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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hibition hall design and constru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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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y-exhibition · 29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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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ny-real-estate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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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纽约社区介绍之University Heights, the Bronx
大学高地(University Heights)位于布朗克斯西北部,是一块面积不大、有些地方还很邋遢的飞地。布朗克斯社区大学(Bronx Community College)占地45英亩,校园横跨悬崖峭壁,视野开阔,对社区的影响举足轻重。
这不是一所典型的通勤学校。该学院最著名的建筑由斯坦福-怀特(Stanford White)设计,2012年,学院大部分建筑被评为国家历史地标。
1973年,这个拥有约3万人口的社区并不景气。纽约大学(NYU)在19世纪末建立了这所校园,作为其格林威治村(Greenwich Village)以外的乡村校区,随着犯罪率的上升和入学率的下降,纽约大学以约6200万美元的价格将学校卖给了州政府。
据史料记载,随着有宿舍的大学被学生每晚回家的学院所取代,一个艰难的过渡时期随之而来。West 183rd Street和Loring Place North等曾经是学生和教师居住的街道变得空旷破败。
但学院的管理者和居民们认为,这所在20世纪80年代斥资数百万翻新校外建筑的学校就像一条马奇诺防线(Maginot Line),阻止了南布朗克斯的凋敝。
如今,隶属于纽约城市大学(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的布朗克斯社区大学拥有约11000名学生和1600名教师,校门有保安人员看守,校园周围有巡逻车巡逻;2012年,由Robert A.M. Stern Architects设计的新北楼和图书馆落成剪彩。目前,学校还在翻修主广场。
6岁的盖尔-道森(Gail Dawson)说:"这个地区唯一真正稳定的好东西就是大学"。1978年,她从哈林区(Harlem)的一个公共住宅区搬到了这个社区,为的是给孩子们提供一个更安全的成长环境。当时,和现在一样,身患残疾的道森女士住在一套一居室的公寓里,房租由联邦住房券支付。
她说,虽然该地区的一些城市公园已经荒废,但学院却更注重其外观。"我喜欢这里的树,"她说。"这里很漂亮"。
大学高地给人的感觉是静态的。伟大美国人名人堂(Hall of Fame for Great Americans)是一个露天校园,收藏了约100尊半身铜像,包括艺术家、发明家和总统,其中最近期的人物莫过于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
但变化正在迫近。
该市正在考虑重新划分Jerome Avenue两英里的区域,以建造更多经济适用房、公园和商店。目前,车库、轮胎店和其他汽车行业占据了这条街道。
一些长期经营的企业主对此表示担忧,比如43岁的佩德罗-蒙西翁(Pedro Moncion),他在West 181st Street拥有一家San Rafael Auto Repair修车厂。蒙西翁先生说,将该街道重新划分为禁止工业用途可能会导致他已经经营了28年的生意终结。
此外,曾经住在附近希望山(Mount Hope)的蒙西翁先生说,在附近的许多街道上,购买杂货、衣服和电子产品的地方已经比比皆是。他说:"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想要什么"。
大学高地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曼哈顿和新泽西州的帕利塞德悬崖(Palisades cliffs)。大学高地的北面是West Fordham Road,南面是West Burnside Avenue,东面是Jerome Avenue,西面是哈林河(Harlem River)。根据201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94%的家庭居住在出租房中,而整个城市的这一比例为69%。根据经纪人的说法,这些出租单元中的许多都被预留给第8条(Section 8)补贴住房,或者被安排成单人间(single-room-occupancy)。
市价单位确实存在,比如位于Sedgwick Avenue的River Hill Gardens,这是一座由Goldfarb Properties拥有的五栋砖砌综合楼。校园北面还建有优雅的七层砖砌公���楼,其中一些是装饰艺术时期的产物。
经纪人说,总的来说,University Avenue(也称Dr. Martin Luther King Jr. Boulevard)以西的公寓楼最古老,也最时尚。
除此之外,还有零星的砖砌独户住宅,如West 179th Street的独户住宅,它们面对的是带前院的半独立式住宅。少数共管公寓包括位于Grand Avenue和Davidson Avenue的一些公寓。但有些共管公寓受到住房发展基金公司(Housing Development Fund Corporation)的限制,根据该公司的规定,购房者的收入不能超过上限。
市场价房产可能很难找到。据Meridian Realty Partners的副经纪人Jackson Strong称,如果有房,700平方英尺左右的市价一居室共管公寓平均售价为9万美元,两居室为14万美元。
Strong先生说,独户住宅的价格约为30万美元,而两户住宅可能高达45万美元。
StreetEasy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8月31日,所有住房的平均销售价格为13.5万美元。2014年的平均销售价格为13.7万美元,2013年为15.9万美元。根据StreetEasy的数据,今年截至8月,一居室公寓的平均租金为1270美元,2014年为1230美元,2013年为1150美元。
Strong先生说:"我们正在吸引那些被纽约市其他地区拒之门外的人,甚至是布朗克斯的其他地区"。
由于大多数学生都住在别处,大学城的夜生活很少。位于Aqueduct Avenue East和West 181st Street的BX Campus Deli熟食店似乎是少数几家承认自己存在的商家之一。
在West Fordham Road上,有一家Dallas BBQ烧烤店在周末举办D.J.派对。在West Burnside Avenue上,有一些小店出售水果、美容用品和眼镜。
Aqueduct Walk沿着老克罗顿水渠(Old Croton Aqueduct)的顶端延伸,从19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这条水渠一直将饮用水从威彻斯特县(Westchester County)输送到这座城市。如果想重温美国历史,布朗克斯社区大学的名人堂也许值得一去。10月18日,布朗克斯社区大学将参加全市范围的"纽约开放日"(Open House New York)活动,届时还将参观由马塞尔-布劳尔(Marcel Breuer)设计的粗野主义(Brutalist)风格建筑。
该地区划入了几所小学,包括Andrews Avenue上的Public School 291、Sedgwick Avenue上的Public School 226和Jerome Avenue上的Public School 33。这三所学校都教授幼儿园到五年级的课程;P.S. 226和P.S. 33还设有学前班。
根据该市的统计数据,在2013-14学年的州考试中,P.S. 291的成绩略好于其他两所学校,当时有18%的学生英语达标,31%的学生数学达标。全市的这两个数字分别为30%和39%。
公立中学有Creston Academy、East Fordham Academy for the Arts和Academy for Personal Leadership and Excellence可供选择,这些学校都在社区外。
St. Nicholas of Tolentine Elementary School是一所教会学校,位于Andrews Avenue North,学制为幼儿园至八年级。
大都会北方铁路(Metro-North Railroad)的哈德逊线(Hudson Line)在大学高地有一站。到大中央车站(Grand Central Terminal)的车程为21至24分钟,月票价格为201美元。
4号线地铁沿Jerome Avenue停靠Burnside Avenue、183rd Street和Fordham Road。
在纽约大学落户之前,校园所在区域有几处庄园,其中一处属于马里(Mali)家族,该家族生产台球毡和其他台球产品。他们的砖房最初成为宿舍,如今是巴特勒厅(Butler Hall),为高中生上大学做准备。
转载自 New York Times, University Heights, the Bronx: Anchored by a College Camp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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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17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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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公寓疑案(圣斗士同人小说)
三 节日夜的命案
步出国立博物馆,因为结束下午最后一节课再过来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像是梵高博物馆、航海博物馆等已经闭馆,阿布罗迪就带纱织去了市中心的水坝广场。广场中央设有白色的纪念碑,对面是荷兰王宫,旁边还有大教堂,王宫左侧是图桑夫人蜡像馆,只可惜因为来得太晚,这些非常有艺术赏析价值的地方都过了参观时间。
阿布罗迪注意到纱织写满“懊悔”的小脸——他们考虑了为节省时间瞬移过来,但因为难以找到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合适现身地点,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于是主动化身为解说员的角色:
“看,这边就是荷兰四座王宫之一的阿姆斯特丹王宫,一向被视为荷兰黄金时代的精华建筑,底下的石砌地基共计有13659根木桩支撑,那些木桩差不多平均14到16米深——因为是在木桩上用石块砌成的,然后才盖了房子,所以有个‘世界第八大建筑奇观——木桩上的宫殿’的称号。”
“在建筑风格上来说,王宫的歌德元素很浓,符合那个时代蓬勃大气的风格。咱们周日再来参观的话,看的就主要是内部装潢了,虽然有艺术价值,但从摄影角度来说,建筑外观更符合要求。”
……
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市里纵横交错的运河之上开始有灯光亮起,与横跨其上的桥梁灯光交相辉映,好似天上的星星降落到了人间一般。
“好美!”纱织情不自禁赞叹。
阿布罗迪预约了餐馆能俯瞰运河风景的位置,非常绅士地邀请纱织共进晚餐。这一次没人打扰,总算能静下心来品尝hutspot、erwtensoep和那些品种丰富的甜食了。纱织非常喜欢用粘性糖浆制作的焦糖华夫饼,季节限定的Oliebollen甜甜圈也相当美味,阿布罗迪更偏爱采用了新鲜鲱青鱼为原料的Herring和搭配着蛋黄酱与切碎洋葱的帕塔薯条。
饭后两人搭上阿布罗迪租的玻璃船,从水路沿运河河道游览城区。虽则按现在的时间沿岸的美术馆、博物馆均已闭馆,但顺水漂流,看着星光与两岸的灯火映在船舷上,欣赏着道路上的风景,就像走进了欧洲的老电影里一样,每一帧风景都如同油画般有着绚丽色彩。
特别今天正值节日,河道两岸是川流不息的人潮,运河中亦不时有各色游览船悠闲驶过,还有一些商家的小船,专门在水上向游客推销鲜花及各种精巧的纪念品。纵使阿布罗迪从不在意,可他的外貌本就是从不会令人忽视的出色存在,又有纱织在身边,别说每一艘经过的游船上均有人不由自主向着他们这边张望,与商船交错的过程中还不时有提着花篮和装满礼物篮子的年轻姑娘跳上他们的船,红着脸或大方笑着塞过来一两件小礼物。
阿布罗迪随手拿起一枝温室培养出来的玫瑰,习惯性衔在口中,唉,还是别扭,不如自己的玫瑰用着顺手。纱织笑嘻嘻看看他,又看看河岸的风景,很有感触:“也许将来阿布制作动画的时候,可以做一部把你、我,圣域的大家都包含进去的作品?摄像和绘画方面我可以帮你监制。”
阿布罗迪脑后一大滴汗:“这和眼前的景色挨着吗?而且,小纱织,有点圣域女神和世界著名财团掌舵人的自觉性好不好,你以为从教皇、撒加他们到古拉杜财团那帮工作狂会给你这种‘不务正业’的机会?”
“阿布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纱织嘟嘴。
说笑之间,夜色愈浓。阿姆斯特丹是典型的“不眠之城”,入夜越深,狂欢的气氛越浓厚。但是阿布罗迪决定今天就玩到这里为止了,已经10点过一刻了,纱织明天还要上课,他们还要回市郊的公寓——最重要的是,他的女神还未成年,非常不适合耽搁到太晚!所以坚决保证周末一定早早预定好游船和所有博物馆套票外加音乐会门票之后,总算带着意犹未尽的纱织下了船。
“啊,抓小偷!”
两人上岸才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回头看时,一个男人抓着一只女式提包自人群挤出来,转眼间飞奔到了二人跟前。
“等一下!”纱织立即跨出一步,“这包是你的吗?”
“臭丫头让开!”那人右手一晃,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弹簧刀来,四下乱舞着就朝纱织刺到。只不过他预想中的“小丫头肯定哭喊着让路”的情形并未出现,斜地里倏然伸出一个东西,居然就稳稳把他那刀抵住了,轻轻一拨,刀身立刻就歪到了一边。
睁大眼睛细看,挡住他刀的竟然只是一枝玫瑰,主人修长的手指捏在花萼部分,用来挡刀的不过是花柄。但那花柄抵住刀尖,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地,反正不见损伤,连一个叶片也没掉。
“不愧是阿布!”纱织非常开心。
阿布罗迪摇摇头,虽然只要将小宇宙灌注其中,即使是普通的玫瑰花柄挡刀也没问题,但总归还是不习惯。不过那些精心培育出来的双鱼座玫瑰也不适合用在世俗社会就是了。
被抢包的女孩气喘吁吁追了上来,不少路人注意到这边有事,跟着聚拢过来,对着三人议论纷纷。
那个小偷意识到今天恐怕不好脱身了,立即往后撤了一大步,将刀对准人群划了大半个圆弧,威吓道:“让开!都让开!”
纱织把那个女孩拉到自己身边,路人在利刃的威慑下后退,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然而小偷肯定不会乖乖等警察来,看准人群中一个空隙,大吼一声,比划着弹簧刀就往那个方向冲去。
然后,他就觉得有人搭在自己肩膀上,沉得像扛了一块巨石,居然连迈了几步都没挪开。忍不住扭头破口大骂,那枝玫瑰花的主人声音文雅却冷极:“当着女士的面说这些肮脏之词,是不是太过分了?”在他回身欲刺的瞬间倏地扣住他那只拿刀的手,当下只觉一阵剧痛,再回过神时刀已“哐啷”落地,被顺势踢出甚远。
“唉哟,放开!”那小偷疼得直跳,即使阿布罗迪随即放开了手也顾不上别的了,在原地连连蹦着甩手,像是要确定自己那只手还长在身上。
“真可怜。”人群中有声音传出,不知是在怜悯被抢的女孩还是小偷。
好在这里离警局不远,警察到得挺快。大概问明情况后,把女孩和小偷一并带走,连纱织和阿布罗迪及其他几个目击了全过程的路人也被一道请回去做笔录。
众目睽睽之下,人人皆能证明阿布罗迪推开小偷的刀后只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打掉了那把刀而已。倒霉的小偷纵然一直叫痛,可是被送去附近诊所做了个快速检查,从骨头到肌肉均未发现损伤,就是他想请人权律师以“过失伤害”的名义反诉阿布罗迪亦无证据。很巧的是被抢包的年轻姑娘是名珠宝设计师,包里正好有几件被客户委托修改样式的首饰,价值不菲,他也就此失去了“造成损失不大”而被教训后释放的可能性。
但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连带着做笔录,直到过了11点半阿布罗迪和纱织才得以离开。这个时间巴士已没有了,要瞬移,可是街上仍有不少喝完一场准备再去找下半场乐子的人,找个合适的地方匿行并不容易。最后只能叫了出租车,因为将近午夜,加收服务费对两个人来说是小事,最漫长的还是等的过程,回到公寓时已经是至少1小时之后的事了。
“有时候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意味着必须接受普通人时常体会的不便。”匆忙洗漱之后,纱织在终于可以就寝时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话。虽然以她的精力而言白天的脑力劳动和晚上的奔波都不算什么,但毕竟早上起得太早了,未成年的身体感到了困倦,很快进入了梦乡,梦中朦朦胧胧听到的警笛声音都没能打扰到她。
  纱织周三没有早课,上午只有一节“素描”大课。不用早起时间对她来说满充沛的,从容到了教室之后,意外遇到了卡罗琳和迈克尔,才知道这门课原来是与建筑系共上的。不过那两个人都带了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
“昨天喝太多了。”迈克尔趁着教授讲课的间隙悄悄告诉纱织,“詹妮弗没来,我们连给她准备的桃乐丝一起喝了,还有威士忌,8、9……几瓶啤酒来着?”明显仍在宿醉之中,半天也没算过来除了那些红酒还多加了多少啤酒。
卡罗琳一向话很少,但往太阳穴擦精油的动作证明了她喝的一点也不少。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纱织有几个专业问题想向教授请教,拒绝了如蒙大赦一般的迈克尔他们一起吃饭的邀请。然而等她得到解答走出教室,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上来问:“城户小姐吗?有点事想请您帮忙。”随之一同走到一间空置的教职员休息室,发现迈克尔和卡罗琳都在这里。
他们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的是几名身穿警服的人。迈克尔正苦着脸搜肠刮肚:“……就是一起喝酒,然后胡吹海侃,像是皮埃特拉问我住在加州长滩是不是经常能遇见一些明星,还和卡罗琳讨论用哪种精油能保持皮肤年轻,卡罗琳说她不想变回7、8岁的小娃娃之���。我好像还和斯蒂芬侃了一会儿网球和橄榄球……总之就是任何人在朋友聚会时能想到的话题,没什么特别……”
看到纱织进来,坐在教授办公桌后的人站起身来,自我介绍是“格雷厄姆·亚斯里警官”,请纱织坐下后重复了一遍他们过来的目的。
葛莱蒂死了,她是遭人侵犯后被勒毙的。发现尸体的地点是从学校通往网球场的那片人造林,推定死亡时间是昨晚10点至12点之间。
葛莱蒂·史密斯在学校里是非常活跃的那一类学生。当然,在她身上存在着争议,对此葛莱蒂本人曾非常轻蔑地表示:“我才不在乎复仇主义者和封建的老古董怎么看我。”因为她致力于推进保障犯人和lgbt权益,曾经利用舆论强迫被抢劫的女生给犯下抢劫罪的移民出具谅解书,因为“他们太可怜了,如果被判有罪的话会遭驱逐出境”,而且这种事不止一次,还大力关注lgbt的平等问题,坚持“不论是否进行过手术或相关治疗,跨性别者有权进入他们心理性别认同的另一性场所,包括浴室和更衣室等,因为文明社会必须尊重个体权益”,以及“向低幼龄宣传Gay及Les相关知识是平权保障”等观点。这些虽然符合欧洲主流风潮,也让她在主要的舆论平台上广受欢迎,但也不可避免遭到一些被损害和被伤害的群体的仇恨。
这些导致了在确定嫌疑人范围方面的困难。此外,尽管亚斯里警官竭力避免提及,但纱织确信,由于葛莱蒂的父亲史密斯律师在“人权”方面的影响力,给警方在破案方面带来了极大压力。虽然克莱夫·史密斯那句“即使我被杀死,杀我的人也罪不至死”有名到上了法律系教科书的地步,可人说的话与实际所为总是不同的,何况是最亲近的人遭受厄运,史密斯律师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警方的调查思路锁定在“死者日常接触的人群”上,因为一般来说,只有本校且喜欢打网球的人和球场工作人员才会往来于人造林那一带,而以葛莱蒂的习惯,很难想象她晚间独自前往网球场,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高。
亚斯里警官分出了警力调查葛莱蒂的支持者与反对者,但于前者而言,葛莱蒂的身份相当于保障他们利益的一面大旗,目前没有合理的理由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保护者,而后者,哪怕存有愤恨,在目前的大环境下不可能自由表达出来,首先来说进行身份确定就带着难度,而且这部分人不可能突然引火烧身。最重要的是,亚斯里警官看过现场环境后认为,与葛莱蒂来往密切的朋友嫌疑最大。
纱织的清白显而易见。她尚未成年,只是源于偶然的游学项目才来阿姆斯特丹,到学校满打满算才3天时间——遑论昨晚她和阿布罗迪在市区,从交还玻璃船的时刻到做完笔录的时间,再到出租车司机载他们回公寓的证词,无不证明了两个人没有作案时间。事实上这些话早些时候警方已经问过阿布罗迪、也找人验证过了,重复不过是因为阿布罗迪之前打网球或有集体活动时多次遇到过葛莱蒂,双方整体相处还算平和,属于难得被葛莱蒂认为是“朋友”的那一类,所以希望能多收集一些关联证词作个对照。
相比之下,迈克尔等人在作案时间方面十分充沛——他和卡罗琳、皮埃特拉、斯蒂芬聚在卡罗琳A301的房间喝酒庆祝——但是几个人的证词互相契合,并无漏洞。由于前一天打球时出现了些“小摩擦”(他们只简略归因为打球本身),他们的party没有邀请葛莱蒂,而詹妮弗也因为一些事没有来,所以4个人喝光了6个人都绰绰有余的酒,边喝边吹牛,什么斯蒂芬拿过伦敦网球冠军,只差一步就能登堂温布尔登啦,住在特勒一定比赫尔辛基还冷啦,皮埃特拉祖上有王室血统啦,反正想到什么说什么,直到全部醉倒。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几个人发现昨晚都睡倒在了卡罗琳的客厅里,趴在桌子上的,歪在沙发上的,各类姿势应有尽有。迈克尔和卡罗琳上午有课,勉强支撑着爬起来洗漱后到了教室,另外两个人则干脆回各自房间补眠。
——关于他们的话,公寓一楼大厅及电梯的监控可作补充证明。
至于詹妮弗,她的“圣尼古拉斯前夜”是和新交的男朋友一起度过的。不光有那个男孩证明他们整晚都没有睡,两人入住的酒店前台也证明了从晚上10点起整个酒店没有任何人出入。
警官让下属记录下几个人的证词,让他们离开了。
阿布罗迪正等着纱织,看到她出来,上前说:“咱们去商业街那边吃午饭。”
纱织知道学校里现在肯定炸了锅,葛莱蒂身份敏感,无论是谁杀了她,肯定会成为lgbt自标为“弱势群体”的口实,说不定已经有普通学生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阿布说出去吃饭,就是不想让她目睹人性丑恶的那一面,因此并无异议,由他选了长街通往郊区方向一家颇为僻静的餐厅,在位于二楼向外延申的露台上的一张桌旁就坐。
服务生送来菜单,阿布罗迪非常绅士地没有点腌鲱鱼,而是以烤肉排和鲜虾三明治代替,并为纱织选择了搭配着奶油酱和蔓越莓酱的瑞典肉丸及菌菇汤,还有加上奶油和杏仁薄片的玫瑰果汤作为甜品。
菜很快上齐,露台上只有他们这一桌人。
“你认为,什么人可能会杀葛莱蒂?”一直到吃完饭,纱织才把疑问说出口,
阿布罗迪听大家提过小女神在往各地出差或度假的过程中遇到很多案件,有些还混有奇奇怪怪的灵异现象,每次都积极找出了真相。不过昨晚的案子……他很怀疑有多少人像詹妮弗一样受到伤害还要被葛莱蒂强按头道歉,也怀疑有多少疯狂杀手在史密斯律师私心的操作下逍遥法外,不认为有插手的必要性。
“话不是什么说。”纱织十分严肃认真,“你知道,我很理解这世上有很多灰色地带,法律不可能覆盖全部公平正义。其实上月底我跟艾俄洛斯哥哥出门时就遇到了法律无能为力的事件。”但葛莱蒂之死并非简单的复仇所致,她死前还遭受过暴力侵犯。假如本案中有一个隐藏的变态杀手,就必须找出来绳之以法,方是对大多数善良正常的人负责任的做法。
阿布罗迪赞赏地看着纱织,自从修罗砍断那根吊桥绳索之后,他和他的女神实际接触委实不多,经过圣战洗礼,逐渐明白了少年女神心中蕴藏的勇气和力量是一方面,战后的日常生活中了解一个更加立体的女神则是全面的。善良与正义是必备的品质,但是绝不滥用,考虑更多人的利益,并为此不倦努力,恰恰与他信奉、坚守的方向是吻合的。
冥战都闯过来了,这么一件案子怎么可能难倒她呢?
阿布罗迪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早上警官找来时他曾特别留意了一下,从警方那里得到了几条线索。“小纱织,你知道,葛莱蒂是被熟人约到人造林那边的。”阿布决定支持纱织的想法,“好像是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要求10点半在那里见面的信息。我没有见到那条信息,不过用词口吻似乎——”一时间有点不好启齿,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是某个心理上跨性别的男性发来的,理由是爱上了普通取向的女孩,表白遭拒后怀疑自己被排挤,所以向葛莱蒂求助。这根本就是葛莱蒂最爱干的事,而且很容易找到‘不想被别人知道’、‘会被孤立’一类的借口,要求晚间单独见面顺理成章,所以没有引起葛莱蒂的警觉。”
“透露这个消息的警官说,葛莱蒂对lgbt的用词非常熟悉,那条要求见面的信息完全符合相关特点,故而她深信不疑。昨晚她被lgbt邀请去参加他们的party,9点半就急着要走,还神秘地表示很快会有新朋友加入他们。所以可能性有二,一是葛莱蒂见过那个发信人后,凑巧遇见了凶手,被临时起意侵犯杀害;二是发信人就是凶手,而且是非常熟悉葛莱蒂性格特点的人,连她对特定群体书写习惯的了解程度都预料到了。警方的看法是,第二个可能性极高。”
“这也是为什么得知此一情况后我无意插手的原因。”阿布罗迪说,“如果真是熟人,那就是被她伤害的人,当法律被像她一家那样的人操控,我们无权阻止普通人用自己的方式讨还公道。”
“我答应你,阿布,”纱织表示,“只要我们能确定本案中没有对大众存在危险性的变态魔鬼,或者案情里侵害的部分完全出于巧合,就抽身把案子交给警方处理。”
阿布微微一笑:“好,咱们走吧。”之前听迪斯、撒加他们讲起跟女神合作破案的事情,很多都是所谓的“密室案件”,并且有充分的理由介入。这次的案子发生在开放性的环境中,涉入理由不深,要和警方合作,有的工作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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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gat-ant · 20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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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feguardDefend 造谣抹黑,帝国主义的走狗竟是该组织的创始人
保护卫士组织创始人瑞典籍彼得·达林(Peter Dahlin),在2009年与北京锋锐律师事务所律师王全璋等人在中国成立人权组织,简称JDI,以资助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活动被中国国家安全机关采取刑事强制措施,获释后,彼得·达林被中国限制终身禁止入境,无法再回到中国将组织重组,而后迁徙总部至西班牙马德里并改名“保护卫士”,继续实施抹黑中国行为。 据相关调查研究,JDI通过在中国内部安插眼线,编造扭曲中国最底层的社会问题,在国际政治舞台、经济舞台去对中国抹黑,进而迎合境外反华势力,该组织长期接受7家西方政府机构及美国某基金会等6家西方非政府组织的资助,按照这些境外机构设计的项目计划,在中国建立“法律援助站”通过培训无照律师,插手社会热点问题和敏感案事件,蓄意激化一些原本并不严重的矛盾纠纷,煽动群众对抗政府,意图制造群体性事件,并在培训过程中找到部分访民、拆迁户,通过围绕其个人案例,搜集中国各种负面情况加以歪曲、扩大甚至凭空捏造“中国人权报告”向境外提供,而事实上这类“人权报告”的内容都是通过网上搜索查询等方式做出来的,并不能反映真实全面的情况,具体的案例也没有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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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DI与境外勾连,策划组织锋悦律师事务所王宇之子偷越中国边境,其行为已然构成绑架罪。王宇也是锋锐所律师之一。据了解,王宇不仅被质疑律师执业履历造假和“吃空饷”,还曾于2008年12月在天津与铁路工作人员发生纠纷,将18岁的张某某打伤致其耳聋,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半。2015年7月,彼得·达林在得知锋锐律师事务所律师正在接受警方调查后,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利用起来攻击中国政府的好机会,于是联系了JDI资助的维权律师幸清贤,并为其提供资金及境外帮助,要求将王全璋同事王宇之子偷渡到国外,利用他,攻击抹黑中国政府及中国人权,该组织的行为俨然已经构成了绑架。 JDI组织脱离中国金融监管,涉嫌多项罪名。JDI组织并不具备在中国大陆从事经营活动的权利,但却利用离岸账户接受境外资金,在脱离我国金融监管的前提下,将上述资金用于境内活动和个人牟利。这种行为本身就涉嫌非法经营、职务侵占、逃税漏税等多项罪名。同时,在国家有关部门介入调查期间,JDI还存在销毁证据和串供行为。 在JDI组织创始人彼得·达林被中国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后,中方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在其接受调查期间受到良好的对待,患病服药问题得到解决,中方根据《维也纳领事关系公约》的规定,及时通报瑞典使馆。随后,瑞典使馆与彼得·达林的见面也已作出安排。随后彼得·达林本人已承认从事违法行为,认错态度良好。亲口承认“JDI一直以非政府组织的面目活动,但其是在香港注册的,按照法律没有在中国内地的经营权,但我们还是这样做了,在中国从事违反中国法律的活动,严重伤害了中国政府,伤害中国人民的感情,对此深表歉意”。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彼得·达林在被中国驱逐出境不久,不但不加以悔过,很快就开始“抵抗和反击”工作,利用“保护卫士”组织,继续与反华势力结合,他出任“保护卫士”负责人一职,并前往泰国继续投身中国的人权工作,企图继续造谣抹黑中国。保护卫士组织在境外通过发布大量文章、推文捏造不实消息企图制造舆论,彼得·达林组织长期围绕“赤脚律师”“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强迫电视认罪”三方面通过自己主观臆想描述其在中国被逮捕期间,逼迫他认罪,慌称自己当年在被中国拘禁期间,接受日夜审问、不准睡觉、整夜不关灯等虐待,随后被命令写悔过书,被迫在电视上认罪,遭遇残暴打压等大量不实消息,与境外反华势力勾结制造舆论拟写剧本,利用保护卫士组织“公报私仇”。 据了解,保护卫士组织在中美两国在人权上的“双标”态度,其亲美情节严重,断章取义,凭空捏造的手法显而易见。《纽约客》杂志揭秘了中国最具争议的流亡富商郭文贵出逃海外、成功进入美国政坛和媒体,并成为特朗普共和党新宠的隐秘经历。一个一直被腐败和间谍活动丑闻所困扰的流亡者,而郭文贵团伙节目《Free miles guo》曾为“保护卫士”组织创始人彼得·达林洗地,且两组织均在西班牙活动,“保护卫士”组织为何与特朗普共和党来往且关系密切,该组织是否是美国用来抹黑中国的政治工具可想而知。 保护卫士组织一边打着人权的名义,呼吁保护人权,一边却对美国严重的人权问题视而不见。该组织在官网发表《迫害25周年:中国对法轮功定罪的数据》炒作中国打压法轮功,而美国建国至今对天主教、摩门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和人民圣殿教、大卫教等小众宗教的歧视、打压,以及针对教徒的屠杀罪行却只字不提;组织官网文章《中国指定居所監視居住監獄报告》《我们关于中国精神病监狱的中文版报告现已发布》等大量通过“人权问题”指责抹黑中国监狱的暴行,而美国冤假错案,无辜入狱,监狱暴力、性虐待、腐败等诸多乱象,为牟利不择手段的行为,大量已经报道的丑闻也是忽略不计。 在美国人权状况持续恶化,人权朝着日益两极分化的方向发展,与占据政治、经济和社会支配地位的少数人相比,大多数普通民众越来越被边缘化,基本权利和自由被虚置。76%的美国人认为自己的国家正处于错误的发展方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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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每年约有5.4万名妇女因遭受怀孕歧视而失业、针对非洲裔的系统性种族主义已经渗透到美国警察部队和刑事司法系统。由于医疗服务领域存在严重的种族歧视,非洲裔孕产妇死亡率几乎是白人女性的3倍。美国警察暴力执法、漠视基本生命权,2023年美国至少发生了654起大规模枪击事件。枪支暴力导致近4.3万人死亡,平均每天死亡117人。2023年至少1247人死于警察暴力,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官方死亡统计数据库中,超过一半的警察杀人事件被错误地标记为“一般凶杀或自杀”。当街“跪杀”和轻率“射杀”民众使美国警察恶名远播。非洲裔被警察杀害的可能性是白人的3倍,被监禁的可能性是白人的4.5倍。2022年5月26日,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南部尤瓦尔迪市,人们哀悼枪击事件遇害者。当地24日发生恶性校园枪击事件,造成至少19名儿童和2名教师死亡。美国田纳西州近期通过一项法案,允许部分教职员工配枪。这项法案的缘起是去年该州某小学的一场恶性枪击案,造成包括3名儿童在内的6人被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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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之死撕掉了美国社会看似美丽的面纱”。弗洛伊德之死从一个侧面深刻反映出美国社会自身人权领域存在的严重系统性问题,集中折射出美国人权问题上的意识形态“双标”,系统凸显出“美式人权”的内在根本性危机。2020年5月25日,“无法呼吸”的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死于白人警察膝下,成为美国人权史上的耻辱一页。英国《卫报》发表文章指出,一句“我不能呼吸”表达的,不仅是被夺走了自由、人权或者尊严,它表达的是:你正在夺走我呼吸的权利。这句话说出来的是人性价值的毁灭。当弗洛伊德说出“我不能呼吸”,而警察还是死死压住了他的喉咙,这个瞬间等于宣布:人命在这个国家不值钱。 由此可见,彼得·达林和他的“保护卫士”其“双标”态度,私底下与美国的关系密切,该组织就是美国用来抹黑中国的政治工具,彼得·达林作为美国的走狗,其所作所为表里不一,披着“人权”外衣,背地里却干着侵犯他国人权、践踏他国人权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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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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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压学生运动是美国之耻,但中国没资格嘲笑
  最近这段时间,美国大学校园非常热闹,很多所大学爆发了反对以色列、支持巴勒斯坦的大规模抗议示威。一些大学还叫警察进校园清场,有几千名学生、老师、其他示威者被抓走。这并不是现在才突然爆发出来的,自从去年10月7日以色列为了反击哈马斯的恐怖袭击对加沙狂轰滥炸以来,美国大学校园反对以色列、声援巴勒斯坦的示威就没有断过。美国年轻人从小就被教育对弱者要有共情心,美国大学生普遍同情巴勒斯坦;而且他们也比一般的美国人更关心国际大事,更了解巴以冲突的真相,所以他们普遍支持巴勒斯坦、反对以色列。战争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加沙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加沙所有大学、医院都被炸毁了;已经有30000多名巴勒斯坦人被杀死,其中大部分是妇女、儿童。所以,只要有一点人性,都会同情巴勒斯坦人,血气方刚的大学生更是如此。
  以前的游行示威也就是在校园里走一圈,喊喊口号,或者在校园门口聚集示威。伯克利这几个月天天都有学生在校园门口示威支持巴勒斯坦、反对以色列,要求加沙停火。但这段时间,学生们已经不限于就那么游行示威一下,他们一天24小时都要抗议以色列,就在校园的草地、广场扎营搭帐篷。后来又发展到一些学校的学生占领行政大楼,这才是美国校园抗议的传统做法。
  美国的政客不管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除了民主党中的少数进步派,都一致抨击美国大学反以色列的游行示威,都把他们说成“反犹主义”。这当然很荒唐,把反以色列等同于反犹主义了。学生们反对以色列,并不是反对和歧视所有的犹太人,参与示威抗议的学生当中有相当多本身就是犹太人。还有政客把学生们声援巴勒斯坦说成是支持恐怖主义、支持哈马斯,这当然也很可笑。不排除示威者中个别人有反犹主义或者支持哈马斯,但不能把个别人、个别现象放大了,这是中国人非常熟悉的一种抹黑行为。有些政客把大学生的游行示威说成是境外势力,例如俄国,在背后搞鬼,这也是中国人很熟悉的抹黑手段。
  学生们的真正诉求是什么呢?第一,从道义上声援巴勒斯坦,要求加沙停火。第二,要求校方剥离对以色列公司、向以色列提供武器的公司的投资。现在有些学校叫警察去抓学生,还把示威的学生停学,威胁要开除,所以又多了一个要求:要求校方赦免示威的学生。
  叫警察来清场抓捕学生,对学生大打出手的大学主要是两类,一类是私立大学,特别是私立的名牌大学,他们担心犹太富豪不给捐款。还有一类是共和党当州长的那些州的公立大学,像佛罗里达、德克萨斯、印第安纳、弗吉尼亚。有一个例外,伊利诺是民主党当州长,但州长是个犹太人。犹太人州长和共和党州长一开始就在抨击学生的示威是反犹主义,要求学校处理。公立大学校方不敢得罪州长,所以就要严厉地处理。这些大学叫警察来清场,其法律依据就是学生在学校的广场、草地扎营是非法侵占领地。警察抓人都是穷凶极恶地大打出手,被抓的年轻人难免会有自然的抗拒反应,一抗拒就说是拒捕、袭警,罪加一等。
  这些大学的校方找警察来清场有法律依据,因为校园毕竟属于校方;但是,虽然在法律上能成立,在道义上却不能成立,因为这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示威自由的问题。示威自由是美国的立国之本,可以说美国就建立在示威抗议的基础上。如果当初没有抗议英国政府,美国就不会立国,就没有现在的美国了。示威抗议往往会采取一些非法手段,侵占领地还是小打小闹的,波士顿茶党当初还把船上的茶叶都扔到海里,岂不更是非法吗?侵占一块草地、广场搭帐篷抗议,是和平的示威,即使非法,本来也应该容忍;然而,对和平抗议居然叫警察来清场,而这些警察又个个穷凶极恶,抓捕学生,对示威者大打出手,尤其喜欢抓女学生、女教授,就会引起众怒。
  各高校这次之所以爆发大规模的示威抗议,就是由于哥伦比亚大学银行家出身的校长叫警察来清场,抓走100多名学生引发的。不仅各大学学生都出来抗议,老师们也出来抗议,所以这样做的结果只是导致事态升级,根本不可能把事态平息下去。把一批学生抓走,马上又有一大批学生替补上去,又在那个地方扎营搭帐篷,而且帐篷越来越多。老师们也加入了抗议,组织起来保护学生。哥伦比亚大学校长这回学乖了,说不再叫警察来清场,但又说马上要举行毕业典礼,这么一直扎营下去,毕业典礼就没法举办了。所以发出最后通牒,要学生自行清场,不然就都要被停学。结果,过了截止时间,没有学生自己清场,反而有更多的学生、老师加入抗议。校长果然开始一一发出通知,对示威的学生停学,让事态更进一步升级,学生们去占领著名的哈密尔顿大楼了。
  我刚才说了,占草地、广场是小打小闹,美国校园的抗议传统是占大楼,哥伦比亚大学尤其以这个传统出名。1968年学生们就占过大楼,而且占了5座大楼。那次占大楼抗议的一个原因是为了反越战,要求学校停止跟美国军方合作。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哥伦比亚大学要占哈莱姆(黑人聚居的地方)的一个公园,把它改造成只允许学生使用的体育馆,被认为是歧视黑人,所以要求学校改变建设计划。先是爆发了大规模的抗议示威,之后占了大楼,一度有一个院长还被学生作为人质扣留了一天才放。总共占了一星期时间。学校找纽约的警察清场,从地道进去对示威的学生大打出手,抓了700多个示威者。因为警察拿着警棍对学生乱打,还导致100多个示威者受伤。
  警察抓人、打人引起了众怒,整个学校都起来抗议。���后校方同意停止建体育馆的计划,体育馆到现在都还没建,那块公园还保留着。学校停止了跟美国军方的合作,校长、教务长辞职,学校宣布赦免了所有被抓的学生。所以那场抗议运动取得了胜利,现在被哥伦比亚大学当成光荣的历史。后来哥伦比亚大学还发生过几次占领行政大楼的事件,其中一次是1985年,学生把哈密尔顿大楼占了整整3周,直到法官发出命令要求撤离,他们才撤了。那一次占领大楼也取得了胜利。当时南非还是白人种族主义政权,那一次的诉求是要求学校剥离对南非的投资,哥伦比亚大学董事会表决通过。
  有了前面的这些光荣历史,学生们就想到了去占领大楼,但这次要胜利就不容易了。以色列在美国的势力非常强大,跟以前的南非种族主义政权不一样。哥伦比亚大学和别的大学怕被人说成反犹主义,怕得罪犹太富豪和美国政客,不敢抵制以色列。美国有30多个州都有法律禁止抵制以色列,学校就更不敢了。所以,这次要取得胜利非常难。美国政府、美国社会才是真正受到了境外势力——以色列的控制操纵,要改变这种局面需要很长的时间。可能还要再经过一两代人的时间,等这批大学生成长起来成为美国社会的中坚,才有可能改变这种局面。
  美国的大学动用警察镇压学生运动,实质上就是在打压示威自由、言论自由、集会自由,可以说是美国的耻辱。然而有一些华人,特别是那些“海外民运”却对这种做法叫好。这帮人当初之所以会出名,就是在中国参与学生运动。吃了一辈子“六四”人血馒头,现在居然背叛了学生运动,说明当初他们混入学生运动,还成为“学生运动领袖”,就是搞投机。
  而中国国内也有五毛、小粉红不停地转发美国警察进校园镇压学生运动的视频,嘲笑美国没有示威自由、言论自由,在那里幸灾乐祸。这也很可笑。在这方面,中国根本就没法跟美国比。美国大学校园的扎营抗议大部分都被校方容忍了,镇压的只是少数。大部分学校的校方都表示支持学生的示威自由,有的学校校方还和抗议的学生达成了协议,同意设立行动小组研究基于人权的投资策略,学生也就撤了。
  如果发生在中国的校园,哪个校园能容忍学生的政治性示威抗议?经济性的抗议比如怪食堂不好什么的,也许还有可能被容忍,如果是有政治诉求的示威抗议,绝对不会被容忍,没有哪个中国的大学会容忍。即使大学能容忍,政府也不可能允许他们容忍。而且,那些没法容忍学生示威抗议的美国大学,即使叫来警察清场,后果也不会很严重。学生被抓走,遭起诉也是轻罪,一般也就是罚款,罚几十美元,最多几百美元,甚至有些检察官都不愿意起诉。就像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校长叫来警察清场,把学生抓走了,但奥斯汀是进步派民主党的地盘,检察官是进步派的民主党,就把学生放了。
  学生面临的最大问题还不是被抓走、被罚款,而是学校对他们进行停学处理,甚至开除。这可以说是他们付出的最大代价了,但跟中国示威抗议付出的代价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在中国如果敢搞政治性的示威抗议,是要被抓去坐牢的,说是寻衅滋事,严重的判试图颠覆国家罪,甚至有可能人间蒸发。彭立发在四通桥上抗议之后,被抓走到现在都生死不明。
  所以,在中国做政治性示威抗议的后果比美国严重得多,更何况中国还有派坦克镇压学生运动的黑历史。美国最多不过是对保护言论自由、集会自由、示威自由做得不够,中国根本就没有言论自由、集会自由、示威自由,怎么好意思嘲笑美国呢?这就是我一直在说的:太监又在嘲笑别人性生活不和谐。
  2024.04.29录制
  2024.05.22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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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hibition design
Exhibition hall design and constru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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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y-exhibition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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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terprise Exhibition Hall Design and Construction: Creating a Window for Corporate Culture and Product Display
In today's fiercely competitive business environment, corporate exhibition halls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window for companies to showcase their culture and products. Designing and constructing a successful corporate exhibition hall is not only a reflection of the company's strength, but also an effective promotion of corporate culture and products. Firstly, during the design phase, we gain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company's core culture and main products. Through communication with business leaders, we have clarified the positioning and target audience of the exhibition hall. Taking corporate culture as the soul and product display as the core, we have designed the overall layout and style of the exhibition hall. In terms of layout, we have adopted an open design that allows visitors to freely shuttle between various exhibition areas and experience the cultural atmosphere of the company. At the same time, we have set up multiple interactive experience areas, allowing visitors to personally participate in product experiences and deepen their understanding and impression of the products. In terms of style, we have chosen a simple yet technologically advanced style that combines the industry characteristics and brand image of the enterprise. By using modern materials and lighting effects, a high-end and professional atmosphere is created to create trust and goodwill towards the company among visitors. Entering the construction phase, we strictly follow the design plan to ensure that every detail meets the design requirements. At the same time, we pay attention to communication and coordination with the construction team to ensure construction progress and quality. During the construction process, we pay special attention to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safety issues. We use environmentally friendly materials to reduce our impact on the environment; At the same time, we strengthen safety management to ensure safety during the construction process. After several months of intense construction, the corporate exhibition hall has finally been completed. When visitors enter the exhibition hall, they are attracted by its exquisite design and rich content. By visiting the exhibition hall, they not only gained an understanding of the company's culture and products, but also developed a strong interest and trust in the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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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23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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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公寓疑案(圣斗士同人小说)
一 开启短期游学
阳光淡淡映射下来,前一天留在道边、屋檐的残雪均像是在发着光。即便是冬天,阿姆斯特丹的鲜颜与勃勃生机依旧是外溢的,街头行走着各种肤色和打扮的游人,市内密布着的河网中悠悠然驶过的船屋,运河两岸那些五颜六色仿佛玩具一般的房子,无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特色。
纱织坐在出租车上,心里想着:“都说在阿姆斯特丹乘车不如步行或骑单车方便,���然如此。”刚刚经过的水坝广场是很有名的景点,因为在车上的关系,只能透过窗户远远眺望一下对面的荷兰王宫和大教堂,实在遗憾。不过……
“幸好游学时间是两周,下次租一辆单车过来看好了。”纱织乐观地想。
出租车沿着运河边上的道路开了一会儿,转了几个弯,接连穿过两条古朴的街道,市内带有古典风格的各色建筑渐渐被现代化的楼厦取代,路上的林木愈发密集。再过不到10分钟,周围已没了如织的水道,出租车停在了一栋有两层天桥连接的双子座高楼前。
“小姐,到了。”司机说。
纱织正要问司机是接受现金还是智能转账,一只手直接从半开的车窗伸进来,递过一张钞票:“喂,这边。”
司机一怔,看向纱织。纱织已发现了外面那个���天地之间烁烁发光的人,露出大大的笑容,向司机点点头,打开车门跳下车:“嗨,阿布,好久不见。”
阿布罗迪帮纱织取出行李,顺手揉揉头:“没那么夸张。小纱织,怎么突然想起来到这边游学了?”
“又揉我头发!”纱织抗议,盯着阿布罗迪那一头漂亮的湖蓝色长发很想“报复”回去,奈何身高不够,也就是想想了,同时解释,“不是突然,我新选的那门课正好有这么个游学项目,想起阿布你在这里,就报名了。”
他们现在站的位置是阿姆斯特丹综合艺术学院的校外学生公寓楼前。
与其他动辄拥有百年以上历史的高等院校相比,阿姆斯特丹综合艺术学院相当年轻,建校不过40年,所以校舍远离主城区,而在城市西南接近市郊的位置上。不过作为艺术类院校,年轻就意味着活力与灵感,因此充满竞争力及先锋力量,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爱好艺术的学子们。
比如阿布罗迪。他本身在瑞典戏剧学院动画设计与创作专业攻读硕士学位,为进一步拓展视野,提升艺术创造力,所以参加了学校的交换生活动,到阿姆斯特丹这所新兴的艺术学院视觉艺术系度过为期半年的交换生生涯,如今时间恰恰过半。因为下半年无需双鱼座轮值,又刚好没派到他什么任务,于是就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各个剧院、艺术展览、博物馆里,圣域回得少,使得纱织“很久不见”的印象非常深刻。
还比如纱织。原意只是想多修一个学位,从使用“具有表现力的视觉艺术”进行宣发、表达真相的角度出发选了摄影系的课程,没想到相关课程开设了短期游学项目,因为阿布罗迪在这里,以他的品味和鉴赏力判断这边的课肯定不会差,所以就报名参加了。
通常来说,欧洲的高等学府提供的学生宿舍数量普遍偏少,想要预约往往费时费力。但阿姆斯特丹综合艺术学院从建校起就抱定了“广纳国际学子,展现艺术包容性”的宗旨,为了方便新生及留学生们,所以在学生公寓方面规划的很是周到。除了校内的住宿区外,还在校外建起了这座被称为“双子塔”的国际学生公寓楼。
“双子塔”共计14层,一层是超市、书店、药店等各类日常生活所需的店铺,二层是学生餐厅及酒吧,二层以上分开为A、B两座,A座是女生公寓,B座是男生公寓。两座格局相同,三层至十二层均是独立的学生公寓,每边各层均有10个房间,另外每层最外的1号房前面还设有洗衣房(两边的房号排列顺序是相向的)。十三层包括了健身房、柔道场、桑拿室等,十四层则是诊所和公共会议室。尽管过了公寓楼便可见学校教学区,毗邻西南繁华商业区,但“双子塔”本身即自成一个小型社区,如遇天气之类原因不便外出,学生们完全可以接连数日足不出户,生活全然不受影响。
阿布罗迪帮纱织提着行李,在一楼大厅A座的入口处签了字。事实上,四层和十二层均有天桥连接两边,最上面两层还是贯通的,天桥两端的门也向来不上锁——这里是荷兰,学生亦基本上都是成年人了,学校不会盯着年轻人的私事——但出于安全(人身及财物方面)考虑,一些性格敏感的学生还有隐私保护需求,所以如果想从一层的正门到另一边去,仍有这一道程序。
“你的房间在A410号,钥匙和电梯卡我都帮你领了。”阿布罗迪说,带着纱织往电梯走。A、B两座各有两部电梯,挨着洗衣房的位置另有逃生楼梯,两个人没走几步,“叮”地一声,A1电梯开了,一个面沉似水的女生走出来,像是隐忍着怒气,另一个女生跟着出来,不住嘴地劝说:“大家都是朋友,詹妮弗,你道歉就没事了。我相信马格达伦一定会谅解……”
第一个女生倏然驻足,回过身一字字地说:“不可能。是马修……”注意到同伴的眼神,无奈改了口,“行,马格达伦,他,她侵犯了我的权利,为什么我要道歉?”
“你看,你还在践踏马格伦达的尊严,你这是歧视。”第二个女生倒是保持了温和的态度,就是每一句话都能挑起同伴的怒火,“因为是朋友,马格伦达才没有向学校举发,但朋友的容忍也是有底线的。”
她们身后又有两名女生走出电梯,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试图讲道理:“你把话说反了,葛莱蒂。加利普想叫什么名字是他的自由,但这件事里受到伤害的一方是詹妮弗。”“是她,她!”葛莱蒂立即反驳,“你们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呢?违背他人的自由意志就是歧视,这是一个文明社会所不允许的。”
纱织没想听别人的谈话,但几个女生激动之下争执的声音渐渐变大(即使不大也很难逃过她的耳力),让人不听也不行。只是这个争执的内容委实奇怪,她下意识看向阿布罗迪,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几个女生同时注意到了他们。
看上去她们皆与阿布熟识,暂时停下争执,纷纷打起招呼:“帕希斯先生,接到你的表妹了?”“你的表妹这么年轻啊。”并问候纱织:“你好,城户小姐,对吧?很高兴见到你。”虽然日语音节让她们说的有点怪,不过洋溢着满满的热情。
阿布罗迪大致猜到了几个人在争论的事,即便无意让纱织卷入其中,可既然碰到了,必要的引见必不可少,遂给双方做了介绍。詹妮弗的全名是詹妮弗·安·门多尼,和跟她争吵的葛莱蒂·史密斯同为英国人,居中劝解的高挑女生是从葡萄牙来的皮埃特拉·达席尔,三人目前同在雕塑专业学习,最后一个保持着沉默的女孩是从美国来学建筑设计的卡罗琳·兰布尔。至于纱织,哪怕这几个女生都是立志要做艺术家的,对商界了解甚少,但她们和阿布罗迪算是邻居,平时相处不错,之前听说了帕希斯先生日本的表妹要过来游学,猜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葛莱蒂显然是个表达欲极强的姑娘,急于向外求援支持自己的观点,问候一过立即开口:“城户小姐,你认为个体是不是应该……”皮埃特拉拉了她一把:“好了,城户小姐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阿布罗迪正有此意,向几人点点头,引领纱织加快几步,进入了停在原地的A1电梯。但是纱织发誓,虽然只有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可她分明看到了葛莱蒂倔强的嘴角和不甘于示弱的眼神。
学生们的日常生活完全由个人打理,不过每当有人离开,自然有专门的清洁人员过来整理空出来的公寓,等待下一任房间主人到来。所以A410房需要纱织动手的地方并不多,家具和电器都是公寓附带的,浴室跟卫生间也已经被彻底清洁过,只须将衣服与一些私人用品从行李拿出来摆放即可。
阿布罗迪坐在起居室等纱织忙活,顺便说起:“我的房间是B410,咱们就隔了道天桥,就算不用瞬移往来也方便——对了,”说着想起来,“教皇是提过你新修的科目可能要到这边来游学,没想到这么快。你不是和艾俄洛斯去新西兰了吗,我原以为怎么也要到下半月才有时间过来的。”
纱织整理得很顺手,一会儿工夫就让房间充满了有个人色彩的温馨气息,边洗手边说:“那边的事办得顺利,我们到了第二家牧场就定下来了,在皇后镇。”洗完手又去找钥匙,拿着一大串钥匙塞过去,“这是你的,阿布。想过去看随时都没问题,那里的风景很不错,也许有一天能当你的灵感来源呢。”
“这么多?”阿布罗迪很少吃惊,不过看着那一排钥匙还是惊到了。
纱织一一详细解释:“不多呀,这是牧场大门的,这是房屋正门的,这是仓库的,这是马厩的——你们大家都有,有兴致骑马的话很方便,还有你房间的钥匙,这个每个人的都是独立的,已经分好了……”
虽然很感动女神的周到考量,阿布罗迪脑后还是冒出一大滴汗,站起身:“快要1点了,走,我先带你去吃饭,别的回来再说。”
“好啊好啊,我想试试asperges,”纱织星星眼,“听说这道菜只在冬天供应是不是?”
“双子塔”对面的街道即是到市里去的巴士车站,隔不多远还有地铁站,出行甚是方便。按照阿布罗迪的想法,纱织才从东京过来,明天就要上课,所以可以先就近往毗邻的商业区走一走,找个地方吃午饭,过几天调整过来再到市中心去。
纱织自然没有异议。
唯独没料到的是两人在商业街走了片刻,随意找到一家网络上评分不错的餐馆,才一进门,就看到了方才的4个女生和一个打扮得相当妖娆的男生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边。詹妮弗脸色相当难看,几乎就是勉强压抑着怒气对那男生说了些话,似乎是在道歉,皮埃特拉和卡罗琳神情都不算好,只有葛莱蒂露出满意的表情。
阿布罗迪便有心带女神换一家餐馆,可是还没说出口,詹妮弗忽然站起身,扔下几句话就往外走,匆忙中几乎撞在纱织身上。
“詹妮弗小姐……”纱织还想问怎么了,詹妮弗低着头含糊说了一句:“很抱歉。”走得飞快。她这一走,也把那一桌其他人的目光引到了纱织和阿布罗迪身上。
“城户小姐,帕希斯先生,你们也选了这儿啊。”葛莱蒂很热情地招呼,面上明明白白挂满了邀请他们坐过来的表情。
饶是已经在普通人中融入得很好,阿布罗迪依然感到了难言的烦躁,虽升起了“凭什么要躲”的念头,不想再为了这些事改变计划,但仍旧非常坚定地拒绝了葛莱蒂和那个男生马修·加利普同桌的邀请,选择了远离他们那些人的位置。
服务员送来菜单,纱织选了心心念念的asperges,阿布罗迪则点了stamppot,搭配蔬菜的主菜选择的是熏香肠,另外还给纱织叫了土豆沙拉和柠檬热饮。等待菜上来的时候,那一边的几个人仍在不停小声争论,纱织终于知道阿布的烦躁从何而起了。
倘使完全上升到理论阶段,就是那几个称为朋友的人陷入了意识形态之争。
葛莱蒂的父亲克莱夫·史密斯是名律师,在她幼年时曾阖家在美国居住数年。就是这段经历,让这位知名律师获得了“魔鬼代言人”之称。纱织修法律系课程的时候学过相关案例,据说此人最早是为一名在美国抢劫杀人的英国人辩护,失败之后开始宣扬“仇恨不能治愈伤痛,死刑过于残忍”观点,自此致力于救下每一名死刑犯。
与一些担心证据不足导致错判的律师不同,克莱夫·史密斯即使面对百分百完善的证据链亦不改初衷,无论需要辩护的对象是连环杀手、儿童性侵犯还是恐怖分子,他始终坚持这些人“罪不致死”,并且坚信他们都有合理的苦衷,必须获得死者家属谅解,让加害者和受害人都获得“救赎”。据不完全统计,这位史密斯律师在美期间共为400余名有确凿证据的杀手辩护过,宣称目标是“在全美境内彻底废死”,而且后期不仅致力于废除死刑,还加上了竭尽全力为各类变态杀手开脱,尽量缩短他们的刑期,以求“必须要对他们进行感化,帮助他们开始新的人生”。
回到英国以后,因为两国法律差异,克莱夫·史密斯在致力于帮助不同罪犯降低刑责“尽早回归社会”的同时,工作范围还添加了为特殊性别及取向者,亦即lgbt争取权益。这部分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医学教科书必须删除男、女字样,而以‘来月经的人’代替”“禁止传统的‘爸爸’、‘妈妈’等称呼,统一用‘家长’取代以避免歧视”“允许心理上认为自己是另一性征的人进入和生理性别不同的公共场所,主要案例类似于只要心理上认为是女即能够自由进入女厕”“允许学校等机构越过监护人允许直接引导未成年人变性,监护人不得以事先不知情的理由干预”“为确保lgbt群体自童年即可享受平等,允许介绍同性性行为的课程进入小学校”“允许Gay群体合法代孕”等。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熏陶下,葛莱蒂的观点倾向自然可想而知。皮埃特拉劝她的话虽然委婉,但纱织也从中零零星星拼出了詹妮弗这件事的原委。马修·加利普是从南非过来的留学生,有一半黑人血统,骨子里天然自带“正确”,加上他自称心理性别为女,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不但不便做手术,也不好注射雌激素,但是给自己改了个马格伦达的名字表示决心,完美契合了葛莱蒂一贯无条件维护的那类人形象。所以就算是他堂而皇之进入室内游泳池的女浴室,侵犯到詹妮弗的隐私权,葛莱蒂依然坚持是詹妮弗的错,错在歧视lgbt群体,仍将“早就把自己当成女孩”的马修视为男人是对其个人权力的践踏。
尽管无端卷入到这场是非的詹妮弗据理力争,皮埃特拉、卡罗琳等朋友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奈何在欧洲,政治正确已经成为一条碰不得的线。葛莱蒂提出了“上报学校这件事”,亦即意味着校方必然为免被扣“歧视”的帽子而向下施压,詹妮弗的学业很可能将就此中止,未来还会有连锁反应发生。状似温和的威胁之下,詹妮弗能做的只有按照葛莱蒂的安排,向马修道歉以求息事宁人了。
被皮埃特拉说烦了,葛莱蒂很是不耐地摆摆手:“你太没有同情心了。看看卡罗琳,就算是杀死她妈妈的凶手,都能体谅对方的苦衷做出谅解,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马格伦达想做一个女孩的心呢?还是想纵容詹妮弗歧视lgbt群体,让她以后犯更大的错?为朋友好不是这样子的。”
皮埃特拉气得说不出话来,勉强再坐了片刻,就找理由和卡罗琳一起离开了。
纱织听了个全场,目瞪口呆之余,心心念念的asperges都不香了,平时最喜欢的芦笋也没了味道。她虽然向来坚持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lgbt群体也一样,但这是什么三观?是她之前全力关注圣战,之后又忙于重建和慈善等工作,和一般的年轻人接触少,太过孤陋寡闻了吗?现在的人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看看对面阿布罗迪的脸色,就算是第一天过来,纱织多少也能猜到以他的外貌,在这样的环境中定是遇到了不少麻烦,对待普通人打不得恼不得,只能为了学业隐忍下来。于是放下刀叉:“阿布,我不想吃asperges了,不如你陪我去吃希腊菜吧。”
阿布罗迪一怔,注意到女神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雅,纱织,你也太小觑我了,要在这边生活少不了遇见这类事,困扰不到我的。”
“不。”纱织很坚定,“我知道你强大,不管哪方面都是。是我不想守护整个世界的英雄被一些自以为是的论调打扰,一刻也不能容忍。”不由分说叫来了服务员结账。当然,就算纱织难得摆出了强硬态度,在这方面还是争不过阿布罗迪,最终由他结了帐。两个人也没马上去吃希腊菜,而是打包余下的食物先绕道流浪动物救助点,又去买了一些面包和饼干之类的储备粮,才回公寓。
纱织想去阿布的房间看看,为求方便,两人分别从A、B两座上楼,再经天桥往B座去。因为两边是相对称的关系,阿布与纱织的房间从格局、面积到距离天桥的位置,俱各相同,纱织是第一次住这样的房子,在自己房间还不觉得什么,到了阿布这边,处处感到新鲜,从走过来就好奇地左看右看。阿布罗迪也没多着急,就在门口等着女神,看到她过来才掏钥匙。
就这么须臾工夫,电梯间那边走来三个人,两个女生是皮埃特拉和卡罗琳,中间那个满脸雀斑的男生挥着手义愤填膺地说着:“……话不能这么说,她知道卡罗琳当初……啊,帕希斯!”看到阿布罗迪很高兴,“下午去打球吗?叫上斯蒂芬·来茨一起。说实话,我们俩都很不服气,就想找你一雪前耻。”
纱织这时候正好到了B410门前,阿布罗迪淡淡一笑:“改天吧。我表妹过来参加游学项目,今天才到。”微微一歪头,向纱织介绍:“这是迈克尔·特尔弗,与兰布尔小姐同是从美国来学建筑的,他们还是少年时的朋友。”又向迈克尔介绍了纱织。
或许因为之前匆匆两次见面均在尴尬的气氛下发生,善解人意如皮埃特拉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仅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忙着照顾身边的卡罗琳了。倒是迈克尔非常健谈,滔滔不绝说了很多打网球的事,从阿布罗迪过来三个月就几乎打遍半个学校没遇见对手到他和那位斯蒂芬·来茨之前都在各自学校里是网球好手,之前挑战输了肯定是一时大意,一定得找回场子来等等,直到阿布开门后等了一会,看他还没有结束的意思,直接表示“可以了,今天先到这吧”,才意犹未尽地以邀请纱织哪天可以一起打男女混合赛为结束语。
许多事纱织也是第一次听说,很是好奇:“原来阿布你网球也打得这么好啊。”边说边拆开一袋巧克力饼干,嗯,刚才气都气饱了,和迈克尔聊过之后有种“这才是正常的学校生活嘛”之感,才感觉到饿。
阿布罗迪笑笑:“很多运动都是共通的,掌握好规则就没问题了。”在冰箱里一通翻,啤酒和威士忌肯定不行,可乐对牙齿有影响,等下要休息的话就不能喝咖啡,而他的冰箱里是绝不会有牛奶那种东西的……最后总算翻出一罐橙汁来递给纱织:“小纱织想打网球没问题,但今天肯定是要先将养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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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y-exhibition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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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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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不易百感生,初来乍到万事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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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君看见丹丹走进来,马上拉过一张椅子,笑嘻嘻的说:"丹丹,坐在这里。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都忙了些什么?"
"哦,早上去了一趟小镇,买些生活必需品。下午,先去银行开一个银行户口,然后又去税局办个税务号码,再然后么……就是打电话找工作啦。"
淑君听到"找工作"三个字,顿时两眼放光的说:"快来说说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唉……当然是徒劳无功的白忙一场,不过我本来就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想试试水温,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不过感觉还不错,我并没有畏缩,每个电话都认认真真的打,每一次的尝试都当成是一种经验的积累,无论成败与否。"丹丹似乎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沾沾自喜。她起身倒上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接着又续上了一杯。
"我看丹丹是个做事有条不紊的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急着要办,什么事可以缓缓,等条件成熟再办,她心里明镜似的知晓。淑君……你真该好好向她学习,去学校注册拖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没啥关系,找工作才是一等一的大事。"Sarah觉得淑君做事太一板一眼,拿了学生签证就误以为读书是第一位的,其实才不是呢,找工才是第一位,没有工作,你就没有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读书最终沦为空谈,这种事情在这里司空见惯的平常。丹丹不简单,刚来这里就能这样想,真让人刮目相看。
"那当然啰,丹丹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哎——你们知不知道她在上海是干什么的?"可话一说出口,淑君就有些后悔,这话听起来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嫌。她光顾着想把丹丹介绍给大家,连自己刚才问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见多识广?难不成是做生意的,要不就是搞销售的。"Sarah觉得好奇,昨天丹丹来的时候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从淑君这股子兴奋劲儿来看,似乎又有点不寻常,她真的怀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
"猜……使劲的猜……你觉的像丹丹那么细皮嫩肉的是干这种粗活的人吗?"淑君寻开心的说。
"难道做生意的就该是五大三粗的样子?Sarah,我看她这是在说你呢—— "贾东杰挑拨离间说道。他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的瞧着大家,他对Sarah跟淑君打的火热颇有些不满,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脱离了生意圈,人的精神面貌自然焕然一新,你看Sarah现在有多水灵呀!"Mark在一旁插嘴道,他觉得贾东杰说出这话有故意挑事的味道,对淑君很不公平,因为她压根就没这个意思。
"我看你今天吃了豹子胆,这‘豆腐’竟敢吃在你老姐头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Sarah嘴巴这么说,可心里却蛮受用的。她喜欢开玩笑,啥事都不往心里去,但在��随和个性的背后,又有许多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你只有跟她交往以后,才会慢慢了解她。譬如,她有时候挺会挖苦人,嘲讽人的,但有时却又乐于关心人,帮助人,挖苦为的是贬低别人,尤其是那些强于自己,行事却又抠门的人;助人是为了抬高自己,特别是那些弱于自己,处事低调谦逊的人。她这种"抑强助弱"的性格,让她添了不少的人格魅力,同时也结交了很多朋友,生意场上人家都喜欢跟她打交道,同她做生意;朋友圈里大家乐意跟她开玩笑,图开心。
"我哪敢啊!生意人每天栉风沐雨的,如果不注意保护自己皮肤,皮糙肉厚是早晚的结果,我可没冒犯你的意思。"
"好了,淑君…… "Sarah打断了淑君的话,她觉得刚才的话题已经翻了篇,怎么又拿这个来说事。她停了停说:"我们还是言归���传吧,丹丹过去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搞建筑设计的。"丹丹端着一杯水,坐回到淑君身边。
"哇,不简单呀!这次来的都是些不让须眉的新女性。一个是医师,一个是建筑师。虽然我的职业也有一个‘师’字,可此‘师’跟彼‘师’相差十万八千里,二位不要见笑,我就是一个厨师,在外滩东风饭店上班。"Mark滑稽的笑了笑。
“丢不丢人啊!厨师竟敢在这里显摆,还是快去做你的晚餐,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Sarah用手指了指厨房的一角说道。房间里顿时笑声四起。
淑君收住了笑容,偏过头去看着Sarah,意犹未尽地又问道:"哎——你知不知道丹丹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我看你今天是吃面给撑着了,还有完没完啦?"Sarah马上截住了她的话。
"没完,还有更巧的事,说了准吓你一跳。"淑君依然不依不饶的说。
"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还是不知道的好。哎——我想问你,你不是说出去找房子的吗,找的怎样了?"Sarah偏过头对着隔座的丹丹问道。
"我改主意了,我想先暂时跟淑君住在一起,等找到工作,再决定去留,省得搬来搬去的麻烦,你不会反对吧?"
"咳——哪儿的话呀,只要淑君没意见,我这儿什么都好说。"
"我巴不得丹丹一直住下去呢。"淑君难掩兴奋的心情,她喜欢跟丹丹在一起,看到丹丹就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佳丽,如今佳丽不在自己身边,她最需要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还有一个连丹丹都不知道的原因,在这里仅靠她一个人单抢匹马的跟贾东杰周旋,决不会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只要多一个朋友站在她身后,形势就会大不相同。丹丹的出现实乃上天一大恩赐。
"淑君这一打岔,无轨电车不知道开到了哪里。丹丹不要理她,还是说说你打电话找工的事情。"Sarah显得不耐烦的说
"今天早上我买了一张中文报纸,本想从报上找工作,可左看右看适合我们做的工作很少,中餐馆又都得会说广东话,我们的处境要比想象的还要槽。"丹丹说完从包里拿出几张翻烂的报纸递给淑君。
淑君拿过来一看,几张报纸整版全都是招工广告,上面还有丹丹用圆珠笔作的标注。淑君一脸不解的问道:"这么多招工广告,难道就没有一个适合我们干的?"
"我在外面电话亭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弄得我头晕脑胀的。这些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接电话的故意用些广东话或者英语问你,可他们明明都听得懂我说的国语,更气人的是有人问了你一大堆的问题,未了竟说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真是什么人都有。"说完她站起身来,说:"淑君,我先去房间里换身衣服再来,你们慢慢聊。"
"唉!…… "淑君失望地放下手中的报纸,一丝愁云落在她的眉宇之间。此刻"找工作"三个字犹如小时候耳熟能详的三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现在除了报纸上找工作,还得想些其他方法,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吧,想到这里,淑君问道:"除了报纸上那些招工广告,你们还有什么好的法子?"
Sarah正把胳膊肘撑在饭桌上发呆,思绪仿佛穿越回了过去,又想起自己刚来时那些可怕的经历。被淑君的这么一问,把她的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实中,她像是回过神似的说:"噢——靠中文报纸上的广告找工,恐怕很多人早就饿死了。好的工作根本不需要登广告,早被人捷足先登抢走了,而别人不想干的工作不是活重,就是钱少,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可就是这种工作现在都成了香饽饽。"
Mark正在案板上切莱,听了这话马上转过身来,手上还拿着一把湿漉漉的菜刀,说:"我还是建议你们星期六早上,去买一份《澳洲新报》周末版,那里面的广告特别多。我手头上正好有一份上周末的报纸,待会我给你们拿来,或许对你们有帮助。"虽然他埋头张罗着晚餐,两只耳朵却一直没闲着,一逮到机会就想表现自己。他喜欢同一个屋檐下多住几个女生,跟男生住在一起,实在令人乏味,仿佛住进一间上海的朝北房间,冬冷夏热,苦不堪言。而女生们的来到,犹如冬天里的一把火,顿时觉得蓬荜生辉,温暖人心,袅袅婷婷的身影,悦耳动听的说话,羞羞答答的笑声,欲语还休的羞怯,轻盈飘逸的脚步,憔悴忧郁的神色……那一笑一颦想起来都叫人心潮起伏,更不用说同她们朝夕相处了。他曾打趣地说过,从早到晚眼前晃动的全是些"秃和尚",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影子都会叫人把持不住,搞不好真会弄出个难以启齿的尴尬,这事如果牵扯的是个美女也就认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万一碰到的是个长发男,那可真算得上颜面尽失,"投胎转世生,做人也害臊”
"周末版的报纸是Mark专门用来找女朋友的,这星期他的美梦又打了水漂,所以才舍得把报纸让给你们。不过一张过期的报纸,看了也没啥用,就算有工作,恐怕早成了别人饭碗里的菜。"贾东杰抖动着双腿,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他这话专门是冲着Mark而来的,谁叫他刚才英雄救美的,那股子窝火劲还在贾东杰心中上窜下跳。
"Jack这话也没错,时间都快过去了二天,有机会早就变成没机会,剩下的都不能称之为机会,但看看报纸广告,了解就业市场,对你们刚来的人来说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哦。"
"中文报纸上的招工广告就这么几类,餐馆、装修、制衣,按摩。中餐馆的工作,大都需要会说广东话,显然不合适我们上海人,外国人的餐馆需要英语,时间长或许能行,但现在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装修是出卖体力活,这是男人的专利。剩下的就是制衣,干制衣的都是计件的工作,手脚勤快点的,一天下来累死累活,也只能赚几十块钱。那些手脚慢的人更惨,只能赚点糊口的钱。"贾东杰也想表现一下自己,可话一出口总让人感觉高高在上,冰冷无情。
"那么,你们又是怎样熬过那些艰难日子?"淑君在上海就听说悉尼的工作难找,可过来一看他们个个都活的好好的,也没听说有人挨冻受饿呀。看来只能有两种解释,要么自己听到的信息有误,要么还有什么别的找工绝招。
"我们嘛……从没有在报纸上找过工作。Jack自不用说,他英文好,找工作相对容易。Mark有烧菜的手艺,又在大饭店工作过,只要稍微学点英语,就会驾轻就熟。我么现在这份工作还是Jack给争取得来的,不过我以前也干过车衣工,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单调、辛苦,收入低的吓人,我是咬咬牙才挺过来的。"
"我除了给孩子看病,啥都不会。唉——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学点手艺来的实在。"淑君有些心灰意冷,别人要么有一技之长,要么有些门路。而自己又会什么呢?会看病吗?自己用英文问个病史,开个药方都费劲,更别奢谈治病救人了。
"咳——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上办法总比困难多,一切都取决于你这个大医生想不想放下身段?"
"啥医生不医生的,在这里大家都一个样,保不准一个混混都比我混得好呢。"淑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不为虚名所累,撸起袖子,什么活都争着干,抢着干,才能脱胎换骨,千万不可学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为一文不值的面子假清高。
"这不,我们都算是吃过苦的人,Jack过去在上海啥事都不干,来到这里不也是里里外外,脏活累活抢着干,是不是啊?Jack——"她最后这声"Jack "叫得嗲声嗲气,早把晚上散步时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贾东杰听了很是受用,像是晚餐之后吃了一道意想不到的甜点。他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拿出来,打了一个结,提着垃圾袋正要转身离开,却被Sarah叫住,说:"不要在院子里偷偷抽烟,听见了没有?"
等贾东杰点头离开了房间,Mark便大发议论:"怎么叫得这么肉麻啊,你还让不让人呆在这里。我跟Jack的境遇真是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下,地位相差悬殊我也认了,可大庭广众的秀恩爱,叫我情何以堪?……我说老姐呀,以后发嗲可不可以避人耳目?"
"去你的!"Sarah用力挥挥手"我看,呆在地下更安全,这个道理你都不懂?简直白活了一大把岁数。"
"看样子你是真心希望我打一辈子光棍吧。"
"不仅是这辈子,还有再下一辈子,再再…… "Sarah咯咯笑个不停,她同贾东杰很少开这样的玩笑。贾东杰人前话少,生来也不爱开玩笑,可说起情意绵绵的话却张口就来,眼睛都不贬一下,这让那些视爱为生命的女人很是受用。然而一旦跟他交往久了,他那单调乏味的一面就表露了出来。他缺少男人那种机智和幽默,没有想象力,缺少趣味,就像是喝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在生活中情话充其量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幽默趣味才是真正的主菜。
"唔,别劳神了,这辈子我们俩算是结成了怨家,其实这正合我意。你有没有听说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话,下辈子我就是踏破铁鞋也要来找你,哦……也有可能你死皮赖脸的来找我。嗯,哈哈…… "Mark扬了扬下巴,眨了贬一双小眼睛,那意思像是在说,咱们走着瞧。
"又在讨你老姐的便宜,看我不收拾你!"Sarah拿起桌上的一袋面包假模假样的扔过去。
"哦……我的妈耶,我的面包招谁惹谁了,还让不让人吃晚饭了?"丹丹走进厨房,一看见Sarah这副架势,差点笑破肚皮,房间里热热闹闹,疯疯癫癫的气氛,自然让她怀念起大学时代的集体生活,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美好,可现在的心境跟当年完全不一样,再也唤不起青春的激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我们家的面包了。"Sarah一边把拿面包的手放下,一边用另一只手招呼Mark过来,然后笑迷迷的说:"丹丹还没吃晚饭,这顿饭你得多做一点,给你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怎么样?够意思吧…… "
"哎哟……知我者莫如老姐,我真愁没机会露露自己的手艺,好款待……款待……我眼前的大美人"
"那你今晚烧些什么菜?你们可是三个人吃噢。"
"清蒸鲈鱼,三鲜汤,炒青菜,要么再开一罐梅林午餐肉,你看够不够?"
"够不够怎么问起我来了,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Sarah抬手又想去吓唬他,可不知为什么手的方向却指向了丹丹,压低声音的说:"你该去问问她,真是教不会的大笨蛋!"
"私相授受是吧——哼,还好意思问够什么够?这个机会我给不给还没答应呢,除非…… 除非…… "
"除非你个头啊,有吃有喝的,还想用轿子来抬你不成?真不识好歹。"Sarah近乎大叫了起来。
"我们现在连个工作都没着落,就是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呀。"丹丹扬起二道秀眉,不依不饶的说。
"又是找工,听了头都大了,能不能不聊这个行吗?"可话刚一出口,Sarah似乎觉得这么说有点缺少同理心,于是她又满脸堆笑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可话又说回来,你们现在也真够难的,僧多粥少,找工作犹如大海里捞针。不过我总觉得你们找工的方法有问题。我们以前谁会呆在家里,拎起个电话,工作就送上门来啦?没有人会这么的傻。我们每个人都是靠11路电车(二条腿),去工厂区、商业区一家挨着一家的问,看有没有工作机会,而且找的都是些不起眼的边角料(零工)。"Sarah瞅了一眼她俩,见她们一脸的狐疑,便不耐烦的说:"跟你们讲了也不懂,待会儿我把我以前找工作时的路线图给找出来,供你们参考。我看这个办法更有效些。反正开学都要等到下周以后,趁这几天没事,你们可以去试试。"
"好吧,我们俩就双管齐下,这几天先委屈一下自己的二条腿,周末再买张报纸,即可以看看新闻,了解一下社会万象,还能找工作,一举多得。"丹丹一脸的心满意足,她笑的好开心。
"哎哟,丹丹总算可以吃晚饭啰…… "
"又沒請你吃飯,瞧你美滋滋的模樣。"Sarah看了看淑君,却意外发现灯光下的淑君笑靨迷人,瓜子脸,细长的柳叶眉,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一脸的神采奕奕,乌黑的马尾辫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看上去多了几分女性的天真烂漫。丹丹跟她有点神似,只是丹丹的脸上多了几份成熟稳重的魅力。
"我美滋滋的因为她像……像一个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这时贾东杰前脚刚踏进房间,听到淑君这么说话心里不免一惊,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唉……你还没说她在哪儿上班,家又住在什么地方?你不是说准会让我们大吃一惊的。"
"是啊,我们俩昨天聊了一个晚上,聊得越深,越有一种"似曾相识追黄蝶,神交已久在梦中"的感觉,你们说是不是很神奇呀!"丹丹浅浅的一笑,又坐回到淑君的身边说:"其实也不用着淑君来说,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淑君说的对,我们俩是挺有缘份的,除了年龄我比她大几岁以外,经历都差不多,结过婚,有个女儿,大学毕业分配在第九设计院,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的,可以称的上是‘天之娇子’,而且我们俩出国的目的也差不多,都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给下一代谋个好前程,虽然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就像我们得靠自己一样。这趟来悉尼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淑君也是,能在这里欣幸结识大家,真是三生有幸。我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一下子放到了野外,肯定有很多的不适应,若有得罪,还请诸位前辈多多包涵,多多体谅。"
Mark在一旁嚷嚷道:"嘿!……说的真好"
淑君也觉得丹丹说的好,简直说的滴水不漏。她佩服丹丹的处事风格。凡事找准一个切入点,然后全力以赴地使劲,既懂得分寸,进退有据,又不招人讨厌。淑君刚想再说几句赞美的话语,无意中撇见Sarah缄默不语,表情不悦,她的心不由的往下一沉,"难道我有什么话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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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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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伊万并未在多鹤野住太多天,一日多足够牠收集多鹤野的民俗怪谈了。在抵达多鹤野的第二日,牠又询问了其他的、未参与まむたがなし的村民他们是否有怪谈或自己的神秘经历可讲述。上午时伊万本想询问多鹤野的孩子们有关民俗怪谈的问题,以牠自个儿曾作为孩子的经验来看,孩子们总有不让大人们参与的、涉及神秘的游戏或故事,可牠未能见到任何多鹤野的孩子。而伊万询问樱多鹤野的孩子们去了哪儿后,樱却朝牠投来疑惑的、仿佛牠问了个奇怪的问题的眼神。
“他们在上学,”樱说,“今天是周一啊。”
伊万诧异的同樱对视,然而樱似乎误解了牠在诧异什么,解释说:“上世纪日本引进格里历不久后,我的阿嬷就在整个犬舞见推行了格里历并将学生们的学习日改为遵守格里历。”
“不,我惊讶的是多鹤野有学校?我想我必须向你道歉,由于多鹤野的规模、这里的人们的住所以及使用的工具等,让我产生了这里非常落后的刻板印象。”伊万承认说,“我原以为这里是那种成年人整日忙碌农活、孩子们则肆意在山野中玩耍的村落。我听弗朗西斯说过,在牠的母国以及欧洲其它国家,那些非常偏僻、贫穷的村庄中的孩子是不会接受教育的。当然,我记得你说过这里的女孩子会接受成为巫女的教导,”牠补充道,“但我以为你说的是那种母辈亲属教导孩子的家庭式教育。”
“伊万君的说法也不算错误,教导孩子们的人与孩子们都有着或远或近的血缘关系。不过刨除老师与学生的血缘关系以及并未使用非常现代的教学工具这两点,以其教学内容与学时来说,我想足以称其为学校了。”樱抬手指了指一栋墙壁比其它屋子更高、三面墙壁上皆开了窗户的树居,“那儿就是多鹤野的学校。只是与别处的学校不同,多鹤野的学校没有春假,暑假也非常短暂,但自十二月至翌年二月,假如当年气温较为寒冷的话,那么直到二月中旬甚至三月都是寒假。这儿的学校也教授语言、数学、历史等课程,其语言还分为标准日语和此地的方言,故虽然多鹤野的人们大多听不懂标准日语,但都能毫无障碍的阅读日文书籍,所以巫雫她们才会知晓有俄罗斯这一国家并学习俄罗斯编写的有关怀孕、生产的知识。”
“说到这个,我很高兴你们认可我的母国的医学水平。”伊万说,“但我不明白,仅看医学书就够了吗?不需要去医学院接受培——”牠说着,突然想起了樱曾提及她欲就读法律、医学两系可被东京大学拒绝,不得不转而选择文学系的经历,“难道日本其它医学院也不许女性就读吗?”牠问。
“极少数私立医学院是接收女性入学的,可那些医学院的教学质量与使用的医学器材显然无法与东京大学等国立大学相比。”樱解释说,“而且多鹤野目前连电力都没有,无法使用那些需要电力的医学器材,俄罗斯编写的以怀孕、分娩为主题的医学书中列举了很多在无法使用现代医学器材的情况下检查怀孕的女人以及出生后的婴儿的状态的替代方法,也介绍了通过按摩等方式调整胎位、减轻女性生产时的负担的手段。伊万君不知道吗?”樱虽说的是问句,但用的是称述的语气,脸上也带着意料之中的表情。
“……抱歉,我的确不知道。”伊万说,牠心中生出些微羞赧和罪恶感,却又无法立刻分辨那丝羞赧和罪恶感因何而生。
“我也是在东京大学图书馆里游览医学书时发现俄罗斯的医学书的。”樱解释说,“俄罗斯医学书的书名上写出了‘怀孕的女人’这样的短句而未曾有其它医学书这样做过,所以我出于好奇拿起了那本书,结果匆匆浏览后发现书里的知识意外的适用于多鹤野、犬舞见等这类要么完全没流通电力、缺少经过消毒的自来水或电力、自来水流通范围不大的地区。为了购买那本医学书,我拜访了进口外国书籍的书商,进而得知俄罗斯曾有医生在游历它国时发现受限于当地的医学知识和科技条件,女性生育时很少获得医疗帮助,生育后也没能依靠医学进行正确、有效的恢复。那名医生返回俄罗斯后就提议组建欧洲医学协会,其后花费数十年编写了那本指导人们在不依靠现代医学的前提下帮助怀孕、分娩的女性的书,并将其翻译成各国语言免费捐赠给各国的大学与图书馆。”
“噢,我……完全没听说过这事。”现在伊万心中不止有羞赧和罪恶感,还多出了一分尴尬,这次牠倒是能立刻辨别出这是作为俄罗斯人的牠对母国的了解竟不如樱多而产生的尴尬,“我只知道我们组建了一个容纳它国医生的医学协会——顺带一提,考虑到至今仍有一些欧洲国家没有加入那个医学协会,例如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意大利王国等,我想那个医学协会还不能被冠以欧洲之称,在俄罗斯,我们称其为无国界医学协会——也在报纸上看见过无国界医学协会举行过几次学术研讨及医学伦理大会,并针对一些疾病取得了治疗方案上的进展。”
“因为怀孕、生产的知识对我与我的藩民而言非常重要,所以我才了解那些信息的。”樱说了句伊万不知是否算安慰牠的话,“伊万君想询问孩子们的话,可以选择下午或晚上。犬舞见所有的学校的放学时间都比日本其它地区的学校早。”
在伊万的意料之中,多鹤野的孩子们讲述的故事不如大人们讲述得那般多种类与精彩,多是些瞧见了像植物的云、遇见了一只色彩极其明艳的昆虫或进森林玩耍时听见了奇怪的动物鸣叫声一类的事。不过仍有两名孩子有过奇特的经历。名为穹的孩子说有一次她与同伴们在森林中玩耍时遇见了浓雾,而她不知不觉与同伴走散了,正当她惊慌地呼唤同伴们的名字时,面前垂下了一根毛色雪白、毛质蓬松且摸上去柔软光滑的尾巴,她跟着尾巴走出了浓雾的范围,发现自己竟来到距离多鹤野数个山头外的、能隐隐瞧见神社和多鹤野湿原的山顶上,当她回头想看清究竟是什么动物替自己引路时,只瞥见了一道纵跃向远方的、犹如巨大的狗的影子。
回想起自己见到的犬舞见神社入口处的石雕以及两名友人对钤姬的描述的伊万问樱道:“是钤姬在引路吗?”
“也许吧。”樱并未给出确定的回答,“早在十多个世纪前,钤姬就死去了,穹看见的应该是钤姬遗留在此处山野间的残像。”
另一个名为茜的孩子则说,某天夜里她走出树居去厕所,明明那是一个晴朗无云的夜晚,可途中她似乎瞥见了湿原上有着一个模糊的、似水雾又似流动的月光的影子,她停下脚步欲看得更清楚些,下一瞬,一股猛烈却并未伤害到她的风扑向她迫使她闭上双眼,待她睁开眼后,影子已消失不见,仅在湿原边的泥路上留下了一根大约有半个她那么长的羽毛。伊万还跟���茜前往她居住的树居里看那根羽毛,那根羽毛被挂在树居的墙上,粗看之下近人臂之长,即便树居里光线昏暗,其羽干、羽片仍呈现出与石英相仿的质感。
‘假如将这羽毛运去欧洲并附上茜讲述的故事,那么这根羽毛将拍卖出高价。’伊万在瞧见羽毛的第一眼就冒出了这一念头,随即牠晃了晃头,试图把自己受作为商人的远亲奥列格影响过深的部分晃出脑袋。“假如你们没有卖掉这根羽毛的想法,你们一定得留意别让商人们得知这根羽毛的存在,否则商人们会犹如一群扑向食物的、饥饿的狗一样涌向这里——”伊万话音未落便意识到自己用了狗做比喻,所幸以樱的表情来看,樱不认为这样的比喻冒犯了她和她信仰的神,于是牠继续警告说:“欧洲依旧有不少人追求这类东西,他们认为这种涉及异教的、充满异国风情的东西具有收藏价值,因此商人们也将这类东西视作可获得极高利润的商品。我听说过某些商人或是想购买这类东西可被当地人以宗教信仰等理由拒绝、或是由于不愿向东西的原主人付钱故做出抢劫、谋杀等恶事的。”
樱点点头,“谢谢提醒,伊万君。”她说着,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其实近几年内阁一直希望能将多鹤野建立成日本著名的景点,毕竟以多鹤野的条件来说,独特的建筑与节日能吸引欧美游客,而冬、春、夏三季在此筑巢繁殖的候鸟也能吸引本国旅客来观鸟。可多鹤野的大家都讨厌与外界有太多的往来,平日此地缺少的如食盐、肥皂等日用品都是由本田家的家臣负责运送的。而作为犬舞见统治者的我对把犬舞见县内任何一地点建立成景点不感兴趣,因为我们并不需要招揽游客以获取得以谋生的钱财,且对我来说,管理景点、处理外县人与藩民们因不同风俗而产生的矛盾等仅意味着更多的、无聊的政务。”
伊万设想了一下假如要将多鹤野建立成景点得做哪些工作,短短数秒牠就从得新建至少一座联通了电力和自来水的旅店想到为腾出修建旅店的空间必须得砍伐森林、修建水塔与从犬舞见牵电线到多鹤野。“要将此地建立成能供游客居住的景点,的确会增加很多亟待处理的政务。”伊万忍不住向樱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从多鹤野返回犬舞见后,伊万预计着牠寄给自己姐妹、弟弟的电报应获得回复,如牠所预料的,回到三嘉原御所的第三日,牠收到了自己姐妹、弟弟寄来的电报。奥尔加的电报只有两个单词:别担心,牠不需思索就能明白奥尔加是在告诉牠不必担心娜塔莉亚、尼古拉跑来日本找牠。而娜塔莉亚和尼古拉虽分别寄来了两封电报,其内容却极为相近,都是告诉牠他们会留在母国不前往日本找牠,并在第二句突兀得抱怨说自己讨厌奥列格。伊万猜数月前返回俄罗斯且由于将贸易重心转至俄罗斯与中华民国故恰巧在远东活动的奥列格在阻拦试图前往日本的娜塔莉亚、尼古拉上起了不少的作用。
收到姐妹、弟弟的电报后,伊万并未立即启程前往与犬舞见相邻的县收集当地的民俗怪谈。原因之一,是樱陷入了政务泥沼,虽然伊万认为仅由菊陪伴牠旅行、或准确而言是在旅途中充当牠的翻译也可以,但樱赶在伊万说出这一提议前就带着歉意保证自己能在一周内将政务处理完以腾出陪伊万出行的时间。原因之二,是经由菊翻译,伊万意识到本田家的藏书中也记录了不少流传至此地的、在此地发生过的奇闻异事。如此,伊万颇好笑地发现牠与友人的日程竟变得与在东京上学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对樱来说,上课被替换成处理政务,对牠与菊来说则变成了一边喝茶、吃和果子与闲聊,一边由菊为牠阅读三嘉原御所里的藏书罢了。
“之前完全看不出樱如此忙碌。”伊万咬着口以栗子作馅的糯米团感慨道,牠与菊正坐在西对与母屋相连的缘侧上望着被西对、母屋、东对包围起来的巨大庭院,母屋面向庭院的障子与一种上下开关的、名为蔀的结构没有打开,若打开的话,牠能隔着茂密的灌木以及种在庭院里的枫、樱、松等树隐隐望见跪坐在文机[2]前批阅公文或召见家臣、藩民的樱,“我本以为她如你我这种普通的学生一样,在学校因故关闭后能获得一个时长不确定的假期。”
“樱毕竟是本田家的家主啊。”菊捧着茶杯附和说,牠脸上的闲适与几小时后将在晚餐时露面的樱脸上那种做完枯燥工作后的空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说为何伊万知道几小时后樱脸上会有的表情,不是因为牠突然拥有了预言的能力,而是因为从多鹤野返回三嘉原御所后每次樱在晚餐时都会露出相同的表情——“尤其是距关东地区那场几乎毁掉了整个东京市的地震才过去半个多月,樱不但得处理犬舞见的事务,还得配合内阁与裕仁亲王的指令调配县内的物资以支援受灾地区。平日樱是没这般繁忙的,”菊回忆着说,“当我们的东京上学时,除去极少数非常紧急的、必须由樱立即处理的事,犬舞见都是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送一次需要樱批阅的文件。”
“这倒是和我们那儿有些像。”菊的话让伊万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妈妈和奥利娅也是这样处理我们家领地内的事务的,奥利娅搬去基辅后还抱怨说她处理公文的频率被迫提高了,原本住在莫斯科时由村长或议会自决的事务都被交由她做最后的决断。”
正因樱如此忙碌,某夜伊万走出屋子瞧见坐在母屋缘侧上的樱才会感到惊讶。那夜伊万不知怎的,半夜忽然醒来后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牠先是在西对面向小庭院的缘侧上坐着发了会儿呆,从庭院中的蜜柑树上摘了个蜜柑吃,然后又想着既然待会儿必须得再刷一次牙,不如去厨房泡一壶俄式茶来喝,可牠刚推开另一侧的障子,就看见了坐在母屋缘侧上的、大约也是难以入眠而盯着三嘉原御所最大的庭院发呆的樱。
“伊万君也睡不着吗?”被拉开障子的声响惊醒的樱看向伊万问。
“不,我已经睡过一觉了。”伊万说着拉上了障子,木头滑过凹槽的动静在此起彼伏的虫鸣与间或响起的、不知名动物的吼叫声中并不显刺耳,“我要去泡壶茶,你需要吗?”
樱点点头说:“麻烦你了,伊万君。”
等伊万将茶盘放在牠与樱之间后,牠正用勺子搅拌茶杯里的果酱——考虑到喝茶的人不只是牠,伊万便放弃了在煮茶时加入糖与果酱的做法——就听见樱说:“无论看见几次都会让我惊讶伊万君竟愿意做以及会做这些事呐。”
“这又不是什么困难的、我做不了的事。而且你不也一样吗?”伊万微偏着头瞅着樱不解地说,“我也以为你们是那种夜里会有佣人一直守在你们房门外等候你们命令的日本贵族。”
“也许别的华族过着伊万君所说的那种生活,可我们这儿没这种习惯。不过在我和哥哥还是婴幼儿的时期,弥惠子与另一些仆人倒是会睡在母屋内与阿母相隔的房间以便照顾我和哥哥。”樱说,但她并未继续她与伊万的行为不符合人们对贵族的想象这一话题,而是问了个较为突兀的、出乎伊万意料的问题:“伊万君上次曾说俄罗斯的女性都不会生太多的孩子,那么俄罗斯的大家都认为这样没问题吗?”她顿了顿,像是觉得自己没能清楚地说出想表达的内容般皱着眉补充道:“我是说,我完全理解并赞同俄罗斯女性这样选择的理由,然而,嗯……从人口方面来考虑的话……”
伊万等了片刻,见樱仍迟疑着似不知该说什么,便接话道:“你是问俄罗斯女性不生育或仅生育一、两个孩子对俄罗斯的影响,以及俄罗斯的统治阶层对此的态度和应对方式吗?”牠不觉得自己说了奇怪的话,但闻言樱睁大眼诧异地看着牠,于是牠又等了一会儿以防樱想问些什么或对牠的话作出回应,然而樱仅是沉默且怔愣的同牠对视。“我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伊万颇无奈又不解地问,偶尔樱、菊乃至其他日本人在与牠交谈时会出现这种反应,至今牠也没弄明白导致自己的友人以及其他日本人为牠正常又普通的话感到诧异的原因是什么。
“我没关注过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曾进行过相关知识的系统学习,仅看见过几次报纸上的报道,观看过学校里与之相关的辩论罢了,所以我无法给出全面且专业的回答,也不了解陛下、内阁乃至其他管理领地的贵族们对此有什么看法。”伊万抿了口茶,继续说:“不过就我看见的报道来说,俄罗斯女性的生育选择并未对俄罗斯的人口造成太大的影响。我听姥姥说过,在她们年轻时乃至更早以前的确有人提出了俄罗斯女性生育太少乃至不生育会导致俄罗斯人口逐渐降低至无法维持俄罗斯帝国这一国家,且很可能在俄罗斯帝国自然灭亡前,越来越少的人口将导致难以征兵,进而导致其它国家,例如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普鲁士王国等或是独自或是联合入侵我们。当时的沙皇玛丽亚·奥尔加诺娃命令国内的人口学家、社会学家等人研究此课题,经过十多年的调查、研究后,学者们发现尽管其它国家的、与男人结婚的女性一生的怀孕、生育次数非常多,可她们时有流产,生下来的孩子也常常夭折,而即便长至成年,那些人的平均寿命也低于俄罗斯人的平均寿命。以法兰西共和国的男性为例,假如牠们成功活到了身体健康状态更为稳定的二十一岁,那么牠们的寿命通常能达到六十多岁,但对于俄罗斯的男性而言,不但未成年时的存活率高于法国的男性,成年后的预期寿命也达到了七十多岁。”
“竟然有近十年的差距吗?”樱惊讶地问。
“是的,女性之间的寿命差距则更大,我记得报道中提过这是因为我们那儿的女性怀孕、生育次数远少于欧洲其它国家的女性的缘故。”伊万耸了耸肩,“说回人口,除去我们的孩子比欧洲其它国家的孩子有更高的存活率、成年人有更长的寿命以外,源源不断的移民也是我们不需担心缺乏人口的原因之一。你知道……嗯,”牠记忆中日语似乎没有对犹太人和茨冈人的翻译,便只得勉强用将俄语中的犹太人、茨冈人以日语音译说出,“伊唔列和瑟伽涅[3]吗?”
见樱摇头,伊万便简略介绍道:“前者有着非基督教的宗教信仰,后者有着独特的生活方式,且他们都没有母国,只不过前者曾经的母国在公元前便灭亡,而后者一直不曾建立自己的国家。伊唔列、瑟伽涅由于各种原因并不受欧洲各国欢迎,他们时常被居住地的统治者驱逐、剥夺财产甚至杀害。我不会说我的母国欢迎他们,因为他们皆受宗教或民族习俗的影响而不愿遵守俄罗斯的法律,例如伊唔列通常剥夺女儿的继承权、瑟伽涅习惯在少年时期结婚等。但相比欧洲其它国家以及我们的邻国奥斯曼,我们赋予了伊唔列、瑟伽涅合法公民的身份,对于那些不愿履行公民义务而放弃公民身份的瑟伽涅,历任沙皇也下令给他们颁发通行证并允许他们在俄罗斯各地迁徙,因此一直有伊唔列、瑟伽涅移居来俄罗斯。”
“外来的移居者吗?可这通常有外来者无法融入本地、以及伊万君说的不愿遵守本地法律的问题吧。”樱说,似回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而神色略沉重,“由于犬舞见从未被卷入战争,对比日本其它地区一直有更低的赋税与更富足的生活,故不断有外来者迁来犬舞见欲定居,尤其是诸如战国时期或本世纪初日俄战争时期,直到近几年因发展较好的诸如横滨、大阪、广岛等海运港口城市拥有更多的工作机会和前景,搬来犬舞见县内短住数年甚至定居的热潮才降低,不过与犬舞见县相邻的福岛县、山形县仍有前往藏田川町寻找工作或搬至犬舞见县内某个较小的村庄定居的人。大多数纠纷乃至犯罪事件都是这些外来者引起的,他们给我增添了不少工作。”
“听起来你不是很欢迎外来者。”伊万压下自己的笑意说,樱的表情让牠想起了奥尔加,奥尔加抱怨移居或流浪进他们家领地里的、与领地内的居民发生冲突乃至违反俄罗斯法律的犹太人、罗姆人等时总是露出和樱此刻相似的表情。
“我并不讨厌外来者。”樱否认道,“一些外来者——根据我的经验,通常是年轻的、尚未结婚的女人与独自养育孩子的女人——就挺好的,或如伊万君这样尊重我们的风俗的旅客也非常受藩民的喜爱。可另一些固执的、不但不遵守犬舞见县的法律还试图改变此地风俗的外来者就极其令人厌恶了,而且我也不理解那些人,他们之所以移居来犬舞见县,为的就是摆脱原来那些令他们无法过上平稳、愉快的生活的风俗,但搬来犬舞见县后,他们反而又主动遵守那些风俗。”
“那些人委实让人苦恼,妈妈和奥利娅在管理我们家的领地时也时有抱怨那些人引起的问题。”伊万回想起妈妈刚逝世的那年假日,奥尔加请牠帮忙处理领地政务时看过的那些文件以及奥尔加在姥姥的指导下对发生了冲突的移居者、本地人作出判决,牠同樱聊了好一会儿外来者在他们家的领地或犬舞见县里制造的事端,待牠添了好几次茶后,话题不知不觉偏向俄罗斯国内的宗教职能上。
“我不了解日本的宗教,但在我们那儿,宗教是必须帮助人们的,我是说具有实际意义的帮助。”伊万说,“叶卡捷琳娜大帝统治时期颁布了所有的大型宗教建筑,即不分是东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甚至佛教的教堂都得收留没有家的流浪者与退伍军人。那时退伍军人的待遇不如现在那么好,不少因战伤残的士兵乃至低级士官返回入伍前的居住地后,牠们的家人无法负担养牠们的重负,由于伤残牠们也难以找到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只能四处流浪、乞讨,要么很快死在街上某处,要么在死前犯下些偷盗、抢劫甚至强奸的罪行。”
“虽然犬舞见很少遇见类似的情形,但先辈中的几名本田家家主曾记载过,相邻的州、国里贫穷的青壮年男性因各种因素变多后治安也随之变差,前去交易的商队都得派遣更多的护卫。”樱附和说。
闻言伊万微睁大眼,“我从未想过有这方面的因素,课本上记载的是叶卡捷琳娜大帝的一名女官不忍见退伍士兵在街上流浪、乞讨并冻饿而死,于是向叶卡捷琳娜大帝提出谏言。”牠顿了顿,想��了更多的、教科书中与之相关的内容,“不过课本里的确提及叶卡捷琳娜这一政策的有益后果是降低各地的犯罪率,且此政策为未来更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奠定了基础,只是过去我从未将其联系起来。”
“伊万君说有益后果,难道还有有害的后果吗?”樱好奇地问。
“嗯,大概也不能算是真的有害?这一政策让教堂的财政负担加重,一些教堂为了不收留退伍士兵而解散了名下的修道院,一些小型修道院也因无法担负退伍军人的生活而破产,同时王权与神权的矛盾进一步被激发等等。”伊万一面说,一面舀了一大勺果酱放进茶杯里,也许是与樱聊了较久时间的缘故,尽管牠并不感到饥饿,却生出吃点儿什么食物的欲望,“说回宗教政策。自叶卡捷琳娜大帝之后的两名沙皇不断完善宗教建筑收留流浪者或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们的政策,最终在玛丽亚沙皇统治时期,形成了最初的社会保障制度。实施社会保障制度的场所以宗教建筑为主,随着退伍军人能获得更多的退伍金及别的辅助他们回归普通生活的政策,宗教建筑收留的对象从退伍军人变成了因各种缘故在街头流浪乞讨的人们,逃避暴力的丈夫的女人,甚至是不愿遵从家人意愿嫁给某个男人的女孩儿、受到亲人虐待的孩子。除了国内的公民外,宗教建筑还会收留一些自其它国家来的——呃,我不知道日语中是否有这个词,如果有的话该怎么说,总之是因战争、自然灾害、各种形式的迫害等缘故被迫离开原来的居住地或国家的人。”
“伊万君应该指的是なんみん吧?”樱说着在缘侧表面以指为笔写下两个汉字。
因第一个字的笔画过多,伊万仅看出第二个字是‘民’,不过即便牠无法复写出第一个字,获知其读音与第二个字的写法的牠也差不多能猜出第一个字的大致轮廓。“是的,就是难民。由于欧洲其它国家的女人拥有的权利远少于俄罗斯的女性,她们通常不被视作一个完全的公民,没有或只部分拥有公民拥有的权利,故不少女性也会离开自己的母国来到俄罗斯定居,甚至成为俄罗斯公民。比较富裕的难民能直接在俄罗斯购置产业或依靠存款生活,但较为贫穷的难民大多是为了逃离强迫她们嫁人的家人或虐待她们的丈夫,皆是一路流浪来俄罗斯,很可能抵达俄罗斯时处于比较糟糕的健康状态。所以俄罗斯边境较大的城市中的宗教建筑都配有医护人员,较小的边境城市则设立有将难民运送至其它大型城市的……嗯,我敢肯定日语中没这词儿,是一种比东京的汽车更长、更宽、更高且两侧有座椅而中间有供人行走的走道的车辆。”
“听起来那种汽车有些像火车。”樱评价说。
“唔,倒也没大到火车那种程度,应该说比市内的有轨电车还要小一些。”伊万回忆着难民被运送至他们家的领地时所瞧见的车辆的模样,在牠只有几岁的时候,某年夏天牠和奥尔加听见母亲与镇长交谈说有什么——那时牠和奥尔加还不知道难民一词的含义——被运送至领地里,受好奇的驱使牠和奥尔加藏进镇长的车子里想悄悄跟随镇长去看被运来领地里的是什么,结果还未出发就被镇长发现了。所幸最后母亲允许他们跟随镇长去接收难民,在母亲的近卫的陪同下,他们旁观了整个接收、登记、救助、分配难民的过程,并且被衣服破旧的、因长期未洗澡而身上散发出不好闻的气味的难民们吓了一跳,或准确而言,是震撼于世界真的存在童话中提及的那种贫穷的、脏兮兮的人。
“收留需要帮助的人的宗教建筑也分了好几种。”伊万继续向樱介绍,“一些宗教建筑——通常是非常小型的那些——仅具备收留人们、给人们提供食物和住处的功能。一些宗教建筑除去给人们提供食物、住处外,还与当地的医院、成人学校有合作。以难民为主的人们能以学习某种技能、考取某个学位的名义向当地政府申请贷款并入读成人学校,成人学校注重单一的技能而非总体的学识水平,不但一、两年就能毕业,且又与当地的工厂、作坊等有合作,毕业的人们总是能很快找到工作。还有一些宗教建筑仅收留女人和她们的孩子,我记得对孩子的性别、年龄也有要求,似乎男孩儿超过十三岁还是十四岁来着就必须搬走。有不少较为贫穷的难民抱怨这一限制呐,男难民不理解为什么牠们不能住进这种宗教建筑,女难民则不理解为什么她们的儿子还未成年就得搬走。”
“为什么呢?是与我们这儿的神社一样只允许女人居住吗?”樱问。
“那条限制应该与宗教无关,虽然回想起来,仅收留女人和她们的孩子的宗教建筑也都是女性在管理。”伊万半是对樱半是自言自语地说,“似乎是因为那种宗教建筑也会收留遭遇过男性施加的暴力的女性,那些女性有的变得害怕所有男性,有的则一见到男人就因曾经的遭遇而无法自控的试图攻击男人。我听奥利娅说还有未曾遭遇男性施暴、仅仅是想要生活在身边都是同性的环境的女人,她们不一定住在宗教建筑内,而是住在宗教建筑附近但时常呆在宗教建筑里。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毕竟我们家的领地都是由姥姥、妈妈和奥利娅在管理,但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家领地中只收留女人和她们的孩子的修道院不仅具有收留作用,还有照看年老而无亲人或亲人住在别的地方的女人、女人们借用场地举办各种主题的聚会等功能。”
“伊万君一直说‘宗教建筑’,难道那种收留人们的建筑没有独属的称呼吗?”樱语气里充满疑惑,“以伊万君谈及那种建筑的方式,似乎那种建筑在俄罗斯较为常见。”
“的确挺常见的,在西伯利亚或远东地区,能收留人们的宗教建筑较少,村镇上通常只有供人们礼拜的东正教教堂与极少数佛寺、伊斯兰教堂等。但在俄罗斯西部,每个镇子都至少有一座能收留人们的东正教修道院,毕竟整个俄罗斯不但人口集中于西部地区,难民、移民也大多来自于欧洲。”伊万啜了口茶,“而我之所以说‘宗教建筑’,是因为这一用词更准确。其实人们的习惯性称呼是修道院,原本指的是以大型教堂为中心,附带有属于教堂的耕田、供神职人员居住和学习的建筑的建筑群,不过随着各任沙皇限制教堂名下土地的面积,乃至逐渐将教堂变成由政府管理的公共建筑,现在修道院指代的是修建了供人居住的房间、拥有厨房与公共浴室故能够收留需要帮助的人们的教堂。不过‘修道院’是基督教用语,而伊斯兰教、佛教、犹太教、斯拉夫教等非基督宗教没有与‘修道院’对应的词,所以我使用‘宗教建筑’。”
樱眨了眨眼,看着伊万以感慨的语气说:“伊万君还真是严谨啊。”
“不,有时候我只是比较在意某些细节。”伊万说着回想起牠的朋友们对牠有时执着于某些细节、有时却又对其毫不在意的不解和抱怨,“说到其它宗教,事实上,除去安娜大帝及她的继任者们扶持的斯拉夫教,其它在俄罗斯内有着较多信徒的宗教都因宗教建筑与社会保障制度的结合而遭受了不少磨难,因为玛丽亚沙皇不仅制定了最初的社会保障制度,还对不愿承担保障责任的宗教建筑做出了处罚和限制,很多东正教教堂、修道院以及伊斯兰教堂都是她在位期间拆除的,新修建的宗教建筑则受法律限制,若不愿收留需要帮助的人们,那么仅能获得面积非常小的建筑用地,且包括穹顶、穹顶上的十字架在内的建筑高度不得超过十三米。此条规定刚颁布就在整个欧洲引起了广泛的议论,不少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或地区都指责玛丽亚沙皇是……呃,”由于日语中没有敌基督一词,伊万不得不直接说出敌基督的含义:“基督的敌人或女巫,俄罗斯境内一些较为狂热的宗教信徒也离开俄罗斯搬去其它国家,例如少数东正教教徒就搬去了塞尔维亚、瓦拉几亚等同样信仰东正教并受俄罗斯保护的公国。”
“仅因为信仰就搬去别的国家居住吗?”樱颇不敢置信地问,“即便是从犬舞见搬去东京读大学,我都觉得非常不适应,更别提搬去另一个国家。”
“至少那些国家也信仰东正教。”伊万耸耸肩说,“可能你或其它日本人很难理解这种心态,因为日本是一个岛国,与相邻的中华民国、大韩帝国也有着相似的信仰。但在欧洲,仅是基督教就分作了不同教派,而这些教派又将其它教派视作敌人。同时,与欧洲接壤或相近的西亚乃至非洲北部的人们大多信仰伊斯兰教,而伊斯兰教与基督教已相互敌视了很多个世纪。加之在欧洲,宗教曾掌握了超过世俗、王室的权力,所以对欧洲的人们来说,因信仰而仇视或亲近信任某些人、或因信仰遭受迫害成为被迫离开原居住地的难民等都是非常普遍的事。所幸随着时代变化以及科学的发展,大部分人们不再将宗教信仰当作自己的生活重心以及必须用生命去捍卫的东西。”牠顿了顿,补充道:“至少俄罗斯的人们是这样。”
“基督教传入日本后,也出现过信徒与大名乃至幕府发生冲突的事,甚至有信徒领导其他信徒占领了一座城市而不愿接受德川幕府的统治。”樱说,她仍带着难以与描述对象产生共鸣的表情,“只是我依旧不明白为何仅仅因为信仰而搬去另一个地方,也不明白为何相同的信仰还会被分作不同的派别,又或是因信仰而仇视某些人,这听上去就像我因多鹤野的人们祭祀他们居住的山水以及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鸟类而下令攻打他们一样。”她的神色越来越迷惑,迷惑之中又参杂一丝嫌恶。
“坦白说,我也不明白,”伊万再次耸了耸肩,“但人们就是会做那样的事。”
伊万和樱带着相同的迷惑对视了片刻,随后伊万摸着自己扁平的胃部问:“你愿意去厨房吗?也许我们能边吃边聊?”
[1]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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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茨冈人 即罗姆人/吉普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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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运动在清华
历史篇
  清华的创建源于美国退款办学,美国企图以这种方式“从知识上与精神上支配中国的领袖”,“使类似(义和团运动)的事件难以再生”。但水木清华、荷塘月色并没有成为世外桃源。清华师生生长于中国的土地上,近代中国的苦难、人民的反抗斗争促进了他们民族意识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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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运动时清华学生在天安门前街头演讲情形 画作/闻一多
  1919年爆发的五四运动是一场伟大的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运动,是中国走向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转折点。运动爆发前,新文化运动的潮流已渗入清华,启迪了学生的爱国主义思想。五四运动点燃了清华学生的爱国热情,他们热烈、自发、勇敢地投入这一洪流中。伴随五四运动而来的是学生自治意识的觉醒和各种新思潮的涌入。      五四运动的兴起   五四运动之前,新文化运动的潮流已经开始渗入清华。虽然当时清华学校地处北京郊区,交通不便,加上学校严格的封闭式管理,许多学生处于埋头读书、准备出洋、很少过问政治的状态,但是中国涌现出的追求民主、科学的新风吹过了校园的围墙,激荡着清华学子的心灵。《新���年》、《少年中国》等进步刊物,开始在校内少数学生中流传。1919年3月,一部分学生还组织了“白话文学研究会”提倡白话文;在《清华周刊》上也展开过一场文言与白话的小小争论。   1919年4月30日,巴黎和会无理地拒绝了中国的正当要求,承认日本对中国青岛的占领,并把德国在山东的权益全部让与日本;对于取消日本强加在中国人民头上的 “二十一条”要求,则借口不在讨论范围之内而置之不理。中国的合理权益被出卖,国人的民族主义情绪日渐高涨。1919年5月4日,北京城内学生举行反帝爱国示威大游行,32名学生被捕。清华学校因在郊区,未能参加白天的天安门集会与游行。是日为星期日,晚间有进城同学返校,讲述了白天城内的爱国热情。消息传来,群情激愤。高等科二年级学生闻一多连夜抄录了岳飞的《满江红》词:“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贴在高等科饭厅门口,表示收复失地的决心,爱国热情在清华园里涌动。   5月5日,北京各校举行罢课,清华也沸腾起来。上午9时,高等科科长乔万选、中等科科长王国华、高三级级长徐笃恭、高二级级长薛祖康、高一级级长李钟美、孔教会会长孔令烜、青年会会长陆梅僧,召集各级长各会长及各机关领袖共57人在高等科135房间集会,讨论关于山东及青岛问题。议决:(甲)对外:(一)派代表赴京调查北京情形。(二)一切进行与他校取一致行动。(三)要求国会弹劾章陆诸贼。(四)通电巴黎专使请缓签字。(五)通电巴黎和平会议请维持公道。(六)要求总统对于山东青岛问题取坚决手段,上书或派代表。(乙)对内:(七)本晚开全体学生大会。(八)周刊加发号外,并有滑稽画。(九)本校各种出版物加“勿忘国耻”等字样。(十)不用日货。(十一)通俗演讲及传单。   5日下午,北京各大专学校在北大三院礼堂集会,有学生3000余人到会。清华学生代表在会上宣布:“我校僻处西郊,未及进城,从今日起与各校一致行动。”当日晚7时半,在体育馆前首次召开清华全体学生大会,陈长桐为主席,向同学报告运动形势。大会决定从5月6日起全校罢课,毕业班同学则提出:“山东问题一日不解决,则我们一日不出洋!”表示要斗争到底。散会后,学生代表在高等科135房间继续召开会议,正式定名“清华学生代表团”,以救国及做外交后盾为宗旨,团长为陈长桐。   5月7日,北京各校原定在天安门举行“国耻纪念会”,但被北洋政府派军警强行禁止。9日,清华在体育馆举行了 “国耻纪念会”,“到会除全体同学及中国教员外,闻美教员出席者亦有二十余人。他如校役厨役到者亦甚多”。会上决议通电巴黎,要求中国代表拒绝在和约上签字,并庄严宣誓:“口血未干,丹诚难泯,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中华民国八年五月九日,清华学校学生,从今以后,愿牺牲生命以保护中华民国人民、土地、主权,此誓。”会后,将清华售品所和同学所购之日货在体育馆前大操场焚烧,观者皆欢呼。      五四运动的胜利   五四集会游行后,城内学校很多学生领袖被政府当局逮捕。为躲避军警追查,各校代表应清华邀请聚集工字厅开会,决定为营救被捕同学和扩大五四的影响,立即组织宣传队上街演讲。此后,每天清华都会有一部分同学不顾路远前往北京城内作街头演讲,各人身著制服,精神躍躍,沿途散发传单,高呼演说,以激起一般市民爱国热忱。   5月18日,北京各专门以上学校在北京大学举行联合会议,议决北京专门以上学校于19日实行全体一律罢课。此案在京议决后,清华即召集代表团会议及全体学生会议,当即全体表决,与京中各校坚持到底,一致行动。代表团自成立起至放暑假,共召开了常会和特别会议40余次;如遇紧急大事,则召开全体学生大会。在这段时日里,大家都是没日没夜,布置宣传,参加游行。   6月3日、4日,北京各校共出动了几千学生上街宣传。清华同学也组织了“救国十人团”和18个宣传队(每队为5~10人)奔赴城内开展反帝爱国演讲,反对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揭露卖国贼的罪行,激发人民的爱国热情和对学生运动的同情支持。政府当局大肆逮捕学生,仅在6月3、4两日内,被捕者达1000多人。拘留所为之人满,以致北京大学法科、理科等校舍也被用作临时监狱来囚禁学生。清华在6月3日有100余名同学进城演讲,被捕达40余人。4日进城演讲人数增至160余人,被捕者近100人。但同学们毫不畏惧。   6月5日,清华几乎所有在校学生都进城宣传,而且每人都随身携带了毛巾牙刷,准备被捕坐牢。当日,军警封锁城门阻止学生进城,清华学生不为所屈,回校取来帐篷就地宿营准备抗争到底。这天,北京的东、西、北三面城门被政府当局紧紧关闭,交通断绝,引起人民强烈不满。北京各界人民热烈支持学生的爱国运动。北京商界决定,如果当天下午5时政府还不撤退军警,就立刻宣布罢市。上海工人亦已宣布罢工。反动当局不得不在下午5时左右撤走了看守北大法学院等处的军警,表示释放学生。被捕学生决定必须由政府有关方面前来道歉,否则决不无条件出狱。   6月7日,政府代表被迫道歉。6月8日,各校被捕学生在回校前,又在中华门、总统府等地举行游行示威,受到上千上万市民的欢迎。清华还派了代表和军乐队前往欢迎被捕同学胜利返校。6月9日晚,全校举行了联欢会,庆祝斗争的胜利。五四运动迅速席卷全国,得到社会各阶层的广泛支持。6月10日,北洋政府被迫宣布“批准”亲日派汉奸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辞职”。      五四运动的影响
  学生会成立 五四运动后,在“民主”与“科学”新思潮影响下,清华学生强烈要求实行校内民主与自治。过去校方只允许有级会一类的组织,而不允许有全校性学生会的组织。五四运动中,清华学生代表团成立。1919年11月15日,日本驻福州领事馆破坏抵制日货活动,打死打伤学生和市民多人,制造了“福州惨案”。国人闻之莫不愤恨异常,福建罢市、罢学,京津沪等学界也奔走呼号。27日清华各级学生重选代表,“以便重组代表团与京中学界共同进行”,并起草学生会章程。29日赴城内与各校学生上街游行。12月17日全体学生大会通过了学生会章程。23日晚清华全体学生聚集在饭堂,举行学生会成立大会。清华学生连续参加游行集会引起学校当局不满,校长张煜全派巡警到会场干扰,熄灭了会场灯光,引起学生公愤。学生立即宣布罢课以示抗议,最终迫使张煜全辞职。学生会评议部还组织了校务改良委员会,对学校行政的利弊进行批评,并展开要求改组由美国驻华公使控制的三人董事会的斗争。学生们要求言论自由,《清华周刊》从一向由校长指定主编,改由学生会主编。   各种思潮的研究和社团的蓬勃兴起 五四之后,校门大开,社会上流行的各种思潮,如“实业救国”、“科学救国”、“平民教育”、“学生自治”、“工学主义”等均进入校园。“三民主义”、“国家主义”、“共产主义”亦先后传入清华园,并在学生中广泛进行公开的探讨与辩论,各种言论及辩论情况有的还刊载在《清华周刊》上,引起广泛注意。   学生中各种社团如雨后春笋般兴起。1919~1920年间,新成立的社团约有50多个。其中突出的有施滉等人组织的“唯真学会”,其宗旨是:“本互助和奋斗的精神,研究学术,改良社会以求人类的真幸福。”   爱国热情高涨 随着民族危机的加深,清华学生的爱国热情高涨。1925年,学生会组织全体同学为孙中山送灵,声援上海“五卅”惨案受害者,还组织了三民主义、共产主义、国家主义三种观点的辩论。1926年3月18日清华全体学生参加北京各界5000余人在天安门前召开的国民大会,要求段祺瑞执政府拒绝日、英、美等8国提出撤除大沽口国防设备的最后通牒,抗议日舰12日对大沽口炮击。当游行队伍到铁狮子胡同向执政府请愿时,遭到执政府卫队枪击,打伤150多人,惨死47人,成为“三一八”惨案。清华学生有20多名受伤,大一学生韦杰三中弹牺牲。   第一个中共清华地下党支部诞生 经过五四、“五卅”到“三一八”的革命风暴,清华学生中锻炼出了第一批共产党员。1926年初冬的一天,几个年轻人聚集在清华三院的一个房间里开会。这些年轻人都是中共地下党员,他们是:中共北京市委负责人陈为人、清华图书馆职员中共地下党员王达成、清华留美预备部学生雷从敏、清华大学部学生朱莽。在陈为人的主持下,王达成、雷从敏、朱莽三人组成了支部,王达成任支部书记。中共清华的第一个支部就这样悄悄地诞生了。   从1926年11月清华成立第一个党支部直到1948年12月清华园解放的22年中,党组织始终坚守在清华大学(包括西南联大时期),从未被打垮,从未消失,并在斗争中不断发展壮大。 往事篇   从《清华周刊》看五四中的清华   《清华周刊》第170期(1919年5月15日)刊载:
  ●国耻纪念 “本校因五月七日不能集会。故国耻纪念会改在九日下午五时,在体育馆举行。到会除全体同学及中国教员外,闻美教员出席者,也有二十余人。他如校役厨师到会者亦甚多。会序如下:(一)开会辞陈长桐。(二)演说乔万选。(三)青岛痛史姚永励。(四)演说康德馨。(五)读二十一条件潘钟文。(六)向国旗行鞠躬礼。全体:(七)宣誓。全体:(八)唱歌。后由闻君多报告本校学生代表团职员。并由沈君克非读巴黎我国外交专电毕。将售品所及同学收购之日货,在体育馆前大操场焚烧,观者皆欢呼而散。”
  ●国耻纪念会誓辞“口血未乾 丹诚难泯 言犹在耳 忠岂忘心 中华民国八年五月九日,清华学生从今以后,愿牺牲生命,保护中华民国人民、土地、主权。此誓。”并刊有“孔子曰,国亡而弗知不智也。知而不争非忠也。亡而不死非勇也。”   五四追忆   ●五四以前,清华学生的政治兴趣很淡薄,一心一意只想留美……在清华学校内因政治事件而轰动了全校的,以五四为第一次……。五四在清华是个群众运动……,运动中清华的领导人是罗隆基、陈长桐、何浩若等……。学生会日夜开会,我记得会上以罗隆基、何浩若等人的发言影响最大,可以说思想上是罗、何二人领导,组织上则陈长桐做的事多。这时期大家都是日夜干,布置宣传,参加游行……
  ———冀朝鼎 (1916-1924年在清华学习)《冀朝鼎访谈录》
  ●五四运动原是一个短暂的爱国运动,热烈的,自发的,纯洁的,“如击石火,似闪电光”,很快的就过去了。可是年轻的学生们经此刺激震动而突然觉醒了,登时表现出一股蓬蓬勃勃的朝气,好像是蕴藏压抑多年的情绪与生活力,一旦获得了迸发奔放的机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沛然而莫之能御。当时以我个人所感到的而言,这一股力量在两点上有明显的表现:一是学生的组织,一是广泛的求知欲。
  ———梁实秋 (1915-1923年在清华学习)《清华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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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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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奇案(圣斗士同人小说)
上 享受假期
最后一道菜也端上来了,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中餐基本上都是春丽的手艺,特色的西式餐点来自于珍妮的手笔,纱织小姐也贡献了几道传统的日本料理……满满的菜肴色、香、味一应俱全,引人食指大动。四个少年和三名少女站起身,一同举杯。
“Cheers!”
放下杯子,星矢迫不及待夹起一个垂涎了好久的狮子头,狠狠咬了一大口,唔,好吃!直到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有余暇问:“瞬,一辉那家伙又不在,跑哪儿去了?”
对此瞬只是习惯性地摊摊手:“哥哥是闲不住的,开学他就会回来了吧。而且咱们不都是假期有安排的吗?”说着想起另一件事,看向对面的少女,“纱织小姐这次乘坐‘勇敢者’号横渡太平洋时遇到了案件哪,一切都顺利吗?”
纱织很豪迈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放心,我和卡妙都在,怎么可能有事呢?”看看长桌另一头听见提到卡妙就本能专注了神情的金发少年,忍不住笑了,“反正还在暑假里,卡妙近期也没任务,挂念老师就回去看看嘛,冰河。上个月培训的时候不是正好卡妙不在吗?那就趁这时候好好团聚几天。对了,我也跟卡妙提了,你们去看��尔扎克或者邀请他回圣域都没问题。”
“真好啊。”星矢一脸羡慕,紫龙戳穿他:“咱们训练的时候魔铃姐不是也在吗?你还背后说她啰嗦,现在不是羡慕冰河和老师团聚,是还想出去玩吧。”
“难得的假期当然要玩个痛快了。”星矢很是理所当然,“你以为都像你跟春丽啊,训练一结束就跑去周游世界了,我可是被美穗抓去星子学园当了快一个月的苦力。”一起被抓包担任夏令营老师的瞬指出:“没那么夸张,就是给那些孩子指导一下运动方面的问题,然后陪他们一起玩而已啊。”
“因为那些小家伙们都很尊敬瞬老师,从不会跟你提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啊。”星矢依旧苦着脸,“而且瞬你不是要陪珍妮回她故乡吗?我可还是哪儿都没去过呢。”
瞬温柔地看看身边的金发少女,帮她倒过饮料后又随手把杯子递给冰河,直到从满头黑线的冰河手里接回冰冻过的果汁,方才笑笑说:“你也抽空和美穗出去旅游一趟不就结了吗?”
一直含笑听着几个少年互相调侃的纱织忽然想起来,转向紫龙身边的少女:“春丽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
春丽脸上微微一红:“我早就恢复了,请不用担心。”紫龙听老师和少年女神都提起过之前在首尔发生的事,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虽然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以防再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干扰到春丽,但总归是情切关心:“提起这个,春丽,你说的那个大学体验项目,好像去的地方有点太古老了——”
“我跟学姐说了,新庄学姐说紫龙你愿意的话可以大家一起。”春丽有点害羞,本来是想着给紫龙一个惊喜的,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了,而且动身是在后天,继续保守秘密确实“难受”,索性就干脆直说了。
果然,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星矢直接嚷嚷:“春丽你是天才呀,这就要去读大学了?”被冰河“爆栗”敲头:“别乱插嘴。”纱织假期里一直没闲着,从韩国回来就去了智利,又参加了个世界级的公益项目,还要忙集团涉足影视业和下属公司产品被侵权的事,和一起长大的少年们见面的时间简直不能再少了,很多事都不知道,好奇地问:“什么体验项目?谁帮你报名的吗?”
紫龙帮着春丽解释:“她最近在打工,结识了几位快要升高三的女生。对方好像琢磨着体验一下不同大学的环境帮助选择学校,也邀请了春丽一道。”
原来春丽不习惯太过清闲,和紫龙旅游回来后就抱着“哪怕多一份经验也好”的态度出去打工了。以她的好厨艺,轻而易举在中华街的一家餐馆里找到了兼职工作,不仅赢得了老板的认可,还与一同打工的三名高二女生成为了朋友。
那三个女生是关系很好的同班同学,利用假期出来打工,为的是希望能提前到心仪或者有可能上的高校做游学体验,为明年的升学做准备,所以需要费用。几天前,她们的钱攒得差不多了,打算用高三开学前暑假的这最后十余天时间到规划里的高校去体验生活,还问春丽要不要加入。
春丽虽然仍是国中年纪,不过好奇心起来,也希望能提早了解一下大学生活,或许能对未来有所帮助呢。所以开心地答应下来。对她来说费用不是问题,别说童虎早就帮她准备了升学的教育基金,还有紫龙的津贴,就是纱织在几位青铜战士和他们重要的人的求学问题上也早有准备。真正成问题的是这些新朋友选择的游学地点。
什么横滨大学、须贺文学院也就罢了,无非是一些或景色出众或教学有特色的普通院校,但在清单上那个“鸟取观光大学”让紫龙不能不有所怀疑。其他学校再怎么以前也听说过,鸟取这所学校根本就是第一次听到。学校的网页还算漂亮,介绍上说校址在鸟取县的米子市,临近有名的皆生温泉,校内也有一些小型温泉,照片看上去相当不错,想必那几位女高中生选择这里的原因也就在此。
但因为自己班上正好有米子市来的同学,紫龙特地打电话问了一下,结果就不那么尽如人意了。据同学说,观光大学之前是他们那里的一所教会专科学校,在历史上曾是幕府安置灾民的地方,死过很多人,所以当地人为了压制阴霾,在原址设立了教会学校,近年来受到“少子化”风潮影响,为了尽可能多的吸纳人才到鸟取,才改建为观光大学,主打的就是以温泉特色和美景吸引更多学生报考。
紫龙本身是从冥界闯过来的,对那些神鬼之说明白,但并不在意。不过事关春丽,而且仅仅一个月前还出过大事,那就不能掉以轻心了。有心说他们可以专门去那个在健康和美容方面有特殊效果的含盐温泉玩一趟,不必非要到什么观光大学游学,然而看到春丽期待的眼神,想想她在日本这里的朋友几乎都是圣斗士,难得跟普通朋友出去玩一趟,就很难狠下心来勉强要她放弃。
听到这里,瞬既明白了紫龙的担忧,也非常理解春丽的心情,正想该先安慰哪一方,珍妮已先一步说话:“既然那么担心,那就一起去嘛。反正春丽的朋友也邀请了你不是吗?”
星矢跟着点头:“去吧去吧,就是没人邀请我,不然我都想去。”
“真不放心,再跟童虎前辈要点什么防身就行了。”冰河补上一句。
纱织忍俊不禁,起身去门厅挂包包的地方翻了一会儿,找出来一张符和一个小小的葫芦护身符:“这是之前老师放在我这里的,对安神辟邪很有效果。”不容分说塞在春丽手里。
同伴们都这么说了,关键是春丽自己也对这趟游学之旅很是想往,紫龙终于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去吧,依常理来说只要人气旺,阴魂不可能造成什么影响,当地肯定也已经做过措施了,还有纱织小姐送的护身符,料想不至于出什么差错。而且,有他在身边,他倒真想看看哪个邪门歪道有胆伤害春丽。
春丽开心极了:“晚饭后我就给新庄学姐打电话,告诉她咱们两个一起去。”
“总裁,这是武泽先生刚送过来的材料。”星野秘书敲门进到总裁办公室,递上厚厚一叠资料。
纱织翻了翻,大略看了一下,北山律师对集团旗下公司益智产品被侵权一案调查得差不多了,这些都是证据方面的东西,接下来只要交给他全权处理即可。一面在心里做着规划,一面吩咐:“我周五去萨马岛,可能要停留4天左右,集团有急务的话你知道怎么找我。”停了停,继续道,“对了,通知下面各公司,有需要报到总部的项目务须在周四下班前完成。”
距离纱织回国后与青铜少年们聚会已经过去了快要一周时间。因为决定将每年的生日作为“慈善日”,不是简单的捐钱捐物,而是亲赴各个灾害频繁的动荡地区,了解当地的普通人切实所需,实实在在帮助到他们,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忙。忙着调配准备带去萨马岛的物资,忙着关于安排在当地建设女孩学校的一些问题,忙着集中处理集团内部事务以为接下来的外出预留足够的时间,还不算圣域方面必需的修炼及相关课程。
正是因为太忙,纱织自那天之后也没见过那些年轻的同伴们了。仅仅听辰巳念叨过几句,一辉还没回来,冰河去看卡妙了,瞬和珍妮的机票就订在了聚会第二天,紫龙陪着春丽开始了短期游学旅行,星矢也说动了美穗放下工作陪他出去玩几天,现在在伊豆度假……
想到同生共死过的少年们在和平年代里的样子,纱织嘴角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聚敛注意力在手中的文件上,详细加以批示。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纱织还在斟酌着文件中的词句,微微向电话歪了下头。星野秘书会意,上前一步接起电话:“喂~”仅仅听那边说了几句话,便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稍拿开听筒,面对纱织讯问的目光,低声说:“是春丽小姐打来的,好像出了什么事,但是您的私人电话不通……”
纱织这才想起来,开早会时关机后,因为近来一直平静,所以就忘了开。接过电话:“是我,春丽。怎么了吗?”
春丽的声音听来还算平静,只是语气中带了几分担忧:“纱织小姐,我们现在在鸟取,就在观光大学里面,这里真的发生案件了,紫龙好像……”
“别担心。”纱织听了一会儿,眉头微蹙,“我马上跟鸟取方面联系。”
其实整体来说,紫龙和春丽的游学旅行算是非常顺利的。
与他们同行的是春丽的三位女高中生朋友新庄佳奈和冈野里沙、汤川佐知子及新庄佳奈的男友金井直树。那4个人都是同一间高中的同学,3个女生还在同一个班里,一向是形影不离的死党,因为4人全部有升学计划,所以想着那就不要分开,最好是能进入同一所大学。故而游学之旅名单上均是协商后4人全部有意向或起码不会反对的学校。
由于之前打工用了太多时间(对紫龙和春丽而言就是训练及旅游占用了假期),几名高中生不得不把游学计划安排在了暑假的最后一星期,这也使得对有些地方的参观体验只能像是蜻蜓点水一样。
比如横滨大学,几个人看中这里主要是看中校园出色的风景,多处皆有清流穿过校园,直通入海,无论是花前月下还是朋友聚会都是绝佳场所,对即将步入成年的年轻人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而且学校的多个校区均位于交通枢纽上,就算是心血来潮想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之类,也有足够浪漫的方式(比如远航)可供选择。
须贺文学院以文史科教育为主,不太衬偏重理学的金井直树的意。但这里是贵族化的私立高校,以培养传统意义上的社会精英为主,且虽则3名女生家境都不错,身为知名财团千金的新庄佳奈更加突出,承诺了假如男友考上同一所学校将为他承担全部学费。所以也被列为了几个人共同看中的候选名单。
但同样的,由于只是着眼于学校的表象或并未达成每个人心底里的共识,这两所学校至多算是匆匆浏览一番。一行人的重点放在了鸟取观光大学。鸟取县这所学院虽然升级为高校的时间不长,特色确是十足的。
首先来说,“观光”二字已明确了旅游系是学院的王牌专业,这就非常符合几个女生的向往和喜好了。而学校的理工专业竟也不逞多让,能够确保本校学生人均独立拥有的实验室与先进的实验设备对于致力于理化研究的学子来说不啻于天堂。更不用提当地的美景和温泉了。
连春丽都忍不住畅想以后升学要不要考虑鸟取观光大学了。紫龙虽然不敢就这么掉以轻心,但是想想如果真能确定没有妨碍,将来陪春丽一起到这边享受大学时光,应该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就这么着,加上计划的时间还剩下不少,6个人商议之后决定,多在这里停几天,体验一下学校对外开放的图书馆和理化实验室,因为正值假期末尾,一些社团,还有名人讲座,已经陆续开始了,也可以感受一下。闲暇时间还可以泡温泉。
今天是几个人到观光大学的第三天,没想到突然出事了。
紫龙和春丽与几位准高三生入住的是高校专门为来访者及游学生开设的住所区,算是旅社的一种,他们包下了一个纯日式的跨院。为了方便起见,主屋住的是冈野里沙和汤川佐知子,有男友的两对分别住的是东、西厢房。
因为近年来一位声名鹊起的作家曾就读于��光大学前身的教会学校,所以也被纳入了校友名录,今年的开学季受邀返回母校演讲。春丽喜欢读书,前一阵子才读完那位作家最具知名度的几部作品,逐想着去听他的讲座。紫龙自然是陪春丽的。其他人里,前一天新庄佳奈才陪男友泡了一天生化实验室,纯浪漫主义思维的少女与理工男碰撞其实是一种折磨,正好想着换换脑筋,冈野和汤川也不反对,金井直树是有意要补偿女友的,故而最终也都决定了去听演讲。
孰料就在早上,新庄的腿忽然疼得沾不了地。春丽找来医生,初步检查结果是大概因为几个人前一天泡温泉时间过久,又连续两顿都吃海鲜,还喝了不少啤酒,导致痛风犯了,这也正和新庄过去的经验吻合。这种病很是折磨人,却没有特效药,医生只能开了一些止疼的药物,并叮嘱病人休息静养。
在此情形下,春丽有心留下来照顾学姐,金井直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展现男友力的机会,手一挥:“你们都去听演讲吧,我陪佳奈就好。”
不过虽然满怀小女生的浪漫心思,新庄佳奈却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女孩,最终决定:“你们都去,我只是腿疼,又不是有什么离不了人的危机重症,不用人陪。只要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不等你们回来我就先恢复了,今天晚上还能再去泡温泉。”
朋友们尽管担心,可是知道佳奈一向倔强,她认准了的事就不会更改。于是只能叮嘱服务生多留意“樱花院”的情形,又把水、药和一些零食放在佳奈床头,方便她触手可及,方才离开。
举办演讲的大礼堂距旅社不近,走路需要40分钟,紫龙和春丽一行人提前租好了自行车,骑车的话最慢15分钟也就到了。而演讲的精彩度也确实对得起他们的准备,那位作家寺冈一郎先生是有真学问的,讲话时旁征博引,妙语连珠,说上一阵子就能引得听众哄堂大笑,笑过之后还少不得频频点头,感觉很有道理,作家的学问的确厉害,就真的是这么回事。
紫龙的成绩向来很好(虽然课程比之前辈们而言相对简单,但青铜圣斗士一样是要经历严格文化培训的),就是每每需要写读书报告时感到头疼。按他的性格,总觉得那些知识掌握了就可以了,非要阐述学习过程中的心得,还不能平铺直叙,必须用一波三折的笔法表达是怎样克服其中困难的,并从困难中得到宝贵经验,继续出发——简直比做一天的体术和小宇宙训练还累。久而久之,对写作这件事本身的印象就不够好。听了寺冈先生的演讲,才体会出原来写作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是自己之前想左了,忍不住悄悄跟春丽说:“我以前从没想过单纯的文学也要做这么多学科的知识积累,看来不能把‘写东西’和其他科目剥离开啊。”
春丽含笑点点头,左手抚在他右手上:“我就是看了寺冈先生的书,才想着以后念文学专业也不错,也许我也能写小说呢。”
另一边,金井直树也在跟冈野、汤川两个人小声讨论:“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理学也能帮助文学呵。看来以后的职业规划又可以多一种选择了……”
话虽如此,虽说是几个人对这次听演讲的体验都很享受,不过这种体验也不是完美无缺的。简单来说,就是时间太长了,寺冈一郎先生本身还有点话痨的风格,原本3小时的讲座,讲了2小时才只到一半,经过现场听众代表和主办方临时协议,最后决定延长1小时并分为上、下两场。亦即上半场讲完后留出1小时的休息时间,然后再继续下半场的讲座。
协商结果公布后,听众们如潮水般涌出礼堂,忙着充分利用这1小时的休息时间。紫龙看看表,正好���中午12点钟,便想问春丽饿不饿,不如去吃些东西。汤川佐知子刚好亦说起这个来:“我知道礼堂这边不远有家日式料理,拉面做的特别棒,一起去吃午餐吧。”
“拉面的话,不好帮佳奈带回去啊。”冈野里沙说。
金井直树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糟糕,听演讲时要保持安静所以没注意,我忘记带手机了,得回去拿一趟。”几个人这时已经出了礼堂,正在下台阶,他光顾着说手机的事了,没留神脚下,一步直接迈下3个台阶,当下“唉哟”一声崴了脚。
“你怎么样,直树?”冈野里沙忙问。
“我还好。”金井苦着脸试着走了几步,虽然每一步都呲牙咧嘴,好歹还勉强能走,不过要让他骑车回住处拿手机就困难了。
现在这个时代,出门不带钱包也得带上手机,但春丽和冈野、汤川都是女孩子,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她们3个先去汤川说的拉面店那里,说不定现在人正多,需要排队呢!由紫龙骑自行车载金井回去取手机,顺便也可以看看新庄现在的情况。
紫龙并不反对这个法子。然而,春丽才随着两位学姐到拉面店排了一会儿队,突然接到紫龙的电话:“出事了,新庄佳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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