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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ge - Radical Parad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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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小說主要是填補官方的大賢者故事之中,卡布亞曆 381 年又經過 49 後,那顆深闇之星砸向伏馬城時,大��者為何沒有拯救城中居民的歷史緣由。
❖ 沒有亦雷茲拉、沒有黑精靈、沒有戰鬥描寫,只有大賢者在 8000 年前,卡布亞曆 430 年時留下的獨白與記憶。
❖ 『』內的文字,部分引用 & 改寫至 Wilfred Owen 威爾弗雷德·歐文,於 1917 年起草的《為國捐軀》一詩。
Episode 1.
雷亞盆地的意志之塔在雨夜的亂火裡燃燒。
浮光般的四十九年歲月已至,當年那曾經高懸於封印石座的幽玄闇星,拖著不潔的末尾徑直地掠星過影,炙熱而殷紅的彗星途穿伏馬城上空時毫無預警地,就像是早已預謀許久的惡作劇般倏地迸裂,那同刻響澈天地的轟鳴與衝擊,僅僅不到一個彈指的轉瞬便將整座城市搗毀。
沸騰、呼喊、騷亂。
先人們,即使如同馬加漢那般地虔誠,阿戈里斯也不曾任其予取予求。因此,在伏馬城那崩壞的火光中,對於那些懺悔的淚水與懊悔的呼喚,我置落罔聞,亦不願回應那些狠毒咒罵,我拒絕。這理當是我必須卸下的肩頭重擔。試圖拯救所有人,又或者為了保護伏馬城而起,在那抹狂妄展示著血紅瞳孔的滅亡之星入侵成功時,我便認知到此刻伸出任何援手已是無稽之談。暫時沒有可行的選擇,我往返虛空的通路,將自己再次禁錮在次元的牢籠,儘管我仍能覺察即將來臨的紊亂末法。
卡布亞曆430年,最終之日已至,曾經的伏馬城在滿懷惡意的星隕中消亡。
「滅世而不救濟,創生而待再臨。」
我端詳起軀幹從兩手手掌開始的粒子化,眼前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金色蓋伏就像匯集點一樣,吸引那些粒子朝其依附融入。趁還能挪動身子,我挺起胸膛端坐,讓那些從我的方形石座這邊衍生而出,數縷閃爍微量光暈的浮塵金絲能加速被蓋伏提煉吸收。我,熱切地想替未來的人們再度貢獻些許措置,即使終將無人知曉這個曾經。
「模擬運算,三九六億又九千萬之一次,啟動——」
蓋伏自轉,內部結構發出咔嚓咔嚓地迴響,機械式地宣告開始找尋應對黑暗掠奪者的方案。
生生冷冷地,次元的牢籠中那明滅輪轉著澄澈輝光的蓋伏僅存
『在我萬策皆盡的夢中,他們撲向我,飄零、嗚咽、溺沒。』
Episode 2.
「結果也沒能剔除這個亂數啊……」
整理起護身符時,掛載在上的透明垂飾裡收納著四位「德基瑪」們的小型肖像畫,經年累月後已然褪色,只剩鉛粉筆觸勾勒出的輪廓依然存續。尚未浸染紛爭與屠戮的時候,你在哪裡呢巴爾?從伏馬城的溝渠裡撈起你時,我不曾預想到除卻那闇星墜下以外的平凡日子。
我不是能成為父母的人。甚至該這樣說,身為擁有常人數倍壽限的艾達納,還試圖去嘗試成為父母,本身就是對神的挑釁,或許那出現在封印石座深處的闇星,就是神對有這份狂妄的艾達納們揭示的警告、降下的懲罰。巴爾,這個世界就算是你的父母吧,雖然打從那顆闇星高懸後,伏馬城周圍的甘泉綠地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年沙漠化。現在,耕地甚至連憑藉自身的土壤都無法令苔麩結穗,但伏馬城卻依舊運轉著鋼鐵干戈。而且,混濁愚忠的盲信令往昔的榮光消掩在斜陽陰影中。不過,你依舊在這片土地的哺育下,掙扎地支撐到我發現你的那天,你真是堅強呢,巴爾。在拾獲你那一刻,我是真心為你感到高興的。
在排水溝渠的出水口發現你的時候,看著��除卻一身污泥外,便是那雙莫可奈何的透亮眼珠、那幾乎可以濾過任何事物的純粹,但卻又像是屏棄凡塵所有紛擾的目光,才下定決心將你拾回我的象牙塔,栽培你,並將你帶入充滿鬥爭的伏馬城裡展開新生活。
我知道,我的學說對伏馬城的居民、當政者而言,就是道對尚未發生的災難發出的杞憂呻吟。那闇星來訪的回數,恐怕不僅僅是當下,或許這片大地上的生命早已毀滅過多次,是吧?就像偶發的林中野火那樣悄悄蔓延、就像潮汐循環那樣逐漸漫溢消長,縱使芸芸眾生生死去來、山稜風化、諸星皆掩,唯獨那闇紅依舊高懸且迫近,張狂地暴露所攜行的死兆。
未知的學識前,我僅僅是個愚昧的個體,與常人無異。血肉苦弱的皮囊,侷限著我的求知欲,即便是艾達納,亦無法如飛鳥展翅奔望那紅色太陽,我必須死。艾達納們,為了突破穹窿而想掌握世界本質,我認為也是這點才引起神怒,而讓阿戈里斯替那闇星引路,以示對這傲慢塵世的鄙棄。世界終將殺死我,亦或我終究得步上自戕。巴爾,你生來就是這緩步邁向滅亡的大地的子嗣,背離並不是一種可行的選擇,唯恐在你動念時大地便會殺了你吧。就像是人類發現豢養的家畜衝破圍柵逃亡,待捕捉回籠後總會處分牠們那樣。結果,我除了發掘你在兵器製作方面有極高的天賦外,並沒能教會你有關俗世與常人之間的什麼。
那些原先本意是用來應對黑暗掠奪者的兵器,在你,還有我與其他三位「德基瑪」們回過神時才驚覺被伏馬城惡用在戰場上。伏馬城盜取這些兵器,踏平、肢解周遭眾多的中小型國家,毀滅了這片曾經蒼翠的闊土。不,我不承認!不承認我從那納垢的溝渠裡拾獲的孩童,會是讓這大地燃燒的火種。若能令時空倒流,我有權阻擾當時向著污泥中的巴爾伸出援手的自己嗎?反覆詰問自己,然而始終得不出答案。大地與世界不斷沈淪陷溺,而一個「不如乾脆毀滅吧!」,或許是我歷久的年歲裡都未曾體悟到的想法,油然升��。
「施行救濟,必先傾毀。」
你有這個權力與義務,巴爾。從那之後,我授予、灌輸你與其他三位「德基瑪」們適度殺生的方式與訣竅。曾經,當觀賞你親手鍛造出第一具兵器的時候,是我克制不住心中的悸動而擁抱你,那應該算得上貼近身為「父母」感覺的一次吧,或許?可是回首看來,我只教你如何製造,卻沒有告知你如何去善加利用,而你就這麼收下我的饋贈、我的錯誤。因此才說,我必須自戕。畢竟,將火種點燃、擴散於塵世的人,是我。
巴爾,你成長與領悟的速度太驚人了。儘管我對你們「德��瑪」兄弟不餘遺力地相授,卻依然沒有人可以出你其右,縱使你的兵器曾經被大規模地惡用,但你仍然是我的上乘之作。我想,在我漫長的究竟生涯中,能再度出現與你同列並奪得我目光關注的原石的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
「抱歉,親愛的『德基瑪』們。我終究不能避免伏馬城拘提我出席異端審判的法庭。雖說你們從伏馬城各個陰濕角落裡被撿回來後,便始終待我身側,我可以藉此證明你們的無辜,可我總覺得這次我應該無法準時回到象牙塔了。不過,你們還是可以繼續鑽研新兵器的開發喔,巴爾、希卡、奧勒,還有約路。」
伏馬城的異端審判庭大陣仗的人馬在象牙塔下叫囂時,我備齊了所有能塞進背上行囊的佐證與捲軸。而無論是友好或對立的艾達納們,或多或少的也聚集在象牙塔的入口處阻擋著審判庭,雖說令我感到欣慰,但這也側面印證了伏馬城的政局已經開始無法再睜眼閉眼地便宜行事,統治者們在一些層面上,或許也將巴爾等人開發的兵器與潛在威脅劃上等號。真要是這樣,我倒是感到高興,因為這恰好證明了我的『德基瑪』們與俗人之間有所區別。你比任何人都還要理解我,巴爾。終有一日,你可以憑藉著自己的意願來處置我,我可以肯定你絕對不會讓這毫無章法的世界,就隨便地置我於死。
你應當殺死我,我拒絕讓常人恣意定奪我的生死、評價我的靈魂。世界不是圍繞他們而打轉,你得謹防被他們洗劫的未來,不為俗務,僅為你的原則與意願,繼續前行。
「���擬運算,一一三億又四千萬次,終��——」
『開始以顛頗向著天涯的安息處。渾身是血、丟失靴子的男人們一瘸一拐地陷入沈睡。所有的一切都顯得蹩腳……』
Episode 3.
「結果也沒能剔除這個亂數啊……」
艾達納的長壽,只是字面意思上的闡述,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趨近永生。反而,「德基瑪」,才更有資格向永恆的壽限邁進,因為他們可是作為亞特魯的心臟而反覆在甦醒、入眠兩項之間交替切換的「常人」呢。的確,即使希卡從未透露他部份心聲,可我就是清楚明白地知道,他總是擅自推敲,並認為我眼中所見的「德基瑪」看起來應該不是人。這點可真是讓我暗自傷心啊……
不過,這倒也是料想之內的事。亞特魯的原型機,姑且還是需要「德基瑪」進入那碩大的球狀心臟,充當運轉時的動力源。對黑暗掠奪者這個外來物種而言,希卡製造的亞特魯,就好比是一帖針對其生存的劇藥,哪天要是碰上了雙方絕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彼此退讓。即使是四足爬行的動物都會為了抵抗威脅而反擊,那麼人類又怎麼可能不為所動呢。
然而,一旦進入亞特魯的心臟,「德基瑪」對自己身體的掌握便被大幅侷限。感官放大數百、數千倍的代價就是腦迴路的熱過載,伴隨連帶的漚血……最糟糕的情況之一,是海馬迴受損而引起的記憶與空間辨識能力衰退。每每迎接「德基瑪」從亞特魯心臟中歸還時,看著他們的樣子,我真希望我當場就該被「德基瑪」們反手殺死才對。這些景象,我不曾遺忘,更不能為自己犯下的過錯找尋開脫的藉口。我明白,這是無論怎麼彌補百數千次,都無法補償的罪孽。因此我得繼續殘喘,並不是單單的苟延,而是體認到對「德基瑪」們,我有義務必須竭盡所能地活著。
我開始看不見未來了——更準確點說,是我已經觀測不到我想探尋的人事物了。就好像有什麼力量,將那些東西都從觀測的事件視界邊緣移除,這肯定是神在冥冥之中對我施加的懲罰吧。為了製造亞特魯,我的確在許多的平行時空裡,威逼利誘地用上白灰黑的手段,干涉了一些人的計畫、蹂躪了部分人的人生、解體了大多人的夢想……這些,都是我在神的面前無法說「不!」的緣故。
伏馬城的人們又是怎麼看待我與我的「德基瑪」呢?我知道,我知道,最常傳入耳中的大多數都是「象牙塔的怪人」這個渾名。說來也是微妙,我所欲推行的「救濟」,並不是那種什麼想成為救世主之類,常人淺顯易見的、期許自身與周遭都能「被拯救」、「被引導」的蒼白無力的迷思。在肉身上,我就像常人一樣,他們活著,我也活著,他們學習,我也學習。可是區別就在於,他們一旦遇上短期內無法理解、突破的難關,多數人不是掉頭就走,不然就是掩耳不聞、拒絕感受,更何況是繼續深究呢?而我不過是做著與他們相反的事,全心全力的投注其中,久而久之待我摸索出「救濟」的方式時,那渾名亦在我關心之事外的瑣碎時間裡悄然升起。至於我對「德基瑪」們做過的事,在伏馬城那些學者與謄寫員的「好事」下,多少都銘刻至石板上與捲軸文獻裡。經年累月,自己的雙手為了專研技術而沾上漆黑、為了醫治「德基瑪」的身體損傷而染上血紅,伏馬城的人們早已不再把我視為同類的「人」了,無論是常人,抑或是其他艾達納們。
「身為艾達納是我的本意嗎?不如說我更想如同常人般……」
「老師,這就是您不自覺地傲慢了!」
希卡,從亞特魯的心臟中返回後,一邊乾嘔著一邊嚴肅地打斷我,然後抨擊起來。
那麼為什麼要提防黑暗掠奪者呢?說出來大概也不會被採信吧,畢竟「象牙塔的怪人」可是個被看成整天嚷著什麼「滅世」就要來臨,滿嘴胡言亂語的瘋子呢。在那些觀測過的平行時空裡,我有著幾許印象深刻的記憶碎片,一片是——若那闇星沒有出現,人類會一邊增築意志之塔向神發起挑戰,然後一邊在降下的神罰中壞死。另一片是——常人開始肆無忌憚地濫用那闇星帶來的黑石,不願再與艾達納共榮,付出無數鮮血代價後,徹底將我等「淨化」抹消的純種人類時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人類的外在適應性是很強韌的,但內在、基因層面的鬥爭心卻是無法根除的病灶,而黑暗掠奪者的出現,就像是催化劑那樣,大幅地將人性中「好強」的競爭本能,轉化成帶有惡意的攻擊意識。
闇星落下後的黑石渣滓,不僅將改變地貌,也會令飲用水受到污染,大量常人因而亡故,動亂是必然的,而覬覦黑石的各路野心與看似希望的絕望,則蠶食對星外事物一無所知的常人與塵世。為了做好準備,我不再在乎或辯解那些流言蜚語,與「德基瑪」們深居象牙塔,持續堅守、鑽研「救濟」的手段,試圖阻緩人類這個種族的衰敗。我對這個世界,仍然抱有期待,儘管時局的發展並非一介艾達納能參透,我只是單純命長,不代表全知全能。
……無奈的是,我又將再度迎來肉體的死亡。也不確定在歷經這一切後,神——是否願意允諾我重獲新生,或許不會有了吧。至於阿戈里斯的廳堂,會願意收容我的靈魂嗎?曾經的搖籃,伴隨著沒能珍惜的遺憾,從荊棘的棚架上崩落;往昔的天堂已然焚毀,廢墟之中難覓我活下去的明日。
終有一日,我的「德基瑪」,將在新的世界裡重建人類的花園。
獻上祝禱吧,為了將要離巢的你們。
「有必要抱著矜持嗎,老師?」
「這是理所當然的,不然的話,誰願意一肩挑起呢?」
那個時候馬上就要來臨了,所有的準備就彷彿是在等待那一天。
「模擬運算,二二六億又八千萬次,終了——」
『像頑疾般駭人,像反芻般苦澀,受害的舌尖上滋生出歹毒、無可救藥的膿瘡。』
Coda.
把垂飾與護身符重新披上肩,令「德基瑪」們的肖像畫照看我身後旅路。 然而,言語與回憶終究會失去原意。屆時,我將以蓋伏與齊貝利烏斯之矛,再度於汝等身軀雕鑿、鐫刻。這是我謹致的回答,更是這漫長救濟征程的起點與結局。
「模擬運算,三九六億又九千萬次,全數終了——」
『若在某個窒息的夢中,汝等亦可踱步,或與吾再次同行。』
汝非汝,吾非吾——洛克斯瑪哈.戴基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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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掛馬,謝謝閱覽。
扶我起來,我還能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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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mer-Beyond the Burning Des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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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小說主要是接在官方的馴獸師故事之後,直到遇上黑精靈前,與亦雷茲拉結識並一同旅行的空白歷史的補充。
Episode 1.
蜃景。
綿延無際的黃沙層層積累,堆疊出難以計數的沙丘。
高溫凝聚形成的熱氣蒸騰,遙望起眼前起伏的稜線,視野可及的地平那端,彷彿有著水窪令光線折射而促成的虛像,既是錯覺,更是羅網。
我一直在奔跑,跟前與腦後的向陽島幻影依舊是一片無窮盡的峻嶺。「揮使」的祠堂,殘瓦與斷壁,沒有哪處不是一片乾凅泛黑的血液濺射。懸垂殘缺的門額、藍縷淒清的枯骨,在我的心裡,佈滿了隨處可見的傷痕。曾為母國的雲之國,早已在那場屠戮王室的大規模叛亂中被消滅了,無力改變這一切的雲之國遺民們變得困頓交加,少部分人遷移到向陽島試著另闢天地,而更多的人則連遠離迫近的衰亡都做不到。
不過,只要朝向南方取道佑路海域,穿越瑪戈利雅大洋,便有機會抵達相對繁榮的巴嵐洛蘇。然而,憶及「揮使」曾言及巴嵐洛蘇自身也深陷戰事囹圄,恐怕亦無力收容過多的外來難民。但,若雲之國不曾發生那慘劇,常人又有誰會眼睜睜地令出生地荒蕪傾頹呢?
我記得……
「黑狼」,在我的歲數成長到能明白這個詞彙之前,我便已經懂得開口出聲呼喚,就像是某種深植在血脈裡的記憶傳承那般,我知道牠,牠認識我。
前往南浦搭上與巴嵐洛蘇交流的定期貿易航班,由於黑狼畏水,我在橫渡瑪戈利雅大洋的四十五日單趟航程裡,只能趁著入夜後甲板人少時才得以喚出黑狼,讓牠在夜間出來透氣,委���牠悶著說實話還真過意不去。倒是隨船的水手與行商浮浪等,一點也不訝異黑狼的出現,反而開始閒談起在巴嵐洛蘇之外,像是卡爾帕恩、咖瑪希這些我心底結論起來,應該是地名或國名的其它土地上,所遇到的珍奇異獸之事。也幸虧有這些人的見聞軼事,才令整趟除了觀海外便幾乎沒有消遣的旅程不至於顯得枯燥。
歷經向陽島人禍的我,在橫渡瑪戈利雅後雖然時間不長,僥倖地在貝爾利亞村莊體驗到鮮有的平穩生活。就是在這段期間,對這片新土地的認知如同白紙的我,借宿在巴特利農場與艾恩瑪等人一起生活,並得以在村內的煉金賢者,艾羅斯汀的講習會中被授予所需的知識。曾幾何時,我已經不再將巴雷諾斯的發音拼成「巴嵐洛蘇」了呢?「卡爾帕恩」也逐漸調整為卡爾佩恩。而發音成「咖瑪希」這件事,則讓我暗自決定,將來要是需要再度前往晨曦之國,優先事項之一就是去青山書院提出修正歷史文獻的申請——才不是什麼五十年前登載的「咖瑪希」,是「卡瑪希爾比亞」。畢竟我因為這個「咖瑪希」的發音,被艾爾琳戲弄了好一段時間。
十六歲時,經由賽林迪亞東部邊境關口外的卡瑪希伯寺廟廟長,那是我生來首次見到加奈爾,以及獲悉東邊的沙之國。其後,為了更加靈活地探索沙之國——瓦倫西亞,經過一番權衡,我驅策黑狼來到巴魯漢關口,加入並成為卡丹的僱傭兵。十七歲,已離開貝爾利亞兩年有,也是在僱傭兵生涯開始後,某次護航夏卡魯旗下商團橫越大沙漠期間,在伊培拉綠洲與那名灰袍魔女結識。
『(前略)……前輩大師們從未忘懷,最悲慘的殉難自有它成全之道……(後略)』
夜間,商團在綠洲水草邊上點起驅寒篝火。那位全身上下幾乎都被灰袍包覆的女子,正與沙漠巡禮的朝聖者、阿爾教派信眾的阿爾藍們討論起阿爾的教誨、吟誦起詩詞禱文。
『後知後覺使我羞愧難言。只為了悔改我的錯誤,瘋狂地向權能挑戰。』
「卡普拉斯的……《榮耀》?」
在外圍聽著他們交流言談的我脫口而出,依稀想起以前巡遊卡爾佩恩時,大圖書館的書架上,安放登載這句��的古書謄本。那灰袍女子乍聽卡普拉斯一詞,轉過頭向著我招手邀我加入篝火邊。
「我是瑪戈利雅彼岸,向陽島的芭里。你是——?」【註1】
「……亦雷茲拉,爾提諾巴與塔利波的亦雷茲拉。」
Episode 2.
夏卡魯,在這場歷久的戰事中,他很早就以行動證明自己並不是採取中立這種模稜兩可的壁上觀姿態。憑藉巨賈之力將聯軍與瓦倫西亞兩方的後勤補給都牢牢掐緊,僅僅一人之力就封鎖了阿爾哈嵐海域的航運,以及作為瓦倫西亞入口的都市「倫」。使得聯軍只能放棄北上,轉而不斷地向著塔普塔魯平原的巴魯漢關口發起侵略。另一方面,瓦倫西亞也無法因此得利,夏卡魯驅逐時任瓦倫西亞第十五世國王的伊穆爾‧奈希勒的特使,拒絕讓瓦倫西亞的軍隊通過艾伊利斯峽谷南下,同時更加強依培拉綠洲北面出入口的管制及監視,令瓦倫西亞軍只能艱苦地橫越大沙漠後,還得分開駐紮輪調於殉教者的安息處與瓦倫西亞西部高原的巴札勒耕地。
艾爾利恩曆259年,秋季。東征的聯軍發起對巴魯漢關口第七次的大規模侵略。
由靠近沙粒巴札勒方面的卡普提亞甬道朝著關口方向看去,便可見聯軍主力以塔普塔魯平原的制高點為中心,向下向前排開層層陣列。攀上巴札勒耕地以望遠鏡對準平原北面觀察,更能捕捉到聯軍藏匿在平原北面出入口,畢拉費惡地的預備隊蹤影。與其他在對壘開始時就奉命站上最前列的僱傭兵們不同,憑藉使喚騎乘黑狼的優勢,我在巴魯漢關口的指揮官——佳尼恩阿斯的要求下被編入卡丹的戰鬥駱駝騎兵團,駐守於她佈下的瓦倫西亞箕形陣左翼,而亦雷茲拉則與佳尼恩阿斯隨行,她是她的親衛隊裡唯一的僱傭兵。
秋末入冬前一週,安息日後的第四天,聯軍趁著巴魯漢關口部分戰象後撤至殉教者的安息處,與該據點的戰象換防交接空擋,在陽光從西邊升起的破曉時分,憑藉著關口往塔普塔魯平原受制於逆光的優勢發起攻勢,那從制高點吹出的宏亮號角聲,連高原上的巴札勒耕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前日去畢拉費惡地的斥候沒回來,而在高原的偵查隊伍透過望遠鏡窺察卻絲毫找不著一絲預備隊的蹤影。嘉恩尼阿斯彙整情勢時,便大膽地假設預備隊已併回聯軍,指出右翼往平原北上的西北上坡會是聯軍鐵蹄發起突襲的位置,當即將左翼的部分騎兵抽調至右翼的騎兵隊強化守備。
嘉恩尼阿斯的防守原則是將戰場拘束在關口前這片風積扇狀地形,憑藉經年由卡普提亞甬道裡,來自大沙漠的橫向風力作用形成的沙丘來限制西側諸國的馬匹機動性。於是這破曉衝鋒開場,至少有七或八成與嘉恩尼阿斯的預測吻合。預備隊——孤煙的傭兵團,確實是併回聯軍裡。且作為高級的險棋,以孤煙及其團員為首的鐵騎楔形陣為了維持馬匹在沙丘的衝撞力度,別無選擇只能由那個上坡發起進攻。雖說別無選擇,但防守方也少了戰象而無法有效抑止衝來的鐵蹄。不過,鐵騎是聯軍暫時借出給孤煙的,他們結束第一波衝鋒,藉衝擊打散右翼的騎兵隊後,在亂軍中跳下馬,讓那些馬自主地反向朝戰場邊緣脫離。
右翼的副官倒沒有因此自亂陣腳,而是穩住座下駱駝並讓身側旗手揮起進攻的紅旗。隨後駕著駱駝來到左翼抽調過來的備援騎兵列隊前,領著我等向已陷入短兵鏖戰的前排回防。黑狼旁的武裝駱駝們繫在戰甲與關節的鈴鐺,群體奔馳起來時噹啷作響的金鳴,在交雜的吼喊嗚咽裡格外突出。副官一眼便定位出孤煙的位置,率先抽刀奔上,欲以騎兵優勢直接斬下——然而,單手揮動的下劈卻被孤煙以側身輕易地閃過……下個霎那,隨即被孤煙那柄巨劍連人帶駱駝一��斬成兩半,爆出的鮮血與保存在駝峰裡的脂肪、以及胃壁肉袋裡的儲水,在啜飲衁污的黃沙上再增添一片泥濘。孤煙在斬殺隊伍的中樞後,趁著指揮陷入混亂的幾秒裡,奔馳至另位慢了一拍才驅策座下駱駝展開包圍戰術的騎兵,舉起巨劍又即將再度斬下,我見狀不妙,駕著黑狼由包圍網中衝上前撞開那位騎兵與駱駝,對著那下劈的巨劍掄動藍天棒——
雙腿本能地緊緊夾住座下黑狼,與腰椎及肩胛肌肉一併出力穩住全身重心,同時雙手的虎口在意識到得做出反應前,早已分別緊握打橫的藍天棒竿身兩端個別的施力點,以藍天棒橫架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地接住並格擋那柄向下劈斬的巨劍……慶幸擋是擋下了,但那柄巨劍強劍身的鋒刃卻還是憑著力道與重量砸上我的頭蓋骨,在那裡輕易地將額緣中央的皮膚壓碾擠裂出一道不淺的傷口,赭色血液噴濺在那巨劍劍身上,而我的鼻樑鼻翼則感到淌下的濕熱汩流。
「黑狼!!!」
我咬牙按捺住重物砸傷額頭的苦楚,鮮血滴淌濡濕上唇時我動起左腳腳跟,將腳跟後方的馬刺向內、黑狼左側的腰際施加壓力,高聲示意黑狼向右方騰蹬以化解這個格擋態勢。注意到我的指示,黑狼對眼前的孤煙發出警示的哮吼,旋即以後肢雙足的膝關節出力,猛地向右方騰挪且冷不防地在抽身蹦躍的同時,提起前肢左腳掌一掌襲向孤煙的巨劍試圖將其從孤煙腕上拍落;而我,在黑狼向右跳脫令格擋消解後,迅即地調動藍天棒,將藍天棒尾端歸納、收夾在右側腰間,左手緊貼腹前握穩竿身的重心,右臂隨著腰椎帶動的轉向,「喝!」地一聲,與黑狼連袂大力地吼出揮出,朝著當前身位幾乎與平行無異的孤煙的護腰與側腹軟甲銜接的間隙一棒橫掃過去——!!!
孤煙那柄巨劍隨著我與黑狼向右騰移同時發動的反擊,本該順勢循著自身重量或受外部衝擊而劈落或離手,不過孤煙卻僅費一雙手腕的出力便將劈下的劍身懸停,並且硬是接下我對他側腹接近腰後尾椎的棍擊,他的身子在棍擊下一陣緊繃抖動,左腳膝關節為了穩住外來的衝擊而向下彎縮吸收餘波,接著才得以拉挺脊柱將身體中線重新復位。隨即,他選擇將巨劍倒持,令劍尖朝向地面,以厚實的劍脊罩住自己身前採取防禦姿態,與乘著黑狼的我開始小步小步地踏出步伐繞起圓圈稍微將距離拉開。在繞起圈來對視打量彼我時,我可是聽見孤煙那甲冑的全罩式覆面頭盔裡,傳來幾聲「哼……」地咧咧低吟。
周圍的卡丹兵、瓦倫西亞一般兵,還有卡爾佩恩軍及其他傭兵,在注意到孤煙的動向後,逐漸地在我與黑狼,還有孤煙身後形成一層層的環形人牆將我們包圍起來。
「等下貫穿他,黑狼,之後就伺機而動喔。」
黑狼與我又一次的與孤煙平行交錯,只是這次隨著衝向人牆盡頭黑狼急煞的同個剎那,我已將藍天棒一端向下直插入黃沙,趁著黑狼還在打橫穩住身子,我早從其背翻騰躍起,左手握穩藍天棒高處,腳踩挺直於地面中的藍天棒竿身,在黑狼衝勁的作用力尚未消卻前,藉著反作用力鬆手——從藍天棒一蹬,黑狼揚起的塵土甚至還未落地,我便已飛身彈出——向著一、二秒前,曾欲以巨劍上挑擊落黑狼與我的孤煙,那尚且迴轉至一半的背後。
彈離藍天棒的一剎,背上揹負的短劍橫空出鞘——並讓劍身隨著取劍復歸向前的右臂在空氣中劃開一道弧型,左掌則抵在劍柄尾端令劍尖直指孤煙人頭,向覆面頭盔留做視野的豎狀洞口直襲。孤煙偏過頭嘗試躲避直取他頭盔留給視野空間縫隙的強攻,但卻晚了一步……他的人頭確實是閃開我的飛身突刺,可是劍鋒已劃開他頸側的鎖鏈甲——熹微的晨光映出鋒刃邊上赤血。
然而,我後頸的汗毛在落地不過微秒已然豎起,頸子沒轉分毫便直覺地原地向身後翻蹬,視野在半空中克難校準,餘光往揚起的煙塵收攏投望。頃刻,那柄兇器已橫斬向我原先的落點。幸好,我在半空滾圈後落下踩在巨劍劍脊上,結實的劍身恰巧成為良好的施力點,讓人得以連續踩著巨劍跳躍。我倒翻過孤煙頂上,並從顛倒的半空中對著孤煙的頭盔揮出帶著黑色能量,黑狼影身俱現的向下爪擊。
「咬掉它,黑狼!!!」
再次落地前我對本欲歸還至身側的黑狼喊出命令,劍指孤煙持劍的手腕。
黑狼猛地撲向孤煙,張口便直接咬住他把持巨劍的雙手手腕,接著孤煙無論用膝蓋頂撞黑狼的下巴或是以頭盔的頭錘砸向黑狼顏面,黑狼依舊狠狠地咬緊該處,迫使他不得不鬆手才得以掙脫。待巨劍落地後,黑狼對著圍觀的人牆與孤煙發出咆哮,盤踞並壓制起巨劍的劍柄。而我在降落後趁著黑狼牽制孤煙的難得喘息裡,轉正身子並將短劍納回背上的劍鞘。並舉手接住黑狼用尾巴捲起並擲回的藍天棒。
被迫捨棄巨劍的孤煙雖然狼狽,可是他馬上轉向我,並由背後取回盾牌並將一併在背後的長劍轉移,納至左側腰間。他沒有馬上拔劍,反倒是架起盾牌,小碎步地左右橫移意圖擾亂我的判斷。見狀,我左右手一後一前的將藍天棒收回右側腰間,跨開腳步穩定下盤後令藍天棒前端對準孤煙,騰出長竿試探,驟雨般的刺擊與旁敲,孤煙被動地不斷以盾面及盾緣阻擋、彈開……接著,他讀出我的攻擊規律,瞬間以盾牌下緣轉起攻勢。
藍天棒被孤煙用盾牌的下緣向下壓制,並使攻擊端著地。且在著地的那刻,他幅度細微的挪動左前右後步伐,採取小墊步閃身,以右腳踢向藍天棒下墜端的重心,令其從我手中掙脫。並趁著踢開藍天棒,牽引我上半身朝向他正面前傾失衡的毫秒瞬息,他一個輕細,幾乎不帶前置動作的伏身收腰,接著便是那間不容髮閃光般的拔劍——!待我耳蝸傳入劍身「唰——!」地出鞘聲時,孤煙那單手長劍的劍鋒已經掃過並劃破我在下意識裡,丟失藍天棒後本能地向後仰並用左手經由腰後從背上取回,自主護在喉前的劍鞘——
圍觀的士兵們目睹孤煙的殺招與我死裡逃生的瞬間,紛紛爆出吵雜的喧嚷鼓噪,並倒抽幾口氣後回歸屏息。
然而,雙方亦無時間驚嘆或訝異。孤煙在出招失手後,旋即又持劍繼續朝我砍來,我則是再藉著調整筒狀劍鞘的傾斜弧面,一邊格擋孤煙的攻勢一邊使其劍身的弱劍身鋒刃偏移,爭取幾秒尋求穩固腳步與拔劍的時間。——終於,以劍鞘彈開孤煙另一次橫劈後,迅速地迴轉身體擺正的瞬時,拔出短劍令劍尖朝地,借助迴轉力道準備向著孤煙的大腿砍去,或向上半身挑擊時,已發覺我意圖的孤煙亦令其鋒刃重新咬上並防守起我的劍刃。
僵持還未足一秒,在我嘗試滑動劍刃硬刺向孤煙的大腿甲冑間隙的同時,他果斷地出力以長劍帶動我的短劍,又再次牽引起我的身形,令我持劍的右手與劍身隨著他伸展的右手向著斜上前方的空氣挪去,並藉著長劍本身的重量壓制我的手臂,試圖迫使我曲折手臂棄劍。我本以為那是他的打算,他似乎也覺得我會如此被他牽制。可是他那持劍早一步向後向上騰挪的右手前臂與手肘卻讓我察覺到異樣,他施力震開我的劍身後,拉直不過毫秒的右手劍刃又迅即彎折並向我的脖頸橫砍而來——我只得在下個眨眼動作閉合前趕忙地蹲縮腰腹,閃過從頭頂掃過的來回兩次劈擊。
我沒放過孤煙這兩次橫劈露出的空擋,在他因劈砍未成而再度試圖墊步調整走位時,我出手斬向一時暴露的腳脛與大腿在膝蓋間的甲冑間隙,將那處的鎖鏈軟甲劃開一道裂口。我是怕死,可是不代表我對積極進攻有所畏懼,更多的是因為我對戰鬥的貪婪,才使得我必須使出這劍。我知道,這劍並沒有造成有效傷害,更像是透過這看起來顯得貿然、不選擇繼續迴避的出手,透過劍刃交流傳遞一個我知道你罩門在哪的訊息給孤煙。
然而我的想法馬上被識破,他即刻拉正軀幹完成轉向,並在途中迅疾且猛力地對我的顴骨使出一個迴轉肘擊!當下我只感到一邊側臉好像向內凹陷,痛楚則隨即湧現。孤煙這次沒有停下,而是直接橫架長劍發起突刺,那纏繞在劍身,以及凝聚在劍尖的猩紅劍氣,發狠地直接貫穿我遑急之中抬手斜撇在前的劍鞘並擊碎閃避不及的左肩……莫大的衝擊令我踉蹌地後倒,黑狼見狀不妙,當斷則斷地棄那落地巨劍不顧,撞開孤煙並試圖阻擋在我跟孤煙中間。
孤煙先是小後退幾步,然後馬上架起盾護著身朝黑狼奔撞,黑狼以為孤煙是針對牠發起進攻,直到左前肢抬起準備揮動時才意識到誤判了……孤煙無視黑狼的掌擊,逕自單腳踩跨黑狼背脊縱身一跳翻過牠,向牠身後才剛勉強撐起身子的我凌空下刺而來——
「成敗——!!!」
我聽見那頭盔裡難得的發出吼聲,以及周圍人牆新一輪的焦躁喧鬧……
我讓右手拇指與虎口夾著劍柄將短劍打橫,令其與打直的四指縱向呈現,小幅度地收縮手肘至腰間,對準向下刺來的劍尖開掌,在霎那間上推而出——崩擊——由掌中迸出的黑色能量灌入長劍的劍尖,直接將弱劍身的部分一次震碎,然而崩擊的反作用力倒是將我自己又埋進沙地深處些許。孤煙則在半空中向後仰倒,可就如預想的那樣,他在意識到受擊並明白會向後倒去的那時,便毅然地將斷劍向後拋,舉起手快捷地伸向腦後抱住後腦勺且盡力地捲縮腰部,令背部呈現弧形並在下秒就像滾輪似的翻轉安然落地。他確實也不簡單,目擊劍刃崩毀的頃刻隨即將持盾的手臂反縮,調動盾牌阻���崩擊的餘波以保護正面軀幹,而崩擊的三重衝擊,除卻第一波與劍俱亡,餘下的雙重勁力撞上盾牌的金屬表面後,在盾面留下一個成人拳頭深的凹陷窟窿。
但是,我的藏招好像真正地將他惹惱……他起身後隨即丟棄盾牌並重拾那柄斷劍,倒持餘下的強劍身再度向我奔來,意圖要繞過黑狼然後用劍柄尾端的鈍物重心球,將正好要站起來、全身上下都是破綻的我毆打至死……不過,一柄以魔力構成的巨型鐮刀由層層環形人牆外頭,空襲砸在孤煙與我對峙的中間,從鐮鋒弧形如新月般內彎的半透明剃刀上,還溢散著可視化的黑色魔力。
卡丹兵與瓦倫西亞兵兩者人數較多的集團人牆逐漸自動分開一條通道,我起身後將腰椎拉直,右手拍掉護甲上的塵土,把掌中血污抹在破損的左肩甲側,沒有轉頭但開始繞起圈子迫使孤煙移動一同踱步,眼角餘光隨著繞圈便開始捕捉到那一身黑豹皮戎裝的關口指揮官——嘉恩尼阿斯,此時正騎著戰鬥裝束的駱駝,在親衛隊與亦雷茲拉的戒護中,逐步靠近這場遭到打斷的對決。
「今日陣歿的軍士也夠多了,況且——」
佳恩尼阿斯乘在全副武裝的駱駝鞍上,撥開沾染上血液凝成條狀的紊亂前髮,眼神先是向孤煙手持的斷劍示意後才轉向灰頭土臉的我頷首,接著一抬手便是將斬獲的聯軍多位副將頭顱串,扔擲至孤煙與我中間的污濁沙地上。
「我有同感。」
孤煙識相地簡短應答著佳恩尼阿斯不帶情緒起伏的威嚇,收納斷劍回腰,接著拾起落在地面的巨劍劍柄將劍身重新扛上肩,隨即掉頭走進聯軍兵卒裡,宏亮喊起撤回平原前進據點的催促軍令。我則是待兩方人馬明確地朝各自陣地後撤時,將他棄置在現場的那盾牌,以及幾塊可供拼湊的那柄長劍弱劍身碎片回收,作為戰利品擱置在黑狼背上帶回關口。
在這次雙方拉鋸各自撤回後,又間斷地發生十數場的侵擾與阻滯,可是孤煙傭兵團卻再也沒有出陣過。戰況依舊膠著,直到雅爾達之夜過後一週,聯軍終於鳴金收兵撤回岩石崗哨,第七次侵略在經過四個月多的固守後就這樣落下帷幕。也在戰事緩和的新年後幾天,才從佳恩尼阿斯口中得知孤煙的傭兵團在那次的僵持後,他便率團暫時脫離戰線了。
Episode 3.
「他是個聰明的死亡商人,不會為了背後的野心家丟掉腦袋的。」
亦雷茲拉在我們暫時卸下僱傭兵身份,伴隨商團橫越大沙漠回到瓦倫西亞城,並在旅館裡大口大杯吃喝數月未嚐的燉菜美饌,還有無花果派時,若有所思地咕噥著。
「商人沒有生意做可不成活,據報是丹提利恩王國的重金禮聘,請他率團去訓練自家軍隊了。說是為了做足攻打阿爾耶利之門後方拉克西王國的準備才撒錢的。他們還要重新補員跟訓練,磨合也費點時間,得低調個幾年只能接些小差事,我們要再遇上他們可能有些難度啦。」
我先是「蛤?」了一聲,對亦雷茲拉居然操心起孤煙的死活而發出假意的埋怨聲,才又接著講起從傭兵業界探聽到關於孤煙在那之後動向的情資。
「阿爾耶利?哼……這可有趣。這樣吧芭里,我們要不要去叩關阿爾耶利之門看看,你也知道我是如何深嗜古代人知識,或許拉克西王國就是那麼一個地方……」
「聽起來不錯,就當作是你那時把鐮刀丟進來救場的回禮。拉克西王國啊,記得瓦倫這邊的人都叫那塊地方惡魔領域,可是你還記得嗎,即使我們先前逛遍北疆,卻連一隻可以被稱得上是惡魔的生物都沒見過?啊……如果你要說嘎比納火山那邊的話,牽強點或許可以說是啦……」
「話說你跟孤煙對上那場,看到你把劍鞘弄壞時我還以爲你真的不要命了……」
亦雷茲拉聽著我的「蛤?」後,回賞了一個白眼給我接著將話題又硬轉回孤煙身上。
「對決時不能讓劍鞘掉在地上啊,那會招來厄運的。況且只是被劃破跟貫穿而已,又不是整筒截斷,修修補補後還是能繼續用的。」
「我沒去救你,你能活下來?」
「會死,乾杯。」
我舉起阿利赫恣村莊出品的椰子樹原木杯子,自顧自地欲將愛蘭一飲而盡前吐出兩字。
Episode 4.
「醒啦?紅色太陽消失的時間即將到來……現在該出發了,這是一個艱苦的旅程,你是第一個一起走到這裡的人。」
亦雷茲拉,我記得……
「與你一起的日子都很美好……但是,最終還是變成這樣。」
赫斯特里亞廢墟裡的背刺,我記得……
颳著沙塵暴的日子總是令人提不起勁,隨著那話音飄落,我的視野逐漸黯淡,卻忽然地想縱聲大笑,可惜我不能,我——
再次醒來時,看起來一身加奈爾旅行裝束的女性、旅行服的人類男性與矮人男性,在我意識尚且混濁的視野中,急切地在商討著什麼。
「我可是花了累積四百多年的能量,十年換一年,費了好大力氣用上四十六年點滴點滴地把你重構並轉移到這的,人體太神奇真是累死我啦!」
那飄進我眼前的黑色靈體好像稍微臌脹變化,哼哼哼地嘟囔起來。貝爾利亞村就跟我在聯軍與瓦倫西亞三十年戰爭落幕後回到村內的二十七歲那時一樣,無論是伊葛路巴特利村長、艾羅斯汀、艾爾琳或艾恩瑪等人,幾乎完全找不到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的痕跡。整座村莊連人帶物彷彿是陷入一段除了我與黑精靈,或許還有亦雷茲拉,以外都沒有察覺到的「停滯」時光。我都在暗自猜想,是不是到我被尋獲且甦醒的前一刻,世界才又「延續」起來?
「現在是艾爾利恩曆318年喔,但他們都還以為是282年呢,嘻嘻……」
黑精靈看我不解地從洛嵐竹莫雷伊手上,接過據信是某個自稱認識我的貝迪爾,在我醒來不久前造訪村莊時送來的迪納與韁繩時,自顧自地在我耳邊「報時」起正確的年份。
「我說芭里,你那十年二十年在外面的世界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我報以莫雷伊一個本想再說些,卻旋即把話題轉開的恬淡笑容。
「迪納……你是哼哼馬的朋友嗎?」
不知怎麼,我意識裡早已知曉眼前的馬匹是來自卡瑪希爾比亞的神獸——迪納。在這神獸中,我依稀記得其實有匹迪納叫做哼哼馬,但卻無法憶起關於其主人的任何輪廓。
「以前,我在舊瓦倫西亞城的最高處留了點東西,說不上什麼貴重珍品,不過或許就是在等待像你這樣的冒險家前去探究呢……好了好了,再多說下去艾斯利恩又要調笑我的想當年啦……前往海地爾只是你的一小步,而巴雷諾斯的貝爾利亞永遠會在這。Salaam Alaikum.」
我欣然接下伊葛路巴特利在語末,以瓦倫西亞用語向我道別的祈福。
「下次再回到這邊休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往後若再訪瓦倫西亞城,我會請人帶那綠洲的土產,以及找到您在舊瓦倫城的遺產的信紙回來的。自由人再次向您致意,伊葛路巴特利村長。Wa Alaikum-Salaam.」
再度告別貝爾利亞,並在巴雷諾斯山頂溜溜黑狼後,踩進馬鐙翻上迪納準備掉頭下山往海地爾前進時,本應只能從薩扇營地或伊利亞島的烽火台,往阿爾哈嵐海域望去才有渺茫機會一睹,位於瓦倫西亞北部的阿爾耶利——巨人之牆的連峰邊角,居然藉著陽光與海面的偏轉而在薩扇群島近海投射出幻影。見此,我慶幸起至少今日是個好天氣,但在心裡明白那不過是偶然形成的虛像,接著回首喚回黑狼。
「啊,是啊,亦雷茲拉……『我很抱歉,結局是如此』。」
黑狼隱匿,我則喃喃地低語起灰袍魔女的名字與她曾吟誦給我聽的詩詞。黑精靈,窺視起我的內心,在察覺我的本意後顯現並飄進視野。黑色的靈體假若有表情,那麼此時便是形容祂一臉不懷好意的最佳時機,畢竟祂在那團黑霧裡,明顯地對我表現出向上勾起的赭紅眼眸與毫無遮掩意欲的賊意竊笑。我與祂的拌嘴吵鬧,隨著詩詞及迪納���著獸徑謹慎踱步下山的喀噠喀噠馬蹄聲,在疊嶂嶙峋的崎嶇行進間垂垂散佚。
『關於苦難他們從未錯看,那些前輩大師多麼熟知人間疾苦……(中略)……前輩大師們從未忘懷,最悲慘的殉難自有它成全之道……(中略)……後知後覺使我羞愧難言。只為了悔改我的錯誤,瘋狂地向權能挑戰……(後略)』【註2】
迪納在接近山腳時開始奔跑,牠蹄下的林道受到神獸靈氣的祐助滋養,迅速地增生並隨著行進的步伐劃出一道如茵新綠的馳騁軌跡。我的跟前與腦後是逐漸鮮明起來的海地爾燈火,以及變得有些模糊的巴雷諾斯關口,迪納蹄下的主要幹道開始出現來自插著卡爾佩恩、德利堪、奧迪爾利塔,甚至是瓦倫西亞旗幟的趕集時錚錚聲響的貿易馬車,海地爾及巴雷諾斯往來的人流更是不見停歇。目光所及,連接賽林迪亞與卡爾佩恩的德米江與北部平原,還有隱蔽在層巒松林陰翳裡的賽林迪亞連峰只見山稜的遠景盡收眼底。
我依舊在奔跑,只是這次內心再也不是那片了無生機的荒漠。反倒像是發現綠洲或甘泉那般地雀躍,重新填滿了鮮明可見的不倦光輝。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就在阿爾耶利,就在那熱沙的彼方——
【艾爾利恩曆,時代表】
(這項是參照黑色沙漠Wiki的時代表格加以製成)
234年,孟秋。
黑死病大規模肆虐卡爾佩恩、凱波嵐、海地爾及奧爾比亞。
234年,晚秋。
艾爾利恩教的祭司宣告,煽動黑死病起因於瓦倫西亞的異端行為,以及黑石的鍊金術。
235年,���夏。
以卡爾佩恩為首的巴雷諾斯、賽林迪亞以及梅迪亞組成的聯盟發動與瓦倫西亞的戰爭。
240年,0歲。
在曾經的雲之國出生,未足滿月便被藏匿至向陽島。
250年,10歲。
初次抵達南浦,雲之國已經滅亡十載。
255年,15歲。
初次抵達巴雷諾斯的貝爾利亞村。
256年,16歲。
賽林迪亞、卡爾佩恩、德利勘三地巡遊。
257年,17歲。
卡丹僱傭兵生涯開始。
259年,春,19歲。
結識亦雷滋拉。
259年,秋,19歲。
塔普塔魯平原攻防與孤煙交手,未分勝負。
261年,21歲。
與亦雷茲拉共同叩關瓦倫西亞北部的阿爾耶利之門未果,被當時駐守的瓦倫西亞守門人擊敗並被捕下獄,以非法越境的罪名一起被關了一年。
263年,23歲。
阿爾耶利之門的越境審查因瓦倫西亞陷入長年戰事而有所鬆弛。出獄後幾經申請,終於得到好消息,與亦雷茲拉獲准進入阿爾耶利,並與該地的拉克西王國達成古代人情報共享的密約。
264年,24歲。
丹堤利恩王國趁亂脫離聯軍戰線,並侵入阿爾耶利對拉克西王國發動攻擊。在此與孤煙第二次交手,依舊未果。而孤煙在此役中孤身斷後後失蹤,孤煙傭兵團亦因此解散。
265年,25歲。
與亦雷茲拉共同參與拉克西王國對丹堤利恩王國的反擊行動。
266年,26歲。
丹堤利恩滅國戰爭,結果是丹堤利恩從地圖上被抹除。
267年,27歲。
四國聯盟與瓦倫西亞的三十年戰爭終結,其實是三十二年,最後的兩年都是在準備終戰的善後。
270年,春,30歲。
特爾梅‧奈希勒登基成為瓦倫西亞第十五世國王。在覲見國王後獲贈「耶尼切里(Janissary)」與「阿扎德甘(Azadegan)」雙頭銜及王室信物。 【註3】
270年,冬,30歲。
瓦倫西亞大沙漠西南部,紅色沙漠區域因來自德利堪的龍——羅裴勒肯特遷徙移居的緣故而產生異象,偶爾能降雪的冬季變得只剩沙塵暴漫天的惡劣天候。與對此感興趣的亦雷茲拉一起前往該地查探究竟,並在此行後續往東南部的大裂隙探險中找到赫斯特里亞廢墟的入口。
271年,春,31歲。
與亦雷茲拉在月牙山脈深處發現一具仍保有半數活動機能的古代亞特魯巨像後,一起被吸收進巨像動力源的古代碎片構成的球體心臟裡。
272年,春,32歲。
在古代亞特魯心臟的異空間裡與亦雷茲拉解除各種試煉後終於成功逃脫並回到瓦倫西亞,經過詢問才得知外面的世界已經過了一整年。亦雷茲拉在回到瓦倫西亞後,開始執著於在異空間裡得到關於「十萬軍團」的知識,並試圖以各種代價、手段來推動並實踐她的���畫。
272年,仲夏,32歲。
特爾梅‧奈希勒國王在亦雷茲拉進言後,發起由王室主��,並挹注資金的赫斯特里亞深度探勘。
然而在廢墟裡,遭到亦雷茲拉的背刺,亦雷茲拉留下簡短話語後隨即傳送離開。命絕即將闔眼前,與被亦雷茲拉解放的「黑精靈」立下契約,此後消息不明。
318年(282年),仲夏,??歲。
巴雷諾斯西部——古代人石室,在挖掘現場的深處被尋獲。經現場負責人艾丹確認過瓦倫西亞十五世國王的信物而辨明身份,是十年前(四十六年前)在赫斯特里亞廢墟失蹤的「阿扎德甘」。「世界不是邁向毀滅,只是曾被再度遺忘。」即將甦醒前,傳入耳蝸的是深淵諸神吞吐茫茫凡塵的集體意識後,匯流至錆錆群青海面的低語,「馬各努斯,深淵珍珠」。
【角色設定】 & 【註1】
外觀:身長 155 cm。
現職:「阿扎德甘(Azadegan)」,自由人。前任瓦倫國王賜下的「耶尼切里(Janissary)」頭銜職級的銀幣還是照領,但還沒回瓦倫所以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目前是海地爾豪商——拉拉的黑狼打工仔。
性格:後來跟蓮花聊得很投緣,可能是因為實際年齡與經歷相近的關係吧。簡單說,就是有共通的老人話題。十數年前原先那種貿然躁進的行事作風,經過赫斯特里亞廢墟裡的亦雷茲拉背刺,再度醒來後便內斂了些許,不過關於做事做人,依舊是全心全意地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推動。至於,貪刀什麼的,逐漸沒有意欲了。可是該痛下殺手時,仍舊是向陽島人禍後的那模樣——既不憐憫也無視同情,亦無法被安撫,求敵若渴。可是除此之外,就只是個偏好當旁觀者的淡薄人,並非抑鬱只是不再喜歡刺激。會放著沒那麼優先的事情任其發展,然而絕對不是局外人,只是心裡很明白而已,無論事情結果怎麼發展,最後都還是得概括承受。
興趣:古墳探索,還有居住地室內裝潢。之後買了卡爾佩恩與奧迪爾利塔的大房子。
星座:鑰匙座。
【註2】
關於亦雷茲拉在此篇小說中,曾吟誦的這首詩,混合自 W.H.Auden 奧登,於1938年時發表的《美術館》一詩,以及黑沙 Codex 裡,「卡普拉斯 - 榮耀的古書」這件物品的說明文。以前官方宣傳預告裡,亦雷茲拉曾經表示她死過兩次,這次是她第三次的生命,想想她也是個為了探究知識而到處引發騷亂的可憐之人(?),那麼為了探究知識而殉難,則是她在成為灰袍魔女前最具人性的輝煌時刻。所以才在故事中引用這首詩,單純從字面意思上來補足亦雷茲拉的角色輪廓。
【註3】
「耶尼切里(Janissary)」,想必沒有把黑沙主線一路RRR過去的冒險家們,應該對這個名詞保有印象吧?沒錯,就是巴利斯三世贈予完成烏魯基塔主線的冒險家的稱號,也就是巴利斯三世的「新軍」、「禁衛」。而「阿扎德甘(Azadegan)」,則是意指「自由人」、「解放者」,用意是冒險家的旅行還是要繼續書寫的,怎麼可能就此停留在瓦倫西亞呢?所以才幫此篇小說中的馴獸師準備了這麼一個來自國王賜下的頭銜,以方便解套及自由地探索古代人遺跡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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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掛馬,謝謝閱覽。
扶我起來,我還能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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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Dying with memories. It's the most human thing we should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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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don’t need the Neo-Cold War Geopolitics, don’t need……(omit the rest).” For fourth-fifths century, your motherland Taiwan, the front line where against CCP invade. Man, why you chose stand with the butchers and said “Free Palestine!”? It’s a half-truth of propaganda, this purpose like deadly poisons are eroding our country, when you proclaimed that slogan, you’ve been betrayed homelands, aren’t you?Shame on you who used to cry out for annihilate CCP in Shinjuku street. A WASEDA graduate why become an accomplice who ignored Holocaust evid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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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ukushima Sunset by Massimiliano Sechi 厳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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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yao Miyazaki’s Japanese Studio Ghibli Cinema Posters (1984 -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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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 the moon when memories are the poison. Are we still hitch on radical paradise? Sorry for us, foolish the gra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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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MORED CORE VI FIRES OF RUBICON 一周目通關感想
///下收含部分捏它一周目通關心得///
AC 就是 AC,獨樹一幟,別無分號。
起手來個開頭主觀結論。AC6 類似於 AC3SL 的全面進化版,然而也不是 AC 了。可是這不影響該給的分數,10/10 是因為滿分只有 10 分。推薦買來嘗試,畢竟那個直昇機,兩小時內可退。另外希望大家可以關心一下唐澤而非月光刀,謝謝。
好了,下面就分成五個項目來寫寫一周目通關後的想法。本來要三周目的,但我就只是個舊時代的 OT 強化人,要像個 NT 新人類速通三周目實在是有力未逮。
1.操縱難易度
以往的 AC 都只在主機平台發售,而這次 AC6 則順應潮流登入 PC 平台,即便操縱方式有了鍵鼠的新選擇,我還是依然使用手把通關。少數幾次使用到鍵盤的時機便是在周回章節尾王時手把中途沒電,緊急按下 Esc 的時候。
本作採用 Type A 至 C 的預設,我是使用 Type B + 自定義。將武器以及上升跳躍 & QB 改幾次後總算能打得舒服了,只不過就是肩射武器在二足時無法使用集氣這點在一些時候總顯得有些彆扭,沒有特別去買精英手把或是操縱桿都是我的缺點,my bad,不關 FS 社的事。
或許是我一周目用逆關節的關係吧,自定義後 X 按鍵的普通推進其實可有可無,這點跟以往大同小異,畢竟跳超遠超高就好了,再者關卡內趕路也是 AB 噴不用錢。既然提到了 AB 噴就不免想起以往功能上算是同類的 OB 噴,這次直接簡化為更直覺的 R3 按壓開關,而不是以前那樣預設在 △ 鍵 / Y 鍵,要依據情況啟動或停止,這項化繁為簡的更動在體感上是良好的。
再來就是關於武器拋棄這個小系統。從 AC3 開始 FS 社將這個機制加入到遊戲內,但卻相當的不好操作,舉例 4 系的指法是同時按壓左右武器切換鍵的同時,一併按下該側武器的攻擊鍵,總之就是手動丟掉武器要一次按三個鍵還不含視情況的移動與噴射及視角操作。這作的改良在於預設的武器都已經是啟用狀態,按下開火就是開火,而不是以前那樣要經過一個切換的動作去模擬它從待命中轉換成開火的準備。因此在 AC6 中,僅僅一個十字鍵的左鍵 + 任意武器按鍵就能直接拋棄不需要的武器這點,對我個人而言,根本是作中最大進步,一百分。
接著講講視角,一周目現況比較明顯的例子就是海蜘蛛跟艾兒半血後二階段發瘋時,慣例的祖傳攝影機了,仰角拉到很高,實際畫面沒問題也沒掉幀,但就是一種在視覺上的不舒服。會不會影響操縱就因人而異。慶幸的是這次視角承襲 4 系 V 系那樣以右蘑菇頭為操縱基準,而非 3 系那樣預設要用上 △ × □ ○ 四個按鍵去做畫面的旋轉與瞄準。總之沒有做特殊更動,可也沒走回頭路,穩健即可。而以往會影響到視角轉動速度的機體旋轉因素,這項舊有機制在這次的世界裡被拔除了,快速轉身這個動作這次是完全與視角操縱脫鉤的一個獨立功能,系列作首次可以看見自己機體的正面,在試玩片段首次公開時覺得很新鮮,可是也就只是一個字面上意思的快速轉身,少了那麼點以往 QB 快速切換視角時,整個畫面一起轉動的那類沈浸體驗,尚屬可惜不過影響些微,覺得是可接受的改變。
至於鎖定機制,硬鎖定對新玩家固然是立意善良,可是終究是個過渡,一些場合還是得切換成軟鎖定去追上高速移動脫離鎖定框的對手。再來,由於硬鎖定的恩惠,過往像是肩射榴彈、火箭筒之類的非導引式,只給預判提示的純手瞄武器,在本作中如果沒有開啟手動瞄準的功能,那麼玩家幾乎不用做預判移動路徑的動作,一切都放心的交給系統輔助即可。這樣簡化後的改動不免失去一些挑戰性,卻也更加友好,畢竟多數新玩家要的單純就是開火後,相應命中的回饋感而不是硬著頭皮手瞄打光全部彈藥後對手還站著圍著玩家繞圈的那種失望感。當然了,整個系列中最核心的機制如此這般的大修,受到的批判不是沒有,論爭修改後這樣子的鎖定機制非常不 AC 的意見也是有的,可是開發上總是需要與時俱進的,FS 社的開發團隊能大膽地加入這些輔助功能照顧到更多面向的新玩家,我認為應該給他們一個尊重這樣。
提起打擊感,歷代以來這並不是很重要,可是好事份子往往喜歡抓著這點來挑骨頭。在這次的 AC6 中,實際操縱起來的 AC 踢擊或坦克衝撞,帶來的回饋感都遠勝於前作的 V 系。而槍械開火後,擊中物體的作用力聲響可以說是將 4 系與古 AC 時期的那種豆粒砲彈的軟弱感一掃而空。至於近身武器的那種卡肉感,我認為是一次的全面進化,以往的近戰就是一刀,雙手劍豪機體分別或同時出刀那就算砍兩次吧,但終究是動作上的一刀。而這次透過蓄力後至多來到三次出刀的動作,想當然地那個瞬間卡肉砍出再卡肉的流程,滑順且飽滿,絲毫沒有欠缺打擊感的不足之處存在。在機人遊戲的範圍內,它社比的話,其實已經無出其右,找不到什麼可以挑剔的了。
關於操縱的總結:不再像以往那麼繁複,可是還是有一定挑戰性。導入了一些友善改變的同時,相對的挑戰性依然獲得保留,只是這次用不上「困難」這個詞來形容,操縱手感上整體的變動是良性的。
2.踉蹌系統
謝謝你,隻狼。
貼身啊,621。
汲取同社開發經驗後,加入本作的全新機制。類似於《隻狼》作中的體幹削切,但累積消去的速度沒有做得像《隻狼》那麼細緻。或許可以用世界觀不一樣來開脫,畢竟隻狼的對手也是肉身人類,累積體幹後削血,然後再繼續累積體幹值時,體幹壓力消失的速度快慢是有區別的。而在盧比孔 3 號星球上,登場的都是發動機與更多的發動機,扣除爆炸類武器與近身武器,常規武器與 EN 武器因距離或材質因素而衝擊力不夠時便是無效的跳彈,這也導致了在累積踉蹌值時,可能一個緊急迴避的動作或是其它操縱失誤就使得整個進度迅速歸零重來,無論有無把對方打進殘血與否,畢竟雙方都是機器,只好用這個解釋來使自己接受。可是玩家自己的體幹槽就是《隻狼》的體幹槽,而且更脆,還真是謝謝喔 FS 社。
單就 PVE 環境而言,踉蹌系統是存在矛盾的,它使得近遠武器的界線變得曖昧,單項的傷害數值也不再是以往那樣寫得越高火力就越強大,能組個 GA 重火力或是有澤巨砲那樣出來做數值上寫多少就幾乎是打多少的實質傷害壓制。再者,加上一些場合對方在系統內安排讀取玩家指令的應對模式,使得帶有「衝擊力」的遠程武器在傷害數值上多少形同虛設,沒有命中就沒有衝擊,那麼也不會有後續的火力,知道對方怎樣都能閃掉,那麼選擇就剩下縮小距離到拼命近身打停然後出刀打樁。
對 AC6 來說,多少距離才算遠距離呢?總不能將兩百公尺上下的白刃距離也叫做遠距離吧?四百公尺應該是歸類在中距離,再上去六百公尺後就總結為遠距離,但對手的讀指令後就是前言所提及的矛盾了。遠遠的想打還硬是被閃掉,逼得不得已只好一直欺身繞圈在短距離內用著遠距的高衝擊武器來塞到一次衝擊累積體幹,是不是太多此一舉?在這個踉蹌系統下,肇始於體幹累積這個新核心機制,而使得局部武器的實際傷害被大幅削減,因此本作已變得不若以往能愉快地風箏流遛王通關了。
知道官方是藉此鼓勵玩家主動出擊以換取更多的擊殺機會,可是這便導致玩家間在 PVE 時的武器配置幾乎同質化的現象產生,那麼官方原本期許的多元化自由組裝去哪了呢?踉蹌系統反倒成為與自由組裝背道而馳的一個癥結困境。成敗都是體幹槽,本作沒有敗,只是這次加入新系統後,在一些特殊場合無法那麼盡興而已。
3.成長曲線
AC6 直到第二章結束為止,621 就是隻撿破爛的路邊野狗,這麼說完全不過份。我認為這點其實跟遊戲內對 CPU 競技場的改變,以及狩獵等級的導入有些許關聯。
以往競技場打贏某些對手時,系統會送一些不無小補的零件或是武器,而 AC6 這次即使打贏每個驗證範圍內的最高位對手,オールマインド也僅是寄語音訊息給 621 恭喜升格這樣,聽得出隱藏的情緒起伏 ,舊玩家如我就是喜歡這種無機質的語調,可是少的那一部分是什麼呢? ーー 就是對未知的新零件、兵器的期待感落空了。簡言之就是初期裝備貧乏,不到寸步難行但也欠缺組裝的動力。再者,狩獵目標在前期的關卡���也是零星登場,因此又回到那個什麼都沒有的陣痛迴圈裡了。幸好這個狀況在撐過海蜘蛛,第三章開始後便有明顯的進步, 621 的成長在此時才總算是開始急遽向上。
AC6 ,期中考是不存在的。在《隻狼》當中,公認的期中技術測試關卡便是砍翻弦一郎三次。而本作定位中的期中關卡,如果讓拉斯提射爆三次冰原蠕蟲也算是期中考的話,那麼 FS 社覺得是就是吧。IBIS CEL 240 、晚鐘 No.1 、拉斯提 2.0 都是劇情後期了,誰來當期中考教官怎麼說都沒有說服力,而且也都存在明顯的缺陷。或許「レッドガン部隊迎撃」拿來做為期中檢證的門神關卡還更合適一些。
4.角色塑造& 劇情表現
沃爾特
FS 社歷來 AC 作品的開頭影像演出往往被戲稱是「OP 詐欺」,畢竟 CG 演出帥是一回事,實際遊戲表現就是那樣了,甚至還有產廢武器,呵呵。而這次的「OP 詐欺」既不是畫面也不是遊戲表現,沒想到居然是你啊沃爾特。
從偷渡開始就一直在提防你真的是對不起啦。機庫過場與史奈爾交涉時,大概是系列作裡第一個會跳出來維護傘下傭兵尊嚴的雇主,這樣子的氣節,新穎而鮮明。你予我自由,我還你尊重。之所以一周目做出為了「觀測者」側的選擇,就是不想當個中途跳船的背骨仔,如此而已。渡鴉屬於一種留鳥,亦不需隨波逐流。這便是一周目的 621 與其飼主所堅持的信念。
艾兒
先說好,一起出擊三次就能算很熟嗎?劇情上算是 621 撿到艾兒,之後艾兒單方面的自來熟。總之經歷一連串事件,一周目的 621 因為做了對於盧比孔人來說,是錯誤決定後被艾兒甩了,聽到留下最後的那句「真是遺憾」,就想起 FA 裡走大屠殺路線時,被スミカ斥責然後分道揚鑣,最後一樣要來個互殺的人類種族的天敵結局。只是這次假若有所謂種族天敵的設定,無論 621 或是艾兒,兩方在最後都會成為彼此種族的天敵。很好啊再多來點,這很 FS 社。
再來,艾兒已經很有禮貌了,沒有像 2 裡クライン的「消えろ、イ���ギュラー!」與 V 中 RD 的「…あぁ!?やってみろよっ!!」那樣囂張地囔囔後,沒過多久就直接被送下去。雖然如此,但那個殺意還是滿滿地穿透螢幕傳過來,好怕。
拉斯提
預告片首次公開,「越牆」前那個閘門升起,輕量機的纖細鳥腳,然後鏡頭慢慢向上移動到同樣輕巧的機身,接著再循序帶出他的臉。一經目擊,我的腦海裡直接迸出一句 ーー「這就一臉エヴァンジェ」,來自於 ACLR 的深邃呼喚,現在正式降臨且立足於 AC6 的大地上。原本想說他都一臉エヴァンジェ了,那麼應該也是那種自帶傲氣的驕縱渡鴉吧,遲早還是要戰個花開富貴可不是嗎? 而隨著劇情推進,事實證明這些猜想沒有偏離多少,除了驕縱以外。當然了,也不能因爲幾次友好的攜手並肩就此斷定他的為人,彼我在立場上還是有衝突的。既然已經被企業半背後捅刀一次,視為潛在的不穩因子後,依然繼續為企業效力,沒有選擇在 621 與 No.1 對決時,像歷代作那樣中途開新機體過來突襲亂鬥,我想那是他最後的矜持。雖然一周目最後就如同 AC4 第六章標題所言「And Then There Were None」那樣,荒煙蔓草一詞成為最佳註解,而我,在盧比孔 3 這顆廢星的形骸裡外上下,依然惦記著你 ーー Rusty the STEEL HAZE.
卡菈
算是本作的萬事屋擔當吧,卡菈A夢救我。話說,在第二章開頭,曾經一度懷疑沃爾特是不是早就與卡菈共謀,故意以外出處理俗事的理由讓 621 自行前往 RaD 的地盤讓卡菈測試 621,畢竟那時的 621 尚且還是棄之可惜的流浪狗而已。之後隨著劇情推進,同時也提醒世人,重要的資料該做備份還是得做才行。定位與 V 的ロザリィ相仿,想必在設定與未來可能有機會的後日談或 DLC 中可能又有一堆背景資料可以擴大解釋與補完吧? 就像是ロザリィ那樣,V 本篇中幾乎什麼身世背景都沒講,反而在後日談直接交代了本篇支線中的各種重量情報,甚至還直接催生了 VD 時代的其中一個勢力的奇人。
假設真是如此,那麼 FS 社 ーー 你做得好!你做的好啊!.jpg
密西根
他或許可以當作是 V 系裡企業旗下的「主任」的排毒版,實際上沒那麼強,可是喜歡嘴砲周遭以及會好好記住同僚與部下倒是跟「主任」類似。會說他是排毒版,是因為直到他死亡,劇情中沒有丟棄或背叛任何人,而「主任」則否,就只是個企業旗下的背骨仔 AI。「証明してみせよう、貴様にはそれが出来るはずだ」這句原先屬於「主任」的台詞,就算放在這次 AC6 打冰原蠕蟲時,讓密西根吼出來也很適合呢。
在「レッドガン部隊迎撃」關卡裡,一邊整備機體一邊喝斥部屬的無知時,倒是很適合用上「俺はそうは思わん、戦いこそが人間の可能性なのかもしれん」這句台詞,畢竟這個時間點的 621,或多或少都得到密西根些許的敬意了吧。而擊破密西根的瞬間,他也很大度的表示自己就在這邊跌倒了,如果此時台詞還能再搭配上「愛してるんだ、君たちを! ハハハッ!!」這樣狂氣的台詞後在火中逝去,那就真的太圓滿了。密西根這個角色,幾乎是一周目過程中,最耀眼的那顆明星。
伊瓜蘇
在 621 開始闖出名聲後似乎一廂情願地把 621 當成競爭對手的樣子,口頭禪的又開始耳鳴了這種習慣不免讓人聯想到 ACPP 作中的スティンガー,他也是將 ACPP 作中的玩家當成自己的對手,口頭禪是「面倒が嫌い」,帶來這種跨越時空既視感。一周目最後在「地中探査-深度2」,與 621 來回交火後終遭擊毀,逝去前還囔著「下次一定……」,抱持著這樣的怨念從盧比孔 3 解脫,621 真是罪孽深重啊。
史奈爾
呃……看你骨架一身精壯,難道你是 ACNX 時代的ジャック・O 在盧比孔 3 的分靈體嗎?與 ACNX 的ジャック・O 一樣都是幕後黑手,性格也如出一轍的惡劣,NX 的ジャック・O 在玩家於任務中被擊毀時稱玩家為「沒用的」,而史奈爾則是在機庫與沃爾特的交涉中稱 621 為「蠢狗」。一周目除了冰原蠕蟲以及珂若爾聚集地的背刺外也沒有直接能再遇上他的地方了,競技場中的數據看起來很強但也跟ジャック・O 一樣都是虛胖的類型。後面指揮企業進軍賽勒姆時,也一直用「別拿小事來煩我」的說詞對部屬的增援要求不斷推託,還真的蠻廢的。這種偷偷做壞事的小物臭,在他身上形塑至甚是成功的感覺,算不算是對他的褒美?
梅特琳克
劇中理論上最正常的企業側苦勞人,跟 621 其實無冤無仇,上司是史奈爾這個沒擔當的放生背刺仔,會死真的是劇情上的惡意。雖然競技場的簡介寫得視舊世代強化人如草芥那樣,但實際演出時也沒來個像是 AC4「MARCHE AU SUPPLICE」任務中,No. 15 アンシール直接用「アナトリア?あぁ…例の時代遅れか」做一個開場嘲諷,反而是狂 Call 史奈爾求援,這應該是記述中個性謹慎行事的反差吧。另外,會提到 AC4 的No. 15 アンシール,也是由於在性格上這兩人或許是有部分重疊的,差別只在於 AC4 有相關的台詞演出,6 則否。可是,身為一個最正常的苦勞人與其性格惡劣的可能與否並不衝突,特別有印象所以就提出來紀錄一下這隻渡鴉。
史溫柏恩
呼呼,你就是這作的帕奇對吧?
死ね!
接著談談本作的一些演出與官方設定。
OP 畫面的衛星監視系統就是 3SL OP 的完美復刻,第四章尾王的外型設計跟命名方式,也幾乎是 3SL 尾王的全面復刻與進化,整個就是「你怎麼帥成這樣」的感動,完全能感受到 FS 社對自家作品的愛,IBIS 就是 IBIS,不管它是 XA-26483 I-CFFF-SERRE 還是 Series CEL 240,總之才不是什麼丘貝雷。雖然抓到機制後就跟 3SL 裡一樣,可以被秒殺這點也完美繼承了,我爛你也爛,呵呵呵讚啦,兩百分。
而在發售前的訪談中,官方表示在劇情上與歷代前作都沒有直接關聯,雖然確實是是這樣沒錯,可是在劇情來到後期時,各種藏在細節裡的小致敬,或者直接演沒打算藏的捏它,都完全地把舊作粉絲服侍地心滿意足,下面是一些前作關聯的因緣舉例。
FA 時,一部份的人類選擇了宇宙進出結局路線,地面上留下來的人群則成為可能的 V 系先祖。其後,V 系在 PS3 有一個付費動態主題是低軌道宇宙機庫,你還可以看到機庫外面有 MT 在飛行,可以大膽假設這是 FA 時代在宇宙生活的人群,準備向太陽系內其它行星或銀河系的出發的殖民船團一隅。另方面,地面上也過了好幾代人,來到 VD 的時代。VD 作中的「塔」其實是宇宙殖民船,這是源於『ARMORED CORE ORIGINAL SOUNDTRACK 20th ANNIVERSARY BOX』裡設定集小冊子內的官方設定。同樣也可以假設是在宇宙生活的部份住民們,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才導致殖民船墜落、重返地球。因此當我看到恆星間殖民船賽勒姆,從盧比孔 3 的海中浮上然後升空時,那種「啊 ーー 他們(FS 社)還記得這個設定!」的悲願成就感油然而生,FS 社,再加一百分。而這次企業要把珂若爾抽取帶離盧比孔 3 所增建在巴斯裘導管塔上的「塔」,我想也是一種社內對於歷代作品的的致敬。所以承上物件事例所言,Q.E.D. 得證 AC6 延續自 4 系與 V 系。
而關於 VD 之後又怎麼接上初代古 AC 這件事,或許等本作 DLC 發售,又或者下個新作 AC 發售時,有機會再來說了。
接著談些題外話吧。
在媒體評價解禁後,Gamespot 指出故事令人失望,我想說並不是這麼一回事,這次 FS 社有好好的將一個故事交代完畢,要說破碎化敘事的地方也就大致上與主線幾乎無關的競技場各角色簡介。再者,歷來的演出就是這樣,聽著沒有任何臉孔的角色做任務簡報或是戰鬥中槍彈嘴砲的往來,透過聲優的演繹讓玩家自行決定哪個角色會是什麼樣子,這比建模或描繪一張臉出來,輕率地告訴你這個角色的既定是非黑白來得更加有趣許多,因為身為一個個獨立個體的玩家族群的思考的自由,並不需要也不能被開發團隊完全地掌握。再者,FS 社也不是那種會想要用真人來當作遊戲宣傳噱頭的開發商,跌跌撞撞地打滾了這麼多年,守舊穩扎穩打的同時也與時俱進的 FS 社,才是我所認識的 FS 社。反倒是 Gamespot 的編輯,不知道是不是被近年 ESG 指數荼毒的遊戲界豢養久了,終究卡在那個自恃清醒的迷霧裡,擅自期待擅自失望,有意無意地迫使他者成為自己希望的樣子,這才是令人失望了地方。
在敲擊鍵盤寫下這篇感想評論的時間點(2023/09/01 21:00 GMT+8 TST),恰好看見《黑街聖徒》開發商 Volition Games 關閉的公告。保守是一種選擇,真正有在做事的公司一直都在,而且未曾離開。反倒是的自視肩負教育重擔的使命仔們,"Go WOKE, go broke."
拉回正題。
歷代作以來,隱藏在 AC 故事中的概念,便是講述一個關於「選擇的自由」的核心。劇中什麼強化人、火星政府地球政府、大破壞大深度戰爭、企業、地下都市雷亞德、管理者、地上、財團,這類什麼的專有名詞不用去理解也無所謂,到底就只是襯托故事所需的裝飾品而已。重要的是怎麼解讀身為傭兵的玩家在最後的選擇 ーー AC3 選擇前往百年後地上了嗎?AC4 的フィオナ選擇帶著主角離開殖民地是好的發展嗎?V 系即使打倒企業與財團捅出來的倒灶事之後也只能選擇繼續戰鬥嗎?諸如此類系統安排的選擇後,面對更多的選擇。
正如同本作沃爾特所揭示「渡鴉」的意涵旨在於便是追求「自由意志」的傭兵。「渡鴉」,從來都不是一個限定專屬的呼號,而是只要能選擇奔向自由,誰都可以自稱的象徵。
選擇自由,自由選擇,因此身體才渴望鬥爭。《機戰傭兵》系列,就是這麼樣的一個故事。
5.地圖探索& 場景設計
在寫下對 AC6 的地圖想法前,還是來講一點前作 4 系與 V 系在地圖當中的缺點吧。
像是 4 以及 FA 時,受限於主機架構與設計理念的因素,室內探索的部分有做,但部分表現不佳又或者是廢案了。舉例 4 有一關是與オルレア在工廠內的白刃對決,但就只是個平面長方形的空間,沒有探索要素單純拼刀,另外像是 GAE 工廠的整肅任務,也就是三條直線衝到各個定點來幾發大的後再回頭解決突然來襲的未確認敵對 AC 這樣,毫無探索相關,只是個無情的打掃機器。後續在 FA 時,主打賣點是與巨型 AF 的對決,尤其是 スピリット・オブ・マザーウィル 以及 アンサラー 兩個放在 OP 畫面以及遊戲封面的對手。然而依舊受制於主機的效能瓶頸與開發中變動,スピリット・オブ・マザーウィル拿掉了侵入內部進行探索與破壞的方式改以 VOB 突襲後從外部破壞通關的方式實作,但內部的廢案模組其實是保留在遊戲內的,透過一些外部工具的手段可以進行觀察。而アンサラー的內部,據其原型設計師,小林誠在其推特上的手稿表示,一開始也有做但開發方向改變後就沒有使用了,這也是 FA 中的缺點。唯一能讓玩家衝進內部的 AF 只有 GA 的 グレートウォール的內部一直線,少量的上下空間有跟沒有一樣,只能算是 AF 擊破 RTA 路上的小關,唏噓。
而 V 系的地圖則遷就於廢土的設定上,室內通常是下水道或地下公路,室外的淹水高速公路或者乾枯的廢船廠以及峽谷要衝與財團都市,則是由於操縱的繁瑣性質導致很難去好好體驗地圖的巧思,場景很容易就淪為陪襯,很難給玩家留下體感良好或特殊性質的深刻印象。而 VD 時,雖然打著圍繞著「塔」的三勢力紛爭,但「塔」就只是個徹頭徹尾的背景,劇情會提到可是實際上跟玩家沒什麼關係也摸不到,整個就很可惜這樣,滿分的設定,及格線的演出,VD 只是個繼承 V 所有優缺點的大型資料片,沒有去蕪,也不存在存菁。
那時的 FS 社,說真的有點迷走而且原地踏步,就陷入一個 Stasis 狀態,這難道是 FA 時期溺水王子的命名悲劇嗎? 總之停滯數年,直到幾年前總算立案要做 AC6 了。
因此這次 AC6 回歸了趨近於 3 系的立體地圖,FS 社在第二章大概把經費用在地圖的深縱上了才導致關卡相對其它四章來得減少許多。可是探索隱藏零件的機制回來了,就很像在 3 時「座礁船内探索」那樣深縱廣兼具,操縱自己的機體在地圖內上下激烈地移動交戰並尋獲零件,這也是古 AC 時期醍醐味的經典再現,這真是值得嘉許。而且尾王前的那堆衛星砲偵測,真的是讓 3SL 的玩家在看到時不免會心一笑,現在沒那麼鬼畜了但我們(FS 社)就是想在這裡好好問候你們這群新舊渡鴉,吃我的衛星砲啦死ね、レイブン!
進入第四章後,任務標題的「未踏領域探査」也是沒在藏的,完全直接告訴老玩家我們(FS 社)就是在��敬 3SL 的 「未踏査地区探査」,雖然任務內容不同,但看到舊作的捏它真的是再三感謝。而在進行「未踏領域探査」前的「地中探査-深度3」則讓我想起 AC2 尾關「フォボス」,在這個深度3 的地圖中,廢棄於懸崖支架通道盡頭一角的不明機體,事後回想時覺得與在「フォボス」尾王門前被擊毀的レミル的定位類似。況且「フォボス」這關,也要在自動砲台的火力中關閉能量防護罩才能繼續前進。另外,深度3 的目標是破壞變壓器後,在時限內擊破防衛系統的敵對機體後逃出,同樣的是「フォボス」也是在擊破尾王クライン後,再將フォボス的動力源破壞後限時逃出,只是這次是相反過來操作的順序安排。
地圖場景心得的尾聲,來談談同樣是第四章的「レッドガン部隊迎撃」吧。這關的場地設計,遊玩當下的直覺反應便是 AC3 當中「管理者部隊迎撃」與「拠点防衛部隊陽動」這兩件任務的概念整合。前者在垂直的空間內總計 24 隻 EN 武器特殊 MT,後者則是平面開闊的密林地形,時限內會有無限湧出高火力 MT 與雜魚 MOB,目標都是殲滅他們並生存下去,兩方都在考驗玩家對機體溫度及 EN 掌握、武器資源的控管與時機判斷。因此,「レッドガン部隊迎撃」這項任務,應該是我在一周目中,體感最貼近 3 系的關卡了,垂直的死鬥場,沒有補給,沒有中途存檔,敵方盡出來了五波,彈藥打完你還有拳腳,FS 社的意思就是要你在這戰到天昏地暗。畢竟對面也是做好覺悟來殺你的,在這顆只有玩家能成全 G1 密西根的盧比孔 3,我這個開擺背水陣的火事場力雷射長槍一槍下去你我都可能會死,真棒。
AC6 地圖,細膩打磨,臻於完美,有沒有注入對作品的愛還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6.最後
從渡鴉到山貓(Lynx)到候鳥(Migrant)再回到渡鴉(Raven),面對新一輪的革新,或許可以引用 FA 茶會過場裡,ローディ對ウィン・D 的那句詢問 ーー「矜持が要るのか?」向自己探究。而這道詰問,僅僅只是想要確信自己仍舊是現役,依然可以叼起柴薪,點燃這烈火。
「好きなように生きて、好きなように死ぬ。誰のためでもなく。一度生まれたものは、そう簡単には死なない。それが、俺らのやり方だったな。」
好了講那麼多,我想我還是會儘快完成二周目與三周目,但那之前我還是先回半獸人營地繼續被打得滿地找牙吧。鳥巢再見,各自獨立的 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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はあはあ…Pilgrims(巡礼者)という EP.1 なのに今はほぼアルツハイマー病のことを書きながら巡礼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筋道を立てて説明する。自���の作品と他人の作品との異なる特質を挙げてくれると言われた、これが私の答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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