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是誰又來給這個天殺的電視劇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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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翰】關於我的鬼老公回家的那幾日(上)
*時間發生在《正港分局》事件之後
*不會劇透《正港分局》故事線,安心食用
*筆者因為太懷念毛毛,終究忍不住
吳明翰在協同正港分局的同仁們,成功破案後,一如往常的與同仁吃完麻辣鴨血,正美滋滋地哼著歌回家。
本來蹦蹦跳跳地準備搭電梯到家裡,沒想到電梯竟然壞掉了,電梯門一打開,便不斷開開關關。他愣望著電梯訊息突然跳出:「保養中」。
他家在十樓欸!
「幹,管委會也太雷,晚上在那邊給我保養中?」
只好率性調頭往樓梯上走:「阿不就當健身,走就走啦。」
吳明翰現在相當習慣自言自語,好像依稀能透過這些回到當初毛邦羽跟在一旁的日子,或是分享給投胎去的毛邦羽。
他本來認命地爬著樓梯,爬一爬,登時風雲變色、天打雷劈,他被猛然劇烈聲響的閃電嚇到,差點跌倒,還好他趕緊保持平衡。
但甫一抬頭,頭上樓梯的燈不停閃爍,他吳明翰看了那麼多命案現場,也不曾害怕,上次那麼害怕還是拒絕冥婚最衰的時候,只是這些巧合讓他不禁有些起雞皮疙瘩。
他開始加快腳步奔馳地爬樓梯上樓,直到他踩到樓下鄰居放在樓梯上的鞋子軍隊們,華麗地轉身差點在樓梯上跌得狗吃屎。
「哇靠——樓梯旁邊走哦!哪間住戶的啦!」還好他趕快抓住扶把,吳明翰的髒話在和鄰居樓梯上小女孩對視後,憋回去嘴裡。
吳明翰左看右看外面的天色,早已進入深夜,還下著雷雨,樓梯上的小女孩,根本不合時宜地站在那兒,愣著一動也不動地出神望著他。
他甚至發現一件事,他好像沒看過這個鄰居。
倏地冷風颼颼吹過,吳明翰不禁背脊發涼,但他振臂束髮,不斷地在嘴邊咕噥:「我為人耿直,行得正,為民除害,還破案逮捕林孝遠、更別說成語殺人案,都靠我吳明翰才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是怕屁喔!」
吳明翰用力甩頭,奮力踏出步伐,兩步三步地在樓梯上跳躍,試圖發出巨響告別恐懼,他雙眼瞪地大大,故作無畏地望著樓梯上的小女孩,眼看他就要勢如破竹的直搗黃龍回到他的安全小屋——
「靠腰喔,半夜在那邊乒乒乓乓,係咧岔三小,免睏哦!」魄力的聲響從隔壁的鄰居傳來。
「⋯⋯拍謝啊⋯⋯靠北啊看到鬼!」吳明翰趕緊尷尬地道歉,回頭一望方才那個小女孩,竟倏地跑到他眼前。
「⋯⋯大叔叔,我爸���鬼月不要晚回家,你都幾歲了還聽不懂道理?好吵喔⋯⋯」誰知道那個莫名的小女生,皺眉看他一眼,隨即繞過他下樓開門,就進去家裡了。
⋯⋯原來還真的是鄰居喔,自己嚇自己,有夠北七。
不過他才想起來,前陣子鬼門開,他忙著四處奔波破案,差點忘了要替他的老公拜中元節,雖然平常不是沒有在替毛邦羽上香,但中元節總要給他吃點豪華好料。
吳明翰一回家,先簡易地燒香,望著毛邦羽在神壇上面的照片,不禁露出一絲思念。
可能是毛邦羽在天保佑吧,這次破案雖離奇難解,但好歹大難不死,連出了好幾場車禍,依然頭好壯壯。
吳明翰掛著鮮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的溫柔微笑,插香進香爐,接著洗澡睡覺。
**
翌日,吳明翰難得休假起了個大早,餵完小毛早飯後,便到附近的美廉社採買中元節拜拜的貢品,不僅各式各樣的零食餅乾,還扛了一串麥香就拿去結帳。
毛邦羽也去投胎一陣子了,雖然時常和阿嬤與毛爸聯絡,生活中添增了不少溫暖,卻總覺得少點什麼。
他一個臭直男,從自大、腦衝,到漸漸地柔軟(不過他的19公分不含頭可不軟),都是和毛邦羽經歷才換來的。
本來想說可以養他一輩子也沒什麼損失,多一個人可以協助幫他處理案子也是挺棒,只是毛邦羽終究得好好投胎,步入下一個人生。
他吳明翰雖然不捨,卻也覺得毛邦羽因此獲得無私的愛,而了無遺憾,才是毛邦羽真正所需的。
吳明翰回憶了經過,前陣子目不交睫只為了處理那個連環殺人魔,現在終於能好好地處理自己的事了。
所幸回來大包小包的,電梯也修好了,昨天那樣假鬼假怪的,果然是冥界的力量暗示他少做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吳明翰佈置完拜拜的貢品後,擺上好幾罐麥香,得意地點打火機準備燒香,殊不知一道聲音從他耳後傳來——
「不敢相信!我要喝生活綠茶,你為什麼買麥香給我啦!」
本來一陣清幽,這道熟悉的聲音,登時嚇傻吳明翰,點火的打火機甚至燒到他的指頭。
吳明翰嚇得大叫:「靠北喔毛邦羽你不是去投胎!」���趕緊把打火機鬆開。
「啊啊啊——小毛!」小毛見毛邦羽回來,開心地汪汪叫從碗盆附近跑過來,毛邦羽也回覆他滿滿的愛意。
毛邦羽滿意地微笑飄過來,低頭瞄了一眼吳明翰手中的打火機,還把吳明翰的手燒了一點紅,又環視一圈這住宿的模樣。
最後故作無可奈何聳肩搖頭:「沒辦法啊,誰知道過奈何橋也要抽號碼牌排隊。」
吳明翰瞪大眼睛望著毛邦羽,一臉你在供三小的臉,毛邦羽旋即嫌棄地回看吳明翰:「你以為我願意啊,什麼號碼牌,我還以為我在抽號碼牌吃鼎王咧,說什麼⋯⋯因為新冠疫情的緣故⋯⋯要排到五年後?」
「蛤?還要抽號碼牌喔!我還孟婆發給你的咧!」吳明翰傻眼大剌剌的反駁。
吳明翰已經被毛邦羽投胎一事耍過一次,他分明看見那天在醫院昇華的毛邦羽,結果他竟然又回來?該不會他還有什麼遺願未了?
他吳明翰是不介意幫毛邦羽處理這些事啦,畢竟他才不自私!
「不敢相信!你竟然猜對了!」毛邦羽隨即故作驚訝大叫。
「幹,還真的咧。」吳明翰扭曲著面容噴口水吐槽,毛邦羽自豪的回笑。
本來兩個人還在打嘴炮,倏地兩人沈默對視,畢竟兩人上次別離時,是如此感性,毛邦羽甚至為了幫他解決林孝遠的案子,還敢到處附身人,搞得他差點魂飛魄散。
吳明翰這種直男最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這種尷尬,手中剛點燃的香也拿在手中,要拜也不是,要插到香爐也不對。
是毛邦羽率先打破沉默,劈頭就問:「吳明翰你有沒有乖乖繼續用環保杯?小毛有沒有好好照顧?」
「啊⋯⋯?當然有啊,你看我桌上清心的環保杯不就知道?喔⋯⋯還有阿嬤和毛爸他們都很好耶,我每個禮拜三都會回去跟他們吃飯,我還會用環保餐具買蚵仔煎給他們。」
吳明翰難得乖乖地順從,一一報備,甚至還做得十全十美,毛邦羽頓時感性的鼻頭一酸,感動的險些哽咽,不過他很快拋開這樣的情緒。
毛邦羽越看越開心,開始三八起來:「哎唷,做得不錯嘛,怎樣,少了有我幫你打理外表 ,你是不是又給我穿回你那個醜不拉嘰的內褲?」
吳明翰愣了一下,正想低頭看自己的內褲,毛邦羽馬上摀住眼睛:「欸欸欸你不要脫掉給我看啊!我還要保護我的眼睛,我中元節回來是要來玩樂,可不是傷眼的!」
「傷屁眼啦!我都有穿��挑的內褲啦!」吳明翰馬上回罵。
聽聞如此滿意的回答,毛邦羽旋即自戀地環抱自己,邊飄浮邊靠近吳明翰:「做得那麼多,哎,我看你一定也是很想念我吧。老——公!」
「幹白癡喔!誰想你啦!」吳明翰被戳到羞澀的點,他一個大男生被如此詢問,害羞地跳了起來。
毛邦羽頓時變臉:「你說你不想誰?」
毛邦羽看吳明翰那個嘴硬的死性子,又想衝過去嚇他,吳明翰登時自豪的昂首挺胸:「哼,你這些招數我都看爛了,怕屁喔?」
「是嗎?是不怕我又附身你?我告訴你吳明翰,中元節香火超旺不怕附身完沒精氣!你看是要換愛情三十六計還是美人計,哪種計我都可以跳。」毛邦羽的脅迫讓吳明翰確實嚇到了,上回裸奔的黑歷史又衝入吳明翰的腦袋。
吳明翰趕緊抓了袋子、錢包和鑰匙,光速想逃命,他才不想再當遛鳥俠還跳艷舞:「幹好啦,不要鬧喔,我去幫你買生活綠茶回來拜。」
吳明翰一溜煙地滑到門口,似是害怕跟毛邦羽再共處一室。
毛邦羽見吳明翰這副死樣子,忍無可忍,終於是放聲大叫:「⋯⋯吳明翰!」
這聲魄力十足,讓拿鑰匙開門到一半的吳明翰嚇得回頭:「幹嘛啦?你是又不想喝生活綠茶了喔!」
本來還在神壇附近飄浮徘徊的毛邦羽,飄了過來,突然斂容感性地望著吳明翰。
吳明翰再怎麼粗神經,也知道毛邦羽要幹嘛,困惑地望著毛邦羽。
「⋯⋯你真的沒有,那麼一點點⋯⋯想我嗎?」毛邦羽的聲線沈重,氣氛彷彿凝結在這一刻。
倏地這段期間,吳明翰獨自一人面對的回憶都乍現湧上心頭,無論是每個月看到自動扣款三千塊的北極熊捐款,還是用環保杯買梅子綠,每每這些舉動,吳明翰都會想起來毛毛那捲捲的頭髮,紅色格子上衣,卡其mugi褲。
他甚至很懷念追著案子跑時,有毛邦羽在他一旁陪他碎嘴,即使遇到了一堆倒霉事,兩人互相扶持著,甚至信任著,便是最讓他懷念的地方。
吳明翰瞬間也不知道怎麼說話了,正當他正思考怎麼逃過這個羞羞臉的關卡時,一旁的小毛站起來跑過來,還咬住了吳明翰的襪子,逼迫他靠近毛邦羽。
「小毛好乖喔!」毛邦羽開心地誇獎小毛,又滿意地微笑:「快點講啊,說你很想老公!」
毛邦羽甚至閉上眼,等待他即將聽到的滿意回答,若吳明翰肯乖乖講出他想聽的,無異是天籟。
不料死不願意的吳明翰,嘴巴像���了啞巴黃蓮一樣,憋著嘴,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輕易吐露。
毛邦羽聽不到吳明翰的回答,漸漸喪失耐心,但仍舊闔著眼,皺緊眉宇:「快說!想老公!」
「⋯⋯⋯⋯⋯⋯⋯⋯⋯⋯」
心灰意冷登時襲上毛邦羽的心窩,難道又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地腦子熱?畢竟要他這個直男掛念他這個gay實屬不易了。
「哎,算——」正當毛邦羽領教現實的無情,正想作罷,吳明翰的回答,讓他喜出望外。
「好啦好啦有啦有啦!每次用環保杯買飲料、自動扣款的時候都有想到你好不好!幹害我現在想看片打手槍都還怕聽到廁所有你的聲音!」吳明翰害羞的撇開頭不敢看毛邦羽的眼睛,還彆扭地雙手插入棒球外套口袋,左顧右盼。
毛邦羽此時不知該翻白眼還是感動,但吳明翰又接著說:「⋯⋯還有,一直想,你投胎會不會過得好一點⋯⋯」
吳明翰的語氣甚至變得溫柔,毛邦羽霎時愣怔地打量吳明翰的動作。
吳明翰彆扭地說道,頻頻騷首掩飾尷尬,即使這對吳明翰來說僅是難得展現真心話,卻讓毛邦羽登時震撼心房。
毛邦羽雙眸驚望著羞赧的吳明翰,欣慰地露出微笑,震驚於眼前直男的進步,內心被吳明翰感動的悸動,又再度喚醒。
唉,為什麼非得死後才遇到他呢?這樣的直男,不是超級無敵可愛的嗎?他毛邦羽到底是要被吳明翰煞到幾次啊?明明先暈船的人就輸了,他還是無計可施地上了這艘船。
吳明翰看毛邦羽如此沈默地望著他不說話,越被這樣看著,他的耳根越燒紅,為了掩飾這一羞窘,他急欲奔逃地拿起環保碗筷的袋子,急躁地說:「好、好了啦!這樣你滿意了嗎?我要去買飯了!」
眼看吳明翰又要逃跑,毛邦羽飛快地飄到大門前,堵住吳明翰的去路。
「欸別走,我還沒聽夠呢。」毛邦羽賊笑地瞇起雙眸,甚至貼近吳明翰。
「幹!講完了啦,還要我講什麼啦!」吳明翰眼神閃躲,臉早就紅透了。
毛邦羽樂極了,開始玩性大開,似捉弄地湊近吳明翰臉前,輕佻的問道:「欸吳明翰,你剛剛主動提打手槍⋯⋯你該不會⋯⋯想著我打手槍吧?」
「⋯⋯⋯⋯⋯⋯⋯⋯⋯⋯⋯⋯⋯」
此問話一出,空氣死寂,吳明翰繃緊的臉,讓毛邦羽心覺開到大獎,還是UR的那種。
「靠北喔!」倏地吳明翰像是反應過來,被電到般往後跳,吳明翰越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毛邦羽笑得越加喜樂。
「不敢相信!吳明翰,你還真的有?」毛邦羽興奮地勾住吳明翰的手臂。
「怎麼可能!誰、誰要想著你打手槍啦!林北鋼鐵直男,��嗎!」吳明翰奮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膛,以示保證,然而毛邦羽餘光中看見電腦桌上的潤滑液,他笑得更加燦爛。
「那那個桌上的潤滑液是怎麼回事?我剛剛來的時候注意到很久了⋯⋯打手槍,應該不用潤滑液吧?」毛邦羽挑眉輕笑指過去,吳明翰順著手勢一看,旋即挫賽的表情,結屎臉般的回望毛邦羽。
「幹⋯⋯幹幹幹幹幹!」吳明翰生無可戀的發瘋亂叫。
「嗯?」毛邦羽這回徹底貼近,甚至湊上前嘟嘴故作親吻,這讓吳明翰發瘋跳起來,光速地逃到客廳的沙發。
毛邦羽眼看態勢已穩,看來他的直男老公,在經歷了這麼多生死與共,改變的不僅僅是對同志的歧視,甚至塑造了他們另一種關係?
「你該不會還買了按摩棒,你應該靠自己的按摩棒沒辦法高潮吧!」毛邦羽決定不修飾用詞了,反正都被吳明翰看過他的性愛影片,他毛邦羽也懶得裝,他甚至讓吳明翰在劫難逃,他飄盪過去壓在吳明翰與沙發之間。
毛邦羽霸道地低眸望著在沙發上不斷罵幹,來作為否認的吳明翰。
「媽的,那個潤滑液⋯⋯是我拿來用飛機杯的啦!你這個死⋯⋯死不要臉的,自戀也該有個限度!」吳明翰還刻意把死gay這個口頭禪,為了他毛邦羽凹成別的話語,他毛邦羽簡直龍心大悅。
「嗯⋯⋯看來你真的非常想老公呢?來,我回來都還沒聽到你喊我老公。」
「⋯⋯⋯⋯」
毛邦羽不等吳明翰反應,便抵在吳明翰的耳畔,壓低音量,氣音說道:「老公,我也很想你喔。」
「⋯⋯⋯⋯⋯⋯⋯⋯⋯靠北!死gay不要吹我的耳朵啊啊啊啊啊啊!」吳明翰紅著臉震驚地在沙發上扭動想逃,然而卻被毛邦羽壓制地只能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還說誰死gay?」毛邦羽整個壓在吳明翰的身上,吳明翰即使身材良好、渾身肌肉,卻抵抗不了毛邦羽這種精實的身形。
「幹!幹!不是你還有誰!你不就死掉的gay嗎!給!我!起!來!」吳明翰發瘋似地掙扎,卻終止於毛邦羽淡然的一句話。
「嗯,我是起來了。」
吳明翰心覺不妙,低頭往毛邦羽的下身看——
「啊啊啊啊啊——下去!你給我下去!」吳明翰鬼哭狼嚎地嚎叫,不經意的語出雙關。
「你到底是要我起來還是下去啊?看你反應那麼激烈,一定還是處男吧?」毛邦羽笑咪咪地輕點吳明翰的額頭,大丈夫談到這個,絕對不能輸,吳明翰氣勢又回來了。
「我操誰處男!」
「除了你還有誰啊?你反應就像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笑死人,我十九公分不含頭的樣子看起來會像沒經驗嗎?我閱人無數啦!」吳明翰激動地坐起身來,兩人的距離又拉近。
「哦真的嗎?那待會我幫你的話,不要三分鐘就出來了喔?」毛邦羽托腮幫子微笑貼近,臉貼臉的像沒距離。
「⋯⋯三小,你要幫什麼?」吳明翰怕的抽過一旁的抱枕,緊張地擋住下半身。
「不敢相信!阿不是閱人無數,聽不懂喔?」
吳明翰還在思索該如何回擊,倏地毛邦羽竟推開擋住的抱枕,從沙發上下來,蹲跪在地。他拉下吳明翰的褲子和內褲,行雲流水地不給吳明翰任何反應的時間。
接著毛邦羽便低頭含住吳明翰的下身,吳明翰驚愕地瞪大雙眸和張大嘴巴,然而口中的話語從髒話變成隱忍的呻吟。
「⋯⋯幹⋯⋯哈⋯⋯靠⋯⋯哈⋯⋯」吳明翰不知如何是好,體下的快感使他的彆扭慢慢化成春水。
毛邦羽從舔弄柱體的頂端,再慢慢用舌尖舔繞鈴口,接著整個柱體含覆在口腔,上下吸吮,力道適中又時時挑弄男性最舒服的地方,溫熱的口腔包覆,使吳明翰徹底從剛強的姿態繳械。
過不了多久,吳明翰便射出白色的淫液。
「不敢相信!」毛邦羽被吳明翰射得滿臉。
吳明翰失神地看著毛邦羽清理自己的模樣,還不能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喘息稱讚:「⋯⋯看不出你技術這麼好⋯⋯」
毛邦羽見吳明翰呆滯的模樣,笑得甜滋滋:「那還用說,還有更舒服的喔。」
吳明翰不經思考脫口:「蛤,還有什麼?」
接著又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態:「欸幹沒事,不用告訴我!」
吳明翰著急地穿上褲子,然後一蹬而跳就繞過還跪在地上的毛邦羽,本來以為毛邦羽還要做更逾越的事,毛邦羽卻佇足在原地。
事情發生地太突然,毛邦羽還在愣怔自己跨越這條線是否正確,畢竟他可是個待投胎的死gay,一個遺願已了,從爸爸身邊明白何謂無條件的愛的死掉同志,理應沒有遺憾地該去投胎,但如今他這麼做,該拿這段關係如何是好?
毛邦羽從發現吳明翰對林子晴有意思後,雖然口頭一直警告他,林子晴深藏不露。表面上是勸退一個直男不要精蟲衝腦又大男人主義,把一個女警視作需要被保護的對象,但實際上其實是希望吳明翰可以更信任他,且把他當作唯一。
雖然他起初並不想跟吳明翰這個歧視仔冥婚,但這樣爭吵和合作後,及雨天吳明翰替他行道,揍了陳家豪和逼問心意,他要怎麼不對吳明翰心動?更別說他那日在gay bar的眼神,那一瞬間,甚至讓他動了貪念,真希望那樣的眼神,只會望著他一個人,陪伴他度過一生。
從���清陳家豪的心意後,他毛邦羽也不再敢奢求什麼了,雖然難受,這結局終究是他自己所選的。
毛邦羽跪坐一地,正懊惱著自己及時行樂的踰矩,是否會讓吳明翰徹底遠離他,果真氣氛瞬間進入死寂,看來下一個清明節或中元節,他也沒機會回來了吧。
不料,吳明翰突然出聲:「欸,香燒完了,我要去燒金紙了,你應該不會不見吧⋯⋯?」
毛邦羽傻愣,所以吳明翰沒有感到反感?即使他被他最害怕的gay這樣做?
毛邦羽顫抖地回頭看向吳明翰的方向,他手上拿著一大袋金紙,估計燒完,他毛邦羽在陰��的戶頭又要多好幾個零,本來舌粲蓮花的他,卻只敢望著吳明翰發呆,直到吳明翰安靜下來,慢慢地走過來並蹲坐在他旁邊——
「欸,你幹嘛哭啊?不會吧,你真的會不見喔!那我不要燒好了,給你錢還會不見,是詐騙集團喔!」吳明翰擦去毛邦羽的淚水,這讓毛邦羽荒謬的笑出來。
毛邦羽眼眶泛著淚,顫著肩看著吳明翰發問,聲音都在發抖:「你被我這個gay這樣⋯⋯騷擾,怎麼還能這樣好好跟我說話啊?逃走啊!」
吳明翰看著毛邦羽滑下的淚水發呆,似是羞窘,似是尷尬,他撇頭望著一方,最後又回頭,目光如炬地看著毛邦羽,緩緩地說道:「⋯⋯我幹嘛要逃啊?你可是我⋯⋯我的老公。」
「⋯⋯」這一眼瞬間,時空彷彿戛然而止。
等到毛邦羽回神後,他已經吻上吳明翰。
而吳明翰,則是倒抽一口氣,用力闔上眼睛享受這清涼卻溫柔的親吻。
毛邦羽親吻著,露出幸福的笑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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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
H:神雕俠侶的歌「浩瀚」,歌詞「好漢不提當年勇,只想問你懂不懂。」當年勇,懂不懂?年少會的,你是否研究透澈。以前連續劇石英主演的「糊塗大劍客」(1972)拖著大刀藏小劍,及成龍主演「一招半式闖江湖」(1978),都是爆笑喜劇,在江湖險惡之中,也是危在旦夕。程咬金三板斧,不成只能逃。功夫不深,只能拼湊不能成大事。前人強調「一技之長」,更有「技多不壓身」,社會是試金石,多虧許多高人指點「見招拆招」。後來又讀到「學習如何學習」,學習方法以求速學,以增學習技能。大腦必須特訓,否則跟不��時代。程式語言,AI課程,會計(學會記帳),地政士(代書)課程,理財,再加點第二外國語言日文(從小五十音,至今尚未背全。),再加強網路電腦電商知識。鍛鍊身體之餘,多動腦,老人痴呆遠離你我我。你可以笑別人糊塗,當作茶餘飯後之笑談,腦袋卻不能唱「糊塗大劍客」的歌「糊塗仙、糊塗仙、做人嘛天天。拿劍指天。酒量淺淺。講抺飲麻也加減。」生活可以「大智若愚」,處理事情卻只能如古人「戰戰競競,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才能免滅頂之災。如老狐狸,老謀深算:「多算勝 少算不勝 而況於無算乎!」諸多本事以成事,防人而不算計於人。凡事心知肚明,不必挑明以害人。20240722W1
網路資料
浩瀚
張傑演唱歌曲
《浩瀚》是由於正作詞,譚旋作曲,張傑演唱的一首歌曲。該曲為2014陳曉版電視劇《神鵰俠侶》的主題曲[1],收錄在張傑2015年發行專輯《拾》中。
歌曲歌詞
天生我才必有用,

歌曲歌詞
千萬莫欺少年窮,
敗了也要逞英雄,
不怕世人笑我瘋!
好漢不提當年勇,
只想問你懂不懂,
愛恨裝得很從容,
有誰真正能放鬆?
四大皆空,色即是空,
眼裏全是,胭脂花紅,
醉在花叢,笑得心痛,
誰來和我深情相擁?
為你心動,為你吟頌,
一曲高歌訴盡情衷!
來時洶湧,去時想通,
人生不過一場好夢!
一招半式闖江湖
《點止功夫咁簡單》(英語:Half a Loaf of Kung Fu),1980年7月1日在香港上映的動作片。
電影-功夫武俠-香港
劇情介紹
時段>
(1978)江濤自幼父母雙亡,習文不成,學武不精,唯心地善良,生性詼諧,雖無一技之長,也學人闖蕩江湖。江在杏春樓任雜役,某夜,與同事勞三無意中偷窺樓主「五毒娘子」苗春花催功練法,被苗發現,施毒殺勞三。江恐懼而逃,路經樹林,見「神鞭大俠」���如龍與「花花太歲」史太沖在激鬥中,結果兩敗俱亡。江知「花花太歲」乃官府懸賞緝捕之巨頭,靈機一動,拿了柳的神鞭,帶史的屍體前縣衙領賞……
台視1972/3/6《糊塗大劍客》石英主演
糊塗大劍客 -----民國61年台視夜間閩南語連續劇主題曲(林俊宇唱)
台視「糊塗大劍客」主題曲/麗歌唱片 1972年出版
石英、陳松勇主演
主題曲一開始就唱著, 糊塗仙、糊塗仙、做人嘛天天。「糊塗仙遇到不平之事, 拔劍相助時, 劍一出鞘, 卻是把比正常的劍長還短的小劍。」
糊塗仙、糊塗仙、做人嘛天天。
拿劍指天。酒量淺淺。
講抺飲麻也加減
桃花運那底行,水查某,由你選。
臭狐狸假猛虎,試看麥才哉苦。
欸欸人吾免展,世間人眼光淺。
看我這麼沒重。
肳哉我是大劍客
嘿嘿 大劍客
程咬金
程知節(589年—665年2月26日),字義貞,原名咬金,唐朝大將,濟州東阿人(今屬山東省東阿縣),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十九。大部分演義小說以其本名稱呼。在民間故事中,他是一員福將,其三板斧相當厲害,但實際上,一生並無以板斧為武器,而用槊。
博客來
學習如何學習:給青少年的大腦特訓課,讓你學什麼都會、記憶力升級、告別拖拖拉拉,考試拿高分!
Learning How to Learn: How to Succeed in School Without Spending All Your Time Studying; A Guide for Kids and Teens
作者:芭芭拉‧歐克莉 , 泰倫斯‧索諾斯基 , 阿利斯泰爾‧麥康維
原文作者:Barbara Oakley, Terrence Joseph Sejnowski, Alistair McConville
譯者: 林金源
繪者: 奧利佛‧楊恩
語言:繁體中文
出版社:木馬文化
出版日期:2019/04/10
●用「番茄鐘工作法」設定專注與休息的時間,戰勝拖延殭屍。
●用「積極回想」的技巧提取腦中的重要概念,複習事半功倍。
●運用「圖畫散步」提升理解力,用「記憶宮殿法」強化長期記憶。
●切換專注模式與發散模式��獲得解決問題的觀點,避免落入慣性思考陷阱。
●考試時要先做困難的題目(先吃青蛙),但卡住時記得轉換考題,讓發散模式在背後運作,幫忙解題。
本書為《大腦喜歡這樣學》基礎強化版,可作為青年學子自學、同學間討論、師長引導啟發孩子的最佳實用參考工具書。
解決各種學習困擾——
●上課老是恍神,被老師大喊「要專心!」
放空、塗鴉或大做白日夢,都是讓大腦「發散模式」運行的好機會。
●常常把功課拖到最後一秒鐘才完成
用「番茄鐘工作法」迅速集中注意力,打敗拖延的壞習慣。
●為了考試拼命熬夜,臨時抱佛腳
考試前一定要睡飽!睡眠是確保資訊在腦中牢牢扎根的關鍵。
●明明很聰明,但就是考不好
瞭解大腦喜歡怎麼理解和記憶,「圖畫散步」和「積極回想」發揮好腦力!
●做事丟三落四,年紀輕輕就是「金魚腦」
蓋一座「記憶宮殿」,將要記住的東西圖像化,深化長期記憶。
●每次學習新的技能,很快就碰上撞牆期,最後只剩三分鐘熱度
拉長練習週期,選擇困難的部分去「刻意練習」,強化腦連結。
目錄
推薦序 寫給未來的你 ——陳鏗任老師
前言:寫給家長和老師們
第一章 熱情這回事
第二章 慢慢來——為什麼有時候太過努力,反而容易出問題?
第三章 我待會兒就做,真的——利用番茄戰勝拖延
第四章 腦連結與好玩的太空異形
第五章 老師書桌的另一邊
第六章 邊睡邊學——如何在睡醒之後變得更聰明
第七章 書包、置物櫃和注意力章魚
第八章 強化記憶的妙招
第九章 腦連結——以及如何避免倒車進水溝
第十章 社群共習,發掘你的使命
第十一章 強化大腦
第十二章 形成腦連結——為什麼不要邊看漫畫邊學習
第十三章 問自己重要的問題——讀書時是否應該聽音樂?
第十四章 學習帶來的驚喜——噓……你的弱點可能成為你的優點!
第十五章 如何考出好成績
第十六章 從被動到主動
【小測驗練習】解答
推薦資源
參考資料
工作內容
代理申請土地登記事項。
代理申請土地測量事項。
代理申請與土地登記有關之稅務(贈與稅、遺產稅以及不動產買賣涉及的所得稅、增值稅)事項。
代理申請與土地登記有關之公證、認證事項。
代理申請土地法規規定之提存事項。
代理撰擬不動產契約或協議事項。
不動產契約���協議之簽證。
代理其他與地政業務有關事項。
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好像走到深水潭的邊上。比喻行事十分小心謹慎。《詩經.小雅.小旻》:「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後漢書.卷一.光武帝紀上》:「宜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戰戰慄慄,日慎一日。」也作「如臨深谷」、「如臨淵谷」。
《孫子兵法·始計篇》指出:「多算勝 少算不勝 而況於無算乎!」大意是說,作戰時計算周密,勝利的機會就會很大;計算不周密,就不能取勝,何況不作計算呢!以主觀願望去想像,而是根據事實與規律,實事求是地去計算,總結經驗。善於總結,吸收教訓的人總會成功,反之就一定步向失敗。
維基文庫
孫子兵法始計
先秦兩漢 -> 兵家 -> 孫子兵法 -> 始計
《始計》
電子圖書館[又名:《計》]
1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2
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3
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者不勝。
4
故校之以計,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將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
5
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6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7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民族誌
是一種寫作文本,它運用實地考察來提供對人類社會的描述研究。民族誌呈現一個整體論研究方法的成果,這套方法建立在一個概念上:一套體系的各種特質未必能被彼此個別地準確理解。這種寫作風格在形式上與歷史上,均與旅行家書寫與殖民地官員報告有所關聯。某些學術傳統,特別是建構論與相對論的理論典範,運用民族誌研究做為一個重要的研究方法。許多文化人類學家認為,民族誌是文化人類學的本質。
(B)紮根理論(Grounded theory)(基礎理論)(深入理論)
質化研究方法(qualitative research)的一種,研究者對於自己所深感興趣的社會現象或教育現象,不斷去思考如何收集、分析與報告資料,用以發掘並建立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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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 柴寮偶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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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的��例應該還是不高,所舉例子,也的確身心有問題,只是殘障、心障人們也無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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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人完蛋了,這樣吃台灣便當,果然吃出大問題!一份台鐵便當吃完又再來一份池上便當,一共花了190塊,真的不行啦。【我是黨黨】|台北車站|台鐵便當|池上便當|台灣物價| (youtube.com)
木片便當早在戰後就已經存在,應該是當時沒有適合的耐久材料;應該是傳承自日治時代,不過他們現在也還有 “驛便”。內容除了白飯、魚板、黃蘿蔔、漬物等簡單內容之外,另外還有豆皮壽司便當。因此早年當火車開動前,就有順著車窗:“便當”、“壽司” 的叫賣。台北到高雄的慢車,一趟下來將近十個小時,也有雙層的臥鋪,供夜班車,天亮就摺疊成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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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輪詳解】根輪——擺脫幻想
根輪在脊椎的底部。梵文中Mulladhara 的意思是"生命的根源"。Mula 的意思是"根",而adhara 的意思是"基本"。
幻想和不切實際的期待會使根輪緊閉。人若能停止幻想而面對現實,根輪則會開啟。
根輪和性,幻想及期待有關。
性,���人最常有的念頭,最常為人討論,也是最常見的寫作題材, 但也最為人誤解,最令人迷惑!人們不是避而不談,就是沉溺其中。性雖深植於潛意識中,卻一直無人能幫助人們了解性的真諦。人們需要重新建立對性的認識。
人們對性的理解如此有限,像是人走在暗夜森林中,而森林某處有陷阱。人對性避而不談,如同不知道陷阱設在何處,無法避開;人沉溺於性,好比明知前有陷阱,卻毫不考慮的跳進去。這兩種情形都不是明智之舉,那人們該如何是好?找出陷阱,繞其道而行才是上策。
性,一直是個禁忌的話題,只能私下討論。父母親從不跟孩子討論性,主要原因是父母自己也不了解。所有的問題,人們都需要尋求專家的意見,否則得到錯誤解答,而徒生誤解。
一則小故事:
媽媽收到兒子學校老師寄來的一封信。老師信裡寫到,孩子看不清楚黑板上的字,而常寫錯。媽媽馬上帶兒子去看眼科醫生。醫生幫小孩檢查過後,寫下處方——剪頭髮!
這是個有趣的例子。現實生活中,如果一開始就找對人問問題, 會得到正確解答;如果只是盲目聽從所謂的"權威",其建議毫無用途,只是浪費時間。更糟的是,人們把這些"權威"建議, 傳承給下一代。多年以來,人們以奉其為圭臬,打破傳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跟隨大師學習時,大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除人們心中既有的定見,惟有如此,大師的教誨才能深入人心,帶領人們認識真正的自己。這是項艱鉅的任務,因為人們已十分熟悉既有的模式, 不覺得有何不妥。
回到我們的主題:什麼是性?性是一種極具創造力的能量,是一種冥想的能量。因為性,世界因而存在。
印度愛經(Kama Sutra)- 是本有關性技巧的書,它的作者瓦司雅那是個僧人,他終生獨身。瓦司雅那悟道之後,某天回家探望母親。母親問他,如果他真的悟道,應該對世間所有的事都能有所見地。瓦司雅那同意母親所說,問母親想知道什麼?母親說:"你一出生,我就知道你會終生獨身。你不可能有性經驗。你���告訴我你對性的看法嗎?"瓦司雅那笑了笑,對母親講解愛經。
有人曾問瓦司雅那,是否跟權威人士談論過性的議題。有這樣的疑問是很自然的事。我想你們之中有很多人私下對我也有過相同的疑問。我舉一個現代的例子,來說明瓦司雅那的立場。
有個電工清楚你家裡每個房間電源開關,也熟悉牆壁裡的電路。如果電路發生問題,他能判斷問題可能出在哪,輕鬆解決問題。因為他了解電的原理。然而,你每天可能開關電源50 次以上,卻對電路一無所知。我說的對嗎?
我們大多數的人都只懂得開燈關燈,所以有時候會不小心觸電。即使我們已經為人父母,甚至是祖父母,對性可能還是一無所知。我們長期受荷爾蒙的影響,不管是電視或是其它媒體,都以各種方式呈現慾望。我們看了這些節目,覺得自己徹底了解愛跟性。
只有真正了解性的人,才能傳授人們性的技巧。
多年以來,印度因土地富庶遼闊而幾經掠奪,但都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社會秩序終究能恢復。但是印度舊時的導師制度(Gurukul system)廢除之後,導師不得傳授愛經給小孩,這對印度社會才是真正的打擊。人們因不了解性的真義,而追逐慾望。
你們有沒有看過人下棋?只是在一旁看人下棋,往往能看出真正的勝著,但下棋的人卻看不清。有人有過這樣的經驗嗎?你們覺得原因為何?因為觀棋者未陷於棋局之中!
沒有錯!觀棋者無關勝負。壓力只會讓人的心變得魯鈍。惟有局外人,才能給出最忠實的建議。上師是全知的,對所有的事情都能有見地。
所以,性到底是什麼?
生物學上已經證實,沒有所謂百分百的男人或女人。男人有49% 的女性特質,而女人也有49%的男性特質,兩性之間真正的差異只有2%。
人的出生,是由父母的根輪結合而來,所以沒有人是全然的女性或男性,而是同時具有兩性的特質。這也是為什麼濕婆神半男半女的形態。不管我們接受與否,人因同時兼具兩性的特質而完整。為了要有完整的人格,人們必須接受並適時的表現出自己個性中陽剛或陰柔的一面。但這可能嗎?人們真的可以表現自我?
譚崔瑜珈中對於性有很完整的解釋。在譚崔的經典裡記載了濕婆神對帕瓦蒂提出的一段有關於性的對話。祂們的見解雖然是在五千多年以前提出,但是仍然適用於今天的生物學。
人一出生,就被社會歸類成男性或女性,並期待表現出的行為合乎性別。因為社會規範,男孩子不能���現出溫柔的一面,女孩子也不應該有陽剛氣。所以人從小有一半個性中是受壓抑的。
七歲之前,社會規範對人的影響還不算深,因為小孩子還沒有性別的意識,而保有完整個性。小孩多以自我為中心,無憂無慮。小孩子真是美好,一看到小孩,人們就會高興起來。
到了七歲左右,小孩子慢慢感受到社會約束。男孩子不准玩洋娃娃或辦家家酒,女孩子不准玩賽車或火箭。即使在衣著打扮及個人用品上,男孩子多是藍色的,而女孩則是粉紅色,我說的對嗎?
在過去父母的責任只是養育子女。孩子到了四歲左右,父母會把孩子交給導師(Guru)教導。孩子7 歲時,導師會先敎孩子印度經典作為啟蒙。如果在十四歲之前,有人有靈性上的經驗,導師會傳授他們婆羅經,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哲學書。此外,還會傳授愛經中的性學相關知識,人們以此能學習家庭生活。在二十一歲前能悟道的人可以體驗當僧人,其餘的人則開始學習瑜珈經典。小孩子在導師的愛跟帶領之下成長。
今日在社會的嚴格要求下,小孩壓抑不為社會接受的那一半性格,天性受到��傷。去了另一半的性格,小孩忽然覺得無所適從, 開始向外尋找失落的另一半。尋求自我滿足是人們與生俱來的天性。男性不知不覺開始尋找自己失落或壓抑的女性特質,希望尋得替代品,以取代自己失落的另一半。男孩和女孩相互尋找,性就是這樣開始的。
七歲到十四歲,是孩子跟父母最親近的時候。從父母身上,小孩建立起理想異性的典範。對小男孩而言,受壓抑的天性由母親取代,而小女孩則是由父親取代。
所以父母親是孩子心中的英雄/女英雄,這幾乎相沿成習!這樣執著的追尋,為佛洛伊德心理學上所說的戀母及戀父情結的基礎。男孩期望自己的妻子能像母親一樣照顧他,而女孩則期望先生能像父親一樣給她安全感,因為父母留給子女最初也是最深的印象。即使成年後與父母親的意見相背,還是無法抹去父母在心中的印象。
到了十四歲,小孩的身體日漸成熟成為青少年,社會規範不容許跟父母親像兒時般親密,活動也多了起來,不像小時候花那麼多的時間跟父母相處。青少年開始向外繼續找尋自己的另一半。現今可能早於十四歲,因為他們從小看電視或上網變得早熟。
小孩以外界及媒體上的形象為基準尋找另一半,媒體因為深知這一點,所有的廣告都充滿了性暗示,採用極具吸引力的男人或女人為產品代言,即使產品與其毫無關聯。幾乎所有的摩托車廣告中都會出現女性- 事實上有幾個女人會騎摩托車?��管是什麼產品,總有個面帶微笑的女士大力推薦;去買東西時,人們不假思索的挑上推薦產品,卻沒有想到這位微笑的女士可不隨產品附贈!媒體從人們壓抑的慾望中獲利。
所有的媒體都只是在販賣夢想。人們收集所有的夢想,在腦子裡想了又想,希望藉此滿足自己的慾望,但這就像吃鹽止渴一樣, 到頭來只是更渴,不是嗎?如果人們了解這一點,廣告就毫無立即或無形的吸引力。當然人們還是會看看廣告,了解一下市場上最新的訊息,不過不會上當。
媒體帶給人夢想,但另一方面社會又不停的壓抑人們。社會愈壓制,人的夢想跟慾望越強烈。社會能壓制的只是表面,卻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好比修剪樹枝卻仍保留樹根,樹只會長的更茂密!拜各類媒體所賜,人們在心中建立完美異性的形象。人們從不同人身上擷取精華的部位,鼻子、眼睛、個性等,建立心中的完美形象。我們都會在計算機裡剪剪貼貼,不是嗎?
到了二十或二十一歲左右,對媒體的認同感逐漸消褪,但是完美異性的觀念已經深植內心。在現實生活中滿懷期望的找尋理想對象,覺得對方"會是"什麼長相,"應該"具備哪些條件。接下來的幾年裡,人們不停尋找理想人選,談了一次次戀愛,最後卻都以失敗告終。少數聰明的人終於覺悟,知道夢想不能成真,但大多數的人仍不停尋尋覓覓。
一則小故事:
一個90 歲的老人從早到晚坐在海邊看人。有人問老人為什麼每天都坐在海邊。老人回答說:"我想找個老伴!" 問話的人頗為意外,接著問說:"怎麼年輕時不找呢?" 老人回答說:"我從30 歲開始找到現在。" 問話的人吃驚的說:"你想找什麼樣的女人?"老人說:"我要找個完美的女人。""你一直都沒找到?"這人接著問。"我遇過一個女人,她各方面都符合我的期望,不過我們處不來。"老人說。
這人問為什麼。老人回說:"她也想找個完美的男人。"
事實上,人們希望對方在各方面都能符合自己期望。尋尋覓覓多年,忽然遇到一個人,遠觀好像各項條件都符合:心裡的理想人選要喜歡綠色,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綠色的。再仔細一看, 他穿的果真是綠的,終於找到完美的人選!
墜入愛河就是如此。人們總說“墜入愛河“,不說“由愛河升起"。其實一切不過是荷爾蒙作祟,人們卻以為這就是愛。事實上, 人們將心裡強烈的渴望投射在他人身上,卻只選擇自己想看的部份。墜入愛河的人覺得世界綠蔭處處,仙樂飄飄。生活像首詩, 多年的尋覓終得告終,人們開始寫詩,為對方作畫………
只���彼此保持距離,一切都很美好,對彼此投以無盡的想像。但距離慢慢拉近,發現對方穿的其實是淺綠色,但你不以為意的繼續過日子,最後終於發現對方其實喜歡黃色,從沒穿過綠色衣服。人們無法接受幻想破滅,開始編織一個個藉口,自我安慰說:" 生活本就不盡如人意。"
人要有極大的勇氣和智慧才能面對現實,無法面對時總是用藉口逃避現實。最後彼此面對面時,發現對方穿的竟是白色衣裳而不是黃色。想找喜歡綠色的人,但怎麼對方喜歡的是白色!這就是幻想與現實的差距!
一則小故事:
某人從三樓滾了下來,一直滾到馬路上。路人趕緊跑過來,關心的問:"你一定摔的很疼。"某人回答說:"摔的時候不疼,停下來才疼!"
人們若對戀愛不是太認真,保持距離還會心存幻想,不需面對現實。只有在想安定下來拉近彼此距離,把戀情維持久一點時,問題才會發生。人的幻想越多,需要更久的時間才能覺悟,而受的傷害也愈大;幻想越少,愈不會貨比三家,麻煩也愈少。如果不心存幻想,人們會較容易遇到自己的心靈伴侶。結婚的對象就是自己的心靈伴侶。
要了解沒有人能符合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因為那並不切實際。完美形像不過是拼湊得來,現實生活中並不存在,到頭來那隻是個幻想。由周遭的人尋找靈感,建立心中的完美形象,其實並無不妥;但是如果只從媒體找靈感,媒體本身都已受慾望所害,如何能給予人指引或安慰?這樣的愛終將以痛苦收場。人們覺得受騙上當,直覺反應是把發生的事怪到別人頭上。能夠怪罪別人嗎?錯還是在自己身上,因為自己滿懷期望,而把期望加諸在他人之上,所以誰該負責?
有些例外情形是因為對方行為反常,以致必須決定是否繼續跟對方一起生活。我所說的理論,並不適用於這樣的例外狀況。我所說的是很多人家中的實際情形,夫妻雙方都很正常卻家庭不睦。雙方都不願正視問題,解決問題,只會將問題巧妙的隱藏起來, 自欺欺人。受傷時應該是馬上處理傷口,但人們卻用金碧輝煌的外衣包裹傷口,告訴自己並沒有受傷。這真是再愚蠢不過!如果你們了解我所說的,就該停止幻想,面對現實。
一則小故事:
某人送朋友一隻小狗當結婚禮物。三個月後,他在街上遇到朋友。"新婚生活愉快嗎?"他關心的問。
"還不錯,只是有點小小的改變。"朋友回答說。"什麼樣的改變?"他好奇的問。"一開始,你送我的狗對我狂吠,而我太太會幫我拿報紙。現在狂吠的是我老婆,狗會幫我拿報紙!"朋友淡淡的說。
蜜月期後就天地變色?難怪只有蜜月,而沒有"蜜年"的說法。不到兩星期,結婚喜悅就消退,即使娶的是名模,只要半個月就看膩了,因為人又開始有其它的幻想。本該追求的是內在的滿足, 但人們卻對此毫無所悉,不停追求外在的假象。
一則小故事:
有個媽媽傳授女兒婚姻之道:"女兒,聽我說,愛一個人就該終生不渝,這才是真愛。"女兒認真聽著。媽媽接著說:"聽我的勸,我是經驗之談,畢竟我結了三次婚!"
人們擅長給別人建議,卻不善於接受建議。每個人對愛、想像, 幻想都有一堆道理可講,但是自己還是不停的幻想。如果人們能學會接受現實,那也還好,但人們真能就此罷手?人們總試著想改造對方,以符合自己心中的形象,這對感情是最大的傷害。佔有對方,改造對方,像改造其它東西一樣,人們畢生致力於此, 永無止境。
一則小故事:
有個油漆工有天跟朋友談起工作上的事。"有一天,有個女孩帶著一張藍黑相間的色卡來,要我依照這個顏色,粉刷樣品屋。
我憑著多年經驗,拼命想要調出她要的顏色, 她卻怎麼都不滿意。"朋友問說:"最後調出來了嗎?"油漆工回答說:"我運氣好,趁著她講手機時,把她的色卡顏色給改了!"
如果仔細觀察每一對夫妻,會發現他們都想改造對方。建議你們結婚的時候,可以送對方鑿子跟槌子當結婚禮物,不用準備婚戒!
另一則小故事:
某人跟朋友有天晚上一起喝茶。他跟朋友說:"我想跟我太太離婚。她已經六個月不跟我講一句話了。"朋友勸他說:"我建議你三思而後行。你再也找不到這樣的老婆了!"
人們一直想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一個符合自己心中形象的伴侶。這樣的理想人選並不存在。只要拋開心中的想像,人們有無限的機會。
如果你還單身,停止幻想,你會找到人生伴侶,而不是夢中情人。挑選對象時謹記在心,你是要跟對方過一生,而不是幾個月。不要一時衝動,這是一輩子的事。就像你現在很想買黑色牛仔褲或藍色T 卹,但要知道頂多半年它們就不再流行了!
如果你已婚,也請你停止幻想,才能跟另一半建立真正的感情。如果總是想要改變對方,則無法建立真正的感情。如果開始改造對方,你以為已經改造成功,但是你的想像力又往前推進,還要繼續修修補補!改造工程永不停歇!
心中仍存有幻想,不會有一段真正的感情,即使跟對方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同一個房子裡,因為自己仍活在幻想中,而無法直視對方,無法跟對方一起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心裡存有幻想, 卻覺得老天在懲罰自己。
如果你還未婚,停止心中的幻想,你的心會平息下來,不再受荷爾蒙的影響。如果失去另一半,也請停止想像,你將不會因寂寞而苦。
盡量不要讓孩子看電視。如果只是欣賞裡面的音樂���舞蹈,這倒還好;但是小孩會把看到的記在腦子裡,內容,情緒等等。短時間不會有問題,但是這些記憶都會儲存在根輪— 它是性能量的中心。再細微的暗示,根輪都能接收到。過多的期望會干擾根輪,讓根輪緊閉,會希望他人或是電視節目中的人物來滿足自己的期望,或將自己的期望及想像投射在他人身上。
根輪緊閉,跟外在環境無關,也跟單身與否無關,而是跟內心完整與否有關。追求自我實現,才會停止向外尋求內在被壓抑的另一半。能自我實現,與有沒有異性一起生活並不重要;如果無法自我實現,即使已婚,還是會繼續受荷爾蒙的影響。這一切只不過是告訴各位,人應該由內尋求人生圓滿,而不假外求。
能自我實現,不管是已婚未婚,心都能保持平靜。在婚姻生活中, 仍能保有自己,這才是真正的獨身主義。但是人們多反其道而行, 脫離現實生活而刻意獨身,結果只是讓自己更壓抑,更神經質。
但是上師,我們並不知道自己心裡有完美形象……
那是因為你們很少內觀。人們造訪世界各地,卻從不拜訪自己的心。你們知道人大約80%的能量都被鎖在根輪裡。其實人不需要刻意增加脈輪的能量,只需重啟脈輪,體內能量的流動就能足以改變生活。
如果靜觀自己,會發現痛苦的原因,是所見與心中所願不盡相符。心中所願就是自己希望擁有的完美形象。至少從現在起,試著帶著自覺內觀,看自己如何解讀所見的事物。對所見之事,先試著接受它的原貌,不要先做任何的判斷。你會發現,你的心巧妙且不著痕蹟的影響了你對事情的見解,所以你覺得所看到的每一件事都不夠完美。
梵文中有兩句話,教導我們現實的真意:Dhrishti Shrishti和Shrishti Dhrishti。Dhrishti Shrishti的意思是看見世界的原貌,接受並擁抱它原有的模樣。Shrishti Dhrishti的意思是以你喜歡的方式看世界,你可以為它上色,或投以無盡的想像。前一種方式能帶給人們平靜的生活,而後一種方式只會讓人痛苦。
某人跟我說:"家裡只有我跟我太太兩個人,卻還是不得安寧!"我告訴他:"誰說你們家裡只有兩個人?其實有四個人"這人呆住了。
我向他解釋:"你自己,你心中的完美女人,你太太,還有她心中的完美男人,加起來不就是四個人!只要你們彼此都不再想心中的完美女人或男人,看會有什麼改變?"這人聽完,安靜的離開。
上師,我們在其他的人際關係上也遇到障礙,比如說父母跟子女之間………
是的。所有的人際關係中都存有期望,沒有例外。父母想雕琢子女,而子女想改變父母。父母希望子女實現自己未完成的夢想, 希望子女能成為醫生或工程師。為什麼不去了解並幫助孩子實現真正的願望?這對孩子有莫大的幫助。孩子跟你頂嘴時,表示他已經是個大人了。要好好跟孩子相處,花時間陪他,跟他聊天, 當他的好朋友,發掘他的志向,給他最深的愛跟信任。把孩子的雄心視為理所當然,幫他達成。
很多小孩告訴我:"我爸爸要我當醫生"或是"我爸爸要我當律師"。如果小孩自己無法決定,問父母該怎麼辦,父母可以觀察孩子有哪些天份以及能力,提出建議,但不要強迫孩子接受。父母也要給孩子足夠的空間,相信孩子已經成熟到可以做出決定, 並清楚的告訴孩子,做了決定就不能歸咎他人。孩子需要清楚知道自己該負的責任。
人隨時準備要改造他人, 不管是親戚、朋友、甚至陌生人,來滿足自己的期望。身邊的人也是如此!人們彼此可算暴力相向!
今天回家的功課,我要你們寫下來,理想中的完美先生、太太、父親、母親、孩子,朋友……應該是什麼樣子。任選跟自己切身相關的五種人,寫下理想中他們的形象應是如何。對自己誠實以對,我保證,你們會發現,不知不覺中你們的想法都受到媒體的影響。看電視節目時,喜歡上里面某一個角色,這個角色對你來說��此真實,不知不覺期望現實生活中周圍的人,也能像劇中人一樣。
你們知道嗎?人們甚至覺得"理想導師"也該符合特定的形象?理想導師通常應該是個滿頭白髮,留鬍子的老人,就跟書里或電視影集裡看到的一樣!所以他們看到我,無法接受所謂的大師居然是個年輕人!所以我跟你們面臨相同的問題,我要先改變人們對導師的刻板印象,才能為人接受!
可是大師,有時候我們必須糾正對方……比如說在管理員工的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必須改變對方,要保持理性,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不會過了頭。想清楚自己對員工的要求是否合理,是否有替代方案。只有在絕對必要的時候,才糾正對方。不管手中的權力有多大, 都要小心行使。所有的能量都是上天所賜,即使是自己的怒氣或貪欲,如果能心存敬意就不會濫用。
你們會亂花錢嗎?你們不會,因為知道得來不易。如果請人做事, 要花十個盧比,你會多付一個盧比嗎?但是盛怒之下,人們常常過度反應。如果有人犯錯,讓你損失十個盧布,但你大發雷霆的程度,好像自己損失了五十個盧布?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未經思考就發脾氣。如果經過思考,人不會反應過度,事後也不會有罪惡感。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人們不應該因為發脾氣而不安。如果感到不安,表示自己未經過理智思考,而讓怒氣沖昏頭。人們可以藉此衡量自己是否能控制脾氣。
一則小故事:
一次,一個浪跡天涯的苦行僧,經過一個村子,村民向他訴苦, 說村里有蟒蛇出沒,弄得大家雞��不寧。
這個苦行僧以跟動物溝通著名。所以村民懇求他勸蟒蛇放過村民。
苦行僧苦勸蟒蛇,蟒蛇也答應不再傷害村民。幾個月後,苦行僧經過同一個村子,看到蟒蛇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受的傷?"苦行僧問道。
蟒蛇邊哭邊答:"大師,我答應你不再傷害村民,一直到今天我都信守對你的承諾。可是原先怕我的村民,看我變溫和不咬人了, 就趁機攻擊我,每天折磨我!你看他們把我整成什麼樣子!"
苦行僧答道:"我的傻朋友!我只勸你不要咬人,並沒有說你不能嚇嚇他們?"如果脾氣發對地方,次數恰到好處,成效非凡!知道自己為何發脾氣,就能控制自己的脾氣!
很多人跟我說:"大師,我很愛我太太!我是因為愛她,為了她好才要她改變!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吵架!"
我的回答是:"你其實愛的不是你太太,而是你自己心中的理想形象。"你愛自己心中的假象,而不是你太太,所以只有在太太符合期望時,才會愛她。如果真的愛你太太,她在你心中就是完美的;如果愛的是心中的假象,你會想改變對方,以符合自己的期望。
事實上,人們大多愛上的是自己心中的假象,而這是夫妻失和的原因,也是親密戰爭的開始。你和你的愛人像是最親密的敵人,形影不離卻隨時保持警戒,常常想要支配對方。兩人敵意極深,卻覺得這是親密的表示。真正的親密,是在對方面前能完全放鬆。
上師,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完全接受對方,包括他犯的錯?
不是這樣。接受這個字眼,聽起來有譴責的意味。你說接受對方犯的錯,聽來像是在抱怨。好像是說:"還能怎麼辦,只能照單全收。"不!我的意思是,欣然接受對方的原貌,這跟勉強接受不同。勉強接受對方,只是一種妥協;欣然接受則是無條件的打開自己的心,而不抱任何期望。
要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上天賜的禮物,要帶著感恩及謙卑的心接受。如果能做得到這一點,會啟動根輪中所蘊含的極大的能量。喚醒根輪,就像是觸動了你內在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這股能量,原本因為自己有太多的想像,期望和貪欲而閉鎖,重新啟動,對創意的產生、事業、生活等有莫大的助益。
不僅如此,家庭會更和睦。家庭本該是美德之居,卻被紛爭所據!我說的對嗎?家庭常有紛爭,是因為我們想改變彼此。如果你雕琢的是一塊木頭,或許能雕出美麗的模樣或家具。但如果雕琢的是人心,只會帶給對方創傷。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請我為他的離婚祝福。我告訴他,我只為婚姻祝福,不為離婚祝福。
我問他為什麼要離婚,希望能幫忙排解。他告訴我:"上師,今天早上我叫我太太端杯咖啡給我。她卻潑了我一身。"我有點吃驚,跟他說不值得為這樣的小事離婚。
他繼續說:"上師,你有所不知。她今天潑倒的是咖啡,明天可能是強酸。"我嚇了一跳,告訴他說:"阿亞,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太太只是一時又急又氣,才打翻了咖啡。到頭來洗衣服的人還是她!"
他回答說:"上師,我們結婚時,按照習俗,新人要從三桶水里找到預先藏好一隻戒指。那時候,她的指甲刮傷了我的手!"印度的婚禮習俗,為了讓新人更親近,會玩這些小遊戲。這個人居然記恨十年前的一件小事。我跟他說:"阿亞,你這麼會記仇, 沒有人能跟你一起生活!"
人們常做以下兩件事:把吵架的經過告訴別人,要別人評理;分不出誰是誰非,就繼續吵,證明自己是對的。人們99%的爭吵, 都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所以如果認為自己的太太是個愚婦, 怎麼看都覺得她愚不可及;如果覺得做什麼事,你的先生都要過問,不管你先生做什麼,你都認為他是在干涉你。如果已心存成見,就無法真的了解另一半。
人只看自己願意看的部份,這就好比肚子餓的時候,只想找餐廳吃飯;殺狗前得先告訴別人這是只瘋狗才下得了手。改變自己的態度,如此一來對身邊的人、事、物都會有不同的看法。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走進警察局,抱怨他老婆已經三個小時不見人影。警察問他:"你能否提供你太太的基本資料,如身高體重等。"
這個人回答說:"這些我都不清楚。"警察接著問:"你記得她離開家時穿什麼衣服嗎?"這個人回答說:"這我沒注意,不過她把狗帶出門,這我倒記得。" 警察問說:"你們養的是什麼狗?"這人回答說:"我們養的是大麥町,牠的斑點是灰色的,不是黑的。大概50 磅重,尾巴是純白的,上面一點斑點都沒有。脖子上帶著棕色的項圈,上面有條銀鍊。狗的名字叫斑斑。"
警察回答說:"這就行了。我們會連狗帶人一起找回來!"
夫妻之間相處,剛結婚的前幾個月可能還有新鮮感。剛開始的幾個月,忙著幫對方打分數,之後彼此疏遠。其實並不了解對方, 但是手頭上有這些分數就夠了。夫妻之間相處,就靠著手上的這些分數,但是這些分數跟實際並不相符。原來的兩人之家,變成四人之家。
誠實的問自己,有多久沒有看著自己另一半的眼睛,跟對方說話?應該很久了吧。婚姻生活剛開始時,一切都很美好;慢慢的,日子變的平淡無奇,這都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因為你沒有給對方進步的空間。你急著改造對方,而不想多認識對方。
事實上,結婚幾年後,夫妻雙方就對彼此視若無睹,而只對心中的假象感興趣。結果呢?就像前一個報案的人一樣,對自己太太的一切毫無頭緒!這還只是表面的問題,更嚴重的問題是,你對一起生活的伴侶全然不了解,你心裡想的,只有你的理想伴侶。
在接下來的一天,要下定決心,重新認識自己的伴侶,就像兩人初次見面一樣。對於對方的所言所行,都要有全新的���解,但不要驟下結論。充滿愛意對待對方,即使對方說了一些話,惹自己生氣,也要帶著愛意,專心聆聽,冷靜回應,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爭吵。這麼做會為彼此開啟了一種新的相處模式。你會赫然發現都是因為自己原先的態度,才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你當然可以說對方也有錯,但是你有能力改變彼此。只要改變自己的心態,你能做的其實更多,對方自然也會跟著改變。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走過墓園,聽見裡面傳出很大的哭聲。他覺得應該停下來一下,看是否幫的上忙。他走進墓園,看見一個人對著一個墓碑大哭不止。這個人不停的哭喊:"你為什麼要死?你為什麼要死?"路過的人見他哭的傷心,也覺得很難過,走近問說:"先生,我很替你難過。去世的是你的夫人嗎?"哭墳的人回答說:"不是。死的是她第一任老公。"
因為心中的幻想與現實不盡相符,感情才會造成創傷。更糟的是, 人們一次次的戀愛,幻想著下一個人能滿足他們的想像。交往一段時間後,如果發現對方不如想像中完美,就換個人交往。從來沒有想過,也許不是對方不夠完美,而是自己的想像出了問題。人們沉溺於自己的想像中,覺得現實生活才是虛假的。所有的問題都是如此。惟有活在當下,人們才能感受喜樂,才能了解原來自己一直活在幻想裡。
現在的年輕人,愈來愈不願容忍彼此,而輕言放棄婚姻,這多麼可惜。社會需要深層的覺醒。人們在感情中已經習慣互相指責, 卻忘了一個巴掌是拍不響。先別管別人是否需要改變,改變自己, 可以幫助自己還有其他的人。
如果熟讀愛情故事,你會發現無法長相廝守的人,才會過著所謂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則故事
關於一對永遠的愛侶。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決定要分住恒河的兩岸才能永遠相愛。每個星期他們划船相會,之後各自返回。他們決定這麼做是希望見面的時候雙方心平氣和。因為他們只能相聚幾個小時,每次見面都充滿新鮮感,而相聚的每一刻都是如此珍貴。
所有永遠的愛侶,不管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牛郎或織女,他們從未一起生活。如果他們一起生活,這些愛情故事只怕要改寫了。問題在於現實生活並不像電視裡的愛情故事一樣,有著背景音樂,很容易讓人進入幻想的世界。音樂有種魔力,能融化人心, 讓人變得脆弱易感。電視裡所有的場景,特別是愛情故事的場景, 都有背景音樂,讓你沉醉其中,你全然被電視情節所迷惑。
現實生活沒有背景音樂!用想像力寫詩和用生活體驗寫詩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只需要想像力。但後者卻需要有實際生活體驗。記得一件事:另一半是上天所賜。心中的假象,怎麼能跟上天的傑作相提並論!上天的傑作必然勝出。
今天的社會,充斥著大量的色情刊物、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及無盡的墮落。人們以各類劣等的替代品,滿足自己的幻想。色情刊物並不能滿足人們的性生活,只會讓人有更多的幻想,更墮落。但人們卻難以抵擋幻想。要了解:只有意志薄弱,沒有無力抵擋;如果有足夠的智慧,人可以抗拒任何誘惑。
上師,你說人要忠於自己。但實際生活中我們怎能隨心所欲,我們需要為家人跟社會而改變。
實際生活中每個人都有相同的問題。你說:"上師,我必須配合他人。"那我問你:"為什麼不讓其他人來配合你?"沒錯,現實生活中人們彼此依賴,沒有例外,但要知道極限在哪裡。人們即使相互依靠,也要有獨立個性!意思是:了解彼此需要空間。在不干擾對方的情形下,努力充實自己的生活。
我沒有什麼絕妙好計……如果我能靠唸咒,解決所有的夫妻問題,我該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人!
上師,為什麼我們不能幫其他人開啟根輪,幫助他人擺脫心中的期望?
你打算怎麼做?能做的,是確定自己拋開心中的期望,如此一來,"四人之家"至少可以減為三人!如何改變對方……有的婚姻諮詢師甚至建議用催眠的方式!我覺得這樣會干涉對方的自由,這是不對的。
有天我讀到一個醫學案例,有個女人想要讓她先生的脾氣變好, 你們可能也讀過這個案例:芝加哥大學正在進行一些實驗,在人腦中植入電極,藉此完全控制人的脾氣。他們當時徵求自願者參與實驗,有上百個女人強迫他們的先生參加。
實驗後有72 個女人回頭要求校方說:"請把電極移除。我要我先生回復原來的樣子。這些女士異口同聲說:"生活無趣極了!以前我們至少還會吵架,還算有交集;現在他完全不注意我!"
每個人都需要他人的關注。行為心理學家說,正常的人,沒有吃東西可以捱過90 天,可是缺少他人的關注,撐不過14 天,就會發瘋!"事實上,人們忘瞭如何彼此相愛,彼此關懷。愛為人所遺忘!彼此唯一的交流就是爭吵!我想即使你今天坐在這裡,抱怨自己的另一半毫無感情。如果另一半變的感性起來,你又會回頭抱怨,要他們回復原來的樣子。
根輪最大的功用在於一旦開啟,能解決人們一半的問題。連簽名或摘花的方式都不一樣!有一首關於坦米爾聖人的歌,歌裡頭提到,他們從樹上摘花,樹一點都不覺得痛苦。意思是當根輪開啟,脈輪裡的能量換轉換成愛,人會變的敏感而充滿愛心,樹亦能感受得到這份愛。
性愛如果像碳,真愛就像是鑽石。性愛像污泥一般,而真愛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性與愛兩者本質相同,唯一的差別在於,人們知道如何昇華自己的愛。只要放下自己的期望,就能釋出極大的能量!
我希望你們今天回家後都能試著做以下的練習:
坐下來,把注意力集中在根輪上。你會發現自己的根輪是緊繃的。
接下來的5 分鐘,心裡默想,如果你的另一半曾經冒犯了自己, 不要怪罪對方,完全原諒對方。全然接受對方,給對方最深的愛。
只要5 分鐘,你會發現根輪完全放鬆。如果能徹底改變自己心態, 你能想像會有如何的轉變!你會感到內在能量源源不絕。
你現在的生活方式,就好像自己有十萬盧比,卻有九萬塊鎖���起來,用僅剩的一萬塊生活,難怪你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人們的能量因為用錯地方—— 用來生氣,用於性愛……,以致脈輪閉鎖, 而沒有足夠的能量應付每日生活所需!
只要能打開自己的根輪,生活會更充實,思考會更清楚,對事情了解更深入,計劃更周詳。你能感覺到內在能量持續運行,進入一個從未體驗過的境界。會發現其實自己的另一半以及周圍的人,其實是充滿感情!
要知道:天堂跟地獄並不真實存在。在地圖上也找不到,而是存乎己心。身在天堂還是地獄,全憑自己是否願意改變生活方式。心中滿是期待,猶如身處煉獄!不管到哪裡,都承受重擔,逃脫無門。兩個人相處時,只是衝突倍增,無法協調。
為什麼要背負如此的重擔?放下它。想想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改造他人,以符合心裡的期望。放棄改造別人不是比較容易些?即使只用10%的精力來冥想,生活都會因此變的更加真實。
生活應該是自覺而自在。每個人都能更有自覺。一切存乎一心!
上師,我們如何拋開慾望,讓愛滋生?
終於有人提這個問題……慾望跟憤怒一樣都具有很大的能量。事實上,不了解什麼是慾望,又如何轉化?人做什麼事都是以慾望為出發點,即使只是撿起一支筆,或拍拍小孩的頭。性跟慾望因為媒體的不良影響過度被渲染誇大,而人們對性與慾望的壓抑也讓爆發後的結果加劇。當自己的慾望不為他人接受而遷怒對方, 報上才會讀到年輕男孩求愛遭拒,憤而對女孩潑酸這樣的新聞。
首先要了解的是,社會將人分成不同層次。但人並無貴賤高低, 差別在於內在能量能否提升。設下種種道德規範的人,其實都是假道學,心裡都隱藏了許多慾望。因為不敢或羞於面對自己的感覺,而以道德家自居。設下各類道德規範,人因此分高低貴賤, 社會因此不安。如果總覺得自己不如人,無法擺脫這樣的感覺, 就無法提升自己。
所有的事愈是抵抗,阻力愈強。其實只需要提升自覺,情形自會有所轉變。不要過度分析,這只會讓自己人格分裂,內在衝突不斷。分析的技巧應該運用於科學研究,而不是心靈成長。人們習慣分析所有的事,無法停止。如果有人想評斷你優劣與否,你只需記得人都是萬物的一份子,並無優劣之分。只有在忘卻此一真理時,對人才會有差別之心。
只有愛是真實的,慾望的產生是因為無知。慾望可昇華為愛,就像煉金術可化銅為金。人原始的慾望,也可以昇華為崇高的愛, 這是最極致的修煉。
我跟各位說一個我在喜馬拉雅山區遊歷時,發生的真實故事:
我在喜馬拉雅山時,習慣隨意行走。那段時間我遇過不少修行的人。
有一次我遇到一位衣衫襤褸修士,帶著一堆糾結的鎖,面容兇惡。他是那卡派的修士。不知為何我受他吸引,向他走去。我跟他一起走了幾天。他每天都抽著水煙,我看著他抽,覺得很好奇。
他把兩個銅幣丟進水煙壺,抽了一會兒,把煙筒倒乾淨,倒出兩個金幣!他到市場上把金幣換成更多的銅幣,重複之前的過程。我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沒有回答,只是把水煙壺遞給我。
我從來不喜歡煙味跟酒味,倒退幾步。我跟他說:我到喜馬拉雅山是為了學習冥想及悟道,我對抽菸跟金幣毫無興趣。他看了我ㄧ眼後說道:"本心開悟,就能煉銅成金“。我當下無言。他開玩笑的在我臉上噴了幾口菸。接下來的三天我都感受到極深的喜樂。
煉金術旨在煉銅成金。煉銅成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首先去除掉金屬裡的雜質,加入催化劑,加快製程,原本的破銅爛鐵,成了價格不斐的貴重金屬。而人們內在的修煉,是為了將原始的能量, 轉化成較高層次的靈性的力量。如果熟悉內在的修煉,煉金術只是小事一件,像小孩的把戲。
我告訴你們我的故事是希望你們了解內在修煉的意義,而不是要你們學習煉金術!外在世界的煉金術並無特別之處,內心的修煉才能真正的成就自己。
人必須將原始的慾望轉化。人的原始慾望是動物的本能;但動物之間的慾望十分單純,與外在世界無關。但是人類的慾望卻不單純,而且帶有罪惡感。過去的經歷,不是使人羞愧而慾望大減,就是讓人們慾望倍增而沉溺其中,到頭來只會讓人更有罪惡感。這是一個惡性循環,讓原本單純的慾望不再純粹。
你們會發現滿足自己的想像會有罪惡感。所以性讓人有罪惡感。小時候家人最先灌輸的概念是罪惡感,所以人長大後習慣替自己安罪名。人們如果想要控制對方,會先讓對方有罪惡感,讓對方覺得在某方面不如人,然後對方就會按照自己的話去做。人們在成長時應運用智慧,逐漸建立自己的人格,罪惡感自然會遠離。但是多數人盲從規矩,而錯誤也代代相傳—— 父傳子,子傳孫。
所有的美容產品,都不停的傳達一個訊息:你不夠完美。人們開始以自己的外表為恥,於是買了一堆美容產品來使用,而被廠商所控制。人們用美容產品,會有罪惡感-"我費盡心力,就只是為了這些?"每次完成某件事,人們最先有的是罪惡感。
我們回來探討人的慾望。幻想讓人沉浸在毫無意義的生活。電視、網絡、書本等等……讓人們產生許多幻想,在腦中根深蒂固。人若生活在幻想中,即使結婚了,也還是滿腦子幻想,而不關心真正生活中的伴侶,因為對方只是幻想的替代品。人們原本單純的慾望受到污染。
人沉溺於自己的幻想中會陷入一種惡性循環:人們不敢深入探索自己的慾望,總在最後關頭放棄,卻又一再回頭,而且渴望得到更多。如果勇於深入探索,終究能擺脫慾望而使自我成長。
早年人們在四十歲之前,就能不為慾望所擾。人們心中沒有復雜的假象,與自己的伴侶十分親近。所以年紀雖輕,卻能以成熟的態度看待自己的慾望。能深入探索慾望,而不為慾望所擾。不需刻意擺脫慾望,慾望自然遠離。
印度的婚禮中,新人會當眾唸一段美麗的詩文。妻子對丈夫說:
"願你成為我第十一子。"丈夫對妻子說:"願你成為我第十一女。"真正的意思是,他們結婚十一年後將視對方如子女般。看著自己的孩子,心中總是有無比的喜悅。跟自己的另一半之間的關係,必定經過無數的轉折,才能在彼此相對時覺得像看著自己的小孩般喜悅。
人們的痛苦,在於不了解心中妄念何來。惟有了解原因才能擺脫。生活能不為妄念所苦,已接近靈性的生活;如果不懂如何擺脫妄念,過的只是物質的生活。世上有兩種生活方式- 有自覺的生活,以及沒有自覺的生活;得道之人的生活,以及愚人的生活。
人為內心的慾望幻想所惑,不管身在何處都不會快樂。這就好比人一心想坐在椅子上,所以不論坐在地板上或墊子上都不高興;有人給了自己一把椅子,又想坐國王的寶座;坐在寶座上,還是覺得不夠享受。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
如果自己有的只是單純的慾望,當深入探索慾望時,不帶有任何的罪惡感或過多的想像,人們終能擺脫慾望。如果心中夾雜太多的幻想,終將無法擺脫。拋開心中根深蒂固的妄念,好好愛惜及欣賞自己跟他人的身體。人的身體本該充滿喜樂,只因執著於自己的妄念而無從感受。修煉的第一步,要先拋開對自己及他人身體的妄念,除去慾望中的雜念。
懂得欣賞自己的身體,福氣自會降臨。所有皮膚的疾病,大多是因為厭惡自己的身體,或缺乏自信所致。但人們並不了解原因為何而遍尋良方。問題的根本其實就是心裡多年累積下來的偏見。人們總是羨慕別人的身體,想要跟別人一樣。如果能愛惜自己, 欣賞自己的身體,人會內外皆美。
早年人們的想法十分簡單,因此心中幾乎沒有成見。從外界接受越多的假象,心中的成見就會越深。若能擺脫這些假象,就能夠愛惜自己及他人的身體。而愛惜之心在個人修煉中,如同催化劑, 能將慾望昇華成愛。
圖西達斯所寫的史詩羅摩耶那中記載,西達公主走進父親傑那卡的宮廷中,宮廷中所有人,包括偉大的聖哲瓦西塔都起身向��致意,因為她散發出一種清新脫俗的優雅。
譚崔派別有一種修煉的技巧。每天早上醒來,以愛惜的心輕撫全身,使心靈與肉身合而為一。
要記得:暴力不是解決的方法。我們常常談到社會中或國家之間的暴力情形,卻鮮少談到家中的暴力,以及對自己身體及心靈施暴。我可以這麼說:家庭是暴力的起源。
你可能會說:"上師,我們在生活中從不使用暴力。"你們覺得自己很友善不粗暴,但我所謂的友善跟你的定義不同。可以試著觀察自己:走在街上或在自家的花園裡,是否無意中會攀折樹木花草,踢著腳下的石頭,拉扯藤蔓等等。這些都是暴力的行為。想想看:自己是無意中攀折花葉,還是有意?你能分辨兩者的差別嗎?告訴我,你是真的對萬事萬物和善嗎?
試試在走進花園時,充滿敬畏及愛意的仔細觀察一朵花,全新感受它的美以及與它的生命連結,像照顧新生寶寶般呵護它,感受內在湧現的情緒。不管看待任何事,都要保持覺知。人因為靠潛意識行事,對周圍的事暴力相向而不自知。如果能保持覺知,能看出萬物有無限的美,便能愛護萬物。
人們如此虐待自己的身體:暴飲暴食,造成消化系統的負擔。極需休息,卻熬夜折磨自己的身體;明知抽菸喝酒對身體有害,卻照做不誤。這難道就是愛護自己的方式?人們一定不喜歡自己的某部份,才會虐待身體。停止談論外界的暴力,開始重視自己內在的暴力,外在的暴力自然會平息。人們隨時能指出他人的缺失。但自己有數不清的缺點,該如何自處?
某人對我談起他的家人。他太太是個律師。我問他:"你太太需要出庭辯護嗎?"他答說:"不需要,她在家裡有的是機會!"
人們隨時指責他人,為自己辯解。其實只要消除心中的雜念,自然不再需要辯解。牢記對自己或他人有所助益的話。對他人的身體及心靈表示和善,這是最實用的修行。修行不是只有定時敲鐘, 對著財神爺祈禱發財,而是能隨時保持善念,財富自然降臨。
人們以為需要舉行各種儀式,才能得心中所求,其實不然。就算一天念"阿彌陀佛"念了一千次,卻無心改變自己,這跟念"可口可樂"一千次的效果是一樣的!儀式的目的,主要是能深入了解自己,藉以改變自己,物質方面的收穫自然降臨。如果能對他人和善,有耐心並堅持轉變,終能體會愛,而他人也會因為你的轉變而改變跟你的互動模式。你的內心將充滿喜樂,冥想算是大功告成。
人的本質是愛,而性是兩人深層的結合。問題在於,真愛長久以來為慾望所掩蓋,真心無法結合,結合的只是肉體。人際關係多半只是表面功夫,膚淺的事極易動搖,除非有深入的根基。這道理再簡單不過。
慾望使人盲目,讓人慢性中毒。愛也算是一種慢性中毒,卻能帶領人們到深層的自覺,那是至美的境地。愛和慾,像是兩個極端。只要能讓人進入深層自覺的經歷,都是一種冥想。如果只能讓人停留在下意識,則不具任何意義。人可以藉此判斷目前的經歷是否對自己有益。
還有一件事:如果愛得夠深,不會起忌妒之心。忌妒是因為擔心自己的愛不夠深,終會消逝。如果愛的夠深,何須忌妒,何須恐懼?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對自己的伴侶不信任,是因為彼此的關係只是表面,是建立在幻想跟慾望上。如果只對一個人只有浪漫情懷,這並不真實。生活本就是浪漫的,萬物都有浪漫情懷, 全看自己是否能感受。
用理智表達自己,是一種智慧;用心表達自己,是一種慈悲;用身體表達自己,是一種能量;雖然無法表達自己,卻能真切感受自己的內心,是一種福分。
能達到這種境地,人們不需仰賴外力才能得到喜樂,而是隨時都能感受到內心喜悅的共鳴。如果能跟他人分享,喜悅更是倍增。如果覺得跟某人特別親近,不一定要真的接觸對方,只要跟對方感到契合,就會感到喜悅滿足。
這種契合的感覺,不會因為分離而稍減。真正的感情,是彼此深深的契合。不了解這層道理,而想盡辦法跟對方綁在一起,以為這就是感情,這樣的感情基礎其實極不穩固。即使用盡心力維持, 最終只是彼此折磨。
有人告訴我:"上師,我想住在靜心會所裡,我在家裡一點都不快樂。"我常說,在自己的"四口之家"都不快活,跟一百個人住在聚會所裡會更不快樂。你們把聚會所當成翹家者的庇護所嗎?
要了解:回家與否跟外界無關。不論外在環境如何,如果能時時保持喜樂,隨時都有回家的感覺;如果不了解這一點,不管到哪裡都一樣。我曾經待在八尺見方的圈地裡,當時的喜樂與今日坐在講壇上並無二致。這種隨遇而安的能力,在於自己能否了解:快樂跟外在環境毫無關聯。
狗不停啃著骨頭,啃到嘴裡流出血來,還以為血是從骨頭里冒出來的,而啃的更賣力,不停舔著血水。再啃下去,這隻狗一定會覺得痛。人也是如此,以為是外在的世界讓自己痛苦或快樂。沉溺於這樣的想法只會越來越悲慘。大家了解我的意思嗎?
上師,我們要如何保護孩子,不讓他們面臨類似的問題呢?
坦白說,人無法掌控所有,也不可能控制孩子跟社會的互動,不過有些事在家裡可以做。誠如我之前所說,不要壓抑孩子另一半天性。讓孩子以各種方式充分錶達並親身體驗,不要太在乎性別的差異。讓孩子保有自己的天性,給予適當的機會探索自己。小孩還沒有受到社會規範的限制時,在自己的世界裡十分自在。
你可能注意過小嬰兒會玩自己的生殖器,或把大腳趾塞���嘴巴這一類的事。這只是表示,小嬰兒在自己的世界裡十分自在,而且充滿了愛,他們在自我探索,樂在其中。可是我們卻予以阻止, 說做這些事是不對的。其實應該讓孩子自己探索。
小孩盡量穿一件式的衣服,而不要穿上下分開的兩件式。兩件式的衣服容易讓孩子意識到身體分成上下兩部份。一段時間後,會慢慢忽略自己下半身。如果要描述自己的長相,通常都只說得出上半身,而完全忽略下半身。
即使可能要冒點風險,還是要讓小孩保有自己的天性,自由探索。小孩能完整表達自己,不要壓抑他們。孩子不懂做表面文章或偽善的事,不像大人都精於此道,心中有諸多顧忌。大人從來不曾完整的表達自己。
讓小孩自由的使用雙手。我們常不准小孩使用左手。為什麼不讓小孩使用雙手?這並沒有錯。此外你們可能注意過小孩子都喜歡轉圈圈,這是他們集中精力的一種方式。人只有在臍輪清淨時, 才能自在的轉圈圈。
小孩如此天真無憂,所以轉起圈來毫不費力。可是我們讓孩子自在的轉圈嗎?看著小孩轉圈,自己也開始頭昏起來,趕緊叫他們停下來,告誡小孩說:"趕緊坐下!這樣轉圈對身體不好。"聽我的建議,讓孩子自在的轉圈圈,只要墊張毯子,讓他們跌倒時不會摔傷。
還有一件事:不要灌輸孩子任何的恐懼,讓孩子自由自在,爬高爬低,摔個幾次也無妨。如果常常阻止小孩,將來孩子可能會有多種恐懼,例如懼高,怕黑…等等。久而久之就會不敢面臨挑戰或嘗試未知的事。
上師,你說世上沒有完美的伴侶。那為什麼結婚前要算命合八字呢?
我所說的,可能會推翻所有的算命的理論。算命本身並沒有問題, 而是人們運用的方式既愚蠢又毫無意義!要知道: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應該最清楚箇中好壞,但是人們卻對自己的生命一無所知,轉而請教他人,人的智慧何在!將生命交到陌生人手中, 任由其決定自己的人生,這表示人們不知道如何過自己的人生。人應該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人們如果問我未來會如何,我會告訴他們—不要叫我預測你們未來。除非需要有人幫忙計劃未來,才來找我。意志不堅的人, 才會需要預言。
古代的算命是一種純科學,其中有很多道理。讓我告訴你們,算命是如何演進。在過去的導師制度下,小孩子跟著導師學習,導師會利用算命來判斷小孩子的性格,態度以及才能,而決定學習的方向。早期的階級劃分,並不是以出身為依據,而是以人的個性以及天份為基準。
導師指導小孩之前,會先看小孩有什麼天份。有智慧的孩子,有成為婆羅門的潛力,將學習吠陀經典。如果個性勇敢,孔武有力, 將學習武術。如果有多重技能,則學習做生意的技巧。如果樂於從事固定工作,將學習為民服務。這四類工作同等重要,同樣受人尊重。
古代算命是作為判斷人的依據。你們周圍的人幾乎都未盡其才。有醫生天份的人,成了工程師;該當工程師的人,卻從事僕役, 所以社會才會一團混亂。一個適合從商的人卻從事靈修,結果把靈修當成一門生意來做!
所以古代算命,是一門經過驗證的科學嗎?上師?
我最怕人們問到這個問題。我一說是,人們會瘋狂迷戀算命。明天早上就會有一長串人,拿著自己的八字在我面前排隊,要求我幫他們預測未來。不要太在意算命的結果。有人問予耶克有關算命的問題,他的回答相當合宜:"吃好,睡好,多運動。身心都健康,就不需要擔心占星的結果!"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會仰賴算命。
上師,所以相信算命的人,都是意志薄弱的嗎?
雖不能一概而論,不過大多數是如此。即使平日再聰明不過的人, 也可能一時誤信。有人問我:"上師,如果我戴上各類寶石,會因此運氣變好嗎?"人們怎麼會相信寶石帶給你好運!人不只具有意識,而且具有神性!我無法相信我傳授人們的學問,足以讓人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人們只關心要戴什麼寶石!
你們可能聽過耶堤大師。他是一位真正偉大的導師,一個真正的悟道者。他第一次出國旅行,出發的時刻,根據行星的位置推算, 是所謂的大凶之時。有人問他:"上師,你為什麼挑這個時辰出發?"他回答說:"你們何等愚昧!我的能量足以影響行星的運轉,行星的方位又怎麼會影響我呢?"他的勇氣令人敬佩。惟有大徹大悟的人,才有如此的勇氣。
我傳授給你們的學問足以影響你們周遭一切,而你們又何須在意行星的位置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只要學習冥想,就不會受任何事影響。
但算命已經是我們價值觀的一部分,上師……
所謂的價值觀和意識其實是同一件事。如果意識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價值觀來指引,不需要刻意遵守任何規則。所有的美德、紀律、精神層面都以意識為準,精神層次自然能提升。
人們聽到意識或心靈提升這一類字眼時,常常在沒有嘗試過任何冥想技巧,或其他提升自我意識的方法時,就會認為這一切與自己無關。人們要先排除"心靈提升大不易"的想法。
心靈提升是如此容易, 追求財富,需要努力, 追求名聲,更須努力,追求自我實現,只需要活在當下!
如果能讓自己進入一種幾近沉靜的狀態,就能進入至善至美之境!我所說的沉靜,不是一般所說的身體的懶散,而是一種心理上的放鬆,人能全然放鬆,就能真正進入心靈層面。進入心靈層面,說不上難或簡單,只是一種概念。難易與否全憑自己的感覺。活在當下,需要特別做什麼嗎?只要內觀,對自己的精神層面有信心,適度的冥想,這就夠了!能放棄原先的思維,進入心靈層面不是件難事,你會有信心的跟自己說:"我做得到!我也是有意識的。"不需刻意擺脫,原有的價值觀自會遠離。
人們不敢拋開現有的價值觀,是因為無所依歸。一旦放棄現有的價值觀,就是像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壓抑已久的慾望一下傾巢而出,結果只是大亂!人們在潛意識裡有所顧慮,而這正是問題所在。如果持續練習冥想,潛意識會淨空,屆時即使打開"潘朵拉的盒子",也不會有任何慾望,心將如明鏡一般。
—— 本文摘自尼希亞南達上師
著作《Guaranteed Solutions》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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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ory of my student days
這是一篇關於我的文章
小學
讀於奉化市岳林中心小學,我的班主任是一個年紀50 的語文老師,班主任的兒子已經是一名大學生,我的同桌是一個班級成績拔尖的優等生,汪某(化名),他媽媽和我媽認識, 而我,是一個成績中檔的學生,我在仰視他的環境下度過了我的小學。
小學時候我還是一名積極向上的學生,我會復習,預習,做作業,為什麼?都是我媽強迫的,她說,讀書能改變貧窮,使自己做上等人。我相信但又很不情願地做這些事情,這對於一個本應該好好玩地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每次寫作業,拖拖拉拉,發發呆,沒有手機,那個年代只有家長才會擁有手機,而且還是諾基亞,我也從不抱著幻想我會得到一部手機。我的語文是比較差的,我的數學一般般,但是每當期末我書寫卻老是能考到很優秀的成績。這樣子讀多了兩年,迎來了三年級,英語出現了。這門科目,我挺喜歡,但是又學不上去,過了一學期我媽讓我去劍橋英語學習,劍橋的學習我學會瞭如何學習英語這門課也喜歡上了這門課。在劍橋學習了兩年,每週三晚上,週五晚上和周六白天,我的英語成績突飛猛進,基本位於班級前十,這也是我後來唯一喜歡的科目。每次!我考砸了,父母就拿同桌汪X給我講人家讀書多用工成績多好,我忍這種話忍了整個初中,考好了,幾句繼續努力就完事了。三年級,還發生了一件事情,我每週都去書法鮑老師家裡學習書法,每週六,學習了兩年,這也是我從一年級就開始喜歡的一門藝術。兩年後,我停止了去老師家裡學書法,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書法老師竟然主動來找我,說他家的那棟樓(5層樓每層���戶的套房)樓道的牆壁上出現了“哈哈”兩字,他憑字體看出了是我的寫的,所以,的確是我寫的,”調皮”就是我的tag,他要求我去把這兩個字刷刷掉,怎麼刷?讓我爸去刷,WTF? “這樓到又不是你家的範圍是公共範圍,我寫的又不是你家裡,憑什麼讓我爸去弄掉,而且管你什麼事“這是我20歲回想起來後的內心獨白,當我才五年級的我根本沒聽懂他的意思。這件事情在他和我說了後一直過去了兩三週我都沒和我爸說過,不敢說,心想著自己去用修正液處理掉下,但是遲遲沒有去,這兩三週我書法老師每節課上都和我說,簡直沒完沒了,終於在第五週我和我爸說起了這個事情,我爸那時候正在和我媽討論支付暑假學習書法的費用,不是我家付不起,是因為那段時間教育局查得嚴,老師帶學生不能收錢,所以在暑假學習的時候我爸找上門付錢時候他很主動的拒絕帶學生不要錢,正好他們那天商量去給學費聽到我的話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來變相要學費來了,當天晚上我爸就去了書法老師家裡付掉了學費,自那次起,書法老師在也沒和我提起過這件事情,我也再也給看他順眼過。關於玩電腦?想得美,一學期都不會給你玩,放假給你玩幾天快開學就不讓你玩,每天就給你1小時。
初中
這是一段傳奇故事的起源,也是不可缺少的導火索,小升初因為只考了268,數學91,英語89,語文85,導致了我只能進入7班,普通班,也稱為中班,上有好班,下有差班,名稱什麼都無所謂至少我們的家長是這麼命名的。我的小升初成績在班級里大約是15名,全班45人,處於挺好的階段,我的班主任竺老師(男)教英語,是的,我最喜歡的科目的任課老師居然是我的班主任,但是他真的很有趣,我超級喜歡他,他教課很好,是一個很負責的老師,基本上一個月有幾個電話給我媽打過來😒Shit。剛認識這個老師,我非常約束自己,安靜,認真,舉手,我幾乎把電視裡的好學生該做的事情一件不差的演了出來,演了一學期,這裡我給我自己頒發奧斯卡最佳好學生影帝獎,所有老師都信了我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好學生,家長眼中的學習積極分子,但是我的成績並不理想,我的語文成績再次成為了我最頭疼的科目,不及格再一次在這個學習出現,這個世界上最懂自己的還是只有自己,我深刻明白最適合的不是學習,而是演戲,所以我把��齣好學生戲演到了期末,期末考試一結束,我宣告自己自導自演的“初中一年級第一學期”這齣戲成功殺青,我毫不猶豫的在教室里和一個同學瘋子一般的在教室裡追逐著用粉筆互相砸對方,被從辦公室出來的班主任逮個正著,大聲的吼住了我“你在發什麼神經”,來教室後懲罰我去教室門口站著,Good,這是這輩子以來最mother fickin shit的事情了,順便還在考後的短短三天假期佈置了全班罰抄英語課本單詞的作業👍,太牛逼了。我的小學同桌,初中是4班,依然是我媽每次給我對比的優秀好學生,“人家汪X到了好班都是前幾名的再看看你,爛屎蛋,不會讀就直說好了,我也不用管你了“。這話是我周末看電視都能聽到的諷刺的話。第二學習的開始我無法繼續著我演好學生的角色,就像是一名間諜,被敵人發現怎麼繼續臥底,所以我很約束的表現出了真實的一面。初中直至了第三年,我的房間多出來了台電視。是的舒服的很,玩電腦既然這麼艱難我還有電視看,每當我爸媽飯後去散步的時候我就打開電視看《俠嵐》,這也是我最喜歡看的國產動畫,那麼問題來了,作業怎麼辦,從來沒有很乖地寫過,差不多20點多我爸媽散步回來,我才開始寫作業,從來不擔心寫到幾點,我有同學們的電話, 21點就是最佳的遠程抄作業答案的時機,完成了語文數學或者數學英語的我,通過電話和其他同學們交換作業,那個年代有我這麼玩科技的真的不多,其他同學基本都是教室里分工作業的但是我基本不擔心下課就應該休息,當然也有比較煩惱的時候,寫數學來不及而且全是大題目,根本沒法電話抄,don't worry,I have good idea,第二天上學,第一排收作業的我,把我們組同學的作業和我的作業放進我的夾克里,褲子口袋藏著筆,光明正大的走到班主任面前稱自己肚子不舒去上廁所,實際則是去抄作業。關於玩電腦,父母把電腦反鎖在他們房間不讓我玩,但是破解它在我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們房間的上邊有個小窗,每當他們週末出去,我就一腳踩著門把手,雙手把自己舉起來從小窗戶進入他們房間,Good,Very good,沒有你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為什麼我父母要鎖門,在這之前他們出去都是不鎖門的,我會很直接的去玩電腦,每次他們回來都是來摸電腦溫度這一招,一熱,問題很明顯,馬腳全漏,反倒使我更加不敢玩電腦,但是反鎖門,使我更加開心,聽到他們回家的聲音我就從反鎖的門扣上鎖把門關起來,一點馬腳都不會出現,而且他們反鎖門跟本就不關機電腦,就這樣,我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學會了剪輯,走上了中國影視這條不歸路。初三,下學期,我惡劣頑皮,上課和同桌玩,開小差,有一次我上課走神,班主任講課一般停下一粉筆扔過來我才被從大腦休眠中驚醒,總之班主任把我調到了第一排,一人一桌,神仙寶座,我坐著這個位置一直做到了畢業。
高中
中考成績不理想在我身上一點都不奇怪,486���的中考成績在我們這邊只能是職高隨便挑選,普高最低分數線還差20分,死要面子的我很想去普高,心裡又暗暗喜歡著職高那邊的輕鬆的學習生活,反正我現在是很後悔沒有去職高,那時候以為職高是不能高考的。伴隨著中考的失敗我爸問我要不要去紹興諸暨的私立普高,榮懷學校,學費按照我的分數來算是22000元一年,我的虛榮心使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個決定,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之後我們去見了當地的來自榮懷學校的招生老師,4人一間寢室,超市什麼都有,聽起來多麼美好,感覺就像是大學,一張校園卡刷遍整個學校,就是不能帶手機。我爸代替我坐著校車去參觀了我即將要去的新高中,我把看來能用good形容,據老爸說他們參觀了4人寢室,電子多媒體教室等等。開學之際,我爸再次打電話給了招生老師確認了參觀學校時候所參觀的寢室,教室是否真實,這時候老師告訴他了實話,4人寢室是要多付5000才能居住,電子教室實際是國際部學生的教室,洗衣機也是沒有的,教室是40多人,我爸聽了後再次問我是否要去,我的虛榮心再次作祟毫不猶豫地確認要去。開學了,來到了榮懷學校,和家的距離有著手指頭數掰不過來的公里數,想念家的感覺使得我再次打電話給我地父母,希望能開後門進當地普通高中,最終得知的確是可以但是3萬的關係費使得我父母讓我放棄了這個想法,我不得不在這個“監獄”中度過我的高中三年,如何形容這個學校,只能說,它就像是個“小社會”,學校裡有這麼些比較喜歡舔高職位的老師來換取利益,經常給他們帶吃的,幫他們發東西,像狗一樣地被使喚還樂在其中,就像是日本來侵略中國的時候的漢奸,而他們獲得的好處,只是手機免被收,可以經常開出門條進出校門,去老師辦公室像狗一樣待命,老師開心時候給他們一些吃的,但是他們就像是吃到了蜜一樣的開心,在辦公室的他們經常有自豪感因為他們有老師做靠山,想想可笑之極。我高一,是4班,是創新班,創新班的第三等級,往上有創新2班等級,創新1班等級,特效班,往下有普通班,所以我所在的班級是比較低的等級,為什麼私立學校還有特效班,因為他們花高價收買這些學生來學校學習,給與他們一中這種老師的教育,免學費等等,而這些錢,來自於我們花了20000多來唸書的學生的錢,但是作為商業化的學校,這並不奇怪。我的班主任是政治老師(女),是個嚴肅的老師,負責,認真,是她給我感覺到的tag,也是我繼初中以來比較喜歡的老師。手機,不能帶,但是還是很多人帶,我父母很同意老師的意思堅決不讓我帶,剛開始我只能帶ipod shuffle,只能用來聽歌的MP3,後來我以學校電話於寢室太遠為藉口,和父母要求要帶手機為了方便聯繫,這一點根本不夠充分理由,但是為了滿足我這一點,我媽給我帶了諾基亞手機,一台只能勉強上QQ的手機,太奇妙了,連好友發給我的圖片也接受不了,全寢室都有手機,而我只有一台按鍵機, 我萌生了買一部手機的念頭,幾個月堅持,最終如願以償,我存下了生活費買了部三星S3neo,有了手機,我過上了與其他室友一樣美好的高中生活,而高一的成績,從前10,跌落到了倒數10,結束。
進入了高二,剛開學,我就惹事情了,消防演戲,上午,要求我們呆在寢室,政教處幾個老師在寢室樓門口坐著聊天,這幾個人全校多數同學都看他們不爽,我拍下了他們的照片,分享到了QZone,標題是“看門狗來了“,發出後被幾個和這些老師關係好一點的學長們看到告到了政教處,某天他們被老師叫來把我帶去政教處,進行了嚴肅教育,在政教處站了一天,並要求收走我的手機,而我和別人借了部手機交了上去。高二分班後我的班主任是周堅銘,語文老師,體型肥胖,狡詐,陰險,是我給他的tag,下課經常來收手機,回寢室也會偷偷進來看有沒有人在玩手機,班級將近有一半人的手機栽在了他的手下,一收就是期末才還。傳奇故事的高潮開始,我在這個班級又是演一個正經的好學生,和這個班主任非常融洽,是老師的好幫手,就是成績差了點,但是怎麼說進來我的成績也是班級前十的,一天,下課,我從抽屜拿出了手機看消息,班主任悄無聲息地進來了,我看到他都愣住了,手機沒來及藏起來,被收走了,不服氣,打算拿回我的手機,焦急的心情使我大腦加速運轉,終於,我想到了世上有模型機這種東西,我借來同桌的手機買了台S3的模型機,第二天我便收到了這台模型機,計劃著如何借助天時地利來完成這一偉大的計劃,經過多次的觀察,晚自習是最佳的偷梁換柱時機,所有被收的手機就在他的最右邊的抽屜中,某一天的晚上,計劃實施,副班主任按時的來教室管著班級,我拿起語文作業本,和副班主任說去交作業,進入辦公室,走到班主任座位,打開抽屜,手機,Success。將近過去了一個月,班主任什麼都沒有發現,但是中間有幾個學著我的辦法去班主任辦公室調包手機的人。 12月,某個中午午休,我在看12點更新的某部劇集,把手機放在課桌中間,同桌,把他的頭也探了過來,就是因為這顆定時炸彈導致了我的手機再一次在班主任突擊檢查的時候被收走,mother fuckin…怎麼辦,招不怕舊,有用就行,觀察,計劃,與上一次不同的是,他莫名其妙的把抽屜鎖了起來,給我的計劃帶來了一點難度,要換手機必須要有鑰匙,猜測最危險的地方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我萌生的第一個想法,胖子這人陰險狡詐,看人低,肯定覺得把鑰匙放辦公室不會有人知道,某個下課我走進辦公室做調查,發現在他的鍵盤邊上,有一串鑰匙,但這時候有其他老師在我不能嘗試鑰匙是否是那個抽屜的鑰匙,當天晚自習,下課,我以上廁所的名義,身上藏著本作業本,去了班主任辦公室,用了那把鑰匙打開了放手機的抽屜,的確,這就是潘多拉寶盒的鑰匙,但是此時我聽到了開門聲,我立刻手拿作業本假裝尋找周圍的作業本,然後直至他離開,我鎖上了抽屜,迅速地離開辦公室,那一刻,冷汗直冒。我暫時放棄了換手機的念頭,等過了幾天,我又買了部模型機,東西到手後開始尋找晚自習實施偷梁換柱的機會。過了幾天,一切在按照計劃的實行,手機再次回到手中,此時,抽屜中已經有了兩部模型機。 1月,某個下課班主任突然叫我去辦公室問我知不知道有沒有人來動過他的抽屜,冷靜,鎮定,演員的修養,沒有任何破綻,“我不知道欸”,我笑瞇瞇地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他讓我離開了辦公室,等到了語文課,班主任氣憤地進來教室問道:
”誰動了我的抽屜還用模型機換走了手機。“
…
“換手機地現在站起來,我倒還會從輕處理。”
繼續安靜…
“還沒有人站起來麼,我抽屜裡少了500元錢,沒人站起來我就要報警了。”
安靜…
過了30s,有人坐不住了,是班長站了起來,
“還有沒有人,我就不信就他一個人,我抽屜裡有兩部模型機”
順手從口袋里扔出了兩部模型機,我看了那兩個模型機,是我的,只有我的。
安靜…
“班長你給我來辦公室。“
班主任和班長去了辦公室,教室裡一篇爭論,我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我只知道,既然他站起來了,如果他知道江湖規矩的話,就應該不會說出其他人。中午,我去問他班主任怎麼說,一臉無辜就是他的表情,全世界拋棄了他就是他當時的唯一想法,他什麼都沒和我說。下午,班主任拿來了所有人地手機,讓我們和父母打電話關於支付新校服費用的事情,我上去拿了我的手機,其實此時,我還有一台很老的三星也被上交了,是同學借給我的,但是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上交的,所以上邊沒寫,總之我上去拿回了那台老三星,第二天,班主任要求上交昨天發下的手機,我把我的老三星上交了去,接著班主任讓我拿著手機袋,去了他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放下手機,班主任說道:
“你好好想想你這幾天干了什麼。“
一張處分單一手拍到了我身前的桌子上,
“現在就寫。“
我一句話都沒說,簡單寫下了經過,大致是“我把我的手機用模型機換走了“,接著是讓我在辦公室站了一天。最終,可能是處於我之前關係和他還好,所以沒有把我的處分提交,只是要打電話給了我父母,我也主動寫了份檢討,寫的很生動,做牛做馬,也希望不要告訴我父母,因為手機是自己偷偷買的,一講就玩露餡了,但是他最終還是���了電話。這份檢討,導致了日後一直讓我給他辦事情,送東西,買藥,拿班級點心,處處針對我,加社團不同意,我的怒氣日漸堆積,卻無法發洩,只能樂觀坦然接受現實,幸運的是,我還有手機。高二的第二學期,一個好朋友的退學使我很心情極糟,結合之前的怒氣,我當時的腦子只能產生消極的念頭,成績持續往下跌,考上大學基本沒戲,學考科目中還帶著E,前途只是一片黑暗,還不如退學,省的浪費錢,關於這一點,每一次在家裡,我父母都會有事沒事的說一句讀不好就不要讀了,而我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死要面子的說我能讀好的,這種話從小學便開始,聽到了高中,我演好學生演了10年不止,種種怨恨無法發洩讓我終於咽不下這口氣,某個晚上我躺在床上,想通了,我不想再繼續演了,我是個差生,我可以另尋出路,繼續留在學校肯定是沒有希望的,這種偽裝好學生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我要退學。 … 第二天早上,我通過學校的公用電話打電話給了我爸,明確要求退學,而我爸非常驚訝地問我為什麼要退學,這不是讀的好好的麼,”我根本就不是在讀書,我一直在浪費我的時間,這爛書我不要讀了,你們明天就來學校辦退學手續吧“,我第一次說出了實話,這種感覺很舒服,很輕鬆,我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那一刻的輕鬆,是戰爭勝利的感覺。 “你最近是怎麼了,是同學欺負你還是班主任說你什麼了,我打電話給你班主任下”,“你不用打的,我是自己想要退學的,和別人沒一點關係,我不想讀書了,我不是那塊料,你不用多說什麼,是希望我正常退學還是吃學處分被勸退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老爸沉思了,”我打電話給你班主任下,中午再說“,”嗯“。電話掛斷,回到教室,感覺走路的步伐很輕,很舒服,踩著空氣,彷彿自己掙脫了枷鎖了,重獲自由,那一刻,我屬於自由。中午食堂,我看到了班主任打電話,他在食堂門口看著我,無疑那是我爸打給他的電話,飯後午休時間,回到寢室裡,我用室友的電話打給老爸,電話中具體聊了什麼,我已經忘記了,大致就是讓我這學期讀完,我很不爽的答應了。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那通電話後,我班主任對我的態度發生了360°大轉變,本來是什麼社團都不讓我加,現在是拼命討好我,為什麼?因為中途退學,會導致他扣工資,這所私立學校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子的,我和班主任的戰爭從逆勢轉變了順勢。 4月,我們年級再次分班,新的班主任對我很好,為人正直,很看重我的能力,但對我而言沒什麼用,這所學校所給我留下的陰影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抹去的了,我退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高二結束,退學。
大學
經過父母的打聽,親戚姑媽是浙江紡織學院的老師,推薦我去他們學校讀成人教育,能考自考本科文憑,雖然和我計劃的工作不太一樣,但是真的比高中的黑暗生活舒服太多,面談得很好,開學就來了紡織一村的寢室,開始了一年的學習。我是未成年,所以無法參加成人高考,使得我一直是個無學籍讀書的學生。第二學期,我的兩個高中同學被原來的班主任騙來了寧波大學讀大學,從他們口中得知上大學有兩種,統招和成教,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是在寧波大學借讀,學籍在山西那邊的專科大學掛著,畢業後比同屆學生晚一年拿大學畢業證書,我當時對此並沒有什麼想法。大學一年隨即過去,一年來什麼都沒有學到,只是認識到了很多厲害的朋友,但是不甘心只能拿成教文憑的我查閱了社會對成教的認可度,不高,但是,自考本科高,只是部分國企不認可,我又調查了他們讀大學掛學籍的做法,了解到山西和江甦的大學可以通過教育的漏洞來完成這個做法,原因是這兩個地方的大學太多,但是學生又太少,所以很多學校招不滿學生,這兩個地方實施了“註冊入學“的製度,即,沒有通過分數考上大學的人可以通過註冊入學來讀大學,畢業後文憑和考入大學的學生一樣,只限於大專學院可以註冊入學,但是,這個註冊入學只有是當地的學籍的學生才能享受,於是黑心商家們發現了這個機會,通過把學生的身份信息在江蘇或者山西的高中掛個學籍,掛滿一年,就有參加高考資格,參加當地的高考,也能夠享受當地註冊學制度,與山西不同,江甦的大學要求人必須去學校讀書,而山西的大學可以掛讀,讓學生能夠在當地享受的掛讀帶來的輕鬆,學分這些完全不用擔心,我繼續查閱這個做法的可靠性,其中被騙的人挺多,走這種方法失敗的也有,成功的也有,所以這是一個需要幾分運氣的。對於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很想抓住,所以把這個做法告訴了父母,我媽表示堅決反對,而我繼續搜尋成功案例給她洗腦希望她同意我,但是一直到暑假的尾聲,我還是沒能夠說服他。就在快暑假尾聲的時候,我的高中同學為分數不夠希望能夠通過註冊入學的彎路來尋找大學,但是奇蹟發生了,在三段線過後,浙江省的大學的最低錄取線降低了,他的分數剛好能夠填志願,最終他進了紹興職業技術學院。而我,不得不聽從父母回到紡織,暑假結束的前幾天,我又開始胡思亂想,為什麼我同桌都能考上大學,而我就不能。第二天,我撤下臉皮,和我媽說想去複讀,我媽聽到後,一口回絕”你都一年沒讀書了,你還想高考?你的心還能收得攏?“”我可以的,我現在想讀書了,人家能考上我也能考上大學“,”你給我省省吧,當初我們讓你讀書你不讀,現在又逼死一樣的要去讀,再說你還有高考的資格麼“。我沒說什麼上了樓,此時我腦子全是我媽的惡言,幾分鐘後我冷靜了下來想,如果要復讀首先得知道自己有沒有高考的資格。打開電腦,首先聯繫了复讀一年的堂姐,得來的不是能不能高考的消息,而是複讀多麼艱苦,手機也沒得玩,整整一年都要為了高考做準備,等一系列讓我退縮的話,但是,我想知道的,只是能不能高考,他給了我她复讀的學校的名字,是私立的複讀學校,那麼就可以順著名稱找到學校官網並找到學校的招生電話,Good,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成功聯到了招生辦的老師,別的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複讀,而最終的答案就是“能!”我可以參加高考,因為我沒有成教學籍,我可以以往屆生的身份參加高考,好消息來的太突然,我掛斷了電話告訴了我興奮地告訴父母這個消息,但是他們依然很懷疑我的學習態度以至於擔心這复讀的一年是浪費的,所以,再次拒絕了我。放棄了就是不我,機會,是要靠自己抓住的,我再次聯繫了我高中的政教處老師問我的這樣子能不能複讀已經參加高考,他的答案也是肯定的,這更加堅定了我對高考的想法。暑期結束,提前幾天去學校,這樣可以不用讓父母和我一起去報學校報到。來到學校下車後我去了寧波大學同學的寢室住了兩晚,第三天我沒有去學校報導,而是自己向學校提出了休學申請,有趣的事情是沒有學籍的我根本不能休學只能退學,退學是不能的,必須要有一條退路,萬一沒有考上還能回來繼續讀書,來到了教務處辦公室,老師說沒有學籍只能寫一張證明,證明自己讀了一年,到時候回來繼續從高二開始讀書,並讓我抄了兩份,一人一份,蓋上學校的章,接著便是把退學申請的單子找各個老師簽名,幾乎所有老師的都完成了,就只差班主任的,而我懶得去弄了。這張退學申請就沒有交,使得我變成了強制退學,在我看來主動和強制沒有什麼區別,退學之後我通過朋友的認識,去了南之音樂公司面試,面試的很愉快,實習工資1500元,過幾天就來上班。 6點起床,7點坐公交車,9點才能到公司,誇張的公交時間使得我不到一周就打起了退堂鼓,上班的幾天裡我完成了一個mv和一個碟片包裝的設計。週五,我迎來了公司實習第一次出門拍攝,拍攝器材的重量讓我更加退縮,累上加累,當天拍攝的結束,我借家裡有事請假,第二天的拍攝就沒有去,過了幾天並提出了對工作的辭職,第一次工作,就此結束。與此同時,我堂哥的一個朋友想在奉化這個沒有影視文化的地區開創影視的公司,我很樂意的加入其中,一直工作了一年,一年中,每週末我都會和曾經紡織的同學一起去玩,原本應該孤獨的一年因他們變得充實起來,參加了學考,奇蹟地把之前所有的E變成了D,獲得了提前招生的資格,報了5個大學的提前招生,其中兩所大學因為考試時間相撞沒有去成,最終橫店擬錄取,紡織備錄取,為了等待紡織,我冒險放棄了橫店的擬錄取,最終等來的卻是一場空。父母的責罵,自責感,對於高考的害怕,環繞在腦海中,但是,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高考了,準備開始復習,買了200元的學習書,最終,我看的時間不超過一天,翻過的內容只有幾頁。臨時抱佛腳都救不了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高考三天,三天的考試,三門考試碰上了同一個監考老師,她都認識我了,後面幾次見面笑瞇瞇地對我說”又是你哈“,”哈哈真有緣“我微笑的回答,隨即進入了考場。高考結束,等待的是漫長兩個月的分數線公佈,我成功偏離了三段線,但是,和去年一樣,我舔上了香噴噴的降分錄取,我的成績高於最低分數線40多分,最終由之前的同桌幫我填寫的志願,被浙江東方職業技術學院錄取,從此,我成為了我們小區的傳奇。告別了之前的工作,邁入了大學,終於能和一個正常大學生享受大學生活。為了逃避7天軍訓,我以皮膚問題去了朋友的醫院弄到了”見不得光“的病症,這幾天中,班主任找上了我,得知我有視頻後期的能力,讓我做一段軍訓的視頻,百般拒絕的我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做了這個視頻證明下我不是只會吹牛的人,從此,有個學長說我成了信息學院的紅人。至此,傳奇故事待續…
ENGLISH TRANSLATE:
This is an article about me.
primary school Read in Yuelin Central Primary School in Fenghua City. My class teacher is a 50+ language teacher. The son of the class teacher is already a college student. My desk is a top class student with a top grade. Wang (a pseudonym), he Mom and my mom know, and I am a mid-level student. I spent my elementary school looking up at him. When I was in elementary school, I was still a positive student. I will review, preview, and do my homework. Why? It’s all my mother’s forced, she said, reading can change poverty and make yourself a good person. I believe but reluctantly do these things. This is normal for a child who should be fun. So, every time I write homework, I am dragging my feet, making a daze, no cell phone, only parents in that era. I will have a mobile phone, and I am still Nokia. I never get a fantasy and I will get a mobile phone. My language is relatively poor, my math is generally the same, but every time I write at the end of the period, I can always get very good results. This read for two more years, ushered in the third grade, and English appeared. I like this subject, but I can't learn it. After a semester, my mom asked me to go to Cambridge English. I learned how to learn English in Cambridge. I also liked this course. I studied in Cambridge for two years, every Wednesday night, Friday night and Saturday daytime, my English scores soared, basically in the top ten of the class, which is the only subject I liked later. Each! I took the test, my parents took the same table Wang X to tell me how good the results of the work and how many jobs, I endured this kind of words to endure the entire junior high school, test well, and continue to work hard to complete a few words. In the third grade, there was another thing. Every week I went to the calligraphy teacher Bao’s home to study calligraphy. Every Saturday, I studied for two years. This is also an art that I have liked since I was in the first grade. Two years later, I stopped going to the teacher's house to learn calligraphy. Interesting things happened. My calligraphy teacher took the initiative to come to me and said that the building of his house (the two-storey suite on each floor of the five-story building) wall. There was a word "haha" on the screen. He saw that it was written by me. So, it was indeed written by me. "Naughty" is my tag. He asked me to brush these two words. How to brush? Let my dad brush, WTF? "This building is not the scope of your home is the public scope, I am not writing your home, why let my dad get rid of it, and control what you do" This is my inner monologue after I was 20 years old, when I didn't understand what he meant in the fifth grade. This matter has been said for two or three weeks after he and I have said that I have not said to my dad, I dare not say, I thought that I would use the correction fluid to deal with it, but I have not gone, these two three Zhou, my calligraphy teacher told me every class, it was almost endless. I finally talked to my dad about this in the fifth week. My dad was discussing with my mother about the cost of studying calligraphy during the summer vacation. My family couldn't afford it because it was strictly checked by the Education Bureau during that time. The teacher took the students and couldn't collect the money. So when my dad came to pay for the house during the summer vacation, he actively refused to take the students to avoid the money. It happened that they discussed it that day. I went to the tuition to hear me and I understood it. It must have come to the school in disguise. I went to the calligraphy teacher’s house that night and paid the tuition. Since that time, the calligraphy teacher has not mentioned it to me. This thing, I will also show him pleasing to the eye. About playing computer? If you want to be beautiful, you won’t be able to play for you for a semester. You will not be allowed to play after a few days of schooling. You will be given an hour a day.
junior high school This is the origin of a legendary story, and it is also an indispensable fuse. Xiaosheng had only tested 268, mathematics 91, English 89, and language 85, which led me to only enter the 7th class, the ordinary class, also known as the middle class. There are good classes on the job, there are jobs on the job, and the name doesn't matter. At least our parents are so named. My junior grade is about 15 in the class, 45 in the class, in a very good stage, my class teacher, 竺 teacher (male) teaches English, yes, my favorite subject teacher is actually my class teacher. But he is really interesting. I like him very much. He teaches very well. He is a very responsible teacher. Basically, I have a few calls to my mom for a month. I just met this teacher. I am very restrained. I am very quiet, serious, and raise my hand. I almost played the good things that the good students on TV did. I played for a semester. Here I gave myself an Oscar. The best student awards, all the teachers believe that I am a positive and good student, the active activists in the eyes of the parents, but my grades are not ideal, my language scores have once again become my most headache subject, no Passing once again in this study, the world who knows the most about himself is still only himself. I deeply understand that the most suitable thing is not learning, but acting. So I played this good student to the end of the period. At the end of the final exam, I I announced that I was self-directed and the "first semester of junior high school" was a successful show. I did not hesitate to chase in the classroom with a classmate and madly in the classroom, chasing each other with chalk, and the class teacher who came out of the office. I caught it and shouted at me "What are you doing?" After the classroom, I was punished and stood at the door of the classroom. Good, this is this generation. Since the child's most other fickin shit thing, by the way, in the short three-day holiday after the test, the assignment of the whole class to copy the English textbook words is too arrogant. My elementary school is at the same table, and I have 4 classes in junior high school. I am still a good student who compares my mom every time. "When people come to the good class, they are the top ones and look at you again. It’s rotten and can’t read. Just say it, I don't care about you anymore." This is the irony that I can hear on TV during the weekend.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econd study, I can't continue to play the role of a student. It is like a spy. I was discovered by the enemy how to continue undercover, so I am constrained to show the true side. In the third year of junior high school, there was more TV in my room. It’s very comfortable. It’s so hard to play with the computer. I still have a TV to watch. When my parents go for a walk after dinner, I turn on the TV and watch “Xia Hao”. This is also my favorite domestic animation, then the problem. Come, how to do the homework, never wrote it very embarrassingly, almost 20 o'clock, my parents walked back, I started to write homework, never worried about writing a few points, I have the phone number of the students, 21 is the most Good time to copy the answer of the homework, I completed the mathematics or mathematics English, exchanged the work with other students by phone. There were really few people playing technology in that era. Other students basically divided the classroom. Homework, but I basically don't worry about taking a break after class. Of course, when I have more troubles, I can't write mathematics and it's all big problems. I can't call it, don't worry, I have good idea, the next day, school. I took my homework and put my homework and my homework in my jacket. I had a pen in my trouser pocket. I walked up to the class teacher and said that my stomach was not comfortable. Go to the bathroom, it is actually going Chaozuo Ye. About playing computer, parents locked the computer in their room and won't let me play, but cracking it is not difficult in my opinion. There is a small window on the top of their room. Whenever they go out on weekends, I step on the door. Hands, hands raised themselves up from the small window into their room, Good, Very good, no you can't do it, you can't think of it. Why do my parents want to lock the door? Before they go out, they don’t lock the door. I will play the computer very directly. Every time they come back, they come to touch the temperature of the computer. It’s hot, the problem is obvious. All leaked, but I made me even more afraid to play the computer, but the anti-locking door made me even more happy. When I heard the sound of their return home, I locked the door from the lock of the anti-locking door, and the horses would not appear, and they The anti-locking door does not shut down the computer. In this way, I learned to edit in such a harsh environment and embarked on the no return of Chinese film and television. In the third grade, in the next semester, I was so naughty, playing in class and playing at the same table, and driving a little time. Once I was in class, the class teacher usually stopped the chalk and threw it. I was awakened from the dormancy of the brain. In short, the class teacher transferred me to the first. Row, one person, one table, the throne of the gods, I have been in this position and have been graduated.
High school The unsatisfactory results of the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are not surprising in me. The score of the 486-point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can only be randomly selected from the staff level. The lowest score of the high-level score is still 20 points. I want to go to Pu Gao, and my heart is dark. I like the relaxed study life on the higher vocational level. Anyway, I regret that I didn't go to high school. At that time, I thought I couldn't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ith the failure of the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my dad asked me if I want to go to Shaoxing Zhuji's private general high school, Ronghuai School, the tuition fee is 22,000 yuan a year according to my score. My vanity made me not hesitate to agree to this decision. Make up your mind to study hard. After that, we went to the local admissions teacher from Ronghuai School, 4 people and a bedroom, everything in the supermarket, how beautiful it sounds, it feels like a university, a campus card is used throughout the school, just can't bring a mobile phone. . My dad took me on the school bus to visit the new high school I am going to. I can see it as good, according to Dad, they visited the dormitory for 4 people, the electronic multimedia classroom and so on.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chool, my dad called the admissions teacher again to confirm the dormitory that was visited during the visit to the school. The classroom was true. At this time, the teacher told him the truth. The dormitory for 4 people had to pay 5000 more to live. The electronic classroom was actually There are no washing machines in the classrooms of the International Department students. There are more than 40 people in the classroom. After my dad listened, I asked again if I wanted to go. My vanity once again did not hesitate to confirm. After I started school, I came to Ronghuai School. The distance from my home has a few kilometers of my fingers. The feeling of missing my family made me call my parents again. I hope to open the back door to the local high school. I finally learned that it is true. Yes, but the relationship fee of 30,000 makes my parents let me give up this idea. I have to spend my three years in this "prison". How to describe this school, I can only say that it is like a "small society." "There are some teachers in the school who like to hold high positions in exchange for benefits. They often bring food to them, help them to send things, and are liked to be happy in the same way as dogs, just like when Japan came to invade China." The traitors, and the benefits they get, just the mobile phone is free of charge, you can often open the door and enter the school gate, go to the teacher's office and wait for the dog. When the teacher is happy, give them some food, but they are like eating honey. Happy, they often have pride in the office because they have teachers to do the backing, think about ridiculous. I am a high school, is 4 classes, is the innovation class, the third level of the innovation class, there are 2 classes of innovation, 1 class of innovation, special class, there are ordinary classes down, so my class is relatively low. Level, why private schools also have special effects classes, because they spend high prices to buy these students to study at school, give them a teacher's education, free tuition, etc., and the money comes from spending more than 20,000 to study. The money for the students, but as a commercial school, this is not surprising. My class teacher is a political teacher (female), a serious teacher, responsible, serious, the tag she gave me, and the teacher I liked since junior high school. Mobile phone, can not bring, but still a lot of people bring, my parents agree with the teacher's meaning and will not let me bring it. At first I can only bring ipod shuffle, can only be used to listen to the song MP3, then I used the school phone in the bedroom too Far from being an excuse, and asking parents to bring a mobile phone for convenient contact, this is not enough reason, but in order to satisfy me, my mom brought me a Nokia mobile phone, a mobile phone that can only barely hit QQ, it is wonderful. Even the pictures sent to me by my friends can't be accepted. There are mobile phones in the whole bedroom, and I only have one button machine. I have the idea of buying a mobile phone. After a few months, I finally got my living expenses. Samsung S3neo, with a mobile phone, I lived a high school life as good as other roommates, and the results of the high school, from the top 10, fell to the bottom 10, and ended. I entered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When I first started school, I got into trouble. In the morning, I asked for us to stay in the dormitory. Several teachers from the Political and Education Department sat and chatted at the door of the dormitory. Most of the students in the school watched them unhappy, I took They took their photos and shared them with QZone. The title was “Watchdog came”. After being sent out, several seniors who had a good relationship with these teachers saw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One day they were called by the teacher to call me. I took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carried out a serious education, stood in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for a day, and asked to take away my mobile phone, and I borrowed a mobile phone with someone else. After the second shift, my class teacher is Zhou Jianming, the language teacher, obese, cunning, insidious, is the tag I gave him. I often come to the mobile phone after class, and the back room will also sneak in to see if anyone is playing the mobile phone. The class is near Half of the people's mobile phones were planted under his hands, and one was only at the end of the period. The climax of the legendary story begins. I am a good student in this class. I am very good at this class teacher. It is a good helper for the teacher. It is a poor grade, but how to say that I am coming in is also the top ten in the class. One day, after class, I took out my mobile phone from the drawer and read the news. The class teacher came in quietly. I saw that he was stunned. The mobile phone didn’t come and hide, he was taken away, he was not convinced, and he planned to take it back. The mobile phone, anxious mood made my brain speed up. Finally, I thought of a model machine in the world. I borrowed a mobile phone from the same table and bought a model machine of S3. I received this model the next day. Machine, planning how to use the time and place to complete this great plan, after many observations, the evening self-study is the best time to steal the column, all the received mobile phone is in his rightmost drawer, one night Plan implementation, the deputy class teacher came to the classroom on time to manage the class, I picked up the language homework book, and the deputy class teacher said to hand in the homework, entered the office, went to the class teacher's seat, opened the drawer, Phone, Success. Nearly a month later, the class teacher found nothing, but there were a few people who learned my way to transfer the mobile phone to the class teacher's office. In December, at noon lunch break, I was watching a certain episode updated at 12 o'clock, put the mobile phone in the middle of the desk, at the same table, and probed his head, because this time bomb caused me. Once again, the mobile phone was taken away when the class teacher suddenly checked. Mother fuckin... what to do, not afraid of the old, useful, observation, planning, and the last time, he inexplicably locked the drawer and gave me the plan. It brings a little difficulty. To change the mobile phone, you must have a key. It is definitely the safest place to guess the most dangerous place. This is my first thought. The fat man is insidious and cunning. I don’t know anyone in the office. I went into the office to investigate in a class and found that there was a bunch of keys on the side of his keyboard. But this time there were other teachers who couldn’t try the key if it was the key of the drawer. In the class, in the name of the toilet above, I hid the homework book and went to the head teacher’s office. I used the key to open the drawer of the mobile phone.This is an article about me. primary schoolRead in Yuelin Central Primary School in Fenghua City. My class teacher is a 50+ language teacher. The son of the class teacher is already a college student. My desk is a top class student with a top grade. Wang (a pseudonym), he Mom and my mom know, and I am a mid-level student. I spent my elementary school looking up at him.When I was in elementary school, I was still a positive student. I will review, preview, and do my homework. Why? It’s all my mother’s forced, she said, reading can change poverty and make yourself a good person. I believe but reluctantly do these things. This is normal for a child who should be fun. So, every time I write homework, I am dragging my feet, making a daze, no cell phone, only parents in that era. I will have a mobile phone, and I am still Nokia. I never get a fantasy and I will get a mobile phone. My language is relatively poor, my math is generally the same, but every time I write at the end of the period, I can always get very good results. This read for two more years, ushered in the third grade, and English appeared. I like this subject, but I can't learn it. After a semester, my mom asked me to go to Cambridge English. I learned how to learn English in Cambridge. I also liked this course. I studied in Cambridge for two years, every Wednesday night, Friday night and Saturday daytime, my English scores soared, basically in the top ten of the class, which is the only subject I liked later. Each! I took the test, my parents took the same table Wang X to tell me how good the results of the work and how many jobs, I endured this kind of words to endure the entire junior high school, test well, and continue to work hard to complete a few words. In the third grade, there was another thing. Every week I went to the calligraphy teacher Bao’s home to study calligraphy. Every Saturday, I studied for two years. This is also an art that I have liked since I was in the first grade. Two years later, I stopped going to the teacher's house to learn calligraphy. Interesting things happened. My calligraphy teacher took the initiative to come to me and said that the building of his house (the two-storey suite on each floor of the five-story building) wall. There was a word "haha" on the screen. He saw that it was written by me. So, it was indeed written by me. "Naughty" is my tag. He asked me to brush these two words. How to brush? Let my dad brush, WTF? "This building is not the scope of your home is the public scope, I am not writing your home, why let my dad get rid of it, and control what you do" This is my inner monologue after I was 20 years old, when I didn't understand what he meant in the fifth grade. This matter has been said for two or three weeks after he and I have said that I have not said to my dad, I dare not say, I thought that I would use the correction fluid to deal with it, but I have not gone, these two three Zhou, my calligraphy teacher told me every class, it was almost endless. I finally talked to my dad about this in the fifth week. My dad was discussing with my mother about the cost of studying calligraphy during the summer vacation. My family couldn't afford it because it was strictly checked by the Education Bureau during that time. The teacher took the students and couldn't collect the money. So when my dad came to pay for the house during the summer vacation, he actively refused to take the students to avoid the money. It happened that they discussed it that day. I went to the tuition to hear me and I understood it. It must have come to the school in disguise. I went to the calligraphy teacher’s house that night and paid the tuition. Since that time, the calligraphy teacher has not mentioned it to me. This thing, I will also show him pleasing to the eye. About playing computer? If you want to be beautiful, you won’t be able to play for you for a semester. You will not be allowed to play after a few days of schooling. You will be given an hour a day. junior high schoolThis is the origin of a legendary story, and it is also an indispensable fuse. Xiaosheng had only tested 268, mathematics 91, English 89, and language 85, which led me to only enter the 7th class, the ordinary class, also known as the middle class. There are good classes on the job, there are jobs on the job, and the name doesn't matter. At least our parents are so named. My junior grade is about 15 in the class, 45 in the class, in a very good stage, my class teacher, 竺 teacher (male) teaches English, yes, my favorite subject teacher is actually my class teacher. But he is really interesting. I like him very much. He teaches very well. He is a very responsible teacher. Basically, I have a few calls to my mom for a month. I just met this teacher. I am very restrained. I am very quiet, serious, and raise my hand. I almost played the good things that the good students on TV did. I played for a semester. Here I gave myself an Oscar. The best student awards, all the teachers believe that I am a positive and good student, the active activists in the eyes of the parents, but my grades are not ideal, my language scores have once again become my most headache subject, no Passing once again in this study, the world who knows the most about himself is still only himself. I deeply understand that the most suitable thing is not learning, but acting. So I played this good student to the end of the period. At the end of the final exam, I I announced that I was self-directed and the "first semester of junior high school" was a successful show. I did not hesitate to chase in the classroom with a classmate and madly in the classroom, chasing each other with chalk, and the class teacher who came out of the office. I caught it and shouted at me "What are you doing?" After the classroom, I was punished and stood at the door of the classroom. Good, this is this generation. Since the child's most other fickin shit thing, by the way, in the short three-day holiday after the test, the assignment of the whole class to copy the English textbook words is too arrogant. My elementary school is at the same table, and I have 4 classes in junior high school. I am still a good student who compares my mom every time. "When people come to the good class, they are the top ones and look at you again. It’s rotten and can’t read. Just say it, I don't care about you anymore." This is the irony that I can hear on TV during the weekend.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econd study, I can't continue to play the role of a student. It is like a spy. I was discovered by the enemy how to continue undercover, so I am constrained to show the true side. In the third year of junior high school, there was more TV in my room. It’s very comfortable. It’s so hard to play with the computer. I still have a TV to watch. When my parents go for a walk after dinner, I turn on the TV and watch “Xia Hao”. This is also my favorite domestic animation, then the problem. Come, how to do the homework, never wrote it very embarrassingly, almost 20 o'clock, my parents walked back, I started to write homework, never worried about writing a few points, I have the phone number of the students, 21 is the most Good time to copy the answer of the homework, I completed the mathematics or mathematics English, exchanged the work with other students by phone. There were really few people playing technology in that era. Other students basically divided the classroom. Homework, but I basically don't worry about taking a break after class. Of course, when I have more troubles, I can't write mathematics and it's all big problems. I can't call it, don't worry, I have good idea, the next day, school. I took my homework and put my homework and my homework in my jacket. I had a pen in my trouser pocket. I walked up to the class teacher and said that my stomach was not comfortable. Go to the bathroom, it is actually going Chaozuo Ye. About playing computer, parents locked the computer in their room and won't let me play, but cracking it is not difficult in my opinion. There is a small window on the top of their room. Whenever they go out on weekends, I step on the door. Hands, hands raised themselves up from the small window into their room, Good, Very good, no you can't do it, you can't think of it. Why do my parents want to lock the door? Before they go out, they don’t lock the door. I will play the computer very directly. Every time they come back, they come to touch the temperature of the computer. It’s hot, the problem is obvious. All leaked, but I made me even more afraid to play the computer, but the anti-locking door made me even more happy. When I heard the sound of their return home, I locked the door from the lock of the anti-locking door, and the horses would not appear, and they The anti-locking door does not shut down the computer. In this way, I learned to edit in such a harsh environment and embarked on the no return of Chinese film and television. In the third grade, in the next semester, I was so naughty, playing in class and playing at the same table, and driving a little time. Once I was in class, the class teacher usually stopped the chalk and threw it. I was awakened from the dormancy of the brain. In short, the class teacher transferred me to the first. Row, one person, one table, the throne of the gods, I have been in this position and have been graduated. High schoolThe unsatisfactory results of the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are not surprising in me. The score of the 486-point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can only be randomly selected from the staff level. The lowest score of the high-level score is still 20 points. I want to go to Pu Gao, and my heart is dark. I like the relaxed study life on the higher vocational level. Anyway, I regret that I didn't go to high school. At that time, I thought I couldn't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ith the failure of the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my dad asked me if I want to go to Shaoxing Zhuji's private general high school, Ronghuai School, the tuition fee is 22,000 yuan a year according to my score. My vanity made me not hesitate to agree to this decision. Make up your mind to study hard. After that, we went to the local admissions teacher from Ronghuai School, 4 people and a bedroom, everything in the supermarket, how beautiful it sounds, it feels like a university, a campus card is used throughout the school, just can't bring a mobile phone. . My dad took me on the school bus to visit the new high school I am going to. I can see it as good, according to Dad, they visited the dormitory for 4 people, the electronic multimedia classroom and so on.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chool, my dad called the admissions teacher again to confirm the dormitory that was visited during the visit to the school. The classroom was true. At this time, the teacher told him the truth. The dormitory for 4 people had to pay 5000 more to live. The electronic classroom was actually There are no washing machines in the classrooms of the International Department students. There are more than 40 people in the classroom. After my dad listened, I asked again if I wanted to go. My vanity once again did not hesitate to confirm. After I started school, I came to Ronghuai School. The distance from my home has a few kilometers of my fingers. The feeling of missing my family made me call my parents again. I hope to open the back door to the local high school. I finally learned that it is true. Yes, but the relationship fee of 30,000 makes my parents let me give up this idea. I have to spend my three years in this "prison". How to describe this school, I can only say that it is like a "small society." "There are some teachers in the school who like to hold high positions in exchange for benefits. They often bring food to them, help them to send things, and are liked to be happy in the same way as dogs, just like when Japan came to invade China." The traitors, and the benefits they get, just the mobile phone is free of charge, you can often open the door and enter the school gate, go to the teacher's office and wait for the dog. When the teacher is happy, give them some food, but they are like eating honey. Happy, they often have pride in the office because they have teachers to do the backing, think about ridiculous. I am a high school, is 4 classes, is the innovation class, the third level of the innovation class, there are 2 classes of innovation, 1 class of innovation, special class, there are ordinary classes down, so my class is relatively low. Level, why private schools also have special effects classes, because they spend high prices to buy these students to study at school, give them a teacher's education, free tuition, etc., and the money comes from spending more than 20,000 to study. The money for the students, but as a commercial school, this is not surprising. My class teacher is a political teacher (female), a serious teacher, responsible, serious, the tag she gave me, and the teacher I liked since junior high school. Mobile phone, can not bring, but still a lot of people bring, my parents agree with the teacher's meaning and will not let me bring it. At first I can only bring ipod shuffle, can only be used to listen to the song MP3, then I used the school phone in the bedroom too Far from being an excuse, and asking parents to bring a mobile phone for convenient contact, this is not enough reason, but in order to satisfy me, my mom brought me a Nokia mobile phone, a mobile phone that can only barely hit QQ, it is wonderful. Even the pictures sent to me by my friends can't be accepted. There are mobile phones in the whole bedroom, and I only have one button machine. I have the idea of buying a mobile phone. After a few months, I finally got my living expenses. Samsung S3neo, with a mobile phone, I lived a high school life as good as other roommates, and the results of the high school, from the top 10, fell to the bottom 10, and ended.I entered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When I first started school, I got into trouble. In the morning, I asked for us to stay in the dormitory. Several teachers from the Political and Education Department sat and chatted at the door of the dormitory. Most of the students in the school watched them unhappy, I took They took their photos and shared them with QZone. The title was “Watchdog came”. After being sent out, several seniors who had a good relationship with these teachers saw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One day they were called by the teacher to call me. I took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carried out a serious education, stood in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for a day, and asked to take away my mobile phone, and I borrowed a mobile phone with someone else. After the second shift, my class teacher is Zhou Jianming, the language teacher, obese, cunning, insidious, is the tag I gave him. I often come to the mobile phone after class, and the back room will also sneak in to see if anyone is playing the mobile phone. The class is near Half of the people's mobile phones were planted under his hands, and one was only at the end of the period. The climax of the legendary story begins. I am a good student in this class. I am very good at this class teacher. It is a good helper for the teacher. It is a poor grade, but how to say that I am coming in is also the top ten in the class. One day, after class, I took out my mobile phone from the drawer and read the news. The class teacher came in quietly. I saw that he was stunned. The mobile phone didn’t come and hide, he was taken away, he was not convinced, and he planned to take it back. The mobile phone, anxious mood made my brain speed up. Finally, I thought of a model machine in the world. I borrowed a mobile phone from the same table and bought a model machine of S3. I received this model the next day. Machine, planning how to use the time and place to complete this great plan, after many observations, the evening self-study is the best time to steal the column, all the received mobile phone is in his rightmost drawer, one night Plan implementation, the deputy class teacher came to the classroom on time to manage the class, I picked up the language homework book, and the deputy class teacher said to hand in the homework, entered the office, went to the class teacher's seat, opened the drawer, Phone, Success. Nearly a month later, the class teacher found nothing, but there were a few people who learned my way to transfer the mobile phone to the class teacher's office. In December, at noon lunch break, I was watching a certain episode updated at 12 o'clock, put the mobile phone in the middle of the desk, at the same table, and probed his head, because this time bomb caused me. Once again, the mobile phone was taken away when the class teacher suddenly checked. Mother fuckin... what to do, not afraid of the old, useful, observation, planning, and the last time, he inexplicably locked the drawer and gave me the plan. It brings a little difficulty. To change the mobile phone, you must have a key. It is definitely the safest place to guess the most dangerous place. This is my first thought. The fat man is insidious and cunning. I don’t know anyone in the office. I went into the office to investigate in a class and found that there was a bunch of keys on the side of his keyboard. But this time there were other teachers who couldn’t try the key if it was the key of the drawer. In the class, in the name of the toilet above, I hid the homework book and went to the head teacher’s office. I used the key to open the drawer of the mobile phone. Indeed, this is the key to the Pandora's box, but at this point I heard the opening of the door, I immediately took the homework and pretended to look for the homework around, and then until he left, I locked the drawer and quickly left the office, the moment Cold sweat. I temporarily gave up the idea of changing my mobile phone. After a few days, I bought a model machine. After I got things, I started to look for opportunities to practice self-study in the evening. After a few days, everything wa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lan, the phone returned to the hand again, at this time, there are already two model machines in the drawer. In January, a class teacher suddenly called me to the office to ask if I knew if anyone had moved his drawer, calm, calm, and the actor’s cultivation, without any flaws. “I don’t know what you are,” I said with a smile. Out of this sentence, then he let me leave the office, waited for the language class, the class teacher angrily came in the classroom and asked:"Who moved my drawer and used the model machine to change the phone."..."I am standing up now, I will still handle it lightly."Keep quiet..."No one has stood up yet. I have lost 500 yuan in my drawer. If no one stands up, I will call the police."be quiet…After 30s, someone couldn’t sit still. The squad leader stood up."There is no one, I don't believe that he is alone, there are two model machines in my drawer."I threw two model machines out of my pocket. I looked at the two model machines. It was mine, only mine.be quiet…"Squad leader, give me the office."The class teacher and the squad leader went to the office. There was a debate in the classroom. I don't know what they are talking about. I only know that since he stands up, if he knows the rules of the rivers and lakes, he should not say other people. At noon, I went to ask his class teacher how to say that his face was his expression. The world abandoned him as his only thought at the time. He didn't tell me anything. In the afternoon, the class teacher brought all the mobile phones, let us call the parents about the cost of paying the new school uniform. I went up and took my mobile phone. In fact, at this time, I still have a very old Samsung. It was borrowed from my classmates, but I couldn’t remember when I handed in, so I didn’t write it on the top. In short, I went up and took back the old Samsung. The next day, the class teacher asked to hand in the mobile phone that I sent yesterday. I handed over my old Samsung, and then the class teacher asked me to take my cell phone bag and go to his office.When I came to the office and put down my mobile phone, the class teacher said:"You think about what you have done these days."A single hand was taken on the table in front of me."Write it now."I didn't say a word, simply wrote down the passage, roughly "I changed my mobile phone with a model machine," and then let me stand in the office for a day. In the end, it may be that I was in a relationship with him before, so I didn't submit my punishment. I just called my parents. I also took the initiative to write a review. It was very vivid and I wanted to do it. Don't tell my parents, because the phone is secretly bought by myself, and when I talk about it, I still have a phone call. This review led me to keep asking him to do things, send things, buy medicines, take class snacks, and target me everywhere. I don’t agree with the community. My anger is accumulating, but I can’t vent, I can only accept the reality with optimism. Fortunately, I still have a mobile phone. In the second semester of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a good friend’s dropout made me feel very bad. In combination with the previous anger, my mind was only able to produce negative thoughts. The results continued to fall, and I was admitted to college without a play. With E, the future is just a darkness. It’s better to drop out of school. The province is a waste of money. Every time at home, my parents will have nothing to say. If you don’t read well, don’t read it, but I’m one after another. Again, I’m going to say that I can read well. This kind of words started from elementary school. I heard high school. I played a good student for 10 years. All kinds of resentment can’t be vented, so I can’t swallow this breath. I was lying in bed at night, I figured it out, I don't want to continue playing again. I am a poor student. I can find another way out. I will definitely have no hope to stay in school. I don't want to ever pretend to be a good student. I have to drop out of school. ... The next morning, I called my dad through the school's public phone and explicitly asked to drop out. My dad was very surprised to ask me why I had to drop out. Isn't this good reading?" I am not reading at all. I have been wasting my time. I don’t want to read this bad book. You will come to school to go to school tomorrow. "I told the truth for the first time. It feels very comfortable, very relaxed, I have never Feeling the ease of that moment is the feeling of victory in the war. "What happened to you recently, is the classmate bullying you or the class teacher saying what you are, I am calling you the class teacher." "You don't have to fight, I want to drop out of school. I have nothing to do with others. I don't want to study." Yes, I am not the piece of material. You don’t have to say anything. I hope that I will drop out of school or I will be persuaded to go back and do it myself." Dad pondered, "I called your class teacher and said "Noon" at noon. The phone hangs up and returns to the classroom. I feel that the pace of walking is very light and comfortable. I step on the air, as if I have broken away from the shackles and regained my freedom. At that moment, I belong to freedom. At the noon canteen, I saw the class teacher calling. He looked at me at the entrance of the cafeteria. No doubt it was the phone that my dad called him. After lunch break, I went back to the dormitory. I called my dad on the phone of my roommate. I specifically forgot about it. I have forgotten it. It’s about letting me finish this semester. I am very upset. Interesting things happened. After the phone call, my class teacher’s attitude towards me changed 360°. What kind of community didn’t let me add it, now I am desperately trying to please me, why? Because dropping out of school, he will be deducted from his salary. The rules of the game in this private school are like this. The war between me and the class teacher has changed from a contrarian trend. In April, our grades were again assigned. The new class teacher is very good to me. I am honest and value my ability, but it is of no use to me. The shadow that this school has left me is not so easy to wipe. Going, my withdrawal is already a matter of course. After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drop out of school. the UniversityAfter my parents inquired, my aunt and aunt were teachers of Zhejiang Textile College. I recommended that I go to their school to study adult education. I can take my own undergraduate diploma. Although it is not the same as my planned work, it is really much more comfortable than the dark life of high school. The interview was very good. I started to study in the dormitory of Textile Village and started a year of study. I am underage, so I can't take the adult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hich makes me always a student without a student status. In the second semester, my two high school students were deceived by the original class teacher to go to Ningbo University. From their mouths, they learned that there are two kinds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and they are enrolled in Ningbo University. According to them, they borrowed from Ningbo University. The student’s degree is hanging in a college in Shanxi. After graduation, I got a university diploma one year later than the same student. I didn’t think much about it at the time. The university passed away in a year, and I didn’t learn anything in the past year. I just realized that I have a lot of powerful friends, but I am not willing to take the diploma of education. I have consulted the society’s recognition of adult education, but it is not high, but the self-study is high. Only some state-owned enterprises do not recognize it. I have also investigated their practice of studying at university. I understand that universities in Shanxi and Jiangsu can do this through educational loopholes because there are too many universities in these two places, but the students are too There are few schools, so many schools are dissatisfied with students. These two places have implemented the “registration enrollment” system, that is, those who do not pass the scores to the university can enroll in the university through enrollment, and the post-graduate diplomas are the same as those admitted to the university. Only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can be enrolled in the school. However, this enrollment can only be enjoyed by local students, so the black-hearted merchants have found this opportunity to hang a student’s identity information in Jiangsu or Shanxi’s high school. After one year, you will be eligible to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participate in the local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nd enjoy local registration. The academic system is different from Shanxi. Jiangsu universities require people to go to school, and Shanxi universities can read, so that students can enjoy the ease of reading in the local area. There is no need to worry about credits. I will continue to check this practice. The reliability, there are many people who have been deceived, there are also failures to go this way, and there are also successes, so this is a bit of luck. For such a rare opportunity, I really want to seize it, so I told my parents about this practice. My mother said that she is resolutely opposed, and I continue to search for success stories to brainwash her and hope she agrees with me, but until the end of the summer vacation, I still haven’t Can convince him. At the end of the summer vacation, my high school classmates were looking for a college with a score that was not enough to hope to pass the enrollment, but the miracle happened. After the third line, the minimum admission line for the university in Zhejiang Province was lowered. The score was just enough to fill in the volunteers, and eventually he entered the Shaoxi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I, I have to listen to my parents returning to textiles. A few days before the end of the summer vacation, I started thinking about it again. Why can I go to college at the same table, and I can't. The next day, I removed my cheeks and told my mom to go to repeat. After my mother heard it, she refused. "You haven’t studied for a year. You still want to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Can your heart be closed?" I can, I want to study now, I can apply to the university if I can take it, "You give me a province. When we let you read, you don't read it. Now you have to die, you have to read it. Do you still qualify for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 didn't say anything on the floor. At this time, my mind was all my mother's bad words. After a few minutes, I calmed down and thought that if I want to repeat, I must first know whether I am qualified for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hen I turned on the computer, I first contacted the cousin who had re-read for a year. I didn’t get the news of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but how hard it was to repeat, and the mobile phone didn’t have to play. I had to prepare for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ll year, and so on. If I withdraw, but I want to know, I can only get a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He gave me the name of the school she re-read. It is a private repeat school. Then you can find the official website of the school and find the admission phone number of the school. Good, Hard work pays off, I successfully joined the teacher of the Admissions Office. I don't care about anything else. I just want to know if I can repeat it. The final answer is "Can!" I can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because I have not become a teaching student. The identity of the previous students took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The good news came too suddenly. I hung up and told me that I was excited to tell my parents about the news, but they still doubted my attitude so that I was worried that the year of repeating was wasted. So, I refused me again. If I give up, it is not me. The opportunity is to catch it by myself. I once again contacted the teacher of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department of my high school and asked me if I can repeat the exam. I have already answered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His answer is also certain. This has strengthened me. The idea of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t the end of the summer, go to school a few days in advance so that you don't have to ask your parents to report to the school. After I got off at the school, I went to the bedroom of my classmates at Ningbo University for two nights. On the third day, I didn't go to the school to report. Instead, I applied to the school for a school leave. The interesting thing is that I can't leave school without a student. Can drop out of school, drop out of school is not possible, must have a retreat, in case of not being able to return to continue to study, came to the Office of the Office of Academic Affairs, the teacher said that no student can only write a certificate to prove that they have read for a year, to When I came back, I started to study from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and let me copy two copies, one person, cover the school chapter, and then I will find the application form for the withdrawal of the teacher. Almost all the teachers have completed, only the difference The class teacher, and I am too lazy to get it. This application for withdrawal is not paid, which makes me a forced dropout. In my opinion,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initiative and coercion. After I dropped out of school, I went to the South Music Company for an interview through a friend's understanding. The interview was very pleasant. 1,500 yuan, come to work in a few days. I got up at 6 o'clock, took the bus at 7 o'clock, and arrived at the company at 9 o'clock. The exaggerated bus time made me retire in less than a week. In the few days after work, I completed a mv and a disc packaging design. On Friday, I ushered in the company's internship for the first time. The weight of the shooting equipment made me more retreat, tired and tired. At the end of the day's shooting, I borrowed something from my family to take time off. The next day I did not go. After a few days and proposed resignation of the work, the first work ended. At the same time, a friend of my cousin wants to start a film and television company in Fenghua, an area where there is no film and television culture. I am very happy to join it. I have been working for one year. Every year, every weekend, I will have a textile classmate. I went to play together. I had to be alone for a year. Because they became full, they took the exam, miraculously changed all the previous E into D, obtained the qualification for enrollment in advance, and reported the enrollment of 5 universities. Two of the universities did not go into the competition because of the examination time. In the end, Hengdian planned to take admission and the textiles were accepted. In order to wait for the textile, I ventured to abandon the planned admission of Hengdian, and finally I was waiting for an empty space. Parents’ scolding, self-blame, and fear of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re all around their minds. However, what they can do now is only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They are ready to start reviewing and buy a 200-yuan study book. In the end, I don’t see the time. More than a day, the content that was flipped was only a few pages. I can't save me if I can't hold my feet, I can only bite my head. Three days of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three days of exams, three exams met the same invigilator, she all met me, and later I met and smiled and said to me, "You are Ha", "haha really have a fate" I smile Answer, then entered the examination room.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s over, waiting for the long two-month score release, I successfully deviated from the three-line, but, like last year, I took a savory drop-off admission, my score is more than 40 points above the minimum score, and ultimately The volunteers who filled out the previous table to help me were admitted to Zhejiang Oriental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Since then, I have become a legend in our community. Say goodbye to the previous work, entered the university, and finally enjoyed college life with a normal college student. In order to escape the 7-day military training, I went to a friend's hospital with a skin problem and got a "can't see the light" illness. In the past few days, the class teacher found me and learned that I have the ability of the video later, let me do a military training. Video, I refused to escape in the end. I made this video to prove that I am not a person who only brags. Since then, a senior said that I became a red man of the School of Information. At this point, the legendary story contin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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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臉孔在東方悲鳴──亞美混血兒長達30年的尋親啟事
他的姓是媽媽那逃回祖國的日本丈夫留下的,名則是英文小名轉譯。姓和名都不屬於自己,人生像被夾在厚重書頁中的老舊書籤,除了標註歷史的痕跡,什麼都不是。要想正名,比東奧公投還難,區公所不認帳、市政府不買單、法院也要他提出不存在的出生證明。
64歲的林毅力(化名) 是冷戰背景下美軍所遺留的孩子,一生都在尋找和證明自己的美國父親曾存在這世界上。
和林毅力一樣的亞美混血兒,台灣估計有上千人。他們的身世,不是單純「父不詳」三字可說得清,混血的基因不只刻在深邃的五官上,還埋藏在血液裡代代傳衍。今年(2019)中華民國與美國斷交已屆40年,這群漸趨老邁的混血兒,卻仍在為自身及後代的名分奮戰。
他,有日本爸爸和美國爸爸
父親,是林毅力人生最大的謎題。
30多歲開始起,林毅力便陸續透過台北市賽珍珠基金會、美國賽珍珠總會、國防部、美國在台協會等組織發送「尋人啟事」,也透過自己的工作釋放尋親線索。早年開計程車、近年則經營音響店,無論載到的乘客或上門的顧客,他都不放棄試探、詢問,期待覓得美軍父親的任何一點痕跡。
只是這一找,花了他30多年,旅途還沒走完,混血的臉龐卻像烙印,困惑著孩子與自己,這齣冷戰的悲劇還在持續播送。
記者和他相約在音響店舖,進門就是一面幾乎落地的美國國旗。林毅力滿臉灰白的烙腮鬍和深邃的輪廓,使我們以為置身美國;但他一開口,不經意流出的一句「幹伊娘」,氣口
台灣閩南語,音讀為khuì-kháu。意指口氣,說話的語氣及措辭。
十足,立即把我們拉回台灣傳統市場裡。此時的美國是他者,台灣才是自我的出身。
「每個人看到我都要問,你爸爸是誰?外國人喔?你們美國人怎樣、怎樣⋯⋯。不然就是你很帥耶,長得很不一樣。可是我是台灣人,只是爸爸是美軍,跑了。」就這樣簡短幾句應答,每每遇到不認識的人,林毅力要重複回答上數十次,這個狀態直到今時今日都未曾停止過。
突起的顴骨、茂盛的毛髮和堅挺的鼻樑,這些今時今日所競逐的帥氣外貌象徵,在1960年的台灣社會中,卻是天理難容的異端。林毅力說,1950年代初期,母親為錢嫁給日本人後,日本戰敗,待在台南經商的日本父親,頭也不回地丟下林毅力3個兄姊逃回日本,留下嗷嗷待哺的一家老小。
為了養家活口,母親開始什麼工作都接,恰逢韓戰打得火熱,台灣身為東亞島鏈、圍堵共產主義的一環,大批美軍進駐台南空軍基地;從美軍福利社流出的洋酒、洋菸和美軍補給品,如糖與蜜一般誘惑。「蘋果、人頭馬和��士忌」頓時成為舶來品的代名詞,刺激台灣社會的感官;彼時黑市交易開始熱絡,賺錢是第一考量,母親參與其中,也不乏被軍警逮捕的經驗。
也是那時,林毅力的母親認識了隸屬「美軍顧問團」(Military Assistance Advisory Group,縮寫為MAAG)的父親,他隨著部隊一同駐紮在台南空軍基地,負責提供國軍技術和訓練。即便派駐亞洲前已組家庭,這段異國戀曲還是自然而然地發生,並且留下他這個「愛的結晶」。
就如無數「亞美混血兒」產生的背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蘇兩陣營綿延數十年的政治和軍事對抗影響了全球的局勢發展。冷戰的觸角在1950年代以後逐漸伸入亞洲地區,先是1950年的韓戰,後是中東戰爭、越南戰爭和阿富汗戰爭。無論菲律賓、越南、韓國、沖繩、泰國甚至台灣,美軍所到之處,除了戰爭的蹂躪,更催生了不少美軍父親和亞洲母親所生的「亞美混血兒」。
其中,林毅力父親所屬的「美軍顧問團」,即為美國軍事援助的一部分。在1951年《中美共同互助協定》簽訂後,美軍顧問團成為首批正式來台的美軍軍事組織。也由於陸、海、空軍皆有顧問團編制,美軍足跡幾乎遍布北中南;接續幾年,隨著越戰的白熱化,美軍在台人數逐漸攀升,期間中美共譜的「R&R休息復原計畫」(Rest and Recuperation Program)更讓街頭布滿了美國大兵的身影。自此,近萬名駐台美軍和每年來台渡假的4萬名美軍,直接導致了混血兒人數的急速上升。
R&R休息復原計畫創造的「Dirty Area」
1965年,美軍制定「R&R休息復原計畫」(Rest and Recuperation Program),選定新加坡、香港、曼谷、馬尼拉、吉隆坡和台灣等地,成為美軍在越南戰場外的休假天堂。根據《台灣觀光事業調查報告書》和觀光部的解密檔案顯示,當時每年約有4萬名美軍來台渡假,在1970年初期形成美軍在台人數的高峰;休閒、酒吧、住宿、觀光和性產業,此時也如火如荼的發展,台中清泉崗基地旁的五權路、大雅路陸續出現藍天使、蒙地卡羅等音樂西餐廳,並陸續有4間酒吧、10間酒店、14間餐廳和蒸氣浴店面開幕,被美軍戲稱為「Dirty Area」。
以當時交通部觀光事業局統計,1965年「R&R計畫」開辦後,兩年內渡假美軍人數約為69,779人,除了個人薪餉外,美軍還補助每人125美元的休假補助金。以每人平均消費200美元為基準,粗估2年來就帶給台灣將近新台幣5億元的觀光收入,不僅養活了周邊產業,也促成眾多年輕女子投身酒吧賺取美金,以換得更好的生活條件。
被時代錯寄,想藉由尋根劃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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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力幼時與父親相關的舊照片。(攝影/曾原信)
就在大街小巷歡慶西方面孔到來、帶動經濟熱絡發展的同時,白皮膚的林毅力與黃皮膚的哥哥姊姊生活在一起,只是同母異父的幾個孩子,雖然都跟著母親的日本前夫姓,但在美軍父親面前,哥哥姊姊都成了親戚留下的孩子,媽媽也被迫成了「阿姨」。
「我不知道哥哥姊姊們是否恨我,但幾十年來,哥哥們從來沒有叫我一聲弟弟,一直到這些年,一個哥哥才終於在一場婚宴上,向別人介紹我是他的弟弟。」林毅力說,就連家人都很難百分之百接受混血兒的自己,何況是整個社會。
「所以對我來說,外貌就是一種烙印,就像古老的黥面一樣,是罪犯的象徵。但我犯了什麼罪?就只是被生下來而已,但一輩子都得面對無所不在的歧視。」林毅力說,這張臉,拿也拿不掉,洗也洗不掉,人家叫我美國仔、大鬍子,這算是好聽的;不好聽的,說我是「套的」、「混的」,罵我雜種,笑我怎麼不會講英文。
小時候忍不住罵,打架免不了,但要打打不完啊,摸摸頭,認了,他說連吃飯、加油,都有人要嘲諷他的這張臉,哪怕是輪轉的台語、還是一身台味十足的裝扮,一講出來,人家還是嚇一大跳。
「問題還不是只有到我身上,混血是種印記,我兒子也擁有一張混血兒的臉。小時候他問我為什麼,我只能笑笑地跟他說『長得帥,人家才會說你是外國人』。」言談中滿是無奈,林毅力說,美軍父親留下來的,不只是單純的困擾而已,而是整個家族都要背負的沉重包袱。
即便在那個經濟尚未起飛的年代,家裡有時髦的電冰箱和電視機可享用,有紅不溜丟的大蘋果可吃,離開台灣後,父親還每個月寄100美元來給母親當作安家費,持續了數個月;但他終究還是拍拍屁股走了,回去和美國原有的家庭團聚。
「不諱言,我就是小三的兒子,冷戰下的產物,我又有什麼立場去為自己的存在辯駁呢?」對於整個時代,林毅力說他只像是個小小的干擾,像是被寄錯的物件,但活到這把年紀,總是不服氣的。有生之年如果能見到父親,絕對是先給他兩巴掌,再好好的抱他一下;哪怕他已經躺在棺材裡,成了一句冷冰的屍體,都還是要為歷史盡一點責任吧?林毅力懇切地問到。
不同於大部分早就放棄尋父念頭的混血兒,林毅力依舊堅持著尋根的夢,因為他盼望這部橫跨數十年的悲劇,能到他身上打住就好,不要再像怨靈般糾纏著後代。
「冷戰的代價,很難說對錯,如果能和平落幕,會是我人生最好的句點。」,林毅力說。
活了超過一甲子,追尋過去的動力還在,只是腳步逐漸跟不上了。近年來林毅力的心臟陸續裝了4根支架,不知道人生什麼時候會戛然而止,過去的歷史如裝在牛皮紙袋裡的泛黃照片,已經開始斑駁。
30多年來,他陸續透過「客人」的網絡尋親。直到這幾個月,他才終於遇到了貴人── 一名音響店的客人牽起了線索,親自傳來他父親「Edward Goldsby」的所在地:美國印第安納州,詹森郡,富蘭克林市(State of Indiana, Johnson county, Franklin),他幾乎已經確認了父親的下落。
只是,照片裡的Edward Goldsby,可能已經躺在福樂紀念公園的墓地,編號18098777。
這是林毅力64年的人生中,離父親最近的一刻,透過Google地圖搜尋富蘭克林市的所在,林毅力與自己人生的起源,只隔著一張微微發熱的螢幕,過去的片段彷彿還留有些許體溫。
他,有黑膚捲髮和黝暗童年
白娃娃、黑娃娃、黃娃娃和紅娃娃,當年,美軍遊經之地,留下各式各樣的混血娃娃。據長年投注美亞混血兒輔導的台北市賽珍珠基金會統計,台灣混血兒出生最早的約莫在1952年左右、現今約65歲上宛如下,如林毅力便是最早期的美亞混血兒。1979年5月3日最後一名美軍離台,最後一群誕生的混血兒約莫就誕生在1979年,換算成年紀,介於40歲出頭,膚色黝黑的邱漢忠剛好乘上了亞美混血兒的末班車。
遇上美國大兵父親那年,邱漢忠的母親僅是17歲左右的泰雅族達觀少女。關於邱漢忠父親的資料只有模糊的片段:空軍、彈藥庫兵種,駐地在台中清泉岡。唯一確切的資訊,是邱的母親和美國父親曾在法律上的針鋒相對、留下一紙1975年「台中地方法院」的判決。
判決書裡僅提及邱漢忠的父親名為「亞倫(音譯)」,沒有完整姓名、也沒有年齡和軍種軍階等詳細資料;而邱的母親則是因竊盜罪被判處6個月有期徒刑,緩刑2年。她遭判刑的理由記載如下:「我和他(亞倫)同居,沒有任何代價,連零用錢也不給,我和他吵架,有告訴他不給錢我要拿東西去賣。」
就這樣,未成年的達觀少女趁亞倫上班之際,竊取電唱機喇叭兩個、地毯四條及電毯一條,轉售獲新台幣4,600元;判決書裡,法官還給了以下評論:被告國中一年級肄業即到外地謀生,因虛榮心理作祟,加上物慾引誘而與美軍同居,在此期間其同居人竟分文未給,一時氣憤致觸刑章,其情可憫。
就在偷竊事件爆發���一年,美國前總統尼克森發表的《關島宣言》,宣示美國將逐漸退出亞洲事務後,美軍在台人數逐步遞減,渡假美軍人數因「越戰越南化」而下降,駐軍更是逐漸撤出;就在此時邱漢忠誕生,父親亞倫也離開台灣,留下一堆謎團。
未成年又未婚生子,長輩怒不可遏,逼著邱漢忠的母親嫁到苗栗的客家莊內,有了繼父,也有了姓氏和戶籍,不過日子並沒有就此一帆風順。根據塵封了40多年的台北賽珍珠基金會檔案顯示,邱漢忠的繼父不能接受黑皮膚、捲髮的繼子,連連拒絕承認母子兩人,兩方的信仰差異也造成極大的摩擦,一邊規定捻香拜拜、一邊只做飯前禱告。結婚不到4年,邱漢忠的母親就患上憂鬱症,開始分不清幻想與現實。
「媽媽應該是把自己像基地大門一樣關起來了,有的時候她認得出我是誰,有的時候不行,然後她開始把和父親相關的所有信件和照片通通燒掉,」邱漢忠回憶道。
就在台灣嗅出以往冷戰氛圍下國際情勢的丕變不久,1978年12月16日,美國提前公布《中美建交聯合公報》,宣布兩國於1979年1月1日起相互承認並建立外交關係;美國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在此範圍內,美國人民將與台灣人民保持文化、商務和其他非官方關係。
這股斷交的怒火一路從南燒到北,到處都有愛國群眾示威,零星火苗也蔓延到邱漢忠的母親身上,一把將重回亞倫、美軍和美好生活的希望全數燒掉。母子兩人只得回到部落娘家,投靠祖父母重新生活,只是因為膚色和偏見,邱漢忠從未被村落和親人接受過。
年幼的邱漢忠被如此描述:「由於黑人的外貌,邱在村落及學校被視為『怪物』,致心裡不平衡、人格發展異常,國小一年級即中輟,到處乞食流浪。」
台北市賽珍珠基金會訪談檔案,1983年
險從人球變人囚,學會愛比恨簡單
右:邱漢忠。(攝影/曾原信) 左:邱漢忠幼時照片。(翻攝/曾原信)
直到7歲,部落再也承受不了耳���,由村內神父向外求援,將邱漢忠送到台北福安育幼院,與其餘數個混血兒一併收容成長。
「我才7歲,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邱漢忠感嘆,一直到上學之前,他都以為自己跟所有人一樣,是黃皮膚的台灣人,直到同學和親戚不斷耳提面命,「你是黑人,也是黑人的兒子」,他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同,歧視將會跟著他一輩子。
身體的傷痕是最直接的證據,邱漢忠的右手上有一道橫跨虎口、長達4、5公分的疤痕,那是國中一年級時同學用玻璃割的,已經數不清是他第幾次和旁人發生衝突。飆車、打架、火拼和混幫派,在他長大的過程中同樣沒有缺席,怨恨幫他把路都鋪好了,筆直通往如花火般短暫絢爛的生命終點。
「國中後我才被接回客家莊,然後去高職念電子科,但我被夾在客家文化、原住民文化和台灣文化當中,四不像。你知道我最放鬆是什麼時刻嗎?竟然是和酒吧純種黑人廝混的時候。」邱漢忠形容自己像個人球,被踢來踢去無處可歸,年輕的心裡滿是怨恨,為什麼他是混血兒,被生下來沒有選擇的餘地。
時光倒回到20多年前,邱漢忠說,連照鏡子時都很討厭自己的膚色。滿腔怨懟,只消零星花火就可以輕易點燃,讓他差一點走上「美國博仔」林博文
林博文出生於1965年,曾受賽珍珠基金會輔導,檔案編號399。泛黃的文件上用英文記載著他的出生,是由於母親在擔任服務生時,遭美軍強暴所致,因此對於生父資訊一概不得而知。而綽號「美國博」的林博文,最出名的並非混血兒身分,而是以兇狠、專搶賭場聞名,曾列為槍擊要犯,因槍殺台中縣刑警隊長洪旭遭逮捕,年僅20歲就遭軍法審判火速槍決。
的後路──拿槍與警察火拼,最終演變成家喻戶曉的亞美混血兒悲劇。
他強調那時賽珍珠基金會最重要的,是提供心理上的輔導,慢慢將他導回正途;因為像他一樣的混血兒,許多人都沒有突破歧視和不被社會接受的困境。像他就曾聽聞一位女性友人,在發現自己是混血兒的事實後選擇自殺,從此他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
退伍後,邱漢忠不願步上大部分混血兒的後塵,開始循著一般人的步伐前進,工作、結婚、生子。只是婚姻沒有撐過甜蜜期,離婚後留下3個女兒,最大的高中,混血卻像詛咒一般重複上演。
「女兒跟我一樣,大家總是問她為什麼黑?她沒辦法認同自己,朋友也沒辦法認同她,」就像被關在透明的箱子裡,膚色成了擺脫不掉的隔閡,邱漢忠說,這是混血兒最大的悲劇。他總是安慰女兒是特別的黑珍珠,「別人要黑還沒得黑呢!」說這話的時候,他顯得無奈又沮喪。
母親這輩子再也走不出自己的困境,繼父也在近幾年過世,邱漢忠說自己已經不會再恨了,愛他們簡單得多。「因為牽扯在這個事件裡的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他強調。所以他開始翻閱過去的隻字片語,試圖拼湊美軍父親的樣貌,只希望這段歷史下的遺憾,到他為止就好。
只是陸續求助國防部、美國在台協會和各式各樣可能的管道,既非美國公民、又不知道父親完整姓名的邱漢忠處處碰壁,除了「深表遺憾、愛莫能助」外,還遭遇不少訕笑。
「找尋過往殘缺的歷史,我沒有要貪圖任何回饋,只是想知道他是誰,長什麼樣?看過以後,我的生命也會完整一點,」邱漢忠說。
美援利基下被遮掩的犯罪、被犧牲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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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珍珠基金會董事長尤英夫。(攝影/曾原信)
對於這些冷戰下的結晶,台北市賽珍珠基金會董事長尤英夫直指,自1954年「中美共同防禦條約」簽訂後,光是上萬駐台美軍加渡假美軍所留下的台灣混血兒,粗估就1,000人上下。
「這個問題是世界性的問題,直到今天,亞洲各國都還有混血兒子女在找尋父親,」尤英夫說。
不只台灣,光是美國賽珍珠基金會在1983年的評估,韓戰以來,韓國已產生了1,200名以上的混血兒,越戰則在越南催生了3,500名以上混血兒;根據最後的統計數字顯示,全球混血兒數字最終停留在17,521人,但多的是已經無法追蹤的故事。
尤英夫說,就像賽珍珠美國總會中,還留有一面掛滿菲律賓混血兒群像的牆,這些人始終不知道父親是誰。
亞美混血兒,不僅是異國戀曲的浪漫後果,不少例子甚至是「性犯罪」下衍生的悲劇。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當時政府及法制單位對於混血兒問題所開出的處方。畢竟相較於每年一億美元的金援和基礎建設的興建,國與國的劍拔駑張被縮小成個人間的情愛糾葛;美軍若犯下強姦、毆打等犯罪行為,比照大使館享有司法豁免權,直至1965年《在華美軍地位協定》簽訂後,危害中華民國安全、致人死亡、搶劫、強姦、縱火與非法持有與販運毒品等重大罪行,在告知美方「撤回管轄權」後,台灣政府才有裁量權。
越戰戰事白熱化後,美軍駐台人數不斷攀升,根據外交部統計,美軍在台人數自1965年後急速攀升,由原本的3,000多人一下來到7,000多人,1968年更一度近萬名美軍在台;與此同時,兩年內亞美混血兒的出生人數也從十數名暴增到30名以上。
隱藏在混血兒大量出生下的背景,即是前述性犯罪數量不斷上升。據國發會檔案管理局解密1966年外交部針對美軍妨礙風化案的檔案顯示,當時累積了300多份涉及美軍性侵猥褻的訴狀及公文,均以庭外和解作收,不予起訴。而一份時任外交部���美司司長錢復寫給外交部的簽呈
「1969年9月8日
以往我政府對於美軍強姦案件,均捨棄管轄權,由雙方和解賠償被害人損失,並將肇事人移交美軍當局自行處理。我政府捨棄之理由,主要是基於政治上之特別考量,蓋一旦由我法院管轄,開庭偵訊時勢必引起民眾注意,國人對於風化案件特別敏感,尤其涉及美軍人員強暴我國子女之案件,亦為匪幫及其他不法之徒利用,離間中美軍民友誼。此外,我國法律對於強姦案之處刑亦較美軍法為輕。基上分析,為避免引起不良後果,本案似應依照往例移送美軍當局自行處理,不宜撤回捨棄。」
裡,更可看出政府「息事寧人」的端倪。
據《失落在膚色底下的歷史》一書提及,基於美援等利基考量下,層出不窮的犯罪事件移交美方自行處理,檔案裡並未提及多數美軍最終如何處置,真相就此石沉大海。與此同時,攀升的混血兒人數和火速離台的美軍父親,也形塑出各式各樣的人生劇本,其中多數是悲劇。
林毅力、邱漢忠,皆是美軍遺留的千名混血兒的縮影,這段埋藏了60多年的冷戰遺緒,至今仍然在台灣社會發酵,兩人同樣窮盡畢生心力,找尋幾乎不曾存在的父親身影。
台美混血兒卻遭美國移民公法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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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將台灣和沖繩的混血兒排除在法律之外,造成這些混血兒在生長過程中遭遇極大認同衝突。(攝影/曾原信)
台美斷交迄今40年,美國政府曾為了挑起混血兒的責任,在1982年10月通過《公法97-359號》(又稱《美亞混血兒移民法》),允許1950年代以後出生在韓國、越南、柬埔寨、寮國、泰國的混血兒,在具備美國公民作為經濟擔保的前提下,可合法移民美國,唯有台灣與沖繩兩地,至今仍被排除在外。
台灣的混血兒不僅未被美國接納、曾經連在台灣都難取得「身分」,是早年的「無國籍孤兒」。台北市賽珍珠基金會長年奔走努力,內政部直到2000年才修正老舊的《國籍法》,將原本的「父系血統主義」改為「父母雙系血統主義」,才為部分找不到美國父親的混血兒國籍問題解了套。
「這已是政府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投注一生在輔導混血兒成長的賽珍珠前董事馮閑妹解釋。已高齡80多歲的她,回憶多年來替混血兒尋親的過程,數百人中,只有不到10個人成功找到父親;她強調多半是美國軍方不支持尋親,而賽珍珠美國總會又不允許台灣有大篇幅的報導,怕引起更複雜的國際問題,導致萬里尋父的下場,通常是一場空,更不用說台灣政府的弱勢角色了。
在將近40年的家訪歷程中,馮閑妹說她始終忘不掉一句話,那是透過同事轉述而來的。當時一名才中學的混血兒憤恨地說,想要殺掉他媽媽,為什麼要把他生下來?
她說自己可以想像,血緣對於這些孩子來說,造成多大的傷害。大部分混血兒的心聲,都是自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社會上;對於膚色、失親,他們一輩子都很難脫離焦慮的感覺,即便好像有成就了、外表光鮮亮麗,混血卻終歸是遺憾,很難真正走出來。
將近50年的極權對峙,牽引著東亞島國的命運,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即便戰事停歇了,戰爭的影子卻從未消失;在島民尚未把根扎牢以前,戰爭就像洪水一樣把我們沖走了。亞美混血兒尋父的故事,20年內,可能就將全數消失在島上,但混血的印記和戰爭的代價,卻會跟著這些家族流傳無數個世紀。
(※本報導感謝《失落在膚色底下的歷史》作者陳中勳及台北市賽珍珠基金會提供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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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兄弟】TransHetalia!
一篇莫名奇妙的文,就是想像了一下要是買到大黃蜂會怎樣要是我買到一定開心死了,結束得也很莫名奇妙,反正就是個短短的腦洞,我瞎幾把寫瞎幾把停嘻嘻嘻!(幹
基本設定和變形金剛外表照搬電影版,劇情只有微改動,東西兄弟戲份薄弱但他們真的是主角!
「威斯特,你覺得哪一台好?」
基爾伯特此刻站在一排排的二手車之中摸著下巴沉吟,他身側的弟弟路德維希則睜大眼環顧四周,對第一次接觸的場合感到萬分新奇。
在基爾伯特進入大學前,他的父親腓特烈決定出資贊助他買一台車,但腓特烈希望等到基爾伯特年長些再考慮性能更好、價格也相對昂貴的新車,於是給了有限的預算,建議基爾伯特去淘一輛二手車,這就是他在此處的理由了。
路德維希聽見兄長詢問自己的意見,便邁開步子認真檢視起來。一個年方十歲的孩子不懂車的品牌或性能好壞,挑選的基準自然偏向依靠外觀與直覺。這個車廠並沒有好好保養商品,估計大多是賣不出去就乾脆報廢,在一堆蒙塵的車輛中,路德維希突然停步,回頭看著基爾伯特:「哥哥你看!」
順著指示看去,是一台塗裝黃底黑線外殼的雪佛蘭Camaro,外型像是早期一點的款式,不過在眾多玻璃破碎、車身被撞凹的破爛裡算得��脫穎而出。
轉動插在車內的鑰匙,基爾伯特確認基本功能沒問題後也挺滿意,加上它也討弟弟喜歡,一切本應水到渠成,事情卻突然變卦。
疑惑車廠裡何時出現這台車的老闆見它車況意外良好,起了敲竹槓的心思。反正不管把這台車留下來謀���更高利益,或者以不合理價錢賣給這對年輕兄弟,對他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於是他裝模作樣如數家珍般細數這台雪佛蘭的優點,再把價格向上提了提,如願以償看到基爾伯特為難的表情。見此,老闆假惺惺演出善解人意的角色,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推銷起其他破車:「看您似乎有困難,不然左側的KIA或是右邊的TOYOTA也可以參考一下啊,它們可不會比這台雪佛蘭差喔!」
明顯的睜眼說瞎話,基爾伯特還沒駁斥他,猛然的哐哐哐聲響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原來是雪佛蘭兩側車門自行打開,頻頻拍擊兩側遭受無妄之災的鄰居。除此之外,和他同一排的車輛車窗玻璃全部同時爆裂,幸虧沒濺到人。
「……這台車你帶走!你剛說多少就多少!」
在雪佛蘭的引擎轟鳴音量更大之前,基爾伯特成功入手了一台價位合理的坐駕。不用暴力手段就解決問題,也不必當冤大頭,可真是值得慶賀呢。
基爾伯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徹底清理未來的夥伴,不用說路德維希一定也幫了不少忙,花了一下午,車內車外煥然一新。
「哥哥,你的新車真好看。」
「以後哥哥我載你出去玩啊!」基爾伯特得意地撐起路德維希的腋下將他舉高一邊走入屋內,兩人都沒察覺雪佛蘭的車頭燈閃爍了好幾次,車內音響還自動播出歡快的音樂……
今日基本上是個尋常的一天,全家人共進晚餐,飯後各自做事,通常十二點之前兄弟倆會上床睡覺──如果沒有夜半時分發生的事的話。
路德維希不知為何睡得不怎麼安穩,反覆幾次醒醒睡睡,最後他悄悄鑽出被窩以免吵到同寢的兄長。從一樓廚房倒完水回房間的路上,路德維希聽到屋外傳來奇異的聲響,於是把臉湊到走廊的窗戶邊朝外望去。
清乾淨後的雪佛蘭被停放在車庫,腓特烈的銀色Audi旁邊──本該是這樣。然而路德維希見到的是雪佛蘭亮起車頭燈,輕巧滑出車庫往大門駛去。以為家裡遭賊的路德維希馬上跑進房裡推醒基爾伯特:「哥哥你的車跑了!」
精神還有些恍惚的基爾伯特被揪著來到窗邊,當他看到自己的財產正開出大門,游離的意識紛紛回籠,一手抄起牆邊的球棍,一手抓起路德維希就跳下樓梯。
跨上腳踏車,基爾伯特猶豫了兩三秒,在弟弟的堅持下還是把路德維希捎上。不是基爾伯特對他的體力和毅力過度有信心,只是油箱裡沒多少油,他確信偷車賊開不了多遠,要是對方很危險,他也會先照顧到弟弟的安全,車丟沒丟倒是其次。
深夜的路上幾乎沒有駕駛,基爾伯特狂踩踏板,像是好萊塢警匪片裡的飛車追逐一樣緊咬雪佛蘭,差別只在好萊塢電影裡絕不會有誰是騎著腳踏車追趕別人的。不知道為什麼前方雪佛蘭的速度很穩定,絲毫沒有要甩開基爾伯特的意思,他們中間的距離純粹是二輪車與四輪車的機械功能造成。大概過了十分鐘,雪佛蘭開進一處工地,基爾伯特安置好腳踏車後,牽著路德維希憑藉材料堆掩護偷偷接近。
一陣連續金屬碰撞聲驚動兩人,兄弟倆對視一眼又定睛瞪向正從一台普通轎車分解組合成的至少兩層樓高的機器人。如此不可思議的場面大概就像你家隔壁住著殺手、打開衣櫃進入異世界或者走在紐約街頭遇到恐怖分子襲擊結果被穿著蒙面連體緊身衣的超級英雄(也有可能是穿著鋼鐵盔甲或者美國國旗?不過不管是哪個都夠你吹上幾十年)拯救了一樣,超越現實到某種程度反而令人振奮。更別說眼前的雪佛蘭變形體完全滿足所有愛車又愛機器人的少年,基爾伯特敢說即使中年如他老爹看到了肯定也會很激動,這種愛好已經超越年齡層,恐怕是所有機械愛好人士的夢想,說他是大家的夢中情人(機器人的人)也不為過。
雪佛蘭的兩個眼睛轉了過來,像是眨眼般忽閃兩下。剛才他朝天發射一道光束,基爾伯特猜他是在聯絡同伴。即便摸不清他的底細,可他到現在都沒有動手,看來還是個可以溝通的對象。
雪佛蘭發出收音機沒收到訊號的沙沙聲,似乎還轉了幾次頻道,最後出現一句”Hello from the other side”聽上去還是女音。(Adele - Hello)氣氛一時冷場。雪佛蘭並不瞭解他做錯了什麼,偏了偏頭看著兩個小小的人類。基爾伯特完全不想對他解釋在這情況下用一首傷心情歌的歌詞很古怪,儘管單從那一句的語境來看並沒有什麼毛病……
謝天謝地,一列車隊開進了工地,毫無意外地接連變形,順便打破了尷尬僵硬的氛圍。
「你們究竟是誰?」醞釀許久的疑問總算被基爾伯特問出口。
「我們是來自塞博坦(Cybertron)的高等生命體,我是擎天柱(Optimus Prime),博派(Autobot)的領袖。」由塗裝火焰圖案的藍底卡車變形而成的擎天柱頗具領袖風範。他身邊的夥伴們逐一用充滿個性的方式介紹了自己,當雪佛蘭差點和名為爵士(Jazz)的銀色龐蒂雅克打起來,擎天柱淡然地制止,隨後轉向基爾伯特說道:「他是大黃蜂(Bumblebee),在一次與狂派(Decepticon)的戰鬥中零件損壞而無法說話。」
擎天柱略略屈腿,前傾的上身靠近兩兄弟。「我們正在尋找火種源(Allspark),地球上有記錄了火種源蹤跡的物品。」
他向基爾伯特與路德維希講述了賽博坦的沒落、狂派與博派的對立,兩方搜尋火種源的理由。而留存了火種源消息的一副眼鏡如今就在這附近,大黃蜂機緣巧合來到這裡,於是向在其他地方的博派成員報信。
「那那一副眼鏡在哪?」
大黃蜂投影出一張圖片,路德維希一見頓時瞪大眼。「哥哥那是你!」
基爾伯特從來沒想過他會成為這場好萊塢電影的主角──的朋友。照片裡的三個人分別是他、鄰居兼同學的伊莉莎白和羅德里希。他半信半疑指向畫面中唯一的一副眼鏡,也就是架在羅德里希鼻梁上的那副:「你說的是這傢伙戴著的那個?」如果是的話,羅德里希怎麼會把這種具有歷史意義的重要物件隨便戴在臉上啊!
「我們從互聯網上篩選照片進行掃描,確認就是這一副。」擎天柱回答。他身後的鐵皮(Ironhide)表示:「互聯網挺方便的,人類的語言也是從這裡學來的。」
老爹,現在的外星生命都會玩網路啦!基爾伯特如是想。
「只是眼鏡的話,本大爺可以去問問看,要不你們明晚再來?」畢竟基爾伯特三天兩頭上房揭瓦,沒少被伊莉莎白拿平底鍋打,就算他去搶羅德里希的眼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並不容易引起懷疑。擎天柱對此並無異議,他只要求兩人和大黃蜂一起回去。「狂派也在找火種源,你的朋友或許會遇到危險,暫時別離大黃蜂太遠。大黃蜂,保護好人類男孩。」
後來基爾伯特拿到了眼鏡,但擎天柱當然是不會知道基爾伯特翻牆爬進羅德里希家,不客氣地闖入他寢室大喊「小少爺,你準備好拯救地球了嗎!」這個過程的。
[Transformers小劇場]如果博派和狂派是朋友,一切爭執都是演技?
密卡登(Megatron):憑啥我就得演反派!難道我長得比較醜嗎?好歹我在賽博坦的性感排行榜也是榜上有名啊!
擎天柱:導演選角還是很不錯的,你長得就比較像反派。至少他也讓你出演一個戲分很多的角色了。說起來,地球上有句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說不定你其實滿受歡迎的。
爵士:喂你有什麼資格抱怨,我可是被你手撕了喔!我這麼酷,才一集就掛了,死法也不夠炫!
大黃蜂:我前面幾集還都是個啞巴呢。
紅蜘蛛(Starscream):你們有沒有人可以關心我一下???我不僅要被博派打,還得挨密卡登揍,這真的不是霸凌嗎!
阿爾弗雷德:你們在Hero家打架我有說什麼嗎?我家都毀了幾次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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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梅爾-支撐樂園的人柱
GBA真女神轉生2基梅爾的記憶碎片大家看過了嗎?相當令人震驚啊! 外表看來溫文爾雅的基梅爾,內心的思想竟是如此的極端,甚至可說是恐怖。但這是他的錯嗎? 不,他只是個生化人而已;他的性格在出生前就已被決定好了,他的思想只是電腦灌輸給他的。 應該為此負責者是主謀元老院三天使,以及幫凶目加田和花田。
GBA的月桂樹之葉(基梅爾的記憶碎片)這段劇情使我想到頗受爭議的「自由意志論」與「預定論」。 沒接觸過的朋友可能不太清楚,故在此就我所知的稍微解說一下。
自由意志論: 主張神造人時也賦予人自由的意志,人可以經由自己的思考來拒絕接受神的拯救,但是必需為此付出代價, 也就是一切行為後果自負。
預定論: 主張人只有被神諭支配的份,沒有選擇的權利。假使你是神預定拯救者,不管你自身的意願如何你都會被硬性拯救。 假使你是神預定毀滅者,無論你如何努力或對神如何忠誠,你的結局仍然是只有被毀滅一途。
然而基梅爾的思想並非自由意志論亦非預定論,而是標準的獨裁者思想,簡單的說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提起基梅爾,就使我想到阿爾卡迪亞,上一次談到這個話題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第一次玩真女神轉生2時,我憤怒的毀掉了電腦。就像我第一次玩皇家騎士團2時,毫不猶豫的拒絕屠殺村民一樣。 中間有一段時期我選擇默默離去。
在美期間我又重打了真女神轉生2,這次我根本沒有去打基梅爾,因我認為阿爾卡迪亞的存在確實是有其必要性的。 只要基梅爾安份守己的在虛擬世界當他的樂園之主,不要跑到現世來為非做歹,我可以對他視而不見。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轉變?起因是在回臺灣前我和我二哥吃了一頓飯,飯局中我們談到駭客任務的劇情。 我哥非常堅持尼歐應該強行將所有人帶出母體世界,無論他們本身是否願意。 我則認為應該先將現世的情況公佈,再讓所有人自行決定要出去或者留下,我哥則說這是邪魔外道的思想。 我感到很驚訝,因為我哥是信密宗的,在我的印象中佛教應該是一個具有極大包容性的宗教, 怎麼竟然也會調教出這麼一個具有如此強烈排他性的教徒出來?
回家之後我思考了很多,聯想到阿爾卡迪亞的問題。我相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樂園的居民並非武林高手,大部份是老弱婦孺,而現世是一個惡魔肆虐的亂世。 將這樣一票人硬拉回現世,等於是送羊入虎口,和屠殺又有什麼差別? 也許有人會說:「無論活的多辛苦,也要在現世生存下去!」 這是強者的思想,但是並非所有人都能夠這麼堅強,也應該顧及這些人的想法。如果有人說:「弱者沒有生存的資格!」 那麼請考慮一下,如果所謂的弱者是指你的父母妻兒,你是否還能面不改色的說出同樣的話? 或許基梅爾是一個偽君子,但是對於樂園的居民來說,他絕對是一個有能力保護他們的強者。 我們可以唾棄基梅爾,卻沒有權力去粉碎人們的夢想。
這次打GBA真女神轉生2時,原本也打算放過基梅爾的,但是在中心回答人面牆的問題時不慎成了混沌屬性, 於是只好利用基梅爾的事件來將屬性調回中庸。 可憐的基梅爾只是元老院的犧牲品而已,自私的我卻為了一己之利殺了他,然後無奈的將自己的名字輸入電腦。 以前我為了知道每個選擇的結果,也曾選擇這個選項。 當我回去看時,發現原本對基梅爾逢迎諂媚的居民們都轉來拍我的馬屁,我感到非常��心,甚至想吐。 這次選擇雖然是有違本意,我卻沒有任何不愉快的感覺。是因為被稱為救世主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嗎?不,我的想法是:
「如果一個救世主的存在能夠使你們感到安心,免於終日生活在恐懼中,那麼就讓我來當那個偽君子吧!」
全破後看了一遍記憶碎片,這個帶給我的感觸最深。誰認為有哪些值得一看的記憶碎片,也歡迎提出大家一起討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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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眷村小孩成長的故事
台灣眷村小孩成長的故事
被譽為臺灣娛樂教父的王偉忠來自嘉義眷村,他的父親1949年從北平南苑機場,跟著國民黨部隊撤退到青島,之後來到臺灣。
國民黨要撤退時,王偉忠的爸爸媽媽只有十幾歲,也沒結婚,經過艱難地說服,王偉忠姥姥才最終同意兩人遠去臺灣。臨走前,姥姥拉著偉忠媽媽的手,去跟所有的街坊鄰居講,我家閨女不是偷跑,因為時局亂,沒來得及正式辦婚禮。媽媽跟姥姥輕描淡寫地說:「去臺灣玩玩,很快就會回來。」,這個當時只有十六歲的小姑娘沒有想到,這一“玩”就是40年。直到1988年,王媽媽才有機會回到大陸探親。
王偉忠是道道地地在眷村出生的孩子,小時候喝百家奶、吃百家飯,常常和鄰居家的小孩一起,站在大人身邊聽他們講以前在大陸的故事。這些橋段後來都被他原封不動搬到話劇舞臺上。
那時候眷村的房子都是臨時搭的,很多人連傢俱都不買,房子稱為“克難房”,主要是以竹籬、石灰、瓦片作材料,因此有一個很詩意的名字:竹籬笆眷村。王偉忠說「剛來臺灣時有一個口號叫”一年準備,兩年反攻,三年掃蕩,四年成功。”,大家都在等“老總統”把他們帶回家鄉,很多人早上起來就把棉被捆好,隨時準備走。
王偉忠記得有一個楊媽媽,到臺灣十年後才架起床,一邊架床一邊哭。1975年4月5日,蔣介石過世,王媽媽趴在床上哭著唸叨:「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徐乃麟的爸爸本來沒當兵,是當時赫赫有名的青幫成員,專門做販鹽生意。國民黨軍敗退之後,他們一家人跟著部隊一路南逃,稀裡糊塗地上了去往臺灣的船。那時候別說老百姓,一般士兵也是不准攜帶家屬的,照理說徐乃麟一家應該被趕下船,但恰巧他們遇到一個好心的尉官,讓徐乃麟的媽媽冒充他的家屬,徐爸爸就頂替一個伙伕的名字,一家人漂洋過海來到了臺灣,成了眷村成員,一住就是40年。
期間徐爸爸幾次開小差,又幾次被抓回去,東躲西藏,最後隨身攜帶的黃金也被偷了,只好又回去乖乖當兵,一家五口擠在五坪(一坪約為3.3平方米)米的房子裡,徐乃麟也成了真正的眷村子弟。
歌手萬芳的父親來到臺灣時只有21歲,他沒有想到自己那一別竟與母親成為永訣。「那個下午,父親聽聞奶奶早已過世的訊息,我還很小,看著父親逆光的剪影,第一次聽到爸爸哭。那時父親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叫著奶奶的名字。爸爸現在80多歲了,說到這些,還會常常流淚。」。從小在家裡,爸爸喜歡媽媽做菜的時候多放一點糖,「因為那是家鄉的味道。離家的父親,會覺得那樣才好吃。」
思鄉情切是第一代眷村人最顯著的標籤,但是到了王偉忠這些眷村二代人這裡,已經沒有那麼強烈的鄉愁意識了。貧窮,才是這些所謂臺灣四年級生最深刻的童年印象。貧窮到什麼程度呢?眷村的爸爸什麼都是自己來。那時候村裡只有公用浴室,公共廁所,臭得一塌糊塗,後來我爸爸用水泥洋灰自己砌了一個浴缸,在外面撿了一大堆沒有打磨的瓷磚貼上。然後就喊說:「小偉忠,過來洗個澡給爸爸看看。」,結果洗完以後我身上被剌得一條一條的傷。我爸就擺出北京人的那副傻笑,說:「嘿嘿,沒關係。」
演員邰治源說他小時候沒什麼理想,唯一的願望就是當個敗家子,可惜那時候家裡太窮,沒有什麼東西可敗。他曾經和朋友聊天時無限遐想地說,如果家裡那時候有田地有房子,「我一定會敗得非常漂亮」。邰治源的爸爸是少尉,家裡住的是石頭房子,地上是用小石子鋪成的,蹲在地上隨便摳起幾顆出來,泥土就露出來了。
比王偉忠爸爸砌浴缸更有魄力,邰治源老爸當年找了一切關係,花了2萬多塊,蓋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廁所,30多年前,這可是一筆鉅款。但是這個違章建築很快就遭到警察的強拆,邰治源老爸不僅要請警察喝酒,最後甚至動用了在情報局的朋友,總算保住了自己的廁所。
1967年出生在臺灣左營眷村的著名主持人胡一虎記得,眷村孩子的內褲有很多都是米、麵粉袋子改製的,有時上面還印著“30公斤”。同學們之間開玩笑就會互相問:「今天穿的內褲是幾公斤的?」
為了養家餬口,不僅眷村的大人們有副業:踩三輪、做外賣、刺繡、洗衣、擺小攤⋯⋯,小孩也從小就幫家裡做工補貼家用。聖誕燈、馬達線、火柴盒、縫手套、勾皮鞋面,六十年代,眷村的每一個家庭都是個小工廠。
在胡一虎的印象裡,眷村的疆域是封閉的,醫院、商店、郵局、學校等公共設施齊備,眷村人沒有大事不出村子。每逢重要節日,家家戶戶的門前都要懸掛“青天白日旗”,吃“山東大饅頭”,玩“大陸麻將”。
胡一虎8歲的時候,蔣介石去世,父親非常難受,胡一虎沒有搞清狀況,被父親嚴厲地要求跪下,他頂撞說:「他是誰啊?為什麼要跪?」,父親拿著拖鞋劈頭蓋臉就打。當時他根本不明白,這位蔣先生對於父輩這一代外省人有著何等重要的意義。
胡一虎說,他們一家7口人,母親為了貼補家用,在家裡開了一個“家庭美容院”,“記得我姐姐上中學的���候,已經開始幫客人洗頭髮了。”
眷村家裡的大女兒出去唱歌的、做吧女的有很多,紅起來的就去海外發展當明星,沒有紅的就嫁人,鄧麗君是比較幸運的一個。
鄧麗君的家先是住在屏東眷村,後來隨著父親的換防舉家搬到蘆洲新村。鄧家經濟條件不好,在蘆洲國小讀書時,調皮的同學經常搞惡作劇,把鄧麗君的頭髮綁在椅子上,等下課她起立時發出驚叫。鄧麗君的成績中等,算術比較差,總是不及格,那時候她老覺得自己笨,也很自卑,直到自己的唱歌天賦被發覺。
鄧爸爸的朋友李成清那時在康樂隊拉二胡,帶著6歲的鄧麗君在課餘時隨著康樂隊到處勞軍表演,賺取酬勞,這對家境貧寒的鄧家是不小的補貼。後來,甜嗓子鄧麗君在校內的各種遊藝會、晚會上成了風雲人物。鄧爸爸每天清晨,都用自行車載女兒到不遠處的小河邊,迎著朝陽練聲。鄧麗君的成名曲《小城故事》唱的就是那時候的生活回憶。
土生土長的本省孩子,如不願讀書還可以入農、工、商職場,無土無財的眷村少年多數會選擇繼續升學。所以在臺灣,從事科研、技術的知識分子,絕大多數是眷村裡成長起來的。但如果升學不利,眷村孩子還有另外一條路——演藝,高中畢業就入行拍戲的林青霞雖然大學沒考上,卻也十分成功。
林青霞出生在嘉義縣大林鎮社團新村。相比較其他人家,林家的生活境況要好些。爸爸林維良畢業於北平醫學院,是國民黨軍隊中的一名軍醫,即使是這樣,家裡也只有一間臥室加一間廚房,全村共用林家門前的一口機井。出名後回到大林鎮舊屋探訪的林青霞突然發現,在她的印象中大到無法想像,可以容納家裡五個人睡覺的大床,竟如此狹窄。
她已經無法搞清,當初一家人是怎樣在這狹窄的舊居里生活的。
林青霞的眷村生涯十分短暫。有一次,還在上小學的她拉著父親的大拇指,認真地問父親,外省是什麼地方?給父親心裡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原來,社團新村沒有學校,得去大林鎮讀小學。在鎮上小學讀書的,大都是一些當地農民的孩子。國民黨來到臺灣,當地許多農民破產,原住民和外省人的矛盾愈演愈烈,在當時,“外省人”這個稱呼帶有明顯的地域歧視。
正是年幼的林青霞這不經意的一問,竟最終促使了全家遷出社團新村,來到了臺北的三重。因為父親意識到,臺南這種本省人集中的地方,不適合孩子們的成長,惟一的辦法,就是搬到外省人集中的臺北。
眷村家庭之間,幾乎沒有什麼“隱私”可言,張家說話隔壁李家就能聽清楚,鄰里之間少不了在大雜院中傳播是非,像個大家庭。
公廁門口是村裡人聚集聊天的地方。眷村的公共廁所很大,那時候經常有小孩子掉進糞坑的事情。小孩子們調皮搗亂,看到有人上廁所就���糞坑裡扔石頭,裡面的人破口大罵,小孩嬉笑著一鬨而散。
偷看女孩洗澡,偷鄰居家食物,和小商販扯皮,是眷村孩子最熟悉的幾件事情。因為服役,眷村的爸爸很多時候都不在家,管教小孩是媽媽一個人的責任。王偉忠說,媽媽拿著藤條皮帶、拖鞋,滿村追打孩子是每天都上演的戲碼。
眷村的娛樂生活除了納涼聊天,還有一項是放電影,那時候臺灣開始流行瓊瑤小說,小說改編的電影也很受歡迎。眷村的空地上常有露天電影放映,甚至放到一半,片子還會燒起來,放映員不慌不忙,重新接起來繼續放,中間往往落了一大截,即使是這樣,眷村的孩子們也看得樂此不疲。
王偉忠還記得,眷村裡第一家人買電視的時候,全村200多人圍著去看的壯觀場面。那時候看電視要自己舉個竹竿拉天線,家裡大門和窗戶大敞,擠得滿是人。後來有電視的人家居然把馬糞紙裁開,蓋個章,開始賣票。
張艾嘉1953年出生於臺灣一個書香世家,外祖父曾任臺灣新聞局局長,母親是上世紀60年代的社交名媛,父親是空軍飛行員。在她1歲時,父親因為飛行事故去世。單親家庭長大的張艾嘉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悲慘童年,她從小在臺灣的美國學校上學, 13歲就去了美國唸書。
那時候,時尚達人張艾嘉天天穿著最流行的小熱褲和超短裙,在村頭村尾走來走去,「別人燙捲髮,我就留一頭波希米亞風格的及腰長髮,別人都留長了,我就剪得比男孩子都短⋯是的,我總是很時尚」。
女孩們的摩登打扮自然吸引了不少男孩子的目光,但是眷村有自己的慣例。“我們不追村裡的女孩,村裡的女孩雖然很漂亮,像林青霞,但都太熟了。”王偉忠說他第一次看A片時緊張得不行,“從大光明戲院出來,外面烈日當空,整個人像得了高血壓一樣。”
1949年,不滿兩歲的楊德昌隨父母從上海來到臺灣紮根眷村。書呆子楊德昌沉默寡言,功課並不太好,不是個討老師喜歡的孩子。「有個老師就是看我不順眼,天天要修理我,幾乎是虐待狂⋯⋯」,楊德昌回憶。《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就是一部有關個人經驗的“成長影片”,他在以後的作品中,也不止一次地傾訴了被壓抑的少年生活,和被成人世界排斥的失落。
常常穿著自己設計的公主裙出席公共場合的伊能靜卻有一個灰色的童年,小時候家境貧窮,父親是軍人,一直有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傳統思想,母親生到第四個孩子(伊能靜)的時候還是個女孩兒,父親因為這件事情和母親分手了,「我生下來沒多久就再也沒看見我爸爸了!」
出生後不久,伊能靜就被送去眷村由養母撫養。因為養母賣冰棍,沒法時刻看著她,怕她走丟就用鏈子拴著。周圍沒有年齡相仿的玩伴,伊能靜小時候最常玩耍的夥伴,就是路邊的狗。「我小時沒有留過長頭髮,沒有穿過裙子,沒有玩過洋娃娃。」
1943年出生的陳啟禮跟隨法官爸爸來到臺灣,少時雖然好惹是生非,卻成績優良。初中畢業後,他考入臺灣第一名校臺北“建國中學”。當時,他所在的班近六十個同學,僅有三名“外省人”,在“二二八事件”之後,對於這三人來說,捱打便成了家常便飯,矮小而不服輸的陳啟禮,更成為眾矢之的。
「那時每次下課都有臺籍同學圍在教室外挑釁,另兩個同學根本就被打到舉雙手投降,只剩我一個人,每天打!」,陳啟禮生前曾與記者眉飛色舞地談到此事。打架打出了名堂,中和、永和一帶的外省幫派“中和幫”將17歲的他,與其餘幾個眷村年輕人徵召入幫。
中和幫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臺灣竹聯幫,好勇鬥狠的陳啟禮25歲就坐上了幫主的位置。���黑道,是相當一部分眷村少年的最終歸途,但沒幾個人能達到陳啟禮的“輝煌”。這位黑幫教父曾因參與刺殺作家江南而入獄,他的兒子陳楚河卻成了如今臺灣偶像劇的當紅小生。
面板黑黑的老實人、眷村子弟屈中恆是話劇《寶島一村》的男一號。屈中恆的家在臺北縣,家裡有三個小孩,他最小,父親是士官。很多年以後,屈中恆成名,有一個新蓋的樓盤請他做代言人,結果,那個樓盤蓋的地方,居然就是自己長大的村子,屈中恆說:「那時的心情非常複雜」。
眷村走出的名人,歷數起來有長長的一大串,相似的童年經歷,卻造就了他們各自不同的精彩人生。舞臺上的那些淡淡鄉愁感染了無數觀眾,也挽回了一段行將消失的寶島歷史,因為即使是眷村的第三代孩子們,如今也只能通過影像來溫習祖輩們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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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甚麼小說會一讀一驚心?
驚慄的情節? 懸疑的佈局? 恐怖的氣氛? 隱藏的惡意? 抑或甚麼都不是? 答案自己找吧!
攝魂偽術家 從一單集體逆權侵佔的訴訟開始,引發出多起自殺或失蹤的離奇個案。眾多案件環繞一個以人性孽障為中心的推理故事,緊張刺激,劇情峰迴路轉。
第1章 - 逆權侵佔
今天,隸屬尖沙嘴警署的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的一名高級探員打電話給我,要求協助警方處理最近一單非常離奇的集體逆權侵佔事件以及解釋案中的法律疑點。就刑事案件而言,在檢控案情嚴重或複雜的案件或涉及艱深的刑事法律論點的案件時,警務人員可向律政司刑事檢控科的政府律師徵詢意見,他找對了人。
你可能聽過檢控官這類職業。裁判法院的檢控工作大部分都是由稱為法庭檢控主任的公職檢控人員負責,他們處理的案件比較簡單直接,每名法庭檢控主任都會參加為期九個月、由司內律師講授的入職培訓課程,然後才正式展開工作。其後,法庭檢控主任會於在職期間參加持續法律進修課程。但是除了裁判法院外,法庭檢控主任並沒有於其他上級法院進行刑事檢控的資格,而香港的刑事法庭還包括區域法院、高等法院原訟庭、高等法院上訴庭與及終審法院。於區域法院或以上的刑事法庭,絕大部份檢控工作皆是由律政司轄下刑事檢控科的檢控官負責,主要是因為案件重要或涉及複雜法律觀點。案件審訊前,刑事檢控科的律師需要處理大量工作,包括整理和評估證據,並進行所需的法律研究。我是後者,亦即刑事檢控科的政府律師沈碧君,你可以叫我做菲比。
「請問沈碧君在嗎?我是警署的何定邦督察。」電話內的人說。
「我是。未知有什麼指教?」我答。
「我們警方最近接到六單親友求助個案,涉及多個物業的逆權侵佔。」何定邦說。
「那原有的業主呢?」
「失蹤或自殺,他們多數為單身人士,其中以女性為主。」
「是否涉及綁架或者非法禁錮?」
「案件現在還進行調查中,但是所有物業的逆權侵佔者都為同一人。」
「竟有這樣的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男子,單身,職業是催眠治療師,名字叫賈惺惺。」
第2章 - 第一名死者
我聽完何督察的電話內容,決定親身前往尖沙嘴警署約見何定邦。我們在會客室見面。何定邦大約三十多歲,一副年輕有為的模樣,一看便知是事業型男士。
傾談過後,為避免作出錯誤判斷,我向他再三確認一下:「根據香港《時效條例》第347章,如霸佔私人住宅者可以證明他已佔用該物業十二年,便可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如法庭裁定勝訴,他便可成為新業主。換句話說,這人是否已經無條件地佔用原有業主的住宅或物業達十二年之久?」
「對。原本一班親友報警時,上頭將案件交由商業罪案調查科負責偵查的,後來才得知案件涉及失蹤和自殺,所以上頭便將案件轉交我們跟進。」
世上竟有如此寡情涼薄的所謂親友,明明從來沒有跟對方聯絡,我所指的是最少十二年內沒有接觸或登門造訪,然後對方的物業被人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他們便立即報警,說要替原業主討回公道,實情是被物業單位背後的價值及利益作祟,業主們自殺或失蹤都好像跟自己無關,一句到尾,錢作怪。
「明白。由於涉及的物業要有實質被侵佔的客觀事實,那麼我想了解多一點關於原業主與物業侵佔者之間的關係,這些物業是在什麼情況之下被佔有的?業主死前或失蹤前有沒有任何消息,如跟親友或同事之間的聯繫等。還有,你們有沒有調查過他們各自的鄰居?」我說。
「有關個別失蹤人士的調查亦在進行,不排除有新進展。至於自殺的兩起個案,由於死因裁判法庭多年前已裁定兩名死者分別死於不幸和自殺,所以我們沒有再作出跟進調查。」
「既然現在有了動機,在合理懷疑底下,我覺得最好還是再調查一下。另外為什麼其中一起自殺會演變成死於不幸?」
「那起案件最初由傳媒爭相報導,說一男子在西貢荒山野嶺致電報警,警方於三天後發現他的屍體,經檢查下發現其胃部曾吞下大量山泥。但法醫官驗屍後證實他死於心臟病發失救,所以終止調查。」何定邦說話時一臉狐疑。
「聽落有點可疑。我建議由這單案件入手,然後逐一擊破其餘的,說不定他們之間彼此有聯繫。相信在沒有進一步資料可補充此案件的事發經過時,可把調查方向集中在單位上,警方可否先調查一下鄰居對死者的看法,以及此物業在死者過身後有誰出入?」
「無問題,調查一有結果我便聯絡妳。到時一邊吃飯一邊研究方便嗎?」
「是否午餐例會?我無問題,等你電話。」
第3章 - 五鬼運財
離開警署後,我邊走邊想,對於何定邦的敍述我開始覺得有一點毛骨悚然。正常人會把泥土放進口內吃嗎?如果說這人是遭活埋致死的,為何身上找不到半點被謀殺的證據?為何法醫官驗屍後證實他死於心臟病發失救?再說,如果此人一開始是神經失常的話,為何在迷路(推測是迷路)後懂得致電報警?整件事太詭異了。如果可以把案件寫成靈異小說,我倒可以把事情說成是亡靈作祟,但是我是刑事檢控科的檢控官,我的分析和判斷力是優秀的,絕不能把工作牽扯到怪力亂���上。
可能是剛才第一名死者的死因太過驚赫的關係,一時心神彷彿的我竟然忘記了認真地詢問那個什麼賈惺惺的物業侵佔者的來歷和他與業主之間的關係。一般來說,在沒有實質環境證據或證人作供的時候警方是不能落案起訴此人的。由於所涉及的案件眾多,在缺乏證據之下���然帶目標疑犯上警署問話,可能導致證據被銷毀,甚至疑犯有可能計劃逃亡。所以警方只能按部就班去部署每一步行動,避免打草驚蛇。不過,我倒想見識一下此人到底有何本事一下子能騙取這麼多物業。
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九時,妹妹倩兒還未放工回家,收到WHATSAPP訊息:「加班中,妳食先,唔駛等我。」趕快叫了外賣醫肚,然後便是煲劇時間。
我和倩兒在父母離婚後跟了媽媽一起住,父母離婚最初幾年爸爸每月都負責我們的學費和一家人的起居生活費,但自從爸爸上內地發展後已甚少照顧屋企人,家庭的重擔便一下子落在母親身上。我說過畢業後要令媽媽過著舒適的生活,怎料天意弄人,母親得到癌症,她未能看到我和妹妹學有所成便與世長辭。我和妹妹只能相依為命,依靠獎學金與及媽媽的保險賠償金完成學業,投身社會。
由於工作太疲累的關係,我在煲劇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迷糊中被人從旁拍醒,原來妹妹於加班後回家。
「又煲劇?唔去拍拖?」妹妹在雪櫃裡頭隨手拿了一罐健康飲品遞給我。
「這句說話應該我問妳才對。」我邊喝邊說。
「加班加到人都癲,仲邊有時間拍拖?就連街舞都冇時間跳。可能近來少運動又狂OT,搞到週身都唔舒服。」
「妳應該去睇醫生。」
「有時間先算。」
三天後,何定邦打電話來我辦公室,說案情有新的線索,想約我一起吃工作午餐見面詳談,果然是個墨守成規的讀書人。我們相約在一間西餐廳午膳,原來何定邦一早已訂檯。午餐竟有白松露和魚子醬,難道差人平日要食得豪爽一點去彌補工作壓力?我想我應該引導他專心一點在案情分析上。
「我通常喜歡在舒適的環境研究案件的,這些菜式妳喜歡嗎?」何定邦於點菜完畢後首先開腔說。
「我比較喜歡先著手於案情發展上。」
「這樣的,上回吃泥男那起案件我們掌握了新線索,我們姑且先稱呼他為A君。A君單身,十五年前從內地來港定居,從事證券交易,有自己公司,住在土瓜灣一個豪宅物業,亦是今次其中一個遭逆權侵佔的物業。伙記在物業管理處那邊查過,物業是A君於十五年前購入,搬入時花了一百萬把單位豪裝,但是A君死前曾經性格變得非常古怪,管理處常收到有鄰居投訴,說單位不斷有老鼠和曱甴走出,管理處曾經派人上門檢查,A君開門後,管理員始發現單位變了垃圾岡,囤積了大量雜物和一些遭人棄置的破爛傢俱,而且臭氣沖天。」何定邦帶點尷尬地說。
「那A君到底是否神經失常?」
「那倒又不像。管理員說他只是像變了另外一個人,先前出入住宅衣著講究,跟管理員有講有笑,後期發現他的性格變了陰沈,並經常衣衫不整示人。食物對胃口嗎?」
「那個轉變前後發生了什麼?是生意失敗欠下巨債嗎?」我追問下去。
「可能是。因為他在死前六個月變賣了公司,在此之前曾經詢問過管理員有否相熟的風水師傅可介紹。」
「後來怎樣?」
「管理員其實不認識任何風水師傅,但有一天A君興高采烈地向管理員表示自己找到一個風水師傅,可幫他搞五鬼運財去轉運。」
「五鬼運財?」我感覺自己在聽怪談。
第4章 - 酒店女子自殺之謎
「可能妳未聽過五鬼運財,但這是做偏門生意的人使用的招財方法。相傳道教五鬼運財法是法師於法壇上將遊魂野鬼召來壇前聽令,令天生有偏財運的人財源滾滾。」何定邦說。
「這樣說,那A君尚未得到這筆橫財便已撞邪令自己變成鬼?這種法術未免太過陰險邪門啦!」
「通常做偏門生意的人一般的貪念都比較強,亦因為貪念心重的關係,這類人先容易一夜致富。」
「我們能否找到那名懂得施展五鬼運財的風水師?他可能是破案關鍵。」可能是太肚餓的關係,我索性邊吃邊說。
「我已吩咐伙記分頭行事調查此案,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除此之外,我相信警方必須徹底調查賈惺惺這人,說不定他是元兇。」
「這樣妳大可以放心,我們已經徹底調查過此人,他沒有什麼問題,診症室已有執照,他本身是一名註冊中醫師,平日除了在診症室執業外,亦會於晚間到社區中心教授推拿班,負責尾隨跟蹤的同事亦察覺不到他有什麼行為異常。」
「你可將整件事說成是陰謀論,但能夠處心積慮十二年去部署一件事,我覺得他未必是個好人。」
「可能案情中間出現轉折,導致物業落入第三者手上也不足為奇,這姓賈的也可能只是中間人,受僱於地產發展商,利用他人名義去搶奪一些無業主的物業。」
「你的推測可能是對的,對了,我們還有一起自殺案未討論呢。」說話時我吃得興致勃勃,感覺像個幸福的少女。
「資料已全部帶來,是否要現在討論?」
「那當然。」
「這是一單女子的自殺案件,當時傳媒亦有廣泛報導,關於她死亡的案情實在玄之又玄。」何定邦說話時神色凝重。
「那案情到底是什麼?」我開始有點神經緊張。
「那是一名女子在外地旅行時,住在一間鬧鬼的酒店的自殺案件,我們可稱呼事主為B小姐。B小姐最初被酒店報稱失蹤,失蹤前在酒店電梯內做出一系列詭異舉動繼而引起關注。警方雖表示B小姐並沒有患上精神病,但從所公佈的CCTV錄像中卻見到她在電梯內做出了各種無法解釋的動作。有媒體甚至稱之為『靈異錄像』。根據當地警方所公佈的詭異片段顯示,B小姐以休閒裝束和拖鞋進入電梯,並未有異常狀態。但隨後她立即躬下身,按下了多個樓層的按鈕,然而電梯並沒有隨之關上門。大約20秒後,B小姐探頭出電梯外查看,隨後又來來回回進出電梯多次,期間她曾經站在電梯內的死角處,似乎要躲避某個人,整段時間內電梯門一直處於打開狀態,從未關上。B小姐最長的一次走出電梯外站立大約維持了30秒,然後又匆忙回到電梯內,卻又雙手抱頭,再度將多個樓層的按鈕重新按了一遍。此時,B小姐最後一次走出電梯,面向右方,雙手用很奇怪的姿勢上下左右比劃,雙腿也做出一些奇怪動作,似乎在和對面的人說話,然後B小姐若無其事地離開電梯外圍,從CCTV的監控範圍消失。而電梯在B小姐離開一段時間後才正式關閉。電梯門關上後,電梯又如常運作,毫無異狀地運行到其他樓層。」
「那個女的最後是怎死的?」我忽然覺得有點暈眩。
「近三周後的早上,有客人抱怨酒店水壓過低,當酒店派出維修人員前往天台水箱檢查時,意外發現水箱內有一具屍體。屍體全裸,頭朝下,且四肢異常扭曲,那就是B小姐。」說話的同時,何定邦把案發現場有關B小姐的裸屍照片遞給我觀看。
突然,胸口馬上傳來一陣強烈的噁心,先前吃進肚內的食物被我一下子嘔吐出來。
第5章 - 天台水塔女裸屍
因為女屍死狀太過恐怖的關係,我的情緒久未平伏,何定邦立即送我往診所檢查,看過醫生後他便駕車送我回家休息,途中我們繼續研究案情。
「那個女的驗屍結果最後是怎寫的?」我鼓起勇氣再問。
「已排除他殺可能。由於屍身沒有傷痕,毒理化驗結果亦否定了遭人落毒的猜測,因此驗屍報告已確認為意外溺死。」
「正常人會脫光衣服,一絲不掛地爬入酒店天台水塔游泳嗎?」
「驗屍結果顯示肺部出現積水。由於人遇溺時,肺部會吸入過多的水,因此會出現肺積水的情況,因此B小姐幾乎可以肯定是遇溺致死的。」
「但試問一個酒店住客怎樣能夠取得天台的鎖匙,並且成功繞過天台的警報系統,在無人得知的情況下脫光所有衣服,然後爬入有蓋的水塔內?整件事太匪夷所思啦!」
「不太可能是他殺的,由於案發現場的水塔入��位置太高,只能用梯爬上去,而水塔的入口又過於狹窄,並且是預先蓋上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在那裡行兇,用水直接淹死B小姐。」
「有沒有聯絡過B小姐在香港的親人?」
「B小姐在香港沒有親人,她的住宅是十三年前購入,是位於跑馬地一處豪宅。根據大廈管理員說,B小姐搬入之後短短一年間,已換了十多個男朋友,有些還是短暫留宿的,看樣子是性生活處於奔放形的那種。」
「果真是有樓有高潮。但我想確認一下,B小姐是否靠接客為生的職業女性?」
「冇可能。她父母的遺產足夠她過活三世,她應該屬於天生性格開放形的那類。」何定邦把車駛至我家附近。
「聽你形容,這個人是一名慾念非常強大的女性,而且無法對人專一。」
「對,通常這類人天性愛刺激,會做出正常人不會去做的事,例如越軌、又或者自殘等行為。」
「我到啦,好多謝你送我返屋企。」
「等我送妳入屋好嗎?」何定邦誠心誠意問道。
「唔駛啦,我細妹在家,我自己回去可以了。今天麻煩了你。」
「唔麻煩。有進一步消息我通知妳好嗎?」
「好,遲下見。」
送別何定邦後,我獨自回家,誰知開門後見到一件令我驚惶失措的事,倩兒獨自暈倒在大廳,在旁的地上還有一些藥丸。
第6章 - 淫娃
「我是隸屬尖沙嘴警署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的何定邦督察。今天邀請賈先生前來是希望你能協助警方調查,為多個物業的逆權侵佔案件的失蹤者提供線索。」何定邦說。
「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我知無不言。」賈惺惺回答,經常面帶笑容,衣著光鮮的他態度從容不迫。
「閣下認識B小姐嗎?」
「你指那個跑馬地單位的原業主嗎?我認識,他是我的前度女友。」
「很不幸,她已過身。請你告訴我們關於你與死者之間的詳細關係,與及她死亡前後期間你的行蹤和去向。」
「唔,應該怎麼說好呢?她是個獨一無二的.....淫娃,有著惹火身材,加上有耗之不盡的精力和慾念。我就是在那方面滿足不到她,她才夜夜笙歌,四處找男人宿一宵的,她死時剛巧身處外地,我卻人在香港,你們應該可以找到我的出入境紀錄。」賈惺惺回答時像諗書一樣,面上找不到一點哀傷的感覺。
「知道她死前曾經與那些人有過聯絡?」
「好抱歉,我真的不知,她的男友數目可用一打去計算。」
「你一直都住在那個單位嗎?」
「是的,直至目前為止都在住,我們一起同居時,她帶了很多不同的男人前來投宿,晚上玩得高興時,她索性把我趕出睡房。她更試過有兩次找來其他人和我一起玩三人床上派對。我認為這物業可以彌補一下困擾我多年的心理陰影。」
「多謝你的資料提供。其實我們的調查還包括一個土瓜灣物業與及其他三個不同的物業。你可否逐一解釋一下這些物業如何跟你扯上關係?先從土瓜灣物業說起。十二年前過身的A君是誰人?他與你有什麼關聯?」
「A君嘛,他是我的....生意伙伴。是我為他搭路找風水師的。」
「那你為何霸佔A君的土瓜灣物業?」
「內地的風水師叫價很貴的,樓盤看完風水後,他自己還未有付錢便已一命嗚呼,那師傅還要跟我算帳的,我代他還債叫做為他積點陰德。」
「那其他物業呢?業主身在何方?」
「不知道。那些人與我毫無瓜葛,我只接受地產代理的委託去佔用一些物業,我和太太輪流分別住在不同的物業內,一共住上十二年,難道你想問我這樣做算不算分居?」
「今天暫時去到這裡為止。如果你有那些失蹤人士的最新消息請馬上跟我聯絡。最後,那個風水師現在還能聯絡得上嗎?」
「我的風水師朋友長居內地,現今已較少露面,找他起碼要半年前預約。」
「那即管為我預約。我可以等的,再見。」
賈惺惺離開後不久,何定邦的手下大頭文敲門。
「入來。」
「何SIR,你昨天吩咐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他名叫李祥風,美籍華人,是一位著名隱世風水師,現居香港。」
「GOOD JOB!馬上約他上來見面。」
「何SIR,我今早聯絡過李祥風後,他已馬上答應過來協助調查,想不到人一下子已經來到,現已站在房門外等候。」
第7章 - 隱世風水師
門外站著一位個子不高的年青人,約30來歲,帶墨鏡,手執輔助拐杖,臉上隱隱透著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表情。
「快請他入來!」何定邦說。
「警察先生你好,未請教閣下.....」李祥風緩步上前,找到椅子後坐下來。
「李生你好,我姓何,你叫我何SIR便可。」何定邦望著李祥風的墨鏡,帶點猶疑再說:「恕我冒犯,李生是否仍然在看風水嗎?我指的是有關視力方面。」
「上天給予你天賦,總要取回點東西,可能是我本身的職業需要經常洩漏天機的原因,害我的眼睛近年來患上怕見光的毛病,不過看風水還是可以。」
「原來這樣,那真是個遺憾。話時話,今天邀請李先生前來的目的我想我下屬已經說過了。開門見山,李生認識A君嗎?」
「A��嘛,有印象,是個做生意的。他十多年前找我為新屋看風水。」
「當時他的舉止談吐如何?往後仍有繼續接觸他嗎?」
「他當時對我態度不錯,說過想要我為他的住宅搞一個風水陣,要短時間內發財的。」
「那你有否幫他完成心願?」
「說真的,風水只能趨吉避凶,沒有能賺大錢的風水陣,我說很難於短時間內辦到。」
「那麼他如何回答?」
「他說肯定有,他在內地聽過一個名叫五鬼運財的風水陣,還說什麼能一朝致富。」
「管理員向我們說A君興高采烈地表示自己找到一個風水師傅,可幫他搞五鬼運財去轉運,那又是什麼一回事?」
「想必他後來找來了一些專攻旁門左道的茅山術士為他作法求財,但是依我理解,懂得五鬼運財法的都是道教內的一些旁支分派,他們專門利用鬼神去斂財,如求助者處理不當,反會被厲鬼纏身。」
「可否具體說明一下後果?」
「所謂的五鬼,其實是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的陰神,由師傅開壇作法,將五路遊魂野鬼召來為當事人辦事。由於五鬼運財法力強勁,所以多用作催��『急財』,例如生意周轉不靈,或希望債仔主動聯絡還債等。以邪術催旺偏財,這類邪門五鬼運財法,會將當事人剪下來的頭髮、指甲及腳甲,混合紅豆、綠豆、黃豆、黑豆和眉豆等五色豆,一起分成五份,再放入五個香爐內,並且準備一些六安茶葉,因古時六安代表財運,然後加上五粒紅棗,五隻鴨蛋或雞蛋,最後插上五支青竹,分別貼上五個草人或者用紅黃藍白黑的五色紙做成五個紙人來代表五鬼。這樣就可以設成五個陰壇。完成後再加上自己的時辰八字,將陰壇分別放於東、南、西、北、中方位便成。但陰壇完成後,還要供奉七七四十九日才有法力。如果開壇者一心想利用五鬼作惡,就必須要以自己的鮮血去開光,每日亥時供奉給五鬼,另外還要燒大量陰司紙,這樣便可完成『人鬼合一』大法。只是此法極為邪門,搞偏門『五鬼運財法』的人,通常都沒有好結果,因為當你要求五鬼幫你辦事的同時,亦要相對回禮,而五鬼當時是在法師的強大法力引導下被搬運過來的,一旦五鬼改變心意後,就會對求財者反噬,帶來災厄。所謂『人鬼合一』,即你以後的思想,每每容易受到靈體影響。假若你遇上一隻色鬼,更可能會無緣無故色心起,不由自主地做出各種淫蕩的事情甚至犯下性罪行,又或者忽然見利忘義,傷害朋友、家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嚴重者會弄致家破人亡。」
第8章 - 動人的一刻,傷心的一剎
李祥風離開警署翌日,何定邦重新整理案情發展,並且紀錄所有事發經過。當手頭上所有資料都分析過後,初步結論可解釋為案中死者被超自然力量所影響導致死亡。可惜這樣的報告難以令警方採取進一步行動去起訴任何人。思前想後,何決定致電沈碧君,以她的聰明睿智去助他解決目前的難題,可惜電話的彼方卻傳來壞消息。
「我妹妹證實患上血癌,她這兩天會進行化療。」沈碧君說道,聲音帶著哀愁。「其實研究案情我是沒問題的,但是見面的地點你可能要將就一下我。」
「我沒問題,替我問候令妹。」
在瑪麗醫院血科病房內,倩兒剛接受完化療。可能是藥物產生了副作用,她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廁所內,由於身體抵抗力弱的關係,姑娘吩咐病人一次過不能接見太多訪客,所以我負責把一些前來探病的同事和朋友分流入內,長時間照顧加上無形的壓力使我身心交瘁。何定邦依照約定的時間抵達,我立即揚手示意他在病房門外等候,然而此刻他卻突然進入病房。
「對唔住,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妳。這是送給令妹的,另一扎花是給妳的。」何定邦同時買來了兩束白玫瑰。「原諒我唐突,買花的時候想了又想,錯過了我怕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此刻的我心情百感交集,彷彿開心與傷心都混在一起,五味紛陳。當接過花束的同時,眼淚奪眶而出。何定邦見狀立刻衝前緊抱著我。「令妹一定會康復起來。」
時間以每秒慢慢流逝。那彷彿是我人生最感動的時候。而就在下一秒,倩兒從廁所內步出。「家姐,這位先生是誰?你們做什麼?」
我和定邦立即各自分開距離站立。「不要誤會,他是為公事過來找我的,因為這兩天實在行唔開,冇合適地點所以......」當人太疲倦的時候,說話往往衝口而出。
「一日最衰都係我連累其他人,真心講句,我OK冇問題,你們可以繼續。」倩兒嘴巴道歉,表情卻出賣了她。
我借口約定邦上醫院飯堂吃飯順便避開一下。
「倩兒冇野嘛?」定邦在飯堂問道。
「自從知道化驗結果為血癌,她的男朋友直至現在都不曾出現。」
「如果令到倩兒感到難受,我會向她賠罪的。」
「唔關你事,是我們之間的自身問題。自從媽媽生下倩兒不久,父母便離婚,媽媽一直都覺得倩兒的出世間接令她受盡苦頭,偏偏倩兒的個性偏執,往往跟她爭吵不休,後來媽媽得了癌症,由於她擔心倩兒年紀細會誤入歧途,離世前索性把家裡的財產都留給我託管,加上後來我考到了獎學金去完成法律系課程,倩兒在學業和工作上的際遇卻比我差,所以她經常埋怨自己為何被母親冷落,導致生活坎坷。」
「那麼妳待她如何?」
我一邊喝咖啡,一邊遙望窗外的夕陽說:「記得小時候媽媽返工,我放學後負責接送妹妹回家,我因為自己只顧得在路邊看時裝店的櫉窗,一時分心讓倩兒走失,我找了半天,晚上終於在屋企樓下附近的地方找到了她,但是回家後媽媽卻不准倩兒吃飯,後來我索性先把自己的飯餸藏起來,待媽媽睡著後才分給倩兒吃。」
「那麼辛苦妳了。」
「是了,那單案件的調查進展如何?」
定邦接著把這幾天的調查進展和盤托出。
「我仍然相信那個姓賈的嫌疑最大。有沒有派人查過那些失蹤人口所擁有的物業單位的出入情況?」
「查過了,賈先生和他太太分別住在這些物業單位內,樓下的管理員間中見到他或她出入單位。」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時,定邦的電話響起,是警署的伙記打來。
「發現了新線索。原來這次逆權侵佔案的其中一個位於沙田的住宅,女業主幾個月前被發現在日本自殺身亡,弔詭的是這女的與家人失去聯絡達十二年之久。」
第9章 - 絕望真相
「那單案件的經過如何?」我不禁好奇地問,不知不覺間竟把咖啡喝完。
「這單案件近幾個月經媒體廣泛報導,已經變成了熱新聞,網上有很多人追蹤和討論。我們先稱呼這女的為C小姐。C小姐近月到日本北海道旅遊,X月X日她獨自一人入住札幌的旅館,幾日後離開。根據旅館的CCTV顯示,C小姐離開時的狀態並無異常,更多番在鏡子前整理髮型及衣飾。C小姐從札幌乘坐JR前往阿寒湖,並於溫泉酒店投宿一晚,翌日早上她離開後便音訊全無。」定邦邊為我倒咖啡邊說。我起初覺得奇怪為何會有永遠都喝不完的咖啡,原來是定邦趁我不為意時特意安排的。
「我上次留意妳平均每十秒喝一口咖啡,推測妳一杯可能不夠。」
「果然是個觀眾力強的偵探。唔......這單案件我略有聽聞,據說她後來去了自殺對嗎?」
「日本當地警方接到一個北海道漁夫的報案,稱在XX市海岸邊發現一具遺體。被發現的遺體的一部分已腐化,襯衫也被撕裂,遺體損傷得很嚴重,推測已死亡達一個月以上。日本警方後來發布消息指出,該遺體屬於C小姐本人,經過法醫解剖後,證實死因為溺水。」
「有人說她是在模仿渡邊淳一的著作《魂斷阿寒湖》的內容,女主角纏繞於孽緣中不能自拔,在極度絕望之下最終為情了結生命。然而她當初不是計劃在阿寒湖自殺的嗎?」
「不是。據了解她繞道去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奇怪的是,在日本公共車站附近的區域幾乎都是CCTV的監控範圍,要完全匿藏行蹤只得依靠駕駛或步行,鑒於屍體發現地點的海岸位處四下無人的山崖旁邊,附近的山坳晚上更伸手不見五指,因此她死前的行蹤至今仍然成謎。由於札幌旅館的CCTV當天拍攝得到C小姐離開時在其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中播放著愛情歌曲,故她的行為表現不像執意尋死的人。日本電視台那邊採訪了當地的警察廳搜查科科長,他根據C小姐刻意換成裙裝打扮、出門時整理髮型、邊走邊聽著愛情歌曲等舉動,推斷C小姐離開旅館是為了和某個人見面,因為不可能穿著裙子去山坳裡。」
「那C小姐位於沙田的物業又作何解釋?」
「調查指出那物業應該是C小姐在內地的父親買給她作為來港修讀大學的居所,後來不知道為甚麼她會跟家人失去聯絡。」
「整件事無論怎樣看都撲朔迷離,依我看可邀請國際刑警調查一下她的電話或信用咭使用紀錄,看看她死前究竟接觸過那些人。」
「我已準備這樣做。另外我已經吩咐下屬整理好其餘兩單失蹤個案的詳情,他會於放工前電郵給我,想看一下嗎?」
「好的,但探病時間即將結束,我想先行跟倩兒道別。」
別過倩兒後,定邦駕車載我離開,一陣風馳電掣過後,車子瞬間來到了赤��沙灘,我倆走出沙灘吹海風,此刻他卻把剛於車上收到的電郵資料透過手機遞給我看。令我震驚的是:其中一個失蹤者位於九龍灣的住宅物業前身竟是凶宅。
「這個單位的前身是個著名的凶宅,丈夫斬殺妻子後畏罪跳樓自盡。」完全無懼內容,定邦輕描淡寫地說。
第10章 - 凶宅
「這案件好像在那裡聽過,可否詳細說明一下?」我和定邦在海灘上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晚上的海風特別清涼。
「這個物業原本屬於兩夫婦於十多年前購入,女的任職政府高官,男的為普通文員。由於女尊男卑的關係,據悉男方一直都很包容女方,直至有一天男子從其妻的手機短訊得知妻子隱瞞著婚外情,男方質問女方時更揭發妻子紅杏出牆,被女方要求馬上離婚。男子在盛怒之下衝入廚房拿起菜刀當場把妻子斬殺,妻子身中多刀慘死,頭顱更被斬脫。男子於殺人後致電父母,交代殺人經過然後跳樓自盡。最後此凶宅被一名空姐以低價購入,由於單位發生過雙屍命案關係,價錢比起當年同區樓價平了接近一半,所以空姐很快便將銀行按揭供滿,全數擁有該物業。」
「那個凶宅單位的業主和失蹤的住客又是否同一人?」
「正是。那名空姐在十二年前失蹤,鄰居說她在失蹤前患上精神分裂症。」定邦說話的同時,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給我披在身上保暖。
「那些鄰居是怎樣得知空姐患病的?」
「鄰居經常在半夜三更聽到那空姐的單位傳來怪聲,聲浪更是非常吵耳。奇怪的是那把聲音源自男子的粗壯嗓子發出,而空姐卻是獨居的。更有鄰居受到空姐夜半拍門騷擾,大吵大鬧地說她的單位被人入侵,又或者見到有人影在房間內出現等。」
「可能她受到凶宅單位的傳言所影響,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至於男子的粗壯嗓子多半只是到訪她家的男友人。」
「有可能。這世上奇怪的事往往源自一些不明的因素。那是我們局外人留意不到的。話時話,知否我為何今晚帶妳出來看星星?」定邦仰望著天上的星星說道。
「不知道,是否源自一些不明的因素?」我半開玩笑地說。
「記得小時候我喜歡玩連線遊戲,因為只要將每一個單獨的點連結起來,便可還原事實的真相。現在妳抬頭看不看到有三顆星在夜空連成一線?」定邦用手指向天上某方向。
「我見到,那是星座嗎?」
「那是獵戶座的腰帶。在獵戶座的一旁妳會發現雙子座,好像兩個人互相對望的那組就是了。」
「你今晚打算教我認識星座嗎?」
「留心凝望雙子座的方向。」
「甚麼?有東西出現嗎?」語音方落,我便看到夜空突然間有大量流星掠過。
「這是一年一度的雙子座流星雨,要許個願嗎?」
「我希望倩兒能盡快復原。」心想,其實我一共有兩個願望,另一個就是希望我能與定邦開花結果,那句不能開口說的願望我已預留給自己。
天空繁星閃爍,就在我陶醉在流星雨那種美麗的同時,定邦向我說道:「還有最後兩樁失蹤個案,要聽嗎?」
「姑且說來聽聽。」我把臉轉向定邦,同時扮了一副無奈的鬼臉。
「失蹤的為兩夫婦,住在奧運站一個自置的豪宅單位內。為方便妳理解案情,我以D先生和D太太稱呼他們。十三年前,D太太向警方報案,說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
第11章 - 收藏家
「D先生從事古董拍賣業務,經常到內地參與古董競投,根據D太太當年的口供,D先生從內地購入一具古董犀牛角裝飾後,回家不久即大病一場,病癒後性格大變,好像變成另一個人,更多番恐嚇和虐待妻子。D太太因擔心自身安危,向警方備案,卻豈料一語成讖,兩夫婦於數月後更一起失蹤。」定邦一臉認真地說。
可能是受到流星雨的影響,加上連日的奔波勞碌,我當晚聽完定邦的敘述後竟然思考不到半點頭緒。我讓定邦送我回家,當晚便倒頭大睡。
隔天回到辦公室,由於先前需要照顧倩兒入院接受化療,請了一星期事假,回來後面對的工作卻如同排山倒海。好不容易完成了一部份後,便接到定邦的手機來電,說國際刑警的調查有新進展,原來C小姐到日本使用的信用卡為賈惺惺擁有的附屬卡,而警方更收到消息指她自殺前一直都住在A君位於土瓜灣的自置物業。由於該單位樓下的管理員從新聞報導得知此一自殺案件主角為C小姐,故在猜疑心理作祟下管理員決定報警主動提供線索。
「有沒有跟進調查姓賈的?」我在電話裡問。
「已經再次找他審問,C小姐死時他一直身在香港,沒有出入境紀錄。至於他和C小姐的關係,他解釋對方為紅顏知己,說C小姐想找一個遠離家人的地方,基於親密朋友的關係,所以姓賈的為C小姐提供另一個住所和經濟上的支持。因為他在內地的父母不想女兒離家出走的事在媒體間大肆流傳,所以家人與女兒失去聯絡期間一直沒有在香港報警求助。」定邦說。
「那為何姓賈的要隱瞞C小姐的行蹤?」
「因為他違反了職業守則,私底下接觸女病人,並與她們發生親密關係。」
「那麼土瓜灣的住宅確實成為了賈惺惺金屋藏嬌的地方,難怪他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
「聽落妳好像支持他所提出的理據?」
「要證明他犯法,首先要掌握動機,其次是合理疑點,現在若是從謀財害命的動機去考慮,我們找不到確實證據,因案發當時姓賈的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從死者身上都找不到他殺的痕跡,亦排除了非法禁錮的可能。我想你現在應該改變調查的方向,從情殺案方面入手,試圖找出有沒有其他人參與案件。」
「你在懷疑他的妻子嗎?」
「不無理由。除了姓賈本人之外,還有那個比他的妻子更喜歡他的財產?甚至更痛恨那些跟她一起瓜分丈夫財產的人?」
「妳估計他的妻子到底怎樣下手?」
「教唆他人自殺。雖然自殺不是刑事罪行,但自殺協定則屬犯法。根據香港法例第212章《侵害人身罪條例》第33B條「協同自殺的刑事法律責任」,任何人協助、教唆、慫使或促使他人自殺或企圖自殺,即屬干犯可循公訴程序審訊的罪行,一經定罪,最高可被判監14年。」我一口氣把此條法例背誦出來。
「妳這想法我已經考慮過了,賈太太我們聯絡不到,更奇怪的是我們至今仍然查不到任何關於賈惺惺的配偶資料。」
第12章 - 貪、嗔、癡、慢、疑
何定邦開始思考所有案中疑點,當中包括賈惺惺的配偶。第一種可能:其妻子可能是內地或外國人,所以找不到任何本地的登記紀錄。第二種可能:賈惺惺說謊,他根本沒有妻子。當下隨即吩咐手下大頭文在曾經有人目擊賈太太出入的單位樓下埋伏,希望藉以跟蹤她找出破案關鍵。回家後,經過一天埋首工作,他開始找一些消閒書刊打發時間。由於對手頭上的案件有參考價值的書不多,早前他在書局買了一本名叫《貪、嗔、癡、慢、疑》的玄學書刊,內容針對香港的風水與凶宅作詳細探討。書本行八卦路線,吸引何定邦眼球的只因作者名稱李祥風三個字。
書本花了一半篇幅陳述凶宅的始末緣由,並將惡靈解釋為帶有負能量的磁場。由於一些死於非命的人在單位內留下孽障因子,因喪命者生前孽障嚴重,死後得不到化解,便演化成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往後在單位內留宿的人。孽障因子據佛教說法可歸類為「貪、嗔、癡、慢、疑」五種罪惡,這些惡念都是由埋藏人性背後的劣根性引起,又稱作五毒。
貪可解作貪心、貪婪、貪贓枉法、貪圖富貴及貪慕虛榮等。一些急功近利,妄圖奪取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最終將換來慘重而巨大的代價。
嗔指對於一切不如意事心生憤怒,繼而產生仇恨傷害他人。一些特別容易生氣的人,每每因誤會而磨擦就看對方不順眼,於是催生出強大的報復心理。可別小看了這股力量,可形成意想不到的殺傷力。
癡指放縱身體,享受色慾和肉體情愛而不能自拔。一些騃女癡男因迷失自我,為求一己私慾,沉溺於性愛行為當中,久而久之,會演變成心理變態,行事猖狂。
慢指傲慢,自覺了不起,不需倚靠他人。一些人自覺能力強過別人,因而心生驕傲,又或恃寵生驕,自以為萬千寵愛在一身,不可一世。
疑指猜忌,不但懷疑自己,同時也懷疑別人。凡自信心薄弱者,便會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更會嫉妒他人,認為自己的不幸都是由別人做成的。
讀了很久,始終找不到一些與案情有關聯的頭緒,正想放棄之際,忽然又找到了亮點。原因在於文章提及的一處凶宅,為九龍灣的一個住宅物業,書中所提及的屋苑名稱和凶殺案經過與何定邦正在著手處理的那個空姐失蹤案單位完全吻合。何集中看此一章節,發現很多李祥風身歷其境的介紹,並說明單位於案發後產生強大的孽障,冤魂處於被困其中的格局,又指一些街坊都聲稱見鬼,作者更被下手住客邀請前往作法驅鬼等等。看到這裡何定邦靈機一動,心生決定立刻致電李祥風。
翌日後的一個下午,何定邦打手提電話給沈碧君,問候完倩兒的身體狀況後下一句便說:「菲比,其實我想約妳一起去見.........是咁的,明天可否陪我一起外出查案?」
「明天是星期日,如果是為公事,我要申請外出加班,有難度。如果是為私事你邀請我去街就另作別論。怎樣?」
「當然屬於私事,我想跟妳約會,去屯門青松觀,帶妳去見識一位風水師。」
第13章 - 三魂七魄
在跟定邦約會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MOSCHINO 雪紡印花黑色羊毛衫連同藍色抓皺設計及膝裙。雖然我不知道青松觀是甚麼地方,但這樣的衣著搭配應該襯得上任何場合,豈料下車後方曉得甚麼是錯配二字。經過九曲蓮池後,一位帶墨鏡,手執輔助拐杖,身穿唐裝衣服的中年男子在中式園林內一張石櫈上正襟危坐,看起來他才是這個約會的主角。
「李生你好。我帶多了一個朋友來,這位是菲比。」定邦首先開口。
「看來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兒。」李祥風隔著墨鏡看過來,聽他說話跟年齡有點格格不入。
「李生,其實我想請教你關於那本書的內容。」接下來定邦將玄學書上的內容巨細無遺地和盤托出。
「我推斷那位空姐想必已被惡靈附身,本性盡失。當天我在凶宅內看到的是一男一女的怨靈,女的靈體被那男的鎖定,發出陣陣哀號。當我施法為那女靈體超渡後,男靈體忽然極力���撲,最終消失在某處,我估計它是暫時躲藏起來。我勸那空姐當機立斷馬上搬走,無奈事與願違,可惜。」
「你最後還有聯絡那位空姐嗎?」我問道。
「沒有。如果我早知她會失蹤的話,我會再盡力勸她離開的。這女的看來已被那男子靈體附身,被這種附帶五毒孽障的怨靈上身不是一朝一夕能破解的。」
「可是鄰居說她是精神分裂。當時你看她是否正常?」定邦補上一句。
「你有沒有聽過三魂七魄?」李祥風反問,隨即說道:「道教上來說三魂可分為生魂、靈魂和覺魂三種。生魂主宰人的壽命,靈魂主宰人的意識,覺魂主宰人的善惡羞恥。生魂若有毛病,人就容易體弱生病。靈魂若有毛病,人就會變呆,如同植物人。覺魂若有毛病,人就會發瘋,神經就會錯亂,不識行為羞恥,容易有亂倫行徑。人死後生魂會消滅,靈魂就依因果循環在六道之中輪迴,覺魂則遺留在人間。靈魂如選擇輪迴人間的話,舊的覺魂會消滅,再衍生出一覺魂與一生魂然後結合投胎。若是靈魂迷失的話,覺魂便會留在世間徘徊,這就是所謂的鬼,被鬼上身一般是指人本身的覺魂被鬼侵入,而靈魂還是屬於原本那人,只是外人看起來像精神分裂。」
「照你說法,醫院內那些精神病人豈不是全部都被鬼上身?」我半開玩笑問道。
「好問題。可惜我不是醫生。順帶一提,小姐你面上氣色昏暗,我現在給妳一道靈符,掛在身上可保平安。另外,如妳有問題請馬上聯絡我。」李祥風笑道,一手遞給我一個小香囊形狀的靈符和一張他的名片。
當我們與李祥風道別後,定邦開車載我到下白泥看日落。
「你認為法庭會接受鬼上身的解釋嗎?」我忍不住笑他竟找上風水師研究案情。
「唔好嬲,李祥風只是配角,睇日落才是重點。」定邦說。
就在此時,定邦的手提電話響起,原來大頭文打來。
「阿頭,果然有料到,我見到疑似是姓賈的老婆在某住宅大廈出來。我現在正跟蹤她。」大頭文在電話內說。
「你在甚麼位置?」定邦說。
「說來古怪,她一直沿荃錦公路往大帽山方向行走。」大頭文說。
第14章 - 床邊凶靈
因為涉案目標人物現身,在日落美景映照下定邦只得先行開車送我回家。期間他一邊收聽大頭文即時提供的情報,一邊指揮其行動。
因為這幾天工作過勞兼且睡眠不足,回家後頭痛欲裂,我把那個外表古靈精怪的靈符一手拋棄在書桌邊緣後,隨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夜半迷濛中醒來,黑暗之中見到床尾有一女子身影,披頭散髮,身穿旗袍,但缺少了下半身,面容慘白,以陰森的目光凝望著我。
「出來。」女子說。
「妳是誰?」我驚慌地問道。
「我命令妳出來!」女子高聲咆哮。
本能促使我立即逃跑,當下衝出房間,轉眼間房門外卻幻化成一片漆黑的墓地。我走了很久,彷彿在墓地迷失了方向。
經過了幾番掙扎,終於在大樹旁倒下,張開眼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做噩夢。再看看時鐘,發現日子和時間為星期二早上,換句話說我已睡了超過一整天!原先星期一晚上要到醫院接倩兒回家休養,看來的確是錯過了。起床後我馬上敲倩兒房門,沒有人回應。開門進內查看,裡面仍是空房一間,但床頭櫃上卻擺放著醫院帶回來的個人物品,那代表倩兒昨晚已一個人歸來。心內突起一陣內疚,連忙打電話找她,順便道歉,電話響了許久,無人接聽,沒法子唯有在WHATSAPP留言:「對唔住,一時頂唔順睡過頭,係我衰,請妳快回家,今晚有好餸等妳一齊開飯。」
由於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先行致電公司請了半天假,再落街吃個豐富早午餐。我一出升降機,便在大堂碰見夜更管理員,他第一眼見我,便立即上前一本正經地問:「家裡情況沒問題嘛?」
「你說甚麼?我不明白你意思。」我奇怪地反問。
「昨夜妳身穿睡衣,在電梯大堂流連了一整夜,我本想詢問究竟,但見妳一直低頭一言不發,唯有假裝看不見。」管理員說。
「唔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有夢遊症。」我勉強作了個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解釋。
我到底是否有病?希望那只是偶然遇上太大壓力和休息不夠所做成的情況。一定是這樣,這兩個星期不停醫院公司兩邊走,難怪出現體力透支。我是不可以病的,當下立即醫肚恢復元氣。吃飽早午餐後乘地鐵往金鐘返工,半途收到定邦打來的電話。
「大頭文死了。」定邦在電話中說,聲音半帶悲傷,我感覺到他的內疚。「前晚送妳回家後,我與他失去聯絡整整一天,今早在大帽山有行山人士報警發現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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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Triple Helices
Episode 1 驚蟄時分。日中,渺渺細雨。 東方遠雷,縱使間隔有相當數量的山脈巒疊,在這座尚未被命名的山脈的腰間,仍然可以依稀地感聽、察覺到鼓膜對那波似乎即將醒來的早春,尚且閉塞盤悶在寤寐之際溫穩雄厚的脈動鳴響。 新生盎綠,在羊腸似的山徑兩側與枯褐植被落葉相互依存,更甚至該說是襯托出新舊嬗遞時固有的反差。倒是常有人跡旅貨的山徑道上,也因人行貨物來往的雜沓紛然,植被自然地依循繁衍求生的本能,便向著山徑兩側的路緣緩行匍匐,逐漸地迴避在道上生長所需承受遭到踩踏輾壓的風險,於是久經人流以及風沙洗刷,只見道上已然顯露出銘黃的地貌。 由錯身而過的旁人正眼望去,一對身長接近,頂著斗笠,並把半張臉以白色面罩包覆至鼻樑,僅露出雙眼與前額,性別難辨而且或多或少刻意施以行腳僧裝扮的遊人,並肩順著山徑小道蜿蜒上行。 錯身後,在好奇心驅使下回首一瞥,雖然那對遊人用正面可能不好分別,不過若是從背後審視,那麼明顯地便能分辨出其一臂膀略顯寬厚,以及與之相對的嶙峋。 再說,兩人似乎利用著裝在外層黑襯白底的袈裟在布料上的寬鬆柔軟性質,將近似於杖狀的直條物隱蔽在袈裟下頭不予示人。另一方面,兩人吸吐的節奏幾近同調齊平,反而沒有行走在山徑時那種較為激烈的起伏。種種的微妙因素加諸在兩人身上,不免讓路途中的旁人多少回首一瞥再行一番注視。 越是往山腰內裡行去,理所當然進入視野的建物已經不再有如山腳下的民房聚落那般密集,而是僅保持在燈火可視的距離內,無章法地、錯落地散布在為數不多,且只能勉強稱得上平坦的地面上座落而起的農舍。其後繼續行過這些那些凡庸的建物,踏上更深處那幾乎已經被落葉與植被隱匿的另一條山徑。 那隱匿的山徑,早前,在旭日升起抵達山腳聚落時,行腳僧裝扮的兩位遊人出示官印向在地耆老探聽得知,平時,是除了在更深處,另一名獨居的住人往來利用以外,幾乎罕有其他居民踏足的場所。 午間,雖然上頭渺渺細雨飄零,但與之伴隨灑下的和煦日光卻不會令人引出情緒上的低落。反過來說降下細雨的水氣倒是反射出日照時才得以見得的金色蜃景,於是暖意便打從鼓動的胸口以及循環的血液當中,透過末梢神經的交替傳遞油然捲起。 臨時駐足,體態嶙峋的那名遊人抬過右手,並捻著斗笠前緣,稍微仰首向著上頭的景色放眼掃過,與天光一併收盡眼中的,是佔據了視野內多數區塊的青剛櫟枝葉,而更上層日照的光線就好比涓流似地拐彎穿行,再由錯節無章的枝葉縫隙間稀疏淌落。 或許是一心行路的關係,兩名行腳僧裝扮的遊人在山徑上甚少開口談起周遭景致,因此當意識到時,除了眼下的山徑以外,旁側幾乎已被群集的喬木所簇擁。而入山時的飄零綿雨,多數也被聳立的喬木枝葉阻絕,因此即便外頭日正當中,不過在此時的山徑上,卻宛如夕暮般靜籟。 唯二有著聲響的,其一為兩人的吐息,其二便是由葉緣緩緩匯聚至葉尖的雨水,在它們交互沉墜至地表,衝擊土壤與植被那瞬間的「滴答」、「滴答」―― 「簡直就像是夕陽西沉的模樣。」 拉���面罩,率先開口。骨幹嶙峋的遊人人聲打破林間原先固有的音場,在眼底捕捉著由樹頂上方進入如此錯綜複雜的橫亂枝節且穿透至此的涓渺微光時,如此所感。 「藤,怎麼停下了?」 本來一直保持的同調頻率,在身側那嶙峋的藤停下步伐後的短暫幾秒內,身軀較為寬厚的那名遊人略側過身子,接著揚起斗笠前端理清視野,也拉下面罩並開口詢問。 藤,狀似若有所思那般,沒有在第一時間搭理向自己詢問的同行者,或許該說腦中的優先順序正好是在行思考要緊之事的順位較回應外部的提問來的高一些。不過,也可能只是自己單純地仍在思索該怎麼回應對方。 暫且收回右手,藤接著便使其挪動到腰際左側,而左手則是微微揭起袈裟內襯一角,使右手探入其中。沒有露出絲毫摸索的那份猶豫動作,反倒是果決地以手掌握住了方才在山徑上那惹來旁人目光、引起猜忌的杖狀直條物品頂端的握柄。然後,從容且俐落地向著身前右上方的空間拔起,轉動手腕並劃過一道弧形,之後便收手納至腹部正前端,並與視線呈現一列的預備態勢。 直刀。無鍔更無銘。 如此凡庸的刀身,甚至在抽離刀鞘時,也不見一絲切刃、刃紋兩者上頭該具備的青閃光彩。雖說置於眼前,卻難以認識到屬於這把刀應有的實感,就好像只是單單拿著一把在市井尋常可見枴杖那般毫不起眼。 「這麼突然,是什麼意思?」 藤的同行者,目擊如此舉動後,尚且未完全會意過來,不過也沒有像是被威嚇到那樣露出退縮的神情,反倒卻是以身外事那般平淡,只加上一點上揚的質詢語氣,整個轉過身來,並且向右挪動一個腳印,避開與藤持刀後的直線接觸範圍,在藤視野的右側站穩後繼續提問。 「橘──」 叫喚後卻又是數秒的停頓。靜籟的山徑上只有橘應聲同時調整站姿所產生與地面、枯葉以及落枝等摩擦時秒盡即逝的「唰唰」撕裂殘音。 「無鍔無銘,無厄無名。不如就此打道回京吧。」 藤轉動頸子,把視線投向右前方的橘,深深地做了一次吸吐後才說出口方才開始一直在考慮的種種事項。 「做這決定不是良策。」 經由藤發聲入耳的話語沒有引發內在的動搖,橘以堅定、不帶雜質的音量回話試圖抑止藤在思緒上的紊亂。 「由京出發,一路南向遠行到這荒山野嶺的,不只我們倆你也知道。祓妖寮額外增派若干刑務監察官的追跡團,在我們後頭只有一兩日的路程。除了確保你跟我的動向外,肯定還有其它目的,這你可別說『不知道呢』呼嚨過去。」 祓妖寮之所以為祓妖寮,最初由中務省獨立設置,直隸中務大輔的幕後機關。本意是為了分擔陰陽寮針對迷失及騷亂於世間的怪異魍魎的導正、排除,等諸項繁雜業務。然而,在藤原氏逐漸獨大擴權的現在,刑務監察官一職的出現,幾乎宣告祓妖寮已成藤原一族用以對付政敵的私設組織。 用以確保祓妖寮交派事項的落實執行,或是「代行」,便是刑務監察官的職能所在,雖然藤也察覺知曉其意圖,不過卻沒有向橘搭理回去。 「單以我個人,在共有的學識上是有些排斥那女人的。雖然並非華而不實,但就有那一絲譁眾取寵的傲氣在那,多少覺得嫌惡呢。不過,聽聞她已化作怪異,受到祓妖寮與藤原一族這兩派人馬的追討,身為同時期競爭對手的我,怎可能就這麼相信?」 對藤而言,那種情愫不能以悻悻相惜這種說法解釋,反倒是接近於相輕,但又覺得得並駕齊驅才能使自己完成自我實現而出言相護。 「再說祓妖寮上頭的那些大人物們,有風聲是想強奪某種雖然慢性,但卻能起到關鍵作用的物品,而那物品,似乎與那女人關係不淺,因此她才無端被冤枉成怪異吧?」 藤一鼓作氣繼續了兩段話,橘似乎已經按耐不住,急切地想將自己的想法論述回去,正要開口時,藤卻將原先置於腹前的直刀向著橘的方向平舉,並且改變了持刀的動作,倒是將刀柄對準橘的視線維持水平狀,刀尖則是面向自己。 「如果她真的只是被冤枉,而我們得不明就裡地將她至世上排除,那我做不到呢。乾脆,橘就以我的屍首向那群監察官表示這次的差事,出於我個人的獨斷而無法遂行。既尋不著她,橘也可以安全回京,一事兩全呢。」 藤也是用方才橘那般平淡的語氣說著。 雖說與獨居在此山中的那個女人,於才學方面是競爭的對手,但毫無理由的被指稱為怪異就得前來與之相對。這種骯髒的裁決方式,至少在藤的良知內並不被允許。 況且,質疑祓妖寮幕後的當下,對於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使命也產生不小的動搖。但令自己由氣餒轉而準備自戕一途的,是關於自己,對僅僅一人終究無法與那過於急速膨大化的利益集團抗衡的認知。 但到底,也就是自己仍然稚嫩,欲以利己的方式避開本應肩負起一探怪異真相的責任。螺栓終究是螺栓,只要將自己旋緊就好了不是嗎?怎麼可以妄圖成為推動轉軸的中樞呢! 「我是做不到的!也不能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橘移動向前,用雙掌包覆住藤持刀的手腕,慢慢地將其向下壓去,雖然回絕的語氣顯得增大許多,但橘試圖以和緩的動作令藤打消自戕的念頭。 「橘,剛剛我說過。這裡的陽光,就好像夕陽西沉那樣對吧?」 「其實陽光並不是沉沒,而是被收回天上了。況且,陽光並沒有那個義務得使任何形物一直爍爍生輝。」 「過往照亮那女人的陽光早已輪替到京內它處,那麼肯定有那麼一天,你我身旁的光芒也會被收回去吧?」 「發出命令的祓妖寮,我很難去相信只是要我們去尋找那女人,以及取得那個『關鍵』。或許有著什麼更深層的算盤在陽光沒有照耀的暗處鬼鬼祟祟的計算著呢。」 「像我這般的鬆脫徵兆,在滿是眼線的京內,上面的人不可能沒有耳聞。我不認為完成這次的差事後,上面會這麼簡單就帶過。不如你就──」 藤定眼注視著相對位置的橘,到底還是要逃,只是用這種猜忌、迷惑以及強迫似的言詞不斷對橘灌輸。 是不是在意識某個逐漸塌陷的邊邊角角當中,自己也已經開始與祓妖寮上層那些人重疊,變成不擇手段、不較公正,捨棄自己的矜持去達成所求之事那樣呢? 沒有正確的解答,因此── 「我拒絕!那種事情再怎麼說都動不了手!」 橘硬是掰開藤握住刀柄的手掌,較為粗壯的手臂加以用力後便拿下了那柄直刀,接著便自行將藤右側袈裟的襯底掀起,迅速地將直刀納入刀鞘內。 「我不能代替你,同樣的藤你也不能代替誰。可以的話,我也希望那女人成為妖異的傳聞只是誤會。」 「聽好了!不管是你,還是祓妖寮幕後那些人,一直講的那個『關鍵』,那種複雜的文字把戲,或是隨口唬弄的什麼,我這個武家出身的俗人,並不像你或是她,那樣懂得那麼多!我的想法與願望都很簡單,只要你、她以及我,都能保有各自的生存方法,更甚至若能有共通的『語言』,兩人或者三人就這樣相互依存生活下去,我就別無所求了──」 橘雙手穩住了藤的肩頭,一字一句,完全是咬牙分明那樣,將自己所能表達、所想表達的想法及念頭,一樣也正視著藤的雙眼,毅然地、宏亮地傳達出來。 這舉動是藤原先所沒有料想到的,正當她理著腦中思緒迴路準備繼續說服橘時──舊識,雖說數年未見,但作為競爭對手的那個聲音,在藤、橘兩人陷入爭辯,對周遭氣流、味道等環境因子的改變尚屬無意識時突然闖入── 「不過幾年沒見,你這樣自己不也是開始玩起文字的把戲了嗎,橘──從四位?」 在藤與橘爭辯的一時半刻當下,幾乎沒有察覺到,由山徑下方逐地緩行上來的另一名女性身影,已經距離她們僅剩十來步的中短距離。那名女性舊識,就是深居在此的住人,更是兩人所尋找的目標。 「諾──」 藤轉過整個身子,望向諾的方位,姑且算打過照面。 看似諾正巧與兩人入山的時間錯開了。諾此刻身著普通的、庶民才著裝的粗質農衣,且連幾年前還留著的長髮也已削去,現在僅僅盤起了頸後的一小搓髮尾。左手則抓著以青竹編製的竹盤,抵在腰際。竹盤裡的擺置,或許正是諾下到山腳的聚落所添購的少量食材吧,藤如此思考。 霎時,同樣側過臉的橘,理智上似乎斷了線,在藤眼中的臉部表情,究竟該說是久未見面的興奮導致臉頰漲紅,又或者是暴漲地情感控制不了淚腺的急遽分泌,橘的臉部就好似擰成了一團紙球那樣,先是向內崩塌後,再對外部鬆弛而膨脹起來。 她猛地快步向前,一把將身軀與自己相形之下顯得瘦弱,且更為嬌小的諾,熊抱入懷。而諾原先把持的竹盤則是在被擁入懷前的短暫數秒裡,諾便鬆開手任其掉落,盤中並沒有葷類食材,有的僅是塊莖、果葉等素類食材。 「沒事的,沒事的──我就在這裡。」 諾在橘突如其來的擁抱下,先是愣了瞬間,但卻立刻回歸安撫的本能,輕拍著橘厚實的背部出聲慰藉。年紀上,橘比諾早一年出世,不過眼下的情景卻像是諾成為了長姐,正在撫慰晚生姐妹那樣。 滾落至一旁山徑低處的三球馬鈴薯塊莖「咕咚」、「咕咚」的滾停,然後相依,並匯聚在一塊。 Episode 2 諾的步伐輕快,但卻令身後的藤、橘兩人感到居然跟隨的有些吃力。或許是經年深居在山中的緣故吧,往來下山採買的顛頗路程已將諾的腳步鍛鍊得相當敏捷,縱然溪徑邊上那覆有青苔綠蘚的菱石濕滑,諾只是一派輕鬆地躍行而過,反倒是身後打扮厚重的兩人,顯得有些窒礙難行。 「都是大人了,跟著我走應該不會走失變成迷路的小傢伙吧?」 諾在溪徑的另端轉過身,戲弄似的向著略為狼狽的兩人吆喝出聲。說起來倒也很久沒有訪客了,對於諾那樣子的滿載精神,橘甚是感到欣慰。而藤,雖然是持續向著端頭那方提出抗議的信號,但或許在心底,看見諾仍舊與數年前任職於京時同一般活躍,多少感服。果然只有諾能與自己作為對手,競於同位這事是沒有改變的,相對也安心不少。 山徑在渡溪又過半刻鐘的體感時間後,在成群灌木築起的植物屏障前抵達盡頭。諾騰手將那些灌木群撥向身側,拓出可供一人獨行的身距,領著兩人抵達自己位於山中的居所。其實屏障這側只是其中之一的出入口,諾稍作補充時提及居所的周圍,也還有著兩三道可以通行往來於山腳下聚落的路徑。 三人透過穿越灌木群抵達的位置,恰好是居所的後方。橘掃視周圍一圈,發覺灌木群是以扇形的方式佔置居所後半的多數區塊,而前側則有著諾自耕的苗圃,以及明顯可見用以聯繫外界的其餘林蔭小徑。三人透過穿越灌木群抵達的位置,恰好是居所的後方。橘掃視周圍一圈,發覺灌木群是以扇形的方式盤踞居所後半的多數區塊,而前側則有著諾自耕的苗圃,以及明顯可見用以聯繫外界的其餘林蔭小徑。 「兩位提及的那個『關鍵』,只有兩種方法可以拿到。」 諾在屋前苗圃停下,並沒有將兩人帶進屋內的意思。背著兩人,頭也沒回的直指兩人的來意。諾的態度明顯地轉變,或許是出於早已預料到終究會有這日,��顧自地說起話來,當中的聲調,已轉成與橘、藤二人那般的平淡。 「第一,便是要求我自願與你們一起動身回京,但這可不成。容我好聲婉拒祓妖寮的命令。」 中宮之後,京內再也無人值得諾奉獻心神前去服侍。諾當年離京的理由--橘與藤,在各自心內完全有底。 「第二,殺了我,如果你們可以辦到。只要拿著我的人頭回去,就是祓妖寮幕後所要的『關鍵』。」 捏穩無論是橘,又或者是藤,雙方都無法下手的判斷後,諾的言詞依舊一如昔日那模樣地直截了當。 「還有第三種方式──」 只待諾話音一落,藤馬上將心中的不安補充提起。 「刑務監察官的追跡群,最快也許明後日就會按著橘與我的蹤跡出現在附近了我想。雖然能做的抹消痕跡的動作都做了,可惜諾你未免也躲得太深,我們不得不向聚落探聽你行蹤的消息,給那些人知道也是遲早。」 「刑務監察官!那麼是我太大意了,他們今晚就會到。」 在聽聞藤提及刑務監的當下,諾的臉色丕變,在短短幾秒內似乎經歷了錯愕、憤怒、消沉,等的負面情緒相互輪替的模樣,但在那之後又沉寂了幾秒,諾就好似將那些情緒都消化掉一般,又回到那平淡的面容。 「先進屋吧。還請兩位將今日的晚飯當作餞別,明日分離前,三人再聚一次。」 換日,午前子刻。 雖說房內無光,但橘仍壓低身子,先是在行囊中索出佩刀後,以近乎匍匐前行的方式抵達客室門前,小心翼翼地推開。透過滲進屋內的些微月光,橘看見更早便已察覺不對勁而同樣離開寢室,壓低身子蟄伏於甬道感聽外界的諾。並向她悄聲叫喚。 「諾──」 「外頭有動靜,肯定是刑務監察吧。藤呢?真睡了就別叫醒她了,現在貿然行動都相當危險呢。」 屋外暮冥,橘朝月光灑落的窗櫺方向繼續匍匐,抵達後倚著木牆,稍微地探出目光向外窺視。而也在此同時,或許是刑務監察的部眾察覺到屋內的動靜,也或許是剛好撞上了其部眾擬定好的行動時間──從屋外那扇狀的灌木叢中,無數帶上燃油,著火的羽箭向茅葺的屋頂襲來── 既然對方毫無預警的發起攻勢,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躲藏遮掩,橘提高音量向著客室內猛地抓起佩刀翻身躍起地藤喊去。 「藤!他們也來得也未免太快!」 然而,在藤準備衝出客室前,客室的天井在火勢的侵襲下轟然崩落,瞬間讓本是客室的區塊陷入火海。橘與諾無法再進入,雖然升起藤是不是被壓於天井之下的懸念,不過已經空不出時間再去救援。 「橘從四位?」 「懷疑什麼呢?我就在這。」 樑桁上頭的火勢逐漸劇烈,連帶屋內甬道兩側的木造隔間終於也開始燃燒。 然而,火光中仍舊略顯昏黃曖昧甬道另端,往屋外方向的轉角處,那名映入眼簾當下便立刻判斷為不帶善意,並且完整著起白刃裝束、提著已然出鞘的凶物的武人幾乎是無聲無息地走出。橘出自於直覺,些許挪動步伐並以右手將諾擋於身後,而左手則在同時握緊腰際的刀鞘鞘口接合處,拇指指腹稍作施力推起本來應該有刀鍔的位置使刀棟顯現。但是,直到那武人映入視野,並出聲向著橘喚道欲以確認身分前,絲毫察覺不到對方的敵息與殺意,那才是最危險的。橘心中暗忖,戒慎。狀似訕笑的回話語氣只是欺敵的佯動。 再者,本該是那名武人的臉孔的位置,卻以一枚般若面的面具覆上,使得橘完全地無法藉由判斷對方神情來擬定相對的行動。或許是對方打算以般若的震懾力道取得先制的時機,那般若面具有著一對向上彎起的鬱金色鬼角,在屋內燃燒的赤赭火光映照當中,所反射出猶如具有赤銅光澤的不安色彩。 「橘從四位,想必您在路途上也���聞了,千骨百首,皆是怪異。它類魍魎,包括從四位您身後那位,飲血食骨,生靈皆盡。即便如此,您還將她當作中宮薨御之前的那個女人嗎?」 武人確認橘的身分後,再次回覆的話語及反詰在面具的遮蔽下刻意地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平穩地送往橘與諾的方向。 「這是當然的!」 沒有多餘的冗言贅字,橘提高音量迅速且直截的向著武人的那端回話。但尚且無法理解的,是武人對諾的描述,與橘的認知完全不同,不過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猜疑。 「若您已做好與魍魎一齊赴死的覺悟,對理解祓妖寮準則的您,就只能秉公處理了。」 再次確認橘的意向後的武人,率先在紮穩下盤略向前傾的弓步的同時,將刀柄向上提起並壓低刀身成一斜線,並以右掌轉動刀柄中央區塊,左掌則適當地穩住柄頭,使原先在外的刀棟轉輪替至內面後令刀鋒向外顯現。藉著火勢與般若覆面反射的赤銅色威嚇,武人在調整好吐息的頻度後,炯炯有神的雙眼毫無動搖地凝視緊盯著對向的橘,做好隨時可以發動攻擊的準備。以其身軀為中心,湧現出那沉穩、厚實的臨戰態勢。 「話多。」 橘輕嗤,直截了當的簡略作聲。既非辯駁,更不打算振振有詞,身形與氣場,兩者都流露著一股刻意為之的輕挑模樣。挑釁,並等待對方先出手瞬間的破綻。一擊。不,至多只能允許在三回內放倒對方。在空間與時間完全不足的這個緊要關頭,橘衡量與諾兩人餘剩的逃亡可能時,連帶判斷能挪出多少空檔給對手一了彼此使命--那僅僅出於自己也曾是祓妖寮一員的無謂尊重。 右手拔刀,提起刀柄壓下刀身,轉動柄部後左手扶穩柄頭。與對方擺出同樣的持刀架式,連下紮前傾的弓步也無二致。專注向於敵手的視覺衍生、穩住重心及下盤的規律吐息,在準備好架式後接連呵成。 甬道裡的氣流隨著火勢的增展而焦雜混濁,星火紛飛,哪怕是微秒間的看漏,無論是武人或橘,雙方都不曾眨眼。 天井上頭仍未燃盡的茅草,摻雜暗赭餘火零落在武人的刀身-- 一抹因抖落餘灰映射而出的閃爍,在鋒芒未隱的瞬間,疾走--對方跨出加速的步伐向橘衝刺而來。同時,武人為了奔跑時維持平衡之故,鬆開穩住柄頭的左手使其與身子呈反向的擺動。然而橘的準備,也是為了這個時機──與對方不同的是,橘在向著那武人衝鋒時,除卻最開始幾步也一樣騰空左手穩定軀幹,在即將交鋒前餘下的步伐裡,又將左手縮回穩定柄頭刀身後,居然並非出刀向前,而是令刀棟抵住自己的肩膀的同時,向著武人的方向迎襲-- 一擊。 雙方刀鋒彼此咬合,橘藉著衝刺的加速度以自身的肩膀成為刀棟的支撐點,將碰撞瞬間的施力向上增強,意欲將對方的刀身直接斬斷。不過,武人在己方單持的刀鋒咬上橘的刀鋒前,轉瞬間已略為將刀面傾斜,閃過因力道略降而直接被斷刀的可能。但是,雙方並沒有因這個第一擊而貼合停下,橘的刀鋒在咬斷策略失敗的電光之瞬,果決且急迅地滑過武人的刀身向著般若面具發起侵襲。只是不巧,武人也明白在貼身的咫尺內,直取首級倒不失為上策,因此在橘的刀鋒鬆開咬合繼而向上突襲的那刻前--令自己在再度紮穩下盤的同時將上身向後俯仰,還算順利地閃過來自橘的上挑砍擊。畢竟那被砍中的感覺,必須承認是有的。受到削切而落下的,是那對般若面具上的鬼角-- 就在橘結束第二回的攻勢,欲向後退去進入迴避身姿的同刻,本也採取後仰迴避的武人倏地以騰空的左手抽出自身腰際的小太刀,並以反持,向著橘的軀幹突刺過來。武人打著對手採取迴避姿態,而無法臨時轉換姿勢,在這個僅有瞬間但卻急遽停止的行動當中,欲以小太刀給予橘致命打擊的算盤。 不過,橘出於經驗,在瞥見小太刀出鞘的那刻,硬是挪轉上半身軀幹的重心,將向後迴避的方向改變為前傾,並朝著武人右側的區塊,蹬上木牆藉著反作用力同時出刀直襲尚未能轉身格擋的武人的肩頸──隨後武人掩著劇烈湧血的頸部創口嗚噎倒臥。 「諾,現在快──」 確認對手亡沒後,橘轉過身準備向諾確認下一個對策,但也就在這個確認生死勝負的瞬間,另名武人出現在諾身後,毫無猶豫的提刀,並由諾的肩胛骨處往下斜斜斬向其腰際──可是,筋肉與人骨阻擋了繼續向下的斬勁,那武人見狀,默不作聲地踩上諾淌血的背部,硬是將刀身扯離諾的身子,任其撲倒在甬道。 那名將諾斬殺的武人,趁著橘的意識凝結的幾秒內,一刀貫穿橘的側腹。武人將刀身拔出橘的側腹時,激烈的痛楚將橘拉回現實。 「從四位,輸的是你。」 在莫大的痛楚中,那名武人在說什麼,橘已無法細聽,可引起橘注意的,卻是本已瞬間斃命的諾。 她在武人身後重新站起──方才從肩胛骨被切入後,順勢斬裂的局部上半身,不知怎麼的已然黏癒,橘只看見仍滲著血液的刀疤,而諾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那般,在濃煙與火光交縱的迷濛甬道另端,沾上自身血汙的那張臉,對著橘眨了眨起幾眼。 裂解的小袖及單衣使得諾露出部分的上半身,那些明顯的多處致命傷疤隨之映入橘的眼中。而武人背對著諾,壓根沒有留意到,背後的諾「復活」的異狀── 「無名氏,贏不歸你。」 諾從甬道那端發聲,一個箭步便擒住武人持刀的手腕,奪刀。在武人尚未會意過來的眨眼轉瞬,諾斬落的是──武人的上半身。 「橘──」 覆著女系小面面具的刑務監查官,由對向滿佈黑煙的甬道裡,提著已經出鞘的長刀竄出,在橘猝不及防的那刻、在諾出聲向橘呼喊的同時,兇刀揮出── 「諾──」 掉落在地的,不僅僅是橘的話音。 崩塌的火場中,敵我氣息不再。 「──結論來說,其實這女人是不死之身?我不覺得。」 覆著女系小面面具,已令長刀納鞘,捧著諾的首級,走回藏身處灌木叢的刑務監查官,對指揮者拋出提問。 「你就當作是這樣吧。」 覆著怪士能面的指揮者,將那個詰詢簡單地交代回去。接著便繼續提及那個目標,也就是「諾」的身分背景。 「最早的風聲,是從阿波國某處海濱傳過來的。某個受辱的女性,將自己的陰部刨除後再投海自盡,但在沒有紀載的某些夜裡,不知怎麼地復活過來,後再上陸將那些身前凌辱其身的男子們逐一復仇殆盡。」 「那之後又過了多久的時間呢?這無人知曉,只知道無論是何時被目擊,都仍舊維持著其生前,還供職於京時的冶豔貌美。我們祓妖寮可以合理推斷,這女人已經轉變為即使活過百年,也不會迎來死亡的怪異了。」 「怎麼可能死不了呢?」 「據聞是響應著海鳴聲而重新回到這世上的,海中,可能有著更漆黑的什麼吧──」 「您說的漆黑的什麼是指──」 意識到一時透漏不必要的情報的怪士面,選擇了無視後將話鋒拉回。 「我們祓妖寮,獵捕這女人很長一段時間了。」 「祓妖寮究竟需要這女人做什麼呢?」 「我們想得到,那不死的奧秘──」 然而就在早前半刻,藉由發話者的聲音,諾認得出,那枚女系小面面具下頭的身分是誰。她覆著面具,從背後斬下橘的人頭時,為的就是不讓橘在第一時間意識到是誰動手的吧。繞了好大一圈,未免也太大費周章了。 「可以原諒我嗎,諾?」 「橘會說不可以,但我可以。我會在時間盡頭的等你,你遲早會再見到我。」 「話多。」 「是啊,話多──」 藤,朝著諾自願露出的蒼白后頸,揮刀一橫── 「容我提問──你想要那永遠的生命嗎?」 Episode.3 羊水。子宮內裡一般說來自然是光線無法觸及的腹腔一隅。冠名羊膜腔的這處暖床,尚且由仍未成形的胚胎逐漸地演進轉為人形外觀的胎兒,晃悠悠地懸浮於其中分泌積聚形成的鹼液當中。 略高於母親本身體溫的子宮內,或許渺渺無光,可是卻能憑藉著胎盤與臍帶,使得當中的胎兒妥��地攝取源於母體的暖暖血氧交換與篩選後較為不帶雜質的營養分子。 母體,至始至終,必定將腹腔的胎兒安穩地懷納擁抱。就好比多數繁花子房似地,在受精後直至下期的花瓣綻放前夜,都令帶有自己遺傳因子的個體們,適切地、穩妥地沉睡在那暖床上頭,並讓他們在降誕以前,就猶如作夢般地靜默深眠。 沒錯,就猶如作夢般地── 「姐姐──」 那觸感是略為纖細,並且嬌小的手指與掌心。感覺得出來,手掌的主人雖然是緩緩的以其搭上,並輕輕搖晃著律子自己側身睡過,顯露在被褥與襯衣外端的半邊肩頭。可是卻仍然守著相當程度的禮貌,沒有更進一步增大晃動的力道。 整個手掌,尤其是手指,在搭著律子肩上,輕晃她時,卻在一瞬間透露出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微顫,是出自什麼原因呢?已然開始翻攪著腦中思緒的律子,以假寐的面容,暫時地裝出沒有聽見那聲音主人的喚聲,依然深睡的模樣。 「差不多時間了,還請起來。」 呼喚聲再次鑽入耳中,不過這次卻沒有像是方才那樣的輕晃。律子敏感地聽覺察知那手掌已經收回去,並且也再度在屈膝正座的膝上交疊好。畢竟那聲音的主人,還僅僅是個年齡方過六歲的小侍女,也就是花街中通稱「禿」的小女生。不過畢竟年歲仍屬稚嫩,能做到避免過度打擾的禮數,或許就該美言一番。 若是還硬生生地強求那樣的小女生,要做到像是收手回自己身邊時,得注意避免讓衣袖之間的摩擦聲顯露出來,壞了整室的靜謐之類的細節,又或者說得更加熟捻、更加精熟常保不出亂子的姿態禮節,那麼不就好像做為「姐姐」的自己,在指正年紀小上自己一輪的「妹妹」那樣,十足地引人發噱嗎?說來也未免太一般見識了。 小女生就先──不,都是這樣吧。 律子一邊思忖一邊衡量著自己與背後那小女生的年齡差距,不免在腦中先挖苦自己,接著才籠統地做出分析。方才,那細微顫抖,是因為年紀上的差距,而引起本能地提防的反射動作,還是該說是身分差別,繼而增生的尊仰敬畏呢? 小侍女待在自己身邊也未達半年六月,先前的小侍女早已以「新造」的身分,開始跟著各自的「姐姐們」展開花街相關的學習。或許是年紀與外在,兩者上的距離感吧,小侍女對律子總是畢恭畢敬的。因此往往在沒有察覺出來的情況下,兩人的互動就在意識到時,已經顯得「規矩」過分。推斷至此,律子對自己的在照護培養後生上的疏忽感到糾結,因此透過鼻腔稍微地嗤了聲。 在發出「嗤──」的鼻音後,律子瞬間後悔了。 小侍女還正座在她背後待她起身。這麼做好似在抱怨小侍女在處事上不周那樣,即便是年幼的小女生,在花街這邊得「被迫」早熟的氛圍下頭,雖是無心的舉動,不過對雛鳥來說,多少象徵著一種責難,更甚至是鄙夷的印象。 律子的懊惱,源於攪動著腦筋的同時卻沒一時疏忽了小侍女的感受的這項癥結。不過,小侍女在此時卻也保持著靜默,甚至連吐息聲、稍事挪動麻痺的大腿的摩擦聲等,一切好似已化整為零,沒有半點的雜音洩漏出來。 小侍女,或許是意識到可能自己哪邊又出紕漏,因此在律子輕嗤後便迅捷地打直腰桿,使自己的身軀更加挺直起來。這麼做,也許在等會被「姐姐」斥喝的途中,能減去一項被挑出來指正的不足之處呢,她如此思考。 然而,事情本身並非小侍女所想像的那般深入。律子只是在重新審視,並且估量著,做為「姐妹」究竟該如何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而並非要以斥喝責難的方式去樹立輩分上的威嚴以及界定距離。 律子自己倒也明白,花街的氛圍總能使得像是小侍女這年紀的小女生,過早接觸到原先不屬於她們,也是不屬於雛鳥們的色調,以及那些無論如何洗滌自己身軀,卻也無法令其自然褪去的雜染風塵。 因此,在自己能力所能掌控保證的範圍,律子沒想過去「苛求」那些雛鳥們什麼,只要她們在做為「禿」,服侍律子身邊的這段時期內,安穩地,並且與律子分享生活,那麼就足夠了。 到剛剛那「嗤」聲以前,律子的同理心是建立在自己內省上的滿足。但那不經意的一次鼻息,就像是由暗中猛地竄出,���時間找不出理由與出處的暗箭那樣──生冷、銳利,並且將內省的牆垣上貫出一個缺口。 因此,是該重新建立出發點的時候了,律子抿過下唇,另外順了下吸吐規律時靜默地思忖。改變作風,想必得與原先的行為作出跳躍式的變革,令他人一眼就能認知到,並且區別得出來的改動。 而出發點,也不能再繼續總以自己作為圓心。肯定得換個更有實踐可能的目標加以付諸實行。於是,律子轉動身軀,使自己俯過身,接著以身側兩旁左右手臂猛力地、突然地撐起上半身的軀幹── 「啪咚!」地一聲──那是手臂手掌向著榻榻米施以作用力,藉此抬起支撐身軀時,榻榻米所反饋回來的響聲。 「今天不想見客啊──抱抱嘛抱抱。」 原先已經正襟危坐,並且處於精神高度集中的小侍女,在律子突如其來地起身舉動當下,不由得地也被嚇唬住了,更甚至,就有如精神渙散那樣稍微地楞了幾秒的空檔。 待她回過神,才驚覺「姐姐」在她發楞的短短秒數內,已經平移過身子並且伸出雙臂環抱上她的腰間。 而且,「姐姐」的半邊臉頰早已貼上自己交疊在膝上的手背上方。「姐姐」的臉頰上,還有著尚未降回恆溫的初醒燥熱。但無論怎麼看來,「姐姐」都像是正對著自己撒嬌,更甚至──嘴裡還咕噥著顯然是想倦勤的慵懶意圖? 這話要是被有心人流入其他「姐姐們」的耳中,又或店主「忘八」婆婆耳裡,即便是身為店中筆頭的「姐姐」,也不免會被閒話一番吧? 「『姐姐』,您怎麼可以對我撒嬌呢?」 怎麼可以撒嬌呢? 能被這麼糾正提問,倒也算是不錯的開始。 「嗚哇──這話還真是過分呢──」 律子撥過頸緣的髮絲將顯露在小侍女眼下的半張臉遮起了些。沒有打算認真辯解的意思,其實是律子自己幾乎是要忘了,至少近兩個半月,沒有好好地看顧過這個明明才剛來到身邊沒多久,卻因年節接近的緣故,而無法抽身親自帶領照料的小侍女的容貌特徵。 律子又微微地轉動頸子,這次則是將整個臉部覆疊在小侍女手背上,接著則緩緩地、盡可能地,在不讓小侍女感到壓迫的情形下,使著雙臂將她的腰身徹底環抱起來。 雖說小侍女年紀尚且年幼,衣著氣品這些瑣事律子卻也沒有因為年歲的緣故就輕佻打發,不如說是有著相較於其他的「姐姐們」所沒有的堅持。 那即是有著同時注重「表」與「裏」,試圖在本是背道而馳的兩者之間,取得一個歷經整合後的平衡點。因此,除了擔起照料教養小侍女的店內義務外,律子對於小侍女的衣裝禮儀,也有著相當程度的嘗試。 於是這小侍女的穿著,隨「姐姐們」出場時,便多少顯得突出。小侍女的衣裝,經遠處乍看,一時不察可能會誤認為是「大街」上,有如尋常人家的小女生,在七五三時節所穿著的小紋和服那般的正統。 不過要是近身一瞧,卻又能發現倒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律子在平時就幫小侍女準備了數套不包含「重袿」以及「裳」這兩部件的袿袴,由最裡層的「長袴.白小袖」向外疊合,計算下來總計有著「單衣」、「打衣」、「表衣」以及後來披掛在最外端的「唐織」,共五層的衣著裝扮。 然而,律子很清楚,外在的衣裝終究是虛設。 小侍女的實際腰間,相較於前兩個月,至少消瘦一兩圈是有的。律子不願意去深入假設,是不是除了腰間以外,小侍女的胸肋、大腿等處是不是也消瘦下來了呢? 那麼,有一定程度的可能,透漏這段將她託囑於其他「姐姐們」幫忙看照的期間當中,自己的小侍女是不是被疏於照料?還是說被欺負了呢?聯想到這些偏向較為不好的發展可能,律子一時沒掌握好環抱小侍女腰間的力道,不慎地緊緊環繞住了那麼一陣子。 小侍女嗚咽──注意到施力過頭的律子趕忙鬆開雙臂。小侍女的喉間咕嚕嚕地,似乎欲言又止,律子沒有馬上出聲打斷她,反倒是等她先吐出一個單詞的音節單音後,再緩緩地講出口,然後頓句,如此重複直到完成那句略帶點小女生不知所措地害羞語句。 「現在起來的話,可以親姐姐您一下--喔?」 律子也明白,在花街出生,或是被轉賣到、或是流落到花街裡的小侍女們,一開始除了選擇生硬陪笑的這單張面具以外,是沒有其他轉圜餘地的。 她們的「情感表現」,或許不敢保證,可多數人卻是得藉由「教導」的方式,去實踐學習該如何表現出像個正常人一般所該有的,自然情緒上的反應。 律子自己也是如此經歷過來,她不想否定,但卻也無從否定,因為有時冷靜下來,自己仍舊偶爾會思考,究竟被「教導」而得出的情感表現,結論說來,也僅僅是一種「模擬」出來的行為與處事的方式不是嗎?往往摸索至此,那湮滅在成長路上的顛頗過程,總令自己咋舌── 「嘿嘿,那真是太好了!」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不能把那生冷過分的真實面在小侍女的眼前揭開。所以,律子在髮絲的遮掩裏頭調整了表情,不允許讓嚴肅的那面浮現。 隨後,才再度翻動整個軀幹,繼而改成仰躺的姿勢,視野便隨著映入瞳中的成像視線向著上方,也就是小侍女微微俯下視線的臉龐交會過去。對上小侍女,那帶著些許手足無措的目光,以及可能因為羞怯而撇開的咕嚕嚕輪轉的黑色瞳仁,律子半抬起仰躺後騰空的雙臂,並托住上方那咫尺之隔小侍女早已泛著紅暈,並散發些許熱氣,且紅暈還蔓延到耳根邊際的雙頰,然後咧嘴、挑眉嘻嘻笑著。 「話說回來,現在什麼時間了?」 明知故問。 不過,律子已經開始試圖將先前過於僵化生冷的互動和緩暖和起來。這多少是另一道嘗試的途徑呢,咧嘴嘻笑的同時她在心中推導結論。 「『姐姐』您很清楚的。」 小侍女將被疊壓在律子腦後的雙手抽離,雖然仍舊帶點惶恐,但卻已經沒有了顫抖。反而還顯得有些自然地從左右兩側各自握上律子的腕關節附近,接著便輕輕的將其移開。然後,小侍女稍微仰起頭部,驅使視線向著前方,房內懸掛在壁上,由很早便有點洋化的「姐姐」所購置而來的發條式壁鐘。 「拜託你告訴我嘛──」 律子仍然嬌嗔,而小侍女早已發覺,「姐姐」今天肯定是下了什麼決心,稍稍地改變了一些在動作、語氣與字詞使用上的小環節。或許,現在無論說什麼,「姐姐」也不肯像往常那般敏銳地起身吧? 「清晨四時,『姐姐』。」 律子聽聞,伸手遮掩嘴唇,呵呵呵地笑開來。 「那今天就帶你上大街吧,貨真價實的『大街』喔?」 小侍女大概沒有去過真正的「街上」吧?律子原先打算開口探詢,卻又臨時作罷。貿然地切入一時興起的話題又丟出問句的話語,就算當前的對象是小女生,可是這樣也太失禮了。因此,在結尾的語調,律子轉換為像是正在探詢邀約的語氣,試著觀察小侍女反應後再行下個步驟。 若小侍女不是持反對意見,而是有所顧忌的話,那麼律子早已下定決心今天一定會將小侍女帶出花街,到真正的「街上」走走,並讓她稍微遠離花街此處略顯錯縱無章的氛圍。 「『忘、忘八』婆婆那邊要怎麼?」 「忘八」,是花街裡獨有的語彙。也是對遊廓女主人的略稱,撇開店內筆頭的「姐姐」不論。「忘八」婆婆,才是店鋪實質上的經營者。縱使是出場時能引起全場目光,並展現遠高於其他「姐姐們」的氣度舉止的「姐姐」,也得與「忘八」婆婆打好關係才行。因此對於「姐姐」突然妄言,小侍女的神色已經出現一抹擔心起來的垂眉。 「別擔心這個,還有其他的『姐姐們』在呢。」 小侍女的反應倒是正中律子下懷,因此律子繼續笑著,並且深吸了一口氣令腹部稍稍鼓脹,然後吐息,之後自信滿載地保證。 「再說,姐姐自己並不打算變成『忘八』那樣子。」 忘八──是失「德」之人。 在良知上,或許就是就缺乏了那一塊「德」,因此才只能委身花街的或甘願安於花街吧?「姐姐」所表示的,不打算成為「忘八」?那麼,是不是代表著「姐姐」仍然還有一些面貌,隱藏得很深,連店主「忘八」也沒有摸清與見識過呢?小侍女在心中逕自猜想。 「我一直很清楚,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呢。」 律子起身,褪去就寢時僅單件著裝的睡裳,並背對著小侍女站立。小侍女的反應動作倒也迅速,不待律子站好出聲使喚,「白小袖」等簡便衣物便悉數遞上。 律子則在穿起晨浴前的簡單衣裝時,獨自喃喃、若有所思地小聲咕噥。那是小侍女前來喚她起身以前,模糊卻印象深刻,而且就有如熟捻已久的親人那般溫穩暖和般地夢境。諸多的不解之處就如是──夢中,那個懷有身孕的女人究竟── 「姐姐您講的話,有什麼其它意思嗎?」 小侍女注意到律子突然停下手邊的動作,伸手拉了拉律子一側的衣袖,試著關心。 「啊,抱歉讓你聽我牢騷真是不好意思了。」 「就這樣子?」 「對,這樣子。」 律子回神,沒給小侍女明確回答,只是先將絲質束帶妥妥地在腰間纏繞繫起,接著拉過紙拉門,伸手牽小侍女出房。緣廊,律子待小侍女將紙門拉回閉上後,與小侍女沿著廊下甬道朝著店內自用,設有大型湯船的澡堂出發��� 皇紀,2565 年,正月元日,午前寅時中刻。 記憶的淵底,消於裊煙,溶於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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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訶夫《打賭》
一 一個黑沉沉的秋夜。老銀行家在他的書房裏踱來踱去,回想起十五年前也在 秋天他舉行過的一次晚會。在這次晚會上,來了許多有識之士,談了不少有趣的話題。他們順便談起了死刑。客人們中間有不少學者和新聞記者,大多數人對死刑持否定態度。他們認為這種刑罰已經過時,不適用於信奉基督教的國家,而且不合乎道德。照這些人的看法,死刑應當一律改為無期徒刑。 “我不同意你們的觀點,”主人銀行家說,“我既沒有品嘗過死刑的滋味,也沒有體驗過無期徒刑的磨難,不過如果可以主觀 評定的話,那麼我以為死刑比無期徒刑更合乎道德,更人道。死刑把人一下子處死,而無期徒刑卻慢慢地把人處死。究竟哪一個劊子手更人道?是那個幾分鐘內處死您的人,還是在許多年間把您慢慢折磨死的人?” “兩種刑罰同樣不道德,”有個客人說,“因為它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奪去 人的生命。國家不是上帝。它沒有權利奪去它即使日後有心歸還卻無法歸還的生 命。” 客人中間有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律師。別人問他的看法時,他說: “不論死刑還是無期徒刑都是不道德的,不過如果要我在死刑和無期徒刑中作 一選擇,那麼我當然選擇後者。活著總比死了好。” 這下熱烈的爭論開始了。銀行家當時年輕氣盛,一時性起,一拳捶到桌上,對著年輕的律師嚷道: “這話不對!我用兩百萬打賭,您在囚室裏坐不了五年!” “如果這話當真,”律師回答說,“那我也打賭,我不是坐五年,而是十五 年。” “十五年?行!”銀行家喊道,“諸位先生,我下兩百萬賭注。” “我同意!您下兩百萬賭注,我用我的自由作賭注!”律師說。 就這樣,這個野蠻而荒唐的打賭算成立了!銀行家當時到底有幾百萬家財,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嬌生慣養,輕浮魯莽,打完賭興高采烈。吃晚飯的時候,他取笑律師說: “年輕人,清醒清醒吧,現在為時不晚。對我來說兩百萬是小事一樁,而您卻 在冒險,會喪失您一生中最美好的三四年時光。我說三四年,因為您不可能坐得比這更久。不幸的人,您也不要忘了,自願受監禁比強迫坐牢要難熬得多。您有權利隨時出去享受自由--這種想法會使您在囚室中的生活痛苦不堪。我可憐您!” 此刻銀行家在書房裏踱來踱去,想起這件往事,不禁問自己: “何苦打這種賭呢?律師白白浪費了十五年大好光陰,我損失了兩百萬,這有 什麼好處呢?這能否向人們證明,死刑比無期徒刑壞些或者好些?不能,不能。荒唐,毫無意義!在我這方面,完全是因為飽食終日,一時心血來潮,在律師方面, 則純粹是貪圖錢財……” 隨後銀行家回想起上述晚會後的事。當時決定,律師必須搬到銀行家後花園裏的一間小屋裏住,在最嚴格的監視下過完他的監禁生活。規定在十五年間他無權跨出門檻,看見活人,聽見人聲,收到信件和報紙。允許他有一樣樂器,可以讀書、寫信、喝酒和抽煙。跟外界的聯繫,根據契約,他只能通過一個為此特設的小視窗進行,而且不許說話。他需要的東西,如書,樂譜,酒等等,他可以寫在紙條上,要多少給多少,但只能通過視窗。契約規定了種種條款和細節,保證監禁做到嚴格的隔離,規定律師必須坐滿十五年,即從一八七0年十一月十四日十二時起至一八八五年十一月十四日十二時止。律師一方任何違反契約的企圖,哪怕在規定期限之前早走兩分鐘,即可解除銀行家支付他兩百萬的義務。 在監禁的第一年,根據律師的簡短便條來看,他又孤獨又煩悶,痛苦不堪。不論白天,還是夜晚,從他的小屋裏經常傳出鋼琴的聲音!他拒絕喝酒抽煙。他寫道:酒激起欲望,而欲望是囚徒的頭號敵人。再說,沒有比喝著美酒卻見不著人更煩悶的了。煙則熏壞他房間裏的空氣。第一年,律師索要的都是內容輕鬆的讀物:情節複雜的愛情小說,偵探小說,神話故事,喜劇等等。 第二年,小屋裏不再有樂曲聲,律師的紙條上只要求古典作品。第五年又傳出樂曲聲,囚徒要求送酒去。那些從小視窗監視他的人說,整整這一年他只顧吃飯,喝酒,躺在床上,哈欠連連,憤憤不平地自言自語。他不讀書。有時夜裏爬起來寫東西,寫得很久,一到清晨又把寫好的東西統統撕碎。他們不止一次聽到他在哭泣。 第六年���下半年,囚徒熱衷於研究語言、哲學和歷史。他如饑似渴地研究這些學問,弄得銀行家都來不及訂購到他所要的書。在後來的四年間,經他的要求,總計買了六百冊書。在律師陶醉于閱讀期間,銀行家還收到他的這樣一封信: 親愛的典獄長:我用六種文字給您寫信。請將信交有關專 家審閱。如果他們找不出一個錯誤,那麼我請求您讓人在花園 裏放一槍。槍聲將告訴我,我的努力沒有付諸東流。各國歷代 的天才儘管所操的語言不同,然而他們的心中都燃燒著同樣 熱烈的激情。啊,但願您能知道,由於我能瞭解他們,現在我的 內心體驗到多麼巨大的非人間所有的幸福! 囚徒的願望實現了。銀行家吩咐人在花園裏放了兩槍。 十年之後,律師一動不動地坐在桌旁,唯讀一本《福音書》。銀行家覺得奇 怪,既然他在囚年裏能讀完六百本深奧的著作,這麼一本好懂的、不厚的書怎麼要讀上一年工夫呢?讀完《福音書》,他接著讀宗教史和神學著作。 在監禁的最後兩年,囚徒不加選擇,讀了很多的書。有時他研究自然科學,有時要求拜倫 和莎士比亞 的作品。他的一些紙條上往往要求同時給他送化學書,醫學書,長篇小說,某篇哲學論文,或者神學著作。他看書就好像他落水後在海中漂浮,為了救自己的命,急不可待地時而抓住沉船的這塊碎片,時而抓住另一塊浮木! 二 老銀行家回憶這些事後想道: “明天十二點他就要獲得自由。按契約我應當付他兩百萬。如果我付清款子, 我就徹底破產,一切都完了……” 十五年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個一百萬,如今卻害怕問自己:他的財產多還是債務多?交易所裏全憑僥倖的賭博,冒險的投機買賣,直到老年都改不了的急躁脾氣,漸漸地使他的事業一落千丈。這個無所畏懼、過分自信的、傲慢的富翁現在變成一個中產的銀行家,證券的一起一落總讓他膽戰心驚。 “該詛咒的打賭!”老人嘟噥著,絕望地抱住頭,“這個人怎麼不死呢?他還 只有四十歲。不久他會拿走我最後的錢,然後結婚,享受生活的樂趣,搞證券投 機。我呢,變成了乞丐,只能嫉妒地看著他,每天聽他那句表白:‘多虧您,我才得到幸福,讓我來幫助您。’不,這太過分了!擺脫破產和恥辱的唯一辦法就是這個人的死!” 時鐘敲了三下。銀行家側耳細聽:房子裏的人都睡了,只聽見窗外的樹木凍得嗚嗚作響。他竭力不弄出響聲,從保險櫃裏取出十五年來從未用過的房門鑰匙,穿上大衣,走出房去。 花園裏又黑又冷。下著雨。潮濕而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刮過花園,不容樹木安 靜。銀行家集中注意力,仍然看不見土地,看不見白色雕像,看不見那座小屋,看不見樹木。他摸到小屋附近,叫了兩次看守人。沒人回答。顯然,看守人躲風雨去了,此刻正睡在廚房裏或者花房裏。 “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實現我的意圖,”老人想,“那麼嫌疑首先會落在看門 人身上。” 他在黑暗中摸索著臺階和門,進了小屋的前室,隨後摸黑進了不大的過道,劃了一根火柴。這裏一個人也沒有。有一張床,但床上沒有被子,角落裏有個黑糊糊的鐵爐。囚徒房門上的封條完整無缺。 火柴熄滅了,老人心慌得渾身發抖,摸到小視窗往裏張望。 囚徒室內點著一支昏黃的蠟燭。他本人坐在桌前。從這裏只能看到他的背、頭發和兩條胳膊。在桌子上,在兩個圈椅裏,在桌子旁的地毯上,到處放著攤開的書。 五分鐘過去了,囚徒始終沒有動一下。十五年的監禁教會了他靜坐不動。銀行家彎起一個手指敲敲小窗,囚徒對此毫無反應。這時銀行家才小心翼翼地撕去封條,把鑰匙插進鎖孔裏。生銹的鎖一聲悶響,房門吱嘎一聲開了。銀行家預料會立即發出驚叫聲和腳步聲,可是過去了兩三分鐘,門裏卻像原先一樣寂靜。他決定走進房間裏。 桌子後面一動不動坐著一個沒有人樣的人。這是一具皮包骨頭的骷髏,一頭長長的女人那樣的鬈發,鬍子亂蓬蓬的。他的臉呈土黃色,臉頰凹陷,背部狹長,胳膊又細又瘦,一隻手托著長髮蓬亂的頭,那模樣看上去真叫嚇人。他的頭髮早已灰白,瞧他那張像老人般枯瘦的臉,誰也不會相信他只有四十歲。他入睡了……桌子上,在他垂下的頭前有一張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可憐的人!”銀行家想道,“他睡著了,大概正夢見那兩百萬呢!只要我抱 起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把他扔到床上,用枕頭悶住他的頭,稍稍壓一下,那麼事後連最仔細的醫檢也找不出橫死的跡象。不過,讓我先來看看他寫了什麼……” 銀行家拿起桌上的紙,讀到下面的文字: 明天十二點我將獲得自由,獲得跟人交往的權利。不過, 在我離開這個房間、見到太陽之前,我認為有必要對您說幾句 話。憑著清白的良心,面對注視我的上帝,我向您聲明:我蔑視 自由、生命、健康,蔑視你們的書裏稱之為人間幸福的一切。 十五年來,我潛心研究人間的生活。的確,我看不見天地 和人們,但在你們的書裏我喝著香醇的美酒,我唱歌,在樹林 裏追逐鹿群和野豬,和女人談情說愛……由你們天才的詩人 憑藉神來之筆創造出的無數美女,輕盈得猶如臼雲,夜裏常常 來探訪我,對我小聲講述著神奇的故事,聽得我神迷心醉。在 你們的書裏,我攀登上艾爾布魯士 和勃朗峰 的頂巔,從那 裏觀看早晨的日出,觀看如血的晚霞如何染紅了天空、海洋和 林立的山峰。我站在那裏,看到在我的上空雷電如何劈開烏 雲,像人蛇般遊弋;我看到綠色的森林、原野、河流、湖泊、城 市,聽到塞王 的歌唱和牧笛的吹奏;我甚至觸摸過美麗的魔 鬼的翅膀,它們飛來居然跟我談論上帝……在你們的書裏我 也墜入過無底的深淵,我創造奇跡,行兇殺人,燒毀城市,宣揚 新的宗教,征服了無數王國…… 你們的書給了我智慧。不倦的人類思想千百年來所創造 的一切,如今濃縮成一團,藏在我的頭顱裏。我知道我比你們 所有的人都聰明。 我也蔑視你們的書,蔑視人間的各種幸福和智慧。一切都 微不足道,轉瞬即逝,虛幻莫測,不足為信,有如海市蜃樓。雖 然你們驕傲、聰明而美麗,然而死亡會把你們徹底消滅,就降 消滅地窖裏的耗子一樣,而你們的子孫後代,你們的歷史,你 們的不朽天才,將隨著地球一起或者凍結成冰,或者燒毀。 你們喪失理智,走上邪道。你們把謊言當成真理,把醜看 作美,如果由於某種環境,蘋果樹和橙樹上不結果實,卻忽然 長出蛤蟆和晰蜴,或者玫瑰花發出馬的汗味,你們會感到奇 怪;同樣,我對你們這些寧願捨棄天國來換取人世的人也味到 奇怪。我不想瞭解你們。 為了用行動向你們表明我蔑視你們賴以生活的一切,我 放棄那兩百萬,雖說我曾經對它像對天堂一樣夢寐以求,可是 現在我蔑視它。為了放棄這一權利,我決定在規定期限之前五 個時離開這裏,從而違反契約…… 銀行家讀到這裏,把紙放回桌上,在這個怪人頭上親了一下,含淚 走出小屋。他一生中任何時候,哪怕在交易所輸光之後,也下曾像現在 這樣深深地蔑視自己。回到家裏,他倒在床上,然而激動的眼淚使他久 久不能入睡…… 第二大早晨,嚇白了臉的看守人跑來告訴他,說他們看到住在小屋裏的人爬出窗子,進了花園,往大門走去,後來就不知去向了。銀行家帶領僕人立即趕到小屋,證實囚徒確實跑掉了。為了杜絕無謂的流言,他取走桌上那份放棄權利的聲明,回到房間,把它鎖進保險櫃裏。 契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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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爆豪派閥+切爆]不可視焰(下)+番外
。建議再看一次(上)篇,因為字數爆炸才強迫上下篇。 。其實我想寫的都在幕間和番外(ry 。自從吸咖以後我每天神清氣爽,腰也不疼了(用力吸) 。爆豪派閥超棒!!!!!! [MHA][爆豪派閥+切爆]不可視焰 (下) ──爆豪是不是國王? 「這個命題有點像是薛丁格的貓呢。」八百萬笑道,「他可能是國王,也可能不是。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爆豪同學『不是』國王,因為他需要做的事情和壓力遠比其他四個多太多了。」 短短的五分鐘內他們已經迅速討論出幾個戰略,但基本都不脫離這個思考的範疇。 「能者多勞啊。我想6公里的總距離和國王1.5公里的距離限制都是針對他的吧──不,應該說,對他來說是影響最大的。」綠谷揣測道,「但憑我們對他的了解,他是國王的可能性也是最高的。」 「那樣狂妄的人,不是『國王』才真正讓人跌破眼鏡呢。」麗日被飯田刻意擺弄了一下眼笑出聲,身處在這群資優生中,其實她壓力也很大,但他們一直要自己別擔心。 麗日給自己打氣,有這麼優秀的人當自己的隊友,千萬別扯後腿了。同時間她也好奇爆豪那邊的人會不會也有同樣的煩惱──呃、不,大概不會,肯定是全權扔給爆豪去操心了。 轟拿起名牌條環視眾人一眼道:「我覺得爆豪是不是國王,最大的影響是我們攻擊和蒐集情報的節奏,保持關注但不要太在意。」 「說的也是,太在意容易陷入窠臼,而且其他人也很棘手。」八百萬道。論大範圍攻擊,上鳴的殺傷力一點都不比爆豪遜色,這點同班同學再清楚不過了。 「考慮到對面戰鬥風格和我們機動性上的優勢,就由我和飯田同學先發。」綠谷與飯田替對方貼上名牌條,這個配置幾乎是聽完遊戲規則後就已經訂下了。 「那麼,我們的『國王』是──」 = 【09:26】 「就在這裡把小勝拿下吧!」 「別笑死我了。」 爆豪人在空中,因為飯田引起的風暴失去重心,調整姿勢的間隙,衝上來的切島正面抗下了綠谷的踢擊。 「可別小看我們了。」切島說,平板的口吻卻讓人聽出厲聲大吼的氣勢。 切島在綠谷的動作頓了一拍時立刻蹲下身,後方即傳出了強大的爆炸,震得他耳朵一聾。 綠谷被吹飛,還來不及趕上的轟趕緊做出一道冰牆。 為了搶奪王冠,爆豪和切島立即又追上去。飯田在外圈牽制著戰鬥機器人和蘆戶,想要回頭協助綠谷他們,靠著爆炸的衝擊波從底線追過來的瀨呂便操控著膠帶,縮限他滯空的高度與廣度。 「看來國王不是御茶子就是八百百呢。」蘆戶與上鳴疲於躲避冰雹,為了不讓對方一直把戰場往內縮,他們一直努力包圍住綠谷和飯田,不要讓轟和他們會合。 但這並不容易。 而且他們還有五分鐘的限制,一片混戰當中根本無暇顧及到底剩下多少時間。 飯田目標是爆豪的名牌,這個時候只要能奪去他的資格,不管遊戲結束與否,對於他們的士氣肯定打擊很大,當然──如果爆豪是國王的話,那就賺到了。 綠谷的打算與飯田不同,正因為爆豪對他們隊伍如此重要,每當他一露出破綻,切島便會奮不顧身的擋在前面,靠著硬化的能力已經吃下綠谷不少拳了。 「果然要擊中小勝,還是得先把切島同學打敗呢。」 「畢竟我的專長就是保護人嘛,讓爆豪沒後顧之憂的前進。」 「很會說嘛──」爆豪哼笑道:「你搶廢久的王冠,我來應付轟。」 「噢。」 爆豪瞥了綠谷一眼後就不再搭理他了,將背後託付給切島,兩人背脊碰觸了一下又各自向前。 綠谷因為他這舉動愣了一下,恍神間切島已經攻擊過來,招招都是狠拳。 如果是爆豪是對上其他人的話,綠谷還不會這麼吃驚,但偏偏是自己── 回想起來,爆豪幾乎是看到自己時全身都會散發著生氣的狂焰,一副不把自己炸飛不罷休,剛上高中時甚至帶著一股偏執的狠勁。 然而他現在為了求勝,沒像往常一樣「優先」殺死自己,而是基於團隊的考量先去應付轟。 「……小勝已經不一樣了呢。」綠谷輕聲道,說不上是欣慰或是吃味,在這個忙碌的時刻並不適合審視現在的心情。 ──正如爆豪的身邊無形中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現在他的身邊同樣有很多夥伴。 「啊啊,最麻煩的人來了。」上鳴頭疼道:「擋在國王──是女孩子的話還是用公主形容比較好吧,轟真是最可怕的惡龍守門人了。」 為了讓轟能上到前線,麗日和八百萬現在都在底線。 甫一出現便造出巨大的冰牆將他們分隔開來,不過他們也早有預料到。轟為了不阻礙自己人的視線,這個冰牆的威力也會有所控制。 綠谷正打算靠著這個障眼法一口氣衝回去時,從側邊的冰牆傳出劇烈的震響。 轟隆── 能靠著一發爆破就打破冰牆的威力,除了爆豪以外他也想不出其他人了。綠谷下意識便要提防接踵而至的砲擊,然而從冰屑中揮出重拳的是切島,手上套著爆豪的籠手。 一開始就有所提防的瀨呂跳到空中,將另一隻籠手再次扔向切島。 「不好──」 「這玩意真是超酷的啊,爆豪──」切島沉聲說。不給綠谷他們喘息和反應的時間,單腳屈膝跪下,再次引爆籠手。 「想把王冠扔出去,沒門!」爆豪讓瀨呂將他拋至空中,朝著地面就是一發火力全開的轟炸。 「切島你可要活著啊──」瀨呂內心祈禱著。看到冰牆的時候上鳴和蘆戶就已經先跳出攻擊範圍了。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爆豪說對上轟的話,絕對不准手下留情──這話是說給切島聽的,最不留情的就是爆豪自己了;但親眼看見爆豪真的沒有猶豫,連切島都在爆炸的波擊範圍內,他們也都捏了一把冷汗。 「還發什麼呆,快上!」 「你好歹也擔心一下切島吧──」 爆豪怒道:「五個人還搶不到王冠,乾脆去死算了!」 【12:58】 「時間到──」 【12:59】 突如來的閃光晃了他們的眼。 綠谷下意識拽緊了懷裡的王冠,他相信爆豪到最後一秒都不會放棄進攻,因此他們每個人都在提防這一刻。 然而,誠如遊戲規則上所說的,「國王」會是時間到以後第一個被回收距離的人。 回收的方式十分誇張,附近的戰鬥機器人冷不防地抬起國王,用著連飯田都難以追上的速度脫離戰場,這速度快得讓綠谷反射性就拿歐魯麥特比較起來。 就在他們被戰鬥機器人的舉動愣了一拍的間隙,猝不及防地又被炸了第二個閃光彈。 雖然有些錯愕,可是他們並沒有對剩下的人掉以輕心── 綠谷這邊的人都是這麼想的,每一次戰鬥彼此都在提升個性的強度,他們絕對不敢小覷自己的同班同學。 但他們看見還留在戰場上的「爆豪勝己」時,那股錯愕還是令他們下意識頓了頓。 爆豪看準了這一刻,一把搶了王冠並朝著綠谷就來一發顏面轟炸。 「Checkmate!」 【13:10】 轟的反應極快,幾乎是爆豪往回衝刺的時候他就已經大喊飯田往前衝。 而麗日也在綠谷慢了一拍的呼喚,領著八百萬衝到前線去。 戰場互換只在瞬息之間,戰鬥機器人的程序優先級別在這時也能看出:回收距離為第一,其次才是攻擊王冠的擁有方。 上鳴沒有追回去。現在剩下的戰鬥機器人全往這自己包圍,距離的判定他也不知道是怎麼算的,一時間還沒對他下手。 最初就是他和蘆戶先衝上來,然後又要掩護爆豪、又要躲避轟的冰錐及火焰,戰鬥時間雖然不長但他幾乎一直都處在強力放電的狀態中。 蘆戶因為跟瀨呂交換了戰鬥的位置,而優先被戰鬥機器人載回去。 爆豪大膽地將王冠扔給瀨呂,自己留在半路阻攔飯田他們;而瀨呂也正努力用膠帶把王冠傳回蘆戶手上。 「我已經沒電了啦。」上鳴抱怨道:「所以……這個就不需要了。」 他果斷地將背後的名牌撕下。 減員的宣判聲讓瀨呂吃驚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用盡全力讓膠帶盡可能的阻攔綠谷和飯田,然後撕去自己的名牌。 那瞬間,載著「國王」的戰鬥機器人便停在規定的1.5公里內停下,蘆戶也因為被均分距離的分母減少而恢復自由── 爆豪瞬間就理解了那兩個笨蛋這麼做的用意,總是恣意大笑的面容在瞬間沉默了下來。 接著他引爆了埋在己方的地雷和陷阱,讓火海的陰影藏起蘆戶的身影。 他握緊拳頭,再次抬頭時滿臉都是酣戰的狂意。 「呼哈……哈!去死吧──」 = 「勝方:爆豪勝己、切島銳兒郎、蘆戶三奈。」 = 綠谷長吁口氣,還沒能為這場勝負感到可惜時,勝利方那裏傳出一點都不像是歡呼的吼聲。 八百萬和麗日給其他人準備開水和毛巾,聽到不絕於耳的爆炸聲和怒吼而轉頭。 「他們還真有精神。」光看到爆豪怒吼都覺得嗓子痛。八百萬似乎也是這麼想,一條喉糖扔到正在勸架的蘆戶手上。 「真難得,切島同學也沒有勸爆豪。」 「看不出來他現在是開心還是生氣……」 飯田從其他老師那裏拿來方才比賽的錄像,正想要與同學分享時發現上鳴那裏似乎在吵架,依班長的職責要過去勸說,但綠谷和轟都阻止他。 「我們現在也插不上話,來檢討和分析小勝那邊的作戰吧。」 「……嗯,好吧。」飯田還有些擔心。不過上鳴他說話也大聲起來,爆豪倒也沒有真的揍他,可能這也是他們的溝通方式吧。 「白癡臉和醬油臉你們什麼意思──吭!」 切島從相澤老師那拿到評分,人都還沒回到休息區,爆豪和上鳴已經爭執起來了。 「我們不是贏了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啊──」 「好歹我們還是算得出三個人去分六公里可以分比較多距離這件事,不是信任你才這麼做嗎?」瀨呂跟上鳴同陣線,兩邊吵得面紅耳赤。 飯田和麗日的組合威脅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還有轟和綠谷給他們開路,八百萬也一直用機關槍掃蕩,就算地上有佈置一些陷阱,在轟誇張的個性下顯得不值一提。 「欸我們犧牲打得到的獲勝你也稱讚一下我們吧!」 「稱讚個屁!這種勝利有什麼好自豪的啊──」 「我們都贏了,不要吵了。」蘆戶把他們隔開來。明明是值得開心的事情,結果原本獲勝的興奮全被他們吵到沒了。 上鳴覺得他剛剛的作戰明明十分成功,而且這也是利用規則達到目的,憑什麼爆豪還對他大呼小叫? 他越想越火,方才消耗光的電力似乎瞬間都回充回來,更加伶牙俐齒地回嗆爆豪: 「你不是還把『國王』當擋箭牌在用嗎?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啊!」 「啥,他的工作就是不要倒下,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的是你!正常人會這樣對待朋友嗎?」 「明知道他可以做到幹嘛手下留情,你是在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他?」 瀨呂拉了拉不作聲的切島,上鳴和爆豪吵得不可開交,而且是火力全開的大吵,這場面蘆戶都嚇傻了。 「切島你也勸勸他們──」現在的切島沒有表情真是雪上加霜,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也在生氣。 「其實,我也不喜歡這種勝利。」切島上前去抱住爆豪摀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怒吼。 「切島你也?」 「但是贏了那些優等生,真的很開心。」 切島沉默了半晌,無法做出表情的現在,他連勸架都擔心自己會造成更大的誤會。 他也知道這種方式勝率最高,但這種犧牲隊友獲得的勝利他根本開心不起來。依照爆豪對「壓倒性勝利」的追求,這種方式他一定也無法誠心接受。 真是苦惱啊── 因為他也知道,兩邊都是真心想要取勝才用自己的方式在努力著,這場架根本沒有所謂的對錯。 「上鳴,你相信爆豪可以攔下他們,可是爆豪也相信我們辦得到。」切島語速放慢道。因為現在表達不出情緒,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上鳴理解他和爆豪不能認同的原因。「雖然這只是遊戲,可是我們並不想靠同伴的犧牲獲勝。」 「哼。」 上鳴負氣扭頭不再看爆豪,雖然態度稍微軟化了一些,但還是在氣頭上。 「啊~~你們都夠了喔!」蘆戶雙手插腰,把礦泉水塞到兩個生氣的笨蛋身上。「爆豪也是,上鳴已經很努力了,相澤老師的評分中你們兩個是同分,誰也沒贏誰。就算你對自己很嚴格,但我們也是用了全力去對付那群資優生的。」 「也虧上鳴反應快想到這個方式,我們那時候根本無暇重整旗鼓,不得已的情況下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切。」 「嘖。」 瀨呂和蘆戶無奈地聳肩。 只有面無表情的切島站在兩人之間,拍拍兩人的肩膀要他們冷靜下來。 = 「啊,飯田同學,請幫我倒帶16秒前嗎?」 「這裡嗎?」 「嗯。」綠谷端睨了一陣子,在筆記本上又飛快寫了數行後道:「小勝他們的作戰方針乍看很粗糙,但細節的地方挺多的。像這裡……」指著被炸碎的鐵桶,「如果只是單純的引爆→靠著爆風飛出去,瀨呂同學根本無法飛那麼遠,而且也很容易受傷,但利用切島同學挖陷阱弄出來的土造了一個土台,再加上蘆戶同學的黏液,引導他飛行的方向──最後也是靠著蘆戶同學的黏液衝刺,將王冠交給切島同學呢。」 「還有這裡。」綠谷又快轉了一些,指向某處,「上鳴同學也不全然都是用電擊在對付戰鬥機器人,畢竟機器人是電子程序操控的機械,所以只要『阻止』他行動就好,如果能操作的更細微的話,也許上鳴同學也能竄改原本機器人的程序。」 「那他可能要多唸一些電機、機械力學還有程式語言之類的。」八百萬打趣道。 「他絕對會先當機。」想到每次上鳴電力用光的蠢樣,麗日吐槽笑道。 「為了降低最強火力的大爆炸的後座力給雙手帶來太大負擔,其實小勝不只一次把籠手交給切島同學,前面好幾發的強力的掩護攻擊都是由小勝指揮,交給切島同學去射擊。」乍看下真的很像司令官和士兵啊,他們。綠谷笑著說。 「沒想到硬化有這種應用的能力,加上爆豪的火力,攻守方面變得更靈活了。」 「可能是他們經常練習,對於切島同學能承受多大的爆炸威力都已經先計算過了吧。」飯田說,但看見爆豪毫不猶豫連同學一起轟炸這點,他還是有些微詞。「但這樣也還是太亂來了,切島同學的傷有一半要算在爆豪身上。」 「我覺得挺膽大心細的。他們也沒有把切島當作國王看待,我們不就是被這點欺瞞,以為爆豪是國王。」轟實事求是的評論道。 「因為都把計算的事情扔給爆豪了,所以其他人行動上也都沒有遲疑呢。」麗日撐著臉頰說道,「而且為了克制我的浮空能力,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很多瀨呂的膠帶,蘆戶和瀨呂操控起來頗有相澤老師戰鬥的風格耶。」 「不過最讓人意外的,還是小勝毫不猶豫地把國王的貼紙往切島同學背後貼的舉動吧。」綠谷又倒帶重看一次感嘆道。 爆豪本身就是一個超級大的誘餌,打帶跑更是首屈一指,其實這個安排也算是合情合理,只是情感上一直覺得有違他的個性。 麗日確定大夥們已經檢討完了,這才打開一直震動的手機看看其他人傳了什麼訊息。 「唔……」 「怎麼了?」 八百萬也看了手機群組,滑完訊息後也和麗日露出相同的表情。 「三奈說,比賽結束後上鳴同學和爆豪大吵一架,現在正在冷戰中,都沒辦法開慶功宴了。」麗日解釋道。 獲勝後還有辦法吵架,他們到底是感情好還是感情不好啊── 綠谷他們面面相覷,決定先回交誼廳一趟。 = 上鳴抱腿坐在交誼廳的沙發上,按著遙控器不斷切換電視頻道。 瀨呂小小聲地和綠谷他們解釋道,聽完他們吵假的原因,表情都有些微妙。 「事情大概是這樣。原本我和上鳴都覺得拿下第一爆豪應該會很開心,結果還被他兇了一頓。」所以現在上鳴正在鬧彆扭,瀨呂小聲說。 雖然切島解釋後有比較釋懷,但他也覺得爆豪把遊戲也看得太認真了。 「不過你們的判斷真的很出色,如果錯過時間點就沒有奇效了。」飯田稱讚道。 「哈哈哈,被你們稱讚怪不好意思的。」 「怎麼了,綠谷你想說什麼?」瀨呂問道。在場的人就他和爆豪認識最久了,或許可以得到不一樣的回應。 綠谷眉頭深鎖,雙手環臂思考許久,睜眼看見一堆人在等他開口還嚇了一跳。 「欸,問我嗎?」 「對啊,你認識爆豪這麼久了,他以前會對獲勝這麼挑三揀四嗎?」 「呃……因為他是完美主義者,在乎的細節一直跟平常人不一樣。」綠谷探頭看了上鳴一眼,他已經停下玩弄遙控器的動作。「小勝上高中之前,是不打團體戰的。」 「那個脾氣……可以想像。」 「社團啊、體育課啊、���政課啊還是什麼的,他就算很不合群也會按照規定分組吧?」 「這和他生氣有什麼關聯?」 「呃,我表達的不太好,我想說的是:『對小勝來說,團體戰是彼此扯後腿的行動』。」綠谷斟酌用詞後說道:「因為他一個人也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其他人想幫忙也幫不上。運動會的時候大家不也看到了,他可以自己行動就不會尋求協助。」 「這次的比賽他讓切島同學當國王,自己當誘餌就算了,還讓你們打前線,不正好證明了小勝與你們的組隊歸類到『自己』的勝利裡面,所以才會對你們自殺式的策略耿耿於懷嗎?」 「簡言之,爆豪把你們當『自己人』的關係吧。」 「哇,從你們嘴巴說出來感覺差好多。」瀨呂有些羞窘。有些事情被他人點破還是蠻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啊!我也是把他當朋友才那麼生氣!」坐在沙發上的上鳴突然大吼,氣沖沖地回頭怒喊:「我也想要贏啊!誰准他自己一個人耍帥了──」 「好了啦上鳴,你也知道爆豪就是那個臭脾氣。」 「你看他什麼態度!」 「我寫了一份小勝的應對手冊,上鳴同學要不要參考看看?」 「你寫了什麼啊吭,廢久!」 爆豪的聲音傳來,上鳴幾乎是聽到聲音當下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兩個人在空中互瞪,最後還是切島偷捏了下爆豪的腰際,要他冷靜下來。 所有人都聽見爆豪嘖了一聲,才撇頭道: 「等切島去警局補作筆錄和弄掉這個破個性後,一起去燒肉店開慶功宴吧。白……上鳴你打電話給蘆戶,叫她去門口等。」 「喂,為什麼漏了我名字!不要因為只有上鳴跟你吵架我就不生氣喔!」 「瀨──呂──範──太──滿意了嗎?」 「為什麼我是連名帶姓啊?」 「意見真多。」 「爆豪請客──」上鳴翻過沙發,指著爆豪毫不客氣點菜道:「我要點最貴的和牛,喝最貴的飲料。」 「你對吃到飽的和牛有什麼期待啊?」爆豪白了他一眼道:「吃死你,你敢第一個陣亡就給你付帳。」 「吭?跟你說可別小看我,我今天可是餓到可以吃下整頭牛。」 「來啊──」 「小勝──」綠谷在他們離開叫住爆豪道:「我還是很在意,你為什麼不自己當國王呢?欸呃,是因為戰略需要嗎?或降低風險還是信任……」 切島他們也一同看向爆豪,在分配的時候他們沒太多時間問,被綠谷這麼一提他們也好奇起來。 爆豪雙手抱臂哼道: 「白癡,以西洋棋來說,無論如何都是皇后比較強吧。」爆豪嘖聲,語氣仍是慣常的狂傲,「我們這個組合國王當然是給切島去做,誰叫他機動性比較低又耐揍,而且他現在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諒你們也看不出來他緊張。」 「原來是用刪去法才讓我當國王嗎?」切島吃驚道。 「連切島中的個性都考慮進去了啊。」 爆豪吐舌又豎中指嗤笑道:「所以你們才會被騙──笨蛋。」 不過綠谷已經很習慣了,對這番挑釁視若無睹。「的確以機動性來說小勝比較適合皇后……嗯,我倒是沒想到西洋棋,仔細一想每個人都有移行限制,的確是有點像。」 「為了世界和平,其實國王真的給切島做比較好。」氣氛一緩和,瀨呂又慣常地調侃起爆豪的臭脾氣。 「我才不想要保護嘴這麼臭的國王咧。」上鳴嫌棄道。 「誰要人保護──」 「把國王當擋箭牌還理所當然的某皇后啊。」 切島適時地卡入上鳴和爆豪之間,把已經交鋒起來的對話阻擋下來。 「你們還有力氣鬥嘴?蘆戶還在等我們,快走吧。」 送走那群莫名其妙又和好的勝利方,麗日感嘆道: 「……男孩子該說單純還是蠢,一頓燒肉就解決了。」根本連道歉都沒有說,這樣也能解決? 也跟著被地圖炮炸到其他男孩子,對於這番指認竟一時無話可說。 「所以爆豪同學已經承認了『爆豪派閥』這個組織了,但真正的向心人物是切島同學嗎?」八百萬歪頭疑惑道。 「在我心中切島同學的存在對班級和平有莫大的貢獻,真想頒發一面勳章給他。」 2018.03.21 Fin (↓切爆的場合,閃死你不償命) 【幕間】 「爆豪,我進來了。」 切島拎著醫藥箱,敲了爆豪的房門後便進來了。 爆豪剛洗好澡,毛巾都還掛在頭上,翹著一隻腿坐在書桌前看筆電。 似乎是和上鳴吵架後還餘怒未消,爆豪皺著一張臉,有些不耐煩地咬著礦泉水的瓶口。 「這是綠谷那邊的錄像嗎?」 「啊啊。」 「等一下再看吧,你傷口處理了嗎?」切島按下暫定,轉過爆豪的電腦椅把醫藥箱放在桌上。 「嗯。」爆豪穿著黑色的露臂上衣,看起來外在的傷口都已經處理過了,切島又多看了幾眼,確定他沒有隱瞞其他傷勢才安心下來。 爆豪則是直接掀開切島的衣襬,砸嘴嘖了一聲道: 「你是白癡嗎,傷沒治好跑過來幹嘛?」夾擊轟的時候為了不讓爆豪的轟炸把背後的名牌燒掉,切島是正面承受那些傷害。 「大部分都讓復原女孩治好了,不礙事。」 「礙眼。」踹向切島的小腿骨。「把上衣脫了。」 「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啦……」 「啥,誤會什麼?」 「不,沒事。」他十分喜歡爆豪做事乾脆俐落這點,也常常被他不帶任何曖昧的直球砸的心臟不太好。 切島低著頭,看爆豪從醫護箱裡拿出燙傷的軟膏往他胸口擦。藥膏涼涼的,但被爆豪溫熱的掌心一揉開,切島都不知道治療燙傷的藥膏本該是冰涼的還是灼熱的。 他身上大部分的外傷都治好了,腹部比較嚴重的地方也上了藥,剩下零星的黑青和紅腫,不過被轟炸過的肌膚還是有些刺痛,其實和爆豪對練過常常這樣,他也習慣了。 不習慣的,應該是每次爆豪幫他包紮的時候,被碰過的肌膚總是燙成一片這件事吧? 不、不只是碰觸── 因為爆豪是坐在椅子上的關係,綁繃帶的時候雙手繞過切島的腰際,看起來有些要環抱住他,胸口能清楚感覺到爆豪的鼻息。 切島不知道DOLL這個個性有沒有辦法掩飾他臉紅,在爆豪疑惑地抬頭時,切島反射性地伸手摀住爆豪的雙眼。 切島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發燙,��也還是很僵硬,就算內心小鹿亂撞他的表情還是毫無破綻,只是身體某部位還是偷偷起了反應……這個個性只侷限於臉嗎?切島為這個發現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惋惜。 「搞屁啊──」爆豪甩開手瞪著他,皺眉道:「……你在害羞啥?」 「你怎麼看出來的?」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直覺。」爆豪惡狠狠說道:「你到底要不要包紮?繃帶都鬆掉了。」 「要……」切島站直身,再一次切身感受爆豪少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溫柔。 切島盯著爆豪的髮旋,有點想幫他擦頭。一想到他便這麼做了,把掛在爆豪脖子上的毛巾抽出來的時候爆豪又一次抬頭,雖然眼神還很兇,但沒有對他發怒。 只要爆豪無所謂,沒拒絕就可以裝死當他接受──依照這個思維模式,切島超心安理得地幫他擦起頭髮。 切島後知後覺地發現,在爆豪面前他都不必為這個個性煩惱自己是不是能好好傳達自己的心情。 他從交談的人眼中讀出因為陌生而衍生的距離感,瀨呂他們也在他沉默時投以疑惑的神情。 爆豪完全不受影響,昨天中個性的時候爆豪也只是愣了一下,對他說「和平常有什麼差別嗎」,害他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結果自己照鏡子都覺得怪怪的,語調也很陌生。 發現之後切島忽然覺得整個人放鬆下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常常忘記自己中了個性意外──因為爆豪一直在他身邊,太過自然的互動讓他一不小心就忘記這件事。 「喂,切島。」 「咦?」 「我的頭都要被你擦到禿了,你在發什麼呆啊?」 切島忍不住噗哧一聲,把爆豪的頭髮擦得太乾,結果澎起來像隻博美似的,毛茸茸的,讓人很想蹭過去搓揉一番。 「笑個屁,爛頭髮。」 「發個單音你也知道我在笑。」 「廢話。」爆豪癟嘴倒沒有真的生氣,伸手扯切島的衣領拍了拍他臉頰道:「蹲低一點。」 爆豪推開蹭得太近的切島,正要貼OK繃時後者的頭髮又垂了下來,幾次下來讓爆豪有些煩躁地用手撥開他的瀏海。切島治療好後就回房間匆匆洗了澡,頭髮也洗得很隨便,原本豎立的紅髮現在亂糟糟的。 爆豪砸嘴哼了聲,從抽屜隨便拿了條橡皮筋,以指代梳把切島的頭髮綁成一小搓馬尾。 切島盯著爆豪放大的臉,這麼曖昧的距離一直在暗示些什麼,迫使他在爆豪綁好頭髮而推開時,捧住他的臉,向前── 對方一瞬間瞠圓的眼裡映著切島嚴肅的表情,一整天被人誤會的表情在這時才充盈了相應的情感,正經八百地傳達給出去。 「……你幹嘛不閉眼?」 「想看你。」切島抱緊他,沒被推開就是能繼續的意思──他自詡沒人比他更了解爆豪縱容的底線了。 「那幹嘛突然親過來?」 「是你從剛剛就一直在做些點火的事情。」兩人都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怎麼他還能無動於衷?切島在他頸邊磨蹭著,想把這股熱意也傳染過去。 「我做了啥?」爆豪皺眉。難不成是被炸傻了嗎?雖然不討厭,但每次這樣都會中斷原本在做的事情,他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是哪方面出了問題。 切島內心默默嘆息,抱怨似地捏了捏他耳殼道: 「勾引你的男朋友。」總是無自覺地做出讓人心跳加速的事情,切島很想控訴眼前這位才能MAN連撩人都是天生自帶的技能嗎? 「吭?」 「爆豪這方面真是意外遲鈍啊……」 學著剛剛爆豪對他做的,撩起他前額的頭髮,在光裸的額頭上落下幾個輕吻。 爆豪過了數秒才反應過來,拒絕已經晚了。切島捧著爆豪的後腦強迫他抬頭,輕咬著他唇瓣,再慢慢地舔舐著,感受對方從不大情願到熱情的回應。 切島看著爆豪的臉不免得意洋洋起來,總不能每次都是自己被撩的面紅耳赤。 「這樣你也臉紅了,禮尚往來。」 切島雙手撐在爆豪身後的桌上,屈膝抵在他股間,居高臨下地欣賞爆豪從耳朵紅到臉頰,被吮咬的微紅雙唇,眼眸裡全是切島的身影。 「嘖!你還能面不改色說害臊的話啊。」 「我現在中了個性事故。」 「對我又無唔……」 爆豪坐在椅子上,被切島的身軀壓得無處可躲,畢竟也不是真的排斥,最後還是勾著切島的脖子讓兩人更親近一點。 落在肌膚的輕吻弄得兩人心猿意馬,但外頭的天色實在不夠黑,而且肚子也真的餓了。 儘管各方面來說都是精力旺盛的成長期少年,但飢餓感和戰鬥後的疲倦加成下,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交纏的唇舌,從腹部傳來的鼓譟聲一瞬沖淡了滿室旖旎。 爆豪推開還黏在身上的切島,揉了揉他整天都面無表情的臉。 「先把你中的這破個性解除掉吧。」 「嗯!那還耽擱什麼,走吧──」切島又親了親他臉頰才把人從座位上拉起,抄起放在衣架上的外套,手很自然地搭在爆豪的肩上。「做完筆錄和解除個性後一起辦慶功宴吧!上鳴一定還在鬧彆扭,爆豪偶爾也稱讚他們一下吧。」 「……哼,你管他們做啥。」 爆豪扳過切島的臉送上一點都不溫柔的親吻,及徒有威嚇而無殺傷力的顏面爆破。 「剛親完後就提那個笨蛋的名字,你討罵嗎?」哪壺不開提那壺。爆豪原本都氣消了,被切島一提那股無名火又燒起來。 「噢…那也用不著炸我的臉啊。」 「哼。」 切島摸了摸被炸紅的鼻子,搭在爆豪肩膀上的手才要收緊又被毆了一拳。 到達交誼廳還有短短幾分鐘,怎麼在其他人沒發現的情況下哄他開心呢……如果是平常的爆豪可能不在意,但在做親密的事情的時候爆豪格外容易吃醋。 切島默默地在與交往注意事項上列了很多新發現,面不改色地發動硬化的能力扣住著爆豪的腰際,不讓他掙脫開。 「喂……放開我!」 「偶爾一下沒關係啦。」 爆豪又掙扎了半晌,切島似乎鐵了心手被炸也不打算鬆開,甚至把他整個人從腰間提起來,爆豪這才放棄。 「得寸進尺。」哼聲。 「嘿嘿。」 切島平常想要這麼做但臉上的表情根本藏不住──反正現在只有爆豪看得出來,他也心安理得地摟著爆豪一起出現在交誼廳裡。 ──其實大家根本也很習慣他和爆豪膩在一起吧?完全沒有人吐槽他們這麼出場有什麼問題。 在爆豪又和上鳴又起口角前,他捏了捏爆豪的腰際如此心想。 【番外】 坐滿人潮的燒肉店裡,上鳴咬著筷子,他左右兩邊是蘆戶和瀨呂,對面是爆豪和切島。 現在掌握烤盤的是爆豪。嫌棄他們把肉烤得太老而搶走了夾子,現在正用殺氣騰騰的表情咬著烤好的肉,同時在肉變成粉紅色的瞬間翻面並把旁邊的肋排夾給蘆戶。 明明都是同樣的肉,為什麼連烤起來味道都差這麼多……連這種地方也都有才能上的差別嗎? 「怎麼感覺切島的盤子比較多肉?」上鳴咬了一口牛舌,燙得他急忙拿起飲料灌了一口。 爆豪抬眼,把肉片全放到切島的生菜裡面。 「對,你有什麼意見?」 「你為什麼要問呢,上鳴──」瀨呂恨鐵不成鋼,都知道他們彼此口水吃太多,放在爆豪盤子裡還是放在切島碗裡根本沒什麼差別,坐在他們對面早該習慣這種事情了。 「不是啊,他們很影響食慾耶!」 「閉嘴吃你的肉。」 「可是爆豪把比較貴的肉都先夾給你們。」切島撒了點辣椒粉把肉和生菜捲在一起,遞到爆豪嘴邊。 瀨呂和上鳴摀眼,蘆戶見怪不怪,用盤子裡的青椒跟上鳴交換牛舌回來。 「你今天沒戴籠手手一定很痠吧,再來換我烤吧!」切島接過夾子,信心滿滿道:「我對烤肉還是很有自信的喔!」 「烤焦了就炸了你。」 「噢!交給我吧。」 「啊啊,我們的國王和皇后超恩愛的。」他們的眼神都死透了。上鳴覺得現在切島的笑容都超過一千燭光了,輝度高得嚇人,光看著他們倆眼睛都會疼。 「不過爆豪啊,假如今天切島沒中個性的話,你會選他當國王嗎?」蘆戶在菜單上勾了麻糬,又續了一杯飲料,對於切島餵食爆豪的畫面見怪不怪了,她都還能分心拍照上傳到社群裡面給其他人看熱鬧。 反正爆豪的帳號也沒在發什麼消息,幾乎所有照片和小道八卦都是他們派閥提供的,偶爾綠谷傳個一兩張,被爆豪發現後馬上就暴力刪除了。 「不然你們誰當?」 「你自己不當嗎?」 爆豪滿嘴烤肉,賞給他們一雙白眼。 「結果對面的國王是八百萬。爆豪你有猜出誰是國王嗎?」瀨呂看著對面的互動都覺得自己吃了滿嘴砂糖,甜得想吐,還是講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吧。 「總之不會是廢久。」 「欸?」 「那傢伙都是為了別人發揮超常的能力,做什麼垃圾國王。」爆豪不屑哼道。 「難得你今天對上綠谷沒不顧一切把他往死裡打……」蘆戶感嘆道,都想要看看爆豪是不是發燒轉性了,依過去的經驗,兩人碰上哪次不是劍拔弩張,爆豪更是一副要和他打得你死我活的樣子。 「他最後還不是往綠谷的臉上爆破。」上鳴吐槽道:「起初我們還很擔心對面是轟當國王咧……雖然不是也沒比較好,幸好他沒有一開始就衝上來。」 上鳴才稍微放下筷子,盤子裡被切島夾滿了肉。「我已經吃膩了,來一點蔬菜吧!」 「半邊渾蛋的位置才是最不用擔心的。」爆豪咬了一口洋蔥,推了一盤海鮮要切島烤。 「為什麼?論綜合的戰鬥力,他不管在前線或是後備都很可怕耶。」本日一直在最前線的上鳴特別有感觸。 爆豪嗤聲道:「如果他真的一開始就衝上來那補習就白補了,其他人又不是吃素的,誰要看他一個人出風頭。」 「天啊爆豪你長大了……」瀨呂感動抹淚。 「我從沒想過會從爆豪嘴裡聽到這段話……」蘆戶也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就要錄音。「再說一次,這段告白我絕對不會散播出去的。」 「去死──白癡臉你不要用油膩膩的手摸我的頭!」 上鳴的手都被打到腫起來,看在難得聽到爆豪這種話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切島適時地把剝好的蝦塞到爆豪嘴裡,在他手裡塞了冰涼的可樂,那股比爐火還要旺盛的氣焰才又消了下來。 「可是他們不管怎麼排列組合威力都很強大,雖然只有五分鐘的討論時間,但他們的行動好像已經推演過無數次的樣子。」蝦子只剝給爆豪,這好哥們朋友也當不成了,瀨呂心想。 「所以才說你們是笨蛋。」 「你就不能讓我們多得意一陣子嗎?好歹我們今天是獲勝者喔!」上鳴鼻子翹得老高,從老師那裏得到和爆豪一樣高的分數,他今天超有得意本錢。 爆豪挑眉道:「你們能說出廢久那組配置的來由,我就考慮一下。」 瞬間只剩下烤網上的肉和上鳴���袋當機發出滋滋的聲響。 「……我想不出來,感覺他們根本不用什麼討論,很自然地就分好組了。」瀨呂垂著肩道。 「因為討論也沒屁用。」爆豪喝了口飲料道:「他們那邊的情況和我們相反,通常一個隊伍裡只要有一個司令官就好,他們那裡能指揮的傢伙太多了。拿轟來說,他一個人能發揮的戰力遠超過其他四個,在那種隊伍裡面,最大化效益的分配下就他控場能力最高,但火力也相對被壓制。你們覺得如果是他和圓臉一開始就衝上前,我們獲勝的機率有多大?」 眾人又沉默了一陣子。 「把轟換成四眼田雞,或是廢久和轟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他們有壓倒性的機動力卻還是選擇最平衡的配置,好聽是說因應各種情況,講直白點,那個隊伍在這個遊戲規則的限定下根本沒辦法讓他們每個人發揮完全的實力,只好針對配置妥協。」 「如果爆豪你在那個隊伍的話,你會怎麼做?」上鳴問道。 「哈,還不簡單,設計讓對方搶走王冠,靠圓臉和四眼田雞的機動力拉全部人一口氣反撲,趁亂中叫馬尾女做一個假皇冠出來混淆視聽,多省事。」 「……我突然能理解他們不會這麼做的原因了。」瀨呂摀著胸口,這膽子得多大?這個方法對方肯定有想過,但考慮到爆豪的存在,豪邁賭注背後的風險也是等比飆升。 「跟他們相比,我們真的是獨裁的派閥。」完全的暴(爆)政統治。蘆戶覺得今早的自己彷彿踏入賊船,可悲的是今天合作過後還蠻爽的。 派閥們看向爆豪,搞不好對手是他的關係,才會選擇最穩妥的配置去應對他總是這麼大膽的行動吧? 「你那五分鐘還有辦法想這麼多事情啊?」 「看到分組的時候就該想到了吧。」 「最好聽完那個複雜的規則後還會想到這些啦──」 「所以才說你們是笨蛋。」爆豪又吃了幾口肉,嗤之以鼻地重複剛才說過的話。 被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的真‧笨蛋們面面相覷,儘管他們腦袋不太靈光,但那絕對是爆豪太變態才變相突顯他們不聰明的一面。 「聽你這麼說,那如果是我們先搶到王冠,豈不是我們比較危險?」相比上鳴他們切島反倒不太在意,和爆豪組隊那麼多次,已經對他看似魯莽的行動下心思縝密的部分給震驚很多次。 平常爆豪橫衝直撞的印象太深刻,都會忽略他在戰鬥上對局勢的掌控能力一點都不亞於個性。 「叫你們帶膠帶是拿帶假的嗎?」 「欸,所以那個膠帶除了拿來測距離以外,真的是用來拉我們的?」上鳴拍桌嚷嚷道,原來他覺得很像被綁了牽繩的狗不是錯覺,這傢伙就是這麼打算的! 「我不想再回答你們的蠢問題了。」 「爆豪你很擅長玩戰略遊戲吧……」瀨呂扶額道。 「這有什麼好不會的。」 「爆豪你這傢伙聰明得讓人火大啊──」 「常有人這麼說。」 「嗯,但也是因為大家都做得很好,爆豪的策略才會湊效嘛!少了誰我們今天就不會贏了。」切島敏銳地感受到爆豪的仇恨值又再飆升,舉起杯子道:「總而言之我們今天獲勝了,是『爆豪派閥』的初勝利喔,乾杯!」 「就是想聽這個!切島你說的太對了──乾杯!」上鳴激動得差點把飲料灑到烤爐裡面。 「爆豪這方面也學學切島啊,你怎麼沒把聰明才智點到EQ上!」蘆戶又開了一罐新的可樂,倒出來的時候滿手都是氣泡。 「明明開學的時候連我們什麼個性都不知道,現在已經成長這麼多了。」瀨呂像個老媽子一樣,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擠到爆豪旁邊抓著他的手舉杯。 「切,為了獲勝沒給我發揮全力就去死吧!喂不要在我的飲料裡加果汁──」爆豪被擠得連筷子都拿不好,杯子裡的飲料被切島和上鳴加料以後從原本的雪碧變成橘子汽水。 切島一手搭在爆豪肩上,笑容燦爛道:「嗯,對我們來說,爆豪才是比國王還要重要的靈魂人物,來為皇后乾杯吧!」 「爆豪皇后!噗哈哈哈哈哈哈──」上鳴和瀨呂笑得人仰馬翻,但皇后這詞是爆豪自己說的,更能拿來取笑他了。 「閉嘴,那只是用西洋棋來形容!」 「我們知道啊,皇后。」 「還叫國王擋刀的皇后。」 「去死──」 身為在場唯一的女性,蘆戶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皇后的頭銜被一個男生佔去;相反的,正因為國王是切島,皇后除了爆豪以外不做他想。 蘆戶將這個畫面拍下來傳到班上女生的群組,把每個人都P了王冠上去,還特別給爆豪一個后冠,瞬間對話頻貼滿了大笑和恭喜的貼圖。 「所以……他們到底在一起了沒有?」 只有女同學在的群組裡又一次冒出同樣疑惑,提到切島和爆豪的時候,這疑問簡直跟早午安一樣頻繁。 蘆戶看過很多次切島把手越過爆豪肩膀摟著他,而且後者不但懶得理他還順勢靠在對方身上的畫面,兩人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手牽在一起,中午還從爆豪口中聽到切島睡在他那。 親暱的肢體動作還可以謊稱他們只是曖昧,但是現在因為烤肉店太熱,爆豪脫下外套的時候還看見他鎖骨附近有幾點紅痕。 爆豪也沒掩飾他比較偏心切島,而且還偏心偏超大,切島那得意的表情都要飛上天了。 她飛快地在對話框上打下: 「絕對在交往了,我以爺爺的名義發誓。」 2017.03.29 Fin -後- 如果說我原本只是想要看咖醬撩切島、看咖醬幫切島綁頭髮、看派閥取笑咖醬是皇后有人會信嗎(ry ※補充: 國王:切島 皇后:爆豪 騎士:上鳴 主教:蘆戶 城堡:瀨呂 (其實沒什麼意義,只是作者獨斷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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