幻想。
这对柯南或许是好事,前天看了一场在他眼里极端无聊的歌剧已经够他受的了,在今天遭遇黑衣组织成员的情况下如果还要去听交响乐团演奏,他非疯掉不可。
偏偏,大家吃过晚饭才回到房间里就有人来敲门,灰原去开门,是满脸堆笑的酒店经理和一男一女两名服务生。原因是博士幸运地成为这家酒店开业以来的第一万名客人,作为奖品,酒店免费赠送给大家六张维也纳交响乐团的演出门票。
最近发生的事好像都凑巧得离谱啊?
柯南本能地怀疑,然而左看右看,始终看不出这件事有经过预先设计的陷阱的痕迹,那些精明而可怕的家伙如果要对付他和灰原怎么也不会用这种费时费力的笨拙办法吧?而且他也绝对笃定早上的两名黑衣人没有发现他和灰原的跟踪。
他看向灰原,灰原笃定地摇摇头。于是他知道她也没看出有什么破绽,早上那件事也一样。
博士担心他们,但毕竟不是侦探,没有那种“凡事都往复杂里想”的职业习惯,既然新一和小哀都说这件事看上去没问题,那就不用再思前想后了。就这样,平成的福尔摩斯被迫在罗马第二次“遭受酷刑”,坐在全意大利最古老最豪华的大剧院里听起了交响乐。
真是的,身边是一个老头子加三个小毛头,还有一个不可爱的女人,呵呵~~~柯南无聊地听着台上的演奏,看看身旁,眼睛变成了半月型。想想上次和小兰一起跟老妈在纽约看歌剧《金苹果》,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啊——
柯南不是不知道对交响乐的欣赏是格调高雅的精神享受,只要他愿意,从小到大接受的培养教育使他可以很成功地扮演上流社会眼中的标准绅士。然而,对于音乐……心灵中关于感情的部分早在几千年前即被无情地割除,为了防止在最后关头出现脱离掌控的意外,高高在上的神权更是对敢于反抗他的人类采取了种种严厉的防范措施,咋咋呼呼的园子说的还真没错,他是名副其实的IQ和EQ成反比呀。
他开始昏昏欲睡。
朦胧中,柯南似乎嗅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
柯南周身“激灵”一下,立即清醒过来,还没等他来得及提醒,楼上包厢的方向已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
场内观众几乎全都惊得呆了,演奏当即嘎然而止,差不多就在同一刻,舞台后“轰然”传
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随即,简直像是有感应一般,剧院内各处不知究竟被安放了多少炸弹,接二连三的爆炸不断响起,剧院修整后的钢筋和水泥块与古老的木料及尘土如同下雨一样自天花��、从墙壁各处被震得连��不断砸落,靠近后台的一处墙壁当即坍塌,空气中硝烟弥漫。
人群一片慌乱,那些娇贵的夫人小姐们尖叫连连,跌跌撞撞在男伴的护持下争先恐后跑向出口处逃命。镇定些的人则掏出行动电话来报警,他们说话的内容无一例外,都认定这次事件肯定是基地恐怖分子的又一“杰作”。
柯南在爆炸响起的同一时刻跳起身,本能地把灰原拉到身后,用身体护住她。步美突然“啊”地一声扑到博士怀里,泪水夺眶而出,细小的身子因为剧烈的恐惧不住颤抖着。元太和光彦也没了往日的活跃,害怕得慌成一团。
柯南不由惭愧,情急之下他竟然忘了步美才是最需要保护的——
四个逃生出口附近的人挤作一堆,博士抱起步美,下意识的看向柯南——这纯朴得如同孩童的老人只在电影里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惟有在这种时候,柯南和灰原才尽显他们临危不惧的率真本色,成为大家真正的��心骨。
柯南一手死死拉着灰原,迅速对博士说:“博士,爆炸肯定还有后续,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另一只手飞快地拉起光彦,当先挤入人潮中,一边奋力大叫着:“我们这里有老人和孩子!”一边紧紧拽着两人挤进人群,几乎是被人流卷向了出口。博士抱着步美,用空余的一只手抓着元太紧跟在后面。
罗马是古老的文化圣地和礼仪之邦,欧洲的绅士们临危不忘发扬风度,尽管身处危急的混乱场面,受惊的人群乱冲乱撞自顾不暇,仍竭尽全力让出一条窄窄的通道,保证妇孺和老人先行脱险。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处出口突然有妇女凄声惨叫,又一波的爆炸声中,一条着火的横梁宛如火龙般从天砸落,挡住尚来不及跑开的人们的出路,下一刻,整个出口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几乎在同一时间,四个逃生出口全都陷入了同样的情景。
柯南他们在拥挤如潮的人流中奋力拼搏,然而恰好赶上火势凶猛,只好又往后退。剧院中得以逃出生天的观众和交响乐团的乐手们只是一小部分,出口全部被火封死,大部分的普通民众都被困在了熊熊火海中,其中不乏老弱妇孺。
连成一片的爆炸声中混杂着凄厉的号哭和惊恐尖叫,嘈杂混乱异常,响彻整座剧院。隐隐约约地,然而以目前情形来看更大的可能性是幻觉,外面传来警车和消防车的声音。不过就算是警察和消防队员来了暂时也不会起到太大作用,连成串的巨大爆炸还没有停止,烈焰高涨,浓烟滚滚,场内近乎变成了人间地狱,他们一时之间绝对无法冲进来救人。而警察和消防人员毕竟也是血肉之躯的生命。
爆炸引发烈火,烈火带来了团团浓黑的烟雾,而剧院内早就被人暗地里做了手脚、封闭了一应天窗和通气口,此时差不多完全就是没有空气流通的。有些体弱的老人和孩童禁受不住,博士和孩子们的周围不断有人倒下……
灰原紧紧靠在柯南身边,环顾四周围惨绝人寰的惨境,不停手地扶起身旁倒地的孩子,然而绝大部分跌倒的人都已被毒烟呛得气绝身亡……她是医学和化学的博士,她和柯南都看得出烟雾中另混有毒性极大的气体——她孩子般的纤细双手被炽烈的火焰灼出了无数火泡,竟似感觉不到了疼痛,可是仅凭孩子模样的她,拼上性命又能救助多少人?
“这群没有人性的混蛋!”柯南神色狂怒地吼道,露出只有在极度愤怒时才会出现的可怕表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就算要搭上我自己也决不放过你们!”不顾一切地把灰原和博士他们拉到一个人相对较少的角落,但全部剧场已被炸弹、烈火和毒烟占据,火势很快就会蔓延到这里,此地决不是安全的避风港。
瘦小的步美趴在博士怀里,被浓烟呛得不住咳嗽,身体羸弱的她第一个快要顶不住了。光彦和元太的情况也很不好。
柯南脱下外衣,用力撕成六块,他们进场时买的六瓶矿泉水都还没有丢——灰原拿着他的,博士和步美的都由元太拿着,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将六条布块打湿,一一分给大家:“拿好掩住口鼻,大家最好尽力伏下身子,尽量贴着地面移动身体。这样可以暂时免遭毒烟侵害。”
步美不愿拖累大家,倔强地不肯再要博士抱,执意跳下来自己走。大家都尽量伏低身体,用一只手按牢掩住口鼻的湿布块,差不多就是趴在了地上以避开高处的烟尘,向火势暂小的地方缓缓挪动着身子��
惊天动地的爆破声仍旧接连不断,仿佛没有停止的尽头。
这样下去决不是长久的办法~~~柯南深吸一口气,顶着爆炸激起来四散飞溅的砖墙瓦砾碎片和毒烟及汹汹火舌站起身,打开右边镜片上的望远镜功能睁大眼睛紧张地四处搜索着,终于发现舞台的幕布被撕裂了一大片,其后靠近后台处的墙壁上有一块似乎与周边墙壁颜色不同——
柯南本能地就感觉到,大家有救了!
他一拉灰原,灰原知道他肯定想到救大家逃出去的办法了。口鼻都被布条掩着,她打着手势让博士和孩子们跟上柯南,自己则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拉紧步美。这时候浓烟布满了全场,还能站着的人没有几个了。他们又无法出声召唤,只来得及带上沿途遇到的两个与父母挤散了的小孩子,却根本对解救大多数人毫无办法,时间容不得再拖延了……
柯南走在最前面为大家带路,凭借博士制作的性能良好的眼镜,终归还算顺利地一路摸索到了他发现的那个地方——他想得没有错,那是后台通向外界的一道小小角门,在剧院初建时期,为了预防演员有意外情况、或者某些大人物临时指定要看需要特殊道具的戏而特地修建的。因为久已不用门上被上了锁,颜色也被漆成了跟墙壁近似的同色调。如果不是柯南的眼镜,恐怕就算一般常在罗马大剧院演出的演员也未必知道还有这么一道紧急出口。
门锁着,柯南调大脚力增强鞋,顺手高高抛起刚才捡起的一个空铁皮饮料罐,拼力一踢……
“咚”地一声巨响,日久年深的门被击穿了一个大洞!
已经委靡不振的小家伙们立即来了精神,步美一声欢呼,突然“啵”的在柯南脸上一吻,元太和光彦都忘记了吃醋,一人拉着柯南一只手:“太好了,真不愧是柯南君!”“我就知道,我的部下当然不错……”佩服柯南的同时不忘趁机吹嘘自己。
“喂、喂~~~”柯南的眼睛又有变成半月型的趋势,下意识地看向灰原,不明白为什么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习惯性地站在大家一旁,清冽的眼眸望着他,迷人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烈火烟尘熏黑了她白皙的脸旁,美丽的茶色卷发也被高温烤得不自然的卷曲,柯南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然而,在他心目中此时此刻的她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美丽……
此情此景下还不是放松斗嘴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格外珍贵,博士当即抱起步美,把她从门上的大洞送出去,接下来是光彦、元太、他们救的那两个孩子……博士自己费力地钻出去,然后朝新一和小哀伸出了援手——
灰原灵活地钻出去,最后一个轮到柯南,他向博士伸出手……
忽然,火场里,浓黑的烟雾挡住了人的视线,然而大家却清晰地听到,在他身后不会太远的地方,响起一个婴儿的哭声。
柯南立即收回了手,飞快地说:“博士先带孩子们走,我马上就回来!”转身跑向火海。
“新一、新一……”博士一怔,根本来不及叫住他,孩子们一齐大叫:“柯南!”那个小小的却已消失在了大团大团的浓烟当中。
浓重的担忧立即像乌云一样沉甸甸压在了每个人心上。
灰原突然说:“此地不能耽搁太久,博士照顾好大家。”博士一惊,伸手去拉她,却拉了一个空。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回到了火场。
“小哀!”博士焦急地呼唤。
“灰原同学!”“小哀!”“灰原!”孩子们齐声疾力呼喊。
灰原蓦然回眸,烟尘和烈火中,她嫣然的浅笑在汹汹火海的大背景下圣洁得如同女神,足以令世间万物为之黯然失色:“放心吧,我一定带江户川平安地归来。”
她转身奔进火海。
灰原刚刚进去,大火就将这最后一道出口封死了。
博士,还有孩子们,全都痴痴怔在原地,心,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
“可恶!我要去救他们!”元太第一个冲动地嚷道,光彦和步美紧随其后,孩子们不顾一切地冲向高涨的凶猛火焰,博士拼了命死死拽回他们。
“你干什么?”到底是男孩子,元太和光彦都急了,步美几乎快要哭出来:“博士,柯南,柯南和小哀都还在里面啊,如果不赶快救他们……”
博士老泪纵横,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体验到流泪的滋味:“你们,救不了他们
——”双手仍在牢牢地拽着几个孩子,这,是他唯一能为新一和小哀做的……
“可是——”光彦还想说什么,火势涨得更猛烈了,整座剧场都变作一片肆意张扬的火海,火舌如同巨浪一般翻滚着舔食着一切,场内的爆炸声仍在继续,连深邃的苍穹都好像被映成了白昼。
博士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孩子们发起了脾气:“你们想要白白浪费柯南和小哀的心意吗?”
“啊……”小家伙们都说不出话来,转瞬间哭成一团。
大概是听了剧院逃出去的员工的汇报,警察和消防人员在此时赶到:“这里还有幸存者!”“啊,是一位老人和几个孩子。”“担架,快上——”一阵忙乱中,博士和小家伙们全被扶上担架抬出去,送上了救护车。
步美急迫地跟警察说她们还有朋友在火场里,可惜语言不通,比比划划说了半天也没让警员听明白。博士懂一点意大利语,又跟警官们大概解释了一遍。
负责护送他们的警员一脸同情而歉疚的神色:“很抱歉。可是目前火势实在太大,短时间内我们也不可能有办法冲到剧场里面救人。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博士没有再说话。
他和孩子们一样,一直到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目光始终望向火场的方向。
车已经开出了很远,忽然“轰”地一声巨响,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之震撼,遥遥望去,燃成一个巨大火球的剧场爆炸了,耀眼的火光下,深蓝色的穹顶被烈焰灼成了夺目的赤红色。
“柯南君!小哀……”步美失声痛哭,不停呼唤着最喜欢的人和好朋友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他们的回应,就能确定他们已经顺利逃出了火海一般。剔透如水晶般的泪水浸湿了她温柔纯洁的小脸。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博士情不自禁想起了西多摩市的双子摩天大楼爆炸那一次事件。本已经和小兰在千钧一发的危难关头做生死一搏赌注顺利脱险的新一,在得知孩子们仍然受困于即将爆炸的大楼之后毫不犹豫地决然飞跃了六十层楼的高度,义无返顾回到了他们中间。新一那家伙从来都只会嘴硬地死撑,也许连他自己都在潜意识里抵触着不愿对自己坦白承认,他说回去是为了那些孩子,他们是他最珍贵的重要朋友,可是,是否也是因为小哀和孩子们在一起,无论生死,他都要陪在她身边……就像,不管身处何等绝境中,小哀永远都跟他站在一起……
“新一,小哀……”博士心里默默念着。
柯南冲回火场后,烈火的势头实在太大,他也有些撑不住,又被毒烟挡住了视线,只能一边按紧掩住口鼻的布块,一边寻声摸索着。走了没多久,终于给他发现了躺在一具女人尸体上哭声已经渐渐微弱的婴儿。
看情形是这个孩子一直被母亲好好保护着,所以才能撑到现在。做母亲的看到柯南他们在角门这里打开了一道出口,本来也是朝这边赶过来,但走到半路就已因为支撑不住而倒下。婴儿陡然间失去了母亲保护的屏障,被烟尘呛得破声大哭,侥幸地为柯南所发现。
柯南抱起婴儿,用自己的湿布块为婴儿掩住口鼻,正想立刻返回去博士他们那里,朦胧中,发现来的方向已经被熊熊烈火封住了。
怎么办?至少也要把这个无辜的孩子救出去啊~~~柯南被毒烟呛得不停咳嗽,大脑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当此情景下必须采取的对策。
几乎把人烤焦的灼烫烈焰和飞扬弥漫的烟雾之中,简直让人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却隐隐约约有一个小小的朦胧影子向着他奔来。
“灰原?”柯南立刻出声相询。
“工藤君!”来的人立即回应。
不用眼睛看柯南也知道,只可能是她,世界上只有她,在任何险境和绝地中,不管多么绝望,即便前途坎坷,哪怕生之希望渺茫,也永远无条件地和他站在一起。
他在火里,她也一定在火里,他在水里,她也一定会在水里……
柯南护着那个小婴儿,他竭尽全力闭住气,然而人到底不能不呼吸,他吸入毒烟太多,纵然身体素质优秀也禁不住一阵眩晕。灰原对他这种伟大到“犯傻”的舍己为人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不假思索把自己的湿布条按到他的口鼻上。
“咳咳咳~~”她立即被呛得咳个不停。
柯南挡开她的手:“别犯傻了,保护好你自己。”说着抱紧了怀中的婴儿,拉她一起弯下了腰,用眼镜上的望远镜功能四下搜寻着可能的逃生出路。
望远镜不是透视镜,穿不透被烟火笼罩的密闭空间,搜寻事倍功半。
灰原恬然微微一笑,到这时候她还不忘与他斗嘴:“大侦探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哪?”死,于她而言从不是需要为之担心的恐惧,何况有他和她在一起,她全心信赖他,只要一息尚存这种信赖和默契就永远不会消逝。
柯南顾不上和她抬杠,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快撑不下去了,那个孩子更支撑不了多久,还有她……他必须马上想出解救三个人的办法——
灵光如同暗夜里的流星一闪而过。
他一拉她的衣襟:“快跟我来!”
在纽约看《金苹果》歌剧时曾被莎隆·温亚德间接牵扯进了女演员人戏不分而枪杀心目中的“大天使米歇尔”的案子。那可算是工藤新一正式办理的第二起案件。
他从舞台上特有的“旋转”及“升降”装置找出了凶手犯案的手法。
按伊东玉之助的说法,那种“升降”装置在日语里好像叫做“奈落”?
柯南没时间细想那种东西的名字到底叫什么了,重要的是此处既然是剧院,就一定有同样的设施,而这里是欧洲,这座最古老的剧院之一是在几百年前修建的,肯定会带有地域和那个时代的风格特征!
在舞台上一阵摸索之后,终于给他找到了那种“奈落”。
他让灰原带着婴儿先跳下去,自己随后跳下。幸好他和她目前还都是孩子体态,窄小的甬道里刚刚可以容下他们两个人和一个婴儿。修建时为了给因舞台需要而暂时躲藏在里面的演员一个保持良好状态的环境,这里经过特别的设计,所以尽管地面上烟火缭绕,在这样的地下空气反而相对较为清凉,两个人同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呢?”灰原望着他,只是单纯地在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淡淡的语调里充满支持和信任。
暗夜般的狭小环境里,只有她和他的目光依然明亮。无论何时何地,她的眼波永远清冽如雪山上的圣泉,不染红尘凡俗,冰蓝色的眼眸仿佛融入了漫天上朦胧的星光。
他的眼神刚强而决绝,永远不向世界上的任何困难与邪恶低头,永不绝望,暖蓝色的眸子像是孕育了世间一切生命的大海般溢满温暖。
甬道是狭长型的,前途未知,他们贴得好近,近到仿佛同时感到了对方轻轻呼出的气息。
柯南脸上突然一阵发烧,此时如果有一点光亮,灰原都能发现他的脸已经红得不象话。
“我、我先到前面去看看……你跟着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有通向外面的暗道——”柯南几乎是逃也似的从灰原身边跑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似乎又感应到了那种淡雅的如麝似兰的芬芳,两颗心同时怦然一跳。
灰原抱紧那个哭得累了渐渐睡去的可怜婴儿,追随在柯南身畔。
果然,漆黑一团的甬道很长,通往某个地方。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中世纪的欧洲虽然实行封建集权,但那也是欧洲历史上最动荡的一段时期。既然剧院是那个时候为王公贵族而修建的,势必会有某些秘密暗道,暗道也绝对不会建得太过惹眼,人人知道就不能称之为暗道,仅以今天的情形而言,死伤即不会如此惨重。
两个人沿途摸索着,柯南原想节约能源尽量不打开手表型电筒,但是走了好一阵子都不见终点或者出口,也只有打开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向。
他们刚刚离开不久,甬道与舞台相连处就如下雨一般灰尘和石块碎片纷纷落下,继而被坍塌的墙壁和舞台布景堵死。
七转八转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前方忽然隐约有微弱的光亮洒落在地上。
柯南做了一个“听”的手势,迅速关掉了电筒。
前面不远处的下方,又似乎就在两个人的下面,有水流的声音。
路已到了尽头。
星光洒落的地方是一处断崖,崖下是流经罗马市内的台伯河。罗马城因建立在七个山丘之上,故有“七丘城”之称。
甬道道路一直修到断崖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尽头,旁边崖壁上尽是丛生的灌木和尖锐锋利的山石,假如白天坐船从河里欣赏沿岸景色,一定令人对自然界的巧夺天工叹为观止。而此刻,对于柯南和灰原而言,却再无旁的退路。
断崖下是河流,他和她游泳的水平都很好,断崖向上,如果能再攀上十余米,他们也能
顺利回到地面,再找警察求助找回博士他们。崖壁并不是那种光滑笔直类型的,凸凹起伏的岩石虽然锋锐如刀,很容易割伤人,但对于孩子体态的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攀登上去的便利条件。
然而,他们随身还带着一个再也经不起折腾的柔弱婴儿。以他们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在不伤及婴儿的前提下顺利脱身。
柯南走到甬道外面露天的岩石上,小心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自然条件,寻找着能够平安离开的方法。霎时间,彻骨的寒意犹如狂风暴雨一般袭上他的心头。
侦探的本能提醒他前所未有的危机近在咫尺!
追随在他身畔的灰原突然变了颜色,紧紧抱着那个婴儿,小小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僵滞了。
柯南顺着灰原的目光望去,一个黑衣人站在崖壁之上的河流沿岸,嘴角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冷酷笑意,望向他们的目光好似食肉动物在看着自动送到嘴边的猎物一样。赫然正是白天见过一面的维诺。在他旁边,另有一名狙击手端着来复枪瞄准灰原,竟然是那个曾和GIN一起策划枪杀参议员土门康辉行动的疤眼女人基安蒂!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怎么会是这样?
柯南握住了灰原的手,不动声色地向一旁跨出一步,用身体为她挡住来复枪的射程。
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这距离根本达不到射程极限的600码,即便没有赤井秀一那样的枪法,基安蒂那种程度的狙击手也能射中他们。当前的情势下射一枪和射两枪对这些黑衣的家伙来说没有区别。
对付孩子模样的他们不过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柯南心里十分清楚,说一点都不紧张是在骗人,可是周身侦探的热血沸腾着,自从决定成为侦探那一刻起,他就有了出生入死地冒险探求事件真相,随时都有可能为了心中坚持的真理和正义而献身的觉悟。但那个时候不应该是现在,不应该是在目前的形势下,不应该是就这么毫无价值地白白死掉……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灰原。
而且,他说过要保护她的,就是死他也要保护她,决不能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此时,此刻,他只能尽可能地张开手臂,把目标尽量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只恨自己没有第二条命可以一直为她抵挡外来的一切危险与灾难,自始至终守护她的平安……
灰原抱着婴儿站在他身后,紧紧贴着他,坚定地抬起头,内心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他不可能不知道,无论怎样的抗争也只不过能多拖延几秒钟时间,如果他被击中,下一个遭射杀的目标就是她。
甬道的另一个出口被大火封锁,已经塌陷了,有毒的浓烟在他们找到出路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蔓延到全部空间里。此时的甬道内部不啻于一个小型毒气室。他们没有退路。
然而他依然坚定地用他所有的力量保护着她。
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暖。
足够了,真的已经足够了,就算在他心中鲨鱼的地位永远也比不上海豚又怎么样,直到此刻,他暖蓝色的眼眸依旧干净澄澈,闪烁着无怨无悔的刚强光芒,他还在保护着她,始终没有一丝言不由衷。
幸福,可是也好歉疚……他本应该有无限光明美好的前途,本应该回到天使身边,享受属于阳光下的他们的幸福啊……她不怕牺牲自己,可是她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啊!到底,她还是拖累了他……
灰原所畏惧的从来都不是死亡本身。
她温柔地看着柯南,又低头看看怀中还在睡着的婴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母性温柔:再有,就是这个可怜的孩子了吧。她和他终究没能救出他啊……
从他们自甬道里钻出来到发现维诺和基安蒂,这一切的过程不会超过三十秒。
基安蒂的枪口稳稳对准柯南的胸膛,似乎在冷笑,嘲笑这个小鬼头的不自量力,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想救人——
永不服输,永不向命运低头,永不在任何危机与困境中绝望——这是福尔摩斯似的侦探与普通人最本质的区别!
柯南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又露出了那种胸有成竹的自信满满微笑。
灰原立即明白他肯定想到了脱身的办法。
“砰”——
来复枪响了。
柯南临到生死关头毕竟还是害怕了,似乎想要退缩,身子在枪响的同时朝后退去,把灰原暴露在来复枪枪口下。
灰原中弹,娇小的身躯剧烈一震,摔下岩石,一头栽入几十米以下的台伯河中。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居然还是把那个婴儿好好地保护在怀里。婴儿十之八九已经死了,连一声啼哭都没发出。
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柯南。他随即中弹,同样犹如一片小小的落叶一般悄无声息地跌入川流不息的河水。
基安蒂放下枪:“宾果!——那个戴眼镜的小鬼看起来好像是从哪里见过啊。”维诺不带感情地说:“据说他们是从日本来罗马旅游的,不过——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基安蒂?”
他们盯视着脚下的河水,两具小身躯随着河水的波动上下起伏着,被冲得打着旋儿,却一动不动。连那个婴儿都毫无声息。
看来这些小鬼头可以确认死亡了。
基安蒂对自己的枪法信心十足,在组织里也只佩服GIN一个人而已,虽然曾输给FBI的赤井秀一,但是距离这么近,目标又是小鬼,如果还不能一枪毙命她也不用再在组织里混了。就算真的有钢铁打成的人在她的夺命枪弹下也绝对难逃厄运。她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大概是曾经在日本无意中碰到过吧。反正都已经死了,不用担心。”
“希望如此。”维诺冷淡地说,又盯了河水一眼,没什么异常,于是示意基安蒂收起枪跟他走,两个人边走边继续谈,“说吧,GIN派你来罗马的真实目的。别用跟黑麦酒说的那一套打马虎眼,我要听的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哈哈哈哈!”基安蒂狂妄的笑声中带着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嗜血味道,“不愧是维诺呀,组织在意大利分部最出色的中枢人物。GIN果然没说错你。”
……
一辆黑色的Aston Martin停在岸边,两个人钻进车内,旋即绝尘离开。就如同其来时一样的神出鬼没,跑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风起,台伯河的水流泛起小小的浪头,一圈一圈的涟漪从河流的漩涡中心荡漾开去。
博士和孩子们与其他从火场中生还的幸存者一道被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们紧急为他们做了全面身体检查,同时对伤者展开急救。步美拉着博士的手央求:“博士,我们回剧院那里去好不好?也许,也许还来得及……可能柯南和小哀都已经逃出来了,现在正着急找我们呢。”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个字细若蚊鸣,几不可闻。
即使年幼如她,心中也清楚这只不过是她一相情愿的美好幻想,那样凶猛的爆炸和烈火中,除非奇迹出现,否则很难有人逃出生天。
光彦突然想起了什么,抱着一线希望提醒:“博士不如使用侦探徽章试着呼叫一下,或许,能有用处……”“对呀、对呀——”步美和元太的眼睛亮了起来。
博士黯然地摇摇头:“没用的,柯南的侦探徽章还在充电,小哀的也留在酒店里没有带出来。”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孩子们心里一片空落,仿佛骤然间从天上摔到了地下,眼睛里都有水光闪动。步美好像又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些孩子,博士心如刀绞,他又何尝不牵挂新一和小哀?可是……背后忽然有一个温润的声音惊讶地问:“阿笠,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罗马的?”
博士讶异得转过身,一个有着美丽的银杏色头发、手提绘有银杏叶片花纹图案手袋的女郎优雅得站在他身后,虽已人到中年,然而风韵犹存,可以想见其年轻时是怎样一位美貌佳人。在异乡与博士巧遇,她美丽宛如雕像的面庞上满是惊喜的神色,正是和博士彼此相望等候了四十年的初恋情人木之下茉纱。
有关“孙子孙女”以及“丈夫”的误会早已随风而散。
她面颊上泛起两团淡淡的红晕,然而看到博士和孩子们的惨状,目光不由转为担心:“你们,你们这是……”忽然想起了刚刚听到护士们在议论的“大剧场失火导致这么多受害者和伤员,忙不过来肯定得加班”,失声道:“难道,你和孩子们也是从火场里……”
博士无言地缓缓点头。
步美的眼睛哭肿了,再没有了力气放声大哭,无声地低低抽泣起来。然而这种难言的哽咽
却比嚎啕大哭更加令人心悸哀恸。
茉纱猛地意识到比上次见面时少了两个孩子,再看看博士和孩子们脸上未干的泪痕,不由想到那种最让人不敢相信的可能性,颤声问道:“上回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和茶色头发的小妹妹没跟你们一起来吗……”话音未落,元太和光彦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她立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重逢于异国他乡的喜悦迅速为生离死别的惨痛所取代。
博士默默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努力安慰自己:“他们两个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呢……也许、不,他们肯定有办法逃出来的……一个失火的剧场算什么,上次我们坐飞机在天上还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险情,最后都能化险为夷……他们不可能有事,不可能的……”自顾说着,泪水却情不自禁犹如泉涌。
就在这时,他感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博士倏地一回头,眼睛立即不敢相信所见地瞪得老大:“新、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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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poli · 13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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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多玛的玛利亚
他表现得像是醉酒之后的酣睡,或者说昏迷前急促的喘息,突发的心悸和突兀的癔症复发,引得动弹不得的病症显现,一开始他被认为是癫痫或者惊厥过度,因为大脑皮质层中过度且异常的神经元活动中产生的痉挛和抽搐的显著的晃动(periods vigorous shaking),他的无力性癫痫(atonic seizure)持续时间延长、从第头次发作的十秒钟开始已经持续到接近一分钟的长度,这种全身性癫痫(generalized seizures)发作的先兆是近乎不存在的,通常以突发的意识丧失下发生,而全身性癫痫和抽搐性癫痫的差距在于后者通常要经历短暂昏厥 意识模糊 缺失控制肌肉和排泄能力的过程,还有携带着比如躯干僵硬和呼吸变化或者暂时停止的表现,这种表现通常持续一段时间以表示癫痫的先兆,如若他患有的是抽搐性癫痫的好处要大过前者,因为在监视下时,修女嬷嬷可以及其快速的准备好保护头部不收到撞击的准备和保准呕吐物不堵塞呼吸道的侧卧位,而不是通常在他毫无先兆的倒下后急促的准备各种急救措施,在停止癫痫状态后给他喂食溴化钾药物,自从洛克爵士(locock)在1857年发现这种药物对抗惊厥和镇静效果之后,先前从饮食疗法转到临床医学上,他成为洛克爵士的十五列患者在食用溴化钾后对惊厥发作的良好效应中的反例表现,溴化钾并没有很好的克制住他在一个月之内转变成的全身性强直阵挛性癫痫(Generalized tonic–clonic seizure),她们褪去了脖子上的枷锁,以至于他发作时不必磕断自己的脖子导致瘫痪或死亡。而在发作过后,她们会一起抬起他的双臂和双脚,就像从两头抬起一袋麦子那样,从腋下抬起上半身在抓住脚踝抬起下半身,然后缓慢地移动着117磅(约为53.5公斤)重的身体安置在疾病频发期间用来监护传染病病人所有的医疗内室,那里曾经集满了教会钦定的八大传染病的所有乃至更多的病人,大约在十八世纪之后才有了癫痫并非传染病之一的准确概念,而如今在历经了几百年了沉寂和漠视之后,教会特意为他重新启用了癫痫患者隔离室,在1486年的罗马瓦伦菲尼教堂后,依旧有教堂延续了这种毫无意���的荣光之屋,他们似乎���到十八世纪之前,���为癫痫是一种亵渎神圣的传染病患者,癫痫患者是恶魔,由不洁的聋哑人引起的癫痫在旧基督世界相当常见,人们向癫痫患者吐痰并且隔离、拒绝和他对话和允许他洁净身体,因为他们认为这种感染的传染性会是通过邪恶的呼吸传播的。
抬他的修女通常是正值壮年的女子,冷酷、严厉、对教条有近乎苛刻的追求,也对和癫痫患者的处理方式显得严峻,她们将癫痫结束后的被思维混乱和意识障碍折磨的他关进狭小的隔间里,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访他躺在被褥中发着高热却呢喃着冷的模样。用黄铜铸的钥匙锁好房门后置之不理,直到第二天中午后再将他放出。今日,他准时在午后三点陷入强直阶段,很快被送进隔离室。而修女们处理好他无法控制嘴部肌肉而残留的诞水,继续准备着未发酵的饼和鱼肉熬煮的汤汁,加有一些调料用的肉豆蔻和豌豆,再准备汝拉葡萄酿造的酒水和镀银的餐盘。整个教堂内被烛火映照的金碧辉煌、神圣而充斥着难以触及的审慎,教名是铎洛蕾丝的年轻修女才依稀的分辨出今天是圣餐日,两月一回,这是她参加的第二次。她有些心烦意乱,牙龈发酸,似乎是不健康的饮食导致的牙周炎或者牙龈萎缩,让她感觉到一顾咀嚼能力在退化的假象,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感受,于是一昧的饮葡萄汁,心中没有耶稣在桌前的悲恸的宣告,只有他还未饮酒便已经醉了般的表象,如果怀抱不适当的心去食用耶稣的血与肉的宿命会带来不适当的罪,这种不适当铸就他的宿命注定是坏的,这是不可抗也不可与之攫力的。他似乎对耶稣治愈癫痫的孩童却没能使他痊愈和心怀怨恨,只念到耶稣说:“唉!这又不信又乖谬的世代啊!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到几时呢?我要忍受你们到几时呢?把孩子带到我这里来吧。” 耶稣斥责那鬼,鬼就从孩子身上出来;从那时起,孩子就好了。(马太福音17:17)就停了嗓,现在,他是一颗邪恶的果实,坠落的疾病(antašubbȗ),和月亮带来的邪恶之手(hand of Sin and God of the moon)有关,和亚里士多德的《论睡眠与觉醒》中概念,认为睡眠是由进食之后蒸发引起的,蒸发后会在血管中上升或者下降,并且这一假设扩展到了抽搐时发生的过程和表现,认为这是导致癫痫以及影响意识水平的机制,因此,他被要求禁食或者少食。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一共食用了十三块面包,三杯鲜榨的葡萄汁,六片西班牙黑猪火腿肉,九瓣橙子和七十二品脱的水,每一餐都是铎洛蕾丝去送餐的,她四个月前由莫伊拉斯家族的现任家主的海诺安排进教会,先前她似乎并非教徒,出生不明、来历不明,对诸多箴言和教条陌生而难以习惯。因此被安排去给邪恶的呼吸的癫痫病人送餐,早上八点一顿、下午四点一顿,放在门口后就必须要马上离开,不得拖沓,那并非一种美德。
但她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由于她体内三种灵魂中用于感知的敏感灵魂(sensetive soul)对于未知事物无法遏制的探索欲望,和用意大利式马赛塔罗的凯尔特十字牌阵的第三位和第四位的权杖一(行动的开始)和宝剑五(突破),以及她星盘上太阳入座第九宫和水星与金星行夹角来看,她将成为一个善于言辞、口齿伶俐、求知欲旺盛的人,而她也很好的使用了学者的探索欲以及身为女性独特的对一切事物的悲悯的心,但她这种善良的品德不仅仅是她的天性,富裕的幼年的生活同样增长了她对世界的好知和善于观察一切她感兴趣事物的心,她选择登岛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此,来自对半岛上所发生的惨绝人寰的厄运的好奇和懵懂的口欲期的后遗症作诡。她摸索并且研究任何陌生的事物,同样的对于这个和她有着类似空白过往的教徒有着渴知欲,在第七次送餐时,透过可开合的窗口上镂空的枝叶装饰,她问出历史上哲学性质最慎重最无法被诠释被统一的问题:你是谁?那双饥肠辘辘地双手穿过被打开的窗口,接过癫痫患者特属的餐盘,手腕上还留有粗糙的绳结摩擦皮肤后遗留的淤伤和斑驳的血迹,铎洛蕾丝紧张地心在那双手靠近她微微倾倒的餐盘时激烈的跳动起来,她有些颓靡于无法得到答案的结果,也对违背规矩向邪恶之物主动的畏惧,而他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回应她:”我是?也许我应该,或许,我是亚···”
亚,她有些许的头疼,按照医生的说话,她的症状像是原发性(primary)头疼中的丛集性头疼(cluster huadache)也被叫做神经性偏头痛(migrainous neuralgia)或者荷顿氏综合征(horton's cephalagia)由于症状在少数特定时刻频繁发作,也有着自杀性头痛的别名,她持续的时间不久,大约只有两个星期左右,但是发作频率稳定,晚餐时的左侧眼眶附近会缓慢而持续的疼痛,疼的她泪流不止,无法思考。但今夜却显得尤为两样,那些疼痛仅仅擦过她太阳穴的部位,在神经元的表层浮动,并不能让她感觉到想哭和痛苦的欲望,铎洛蕾丝用食指和拇指压住精美的银汤勺轻轻地勺起汤汁时,忍耐这轻微的头部的刺痛,而突如其来的心慌让她毫无征兆地慌乱将手中的勺子丢下,重新落进汤汁里面,溅出的汤汁在桌布上留下又聋又瞎的点,她灵敏的天性在告诉她死亡在逼近,而她曾经愈合的青光眼会复发,过去在威尼斯生活时无忧无虑的宁静的世界不复,她的世界将会被无数色彩斑斓的光景笼罩。重新带来她的不安和忧郁,铎洛蕾丝怀疑自己是否有可能罹患其他疾病的可能性,于是开始了排查其他疾病和不健康的坏习惯,但除去她天性难改的野蛮和被加以马鞍以表驯服的活泼的天性外,她只能想起来还未给他点灯就走了,因为她走在众人的最后面,停在先前安置梅毒和天花病人的里屋的门口,没走近他的身边,自然没有为他点灯。摇曳的烛火刺的她左眼生疼,缓缓流出泪来,她想:亚总不会就这样使我患病而死的。他从不诅咒任何人。
铜制的西班牙双式烛台放在左上角,两根加有乳香、白鼠尾草、玫瑰和薰衣草和金箔的刻有藤蔓和剑兰的蜡烛早在一个月前已经熄灭,女教皇特意送来的圣礼,由罗马教廷的工匠精细雕琢的。虽然早早的就掐断了焰心,但里屋中却依旧被朦胧的暖意所笼罩着,依稀记得,那时他应该才刚刚出生,而铎洛蕾丝用一盏小小的手提灯为他点明了烛火,用刺着金百合的手绢擦掉他脸颊上羊水混着血污的污损,坐在他的床榻边上说着话,而那些话语仿佛被浸哑了一般,迷失在深夜和萨德式的爱慕里。铎洛蕾丝的呼声消失了,但持续的低热,难以遏制的诡谲的梦却依旧在,短暂的时光并没有治愈这种难以遏制的疾病,反而从开始的眩晕到最后无法忍耐的剧痛,幻想成放血疗法用的血蛭,蜗居在他钉了环的耳后,和他的耳后神经共生,饥肠辘辘稚童般吸吮他的血管,从而导致那副罹患肺结核一样的苍白的面孔愈发透着死的青灰,疼痛像贝壳和石头,慢慢的剜去他身上每块完好的肉,直到鲜血淋漓、直到血肉模糊。难以祛除的邪魔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浑身都充斥着病魔环绕的霉菌的气味,紧紧的裹住他还未因为死亡的威胁而消散殆尽的馥郁的芳香,使其闻起来有浓烈的柑橘腐败后甜腻的香味,生命的分崩离析就像小提琴手用来维护琴弦用的松香,细微而缓慢的碾碎了他短暂的性命,涂抹在教徒们用来蓄势待发的弓和潜伏的匕首上,涂抹在一枚枚用来代表奸污和诱奸的邪恶的银币上面。而他和古罗马的妓女皇后美莎丽娜的假面丽西斯卡一样,收取一枚银币,结绳记事般记录自己和多少次接受了邪魔。事到如今,他的银币可以买下一幢金碧辉煌的寝殿 拉开来可以做船锚,但他的钱财长在主教的兜里,他一贫如洗,罪孽深重。
纵使亚空无一物,但基于基督教中对人学中关于所造物的归属中的理念,人处于一切上帝的所造物中的最高峰,因为人与上帝的关系是交谈式的,并且被施以上帝的形象,既能聆听他的话和他的吩咐,与圣灵相沟通,行使上帝的权威和能力,这样的权能是唯独人有的,这样的特殊关系被誉为上帝之肖像(portrait of god)所赋予的意义。正因为这样神圣的交谈,证明了人在上帝所造的万物中的优越性,展示了在相同造物中的独特性,使得人将成为上帝委托管理和治理地球的代理者, 管理海中的和空中和地上的的各种各样的活物。所有生物的性命将要为人类服务,对于动物来说,人在此世先对于万物而言是中心,是支配和使用者,因此对于任何其他的造物都有所属权和使用权,对待亚时会适当的使用它(it)的人称来表达非人性化的,来强调和明确的指出亚作为人之造物的劣性,并且对于其尸体也有高于其自身自我意愿的使用权利,如若他选择死亡,那么人有权利对他的尸体产生暴力和欲望。鉴于曾经主教所做的,他们对于处理的方式已经有了清晰的条理:他上吊,人们就割去他的舌头,避免造成提供伪证的能力;他自刎,人们就砍下他的头颅,确保他的记忆不会跟随;他服毒,人们就挖出他的内脏,表示他的死亡并非是不洁和邪魔有关的;他坠亡,人们就剥去他的血肉,让死状显得平静而不惨烈;人们必须确保他的死不能和殉教徒一样有着超脱人类虔诚和忍耐的美德,他不得死得其所,永远再三日复活的门廊外游荡,在古埃及的系统中,任何的肢体受损都会导致复活的失败的可能性,死必须要完整 、完善且经过防腐处理的,任何携带污秽和缺少神圣过程的死都不再享有复活的欢乐。
但复活与否本身的诱惑没有成功引诱过他,如果死并不能给他带来安逸和他想要的宁静,他更希望他永远的湮灭或者化作因为好奇而变成盐柱的妻子。贪欲从来没有成功将尾巴放入他的口中的形象来说明“恶舌/邪恶的舌头”的罪过在他身上实践或犯下过,蛇也从未在枝丫上蜗居过,使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光中将受难视为一种意外,他并不邪恶却平白无故的忍耐了诽谤和污蔑,举报他和动物、乞丐、叛国者通奸,引诱并且毒害长寿的伯爵阁下(在伯爵的圣经书页上涂抹马钱子的汁液,在伯爵祷告的口干舌燥的时候送上了含有颠茄素的杏仁酥,在伯爵吸吮手指上的糖粉时毒杀了他。),指认他谋杀了婴儿并且弃尸,行窃并且在黑市赌博欠下了巨额的欠债,纵火烧毁了房屋盗窃了珠宝,鸡奸了教徒年幼的儿子并且折磨了他们。所有的罪行在一一记录在教廷书记员红牛皮的手抄本里,全部已首字母的缩写取代全名,主教在这里代替了世俗的法官,用着不容置喙的权威审判桩桩件件,他十七岁,犯下的过错多如牛毛,每一桩都铁证如山、不可饶恕,因此被永久的关押在赎罪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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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016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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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y母子转夫妻:初夜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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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Emily与Jay是过着幸福生活的母子/夫妻。Emily慨允发表她跟我妈妈的往来通信。为了保护隐私,通信发表前做了必要的编辑和修改。Emily和Jay都是化名。我妈妈是XXXX。)
Dear XXXX,
  虽是第一次与您通信,但在此之前我和我的儿子已经阅读了你们母子分享在FC2上的全部博客内容。所以当我播放阿姆斯特朗的《what a wonderful world》写下这第一行字时,竟然感觉有点像是给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写信。
  坦白地说,我是在儿子的鼓励下尝试着以信件的形式与人分享心底的秘密与喜悦。虽然我和儿子一直相信我们不可能是现代压抑的社会中唯一的一对突破禁忌的母子,但在过往的几年间我们始终没有发现能让我们放下戒备坦诚交流的对象。你们在博客上分享的文字打动了我。文字不同于影音记录,文字的真实的钝感让我感受到一种不同于其他媒介载体所带来的taste。
  发现你们的博客《母子恋的秘密乐园》完全是偶然。你们母子的日常谈话和小游戏般的记录让我感受到肖洛霍夫特有的那种细腻感。你的聪颖(请原谅我这里没有使用聪慧,因为我觉得聪慧这个词有点太重了),以及引导孩子自发的批判性思维让我很是认同。在你们博客所流露出的点滴间让我感到你们母子也和我们一样是自由且热爱生活的。
  我感谢儿子带着我找寻到了另一对幸福母子。我们花了大约一整个周末欣喜地读完了你们博客上的所有文章。现在我想我终于可以和一位有相同经历的母亲分享我藏在心底的喜悦了。
我小时生长在XX省,是家中最小的女儿。父亲是一高级医师,母亲是一大学教授。二老从小就对我照顾有加,XX的水土也养育出了我率真的性格。在遇到Jay的爸爸时候,我爱上了他并很快跟他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但在怀上Jay期间,我发现了他在外偷吃的事情。虽然他再三保证是因为没法和我同房以及酒后放大了他的邪念,但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埋下了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为了孩子在一个所谓的完整家庭中长大,我还是决定等到儿子长大之后再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与自由。于是我尽可能的将我的热情与精力都投入到养育儿子和科研工作中。Jay上了初中之后,我和他爸爸基本就分房睡了。身体上的寂寞也只能通过自慰排解。但和真正的性爱相比,自慰总感觉是隔靴搔痒。
  我是个有点精神洁癖的人,不想跟他一样精神肉体双双出轨。但是儿子中考后的一次询问促成了我们的第一次。
  事情的起因是,我已经对儿子的父亲失望至极,他每次抚摸我的时候都会引起我的生理不适,就更不要提起私处的润滑分泌了。实在饥渴的时候,我只好用自慰用的阴道润滑液自慰。在Jay上高一暑假期间,有一天他突然拿着我的润滑液问我这是做什么的。他的询问让我一时狼狈不堪,不知如何回答。但思量之后,看着已经比我还要高一个头的儿子,我觉得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可以逐渐与他分享我的所思所想了。于是,我便坦诚地跟他讲了这润滑液的作用,我为什么要用到它。
  我的儿子,我的宝贝听我说完,一下子抱住了我,跟我说:妈妈,没关系,还有我,如果妈妈需要,我愿意承担起这部分责任。小家伙那个时候还是懵懵懂懂,但看到他那副认真劲,我有点惊讶。一时间我意识到我的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跟在我身后喊妈妈妈妈的小跟屁虫了!
  然而,在他提出想和我试着做一次时我还是有些震惊。长久以来,来自家庭和社会的道德规训使我一直没有把儿子作为一个选择。于是,我当即断然拒绝了他。那天我们吃午饭的时候,我不断思考,不断问自己到底为什么儿子在听闻我的心声之后会如此作答。
 饭后和儿子一起沉默地洗刷碗筷,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他并非是一时兴起或者是看到我痛苦就想给我安慰,他其实从上初中时就爱上我、迷上我了,但一直都不敢向我表露心声直到今天;希望我能对于他的坦诚有一个明确的回答,无论是接纳或是拒绝。
  我当时没法给他回答,只好要他别胡思乱想,先去做作业。我说,我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他跟我说的话,晚上再聊这件事。
听到儿子回到房间关上门的咔哒声音时,我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感觉一阵阵地发晕。在我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想猜想他可能会有的种种回应,但唯独这一种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内。
  下午的前半段时间我都沉浸在儿子对我的告白余震之中。这时,他父亲打电话回来,说是周末要出差不能回家了。他的电话打破了我的晕眩。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给自己泡上了一壶普洱,大脑这才在茶香的余韵中逐渐活络过来。
我从相册柜中抽出了一本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那是我和他带着Jay一起去洛阳赏花的留影,那个时候他才只有我的小腿高,圆乎乎的小手放在我的手心彷佛像个小肉球。
  看着这些宝贵的时光留影,我竟有那么一瞬间想打开之前保存的雷司令喝下去再带着醉意半推半就和儿子就这么在一起。但我转念一想又立即把这种想法压了下去,因为我觉得这么做无疑对儿子是不公平的,也是对我自己的不公平。儿子的中午告白让我第一次以一个小大人的身份打量他。我想得到他,并不是只是为了填补情感上和身体上的空虚,而是我爱他,他也爱我。
   两壶茶后我做出了决定:既然孩子也到了这个年纪,我要开始在这方面对他的引导,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让他在这个过渡期能够顺利树立正确的关于男女关系的观念。但如今回头看,我那时也是有满足自己欲望的私心,但思想意识又无法突破过去的道德观,只好以那种掩耳盗铃的方式安慰自己,为自己辩护。
  时间一晃来到晚上。快吃完晚饭的时候,我鼓起勇气让儿子洗完碗筷之后来卧室找我,接着聊聊中午的话题。没多时收拾完桌面的儿子就敲响了我的门。我再次询问他关于中午的表白,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结果他认真而坦诚地给了我更明确的示爱表白。
  天哪,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向我示爱了。不是母子之间也不是师生之间的普通示好或者答谢,而是年轻恋人间那种浓烈的不顾一切的示爱。听着儿子的表白,我彷佛又回到了那个只要男生女生互有爱慕就可以牵手远走的年代。
  我想那时听到这番话的我一定脸红了起来,但我还是故作镇定的让儿子去客卧洗澡,我则悄悄去厨房冰箱打开白葡萄酒酒瓶浅酌两口,给自己鼓励和壮胆。然后,再匆匆回到主卧的浴室,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把身体洗了一遍。虽然后来我们都是母子共浴了,但第一夜的那次洗浴还是让我难以忘记。准确地说,第一夜的每个细节我都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洗完之后,我仔细地给我自己涂抹了平日喜欢的身体乳,再一丝不挂的躺进被褥中。
不知是儿子真的认真洗了很久还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祟,我总感觉等待他等待了很久,直到觉得自己身体好像因为酒精和羞怯的心理作用浑身发热的时候,他才穿着平角内裤敲门走进了卧室。
  他带着门外略带寒冷的空气走了进来,问我为什么让他去洗澡。我没说话,用胳膊撩起被褥一角示意他快点进来。小家伙看到我浑身赤裸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乖乖的钻了进来。我羞怯地背过身去跟他说:既然你向妈妈表白了,那么就要负起责任,让妈妈知道你不是说说而已。
  听我说了这话,他没再说话,放在我小腹上的左手开始轻轻地上下抚摸起来,同时他轻吻我的后脖颈。
  那里是我的敏感点。但一开始我不好意思表现出太过投入,便压抑着自己,没发出任何声音。我的儿子,现在的小老公就这样使我变成了一滩他怀中的软泥。小家伙肯定平常看了不少那些色情视频,他有样学样,爱抚我的手法很是娴熟。
  爱抚许久之后,他用左手在我私处蹭了一把,便趴在我耳边,将 “妈妈好湿” 几个字吹入我的耳中。顿时,我已经感觉再难以压抑身体的那种原始渴求。但我还是用略带家长命令式的口吻对他说:拿套套戴上再来。这个傻孩子装作很成熟的样子戴了两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在我的帮助下才戴了上去。
  他的男根接下来很顺利地滑入了我的阴道,似乎是重游故地。他的尺寸相较于他的父亲与我更切合,而且他的也更坚挺和强硬。在他插到底时,我慢慢地呼出了第一口满带欲望的呻吟。
小家伙略带笨拙地在我身侧进进出出,没几下便射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我。我亲了口他的脸蛋,鼓励他说,这很正常,男生的第一次都是很快的,以后会慢慢好起来;你射这么快也说明妈妈的肉体确实吸引了你,让你感到刺激和兴奋,不然你恐怕是要很久都硬不起来。
一番打趣之后,我和儿子之间的气氛也不像之前那么尴尬了。没过多久他的小牛牛又挺立了起来。这次他想采用传统的男上女下位。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我还是答应了他。因为他说想更好地看着我,与我接吻,身体跟我更贴紧。他这么说了,我就点头同意了。
  那晚借着酒精与对儿子难以言明的复杂感情,我和他做了好多次,用完了家里所有的避孕套,直到深夜才昏昏睡去。
  以上就是我和儿子第一次性爱的分享。虽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但现在每每想起还是会让我夹紧双腿,还是会让我脸颊感觉阵阵发烫。不知您和您的小丈夫第一次是怎样的情况。
  您的儿子说您比较喜欢以通信的形式互相交流。我也很是欢喜。就我而言,即时通信如微信总是太过直接,缺少了看到来信和慢慢展开信件时的那种神秘感和喜悦感。
  最后,很感谢您勇敢地鼓励儿子,将你们母子的爱情生活和日常生活记录通过网络公开发表,让我们这对母子找到了一个可以共同分享和交换心得的对象。
  祝 好,期待您的回音, 幸福的Emily / Jay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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