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追我现在粉的那几位就已经把我自己追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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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ng into the new patch! main story update!! i have nothing to say about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this time because 我已经彻底放弃读这篇狗屎英文翻译了,虽然最近有不少进步还是实在受不了hh
终于把配音换成了普通话,的确不可否认原文写的超级棒。当然有点可惜的就是这样听不了我最爱的配音者了(nozomin my beloved)可如果只听日文和读英文还是太浪费了。好好儿的一个故事被翻译得这么惨,不行,还是得听原文。有空儿可以换回日文把故事全从新听一遍,没时间这样其实也行。普通话的配音者确实也演得绝,特别是那位给APPLe配音的小哥,可能要去看看他到底是谁(但我真没时间去追两个语言的配音者,所以,那个,还是不行别看了吧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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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对象 [马超x赵云]
远征归来,马超第一个想见的人当然是他的恋人--赵云。
‘哦,回来了。’
可是恋人第一句话和反应却令马超非常失望。虽然已经快二更天了,但还是满心欢喜地跑到他的将军府,几乎是用冲的走到他的房间,无巧不巧赵云就在整理公务,看见他回来了,只简单的应了一句,继续埋头工作了。
应该不是这样吧?归途中一直想像赵云看见他回来会欢喜若狂地扑进他怀中,用水汪汪的眼睛对自己说‘想死你了’,然后该晚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缠绵到天亮。
‘子龙,你没有想我吗?’马超从后抱住在桌前专心工作的恋人,明知道恋人最讨厌别人打���他工作,但马超不能接受他对自己的冷淡。
‘有啊…。’赵云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眼前的工作。
这算是什么态度?!马超不顾赵云喜欢不喜欢,一把就从椅子上横抱起恋人,快也似的放到床上。
‘喂!要做什么?’赵云着实是被马超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尝试推开已经压在自己上面的男人,却力不从心。
‘你不会不知道吧?’换上柔情的眼神,马超故意在赵云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
赵云正想抗议,马超却已先下手为强,含住了赵云敏感的耳垂,使得赵云的身子感觉一阵酥麻,要说出去的话立即被一阵轻吟声所取代。(马超,你动作也太快了)
马超见机不可失,一手就搂住赵云的腰,连带将他的双手都圈锢在自己怀中,不给赵云有推开自己的机会,另一只手已迅速地滑到赵云的腿间,隔着衣物抚弄着已掌握在他手中的分身。
‘啊…孟起、放……放手--’下身被刻意抚弄着,赵云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手失去了自由,只有从嘴里发出微弱的抗议。
马超哪里肯听,用自己的唇塞住赵云微张的唇,毫不客气地把舌头伸了过去,搅动着另一股湿热。马超的强势令赵云处于毫无反抗能力的余地,只能任由压住自己的男人狂吻。马超见赵云稍微松懈,于是开始转移阵地,在雪白的颈侧上轻舔吸吮,引得赵云阵阵轻颤。
赵云倒在马超的怀中,轻喘着气,虽然双手被制住,但一丝丝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不能忘记作该作的挣扎。赵云在马超身下扭动着柔软的身子,磨蹭着。但这反而加剧了二人身躯的摩擦,微弱的拒绝对征服者毫无说服力,反而令马超的占有意识更形强烈。于是,环在赵云腰肢上的手加重力度,抚弄着他下身的手也随之加快了上下抚弄的动作,不住舔吮着颈子的嘴唇也不偷懒,连咬了几口,用力地吸允着。
‘啊…别…嗯……’面对着马超一连串的挑逗,赵云无能为力地轻颤着身子...
赵云的房间里有好一阵子混杂着二人的喘息,和时而响起的迷人惊叫声。
渐渐感觉到身下人儿放软了的身体,还有在他手中胀大了数���的炙热,马超嘴角不禁泛起胜利的微笑。于是满意地松开环住赵云腰际的手,拨弄着他的亮丽乌丝,另外一只手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子龙,我要你。’在赵云耳边呵着热气,还恶意地伸舌轻舐着那诱人的耳垂。‘呐…给我。’
瘫软的身子,迷醉的眼睛,霞红的脸庞,诉说着身下的人儿已被情欲沦陷。马超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刚刚停下来的手恶作剧地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扫着赵云已硬直的分身,勾引着赵云的反应。
‘嗯--’赵云觉得好像连要反抗的力量都消失了。
‘子龙,给我好吗?’一边问着,一只大手已经不安份地解开了赵云的上衣,轻抚上迷人的锁骨。
故作君子的询问着,其实马超根本不会让赵云拒绝自己,厚大的手已经落到赵云的胸口,顺手退下了碍事的上衣,雪白无瑕的胸前点缀着两点诱人的花蕾。大手搓揉着赵云平坦的胸部,手指描绘着那粉红的突起...
‘啊…!孟起…’胸前一阵凉意,加上敏感的地方被肆意挑逗,令赵云闷闷地发出一声尖细的声音。
马超捉狭地笑着,恋人的反应已经很明显,再问下去会有反效果的。
马超一手扯下赵云的亵裤,弯下身子低下头,竟然把赵云的分身含在自己口中。
‘啊--’
竟然用口?!赵云第一个反应是抽离马超口中,但马超似乎却意识的赵云的行动,两手一把按住了赵云的下身,不让他有任何反抗动作。而他的嘴和舌,已经开始伺候着宝贝了。
马超先是在赵云男根上的铃口处舔了舔,用唇感应着它的脉动。由上吻至下,再由下吻到顶,口中尝到了少许流出来的汁液,还明显的感受到赵云身体的轻颤。知道自己已成功挑起恋人的情欲,马超不由分说张口把火热全部吞入口中。
‘啊--唔嗯--孟、别…不要…孟起…’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胯下传来,让赵云的身子瘫软无力,无法说出任何话来。感觉到自己的分身在恋人口中进出,充满挑逗又不失温柔的舔舐和吸吮,令赵云不住的发出难耐的低吟--
狂舞的心脉,绯红的脸颊,迷朦的眼神,灭顶的快感,在感官刺激下而挤压出来的声音,不折不扣是一种淫靡的声音。
此刻已沦陷的身体,沈沦在绝妙的快感中--
‘嗯啊…孟起…要…出来了…’赵云喘着气息地说道。
那就快出来吧!马超没有理会赵云的「警告」,反而更加卖力地吸吮着茎身,按住赵云��身的双手腾出一只,把玩摩擦着根下的两个小球。这样双重刺激下,赵云一阵痉挛,在马超口中宣泄了--
‘嗯…嗯--’
赵云瘫软的倒在床上,他觉得现在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懒了,都管不了马超还在自己胯下恶劣地舔舐着自己刚发泄过的分身,只是看似柔软无力地缩了缩下身,企图避开马超那顽皮的舌叶。但马超却乐此不疲地用嘴巴追着赵云的宝贝玩弄,索性又重施固技,双手固定赵云的下身,不让它再远离自己。
‘孟起--…’有气无力地喊着恋人的字号,尾音拉长是带着警告的意味。
马超知情识趣地停止了舔舐的动作,视线紧紧地锁在赵云因激情而迷醉的神情上,一边把自己身上的碍事的衣服退去,露出精壮的身体。然后重新压上人儿,转而舔吻着他的唇--
嗯,有着自己的味道。赵云脸颊不觉又是一阵通红,自己也真是的,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吃了。
‘怎样?舒服吗?’嘻皮笑脸地问道。
‘…花招真多。’赵云没好气,他不想回答马超的废话。
‘唉?你不喜欢吗?’贪婪地在赵云耳后吸吮着,手又开始不安份地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游移。‘枉我这么卖力伺候你,你不会热情一点对我吗?’
一边扮可怜的抱怨,一边却用手指肆意挑逗着赵云敏感的乳尖,已高昂勃起的分身刻意地摩擦着赵云的下身,企图再燃起人儿体内的欲火,不让他有喘气休息的机会。
‘唔…痛…’刚才发泄过的分身再度受到外来的刺激而抬头,赵云不禁皱起小脸。
马超没有理会赵云的微弱抗议,熟识恋人的身体,马超低下头,张口就含住了赵云另一边的乳尖,先是温柔舔吻,继而动作渐渐变得激烈。湿润温热的舌叶用力顶着突起的地方,肆意舔舐缠吻。抬头瞄到赵云那享受的神情,马超想更加落力,索性轻轻啃咬,试探着赵云的反应...
‘啊!啊…嗯唔…啊~’一阵强烈的酥麻感自胸前传来,迅速扩散至全身,引得赵云全身阵阵轻颤,一声声甜美的呻吟自口中溢出。
‘子龙啊~你好敏感哪~’真好玩,为贪得更多赵云舒服又甜美的声音和表情,马超继续吸吮着赵云的乳尖--‘你这里真的这么有感觉吗?’
一只毛手顺着赵云白晰嫩滑的肌肤向下滑,满意地上下摸着赵云再次高昂的火热,然后就着残余下来的精液,中指一插进入恋人最私密隐蔽的地方--那个只属于他马孟起一个人享用的禁地。
‘啊---’身后抵不了异物的侵入,赵云不适地弓起背,发出一声近乎尖叫的声音。
���而马超的手指并没有因为赵云那几近呻吟的抗议而停止插入的动作,在赵云的内部肆意地蠕动着。
无论已做过多少次这种行为,赵云还是会受不了刺激,羞得全身通红。
‘子龙,你好迷人。’马超无声地笑着,探进去的手指开始挑弄着狭窄的通道。
‘…不要……不要…啊…’赵云扭动着身体,企图从马超的手指中逃脱。
那是一种像是被括搔着内脏的不快感,但随着马超的手指在紧窒的内部绕转着,赵云的身体顿时感到一股麻痹感从马超潜进他体内的手指头一带蔓延开来。光滑的腿开始痉挛,赵云略嫌纤细的身子在马超健壮的身体底下不安地扭动着。而马超百听不厌的柔媚娇吟自赵云嘴里发出,刺激着马超占有人儿的欲望。
‘子龙…你这里真棒,你看,手指被你吃进去了~’进��步用言语击垮赵云的理智,套弄着恋人分身的手转为平放着茎身上用适当的力度按摩着...‘哪…想我进来吧?’
一阵阵晕眩迷乱,赵云脑中已然一片空白,完全被感官刺激所摆布。
马超把手指抽出,继而抬高赵云的下身,火热抵住了已为下一刻做好了准备的入口--
‘别急别急,我现在就立即满足你哦~’
炙热的欲望贯穿赵云的身体,他不由得叫了出来。
‘痛--’眉间的皱褶显示着恋人的忍耐,赵云咬着下唇,感受着恋人的推进...
赵云紧窒柔软的内壁不留一丝空间的包围着自己的家伙,马超吐出一声充满爱欲的轻叹,强行压下想在恋人体内抽送的欲望,在赵云耳后的软骨位置轻轻舔舐着,手也重新握住恋人的分身,上下抚弄着。企图令赵云已什么都懂的身体进入状态,与他一起沈沦欲海。
赵云鲜明地感受到在自己体内异物的脉动及轻颤,表示着身上的男人正在为自己而忍耐着...
当感到身体已适应了马超的分身,赵云扭动了一下腰身,半阁的双眼似是邀请着马超--
‘嗯…来…’
得到了通行证,马超把埋在肉壁中的分身退出数分,再用力挺进,开始有节奏地在赵云体内抽送。
进占着恋人的身体,收缩的内壁,甜美的吟哦,肌肤间的紧贴摩擦,像是一声声销魂呼唤,把马超的情欲推至最高峰。温柔的进出已不能满足欲望,猛烈中带粗暴地摆动着腰身,进占的律动表示着对恋人身体的索求。一次又一次的深入,一次又一次的撞击,频繁地重复着抽送,在恋人身上肆意取求...
酸麻的痛感已被一波波袭来的快感所取代,发软的双腿大大的张开着,让占有着自己的男人有更多的摆动空间,震动着自己的身体。前面被马超的大手掌握搓揉,后面被马超的欲望贯穿撞击,使得赵云只能无力地瘫在马超怀里,喉头间发出不能自控的妩媚叫声,高潮不断的身体随着原始的需求,配合着身上男人的律动...
进退与收缩的互相呼应,表示着交缠的身体迫切的需求着对方--
‘啊呀--哈啊啊啊……啊、啊--’
突然,赵云头向后一仰,身子忽地一颤,湿了马超的腹部...
马超的进出却没有减慢,紧抱住恋人的腰身,继续他原有的节奏。
发泄了两次的赵云疲累地感受着马超在自己体内的进出,散乱的头发落在床上,唾液自合不拢的嘴巴里流到下巴来,腰被高高的抬起,腿被大大的分开,迷朦的眼睛隐约看见进占着自己私密处的亢奋正在频繁抽送着夺取自己的所有--
‘嗯啊--孟起--’羞得要紧的姿势,赵云紧闭双眼不看,内壁也不自觉的收紧--
‘啊--子龙--’
赵云无心的动作令马超更加兴奋,紧握着赵云无力垂落的素手,猛然挺进最后一击,把满满的爱欲全数贯入--
高潮过后,马超慢慢地从赵云体内退出,一边轻轻的把赵云汗湿的身体放下,让他软躺在自己怀中。紧接着细吻绵绵落下,似是诉说着为自己刚刚的忘情行为而感到歉疚。
‘我的子龙最棒了。’眷恋地拥住恋人的身子,也顺手把棉被覆上,免得他受凉。
‘………’无言,现在说些什么只等于是默许他这种霸道行为,不能说。
‘你不喜欢吗?’明明刚刚还吸得我那么紧,但话到嘴边又收回来,深知恋人的性格,这句话一说出,又要被禁欲了!‘……人家真的、真---的很想你嘛~’
‘…你找我来发泄。’口中责备着,却把脸埋进马超胸前。
‘不行吗?’马超轻轻笑着,抚上他因方才的激情而绯红了的脸庞...‘你是我马孟起今生唯一的情欲对象啊~!’
温柔地落下一吻,恋人似乎是满意马超的答案,含笑入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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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奶子
作者:alcomc
第六章
回途不远,但对我来说却好比世纪般的漫长。
本想借着这一次出游与妈妈的关系能更进一步,没想到......却被急色的自己将一切搞砸。
担忧、焦躁、不安,等等负面的情绪充斥在心,面对妈妈一言不发的沉默,我有种身为受刑前的死刑犯的错觉。
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大门啪一声的关起来,我彽着头,犹如战败的丧家之犬,沉重地尾随妈妈踏入家门。
客厅里,我们母子坐在沙发上沉默着。妈妈双手交叉搭在丰满的酥胸前,低头沉思;似乎每场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都是这么宁静地。
“小伟......”好一会儿,妈妈终于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
妈妈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可从她轻微颤抖的娇躯看来,不难发现其实她正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望着妈妈面无表情的俏脸,我突然感到异常难受;我情愿妈妈发起飙来拿皮鞭抽我,也不想面对她这付毫无感情的神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好啦,我承认,我的确幻想过妈妈拿皮鞭加蜡烛伺候我。
无论如何,此刻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早先在回家途中想好的百多种解释说词,全被我抛于脑后,只能惭愧的低头不语。
“为什么?你说啊!小伟,为什么?”
妈妈不停的问着,反复的重复问着为什么,越问越激动。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忽然耳边“轰”一声,我爆发了!
那个为什么?
是指我前些日子拿《阿里布达......萨拉篇》引诱你?
还是前天偷你黑色丝蕾内裤打手枪?
仰或是之前在泳池里射精在你屁眼里?
这些这些,只有一个理由......
因为我被欲望冲昏了头。
因为你用你淫荡的胴体诱惑你亲生儿子!
都是妈妈的奶子惹的祸!!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妈妈又羞又怒,美艳的娇颜阵青阵白,高耸的酥胸急剧起伏,“啪”一下的一巴掌打在我脸上,顿时五道鲜红的手指深深的印在脸颊。
打完之后,妈妈呼呼呼地急喘着气;好一会儿,她回复理智,看到我脸颊上的巴掌痕,她急急忙忙的道歉:“小......小伟,妈妈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的,妈妈......”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什么也无所谓了��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告诉我,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我平静的直视着妈妈,面对着面,妈妈被我盯的开始不自然,忍不注朝后退一大步,却没不注意到她身后就是沙发,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我盯着妈妈的脸,用生平最认真的表情向她表白......
“妈妈,我爱你!不是母子间的爱,而是男人与女人间的爱!妈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要定你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听到儿子对自己深情的表白,时间一瞬间暂停住了,妈妈直着眼愣愣地望着我,约十多分钟过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拨开我的手,惊慌失措的逃离我身边。
“你......你......我可是你妈耶!”妈妈又羞又怒的叱道。
“在我眼中,你只是位充满魅力的女性!”我斩钉截铁的反驳道。
听完我的反驳,妈妈原本发白的俏脸,一下子便又红了起来。
“这......这是不对的!”妈妈的语气软化了起来,她恳求道,“小伟,求求你醒醒,我们是母子!这种事情是不被外界允许的!”
喔,不被外界允许?有门了!!
“妈妈,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不被其它人知道,那我们之间就算是相爱也没有关系,对不对?”
“不,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妈猛摇着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
趁胜追击,这是最基本的用兵之道。
“我......我......妈妈的意思是......”妈妈不知所措的搓着手。
“这件事如果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爱上自己的母亲?”
“可......可是......如果被外人知道......如何是好?这......这可是乱伦啊!”
妈妈害羞的说道。
我坚定的回答:“我不在乎!我才不管其它人怎么想;最重要的......只要有了你,我什么都不管!”
接着反问:“还是说......妈妈,你讨厌我吗?”
“妈妈怎么会讨厌你呢!”妈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可知道,自从你爸爸离开我们之后,这世界上我唯一只爱的一个男人,就是你——我的儿子。无论发生了什么,妈妈都没关系!妈妈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你发生什么意外,妈妈......不能让你误入歧途,被人指指点点,而误了你的前途......”
一瞬间,我真的被妈妈感动的无以覆加!深深的感受到妈妈把我当成她一切的那种爱。
然而,这更加深了我得到妈妈的决心。
我要让妈妈再一次感受到做女人的幸福,我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报答妈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反正,覆水难收,我们母子之间已经完完全全的摊了开牌......
必须,把妈妈逼到绝路。
必须,让妈妈踢��所有不必要的顾虑。
我慢慢的走向她,妈妈一动也不敢动,双手抱胸,像个无助小女孩似的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回避我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双颊起了一片艳丽的红晕。
我伸出手,抬扶起妈妈的下巴。
“其实......妈妈你自己也很想要我吧?”
“妈妈不懂你在说什么?”妈妈拨开我的手,继续装傻。
“是吗?”我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
当着妈妈的面,我迅速的褪下短裤,裤头里早已兴奋充血的大懒教“咻”一下的弹跳而出,粗长的棒身,火热的龟头上泛着一小丝透明色的淫液,暴露在空气之中。
“小伟,你这是在干什么?”妈妈捂住了嘴,双眼睁的老大,吃惊的瞧着我傲人的下体。
“妈妈,你知道吗,每次我光是见到你,就可以随时随地勃起!最近,我每天都会手淫!一天至少手淫五次以上!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性幻想的对象是谁吧?没错,就是你!我的妈妈!”
亲身儿子正盯着自己的母亲,做着最赤裸裸的淫荡告白。
嘿嘿......妈妈,不要以为我没注意到,你看到我鸡巴时,双眼间暗藏的光芒。
“我知道,你每天都偷看我手淫吧?你在门口,看着我手淫,重头看到尾,那时......你在干嘛呢?是不是很想要?想不想要大鸡巴插进你的小穴?”
我故意抖动下体,让充血至百分之两百的巨大阴茎,在妈妈的面前,展现它坚挺的雄伟。
“小伟,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妈妈说话?!”妈妈又羞又怒,却无法将目光转移我裸露的下体。
热烫的阴茎、卷曲的阴毛、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腥臭气味,对眼前这位许久未逢甘霖的成熟美妇,一切一切,都有如窒息般的诱惑。
“母狗,你不用再装了,你很想要吧?!”
我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严厉,半吼似的喊道:“你今天穿的这是什么泳衣?这么暴露的比基尼!难道不是想诱惑我吗??”
说完,我粗暴的拨开妈妈抱着胸膛的双手,接着半拉半扯的将妈妈上半身的T衫扯掉。随着破碎的衣衫,一对雄伟无比的丰满双乳,在我粗暴的对待下弹跳而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哇啊......”妈妈惊呼一声,推开我后退了几步,双手抱胸,逃命似的奔上二楼。
我不慌不忙,眼睁睁的任由妈妈离去。因为,我清楚的看到妈妈因兴奋而呈嫣红的肌肤,以及她上楼时,大腿间丝丝奇特的闪亮。
嘿嘿嘿......
��妈,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心不在焉的反复换转着频道。
虽然我抛开了一切束缚,向妈妈摊牌;其实,我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此时,心正扑通扑通快速地跳着,带有轻微的兴奋、对未来的担忧、亦有点解放之后的空虚感。
我正在犹豫,该什么时候上楼?该如何面对妈妈??
我相信,妈妈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这是一场母子间的豪赌。
我手中最大、同时也是唯一的筹码,就是赌上妈妈对我的爱,战胜一切。
来到妈妈房门口......
出乎意料的,在我面前,门,并不是紧闭上锁,而是微微开敞着。
之前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而咄咄逼人的我,不知又躲到那儿去。在兴奋状态结束过后,再度变回那唯唯诺诺、顾三顾四的小处男,不敢光明正大的闯进去。
敞开的门缝中透出一道微弱的灯光,我蹑手蹑脚的跪蹲下,熟练的透着门缝窥视房间里的妈妈。
妈妈,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修细的粉臂搭在台上,架着下巴,从镜子里反射着妈妈的完美的五官,面颊上那道尚未褪去的嫣红,将妈妈绝美的颜容点缀的更加娇艳迷人;妈妈的眼神有点呆滞,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魅力,反倒让我内心起了一种奇异的欲望。
妈妈上半身赤裸着,由于角度的关系我只能由侧面45度角观赏妈妈饱满的胸脯。妈妈已将盘起的头发放下,乌黑亮丽的发丝散落在香肩上,将她雪白的脖颈照印的更加纤细动人。
梳妆台旁,散落了件妈妈刚褪下的短裤,妈妈现在全身上下除了一件水蓝色的内裤外一丝不缕。修长健美的大腿,呈着宇宙霹雳无敌的流线型,比电视上能看到的名模演员都还完美,如果套上各种不同的丝袜,想必能让有丝袜癖的爱好者们当成圣物来朝拜。
我眯着眼睛,特意去留意妈妈和椅垫间那因为承受身体重量而微微变形的臀肉,雪白、饱满、感觉能挤出汁似的美味。这具美体,果然值得我不顾一切去得到,光是欣赏妈妈的半裸体,便让我感到下体更加的蠢蠢欲动,鸡巴硬的快要暴掉。
妈妈,你真是害人的小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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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渴的老教授-同性小说
饥渴的老教授(1)
经过漫长的努力,陆玺终于考上了北部国立大学。陆玺翻开功课表,发现课表内满满的高中就有的课程,对大学就少了那么一点过去该有的憧憬。上完了前面两三天无聊的课程后,陆玺已感到疲劳又再疲劳。接下来轮到了中国通史的上课时间。陆玺在课堂上无精打采的趴着,
忽然间眼睛为之一亮,
一位英俊潇洒的绅士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打着领带,领带下方是一件粉红色私质衬衫。看起来年约五十五,大大水水的眼睛,挂着弯弯的眉毛,略显福泰的下巴,勾画出慈祥和蔼的脸庞。皮肤白白胖胖,圆圆滚滚的肚子则将衬衫挤得鼓鼓的,看起来可爱极了,配合着银灰色的白发,严肃且显得高贵。“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您们的中国通史老师的指导教授。她怀孕了,所以我来代课,我叫蔡政煌,
希望大家与我共同学习,共同成长”。
转眼间, 蔡教授开始上课了。蔡教授一面上课,
眼睛却一直往陆玺的脸上看。陆玺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教授,两人几乎四目相对。陆玺知道自己长得可爱,一些小妹妹或是老头都会喜欢自己,因此怀疑蔡教授对自己有性趣,又怕猜错了。心里却想着:“原以为大学里尽是不起眼的市井小民老师,在这里终于见到一位有教授风范的帅老师。如果能与蔡教授做爱,抱着他的肚子,吻着哪樱桃小嘴,再从嘴巴顺势而下,含着那桃色的乳晕,舔舔哪圆圆滚滚的肚子,一定痛快无比。”陆玺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不知蔡教授哪一根长的得如何?一定也是可爱非凡吧!自己一定要找机会验证验证!”陆玺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转眼间,下课铃响了。陆玺立刻跟着蔡教授到厕所,假借上厕所之名,以行偷窥蔡教授鸡巴之实。陆玺边上厕所边看着蔡教授的鸡巴,看着哪软软胖胖可爱的鸡巴,自己的鸡巴不由得硬了起来。陆玺为了了解蔡教授的性喜好,故意将左手抬高,装做抓头发,其实是故意亮出自己的鸡巴以引诱蔡教授的注意。结果发现蔡教授好像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的鸡巴瞧了过来。陆玺经过此事件,觉得有可能与蔡教授结成进一步的关系。所以决定多花时间与蔡老师亲近。并调查蔡教授的家庭背景以便下手。因此陆玺常常在下课后,向蔡教授请益。在同学不注意时,则故意吃蔡教授的豆腐,养一养眼睛并获得精神上的快乐。有一次,甚至在蔡教授下课有事急忙离开时,故意假借有问题要请益,从后面猛追,故意摸蔡教授的屁股。陆玺经过调查后,发现蔡教授没有小孩,太太已经过世三年。蔡教授没办法与他太太行房,性需求应该无法满足。蔡教授喜欢穿丝袜,最常穿的丝袜为浅灰色,也曾穿过红色与浅蓝色的丝袜。依此判断,蔡教授应该与自己的娃娃脸应该有缘。
眼看着快到期中考了。陆玺心想:“经过三个月的试探,自己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蔡教授应该知道自己喜欢他,他也应该对自己有感觉吧!”。接着又到了中国通史的快乐时光。陆玺是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忽然觉得蔡教授又再度往自己瞧。深怕自己不够专心,
以至于老师在盯我。为了证明自己是专心的, 赶紧问老教授问题:“教授,
怎样由历史的角度、社乱.伦、体、育生、调'教.直,男多类型万本男g付-费小说加V:lmyp酒⑧⑦六会的思想,去分析当时发生的个人的心态?”
蔡教授说:“这个问题牵涉较复杂,下课后老师在仔细与你分析”过了十分钟后,下课钟声响起。陆玺走到蔡教授面前。蔡教授说:“来,跟我到办公室”。蔡教授走在前面,陆玺跟在后面。看着蔡教授微胖的身躯,腰部摇来摇去的赘肉带动着屁股晃动,性感且有趣,陆玺不由有点心动。
到了蔡教授的私人办公室后,蔡教授将西装脱掉,转身走向墙边。在这一瞬间,陆玺看着蔡教授侧面凹凸有致的身材变为扎实的肩膀,性感而诱人的屁股,内心不由得有点心动。蔡教授瞬间将西装挂上挂勾,接着搬了一张椅子摆到他座位的旁边,并叫陆玺坐下。自己则坐到平日的座位上。陆玺首先注意到蔡教授穿着红色的丝袜,心想蔡教授最近一定非常饥渴,红色的丝袜代表着欲火焚身,急需发泄吧!今天应该是最佳时机。
蔡教授说:“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陆玺说:“我叫陆玺。住台南。”
蔡教授说:“你在课堂问的问题蛮深入的,老师举个例子,也许你会比较了解。”
陆玺边听蔡教授说明,眼睛却直盯着教授哪胖胖而性感的肚子。为了怕蔡教授注意到,马上往蔡教授的脸望去,看着蔡教授的脸,真是越看越喜欢,感觉真是前世曾相识,最后并不由自主的说:“教授,您长的好帅喔!”
蔡教授说:“是吗?谢谢你的赞美!”
陆玺为了能够继续与蔡教授相处。站起来靠近蔡教授说:“教授,我帮您按摩肩膀好吗?”
蔡教授说:“好啊!”
蔡教授于是将身体后躺好方便让陆玺按摩。陆玺立刻走到蔡教授的背后帮蔡教授按摩,一接触到蔡教授厚实的肩膀,陆玺就感觉有点心动,内心起了涟漪。陆玺轻轻的帮蔡蔡教授按摩着,蔡教授因此感到非常舒服,就毕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快乐,不一会儿,忽然打起呼来。陆玺看见蔡教授好像睡着了,见机不可失,就想伸出安禄山之爪,蹂躏蔡教授的私处,但又不敢躁进,丧失天赐良机。此时陆玺的心情只能说是又性奋又紧张。由于心情极为亢奋,陆玺在一边按摩的同时,鸡巴就一下子硬了起来。陆玺一边注意蔡教授的动向,一面慢慢将硬起的鸡巴靠近蔡教授的头。一转眼间,陆玺的鸡巴已经完全的接触到蔡教授的银发。陆玺于是轻轻的摇动臀部,由摩擦蔡教授的头顶而得到快感。陆玺摩擦一阵子后,就往前走到蔡教授的前面,想从从前面窥视蔡教授的身体。刚走到蔡教授的前面,就注意到蔡教授的红色性感丝袜,陆玺忍不住蹲下来,用手抚摸蔡教授的丝袜。陆玺刚接触到蔡教授脚上的丝袜,内心受到不一样的刺激,马上性奋起来,性欲高张,非常冲动。就站起来,走到��教授的大腿边,慢慢向前移动屁股,让私处再次接触蔡教授的身体,越摩擦越高兴,但觉得还不够,又慢慢往下移动,最后让私处停留在蔡教授的膝盖处。陆玺此时注意到蔡教授的性感肚子,粉红色私质衬衫下圆圆滚滚的小腹曲线分明,性感迷人,而且还将裤子撑得鼓鼓的。裤子下方,蔡教授的鸡巴似乎挂在一旁,将裤子挤得略为隆起。陆玺于是偷偷的伸出安禄山之爪,往蔡教授的私触摸去。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将蔡教授吵醒。蔡教授醒来说:“对不起,刚刚突然睡着了!”看见陆玺站在前面,仍不知状况的说:“陆玺,你的按摩技术不错!”接着伸伸懒腰,稍微正襟危坐。陆玺此时已是性欲高张,对着蔡教授说:“教授,我想摸您的肚子,可以吗?”,说着即把左手放到蔡教授的肚子上,右手则摸到蔡教授的屁股上,一面搓揉,一面享受这股过去从未有的快感。摸着摸着,立刻感觉自己的鸡巴不由自主的硬了起来,把裤子都顶高了,而且全身发热,性欲高张,真想把蔡教授吃了。心想如果能与蔡教授玩,就算是死也值得。接着对着蔡教授说:“教授,您好亲切喔,就好像慈祥的长者。长久以来我一直希望有一位像教授一样又有学问,又和蔼可亲的爸爸。”
陆玺又说:“教授,我想认您做干爹,不知您是否愿意?”
蔡教授说:“好啊,教授也喜欢你。”
陆玺于是将椅子拉开,朝蔡教授跪下,面对蔡教授叩头三次。叩到第三次时,又再次注意到蔡教授性感的红色丝袜。由于红色丝袜的刺激,内心又再度性奋起来,性欲高张,非常冲动,心想今天一定要向蔡教授告白,一切都已经豁出去了。因此不顾一切的将右手往下放到蔡教授的私处上,手指轻轻的抚摸,陆玺立刻感到蔡教授的鸡巴一点一点的膨胀起来。陆玺马上把握机会对蔡教授说:“干爹,我爱您!我愿意把第一次献给您!”在说话的同时,则用手立刻将蔡教授的拉链拉下,掏出蔡教授的鸡巴,跪下用嘴巴帮蔡教授口交。蔡教授半推半就下就让陆玺帮自己口交。在鸡巴被陆玺含着的同时,不由得陷入沉思:“多年来,自己与太太的做爱过程中,始终无法得到真正的快感。自己一定要看着镜子做爱。一方面将做爱前戏拉长,一方面藉着假阳具的帮助,才能让太太满足。在太太满足的同时,自己只觉得尽了责任。为了达到真正快感,往往在做爱后,跑到浴室,用假阳具插着自己的屁眼,边自慰才真正舒服。陆玺这一吸,不仅将自己两个月的性欲刺激起,多年来对同性的好奇也被开发出来。”不由得望了陆玺一眼说:“陆玺,不要急,晚上到我家来找我,我会给你意外的惊喜。”于是拉起拉链让陆玺离开。
蔡教授回到家后,进入房内,脱下西装挂到衣橱上,仍然穿着衬衫打着领带,走到床边躺在去,内心百感交陈:自从太太过世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与人做爱过,虽然偶尔用橡皮阳具插插屁眼,打打手枪,但那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陆玺这个学生本来就很合自己胃口,每次上课看到他就觉得很高兴,尤其是眼睛对眼睛交会哪种放电的感觉,让自己有再恋爱的想法。今天他来示爱,自己就忍不住的性欲高张,为人师表却想与学生缠绵,只感到惭愧万分,由于内心的冲突不断,于是不断翻来覆去,最后偏着头趴下。左思右想,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内心紧张又兴奋,于是不断的用私处摩擦床铺,鸡巴不断被摩擦,睾丸不断被压迫,刺激不断。玩得高兴处,体温不断上升,只觉得有点热,于是将上半半身脱光,再次对着床铺摩擦鸡巴,越玩越高兴,但还觉得不够刺激,马上翻过身来,抬起双脚,索性将裤子也脱了。此时映在屋顶的镜子中,是自己赤裸而结实的身体,配合着性感的红色丝袜,自己都觉得品味不一样,性感极了。由于镜子的刺激,蔡教授的性欲更加高张,不断的用手抓着鸡巴来回摩擦。玩到正起劲时,忽然间听到门铃声响起,虽觉得有点扫兴,也只得起身穿衣服。蔡教授随手拿起内衣就穿起来,穿完后忽然想到要给陆玺一个好印象,于是拿起紧身运动裤穿起来。经过了略为整装后,在镜子内呈现完美的自我,前凸后俏的完美的曲线也因为紧身运动裤的衬托而非常明显。蔡教授心想:“陆玺看见现在的我应该会猴急的扑上来”接着出门迎接陆玺。
蔡教授开了门后,陆玺马上走了进来。蔡教授走在前面,陆玺跟在后面。陆玺看见蔡教授俏俏的屁股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不由得有点心动,忍不住就用手摸蔡教授的屁股。蔡教授回头对陆玺说:“喜欢吗?”陆玺回答说:“干爹,您的屁股好美喔!丰满而有力,简直是上帝的杰作。”陆玺在忍不住之下,就立刻往前抱住蔡教授的腰,蔡教授说:“干儿子,不要这样猴急,在这里可能给左右邻居看见,赶快放手。待会进了屋内有得你爽的。”蔡教授说着说着,已经走到客厅门口。当蔡教授脱下拖鞋的同时,在陆玺看见蔡教授脚上仍穿着红色的丝袜,陆玺不由的多望了两眼。蔡教授说:您喜欢丝袜吗?陆玺说:看到教授穿着丝袜就让我很性奋。蔡教授说:很早以前我就注意到你常常在看我的鞋子,下午在我办公室时我就更证实这个想法。这样吧!等一下我俩都穿着丝袜做爱,这样更能达到高潮。说着说着就拿一双丝袜让陆玺穿。陆玺穿好丝袜,就迫不急待的抱住蔡教授,嘴巴不断的在蔡教授的脸颊上吻来吻去,而双手也不休息,从丰满的背部开始探索,慢慢往下抚摸,一下子到达蔡教授的大腿,陆玺一阵子疯狂的抚摸后,最后滑向蔡教授丰满的臀部,手掌不断的压迫蔡教授的臀部,手指则时而稍稍捏捏,时而抚摸。由于陆玺的激情,蔡教授也马上回以热情的深吻,两人眼睛对眼睛,嘴唇对嘴唇,身体对身体,鸡巴顶住鸡巴,几乎融合在一起。陆玺一开始用舌尖抚摸蔡教授的舌尖,而后不时的将舌头伸到蔡教授的嘴巴中搅动,从舌尖滑到舌根,从口腔上方一直顶到接近喉头处,蔡教授也不时的将舌尖放进陆玺的嘴巴中,企图黏住陆玺的舌头,两人深深的接吻着,几乎都已沉醉在对方的抚弄下。在此同时,由于陆玺双手不断箝住蔡教授圆滚滚的身躯,而且不断的摩擦蔡教授的身体。纵然隔着衣服,陆玺仍可感受到蔡教授哪迷人的男人体味。就这么一刹那间,陆玺的鸡巴马上为之坚硬,紧紧顶住蔡教授的身体。蔡教授立刻感受到陆玺的硬物碰触身体的快感,接着对陆玺说:你哪根好像蛮大的。陆玺说:“干爹,你不是有一次偷偷跟着我上小号,那一次没有看到吗?”蔡教授说:“印象中,你的鸡巴蛮雄伟的,蛮有看头的!不过已记不太清楚!”陆玺说:“干爹,那一次我为了让你看我的鸡巴,故意将手举起,举得我的手好酸喔!”蔡教授说:“原来你这么坏,故意在引诱我。”陆玺说:“干爹,你不喜欢吗?”蔡教授说:“喜欢,我好喜欢喔!”蔡教授说完就用手摸陆玺的鸡巴,蔡教授用手指慢慢的摩擦陆玺的鸡巴,纵然隔着裤子,陆玺仍可感受到干爹轻轻的爱抚中藏着深深的爱意。而蔡教授在抚摸陆玺鸡巴的同时,也感受到陆玺鸡巴的体温渐渐上升。陆玺的敏感处在蔡教授不断的刺激抚弄下,喉咙渐渐感觉到越来越干,‘喔!’‘喔!’‘喔!’淫叫声不断。蔡教授见陆玺发浪了,就更加努力。陆玺玩到受不了时说:“干爹,快停手,我快不行了。”蔡教授听了以后就停止抚摸的动作,转而帮陆玺解开皮带,陆玺因而得以稍作休息。配合着蔡教授手的动作,陆玺马上脱光裤子,裸露出坚挺的下体。蔡教授用手指在陆玺的龟头上弹了弹,赞美说:“嗯,好美的鸡巴,看不出你个子小小的,宝贝居然这么大?它有十四公分长吧!而且也很粗。”陆玺说:“干爹,让我也看看您的鸡巴吧!”陆玺于是跪到蔡教授前面,用手抚摸蔡教授的鸡巴,由于蔡教授穿着紧身的运动裤,鸡巴的线条若隐若现的显现出来,陆玺用手按摩蔡教授的鸡巴一阵子后,就将蔡教授的裤子褪到膝盖附近。陆玺接着用手抓住蔡教授的鸡巴,不断的来回搓弄,帮蔡教授自慰。经过一阵子搓弄后,蔡教授的鸡巴稍稍胀起,蔡教授就对陆玺说:“陆玺,用嘴巴舔它!”陆玺一时无法体会蔡教授的要求,不知该如何是好。经过蔡教授一番指导后,陆玺用舌尖不断的舔蔡教授的龟头,尤其卖力于蔡教授龟头根部,搞得蔡教授叫春声不断,‘喔!’‘喔!’‘喔!’的叫个不停。玩着玩着,蔡教授就要陆玺换姿势。陆玺接着含住蔡教授的鸡巴,不断的上下摆动,蔡教授则用手按着陆玺的头部,配合着陆玺的前后动作,屁股则不断的来回摆动,就像活塞来来回回冲击汽缸。蔡教授玩到尽兴处,屁股前后摆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不断的强奸陆玺的嘴巴,由于不断的摆动,体温急速上升,热得想将衣服脱光光,转眼间蔡教授就呈现赤裸裸的一面。蔡教授在动作持续当中,腰部的动作仍然不曾停止。陆玺头部配合着前后摆动,只觉得有点受不了。陆玺有时感到蔡教授的龟头都已经顶住了喉咙,刚喘一口气,喉咙马上又被顶住。整个口腔都充满了蔡教授的宝贝。有点难过又感到兴奋。为了快点满足蔡教授,于是用中指往蔡教授的屁眼戳进去。蔡教授被陆玺这样一戳,内心只感到高潮迭起,不由自主的发出“喔!喔!喔!”的淫叫声。陆玺听到蔡教授的淫叫声,知道哪里是蔡教授的性感带。更用力的往内挤,蔡教授的括约肌被陆玺的手指持续推挤,马上高潮迭起。于是将屁股往后顶,由于陆玺的中指用力的往前抠,不一会儿,整根中指已经没入蔡教授的屁眼内,蔡教授立刻感到性感带激起了一片涟漪,内心的欲火仿佛升到最高点。为了能更尽兴的享受与陆玺的快乐时光,蔡教授忍住即将达到的高潮,立刻要求陆玺再次换姿势。陆玺听到蔡教授的要求,立刻停止口交的动作,站起身来,目光停留在蔡教授的樱桃小嘴。随着站起来视线的移动,陆玺仿佛觉得看见蔡教授的裸体,心里头仍不敢置信。陆玺揉揉眼睛,又再度打量蔡教授的身体,由蔡教授脚上的红色丝袜往上经过丰满的双腿、竖立于茂密的丛林中的鸡巴、圆滚滚的肚子、雪白的胸部,暗红色的乳晕,坚挺的乳头,最后停在蔡教授慈祥而淫荡的脸上。陆玺此时真是性奋到了极点,平日站在讲台上穿西装打领带的老绅士,如今裸体站在自己眼前。虽然仍是英俊可爱,但是赤裸的丑态一一现于自己眼里,陆玺内心真是百感交集。马上陷入长考,心里想着:这真是自己平日崇拜的偶像吗?真不敢相信,原来高高在上的教授也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自己今天终于看到平日最原始最真实的一面。原来教授好色淫荡的样子与一般人没有两样。
蔡教授看见陆玺看着自己,两眼发呆。就用手在陆玺的眼前挥来挥去,见陆玺仍无动静,就用手摇陆玺的身体说:“陆玺,你在想什么?快脱衣服。”陆玺瞬间回过神来。马上脱光衣服说:“教授,看见您的裸体,仿佛置身梦中。”蔡教授说:“陆玺,你怎么还叫我教授?”陆玺猛一惊醒说:“喔,对了”身体立刻往前抱住蔡教授,在蔡教授的耳边轻轻说:“干爹!”“干爹!我的宝贝!”蔡教授迎合陆玺的拥抱,也深深的抱紧陆玺的身体。两人的身体仅仅的拥抱着,仿佛融为一体。此时,万籁无声,空气为之冻结。蔡教授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后,将陆玺抱起往房间走去。陆玺在此时对蔡教授说:“干爹,您的身材真好,太sexy了,看见您性感的身体,我的精液几乎要喷出来了。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蔡教授的卧室。陆玺马上看到卧房内的四面墙都是大镜子。蔡教授说:“干爹喜欢看着镜子玩,有镜子的刺激,更容易达到高潮。以前跟师母做爱时,刚开始也是没办法达到高潮,后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鸡巴,很快就能勃起。你可由镜子里看到自己做爱的淫样儿!边玩边演A片,更能尽兴。”说着说着,蔡教授抱着陆玺已走到床边。蔡教授就要陆玺站上床上。当陆玺刚站上床上,在教授由镜子中看见陆玺的身体说:“嗯,身材不错!来,转个身。让我瞧瞧你的屁股。”陆玺于是把屁股朝向蔡教授,蔡教授说:“屁股也翘翘的,马达够力!玩起来一定很爽。”陆玺听了说:“啊,什么马达够力?”蔡教授只是笑笑不发一语。陆玺接着说:“干爹,您也站上床上来呀!”蔡教授于是跨步站到床上。陆玺说:“干爹,让我也看看您的屁股”蔡教授于是将屁股朝向陆玺。陆玺看到蔡教授丰满的屁股,不由得心动起来。马上跪下来,挪动身体,往蔡教授的身体靠近。才一转眼间,陆玺已将头埋向蔡教授的屁股上,用舌尖不断的摩擦蔡教授的屁股。蔡教授只感到一阵阵痒痒的,正待回头望去。忽然间,陆玺的舌尖已往蔡教授的股沟处滑去,蔡教授立刻感到被电到一样,一股莫名的的快感涌上心头。马上‘欧!欧!’的叫了出来。蔡教授于是弯腰下来,让阴部整个更为敞开,以便于的舌尖陆玺更容易接触自己的屁眼处。陆玺又继续前进,到了蔡教授的菊花小穴。陆玺接着用舌尖舔陆玺的菊花处,弄得蔡教授又痒又爽,直呼“好儿子!好学生!”。蔡教授的屁眼被陆玺的舌头磨来磨去,舒服极了!陆玺一面舔蔡教授的屁眼;一面用右手指在蔡教授的龟头上按摩,左手则整个手掌紧紧抓住蔡教授的睾丸,不断加以压迫。蔡教授马上感到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如此的快感,不断的发出‘叫春’的声音。看着镜子内陆玺激情的淫荡表现,不由得性奋异常,高潮迭起。在陆玺的玩弄下,蔡教授马上得到高潮,蔡教授忍不住又再直呼:“好儿子!好学生!”在两声高潮声后,一切回到寂静,不一会即感到快要泄精了。陆玺感到蔡教授的身体一阵抽动,知道蔡教授即将泄了。马上让蔡教授翻过身,于是陆玺的鸡巴就朝向陆玺的脸。陆玺于是用嘴巴含住蔡教授的鸡巴,蔡教授的精液就全部喷入陆玺的喉咙内。陆玺甚至不浪费的慢慢将蔡教授的精液全部舔光。蔡教授泄完精后,就无力的躺在床上。陆玺看见干爹已经不行了,只好用手抓紧鸡巴,来回用力摩擦。玩着玩着,正玩出心得时,蔡教授忽然侧个身,陆玺马上又注意到蔡教授的屁股。陆玺的视线沿着蔡教授屁股的线条移动,一会儿来到了那深隧小洞。陆玺又对那饱藏秘密的小洞起了好奇心,于是蹲下身来用手指抠蔡教授的屁眼。蔡教授被陆玺抠一抠后说:“陆玺,你真的想玩干爹的后面吗?”陆玺说:“干爹,您肯让我玩吗?我希望体验一下。”蔡教授于是躺着,并抬起大腿紧紧靠近肚子。陆玺配合着蔡教授的动作,顺手抓住蔡教授的小腿,并将身体往蔡教授的屁股靠近。陆玺在抓住蔡教授丝袜的同时,内心突然一阵性奋。陆玺接着移动鸡巴,对准蔡教授的密穴,此时蔡教授突然说:“陆玺,你吐点口水抹到我的密穴及你的宝贝上”,陆玺完成润滑的动作后,就开始将鸡巴对准蔡教授的屁眼往前推,但由于陆玺的鸡巴实在太大,陆玺三番两次的推挤,都无法让鸡巴进入蔡教授的密穴中。蔡教授见陆玺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就说:“来,干爹换个姿势,让你更容易进来。”说着就转身,双脚着地,趴跪在床上,头部接触着床铺,屁股俏得老高。陆玺配合着移动身体,当注意蔡教授雪白的屁股时,不由得心动的在蔡教授的屁股上拍了两下。蔡教授马上说:“陆玺,你坏喔!”陆玺说:“干爹,您的屁股太诱人了。”说话间将身体挪到蔡教授的���方,由蔡教授后方看过去,除了哪明显的红色丝袜让陆玺心动外,陆玺还注意到蔡教授收缩的鸡巴高高挂着,看似投影在球形的肚子上,鸡巴上方矗立着毛耸耸的阴毛,阴囊则隐藏在黑黑的阴毛下方,再往上看,刚刚让自己倾心的密穴此时显得格外亮丽,比刚刚大多了。陆玺于是采取半蹲状,跨坐在蔡教授的屁股后方,整装待发。待一切就绪,就将鸡巴对准密穴,前进突刺。陆玺用力压住鸡巴前方,将身体往前顶。由于蔡教授的配合,再加上陆玺的一翻努力,皇天不负苦心人,陆玺的鸡巴终于进入蔡教授的屁眼。蔡教授由于括约肌被扩张,屁眼吃痛,就对陆玺说:“慢点,好痛喔!”陆玺于是停止动作。蔡教授接着说:“陆玺,你的鸡巴大,干爹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陆玺就让鸡巴停在蔡教授的屁眼内。由于龟头被紧紧的夹住,陆玺性奋的说:“干爹,这比我自己自慰舒服多了,我爱您!”过了两三分钟后,陆玺又让鸡巴慢慢前进,陆玺此时感觉更舒服,又说:“干爹,谢谢您!”
陆玺由于没有再听到干爹喊痛的声音,以为干爹已经可以完全适应了,就用力的往蔡教授的屁眼内顶,一瞬间,整只鸡巴就插到根部了。‘啊,痛死我了!’蔡教授发出一声惨叫。由于鸡巴被蔡教授的屁眼紧紧夹住,陆玺马上感觉蔡教授的身体在颤抖。陆玺知道干爹可能忍受不住,为了不想让干爹受苦,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于是静止不动五分钟后,慢慢将鸡巴抽出。陆玺抽出后,蔡教授说:“陆玺,你怎么将鸡巴抽出来了?”陆玺说:“干爹,我不要让您受苦。下次有机会再玩。”蔡教授说:“干爹爱你,干爹为了你可以忍住疼痛,我们可能润滑液用得不够多?下次记得提醒我要去买KY。”蔡教授说着就趴下。陆玺于是拿起两条毛巾,一条毛巾包住鸡巴,另一条则准备帮蔡教授擦汗。陆玺帮蔡教授擦完汗后,见蔡教授闭目养神,就静静躺在蔡教授旁边。两人默默的睡在一起。经过半小时后,蔡教授醒来,见陆玺仍在睡,就推醒陆玺说:“走吧,我们到浴室洗澡去!趁这个机会洗个鸳鸯浴。”两人于是脱下丝袜,进入浴室。蔡教授走在前面,陆玺跟在后面,看见蔡教授哪丰满的屁股,晃来晃去,不觉色心又起。进入浴室后,陆玺就在手上抹些沐浴乳,转身就在蔡教授身上抹,由蔡教授的胸部开始,一直望下游走,接着走到蔡教授的私处,右手在蔡教授的鸡巴上来回搓揉。不仅用手掌压迫蔡教授的睾丸,更不时用拇指在蔡教授的龟头上抚摸。陆玺此时也不让左手闲着,左手则不断的在蔡教授的股沟滑来滑去。蔡教授被摸得渐渐有感觉,就对陆玺说:“让干爹帮你擦身体。”陆玺就将被不朝蔡教授。蔡教授就抹了些沐浴乳到手上,细心的帮陆玺擦背部。蔡教授擦完背部,就去擦陆玺的腰部,接着移到屁股。蔡教授对陆玺的屁股,也是有特殊喜好。除用手掌摸陆玺的两片屁股外,顺着手掌的移动,还故意用中指在陆玺的屁股沟摸来摸去,弄得陆玺又痒又舒服。蔡教授玩到起劲后,就用中指对准陆玺的屁眼戳进去,陆玺突然被这一戳吓一跳,但却觉得很性奋。蔡教授说:“陆玺,舒服吗?”陆玺回答说:“干爹,痒痒的感觉!”蔡教授则自言��语说:“改天有机会,我也来试试!”蔡教授擦完陆玺的背部,就用两手环抱住陆玺,并用手玩弄陆玺的鸡巴。陆玺本来软软的鸡巴,被这一刺激,宝贝渐渐胀大,不久即感觉很性奋,“欧!欧!欧!”声不断。蔡教授摸着陆玺的鸡巴,感觉手中的鸡巴好像越来越大,就让陆玺翻过身来,想看陆玺的鸡巴。陆玺看到蔡教授哪性感的嘴唇,又感觉触了电,于是嘴巴就好像被磁铁吸住般的往蔡教授的嘴唇靠上去,就哪么一瞬间,两人不由自主的嘴唇对嘴唇、鸡巴对鸡巴,融为一体。蔡教授的的舌头伸进了陆玺的口中,舌头不断的在陆玺的嘴中搅动,翻动着陆玺的舌头,陆玺也把舌头往蔡教授的嘴里顶。之后,蔡教授开始吸陆玺的舌头,让陆玺流了好多的爱液,蔡教授全都把爱液吸到嘴里。马上将舌头贴到蔡教授的嘴巴,一阵狂吻。陆玺的嘴巴就好像是遇到久别重逢的朋友般,马上围绕在蔡教授的嘴巴上,久久不肯分离。陆玺极尽吸、舔、含等各种招式,搞得蔡教授一下子感觉在云端;一下子感觉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吐出爱液。陆玺紧接着抱起蔡教授,双手抓住蔡教授的屁股,右手食指则在蔡教授的屁眼附近徘徊、搓揉。经过陆玺的温柔搜寻后,蔡教授的身后立刻觉得好像被电电到一样,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马上将屁股往陆玺的手迎去,企图将陆玺的手指吞没。紧接着陆玺将食指与中指都插入蔡教授的神秘洞穴中,左摸摸,右揉揉,蔡教授性奋得叫道“玩我吧!快点插我吧!”。蔡教授于是将身体弓起,两脚略为张开,趴在浴缸上,屁股刻意翘起对准陆玺的鸡巴。陆玺于是多弄点沐浴乳抹在手上,用手来回搓弄着自己的鸡巴,企图润滑鸡巴,经过来回数次搓弄后,鸡巴已经滑如泥鳅。蔡教授等了许久仍不见陆玺动作,于是回头看看陆玺,马上看到陆玺胀大的鸡巴,立刻对陆玺说:“干儿子,你的鸡巴很大,要慢慢的插入,不然干爹会很痛喔。”陆玺见时机成熟,决定采用‘老汉推车’,立刻扶着蔡教授的腰,鸡巴对准蔡教授的屁眼,准备进行冲刺行动。经过三四次的攻坚,一直不得其门而入,陆玺急得汗流浃背。蔡教授有感而发,也是急在心里。于是将大腿尽量往身体靠,让自己的菊花孔张开。陆玺经过一阵子努力后,鸡巴终于慢慢的冲入蔡教授的肛门。蔡教授配合的张开了神秘的菊花孔,感觉到肛门一阵子热又一阵子痛,不由得发出“噢~~DARLING”的淫叫声。陆玺一面往前冲刺,一面帮握着蔡教授的鸡巴帮蔡教授自慰。陆玺的龟头继续的往蔡教授的体内里边推、边钻,在菊花不断的被撑开下,蔡教授“啊~~”的一声,陆玺的鸡巴已经完全进入蔡教授的肛门里了,蔡教授说:“刚刚可能没有用润滑液,所以好痛喔!现在则舒服多了,我喜欢您哪一只大老二,又烫又硬的,尤其是当他塞满我的屁眼时,感觉很舒服”。之后,陆玺的肚子紧贴着蔡教授的屁股上,龟头继续的往内挤,陆玺说:“干爹,我全部都进去了,你好紧,好热唷”蔡教授的肛门被撑的好紧,好胀,感觉一阵刺痛,一阵快感,不自主的往侧面望去。由侧面的镜子中看见陆玺与自己身体完美结合的美景,真是���见恨晚。陆玺保��这个姿势一下子后,慢慢的摆动着他的屁股,蔡教授感觉舒服极了,紧接着陆玺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大,陆玺的肚子拍着蔡教授的屁股,啪~啪~啪~啪~啪~的响着。每当陆玺的两颗蛋蛋贴住自己的身体,就感到一阵爽,当陆玺的蛋蛋远离而去,则觉得一阵刺痛。蔡教授则迎合着扭动着腰,突然间将肛门用力一夹。陆玺只感到爱液将要冲门而出,即将到达爆炸点,臀部摆动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哪感觉就像火山濒临爆发,一泄即将千里,喘气因此变得又快又急,一阵抽送用力的插了几下后,“啊~~出来了”。蔡教授感到一股热流在肛门里流窜,陆玺的肚子紧紧的贴着蔡教授的屁股,手用力的抓着蔡教授的鸡巴,一只老二在蔡教授的肛门里震动着。接着陆玺往前趴下,两人的身体互相交会。在一瞬间,时间为之停止,两人水乳交会,成为一体。蔡教授在这一刻马上得到高潮,精液往前喷。陆玺则将二次的精华全数留在蔡教授的体内。两人因此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经过这一次的巫山云雨后,陆玺与蔡教授这一对干父子的关系又再往进迈一大步。
饥渴的老教授(2)
经过前一次的巫山云雨后,陆玺天天都在怀念哪夜的激情。经过一周无聊的时光后,又到了中国通史的快乐时光。陆玺满怀着期待的心情面对这一天。经过前面几堂课后,上课钟声响起。陆玺注视着蔡教授走进教室,心里头忽然觉得感觉怪怪的。当蔡教授在讲台上课,走来走去时,陆玺总感觉看见赤裸老伯在讲台上晃来晃去,完全看不到昔日西装笔挺的长者。陆玺于是低下头来沉思。忽然间有种被偷窥的感觉,眼睛于是往前瞧,此时正好看见蔡教授注视着自己,当目光交会的同时,陆玺注意到蔡教授脸庞立刻红起来,而且讲课的速度突然停顿。陆玺于是下定决心不去找蔡教授。接下来数周的上课,陆玺与蔡教授一直都相安无事,保持着清纯的师生关系。在某一星期三的中国通史的时间里,蔡教授上课上着,忽然走到陆玺的前面,屁股单边坐到陆玺的桌上,单脚悬空,露出性感的红色丝袜,不断晃动。好像有意无意勾引陆玺。说到兴高采烈处,双眼则有意无意的朝着陆玺得脸上瞧,说道:“同学们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陆玺看着蔡教授的丝袜,只感觉性欲高张。下课后,马上跟着蔡教授到蔡教授的研究室。蔡教授等到陆玺进入研究室后,将门关上。马上抱住陆玺热吻说:“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在说话的同时顺手伸到陆玺的私处,拉下拉链,将陆玺的鸡巴掏出。望着陆玺的大鸡巴说:“真想不到你个子小小的,鸡巴却这么雄伟,让我爱不释手。你的鸡巴的长相就像有倒刺一样,龟头很大,根部则略小,很有特色。”接着将陆玺推往墙边,跪在陆玺的前面,用嘴含住了陆玺的鸡巴,时而整根含入,时而用舌头轻舔,牙齿轻咬,让陆玺的鸡巴有麻麻酥酥的感觉,一股闪电般的快感直冲陆玺的脑门,忍不住呻吟起来,弄得陆玺“啊”!“啊”!“啊”!声不断,之后用舌尖不断的舔陆玺的龟头根部。蔡教授点到为止。站起来对陆玺说:“晚上来我家吧!”
蔡教授回到家后,脱掉裤子,拿出KY抹在橡皮阳具,跪在床上,在自己的屁眼上抹点KY,将橡皮阳具对着自己的屁眼插入,一瞬间橡皮阳具即插进自己的屁眼。蔡教授于是翻过身,将两脚抬高,右手将橡皮阳具来回插入,左手则不断的抚弄鸡巴,玩到性奋处,眼睛不由得往上瞧,看着天花板上反射镜里,自己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下身赤裸裸又淫荡的丑样,就好像是久未逢甘雨的荡妇,只感到又性奋又无奈。今天本不该勾引陆玺,无奈地火已被天雷引动,干柴渐渐被火燃烧,内心百感交集。于是将橡皮阳具抽出,丢到床下去,身体平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瞧。结果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陆玺依约到了蔡教授的家门口,看见大门有点开开的。于是顺手一推,走进蔡教授庭院,顺手将大门锁上。进入客厅后,仍不见蔡教授。于是走向蔡教授的房间,推开房门。首先看到蔡教授穿着火红色丝袜映在反射镜中,再往内一瞧,看见蔡教授下身赤裸的躺在床上。陆玺于是静静站着欣赏蔡教授的裸体。陆玺由蔡教授胖胖的肚子开始观察,发现蔡教授的鸡巴时大时小,随着肚子的起伏而胀大缩小。当蔡教授吸气时,鸡巴就随着肚子的胀大而内缩,当蔡教授吐气时,鸡巴就随着肚子的缩小而突起,有趣极了。陆玺经过五分钟的观察,蔡教授突然翻过身来,侧躺在床上。陆玺看到蔡教授翘起的屁股,
sexy的pose,立刻感觉自己的鸡巴不由自主的硬了起来,把裤子都顶高了,而且全身发热,性欲高张,真想把蔡教授吃了。于是迅速的将全身脱光光,转眼间一丝不挂。走到蔡教授的身旁,全身压在蔡教授的身上,用胸部摩擦蔡教授的背部,鸡巴摩擦蔡教授的屁股。蔡教授经过陆玺这一压,马上醒来。只感到陆玺热热的大鸡巴紧紧的卡在自己的股间,马上配合着陆玺的摆动,不断的上下摇动自己的屁股。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摩擦,双方都得到些许的快感。陆玺于是说:“干爹,我们换个体位吧!”
蔡教授于是翻个身,变成面朝上。陆玺见到后,一瞬间换个方向,头部往蔡教授的鸡巴迎去,两人瞬间成69上下结合形式。蔡教授一面含着陆玺的鸡巴,一面用手抚摸陆玺的奶头。陆玺的嘴巴则徘徊于蔡教授的鸡巴附近,略施技巧,先紧紧含住蔡教授的龟头,接着往下推进,让蔡教授的鸡巴整个没入自己的嘴巴里,龟头敏感处抵到自己的口腔。不断上下、来回。眼看着蔡教授的鸡巴整个没入陆玺的口中,跟着根部又再度浮出。蔡教授由于性感带不断的被刺激,只感到口干舌燥,屁股也不断的摆动,迎合着陆玺的嘴巴,鸡巴处不断的涌出爱液。陆玺见到蔡教授的反应,知道蔡教授已经快要到达高潮,马上站起换个体位,站到蔡教授的鸡巴附近,对蔡教授说:“干爹,你把脚抬高!”蔡教授于是将大腿弯曲,火红色的丝袜几乎靠到自己的鸡巴。陆玺见到后,性欲更为高张。接着将嘴巴凑到蔡教授的私处,用舌头舔着蔡教授的身体,舌尖从龟头往下徐徐滑下,不一会儿到了睾丸处,陆玺于是用力含住蔡教授的蛋蛋,蔡教授于是感觉睾丸被压迫的快感,“啊!啊!”的做爱声不断!陆玺又继续往下,到了蔡教授的菊花小穴。陆玺先用舌尖在蔡教授的边缘菊花处不断的舔来舔去,弄得蔡教授又痒又爽,直呼“好儿子!好学生!”接着将舌尖用力的朝蔡教授哪深邃的小孔钻去,蔡教授迎着陆玺的舌尖,尽力的要将自己的小孔扩张,为了要让陆玺的舌尖顺利进入,屁股不断扭动,朝陆玺的舌尖迎去。陆玺见到时机成熟,接着抹点KY到手指上,用手指按摩蔡教授的屁眼,一不小心,中指即滑入蔡教授的洞穴中,陆玺于是用力往内一顶,蔡教授马上发出“噢”的满足声。陆玺于是不断的用力在蔡教授的菊花小洞中抠来抠去,蔡教授感到性感处不断的被陆玺磨来磨去,括约���不断的受到压迫,高潮一阵又一阵,‘欧’‘欧’‘欧’的淫叫声不断,又觉得性感带有��西不断进出,感到一阵子、一阵子如电击般的快感。早就已经忘了为人师表的尊严,内心想要的只是高潮与快感。于是对着陆玺说:“好儿子,好学生,快点鸡奸我吧!”陆玺听到后,就把蔡教授穿着丝袜的双脚分开,放到自己肩上,并把蔡教授的屁股往自己身上拉,并将枕头垫在蔡教授的屁股上,蔡教授也配合着张大双腿,企图让自己的菊花小洞更为敞开。在哪一瞬间,陆玺的坚硬宝贝马上抵到蔡教授的菊花小洞上。陆玺往前一顶,昂蛇马上滑入洞穴中,只听得蔡教授一声惨叫。陆玺的龟头已经进入洞穴中,蔡教授忽然感到一阵灼热的刺痛,觉得扩约肌被一大块又滑又硬的龟头撑得向外扩张,
仿佛要撕裂了一般, 好像有人在身体下面点了一个打火机,
炽热火焰要把肛门内部的肌肉烧焦,痛楚后只感到扩张的快感,对陆玺的大鸡巴只能说是又恨又爱。陆玺看着蔡教授哪严肃又隐忍着痛楚的脸孔,马上放慢鸡巴前进的速度。为了减轻蔡教授的痛苦,只好停下来欣赏镜中蔡教授放荡的淫样。早上穿着西装站在讲台上,道貌岸然,衣冠楚楚,令人由衷佩服,德高望重的长者,如今虽然打着领带,同样温文儒雅,却表露出哪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当起O号而悠然自得。陆玺看着眼前玩弄的淫荡老教授,真是又爱又恨。陆玺在蔡教授露出满足的微笑的同时,继续让鸡巴慢慢前进。转眼间鸡巴整根没入蔡教授的体内。陆玺于是快速前进,慢慢抽回。搞得蔡教授是欲罢不能,又爽又痛。每当陆玺的身体往前,鸡巴整个穿过屁眼时,就觉得非常舒服。当陆玺将鸡巴抽出时,那龟头瞬间就将自己的括约肌扩张,弄得自己的屁眼紧紧的被撑开,就感觉一阵疼痛。陆玺经过来回十余次的冲刺后,感觉高潮已至,几乎就要泄了,马上换个体位。并马上将蔡教授翻过身,从背后压住蔡教授的身子,将昂蛇朝向蔡教授的神秘小洞前进,继续探索。一瞬间整支巨蟒又完全进入蔡教授的神秘洞穴中。陆玺于是不断的将身体前后摩擦,蔡教授在陆玺前后摩擦的同时,鸡巴则不断摩擦被单,因而得到摩擦的快感,陆玺则由于身体不断摩擦蔡教授,造成两颗蛋蛋因为压迫而变扁。陆玺在龟头被压迫且睾丸被压扁的同时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于是用力来回冲刺。由于摩擦速度过快,蔡教授因而感到一阵痛楚,马上要陆玺速度放慢。陆玺于是快速前进,慢慢抽出,
陆玺趴在蔡教授的背上开始抽动起来,这时候,蔡教授只觉得一阵接一阵强烈的刺激从下部往上冲,屁眼一下子被撑大,一下子又再度缩小。膨胀缩小间高潮迭起,紧接着陆玺又感到高潮又起,马上换个体位翻过身。蔡教授马上坐起,一面转过头来面向着陆玺,一面蹲下,并将屁眼往陆玺的昂蛇迎去。陆玺则握住蔡教授的鸡巴,不断的上下搓揉。当蔡教授感到昂蛇深入洞穴中时,不禁感到刺激疼痛,强忍住屁股疼痛,继续往下迎去。陆玺也继续的往上顶。蔡教授只感到一瞬间从痛苦转变成舒服,刺痛后上出现一阵膨胀的快感,因此将肛门用力的夹着陆玺的老二,快速的上下摆动,由于性感带不断的被摩擦,一股股被刺激的快感直冲脑门,蔡教授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兴奋的表情露在脸上说:“我爱死你的鸡巴了!”双方不断的互相摩擦。蔡教授软趴趴的鸡巴,由于受到忽然的刺激,马上转为坚挺。陆玺看着蔡教授打着领带露出胖嘟嘟的肚子,硬起的鸡巴从圆滚滚的肚子下冒出,性感的股沟不断的摩擦哪红色的丝袜,真是既性奋又刺激,一下子性欲高张忍不住就泄了。在此同时,蔡教授只觉得屁眼里一阵震动,一股暖流往体内钻去。忽然间感觉到达高潮,精液马上冲破山峰,如火山爆发的喷射而出。爱液全都往陆玺的身上及脸上喷去,两人在同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饥渴的老教授(3)
陆玺与蔡教授做爱的日子里,陆玺最喜欢抱着蔡教授胖胖圆圆的肚子。沉迷在被爱的感觉当中。但蔡教授则较喜欢直接方式。两人经常是先热吻,身体互相交会,乳头对乳头,鸡巴对鸡巴,丝袜对丝袜,彼此摩擦。而后变换姿势,先舔了对方的丝袜后,成69对舔抚摸姿势,最后则是蔡教授趴在下方被鸡奸。长久以来,由于以丝袜作为做爱的前戏,也是能够得到圆满的高潮。但渐渐地,由于陆玺性欲高张,做爱时间长,常常搞得蔡教授屁眼痛得受不了,蔡教授常常有意无意的藉机尿遁。更有一次,蔡教授甚至将陆玺推开,陆玺无趣站起身子。将鸡巴放在蔡教授穿着丝袜的双脚上,互相摩擦,摩擦一阵子后,就马上丢了。蔡教授看见陆玺摩擦自己的丝袜,马上性欲高张,在鸡巴高举坚硬的同时,一眼望见陆玺哪深邃的小孔。马上将头凑到陆玺的私处边,眼睛用力的往里面瞧,接着抹点KY到手指上,用手指按摩陆玺的屁眼,一不小心,中指即滑入陆玺的洞穴中,蔡教授于是用力往内一挤,陆玺马上发出“噢”的满足声。蔡教授就将陆玺的双脚高举,并把陆玺的屁股往自己身上拉。准备将自己的鸡巴插入陆玺的屁眼,无奈多次攻坚,一直不得其门而入。蔡教授于是在假阳具上抹点KY,用假阳具挤入陆玺的菊花小洞上,在哪一瞬间,只听得陆玺一声惨叫,陆玺的屁眼已经完全被假阳具撑开。陆玺在瞬间感到下面一阵疼痛,屁眼被撕开的感觉直冲脑门。蔡教授听到陆玺的惨叫声,就将假阳具停在陆玺的屁眼内,等陆玺停止了哀叫声后,再度将假阳具继续挺进。在假阳具几乎整支插入陆玺的屁眼时,蔡教授看见陆玺的脸上露出满足的快感。蔡教授知道这时陆玺已经满足于假阳具的扩张,于是将假阳具慢速抽出,快速插入。蔡教授来回数十次后,听到陆玺发出“喔”“喔”“喔”叫春声音。蔡教授知道时机成熟,马上换上自己的坚硬宝贝,用力抵到陆玺的菊花小洞上。蔡教授往前一顶,昂蛇马上深入洞穴中。蔡教授继续用力前进,昂蛇接着全数深入洞穴中,蔡教授在此时感到包皮被完全拉紧,龟头根部不断的摩擦着陆玺的身体,睾丸也被压扁,得到快感的刺激不断涌上心头,这种前所未有感觉真是今生难忘。蔡教授于是快速前进;慢慢抽出,前进时将鸡巴用力的挤入陆玺的体内,让自己龟头根部的敏感处不断的被摩擦,藉以得到快感,陆玺因为蔡教授龟头的刺激,屁眼被撑大又缩回,也是性奋异常,两人在同时都得到快乐。蔡教授经过来回十余次的冲刺后,感觉高潮已至。在一时忍不住间,蔡教授马上自陆玺体内抽出,爱液迅速往陆玺的肚子及脸上喷,之后,蔡教授的舌尖则在陆玺的脸上不断的舔,陆玺因而感到二次快感,马上起身将蔡教授压在床上。鸡巴在蔡教授的股间摩擦,但是却无法坚挺起来。“诶!”的一声而作罢!两人因此互相抱着,赤裸裸的睡着了。隔天陆玺醒来,看见干爹哪丰满的屁股,马上回到床上,头下脚上,从背后抱住蔡教授的肚子,鸡巴紧贴着蔡教授的后脑,双脚夹住蔡教授的头,嘴巴在蔡教授的白白净净的屁股上不断的舔,最后将投整个埋入蔡教授的股间,舌尖深入蔡教授的屁眼中,蔡教授在意识懵懵懂懂中醒来,只觉得性感带有东西不断进出,感到一阵子、一阵子如电击般的快感。陆玺见机会成熟,在自己的龟头上沾一些爱液,并马上将蔡教授翻过身,从背后压住蔡教授的身子,前后摩擦,蔡教授在陆玺前后摩擦的同时,鸡巴则不断摩擦被单,因而得到摩擦的快感,陆玺则在身体不断摩擦后,鸡巴忽然深入蔡教授的神秘小洞中。这时候,蔡教授只觉得一阵接一阵强烈的刺激从下部往上冲,好像狂风吹起巨浪,猛烈的拍打在礁石上,拍得水花四处破散,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刺痛后却是一阵膨胀的快感,因此将肛门用力的夹着陆玺的老二,快速的前后摆动,蔡教授软趴趴的鸡巴,由于受到忽然压迫的刺激,马上转为坚挺。陆玺不断的往蔡教授的屁眼顶。蔡教授则感到非常的舒服,兴奋的表情露在脸上。陆玺握住蔡教授的鸡巴,不断的上下搓揉。忽然间一下子忍不住就泄了。蔡教授只觉得屁眼里一阵震动,一股暖流往体内钻去。忽然间感觉已经到达高潮,精液马上冲破山峰,如火山爆发的喷射而出。全都往陆玺的身上及脸上喷去。
饥渴的老教授(4)
几个月后,陆玺上完微积分的课程后,往厕所走去。在厕所的门边撞上一位老教授。在瞬间的身体对撞中,陆玺身体不有自主的往后便倒,结果两人都朝地上倒去。陆玺赶紧站起,一眼瞥见老教授穿着令自己性奋的丝袜,立刻向前扶起哪位老教授说:“请问教授有没有怎样?”在扶起老教授的同时,马上将下部抵住教授的屁股,双手抱住教授的胸部,隐约中感觉对方的身材圆滚,正是自己的所好。而后拍拍教授的屁股,摸摸教授的腰部,状似在关心教授,其实却在吃教授的豆腐。
教授在陆玺的一阵骚痒中,感觉一阵阵的快感说:“你叫什么名字?”。
陆玺说:“教授对不起,我叫陆玺!”
接着跟着教授到办公室去,在教授坐下的同时,又帮教授按摩。陆玺有意无意的从腰部往下继续按摩。接着已经触摸到教授的大腿内侧。此时只感觉到教授全身一阵抽恤,教授马上将手摸向陆玺的屁股。
陆玺说:“教授,您怎么了?”教授马上回过神来,正襟危坐。
陆玺回家后,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蔡教授。蔡教授问明该教授的身材后说:“那是丁杰教授,他现在任教于二年级的工数,我与他很熟!他太太跟孩子移居国外三年,一直都没有回来。他应该很久都没有做爱了。我猜他喜欢幼齿像你一样可爱的小男生,我带你到他家问候一声。等一下你就用手偷偷引诱他,证实一下。”两人到了买了礼物后,就前往丁教授家。按了丁教授的门铃后,丁教授出门迎接。由于丁教授的家里仍为日式建筑,陆玺及蔡教授同时脱下鞋子,露出性感的红色丝袜。丁教授不由自主的望了他们的丝袜两眼。陆玺看在眼里想着:这位丁教授又是同路人。
乱.伦、体、育生、调'教.直,男多类型万本男g付-费小说加V:lmyp酒⑧⑦六
蔡教授马上说:“这位陆同学是我的远房亲戚的儿子,今天不小心撞到您,我特地带他来向您陪个不是。”说着对着陆玺说:“陆玺,你去帮丁教授按摩。”
丁教授说:“不碍事,不必客气了”
陆玺马上走到丁教授的背后,帮丁教授按摩。丁教授在陆玺舒服的按摩下,忽然觉得有东西在自己的鸡巴上磨来磨去,心头忽起一阵涟漪,鸡巴顿时膨胀起来,顶出一道帐棚。望下一看,是陆玺的手不规矩,摸到自己的阴部去了,丁教授不舍的加以制止。
蔡教授说:“这孩子的微积分不大好,需要经过名师指点,丁教授如果有时间,是否可到我家指点一二。”丁教授看到陆玺哪可爱的娃娃脸,马上为之心动。
欣然接受。陆玺与蔡教授回家的途中,陆玺问道:“干爹,您为什么要丁教授到我们家?”蔡教授说:“我们两人的做爱,久而久之,已经变得有点无趣!干爹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催化剂!生活才会有性福!”陆玺也赞成这个想法说:“干爹,我想把您们做爱的精采镜头拍成A片,最好是您们两个都穿西装打领带做爱,两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搞起同性恋,一定有趣极了。更甚者,我们还可以进行3P的游戏,两个老教授夹击大学生,一定更轰动。”,陆玺一想到这里就非常性奋,于是两人计划要引君入瓮。
依照约定,丁教授每个星期六下午都固定到蔡教授家中指导陆玺功课。陆玺一边受教;一边偷盯着丁教授的丝袜,又性奋又无可奈何。在一个暖暖的春天下午,丁教授照旧到蔡教授家中。在客厅时,两人聊了十分钟。期间蔡教授请丁教授喝了一杯酒。而后蔡教授笑着脸对丁教授说:“自己下午有很紧急的事情需要办理,需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回来,陆玺应该在房间等您,你直接进去即可,家里除了陆玺外,没有别人”。说着说着往门口走去,并轻轻将门关上。丁教授接着往内走去,来到了陆玺的房间,没有发现陆玺,但发现陆玺的房间有了一台电视机。由于忙着找陆玺,一不小心,屁股坐到了电视的开关。电视上出现了两个年轻裸男在搞同性恋。丁教授忍不住的多看了一会儿。看到了年轻裸男的鸡巴,丁教授不由自主的感到性欲高张。自己都觉得今天性欲异常旺盛,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鸡巴渐渐硬起来,全身感到炽热,非比寻常。忽然间,听到了浴室的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再往声音处一瞧,陆玺赤裸裸的出现了。陆玺确定丁教授已经吃了春药后,为了引诱丁教授。慢慢的推开最底层的衣柜,故意将圆圆的屁股顶得老高,对着丁教授。望着陆玺圆熟的屁股,丁教授不禁色心兴起,不由自主的往前抱住陆玺。内心虽然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越轨,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马上掏出自己的鸡巴,不断搓揉外,由于不断搓揉下,性欲高张不可开交,体温不断升高,因此将裤子全数脱下。接着将爱液涂抹在自己的鸡巴上,正准备向前突刺,陆玺在这一瞬间,翻了身过来,马上用嘴巴吸住丁教授的鸡巴,丁教授在陆玺的舔、吸、含、咬下,马上软化。陆玺把握这个机会,将嘴巴朝向丁教授热吻,双手则抱住丁教授的身体。慢慢的帮丁教授脱衣服,转眼间,丁教授变成一丝不挂。丁教授于是躺下,陆玺则马上趴在丁教授的身上,头上脚下。与丁教授成69的姿势。两人互相含住对方的鸡巴,由于陆玺长年与蔡教授性交。其做爱的技巧岂是丁教授所能比拟。丁教授在陆玺的抚弄下,一下子上了九霄云雾,一下子遁入天堂。转眼间,爱液不断的从龟头中流出。丁教授瞬间坐起,将陆玺的双脚放在肩上,鸡巴往陆玺的神秘洞穴前进。忽然间往前一顶,鸡巴顺利进入陆玺的肛门中。陆玺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丁教授正准备前后摆动。忽然间蔡教授出现在眼前。丁教授见状,马上起身想逃,仓皇中鸡巴马上缩小。蔡教授马上抓住丁教授的鸡巴说:“你怎么可以干这种事?”丁教授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蔡教授叫陆玺出去后,对丁教授说:“你打算怎么交代?你这种人是不是成天都在玩学生的屁眼呀!应该给你一点教训!眼睛���上,到床上去!把屁股抬高”只得依照蔡教授的指示动作,自己都不明白今天怎么会色欲薰心。蔡教授接着叫陆玺架起V8,对着丁教授拍,希望把丁教授被鸡奸的样子,拍成一部完整的A片。蔡教授边指挥边脱光衣服,站在丁教授的屁眼后面。先在丁教授的屁眼上涂点KY润滑剂,接着用假阳具往丁教授的屁眼插入,丁教授在屁眼被假阳具撑开的同时,整个人感觉要跳起来,屁眼虽然痛,却痛得很舒服,脸上不觉得露出性欲得到纾解的满足表情。陆玺在此时则卖力的捕捉丁教授的每一个猥亵的镜头。蔡老师不管丁教授的痛,拚命的来回抽动,企图将丁教授的屁眼撑大。蔡教授用力来回数次后,自己的龟头也已经硬起,于是拔出假阳具,用自己的龟头磨擦丁教授的屁眼,突然间往前顶,瞬间蔡教授的鸡巴就完全没入丁教授的体内。陆玺看见平日西装笔挺,高高在上的丁教授,如今赤裸裸的趴跪着,蔡教授不断的鸡奸他,两人呈现老汉推车的模样,不由得欲火焚身,鸡巴爆然胀起,坚挺如钻。接着站到丁教授的面前,将鸡巴硬塞入丁教授的嘴中。丁教授于是用力的吸陆玺的龟头,让陆玺受到酥痲的刺激。陆玺很卖力的用老二在丁教授的嘴中一面抽动,一面压住丁教授的头。忽然间觉得鸡巴被咬住一下。原来是丁教授的屁眼在蔡教授中来回抽动下,心跳加快,几乎忍不住了。
经过一阵子的努力做爱下,丁教授忽然说:“噢,爽死我了”原来是丁教授渐渐感受到被插入的快感。蔡教授于是要求变换姿势。陆玺于是躺在床上,把脚张开,丁教授则趴在陆玺的身上,边舔陆玺的屁眼,边握紧陆玺的鸡巴。两人成69姿势。蔡教授则再度站到丁教授的屁眼附近,准备再度鸡奸丁教授。无奈蔡教授性奋过度,刚深入丁教授的肛门内,马上卸甲。刚才哪雄赳赳的公鸡马上变成一只小鸡。蔡教授于是满面春风的躺下,眼看着陆玺与丁教授做爱。陆玺见到干爹不行了,马上变换姿势,站到丁教授的后面,将鸡巴对准丁教授的神秘洞穴,变成小汉推车模样。一瞬间向前一顶,哪支13公分的昂蛇马上钻入丁教授的体内。丁教授的括约肌瞬间再度被撑开,从未被开发的性感处女带,隐隐约约的被抚摸,不断的被挑逗,内心最原始的欲望不断的被挑起,只感到如鱼得水,兴奋、满足的表情流露在脸上。陆玺不断的前后抽动。丁教授则不断的呻吟,忽然间丁教授一阵忍不住下,熔融的岩浆冲出火山。全身无力的趴在床上。泄精的同时,屁眼不断收缩,陆玺被夹得受不了,精液马上冲门而出,全数钻入丁教授的体内。三人经过这一场奋战后,满意的进入浴室内淋浴。从此过着陆玺一直向往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传奇生活。
一周后,三人相约在蔡教授家中再见面。陆玺由于交通事故耽搁了。抵达时,只见两老赤裸裸在床上做爱,蔡教授的头朝床头,丁教授则倒过来,在蔡教授的左边,两人平躺着成69姿势。丁教授的身体成一直线,私处紧紧靠着蔡教授的嘴巴,头部则整个埋入蔡教授的私处,被蔡教授的大腿夹住。陆玺看着这生动的活春宫,就不忍想打断两人的动作,只是在旁边慢慢欣赏。只见两人互相帮对方口交。蔡教授嘴巴不断的前后移动,不断的刺激丁教授,丁教授由于感官上得到快感,本来软趴趴的鸡巴马上硬起。丁教授越来越性奋,本来也想努力让蔡教授得到快感,但是由于头部无法移动,只能用手慢慢搓弄蔡教授的鸡巴。蔡教授一时无法得到该有的满足,就转身用力将丁教授抱起。结果变成蔡教授在下方,丁教授在上方。丁教授的胸部紧紧压在蔡教授垄起的腹部,突起的腹部压住丁教授的胸部,两人紧紧卡在一起。此时丁教授感觉蔡教授一直想抓住自己的鸡巴放进嘴里,但好像高度问题,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丁教授就将两腿略为分岔,结果鸡巴整个塞入蔡教授的嘴巴里。丁教授不断的吸允蔡教授的鸡巴,看似在吃美味的甜食,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笑容,右手则紧紧捏住蔡教授的奶头,不断的搓揉。蔡教授则用左手轻轻捏住蔡教授的奶头,拇指慢慢抚弄;右手也没闲着,先是用嘴巴抹点爱液润滑食指,接着将指尖在蔡教授的屁眼附近抚弄,边抚弄边想进入密穴中探索。蔡教授的屁眼经过丁教授的抚弄,屁眼本来已经渐渐软化,无奈丁教授弄得性欲高张,鸡巴越想往蔡教授的嘴巴几,结果龟头塞住蔡教授的喉咙,蔡教授一时无法呼吸,就用力将丁教授推开。而后蔡教授身体往前滑动,整个头埋在丁教授的屁股上,舌尖则在丁教授的屁眼附近排徊,时而现身;时而没入屁眼中,双手也没有闲着,一直上下搓揉着丁教授的鸡巴,两人时而发出满足的做爱声。陆玺越看越性奋,马上脱得赤条条的,一心想加入战局。蔡教授本来舔着丁教授的屁眼,见到陆玺到来,马上对着陆玺说:“换你来”,便转过头去舔丁教授的鸡巴。陆玺听到后,先在自己的鸡巴上抹些润滑油,并将润滑油倒在丁教授的屁眼附近,用手不断的抹匀,之后用手抓昂起的鸡巴,对准丁教授的洞穴,用龟头不断的在屁眼附近磨摩,让丁教授有些准备,松弛自己。陆玺按摩一阵子后,一直在等适当的时机。听到丁教授发出“噢”的满足声时,即将鸡巴往前一顶。转眼间看到巨蛇的身体一半进入洞穴中。丁教授感到屁眼一阵刺痛,突然牙齿用力咬紧,马上咬住蔡教授的鸡巴。蔡教授因此感到一阵刺痛。陆玺说:“忍一下,马上就好”,而后将鸡巴慢慢的往前,最后见到整个鸡巴没入洞穴中。陆玺说:“现在感觉怎样?”。丁教授“嗯”的一声回答。陆玺就开始将身体前后摆动,鸡巴来回抽动,丁教授其实是0号1号两相宜,大部分时间是被蔡教授鸡奸,被陆玺玩的次数较少,在陆玺的大鸡巴前后进出中,虽然感觉说不出的爽,但偶有少许的刺痛,因此身体不断地往下压,陆玺因而跟着往下压,不仅胸部压在丁教授的背部,最后变成整个人都趴在丁教授的身上,丁教授因为顶不住陆玺的体重,全身便压在蔡教授的身上,蔡教授正享受着性爱的喜悦,忽然承受一、两百公斤的重量,虽觉扫兴,也只得慢慢爬出。爬出后看见,丁教授趴在床上,陆玺则趴在丁教授身上,屁股仍不断上下摆动。蔡教授看见陆玺鸡奸丁教授的淫样儿,性欲更加高胀,由于正在兴头上,因此站到陆玺的后面,在手指上抹很多KY,然后在陆玺的屁股沟上摸来摸去,然后将鸡巴对着陆玺的屁眼。陆玺看见蔡教授想玩自己的屁眼,就略为停顿身体往前倾,让屁眼更为敞开,让干爹的鸡巴更为顺利进入自己身体。蔡教授顺着陆玺往后抽动的瞬间,往前一顶,鸡巴因而进入陆玺的屁眼内,转眼间深入一半。而此时丁教授为了迎合陆玺的鸡巴,屁股往后一顶,陆玺在前后夹攻下,感到爽中带痛;痛中带爽,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而此时蔡教授的鸡巴也整根没入陆玺的屁眼中。接着蔡教授往前趴下,三人���像叠罗汉一样,串起香肠来了。刚开始,由于陆玺与蔡教授的前后抽动不一致,三人都无法得到最舒服的感觉,之后陆玺索性不动,任由蔡教授带动整个节奏,三人因此感到协调且舒服。渐渐的,蔡教授的摆动节奏由慢变快,丁教授也不断的发出“噢!噢!”舒服的淫叫声。丁教授在一阵狂欢后,终于忍不住的射了,射得满床都是精液。就在此时,陆玺与蔡教授也此时到达高潮,舒服的泄在前方的人的身体里。三人于是静静不动,享受这片刻的愉悦。
由于陆玺与蔡教授的做爱次数日益频繁,应蔡教授的要求,陆玺于是搬到蔡教授的家中。对外则宣称远方亲戚借住家里。两人闲聊时也会谈到做爱的情景。有一次,两人将之前引诱丁教授,以至于鸡奸丁教授的A片拿出来观赏。两人于是开始品头论足。陆玺说:“丁教授平日西装笔挺,道貌岸然,走在路上都会给人有非常崇高的感觉。脱掉衣服以后,赤条条的样子,跟一般人还不是一样。”两人看着丁教授哪副紧张却不知所措的样子,莞尔而笑。随着影片的继续运转,看到了丁教授被鸡奸的痛苦表情。陆玺说:“干爹,丁教授刚被鸡奸时,好像非常痛苦。”蔡教授接着说:“人的屁眼其实一开始都不是非常习惯于有异物,需要一些适应期。屁眼被插入时,一方面会痛;另一方面由于刮约肌被刺激,也可以感到另一种性奋。你看,丁教授不是立刻有舒服的表情。”接下来的影片只有丁教授跪趴着,前后被人玩弄着,但前后只有看到两人的腰部以下,看不到两人的脸。想当然尔,哪两人自然是自己与干爹。两人看着看着已觉无趣,就关掉影片,换上日本中老年人GAY片。片名“雪见桥˙续”剧中前段描写两位穿西装的绅士的性爱过程。陆玺看到两位绅士的做爱镜头,鸡巴马上勃起,但不一会儿,由于画质不佳,鸡巴又渐渐所小。陆玺说:“干爹,这部片中两位穿西装的绅士蛮吸引人的,只可惜影片画质很差且看不到他们的鸡巴。不然应该是一部很有看头的A片。”蔡教授说:“对呀!”陆玺接着说:“干爹,不如我们细心拍一部A片,由您与丁教授主演,由我当导演间摄影。怎么样?”蔡教授看见陆玺兴奋的表情,就爽快的答应了。接着将这个主意告诉丁教授。但丁教授并不答应。在几度商谈妥协下,由丁教授当男主角,蔡教授当0号。剧情为一位大学教授拜访另一位大学教授洽谈学校相关事务,所发生的种种。接下来就是拍摄过程:
画面开始,校务会议后,彼此熟识的蔡教授与丁教授两位西装笔挺的绅士走出大门,针锋相对,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没有交集。蔡教授于是转头变往家里方向走去。画面一变,穿着西装笔挺的蔡教授打开大门,而后将大门微靠墙边,接着大步经过花园,走进客厅,脱下鞋子后,接着走到沙发,两脚张大的坐下。绷紧的裤子线条下,展现出哪微胖诱人的肚子,下方则挺着微微突起的鸡巴,配合着露出的性感褐色丝袜,就像是一个完美诠释的老绅士。蔡教授坐着沉思,屁股一直往下滑动,不一会儿已经睡着了,变成有意无意需要别人抚摸私处的景象。紧接着门铃声,声声响起,但蔡教授已熟睡并没有起身迎去。画面一转,丁教授怒冲冲的脸蛋配着道貌岸然的装着朝蔡教授的门铃猛按。按了几声后,不见有人,便往蔡教授客厅走进来,一眼望见蔡教授沉睡的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便将声音放小。本想往外走去,望着蔡教授诱人的身材,再望上看到蔡教授可爱的脸蛋,白白胖胖的皮肤,略弯温和的眉毛,纯然一副书券气质的儒者风范。在犹豫间,脱下鞋子,露出性感的红色丝袜,蹑手蹑脚的靠近蔡教授,接着在蔡教授的右边坐下。丁教授坐下后,几番犹豫的伸出左手又收回,最后则很不规矩的接触蔡教授的膝盖内侧,见蔡教授仍不见转醒,渐渐的朝大腿私处移动,到了私处后,仍不见蔡教授醒来。于是转个身,两手伸出将蔡教授的拉链拉下,慢慢的掏出蔡教授的鸡巴,此时仍不见蔡教授醒来。丁教授于是大胆的跪在蔡教授的前面,用舌头舔蔡教授的龟头,尤其认真的吸允龟头的根部,而后用嘴巴含住蔡教授的鸡巴,不断上下套弄。吸得忘情时,不由得在蔡教授的龟头处咬了一下,但吸得正高兴时,也没注意蔡教授的状况。蔡教授正梦见陆玺帮自己口交,由于鸡巴一阵疼痛,懵懵懂懂中醒来。隐约看见丁教授跪在自己面前,以为丁教授向自己认错,但又隐隐约约看到丁教授在吃东西。在此同时,鸡巴不断被刺激,高潮迭起,只感到口干舌躁。认真一看,原来是丁教授帮自己口交,猛一惊醒。间接的丁教授也马上停住站起。丁教授发现自己的恶性被发觉了,不由得羞愧而脸红。蔡教授本来只是为演戏而假装,但经过丁教授的刺激,已是高潮迭起,假戏真做。由于在高潮处被中断,仍希望再享受一次口交的快感,也没去管鸡巴外露,就站起身来将丁教授抱住。用嘴巴迎向丁教授的嘴巴,两人互相接吻着。吻着吻着,两人就朝沙发坐下。由于激烈的热吻,最后朝蔡教授的方向倒下。丁教授一面与蔡教授接吻,一面用右手抚弄蔡教授的龟头。蔡教授感到丁教授的舌头深入自己的口中,不断的在舌根、口腔深处触摸。口中的敏感部位不断的被刺激,而龟头处也不断的有刺激浮上心头。渐渐的感到体温上升,不由得想翻身。丁教授此时马上起身,帮蔡教授解开皮带,企图帮蔡教授脱裤子,蔡教授配合的抬起臀部,丁教授将蔡教授的裤子褪到膝盖处,蔡教授坚挺的鸡巴。蔡教授于是将双脚抬起,要丁教授帮他脱掉裤子。但丁教授不理会蔡教授的要求,抓住蔡教授的右脚,往蔡教授的头部压去,蔡教授由于身体不断的弯曲,臀部则不断的往上翘起。陆玺只看到德高望重的老头干爹如今光着屁股,真是再下流不过了。在此一瞬间,蔡教授的屁眼马上现出。丁教授于是先将中指放到口中吸吻,接着将中指插入蔡教授的屁眼中。丁教授的中指不断的往前挤压,瞬间整根没入。丁教授除了让手前后冲刺外,又不断的抠弄蔡教授的刮约肌。蔡教授感到丁教授在玩弄自己,但又被玩弄得很爽。蔡教授于是配合的将双腿紧靠自己身体。丁教授见蔡教授已经不可自拔了,就将蔡教授的裤子脱下。一转眼间,蔡教授已是下身赤裸,除了脚着丝袜外,屁股以下展露出白嫩嫩的皮肤,就好像芙��出水般,细白而红润。丁教授于是俏皮的在蔡教授的屁股上打了几下,面露称赞羡慕的表情。忽然丁教授的表情一变,用右手拿起KY,抹在左手手掌上,并用右手食指及中指在左手手掌上沾些KY,抹在蔡教授的屁眼上。抹了几下后,又怕润滑效果不够,又再手指上多沾点KY,往蔡教授的屁眼抹去。这次除了抹一抹外,并将手指挤进蔡教授的屁眼内,来来回回进出几次,然后在屁眼内抠一抠。右手随后又拿起电动阴茎,往蔡教授的屁眼放。由于之前的润滑效果做得不错,电动阳具很顺利的就深入屁眼内。丁教授于是打开电动开关,假阳具马上在蔡教授的屁眼内震动。这时只看到蔡教授的身体震动一下,脸上立刻露出诡异的表情,随着假阳具的震动方向改变,蔡教授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又变,由吃惊而变为舒服,进而转为高兴。蔡教授由于沉迷于此欢乐中而闭上眼睛,并且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来舔去,舔完后则用下嘴唇压住上嘴唇,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丁教授看见蔡教授这么快乐,心里就想:等一下自己也来试试。丁教授边看着蔡教授满足的样子,边掏出鸡巴自慰。自慰一阵子后觉得不爽,就将鸡巴对准蔡教授的脸。蔡教授在脸被丁教授的鸡巴顶到后,就张开双眼。看见丁教授的鸡巴就在旁边,于是用舌头去舔。丁教授被舔得又爽又快乐,渐渐地,就觉得身体发热。于是解开皮带,顺势将裤子脱光,转眼间也是赤裸下体。陆玺在旁边看到丁教授穿西装打领带,穿着丝袜却光着屁股,说是好色也好,变态也好,总之是一副变态的装扮,早已不复平日学校内的绅士。蔡教授虽然在帮丁教授舔鸡巴,但由于身体滑动的关系,越躺越往下滑,椅子的手把就将丁教授隔离在外,渐渐的,丁教授觉得蔡教授无法满足自己,而且看见蔡教授一副陶醉的样子,就用手抹点KY往自己密穴中抹,抹着抹着,就用中指插入,一直深入到底。丁教授虽然用指头抠来抠去,但仍然感觉不够,就不管蔡教授的感受,将蔡教授屁眼的电动鸡巴拔出,往自己密穴插去。丁教授马上变换身体,略成半蹲状,两脚张大,但鸡巴仍不得其门而入。丁教授只好让整个身体蹲下,密穴更为敞开,经过一阵子努力,电动鸡巴终于进入密穴。刚开始,丁教授怕痛,只是让电动鸡巴停在一半的位置,由于电动鸡巴不断的将括约肌撑开,丁教授越来越适应,就让整只鸡巴进入密穴中。蔡教授刚刚沉醉在快乐的感觉中,瞬间觉得屁眼瞬间松弛,只觉得密穴中的宝贝往外抽出,仍搞不清楚状况,朦胧中张开双眼,只见丁教授手中拿着电动鸡巴,于是用手往私触摸去,手中觉得电动鸡巴已不在密穴中,就将双脚放下,想翻过身站起来。但由于双脚长时间弯曲,血液一时无法完全顺畅,无法顺利站起来,就用手抓住沙发的侧边,于是变成面向沙发,刚将右脚深起放下着地,屁股就被丁教授按住。丁教授接着说:“蔡教授,在趴在沙发上,我要插你的后庭。”蔡教授于是手按住沙发侧边扶手,胸部趴在扶手上,双脚跪在沙发上。丁教授见蔡教授乖乖的就范,马上把握机会,站到蔡教授后面,对准密穴就用力顶。结果鸡巴很顺利的就顶到底。陆玺在侧边只看见两个西装绅士串接在一起,而后面一位绅士的屁眼仍插着电动阳具,构成一副有趣的画面。丁教授受到前后面的刺激,腰部前后摆动一、二十次就忍不住的泄了。丁教授泄精后身体很自然的就脱离蔡教授的屁眼,同时顺便将电动鸡巴抽出。蔡教授被丁教授玩到一半,说爽没爽到,说痛也没感觉,就再度躺下。看见电动鸡巴放在旁边,就顺手拿起插入自己的密穴。顺着电动鸡巴的震动及转动,哪种别的刺激又再度升起。蔡教授立刻再度沉迷于此欢乐中,并且不时伸出舌头,好似在品尝美妙的东西。蔡教授边品尝美味,边用手打手枪。刚开始打手枪的频率不是很快,蔡教授一阵子抚弄鸡巴后,越来越达到高潮,只见蔡教授一阵用力打枪下,爱液喷射而出。陆玺见两人都已泄了,就关掉V8,抽出录影带,将这部同性恋老教授做爱篇留下来作纪念。
饥渴的老教授(5)
陆玺得到过串香肠,三明治的快感后,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再多找一位伙伴。再加上蔡教授及丁教授一个年纪已达五十五,另一个则已逾六十。而陆玺则正值年轻力壮,即使周旋于蔡教授及丁教授之间,仍感觉欲求不满。因此更加深此念头。陆玺于是到图书馆翻毕业纪念册,翻了师长明录后,感觉大失所望。眼见着就要段了此念头了,忽然间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在土木系的师长名录上发现了一位老绅士,名为黄楷谟教授。陆玺于是决定到土木系调查,到了土木系后,陆玺发现黄楷谟教授属于上像型的教授,实际上不怎么样。但在调查时,却有意外的发现,在土木系内另有一中年教授,年约五十,名为朱鼎教授,长得温文儒雅,皮肤白皙,而且体型圆圆胖胖,极为可爱,比女人更为吸引人,不仅女同学喜欢他,甚至有些男教授也在吃他的豆腐。陆玺为了了解他,甚至跟踪他到厕所,偷偷的瞧了他的鸡巴,发现他的鸡巴又大又白,显见朱教授应该较少从事性生活。为了怕蔡教授及丁教授吃醋,陆玺决定自己私下进行。由于有蔡教授的先例,陆玺决定先用男色去诱惑朱教授,于是选修了朱教授的课。经过两、三个月的时间,陆玺与朱教授上课见面的次数也不在少数。陆玺上课的次数越多,越发现自己已陷入不可自拔的危机。‘明知不能爱却爱了。无奈前世的怨孽,造就今生的折磨。’陆玺渐渐发现自己只要能获得朱教授的青睐,即使做牛做马都愿意配合。为了多与朱教授相处,让朱教授爱上自己,陆玺无时无刻不在等机会。上课当中,陆玺不断的想引起朱教授的注意,下课时也不断的问问题,无奈朱教授不喜男色,任由陆玺装可爱,依然无动于衷。更有一次,陆玺跟着朱教授到厕所,在朱教授身上的水龙头全开时,用手摸朱教授的屁股,吃他的豆腐,甚至将头伸过去看朱教授的鸡巴,摆明里一副渴望与朱教授上床的淫样,结果被朱教授严词斥词。结果可想而知,陆玺选修的这一科期末后被当掉。虽然陆玺的成绩不差,大致排在所有选修者的前段,但被当掉,陆玺也是深感不解。由于蛤麻肉没吃到且选修被当。陆玺于是郁郁寡欢,在与蔡教授做爱时也是无精打采,惹得蔡教授草草结束。在与丁教授做爱时,更是让丁教授自己打手枪。蔡、丁里人决定问明原因,经过了解后,发现干儿子选修被当,也只能加以适当的开导。陆玺则另有打算,除了复仇外,吃吃天鹅肉也是平生享受不到的快乐。于是常在丁教授面前灌迷汤,要让丁教授享受三明治的快感;且在蔡教授做爱表现不佳时,灌输需有额外人员加入的必要性。久而久之,蔡、丁两人接受了陆玺的想法,决定要让朱鼎教授加入,陆玺此时乃表明,自己曾想将朱鼎教授弄到手,但天不从人愿,朱鼎非同类人。陆玺乃建议用迷奸的方式。蔡教授虽不同意,但陆、丁两人已有结论,因而决定配合。恰巧就是有哪么一天,蔡教授、丁教授及朱教授三人在校务会议上同时见面,丁教授藉故与朱教授聊了起来,会后并要求朱教授当他与蔡教授棋艺比赛的见证人。朱教授欣然接受,三人因此前往蔡教授家里。丁教授特别的倒了一杯橘子之给朱教授喝,朱教授喝了一半后就不支不觉得睡着了。陆玺也适时的到来,并说:“他是我的,我要帮他开苞,并帮他拍一些变态的照片及A片,以解我选修被当之仇。”陆玺于是开始进行拍摄假造行动。陆玺将朱教授的鸡巴掏出,不断的用手把玩着说:“不愧是我梦寐以求的情人,连鸡巴都是特大的,这20公分长的宝贝真是少见,而且白白的,表示玩的次数不多”,接着将红色丝袜套在上面,开始拍摄。
第一张相片显示出:朱教授带着墨镜,衣冠楚楚的坐着,但红色丝袜套着鸡巴显露于裤外,朱教授左手摸着睾丸,右手抓着套着红色丝袜的鸡巴在自慰。
第二张相片显示出:朱教授带着墨镜,衣冠楚楚的坐着,手则抓着套上红色丝袜的鸡巴自慰,陆玺全身赤裸裸的站在朱教授的前面,鸡巴上套着红色丝袜,整根没入朱教授的嘴巴内。
第三张相片显示出:朱教授带着墨镜,衣冠楚楚的坐着,陆玺全身赤裸裸的帮朱教授口交。
第四张相片显示出:朱教授带着墨镜,衣冠楚楚的坐着,红色丝袜套着鸡巴显露于裤外,陆玺全身赤裸裸的坐在红色丝袜上,热情的与朱教授接吻。
第五张相片显示出:朱教授带着墨镜,赤裸裸的坐着,红色丝袜套住整个鸡巴。
第六张相片显示出:朱教授带着墨镜,红色丝袜套住整个鸡巴,其他丝袜则像绳索互相缠绕绑住身体,表现出一副想要被虐待的淫样。
第七张相片显示出:陆玺赤裸裸的与朱教授热吻,朱教授带着墨镜,坐在陆玺的身上,屁眼仍夹着陆玺的鸡巴。
第八张相片显示出:朱教授赤裸裸的趴在床上,被陆玺鸡奸着。
第九张相片显示出:朱教授像狗一样赤裸裸的跪着,前面含着丁教授的鸡巴;后庭被陆玺鸡奸着。
第十张相片显示出:丁教授与陆玺赤裸裸的抱着,两人的鸡巴都插入中间赤裸裸朱教授的屁眼。
蔡教授拍完十张照片后,不禁感叹的说:“朱鼎的皮肤真好,就好像芙蓉出水一般,比女人更像女人,玩起来一定很爽”
三人于将V8接上电视,开始轮奸朱鼎。
陆玺首先先上,陆玺趴在朱教授的身上,鸡巴一再的冲刺,感觉不到快感,马上自动放弃。接着轮蔡教授,蔡教授玩一玩后说:“像死人般不好玩”。马上换手。丁教授满心期盼的好不容易将鸡巴弄硬,插入后,不断的前后抽动。蔡教授看在眼里说:“我们今天可以玩串香肠”,陆玺马上趴上去��,蔡教授接着趴上串香肠。三人的重量太重,马上将朱教授弄醒,朱教授感觉重物压身,无奈无法脱身,眼睛刚好看到电视影像,知道自己被鸡奸着,四个人串在一起。三人见朱教授已醒,便起身让朱教授站起来。朱教授很生气的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陆玺说:“我爱慕你很久了!我有你的一些不刊入目的照片及A片,你可以选择跟我们同乐,也可以选择让照片曝光”朱教授看了自己的变态照片及A片后,感觉自己不可能可以回头了,但是希望能各个突破,以扳回面子。陆玺为了补偿朱教授,马上自愿让朱教授玩,于是躺着以配合朱教授。朱教授在鸡巴上抹抹油后,前后搓揉一翻后,小鸡马上变成巨蟒。蔡教授说:“被这支巨蟒刺中还能活吗”,丁教授则说:“我喜欢这支巨蟒”,说着伸出舌头,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并将丝袜套上鸡巴,不由自住的自慰。朱教授接着抬起陆玺的双脚,往陆玺的屁眼顶,陆玺由于过度紧张,肌肉收缩,朱教授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好不容易,陆玺终于放松心情,朱教授昂起的巨蟒终于趁虚而入。陆玺“噢”得一声,一下子感觉括约肌突然扩大,巨蟒充满整个肛门,瞬间感觉屁眼要爆开来,毛细孔瞬间胀大,刺痛的感觉马上由神经直冲入脑海,完全没有以往被蔡教授插入的快感,就只有一种“痛”的感觉,真是痛到心坎里,转眼间汗水流满全身,身体则由于刺痛而发抖,陆玺强咬住牙齿,让朱教授的巨蟒继续挺进。忽然间朱教授身上的巨蟒整个没入陆玺的体内。陆玺垂下的鸡巴马上再度硬起,屁眼的刺痛转而变为酥麻,接着变为舒服,膨胀的快感也飞啸而过。朱教授插入后说:“原来男人的屁眼也这么有趣”,接着前后摆动,搞得陆玺死去活来,只感觉巨蟒来来回回,直肠不断的被按摩着,酥麻的感觉,舒服极了。陆玺不断的喊着:“好哥哥,好爸爸,好老师,好宝贝”屁股则不断的配合着朱教授的巨蟒前进的节奏,往后顶,希望朱教授的巨蟒能更深入些,朱教授知道陆玺的需求,将鸡巴重重的往前一送,睾丸紧紧的压迫着陆玺的屁股,紧紧不放。瞬间陆玺感到一阵快感,忍不住的泄了。丁教授看在眼里,马上说:“该我了”说着即往前冲,抱住朱教授,朱教授经这一抱,马上坐倒。丁教授马上将屁眼对准朱教授的鸡巴。硬生生的往下坐。眼看着朱教授的巨蟒几乎不见了,丁教授马上痛得跳了起来,口中不断说:“痛得好!痛得好!”接着继续再往下坐。陆玺看着丁教授硬咬着牙齿,汗流浃背,脸上的表情由痛楚转变为无助,之后转变为快乐,不禁心有戚戚焉。丁教授的脚不断的上下移动,屁股带着圆滚滚的肚子不断的往下顶。朱教授则不断的往上迎合。接着丁教授将胸部往朱教授的胸前靠,肚子抵住朱教授的肚子,嘴巴开始吸住朱教授的嘴巴,不断的热吻,朱教授的舌尖在丁教授的口中不断搅动,两人的舌头不断的在kiss。由于两人肥大的肚子不断的干扰两人的热吻,朱教授于是抱着丁教授站起来,两人就像两个球黏在一起,有趣极了。丁教授立刻用两脚夹紧朱教授的腰部,屁眼紧紧卡住朱教授的鸡巴。朱教授不断的上下摇动丁教授的身体。其鸡巴则不断的进出丁教授的屁眼。丁教授在朱教授的疯狂做爱下,一下子就感到高潮迭起,一下子���受不住,马上泄了。接下来,不但鸡巴软趴趴的,连身体也软绵绵的摊了。朱教授感到无趣,掏出留在丁教授的肛门内的鸡巴后,放下丁教授,叫蔡教授过去。蔡教授百般不愿的走过去,半跪半趴在床上,俏起屁股,对着朱教授的鸡巴。朱教授吐了些口水在手中,接着用手按摩蔡教授的屁眼,蔡教授在朱教授的一阵按摩下,感到无比的舒服。朱教授见到时机成熟,马上让巨蟒进入洞穴中探索,蔡教授正在享受按摩的快感的同时,瞬间感到一阵抽筋,肛门突然胀起,痛到极点,马上叫出:“痛死我了!”朱教授不知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抑或是为了报复,仍然继续挺进。蔡教授接着喊出:“欧!痛---欧!-痛!”在蔡教授的痛声中,朱教授的鸡巴完全没入洞中。蔡教授感觉朱教授的两颗卵蛋不断的摩擦性感带。原先的哀求声渐渐变为无声。朱教授感到鸡巴被夹紧后,才由粗暴变为温柔,接着慢慢的前后摆动腰部。蔡教授渐渐地发出淫叫声,:“欧!欧!欧!”的淫声不断。朱教授虽然精力过人,但也玩了三个人,忽然间感到一阵性起,屁股摆动节奏由慢变快,精液冲门而出。两脚发软的趴在蔡教授的身上,龟头甚至仍留在蔡教授的肛门内。朱教授见蔡教授仍未达到高潮,接着用手不断的摩擦着蔡教授的鸡巴,蔡教授马上感到一阵快感,忍不住就泄了。四个人躺在床上休息一个小时后,起身进入浴室洗澡。陆玺进入浴室后,马上用倒些沐浴乳在手上,帮朱教授摩擦身体,特别是停留在朱教授的鸡巴处,许久不忍离去,陆玺说:“我爱死这根鸡巴了”。朱教授经过陆玺的清洗后,认出陆玺说:“原来是你!”四人接着赤裸裸的躺在床上聊天,朱教授说:“玩男人的感觉也不错,你们如果需要巨蛇出动时,就call我”于是陆玺与蔡、丁两位教授仍然过着三人生活,偶尔为了刺激才会call朱教授。
陆玺的现况
眼看着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已到了凤凰花开的日子。陆玺挥别了两位至爱的干爹,高唱从军乐去了。不幸的,陆玺分发到了外岛。陆玺只得苦苦的撑过两年的军旅身崖。
两年后,人事已非。陆玺由于家庭的关系,回到了南部,在一家光电公司担任研发工作。憋了两年的欲望,再度燃起。基于对于老伯的渴望,陆玺无时无刻想找机会接触帅老伯。到了一个假日的��午,陆玺终于忍不住了,就到一处温泉区洗温泉,哪是一个大众浴池。陆玺由于初次泡温泉,清洗全身后,就往温泉池走去,一进温泉池就在温泉池出口处蹲下。旁边马上响起声音:“小弟啊,哪里是出口处,是全温泉池最脏的地方。”陆玺往声音处望去,一位风度翩翩,具有书卷气质的帅老伯赫然在目,正是自己喜欢的型。陆玺于是起身走到哪位老伯的旁边坐下。
老伯说:“你不知道,所有人身上的油脂都往温泉的出口处流去吗?”
陆玺说:“这是我第一次泡温泉,还望您指导!”在双方交谈中,陆玺知道哪位老伯姓王,王老伯也很和蔼可亲的教导陆玺泡温泉的方法。由于王老伯的气质及亲切的态度,陆玺对王老伯有着爱慕的感觉,也觉得王老伯应该有点喜欢自己。
由于工作的需要,陆玺被公司派到日本学习相关技能。经过两个月的受训后,陆玺中回到国内。陆玺为了见到王老伯,每到假日就去泡温泉,经过数个星期的等待,终于又见到哪位老伯,陆玺刻意的坐到王老伯的旁边。王老伯看见陆玺坐下,就对陆玺说:“你今天也来了”。陆玺告诉王老伯公司派自己到日本受训的种种,并一直找机会与王老伯聊天,最后得知,王老伯是某大学教授,现年60岁,专攻雷射。在王教授上上下下四、五泡的同时,陆玺注意到王教授有时会往自己的私处瞧。陆玺因此以为王教授有可能是圈内人。
陆玺回家后,不由得对王教授动了情。上网查了王教授的资料后,就发E-mail给王教授。信中不外乎谈到想与王教授交朋友及想要向王教授请益种种。很意外的,王教授居然回了E-mail。陆玺收到E-mail后欣喜万分,认为王教授喜欢自己。于是接连发了三、四封想认王教授微干爹的E-mail。无奈从此未再收到回信。由于九月份的台风,造成温泉区的水源中断,陆玺一直想在温泉处见到王教授,但温泉区迟迟未能修复。随着日子的过去,陆玺对王教授的思念就越来越深。在一个星期三的早上,陆玺于是打电话到某大学找王教授。也许是上天的眷顾,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幸运的,陆玺马上接通了王教授。
乱.伦、体、育生、调'教.直,男多类型万本男g付-费小说加V:lmyp酒⑧⑦六
陆玺对王教授说:“最近温泉区坏了,我都没办法泡温泉,您都到哪儿泡温泉?”
林教授说:“我也很久没有泡温泉了。我知道有一个旅馆有附设温泉,我可以带你去。”王教授并留下大哥大电话号码给陆玺,并对陆玺说:“我的大哥大号码是有意义的喔,
88i599 Means: Pa Pa loves me longer!”陆玺以为王教授给自己暗示。
到了下午,陆玺依约等到了王教授到来。王教授上了陆玺的车后,陆玺对王教授说:“王伯伯,我想跟您在一起洗个人池。”
王教授说:“我带你去的地方都没有人去,哪个大众池也等于个人池。”
说着说着,两人已到了温泉旅馆。进了温泉旅馆后,两人就往四楼温泉池走去。进去后里面果然没人。陆玺与王教授脱了衣服后,两人就进入温泉池中。其间,王教授不时询问陆玺工作地点及家庭状况,陆玺为了让王教授释怀,马上一五一十具细靡遗的告诉王教授。陆玺对王教授本来就有爱慕之心,看见王教授的身材更是着迷不已,马上对王教授说:“长久以来我一直希望有一位像您一样又有学问,又和蔼可亲的爸爸。我想认您做干爹,不知您是否愿意?”
王教授答道:“要收你做干儿子是可以。不过我要跟我太太商量后才能给你答覆。只要我太太同意,一切都没问题。”
两人沉默一阵子后,陆玺朝王教授英俊的脸庞看去,不由得说:“真帅,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王教授说:“谢谢你的赞美”
陆玺由于动了真情,又再次向王教授试��说:“王伯伯,您觉得我这个人怎样?”
王教授说:“您这个人看起来不错,唯一就是缺乏主动性。”陆玺听了又以为王教授在暗示自己。在王教授起身洗头的同时,马上走到王教授的旁边说:“王伯伯,我可以摸您的肚子吗?”说着就用手抚摸王教授的肚子。由于洗发精遮住王教授的眼睛,王教授尚未反应过来就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肚子,只是略为动了一下。
陆玺把握机会,接着摸到王教授的鸡巴,王教授马上制止陆玺的行动。并问陆玺为什么这样做?陆玺只得告诉王教授,自己喜欢他。
在王教授再三的追问下,陆玺只说自己从网路中得知自己是所谓的‘考古族’王教授听了后只对陆玺说:“网路真的害死人,你还是乖乖的过正常人的生活吧!”接着又对陆玺说:“小朋友,我已经泡完温泉了,我要走了。”说完就穿上衣服,留下陆玺楞在温泉池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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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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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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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柱/泉扉】万咒皆终
hp系列终章
在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开始前的半个月,某个看似平常的深夜,德姆斯特朗的大船突然热闹了起来,无数杂乱的脚步声轰隆隆地来,又轰隆隆地走,直接惊醒了寝室里熟睡的学生们。
“伊——戈——尔——”在短暂喧闹之后的寂静中,自晚餐后就神秘消失的宇智波火核摸黑回到了寝室。他一进门就习惯性地扔了个静音咒,然后把睡眼惺忪的大个子室友晃醒,“哎哟梅林的裤衩子——你绝对想不到——出大事啦!”
“现在还能出什么大事,难不成斑又闯祸了?”
“嗐,宇智波斑闯祸能算什么大事,就算他把天捅破了,卡卡洛夫都能心平气和地夸一句不愧是你再两眼一翻晕过去。”宇智波火核用力地笑了几声,嚣张的嘴角恨不得咧到头顶,“——是泉奈,宇智波泉奈跟霍格沃茨的级长在城堡外的花园里鬼混被卡卡洛夫那个倒霉的老头子撞上了,据说被发现的时候,级长的围巾还挂在泉奈那厮的腰上呢。”
听到宇智波和级长这两个关键字眼,伊戈尔立马跳了起来:“怎么又是级长——梅林啊,你总不能告诉我跟宇智波泉奈鬼混的那个级长是千手柱间。”
这下子宇智波火核也跳起来了,他捂住了伊戈尔这个蠢货的嘴巴,再三确认自己的静音咒没有失效,这才放下心来:“这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不过跟你说的也差不离,跟泉奈鬼混的级长是拉文克劳的。”
“那是谁?”伊戈尔迷迷糊糊地挠了挠自己的板寸,他对于霍格沃茨学生的印象仅限于跟宇智波斑形影不离的千手柱间,“我应该认识他吗?”
“没事的,你今天过后就会记得他了。”宇智波火核拍了拍傻大个的脑袋,终于扔出了这个重磅消息,“拉文克劳五年级的男级长,千手扉间——就像你想的那样,是千手柱间的弟弟。”
梳理了一下几个人的关系,伊戈尔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你是说……”
“对,你没听错,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这对无法无天的兄弟俩全都栽到千手家两兄弟的手里啦!”
和幸灾乐祸的宇智波火核不同,传闻中被撞破好事的狂徒宇智波泉奈此刻正在德姆斯特朗船上的禁闭室里。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老校长涨红了脸,亲自把他押送到禁闭室门口,直到确认禁闭室厚重的大门阖上,这才一甩身上银白色的皮大衣,冷着脸走了。
“泉奈。”没一会儿,收到消息匆匆忙忙从温柔乡赶过来的宇智波斑就撬开了禁闭室的大门,他看着自己衣服凌乱的弟弟不由地蹙眉,“你还好吗,怎么突然被关禁闭了。”
面对哥哥的关心,宇智波泉奈拢了拢在兵荒马乱中被扯掉扣子而大敞的领口,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被关禁闭了,我早习惯了。”
作为德姆斯特朗一霸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在学校里也一向是横着走,他习以为常地跟着哥哥大摇大摆地走出禁闭室,视老校长的禁制于无物。兄弟俩并肩走了一段,在即将走出船舱的时候又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你不回寝室吗?”
被问到的宇智波泉奈看向了自己的哥哥:“你也不回吗?”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又齐齐转身往回走去,互相道了晚安之后走进了各自的房间。不多时,舷窗内的灯光消失了,暗沉的夜里,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停泊在黑湖的大船,借着夜色的掩护往霍格沃茨的两栋塔楼赶去。
在上学期结束之后,早一些时日进入假期的千手扉间回到了日本,他跟在翘首以盼的母亲身旁,等待属于魔法所的巨大海燕从遥远的火山岛飞来。
和常年穿素色袍子的霍格沃茨不同,魔法所的羽织是樱花般浅淡的粉色,随着学业的精进又会逐渐变成光华璀璨的金色。千手扉间站在岸边,远远地就看见海燕背上一群粉金相间的崽子像枝头抖落的花瓣一样四散开,而其中两朵正欢欣鼓舞地朝着他这个方向奔过来。
“妈妈!还有扉间哥!”
两朵粉嫩的花扑到他怀里抬起头,粉色羽织的映衬下是两张看上去格外黢黑的脸蛋。千手扉间不禁庆幸自己和长兄运气不错,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而选择了遥远的霍格沃茨,免于穿着娇嫩粉色招摇过市的尴尬。
一家人说话间,又有三朵樱花从旁边飘过,领头的是穿着更加显眼的血红色长袍的黑发少年。千手扉间侧过头,正巧和脑后扎着辫子的少年对上了眼,对方微微一笑,端丽秀美的脸庞比四周因为魔法而常开不败的樱花更加迷人。
“您好,我是宇智波泉奈,来自德姆斯特朗。”
他自我介绍道,而千手扉间因为听到了宇智波这个熟悉的姓氏而皱起了眉。
“你也是德姆斯特朗的宇智波,那宇智波斑是……”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不喜,宇智波泉奈微笑着说道:“他是我的远房族兄——比起魔法所,宇智波家一向更欣赏德姆斯特朗的教学风格。”
两人的初次见面就这么短暂的结束了,千手扉间对于这次突兀的会面并没有多上心——宇智波田岛和他的父亲千手佛间关系不睦,连带着千手和宇智波两家平日里也颇有些争锋相对的意味。只是他没料到,在日本停留的短短数日,他和宇智波泉奈碰面的次数也委实太多了一些。
看着又一次“不经意路过”他家门口的某位黑发少年,白发少年俊秀的眉眼间���是无奈:“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明显了吗?妈妈已经问过我好多次‘你那个每天固定来家门口打卡的追求者是谁’了。”
“至少这证明我成功了一半。”换下那身扎眼的血红色长袍,穿着普通麻瓜服饰的宇智波泉奈挑了挑眉,容貌姣好的脸上满是年轻人的志得意满。他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拿出了一束花,单刀直入,“所以能赏脸和我出去走走吗?”
接过那束尚且带着露珠鲜艳欲滴的花朵,千手扉间顺手招过躲在门后偷看的弟弟们,在他们揶揄的目光中把花束递过去,然后跟着宇智波泉奈出了门,他的余光甚至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微笑着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度过了一段平和的日子之后,在千手扉间启程回到英国的前一晚,已经成功晋升为男朋友的宇智波泉奈往他手里塞了个双面镜。
“记得联系,我会给你写信的。”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千手扉间,他没忍住凑过去含住少年人颜色浅淡的唇瓣亲了一会儿。近距离的接触下,他细密纤长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蝴蝶,撩得人心痒痒。
“还有一个礼物,不过可能得麻烦你等上几个月了。”说这话时,宇智波泉奈一双猫儿眼在黑夜中熠熠生辉,他眨眨眼,比常人略厚一些的上唇弯出了狡黠的弧度,“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在八月下旬,即将迎来新学期的千手扉间像一只捧着潘多拉魔盒的猫被塞进了连通英国住所的壁炉。由于三强争霸赛的存在,今年的学校生活格外的跌宕起伏,在这样的紧张氛围中,千手扉间曾多次借助双面镜旁敲侧击这份迟迟没有踪影的礼物到底是什么,每当这时他狡猾的男朋友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告诉他再等等。
为此,一向不相信占卜这类毫无根据的学科的拉文克劳新任级长甚至主动在占卜课上寻求茶叶的帮助,希望能够获得一些未来的预示。可惜他失败了,他瞪着杯子底部一团糟的茶叶渣,绞尽脑汁也只能想象出这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古怪猫狸子。
就在他对着茶杯发呆的时候,穿着黑色大衣的占卜课教授坐到了他的对面,伸手拿走了他面前的茶杯。
“占卜是需要天赋的——虽然对绝大多数没有天赋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一门鸡肋的课程,他们这辈子离占卜最近的时刻只有上学的时候对着茶叶渣子胡编乱造一点似是而非的厄运。”这位瘦高老人深邃眼窝里一双蓝眼睛在瞬间明亮如晨星,其间闪烁着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光辉,“但幸运的是,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
他拖长了尾音,拍了拍满脸不可置信的少年人瘦削的肩膀:“不是五月底就是六月初,你会知道答案的。”
于是在来年的六月初,千手扉间终于揭开了这份神秘礼物的面纱——因为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家属观赛传统而来到霍格沃茨的宇智波泉奈本人。
作为德国魔法部举足轻重的宇智波田岛的儿子,宇智波泉奈总有门路提前获悉一些各种消息,包括三强争霸赛。早在他初见千手扉间的那天晚上,专属于宇智波家的雕鸮就带来了他父亲的信件,上书下半年欧洲即将重办尘封已久的三强争霸赛,而他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一致认定宇智波斑会是被选中的天命勇士。
‘听起来不错。’他暗忖道,‘至少我在明年的六月份可以有个正当理由去霍格沃茨。’
为此筹划了将近一年的宇智波泉奈甚至没有回家等待还在走批假程序的远在魔法所就读的弟弟们,他在和宇智波田岛寄过去一封简短的书信以后就从德姆斯特朗先行出发了。
和一心想给恋人一个惊喜的宇智波泉奈不同,千手扉间在听到宇智波斑的弟弟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时候第一时间蹙起了眉——在见识过宇智波斑过于豪放大开大合的行事作风之后,他很难对另一位疑似混世魔王的存在有好感。然而就是这么戏剧性的,他走到礼堂门口,先是看到了自己个子高挑的哥哥,然后是旁边和他焦孟不离的宇智波斑。
“扉间,来这里!”千手柱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弟弟过来,同时他侧身,给站在他和宇智波斑身后的某个少年人让出了空间,“这是泉奈,斑的弟弟,今天刚从德姆斯特朗过来。”
在这样戏剧性的情况下,拉文克劳的级长先生和他的男朋友重逢了。宇智波泉奈站在板着脸的千手扉间身边,一张俊脸笑得光辉灿烂,随机吓晕一个路过的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你是宇智波斑的弟弟?!”晚餐结束之后,千手扉间带着小尾巴到了外面的花园僻静处,质问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的宇智波泉奈不得不抽出几秒钟时间想了一下这件早就被他抛到脑后的小插曲,虽然他不觉得这种“善意的谎言”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好嘛,我错了,扉间你就原谅我吧。”
他搂着男朋友的腰,讨好地在人脸上亲了亲,看起来像可怜的小狗:“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千手扉间冷酷无情地推开了某人凑过来的脸:“如果你不记得了,你的双面镜应该还有昨天的联络痕迹。”
话头又被堵回去的宇智波泉奈没了法子,又开始黏黏糊糊地搂着人往角落里带,千手扉间本来也没多生气,半推半就地就跟人滚到了花丛深处。等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和霍格沃茨的校长一边交谈一边走到附近,并发现树丛掩映之后的野鸳鸯的时候,宇智波泉奈正把人抵在墙上吻得难舍难分,两只手甚至不安分地从千手扉间被扯出的衬衫下摆处摸了进去。
纵然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德姆斯特朗老校长在此刻也要被这对胆大包天的野鸳鸯气得面红耳赤。一个为爱痴狂的宇智波斑惹出的那些麻烦已经够让他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宇智波泉奈——该死的,他就说他和那些姓宇智波的合不来。他甚至开始庆幸宇智波田岛剩下来的三个崽子选择了魔法所,而不是���续来德姆斯特朗折磨即将退休的可怜老人。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宇智波泉奈喜提禁闭大套餐,虽然这对于声名远扬的混小子宇智波来说不痛不痒,而另一位当事人千手扉间——“一周的义务劳动和十二英寸的检讨,千手先生,包括必要的扣分。”
听到拉文克劳院长的称呼,德姆斯特朗老校长的脸色顿时变得更红了:“千手?怎么又是千手,你是千手柱间的兄弟?”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忍不住腹诽道:‘好极了,宇智波和千手,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搭配出现了。’
第二天的傍晚,格兰芬多的级长先生带着他的男朋友在楼梯口堵住了千手扉间和跟在他身后的某位桃色绯闻主角之一。
“扉间,你有男朋友了!”
“你不也有男朋友。”拉文克劳的级长不知道自己的长兄为什么这样大呼小叫,他疑惑地看向伫立在一旁的宇智波斑,“你们分手了?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在宇智波斑暴起的前一秒,千手柱间拦住了自己的男朋友:“这不一样,你还小呢,怎么可以交男朋友。”
“抱歉。”安静当壁花的宇智波泉奈举起了手,“我跟扉间的生日差不了几天。”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站出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打扮差不多的两人,千手柱间感觉自己也和德姆斯特朗的老校长一样暴躁起来:“等等,你怎么穿的是扉间的衣服?”
宇智波泉奈扯了扯自己身上绣着拉文克劳标志的黑色长袍,有些懵:“我哥不也穿的差不多吗?”
旁边正巧路过的德姆斯特朗校长看到穿着霍格沃茨校服的宇智波们,冷哼了一声就扭头走了。只是千手柱间的攻势又一次被化解,他拽了一下宇智波斑的衣袖,希望他的男朋友能帮一把。
收到暗示的宇智波斑往前走了一步,可惜这位一向溺爱弟弟的哥哥说出来的并不是级长先生想听到的:“我觉得没什么,只是谈个恋爱而已,泉奈也到这个年纪了。”
最后操心的千手家长兄一步三回头地被宇智波斑带走了。等两人走远,千手扉间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往图书馆赶去,他把羊皮纸拍到宇智波泉奈面前,理直气壮道:“十二英寸的检讨,都是你惹的麻烦,快写。”
在宇智波泉奈来到霍格沃茨之后,自打交往以来第一次和自己的男朋友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的千手扉间不禁有了新的烦恼。
“太粘人了。”他咕哝着,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眼前只写了寥寥几行的羊皮纸。
拎着书包过来的千手桃华在他身边坐下,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堂兄弟的肩膀:“你一个人在这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呢,怎么不见你那个小男友跟着。”
“他被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叫走了。”坐在图书馆窗边的千手扉间朝着那艘停泊在黑湖湖畔造型奇诡的大船望了一眼,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我总觉得宇智波泉奈有点太粘人了。”
刚坐下没几秒的千手桃华立马把屁股往外面挪了点:“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的酸臭味吗,连烦恼都像在炫耀一样。”
她捏着鼻子,不停地用另一只手在鼻子前扇风,好似空气里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千手扉间斜睨了她一眼,心烦意乱地薅了两下手里的羽毛笔,宇智波泉奈到达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就喜提禁闭大套餐,第二天又在德姆斯特朗老校长的可怕注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拎着他的行李搬到了拉文克劳的级长寝室。
“别担心,他不管这个。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只要不把德姆斯特朗的城堡炸成废墟,卡卡洛夫最多也只会关我们几天禁闭。”从入学开始就跟着哥哥在城堡里上蹿下跳到处闯祸的某位宇智波把自己的枕头和睡衣都扔到级长寝室柔软的床铺上,顺便用一个漂浮咒把盘踞在级长先生枕头上那只正在对着他张牙舞爪的伶鼬远远扔了出去,霸道的模样和当初赶走千手柱间那只猫狸子的宇智波斑如出一辙。
还没有巴掌大的伶鼬径自撞上了茶几上摆放的盆栽,巨大的惯性连带着坐在枝丫上的护树罗锅也一起飞了出去。千手扉间无奈地伸手,让躁动不安的伶鼬背着遭受重击的护树罗锅沿着他的手臂一路爬到头顶,最后窝在他的白发里安家,继续探出个棕色的小脑袋对着霸占他主人床铺的坏蛋吱哇乱叫。
“你怎么会养这么个麻烦的小东西。”宇智波泉奈伸手弹了一下伶鼬的脑袋,又顺道在男朋友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我倒觉得你跟他还挺像的。”性格冷静稳重的级长先生没忍住捏了捏眼前得意洋洋的坏东西的脸,“以前他在外面闯了祸溜回来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被和一只伶鼬相提并论的宇智波泉奈有些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他把自己的行李箱踢到床底,只留下一个外形普通却似曾相识的小号手提箱。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目力甚佳的拉文克劳级长摩挲着手提箱角落里M.Uchiha的字样,脑海里灵光一闪,“第二个项目的时候宇智波斑用过类似的箱子,虽然被所有裁判一致驳回了。”
宇智波泉奈从自己的堂兄的信件里听说过自己哥哥的壮举,闻言他立马举起双手:“这个不一样,虽然也是哥哥的箱子。”
他打开手提箱,示意千手扉间探进去:“这是经过魔法部合法审批之后用无痕伸展咒扩容过的,专门用来饲养一些……呃,不那么安全的神奇动物。”
顶着男朋友怀疑的目光,他给自己家族岌岌可危的名声找补道:“你知道的,我们的父亲在魔法部工作,在这方面总有些特权,而且众所周知,大名鼎鼎的纽特·斯卡曼德也有个类似的箱子。”
“所以你口中的‘不那么安全的神奇动物’指的是什么?”
“……比如一只雷鸟?”
“这可是北美的保护动物,你们哪来的饲养权?”
“爸爸跟MACUSA那边有点交情,走门路弄来的特批。”宇智波泉奈伸手从箱子里摸出了一只深红色的火蜥蜴和一只奶黄色的蒲绒绒,他小心翼翼地给火蜥蜴喂了点胡椒,然后把两只小东西放到了男朋友的手心,“他曾经答应过要给哥哥他想要的入学礼物,而哥哥许愿一只雷鸟。”
“听起来真不错,刚入学的11岁未成年巫师,饲养一只分类级别为XXXX的雷鸟。”千手扉间靠着床柱双手抱臂,干巴巴地说道,“我现在合理怀疑低温会对巫师的大脑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被顺带着嘲讽的宇智波泉奈识相地闭了嘴,把宇智波田岛许诺只要长子能在三强争霸赛取得冠军就奖励他一条火龙的事情咽了回去。他沉默地从箱子里掏出了一只有着分叉尾巴的小狗:“这是托比,我前年收到的生日礼物。”
耳朵耷拉、背上覆盖着大片黑棕色块的小狗热情摇晃着它的分叉尾巴,湿润的鼻子在千手扉间怀里拱来拱去,短短的四肢极力扑腾着想要扒住对方的衣袖。
“他平时对我可不是这个样子。”宇智波泉奈示意他坐下,然后把见色忘义的燕尾狗放到男朋友的膝盖上,酸溜溜地看着千手扉间怀里的狗头,“虽然蠢了点,但还算有点用。”
肩上蹲着蒲绒绒、手臂上趴着火蜥蜴、怀里还夹着个狗头的级长先生主动蹭了蹭男朋友的脸颊:“你现在和它看起来一模一样。”
“你说谁?”宇智波泉奈一脸茫然,片刻后他和趴在千手扉间头顶正瞪着一双黑豆眼睛的伶鼬四目相对,身材娇小的伶鼬直立起上半身,发出了短促尖锐的叫声,连原本趴在它背后的护树罗锅也伸长了枝条一样的四肢,吊在千手扉间的发尾企图驱赶宇智波泉奈带来的这些不速之客。
眼疾手快地把所有碍眼的东西都扔进箱子之后,宇智波泉奈麻溜地上了锁,又扔了几个速速禁锢,最后把魔杖一扔,搂着自己的男朋友躺到了床上。千手扉间用细长的手指卷着他的发尾,后知后觉道:“这个关头让你带着箱子来霍格沃茨,宇智波斑不会准备在第三个项目用神奇动物吧,你们这个可是偷渡。”
“都说了我们有合法的魔法部审批。”宇智波泉奈摩挲着男朋友的耳垂和刻着朱纹的脸颊,黏黏糊糊地跟人接吻,听到这个忍不住抱怨道,“而且你一定要现在说这个吗,我可不想在床上还要跟你讨论该死的三强争霸赛。”
说着他扯下了自己的发带,以一种和体型完全不符的力气压制住千手扉间,把他的手腕并拢捆到了床头。失去禁锢的长发从脸颊两侧滑落,有些蜷曲的弧度衬得少年人那张还未完全长开的秀美脸庞像传说中诱惑人心的塞壬。
在吻落到唇上的瞬间,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的拉文克劳的级长先生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主动迎合情人的热吻。
‘长了张漂亮脸蛋确实了不起。’他恶狠狠地想。
消失了一整个下午的宇智波泉奈将将赶上了晚饭的尾巴,他一反常态地没有穿男朋友的衣服,而是乱七八糟地披着德姆斯特朗颜色暗沉的血红色长袍,径自冲到千手扉间身边坐下,一言不发地开始大吃大喝,嘴巴塞得鼓鼓囊囊,活像花栗鼠。
“真稀奇,难为健忘的宇智波先生还记得自己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晚他一会儿进来的卡卡洛夫阴阳怪气地刺了他一句,然后依旧穿着素色长袍的另一位宇智波先生就搂着他的级长男朋友应景地从旁边施施然地路过了。
看到这一幕,隔壁长桌上的伊戈尔很没有眼色地噗呲笑了出来,下一秒他就被宇智波火核掐得龇牙咧嘴。德姆斯特朗的老校长瞪了这些正值青春期像野猴子一样活泼好动的男孩子们一眼,一甩银白色的皮毛大衣就往教师席走去。
“他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我还以为他早就习惯了。”宇智波火核扭过身,戳了戳正埋头吃饭的宇智波泉奈,“你和斑又干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他发现禁闭室的大门坏了。”
“可不止。”坐在相邻几个位置的德姆斯特朗男孩高声打断了宇智波泉奈的含糊其辞,“整个禁闭室的大门都没了,卡卡洛夫这下子没法继续让他和斑关禁闭,气得胡子都快烧起来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正叼着糖浆饼的宇智波泉奈学着卡卡洛夫的样子瞪了那几个龇着大牙的高年级生一眼,他擦了擦嘴,迅速把自己乱糟糟的长袍打理干净,然后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朝着千手扉间弯腰伸手:“亲爱的,作为今天没能陪你的补偿,可以赏脸跟我出去走走吗?”
看着他头顶一撮头发翘起迎风摆动的傻样,拉文克劳的级长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当初站在我家门口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但你就是吃这一套,不是吗?”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宇智波泉奈满面春风地牵着自己的男朋友往外面走去。
在临近期末的六月份,在外游荡的学生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原本志得意满地搂着男朋友往外走的宇智波泉奈一出礼堂就被引着往正对橡木大门的大理石楼梯上走,千手扉间带着他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中,最后来到了四楼图书馆的门外。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马上就是O.W.Ls,我可没时间陪你去外面鬼混。”
“哦,好吧,O.W.Ls,我完全没想到英国魔法界还有这个。”宇智波泉奈像没骨头的猫一样靠在男朋友的身上,咕哝道,“德姆斯特朗没有这么麻烦,只要能通过毕业考试,卡卡洛夫很乐意授予所有人一个毕业勋章然后把人踢出学校大门。”
“他大概只会对你和宇智波斑这样,毕竟你们两个可是大麻烦。”千手扉间抬了抬肩膀,示意某位一脸沮丧的外校生收敛一点,那位戴着高顶巫师帽的图书管理员已经往他们这边看了好几回了。
可惜这位在德姆斯特朗横行霸道的宇智波坏小子完全没有意识到级长先生的良苦用心,等他反应过来,那位像秃鹫一样严厉的管理员已经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扔到了门外。
目睹一切的千手扉间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收拾好书包走出来,正巧赶上他那位不可一世的男朋友对着火冒三丈的管理员毕恭毕敬地说“对不起女士,给您添麻烦了”的好时候。
“你是故意的。”走过一层楼梯之后,被那位古板而严厉的女士揪着耳朵训了好一会儿才得以脱身的宇智波泉奈不满地抗议道,“今天回去我一定要把你宿舍里那只白痴伶鼬扔到外面的禁林去。”
说时迟那时快,千手扉间的围巾里,一道纤细灵活的身影立即窜了出来,恶狠狠地给某个歹毒的人类来了一下。
“哎哟。”宇智波泉奈下意识捂着受伤的鼻子叫了一声,他定睛一看,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你怎么上课的时候还带着这个丑东西!”
“丑东西”示威似的朝他挥了挥短短的爪子。
“好吧。”宇智波泉奈悻悻道,下一秒他就从随身口袋掏出箱子,一手抓住某个吱吱乱叫的小东西从缝里塞了进去。
千手扉间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两只闹腾的伶鼬,不由地叹了口气。他带着宇智波泉奈走到三楼禁区,问道:“我让你带的斗篷带了吗?”
闻言,正把上半身探进箱子里和伶鼬斗智斗勇的宇智波泉奈顺手从工作台旁边的衣架上拿了斗篷出来,千手扉间示意他披上斗篷,直到宽大的黑色斗篷遮住了两人全身,又把帽子往下拉直到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才转身,露出了身后那座怪异的驼背独眼女巫雕像。
“这是什么?”
拉文克劳的级长先生没理会他的疑问,他抽出了自己的山毛榉魔杖,轻轻敲击着眼前的雕像,同时念念有词“左右分离”。片刻后,雕像的驼背打开了,宇智波泉奈探头看去,是一条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滑梯。
“这是通向哪儿?”
“当然是校外。”千手扉间耸耸肩,他扯了扯男朋友的衣角,示意他赶紧进去,“再不走的话看门人和他的猫就要来了。”
在约莫十分钟的滑行之后,宇智波泉奈拿出他的黑檀木魔杖默念了一个荧光闪烁,开始和千手扉间一起沿着滑梯尽头的石阶往上走。
“我没想到霍格沃茨居然会有这个,相比起来德姆斯特朗太逊了——学校的地址完全保密,连学生自己都不一定记得在哪里,更别说找到这样的密道,可能出去之后就会像白痴巨怪一样在外面游荡。”宇智波泉奈兴奋得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在他长达五年的违反校规的生涯里,这还是第一次尝试从一条密道里溜出学校,“要我说卡卡洛夫就是太死板了,德姆斯特朗的城堡四周本身就人迹罕至,清除每一位来客的记忆完全多此一举。”
空旷的地道里,千手扉间只觉得脑子里满是聒噪的嗡嗡声,他忍无可忍地捏住了男朋友亢奋的嘴巴,直接捏成了扁扁的鸭子嘴:“好了,安静一点,别让我后悔今天带你出来。”
被强制闭麦的宇智波泉奈委屈极了,在千手扉间推开活板门的那一刻,他伸手拽过冷酷无情的级长先生,把人按在附近的墙上亲了好一会儿。
活板门近在咫尺,门外就是蜂蜜公爵的地窖,不远处传来的隐约交谈声让黑暗中的亲昵更加刺激。千手扉间被捏住下颌亲得腿软,对方灵活的舌尖一遍遍舔舐过他敏感的上颚,狎昵地在他口腔里进出,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往下,用力把衬衫下摆从长裤里抽出来。
“不行……太过了……”
就在千手扉间准备给亢奋过头的男朋友一个头槌的时候,近在咫尺的活板门打开了,两道熟悉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地窖入口——同样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惊讶地看着甬道内滚作一团的两位弟弟们:“你们在干什么?”
一股属于糖果的甜腻香气从千手柱间的怀里飘过来,千手扉间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得头晕目眩,他迅速收拢斗篷遮住了里面被某人揉得皱巴巴的衣服,看向了眼前两位不速之客:“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同样带着男朋友溜出学校的两位级长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千手扉间先发现了不对劲:“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呃……回去?”
“回去?你们准备从那条滑道爬上去吗?你难道不知道尖叫棚屋那里有一条可以回去的路?”看到千手柱间恍然大悟的模样,千手扉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溜出来吧,在没有确保自己能够安全回到学校的情况下?”
被弟弟当着男朋友的面戳破的格兰芬多级长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下,狡辩道:“……我只是……我只是想跟斑出来一会儿……”
看着兄长这副心大的样子,千手扉间张嘴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一道声音插嘴道:“不用担心先生们,我可以帮你们用漂浮咒上去,免得异想天开胆大包天的几位费神绕去尖叫棚屋。”
身材瘦削的占卜课教授从阴影处走出来,他一头及肩的白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正如他身上笔挺的黑色大衣。他以一种笃定的口吻对依旧在阴影中的同伴说道:“你看,我一早就说过,我看到这几个小鬼偷偷摸摸地从地窖口出来。”
在他身后,穿着蓝紫色星星长袍的长发老人笑呵呵地走了出来。认出来人,违反校规被当场抓获的两位级长立即乖乖站直了身体,在校长半月形镜片后明亮蓝眼睛的注视下羞愧地低下头去。
“年轻人们总有些奇妙而大胆的想法,费尔奇总跟我抱怨现在的年轻人不守规矩——当然,在这方面他总有些严厉过头,但是适当地遵守校规还是有必要的,几位年轻的先生们。”
说到这,他伸手抓住了千手家的两兄弟:“抓紧了先生们,作为校长,我总得对学生们的安全负责。”
一阵刺耳的噼啪声之后,三人的身影消失了。见状,占卜课教授也闪电般出手抓住了来自他母校的两个混小子,紧随其后施展了幻影移形。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把你们绑起来吊到奥地利的雪山顶上醒醒脑子。”回到霍格沃茨之��,占卜课教授一一敲打过面前的几人,尤其是一脸无所谓的宇智波某和笑眯眯不当一回事的宇智波某某。看到两人吊儿郎当的态度,他冷哼一声,两位宇智波们立即被一道无形的绳索从校长室的窗户口拖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一点小小的惩罚,等到了零点,他们自然会回来的。”在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惊恐的眼神中,他拍了拍眼前两位千手的肩膀,突然和蔼起来,“好了孩子们,回到寝室去吧。”
被绑在天文塔上吹了大半夜冷风的宇智波们在午夜的钟声过后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各自男朋友的寝室。
“脾气古怪的糟老头子。”宇智波泉奈换了睡衣钻到被窝里一脸不忿,“他年轻的时候也没见得有多老实。”
被他搂到怀里的千手扉间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床头的时间,拍了拍埋在他颈窝里的脑袋:“快睡吧,捅了这么大篓子只是被吊起来吹会儿风已经够可以了。”
在占卜课教授手里吃了一次亏之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明显地安分了好一段时日。等到冗长繁杂的O.W.Ls考试结束,万众瞩目的最后一个比赛项目也即将到来了。
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早上,风尘仆仆的宇智波田岛带着自己的家眷到达了霍格沃茨。这位手腕强硬雷厉风行的德国魔法部要员拒绝了德姆斯特朗老校长的邀请,表示迫切地希望见到他的两个儿子,尤其是在前两个项目中分数一骑绝尘、堪称当之无愧的天命勇士的他的长子宇智波斑。
听到旧友的要求,卡卡洛夫脸上的微笑顿时僵硬了起来。他看着径自往宿舍区走去的宇智波田岛,委婉地说道:“斑和泉奈现在大约不在宿舍里。”
兴许是察觉到了老校长的言外之意,这位脸上有着明显法令纹的法律执行司司长让自己的妻子先行带着三位幼子去安置,而他则是跟着老校长一起往外走:“所以那两个混小子又去哪里鬼混了,我知道这几年他俩没少给你添麻烦——你也不用说那些场面话,毕竟每年越来越厚的赔偿单都是寄到我手上的。”
“这次可说不好,”看着眼前以为自己的儿子们只是普通地闯祸的宇智波田岛,老校长话锋一转,“宇智波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德姆斯特朗的船了,他现在应该还躺在格兰芬多的级长床上。”
闻言,宇智波田岛脸上的微笑也僵硬了,但深受宇智波家混小子迫害的老校长可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大好机会。他一点都不带停顿地补充道:“至于宇智波泉奈,哦,是的,他比他的哥哥更叛逆——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他就带着拉文克劳的男学生在花园里鬼混,现在他也应当睡在拉文克劳的级长床上呢。”
“……也许我该确认一下,你说的是男学生,对吗?”
“当然了,我还没有老糊涂到那个份上。”老校长安慰似的拍了拍宇智波田岛的肩,“忘了说了,格兰芬多的那位也是男级长……虽然你不一定认识这两位,但你对他们的父亲肯定不陌生。”
“你是说谁?”
“千手佛间。”
宇智波田岛的脸立马绿了。
宇智波田岛在礼堂的门口等到了自己姗姗来迟的儿子们。
他寄予厚望、被同僚交口称赞的长子和身边的男学生手挽手,一眼望过去就是个陷入热恋期昏了头的傻小子,而他那位与长子相比也毫不逊色的次子跟在另一位男学生屁股后面亦步亦趋,温柔小意的模样仿佛是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
乍然见到自己的父亲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原本站没站相的两位宇智波立马规矩了起来。自打到了霍格沃茨,兄弟俩第一次同时坐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旁边吃完了一餐,而不是像守护财宝的恶龙一般盘踞在两位级长的身边。
“我无所谓你们两个想跟谁在一起。”城堡外的草地上,宇智波田岛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引以为豪的两个儿子,“即使是巨怪,也不能是千手佛间的两个儿子。”
“可我不想和巨怪在一起。”
宇智波泉奈条件反射地顶嘴,然后在父亲严厉的瞪视中像鹌鹑一般缩到了哥哥的背后。宇智波斑上前一步挡住了父亲的视线,神情自若地说道:“无所谓,我和柱间已经决定了,毕业之后我们就会结婚,然后一起去周游世界。”
“结婚?谁允许的?”宇智波田岛的注意力立即就被从次子的身上转移开了,他看向自己一向叛逆的长子,勃然大怒,“你小时候说要进魔法部,五年级的就业指导说想去驯龙,现在你快毕业了,告诉我你的计划又变成了和千手佛间的傻儿子一起去环游世界?!”
缩在宇智波斑背后的鹌鹑悄悄伸出个头:“其实我和扉间也准备在毕业后结了婚就去……”
“就什么?你也想学你哥哥跟着千手佛间的另一个傻儿子出去环游世界吗?”
“当然不了——我和扉间准备先去法国拜访尼可勒梅研究炼金术,然后回日本研究魔法和符咒的结合应用。”
“行了,你给我滚,我现在没空来教训你。”被气得面红耳赤的宇智波田岛一脚踹走了糟心的次子,然后撸起袖子看向一脸油盐不进的宇智波斑,“你也给我滚,趁我现在还能忍住。看在明天的比赛份上,你最好能给我拿个冠军回来。”
“杞人忧天的老头子。”紧随弟弟之后被踹走的宇智波斑拍拍屁股,姿态潇洒地就往格兰芬多的塔楼走过去。
和所有人预想不一样的是,第二天的晚上,千手佛间作为英国魔法部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同样出席了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
坐在观众席上的千手扉间立马把靠在自己肩上的属于宇智波泉奈的脑袋推了回去,他紧张地和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千手柱间窃窃私语,祈祷自己古板严肃的父亲不会和像吃了炸药包的宇智波田岛对上,也祈祷千手佛间不会从旁人的嘴里得知什么奇怪的消息。
平时的魁地奇球场已经被改造成了巨大的迷宫,二十英尺的树篱把场地整个围了起来。教师们引导着勇士四散开,看台上的解说慷慨激昂地介绍着目前排名第一的是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宇智波斑。不多时,代表第一位勇士进场的短促哨音被吹响了。
众目睽睽之下,和第二个比赛项目相似的场景出现了——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奔进一望无际的迷宫,他转身,看向了拉文克劳的看台这边,十四英寸的魔杖顶端发射出了一道短暂但足够显眼的火花。
几乎在同一时刻,宇智波泉奈从座位底下掏出了熟悉的小号手提箱。坐在他旁边的千手扉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从打开的箱子里钻出了一条浑身布满珍珠状鳞片,约有两到三吨重的火龙来。
“该死的,怎么是澳洲蛋白眼?”
眼看出现的不是雷鸟,一瞬间宇智波泉奈就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他手忙脚乱地钻进箱子拿了把扫帚,然后骑着扫帚用装着新鲜肉块的铁皮桶吸引这条庞然大物的注意,好让它远离人群。
在一片混乱的看台上,千手扉间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惹出弥天大祸的男朋友了——即使他一直对于德姆斯特朗那对出名的宇智波兄弟的闯祸能力有所耳闻,但眼前的一幕着实超出他的想象。他机械地看向评委席,所有成年巫师都握紧了魔杖,一打一打的保护性咒语不要钱似的往看台上的学生身上扔过来,万幸的是那条蛋白眼足够温顺,对于攻击人群没有任何兴趣,顺利地被宇智波泉奈引到了迷宫外面的一大片空地上。
“该死的,这里怎么会有蛋白眼?”
德姆斯特朗的老校长愤怒地咆哮起来,站在不远处的占卜课教授粗暴地抢过了呆立的宇智波泉奈手里紧紧攥着的箱子,火烧火燎的大衣让他失去了一贯的游刃有余:“确实是该死的,你们两个也太能闯祸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们一个刚成年一个未成年的巫师,居然有本事在霍格沃茨弄出一条货真价实的火龙!”
“不是的先生,我们预计的是一只雷鸟。”
“一只雷鸟!”德姆斯特朗的老校长更大声地咆哮起来,“和火龙比起来有好到哪里去吗?宇智波田岛真是把你们惯得无法无天!”
被指着鼻子骂的宇智波田岛黑着脸站在一旁,难得认同卡卡洛夫的观点,他忍不住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偏差,以至于养出了这么两个混世魔王,十几岁的年纪就差点捅破了天。
就在兄弟俩接受审判的时候,一个看不见的存在捧着奖杯,慢悠悠地从迷宫里出来,晃到了宇智波斑的脚边。
“好了,现在我是冠军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宇智波斑伸手拿起奖杯,朝着瞠目结舌的众人展示道,“所以现在比赛可以结束了吗?”
片刻的怔愣之后,布斯巴顿的女校长率先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借助了神奇动物的帮助,不能算选手的成绩。”
“无所谓,反正其他两个人也没有拿到奖杯,只算前两项我依旧是第一名。”宇智波斑耸了耸肩,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即使是再进行一次比赛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可以宣布冠军了吗?”
评委们面面相觑,在短暂的商讨之后一致同意立即结束这场鸡飞狗跳的三强争霸赛——
“再继续下去我的心脏就要承受不住了。”某位不知名的评委如此说道。
于是暌违已久的三强争霸赛在满地狼藉的诡异气氛之中草率地被宣布结束了,拿到冠军的宇智波斑脸色立即阴转晴,他三两步窜到站在球场边缘的千手柱间面前,把呆愣的男朋友拽到人群中间,然后他单膝跪地,举起了手里来之不易的奖杯,用一种甜蜜的语气说道:“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承诺过会给你一个难忘的求婚的。”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呆了,在一片寂静之中,千手佛间的怒吼尤其得清晰——
“该死的宇智波小子,你在对我儿子做什么呢!”
站在人群边缘见证了这场求婚闹剧的宇智波泉奈有些意动,他下意识看向了自己身边的男朋友:“我想……”
“不,你不想。”拉文克劳的级长先生十分坚定地打断了他的妄想,示意他看向被千手佛间追着满场跑的宇智波斑,“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当然,我的父亲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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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城寨]99次忌日快乐(蓝信一/王九) Vol.1
第1次忌日快乐
信一看着王九离开的方向,缓了好半会儿。直到手指疼痛渐消,才脚步虚浮地走回机车旁,像是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任务,信一吩咐马仔带陈洛军去理发铺。自己骑上机车飞一般地离开,来不及解释。
理发铺的门发出巨响,龙卷风正在扫地的手顿了一下,还没转身,一个人影就飞了过来抱住了他。能让他这么没有防备地被人近身的,也只有他带大的信一了。
“大佬!”信一哽咽地声音自他肩膀响起,龙卷风皱眉,不明白信一激动的情绪从何而来。龙卷风看了看理发铺大门,由远及近的声音姗姗来迟,是以往跟随信一的马仔们,簇拥着一个光头仔。
龙卷风安慰地拍了拍信一的卷发,身上的青年却纹丝不动。一群人已经挤进理发铺,对眼前的这一幕有点摸不着头脑。信一走的急,他们以为他有什么急事……现在这……
拉了两下,龙卷风都没拉开身上的人,皱着眉安慰出声“这是怎么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诡异的沉默,让龙卷风也有点开始不自在起来。正想要开口询问门口的众人。信一的身体猛地起伏了两下,龙卷风终于看到了青年泛红着眼角的脸。龙卷风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信一有没有受伤。
“有人搞事?”龙卷风盯着信一的脸,他从小带大的孩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眼角余光扫到陌生的光头仔。皱了皱眉问。
信一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手死死攥着龙卷风的衣袖,像是他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抬起手,用袖子用力搓了搓鼻子。闷声地回“没事,大佬。解决了。”他有好多话想同大佬讲,讲他为龙卷风报了仇,讲秋哥被他们救了,讲他守护好了城寨,讲他当起了还算称职的大佬,讲他好想他……讲那些全都还没发生的一切……
千言万语全部堵在胸口,像千斤顶压迫心脏。视野里黑暗从四周漫了上来,信一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逐渐稀薄。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有加重的呼吸声,像一只离了水缺氧的鱼。
信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慌的不行,窒息感一点点掠夺了他的五感,耳边的嗡鸣瞬间变大。他摇晃了两下,一只手慌乱都抓紧胸前的衣服。
察觉到信一状态不对的龙卷风第一时间托住信一的手臂,将人扶坐在理发椅子上。看着信一看向他无助的表情,以及剧烈起伏的胸膛。龙卷风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信一的状态像极了他第一次错手杀人后的惊慌过度的状态。他当时是怎么挺过去的来着?尘封已久的记忆拨开重重厚重的迷雾浮现起来。
是阿占,敲晕了他……有点暴力,但有效……
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青年,龙卷风伸手按住了信一的后颈,拇指稍微用力。紧绷的人瞬间软了身体。
门口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看着晕过去的信一被龙卷风贴心地扶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缓慢地直起身面向他们。扑面而来冰冷的气息让众人呼吸一滞,龙卷风现在很生气。
信一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鼻间是熟悉的香��香气。转动了一下头,后勃颈的酸痛让他意识回笼,想起陷入黑暗之前的窒息感。信一猛然坐起身,恐惧再次爬上后背。
“冷静点,信一!”
肩膀被人按住,信一怔怔地转过头,看到坐在他床边的龙卷风,“大佬……”一开口,声音艰涩的厉害。
龙卷风看着眼眶又红了的信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昨天弄晕了信一之后,他详细地询问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发生的事情在平常不过,除了愣头青闯进城寨的陈洛军。甚至没人查觉到究竟是从哪里开始,信一变得不对劲。
是去追陈洛军时发生了什么?还是将东西还给王九时,王九做了什么?又或者是信一发生了什么?龙卷风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抬手揉了揉皱的发酸的眉心。
真麻烦啊……
“没关系,信一,有事交给大佬。”像小时候一样,龙卷风安慰地揉了揉信一柔软的卷发。沉稳的嗓音让信一终于冷静了下来。
张了张嘴,无数话从信一大脑里略过。他想说自己做了个梦,或者回到了过去,想说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想说……
“大佬,你得去医院!”信一焦急地抓着龙卷风的手臂。龙卷风死之后,信一才从四仔的嘴里得知龙卷风生病的事情。他曾为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而内疚,如果不是龙卷风病了……现在不一样了。
龙卷风惊讶地看向信一,像是混沌中终于拨开一丝清明。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信一不同往常的原因。龙卷风悄悄松了口气,下意识从兜里掏出烟,手被信一一把按住。抬眼看着信一希冀的目光。
“扑街仔,都说了不要告诉任何人。”龙卷风试着转移话题。
“去医院,大佬,不然会更严重。”信一不为所动,执拗地看着龙卷风。
“信一,”龙卷风探口气,他何尝不知道他得去医院。可是外面的人虎视眈眈,他在城寨撑了这么多年,是轻易不敢离开的。“我……”可是想讲的道理立刻被信一打断。
“我知道!会有办法的,悄悄的,让四仔和你一起……我会看著城寨!”信一像是找到了让一切迎刃而解的方法,目光里重新燃起希望。“很快的!大佬,就去做个检查……可以请个医生回来。不行告诉秋哥!他会帮你找更好地医生!”
“不行!”龙卷风一口否定,他的病越少人知道越好。
“必须去医院!”信一激动起来,手按住龙卷风的膝盖欺身上前。
压迫感扑面而来让龙卷风有一瞬间恍神,好像得知他生病让信一一下子成长了起来。盯着信一坚定不可拒绝的表情,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担心。
拿起一边的水杯塞进信一手里,龙卷风妥协地叹了口气,“好。”
看到大佬同意,信一立刻精神起来。不管之前发生的,还是现在发生的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只希望能阻止即将发生。一口气饮净杯子里的水,信一从床上跳下来,扔下句“我去找四仔。”风风火火地走了。
龙卷风挑挑眉,看着信一变回自信开朗的愉快小狗,好笑地摇了摇头。
信一的行动力前所未有的迅速,和四仔商量了对策,四仔先去寻找靠谱的医院,然后约定好时间,再和龙卷风一起去。四仔曾和他说过,龙卷风的病本没有那么严重,如果尽早检查治疗,可能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后来,信一一次又一次地回想,到底是哪一块最终造成了龙卷风的死,如果大佬没有得病、如果他早点发现让大佬去治疗、如果他能拦住秋哥、如果秋哥没有失手伤了大佬、最后就像是应了龙卷风死前的那句话,“天注定的。”
信一不确定自己是否信命,但几天下来他始终有一丝恍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过去,或是他沉浸在梦里,亦或是他过劳死这里是他的地狱。但他想改变,也已经改变。他甚至没时间去理会陈洛军。
一切在信一和四仔低调的行动中进行,顺利的可怕。离龙卷风去医院的日子越来越近,一切都风平浪静。信一甚至不再见过越南帮的人来搞事情。除了着手要做的事情,他每天都跟在龙卷风身边。悄悄解决了鱼蛋妹的老豆,顺便让燕芬姐照顾好鱼蛋妹。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信一充满了希望。
按照约定四仔和龙卷风一起利用给狄秋交租的借口顺路去了定好的医院。信一留在城寨,甚至叫来了十二和陈洛军。三个人窝在冰室里无所事事,信一有不让十二和洛军离开。没有了上一次的四个人一起爆揍鱼蛋妹老豆,这一次十二和陈洛军并不熟悉。三个人在冰室里相对无言,气氛尴尬地安静着。
十二莫名其妙地看着信一会儿站起身来回踱步,一会儿又坐下。他几乎要被信一转晕了脑袋。“停停停!到底怎么了?!”十二一把拉住信一,被一反常态的信一搞的也跟着紧张起来。看着信一几乎是有点神经质地错着自己的右手手指,十二脸色一变“你不是嗨粉了吧!”龙卷风可是绝对不会让信一碰那种东西的,而且从他和信一相识的契机,信一也不该碰那东西。
“神经”信一翻了个白眼,拉开十二抓着自己的手,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于神经质了,犹豫了一下最终坐下。“不知道怎么地就是心慌,有点担心去交租的大佬。”半真半假地安慰十二。心慌是真的,交租是假。算是一起长大的十二压根不信,瞥了眼坐在一边一声不吭的陈洛军,拉着信一望自己身边带了带低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信一犹犹豫豫,一点都不像往常干脆。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过了中午。想着龙卷风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正要开口。提子突然跑进来,“信一哥,王九带人在城寨外面,让我们交人!”说着还看了眼陈洛军。
信一神情一下子紧绷起来,又皱起眉,王九不该这个时候来城寨,他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是现在。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出去会一会王九,还是躲在城寨里不出去,信一想王九应该不敢进到城寨里来。陈洛军却站了起来,他看出了信一为难的表情。
“你干什么?”信一被陈洛军吓了一跳,瞪着他。
“他找的是我……”陈洛军看着信一,他是很感谢信一的。虽然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们之间还没什么交集,但陈洛军总有一种他们会成为好兄弟的感觉。信一带他进到了城寨,龙卷风在城寨给了他安身的地方。他觉得不应该再麻烦这两个人,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解决,靠不了任何人。这怎么想着,陈洛军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信一立刻激动起来,犹豫再三,将陈洛军拉住,“我出去看看。大佬在,他不敢动城寨。”信一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没人知道大佬病了。”“这不是大佬受伤的那个时候,王九不敢动他。”
十二看着信一紧张的表情也跟着站起来,“信一,我跟你一起。”信一看了看好兄弟,点了点头。路上信一一声不吭地闷头走,十二小跑地跟着他,终于忍不住拉停信一,“你和王九发生了什么?”十二很敏锐地察觉到信一对王九的态度和以往完全不同。以往他们只当王九是大老板养在身边的疯狗,日常在外面见了总会嘴上几句相看两厌,却从未动过手。一方面虽然大老板觊觎城寨,但是有龙卷风在没人敢真的上面挑事,越南帮和龙城帮也算是表面上相安无事,另一方面有两位老大在上面维系不管真假的和平,下面的马仔也不敢真的动手。但今天看到信一对王九的态度,十二猜他没来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信一如此抵触甚至害怕王九……害怕,十二还从来没见过信一有害怕过什么。
“别管,一会儿见到王九,记住千万不要打起来。”信一严肃地说,“他,他本家功夫练的是硬气功,正好克你我。”认真地嘱咐十二,信一便不再给十二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往城寨外走。
城寨外,王九领着一众马仔站在空地上,两方的马仔相互扔着口水话叫嚣。看到信一和十二出现,王九摆了摆手让马仔们收声。
输人不输阵,信一原本焦急地脚步放慢,“王九,怎么迷路了?”他在城寨残破的建筑边停下脚步,不再上前一步。
“靓仔!有种过来说!”王九扬了扬下巴,舌头舔了舔下唇。
同样的话,却和记忆里的语气完全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信一能感觉到王九现在非常暴躁。也许比平时更疯……
“大老板知道你带这么多人来踩场吗?”信一提高了嗓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点。
听到“大老板”三个字,王九脸上的表情变得阴郁,神经质的怪笑从喉咙里发出,让信一呼吸一滞,心底的不安在扩大。
笑声之后,王九脸上看不出一丝笑容,“把!人!交!出!来!”阴沉地嗓音是信一从来没听过的。这样的王九是信一没见过的,是让信一感到恐惧的。
“王九,这可是龙卷风的地头!你别太嚣张!”看着剑拔弩张的氛围,十二站了出来,“你知道大佬们可不想伤了和气。”
无论信一和王九之间发生了什么,十二却记得信一出来前嘱咐他的话。既然不能打起来,那么总要拿出来点什么震慑一下王九。
信一愣了一下,看向十二。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城寨里被龙卷风养的太好了……因为龙卷风的庇护,没什么人敢真的为难信一。十二却不一样,庙街并不太平,十二是庙街的十二少,虎哥真正的头马。信一无意识地握紧阵痛的三个手指。
王九紧逼的气势果然缓和了下来,信一感觉到王九的视线紧紧盯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权衡十二的话,却只是短短的几秒钟。王九竟然冲信一冲了过来。
周围的人大惊,信一的身体下意识动作起来,蝴蝶刀在手里翻了个花刺向猛冲过来的王九。十二的反应也很迅速,,手里的太刀已经出鞘,就要往王九身上招呼。
信一身体灵活地躲开王九的拳头,一手拿着蝴蝶刀格挡开王九的攻势,一手拉着十二后退。“硬碰硬没用!”信一焦急地说。
王九却身体更灵活的欺身上前,手死死抓着信一捏着蝴蝶刀的右手,察觉到信一身体一瞬间的紧绷。咧嘴一笑!拳头像锤头一样击在信一腹部。
十二看到信一被打一瞬间忘了信一说过的硬气功,挥刀就砍,却听到王九咧着嘴说了句“神功护体。”削铁如泥的刀刃砍在王九手臂上,迸射出火花。十二怔愣住。
信一看到王九调转矛头冲向十二,心下慌乱。右手一松,打算让左手接住蝴蝶刀攻击。王九却转过了脸,像是时间突然被拉慢,信一惊恐地看着王九本该冲向十二的手在空中转了弯接住了信一掉落的蝴蝶刀,刀在王九手里翻出了个漂亮的花,冰凉的刀刃贴在信一手指上。时间放佛静止了,信一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看历史重新上演,尖锐的疼痛和恐惧在下一瞬席卷而来。
痛苦的哀嚎霎时间响彻整个九龙城寨,比记忆里还要痛上一万倍,信一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
一时间,像是经历了地狱般的嚎叫让王九和十二都愣住了。王九盯着地上掉落的断指,眼睛里迸发出兴奋的光!嘴里骂着“废物!”还要上前,反光的刀刃横在眼前。王九眯起眼,正要反击。
“王九!”一个气势十足的叫喊声,伴随着一道狠戾的拳风擦着王九脸颊而过。身体的本能反应让王九躲过一拳迅速后退。
站定之后看清了表情愤怒地龙卷风。王九摸了摸擦出血痕的脸颊,笑了笑。硬气功居然不管用。
四仔和龙卷风回到城寨,龙卷风的病说好也不好,肺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肿瘤,说不好也不致于很糟糕,医生说不是恶性的。但总算是检查及时,算是半个好消息。还没进到城寨,便听到了痛苦的叫声,那明显是信一的声音。
两个人赶到便正巧看到信一被削手指这一幕。龙卷风一瞬间理智全无,挥拳上前。四仔连忙上前捡起信一掉落在地的断指,“十二,去找冰块!手指还能保住!”急声吩咐,又上前检查信一。
另一边王九有点狼狈地躲过龙卷风越来越重的拳头,很显然龙卷风对他动了杀心,杀气扑面而来让王九更加兴奋。龙卷风很生气,很想杀了他。这个认知让王九兴奋的不得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死亡的威胁了。在他的硬气功大成之后,王九放佛丧失惧怕的本能。他可以仗着硬气功和金刚指为所欲为。
龙卷风却把他打的连连吐血,对死亡的恐惧悄然爬上王九心头。不是惧怕,而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但这种兴奋随着龙卷风的体力逐渐不支而消失殆尽,一旁的蓝信一的哀嚎依然在也扰乱着龙卷风的注意力。
王九有点厌烦地边躲边想,只是切掉三根手指嘛,至于喊这么久吗。让他打的都没什么性质了。在又一次龙卷风分神给信一的时候,王九瞅准时机,双指一并,袭向龙卷风的胸前。
王九的力道用了十成十,龙卷风只能格挡主一部分力,借力后退了几步。胸口突然剧烈一痛,龙卷风吐出一大口鲜血。
“龙哥!”伴随着几个年轻人的叫声。王九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想不明白自己并未击到龙卷风要害,为什么对面人吐血了。
被前所未有的疼痛掠夺了所有感官的信一捂着断掉手指的手,和记忆里完全不同。信一被疼痛,恐惧,不敢置信包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信一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对,事情再次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行进,他只能崩溃地大喊。
他感觉不到有人叫他,感觉不到有人扶着他,喊声过后,他却听到了周围响起的“龙哥!”视野慢慢清晰,信一惊恐地看着嘴边是血的龙卷风缓缓在他面前倒下……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脑里最后一根弦绷断,信一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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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军长能否攻略青梅竹马?
*灵感来源于作者一个离谱的梦,
*男贝西埃尔x性转缪拉,有sex描写
贝西埃躺在床上,面朝天,军营骚乱的动静逐渐安稳下来,他能想象到营帐的顶上是暗蓝色寂静的夜,有星星点缀,他呼出一口气,枕边人翻来覆去的动静困扰着他。
一只发凉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而贝西埃直到潮湿的指尖和他湿热的手汗交融的时候,才注意到对方动静。
缪拉的手指紧缩了一下,���放开,他的指甲滑过贝西埃的手心,轻轻的挠他的痒,好像在期盼着什么,贝西埃把他的指尖抓在手里,他听见缪拉孩子一样的哼笑,他幼稚的把身子挪过来,更靠近了他,贝西埃的余光瞥见了他湛蓝的眼睛,被夜光浸染成深色,亮白的光点在他瞳仁里,随着眼睑的活动而闪烁。
缪拉抿起的嘴唇正着他的侧脸,贝西埃疲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耳畔,缪拉看起来还是充满了热情,贝西埃抓着他的手指,缪拉的手被他有意的牵引到了枕头上,松懈的手掌上,汗液蒸发带来凉意,缪拉握紧了他的手,满意的看着他深色的手指和自己的交缠。
“你在想什么?”
贝西埃在自己无法注意的时候叹气了,他看起来有愁绪,纷乱的碎片充斥着他的头脑,他一时间无法表达,索性随便编了一个说辞。
“在想我老婆。”
贝西埃的鼻音在静谧的夜里拖的很长,缪拉给出的反应很大,他把上半身用手撑起来,以他一以贯之的戏剧性口说话:
“都和我睡了,你想你老婆?”
贝西埃没有回应,缪拉眨动的眼睛显得有些许亢奋,贝西埃把脸别过去,显然,他拒绝回应这个问题。他听见缪拉口腔里气恼的闷哼,被褥沙沙的挪动,窸窣的声音令人感到困倦。
“马尔蒙说你是同性恋?”
缪拉的手撑着床上,身体半悬在贝西埃身上,面对着他,他饶有兴致的挑逗着面前的军人,对方避开自己的目光,缪拉乘胜追击,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晒成深色的皮肤,嘴唇因为秋冬的干燥有些脱皮,大概也和忙碌中没时间饮水有关,枕头上有散落的白色发粉,散发着干涩的香味。
“不,不是”
贝西埃给出完全否定的答案,他屡次避开缪拉的追踪的眼睛,身体有些莫名的燥热,被子并不厚,这种感觉是缪拉带来的,但贝西埃显然不愿意承认。
“哟,脸红了,你怎么比小时候还…”
缪拉察觉到对方脸上的红晕。
“好了,睡觉了。”
贝西埃把被子向上扯,闭上眼睛,这种逃避的方式很和事宜。
“唉,我要是女人,就先给你爽爽。”
缪拉失落的抛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贝西埃有没有听见,他知道疲倦的对方马上就会睡过去,长大的贝西埃比小时候更内敛了,自己的热情不能被他全盘接下的时候,缪拉难免的就会感到痛苦。
又一个夜晚,缪拉躺在床上,他陷入了沉眠,然而这时候他身体里酝酿着神奇的魔法…
这一觉睡的他筋骨都酥了,缪拉从床上探起身子,他伸着懒腰,嗓子里漏出一点声音,他注意到今天自己的声音有点不一样,咿咿呀呀的,像是女人的一样,他掀开半截被子,寒冷的空气让他不自觉的紧缩了身体。
“秋天的尾巴真是抓不住啊…真冷。”
缪拉抓起床边的镜子,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手,指甲变长了,皮肤变的白皙而带有迷人的粉调,杏仁状的指甲,只有中指搁笔的部位有稍为粗糙的薄茧,干净的长指甲让手指变的修长而纤细,缪拉有点疑惑,他的手原本确实不是充满筋骨和棱角的,但也不至于柔和成这样。难道是自己休息多了?不太可能,但他确实察觉到今天自己有些不同,比如现在握在手中的小镜子看起来变大了,雕花的黄铜和白银也格外沉重,总之,还是先欣赏一下镜子里的自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变成诡谲的故事,耸人听闻的是,我们的主角,缪拉亲王,现在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紧握着镜子的手颤抖了,清晨明亮的反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面庞上,点缀在她湛蓝的,因为困倦有些涣散的眼睛里,她翕动的睫毛浓密而卷曲,因为惊愕而清醒的神采奕奕的蓝色瞳仁,又格外妩媚,如同玉雕的鼻梁和水灵灵的,像是酒醺一样水灵灵的粉红鼻头,可爱的鼻子下面,优美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门牙,原本充满男子气概的身体变得柔软,她把睡袍和外套披上,站在镜子前,合身的衣服已经不再,而是暧昧的勾勒出女体的轮廓,端正的肩膀,纤细的腰身,水滴状乳房把白睡袍顶起来,她无法把目光从这具身体上挪移开,因为美丽的躯体化为女人以后变的更具美感了,她半侧了身,丰满的乳房轻轻的颤动着,这具身体的臀很宽,臀部把绿色天鹅绒的衣料顶起来,丰腴的大腿,粉红的脚趾踩在地摊上,脚心痒痒的,她忘记穿拖鞋了,茂密的黑鬈发落在腰以下,光泽焕发,有些凌乱,对于缪拉来说,变成女人这件事惊喜大于惊愕,没有丝毫的恐慌,唯一难以接受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有力了,这具身体的副作用是力不从心。
缪拉抚摸着自己的乳房和小肚子,她觉得自己越看越可爱,没有人有理由不喜欢这么可爱的女人,她相信没人可以拒绝的了自己。
变成女人以后衣柜里没有合身的衣服了,丝袜也太宽松无法穿上,她相信自己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因为进房间的侍女没有比她高的。
“给我拿身衣服来,要冬装,暖和点。”
她说话的口气仍然像个男人,但不一会她就学的有模有样,甚至把阴阳性都改了,侍女给她拿了几身衣服,她搭配着穿上,不顾侍女的惊叫,她从原本自己的帽子上拔了一点白鹭翎和鸵鸟翎装饰在衣服和女帽上。
对于侍女的惊叫,缪拉是这么回应的:
“你怕什么,我就是缪拉亲王,现在缪拉亲王是女人了。”
贝西埃的住所中很快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她熟练的热情很快抖落了披肩上初冬的寒冷,她推开了房间的大门,贝西埃躺在床上,黑色的直发迎合着枕头发曲面铺陈其上,他没有扑发粉,头发恢复了深色,他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闯入显然不太满意,他把睡袍穿起来,坐在床缘,以一种礼貌的态度表达他的诉求。
“女士,这是我的房间,请您出去。”
但当贝西埃看见这位女士的容貌时,他陷入了疑惑,这实在太像是他那位老熟人了,贝西埃陷入了疑惑,这是他的姐姐吗?他记得她不应有这么漂亮和优雅,也不该有这么年轻。
“你不记得我了?”
贝西埃嗅到对方戏谑的口吻,这显然是缪拉本人应有的态度,她的加斯科涅方言也暴露了她,浓烈的香水香气和天然精油的味道从她的耳后悄悄的进入了贝西埃的鼻腔,她张开双臂的时候,腋下的香味也扑面而来,她女帽的夸张白色翎羽,绣花的衣裳也赫然表明她的身份,贝西埃甩了甩头,眼前的女人并未变回熟悉的男身,上帝啊,雅威啊,这是在同他开什么玩笑,缪拉变成女人了?还是说他自己突发臆想症,把缪拉幻视成女人。
女人缓缓靠近他,这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风韵,她抓住了贝西埃的手,细腻的皮肤摩挲他手指上的枪茧,她的皮肤细腻而柔滑,护手霜的香味浸透在她手心潮湿的汗里,他轻轻捏着那只手,微微上翘的指尖,手指上有迷人的酒窝,好比此刻她的嘴角的笑纹,她手指同他交缠的办法,笑纹的位置和弧度,这简直就是缪拉,她双手捧着自己的手,仔细观察着他的掌纹,茧子和手指上的汗毛。
“以前我还没注意过男人的手原来是这么粗糙的。”
缪拉自言自语,贝西埃低头,她稚气的观察自己手掌的样子,帽子底下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摇晃,太像了,太像了,在卡奥尔神学院,他也是这么观察他好奇的事物的。
贝西埃仔细的去看眼前的缪拉,她的皮肤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茂密的长卷发一部分梳起来,一部分凌乱而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弧度像向来一样鬈曲,缪拉把披肩半耷在肩膀上,布料半掩着富有肉感的颈窝,高高隆起的胸脯将衣料向两边撑开,随着她向他戏谑时的发笑而抖动着,轻薄的布料透出两点可爱的粉红。
缪拉又一次张开双手,那块披肩就缓缓垂落到地毯上,她抱住贝西埃,用乳房蹭了蹭他的胸口。
“你抱抱我嘛。”
贝西埃愣住了,他嗅到缪拉身上有一股女人的芳香,或许是香水的味道,柔和的钻进他的鼻腔,挠动他的神经,这种味道让他快要发狂了,欲望的馨香张开双臂向他投怀送抱,这种香味同她柔软的乳房一样,轻轻的压在他的前胸,温热而眷恋,依依不舍的紧靠着他,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了。她女人的声音也引诱着他,献媚的样子让他想起缪拉儿时拉着他的手,为了一块甜点向他撒娇。她深蓝色的大眼睛,倦怠的下垂的眼尾,偏过去挑逗的瞧着他琥珀色的瞳仁。
贝西埃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伸过去搂他的后颈,不自觉痴痴的看着缪拉,并未注意到她的嘴角已经有一丝胜利的微笑,缪拉试探性的抬起一只手,摸索着他的胸膛,她摸到睡衣的扣子,把另外一只手搭上去,想要把它解开,这时候贝西埃却本能的抗拒了——他轻轻的将缪拉的手推开。
“不懂情趣的男人!”
他看到缪拉原本以一种暧昧的神色,半睁半闭的蓝眼睛倏然睁大了,她嗔怒的推开他,转身站在门前。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再见,贝西埃,我要去找…”
她自顾自的想拉开门,意料中门把手的冰冷却未触及,反而是强烈的失重袭击了她,随后身体腾空而起的恐惧被床铺的柔软替代,她发觉自己的身体落在了贝西埃的床上,帽子落在地上,随意插上去的羽毛散落一地。
贝西埃喘着气,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背德了,他敢确信眼前的女人就是缪拉变的,但是这又能怎么样,该死的,如果上帝要惩罚他,那就让他做完爱以后死在她身上吧。他爬上自己的床,把缪拉的头饰全部扯开,她掀起的刘海下面,圆乎乎的光洁额头,好像是拉开了禁忌的门帘,把禁果和解放一同奉上,他身下的女人好像格外兴奋,她摸索着自己的睡袍,把上面的纽扣和腰带全部解开,她愉悦的扭动着,像是伊甸园里雌伏在树上的蛇一样,她要诱惑自己咬下那一口果肉了!颤抖的手解开她的衣服,近乎粗暴的把它们扒下来扔在地上,肉欲的躯体马上就全然暴露了,她没有穿内衣,她就是冲着诱惑自己的目的来的。
缪拉把贝西埃的睡袍解开,他的身材还不错,她亢奋的惊叫一声,发凉的指尖抚摸着背肌的沟壑,指尖细细的研磨着肌肉的纹理和走势,他的薄嘴唇堵上了她的口腔,温热的嘴唇比啫喱还要柔软,他显然没有自己那么会接吻,她引导着对方向更深处探索,舌面舔舐着她发痒的上牙膛,她满意的吸吮对方口中香甜的汁液,就算是他清早还没刮脸,胡茬会刺到她的唇周,她也毫不在意,贝西埃发觉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后脑,柔软的手指伸入发丝的缝隙,和风一般的按摩他的头皮,就像她小时候对自己做过的一眼。这真是太美妙了,把曾经那些默契的对视,逃课罚站,拧耳朵的该死老修女,迂腐的卫道士,一切都冲散而毁灭殆尽,现在除了彼此,他们什么都不曾拥有,揉捏着她的乳房,像是孩子一样吮吸着,即使里面什么的没有,但仍然像是能品尝到莅临的爱的汁液一样,他感觉气血上涌,壮年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她搂着自己的脖子恋恋不舍,湛蓝的眼睛,发蓝的洁净巩膜,内眦的粉红,一切都向他张开双臂,她热烈的索吻,贝西埃也快活的回应,烂到泥里的道德,神学院教给他们的矜持,被手指插入到湿滑阴道的动作打碎了,暧昧,男人的粗糙的茧子搅动着,他并不熟悉对方的身体,陌生袭击的快感反而让缪拉更为高兴了,她深知这具身体的敏感,她不屑于浅尝辄止,因为光是浅尝就足以让她坠入肉欲的深渊,啊,对,对,就是这里。已经分不清是谁在说话,感官支离破碎,把泥泞的手指抽出来,她渴求着更两情相悦的接触。
“吁。”
阳具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听见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他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轻吻了她的嘴唇以示安抚。
“我把你弄痛了?”
她感受的到身体里跳动的炽热音符,阴道里的阳具的炽热,她的眼睛有些涣散,泪光盈盈的眼睛闭上了,她再次睁开,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肉体,未知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
“不…不…巴蒂斯特,你动起来…你让我很舒服…”
她轻轻对着对方充血的耳垂吹气,对方很温柔的在她体内抽送和探索,她抬起自己的手,阳光闪烁在窗外,如同燃烧的光团,她看到自己手腕内侧搏动的血管,一条浅浅的下陷的沟壑,她用汗湿的手掌轻抚对方炽热的胸膛,粘腻的汗液,手指放进口腔里,又尝到对方的腥咸,她感受得到对方心脏的跳动,里面燃烧着欲望的火焰,再靠近一点。
“再贴近我一点,对。”
对方应声贴近了她的胸膛,男人肉体的沉重压的她喘不过气,但她感到很安心,贝西埃手指上的茧搓着她的乳房,剐蹭她的乳头,掀起一阵阵快感的海涛,哦,哦,身体不停的在悸动,攒动的快感,躯干随着波澜弓起又落下。
贝西埃嗅着缪拉身上的味道,体液粘稠的腥味格外色情,她汗液的咸味也如此芬芳,他的鼻梁埋在她的颈窝里,一路滑到柔软的小腹,他听到她腹中的脏器的动静,好像在低吟哼歌,牧牛人的小调,他咽了一口口腔里的唾沫,加快了撞击的力度,阳具毫无怜惜的冲撞着对方的敏感点,他发觉缪拉的双腿乃至浑身都在颤抖,充血的红熟脚趾痉挛,分开又紧缩,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是这里…快,快,快摸摸我。”
缪拉索求着,她站在顶楼的边缘,将要疯狂的下坠,她就像一把快要炸膛的枪,浑身灼烫,混乱而悸动,一切思绪都错位了,她恍然看见南法明媚的夏天,她想起对方稚嫩的,未晒成深色的脸,那天他们坐在草地上,贝西埃躺在地上看书,他坐在他身边,用手抚摸对方的脸,他一直在因为发痒呵呵笑,最后两人一起滚倒在山坡底下,眼冒金星,草地的绿汁弄脏了缪拉花边滚边的衬衫,青草里的小虫爬到他手指上,头晕目眩的两人扑来扑去,像是嬉戏的猫崽,看着像是在打架一样,然后他们站起来,缪拉会假着嗓子模仿拉丁语老师,装腔作势的学习他讲拉丁语的样子,后来因为迟到有没有被老修女追打,他们也忘记了,但是他们确实在曾经的某一时刻,什么都忘记了只有拥有彼此…她朦胧的泪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不清对方的脸了,但他确实在帮自己揩去泪水,他问自己为什么哭了,就像小时候因为无法承受身体里混乱的碎片而哭的时候一样,她不去回答,她不会去回答,她的嘴唇亲吻对方的手指,因为那一刻要来临了,他的抽送更加剧烈,她无��的叫起来,其余感官都模糊一片,只是身体紧绷准备迎接美妙的高潮,下体因为碰撞发出啪啪的响声,两人的结合之处泥泞不堪,床单被女性的爱液弄脏了一片。
快感如同羽毛轻抚身体末梢,轻快的撩动感官,这是情人们热恋的死亡,极速的发热,一切飘飘然,好比在台阶上一脚踏空,却因神力在空中悬停,阳光偏折在玻璃上,迸发出一股刺眼的光华,与此同时,美妙性紧张洪泄而出,欣快与愉悦如菟丝子般缠绕,战栗,火焰的烧燎,初冬的寒战被轰然淹没,盆底肌的共鸣,与喘息同频。高潮来临了,对于缪拉来说,这是不同往日的体验,贝西埃在她体内射了,热流抚慰她的阴道壁,他拿出来以后,那股热流就流溢出来,身体猛然的战栗。
“舒服吗?”
贝西埃揉捏她的乳房,他不舍离开手中的这份柔软,他手中的乳晕因为充血变成娇艳的肉红色。
“嗯…我想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你还硬着?”
缪拉盯着对方的胯下,贝西埃太兴奋了,射了一次还没完全软掉,缪拉从床上坐起来,下体的白浆滴落在床单上。
“你躺下,我帮你来。”
“诶…”
贝西埃还没来得及置疑,缪拉的手指就封住了他的嘴唇,她有些涣散的眼睛又一次发出神采奕奕的光来。
“你放心,我骑术高超。”
缪拉挑逗他,贝西埃听从她的命令平躺在床上,他的阴茎处于半勃起的状态,缪拉握着他的阳具,慢慢的撸动,阴茎上还残留着黏糊糊的体液,已经分不清是爱液还是精液了,正好拿来润滑,缪拉半躺在他身侧,用力嗅着他身上昨天刚刚沐浴带来的清香,没有刺鼻的大蒜味的贝西埃才是好男人,如果有的蒜味的话,她并不介意把对方一脚踹下床,他的头发和自己的一样凌乱。贝西埃频频呼气,昔日好友给自己手淫,这种景象只可能在性倒错的梦里遇见过,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缪拉的指纹有意的摩擦着他的龟头,缪拉原本是男人,他比女人更了解贝西埃喜欢什么,没过一会阳具又完全勃起了,缪拉抚摸着上面跳动的青筋,用自己的唾沫给润滑,它把下体抬起来,对着阳具一坐到底。
顶到最深的满足感让她弯下腰喘了一口气,他与贝西埃的眼睛对视,他的眼神同时悸动着惊愕和期待,缪拉对他笑一笑,骑在他胯上,上下挪动,她骑的还不够熟练,幅度还比较小,大概是害怕阳具从身体里滑出来,她寻找着自己的敏感点,臀部和对方的胯不断撞击,浑身美妙的发热,身体内壁好像将要融化了,浑身的骨肉都要在性快感里化作血水,她感受得到阳具在她体内的搏动,上面血管就像章鱼的腕足一样青筋跳动,越胀越大,阴道壁紧紧咬着阳具,好像要把他吸吮的更近,暧昧的水声充盈了房间,身体太热反而更能感觉到外部的寒冷,缪拉随手抓起贝西埃的睡袍,她没有系腰带,过大的睡袍松松垮垮的罩在她身上,上下颠簸的柔软乳房把衣料拨到两边,小腹上的赘肉因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她双膝跪在被褥上,让阳具一次次深入自己,硬挺的阴茎剐蹭敏感点,两人完全被快感所奴役,阳具撞碎了噫噫呜呜的娇声,把它们变成喉咙里含糊不轻的呜咽,依稀可以听出加斯科涅方言里表达爱意的词汇,她的瞳仁向上翻,有些要翻白眼的样子,贝西埃在她身下配合的向上顶,一次次进入的更深,好像要把阳具囫囵吞下,她战栗着,性冲动让她浑身酥软,但她不得不被奴役着更快更有活力的上下挪动,她骑的很熟练了,全然不顾身下男人的将要哭泣的抽噎,他的黑发因为撞击,会呼吸一样的在枕头的下陷处小幅度跳动,尿意,性刺激,肌肉强直,紧绷的女体一下子春泥似的瘫软下来,融化在雨露的灌溉中,她的身体一下子坐到最深,阴道剧烈的收缩,于此同时,贝西埃的胯狠狠向上一顶,又一次在她里面释放。缪拉坐在他胯上,身体向前栽倒,趴在他胸膛上,两人的身体满是汗液和体液,黏糊糊的,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缪拉大脑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完全没法思考了,只是呆呆的盯着被自己弄的布满褶皱的床单,两人的交合处底下一大片潮湿,这大概是女性射精了。
缪拉给贝西埃抹去泪水,他眼里的泪光还是湿漉漉的,潮湿的,在阳光下和帐幔的阴影里闪烁着。
“哦,亲爱的缪拉,若阿尚,你真是太棒了。”
贝西埃意犹未尽的爱抚对方的身体,他有些粗糙的手心让抚摸更为深刻。
缪拉把臀部抬起来,体液从她阴道里淌下来,她的阴部还在收缩,她躺到贝西埃旁边,小腿轻轻击打在被褥上,对方的手指抚摸她涨红的脸,脸上的红晕久久难以褪去,贝西埃讲她的乱发归到耳后,她的嘴唇有些干燥,于是贝西埃给她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一只手捏着她的臀部,两个人共用一个枕头。
“你叫的太大声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和其他人解释了。”
缪拉感受到贝西埃躁动不安的手在揩她的油。
“你叫的也很大声,亲爱的,我觉得近卫军司令有情妇是很正常的事。”
“是的,我的情妇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这也太疯狂了,你呢?你该怎么对皇帝解释,难道直接说你变成了女人?”
缪拉眨动她媚态横生的蓝眼睛,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总之她知道的是,贝西埃会给她买大钻石,会真心实意的比爱他妻子更热烈的爱她,而且两人知根知底,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待会我们可以再来一次,我觉得可以背入。”
缪拉没有直接回答,她提出了当下更有诱惑力的选项,她猜贝西埃会在后入她的时候打她的屁股,而且贝西埃的确这么做了,他抓着缪拉的手臂,一次次的向她索取,缪拉想起了他在卡奥尔教贝西埃骑马的时候,后来两个人坐在马背上,缪拉侧坐在后面,抱着他的腰,指挥他握住缰绳,两个人从如同土地的乳房一半隆起的田埂走到草地上,贝西埃长满短发的后脑挠的他的脸痒痒的。
那天是阴天,天气有些湿热,所以很快下雨了,他们到缪拉父亲的旅馆去避雨,让娜给贝西埃拿了一身干的缪拉的衣服,缪拉蹦蹦跳跳的,他的刘海和睫毛上挂满水珠。
缪拉穿着贝西埃的睡袍,贝西埃被她压榨的太累了,侍女换了床单以后,他就在床上躺着休息,缪拉坐在他办公的椅子上,翻动他的圣经——即使对于贝西埃来说,和好朋友通奸这件事已经让祈祷都毫无意义了。
缪拉看着窗外,她心里有了另外一个情人的人选…
(敬请期待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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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翻译]Always Same Love【前篇】[萨路/艾路/乐队paro]
补档。
作者:〆鯖 Pixiv id=7265698
【注意】 *萨路 艾路 *R15 *乐队paro *并非完全平行世界 与原作背景有关联 *对路飞乐队的描写原型有参考OOR
=======以下为(看不看都一样的)补充=======
*全文分前后篇 此为前篇 字数约2w 长 很长( *很有意思的设定!有虐有甜非常带感! *前篇大概虐的多一点 *本来想翻完全篇一起放的然而实在太长了……(
=============补充完毕==============
OK的话请往下
「路飞!你又胡来一气把自己搞得要累垮了!」
经纪人萨波饱含关爱与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Live会场的后台。2天时间里动员了十万人参与的特别户外Live已经结束,摇滚乐队“ONE PIECE”的主唱·路飞正仰天躺在地上。对小个子的他而言稍显宽松的乐队周边背心已被汗水浸透,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他的呼吸急促,表情却是洋溢着明朗。
“ONE PIECE”是一支在世界上掀起波澜的新生摇滚乐队。眼下他们的名号怕是已无人不晓。主唱路飞尽管才是19岁的年龄,却凭借他所拥有的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被吸引的「嗓音」与「笑容」,不断地俘虏着全世界人们的心。充满元气地歌唱时那天真烂漫的身姿、仿佛要穿透天灵盖般的舒展的高音、在深沉的叙事曲中偶尔显露出的低音,名为路飞的存在如今正让世界为之着迷。这次的单独Live门票瞬间就被抢空,周边的销售情况也是好得不得了。
炎炎烈日之下,今天的Live场上,路飞演唱了包括新曲在内的21首歌,安可时又追加了完整的3首。跳跃在��端延伸的舞台上,从一头到另一头,仿佛是想确认所有观众的面孔一般,他放声高歌的模样着实备受好评。
然而,路飞的歌唱力是要用上他小小身体的全部力气才能爆发出来的。正因如此,才如萨波所担忧的那样,果不其然耗尽了体力,最后一曲刚刚唱毕,尽管乐队成员的演奏还在继续,路飞就已仰天躺倒在舞台上了。
尽管本人声称并不是晕倒,只不过是为了在退场前向四周谢幕而保存体力所以才故意躺下的,不过一切都瞒不过身为经纪人的萨波的眼睛。现在,在谢幕完毕,公布了来年的专辑发售和全国巡演计划后退入后台的瞬间,路飞就已经不得不依靠别人的搀扶才能走路了。
后台的中央。
路飞听着仍在依稀传来的欢呼声和无止歇的掌声、呼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一边露出了微笑,一边抬眼望向经纪人萨波,呼吸仍然急促着。萨波的表情也依然险峻,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伫立在在路飞的头顶处。
「抱歉,萨波。我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只是有点而已!昨天你也在安可之后倒下了不是吗!而且原本预定两首的安可还硬是又多加了一首!」
「可是唱了新歌之后就也想唱出道曲了嘛!不过比昨天要累是真的,才多唱一首就变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呢!」
「还不是因为你在Live当中连续后空翻吗!从没听说过不是偶像还做后空翻的主唱!都让你多少了解下自己的限度了」
明白这是担心自己的话语,「嘻嘻嘻,对不起啦」路飞笑着说道。见了这样的笑脸,萨波也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真是的。明明还要为下周末的摇滚节做准备……你这样没关系吗?」
「噢、没问题没问题!下周之前我会吃一堆好吃的补充体力的!」
「光是吃可补充不了体力啊!」
另一边,“ONEPIECE”的吉他手索隆从后台的冰箱里拿出冰好的啤酒,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太没出息啦,路飞。要是你平时有锻炼肌肉,就不会那副样子了」
「唔!不要把我跟索隆你相提并论!就算是我,声乐练习之后也是有锻炼身体的!再说,倒下才是用尽全力去演出的证明啊!」
「嘛,话别那么说,混蛋绿藻头。时间都花在声乐练习上,没有更多空闲锻炼身体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这么小个的身体要发出那样的音量,还有那种嘶吼,不消耗体力才不正常呢」
贝斯手山治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萨波却皱起了眉头。
「山治。我不是一直说那会影响路飞的嗓子,要抽就到外面去抽吗」
「是是。弗兰奇,你也一起去吧?」
「嗷。刚好我也尼古丁不足了」
山治和鼓手弗兰奇一同离开后,后台里只有路飞急促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响。
索隆还浑身是汗地就睡着了,萨波叉着腰说「真不让人省心」。
「真是的。那些家伙,路飞在的时候就开始抽烟的臭毛病还没改过来吗」
「他们还是在萨波来当经纪人之后才开始去别的地方抽烟的嘛。我反正也不介意的。虽然有点呛,不过我还是喜欢跟大家在一起呀」
「一想到我来之前你一直都在吸他们的二手烟,我就担心你的肺和嗓子。那可关系到你的艺术生命啊?」
「嘻嘻!萨波真是爱操心啊!」
「只对你一个人而已」
抱起路飞,萨波将他的额发撩起。汗湿了的前发有些凉,却泛着美好的光泽。轻轻在露出来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身体冷下来之前快去洗澡」萨波苦笑着说道。
后台准备室的旁边设有单间的淋浴房。路飞独自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萨波就像是在把守那个单间一样站在一旁。这不是作为路飞的经纪人,而是以恋人的身份采取的行动。
听着哗哗的水声,萨波不由得用指甲掐进自己交叉环抱的双臂,以克制自己「想要闯进去」的冲动。Live之后的路飞是难以言喻的色气。那满身是汗、连连喘息的样子和与萨波事后的模样甚至也相差无几。正是能够独占那样的路飞的优越感驱使萨波像这样守卫着淋浴室。
不过这是背后的理由,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防止路飞在淋浴室里失去意识昏倒而才加以密切监视。虽然因为成员们都清楚两人的恋人关系,背后的理由也早就暴露得一干二净了。
隔着被水汽模糊了的磨砂玻璃确认了路飞已经冲干净泡沫,萨波再次开始了说教。这次是以经纪人的立场。路飞经常借口冲凉的声音太大来假装听不见,所以萨波专门瞄准了他关掉淋浴的一瞬间。
「路飞,拜托你真的别再乱来了。像之前那样的表演就已经足够了吧。没人让你做后空翻,万一失败的话困扰的可是观众们啊。别再白白浪费体力了。单是你们的歌里有那么多嘶吼我就已经很担心了。虽说你们的歌我也挺喜欢」
「嘻嘻!毕竟萨波是我们的头号粉丝嘛」
萨波用浴巾接住了从淋浴室里一跃而出的路飞,「那是当然」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擦拭着头发。不知是不是觉得舒服,路飞露出心醉的笑容撒着娇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萨波不由得抱紧了他还暖烘烘散发着水汽的身体。「会弄湿的哦?」路飞笑着说。「湿就湿吧」萨波也笑着回答。
刺有纹身的纤细手腕环住了萨波,路飞在恋人温暖的怀抱里闭上双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十万人的欢呼、痛快的嘶吼与热水澡后的心旷神怡是完全不同的快感。
「这个,我在海外巡演的中途偷偷纹上的时候,差点没被萨波骂死呢」
反应过来路飞是在说双臂上的纹身,萨波不由得苦笑。「那肯定要生气啊」
「了解你身体的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却还去增加多余的伤痕。而且还是瞒着我去纹的身,我是因为这个才发那么大火的,明白吗?」
萨波一边用两手压扁路飞柔软的脸颊,一边「嗯——?」地把脸凑近,路飞嚷着「明白昂!」拼命地反抗着。脸颊得到解放之后,路飞朝萨波悄悄望去。
「还在生气吗?」
「手臂上的纹身吗?嘛,既然是想跟伙伴们纹一样的图案,那也没办法了。虽然红肿还没消的时候看到还是会不爽就是了。说实话,现在反倒还觉得挺不错的」
「诶,真的吗?」
这还是头回听说,路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萨波露出得意的微笑,一边道出了缘由。
「两臂的纹身是属于你们的证明,对吧?羁绊牢固,很有你们的风格,所以挺好。不过,我更加喜欢的,是这里」
仍是全裸的路飞宛如理想的猎物,萨波的手掌抚着路飞的身体徐徐往下。最终抵达的是位于左边大腿内侧的一处小小的纹身,仿佛是确认其存在一般,用指尖忽然按下。突然感受到手指的压迫,不禁漏出了「啊、」的一声,路飞羞耻得连忙双手捂住了嘴。明明应该是看不见的地方,却的的确确地被触碰到了。已经不知看过多少回那个小小的纹身,当然不可能有错。萨波愉快地勾起了唇角。
「这个大腿内侧的纹身,每当看到它的时候,我就知道路飞是属于我的」
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红透的路飞让萨波感到心满意足。
「这里这条小小的龙,就像我的所有物印记一样,不是吗?」
贴近耳边的唇,直接嗫嚅出的话语抽去了路飞浑身的力气。萨波稳稳抱住了他轻巧的身体,在他湿润的颈边落下亲吻。
「嗯……!我才、不是物品呢、萨波……!」
一边发出着甘美的声音,却还拼命地抵抗着,比什么都更渴望自由的路飞。「我知道」萨波用言语和爱抚温柔地安抚着这样的他。你比什么都更热爱自由,始终坚持自己不属于任何人,我听说这一点从这支乐队结成之始就不曾改变。但即便如此。
——作为恋人,有想要独占的部分也是可以的吧?
为众多崇拜者所爱的路飞。而他的恋人正是自己的事情,身为同性,自己是没有机会能公开的。
把路飞推倒在房间的沙发上,以深入的亲吻不断翻弄着他。炙热的舌一边彼此纠缠,半眯着的眼睛一边确认了路飞的表情,他已然完全陶醉在了热切之中。接着,隔着浴巾用膝盖试着去刺激某个局部,路飞湿润的双眸一下睁大了,用视线无声地责备着萨波的行为。从那染上绯色的四肢、忽然摆动的腰间来看,可以看得出已经是相当兴奋了。Live的兴奋总是会给路飞带来独特的高昂感。
然而萨波却突然停下了亲吻,直起了身子,朝困惑的路飞投去微笑。
「今天就不做了吧?你刚才还累的喘不过气呢」
「诶、」
大概是做梦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却还要停手,路飞瞪大了眼睛,接着很快撅起了嘴。能够感觉到他有些忸怩地摩擦着双腿。终于陷落的路飞捏住位于正上方的萨波的脸颊往两边揪扯,「不要使坏」他这么说着,向萨波索要亲吻。
萨波的脸上浮现出微笑。那并不是仄暗的笑容,只是面对眼前露出害羞表情的路飞,想起了当时刚纹好身的他,不由自主就微笑了起来。
(萨波,我回来了——!)
(路飞!你以为现在几点了!这里是国外,都说了多少次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晃悠很危险……等等,你,那个是……!)
(嘻嘻!抱歉啊,萨波。手臂上这个是因为我们乐队想一起纹个一样的。毕竟又是第一次海外巡演,就用这个作为我们终于能走到今天的证明!)
(路飞……。真是的,要是这样的理由,作为经纪人我也没法生气啊。但是!没取得身为恋人的我的允许,就擅自伤害自己重要的身体,关于这一点绝对要好好说教你一番才行!)
(诶诶——!可是,我是想也纹个萨波的纹身……)
(……我的纹身?)
(噢!这里,在大腿内侧纹了个小小的……。看,龙!是龙哦!)
(真的呢……。不过,为什么要在大腿内侧纹一条龙?而且还是这个形状……)
(在我心里萨波就是龙的形象哦!S的形状的话,是从萨波名字的首字母S取来的。然后呢,跟帮我纹身的家伙商量说『虽然不能公开,但想要纹一个代表恋人的纹身』,对方就说『那纹在大腿内侧如何』!的确这里的话谁都看不见呢!是个好主意吧!)
(噢——,原来如此啊。确实如果是那里,就只有会抱你的我才能看得见,大概也可以用来防止出轨吧……)
(我才不会出轨呢!还有不要说抱我!太丢人了!……啊咧?萨波,虽然你在笑但是眼神好可怕……!)
(路飞,你会为了我去纹身,我真的很开心。不过啊,未经恋人我的允许,还长时间把大腿内侧暴露在别人面前的罪孽可是很深的。这可是重罪。所以,让我更加近距离地好好看看那个纹身吧?)
(诶、但是刚刚才纹上还肿着呢……而且萨波的表情好恐怖……!)
(受了伤的话——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说的来着?『只要舔一舔就治好了』对吧)
(虽然我是有这么说……等、萨波那不行!那里还很痛!萨波、住手——)
「萨波,你在傻笑啊」
要说毫无自觉当然是骗人的,不过居然有偷笑得这么明显吗。尽管萨波说着「抱歉」向面前的路飞道了歉,因为还是半笑着的关系,又被一下子捏住了脸颊。
「不准想除我之外的事情啊!注意力给我集中!」
「就是在想你的事情啊」
萨波朝着被意料之外的回答弄得脸红到脖子根的路飞落下微笑与亲吻。真的好喜欢啊,这样的思念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能在这时将身体内侧叫嚣着的冲动传达给对方的方法,现在的萨波仅知道唯一的一种。
***
「没想到中途你就用尽体力了」
「抱歉呀萨波。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没事的。而且第二回也好好做到最后了。比起那个,你的身体没问题吗?我有点太勉强你了」
「没问题!」
现在的萨波正幸福地沉浸在身下是沙发,身上是路飞的三明治夹心状态当中。
大约一小时之前,把路飞在沙发上推倒之后,事情发展得十分顺利,花了点时间让路飞乖乖听话,进入之后总算来到了终盘——正当这时,尽管只差一步就要迎来高潮,路飞还是忽然失去了意识,把萨波给吓得不轻。比起即使这样也没有泄气的小兄弟,一瞬间还是后悔果然不应该和路飞做下去。而马上又清醒过来的路飞在惊慌之下不自觉地绞紧了还在体内的萨波,萨波于是一下就被释放了出来。路飞也因为被突然中出的感觉所刺激,莫名其妙地就达到了顶峰,两个人都毫无色气地就结束了一回战。彼此大眼瞪小眼地愣了一会之后,终于理解了眼前的事实,两个人默契地相互大笑了起来。这次的事件恐怕也会变成今后的笑谈了吧,萨波心想。
接下来的二回战中两人的意识都专注于对方,顺利结束后,现在正在原先的沙发上就地放松。刚突入二回战,路飞就宣称「这次要好好做!」,并少见地采取了骑乘位努力地奉献着自我,萨波一边担心着他会再次体力不支,一边将恋人那令人大饱眼福的姿态深深烙印进眼底。到达顶点之后,萨波稳稳接住了终于支撑不住直接趴下的路飞,一面充当着恋人的垫子,一面用手指缠绕着他汗湿的黑发。
像是模仿萨波的动作,路飞仰起了脸,也伸手去梳理恋人的金发。如同按摩一样将那鬈曲的前发向后梳去,舒适的感觉让萨波惬意地阖上了眼睛。看见萨波脸上浮现出了如此安心的表情,路飞开心地在他露出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嘻嘻!感觉萨波把额头露出来的话印象就不一样了呢!」
「感觉会很孩子气,所以我不喜欢那样。伤疤也全露出来了」
萨波虽然容貌端正,然而左眼周围的烧伤痕迹却是他的阴影。平常他总是用略长的前发遮住伤痕。「我一点也不介意」路飞真诚地说着,以唇细致地亲吻那处伤痕。对此既感到开心又有些害臊的萨波,将伏在自己身上的纤细身躯抱得更紧了一些。
枕边话正聊得兴起,路飞的反应却渐渐变得慢了下来。这是他开始犯困的表现。
——果然还是累了吧。
「路飞,你就这样睡吧。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唔——……抱歉,萨波」
见他说话都口齿不清的样子,离完全被睡魔打败怕是已经没剩几秒时间了。然而他本人却不甘心就这么在困意前败下阵来,硬是发挥出奇怪的毅力,喊着「可恶——」不停揉着眼睛。即便如此,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忍不住呵欠连天了。
「果然、锻炼还是要……呵……再多点才行啊。就算多吃东西增加了体重,一动起来马上又掉下去了」
「说的没错啊。不过不要太勉强了。否则我就又多了件得操心的事情了」
「我就是不想让萨波再操心,才要锻炼的」
已经败给了睡魔八成,却还在努力答话的恋人实在是可爱,萨波嘭嘭地轻拍着他凉下来的后背。「会睡着的所以不要拍啦——」对于路飞迟钝的反抗,萨波则报以唇边满溢而出的微笑。
「嘛,毕竟和某个人不一样,你又不是天生的体力笨蛋嘛。适当地增加下肌肉训练就好了」
「嗯。……但是,我还是想能早点变得像艾斯那样啊」
艾斯。
听见被明确念出的那个名字,萨波一时停住了眨眼,更忘记了言语。甚至也止住了呼吸。
并未察觉恋人的异常,路飞终于闭上了眼睛,像撒娇一般倚上萨波的胸膛。
「而且,萨波也……还想再唱歌吧……?」
说完最后这句话,路飞似乎终于落入了梦乡,从胸口附近传来了他安静的呼吸声。
为寂静所支配的这间屋子里,唯有萨波牢牢盯着天花板的眼里散发出钝重的光。
——艾斯。
「我还没有原谅你」
萨波的目光依然盯着天花板,只动起指尖,抚摸着恋人圆润的脸颊。以熟练的手法,他的指尖轻轻描摹路飞左眼之下,那一道横切而过的伤疤。
他苦痛地扭曲了表情。
萨波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了曾经的搭档的身影。
***
曾以双主唱闻名的摇滚乐队「AS」(音:azu)。两年前,主唱之一的萨波因某些原因而脱��,留下的主唱·艾斯在「S」上打上叉印,将乐队名改为了「ASCE」(音:同英文ACE)。与「ONEPIECE」同样,现在也仍作为四人乐队继续进行着活动。受欧美曲风影响很大的「AS」——应该说「ASCE」的歌,眼下经常作为广告曲、电影主题曲被起用,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每年都举行海外巡演,粉丝遍及全世界的「ASCE」现在已成长为超级有名的摇滚乐队。尽管萨波离队造成的打击不小,然而从一如既往激烈的金属摇滚·情绪摇滚到触动人心的叙事歌谣,艾斯对跨度极大的不同曲风都能自由驾驭的歌唱力,连海外媒体都要另眼看待。
当时还是中学生的路飞,正是因为非常憧憬艾斯和萨波所属的乐队「AS」,所以才走上了成为歌手的道路。路飞的歌唱力也同样毫不逊色,那与生俱来的通透嗓音甚至被称为「神之歌声」。音乐事务所·红发的社长香克斯看中了路飞的才能,指派了雷利来做专属指导、伊万科夫负责声乐训练,而其成果就是使他作为新人早早地就实现了电视节目的出���。
另外,受到关注的不只是主唱一人。索隆作为「ONE PIECE」中的队长般的存在,却是在路飞顽强的劝诱之下才开始接触吉他的。然而他却在极短时间内掌握了诀窍,其才能和上进心受到被尊为吉他之神的米霍克的欣赏,尽管米霍克以不收弟子而闻名,却破例指导索隆进行长期修行,如今的索隆已成长为数一数二的优秀吉他手。从不怠于修炼的他,现在也和肌肉的锻炼同样,每天都在不断打磨着自己的技术。
有名的女粉福利发放机、将全身心都倾注于女性饭撒事业的贝斯手山治也同样,本是在受到路飞邀请之后才开始接触贝斯的初学者。不过,他加入「ONE PIECE」的理由只是出于「想受到lady们的欢迎」这种不纯动机,因此与吉他手索隆素来交恶,彼此都觉得「唯独不能输给这样的家伙」,一刻都不放松提升自己的水平。此外,不知为何似乎很受声乐指导伊万科夫喜爱,接受对方的个人训练(详细不明)之后能力得到了飞跃性的成长。最终,山治也成为了顶尖的贝斯手。可以说,这实际上是对同队成员的强烈对抗意识、以及绝不让前来观看的女性们听到半吊子演奏的强烈意志相结合的产物。
鼓手弗兰奇在「ONE PIECE」中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唯一拥有鼓手以及乐器经验的一个,并且还是一个变态。Live中,尽管上半身穿的齐齐整整,却以「反正坐着观众也看不到」为理由,下半身只穿一条内裤。对于他在大量观众的面前基本上裸着下半身进行激烈演奏的样子,在女性观众间的评价虽然很低,不知为何却相当受到男性观众的欢迎。主唱路飞也说「很有趣啊有什么关系!」对此一笑了之,于是从乐队结成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保持着这种风格。光看他健壮的体格就能知道,弗兰奇全力击打出的强劲鼓点中蕴含着能赋予所有听众的身体以节奏的力量。让乐队团结起来的任务通常都是交给他负责,去掉身为变态的部分,弗兰奇确实是位值得依靠的全队的大哥。
萨波自从就任他们的经纪人,已经迎来了第二个年头。成为路飞的秘密恋人同样也已经是第二年。没错,过去他曾是超知名摇滚乐队「AS」的主唱之一。而萨波退出「AS」的理由——正是为了成为「ONE PIECE」的经纪人,以支撑路飞的身心。
***
两年前。
那年的夏季音乐节上,路飞终于与憧憬的「AS」——或者说艾斯和萨波第一次见面了。回荡着数十万人欢呼声的会场背后,路飞向两人投去了丝毫不逊色的兴奋和欢呼。那时萨波就发现,路飞展露出的并不是营业模式的微笑,而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另一边,明明才是初次见面,行动却丝毫不加修饰,对于路飞直率的言行和天真烂漫的模样,艾斯也稍微感到有些惊讶。
「AS」平时以海外活动为主,这次为了参加夏季音乐节才回到国内。尽管身为超人气的乐队,却并不恃以为傲,言行间也从不仗势欺人。他们展现出的,唯有面对眼前的live时一边全身心地享受,一边勇敢进行挑战的英姿。这也深深地打动了路飞的内心。艾斯和萨波也很喜欢满面笑容对自己直率地说出「我喜欢你们很久了!」的路飞,并且也向还是新人的路飞他们爽快地回应:「你真有意思!」「下次要不要和我们来场对演live?」就这样三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半年后真的遵循当初的约定,举办了十分特例的Arena Tour巡演,实现了知名摇滚乐队「AS」和超新星新人「ONE PIECE」的对演。以此为契机,路飞他们也开始被媒体争相报道,被视为第二代「AS」并获得了许多的粉丝。
那是巡回演出结束后,收获了满场成功的最终日,正举行庆功宴之时。那天夜里,「AS」的主唱·艾斯和「ONEPIECE」的主唱·路飞,两人的身影一同悄悄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知道两人开始交往的就只有他们各自乐队的成员。当然,萨波是第一时间由艾斯本人告知的。「好好珍惜吧。全世界可都知道你作风问题有多糟糕」虽然萨波拍着艾斯的肩膀祝福了他,然而如果要讲真心话,其实那时的萨波也对路飞抱有同样的感情。路飞那满满都是可爱的笑容、自己和艾斯都不具有的富有穿透力的歌声、还有那纯真无垢却有着强烈信念的心。不被他吸引才更奇怪。
摇滚乐队实际上也是个不愁没女人的职业。萨波的性格是只要开始和一个人交往就不会三心二意,也不会粗鲁地对待对方。然而,艾斯则完全是个讴歌着来者不拒的男人。实际上自从开始了海外巡演,他一夜情的次数就不断增加,那种自由奔放甚至到了让萨波担忧「会不会哪天就被人给捅一刀」的地步。
萨波曾经问过一次艾斯。「你喜欢路飞的什么地方?」得到的答案虽然和萨波自己几乎差不多,然而艾斯仿佛很不好意思似的、最先给出的回答却格外的印象深刻。
「我被那家伙的眼睛给迷住了」
路飞的眼睛很大。那是一双亮晶晶的、如同映着美丽梦境的眼睛。对于见过太多肮脏的我们而言,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光芒太过眩目,艾斯那家伙就是这样才被射穿的吧。
艾斯的话语是真挚的。即便如此,得知至今为止从未对男性出手过的艾斯开始与那个可爱的路飞交往之后,萨波最开始也是皱着眉头想「也就是一时兴起吧」。自己也抱有好意的对象却被搭档抢走,在此之上更十分清楚搭档的夜生活有多混乱的情况下,萨波甚至也想过劝说路飞「还是选我吧」。
然而,两人的交往情况比想象得更加顺利,据萨波所知,已经创下了艾斯保持「交往关系」的最长纪录。大概是因为他们俩本身的性格就很合得来吧。尽管顾忌到花边周刊的报道,对私下的幽会次数也有所控制,不过同性的好处就是只要说是「和朋友一起玩」就能顺利过关。实实在在培育着爱情的两人关系真的十分亲密,已经到了被两边的成员开玩笑说「国外的话即使是同性也能结婚吧?干脆去办个婚礼好了」这种程度了。
那时,尽管萨波仍在为自己对路飞的恋心所苦,然而能在身边看着自己如此喜欢的两个人洋溢着幸福的模样,倒也是件开心的事情。
而且艾斯和路飞虽然关系亲密,但同时也是对吵架不断的情侣,路飞常常抽泣着跑来向萨波求助,萨波很难割舍自己这个立场。即使艾斯满脸悔恨地嚷着「那是我的快还来」想把路飞带回去,萨波时常也固执地不肯放手。反复几次之后,艾斯恐怕也多少察觉到了自己的恋心吧。不过。艾斯是个温柔的人。不仅没有加以责备,反而还时不时给予一些能够健全地接触路飞的机会。萨波也就顺应了艾斯那份温柔,满足在能够像玩闹似的拥抱路飞,然后再被路飞拥抱回来的喜悦之中。
***
两人的分手��生得十分突然。
那是一个雨天。原本预定要在录音棚进行新曲录制的那天下午,关键的艾斯却迟迟不见人影,这让「AS」的成员们都很疑惑。艾斯迟到得实在太久,等得肚子都饿了的男人们于是大吃起了喜欢料理的萨奇带来当做慰问品的蛋糕。
「啊——真好吃。不愧是出自我手。艾斯那家伙的份也可以吃掉了吧?谁让他就是爱睡懒觉呢」
「你这做蛋糕的人别吃的最多啊。而且现在都已经过了收录时间了。再怎么睡过头未免也太晚了吧」
「联系不上吗?」
「给那家伙打好几个电话了,就是没人接」
「啊,说起来昨晚喝酒的时候,他不是说『路飞要来过夜所以我得回去了』然后早早就走人了嘛」
「搞毛啊!所以才迟到的吗!太让人羡慕了吧!肯定是从一大早就开始……」
「萨奇,你给我闭嘴」
经比斯塔的提醒想起了昨晚艾斯的举动,萨奇大吼「混蛋现充给我永远爆炸去吧!」而马尔科一边猛敲他的飞机头一边对他大声呵斥。见此情景,连staff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萨波则向大家道歉「他应该快到了」,然后离开录音室来到了楼下的大堂。理由自然是为了能第一个教训那个迟到狂魔。
大堂里,萨波透过玄关的玻璃幕墙望着外面不停下着的雨,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忽然看见一个男人正淋着雨朝这边走来。被雨幕中的那个身影吓了一跳,萨波顾不上自己也会被淋湿,冲出了大堂,向低着头任由雨水拍打的搭档跑去。
「艾斯!?你怎么淋成这样了!就不知道买把伞吗!万一感冒的话你知道会对日程有多大影响吗!要是弄坏了嗓子,最着急的人还不是你自己!录音的时间不多了,你赶快先去洗个澡……」
虽然对始终低着头的艾斯感到诧异,萨波还是拽着他冰凉的手腕把他带进了大楼。
浴室设在录音室的里面。带着淋成落汤鸡的艾斯进了大家都在的房间之后,成员们并没有投以嘲笑,只是纷纷皱着眉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虽然想问的事情堆积如山,但是首先得让他暖和身体才行,萨波举手制止了大家的质问,径直就要把艾斯往浴室带去。
然而,即使萨波再怎么拽艾斯的手,艾斯也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样子。回头看着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的艾斯,萨波只好问道「艾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艾斯终于开了口。
「我和路飞,分手了」
那声音听上去非常脆弱。难以想象是来自总是发出强劲嘶吼的艾斯的、尖锐的、脱离现实般的声音。
「诶……?」好容易听清了他说的话,萨波眉头紧锁,在低声反问的同时也冲动地抓住了艾斯的领口。「萨波!」「喂,冷静点!」马尔科等人的喊声被当成了耳边风。艾斯湿透的背心被用力攥紧后,水滴就顺着萨波的手腕淌了下来。那一路流到手肘的水滴,让人联想到了眼泪。萨波的脸色十分可怕,他朝着艾斯怒吼道。
「你这家伙、为什么……为什么!」
无法言喻的冲动让萨波的头脑一片混乱。可看着已憔悴至极的艾斯,萨波却不由得愣住了。像他这么要强的家伙尚且衰弱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如此,那向来率直的路飞现在——
「艾斯,路飞现在在哪里!?」
「喂,萨波,现在比起路飞还是艾斯更——」
「连艾斯都变成这模样了!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路飞那边肯定才是在哭啊!!」
被萨波的怒吼镇住了的成员们把视线转向了浑身滴着雨水的艾斯。雨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如同无法止歇的冰冷的泪水一般。
固执地不肯抬起头来的艾斯终于让萨波失去了耐心,「喂,艾斯!」萨波再一次叫出他的名字。与此同时,录音室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被人推了开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门口。和艾斯一样,浑身湿透的路飞正喘着粗气站在那里。
「路飞……!」
听见萨波念出的名字,终于有所反应的艾斯总算抬起了头来。他的表情极为灰暗,混沌的眼瞳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路飞大约是以最快速度全力跑过来的吧,「咳咳、」他一边咳嗽着,「艾斯!」一边用力地呼唤恋人的名字。
「艾斯!为什么要突然说『分手吧』这种话!是我做了什么吗?我说了什么话惹艾斯你生气了吗?」
大大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路飞拼命地叫喊着索要回答。萨波放下了揪住艾斯领口的手,交互盯着眼前的两人。嗅觉敏锐的staff 和乐队成员们识相地离开了瞬间变为修罗场的录音室,房间里只剩下艾斯、萨波和路飞三人。
艾斯的表情扭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虚空,绝不与路飞的眼睛对视。他的样子仿佛在说「你是不会明白的吧」,像是已厌倦了思考另外的某件事情。
「艾斯!」路飞反复叫着他的名字,萨波也终于张开了干渴的嘴唇开口说道。
「艾斯,虽然你刚才说『和路飞分手了』,但这家伙好像没有同意啊。真的不是因为你性子太急误会了些什么吗?说实话你们俩『要分手不分手』的吵架,我见过的次数简直多到数不清了。这次也一样吧。到底怎么了」
要在平时一定会反驳回来的艾斯,现在却令人不适地沉默着。这样的艾斯不由得令人感到恐惧,萨波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艾斯的侧脸移开。
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呢。艾斯像铁皮人偶一样以僵硬的动作转过了身来,直直地凝视着路飞。然后,斩钉截铁般地说道。
「路飞,我们已经不该在一起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你在说什么啊!?那是什么意思啊!」
好不容易总算等到他开口,说出来的却不是分手的理由,路飞被艾斯的回答彻底激怒了。萨波努力制止住现在就想扑过去揍人的路飞的细瘦身躯,一边愕然地盯着艾斯。
而另一边,艾斯的表现却是无比的直率,甚至到了让人困惑的地步。他真挚地凝视着路飞,脸上的表情里读不出任何感情,只是重复地��着「这是为了你好」。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艾斯,你不是说要一直在一起的吗!!昨天睡觉前不是还在讲将来的事情吗!!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啊!!那才不是分手的理由吧!!」
尽管声音因为呜咽而变得嘶哑,依然怒吼着的路飞是多么的奋不顾身啊。萨波拼命地抑制着因激动而不停挣扎的路飞的身体,同时试图发掘出艾斯真正的意图。
「艾斯,就像路飞说的那样,那不是分手的理由。到底发生什么了!」
艾斯咬住了嘴唇,浑身颤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见他这副模样,萨波心知事情非同小可,于是再一次呼唤艾斯的名字。
***
尽管艾斯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但自从开始和路飞交往,他就慢慢感受到了某种违和感。而这些违和感全都来自于一种难以形容的既视感。
比如说,「为什么这家伙的左脸上没有伤痕呢」。
比如说,「为什么我和这家伙还有萨波不是兄弟呢」。
总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曾经见过他,也试过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但路飞却元气十足地回答「音乐节的时候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艾斯也就只能说「说的也是呢」。然后想着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硬是让自己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最开始,艾斯只会对路飞感觉到那种违和。然而,随着交往时间的渐渐增长,从周围的其他人身上也能感受到那种违和感了。这让艾斯越发的困惑。
「为什么马尔科不是不死身呢」「为什么比斯塔不拿着剑呢」「为什么萨奇不是厨师呢」「为什么不管是我还是这些家伙,身上都没有纹着老爹的骄傲呢」。
说到老爹,那是「AS」所属的音乐事务所·白胡子的社长之名。那是在艾斯等人还籍籍无名的时候收留了他们的恩人的绰号。不用说,尽管艾斯自己也并没有纹上象征着他的胡子的刺青,但也有过感到后背上的违和的瞬间。
最后,最让艾斯感到混乱的违和之处是这一点。
「为什么萨波他,在我身边好好地活着呢」。
艾斯的违和感来自于小时候与萨波死别的模糊记忆。「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们从小不就一直都在一起的吗」每当这时艾斯都这样摇着头。可是,违和感却在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艾斯一直认为这种违和感是只有自己才感觉得到的东西。这样的话,就只要自我吐槽一下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然后一笑了之,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这种违和感的真面目,却在今天早上以最坏的形式得以揭晓。
昨天和路飞亲热到了很晚,就寝时也被幸福感所包围。两个人就这样赤裸着,裹着舒适的被单相对而笑,拥抱着彼此进入了梦乡。睡着之前谈论着的话题,也净是些将来要住什么样的房子、选什么样的戒指之类,外人听来快甜掉牙的内容。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被鸟儿的鸣叫声弄醒的艾斯坐起了身,打算在路飞开始吵着「肚子饿了」之前把早饭做好。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着在站起来之前先抽上一根,好让还没睡够的头脑清醒清醒,于是坐在床边点燃了香烟。
也许是被烟草的气味刺激到了,路飞在背后发出了不满的哼唧声。艾斯回过头,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抱歉,烟味很呛吧」
「唔——……艾斯?」
「喔。早啊」
「早……啊咧,这里是哪里?」
「哈哈,睡傻了吗?这里是我家呀。怎么,是舒服到连记忆都飞了吗?」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歪起头的路飞看起来稚气十足,艾斯在他额头上啾地亲了一口。尽管就在不久前才刚以更加激烈的方式亲密过,却依然只因一个亲吻就满脸通红。路飞大概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嚷着「快点做饭!」又躲进了被子里。
「真可爱啊」看着那样的路飞,微笑着吐出烟雾,「等我抽完这根就去」艾斯回答道。再次回到之前的姿势,艾斯坐在床沿将剩余的香烟凑近唇边。想尽量让烟雾离路飞远一些,毫无疑问,这也是出于对他的爱。
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视线。他一定是从被子的缝隙之间,正悄悄地窥视着这边吧。艾斯用支在膝上的手,掩住自己忍不住偷笑的面颊。
——还能再战一回吧。
瞄了眼墙上的挂钟,确认了离收录的时间还有一段空余,艾斯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要是太过性急,一有点那种氛围路飞就会因为害羞而逃跑,所以要看准时机,装作回头的样子直接压倒。就在他正斗志昂扬的瞬间。
路飞说出的话,让艾斯再也没能回过头。
「啊咧?艾斯,你背上的骄傲怎么没有了?」
「……背上的、骄傲……?」
艾斯低声地反问。
所感受到的,违和。然而那理应是唯独自己才拥有的、不明真相的违和感才对——
「嗯,就是那个啊,白胡子的大叔的……」
那一刻,艾斯所有的感觉都像是被某种未知的事物给侵蚀了。那种感觉支配了大脑深处,甚至连身体的行动能力也被尽数剥夺。猛然间,脑内一下子浮现出了鲜明的幻觉。那幻觉越变越清晰,把艾斯的记忆搅得一片混乱。
艾斯因为震惊而停止了思考。不,思考本身依然还在活动。只是停止了关于「现在」的思考,取而代之被不断涌出的有关「过去」的思考所支配。
如同激流般奔涌而来的「记忆」支配了艾斯的大脑,不断引发混乱,又在不断地整理。然后,艾斯终于明白了至今所感觉到的违和的真相。
理解到的事实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艾斯独自冲进了洗手间,与涌出的记忆相互对峙。他粗重地喘着气,即使几乎快要过呼吸,也还是用上肩膀的力量拼命地喘息着。即使被他的行动惊到的路飞在洗手间门外拼命喊着「艾斯、你没事吧!?」,他也已经没有余力去回应了。
前世的记忆仿佛闪回一般不断涌出,它叩问着艾斯。
我的名字是?——「波特卡斯·D·艾斯。是个海贼」。
我的兄弟是?——「萨波和、路飞。萨波小时候在出海时被杀了。路飞的左眼下面,有他自己划出的伤疤」。
我的老爹是?——「白胡子。又名爱德华·纽盖特」。
我的伙伴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家」。
我的骄傲是?——「背后昭示着的,老爹的大名」。
我的故乡是?——「戈尔波山」。
我的老妈是?——「波特卡斯·D·露玖。为了保护我,把我留在肚子里二十个月」。
我真正的老爹是?——「哥尔·D·罗杰」。
我的最爱是?——「与我交换过誓约的路飞,唯有他一人」。
我是、为何而死?——「在马林梵多,为了守护路飞——」。
没能来得及锁上的门被踹开,路飞从背后冲了进来。急忙凑近察看已忘记呼吸的我的情况,不停抚着我的背,拼命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的「现在的路飞」,他的样子在我眼中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
全部想起来了。违和的真相。我所感受到的违和,正是「前世」的既视感造成的。不,不仅是我。路飞也开始有所感觉了。
——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吗……?
同时直觉告诉自己。
如果继续像现在这样和路飞呆在一起,那就一定会再次让他想起那份痛苦的回忆。我的临死之际。那家伙一直在大哭。不,被泪水淹没的他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了。他所遭受的打击,一定是沉重到即使人格崩坏也不足为奇。无从得知身后之事的自己只能想象到最坏的情况,自然更是不可能去向当事者本人确认了。
——决不能让路飞、再一次感到同样的痛苦……!!
因此艾斯强烈地拒绝着。
拒绝让路飞想起「前世」的记忆。以及,拒绝接受路飞爱的人不再是自己,而将变成交换过深刻的爱与誓约的「过去的艾斯」。
***
录音室的墙壁尽管能阻隔住雨声,却挡不住那两个人的怒吼。
「要是我们继续在一起下去,你就会变得不再爱『我』了……!」
「你在说什么啊艾斯!我当然会一直爱你!!艾斯你不要随便去决定我的心情!」
「那种事哪会有什么保证!?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懂呢,路飞!你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吧!?」
「明白什么啊!?艾斯,从刚才起我就听不懂你说的——」
「哪里有你能一直爱着『我』的确证!?我一直都感觉不对劲!你根本不是爱我!」
——而是透过「我」,爱着「前世的艾斯」!
理性让自己咽下了最后一句话,艾斯咬牙说出了分手。这是「逃跑」。从路飞身边「逃跑」的理由,只有艾斯自己才能真正理解。
爱的确证。
路飞抿紧了嘴唇。四周被异样的静默所笼罩。萨波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刹那。
路飞的动作太过迅速。他甚至看也不看,就已朝身旁的桌子伸出了手。手里握住一样闪着钝光的物体,正是萨奇切慰问品蛋糕时用的小刀。
察觉到他接下来打算做的事情,萨波忍不住大喊「路飞!!」听见萨波那充满焦躁的声音,艾斯也向路飞望去。
只见路飞拿刀抵在自己左眼的下方。一双大眼睛笔直地凝视着艾斯。那双眼睛依然是如此的美丽,即使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艾斯还是被那黑曜石般的光芒夺去了意识。
甚至没发现自己竟忘记了该如何呼吸。条件反射般想要阻止而伸出的手,也已来不及。
「——艾斯,你以前说过的吧?你说喜欢我的眼睛」
一听这话,艾斯和萨波就已猜到将发生的一切,可是,在他们制止住路飞的手之前,路飞早已握刀向旁边划去。
「既然这样,那这眼睛就送给艾斯你吧」
如果,这能成为爱的证明的话。
「路飞!!」
「住手!!」
萨波从路飞背后握住了刀,任凭刀锋陷进手掌也要阻止它的动作。他甩开路飞的手,把小刀一把扔到了房间的角落,发出的金属的碰撞声很快就被隔音壁吸收得无影无踪。
萨波抓住路飞的双肩,把他扳向自己。路飞的脸上,眼泪在不断滑落。那不是因为外伤的疼痛。在流过横贯的伤口之时,眼泪也变成了红色。
艾斯一动也动不了。就像被什么给绑住了一样,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忘记了眨眼的眼球干得发疼,但那恐怕远远比不上路飞感到的疼痛吧。
路飞的左眼之下,横走着的赤红伤痕。
依照艾斯「前世」的记忆,那道伤是幼时的路飞为了向红发香克斯展示「觉悟」而自残所留下的。一生留在他脸颊上的,那道伤疤。而如今,却是自己让他刻下。
要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在「前世」,每当路飞兴高采烈地说起红发的事情,艾斯的内心都像是在受煎熬。「过去」的嫉妒,再次让艾斯感到心焦。
艾斯的一言不发让萨波倍感惊讶,他的沉默已经到了让人不适的地步,于是萨波在用自己衣服帮路飞的伤口止血的同时一面抬头望去。然而瞥见的景象却让他目瞪口呆,忍不住大步冲向艾斯,照着他散落着雀斑的脸一拳就揍了过去。
「艾斯,你这家伙……!!」
——为什么还在笑!
「艾斯?萨波?」
路飞的声音传来,里面满是对倒在地上的艾斯,还有盛怒的萨波的担心。
茫然地摸上自己的脸颊,艾斯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痉挛了的脸颊,无法停止笑容。
问我为什么要笑?
是因为路飞「对我的爱」传达到了吗?
是因为明白了路飞确实爱着「我」吗?
不是的。
那是因为留给路飞一生的伤痕与思念,终于能由「我」来为他刻下。
***
这件事情之后,萨波不顾其他成员和粉丝们的反对,退出了「AS」。
因为他判断出要再和艾斯一同把乐队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并且,作为艾斯让路飞受伤破相的补偿,他主动请缨担任「ONE PIECE」的经纪人。与此同时,萨波也放弃了自己的歌唱事业。关于这件事路飞也曾强烈反对过,但萨波的意志十分坚决,路飞也只有不情不愿地顺从了他的选择。
事情过后,萨波就向路飞倾吐了自己积聚至今的思慕之情。事件当时的路飞虽然因为无法理解艾斯的言行,内心多少造成了损伤,但也还是有所感受,加之被萨波献身般的温柔和真挚的感情所触动,终于复活并重启了乐队活动。两人就这样开始了交往,���队成员们对此也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倒不如说是为了内心的安宁而巴不得他们能在一起。去年他们成功举行了首次海外巡回演出,即便除去恋人的身份,萨波和路飞之间的信赖关系也已足够牢固。
多亏了有萨波这位恋人,在事件过去两年后的现在,路飞受到的打击也已经慢慢消失,甚至能在听到「AS」的新歌后露出纯真的笑容,「还是唱的这么好啊!」像这样说着感想。
然而只有萨波,对于无论从内心还是外在都伤害了路飞的曾经的搭档·艾斯,他始终都无法原谅。
***
事情过去两年后的现在,萨波担心的有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身为经纪人所担心的路飞的体力问题。他原本就是个爱吃、爱玩、也爱倒下的人。不管在歌唱练习的同时再怎么增加健身,也许也有年龄因素的关系,他瘦削的身体还是一样的单薄。而且小个子的路飞在要发出大音量的时候,必须使出浑身的力气,因此只针对腹肌或背肌等个别部位进行锻炼根本毫无意义。在这一点上,必须花费更多时间才能获得成果。此外,相比持久力,路飞的瞬发力更为出色,因此也存在着剧烈爆发后会暂时无法活动的缺点。虽然目前还在改善的过程中,但只要今后还有海外演出的预定,就必须让他朝尽可能维持体力的方向进行锻炼。
然后第二件,是作为路飞的恋人所担心的事情。不,应该是事实。
路飞和艾斯,并没有明确的分手。
那次事件之后,听说两个人再没有直接见过面。也就是说,自从萨波揍飞艾斯、为处理路飞的伤势而离开房间之后,两人别说碰面,甚至连话都没再说过。此外,路飞在自残之后就发起了原因不明的高烧,持续数日不退,更被医院谢绝了他人探访。那之后也是各种纷扰,虽然马尔科和萨奇时不时会过来探望路飞,以及来劝说萨波回去,但关键的艾斯却一次也没出现过。也就是说,路飞还没答应艾斯单方面提出的分手。萨波担心的正是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交往,要说是脚踏两条船却也并非如此。有一次,萨波也问过路飞,「你对艾斯是怎么���的」。以及「对路飞来说我和艾斯是什么样的存在」。
对于前者,回答是「现在也依然憧憬着的存在」。「我也想将来有一天,能像艾斯那样唱歌,能像艾斯那样让live的气氛变得超级热烈」。毕竟是过去憧憬着艾斯和萨波担任主唱的「AS」而走上艺人道路的路飞。这话讲得有理有据。正因为依然怀有强烈的憧憬,路飞现在也还有在听「ASCE」的新歌并持续进行着钻研,艾斯的live录像也翻来覆去的不知看了多少遍。
至于后者的回答。这个答案将只会深藏于萨波的内心。既然无法原谅那个唯一能够与之共享路飞答案的人物,萨波就打算将其一生埋藏于自己心中。
***
「这是下周的夏季音乐节——或者说摇滚节的出场嘉宾一览,以及时间安排。你们要好好确认一下哦?尤其是路飞和索隆。路飞不准被小吃摊的味道勾去边走边吃然后被粉丝围住!索隆是每年都要提醒,不准一个人跑去那么大的会场里闲逛。无论谁都好,staff也行,必须至少带上一个人一起走!要敢错过正式演出的话就给你下一整周的禁酒令。山治不准屁颠屁颠的凑到跑来反向搭讪的女观众或者共演的女嘉宾那里去!弗兰奇不准以决定不了发型之类的理由等到开演了还赖在化妆间!」
「以上!」萨波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早早地就结束了会议。门被大力地关上,发出了悲惨的响声。
为期两日的特别Live演出结束后的第二天,回到所属的红发事务所的「ONE PIECE」成员们就接到了经纪人萨波发出的「在会议室集合」的命令。尽管山治他们已经料到大概是关于下周末要举行的摇滚节的事情,但一反往常机敏态度的萨波看上去总感觉不太对劲,会议的召开几乎是出于他这经纪人的独断专行,结果才刚开了五分钟左右就结束了。通常也会一道出席的制作人布鲁克和总经纪人罗宾也都没露面,这也让他们觉得奇怪。
除了正毫不文明地用吸管把运动饮料吸得滋滋作响的路飞以外,其他人都对离开了房间的萨波感到讶异,疑惑地想着「这也能叫开会吗?」
「萨波那家伙,怎么好像特别烦躁的样子?」
「对那总是一脸酷样的家伙来说,算是少见的心情糟糕啊」
尽管亲眼见识了经纪人兼恋人的焦躁态度,不知为何却看上去丝毫不以为意的路飞也很让人在意。就在山治和弗兰奇想着「是不是和红发那家伙意见不合」,快得出一个离真相不近也不远的结论之时,从瞌睡中清醒过来的索隆拿起写着摇滚节时间安排的纸片,一下子就解开了谜团。
「他那样子大概是因为这个的关系吧」
「啊」
「原来如此」
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在类似电视节目单的时间表上,然后又慢慢移向了路飞。然而当事者本人却说「我去上个厕所」,然后挖着鼻孔就出了会议室。
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剩下三个人的视线再次回到了时间表上。
他们的出场安排在摇滚节的最后一天。顺序是倒数第二个。「ONE PIECE」一栏的下方,作为最终的重磅压轴被写在那里的,正是超大腕摇滚乐队「ASCE」的名字。
***
「萨——波」
路飞望着举起黑咖啡放在嘴边却一动不动的恋人。这里是洋溢着清洁感的休息室。也许是因为另外设了吸烟室的关系,除了他们以外这里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太烦躁的话头会秃掉的哦?啊,说起来之前香克斯对本这样说了之后被骂得很惨来着」
路飞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香克斯还被拔掉了好多头发呢——」听见路飞提到了社长和副社长的名字,萨波毫不掩饰自己不爽的表情,「红发那家伙秃了才好呢」这样说着,内心的烦躁表露无遗。
「亏我还跟他讲了那么多次。既然知道『ASCE』会来压轴,就帮忙跟主办方协调一下把出场日期错开。保险起见事情的缘由我也跟他解释了。都说了不想让你们碰面。结果就给我搞出这么个时间表。这不是故意挑事还能是什么」
「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啊」
路飞轻松的言语却让萨波的心情变得更差了。虽然路飞也明白萨波的不高兴,但他是真的觉得没有关系。
「那个时候艾斯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多少也明白一些了嘛!」
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萨波其实早已理解。即便如此。
「我还没法原谅那家伙的任性。——而且,就是我自己也、」
「萨波,已经没事了。我可早都原谅了啊」
萨波猛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路飞轻轻地把手环上他宽阔的背,好让他能够安心。我是不会那样做的。不会再一次放开手了。
「萨波,不能原谅别人是很累的吧?我以前也不能原谅『让艾斯死去的自己』。萨波你也是不能原谅『失去记忆的过去的自己』,才一直作为『AS』的成员支持着艾斯的嘛」
但是。
路飞的手离开了萨波的背,双手“啪”的一声使劲拍上了还残留着不安表情的萨波的两颊,满脸绽放的笑容传达着爱情。
「不管是我还是艾斯还是萨波,都活在『现在』不是吗!没能救到艾斯的我也好,萨波也好,都已经不在这里了!两年前的艾斯肯定只是混乱了而已。无论是哪边的艾斯和萨波,我都一样爱着,这件事我会在音乐节的时候好好传达到的」
两人的额头轻轻相靠。让人感到无比温暖。静静闭上了眼睛,萨波脸颊上流下的泪坦诚着他的内心。路飞明白,这饱含真心的泪正是融解了的「过去的萨波」,于是静静地用唇替他吻去。
「最初的契机是『萨波的歌』,我之前也说过的吧?我还想再听萨波唱歌,所以快点和好吧」
「就算是那样、」
路飞第一次听到萨波鼻塞着瓮声瓮气说话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算是那样,让你受伤把你弄哭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已经决定了,要把那个雀斑混账再揍一顿」
「那样的话萨波就能解气了吗?」
「啊啊!那样我就原谅他」
「那就这么干吧!」
哈哈大笑的两人的模样,在旁人看来,既像恋人、仿佛亲友、又宛如兄弟。
***
路飞想起的「前世」,尚且是片段式的记忆。那些记忆拼图的碎片被一片片收集起来,如今也珍重地保管在内心之中。
最初的契机,是从电视里听到「AS」的歌时。之后的契机,是与艾斯交往、用刀划伤自己左颊的时候。最后的确信,是开始与萨波交往不久,共度夜晚后的他在半睡半醒间无意吐露出「过去」的时候。
(嗯、路飞?睡不着吗?)
(嘻嘻、是啊!今天的Live太兴奋了,还没完全平静下来。还有腰好痛)
(是我不好。嘛,不过那样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哎?噩梦?我不记得有做过啊)
(你在说什么呢路飞。听说你一整周都在被噩梦折磨,精神衰弱到连东西也吃不下之后,我不是还去见你了嘛。最后还是去给艾斯扫了墓——)※
(……艾斯的……墓……?)
(!!啊、路飞、刚才的是……)
每当路飞回想起片段的记忆,都会发起高烧。在萨波精心的照料之下,他与重返而至的「过去」的记忆相互对峙。
[※ 这里是作者另一篇名为《梦解》的原作背景ASxL的情节:2年后的路飞潜意识中仍然不能直面艾斯的死亡并以噩梦的形式体现出来,最后和萨波一起去给艾斯扫墓后终于真正走出阴影。必须得说作者太太过于会写剧情了我真的好爱她……]
***
然后,摇滚节最终日的当天。
路飞元气地发起了烧。
分配给「ONE PIECE」的准备室里,路飞任由萨波替自己更换着降温贴,瘫倒在椅子里,一面发出「可恶我的肉啊啊啊啊」的无力的呻吟。他因为发烧,没法去看中的小摊买肉吃,所以在闹情绪。
重新贴上新的降温贴,萨波把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原来那张丢进垃圾箱,按着发痛的眉心
「为什么『记忆热』偏要挑今天来发作啊」
「肉!有谁来!给我肉!我感觉只要吃了肉,一下子就能治好!」
「话都说不清的家伙就别瞎扯了!」
受到经纪人的爱之训斥,路飞「唔咕」地瞬间泪目,对他感到同情的索隆伸手胡乱地揉着他的黑发。从发间感受到头皮传来的热度,索隆皱起了眉「烧得好厉害」。
「锻炼肌肉的成果看来是完蛋了啊」
「唔唔……我的努力都亲了水泡了……」
「是化为泡影啦。不是亲啊。到底是怎么记的真是可爱。真的太可爱了吧!!」
「萨波,虽然知道你很着急不过冷静点」
虽然索隆适当安慰了一下表面上摆出冷静的样子却被焦躁感驱使着的萨波,但无论是作为经纪人还是作为恋人都对路飞过度担心的他仍未能恢复平常心。
这时,山治带着担任摇滚节救护长的乔巴进到了准备室里。
「啊,乔巴!好久不见了!」
「路飞,虽然能见到你很高兴,但你真的太经常发烧了。去年音乐节的时候也是演出后太兴奋导致发烧了吧」
「因为还是个小鬼吧」
「啊——乔巴医生。其实这次不是那种烧,而是类似生长热的那种……嘛还是算了。这样下去是不是应该放弃演出呢。不,当然应该放弃对吧?医生叫停对吧?」
「萨波,从刚才起你就没说别的了」
让乔巴听诊心音的路飞大大地鼓起了脸颊。乔巴取下听诊器,最后又观察了下喉咙,说「看起来没有大碍」,一边在医疗包里翻找起来。
「咽喉没有红肿,心脏和肺部也正常。路飞,应该没有其他症状了吧?」
「喔。只是发烧!」
「作为医生慎重起见虽然也想让你休息,但路飞你肯定是不会听的吧。你想上台演出对吧?」
「啊啊,那还用说!」
「喂,医生!」
虽然萨波插嘴进来像是想责备乔巴的行为,但山治耸耸肩说「还是乖乖听医生的诊断吧」。他很清楚就算说了也是白费力气。
「喉咙和肺部都没事的话,也就是说唱歌本身不会有什么问题。问题应该只是发烧引起的浑身无力。我会开些营养剂点滴和退烧药的处方,等到正式开演的时候应该多少能恢复一些。但是!」
之所以决定采取这样的处理,说到底也只是因为对方是路飞而已,乔巴再次强调。一边抓紧时间在路飞手上扎好点滴,乔巴一边拿起了粉色的药片给他看。
「这种退烧药虽然起效很快,但药效能够维持的时间不长。别挖鼻孔了仔细听着路飞!听好了,它虽然能让你迅速恢复,但后面的副作用是很大的!」
路飞内心想着「就像小伊万的情绪荷尔蒙一样嘛」一边搜索着记忆,而萨波则默默阻止了他挖鼻孔的手指。一边用纸巾擦着指头,路飞笔直地望着乔巴笑了。也许是点滴已经开始起效了吧,他满面的笑容十分耀眼。
「怎么样都行,就用乔巴你觉得最好的办法让我恢复精神吧!因为乔巴就是我的万能药嘛!」
好像是曾经在哪里听过的话语。乔巴这样想着,「真拿你没办法呀」一面盛大地害起羞来。
***
三小时后。
工作人员发出了指示,「ONE PIECE」移动向了舞台侧方。路飞正随着现在舞台上登场的新人乐队「corazon」的演奏愉快地摇摆着身体。望着着自家主唱的背影,索隆他们小声说着「一次都没见到『ASCE』呢」。早上到达会场的时候就与这次共同演出的嘉宾们都打了遍招呼,然而现在都到了晚上,却还是没见到艾斯等人的身影。萨波心情复杂地凝视着路飞细瘦的背影。
「corazon」结束了一个小时的演奏,在欢呼与掌声之中从舞台侧方退场。彼此擦肩而过时,在山治等人说着「辛苦了」慰劳他们的���候,路飞冲向了主唱的罗,对他说「你唱得真好!」两个人稍微聊了一会儿,直到大夏天也穿着白熊玩偶装的「corazon」成员过来接人,台侧才再次安静了下来。
离排在倒数第二个的「ONE PIECE」的出场只剩不到十分钟了。工作人员们正在把舞台设置改变成「ONE PIECE」的造型,观众的数量也在逐渐增加。
听见等得心急的粉丝们高喊着「路飞——!」的声音,萨波尽管还担心着他的身体情况,但也觉得还好没有断然拒绝让路飞进行演出。
大约是打了点滴之后感觉好了一些,路飞开心地在舞台入口处做着热身。一边高高地上下跳跃着让身体热起来,一边招了招手把绷着脸的萨波叫了过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萨波,别露出那种表情嘛!这种发烧又不是生病,是『记忆热』,你也知道的吧?所以稍微乱来一点也没关系的。用笑容送我上台吧,好吗!」
「知道归知道啊」
——那也只是我的理智。
昏暗幕布的背后,萨波深深地抱紧了小个子的恋人。
空阔无人的舞台落入了黑暗。与此同时,翻涌而起的欢呼声响彻了夜空。中暑者频出的这场摇滚音乐节,也在太阳落山后摇身一变成为了晚风吹拂的凉爽会场。
萨波一声令下,成员们在舞台入口处组成了圆阵,每个人伸出右手重叠在中心。从观众席传来的应援声和击掌声,让他们的兴奋感渐渐高扬。
「大家准备好了吗?」
「刚才还在发高烧的家伙说些什么呢」
「就是说嘛。要好好唱到最后啊?再怎么样也不准后空翻了」
「万一要是你倒下的话,我就把鼓棒扔了把你公主抱下去哦」
「哈!真对不住啊!!」
瞬间,灯光照亮了路飞挑战的眼神和上扬的嘴角。四人组成的圆阵共同喊出「上吧!」高举拳头为自己鼓劲。
他们登场的顺序从出道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变过。首先是弗兰奇在鼓架前落座,接受最初的欢呼。虽然因为下半身露出的关系也能听见女性的尖叫,但很快就会被接下来从入口处飒爽现身的山治引发的欢呼所掩盖。无论是多么炎热的室外会场也始终一身黑西服是山治的坚持,听见女性粉丝们的声音,他眯起了眼睛,稍微松了松领带。在他拿起贝斯的同时,绑着头巾的索隆伴随着巨大的欢呼声登场了。吉他放在腰部较低的位置是他独有的姿势。他用一种仿佛在说「吵死了」的锐利眼神扫过喊着他名字的观众。
路飞呼唤着萨波,正在奏响的此次音乐节的主题乐让他的心身都振奋不已。萨波走近了路飞,想让他稍微平静下来。
「路飞,今天你想起什么了?」
本以为会来鼓励自己之类的,听见这意料之外的问题,路飞不由得睁大了上好妆的双眼。然而那也不过是一瞬间。通常被称作可爱的容颜之上,忽然浮现出让人着迷的色气,他把嘴唇凑近了萨波耳畔。
「全部」
在愣住了的萨波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轻掠过的吻,路飞飞身跃上了舞台。
爆炸般的欢呼声。
聚光灯和大屏幕映出了像是跳着舞一般登场的路飞,掌声和尖叫一直延续到观众席的后方。路飞站在舞台中央,张开双手迎接主题曲余韵的终结。接着,他举起了专属的红色麦克风,与六万名观众约定下最高的兴奋和感动。
「久等了各位!!全力享受『ONE PIECE』吧!!」
要上了!!
以这句话为发端,在咆哮般的欢呼声之中,属于「ONE PIECE」的一小时开始了。
***
四个男人入神地看着小小的显示屏上播放出的「ONE PIECE」的演奏。
有着独特发型的男人,看着从舞台一头飞跃到另一头歌唱着的路飞称赞道「一点都没变呢」。
发型像法棍面包似的男人挑起了眉毛,说「不愧是憧憬着我们才开始唱歌的啊」,除了主唱之外的男人们都快活地笑了起来。
——然而
「才不是憧憬你们呢」
剩下的主唱,一边在特等席的位置凝视着显示屏,一边对背后的三人反唇相讥。
他的声音听上去简直不能更像在闹别扭了。那口是心非的样子让三个人都不由得苦笑。
「那家伙憧憬的是我和萨波。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
——意味深长的话啊。
马尔科俯瞰着自己所乘的直升机的遥远下方、黑暗之中唯一散发着光芒的舞台,微笑了起来。
-前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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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蓉的矿山之行
叶蓉自己也弄不清为什么现在自己这么放荡。她记得自己上学时尽管喜欢做 爱,做爱的次数也非常多,但基本还是很淑女的,哪有现在这么淫贱。仔细想来,
上学时跟自己上过床的男人无非就是历任男友,都是自己认识的人,的确没有现 在跟陌生男人做爱刺激。而且因为自己独特的性爱好,使自己羞于让对方知道自 己的真实身份,每次做爱都是和不同的男人,而且做完决不会联系对方,更不会 让对方找到自己。在公司里,叶蓉是个人见人爱的女神级美女,全公司男人搭讪 的对象,公开追求叶蓉的男人多的连叶蓉自己都数不清,这些男人都是高学历的 社会精英,不但收入高,长得高大帅气,对叶蓉更是百般温柔,有求必应。但他 们万万想不以,他们心目中的这个女神,其实是个喜欢让丑男人奸淫的贱货,放 荡的程度超出任何男人的想象。也正因为如此,叶蓉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隐瞒这 一切,不让任何一个人知晓,叶蓉还不想让大家知道她的秘密。所以叶蓉做爱次 数极少,但只要逮住万无一失的机会,叶蓉一定是彻底放荡不堪的任人奸淫,不 把对方的精液榨干决不罢休。 上次被三个笨贼玩弄时,居然被玩得泌乳了,叶蓉觉得这个特别刺激。事实 上,叶蓉是很害怕怀孕的。但她每次被内射后都不采取避孕措施,觉得这样赌运 气也是件刺激的事。而且,除了有次被九名老乞丐轮奸造成怀孕,自己的运气还 真不错,这次也不例外,月经如期而至,三个笨贼的内射没有造成叶蓉怀孕。 「好可惜,真想怀上那个丑侏儒的宝宝。」叶蓉喃喃自语,「唉,另外两个 人也内射了,就算怀上也弄不清是不是丑侏儒的种啊。他运气不好。」 正当叶蓉感到又庆幸又遗憾的时候,她接到总经理的一个通知,让她去一个 矿山洽谈收购的事。其实那个矿山的收购价已经谈好了,但公司的主要竞争对的 S集团许给矿主更高的收购价,矿主反悔了。高层对此十分气愤,但苦于这个矿 山对公司发展十分重要,可以说是志在必得。于是决定让叶蓉去交涉一下,叶蓉 是个谈判高手,说话得体,做事稳妥,是进行交涉的最佳人选。其实叶蓉一点也 不想去,矿山离城市比较远,条件非常差。但是没办法,公司利益为重,只得硬 的头皮去。叶蓉考虑再三,若直接亮明身份前往,再怎么善于谈判,把价格抬高 到S公司的出价也是必然的,但这不是高层派自己来的目的。怎么办呢?先去再 说,见机行事吧。 这事要抓紧,一旦矿主与S集团签定合同,就什么都晚了。叶蓉马不停蹄的 乘飞机飞至矿山附近城市,然后租了辆豪华山地越野车独自一人驱车上了矿山, 七弯八绕,不停的问路,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矿主办公室。当她出现在矿主办公 室的一刻,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矿主正要收拾东西回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而这个山里的汉子哪里见过叶蓉这么漂亮标致的美人儿,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叶蓉俊俏的脸蛋,雪白的皮肤,玲珑有料的身材,摄人魂魄的微笑,优雅大 方的谈吐,气度不凡的举止,使这个老色狼口水都流出来了,差点用眼睛吃了叶 蓉。 而叶蓉一点也不讨厌他这无理的行为,她从来就不喜欢斯文男人,她觉得男 人就是要粗鲁霸道一些,好色才是男人的本性,矿主这色色的样子使叶蓉很受用。 这个矿主又矮又胖,肥头圆脑,胡子拉渣,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串大金 项链,手上也有个大金戒指,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叶蓉落落大方与他握手,举手 投足之间,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身材。她的风情万种,完全征服了这个40 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握住叶蓉纤纤小手竟不放手,还猥琐的摸来摸去。叶蓉心一 动,这矿主看上去好饥渴的样子,自己正好有一个多月没有爽一下了,也的确有 这方面的需要了,只要不暴露身份,就算再加几个男人自己是可以接受的,只要 够大胆,暴力点也没关系。想着想着,一个完美的计划在叶蓉脑海里形成了。 「我是S集团派来的,哎哟,你,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其实矿主的手十 分粗糙,叶蓉被摸着正舒服,语气也是娇滴滴的,与其说是在拒绝矿主,不如说 是发嗲。 「啊,你是S集团的,对不起对不起。」矿主一听是S集团的,心中一凛, 收起了色色的笑容,旋而满脸都是巴结讨好的笑容,放开了手。 叶蓉打量了四周,这个办公室室内面积不大,只有矿主一个人的座位,条件 一般,除一套老板桌老板椅,还有一条皮革沙发,不过还算干净。这个矿主办公 室地处偏僻,不熟悉的人是找不到的,而普通矿工是不敢到矿工办公室的。现在 天色已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应该不会有多少人进来了。 「我的同事呢,他们在哪里?」叶蓉试探着问。 「他们?你是说你们集团的人啊,他们早走了,签了个意向,说是回去拿正 式合同过来。嘿嘿,你们真有魄力,哈哈。」矿主得意极了,不用说,S集团出 的价令他很满意。 「啊!他们也太擅自做主了!好在只是个意向。」叶蓉的话让矿主的表情僵 硬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他们擅自做主,他们出给你的这个价,我们董事长根本不同意。这点 钱对我们来说虽是小钱,但也不能由得这些人擅自乱花。」 「小姐,别开玩笑,我都把别的买家都回绝了!」矿主的眼睛瞪得铜铃大, 已然愠怒。 叶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叶蓉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这个沙发有点破,不过没关系,总比站着说话强。 「我们董事长的意思是,价格只出一半,完全开采后按实际开采量算。」 「什么!这可比其它公司给我的价低很多!」 「反正你都把别的公司回绝了,我们顶多这个价!」叶蓉心里清楚的很,矿 主说的「其它公司」就是自己所在的这家公司。 「你们……你们……敢耍我!」矿主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叶蓉很难想象 他是怎么跟S集团谈出大合同的。 这时,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一个男人,瘦瘦高高,尖嘴猴腮的,一脸的奸样, 大约30几岁。他定睛一看,「嗬!老板,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美女!这也太漂 亮了,跟仙女似的,让我尝尝鲜吧。」 「阿飞,你来得正好,这女的是S集团的,说他们反悔了,只肯出一半了。 怎么办?「 「我操!就为这事儿。简单,要是敢反悔,就奸了她。」 「对啊,这女的好像还有点来头,估计是个高管。哎,美女,快给你们董事 长打电话,否则我们就轮暴了你。」 「你们敢!我虽然只有一个人来,但只要我一个电话……」叶蓉一边说,一 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假装要打,阿飞立刻夺了过去。 「啊,把手机还我。」叶蓉站起来欲夺回手机,却被矿主一手推倒在沙发上。 紧接着,矿主那肥大的身躯压在了叶蓉身上,「臭婆娘!说好的事哪有说变 就变的,我看八成就是你在里面搞的鬼。」 「啊,放开我,你没资格碰我!」 「妈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方圆百里,哪有我不敢碰的女人。」矿主说着把 手按在叶蓉胸前乱摸,叶蓉早就等不及了,嘴上反抗,双手却是半推半就,几乎 没有反抗。 「奶子真大!」矿主赞道。 「且慢!」阿飞制止了矿主。这个阿飞似乎是矿主的狗头军师,而且矿主很 信任他,果然停了下来。 「小姐,我问你几句,你最好老实回答。你刚才,是故意的吧。」阿飞色色 的看着叶蓉,一脸暧昧。 叶蓉暗想,这个阿飞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识破了自己是故意告诉他们只有 自己一个人的,嗯,倒有点麻烦了,以前找的男人全是愚物,自己虽是被干,却 十分安全,这次有点风险,不过,自己的情欲已经有点上来了,尤其是矿主摸了 几下自己的奶子,身体都发热了。 「我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人在你手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叶蓉只得 间接承认了,也发出一个信号,相信这个阿飞一定听得明白。不过叶蓉还真有点 失望的,本来想享受一次被强奸的乐趣,现在居然被人看出来了。还好,这个阿 飞没有挑破。叶蓉觉得虽然自己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淫贱,现在也的确有这方面需 要,还是希望男人能主动一些。 「你长这么漂亮,应该不缺吧。」阿飞真是个心细的男人,十分谨慎,问得 很细,却不挑明,说话给叶蓉留有很大余地,这令叶蓉很是欣赏。叶蓉当然不缺 男人了,但现在还不能让矿主知道。 「我当然不缺钱,要不是董事长年纪大了,事情又紧急,我是不会亲自来这 里的。」叶蓉说谎瞎编从来不用打草稿,继续与阿飞打哑谜。但这个阿飞这么聪 明这么细心,再问下去说不定会出岔子,「我这次来已经想好了,我会指条路子 帮你们卖掉矿山,不过你要再多问一句我就不说了。」 阿飞还真沉得住气,他一把拉开矿主,说:「原来你是董事长的女人,那我 就不多问了。不过,得请你自个儿拿出诚意来。」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矿主完全听不懂这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交易。 「老板,没什么。」阿飞咳了一下,意思让叶蓉不要开口,「这位S集团的 小姐,答应我们矿山照样卖出去,就是价格不能按之前谈的来。为了补偿我们, 她私人可以拿出一些诚意来,以求得我们谅解。」 「这怎么行!什么诚意这么值钱!这不是耍我们嘛!」矿主勃然大怒。 「老板别急,正式的合同还没有签,我们其实不占理,好在她人在我们手上。」 阿飞低声对矿主说,然后奸笑着看了叶蓉一眼,接着说,「我们老板想先看看你 的诚意是什么。」 叶蓉暗骂「这个阿飞真是混蛋,就是想让我主动」,嘴上还不好说什么,只 得强装自信的点了点头,站起来用手整了整被矿工弄乱的前胸,顺手慢慢的将领 口下向拉了一下,暗示自己同意阿飞的要求。 阿飞见状就走到门前把门关上,回过头来:「小姐,我们老板的办公室从来 没有人敢私闯。天色已晚,该回家的都回家了,附近没人了,不会有人来影响你 拿出诚意了。请吧!」 叶蓉无奈,只得站到房子中间,吸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羊毛衫、长裤, 踢掉高跟鞋,只剩下胸罩和内裤。 「这……这……她这是……这……」矿主呼吸急促起来,不安的问阿飞。 「嘿嘿,这是她的诚意。老板,这可是个一等一的美女,长得跟天仙似的, 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这辈子是没玩过这么漂亮的妞。」 「的确长得漂亮,我也没玩过这么漂亮的。」矿主也承认了。 叶蓉察言观色,反手解下了自己的胸罩,两只雪白的大奶子立刻弹了出来, 耸动着,一颤一颤的,诱惑着矿主,矿主的眼珠子顿时瞪大了一倍。 「这妞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是S集团董事长的女人。嘿,要是能玩上一炮, 给他们董事长戴顶绿帽子,咱这辈子没白活。」阿飞在一边煽风点火。 「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啊。」矿主还是舍不得。 叶蓉记得有次被老乞丐轮暴时,他们给自己定的身价是20元一炮,用这么 贱的身体去博一个矿山的巨额差价,的确有点底气不足,自己唯有表现得更淫荡 一些。于是叶蓉一手勾住内裤,抬起来一条腿,松开手,内裤立刻掉落下去,全 身赤裸的站在两人面前,黑丛丛的阴毛遮掩得住阴部,但遮不住叶蓉淫靡的气息。 不仅矿主,连那个阿飞的眼珠子都又瞪大了一倍。 「这……这……太美了……多大的奶子,多漂亮的长腿,还有这……这…… 这小逼,仙人洞啊……老板……老板……「阿飞也结巴了。 「这太美了,但是干一炮,玩一夜,得用一座矿,有点……有点……」矿主 还在盘算着,犹豫着。 叶蓉娇羞无比的用手盘上了头发,免得等下做爱的被压着影响快感,「只不 过是差价而已。我又不是只让你们玩一炮,今晚想打我几炮就打几炮,而且,以 后我还可以定期来。」叶蓉是很擅长抓住谈判的机会的。 「你以后还来!」矿主和阿飞齐声问道,看来连阿飞都没有想到。 叶蓉头发已经盘好,说:「怎么?不相信我啊。要不这样,我让你们拍下我 的裸照吧!我的裸照在你们手上,你们就放心了吧。要我什么时候过来,我就什 么时候过来。」说完,大大方方的摆出一个风骚的姿式。 「这里没相机啊!」矿主说。 「你们用手机拍就是了。」叶蓉心想山里反正没网,照片发不出去,不过事 后最好想办法把拍自己裸照的手机弄过来,以自己的智商,这应该不是难���。 「山里没信号,我们不需要手机,所以我们都没有这东西。」 「用我的手机拍吧。」叶蓉暗自窃喜,自己的高端手机有自毁系统,而且自 毁信号是由制造商通过卫星控制的,就算在没有信号的山区也一样可以启动。 阿飞虽然聪明,但毕竟是个山里人,哪里是叶蓉的对手。他拿起叶蓉的手机, 拨弄了几下,找到了拍照功能。 叶蓉双手扒开自己的阴部,露出粉红的阴道口,微笑着对着手机镜头,毫无 羞涩的表情,姿式极为淫荡。 「哈哈,老板,有这美女的骚照片,不怕她乖乖听话,今后我们有的乐了。」 阿飞兴奋极了,跟捡到宝一样。 「你有的乐了,可我的钱呢。」矿主还要心疼钱。 「你还可以内射哦,要是把我肚子弄大了,我回去就跟董事长说是他的孩子 ……」 叶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飞打断了,「然后我们老板的孩子将来就继承整 个集团的产业,这矿山还是我们老板的!老板!你赚大啦!」 矿主咽了下口水,「好!就这么定了!若是……」 「若是今晚我没怀上,那下个月再来,直到怀上你的孩子为止。我裸照在你 们手上,我不会不来的。」叶蓉打断矿主的话。 「也不知道你技术怎么样,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们老板玩过的美女多的是, 都排着队求我们老板玩呢。」阿飞吹牛不报税,反正只要是巴结矿主的,他什么 都说得出来。 叶蓉微微一笑,跪在身材矮胖的矿主面前,像妓女一样说:「大爷!我骚呢, 求大爷操我,让我插个队吧。若是我不够骚,大爷玩的不满意,就不用打赏了, 白操我。」 「真像个妓女!哈哈!好,替大爷我脱裤子。」矿主得意极了,「今天居然 把堂堂S集团董事长的女人给操了!」 叶蓉笑道:「遵命!大爷!」然后伸手替矿主脱下裤子,连同内裤也一起脱 了下来。遗憾的是,这个矿主的肉棒虽然已经勃起,但尺寸并不能令叶蓉满意。 叶蓉只得强装欢颜,仰脸对矿主说:「好大的味儿!我的矿主大爷,我好喜 欢这味儿!太男人了。」 矿主「嘿嘿」两声,说:「你怎么不问问有多少女人被这鸡巴搞过了。」 「大爷的鸡巴玩过多少女人我不管,反正今晚这根鸡巴只能搞我一个。我现 在要和这根鸡巴合个影。」叶蓉一边淫荡的取悦矿主,一边把脸靠近矿主的肉棒, 侧过脸来让阿飞拍自己与矿主肉棒的合影。 「你真像个妓女。」矿主轻蔑的一笑。 「谢谢大爷夸奖。在大爷面前,我就是个���女。待会儿可不要客气哟,不要 对我怜香惜玉哟。我很骚的。」叶蓉说着吻了龟头一下。 「把我的鸡巴吃下去,会不会?」矿主明显低估了叶蓉。 叶蓉听话的含住矿主的龟头,用舌头上下扫了几下,又在龟头上卷了几圈, 然后吞下整根肉棒,并裹紧肉棒,仔细的为矿主口交。 「啊,舒服,想不到,董事长的女人这么会玩。董事长可有福气。」 叶蓉嬉笑了一下,吐出肉棒,「他年纪大了,鸡巴没你的好吃。」 「哈哈。」矿主大笑,十分得意。叶蓉深知,男人在玩另一个男人的女人时, 总喜欢让这个女人说自己比她男人强之类的话,于是就逢场作戏,希望快点结束, 再去试试阿飞的肉棒。 「你深喉会不会?」矿主问道。 叶蓉愣了一下,���在平时,深喉还不是小菜一碟。但是,这矿主的肉棒这么 短,能插到自己喉咙里吗?她迟疑着用余光瞄了一眼阿飞,阿飞对她皱了下眉头。 「大爷,深喉我不会。」 「操!你这贱货!怎么连深喉都不会!会不会伺候男人啊。」听了矿主的话, 叶蓉真想笑出声来,明明是他肉棒太短,自己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才说不会深喉, 结果还被他骂上了。 「大爷,我下次带个会深喉的姐妹一起来服侍你,比我还漂亮,还骚。今天 我们玩个比深喉更有意思的吧。」叶蓉只得先讨好他。 「玩什么?」 「性虐好不好?这比深喉好玩吧。」为了挽回矿主,为了让他满意,叶蓉拼 了。 「性虐你?真的假的?」矿主又惊又喜,「玩过那么多女人,还没玩过主动 要性虐的女人。够味!」 「嗯,随便你怎么虐我,我心甘情愿的,皮鞭,滴蜡,针刺,什么都可以玩, 虐阴也行,虐乳也行,我全身上下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虐。你下手要重点,别舍 不得,弄死我也不怪你,大爷你就狠狠的虐我吧,我就是个贱货,常常背着董事 长卖逼的贱婊子。但我真的不会深喉,请你,不,求你,求求你,狠狠的惩罚我 吧!虐死我!」 「我操!真他妈的贱!」矿主大叫一声,将叶蓉踢倒在地。 「哎哟!」叶蓉痛得倒在地上,「好舒服啊!你踢得真舒服!」 「被老子踢还叫舒服?」矿主扒光了自己衣服,「你他妈真是贱到骨头了。」 「打我啊。」叶蓉撑起半个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脸。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叶蓉的脸上! 「好舒服,好舒服!打得我好舒服!我就是贱逼,别把我当人看,我太贱了, 阿飞哥哥一起来……」 「好!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阿飞,你把她固定好。」矿主命令道。 阿飞从叶蓉背后将她抱起,将她固定住。 「啪、啪、啪、啪!」矿主左右开弓,四记大耳光差点把叶蓉扇晕过去。 「说!还舒服不舒服!」矿主已是兽性大发。 「呜……」叶蓉疼得泪如雨下。 「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矿主得意之极。 「你们,你们一个只会打耳光,一个只敢抱住我,除此之外,你们还能不能 更狠一些,我不够啊。」叶蓉深知这句话说出来会让两个男人变成疯子,但还是 说了,甚至还补了一句「你们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摧残开始了,叶蓉被两个疯子,不,两个发了疯的野兽拳 打脚踢,身上青的青,紫的紫,肿得肿。叶蓉不住的哭喊着,但没有讨饶的意思。 直到两个男人打累了,也许是打得自己都疼了,才停止了殴打。 「没想到你这么贱!我看可以叫你婊子!」阿飞一边喘气一边凌辱叶蓉。 「烂婊子!」叶蓉哭泣着更正。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烂婊子!大骚逼!」阿飞怒骂着,看了一眼叶蓉的阴部。 叶蓉见状,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擦了擦眼泪,狠了狠心,分开双腿,「来啊, 用力!」 「我操!」阿飞一脚踢在叶蓉的阴部。阴部被踢中,比起身体其他部位被踢 要疼十倍。叶蓉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倦成一团,几乎哭不出声了。 「爽不爽!」阿飞高声叫道。 「呜……」叶蓉哭个不停。 「我也试试,哈哈,这种踢法非踢死她不可。快把腿给老子分开。」矿主也 做好了踢阴的准备。 叶蓉咬了咬牙,换了个姿式,她趴在地上,俯着身体,分开双腿并支撑着屁 股翘起来,这个姿式使矿主更容易发力,「大爷,大爷使劲点,别输给阿飞!」 矿主飞起一脚,将叶蓉踢了个前空翻,摔在地上。叶蓉又一声惨叫,捂着自 己的阴部歇斯底里的大哭,矿主和阿飞毫不怜悯的狞笑不止。 「你这烂婊子,都疼成这样还让我们踢阴,还摆出这么个容易踢的姿式,你 可真够贱的。好了,不用你深喉了,不过记得,下次带个会深喉的女人过来。哈 哈。」矿主很满意。 「呜,舒服,太爽了,我喜欢你们踢我的逼!好久不这么被人虐了。我的逼 又不值钱,踢烂了也没关系,况且我自己也很舒服呢。」叶蓉的话使两个人愣住 了,但叶蓉一脸陶醉的表情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你……你这贱货,行,还刚才那个姿式,我们成全你。」阿飞也想试试那 个踢法。 「我真想让你们多踢几下,但是,我突然想起,我还要靠这小逼给大爷怀孩 子呢。」 「我去!你不说我还忘了。」矿主赶紧扶起叶蓉,检查起叶蓉的阴部。不过 他并不懂得检查,只是紧张的看看而己,「糟了,踢坏了没有,都怪你,阿飞! 是你先踢的。「 「别怪阿飞哥哥,你给我揉揉吧。」叶蓉说着,把矿主的手放在自己阴部揉 了起来。 矿主也算是阅女无数了,摸过的女阴也不少了,但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主动把 他的手拉到自己阴部揉,有点发愣。 「湿的?操,被阿飞踢得失禁了?阿飞我饶不了你!」矿主怒道。其实明明 是矿主自己踢的那下最重,可他就是怪到阿飞身上。 阿飞算是口齿伶俐的,但见矿主发了怒,竟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句也 不敢顶。 「我哪里是失禁了……我,我是流了那个……」叶蓉投入矿主的怀抱,娇羞 无比。 「你是说,你流的是淫水?」 「讨厌,别说出来嘛。」 「哈哈,你这骚货,还害什么羞啊,害我担心了半天。哈哈。」 「大爷,我的小逼是很疼嘛,疼得淌淫水了。我要你的大鸡巴来给我止疼。」 叶蓉搂着矿主,把整个身子靠在矿主肥胖的身体上,把自己清秀的脸贴上矿主胡 子拉渣的脸上,然后亲了一口。 「真是美女与野兽。」阿飞一边拍照一边叹道。 「阿飞!你个狗娘养的说什么!」矿主的脸又阴了下来。 「大爷!阿飞是想让你对我兽性大发呢。」叶蓉打圆场。 「哼!待会儿再找你算账!」矿主把叶蓉抱起来,平放在沙发上,一脚支撑 在地上,另一腿的膝盖顶在沙发上,右手提着自己的肉棒,左手把叶蓉的一条雪 白的长腿拎着夹在自己腰上,然后把肉棒顶在阴道口,龟头插入一半,似乎还想 折磨一下叶蓉。 叶蓉已是欲火焚身,早就等不及了,感觉到龟头进入阴道了,就把另一条腿 也缠在矿主的腰间,然后闭上眼睛,双腿环绕到矿主的腰后,交叉用力,屁股往 上一抬,主动把自己的阴道套上矿主的肉棒。 「哦啊!这逼真是极品,好紧!」看得出,矿主对叶蓉这一招很满意。 叶蓉自己也很得意,玩过自己的男人数也数不清,可由于天生体质好,又注 重保养,阴道一直很紧,这是每个插入的男人都满意的地方,谁愿意玩一个阴道 松驰的女人呢。只是,这根肉棒也着实短了一些,想插到子宫是不可能了。 矿主俯身压住叶蓉,双手抓住叶蓉的两只豪乳,屁股一上一下的抽插起来。 「贱货!你奶子真大!真结实!」 叶蓉不禁窃喜起来,因为她上次堕胎后被三个笨贼玩弄,可能是过于性奋, 竟产了奶,这段时间一直担心奶子会松驰下垂,现在看来,并没有给男人造成手 感上的影响,这下放心了。 「大爷,用力干我啊,干死我这个骚货。」 「骚逼,想死我就成全你。」矿主大喝一声,用力抽插起来。 别看矿主的肉棒不大,但技巧却是上佳,很会把握节奏和力度,看来的确是 个御女无数的高手,不一会儿,就把叶蓉搞得娇喘连连,不住的呻吟。 「大……大爷,你太……太会玩了,小逼快要……快要让你操……操烂了… …啊……啊……用力……「 「小贱货,老子弄死你!」矿主放慢的抽插速度。 「啊……啊……快啊……啊……怎么慢下来……啊……不行……不行……大 鸡巴……快点……操我……」叶蓉明知道矿主是在玩弄自己,也不得不哀求他加 快速度。 「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会这如此下贱,操!说,你怎么会这么贱。」矿主 故意停了下来。 「不要停啊!」叶蓉下边已经是淫水泛滥成灾了,又用力一夹,生怕矿主的 肉棒拨出去,「我怎么不能贱了,我就是贱,我的身子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 了,董事长的绿帽子不知道戴了多少顶,他还一直希望我怀上他的孩子呢,我今 天是危险期,你要是想错过这次机会,我也帮不了你,大不了让阿飞哥哥操,再 不行我光着身子到矿山去,这里不是矿工多嘛,不怕没男人操我。谁射怀谁的。」 「我操!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没我的允许,你看谁敢动你。」 「你把你的矿工都叫来,我脱光了站在这里,我就不信他们不上我!」 矿主不知道是因为不自信呢,还是因为被叶蓉刺激了,明显加快了抽插速度, 比刚才还要快。 这正是叶蓉期望看到的,为了自大满足,她仍不依不饶:「你要是干不爆我, 我就色诱矿工去,也让他们内射我,到时候我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种了。哈哈。」 「婊子!」矿主狠狠的骂道,有点气急败坏,干得更卖力了。 一直在边上拍照的阿飞突然开口了:「老板!既然这婊子这么想让矿工干, 何不成全她。小龙和小虎不也在矿上做事吗?」 「哈哈,还是你聪明。」矿主笑了一声,喘了口气,「打电话叫小龙小虎过 来。」 阿飞拿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喂,是小龙吗?叫上小虎,到办公室来一 下。啥,你别管什么事,也千万别告诉别人,谁也不能说啊,反正是好事!快过 来。」 叶蓉有点疑惑:「怎么?还真的让别人也来操我?」 「当然了,你不是不够嘛,还要脱光了到矿上找矿工操你,现在我给你省事 了,叫两个年轻人过来,就依着你,让他们也内射你,怎样?」矿主一脸奸笑。 「好啊,我不介意的,不就多了两根鸡巴嘛,到时候怀了别人的种,你可别 后悔。」叶蓉实在猜不出这矿主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小姐,我们老板为你叫了两个人过来,你就当着我们的面,色诱他们一下, 然后让他们内射你。」 叶蓉虽然一时弄不清原因,但也没有过于纠结。不就多了两根肉棒嘛,有什 么了不起。 「大爷都不介意,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大爷要加油了,别弄到最后人 家内射了你却没有。」 「哼,小婊子,老子先射你一肚子再说。」 矿主明显加快了抽插速度,而且俯下身体使自己插得更深一些。 「啊……大爷……大爷……射给我……我是个妓女……卖逼的妓女……」叶 蓉用这些淫词秽语来刺激矿主射精。 「妓女?你多少钱一晚啊?贱货!」矿主一边羞辱叶蓉,一边快速的抽插着。 「我?便宜!20元!」叶蓉牢记自己只值20元的贱价。 「果然是个贱货,才20块!」 「啊,20块是团购价啊,9个男人起团。」的确,上次是9个老乞丐给叶 蓉定的价。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玩你还团购。」 「当然可以团购我,越多越便宜。」 「你长这么漂亮,又这么会玩,怎么可能这么便宜,难道是20元一插?」 「我又不是青岛大虾。不是20元一插,是20块钱一晚。放心,我就是个 烂货,大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几炮就几炮,想多少人就多少人。玩法不限! 次数不限!人数不限!操烂为止!「 矿主再也受不了叶蓉的淫荡了,又狠插了几下,把精液射入叶蓉的阴道。 「爽了!」矿主拨出肉棒,坐在沙发另一端,满意的看着叶蓉。叶蓉则双目 失神,依在沙发上,见阿飞只顾着拍照,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好奇的问:「阿飞 哥哥,你不想上我吗?」 「这个嘛,嘿嘿……」阿飞看了矿主一眼。看来,这个矿主在这一带还真是 一言九鼎,没说让阿飞操,阿飞还真不敢操,这让叶蓉感觉阿飞真没种,男人做 成这样,也够没劲的。 「阿飞!你最近辛苦了,你也搞她一次吧。」矿主在一边发话。 「呵呵,她逼里已经有老板的精液了,我就不掺和了。」阿飞笑得很不自然。 「没让你操她的逼!你射她脸好了。」 阿飞看获得特赦一下松了口气,立刻解开了裤子,掏出肉棒,横跨在叶蓉身 上。叶蓉看着面前这根肉棒,又大又长,黑黑的,粗粗的,真是上等肉棒。于是 伸出舌头,由下而上的舔了一下。 阿飞一阵子哆嗦,便把龟头塞入叶蓉的嘴里。 叶蓉口交技术很不错,每个玩过叶蓉的男人都对此赞不绝口,阿飞的肉棒虽 然不是叶蓉见过最大最粗的,但也着实令叶蓉满意,美中不足就是比矿主的肉棒 要干净许多,比较讲究个人卫生,叶蓉喜欢的可是又脏又臭的大肉棒啊。 「这……这小骚货,技术真不错。我都快射了。」阿飞说。但是,叶蓉感觉 这根肉棒远远没有达到要射的程度,估计是不敢比矿主更有「战斗力」。 「阿飞你怎么回事?这么快就要射了,回头叫你媳妇给你好好补补肾,算了, 想射就快点射她嘴里吧,看她这贱样,吞精也不是难事。」 「是是,我哪里比得上老板,老板玩过的女人多,自然比我有经验。」阿飞 一脸讨好的媚态,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叶蓉的脸。 叶蓉明白他的意思,这个阿飞绝对是个拍马屁大王,难怪这个矿主这么信任 他。于是紧紧吸了一下,打算让阿飞再插深一点,刺激刺激他,好让他早点射精。 「骚货!连深喉都不会,你这婊子做的不合格啊。快给老子好好舔舔,老子 要爆在你嘴里!」阿飞突然大声说。 叶蓉想起来刚才为了避免矿主丢面子,已经说过自己不会深喉了。于是停止 深吞,弯起舌头,用舌头飞快的舔扫着马眼。 「爽!舒服!这婊子太会玩了!再快点,要射了!」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撸 自己肉棒的根部,想尽快射掉。 叶蓉调整了一下体位,用一只胳膊支撑起身体,然后用嘴唇裹紧阿飞的肉棒, 吸了一口气,整个口腔形成「O」型,如同阴道一般。阿飞立刻双手抱住叶蓉的 头,上下摇晃着,套弄着自己的肉棒。叶蓉虽被摇的不舒服,但为了配合阿飞, 让阿飞爽,也放松自己,毫不抵触。 阿飞没有让叶蓉难受多长时间,很快,叶蓉嘴里一热,阿飞爆浆了。 阿飞紧紧抱着叶蓉的头,在叶蓉嘴里射了五六波精液,非常稠粘。 「爆了?」矿主凑过来看。 阿飞拨出肉棒,龟头仍在冒精,滴在叶蓉漂亮的脸蛋上。 叶蓉伸出舌头,让矿主和阿飞看清楚爆在自己嘴里的精液,然后微笑着吞了 进去。 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叶蓉不知道是什么人,赶紧捂住了奶子。 阿飞赶紧从叶蓉身上下来,跑去开门。 「小龙小虎,你们怎么才来。」 「飞叔到底什么事啊?咦,你怎么光着身子。」进来的青年说。 「��己进去看看!」阿飞把他们拉进来,一把关上了门。 「老爸,你怎么也光着身子,你和飞叔在搞基吗?」青年的话让躺在沙发上 的叶蓉扑哧笑出了声,原来叫来的小龙小虎是矿主的儿子。 「你们两个小混蛋,老爹我还需要搞基吗?你们看看这个女人,我跟你们飞 叔刚刚搞过,让你们两个小子也尝尝鲜。」 叶蓉性交经验不算少,但从来没有被父子先后操过,想到自己刚被这个矿主 操完内射,接着又要被这个矿主的两个儿子轮暴,感觉特别淫荡,阴部又开始湿 润了。 小龙小虎走近沙发一看,说:「嗬!飞叔你哪里弄来这么漂亮的女人,长得 跟仙女似的,多少钱啊?」 叶蓉被沙发扶手挡着,刚才看不到这两个青年,现在他们走近了,才看清。 这两个青年长得跟矿主很相似,一看就知道亲生的。他们大约20岁左右, 个子不高,不像他们父亲那么肥胖,体格十分壮实,肌肉一块一块的,棱角分明, 的确是常常在矿山上做事的人。这一点,叶蓉觉得比起一般的「富二代」强多了, 不禁对他们多了一份好感。 「我很贵的,我是你们父亲找来给你们家传宗接代的。」叶蓉坐了起来,把 双腿搁在两边的扶手上,双手托着胸前两只豪乳,摆出一个特别淫贱的姿式,继 续说:「看到我脸上的精液了吧,是你们飞叔的,他刚才在我嘴里射了好多,你 们应该对我的嘴没有兴趣了吧。那么,就请把你们的精液全射到我逼里来吧,无 论我怀谁的,都是你们家的种。」 矿主见叶蓉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也就嘿嘿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小虎,还等什么,上啊,这可比我们玩过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漂亮一百倍。」 小龙说。 脱光衣服的小龙小虎一边一个,各用身体压住叶蓉的一条腿,把叶蓉的逼进 一步扒大,同时开始吮吸叶蓉的两只奶头,腾出双手脱各自的衣服。 叶蓉好在练过舞蹈,能一字马,要不然肯定吃不消,这小龙小虎可是直接把 叶蓉的双腿压在了沙发靠背上,叶蓉的逼也张开到了最大。 这个姿式使叶蓉特别难堪,想到自己要被父子三人轮暴,还都是内射,将来 都不知道怀的是谁的,弄不清是这孩子是矿主的儿子,还是矿主的孙子,如果是 矿主的孙子,也弄清是这兄弟俩谁的孩子。唉,我居然被父子操、亲兄弟操,居 然做出这么乱的事,叶蓉越想越觉得自己下贱。加上两个男人同时在吮吸她的两 奶,叶蓉性欲大起。 「我的小逼都被你们扒成这样了,怎么还不操我?难道没有勃起?」叶蓉娇 喘连连。 「小龙小虎,这婊子贱得很,比你们玩过任何一个妓女都要下贱一百倍!你 们别前戏了,直接上!」阿飞在做引导。 「我是大哥我先来!」小龙一把推开小虎,「操!老爸搞过了的女人让我们 操,也不知道将来她肚子里怀的是我三弟还是我儿子还是我侄子,乱了套了。」 「别管乱套不乱套,反正是咱家的种就成!」矿主不想对儿子做过多解释。 被推开的小虎一点也不生气,「好好好,你是哥哥你先操,我看看她到底有 多贱。」 小龙把肉棒顶在叶蓉的阴道口,上下磨擦了几下,说:「这骚货的水真多, 润滑起来真方便。」说完就用力向里一捅,整根肉棒都没入叶蓉的阴道了。 叶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这根肉棒要比矿主的长一些粗一些,但比不上阿 飞的肉棒,而且小龙干起来没有他爸爸那么有经验,深浅、力度、节奏都有欠缺。 叶蓉不禁微皱了皱眉头。 「嗯,嗯,你力气好大!」事已至此,叶蓉也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夸赞小龙, 鼓励他干得更卖力些。小龙倒是有股子猛劲,如果搭配一根大阳具,一定会把自 己爽死,只可惜自己阴道里的这根阳具不够粗大。 「骚货,老子现在正在润滑,等下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叶蓉有点想苦笑,这个小龙又一声润滑,又一声润滑,真是好笑,做爱哪有 不润滑的,难道润滑也有技术含量吗? 「润滑好了吗,小哥哥?」其实叶蓉明显比小龙要大一些,她说这话是略带 了嘲谑的意思。 「这小婊子不知道你的厉害,大哥,就让她见识见识吧!」小虎似乎对小龙 的能力很有信心。小龙并不多说,他站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式,双手抓紧叶蓉 的两只大奶子,做了个冲锋的动作。 「我操你妈个贱逼!」小龙大叫一声,开始了疯狂的抽插。小龙抽插的速度 特别快,频率特别高,龟头每次都退到阴道口,又恰到好处的冲了进去,也就刚 刚进去一整个龟头,又拨了出来,如果连续反复冲刺,叶蓉呻吟起来…… 「啊啊啊,啊啊,小哥……小哥哥,没想到,你……你这么……太厉害了, 啊啊啊,操死我了,啊啊,小逼,小逼快烂了,啊啊啊啊啊……」叶蓉疯狂的甩 着头,身体如过电一般,一股又一股淫水汹涌而至,整个沙发都湿透了。 「这婊子高潮了,看,我儿子就是厉害。」矿主兴高采烈。 「干死我了,干死我了,好棒,好棒……」叶蓉喘着气,失神的看着小龙。 小龙的体力惊人,他保持着这个速度长达5分钟,这是叶蓉事先万万没有料 到的。被男人长时间用高速抽插的方式干,的确很正常,但小龙这个也太持久了。 在长时间连续高速的抽插过程中,叶蓉达到了高潮,但由于小龙没有停,叶蓉只 能保持着高潮状态,这可能是叶蓉高潮时间最长的一次,阴道里涌出大量的淫水, 被高速抽插的肉棒带了出来。 当小龙终于停下来,刚刚把肉棒拨出来,叶蓉的高潮达到了顶点,一次强烈 的潮吹开始了。她的淫水从阴道喷出,射出一米多远,然后哗哗的流出大量淫水, 如瀑布一般。 「好美,好美。」叶蓉双眼失神,全身痉挛,不停的抽搐着,嘴里呢喃的说: 「射我,小龙哥哥。」 「贱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小龙重新把肉棒插了进去,干了几下后,把 精液射入叶蓉阴道深处。 「射啊,快射我啊。」叶蓉仍然处在高潮带来的快感中,没有感觉到小龙的 射精。 「老子已经射了,你这逼太紧了,跟处一样。」 叶蓉叹了口气,原来人家已经射了,自己都没有注意。 「轮我了吧。」小虎凑了过来。 「小虎哥哥,你可别输给他们哦,啊!」叶蓉被小虎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叶蓉被抽得有点头晕,「你,怎么……」 「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不是被我爸他们虐过了?」 「是啊,你真聪明,我被虐得好舒服好爽呢。」 「真是贱货,我来虐一虐你,让你更舒服。」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许虐阴哦,要是虐阴会坏了你爸爸的大计呢。」 「对对对,小虎你别虐她了,你手劲大,没轻没重的,把她虐伤了要坏我的 大事。」矿主紧张起来。 「我心里有数,你们不也虐过了嘛。」小虎仍然坚持要虐。 「我操,你小子少打这主意,上次你失手把人家老婆给虐残了,老子赔了多 少钱,到现在还没摆平这事。」 「嗯,兄弟,听老爸的吧,你太变态,每次搞女人我都替你担心。要是这么 漂亮的女人被你虐残了,我可舍不得,我等下还想再来一炮。」小龙也劝他。 「这样吧,小虎哥哥。」叶蓉心想这个小虎看不出来还挺变态,是个性虐高 手呢,有机会找他试试,「你今天委屈些,来虐乳吧,我的奶子随你怎么虐都可 以的。过段日子,等我帮你父亲完成大事,我给你好好虐上一回,玩残了也不会 找你麻烦。」 小虎正被大家劝得有点恼火,听叶蓉这么一说,立刻冷酷的看了她一眼, 「哼!现在就玩死你!」说完就扑上去死死咬住叶蓉的奶头,来回撕咬着,拉扯 着。 「啊!!!!!」叶蓉惨叫声回荡在办公室,如何有人经过,一定听得清清 楚楚。 「叫什么叫!老子今天没做什么准备,不给你上鞭刑算是你运气好。这两个 奶子我要毁掉!」 「好!毁掉就毁掉!」叶蓉索性把手背过去,十指交叉相扣,使自己不能反 抗,然后挺了挺胸,一脸期待的说:「来啊,咬啊,留一只奶子喂奶,另一只不 用留了!」 「贱货,还想留个奶子喂奶?」小虎说完就用双手擎住一只奶子,牙齿在奶 头上用力咬着,似乎要把这个奶头咬下来。 叶蓉疼得眼泪直流,钻心的疼,但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自己嘴上哭喊着,身 体里却有一种又要高潮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是受虐狂吗? 「哈哈,这奶子真是结实,又大又翘,形状还好看,是我虐过的奶子中,最 漂亮、最耐玩、最坚挺的一个,极品!」小虎暂时松了下来,对叶蓉的奶子赞不 绝口。 「小虎哥哥,你咬得我也很舒服,好暴力啊!我好希望你能把我另一只奶子 也咬烂,可是,真的要留一只下来喂奶。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给你的孩子喂,但不 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弟弟就是你的侄子,不管是谁的,总是你家 的种啊。暂时先留着,将来用过的保证交给你,随你处置。」叶蓉脸上挂着泪珠, 楚楚可怜的样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都听晕了。」 「我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女人啊,今天先是被你爸爸操,现在又被你们兄弟 俩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了。」叶蓉发现自己的确很乱,很烂。 「你算个妓女就对了!」小虎骂道。 「而且我还是最烂最贱的那种!」叶蓉补充道。 小虎愣愣的,咽下一口口水,说:「你这个烂婊子!快把你的腿分开,老子 要操你逼了。」 叶蓉听话的分开双腿,迎接小虎的肉棒进入自己的阴道,不出意外,这小虎 跟他爸他哥一样,都是短肉棒,不过,似乎比他们的要粗一些。 「你……你也来快的吗?」叶蓉对刚才小龙的快插快出产生的高潮还意犹未 尽。 「怎么,你喜欢我哥搞你?」 「喜欢啊,只要能把我肚子搞大的男人,我都喜欢!你呢,你能搞大我的肚 子吗?」叶蓉的挑逗过于明显。 「贱货!」小虎被挑逗的失去了理智,他本来就没什么抽插技巧,这下子更 是蛮插。一般来说,遇到这种蛮插的男人,没有一个女人会舒服,但叶蓉不同, 男人越疯狂,她就越兴奋。 「啊啊,啊,干得好,好爽,啊啊,痛,痛快啊,操我,啊,太厉害,弄死 我了,啊,小逼,小逼叫你操坏了。」叶蓉一边淫叫着,一边配合著用阴道尽量 去套那根蛮插的肉棒,让自己舒服一些。 「轻点小虎,轻点小虎。」矿主很担心叶蓉的生殖系统,生怕被小虎这么蛮 干给弄坏了。 「没关系!再狠点也没事!操坏就操坏!小虎哥哥加油,操死我吧,我爱死 你了,用力啊!」叶蓉高声淫叫。 小虎更加卖力了,一边插还一边猛煽叶蓉的耳光:「贱货!贱货!不要脸的 贱货!」 叶蓉报以热烈的回应:「抽我啊,抽我,好舒服啊,我就是贱货,就是贱, 我就是不要脸,小虎哥哥再来点厉害的。」 小虎立刻双手卡住叶蓉的脖子,用力的勒紧,使叶蓉处于窒息的状态的同时, 用自己的肉棒连捣数下。叶蓉脸涨得通红,舌头都伸了出来,难受极了,本能的 全身用力,阴道紧紧的夹住小虎的肉棒。 「我操,这逼太紧了,我要射了!」小虎终究是个年轻人,不会控制,经不 住叶蓉如此用力的缩阴,很快就一泄如注,把滚烫的精液全部射入叶蓉的阴道, 同时叶蓉也达到了一次高潮。 「啊,好刺激,这次高潮太特别了,太强烈了。我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我的 了。」叶蓉满脸愉悦,满意的看着小虎。 「这婊子太够味了,爽快!」小虎也很满意。 「早知道这婊子这么耐打,刚才我就不客气了。现在还来得及,我来补上。」 小龙将小虎推到一边,原来他的肉棒又硬起来了。年轻人虽然不懂得控制,但恢 复起来倒是蛮快的。 「哎,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和你们老爸也只打了一炮,要轮,现在也轮到你 爸上了。」阿飞说道。 「飞叔,别以为我们听不出来,你自己想上就直说好了,总是这么拐弯抹角 的,一点不爽快。」小龙不满的说。 「这个,咳,当然,按刚才的顺序,现在是你爸上,你爸上完,我再上。」 阿飞只好承认了。 矿主看了看自己的软下来的肉棒,有些不自信,于是怒道:「轮什么轮?你 小子是不是也想射她逼里?谁也不许再操她了。都走,全都回家去。」 「这怎么行?我和大哥都没有玩够呢?这么漂亮的极品骚货,我们才玩了一 炮而己。」小虎不依。 「小龙哥哥小虎哥哥,我明天真的一早就要下山了。」叶蓉一心想快点脱身, 却一时找不出足够的理由。 「嗯,你明天还是早点下山吧,山路难走呢。你明天就得赶回去让你们董事 长也搞你一次,要不然日子对不上。」阿飞的确聪明,巧妙的帮叶蓉解了围。 「什么?明早就走?那她今晚不许离开,老爸你和飞叔先走,我和小虎要玩 她一夜。」小龙斩钉截铁的说,没有商量的余地。 「也好,你们可别射其他地方,全部射到她逼里去!」矿主同意了,也不问 问叶蓉,似乎叶蓉的身体就是他的私产一样。 「好吧,��会好好伺候两位小哥哥的,我很骚的,你们要努力喽!」叶蓉也 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够,也希望继续做下去,在这里睡到天亮还不如跟两个男人 玩到天亮,玩一夜就玩一夜,没关系。 「老板,那我们就先走吧,让他们年轻人多玩会儿。哎,小婊子,外边停着 ���车是你的吧,车不错,下山的路认得吧?」 叶蓉明白阿飞的意思,于是接着他的话说:「我上山用的是导航,好像导航 不太对,还找了半天。明天早上帮我找个向导吧,我怕迷路,叫他到矿山外头等 我,不必来找我。」 阿飞暧昧的笑了,「找个当地的矿工就是了,不过明天好像是休息日,没事, 我叫个人过来加班吧。」 叶蓉知道阿飞说的「加班」是什么意思,于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加 班费我付!明天一早叫他在矿山下边小树林等我,人要可靠,不许对外说我来过 了。我到这里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飞会意的笑了,打开门,跟着矿主一起先走了。 小虎关上了门,回头狞笑着看着叶蓉,说:「贱货!你的死期到了。」 「好啊,从现在开始到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你们尽情的玩我吧,可别浪费 时间哦,更不要浪费精液,全射到我子宫里来。」叶蓉躺在沙发上,兴奋得直发 抖。 小龙和小虎相视一笑,立刻扑上了叶蓉的身体。他们变着花样,以各种各样 的方式在叶蓉身上「龙腾虎跃」,用尽了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轮暴了叶蓉一整个 通宵。这个矿山偏僻处的办公室,成了叶蓉的淫乱乐园,时而传来叶蓉愉悦的娇 笑声,时而传来叶蓉高潮时的呻吟声,时而传来叶蓉凄厉的哭喊声。面对小龙小 虎花样迭出、一个比一个变态的性虐方式,不管是捆绑起来用香烟烫奶头,还是 用蜡汁滴阴埠,叶蓉都是统统来者不拒,完全配合,一味的迎合著小龙小虎,而 她自己的淫水也好像怎么流也流不干似的,一整夜流个不停。在满足小龙小虎的 同时,叶蓉自己也得到了极大的性满足。在这一个通宵的时间里,除了花样百出 的性虐,小龙小虎还凭得年轻力壮、精力旺盛、恢复快等年轻资本,用肉棒以高 速抽插的方式反复折磨了叶蓉十几遍,各自在叶蓉的青春肉体上又射了3炮。好 在他们的肉棒不是很粗大,要不然,叶蓉一定会被他们操得连路都走不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小龙小虎还不肯罢手,非要继续玩下去。叶蓉心想这两个 年轻人精力这么旺盛,要玩到什么时候才罢休啊。只好以口渴为借口,让小龙小 虎对着自己的嘴小便,用淋到外边来的小便洗澡。果然,看着用自己小便洗澡的 叶蓉,小龙小虎嫌她太脏,再没有兴趣玩了,骂了一番就开门走了。叶蓉赶紧简 单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连内衣也没有穿就立刻驱车下山了,她知道,还有一 根肉棒没有在自己阴道里发泄呢,事情还没有完。 当她驶到和阿飞约好的小树林时,阿飞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贱货,怎么这么迟才来。」阿飞打开车门,迫不及待的责问道。 「小龙小虎不肯放我走,我喝了他们的尿才放过我。」叶蓉跳下车径直往小 树林里面走,边走边脱衣服,衣服散落一地。 「你居然连尿都喝……」 「我这个贱货是吧,我本来就是贱货贱逼贱婊子,你要上我就快点,我赶时 间的。」脱光衣服的叶蓉赤裸裸的躺在草地上,分开两腿,等候阿飞的奸淫。 「你身上又多了不少伤痕,有些还比较重,脸都扇肿了。」阿飞一边看着叶 蓉被虐得伤痕累累的裸体,一边脱下了裤子,但他并没有脱外套,只是解开外套 纽扣,敞开着。 「谢谢关心,不过不需要,也用不着你怜香惜玉,要是你觉得不够多,可以 给我身上再加一些伤痕。我反正无所谓,下手轻重随你便,不过要捂住我的嘴。 这里是外头,我叫起来不好弄。「 「下次吧,今天没时间虐你了。」没有前戏,阿飞把自己那根大口径阳具捣 入叶蓉的阴道,随着叶蓉的呻吟声,阿飞用力的抽插起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在 阿飞的眼里,似乎只对叶蓉的阴道有兴趣。 「啊啊!好大,好大的鸡巴,昨天真想让你操我的逼,可惜你不敢,今天让 你好好发泄一下,啊,在我身上,发泄!」 「妈的!当真我不敢操这逼!太欺负人了!操!」阿飞咒骂着,用力干着叶 蓉。 「好,好大,啊,昨晚,昨晚要是你操我,就,就爽了!」叶蓉昨晚已经测 量过阿飞的阳具,知道这根大肉棒一定会让自己爽死。 「哼,他们全家鸡巴都短,哪有我这根牛逼。」 「嗯,是的,哥哥的大鸡巴,插进来真舒服,操得我真爽,啊,好有饱实感, 搞死我了。」叶蓉对矿主父子三根肉棒都不是太满意,希望这根肉棒可以满意自 己一下。 「你这小贱货也太贱了,昨晚居然被他们家父子三人操。」 「是啊,我就是贱,一个贱婊子,烂货,不要脸的妓女,哥哥喜欢我犯贱吗?」 「你就跟公厕一样,让他们父子三个内射你,怀谁的都不知道。」 「是啊,我就是个公厕。你现在不也在上我这个公厕吗?」 「我昨晚���想上你这个公厕了,不过为了矿山,我不得不忍一忍。」 「你也太怕你们老板了,我都淫荡成这个样子你都不敢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我的机会来了。」阿飞咬牙切齿。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我帮你,狠狠的操我,我要怀你的种。他们的都 短,董事长太老,机率都不大,你用力点,干到我子宫里再射,多半我怀上的就 是你的了。」 「小龙小虎轮暴了你一整夜,全内射你了吧,论机率他们更大一些。」阿飞 忿忿不平。 「放心,你离走时的意思我又不是没听懂。你们走后他们每人又打了我3炮, 不过他们只顾自己爽,我稍微色诱了一下他们就全听我的了,一次口爆,一次颜 射,最后我让他们爆了我的菊,直接射我屁眼里了,没有一炮射进我的阴道。 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 「好,这矿山早晚就是我的啦,哈哈。事成之后,要我奖励你多少钱?」 「我又不缺钱,你把整个矿山的男人全奖给我就行了。我要他们的大鸡巴, 每个人都要操我,干我,把我绑在矿山上轮着操,然后统统内射我,把我肚子搞 大一百次!」 「贱逼!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厕。」阿飞闷哼一声,用力将肉棒刺入叶 蓉的子宫。 「啊,爽!我要每个矿工都要像你一样把大鸡巴塞到我子宫里,射精。」 「操,你要生多少个跟我儿子分矿山。」 「啊,我不会生下来的!我要先怀上,再让你操掉,再怀上,就再操掉。」 叶蓉已经高潮在及,语无伦次。 「操死你这贱逼!操死你这贱逼!」阿飞再也受不了叶蓉的淫荡了,一边骂 着,一边在叶蓉的子宫里射饱了精液。与此同时,叶蓉也高潮了。 阿飞射精完毕后,就把肉棒从叶蓉的阴道里抽了出来,然后拎起叶蓉的双腿, 把叶蓉倒立过来,认为这样会促使自己的精液流得更深。 「真有意思。」叶蓉不禁哑然失笑,「好吧,你松开手,我自己来。」 叶蓉的舞蹈功底不错,即使阿飞松开了手,也能把自己的双腿并拢笔直的倒 立着。 「我要赶紧回去了,免得老板疑心。」阿飞穿好裤子,把衣服整理了一下, 轻蔑的看了叶蓉一眼,「你要是生的孩子不像我,我就把你的照片公布出去,让 全世界人欣赏欣赏!」 「这么凶干嘛呢?真是拨吊无情。要是不像你,大不了找个机会再让你操一 顿再怀一次就是了,还能分一半呢。」 阿飞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你他妈逼的果然是个贱婊子!」说完扭头就走。 叶蓉看着阿飞离去的背景,依然笔直的倒立着,自言自语道:「我又没说我 不是婊子,人家还希望离别前再打我一顿呢,昨晚打得我好舒服。尤其是踢阴, 真是爽死了,好刺激,好想再来几下。哎呀,临下山还要特意跑来享受一次高潮, 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货。」 叶蓉回到家中,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新手机,一番操作后,将留在 阿飞那边的手机里的照片、通讯录等全部复制过来,然后发出手机自毁指令,很 快收到了手机自毁成功的反馈信息,这才放下心来。 「喂,你好,总经理。」叶蓉拨通了总经理的电话,「托您的福,幸不辱命。 呵呵,哪里,谢谢总经理的信任,我才有这次机会。嗯,是的,要快呢,可别再 让S集团抢先了,让商务部的人快出发吧,是的,还按之前谈好的价格来,一分 钱不加。哦,我就不去了吧,我没有以真实身份跟他们谈,不方便再露面了。 嘿嘿,是的是的,还是总经理了解我,我跟他们捣了鬼,要是露面就糟了。 咳咳,嗯,啊,没什么,我在山里吹了风,受了凉,很不舒服,可能这几天上班 会咳嗽。啊,没有没有,谢谢关心,我休息几天就好。什么,奖励我半个月休假, 太棒了,谢谢总经理。哦,总经理,您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是我捣鬼的哦,真的, 不要为我请功了,这次归功于总经理,别客气了,您是我的领导,我是您一手培 养的,当然得算是您的功劳了。您将来高升了,可要照顾好小叶哦。「 放下电话后,叶蓉抚摸着性虐中被打肿的脸,自言自语道:「总经理是个贪 功之人,就算我不这么说,他也不可能说出派我去矿山的事的。这下谁也不知道 我去过矿山了。唉,身上好疼啊,他们下手真狠。只是身上被打得再厉害,衣服 一穿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这脸上,被打得这么红,好像有点肿了,可得好好养养。 唉,半个月不能见人了。」 后来,听商务部的人说,他们在矿山收购过程中非常顺利。只是觉得山里人 太野蛮,有个矿工只不过弄坏了一部手机,竟被矿主打断了双腿,差点没打死。 「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叶蓉心一动,追问。 「具体名字不知道,反正挺精明的,原来还是矿主的狗头军师呢,之前帮矿 主跟我们谈判,好难对付,听矿主叫他阿飞!」 「好惨!」叶蓉心中默然,「那天其实我是安全期,还好,他不知道真相, 就让他继续满怀梦想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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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H/W
弃权声明:他们属于柯南道尔以及BBC,但我希望他们也属于彼此。
摘要:Sherlock回来了,John却被粉碎了一遍,他们之间应该如何修补。
警告:笔下的John的人设更符合BBC第一,二季和试播集,但不很符合三四季后期弱化(作者自己感觉)的John。所以这篇文的John在医学方面和人情洞察上更强。
正文:
'想要玩一个游戏吗?'
听到这句话,Sherlock愣了一下,这一般会是自己提出的要求。
他看向John,他身着暗黄的套头毛衣,一声不响地坐在桌旁,似乎之前的话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明显John并不是无聊到临时起意,他肩部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摩擦桌面,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
他在等一个答案。
'为什么不呢?'
Sherlock一手移开玻片,故意将注意力放在实验用品上,他不希望John紧张,虽然他目前并不确定John在紧张什么。
从浅色睫毛下抬眼看着Sherlock,John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一个月前,他那一向令人惊异的室友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出现在221B,用他极其拙劣的伪装情绪的方式,故作轻松地说出'好久不见'的时候,John选择用晕倒应对一切。
而实际上从看到Sherlock的尸体的那一刻,他就只想问:
'为什么'
他长达六年的军医生涯从不作假,那具六英尺多的尸体,穿着打扮一如某位不羁的��探,但混浊的瞳孔简直就像直直扇向医生的一个响亮耳光。
他见过几百具尸体,温热的,冰冷的,残缺的,浮肿的,他甚至攀着尸体堆砌的小山做掩护。可没有一次,他的在意程度能超过那具伪造的男尸。
John不想承认,确认Sherlock没死的狂喜之后,自己变得矫情又委屈,像一个一厢情愿的弃子。
他看着整理实验器材的Sherlock,他可以给予的无条件信任,在高个子男人那里,只兑换回无声无息消失的两年。
真是赔本的买卖,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该抱有期待。但,以后背换后背,这是他生还于战场之后的后遗症,难以改变。
'一个推理,换一个答案。'
侦探的大衣衣角扫过椅子,John趁他还没有落座就开了口。
Sherlock饶有兴趣,自上至下扫视John,他可没想到John要打这张牌。
'我说出对你的推理,你回答是,或者否。'John轻敲桌面,他伸展双臂。
John希望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一点,Sherlock想。
他从坐下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动声色地靠近John,直到两人膝盖相抵,而John显然没有发现,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这本应该是Sherlock致力解决的又一个谜团,但现在,他可能是太过于想念和John面对面亲密无间的时候,以至于像一个初次约会的毛头小子,只想将情人的一切纳入脑中。
当然,John并不是他的情人,也没有意愿去当任何人的情人,事实上,现在的John对这方面的冷淡和迟钝简直和当初频繁约会的男人如同两个极端。
是的,Sherlock从回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破坏掉了John和自己之间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也顺带破坏掉了John战后回归社会的某个情感纽带。
对于后者,他隐隐有些极不道德的庆幸。
而对于前者,Sherlock不知道该如何修复,而Mycroft的意见只会添乱。
他等待着John伸出援手,自己不会被John抛弃,这点他总是确定。
John紧接着抛出第二点规则,
'三次都错,我将不再纠缠这一话题,换你对我进行推理。'
'我,推理你。'Sherlock故意顿开字句。
'相应的,我会给你确定或者否定的答案。'这是John不亢不卑的回答。
他真喜欢John,经历了那一场假死的John变得更有战士的模样,Sherlock知道兴奋会带来瞳孔的扩大,但他一点也不想垂下眼睑或者移开视线。
就让他发现吧!Sherlock不再控制身体的前倾,而John就像没有察觉一样仍然稳稳地坐着。
又是这种捕猎样的眼神,John为自己引起了Sherlock的兴趣而暗自庆幸,但他对于这场推理,或者说谈判,究竟以何种结果收场并没有一点把握。
'感情让你恐慌。'他抛出第一个结论,而Sherlock露出一个不赞成的表情。
'想到需要应对感情让你恐慌,所以你选择压制和不承认,Molly是前者,Irene是后者,你无视Molly对你的暗恋,这让你一度错以为她对我产生了情感甚至准备送给我圣诞节礼物。而Irene,她的大胆热情让你难以招架,而她对你的引诱让你产生了性冲动。顺带提一句,Sherlock,Irene那样的手段,产生冲动无比正常,这说明你的生理机制正常运行。言归正传,惺惺相惜和性张力使得你试图无视的招式无效,只能一味否认我对你和她关系的猜测。'
John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拿起杯子时他才发现自己掌心的汗水和手指的轻颤。
在面对那镭射光一般锐利的眼神扫射时,这样很正常,他安慰自己。
'不错的结论,虽然你的证据完完全全弄错了重点。'
Sherlock赶在John反驳之前说:
'对,我因感情而恐慌,推理正确,只是一个疑问,如果我要否认和Irene的关系,为什么将短信声设置为她的呻吟?'
Sherlock如不经意般将手指附上John摊在桌上的胳膊。
'那样不是不打自招吗?'他留给John考虑,将自己幼稚的私心指给John看,这有些冒险吗?Sherlock不确定,但两年的等待和回归后的陌路相处让这种冒险无比值得。
但John没有在这上面纠缠不清,他有另外的打算:
'二,你在离开期间想过抛弃伦敦的情感联系。'John如愿看到Sherlock一口水没咽下去的窘样,他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Moriaty拿三个人威胁你的那一刻,你发觉在意成为了弱点,而你不能忍受弱点。'因为你那一贯对待感情的幼稚态度。
John吞下后面的话,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在理智尚存的时候主动伤害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借这次的死亡,你可以完美避开这个弱点,伪装成另一个人回来,让Mycroft借故将我和Lestrate调离伦敦,怎样都好,这里还是你的主场。'
老实说,Sherlock想过这点,抽身于感情之外,如Moriaty第一天说的,烧毁他的心就不可能达成。
他自以为缺失情感的能力,更不可能为情所困,直到两年的分离,每分每秒命运之神都在反驳他最初那幼稚的设想:
'别妄想,你只是人!'
他并非机器,能删除记忆却删不了感情。
在苦寒之地,Sherlock困在洞穴里瑟瑟发抖,指节冻裂脓血直流的时候,他边观察泥土和尘屑寻找出路,失控地想着那个暗金的脑袋,敲击电脑的二指禅和两颗糖的温热咖啡。
'但我回来了。'
'但你回来了。'
两句话同时响起,两人都在否定Sherlock的无情,只是前者饱含坚定,后者试探又苦涩。John惊讶的回望,直直对上的灰眸中燃烧着情感,这或许是继巴斯克维尔之后的又一次伪装?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从Sherlock回来,这位友人的一举一动都会不自觉被自己打上'伪装'的标签。
'这不公平。'对面传来的声音喑哑沉闷,John点头,他知道。
Sherlock终于发现有些情况已经超出了控制。
他收回手,有些焦躁地环住手臂贴于胸膛,他想要否认这一点,他希望借助谎言或者游离的话语缝补两人之间支离破碎的信任。但根据规则和John对他的了解,Sherlock躲无可躲。
'是的。'他说。
John没有紧接着再度提问,疲态在一瞬间爬上医生的肩膀。
侦探坐在对面,颓势显而易见。那么这句话是真的,即便没人想要承认。
John被那句肯定钉在原地,他当然早有预料,但那只是隐藏于深处的恶毒猜想:
'我看,你和为他提供情报的二十多个流浪汉没什么区别,甚至不如。'
如果说以前他还可以固执的提出否定,那么现在的所谓回击都碎得一塌糊涂。
'我有些累了。'John摆摆手,银白的鬓角宛如沾上了些许战火燃烧后的灰烬。这句话用尽了力气,他撑起身子,想要离开这里,背靠着什么东西休息一会儿。
'等等。'医生的袖口被轻轻拽住,他从心底里诅咒那支长到可怕的胳膊。
John需要离开,去另一个什么地方自我欺骗,而不是在这里,任自己浸没在一个月以前就该倾泻的怒火中自我毁灭。
'我很,我很抱歉,John。'
而John离开的势头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他以一个狙击手的决绝抽出胳膊,'我现在不想聊这个。'
'你是他忠诚的,小宠物。'Moriarty在脑海中讥笑他。
那时他刚刚从被肘击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疯子般的男人蹲在他面前,用指尖拈起John嘴角的血迹。
'说真的,Johnny,不害臊吗?'他边说,品尝那一点锈味。'雏鸟效应一样。'黝黑的眼睛锁在John脸上,脸颊硬挤出一份为他担心的模样。
'为什么我没有?'男人状似暴怒,踢翻了一旁的椅子,'Moran,告诉我,你怎么不能跟Johnny boy一样愚蠢而忠心?'
阴影中的Moran发出一声嗤笑。
John从未如那般羞耻过,他绑在身后的手腕已经勒出了血迹,一阵抽搐蜿蜒爬过小腿,带起一片疼痛。而他努力将这软弱压在脑后,就像战中被塔利班俘虏时看到支离的人骨时一样,John总是能调动最为坚毅的外壳武装自己,他让轻蔑渗透钴蓝的虹膜,牵起一抹怜悯的笑,尽力去无视嘴角的伤口:'那你追着他是在干什么?找妈妈吗?'
迎接他的果不其然是一记耳光。
而现在,Sherlock能够轻易抛弃,天呐,请不要用这个词,离开他的事实让John的右脸再一次燃烧起来。
身前的阴影让John意识到,高瘦的室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他那见鬼的手还没有离开John的袖子,甚至得寸进尺地攀上了胳膊。
'John,别这样想。'Sherlock无法看透John,他早该意识到,自己从来无法看透John,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情感百无一用,纠结的眉头,失望;泛青的眼眶,痛苦;紧抿的嘴唇,耻辱。
没错,但为什么...
他们关系的裂缝原来一直存在,而这次的离开无疑是一脚踹向那块本就因破损难以支撑的承重墙。
曾经他调情般对着John说,我说这里危险,而你来了。
现在John却无法以同样的自信来说,我在这里,所以你回来了。
'我知道。'John执拗地盯着某个角落,就像那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我知道你没死。'但如今纠结Sherlock用何种手段毁了John的心已经不再重要了。
Sherlock僵立在原地,接下来的话语被堵在嗓间,结成一个硬块。
这是他的医生,一己之力骗了Holmes兄弟和Moran整整两年,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John斜撑住桌子,他没有甩开自己的手,只是选择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半倚着:
'说真的,Sherlock,用假尸来骗一个军医,Holmes家的人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太过自信?'
John在笑,他试图让这场谈话不那么沉重,所以别问,别回到那个该死的问题。别让他知道你曾回来又毫不犹豫的离开。
Sherlock给自己的警告显然不能奏效,'John,但你曾为我哀悼。'
很好,John的怒火从眼底燃起,他抬头太猛以至于差点撞上Sherlock俯低的脸颊。而他的心跳,根本无需测量,空气都可以传导那阵激烈的震动。
'没错,但你要知道,我哀悼的是我们的友情。'这句话脱口而出,John看到Sherlock眼底一瞬间的受伤和不置信,但他无暇管顾。'你宁愿假死也不向我透露半点计划!'他上前揪住高个男人的领口,将他一把扯向自己,呼吸喷洒在两人不到一拳的距离中,'那时候,我会怎么想?你当然是要离开我,离开这个可笑的,把你当做救命稻草的跛子,这个半点用处没有的保姆!'
'告诉我,那时候对我而言,抛下我的你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John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现在你告诉我,当初你回来过,看着我在你的坟前哭泣是什么感觉?'他紧紧盯着那双玻璃一般的眸子,John发誓,如果从中看到一丝嘲讽,他会甩上大门立即离开,后半生与Harry相伴也好过如此糟践自己。
但他没有,他只捕捉到了Sherlock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随后被揽入一个消瘦的怀抱之中。
Sherlock少有情感主导行为的时候,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John站在221b和Harry家的临界点上,他要离开,如果真的下定决心,Sherlock没有任何理由去加以阻拦。
他记得Eurus哼着歌而Victor消失的时候,他紧紧抱着那支生了锈的海盗剑,闭门不见心焦力竭即将搬走的Victor父母。
这么多年过去,John离开带来的恐惧并不比当时更少,迫使John离开的力量也不比东风更弱。
John没有得到回答,但那一闪而过的痛苦已经足够,环抱他的躯体微微颤抖,或者John自己正在颤抖,两者难以辨别。
他强压下奔涌而上的情感,John曾发誓绝不用'离开'威胁Sherlock,绝不用自己的情感需求限制Sherlock,就在刚刚,他发觉自己并非圣贤。
'抱歉。'John轻柔地吐息,他伸出手,在Sherlock凸起的肩胛骨上拍了拍,'Sherlock,我失���了。'John的手没有离开,它们顺着攀上肩膀,温度源源不绝地传来,Sherlock感到安全,他放松胳膊,一阵麻意涌来。
'我不会离开,Sherlock,我���是......'没有办法再次承受这种单方面的分开。John嗓间的结块愈发大,他哽咽了,继而强自咽下后一句话。
'我不得不原谅你,你,Sherlock,我遇到过最伟大和出色的朋友。'John转换了话题。'你的离开必有理由,我能猜到它跟我们的安全息息相关。'John眼眶泛红,唇角带笑,一只手轻拍着Sherlock的肩膀。
他出色的友人,正抿紧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John无视胳膊上力度的加大。'或许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懂的Sherlock,我加在你身上的情感太过。'
他勉强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战争的后遗症吧,我真该早点适应这个社会才对。'
'是我拉着你进了另一个战场。'Sherlock一字一顿,'我伤害了你John,这是事实,我发誓,在离开的那一刻我并不知道一切无以挽回,但那时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将下巴搁在浅金的头发上,以确保自己每一句话的振动都能传达给John。
两年流放,他唯一的安慰是那一晚手铐相连下的体温,而现在,Sherlock Holmes绝不会再度压抑自己想要更多接触的愿望。
'在卡缅山,我悬挂在崖壁上,近一千公尺的山崖。'他拥着John轻叹,
'我开始后悔,John,我希望那夜我拽着你的手冲向驶来的公交,那一刻没有人阻止。'怀中的John惊异地抬头,他眼神灼灼,光彩尽收其中。
'坟前看到你,我确信自己已经后悔,但事已成舟,冒险来见你,变数只会更大。'Sherlock拉着John坐下。
John太过激动的时候,心因性的跛腿就会重现,Sherlock对此谙熟于心,他不止一次观察着John在他离开期间重拄拐杖。
'我说服自己只剩六个月就可以重逢。'Sherlock拉过John的手,覆在胸膛上,带着他描摹某个伤疤的纹路。
'流弹的碎片划过这里的时候,John,我脑子里面是想要再见。'
医生指尖颤抖,放射性的疤痕,伤痕蔓延到了肩膀。
而Sherlock的双颊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我从未抛弃你,我太过幼稚,以至于一直忽视和躲避我们的...友情。'
还没到时候,Sherlock,没到时候。
'但现在不会,John,我同你爱我一样爱着你,以战友的方式,以后背换取后背。'
John刚刚准备重新接受这一切,他不会冒着将他吓跑的风险。
Sherlock深吸一口气,握住John的手用力按压,
'第三个推理,我帮你做,你在这里,所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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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世無爭話八大
陈鼎《八大山人传》
陈鼎,字定九,明末清初,江苏江阴人,《留溪外传》等,文中颠同癫。
八大山人,明宁藩宗室。号人屋者,广厦万间之意也。性孤介,颖异绝伦。八岁即能诗,善书法,工篆刻,尤精绘事。尝写菡萏一枝,半开池中,败叶离披,横斜水面,生意勃然;张堂中,如清风徐来,香气当满室。又画龙,丈幅蜿蜒升降,欲飞欲动;若使叶公见之,亦不必大惊走也。善诙谐,喜议论,娓娓不倦,常倾倒四座。父某,亦工书画,名噪江右,然喑哑不能言。
甲申国亡,父随卒。人屋承父志,亦喑哑。左右承事者,皆语以目。合则颔之,否则摇头。对宾客寒暄以手,听人言古今事,心会处,则哑然笑。如是十余年,遂弃家为僧,自号曰:雪个。未几病颠,初则伏地呜咽,已而仰天大笑,笑已,忽徒跔jū踊跃, 叫号痛哭;或鼓腹高歌,或混舞于市,一日之间,颠态百出。市人恶其扰,醉之酒,则颠止。岁余,病间,更号曰:个山。既而自摩其顶曰:“吾为僧矣,何不以驴名?”遂更号曰“个山驴”。
数年,妻子俱死。或谓之曰:“斩先人祀,非所以为人后也,子无畏乎?”个山驴遂慨然蓄发谋妻子,号“八大山人”。其言曰:“八大者,四方四隅,皆我为大,而无大于我也”。
山人既嗜酒,无他好。人爱其笔墨,多置酒招之,预设墨汁数升、纸若干幅于座右。醉后见之,则欣然泼墨广幅间,或洒以敝帚,涂以败冠,盈纸肮脏,不可以目。然后捉笔渲染,或成山林,或成丘壑,花鸟竹石,无不入妙。如爱书,则攘臂搦管,狂叫大呼,洋洋洒洒,数十幅立就。醒时,欲求其片纸只字不可得,虽陈黄金百镒于前,勿顾也。其颠如此。
外史氏曰:山人果颠也乎哉?何其笔墨雄豪也?余尝阅山人诗画,大有唐宋人气魄。至于书法,则胎骨于晋魏矣。问其乡人,皆曰:得之醉后。呜呼!其醉可及也,其颠不可及也。
八大山人像和題跋
个山小像 黄安平1674年绘 纸本墨笔 纵97厘米、横60.5厘米 印:个山、雪个、释传綮印、刃庵、怀古堂、耕香、掣颠
题跋:
个山小像。甲寅蒲节后二日,遇老友黄安平,为余写此,时年四十有九。
生在曹洞临济有,穿过临济曹洞有。洞曹、临济两俱非,羸羸léi然若丧家之狗。还识得此人么?罗汉道:底□个山自题。
雪峰从来,疑个布衲,当生不生,是杀不杀,至今道绝韶阳,何异石头路滑。这梢郎子,汝未遇人时,没傝tà tàn。
没毛驴,初生兔。剺lí破面门,手足无措。莫是悲他世上人,到头不识来时路。今朝且喜当行, 穿过葛藤露布。咄!戊午中秋自题。
黄檗慈悲且带嗔,云居恶辣翻成喜。李公天上石麒麟,何曾邈得到你?若不得个破笠头遮却丛林,一时嗔喜何能已□中秋后二日又题。
“个个无多独大。美事抛,名理唾。白刃颜庵,红尘粉剉,清胜辋川王,韵过鉴湖贺。人在北斗藏身,手挽南箕作簸。冬离寒□矣夏离炎,大莫载兮小莫破。”此赞系高安刘恸城贻余者,容安老人复书于新吴之狮山,屈指丁甲八年耳。两公皆已去世,独馀凉笠老僧逍遥林下,临流写照,为之慨然。个山之庵传綮又识。
个山綮公,豫章王孙贞吉先生四世孙也,少为进士业,试辄冠其侪偶,里中耆硕,莫不噪然称之。戊子现比丘身。癸巳遂得正法于吾师耕庵老人,诸方藉藉,又以为博山有□矣。间以其绪馀,为书□画若诗,奇情逸韵,拔立尘表。予常谓个山子每事取法古人,而事事不为古人所缚,海内诸鉴家亦既异喙同声矣。丁巳秋,携小影重访菊庄,语予曰:“兄此后直以贯休、齐己目我矣!”咦!栽田博饭,火种刀耕,有先德钁头边事,在翁里何曾失却□?予且喜圜悟老汉脚跟点地矣。鹿同法弟饶宇朴题并书。
八大山人的意象艺术
八大山人所画的花鸟写意画是不以单纯的客观再现为目的,而是重在表达艺术家主观的精神世界,其中包括艺术家的感受、情感、观念和审美理想等。为此,以八大山人为代表的意象艺术家们常常采用变形、夸张、重组等艺术手段塑造形象。这种特点就使意象艺术成为一种介于抽象艺术与具象艺术之间的综合的艺术类别。因此,八大山人区区数笔把花鸟动物的动态和特征表达的十分生动传神,再加上他独具个性和功力的书法篆刻,使得整个画面相得益彰,正如白石老人的名言“笔愈简而气愈壮”。
墨荷图 清 朱耷 纸本 183.9x91.8厘米 安徽省博物馆藏
八大山人为代表的艺术作品不仅可以再现客观世界而且更可以表现艺术家的个人情感、观念、意识。人们把艺术家的主观能动性,提高到更加突出的地位,在这种主观能动性被强调到至高无上的地位的时候,就为八大山人为代表的写意画家自由的表现打开了方便之门,就产生了经过艺术家主观意识改造的各种各样的与现实世界不同的艺术形象。艺术家的感受和所要表的意图越独特、强烈、其创作形象艺术形象越是与众不同。
八大山人在用笔用墨上的功夫极深,他的用笔由方硬变圆润,饱和墨汁与运笔的方法相结合,一下笔就给人以浑厚丰富之感。他是第一个充分主动利用生宣纸特性以加强艺术表现力的画家。��宣纸的吸水能力强,容易使墨汁扩散,他利用宣纸“发墨”刻画鸟类羽毛松软蓬松的质感,不但为水墨写意画开辟了一个广阔的前景,而且也创造了人们对水墨写意画的新观念,其功不朽。
康熙三十三年所作《花鸟山水册》(上海博物馆藏)是八大山人写意花鸟运笔、运墨的杰作。
鸡谈虎亦谈,德大乃食牛。芥羽唤童仆,归放南山头”。八大山人题。
“芥羽”指:角斗的鸡。出自汉 东汉建安七子之一的应瑒 [yáng]《斗鸡》诗:
戚戚怀不乐。无以释劳勤。
兄弟游戏场。命驾迎众宾。
二部分曹伍。群鸡焕以陈。
双距解长绁。飞踊超敌伦。
芥羽张金距。连战何缤纷。
从朝至日夕。胜负尚未分。
专场驱众敌。刚捷逸等羣。
四坐同休赞。宾主怀悦欣。
博奕非不乐。此戏世所珍。
康熙三十三年所作《花鸟山水册》(上海博物馆藏),第一幅仅画一只雏鸡。小鸡置于画面中右偏下,这一位置的重心,将画面分割成四大块空间,每块空间的大小都不一样,平衡而有变化。由于小鸡头部方向朝左,故题诗在右第二大块空间中,使空荡的背景顿时活跃起来,视觉上起到突破平衡和内容丰富的作用。小鸡的刻画生动传神,动态像小孩刚学走路,蹒跚得十分可爱。瞪着大眼注视警惕,特别是眼后加三撇,像电波一样,好似前方有声响传来,使小鸡心惊胆怯。正如韩愈的《斗鸡》联描绘的:大鸡昂然来,小鸡竦而待。写意不是艺术家客观描摹现实形象,而是“意中”的形象。是由艺术家的感觉、想象和表现意图所呈现出来的形象。是一种艺术家按着“我”的感觉到的艺术形象来表现世界的角度,一种从八大山人为代表的艺术家们根据“我想”表现出的意图的角度。由艺术家根据“我想”表达的意图表现出来的意象表现性美术作品,则是以意象性的或象征的主观形象展开的综合的多维时空的关系,或者说是超现实的。
荷凫图轴 清 朱耷纸本 115.0X48.5厘米
那八大山人写意式的“白眼”的形象,就来自于艺术家的主观想象,表达艺术家的明确意图。在写意画中,其时空的形象都是意象性的和主观的,无论是否给人真实的感觉,写意更倾向于心理真实而不是眼见的真实的传达,也许丑陋、怪异,但在艺术上却更集中、更典型,因而形成他突出的长处,超越了具象写实在形象上和时空上的限制,延伸了人们对实物和现实的认识,和全面、宏观的把握。八大山人创作为代表的的写意形象更为本质的解释了世界的真实,所以是最真实的艺术。艺术家的主观能动性在写意创作中发挥了决定作用,使人们感到现实中无法呈现和表达的事物,所以这涉及到艺术家的主观表达观念。
《鹌鹑图》题记:“六月鹌鹑何处家,天津桥上小儿夸,一金且作千金事,传道来春对菜花。”鹌鹑是八大山人身着衲衣的自比。诗中描写八大山人出家后滇沛流离、潦倒的被嘲笑讥讽的生活。八大山人画的鹌鹑,可以让人联想到他自己的悲惨经历,而“白眼”也能看出他那种不屈的人生态度。
八大山人的“不语禅”
“浮沉世事沧桑里,尽在枯僧不语禅。”是江西临川知县胡亦堂评价八大山人的诗句,指出了他的诗、书、画创作奉行以南禅为核心的艺术思想。
《水仙》八大山人 纸本 大英博物馆
清《西江志》载熊一啸《次韵八大山人》:高士南州邈,东湖烟雨寒。伊人千载后,秋水一编看。把卷吟诗好,闻名见面难。相期拾瑶草,长啸碧云端。
八大山人一生所画的《水仙》有多幅,从早年远遁山林到晚年青云圃道院隐居,水仙一直是他喜欢画的题材,他的水仙极有特色在造型、风味、笔墨方面与历代此类作品都有不同,在清丽出尘之外又多了一些神秘的意味,从造型上看,其水仙之作具有相对固定的表现,他不是为水仙花丛写形,仅取一枝,单茎直指,分而为数片,以重墨勾勒,干墨皴擦,以见相悖之势,花叶盘旋向上微妙的展开,轻轻托起或含苞待放或奇花初发的水仙花朵。
花与叶参差呼应如沐微风,婆娑间如有笑意,参差错落如同手型似在为众生指路,这正是“拈花微笑”的禅机,八大山人觉悟水仙,画之示世。水仙无语,花自解说,心自契会。从南禅而出的八大山人终身奉行“不语禅”不加分辩解说,无劳于世,让所画的“圣凡无二心”的“草莱”等艺术形象说这世界的高深并将其贯彻于自己的艺术中,形成八大山人艺术中极有思智的部分。
清朱耷焦石芙蓉图纸本轴
八大山人的“哑与癫”
1679年《腊月二十��夜偶于棋局中得雪公开口》:有小引,雪个游东湖多宝诸庵后,默默不语,入署旬余引之使言点头而已,是夜,不觉发声。故有作此:
多事憎尘鞅,无言敬法华。高僧能见性,开口坠天花。隐坐棋当局,藏锋印画沙。青莲谁咒得,阿堵视三車。
一子系输赢,归宗大发声。弄拳疏有会,拄杖得无生。六出嫌多见,三缄不太情。广长舌自在,道腊即年庚。
这是八大山人哑疾的唯一直接记载。1679年到临川寄居知县胡亦堂官署初而能言,夏秋之际便“哑于言”。
临川知县胡亦堂女婿裘琏作于康熙十八年(1679)夏天的《释超则诗序》记载了55岁的八大山人病癫原文 :“又二三年,予再游临川, 闻雪个病颠, 归老奉新。予疑其有托而云然。”
邵常蘅《八大山人传》记载1680年八大山人临川寄居胡亦堂衙署内病癫发作原文“:住山二十年,从学者常百余人。临川令胡君亦堂闻其名,延之官舍。年余,竟忽忽不自得,遂发狂疾,忽大笑、忽痛哭竟日。一夕,裂其浮屠服,焚之,走还会城。独自徜徉市肆间,常戴布帽,曳长领袍,履穿踵决,拂袖翩跹行。市中儿随观哗笑,人莫识也。其侄某识之,留止其家。久之,疾良已。”
有学者认为八大山人1679到1680年的哑与癫与当时的时局有关,八大山人以此作为归隐的理由,也有学者认为八大山人受到南禅普化“彻瘋彻癫、无圣无凡”的观念有关,“哑与癫”正是他受到此观念影响的体现。
鳜鱼
清朱耷
到此偏怜憔悴人,
缘何花下两三旬。
定昆明在鱼儿放,
木芍药开金马春。
甲戌年1694年八月廿六日画并题 八大山人
这幅《鳜鱼图》是诗、书、画、印相结合的文人画典型作品,是八大山人的代表作。“鳜鱼、定昆明、金马春”暗指云南的反清复明的藩王吴三桂的失败,给八大山人精神上带来极大的痛苦与打击。以“憔悴人”自居,只有小小的鳜鱼哀怜理解他复杂的心绪。
鳜鱼
清朱耷
到此偏怜憔悴人,
缘何花下两三旬。
定昆明在鱼儿放,
木芍药开金马春。
甲戌年1694年八月廿六日画并题 八大山人
《鳜鱼图》和题词的多次出现也说明八大山人是长期的处于追念故国的孤寂、哀伤的心绪中不能释怀。多幅《鳜鱼图》全幅只着一游鱼,水墨勾勒,脊以淡墨晕染,似乎空游无所可依,完美地体现了中国画中以空灵、含蓄、减省为最高审美的艺术法则,心语尽出其白眼,将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八大山人的“孤”
八大山人的艺术有强烈的孤独感也妙在“孤”,以精纯的技法为基础,以智慧的哲学来作画,以绘画语言表现对宇宙、人生乃至历史的思考。由于传统文人“慎独”哲学的影响,中国传统艺术长期以来将“孤”作为崇高的境界。“孤”在中国的艺术中具有丰富的内容,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一、是孤独无依,这是就感受而言:1、是为群所弃;2、是主动挣脱群,强调脱离群体之后的孤独感受。
二、是孤迥特立,这是就超越情怀而言,强调超群、脱略凡俗、独守真正。
三、是一意孤往,这是就人格理想而言,虽然孤独无依、孤危伴随,但具有独立大雄风的精神。如国画中孤峰高峻、孤鸟、冷月孤悬等内容。
由于家国之变八大山人长期处于孤独无依的状态,家学中独立高蹈的精神的影像,及南禅独立高标的精神在八大山人的艺术生涯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八大山人是以“孤”见称的艺术家,并不是孤独无依或鹤立,而是将孤的体验上升到对人的存在及命运的思考,由个体存在的感叹发为人类存在的玄思。八大山人艺术的孤独精神有深邃的智慧是中国传统艺术中最为闪光的部分之一。孤独是理解八大山人艺术的重要径路也是他有关艺术和人生价值思考的重要方面。八大山人绘画中孤独的意识、孤危的精神、孤往的情怀表现于其诗、书、画、印中,彰显对人的生命尊严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
1692年所作的《孤鸟图轴》孤枝、孤鸟、单肢独立,画家描述世界的孤独、空空如也、不屈幽厥冷意。画虽简单却蕴含着八大山人孤独的智慧,取材源于曹丕的“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的诗句。在无限的时空中人好似孤独的鸟,一个短暂栖息而瞬间消失的鸟,人的生命过程乃是孤独者的短暂栖居,展现八大山人对其孤独命运的思考,他认为生命是一次孤独旅行无所依靠是人的本来命运,无所瞻济是还归于人的本然相的唯一途径。八大山人的孤独首先体现在不染,有《题画山水》诗道:“去往天下河山,仅供当时浏览。世界八万四千,究竟瞻顾碍眼。世界在“染”中失去本相,八大山人独钟孤独斩断牵连,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与世界作心灵的对话。
因此,“上孤峰顶,过独木桥、唯我独尊、唯我独大”强调 “ 无所依傍,无所瞻惜、维持生命尊严的存在哲理、表现生命的张力、理想、希望”是八大山人绘画的境界追求和重要的绘画题材,是对人的生命尊严的礼赞。孤独没有给八大山人带来精神的压抑反而给他带来了闲适和从容感到挣脱一切羁绊的怡然,充满生命的希望。
八大山人《鹿图题诗》
呼牛呼马都不应,或群或友或无踪。
攫jué身为谢中原逐,渺在商山第一峰。
幕雾蒸霞紫晕香,托根高谢一鑱chán长。
灵苗不果豺狼腹,留与春麋作困粮。
餐芝可饱宁餐菊,豢鹿能驯胜豢huàn龙。
泼墨聊为先取胜,仙源他日解相逢。
墨渖淋漓亦快哉,图来都是小二村。
若然甪里山中得,会向蒙庄枕上来。
蒙茸不似春蒸菌,跳掷宁烦梦掩蕉。
曾在名山深处见,南衡高岱北中条。
饮露未须松作盖,临风只许鹤为群。
亦知不是坳ào堂物,为爱清姿写赠君。
这首诗是八大山人一生的陈词在孤独中写出生命的新生,在他的孤独中没有绝望、哀怜、没有脆弱无助,八大山人的孤独是超越一切的孤独,是他脱略一切束缚的高蹈,是凛然不可犯的生命尊严的呈现。
治印:
清·黄安平所绘八大山人《个山小像》于1954年在奉新县奉先寺内发现,是研究八大山人生平的重要文献,上有八大山人的题跋,题跋为:“个山小像。甲寅蒲节后二天,遇老友黄安平,为余写此。时年四十有九。”
1644年甲申之变,八大山人先进入新建红崖,后遁入进贤、奉新山中。由于逐渐衰老而在49岁就已经牙齿脱落。从黄安平为画的八大山人的《个山小像》中可以看出他已经双唇紧闭、两颊深陷,以及清瘦的双手等情况,犹如一位老年人。1681年八大山人就对自己牙齿脱落造成的似哭似笑的难看尴尬的境遇进行揶揄,治印“口如扁担”紧接着又对自己牙齿脱落带来的痛苦发出无奈的感叹,治印“其喙力之疾与”。
继而又对自己牙齿掉落的形象进行诙谐的嘲讽,治印“八大山人”两枚。从八大山人一连贯对自己的口齿形状及其痛苦与难堪所进行的描写举动来看,八大山人治印的“口如扁担”到“八大山人”其目的不在于口吃、落齿而是对年龄增长所带来的身体衰朽再不能有匡扶之力痛苦发出的感慨。
行书五言联 清 朱耷
判断八大山人作品的真伪:
我们无法单凭一个因素来判断真伪,当中还牵涉到相当的主观判断。研究作品的历史是一个不错的出发点:作品上有没有藏家钤印。可以确定画作以往的藏家。画作有没有相关的著作或展出史。所用的画纸、水墨、墨色和印泥,应与艺术家所属的时代和地点吻合。作品的构图、主题与画风,亦应与艺术家其他已被鉴定为真的作品风格一致。仔细查看钤印。八大山人曾用过许多钤印,而相信为真品的印款亦已刊载于文献之中。可多加留意钤印的整体大小、字体结构,还有每个钤印���条之间的空隙。另外亦要检查落款:八大山人曾在画作和书法作品题上不同独特风格的落款。要留意画作的笔触,这是分析书画作品过程中最主观的一环,传统上亦是最为关键。作品的笔触应与艺术家同期作品拥有相近的结构、力度和神韵。
石涛对八大山人书法、画法、审美的评价:
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石涛在《大涤草堂图》题诗中评价八大山人的书法和画法、审美:
西江山人称八大,往往游戏笔墨外。
心奇迹奇放浪观,笔欹墨舞真三昧。
有时对客发痴颠,佯狂诗酒呼青天。
须臾大醉草千纸,书法画法前人前。
眼高百代古无比,旁人赞美公不喜。
胡然突就特丫叉,抹之大笑曰小技。
四方知交皆问予,廿年迹踪那得知?
程子抱犊问予道,雪个当年即是伊。
公皆与我同时病,刚出世时天地震。
八大无家还是家,清湘四海空霜鬓。
公时问我客邗江,临溪新构大涤堂。
寄来巨幅真堪涤,炎蒸六月飞秋霜。
老人知意何堪涤,言犹在耳尘沙历。
一念万年鸣指间,洗空世界听霹雳。
题家八大寄予大涤堂图。时戊寅夏五月,清湘膏育子济。
这首诗是八大山人对一生命运、书法、画法、艺术造诣的评价。在岁月蹉跎中,坐视陆沉,不能匡扶山河,只能用涂鸦度日而聊以自娱。尽管他的成就世人瞩目,然而对他而言这又算什么。正是有感于此,有悟于此,有恨于此,八大山人才以各种艺术表现来嘲弄与戏虐自己,才以“小技”评价自己的作品。八大山人在艺术上更追求自我意象和价值的实现,这是他艺术和现实碰撞迸射出来的火花,是泪花奔涌和情感的凝结,才使这一“小技”,不但超越了前人,也超越了他的时代。
参考八大山人篆刻传记等特此说明并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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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组】E♪♪erkoppen/知蛛
*长文预警
*18+ 预警
房间里的另一头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迎面走来的女人,她匆忙张开的双臂很平静。男人走到门侧,女人折回门口,双臂里抱起一个少年。男人好像鼓足了勇气似的,直直地便杵在原地,就那样把手伸着。女人回头等候回应,躺在手臂里少年伸头张望。可男人伸出的双臂却发着隐隐的抖。
“让我来抱阿冰吧,西尔维娅小姐。”
男人喊出声来,音量大得能恰到好处地给自己一些自信。
“我不要!”
少年的头在西尔维娅的双臂上向着男人伫立。被称作阿冰的少年刚把话讲出口,话却碰着了男人眼里微弱的凉意,于是手捂到嘴边,好像说话的舌头被凉着了,因此接下来的话,多少带了些愧疚的凉意。
“我的上半身还可以动,我想在家里坐轮椅。”
“你不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吗?”被叫做西尔维娅的女人轻轻地问。
“我想一个人看会书。”
女监护人什么都看见了。她的眼角夹着疲惫,却是微笑的。
“别和老师较劲了,阿冰。”
提诺从西尔维娅的手臂上接过阿冰的时候,她正用食指帮阿冰拭去眼泪。不知是困乏还是有一种悲伤,各式各样的小孩向来是流眼泪的高手。提诺第一次学着女主人西尔维娅的姿势抱起他的时候,并没有掂到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孩子应有的分量,好像连他的体重都在抗拒自己。
一年前的那个秋天,阿冰——或称他的全名,艾斯兰·弗洛克松,在提诺闻讯赶来之前,就在他面前从一个半成年人那么高的爬杆上像一片布一样掉了下来,掉下来的时候周围包绕的是学校的枫叶山林,和他坠落大地时那不合情理的回响。有那么一瞬,提诺就那样同后来从爬杆上逃窜而去的小朋友们一起看着艾斯兰的脖颈渐渐变青变红,红得刺眼,随着入秋的呼唤,绿色的青春像学校里漫山遍野的秋日红枫一样,染上了妖冶的鲜红。提诺来时的那天,班上很热闹,走时的那天,班级也是一样地热闹,好像他从来不是师长,艾斯兰从来不是朋友。
他抱着艾斯兰往沙发走去。这并不是一个宽阔的家、也并非一个窄小的家。提诺用脚丈量着这个家的宽度:三步并作两步,便可从艾斯兰的房间行至沙发、两步并作三步,便能从沙发行到完全开放式的厨房,折返一步便来到餐桌。再折返一步就又是沙发。艾斯兰独自住在靠门的一侧的走廊,也就两步宽,餐桌则在窗的一边,紧紧挨着。在门与窗的中央,往更深处安眠着的,则是房子的主人两口的起居室。这是个碗橱与装饰画同样昭彰的家、这是个拖鞋与地毯同样匍匐的家、这是个倦怠无力与兴致勃勃同样纡尊的家。
艾斯兰被放在靠门的沙发一头,提诺自己坐在向窗的沙发一头,他们之间的纽带便是这一双发臭的下肢。提诺低头沉默着,牵拉起流浪在人间的腿,把手掌合上脚掌,向艾斯兰的方向扳过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与艾斯兰在沙发上的活动便是这沉默的牵拉,好像划着一艘湖水里游泳的红船。
“累吗?”
“累。”
艾斯兰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被他从额头抹在手里的汗被重新攥紧,他在忍受。他眯起眼睛,模糊的光影里看见提诺的眼里兀自闪亮着。在他下肢瘫痪后的一年里,这个前班主任的眼里总是闪着浑浊的光,艾斯兰的流汗没有停止,提诺眼里的光又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于是他干脆���眼睛闭了起来。
“还累吗?”
“今天到这吧。”
直到电视机也打开,五彩斑斓的画面从荧屏上显示了,他才示意提诺调转方向,直到他调着频道,头枕在提诺的腿上,一切训练才终于停止,他能好好伸出手掌来,看着自己抹到手里,流作一片狼藉的汗了。艾斯兰就保持着他枕在提诺的大腿上的姿势,任凭自己撒了很长一会沉静的娇。许是已经从疲倦中缓过神来,他开始同提诺搭话。
“...你想看什么。”
“我?”
“又在播基督教堂被烧掉的新闻、摆了台后,这个台是雕像公园的广告...就是那个福洛格纳公园。我不想看。你想看些什么就看些什么。遥控器给你。..现在我不喜欢看电视。”
“诶,可是,过会我得给西尔维娅小姐帮手做菜。要说看电视...”
“这个台在播《动物世界》、你看这个吗?前几天上生物课的时候,你放过这节目,也讲过这节目:蚂蚁和蚜虫、它们是特别的一对共生的关系。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因为你从前上科学课的时候也讲,只是没有今天讲得这么复杂。我以为你经常看这个节目,要不就不会把今天的课讲的这么难懂。”
“是更抽象了些、因为还加了些中学的内容。”
“但是挺有意思的、..挺有意思。”
“你能感兴趣...我很高兴。那时的科学课,是要给克里夫先生代课。他年纪已经大了。”
“你的科学课比尖老头讲得好。连奥拉夫和比约恩那样的笨蛋都已经知道了蜘蛛和蚂蚁、蚜虫们的区别。”
“奥拉夫他,不是不喜欢听课,只是,要比起上课来,他更想和别的孩子聊天,他性格比较怕孤单。比约恩虽然不喜欢听课,但是他的父亲是养蜜蜂的。他喜欢昆虫。世上没有笨孩子。”
“可是他们的成绩,那时确实总是比我要差些...”
提诺的五指顺着艾斯兰柔软的发,顺得他比从前更加疲倦了。蜘蛛从屏幕那头出现的时候,提诺感到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孩子的肩膀轻颤了一下,频道便从这头换到另一头去。艾斯兰的头被放进沙发里的时候,他的眼睛便从电视机前挪开去、跟着提诺的腿去了厨房。
刀在响。
“阿冰的成绩总是比同龄人要好些。比起职高,他更适合普高课程。他仍有一个聪明的大脑。”
碰开羊排骨的刀声与摞开白菜的声音秩序井然地码放在对话的间隙之中。两个人的手在贴近案板的低空碰了几碰,羊排骨与白菜便齐齐整整地码放在锅中。
“这一年来,彼此都辛苦了。尤其是您。”
“您客气了,这是我职责所在,不管是替您家分忧,还是为我的学生分忧...我刚刚收到回应,有一所中学愿意接收阿冰作为他们的特别学生——他们会保证阿冰同每一个挪威公民的孩子一样坐在课堂里学习,只要那时能够到场参加他们的期末考试,拿到让他们满意的成绩...按阿冰目前的恢复状态和学业表现来看,那并不是难事。请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可您的酬劳,同您付出的思虑实在是不成正比。”
“同我在职时没有两样。”
“连现在阿冰的入学事宜,也是由您去沟通的。”
“过程算不得顺利、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贝瓦尔德先生也帮了不少忙。况且,阿冰是聪明的孩子...他应得的。”
“可您这时,不该连佣人的活也一起做了...”
“因为您也让我借住在这里。”
锅子在火上烧着最后一煲汤。西尔维娅的一双手洗得白净透亮。窗外刚刚隐隐亮了一亮,她的一只手还在水流下受着洗,另一只邀过提诺的双手来,用指腹细细揉搓着他沾了羊肉血珠的手。
“那毕竟是我的过失,否则我便不会离职。况且,倘若是真正的佣人的话,本该连最难打扫的客厅也一并清洁,尤其是沙发,因为阿冰平日里在那上面锻炼还流汗...应该很容易变得臭烘烘的。”
西尔维娅搓洗的手停了一下,柔软的水流在四只手掌之间积蓄起来。
“您本应该在高中、甚至如果实习期结束,应该回到你的故国芬兰,或是转到挪威的大学去教书,或者是按你原先的计划去,继续读完你的硕士——...。”
西尔维娅喃了喃,水龙头最后洒出清水几滴,只剩两颗指腹在湿润里互相厮磨。
“在挪威,这可不该是双佣人的手啊。”
“可做老师的总要先学会做佣人,您应该要懂我,科勒夫人呐。”
“别叫我夫人,我可不过三十出头、比你可大不了几岁。”
提诺·维那莫依宁看见西尔维娅似笑非笑的嘴角,那笑容只是刹那一瞬,就转眼消失在她疲惫淡漠的眼中了。她往耳朵上别了一下头发,他觉得那笑容一定被她别到那头发之后,顺着滑进发梢的森林里去了。
从阿冰在学校登记的名字里,或许可以推断出她嫁作人妻之前的名字,可她对外总是称其丈夫的姓氏,工作以外做的也全是妻子的家事,这让他有时会忘记她只不过是艾斯兰的姐姐。可那点缀着她丈夫的家姓,却总像她时而蓬乱,时而柔顺的金色长发一般,在她雾色的姓氏前如妆般摇曳着。她暂时离开厨房,靠在洒满昏黑与霞白的窗边倒茶。热气从茶杯里扑满他的面颊,她穿过热气的珠雾,把一口饮料送到提诺的嘴边。
“先别急着喝。”
在他还未着手打算享用忙碌的馈赠的时候,两片肌肤的热气汇成脸颊间肌肤的暖流。西尔维娅对着他的耳朵说话。
他知道这是西尔维娅要同他说些小秘密,只是在科勒家偶得的每一次双颊紧贴之时都让他的心跳如此措手不及。西尔维娅特有的聊天方式对他来说就像一场社会性灾难。在灾难来临的第一回,当他想说“不行”的时候,无处安放的手被她十指相贴缴械投降,隔着西尔维娅披散开的发帘,他看见马西亚斯·科勒,冠以西尔维娅以本家女主人身份的,真正的一家之主,闭着眼喝着咖啡。他看着马西亚斯的喉结上下摆动,黑色的饮液像流行在喉间的水车一样击打着西尔维娅耳旁微风的节奏,使得西尔维娅的声音也带着一线苦涩,直到马西亚斯一饮而尽的终末,他才终于听清饮料里西尔维娅摆动的双唇。
“今晚,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要来。”
提诺揉了揉耳朵,西尔维娅的唇就这样同他的耳朵分开,在他的脚步声里热气远去。
“贝瓦尔德先生、他又要来了吗?”
“应该是快了。”
艾斯兰看见提诺从餐桌前走来,边看着大门,边对着漫杯的茶水开始喝,直到喝得茶包都露了底,他便把嘴角抹着了,杯子摇摇晃晃地挂在艾斯兰的头顶。提诺接着伸了些懒腰,指头上还挂着茶杯,随着他的懒腰上下飞舞,最后茶杯落在沙发的靠枕上,他的手肘和下巴也撑在沙发上。茶杯底已干的茶包滑着杯底的水,隔着透明的玻璃在艾斯兰的头顶晃来晃去。他们俩就这样同艾斯兰分享着看电视的快活。
艾斯兰烦了,说:
“提诺,杯子拿开!”
跟在提诺后头的西尔维娅说:
“阿冰,坐起来。贝瓦尔德先生要来了。”
“我来帮你起来。阿冰,来。
艾斯兰翻身的时候,遥控器落在了地上。他的眉头轻轻皱起,连带着瞳孔也一并向里凹陷下去,但他的思虑只是略略地在眼珠上踩出一个浅坑,便即刻往深黑的瞳孔里塌陷坠落,像一朵瞬间枯萎的雏菊。提诺俯下身去抱他,再起身的时候便见到了那双眼睛。艾斯兰在轻声地说。
“我、..我回房间去。”
“不看电视了吗?”关切的是西尔维娅。
“现在我不爱看这个节目。”
频道从这头切到那头来的时候,蜘蛛从屏幕的那头又出现。提诺把遥控器摆了又摆,孩子却只是垂着眼睛。提诺揉了揉胳膊,从电视机前将他抱起的时候,门外飞进一声清脆的邀请函,是门铃。
“我来吧。”
艾斯兰像块肥皂一样滑到西尔维娅怀里。她在这孩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提诺便目送着他们前往艾斯兰平日的住所里去。他的双臂和这间屋子忽然空了,只有不疾不徐的门铃在屋子里清洗着。他用掌跟抹着额前的碎发,心里笃笃说着别着急,只是这话的声音一旦从喉咙滑进心口,回声便在他的心里荡起一阵频波,和门铃轻轻地和鸣着。他握着门把的手心出了汗。我来开门、我来开门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根贴着门把向下一摁。
“Sur-pri-se!”
西尔维娅轻掩上艾斯兰的房门的时候,那充满活力的大喊已力透耳膜,男人和提诺扑了个满怀。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提诺、西尔维娅在哪里?不在这里,看来我只是太想她了...我提早回来了,你今天看起来很精神,和以前一样精神,圣诞快乐!你来自圣诞的国度,我自然要尤其祝你圣诞快乐,是吧,是吧...提诺?”
提诺应和着过分热情的男主人,帮他抖掉肩膀上的雪,换下沾满炸鸡和牛肉味的大衣和帽子。马西亚斯·科勒拍着提诺的肩膀——他足够高,高高地扬着笑脸——然后转身向西尔维娅迎去。
“我回来了,西尔维娅。”
他的唇和西尔维娅之间没有距离,在唇线上精致地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勾得优雅,像国王走向行宫。西尔维娅踮起脚尖,伸手扶了扶他被帽子压折的翘发,顺着鬓角托起半个脸颊,又用她特有的聊天方式柔声诉说。
“马西亚斯。谢谢你。谢谢你特意这么早到家。贝瓦尔德呢?”
“圣诞快乐,吻我,亲爱的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向提诺的方向望了一眼,接着周身开始如上了发条的齿轮般向内旋转,齿案一颗颗地向内卡去,卡去,直到他们俩咬合成天衣无缝的机器,使得周围的空气再也擦不出火花为止。他们站在阿冰房门前的回廊,这条被西尔维娅一眼望得到头的回廊,便如静止的八音盒一般,让音乐也停止,让提诺也停止住了。只有如齿轮一般旋转、旋转在门和门槛的夹缝之间的门铁,正在为了扳开这道被提诺的铁臂挂住了的门而向外牵拉的力而从这音乐盒中,擦出了一声——
“吱扭。”
那就是最后到场的贝瓦尔德。
“圣诞快乐,贝瓦尔德!”马西亚斯字正腔圆。
谁都知道今晚马西亚斯·科勒家在忙着准备庆祝圣诞夜,这一向是所有生活在奥斯陆的人家们的传统,不论是马西亚斯家还是奥斯陆人的圣诞夜,虽无人提起,却无人忘记。从去年到今年,这是马西亚斯家横遭不测的一年。在滚烫的石油之血从地底向上奔流至挪威地表的每一处毛细血管的时代,在脊髓灰质炎被疫苗彻底消灭、分娩的疼痛永不复发的时代,在解脱了一切独裁者与战争狂人,人们谈论昼夜一般谈论幸福的时代,他们却听说马西亚斯·科勒家的孩子从爬杆上坠落,摔伤了颈椎,自那以后便连挪威人引以为傲的、儿童教育黄金时代的七年级都无法可读,连奥斯陆人引以为傲的圣诞夜都只能在医院度过。报纸是易燃品,可正当他们把愤怒指向那高高端坐在班级金銮殿之上不可一世的实习班主任的时候,他却从那王座上消失了。奥斯陆的怒火被刹那浇熄的时候,没有一个外乡人是无辜的。那班主任是个外乡人,奥斯陆人听说他辞职住进了受害者的家中,听说他现领着极微薄的薪资,干着仆人的差事。这足够了,虽无人提起,却无人忘记。奥斯陆人咬牙切齿地看着马西亚斯家门口渐渐有彩灯亮起,那来自圣诞之国、全然洗净了自己罪过的班主任正在拉起那棵漂亮、高耸的云杉树。
“提诺,进来吧!”
奥斯陆人看见那窄门向外逗留出些许的暖光,从清冷闪亮的圣诞彩灯那里,他们看见欢腾的外乡人,提诺·维那莫依宁,向着门里小跑而去,渐渐与那暖光融为一体,然后在屋内屋外全都融成一片的欢闹声里,门关上了。他们要喝酒了。
“日子是在不断变好的。”
马西亚斯·科勒把扎杯放下。
“你酒喝得太多了,马西亚斯。喝点姜糖水吧。”
重新升高的黑色液面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西尔维娅把一杯饮料递到他的唇边。马西亚斯的双眼自此迷离开来,好像双眸糊了一团粉红的口香糖,上下眼皮扯出的长丝黏糊糊地垂下嘴角。西尔维娅用红色的餐巾纸替他擦着嘴,马西亚斯的话被餐巾纸扑得嘟嘟囔囔的:
“我当然知道我喝得太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嗝。”
马西亚斯扶着啤酒的扎杯把,仿佛铆足了劲似地往椅子背后仰去,简直要摔在椅子背上成一滩人泥。
“可在前天还是冬至,小傻瓜们。你们知道冬至是什么日子吗?在那一天,太阳到了最南边去,从那一天开始,太阳在逐渐回到北方的怀抱。夜晚是在不断地变短的啦。黑夜最长的一天过去了,我们北欧人正是如此!总是呼唤着黑夜离去,白昼快快来临——”
贝瓦尔德把纸巾递给西尔维娅,让她替这饭桌演讲家擦擦嘴巴。
“西尔维娅啊,你是好女人..我们不坏,我们一直都不坏,日子在不断地变好。从我们过去直到现在,我们有了阿冰,阿冰也长得这么大了——阿冰,你今年几岁了?”
“十三岁了。”艾斯兰费力地切着一块肉肠。
“十三岁了、你本应该要上七年级了才对...命运是何其不公啊,我们没能把你从险恶的命运之中拯救。我听说你的同学们嫉妒你的才华。你的智商怕是有一百五,乃至有一百六,要比历史上的所有人都逼近爱因斯坦——你一定知道他是个科学家。你知道尼尔斯·玻尔吗?他也是科学家。人们常把尼尔斯·玻尔同他相提并论,我从前崇拜过玻尔,但我现在喜欢爱因斯坦...玻尔有脑子,还有一大帮朋友,但爱因斯坦除了脑子什么也没有,却胜过他那一大帮朋友。脑子够了!有脑子的人不应与少脑子的人为伍,因为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地摧毁你脑子...你是一匹独狼,你应该对那些把你从爬杆上推下去的王八蛋们竖起中指!”
马西亚斯的话没有接着往下行去,便被自己用半杯姜糖水泼灭。他畅快地发出饮用碳酸饮料的声音。咔~
“里面加了蜂蜜吗、西尔维娅...还有杏仁和葡萄干...”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
“下一次,放到冰箱里、...更好喝,好喝得很...”
“真是的、你懂什么啊...”
艾斯兰把刀磨得吱吱作响,带着脆骨的肉肠在他的嘴里嚼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把带着刺,烤得焦香发辣的话语在其余四个人面前咽下。马西亚斯又喝完剩下半杯姜糖水,长长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这次没有畅快地“咔”,他的皮肤往里皱进去、皱进去。在他眼下的肌肉如口香糖般若有若无地伸张、抽搐后,提诺看见叫马西亚斯的男主人的眉根轻轻下垂,便在左眼里涌出眼泪来。
“是的、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他把整张脸都埋进空空如也的盘子里,好像脸上真有一张口香糖似的,便呜呜地哭泣起来。艾斯兰用刀叉把盘子划得吱吱作响,似有火星溅出,好像在切一块钢。一只意料之外的手摁住了艾斯兰的拿刀的手腕,提诺也抬起头来,他看见贝瓦尔德已经把眼镜戴好了。
“阿冰、不要这么说你的姐夫。”
“没事。贝瓦尔德。”西尔维娅抚摸着哭泣的家主的背脊,像安抚一匹狗。“他也不该在这几天提这种论调...虽然明天才是平安夜,但今天也是小平安夜了。”
“可日子确实是在变好...不是吗?”
话从贝瓦尔德宽厚坚实的胸膛里传出。艾斯兰没有继续再磨刀叉了,只是埋头喝汤。在一阵微妙的沉默过后,提诺·维那莫依宁感到自己忽然成了目光的聚焦点,还有西尔维娅在冲他露出微笑。他感到脸有些发烫。壁炉里火已经渐渐有些颓势,他的脸却愈发滚烫,于是他吐了嘴巴里的骨头起身,预备去壁炉里加柴,当他转过身去,贝瓦尔德却已经先一步去把温度升高。那火结实地吃了贝瓦尔德一记,火焰便重新扭着腰,从炉灰里懒懒地生了出来,重新在壁炉里安睡下去。
“日子确实在变好的。”
马西亚斯不知何时也从臂弯里露出脸来,却只是头在双臂垒成的围墙上滚了一圈,侧着脸意犹未尽地冲着提诺笑,脸上的泪还没有干,眼神却变得更加清爽起来。
“一年来你实在是帮了我们家很大的忙,对吧,提诺。你不要害羞。没了你,我们家今年的日子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顺溜...你看,看看这些菜,没有你帮西尔维娅的忙,做不成这样!还有这些蜡烛,摆的多么齐整,多么像圣诞...你是芬兰来客,圣诞的来客,你把圣诞带给了我们!”
“你在来挪威之前在芬兰做些什么?也是做老师吗?西尔维娅说你还在读书...?读的硕士吗?”
“是的、...”
“专业呢?”
“...古生物。”
只剩下壁炉在安静、纯净地燃烧。艾斯兰看见提诺的脸上的红潮渐渐地发起灰来。
“研究史前生物啊、了不起。”贝瓦尔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你也是一匹天才啊��”
马西亚斯开始拍着他的肩膀,吐着酒味的嗝。
“用错词了,马西亚斯。”
他拍了一阵提诺的肩膀,觉得乏味起来,便又重新趴回手臂里。
“不要搅我的兴...贝瓦尔德,总之就是,很厉害、很厉害!...枉我见过这么多能干的人,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专业!是研究乌贼、长毛象那些东西的吗?博物馆里那样、你们是怎么把它们从一堆泥巴变得那么高大、那么伟岸的?”
“所以我常说。”西尔维娅轻轻地叹气。“提诺他...原本也不应该受雇于我们家,沦落到做佣人的地步。实在是他自己人太好。”
“提诺以前也做过佣人吧?手很巧、虽然说你不是芬兰人嘛...但是羊排做的却很有挪威味,简称挪味——”
“笑话太冷了。”
贝瓦尔德轻轻地点头附和着。西尔维娅接着说:
“就算他自己不那么觉得,但在旁人来看,这几乎就是刑罚。”
她抬起头来,双手向上合成十字。
“去年的同一天,我们聚在一起,在医院里忧虑着阿冰的未来,反省着一直以来我们的教育为何会导致这样惨痛的结果,直到真正的圣诞到来的时候,也如惯常的忧郁一样溜走。阿冰迄今以来的人生,又有多少属于孩子的节日是这样一点点地从我们傲慢的忧虑之中溜走的呢?”
松开双手以后,她从马西亚斯的身边夺去酒瓶,便往面前的扎杯里倒酒。提诺瞪大了双眼,好像那硕大的扎杯里灌满的是他的眼球一般,一颗接着一颗地充满西尔维娅的口腔,直到她的腮帮似乎再也装载不下如此巨量的啤酒以后,她才开始努动自己的食道,每一颗都在她的喉口团成一块球状的皮肤,在她通红的高领毛衣上攒出一个显而易见的圆来。
“您是不是喝得太多了、科勒夫人...——”
“随我、这点随我。”马西亚斯嘿嘿地笑着。提诺看见贝瓦尔德站起来,像制止艾斯兰的刀叉一样,用一只手就摁住她的酒杯,在桌上稳稳地刹住瓶底。
“你得听听阿冰怎么想,西尔维娅。”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艾斯兰从汤碗里抬起头,往西尔维娅的方向侧着眼睛。
“她要喝就让她喝——”
马西亚斯还想为妻子辩护几句,西尔维娅却用食指堵住马西亚斯的口,止住了话语的泄露。
“万幸...我们失去了那个圣诞夜,但我们再也不会失去任何一个圣诞夜,因为提诺·维那莫依宁从圣诞之国来了。
世界可被称之为北欧五国的国家之中,挪威、瑞典和丹麦自不必说,他们的历史向来是维京人的历史,是奥丁庇佑海盗的历史,哪怕自称皈依基督,他们的心也从未接近基督。而远在大西洋上漂浮的冰岛,也被迫卷入了海盗的历史。
只有芬兰——我们提诺·维那莫依宁的故土,是圣尼古拉避开了海盗的港湾,向着一览无余的冰海行船,把耶稣基督的教诲带到那里。在耶稣降生的日子里,圣尼古拉像东方三博士一样,向每一个他所知道的孩子赠送着礼物,用善意给养伯利恒之星。
哪怕人已在大地上获得了法律的许可...他在全能的天父眼中也仍是孩子。因此,提诺·维那莫依宁献出了自己宝贵青春中的一年,赠送给了生活在海盗历史之后的奥斯陆,送给我们这贫瘠之家以弥足珍贵的礼物。”
她用那根堵住马西亚斯嘴巴的食指蘸了蘸剩下的啤酒,将身子跨过伏在桌上的马西亚斯,酒珠从提诺的额头滚落,湿润左眼的睫毛。
“你是我们的家人。你可以离职,你可以离开。”
西尔维娅说。
“你离开以后,去到哪里都是我们的家人。”
西尔维娅开始轻轻地唱起圣诞颂歌,马西亚斯轻轻哼着,右手轻轻打着餐碟。贝瓦尔德稍稍迟钝了一下,但却很快转过头来。提诺见他的眼镜里满是温柔与赞许,西尔维娅解开她的头发,将头绳递到他的手里,贝瓦尔德便自若地伸出手指来拨弄着,拨弄出诸多的音符来,数个音符很快堆叠成一首和鸣的诗,不断地堆叠起来。有一声“呜呼”,马西亚斯在双手里拍出热烈的节奏来,贝瓦尔德推了推眼镜,皮筋里便喷出一切的音韵,他们之间即刻展开一场响度战争,这战争把歌曲拍碎又重合,在热烈的餐桌和鸣出一首即兴的原创圣诞金曲,献给看呆也听呆了的提诺。
艾斯兰看见,提诺脖子以上的头开始不自禁地跃动起来。艾斯兰现在低头划拉着铁匙,他抬头仰起脖子痛饮浓汤,他左顾右盼,窗外已经是深得黑的黑,蜡烛从餐桌的这头一直点到餐桌的那头,火光贯穿到壁炉的一头,早已把提诺烤得腹背两面发红发光。涔涔的汗与油滴在碗里,艾斯兰右手发力,餐刀一点一点把黑麦面包的油皮拧进刀口的孔洞里,直到餐刀的铁与瓷盘相撞,击缶,击缶,击成曲末最终的一柄撞针。
音乐戛然而止。艾斯兰觉得自己现在便差站起来了。
“我吃饱了。”
提诺抱着似已沉沉睡去的艾斯兰背向火光,向着黑黢黢的卧房行去的时候,他听见孩子、学生与他所愧疚的对象说出这句梦呓般的低语:我无法忍受了。他感到手臂实在有些酸——许是那滴额间的啤酒已经渗入他的肌肤,他开始喜欢上这家的啤酒味道——因此他靠着墙根稍微站了站,以解酒昏。红色的火映照红色的沙发,餐桌旁的贝瓦尔德在伸出一只平齐的掌来,眼镜的红缓缓抹平在镜片之上,渐渐地便泛起一层粉色的雾,雾下影影绰绰,他往暗处看了一眼。
“可是现在一切都很好。”
“关于您提的我可以离职的事情、...还请您再允许我考虑到圣诞节为止。”
提诺打开房门的时候,便又听见那童稚的呓语叩打耳畔。
“你啊,该不会是已经喜欢上贝瓦尔德了吧。”
两盏橘色的夜灯也停靠在客厅的桌面上,贝瓦尔德略略前倾,写满文字的笔记本便上足了暖色的光晕。
“我来帮您整理睡觉的地方。”
“谢谢。”
眼镜被夹在他长而宽厚的指掌中间,架在其中一盏夜灯上,橘色的暖光便蒙了些许灰黑的斑点。提诺看着他从衬衣口袋里夹出一支黑色水笔来,干练遒劲的笔迹蔓行在霉斑的纸张上。
“是瑞典语吗?”
贝瓦尔德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提诺的腰,示意的手接着便向下落进沙发,让出一个可供陪同夜谈的座位来。笔没有停,提诺便借着笔迹追看了半晌,好像夜不曾阖上人的双眸一般。流畅的笔迹,在渐渐晕开的墨点前停顿。他的笔在簿上扣着,打着沉闷的节奏。
“你懂瑞典语吗?”
“我曾学过一些。”
“用它写诗的时候,我才愿意写出诗来。”
“虽然一直知道您是诗人,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您作诗、...这是首讲什么...”
“帮我读一读。下面的部分我难以想象。”
贝瓦尔德的头枕着双臂,双臂枕着沙发的扶手,半身是睡进沙发里了。他闭起眼睛,眉头紧到一起,像有些诗还在里面。
“那、请您稍等...有些词有些生疏、..”
贝瓦尔德睁开眼来,一把夺过写满了诗歌的簿子。
“那不用再念了。”
他是忽然地站起身来,把步轻轻地踱着,也不看小簿子了。提诺在背后出了声,声音是有些发抖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我也不是有意地冒犯您的诗...您要吃水果吗?”
贝瓦尔德重新看着了提诺的眼睛,这回是平视的了。提诺起初眼里还有些微颤动的水光,不过很快便淡向别处,是有些害羞了。贝瓦尔德轻轻叹着气。
“晚餐桌上,西尔维娅也说过一些讨人厌的话。你怎么看?你记得是哪一句?”
“..我、抱歉...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你会记得那种话吗?你们芬兰人,会记得那种话吗?”
奥丁庇佑海盗的历史。这句话像撞击后宏大的钟声一样在提诺的大脑里嗡嗡地响着。尽管壁炉仍然燃烧,但贝瓦尔德这时的表情却冷极了。或许是他也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些冰冷,他接着便说:
“我总是这样、...他们不是什么坏人。西尔维娅也好、马西亚斯也好。你也是——况且我每次来到这里,占了你平时睡觉的地方。”他重新坐回睡觉的地方。
“那样反而更好、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和阿冰挤在一张床上。他需要不时有人给他翻身或者换尿布——从那以后他便没有再睡好过觉,可他总是介意和我一起睡。但是,医院现在也渐渐减少了专人前来辅导的频率...或许艾斯兰渐渐也能够有睡着的机会了。有时他虽然显得成熟过了头,但终究还是小孩子、睡得着的时候,也还是会说梦话。那时我便不愿叫醒他。”
“你喜欢照顾���孩子、我喜欢写诗...”
“这、不一样...。毕竟您是职业诗人、...。”
“算我说得错了。我不喜欢写诗。”
“可是我看过您的诗。您说您不喜欢、但那怎么可能呢...怎么说呢...我觉得竟能在这困难的一年中,读到您的那些充满希望的,文风有如H·豪格一般的诗歌、甚至结识了您本人。在这充满绝望的一年中,已经是我今年莫大的幸运了、...。”
“你读得挺多。我和他完全不像。”
“或许...我不懂。可能有些多嘴了。但您已经是我亲眼见过以诗为生的、最棒的诗人了。”
贝瓦尔德把笔插回衬衣口袋,把沙发坐垫久久坐稳。提诺也这么坐着,壁炉在燃烧,二人有汗烤出。
“谢谢。”贝瓦尔德闭上眼睛。
“可能有些冒犯您了。”提诺站起身来,借着橘色的光,最后抽出一张纸巾来,把贝瓦尔德有些浑浊了的镜片擦拭干净。沙发上靠着半躺的人把眼皮打开一条缝,盯着他擦。
“我、...和科勒太太他们,可能都不太会说话。您或许有只能由自己来排遣的忧郁,我想,科勒太太他们如果知道您对那些话感到不舒服、一定也会同您道歉的。那句话...在我听来也确有不妥之处、..”
手指抓紧了衣领。
贝瓦尔德揪紧了提诺。
愤怒抓住了惊恐。
眼镜还差最后一擦。
“什么不妥?”
壁炉刹那翻腾出喷涌的火星。提诺·维那莫依宁的双臂膨胀起来,眼瞳里的惊恐即将向着彼岸挥出全然正义的暴力机器——他要保护自己。而此刻他想逃避的,那对贝瓦尔德的眼眸早已全无护卫的秘密可言,因为他的眼镜已经被抓在自己手上。刹那之间他想起艾斯兰,那个一年来头脑总是无法规劝身子的孩子,贝瓦尔德此刻庞大的身躯便如同那孩子一般,他紧紧攥着提诺的衣领,他那悲悯的眼无法控制自己庞大的双臂手中的动作。他太过愤怒,以至于他赤裸的双眸之中,竟闪烁着诸多无辜与哀求。提诺背对着壁炉,因撕扯而裸露出的肩膀被热气所烘烤,他却感觉到了凉意,热气从顶撞头脑的眼处慢慢退潮,他冷下来,在与贝瓦尔德赤裸的双眸相对,冷凝的话语便从唇里流出。
“圣诞老人是假的。”
芬兰并不出产圣诞老人,他知道那是一场芬兰人自营的生活骗局。当他书写板书背过身去,将完成的礼物献给他的孩子们时,他们便埋起头,念起又抄写起自己的书来,口里念的与手里写的却始终是地地道道的挪威语。从孩子起,他们便不同这芬兰人一样留恋圣诞老人,留恋驻留与别离,只是低着头,弓着腰,拾起地上遍布的礼物,把笑脸全部奉送给礼物。对提诺·维那莫依宁而言,这俯拾的道理早应在他从父辈接过教育的重担时便全然接受——他以为自己早已抓稳,但当要捧起这颠簸的手把肉,啃噬这一沉默的真理的时候,他的眼泪却无法停止地因为疼痛而流淌——接受圣诞老人的假象。
热气还在持续顶撞着他的大脑,却不再是愤怒与惊恐,而是不断地冷凝成渐渐浑浊的涡流。他的唇早已被眼泪灌满封口,不再有言语的余裕,多余的泪便不断地顺遂着叙述的召唤,重新从眼瞳泄出。
提诺很强,不是因为他随时准备着动手回击眼前的怒汉,而是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流泪的时候,他便打算努动舌头,重新向贝瓦尔德解释起眼泪与偶然的口误来。但他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刹那的情感口不能言,便四下寻觅,直到发觉自己用于解释的嘴唇现被贝瓦尔德亲吻着、用于努动的舌头在交缠的时候,他却没能像镇定自己膨胀的手臂一般镇定自己渴望亲吻的心,当这颗心被贝瓦尔德湿乎乎的舌轻轻撩动的时候,他因为欣喜若狂在贝瓦尔德的拥抱里剧烈地颤抖着,而贝瓦尔德如前,也无辜地、哀求着地颤抖着。
当他们发现自己是在做如同马西亚斯和西尔维娅之间的,只有彼此的情人才能做的事情的时候,提诺便渐渐使自己平放在火红的沙发上,就像他平日里睡在这张佣人所必然专享的非床之床上一样。在他的愧疚稍微减轻些时,他也渴望与阿冰共享一张床,但他唯有在这火热的沙发上能够全然遁入仅有的昏暗体验,舒展开自己的肢体。那冬日于无人之境燃烧着的壁炉在他的睡前总使自己想起自己的家,与严厉却不失温柔的父亲。于是他向贝瓦尔德展开自己的肢体。衬衫的纽扣已经顺滑到成了他身体的拉链,他希望身上的拉链一直解到两腿之间,但却轻轻把双腿夹紧,伴着贝瓦尔德向下轻啄轻吻的频率轻轻开合着。
他的呼吸渐渐跟上了心跳的节奏,他的感官追上了吻在身体地图上的踪迹,像是一场漫长而色淡的旅行。没有人在沙发上说话,只是壁炉中轻轻开裂的木与柴在他的耳畔回响:
“日子是在不断变好的。”
他像捧起一只生命一样,双手从贝瓦尔德光滑的脊背后捧起他的下巴,一直到头与头、眸与眸再次两相对视。
“我拿灯过来。”
小夜灯中的一半光亮在沙发靠背的平原上一览无余,借此贝瓦尔德能够发现提诺漂亮的眼睛,那眼眸却只是与他的双眸凝视了一会,然后缓缓地合上,等待。或许取而代之的是下沉至面颊的绯红,但在赤红的暖光中,便连那点爱情的余裕似乎都不足为道,只有提诺的声音在陈说。
“贝瓦尔德先生。”他说。
“我在这里。”
“我从以前开始、可能就已经喜欢上您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在这里。每到您回家过节的时候,西尔维娅说你是从采风的地方回来的。每见到您一次,我的心里都对您更加尊敬一些、..。”
借着灯,他看见贝瓦尔德期待的笑意爬上唇角、可那像是一双在看着的眼睛吗?提诺在犹豫着,因为那眼眸瞪着它所怒视的对象要裂出血管来。他的眼只是怒视无法被性爱覆盖的地方,好像他再有一秒便不再打算继续了。但他的手却始终温和地替代起微笑的唇吸吮着早已充血的乳,在贝瓦尔德的双眼所看不见的地方爱抚。
“你这同性恋。”贝瓦尔德吐出一句。
提诺几乎到了羞耻的地步,因为贝瓦尔德的那目光很烫,烫得他感到自己的热情还亏欠了很几分,他应更坦诚些、更解放些、更感恩些。他想说出话来,可贝瓦尔德在帮他系上纽扣,衬衣被涨满,酸胀起来的乳在衬衫上撑起乳白的峰顶。提诺惊叫不好,因为衬衫把他的乳重新勒得疼痛,胸口闷起来了,他轻声哀求着。
“这样不喜欢吗?”贝瓦尔德也只是看着,手的吮吸却没有隔离。
“喜欢、...。”
“下面也挺起来了。”
“等一下、等一下...”
他拒绝得很轻,因此贝瓦尔德开始动手套弄起仍锁在裤中的凸出。提诺以极小的幅度开始颤抖的时候,他自己都为这颤抖结实地吓了一跳,但旋即便是习惯与忍受,他的心很快就适应了习惯与忍受。他挽出自己的一只手臂衔在嘴里,轻柔地咬着,好让自己能够有快活得发笑的余裕。拉开拉链的声音静悄悄的,有人在问:
“不喜欢吗?”
“喜欢、...。”
拉链重新合上了,提诺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衬衫已经透湿。他抬起手臂,看着浅浅橘红色的牙印像看着名贵的手表,这只手臂遮住了贝瓦尔德的脸,哪怕他在抬起身子。提诺只是冲着手兀自地噙着眼泪,然后偷笑了一阵,那浅橘红色却渐渐地从手上淡了。他正想追赶消退的牙印,却从手臂背后见着了光,圆柱状的夜灯稳稳当当地落在自己酸胀的胸口,贝瓦尔德看着自己了。
“接下来还要继续吗?”
他心里是急促地渴望着继续的,因此回应的语气已经不似往日般柔软,而是发涨、富有弹性。贝瓦尔德的手近了,一只手托起他的腰,于是他闭上眼睛,期待着另一只手落下。他等了有一会,不知另只手会伸向哪里,只要他能在腰际被托起之时,尽可能地忍受胸口的闷,这闷绝的拉链也一定终将被贝瓦尔德彻底地赤裸、彻底地公开的。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拉开,腰在外部被一块坚硬的东西顶撞着,另一只手从他的腰际拉出了这坚硬的东西,像是被从沙发坐垫下抽出。提诺并不感到奇怪,现在他什么奇怪也没有,可那腰上是什么呢?
“喜欢吗?”
没有等待,也没有期待,他的腰渐渐贴着沙发坐垫了,黑暗中,属于他的拉链便被拉上了。提诺仍然紧闭着眼,为的是等到更多的拉链,更多的拉链被拉开。他听到塑料硬壳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打开。他的脸滚烫着,直到冰凉的手捧住自己的脸,拇指和食指拉开他闭着的眼皮。他只是顺从着,顺遂着,他期待地睁开眼睛,等待自己的圣诞礼物。
他睁开眼的时候,却看见一片鲜红。
“喜欢吗?”
贝瓦尔德的脸在崭新的塑料壳上变得不可辨认。
“想继续留在这吗?”
眼球凸出、尸体半边汹涌如柱的红流里,静默地垂成一线的脑回,像一条沮丧的蛆。
“还喜欢我吗?”
橘色的灯光把这具尸体照得光明磊落、不可侵犯。尸体的胸腔内结成了蛛网。
“哪怕我是杀人犯、一个杀人犯?”
贝瓦尔德在这张专辑的B面后面笑着,笑得光明磊落、不可侵犯。
“还喜欢吗?”
贝瓦尔德的声音在笑,笑声在无辜地、哀求着地颤抖着。
提诺逃跑了。
“还喜欢吗?”
艾斯兰这么问了。提诺把他从书桌前抱到床上、再帮艾斯兰批改起作业,不时拉动窗帘调整台灯的亮度,好让它和星光能够交融出一个既不过分奢靡,又不过分清冷的色泽来。提诺想起些什么来,又把艾斯兰从床上抱到书桌上。
“我应该睡在哪里?”艾斯兰有些恼火。
提诺一边思考着艾斯兰的发问,一边手中仍在展平自己将与艾斯兰共枕的床铺。他热起电熨斗往上贴紧,用热力好让这床单看起来能够齐整一些。但他无论怎样铺展,床褶都重新翻折回去,像一颗卷曲的螺旋,又像是一只床单的耳朵。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胃液从腹部翻涌上来,迸射而出的却是眼泪,直挺挺地落在床上,刚熨平的床单湿了,泪渐渐没入毛绒绒的床单里,只是总凝结出面上黏糊泛白的东西,他知道是刚刚的光线又没能调好,但他现在伸不出手去,仿佛定身在那滩乳白的泪之中,仿佛乳白色的眼泪黏在他的眼球之上,成为里头的一块眼白。他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睡这床,是贝瓦尔德来了,他从壁炉旁的沙发又搬到这儿来,他要与瘫痪的学生共眠。学生的瘫痪由他而起,他或许此刻也正以自己的瘫痪报答学生。他回过头去,星光与二极管的灯光把书桌旁的艾斯兰衬得光明磊落,不可侵犯。
“你在害怕吗?”
提诺点了点头。
“...谢谢��提诺、老师..。这一年我从你这里学到了很多。”
他示意提诺送他上床,向着提诺涓流般流淌的泪中,揩出一条平整的道来。
“好好休息,老师。”
他的双眼渐渐模糊。艾斯兰后来似乎还自言自语了很多,但不一会便开始翻动床头的书、一页页地在灯下照看着了。艾斯兰感到提诺的掌平放在自己的腹上,渐渐地又温热起来——这是提诺设计的康复训练的结果。他们或许都想起了父亲与壁炉,因而还微微留一点眼泪在枕上,他还想回上几句,表达自己有在倾听,只是耳朵却渐渐地被水声没过,在月光里静默成为了一滩乳白的泪。
“那之后,我便要连姐姐和你的份、...向贝瓦尔德讨回来。”
讨回什么呢?提诺轻声地对自己说,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却知道这里应该是艾斯兰的房间。迈过房间去,他便一定会见到贝瓦尔德。这房间对他来说很惬意,科勒夫妇向这个房间倾注了太多的爱意,当他抱着有轻微鼾意的艾斯兰、听取其中无数噩梦的梦话而沉沉入梦的时候,他渐渐地总觉得自己像是孩子一般。他伸出手去,攀上同床连为一体的书架。艾斯兰的桌边总是摆满了书。他从前总是静静地坐在班级的角落,在他转过身去写黑板的板书的时候,嬉闹的声音中似乎总是缺了现在对他来说太过熟悉的声音:同十岁的他一样怯懦、同十岁的他一样坚强、同十岁的他一样柔软的声音,在轻轻念诵着书架的书上晦涩的词句。
“我又带书过来了喔。”
在最开始进入这个家中的一个月里,叩响艾斯兰房门的总是这一句话,那会为提诺与他背包里的小说赚到一些难能可贵的善意的目光。提诺总是爱在教科书里夹上一本,当他从背包里将它连同半块黑面包拿出的时候,给同一个班上生物课的,外号“尖老头”的克里夫总是会同大家一起抛来怜悯的目光,仿佛他的姓氏就像进化论中的一个玩笑。《万奈莫宁》总该是写给有黑面包以外的食物享用的人才是,就连万奈莫宁本人也该是从大熊座那里得到种子以后,才渐渐开始吟唱他的诗歌的。他知道尖老头不会说,他一直想请人代课治疗咽炎。直到某天,尖老头环顾四周良久,才终于向他开口:
“请您替我代班上一星期的课吧。”
但艾斯兰却把《万奈莫宁》放在书架最触手可及的一端。他够了够那本书,就着窗边微弱的阳光看诗,像从前父亲用手指舔着书页,一边用舔过书页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在壁炉边为他念诵古老的诗歌一样。父亲不是诗人,但他慈爱的眼镜里似乎有诗人才能看见的世界。提诺看见艾斯兰在《万奈莫宁》一书上贴下的密密麻麻的书签,正要从胸中由衷地呼出舒服的气来,却发现床边早已空空如也。
他要迈过这房间去。他在门的这头,听见了外面不断地传来熟悉的呻吟。他捂住了嘴唇,眼泪几乎快夺眶而出。
“还喜欢吗?”
他的手心在出汗,门把却因打滑而无法转开。当他旋开门把夺门而出时,艾斯兰早已带着一身热汗倒在地板,还在喘着粗气。
“哎呀、...今天真是好睡啊,提诺。”
马西亚斯扶起艾斯兰的手腕。
“今天你起得格外地晚、我就事先先替你做了,阿冰每天要做的康复训练。”
“我不要再让你来做了...你这白痴、...。你是完全的傻瓜..。”
艾斯兰眼里还有泪。
“我不要...、...”
“看,提诺你看。阿冰他——”
提诺的沉默并不是绝无来由,而几乎是千钧一发了。马西亚斯是仔细地托着艾斯兰颤颤巍巍的双臂,他自以为自己的双臂足够可靠。但那可靠的双臂在艾斯兰站起的刹那腾了个空,接着他所希望向提诺展示的奇迹,便被提诺本人夺去。他伸伸五指,又抬头看看几乎怒不可遏的提诺。艾斯兰借提诺的手攀上沙发的浮岛,艰难响亮地呼吸着。
“您为什么、....!”
提诺想痛骂,却不知应痛骂什么。他张开嘴巴,口中率先回荡起的却是呻吟。
贝瓦尔德握着一把刀,刀在替他说话。
“在做康复训练的时候,阿冰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站起来。马西亚斯是在帮他。”
刀在字与字的缝隙之间落下,贝瓦尔德在厨房的角落一字一句地把语言切开。
“提诺、今天你可以放假。”
戴着烤箱手套的西尔维娅说着,把一盘切好的生肉端进烤箱。提诺看见贝瓦尔德他低着头、他抬起头,鲜红的肉沫从刀尖挤到手指之上,被冲进水槽里。厨房的阳光现在已经好了不少,能看见北欧少有的阳光。案板上整整齐齐的肉排在这阳光下泛着漂亮的油光,贝瓦尔德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很满足似地把目光对上一旁的偷窥工作者。
“为什么、..”
提诺的问话声音很低。
“今天你起床要比以往都迟上不少、生病了吗?”西尔维娅脱下一对烤箱手套,把手贴着提诺的额轻轻地说。
“不、...”
“没关系,不用愧疚。”
西尔维娅帮他整了整毛衣的领子。
“我想...可能我们家真的离不开你。但你说的也对...总要让你做个决定,对吗?至少今天和明天,希望能够让你好好歇一歇。”
“我打算今天带你和阿冰出去转转。”马西亚斯借机用一个勾肩搭背略去了此前同提诺的剑拔弩张。“你平日里真的太累了。我从来不知道帮阿冰做康复训练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汗我都出来了!”
“因为你是傻瓜。”艾斯兰声嘶力竭。
“可你能站起来了,是吧!你们刚刚都看见了,阿冰站起来了!”
这热烈的呼喊声便把艾斯兰淹没在火红的沙发之中,由马西亚斯带头的掌声便响起来,在西尔维娅歇息的餐桌旁响起来,在贝瓦尔德仍在忙碌的厨房旁响起来。提诺的耳畔,竟也响起了来自他自己的掌声,他不知道自己的掌声从何而起,却不忍去看艾斯兰的表情,而是转头对上了贝瓦尔德。
“今天我有贝瓦尔德帮厨。他说想试试看,能否在晚饭做他拿手的肉丸。午饭,我们两个人随便吃点。”
丸子从贝瓦尔德的左手抛到右手、右手抛到左手。他仿佛极为专注、极为投入地炮制着干练的晚饭。西尔维娅在提诺的脸上落下一吻、又在马西亚斯的唇上落下一吻。她还想接着吻一吻艾斯兰,只是没能吻上,便帮他整了整领子,又折回原地,她疲惫的面容上总归是笑了。
“能在天黑前回来就好了。”
“您好、您好、...”
“您好!哟!——”
“你好!——”
“我们当家的!马西亚斯休假回来了!”
马西亚斯吹着口哨,麦当劳一楼餐厅里耸立起一呼百应的口哨与欢呼。
“还没呢、还没呢。”
马西亚斯满足地笑着,手却搭上一个餐巾上挂着鼻涕的孩子。那孩子正努力学着大人吹口哨的手指,把唾沫喷满了一整个餐盘,只是抬起头,马西亚斯的手便揉起他的脑袋。
“你真努力,不是吗?不过、用不着这么努力也可以。”
他举起孩子,孩子的母亲用双手屏住了呼吸,盖住了矫情的热泪。
“看呀——!这是努力的孩子!”马西亚斯高声朗笑,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我讨厌他们。”艾斯兰坐在轮椅上轻声地说,或许是声浪���强,好像没听到似的,提诺仍是点单。放下孩子以后马西亚斯呼唤所有人安心用餐,立刻便有人从服务前台行到艾斯兰坐着的餐桌旁,挨着轮椅换了张小桌,其后又询问起是否需要代切汉堡。
“他自己可以吃。”提诺礼貌性地笑道。
艾斯兰叹了一口气,让提诺把轮椅的把松开,双手滚着轮椅,寻找其他偏远的座位。
“我的服务生们要我留在这儿、他们离不开我。我不在的时候,这地方就开不下去、但总得有人休假,不是吗?我得陪你们,还有西尔维娅。”
马西亚斯找着新位置,便接着对提诺这么说,不时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那远方的服务台终于没再看他,于是马西亚斯回过头来,边聊天边督促艾斯兰不要噎着。
“待会要去公园散散心吗?”他抚摸着艾斯兰的头。
“也不坏。”艾斯兰把头埋进大人们视线所不能触及的高桌的阴影下,提诺听到矮桌旁传来吸饮料的声音。
“我们去福洛格纳。”
等到提诺用手指把艾斯兰的发捋得柔软了,艾斯兰便用手推着轮椅的轮向前行去。马西亚斯锁上车,便同提诺一起缓步追着车辙。
不知是因为此时正是阳光的正午,天空才十分明亮刺眼,还是因为他不知道在这样灿烂的阳光下得做些什么才能���得上休闲,因此未向前方睁开更多的眼。艾斯兰的轮椅不停地向前方滚动着,他不知是否该把步子加快一些,与其说他在看护着艾斯兰与轮椅,不如说是艾斯兰在牵引着他进入公园深处。周围的人脚步虽缓,却从未停下正眼看过那轮椅一眼,只是略略向旁躲开、再躲开一些。于是有些拥挤的人流里,中央拉开的一方平坦,便像是为艾斯兰的轮椅所划开的道一样。提诺没有听见两侧高耸的人浪中窸窣的议论,只是向前行走。
“我们现在也像是一家三口,对吗?”马西亚斯忽然冲他笑。
提诺没有回答,这时他或许觉得自己和马西亚斯有些像摩西的子民。
圣诞前夕,渴望圣灵降临前的人们,都在正午时分踏上遍地的冰雪,前往福洛格纳的中心。这里的访客太多了,与挪威人印象中的市集相比而言都有些拥挤。杉松只在挪威的秋季死去,他们的枯枝上渐会伴行着冬日的纷雪涨成全新的行道树,它们全新的,纯白透晶的叶却是从地下抽枝起来,因那雪下的大时,极寒之地的雪便不像从天上恩赐,倒像从地上飘起一般。在终于停雪,却也仅有几日阳光的时节,公园的工人会把雕像的头顶、基底和纹路里堆积起来的雪同地上的积雪一般清理干净,只留下一道更深的痕迹。这是只有彻底的天寒地冻之中生出的人类,才可踏上足迹,去经行的地面。
提诺已经许久没有踏上过这样的地面,或许他也踏过,但从未仔细地行过脚下的路。他习惯照顾的是科勒家被壁炉烘烤的,从不积雪的地板,如今定睛细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好似踏着柔软的布一般,脚步尽管因此飘然,却有了些实感。
“怎么样,怎么样!没来过吧?”马西亚斯口中呼出的白气几乎把提诺所能见的面容尽数遮挡,只从语气里可以看见他的笑。在他的印象之中,马西亚斯先生似乎永远只有微笑和大笑,好像昨夜哭泣的酒会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来过这儿,尽管离科勒家有些远,但在他成为科勒家的用人之前,他便已拜访过这公园。路并不难走,却少了公园的气氛。马西亚斯揽住了提诺的肩膀。
“小孩们也都喜欢来这儿玩,那些雕塑的花纹对他们来说很新奇。”
“得把阿冰叫过来。他走得有些太远了。”提诺望着冰雪之上尽力滚动的轮椅。他在远处轻声呼唤,阿冰便停下来,向后伸着头等了一阵。白雪在他白雪般的发下,在他的额前闪光,因为推着轮椅,他的额上大汗淋漓。
“我们真的很像一家三口哇!”马西亚斯拍着提诺的脊梁。
“这话可别被西尔维娅小姐听到。”他却没有接着往下拒绝,马西亚斯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齐步向前。
提诺帮阿冰揉了揉手臂,他们便接着向公园深处行去。积雪从赤裸的雕塑上被扫清,露出它们彻底自由的解放来。风雨淋洗的锈像在无数行道树之间昭彰着青与黑色的坦然,男人从雪与铜中解放的器官,有如路牌指示着通往喷水池还要深处的,更加雄伟的雕像,他们远远地望过去,那根柱子好像一只天地间巨大的灵。
“再往上走吧,我想看看那个。”艾斯兰头也没有回地说。
“阿冰今后会成为古斯塔夫·维格兰这样的艺术家吧。”马西亚斯说。
“他也很喜欢科学。因为阿冰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他喜欢思考。”
“喔——当然,思想是很高贵的事情。正如卢梭所言:只有高贵的思想,没有高贵的血统。”
“您很擅长言谈,这点让我很羡慕。...刚刚,在餐厅里,您那号召力很是令人吃惊。”
“没什么、这没什么。一份工做久了,自然就会和身边的人混得熟,经理的工尤其如此。您不也一样吗?西尔维娅和贝瓦尔德都很喜欢您。”
“...不一样的。这个、...”
“我们家原本就没有找佣工的打算。如今佣工也叫保姆,还是有不少人喜欢雇保姆的,全职的、小时的;男的,女的。但是我们家一贯以为,在现在的挪威做这种事,那是贵族做派。可现在他们俩可舍不得你啦!只是他们俩不说。西尔维娅也不说,他们总是有些害羞的。”
“谢谢...请代我向西尔维娅小姐转达感谢。也谢谢您。”
“我也很舍不得你呀。”马西亚斯说。
“我还没有打算要走...我在犹豫着。我还有想弄明白的事情。”
“让我猜猜——是贝瓦尔德?”
马西亚斯把手臂向下垂下去,却只是冲着天空在自言自语,因此在话语里,他藏起了提诺突然糟糕的脸色。
“他同市教育局的人员也都认识,这事你应该听说了。重新给你安排一份教职,或者向原先那地方讨一份声明、��荐信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你还没找他通通关系吗?毕竟他也偶尔只来咱们家一次。他出身很高,可不像我。他姓乌克森谢纳?知道吧。名门之后,他爹是那有名的大提琴手,还是他们老家的议员,在挪威是提琴手,在他们老家是议员。乌克森谢纳家是世家。他处处都显着乌克森谢纳家的绅士做派。”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努了努嘴巴,沉吟了会,突然笑起来。
“我戒了挺久的烟了,老这样!”他高高地把手扬起来,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又自己行了几步踉跄,差点扑上在前方带路的轮椅,只是他的脚间交叉一拐,却巧妙地把身子拧回提诺身边,大口喘着粗气。提诺不知该对这超现实的花招露出怎样的表情。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笑着笑着,看提诺不笑,他就不笑了。
“我抽烟的那阵喜欢像我的父亲一样抽烟,还喝酒。烟已经戒了,酒还是没戒。他抽烟的时候不打人,喝酒的时候打人。他搞黑金属,我和他也一起搞黑金属,因为搞的时候他不打我,还有烟可以抽,有酒可以喝。我们的乐队那时很出名。”
喷泉的水声清冽地冲刷在石的阶石之上。艾斯兰的轮椅在前往“生死柱”的阶梯前停下。马西亚斯把手插到大衣的口袋里,让旁人以为他的假烟已经抽完了。
“阿冰,想上去吗?”
“想。”艾斯兰说。
“提诺,搭把手。”
提诺抱着艾斯兰,马西亚斯抬着轮椅,艾斯兰在两个人的中间脊梁绷紧。他们经过36座扭曲成不同形状的人体,又经过回头,向这蠕动着的三人慕道会报以怜悯目光的无穷的路人。正如马西亚斯所言,冬至日也刚刚过去不久。从他们来时这天还蒙蒙亮着,不一会便渐渐黑了,星辰都渐渐在他们的头顶上显示出来,好像是一夜之间,石头上色彩便从此转暗了。这在北欧总是非常很常见的,周围的人渐渐离开,没有人想要在黑天的时候,在公园里惬意去。他们一级一级地行上台阶去,彼此之间似有一种微妙的、沉静的默契。
“我听说您是丹麦人?”
提诺发问。
“丹麦和挪威离的也不远。”
他们经过人们的雕像,与看雕像的人们。“生死之柱”渐渐地近了,那是挺高的一根石柱,不算太高,但是的确挺高。他们在中间的坪停了停,提诺摇了摇自己的手臂,马西亚斯则是捋了捋自己的手指,艾斯兰则没有动,只是撅着腰,等着下一次再被抱起。
“我听说,我也不是挪威人。”
艾斯兰发问。
“怎么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你是我和西尔维娅领养的。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把你起作你的故乡的名字。”
“生死之柱”渐渐又近了,那上头已经可以看见是人了。或许是因为它挺高,略略往上些的积雪便没有清理干净,落在人和人之间的缝隙里,使得“生死之柱”高贵而坚挺的柱头染上了一丝圣洁的雪白。这根柱据说是链接天国的柱子,在靠近天国的这根柱子上,当然应该沾点天国的白雪,只是因为柱子的顶端是平坦无比的,因而在刚被太阳晒过的时候,最该圣洁的地方反而是全无雪白,一览无余的平地,上头有化雪后水的黑色染痕,同柱子的最下端,最为平坦的那层一样。底层刚化雪还没多久,因此底层罗马式的柱黑得笃实,坚定,隐忍,但也没有黑得太多,只浅浅的一层,便过渡到了石头了。中间就是人。这根雄伟的,博大的,挺拔的,高尚的柱上,全都是人。
人。人。人。人。人。
艾斯兰努了努嘴。
“阿冰,往上走过来的路也有讲究。”马西亚斯笑着说,“每条路上的雕像不一样。有儿童的路、有青年的路、有老年的路——”
“那我们走上来的是哪条?”
“最后一座就是这里。看这根柱子,人和人都拼起来。”
“拼得起来?”
“像一组上升的旋律!”
马西亚斯恐怕觉得自己这比喻很好、很巧妙,很能给艾斯兰以艺术的灵感。吸饱了艺术的灵感的艾斯兰接着努了努嘴巴,好像吸了漫长的一口气。
“贝瓦尔德,就在这里杀了你的父亲。”
马西亚斯的眼角开始渐渐发黑,艾斯兰的眼角却渐渐泛红,红和黑都交成一块了、拧成一团了,在空气里擦出火花了。在维格兰静默的雕像群之中,儿童在苦劳、壮年在天真、青年在震悚、老人,只有老人在柱下独自死去。
马西亚斯恐怕是在老人枯瘦的尸体前坐了很久。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在梦里见过。”
马西亚斯在老人枯瘦的尸体前坐了很久,才开始说:老人枯瘦的尸体生前是无恶不作的,老人枯瘦的尸体是该死的。尸体所到的地方,有一座基督教堂就烧一座基督教堂,有一杯基督徒的血,便饮一杯基督徒的血,他儿子的母亲便在他的酒杯,头盖骨便是他的酒杯。尸体用人肉的乐器唱世界上最邪恶的音乐,他很会唱,嗓子的声不光是金属的,还是黑的,不是被烟和酒腌的、是被血染黑的。尸体喝了血以后就醉了,醉了就打儿子、儿子迎醉长大,渐有了一身气力,尸体打他不过了,便朝他施以邪恶的萨满巫术。儿子看见自己巫术的眼中有马、有巨人、神、精灵和矮人,在烟尘之中迈出脚步,尽数从黄昏之下向他奔来,为首的独眼神明,唤名做伟大的奥丁。
马西亚斯说:尸体的儿子首肯了他的血脉,让连着同他前来的两个男孩儿也这么做、矮个儿点的男孩儿是个假声男高音,尸体让他替自己唱了歌;高个儿点的男孩则是提琴手的名门之后,老人让他弹贝斯和拉提琴,儿子则只打鼓。尸体只有两只手,俩手最多弹吉他与键盘,但加上两个男孩儿和儿子,就是八只手。奥丁骑着的马,脚也是,而他们四人拼在一起却绝不像马,而像蜘蛛,因为为首的那颗头并不是骏马的头。蜘蛛在大地上爬行、蜘蛛在教堂前爬行,有一座基督教堂就烧一座基督教堂,有一杯基督徒的血,便饮一杯基督徒的血。蜘蛛除了腿以外就是头,老人有了腿,就接上了老人的头,不仅有头,且绝只有他一个人的头,其余三人绝不可出头。尸体说:“成了。”第一张专辑就出来了。
“贝瓦尔德出了头。”
马西亚斯说:矮个儿的男孩儿渐渐长成了女人,假声男高音却没有渐渐长成花腔女高音。马西亚斯接着说,乐队的嗓子没了,尸体的嗓子里头却已经全是烟酒。贝瓦尔德听得分明,尸体最后说的话是:“得把他变成女人。”那之后他不再说话,嗓子里的烟会烫死蜘蛛、嗓子里的酒会淹死蜘蛛,但是嗓子里有女人就不一样,几亿的蜘蛛全都可以浸泡在乳色的大海里,从中再生出几亿亿的新的蜘蛛,所以他不再说话,只是动手。在维格兰公园平坦深厚的石阶上,枪与玫瑰没有打算隐藏。
“贝瓦尔德也会用枪。”
提诺在听着,眼前却不是一把枪,而是一只蛆,从脑回那里垂下来,在沮丧着,尸体的胸腔里,结成了蛛网。马西亚斯说:他不知道贝瓦尔德是怎么学会用枪的,就像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维格兰公园的柱下、他们三个是怎样离开了马西亚斯的父亲的,又是怎样长成新的男人、女人和男人的。他们好像一夜之间长得很大,很大。女人现在是马西亚斯的妻子,贝瓦尔德现在是马西亚斯的朋友。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马西亚斯只是冲着艾斯兰笑,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又把他的头发根根捋顺。
“贝瓦尔德是杀人犯,但那又怎样?我父亲是个人渣,他早就该死了。正义永远不会杀死善良的人。对吧?我感激贝瓦尔德,他为了西尔维娅把自己弄疯了;我希望西尔维娅能幸福,这愿望也是他的愿望。”
“就连贝瓦尔德现在的疯病...也渐渐好转很多了。”
提诺离轮椅上的艾斯兰和马西亚斯实则很远,因此他的喃喃自语只是飘在空中。他只是不时点头。
“日子是在不断变好的。”
没有人说着这句话,他却在马西亚斯的话与话之间听见了这句,眼前渐渐起了一层水雾,这是欣喜与快活的水雾。他此前从没有把世界看得这么清晰,这么分明。他看见了“生命之柱”诞生的过程,在大地的震颤与轰鸣之下,人与人首尾相接,彼此咬合,膝盖与膝盖交叉在一起,人便向上攀登,通往天国的大门敞开着。那柱的顶端是谁?
对,应该是贝瓦尔德。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他是名门之后,他是暗黑的、悲怆的英雄,他应该要是从伊尔马塔的腹中生出,再高高地立在大海之中的石柱之上。他曾经是乐手,万奈莫宁也是乐师;他现在是诗人,万奈莫宁也是诗人,提诺的姓氏在闪光。火炉旁抚摸着提诺的头的、慈爱而严苛的父亲有了形状,他就是父亲。在马西亚斯与西尔维娅需要他的手艺与力量的时候,他必然在铜船上归来。从铜船上归来,从墨西哥的东海岸归来,从阿瓦隆归来,从弥赛亚归来,人、人、人、人、人,一切都将归来。他赢了,他终于会是赢的!黑暗没有战胜他,光明却呼住了他!他赢了!提诺·维那莫依宁的眼中的雾气渐渐有了形状,喜悦和激动的眼泪重新袭上他的心头,他能原谅,他能宽恕,他想回去!他想回答!他能留下!
“还喜欢吗?”
“还喜欢、比从前还要喜欢。”
艾斯兰,你在哭吗?你和我一样在哭吗?
马西亚斯轻轻地抹掉眼角的眼泪。艾斯兰从轮椅之上,向提诺转过头去。那只是孩子,只是孩子而已。艾斯兰努了努嘴巴,好像刚刚抽干了一根烟。
“我看见过。我看见过贝瓦尔德。他不是英雄。”
“因为他做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事情。他玷污了我的姐姐。”
你胡说。
你骗人。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
“在梦里。我见到了。”
你这撒谎精。
你这爱说谎的孩子。
“但是不一样。在我还能走的时候。我也见到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为什么要骗人?
“节日的每一次。”他仔细地低下头想了想。“几乎是每一次。”
“艾斯兰!”马西亚斯是抢先一步揪住了艾斯兰的领子。他齐整的领子,现在被揪得出水。艾斯兰总是汗涔涔的,额头在汗的瀑布之中发着亮光。马西亚斯的手在颤抖,因为艾斯兰低着头,他低着头,眼睛闭了起来。艾斯兰紧闭着的眼睛前忽明忽暗地闪光,不停地闪着光。马西亚斯用拇指抹掉他眼角的泪,才发现艾斯兰也在发抖。当他的眼从发下暴露出来的时候,忽然他哭了。
“我想救你们、让我救你们吧...”
他伸出双臂抱住马西亚斯的头,艾斯兰的肺与他仅有的半身痉挛着,呼吸之中起来像冰冷黏着的雪粒在鞋与地缝之间摩擦。马西亚斯的眼神终于柔软了下来。提诺手里拿着刀、拿着枪了,就像贝瓦尔德拿着刀,拿着枪了。提诺看向自己的掌心,枪与刀都勒出柱的形状。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
马西亚斯没有再说话,艾斯兰却拼命地点着头。
“现在,我们回去吧,好吗?”
马西亚斯现在半跪着,双手掌心里捧着艾斯兰颤抖的泪和脸。他轻声允诺了好一阵,发现艾斯兰只是点头,从开始哭起便没有再说话。他抬头望去,满天的星辰下,提诺的眼泪轻轻打在艾斯兰的头发上。
他们仨都哭过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
“生命之柱”在哭泣的大地上矗立。
天已经黑了,今天的黑是特别的。如果平安夜的夜晚以黑夜的长度来丈量恩赐幸福的厚度的话,至少挪威人应该要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在世界的平安夜里最为幸福的居民。他们开车路过一角的平安夜。他们经过中央车站,从奥斯陆前往卑尔根的火车铁路会穿过南部那些被春风滋润的挪威森林,逐步爬升至美丽的哈当厄尔高原,常年飘雪四季如冬的芬瑟,接着穿过沃斯周边一众秋色无边的田园村庄,最后到达时常飘雨的卑尔根。至少他们中应该没有人去过卑尔根,因此从来只在平安夜继续向前。他们路过卡尔·约翰大街,从公交巴士下站的街口城墙上会倒映着锡箔的雪花,漫长如蟒的圣诞彩灯把楼和楼之间的人流拉近拉满,在逐渐上升的街道两旁是次列间错排开的国旗与市旗,还有挪威国王的王宫,和挂满彩灯的树木。孩子们在议会大厦与国家剧院中的溜冰场上驰骋,比昂斯滕·比昂松和亨利克·易卜生在冰面上注视着圣诞夜空下的一切:易卜生把手背过身后,看着冰面下的裂痕;比昂松则把手插在裤兜,高高地昂起头,看着冰面上满地玩耍的孩子们。
“今后会有机会重新来这里玩的。”马西亚斯对后座的艾斯兰说。
他停了车,今天是马西亚斯第一次在按下门铃前犹豫,在终于想起有钥匙之前,提诺已经率先把钥匙插进了门孔之中。他回头去把在轮椅上等待许久的艾斯兰抱回家门口。迎着敞开的门,他和艾斯兰都看见了全新的装置。
“这是贝瓦尔德为阿冰准备的圣诞礼物。”
提诺已经换完了鞋子,他转头去看壁炉烧火的情况,才忽然发现那并不是真正的���炉,而是电壁炉。这电壁炉看上去使用已经颇有些年头了。他看见贝瓦尔德仍勤快地在簿上抄写些什么,只是在西尔维娅提到他的时候,才把笔插进口袋之中,转过身来。
“这是之前找市医院订做的截瘫步行器。”贝瓦尔德说。“试试看。”
他站起身来,伸出双臂想让马西亚斯把艾斯兰交给他。他的手牵起艾斯兰的双臂,感觉手里握着���触感是颤抖的。他不知是马西亚斯的手臂在发抖,还是艾斯兰在发抖。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圣诞故事,况且这个也塞不进袜子里。现在试试看。”
他缩回一只手扶了扶眼镜,不知是被马西亚斯盯着了,还是眼镜的角度不太对。直到他摸起耳畔的一根深沟,才吁出一口气。
“现在不要。”艾斯兰的声音轻得像哀求。提诺转过身来把艾斯兰接去房间,又折回抱起步行器。
“我先放回他的房间去。”提诺像在和步行器说话。
“西尔维娅,您现在有空吗?”马西亚斯脱下外套,牵起西尔维娅的手。她的手上还戴着烤箱手套。马西亚斯尽可能轻地替她脱掉手套,好似戴上戒指一般柔和,西尔维娅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迟疑,她便随着马西亚斯向着房间走去。两边的房门都已经关上,贝瓦尔德拾起眼镜来。
这是平安夜最长的一段沉默,沉默得就像之前经行过的所有年岁一样。在贝瓦尔德的笔记上,不曾记述过的这首诗,此刻却非常应景,它们从四面八方响起,却又像来自天空的正中央。这是来自圣夜下,窗外边,每家每户的在沉默之中为祝福念诵的祈祷文,这是一首以色列人摩西的诗歌:
“我们经过的日子、都在你震怒之下。我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 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 谁晓得你怒气的权势、谁按着你该受的敬畏晓得你的忿怒呢。 求你指教我们怎样数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们得着智慧的心。 耶和华阿、我们要等到几时呢。求你转回、为你的仆人后悔。 求你使我们早早饱得你的慈爱、好叫我们一生一世欢呼喜乐。 求你照着你使我们受苦的日子、和我们遭难的年岁、叫我们喜乐。 愿你的作为向你仆人显现。愿你的荣耀向他们子孙显明。 愿主,我们神的荣美、归于我们身上。
愿你坚立我们手所作的工。
我们手所作的工、愿你坚立。”
人们在节日里默念这首祷文。在挪威人的节日中,昨天叫做小平安夜,今天则是大平安夜,今天要比昨天的晚餐吃得更加丰盛,正如今年要比去年的晚餐吃得更加丰盛。艾斯兰坐在餐桌的窄边,宽边上则两侧分开,提诺与贝瓦尔德坐在一侧,西尔维娅与马西亚斯坐在另一侧,靠南的一边则尽数交给了窗,与窗外尽情绚烂的烟火,如果从窗外看去,还能发现窗外彩色的圣诞树。没有人知道今夜是如何到来、如何来到的,就像没有人知道这些菜肴是如何仅仅凭着两个人的手做出来的。他们动刀子、他们动叉子,三文鱼腹,黑面包还有香肠;他们倒杯子,他们倒盘子,肉丸,鱼子还有越橘酱;他们找乐子,他们动嘴皮子,羊排,猪五花还有熏羊头。
马西亚斯在那边举起酒杯:
“我们敬贝瓦尔德一杯!”
他们高高举起酒杯,马西亚斯爽快地一饮而尽。
“我们敬提诺一杯!”
提诺把酒杯举起,马西亚斯又爽快地一饮而尽。
“来,阿冰,你也来。”
艾斯兰说他喝果汁也喝不下了。于是只有马西亚斯一饮而尽。
“西尔维娅,来、来、来...”
敬西尔维娅的那一杯的时候,马西亚斯喝到一半的时候,便醉倒了,睡着了。于是接着,他们不再动刀子、动叉子、不再倒杯子、倒盘子,连嘴皮子和乐子他们也稀微了,于是人们散了,灯也关了,艾斯兰与贝瓦尔德散了,客厅与餐厅、走廊与房门、厕所与厨房,已经尽数地交付给绝对平安,绝对无憾的夜了。
没有人在等这个夜来临,也没有人在等,外面的人没有等,里面的人也没有等。奥斯陆的所有都收敛起了他们可能发出的光,卡尔·约翰大街变暗了,市政大厅变暗了,国家剧院变暗了,建筑与建筑之间捆绑起来的圣诞彩灯变暗了,孩子们玩耍的溜冰场也变暗了,冰面上没有比昂斯滕·比昂松,冰面下也没有亨利克·易卜生了。中央车站变暗了,春风吹过的挪威森林变暗了,美丽的哈当厄尔高原变暗了,飘雪如冬的芬瑟变暗了,秋色无边的田园村庄变暗了,飘雨的卑尔根也变暗,且暗得还要往远又更远处了。福洛格纳、维格兰雕像公园正中央,人与人之间用肢体堆砌的,从地表通往天国的台阶没有亮起来,地表和天国并不打算显示它们;就连肢体与肢体之间,微末的雪也没有再亮起来,它们是心怀感激地接受了黑暗的。黑暗在沉没,夜在沉默,只有说要有光,它们才会重新亮起来,像这照耀地球的日光一样。光没有来,它们也不来,光说要走,它们也不会停留,光会消失,但不会隔绝,黑夜长存,但绝不永存,一切没有等待黑夜,它们只是在享受黑夜,一切在等待光,连黑夜也在等待光。
光来了。
贝瓦尔德赤裸着。
西尔维娅赤裸着。
马西亚斯赤裸着。
提诺看着。
尸体也看着。
西尔维娅把尸体端正地摆放在自己面前。
“贝瓦尔德不是杀人犯。他谁也没杀。”
电子的炉火在机械地燃烧,烧得各外通红。在马西亚斯还没有挥出拳头,贝瓦尔德也没结结实实地挨下那一记拳头的时候,提诺在他见到贝瓦尔德的那个沙发上见到了西尔维娅。她把尸体从专辑唱片里搬出来,让提诺用食指和中指去仔细触摸。在提诺没能摸到手的时候,西尔维娅从唱片的B面又抽出一张纸来,把它细细地展平了。那上面全是字。
“这是遗书。至于封面上,那是他自己来的。不一会就死了。”
“他从前很亢奋...毕竟也喝酒。马西亚斯现在会喝酒,也都是和他学的。但是连他也没有杀过人,更不要说他妻子。是有一天她起床上厕所,在厕所里滑了一跤,死了。然后他就开始喝酒,马西亚斯就是和他学的。喝酒以后就是抽烟。
他的烟抽多了,咳嗽的时候的声音被人听得像黑金属,于是让那时饿得快死的马西亚斯帮他找人来听。有人爱听,贝瓦尔德就爱听。他家里人不让他听这个,所以贝瓦尔德愿意花钱。他也有钱可以花。
他的烟抽得越来越多了,歌也唱得越来越好了。但是除了贝瓦尔德没有人在听。基督教堂也不是他烧的,但是总有人在烧,于是渐渐地就是他烧的,人也就渐渐是他杀的了。”
西尔维娅把照片贴在胸口。
“这都是他摸着我的胸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我的假胸像他死掉的妻子,摸起来比真的还要更真。我知道他不是想和我说话,他是想和胸说话,说着说着,他就忽然哭了,说毕竟不是真的。他那以后就常哭。
他溜到维格兰雕像公园的半夜,是他带着我的。对着我的胸,想让它告诉贝瓦尔德点事情。他不在乎马西亚斯,也不是在乎贝瓦尔德。他应该是在乎贝瓦尔德的钱。
假胸不可能告诉贝瓦尔德这些事情,但是马西亚斯知道了。召去辨认尸体的时候,先一步赶到的却还是贝瓦尔德。
唯一说对的是,贝瓦尔德真的拿了枪,是他自杀用的那一把。他的脸上都是鼻涕和眼泪。”
贝瓦尔德的脸上全都是鼻涕和眼泪。他的眼镜已经碎了,却不是在脸上碎的,是浴室的镜子挨着他的背先碎了,在灯暖被飞来的碎片击碎的时候,他滑了一跤,眼镜就是在那时被他用膝盖跪碎的。他插着全背的玻璃,但仍挺立着,全部流着血,在铁青的脸上爬行。他用这双膝盖爬出浴室,马西亚斯用那双脚退出浴室。
“如果不是因为枪里面只有一发对准了颈动脉的子弹,也在他死的时候被用光了的话,这张封面上的脸还会那么完整、血和脑浆还会只从这一个地方流出来吗?”
贝瓦尔德的全身现在都是血,他伸出手,往脑门一直抹到脖子,让玻璃的碎渣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他站起来,马西亚斯往后退了一两步,他一直往亮着灯的走廊伸出手掌去,又伸回自己的面颊,瞪着掌心,好像自己的眼球理应更多地瞪出一点血,应该喷到手掌心里,没过每一缕掌纹似的,但眼球终究没有流出血来,什么血也没有。
“贝瓦尔德那时在咆哮。他已经被按到了地下,还在咆哮。”
贝瓦尔德在咆哮。
“我是...”
他伸出被割破的手掌,使劲地把已经脱落的玻璃摁进自己的脸颊,头发在四处飞溅,他用膝盖在满是玻璃的背上行走着,每一下的膝盖没能笃出全然的声响,他便用拳头砸进���面,木屑和油的声音在断裂。他的咆哮没有单词也没有语法,只是用黑色的声音在咆哮,咆哮的临终,他终于咆哮出了一句话。
“我是一个、维京人——!”
马西亚斯的怒火变成了害怕,两行热泪流到唇角。当它干裂的唇纹被泪水浸润以后,那满是利牙的上下颚便猛地从中间裂开去,他的双唇便自此皲裂,从里头渗出全然的,令人羡慕的血来。
“马西亚斯那时候在我的旁边。他很害怕,他那时候甚至哭了,这是他后来对我说的。但是哭了以后,他反而变得好战起来了,他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这也是他后来对我说的。他对我说很多,包括后来他说他忽然喜欢我,他说他想给我幸福,他说他想要个孩子。这些都是真的。只是在那个时候,他忽然从我的手里挣脱去了,他去抢到了贝瓦尔德用来射他爸爸的那把枪。”
马西亚斯掐住了贝瓦尔德的脖子,他的血混着贝瓦尔德的血,在他的双手里握着。
“但那只是一把空枪而已,被按在地上的,紧闭着双眼的贝瓦尔德没有听到,紧闭着双眼的马西亚斯也没有听到。”
“因为枪只响了一声,只有我听到了。”
西尔维娅从碎裂的镜子里走出来了。她的眼睛睁着,胸前赤裸着,两颗假胸在那之后荡不起任何波纹。
“枪响的时候,他在我怀里,还摸着我的胸。后来,贝瓦尔德每次也都是在浴室,一边接吻一边摸我的胸。马西亚斯也早就知道,他只是不说。他不说的时候,我也让他在我的胸里。贝瓦尔德只是同我接吻,马西亚斯只是哭泣。没有人杀过人,也没有人玷污过我。”
提诺看着西尔维娅,看着她的胸。
赤裸着的西尔维娅,赤裸着她的胸。她说:
“你们要像维京人一样决斗吗?”
她说完以后,转身便从容地在他们眼前离开,屁股和胸部都在风中赤裸着。只是因为太暗了,或许因为彼时她自己的血已经糊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见往前的路,在跨脚往卧室,去取她所说的“给维京战士的斧子与盾”的时候,跌了一跤,便自此昏在了地上。一具裸的女人,四处都光滑的女人,横亘在了贝瓦尔德和马西亚斯之间。他们的血早就在风里和热里干了。
提诺听到西尔维娅的最后一句话,却不是这个。他听到的西尔维娅说的最后的话现在还分明。
“贝瓦尔德也和你一样喜欢你。你们是互相喜欢的。”
西尔维娅低垂着头,疲惫地微笑,询问着。
“可是你真的要离开吗?离开我们、离开我们的家吗?”
他看见贝瓦尔德和马西亚斯去探西尔维娅的呼吸,去探脉搏,去摸体温。他应该是回到了艾斯兰的卧室,那个有星光与灯光、还有《万奈莫宁》的房间。他帮艾斯兰的身子翻了面,在星光与灯光下,艾斯兰朝上的脸尽是无穷的水渍,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提诺应该是太累了,所以倒头便在床上安眠而去。
他听见睡梦之中,星光和灯光下的艾斯兰说:
“快逃跑。”
“那你怎么办?”
他努力在梦里去奔向光明的前方,门打开了一扇一扇一扇一扇一扇又一扇,在扇与扇的最后,他睁开了眼睛,艾斯兰不见了。
他在打开的门背后,看见了整洁如新的家。浴室只是空了,却没有镜子的碎片也没有血迹。走廊上没有血迹,没有打斗也没有晕过去的西尔维娅。马西亚斯在笑着挽着艾斯兰的肩膀,贝瓦尔德则戴上了全新的眼镜,替他的腿和他的腰穿上全新的截瘫行走器。艾斯兰平举着双臂,在马西亚斯放了手的时候,艾斯兰结结实实地站在了家的正中央。
窗外的挪威人的欢呼声在庆贺圣诞。今天是圣诞节。
“成了。”马西亚斯笑着说。
“成了。”贝瓦尔德扶着眼镜说。
艾斯兰回过头来,提诺看见他的眼睛,他的眼里见了提诺。
“我已经逃不了了。”
贝瓦尔德搀着艾斯兰的左手,马西亚斯扶着艾斯兰的右手,他们打开门,先跨出一步去,静静地等待艾斯兰用自己全新的双腿往前迈去。艾斯兰渐渐把头朝提诺的方向,渐渐地拧回门的方向,他也向着门外头去了,双脚最终落在了门槛外面。
“我们现在要去医院看西尔维娅。她摔伤了。”
提诺在门外仿佛看见西尔维娅,她轻声问询着:
“可是你真的要离开吗?离开我们、离开我们的家吗?”
西尔维娅站在他们之中,刚好是四个人,八只手。他一时分不清这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说的话,但是他们全都向着提诺挥手道别。他们挥手道别,就像第一次挥手见面一样,门便从此关上了,房间的屋子里响满了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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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天一直睡到中午,下午我到单位改一个设计稿,大概在五点钟就回到了家。我带了单位的一个保安王伟,一个很英俊的浓眉大眼的退伍军人。他也是一个人在南京,我常带他出去吃饭或去玩耍,我很喜欢他,他好象了乐意和我在一起,他喜欢听我说很多有趣味的事情。今天带他回来是想一起和张斌去享受丰盛的晚餐。我打开房门,一楼静悄悄的,我和王伟从旋转楼梯来到别墅二楼的客厅,我隐约听到房间的喘吸声和熟悉的肉体撞击的声音。难道张斌在看GAY片,我怕王伟看到什么,就让他坐在客厅的第一名上。推开门,那是一个让我非常惊讶和非常让我兴奋场面,几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正在疯狂地进行性交,浪叫着,敞开的窗边,一个男孩跪在地上,正在给一个大约20来岁,身高约一米八五的白晰男孩剃阴毛,阴毛一缕一缕地落下,J8根部已经一片洁净,一根让我目瞪口呆的大肉巴竖立在粗壮的双腿之间。看到我进来,正在性交的人们好象受到了惊吓,全都停了下来。张斌把他那根大J8从一个染着一头黄发的帅小伙的肛门里拔了出来,沾着粘粘的液体,还在往地上滴着。 “噢,是哥哥回来了,不用怕,继续”。他们又重新进入了性交状态。我仔细看了一下,房间里一共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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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正在插那个帅小伙黄毛,
另一个坐在地上戴着一只银色耳环的小伙子,正在吮吸黄头发的黑红黑红的大J8,黄毛的J8也很大,估计有20厘米,耳环小伙的一只手扶着黄毛的腰,一只手拼命玩弄自己的大,估计也有20厘米左右,怎么他们的J8都那么大?我正在想,那个剃光了全身毛的青年走到了我的面前“呵呵,帅哥,参加吗?看我的大J8你喜欢吗?”,“我叫俊小草,我们的J8都在前段时间做了延长手术,相试试吗?”俊小草边说边来脱我的衣服。我已经被眼前的春宫图强烈刺激了,导演脱掉了衣服,一根紫红的大J8坚硬地时���了真情为。我贪婪地吮吸着俊小草巨大的J8,双手按着他极富弹性的屁肌,就在我陶醉吮吸那爽滑的大J8时,J8却从我的嘴里拔了出来,俊小草用有力的手把我推到门口的第一名边,示意我爬下,他要插我的。他向我的后洞上吐了几口唾液,我用手抓着自己的J8揉着,渴望那巨型的进入。看小说加Q3080573618 微信 dydy8811
突然门开了,我开到一张非常惊诧的脸。坏了,我忘了王伟还在外面,他肯定是等急了相进来看看。看到这样淫乱的一幕,他不知如何是好,涨红了脸。转身就跑,我急忙追了出去,在一楼客厅中间,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雄性的裸身和高昂的J8。满脸通红。我轻轻走到他的面间,知道过多的解释也没有什么作用,就用我火热的唇吻着他那宽厚的红红的我朝思暮想的嘴唇。王伟的身体一颤,并没有挣脱,我更大胆地吻起来,从嘴吻到下巴,吻到脸,眼睛,吻到敏感的耳朵,王伟急促的呼吸着,我紧紧地顶向他的下身,感觉到他的J8已经完全硬了起来。我边吻边示意他脱掉衣服,他边脱上衣,我边向下吻,用舌尖轻轻地滑过他隆起的胸肌,结实的小腹,看到他的内裤也褪到了脚边,我用嘴咬着他的阴毛,调戏着,我问他以前做过吗,他低声害羞地说“没有”。呵呵,原来是一个处男,我更加兴奋了,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他那胀大了的紫红色的,王伟的身体立刻就颤抖了一下,他已经在享受性交的乐趣了。晶莹的液体已经润湿了他的J8。闻着王伟腥热的J8的道,我把他那又黑又红的大吞进了口中,随着不停地吮许,王伟越来越兴奋,一声音又一声音的急促地浪叫着,啊。啊。啊。啊。。。。很快他就变得主动了,把大J8在我的嘴中抽出插进,速度越来越快,他浪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突然他从我嘴中拔出了J8,我猜他可能想射了,却又怕射进我嘴里。怎么可以浪费这么宝贵的处男精*呢?我一把抱住他的屁股,把整根J8塞进我的嘴里,就在这一刹那,一股又股腥热的精*非常有力的射进我的口腔,量很大,我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我用舌头舔净了他J8上的精*,他的J8渐渐地垂了下去,但依然很大。这时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全身是汗水了,滴了一地的。我把他带到二楼的浴室里,简单的冲洗了一下,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赤裸着走进了正在群交的卧室。/我让王伟在旁边的第一名上边休息边观看,我看了一下,俊小草正在抽插那个帮他剃阴毛的纹身的小伙子。纹身小伙的躺在地板上,太阳从窗外斜射进来,正照在纹身小伙的身上,肛门上,俊小草抬起他的双腿,大力地插着他的,由于J8太大,大J8插进去的时候,肛门上的肉就深深地陷进去,拔出来的时候,肛门和直肠就被带出来一截,那肉粉粉地,嫩嫩地,非常诱人。在俊小草插他肛门的同时,黄毛倒着爬在他的身上,那根粗大的J8正在他的嘴中进进出出,黄毛的嘴也含着纹身小伙的J8,头发顶在了正在插纹身小伙的俊小草的腹部。俊小草狂烈地抽插着,头高昂着,眼闭着,大声地浪叫“操死我”、“插死你”,啊、啊、啊。。。我哪里还能忍得住,上前把俊小草拉开,那根大J8从纹身小伙的菊花中抽了出来,又带出了一段粉红的肉来。黄毛立刻舔向纹身的。我双手扶着床沿,抬直我的屁股,露出漂亮的,一丝清凉地感觉在肛门周围,俊小草用六神沐浴露擦在了我的肛门上。终于,我垂涎地大J8慢慢地进入了我的肛门,非常充实,非常饱满地填充了我的直肠。有一点痛有一点痒,酥麻的感觉一浪一浪地袭遍了我的全身,随着俊小草大力的抽插,我的J8在快乐的高潮中颤抖着,我全身也不停地颤抖着。这时,张斌正躺在床上,双腿被高高举到空中,肛门也向着天花板,耳环小子弯下要去,翘起他的美臀,把大J8从空中向张斌的中猛刺。两个淫声浪叫着。过了一会,张斌爬到了床边,面向上,用嘴含着我的大J8吮吸起来,耳不小子则吮许起他的J8。在俊小草和张斌的的前后夹攻刺激之下,我有点晕沉沉地感觉了,那是达到高潮地临界点!这时我看到王伟从第一名上站了起来,向床边走来,那根黑红的阳具高高地竖立着,看到我心爱的帅哥,我喊他过来试试。他跪在了床上,学着刚才看到的样子,抬起风之一痕的双腿,把那根大J8向他的肛门中插进,一开始他还不敢用力,在张斌和我的鼓励下,渐渐地王伟加快了速度,我清楚地看到我喜爱的大J8在面前的洞里出没。王伟边插边哼,兴奋地浪叫声感染了我,还有正在插我的俊小草,大概这样持续了二十分钟,在插我之间,俊小草已经操他们了很长时间了,他示意我,,我调整了一下身体状态,想和他一起达到高潮。我看到王伟屏住了呼吸,涨红着脸,看来也是。给张斌口交的耳环小子一手摸着王伟的富有弹性的屁股,一边手淫。刚才在地上互相口交的黄毛和纹身小伙也爬到了大床上,一边手淫一边看我们在疯狂群交。俊小草喘着粗气,建议一起射精。我看到一道白光闪过。耳环小子的大J8里射出一道道的精*,喷向王伟和身上、脸上,王伟浑身一个激灵,浪叫着,拼命把大向张斌的中插去,全身一下一下地抖动着,他把精*射进了张斌的肚子里。张斌在王伟射精的刺激中,把他那一腔热精全部射进了耳环小子的性感嘴中,我看到耳环小子满脸享受地吃着精*。与此同时,我感觉肛门里一阵收缩,俊小草的大吊深深地插进,一股股地热流有力地射击在我的肛门壁上。非常爽非常爽,我的精关一松,J8一挺,深深插进张斌的喉咙深处,把精*狂泻在他的嘴中。看到我们射精强烈动作、表情和淫声浪叫,黄毛和纹身小伙站在床上,以最快速度和最大的力度套弄他们巨大的J8,在我们正在射精的同时,两道有力的白光飞射而出,打在我的脸上,张斌的身上,肚皮上,王伟的身上。青春火热的身体在这样阳光灿烂的下午尽情渲泻着灵肉交织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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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年轻人又闹了一会,就带着满身的酒气和青春的冲动回到了别墅。我从一楼到三楼打开了所有的灯光,要让我们青春的身体在这样一个夏日的夜晚疯狂享受彼此。
王伟这次主动脱光了全身的衣服,其他人也把衣服脱掉了全扔在了一楼的地板上。耳环小子光着屁股坐在楼梯上,纹身上伙跪在楼梯上去吮吸他那巨大的J8。耳环小子用手抚着自己的乳头。凤之痕走上前把跪着的纹身小伙的屁股抬起一用力就把那粉红的插了进去。纹身小伙快乐地浪哼着。这边三人在楼梯上的性交表演刚开始,黄毛就把又高又壮又白的俊小草放倒在楼梯边的长长的餐桌,餐桌是木质的非常结实,俊小草的一只脚步搭在暗红发亮的椅背上一只脚被抬向空中又紧又洁净的粉红粉红的露了出来非常鲜美很想走上前去吸舔刚在想着就听到俊小草一声浪叫,黄毛20厘米的大J8已经全部插进了俊小草的后洞,他俩共同呻吟着,紫黑的巨鸡抽插不停,带动肛门周围的肉一陷一鼓,俊小草的也被大J8带出一些粉色的肉鲜艳欲滴。此时我已经看得兴起用手使经套自己的大J8,王伟也在玩弄着自己黑红的J8,看看楼梯上的三个人口交肛交,再看看餐桌上被插的壮壮的俊小草和那一进一出的大吊,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的紫红色已经胀得很大的J8上。我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叉开又腿把王伟的头按到了我的J8上他先尝试舔了一下,我的兴奋大增让他继续吮舔。他的幅度越来越来我的J8也越来越深地进入他的嘴中,他在舔我的时候自己套玩着J8,于是我问他想不想插我,他满脸喜欢的说想试一下。看小说加Q3080573618 微信 dydy8811
我于是挨着躺在桌子上的俊小草躺下,侧过头去吻俊小草鲜红的唇,好温暖甜密的感觉,王伟抬起我的双腿已经可以比较熟练地把他那黑红的大J8插进我的肉里我兴奋地向上挺了一下身体,J8更深地进入了我的肠子,又硬又热又滑的阳具那么亲切地融入我的身体,我一边享受被强烈抽插的快乐,一边套滑自己的阳具,有时王伟也腾出一只手来帮我手淫太快乐了,这是多么销魂蚀骨的时刻身上象是有万千只温柔的小蚂蚁让我快乐的快要晕了过去。这时我看到俊小草身上的黄毛从肛门里拔出巨大的吊走到王伟的身后,王伟吓坏了“不行不行,我以前没做过”。俊小草也起身按住王伟不让他动,王伟的大J8停留在我的里,惊恐地等待着。俊小草在旁边让王伟略弯一下腰把屁股翘起来我知道王伟的屁股是我想了好多天的性感的很有弹性的屁股,我便躺着侧一点身体想看一下黄毛如何插进他的肛门。正好餐桌旁的柱子上有一面落地的大镜子可以清楚看到王伟紧张的一吸一动的,黄毛爬下去用嘴和舌头慢慢温润王伟的后门。这个时候王伟感觉到的还是很舒服刺激的感觉,大J8又在我体内不安分地抽插起来。我也随着他抽插的节奏晃动起来。突然王伟的J8向前猛挺了一下,疼苦地邹了一下眉头,“哎哟,好痛,慢点啊”。黄毛正在把他的大J8往王伟的肛门里插,还好没有用力,我看到王伟头上的汗很快就渗了出来他闭着眼咬着牙,“好了全插进去了”黄毛在王伟身后激动地说。我感觉肛门里王伟的J8有点软了下来,可能是一时承受不了肛门里进入异物。大概过了有二分钟王伟渐渐适应了黄毛的大J8的抽插,被刺激的渐渐兴���起来,他的J8又坚硬了起来,随着黄毛抽插他的的节奏向我的肛门用力插进拔出,再插进。这时俊小草不再按着王伟了,他在王伟旁边侧身低下头,舔我的阴毛,,然后用嘴巴吮吸起我的紫红的大J8,他的21厘米的大吊在王伟的坚实有力的大腿上快速的磨擦着。楼梯上的三个人变换着不同的姿势YD地互相交配着,他们已经把做爱的地方换到了一楼餐桌的另一侧,耳环小子双手按着椅子,翘着可爱YD的屁股,张斌正在猛插他有肛门,而纹身小伙插着张斌的肛门看他们满身是汗,节奏整齐的一起抽插着淫浪地呻吟着。我们互相用声音和视觉刺激着每一个青春膨胀和肉体快活地声音此起彼伏。他们三个看到我们四人插到了一起,就围了过来寻找可以加入的空间,耳环小子绕到正在津津有味地吮许我J8的俊小草后面,把那根巨大的插进了小草的后洞看来俊小草也喜欢别的的抽插,他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吮吸我J8的舌头和唇越来越有力了。纹身小子则钻到了王伟的跨下,用他温柔的舌头狂舔我的肛门和王伟的J8交汇的地方,可能是想感受J8进洞那一瞬间的美丽。张斌来到了黄毛的身后,他用力地把粉红的大J8插进了黄毛的肛门,黄毛被刺激的向前一挺,王伟也随着向前一挺。我感觉快差不多了,就喊在王伟腿下舔我肛门的的纹身上子站到餐桌上来插我的嘴。纹身小子面对着王伟站着弯下腰把那根粗大的J8YD的塞进我的嘴里,同时他把王伟的头楼过来和他执吻起来。王伟这时羡慕地说了一句话,“你们的J8怎么都这么大?”。我把嘴从纹身小子的J8上挪开说“他们都做了延长手术了,明天咱们也去延长比他们的还要粗还要长,呵呵呵呵”,然后我又把纹身小伙的J8含进嘴里吮许起来,可能因为这两天做爱太疯狂,射精太多,感觉想射又射击不出来。于是我提议换一个姿式。就是用两个大J8一起插进我的肛门。那是我看网上的电影上的。他们兴奋地响应我的号召,估计他们大部分没有做过这样的性交尝试。我让俊小草平躺在地板上,我真的很喜欢他那根巨大的J8没有阴毛的他让我更多的联想到性的欢乐。地板上的俊小草非常英俊漂亮,那根巨大J8象一把宝剑伸向空中,在多个吊顶壁灯的照射下生机勃勃。我面向他的双脚方向,向他的大J8上做下去,由于他的J8太大没敢做得太快,不过由于刚才被插过肛门感觉已不是太紧,我上下套弄了一会就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双手撑地向后仰把已经套进俊小草J8的露出来,我看到一旁的王伟欲望的眼神,就让他试着跪在我和俊小草分开的双腿之间王伟把J8向下压了压对准我的肛门在从俊小草粗大的J8上方,原本已经很密闭的肛门被王伟坚硬的J8慢慢地顶开了缝隙,我让张斌拿了一面镜子照向J8进入的地方反射给我看,看到两根大J8如何进入一定会让我异常兴奋和刺激,我感觉自己的肛门越来越紧,一点点的痛袭来,更强烈的快感也在袭来。以前我自己一个人用黄瓜插自己的肛门,也是比较痛的,但是在抽插的过程中,疼痛渐渐消失大脑会渐渐浑沌J8会越来越硬,人会越来越爽。
我鼓励王伟大插进,这时王伟的已经插了进去,看到旁边的几个人淫声浪叫,我的肛门口已经非常非常胀了,王伟一用力,我从镜子里看到整根的黑红的J8完全没入了我的肛门俊小草在我的身上向上挺抽着王伟和他同一相节奏在我的直肠时抽插着,两根巨大的在我的肛门里高歌猛进着。他们的J8不仅能够享受插我的快乐还可以感受两根大J8相互拥挤磨擦的快感。大双重的刺激下,我的身体象要爆炸了一样,我大声音淫叫起来。希望这样的性交能够永远让我在快乐中不再醒来。
张斌看到我们的淫交,大声的喘着粗气,扔下了镜子,躺在了地上,问哪一个敢来试一试被两个J8一起插。耳环小子走了上来,“我的被两根J8插过不过没有你的的那么大”他说。耳环小子把一只第一名墩拿到我们面前,想让我们看清他们淫交的场景。由于第一名墩不大,张斌的屁股和上半身的一部分躺在第一名墩上,头枕不到第一名墩,向后仰着,头发软软地垂下,非常可爱的感觉。耳环小子和我们的姿势不一样,他则中面向张斌的头部,向下坐去,那根粉红的大粉红的J8上很快就被肛门套了进去,耳环小子上上下下套坐了一会,身体向前爬下去了一些让肛门可以多露出来一些,这时,黄毛和纹身小伙争着要去从后面去插,结果是纹身小子的力量很大,他把把黄毛推到了一边。闲了一会的大J8又有了用武之地,纹身小伙用手扶起巨鸡对准张斌J8根部和耳环小子的肛门融合地方想找一个通道可试了几下都从旁边滑了过去,太紧了。一边的黄毛找来沐浴露在耳环小子的肛门周围又抹了抹,用两根手指从张斌J8的上方慢慢插进耳环小子的里耳环小子痛得呻吟着,手指向上一扣,在肛门壁和J8之间扒出一点缝隙,纹身小伙趁机把J8慢慢插了进去耳环小子则是被撑得大声淫叫。俊小草和王伟的J8还在同进操着我的肛门,我侧过头去,看到耳环小子的肛门已经完全被两根大J8插进去了,肛门边渗出了淡红淡红的血迹大概毛细血管破了。黄毛则半蹲在耳环小子的面前,把J8插进了他的嘴里,躺在下面的张斌双手抱着黄毛的屁股用舌头舔着黄毛的肛门黄毛乐得狂声淫叫起来。随着强有力的抽插,我们三个人先一起达到了高潮的顶峰俊小草和王伟同时把大量地精*射进了我的肛门,我通过手淫的方式喷射出一股一股的精*射满了王伟的脸庞嘴角和身上。看小说加Q3080573618 微信 dydy8811我们三个一边休息,一边在旁边看他们另四个人性交,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张斌和纹身小伙、黄毛轮换着不同的位置、姿势抽插耳环小子,一会儿黄毛在最下面插,一会儿张斌在上面插。当他们在一次轮换的时候,我看到耳环小子的肛门已经被撑大了很多肛门四周是鲜红鲜红的中间一个黑乎乎的洞,象一个诱人的无底宝库。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我的J8又硬起来,我看到王伟和俊小草的J8也重新硬了起来。于是我让王伟去操黄毛,黄毛操纹身。我则来到了耳环小子的身边,让他躺在第一名墩上,俊小草和张斌则从两边拉抬起他的双腿完全地露在明亮的灯光下我在手上涂了许多沐浴液,握起拳头向他的肛门里插去,耳环小子淫叫着,我毫不留情的向肛门里继续探去,他的肚子里一片温暖一片柔和。我一边用拳头抽插,J8兴奋地越胀越大。
接下来时间,我们每个人轮流着用拳头强奸耳环小子,他在强烈的刺激中射了一次又一次。
P. P 我们就这样无休止人YD做爱,那一晚我被所有的人,从一楼做到三楼阳台,从浴室做到月光下的花园里整伸别墅充满了YD疯狂的气息。我们彼些都相互抽插了很多个个回合,有时是一个J8插,有时是两个J8同时插。我射了遍又一遍。王伟,我可爱的小弟那一晚也被所有的人全部插了一遍,最后我搂着王伟在极度的满足和温柔中香甜地睡去了。
后来,在张斌停留在南京的那段时间里,我,王伟,张斌都去做了延长手术,我们的J8全部都达到了21厘米以上,做爱性交更加刺激有瘾了。张斌每天在网上约人,我,王伟张斌则在在白天、黑夜,疯狂地变换着方式和不同的网友做爱。我们还买来了性工具,长30多厘米的欧美,肛门塞。那一段快乐的岁月让我在迷离难舍的性生活中慢慢长大。我和王伟到现在还在一起,只是不那么频繁地找人性交了,偶尔我们也疯狂一下。
野外激情疯狂性交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午后,我和王伟约了一个25岁的网友,1/0全能的。我们见面后一起来了紫金山里我们约好的地方。我们到的一个距山顶不远的山坡,那里四周有比较多的树,非常安静,我以前住在中山门附近,常到山上玩,不过都是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手淫。这个网友叫东方快车大概有一米七二的样子,比较清秀帅气。山上的阳光很好,我们也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我们三人脱光了衣服,阳光照在身上,王伟满身的肌肉非常健美,军人的体质真的是非常的棒,东方快车一身诱人的肉色和三个坚硬地大J8,让我们立刻就进了状态。
东方快车双手扶着一棵树弯下漂亮的腰,王伟把他那根已经变成22厘米长的大J8艰难的插进了他的肛门。东方快车说从来没有那么大的J8插过他,今天可同时享受两个这么大的J8。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YD。肛门紧紧地套着王伟的大J8,每抽出来一次都有一小段粉红色的肉翻出来,东方快车的肛门在王伟巨大J8的强力抽插下渐渐红肿起来,被带出的粉工的肉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非常的性感诱人我也迫切不急待的把J8插进王伟的,自从那晚的群交以后,我和王伟已经互相抽插了很多次了,我的大J8在太阳下强烈地抽插着,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太阳底下做爱,明亮的光线让我们陷进一种强烈的暴露的窃喜。我们在窃喜和紧张的双重心理下不停地变换着姿势。当王伟扶着树,站在前面,我在后面插王伟的肛门。东方快东在我后面用他那根不是很长但却极粗的难巴狂烈地抽插着我的肛门,我快乐的颤动着,一次又一次冲击着王伟的,那棵树被我们撞的剧烈晃动起来,沙沙地响着。过了一会,我跪在草坡上吮舔着王伟每一寸健康诱人的皮肤,那皮肤在阳光下淌着汗,雄性的味道我让意乱情迷。东方快车躺在草地上从我的裆下舔着我的,卵弹和巨大的J8。大概我们互相交换了好几次位置,换着不同的姿式互相进攻着对方的肛门和嘴巴。他们两人还把拳头插进了我的肛门,让我能够体验到在阳光下被拳交的巨大的快感。大概二十分钟后,王伟用力把大J8顶进我的肛门,我则把J8插进了东方快车的红润的嘴唇,前前后后抽插了几百下,我们低沉的淫浪叫声音在一起射精了。王伟的精*从我的肛门中流出,滴落在山上,我的精*则从东方快东的嘴中滴落出来他自己的精*直接射在了草地上。山上到处是我们精*的味道。
O 我们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点水。王伟和东方快车又热烈地性交了起来,年轻一些,身体可真是好。
我隐约听到有声响,我怕有人来,就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我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和一声故意发出的咳嗽声,他们两人也听到了,吓得立刻停了下来,赶紧抓东西把下身挡起来。我们看到有两个很壮的男人,裸着上身,穿着带纹的大裤衩,手拿着衣服和望远镜走了过来。
“哈哈,继续吧,我们找了你们好长时间啊!”,一个手腕上戴着黑色装饰带的男子说道,英武的脸上满是汗水,笑得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昨天晚在在网上和你聊过,本来不打算上山来的,但是想想又忍不住好奇收,哈哈,当时没问你要电话,我就约了我这个朋友一起上山来找,多亏了这个望远镜”。白牙指了指身边的一个黑黑壮壮的男子,又抬了抬拿着望远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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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柱/泉扉】发带
宇智波斑发现自己的弟弟最近换了新的发带。
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但是在这样物资匮乏的战乱时代,一条明显是专供贵族的丝质发带出现在刀口舔血的忍者身上也算是件稀奇事。他喊住了脚步轻快的宇智波泉奈,在对方询问的目光中指了指他的脑后。
“很漂亮的发带。”
听到这话,宇智波泉奈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指卷了卷发尾,动作轻柔地抚了抚那根颜色���水一样浅淡,在阳光的照耀下浮现出细密水波纹的淡蓝色发带。
纤细的手指动作间,宇智波斑隐约看到了在发带末尾有用同色丝线绣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字。
“是礼物吗。”他难得用带着调笑意味的语气和自己的弟弟说话,“这样珍贵的织物,想来你的那位追求者也费了不少心思。”
‘追求者吗……’宇智波泉奈清凌凌的眼睛里盛满了温软的笑意,他想起那个人把发带递过来时下意识避开的眼神和泛起薄红的耳尖,还有他替自己束发时不小心触碰到自己脸颊时颤抖的指尖,不由地承认道:“这的确是礼物,不过他也算不上我的追求者。”
迎着哥哥不解的目光,他捏住了发带的末端,柔软的指腹压过细密的纹路,让他回忆起这根珍贵之物缠绕在那个人雪白的皮肉上那些混乱而香艳的夜晚。
“他可是我最宠爱的情人。”
“这是什么?”
看到千手柱间递过来的长条形的盒子,宇智波斑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
“礼物。”
熟悉的字眼让他敏感的神经跳了跳,他顺手揭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红色的发带。
像火一样燃烧的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透出金色勾勒的花与枝叶。发带一端坠着一个红白团扇,另一端用红色丝线细细绣了情人的名字,如果不是他目力甚佳,根本看不出来。
他想到了自己弟弟头上那条材质相似的发带,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可是贵族才买得起的东西,价格不菲,你们家有门路能搞到这个?”
千手柱间摆摆手:“不是啦,是最近贵族那边任务的报酬,我的弟弟要了一条蓝色的发带,我想到你现在头发也留长了,就要了条红色的,回来偷偷找人加工了一下。”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不由地皱眉,极轻的叹了口气。不料千手柱间似乎误解了什么,握住他的手一下子收紧。
“你不喜欢吗?”
“什么?”
他抬起头,千手柱间轻触着他皱起的眉,表情委屈。
“不,我很喜欢。”他握住了情人的手,把脸埋了进去,“你帮我绑上吧。”
听到他的要求,千手柱间愣了一下:“可是我要站到你的背后,真的没关系吗?”
“如果是你的话。”他摩挲着柱间手心因为长年握刀而磨出的茧子,烙下了一个吻,“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接受。”
千手柱间的脸顿时红了,兴许是被宇智波斑少见的坦率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取过丝带,走到他身后,替他束起了已经垂落到腰背的黑色长发。
偏硬的发丝即使被束起依旧有几缕不服输的向外翘起,发带末端的小小团扇隐在长发后面,在一片墨色里隐约露出一点艳丽的红与白。
宇智波斑跪坐着从镜子里端详,看到他的情人俯下身,从背后整个环抱住他,丝滑柔顺的黑色长发滑落,和他的头发交织在一起。
他放松了下意识绷紧的脊背,上半身后仰,整个人陷进情人温柔的怀抱里。青丝缠绕,鸳鸯交颈,他微微抬起头,在情人的缱绻目光里吻了上去。
‘最宠爱的情人吗……’
注视着情人情动的模样,他心念一动,伸手解下了发带,转而用发带束缚住了情人的双手。他伸手拂过殷红如血的发带,泛着蜜色光泽的肌肤,抚摸着手下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绮丽艳靡的荒唐梦境。
他突然有点理解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露出那样餍足又食髓知味的神情了。
他低下头,更深地吻了下去,放纵自己全部的身心去享受意乱情迷的这一切。
“哥哥好像发现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
云雨初歇,宇智波泉奈趴在千手扉间的胸膛上,他抚摸着身下人紧实的腰腹间细腻的肌肤,坏心眼地戳了戳那两个敏感的腰窝。
还沉浸在余韵中的千手扉间半阖着眼睑眼神涣散,被亲得浮现出淡淡血色的唇瓣间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他伸手梳理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说话的尾音都带着令人心痒的钩子。
“那又怎么样,你还怕这个?”
“我是不怕这个,但是这种事情即使是和哥哥也不能轻易开口吧。”宇智波泉奈按捺不住地凑上去勾着人亲了一会儿,摩挲着情人脸颊上艳丽的朱纹,“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见哥哥好了。”
千手扉间白了他一眼:“虽然两边已经确定要结盟,但书面协议确定之前怎么可能这么草率地就见面。”
“可是哥哥现在就和千手柱间在一起呢。”
“你怎么知道?”
“我出来见你的时候看到了呀,哥哥急着去见老情人,连我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都没发现。”
宇智波和千手的现任族长有私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随着两家近期关系的拉近,两位族长更是毫不遮掩自己对对方的特殊,在两家族地附近公然出双入对,就差把“我俩有一腿”写在脸上了。
千手扉间叹了口气,选择不去想我行我素的糟心哥哥们,他半倚着靠坐,拍了拍赖在他身上不肯动弹的宇智波泉奈:“你的伤怎么样了,坐起来给我看看。”
“那个啊,早就不打紧了。”宇智波泉奈搂着情人的腰不肯撒手,他把脸埋进情人肌肉饱满的胸部,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扉间你真的超狠心,居然拿刀砍我腰,万一少了什么重要脏器以后不能满足你了怎么办。”
“看来你恢复得的确挺不错,还有力气在这油嘴滑舌。”千手扉间木着脸,毫不客气地在装可怜博同情的宇智波泉奈没受伤的那一边用力拧了一把,“早知道你这么活蹦乱跳真是多余让大哥给你灌查克拉,疼死你得了。”
“我死了那你就得给我守寡了。”宇智波泉奈振振有词,“到时候你必须戴着面纱穿着黑色的丧服,在我的葬礼上当一个伤心欲绝的可怜遗孀,也许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遗腹子。”
“你想得美。”千手扉间毫不留情地打碎他的美梦,“我要是怀孕了只会掀了你的棺材把你丢进实验室切片。”
他一把扣住宇智波泉奈,翻身骑在他身上,上挑的眼尾带上了一抹薄红。他恶狠狠地在死对头的脸上咬了一口,语气沉闷:“而且我是绝对不会去参加你的葬礼的。”
看到情人眼角的泪意,意识到自己把人惹哭了的宇智波泉奈立即慌张起来。他跟千手扉间认识这么多年,除了一些夜晚私会的特殊时刻就没见他流过眼泪,他手忙脚乱地扯过床榻上散落的浅蓝色发带在脖子上系了个蝴蝶结,可怜巴巴地搂住了跨坐在他身上的情人。
“扉间扉间,你别生气了,我都是胡说的……你看,礼物。”
说着他拉着千手扉间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作势要带他一起拆礼物。
千手扉间看着那根不久前还缠在他身上被各种液体浸透的发带,顿时顾不上伤感,捏着宇智波泉奈的脸颊肉火速把发带抽下来扔一边。
“你……你也不洗一下!……该死的,你就没有羞耻心吗?”
“跟羞耻心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吃过。”他用舌尖暧昧地舔舐过千手扉间手心的掌纹,下身也暗示性地往上顶了顶,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千手扉间又羞又恼,不去看这个小混蛋意犹未尽的表情,只是结印用小型水遁把那条被宇智波泉奈当成特殊用品的珍贵发带洗了一遍,然后把冲洗干净后还在滴水的发带甩到宇智波泉奈身上,让他自己用火遁烘干。
下一秒千手扉间就被人扣住双手压倒在床榻上,有什么湿哒哒的东西绕过他的大腿根部,诡异的触感激得他一阵敏感的战栗。宇智波泉奈整个人重重地压下来,掐着他的腰,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这可是我珍贵的纪念品,被你洗干净了你得负责。”
说罢他不给千手扉间挣扎的时间,直接堵住了情人微张的唇。
长夜漫漫,窗外万家灯火渐渐熄灭,宇智波泉奈掰开了千手扉间攥紧的拳头,强硬地把手指挤进去,形成十指紧扣的姿势。
他轻吻着情人泛起红晕的狭长眼尾,在心底喃喃。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斑大人今天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毕竟那一位也在呢,而且那个东西……”
“啊……不用说,是那一位送的吧。”
一早回到族地发现族人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头雾水的宇智波泉奈拉住了恰巧从走廊那边过来的宇智波火核。
“这是怎么回事。”
一般路过的普通忍者宇智波火核露出了被酸倒牙的奇怪表情,朝着族长平日里处理公务的房间努努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知道这个葫芦里是在卖什么药的宇智波泉奈毫无防备地拉开了门,直接气成了河豚。
“千手柱间!”他震惊地看着那个和自己的哥哥挨在一起的黑长直,目眦欲裂,“这里是宇智波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啊,斑带我进来的。”千手族长坦然自若地搂住了身边人的肩膀,“我还没来过宇智波的族地呢,感觉整体上和千手家也差不多。”
‘你要是来过宇智波族地那还了得,蛊惑哥哥的卑鄙千手。’气极的宇智波泉奈转头寻求自己哥哥的支持。
“哥哥!你怎么能带千手柱间来这个房间!这里可都是族里的机密……”说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哥哥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等等……哥哥你怎么开始扎头发了?……你头发上绑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宇智波斑用来束起高马尾的材质和整体造型都和千手扉间送他的礼物过于相似的红色发带击破了宇智波泉奈的心防。他惨叫了一声,毫无形象地扑过去要掐死千手柱间,又想起敌我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扔下一句“我找人来弄死你”就一个扭身急急忙忙跑没影了。
被抛下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面面相觑,千手柱间一脸笃定:“这是去找扉间了吧。”
“你也知道?”宇智波斑颇为新奇地看了眼身边的情人,他还以为以千手柱间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不会发现两个弟弟的地下情。
“斑你怎么说得好像我是个笨蛋一样,你���弟的辫子上还绑着扉间送过去的发带呢。”千手柱间指了指情人头上那根流光溢彩的珍贵之物,“而且我小时候还瞧见过他们两个偷偷在族地外见面。”
宇智波斑沉默了,他不由地反思自己对弟弟的关注是不是太少了——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小时候就在偷偷私会?这种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说起来泉奈小时候有过这方面的蛛丝马迹吗?
他头痛地揉了揉额角:“那我们现在也跑路?难道真的要等你的弟弟一起过来掀了宇智波家的屋顶吗?”
“没事的。”千手柱间摆摆手,信誓旦旦,“根据我的了解只要泉奈去找扉间,不消失个半天他俩是不会露面的。”
这话就没法接了,宇智波斑总觉得自己的老情人此时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似有似无的黑气,而且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俩不是昨天才刚一起过夜,总不能……
宇智波斑又叹了口气,自从发现弟弟的地下情之后他叹气的次数似乎格外的多。半晌后他突然扔远了手里的卷轴,拽着千手柱间起身往窗户走去:“别管他们了,我们去约会吧。”
“那公务呢?”
“族里那么多人,总有人接手。”
说着他把情人拉到怀里,抱着人跃上屋顶,公然翘班。
抱着一大捆卷轴过来交接的火核追都追不上,只能惨兮兮地喊:“斑大人!您的公务!”
宇智波斑挥了挥手,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大笑着没了身影。
不一会儿,真的只是去搬救兵的宇智波泉奈带着千手扉间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房间。
“人呢?”紧赶慢赶跑回来的宇智波泉奈气喘吁吁,一把揪住了宇智波火核的衣领,“哥哥和千手柱间那个混蛋在哪里?”
“他们两个去约会了。”看见二把手的宇智波火核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眼神火热,“斑大人不在,那这些公务就拜托泉奈大人了。”
怀里一沉突然被塞了几十个卷轴的宇智波泉奈:“啊?”
他求救似的看向抱臂站在一边看戏的千手扉间:“扉间,救救……”
千手扉间耸了耸肩,以一种过来人的沉痛语气安慰他:“有这样的哥哥,你总要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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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别
非现实向,一个总裁雷与留学生羊的故事
少量私设注意
Chapter 1
大雪鹅毛一般铺天盖地,寒风卷着冰碴砸在身上,便是一阵又一阵的疼。
他趴在那人背上,瘦小的身躯裹在棉大衣里,看上去仿佛就只剩下了一个厚厚的布团。
“艺兴,艺兴别睡啊,坚持住,快到了。”
那人背着他快步向前走着,身上的伤又渗出血来也并不在意,只一门心思地不时唤他的名字,叫他不要睡。他烧得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得哼出些声音,好让那人知道自己还听着。
雪越下越大,他的声音渐渐被风声盖过,搂着那人颈肩的手也慢慢没了力气。那人感觉到他正从自己背上向下滑,便停下脚步,把他又往身上颠了颠。他被突如其来的震荡弄醒了,抬起头,便与头顶的夜空打了个罩面。
那夜空是昏沉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连片的雪花从深渊般的漆黑空洞中簇簇坠落。那景象叫人害怕。他看着,重又搂住那人颈肩,像是用尽自己所有力气一般,将那人搂得紧紧的。
哈尔滨隆冬的寒风里,那人背着他,抖落了一身的雪,留下一行深深浅浅的脚印,渐行渐远。
张艺兴望着窗外的雪,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
波士顿进入雪季。临近期末,伯克利因为大雪停了课,但学校的图书馆、录音棚、排练室都还开放着,也就没人敢懈怠。为了完成一门课的结课作业,他前几天预约了150号楼的一间录音棚,这会儿正收拾东西,准备晚上和几个同学一起在那里通宵把项目做完。
有同学在Line上发信息来催他,他看了看时间,回复说自己再过十多分钟就到,而后关灯、锁门,急匆匆地下了楼,然而来到宿舍楼一层大厅后,他还是放缓了脚步,越来越缓。在那里来回踱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将一条早就写好的草稿发了出去。
樱桃木门一推开,风雪就夹着冰碴灌了进来。他非常熟悉这种感觉。
雪越下越大,他走出去,很快就融进了这座城市的冰天雪地。
一万四千多公里外,此时的上海正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色。
干邑般的金色,叠着城市喧嚣的光影,正尽数框在一间办公室的落地窗里。
“孙总,苏州那个城区改造项目的碰头会就要开始了,当地几个领导都到了,您看……”
“我知道了。你让项目负责人和团队先过去,我一会儿到。”
助理极善察言观色,他见自己老板正聚精会神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只道是另外在处理要紧的事,便很识相地离开了。
那是张艺兴刚发的微信。这孩子有段时间没联系他了。孙红雷之前和他通视频,他不是在排练,就是在录音,再不济也是火急火燎地在赶作业,总是说不了几句就又去忙了。艺兴在慢慢长大,正在更宽广的世界中闯荡,孙红雷乐见他如此,可这心里总还是放不下的。
“红雷哥,我前些天看微博上说,苏州要搞城区改造,咱们以前住的地方也划了进去。我是想问问,老房子现在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过些日子我放假了,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看到这里,孙红雷的表情不免有些复杂。他集团下面的房地产公司现在忙着的就是这个项目,这也就意味着,那间承载了他们两人许多回忆的老房子,他如今要亲手拆毁。
但是很快地,他又笑弯了眼角。
“在的。那间老房我一直没卖,会定期找人清扫。你要是愿意,等放假了我陪你去。”
这条微信发出后一直没收到回复,孙红雷并不在意,只当艺兴在忙。他将手机调成振动,走出办公室后,便在助理和几位高管的陪同下往会议室去了。
刚要进会议室,手机还是振了。
“哥,波士顿下了大暴雪,我今天要通宵赶一个混音工程的作业,感觉很不好。”
看着这条微信,孙红雷顿了几秒,神情里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柔软,也不在意旁的人,他按下语音键——
“艺兴,别瞎想。你以前说过,你心里的雪早就停了,所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的。快去忙吧。忙完我们视频。”
没过多久,熟悉的声音就在一万四千多公里外的录音棚里响起,和着乐声、话语声,总算让这个雪夜变得没那么冰冷。
对下雪这件事,张艺兴有一点奇怪的迷信。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年少时经历的几场大的变故都发生在雪天。他说心里的雪停了,是因为自从跟着孙红雷离开哈尔滨那座冰城后,厄运好像就很少再在雪天来敲他的门。只不过,由于年少经历过于深刻,每逢雪天,他总还是会有些没来由的担心。这就好像一种习惯,他很早以前就有了,后来又被他保持了许多年。
时间回到七年前。那时苏州的天气也和现在上海的一样,晚秋几场雨过后,气温就降了下来,将冷不冷时,潮湿的空气里就已泛起寒气。好在阳光还算明媚,它时常透过校园里香樟树交错的枝杈,摇曳着落下一地斑驳。
那斑驳也常透过窗棂,落在教室和教师的办公室里,而此时,它就落在了一位班主任的办公桌上。
“艺兴啊,老师知道你家里情况特殊,可你这入学也快两年了,你哥他总不能连个人影也不见吧。除了来学校给你办过一次入学手续外,他就再没出现过,家访出差,家长会也不来,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哥他是想怎样?”
那个时候,他们才在苏州安定下来。离开哈尔滨后,孙红雷先是带着张艺兴南下去了广州。在那里,孙红雷淘到了第一桶金,也遇上了自己生意场上的伯乐,一位姓赵的老板。时值中国房地产事业初现蓬勃,他随后便跟着这位赵老板北上,来到其故乡苏州,合伙做起了房地产生意。那一年,张艺兴十二岁,断断续续在广州完成了前面的学业,进入了苏州一间中学就读。
这会儿,班主任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见张艺兴还想解释什么,赶忙示意他打住:“我跟你说啊,别再拿你哥忙当借口了,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我们学校是什么样的学校?是市重点学校!哪个家长不忙的?你看看人家家长,市委工作的,平时也忙,可人家该来的时候也都是来的呀。”
听着班主任的喋喋不休,十四岁的少年低头撵起了自己校服的袖口。班主任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也没了脾气:“这样吧,把你哥手机号留下,我想办法去找找他。”
少年规规矩矩照做,而后离开办公室,但刚一出门,他就听见里面有老师在向他班主任打听他家里的情况。自从入学后,他就只听过这位班主任说他家情况特殊,却从不知她究竟了解到了何种程度。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在办公室外面又偷偷听了起来。
“这件事,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班主任说,“他家里的情况,他哥来办入学手续的时候跟我说过一些。但工作那么多年,我知道,那都不是真的。我后来又托派出所的一位朋友了解过,说张艺兴这孩子父亲走得早,母亲也不知了去向,他哥是个孤儿,后来机缘巧合遇上他,就做了他的监护人。他们俩都不是江浙一带的人——听我那位朋友说,他们以前住在哈尔滨,好像是遇上了什么事才来南方的。”
班主任这么一说,打听情况的老师忖度起来:“照您这说法,我怎么觉着……这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才来南方的吧!您看他哥那样子,来办入学手续时我见过,那面相,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别瞎说。”班主任低声喝止,“我们为人师表的,没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讲。”
听到这里,站在门外的张艺兴反而松了口气。对他家里的事,学校到底了解得不多。这会儿,放学铃响了,嬉闹声在校园里渐渐多了起来。办公室里,老师们还在讨论着他家里的事,张艺兴听着,已不再那样在意。他回到教室,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回家了。
那个时候,家离学校并不远。孙红雷刚一到苏州就用自己在广州赚的钱买了房,房子虽然老旧,却在张艺兴后来就读的市重点中学的学区里。他们在广州时生活依旧动荡,张艺兴没能接受到完整的教育,因而境况刚有好转,孙红雷就急于安定下来,好让艺兴能安心上学。那个时候,因为这件事,他们各自怀揣着心事,一个因为没能给对方更好的而自责,一个则因已获得的感恩着,但他们又都从没将这些心事说破过,只各自心照不宣地努力,盼着日子一点点好起来。
自行车停在小区里,张艺兴往家走,来到家门前却觉察出了不对劲。家里有人,不止一个,红雷哥在,但除他之外,还有其他的人。
张艺兴迅速警觉起来。他家那时住一楼,为弄清里面情况,他从楼里出来,跟着绕到外面自家窗边,从那里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去。
当初买这套房子,就是因为孙红雷看重它方便从外面观察屋里情况。而那个时候,他还叮嘱过张艺兴另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看到家里有警察,千万别回来,赶紧走;如果一天之内联系不上他,就依着他给的联系方式,去找那位姓赵的老板。
此时,几个便衣样的男人正聚在屋里,他们或站或坐,把孙红雷围了起来,像是在盘问些什么。
张艺兴有些慌了,但他记得孙红雷的叮嘱,于是只得咬咬牙离开了小区,可来到附近街上后,他还是停了下来。他开始犹豫自己应该去哪儿:红雷哥就在家里,事情可能还没那么糟;如果他现在就贸然联系那位姓赵的老板,没准反而会不好。
十四岁的少年边想边皱起了眉头,他在街上来来回回地踱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天晚了,他没地方可去,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那些日子,苏州一直在降温,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会儿,天上竟飘起雪来。
他真的有些慌了,起身就往家跑,可跑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再等等!他走回长椅边,心里不停这样对自己说,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不应该再那么糟了!
雪越下越大,他望着头顶的天空,只觉得头脑昏沉。心里面,所有从前离别的伤痛仿佛都涌上了来,记忆很快被黑暗笼罩,鹅毛大雪开始不受控制地从高悬的漆黑空洞中簇簇坠落……
张艺兴其实一直都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想要忘记。
第一场雪,带走了他的母亲。
那一年他四岁,父亲沾了粉,欠了一大笔债。为了逃债,他们一家从长沙搬到了松花江边一个小镇上。母亲本以为那之后的日子会好过,却没想到陷入更大的绝望。一个大雪的清晨,她只说了句自己出去买菜,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场雪,带走了他的父亲。
母亲走后的第二年,父亲再次债台高筑。讨债人找到他家,将他家砸了个稀烂,而那时的父亲却不过扔掉一支针管,优哉游哉地瘫倒在了沙发上。
他还记得,那时的父亲是在眩晕和迷醉中经受毒打的,最后反倒是打人的人先察觉出了不对劲。一个年轻点的讨债人上去试了试父亲的鼻息��见还有那么一点气,便赶紧劝其他人离开,以免惹出事来。
一群人走后,他从先前躲着的衣柜里小心翼翼地钻出来,而父亲那时已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他看着,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却流不出一滴泪来,因为那些泪早都流干了,在母亲走后,父亲没日没夜的打骂里。
天黑了,外面下起雪来,屋里冷得厉害。
“原来你在啊。”
他闻声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厚皮夹克、理着寸头的小流氓,正斜靠在客厅的门框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上次来你家讨债时就看见你了。这次来我还在想,你躲哪儿去了。”
他认得这个男人,他就是刚刚那个劝其他同伙离开的讨债人。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悄悄地舒了口气,但是很快恐惧和不安就再次笼上他的心头。出��自我保护,他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将刀锋指向了面前的男人。
刀毫无意外地被夺了下来。男人制住他的双手,将它们握在自己掌心,而后蹲在他面前,平静地望进他眼底,温声对他说:“跟哥哥走吧。哥哥不会打你骂你的。哥哥家里有好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哥哥回去给你做好不好?”
那一刻,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冻得冰凉的手被那人捂暖了。那人的声音是暖的,手也是暖的,在那个北风呼啸的夜里,他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辣椒炒肉。”他说,“你要是给我做辣椒炒肉,我就去你家。”
他记得,男人那时笑了,而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三场雪把他和他的小流氓都带走了。
那是他跟着孙红雷的第二年。他们住在哈尔滨一条不算繁华的街市上。那天也下了雪。他记得自己清早起来就有些不舒服,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咳着,孙红雷将手搭在他的额头,试过体温后就一门心思地给他找药、喂药,却再不敢去看他。
他知道孙红雷心里有事,便死命拽着他的衣角,求他不要走,但最后还是看到他离去的背影。雪下大了,他觉得害怕,想出去追他,却发现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上。早先吃的药起了作用,没过多久他就眼皮渐重,昏昏沉沉,重又倒回了床上。
再次醒来时,他闻到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味。孙红雷回来了,他受了伤,满身是血。他看着孙红雷的样子吓坏了,本能地向后退去,却不料被他一把拉住。孙红雷的手依旧是暖的,他被这双手拉着坐到床边,随后便看着男人蹲在自己跟前,刚要开口,却又停了下来。
血干了,凝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片怪异的红。他看着,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擦掉那些血迹,但干了的血并不好擦,他有些心急,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一下又一下,皮肤就给擦红了,可即便如此,男人也没有躲,他只是一直一直看着他,渐渐地,眼眶红了。
他擦干了那些血,而后说:“哥,你还是这样好。”
孙红雷揽过他的手:“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这么脏了。你跟哥走吧。咱们现在过的这日子是不对的,我带你过对的去。”
他记得,孙红雷说这些话时就好像是在起誓一样,而那之后的许多年里,这些话竟也都一一被他实现了。
那天晚上,他们离开了那间住了快两年的小屋。哈尔滨隆冬的夜里,孙红雷背着他艰难地走了一路。他们先是去了一家相熟的私人诊所,在那里缝合了伤口,打了退烧针,跟着便去了火车站,买了两张车票后,连夜南下去了广州。
“哈尔滨一·二五械斗案,你参与了没有?”此时家里,一位便衣正这样问孙红雷。
“没有。”
“那你跟这案子的主谋老虎是什么关系?”
孙红雷漠然地看着那位便衣,却在下一秒装作一团和气地笑了:“也没什么关系。我那时在哈尔滨做了点小生意,平时挺受他照顾的。那件事当时闹得挺大,他也找我参与过,可是我怂啊,去了之后见那阵仗,在外围绕了几圈,没一会儿就走了。”
“这么说,你去过现场了?”
孙红雷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报警?!”
孙红雷无可奈何地笑了,又很快敛住笑容。他望着那位便衣,眼里似有黑潭。
“我得活命,不是么。”他说,“如果当初我真这么做了,老虎又没死,你觉得他会放过我?”
便衣被他的神情镇住,凝滞片刻才又勉强抛出另一个问题:“好,既然你说你没参与,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案发当晚你连夜去了广州?”
被问这个问题,孙红雷的眉目温和不少,他想了想,决定说句实话:“我承认我去过现场,当时那场面对我触动也很大。但更主要的是,我还有个弟弟。我不想他跟我过那样的生活。我想给他一个安稳的环境,让他慢慢长大,好好长大,所以事发当晚,我就连夜带着他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这几乎是个无可辩驳的理由。便衣听着,目光极为谨慎地扫过房间的角角落落。这房子不大,布置也很简单,却意外地有种生活气息。桌子上摞着的书本和CD、墙角放着的篮球、衣架上挂着的帽衫,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在印证着孙红雷所说的话。
刑警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即将一无所获。这是个结不清的案子,主谋被当地另一个组织设计害死,所有线索都断了。他们后来抓到的喽啰把孙红雷给供了出来,说他曾是老虎的头马,可他们却连一点儿实质性证据也找不到,现场甚至连一枚指纹都没有。更要命的是,孙红雷如今已是江浙一带炙手可热的商界黑马,刑警们非常清楚,如无万全把握,他们已再难动他。
没做过多的纠缠,刑警们盘问结束后,照例跟孙红雷交代了几句就迅速离开了。
一行人走后,孙红雷暗暗松了口气。他拿起手机拨了张艺兴的号码,对方却没有接。他料这孩子回来过,现在应该也走不远,便出门去找。
天黑了,外面飘着小雪,气温骤降。他出了门才意识到天气的变化,自己衬衫外只罩了件黑色麻布单衣,却也顾不及这么多了。
他急匆匆走在家附近的街道上,向许多人形容艺兴的体貌特征,却没遇上一位见过这孩子的。他又给艺兴打了几通电话,仍然没有人接,就只得一条街一条街地继续找。
他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他其实一直都觉得艺兴是上天给他的礼物。因为他,他有了牵挂,因为这份牵挂,他才开始重新审视活着的意义。那个他可以轻易夺下其手里刀子的孩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卸了他一身的暴戾。在那场血与雪融成污水流进地沟的械斗里,他擦掉了刀上的指纹,将刀丢在了那里。
如果不是他,他不会放下手里的刀。
如果不是他,他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艺兴!”
少年蜷缩着倒在长椅上,他远远看着,唤他的名字,跟着快步走了过去。
听见熟悉的声音,张艺兴渐渐从昏沉中苏醒。究竟刚刚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他也说不清了,但总之在看到自己一直担心的人,就这样完好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时,他立时清醒了过来,起身将人紧紧抱住。
“红雷哥,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警察要把你,要把你……”
他哽咽了,而孙红雷这时也将他又搂得更紧了些,他一边摩挲着他的背,一边在他耳边温声说:“没事了,没事了。艺兴不怕的、啊,哥哥在呢。”
那天之后,张艺兴也多了个秘密。他从没和任何人说过,红雷哥那天抱着他,抱得很紧很紧。他后来托着他的脸颊,亲吻他眉心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双手的冰凉。红雷哥掌心里有一层细细的汗,这么多年,他就没见他这么慌过。
有时候,张艺兴会想,他们后来是不是都走得太远了,是不是日子永远停留在他们在苏州的时候,就是最好的。
赵老板子孙福薄,后来又查出了癌症,在处理自己遗产的时候,将孙红雷认作了半子。弥留之际,他曾对守在病床前的孙红雷说,这些原本就都是你的,是你这么多年拼死拼活为我打下来的,可是我贪啊,我贪这些产业,也贪你这个人,你就让我最后最后再占你点便宜吧。
那之后,孙红雷继承了赵老板大部分的家业和他全部股权。他接管了企业并迅速将其做大,随后又将企业总部迁去上海,最终将它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拥有地产、教育、健康、娱乐四大业务板块的大型投资集团。
来到上海后,张艺兴进了国际高中。在那里,他的音乐才华被发掘。老师们鼓励他申请美国的音乐院校,去学自己想学的,而孙红雷也尽全力助他追求梦想。就这样,他最终被伯克利录取,入学的第二年就遇上了一位美籍韩裔制作人,到了转年秋天他就在美国发行了自己的首张单曲,成绩斐然。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生活里好像就只剩下了一个“忙”字。以前是孙红雷忙,现在是他也跟着忙,可忙着忙着,他们俩好像就分开了。成年后,张艺兴一直有种不安: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法律上他们已经没了任何关系,那感情上呢?
“近日,孙红雷再度传出绯闻。有记者拍摄到他与国内某知名女星,连续数日出入同一间私人会所。这两年,孙红雷和娱乐圈走得很近,除投资拍摄过多部叫好又叫座的影视剧外,这位一向低调的上海富商近几个月更是一改往日风格,相继与数位知名女艺人传出绯闻。如今,不少业内人士都在猜测,究竟哪位女星最终能够获得青睐,嫁入豪门……”
混音工程课的结课项目做完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张艺兴离开150号楼后,去了附近一家餐馆用早餐,是在那里刷微博时看到的这条消息。他一字不落地将原文读了一遍,而后嘴角扯出几许苦笑。就像文中所说的那样,那些绯闻已经传了好几个月了,而就在这几月个间,他身上也发生了很多的事,只是这些他都没跟孙红雷讲。
此时,上海已是华灯初上。他见时间合适,便关掉微博,和孙红雷通了视频,然而视频接通后,他却表现得一如往常,既没有委屈,也没有难过,就好像所有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什么时候回来?”
屏幕里,孙红雷依然和过去一样,神情温和,声音柔软得让人安心。
“23号。”他说,“我们20号结课。之后我会去纽约办点事,22号上午从那里飞。到上海的话,应该就是当地时间23号上午了。回头我把班机信息发给你。”
“好。等回来了,你要是愿意,我们干脆回苏州住一段时间去。”
听到这个提议,张艺兴不由得兴奋起来,倒是真有点把那些事都给忘了的样子:“行啊,我一直都想回去住一住的。”
他本以为孙红雷会再就这件事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他并没有继续这个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意义特殊的话题。孙红雷看起来有些烦躁,转而问他:“艺兴,你就没什么事想问我吗?”
他抿了抿嘴:“没什么想问你的。就是有什么,过两天我也就回去了,等回去再说吧。”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视频里,只有张艺兴所在的餐馆还热闹着。少顷,还是张艺兴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他索性将话题扯开:“对了,红雷哥,我去纽约,需不需要我帮你买点什么?”
“不用。我什么都不缺。”孙红雷像是没听进去似的,只是随意地答着。
“那我给你买点什么吧。”
“随便。别乱花钱。”
通话结束后,孙红雷将手机扔在一边,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这几个月,张艺兴对他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微妙,也越来越难以捉摸,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安。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完全不是,但事情的发展却又似乎已不再受他的控制。
他将自己重重地投进椅背,转头时无意间瞟了一眼窗外,可就是这么一眼,就已将他心中不好的预感又加重了几分。
窗外,光影弥漫的夜空里飘起了雪。
上海,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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