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亚太设计年鉴
koiecreativestudio · 2 years
Photo
Tumblr media
作品《西文可变字体KOIE Master》入选《第十八届亚太设计年鉴》🥳 #apd #apd18 #asiapacificdesign #asiapacificdesign18 #design #graphicdesign #annual #typography #type #font #fontdesign #typedesign #variablefonts #亚太设计年鉴 #亞太設計年鑑 #第十八届亚太设计年鉴 #第十八屆亞太設計年鑑 (在 Guangzhou City ,China) https://www.instagram.com/p/CkGJw0byxyz/?igshid=NGJjMDIxMWI=
6 notes · View notes
rsauke0509 · 3 months
Text
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10
听见巫惠说传说与鹤有关时,伊万就在猜那是否是牠在东京大学图书馆里读到过的——假如有人问得更详细,牠不介意承认自己是在一本面向儿童的故事书中读到那则故事的,对于牠那时的日语水平而言,阅读儿童故事书已足够困难了——一老人帮助了落入陷阱的白鹤、其后白鹤织布以回报老人的故事。等巫惠讲到猎人抢走鹤的衣服并将鹤绑回家时,伊万便意识到巫惠讲述的绝不是那种‘助人-报恩-美好结局’的故事,以及作为一名接受初等教育就会学习性知识、与性有关的犯罪以及法律的俄罗斯人,牠当然能听出那些不曾被详细描述的、诸如白鹤被猎人抢走衣服而全身赤裸、猎人用来说服自己母亲的理由等细节在暗示什么,牠匆忙记录着巫惠讲述的故事以及自己的猜测,只写了几句日语后就因感到用日语记录速度太慢转而使用了自己的母语以及一些缩写的英语单词。
而当巫惠讲到白鹤剥掉猎人一家的皮后,伊万的五官则不受牠控制得作出目瞪口呆的模样,直到巫惠讲完了传说,伊万才反应过来方才牠因过于震惊而忘记将剥皮后的情节记在笔记本上,更糟糕的是,当牠低头查看自己的笔记本时,发现牠出神时无意间在纸页上画下些无意义的线条,那些线条与笔迹缭乱的日语、俄语、英语混合在一起,恐怕之后牠得费些时间才能辨认出自己写了什么。
“还有另一个版本。”巫惠继续说,“一个老头发现了落入了不知是谁设下的陷阱的白鹤,白鹤见有人经过,便口出人言请老头帮她离开陷阱。老头却想着让白鹤当尚未娶妻的儿子的妻子,便将白鹤连带陷阱带回家中,关紧门窗,与儿子一起拔掉了鹤的羽毛,并威胁鹤不变成人类嫁给牠的儿子就把鹤杀掉煮来吃。鹤只得化作人形。在老头的儿子强奸鹤以前,鹤的同伴就找到了鹤,她们打破门窗,将老头和老头的儿子拖出屋子。鹤变回鸟的形态,用喙与利爪剥下了两个男人的皮,她的同伴将两张皮披在她身上,皮变成了羽毛,不过由于血迹未干,鹤头顶的羽毛变成了与同伴不一样的红色。她们围绕两个失去皮的男人以鸟的形态歌唱并跳舞,随后飞离了老头的家。”
“噢,呃,很有警示性的故事。”伊万呢喃说,鉴于巫惠讲述的两则故事的内容以及牠的性别,牠感到那起偷窥案发生后,听着奥尔加、娜塔莉亚咒骂那个男偷窥犯与替男偷窥犯辩解的人时笼罩牠周身的尴尬和不知该说什么的静默跨越时间与空间再次包裹牠,“这是为了警示男人别强奸女人,对吗?以及警示人们别狩猎鹤?”牠不太确定地问,因这两则传说里伤害了鹤的人们的结局似乎惨烈到超出警示而偏向于恐吓。
“是的。”樱认可了伊万的猜测,她对巫惠说了些什么,巫惠等年龄较大的村民闻言朝伊万露出个混合着慈祥与惊讶的微笑,巫珈用着方言与樱交谈了几句,随后樱告诉伊万道:“我告诉她们你听懂了这则传说在警示什么,大家都有些惊讶,因外县人,尤其是外面的男人通常只以为这则传说是在警告人们不得捕捉、伤害乃至杀掉多鹤野的鹤。伊万君知道白鹤传说的其它版本吗?鹤被救助后用自己的羽毛给帮助她的夫妇织布或嫁给救助她的年轻男人?”
伊万点点头。
“事实上,那些都源于此地的白鹤传说,只是白鹤传说流传至日本其它地区后故事被改编成不同的内容。”樱说,“以及说是传说,其实也算是历史吧。在很久以前,在藏田川町、犬舞见买卖货物的行商其实也会来多鹤野买卖货物。多鹤野靠近犬舞见县的边缘,伊万君还记得我们抵达多鹤野前经过的利根川吗?就是那条位于多鹤野附近山谷里的河流吗?穿过那条河流往东北方向前进,跨越重重山峦后能抵达另两个县,山形县和福岛县,按照那时的说法是出羽国和石背国[1],对鹤的崇拜以及白鹤的传说估计就是那时流传出去的。只不过外来的人多了,一些猎户违背多鹤野的禁令猎杀鹤以及其它鸟类,还有外来的男人见多鹤野的村民多是女人故聚集起来想欺辱她们,多鹤野的村民也为了保护鹤以及惩罚冒犯她们的男人而逮捕、处死了不少外来人。可多鹤野乃至犬舞见的律法又与别的国不尽相同,如此多鹤野与外来者的矛盾愈发激烈,连出羽国、石背国的按察使[2]都被惊动以询问那任本田家家主多鹤野为何杀害、监禁其它地区的人们。最后经过一系列协商,经过多鹤野通往出羽国、石背国的道路被废除了,外面的人依旧能进入多鹤野,但必须遵守犬舞见与多鹤野的律法,于是愿意来多鹤野的外来者越来越少,逐渐无一行商知晓有多鹤野这一村落,只剩犬舞见县内的人们依旧与多鹤野往来。”
伊万提醒自己等有空时得详细询问樱多鹤野的历史,牠可完全想象不出多鹤野能变成藏田川町那般有不少旅客往来的交通枢纽。
“那大家开始讲述下一则传说了?”樱询问伊万,待伊万点头后,她对其她人说了句方言,随后巫珈捧起茶杯啜了口茶水——在这场まむたがなし仪式中,人们喝的不是任何植物的叶子制作的茶叶,而是炒熟的谷物冲泡的水——后开始讲述。
“这则传说与上一则传说一样,由于流传时间过久,加之受到唐土流入日本的传说的影响而产生了不同的版本。”巫珈说,声音和语速如任何一名给孩子讲述故事的老嬷嬷那般沉稳、缓慢,“版本之一是,多鹤野所在的山林里生活着一种名为きびたき[3]的鸟,雌鸟全身为绿褐色,雄鸟的腹部为白色,颈与胸是犹如日落时的太阳的黄色。这种鸟是神明きひたし的化身,负责守护怀孕的女人以及来到人世间未满三年的孩子。”
樱忽然插嘴对巫珈说了句什么,接着她侧身示意伊万将钢笔和笔记本暂且给她,“きひたし写作汉字的话是姬旭祢,伊万君。”
等樱将笔和笔记本还给伊万,巫珈继续讲述道:“假如女人难产而亡,或孩子在年满三岁前死亡,那么姬旭祢会派出她的使者引导死亡的孕妇以及孩子的灵魂。难产的女人死于痛苦,未满三岁的孩子尚未形成足够的神智,故他们的灵魂无法如其他人那般前往灵魂的归处,只能懵懂地停留在自己的尸体附近。姬旭祢的使者有着一头长及肩背的黑色头发,穿着一件双袖染作墨黑色的白色的襴[4],拖曳着长长的、黑色的裾,胸前、背后佩戴着两副用白色的棉布制作的绳索拴在一起的镜子,镜中储存着每日日落时略泛橘色的阳光。难产而死的女人以及未满三岁的孩子的灵魂被使者的镜子一照就会被镜中的阳光吸引,他们跟随阳光,被姬旭祢的使者带领着飞向落日,在太阳落入群山之下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便随着���日一同消融进此地的山野间。”
伊万不知襴与裾是什么,牠在姬旭祢使者的单词下画了条横线以提醒自己之后再询问樱、菊。
“另一个版本中姬旭祢则有了更详细的来源。”巫珈说,“据说多鹤野村内头一名难产而亡的女人的名字为巫祢,她生产了两昼一夜,其她巫女想尽了办法帮助她,她仍在第二日黄昏时死去了。因感激于与自己形同姐妹的村民们的帮助,也移情于未来可能出现的其她难产而亡的女人,她死后化作一只きびたき,鸣叫着绕屋飞行三周,直到屋内由于她的死亡而哭泣的巫女们被鸟鸣声吸引走出屋子,她才停留在最年长的巫女的肩上,啄了啄那名巫女的鬓发后向着落日的方向飞去。之后每当多鹤野的村民生产,都会有きびたき的雌鸟飞至正生产的女人的家附近的树上守护那个女人平安生产。若女人难产而亡或未满三岁的孩子死去,附近则会飞来きびたき的雄鸟,女人和孩子的灵魂将跟随きびたき的雄鸟于黄昏时飞向落日融进山野间。”
‘这个故事听上去倒像一个标准的传说,带着些过去人们尚未以科学的手段探索死亡时浪漫化死亡的特色。’伊万想,尤其是巫珈讲述的第二个版本,难产死掉的女人化作守护正生产的女人的神明,这样的剧情非常适合改编成一部精妙短小的歌剧或芭蕾舞剧。
“受此传说的影响,”巫雫补充道,“我们这儿有一个别处没有的习俗,即有女人生产时,她的家人或村里最年长的巫女会在她的树居或洞居前洒三把稻谷以吸引林中的鸟雀来啄食,吸引来的鸟雀越多,尤其是若引来了きびたき,那么预示着女人将平安生产;若一只鸟雀都不曾被吸引,那么则预示着女人将难产,且很可能会因难产而死亡。”
伊万记下了巫雫说的习俗,牠试图按捺自己心中的疑问,可最后牠依旧忍不住问出口道:“我并非想质疑这一习俗的准确性,但,啄食稻谷的鸟雀的数量真的与女人是否能平安生产有关吗?”
幸运的是,没有任何一名村民因伊万的质疑感到被冒犯——伊万猜也许樱的翻译起了不少作用,例如将牠直白的质疑表达得谦逊又委婉——巫雫和蔼地瞅着牠说:“你是西方来的孩子,对吗,俄罗斯的孩子?假如你问的是我们的习俗是否用了你们的医学手段来验证,那么我们没有,不过每次村里的姑娘生产,巫女们都会记录被稻谷吸引来的鸟雀的数量和种类,仅看记录,我们的习俗能准确预言姑娘们能否顺利生产。”
“……您知道俄罗斯?”伊万颇惊讶地问,樱说多鹤野甚少与外界往来,加之多鹤野村里无任何较为现代化的器具,牠以为多鹤野的村民是那种根本不关心外界、不知外面的科技发展到什么水平、甚至没准儿连天皇是谁都不知道的人。
“我们知道。”巫惠说,“樱送来过你们那儿的医学书,那些减轻怀孕的女人的痛苦、辅助女人生产以及帮助生产后的女人恢复身体的知识非常有用。”
伊万不太明白在没有相关医学器材的帮助下,多鹤野的村民要怎么使用那些知识,牠也不明白多鹤野的村民是怎么看懂那些医学书的,毕竟樱、菊并不懂俄语不是吗?牠的友人顶多知道该怎么用俄语中说“你好”与“谢谢”。还是说,那些医学书被不知谁翻译成了日语并被带到日本来?伊万并未放任这些困扰纠缠自己,目前牠更希望将注意力放在多鹤野村民讲述的传说和怪谈上。
之后的故事多是除巫雫三人以外的村民讲述,而她们讲述的不再仅是用于警示人们、有着宗教色彩与神明崇拜的传说,间或也有人讲述自己或自己的亲戚、朋友遭遇过的奇异的事。一位名为巴的村民讲述道:“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某一夜我突然醒来,怎么都无法再次睡着,我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每当面朝墙壁那一面时就能听见一种奇怪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另一面一下下由上自下刮蹭墙壁的声音。我听着那声响,突然意识到我很可能就是被这声响吵醒的,于是我坐起身侧头将耳朵贴在墙壁上。而那声响或制造出声响的存在仿佛能透过墙壁看见我的动作般戛然而止,我疑惑地撤回头,盯着墙壁看了几秒后再次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紧接着更剧烈、更快速的刮蹭墙壁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好像制造声响的存在在捉弄我或生气似的。我非常害怕,跳下床跑去位于房间另一侧的阿母所睡的床前,我试图摇醒阿母,可无论我摇得多么用力,阿母都没有醒来,刮蹭墙壁的声响还从我床侧的墙壁外移动至阿母床侧的墙壁外,于是我爬上阿母的床闭上眼。
尽管我只是在假装入睡,但不知不觉我真的睡着了,翌日我起床的时间比平日晚了许多,阿母也奇怪为何我半夜会缩进她怀里睡觉,我告诉她前夜发生的事,可我们查看树居的外墙,并未发现任何墙壁被刮蹭的痕迹,地面上也没留下任何脚印。我至今都不知那个夜晚制造出声响的存在是什么。”
一位名为洸的村民讲述道:“那是发生在我阿嬷身上的事。我阿嬷去附近的利根川洗衣服,洗着洗着,她瞧见河里漂来一种扁平的、长长的黑色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有些像在水中展开的黑色的布料,但又不像她正在洗的衣服那样随着水的波浪漂动起伏,而是维持僵硬的模样。后来阿嬷向我们讲述她的遭遇时,她说她也奇怪为什么在看见那东西时脑子里会冒出 ‘僵硬’这样的形容词,想来那是她的直觉已辨认出那种东西不是落水后被冲至她面前的衣服或某种不知名植物的叶子吧。阿嬷正犹豫是否要走近看看那东西是什么或找根树枝去戳一戳那东西,就见那东西的头部、或者说朝向下游的部分忽然翻转朝向她,随即一道语调怪异的、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问她‘你不过来吗?’阿嬷愣在原地,随即攥紧了手中的洗衣棍,左手也握住了腰间携带的匕首。不过那个东西并未靠近阿嬷,而是呆在原处再次问‘你不过来吗?’阿嬷没有回答它,那东西保持那种头部翻转的、大约是在盯着阿嬷的姿势半晌,接着自言自语说了句‘真遗憾’,如一块被人掀起的木板那般直挺挺地立了起来,随后就那样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去了。阿嬷猜测,若她当时下河走到那东西身边,或回答了那东西的话,也许她就会被那东西拖入河中溺死吧。”
闻言另一位名为茸的村民插话说:“我记得这事儿,那段时间大人们都不许我们去利根川玩儿。”巫雫则对洸说:“是的,当时你阿嬷抱着没洗完的衣服跑回村里将那事告诉了当时最年长的巫女们,巫女们查看了利根川,却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对人们有危害的存在的痕迹。为了以防万一,巫女们禁止人们靠近利根川,暂且由她们负责村里的用水,并向那一任的本田家家主——”巫雫说着对樱点点头,“——就是你阿嬷的阿母寄信。你阿嬷的阿母派了你阿嬷来,你阿嬷巡视了多鹤野以及多鹤野附近的地区,又带领我们举办了一场敬奉山野、驱逐邪异的祭祀,巫女们才再次允许村民前往利根川。”
如伊万自己所说过的那样,牠不太喜欢这类没有前因后果的、也未揭露出现的究竟是什么怪物的故事,但牠仍将村民们讲述的故事记录在笔记本上。以及也许是时间已到了夜晚,逐渐有虫鸣穿插进柴禾燃烧的噼啪声和人们讲述故事的声音中,再加上村民们讲述的故事都发生在她们的日常生活中,虽说多鹤野村民的日常生活与伊万的日常生活有着较大的区别,可鉴于牠正呆在多鹤野村里,牠心底仍悄悄生出丝毛骨悚然之感。
不过村民们讲述的也不止是离奇又可怕的故事,例如一位名为凪的村民说她曾在冬季时遇见过一种大约是动物的存在。“它看起来像一只鸟,”凪说,“而且是那种胖乎乎的、腿和翅膀都非常短小的鸟,有着如雪一样的羽毛与栗子色的眼睛。最初它站在田地边的雪堆里,我都不曾注意到它的存在,直到它转动脑袋看向我。我本以为它是陷进雪堆里的、被冻到飞不起来的林雀,便走上前准备把它带回洞居里让它暖和起来再喂它些谷物。可我一迈步,它就飞了起来停留在大白桧曾[5]上,我正感到奇怪哩,因为通常小型的林雀不喜欢停在叶子茂密且坚硬的大白桧曾的树枝上,而更大型的、如鹭与鹤一类的鸟也不会选择停在无法承受它们体重的大白桧曾上。结果下一刻,我就瞧见它身边的大白桧曾的树叶变得焦黄卷曲,眨眼间就空出了一个能让它直接停留在光秃秃的枝干上的空间。于是我意识到,它身上的、被我看作雪白色羽毛的东西其实是包裹住它全身的、白色的火焰。我站在原地与它对视了一会儿,它就飞走了。之后我去看它呆过的雪堆,发现那个小坑内部的雪都变成了被融化又被冻结的冰,它站过的树枝也有着一小块被灼烧后的焦黑痕迹。”
另一位名为辿的村民则讲述了她在夏季时看见的天上的异状。“那夜多鹤野虽没下雨,却一直能听见隆隆雷声。我恰巧驻守在神社里,被雷声吵醒后,我便走出屋子查看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参道上,看见正对参道的、不知距离多鹤野多远的夜空中有着在云间闪烁的白色与蓝紫色的亮光,还有被亮光短暂照亮的、如一簇挤在一起的蘑菇般的雷云,并听见了在各处亮光出现的间隙中响起的雷声。我被那样的景象与雷声吸引,怔怔站在原地眺望着那处天空。忽然,在蓝紫色的光又一次自某团云内亮起时,位于雷云更上方的的天空中出现了形如树的红色的光。那株光树下半部分是朝着地面四散蔓延的树根,上方是一根最为粗壮的、内部近似金色的树干,树干、树根交界处是较为细短的分支,位于树干顶端的则是从金色晕染为红紫色的、相融为一整片的模糊枝叶[6]。”辿说着叹息一声,“我很难用话语将我见到的景象描述出来,也很难让听我讲述的人们明白那一幕有多么震撼与美丽。”
伊万不知まむたがなし举办了多长时间,牠只能从堆作几小堆的烤串减少到只剩零星几串推断出距离まむたがなし开始已过去了数个小时,也许是专注于记录村民讲述的故事的缘故,牠尚未觉得困,可也不知不觉打了好几个呵欠。
“まむたがなし要结束了。”樱告诉伊万道,“伊万君想要讲述一个俄罗斯的怪谈或传说吗?这不是强制性的,但就多鹤野的习俗来说,参与まむたがなし的人要在仪式中讲述至少一个故事。”
如果まむたがなし真有这要求的话,方才菊开口讲述牠幼时的离奇经历——那一离奇经历是,某夜菊突然醒来,牠翻身朝向房间另一边,接着余光瞥见有一只巨大到超出常理的、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蜘蛛蹲伏在房间天花板的角落处——的行为就不显突兀了,可伊万也留意到有些村民以及樱并未讲述任何故事。
仿佛听见了伊万心底的疑惑般,樱补充说:“并非每次举办まむたがなし所有参与仪式的人都必须讲述故事,只要曾在仪式中讲述过就行。不过如我所说,这仅是习俗而非强制性的要求,甚至也没有‘仪式中不讲故事的人在结束仪式后会遭遇厄运或故事里的怪物’的说法。”
“我不介意讲述我们那儿的传说。”伊万说,牠思索着自己听过的传说,随后发觉大部分传说要么涉及基督教,要么拥有过于鲜明的东斯拉夫民族特色——尤其是人名和怪物的名字——而这两者都会对翻译造成阻碍,不但是樱难以将其翻译成多鹤野的方言,牠自个儿也很难用日语讲述那些内容。同时,考虑到樱说过这是一场仪式,那么在这一崇敬日本神明的、于多鹤野举行的仪式中讲述与基督教有关的传说或东斯拉夫怪谈也许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所幸在排除基督教典故与东斯拉夫怪谈后,伊万仍有一个故事可说,牠解开自己的围巾——顺带一提,返回犬舞见的路上,樱、菊还在火车站停留的站点从不知哪儿给牠买了新的、供换洗的围巾——微昂首将自己咽喉处的旧伤展现在摇曳的火光与村民们的目光中。而巫雫等三名最年长的巫女眯着眼望向伊万的伤疤,大约是受年龄的影响视力比其余年轻些的村民更差。“这是我两岁时受的伤。”伊万说,“那年夏天我的家人们带着我离开城市去乡下避暑。据照顾我的保姆伊努夏嬷嬷说,某日中午她把我带上我睡的小床,然后离开去帮助父亲将还是婴儿的我的妹妹、弟弟放进摇篮里。可当下午伊努夏嬷嬷来唤醒我时,却看见我的床上没有人,她原以为我不小心摔下了床,结果没能在床两边乃至床下找到我。
伊努夏嬷嬷立刻告诉了父亲和妈妈我失踪了,我的家人们搜索整个宅子,妈妈和父亲也查看了我的床褥、被子的睡痕,判断出我被抱上床后不曾移动过,就好像是有力量从空中把我带走似的,由此他们推测应是在伊努夏嬷嬷离开房间后某个闯入宅子的人就带走了我。他们去询问附近的村民是否瞧见过抱着幼儿的人,又借来村民养的狗,让家里的狗与村民的狗一同嗅闻我的枕头,希望那些猎犬能找到我的踪迹,可所有的狗都站在床边不动,有几只冲着床上空呜呜叫唤了几声。妈妈原本打算连夜赶去附近的小镇报警并联络报社发布寻人启事,被父亲以她已经大半日不曾进食饮水、必须好好休息明日才能继续寻找我为理由说服改派佣人去报警以及联络报社。
翌日,妈妈打算再试一试让猎犬寻找我,这次她打算让猎犬们直接从宅子外开始寻找,便没让猎犬进屋,转而前往我的房间准备拿我的被褥给猎犬嗅闻。结果她一靠近我的房间,远远就瞧见我床上多了个人影。她跑至我床边,发现我不知何时回到床上,正安睡着,身上穿着昨日中午穿的睡衣,仅颈间多出了这道伤疤,而这伤疤在她发现我时已经愈合了,仿佛我在某处度过了不止一日的时间,然而之后她带我去医院做检查,我身体的年龄又符合我应有的年龄。”伊万说着耸耸肩,“我的家人们至今不知我为何消失,是怎样受得伤,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回到自己的床上的。”
巫雫与坐在她身侧的巫珈、巫惠对视一眼,随即看向伊万说了句听语调像问句的话。樱并未立即翻译,而是微皱眉与巫雫交谈了几句才对伊万说:“巫雫询问伊万君你是否愿意让她们仔细看看你颈间的伤疤。”
伊万疑惑地看向巫雫等人,遗憾的是,除去看出方才那种母辈看孩子的慈爱笑容从巫雫、巫惠、巫珈三人的脸上消失以外,牠并未解读出别的、能解释巫雫三人为何想仔细观察牠伤口的情绪,巫雫三人虽不再微笑,可也没如那些为了哄骗人们给钱而预言人们将遭厄运的灵能者们那样露出过于严肃以至于有些浮夸的表情。因此,伊万没像上次遇见的对牠颈间伤疤感兴趣的灵能者那样产生反感和警惕——启程去日本前不久,某次在莫斯科一条较为窄小偏僻的街道上,伊万路过了一个坐在其上放有水晶球和塔罗牌的女人,那女人一瞧见牠就嚷嚷着牠颈间的伤疤预示着牠即将遭遇厄运——还好奇巫雫三人会对牠颈间伤疤作出怎样的评价。
“我不介意。”伊万说,牠站起身走至巫雫三人身边坐下。
巫雫三人先是一边打量伊万颈间的伤疤一边相互低声交谈,就好像她们是学者而伊万颈间的伤疤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般,接着,巫雫抬眼与伊万对视着说了句什么,坐在篝火另一端的樱翻译道:“巫雫问她能否触碰你的伤疤,伊万君。”
伊万迟疑了半晌,牠很少允许别人触碰牠颈间的伤疤,或准确来说,仅有牠的家人获得过触碰牠颈间伤疤的许可,别的人,哪怕是远亲奥列格、弗朗西斯以及与牠一同探索过女人和男人的性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加琳娜都不曾触碰过牠颈间的伤疤。然而或许是巫雫三人的年龄足够大,大到让牠想起了牠家的厨师乌利亚娜和牠的保姆伊娜,也可能是巫雫三人的神色不含一丝好奇,有的仅是郑重与试图揭露谜底的探究,伊万竟也不觉得让她们触碰自己颈间的伤疤有什么不好,牠点点头,随即抬起下巴并按住自己的围巾以便巫雫动作。
巫雫的触碰如她的神色一般郑重,伊万能感到她小心翼翼的将指尖按在牠伤疤的表面,牠还能感到她的手指温暖但有些粗糙,就如乌利亚娜与伊娜的手。很快的,巫雫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她开口说了较长的一段话。再次的,樱没有立即翻译巫雫说了什么,而是用着多鹤野的方言与巫雫交谈,几句后,巫惠、巫珈也加入了这场交谈,而樱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她皱着眉,语速越来越快,音量也略微提高。
就在伊万几乎认为这场交谈已经变成了争吵时——不得不说伊万讨厌这种情景,牠听不懂她们在吵什么,可牠知道争吵与牠有关——樱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垂眼盯着篝火叹了口气,再次抬眼时转而看向伊万同伊万对视着说:“巫雫认为,伊万君应该离开日本返回自己的母国,最好是立刻离开。因为伊万君颈间的伤疤是一个预言,一个针对厄运的警告,只有返回母国伊万君才能受到你们那儿的神明、或者说那些非科学能定义的存在的保护。”
伊万还没来得及对樱的翻译作出任何反应和回应,就看见巫雫带着不怎么明显的责备看着樱又说了一段较长的方言。而樱再次与巫雫进行了短至几句的争吵后,不怎么开心地对伊万说:“那道伤疤准确来说不是伤疤,因为伊万君不曾真正受过伤。即是说,伊万君被你们那儿的神秘存在带走后,它们所作的预言与警示以伤疤的形式出现在伊万君的脖颈上,而非伊万君的脖颈曾被切开后愈合。而之所以预言与警示以那样的形式呈现,是因其预示着切断,不过这种切断针对的不是伊万君的肉体,即伤疤并非预示伊万君将遭遇某种切断伊万君身体的、导致伊万君死亡的事故,而是针对其它方面。”
伊万等了几秒,但樱并未继续解释牠颈间的伤疤究竟是针对什么而作出了预言和警示,牠看着樱,余光中当樱翻译时一直盯着牠的脸的、像是在观察牠表情的巫雫三人也皱起了眉,那种责备孩子做了错事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巫雫脸上。伊万可不愿樱与巫雫继续就着某个牠听不懂但肯定涉及牠的话题争吵,于是牠赶在巫雫转身与樱交谈前说:“我不明白你们因什么而争执,既然这不是预示我不久后将遭遇惨烈的事故死去,那么也许我们能改为聊些不会引起争执的话题?毕竟,”牠看着樱颇认真的说,“睡前争吵会影响人们的睡眠质量。”
伊万的最后一句让皱着眉的樱笑了起来,她又叹息一声,用着平缓的语速、降低至正常大小的音量对巫雫三人说了几句话后,对着坐回她身侧的伊万说:“那么我也来说个故事,作为今日的まむたがなし的结尾吧,那是我来到东京入读东京大学后发生的事。”樱说完后又说了一句多鹤野方言,伊万推测那方言是樱在向村民们翻译她自己讲述的内容,“德川幕府要求各大名必须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送去江户生活,虽然本田家不必遵守这一规则,但德川幕府仍在江户给本田家修建了大名屋敷[7],即伊万君曾拜访过的、我和哥哥在东京居住的那座宅邸。某个月色明亮的夜晚,难以入眠的我躺在床上透过雪见障子的玻璃望着庭院发呆时,瞥见了庭院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奇怪的阴影。那阴影大部分融入了投在墙壁上的树影中,余下的部分则显出近似人的轮廓。我盯着那道阴影思索着究竟月亮照到了什么东西才会在墙壁上投下那样的影子。突然那道影子的最顶端、大约算作人的头部的部分晃动了一下,对应人双眼的位置出现了两道人眼形状的空缺,使得那道阴影仿佛在与我对视一般。下一瞬,那道阴影竟脱离了墙壁向我走来,而我伸出右手对它比划了一个刀印[8],”樱说着抬起右手并将右手变作食指中指并拢伸直、余下三指握为拳的姿势,“那道阴影便被无形的力量自中间切开,切开后的两边阴影一左一右融入了地面上植物以及屋檐的影子,就那样消失了。”
[1]石背国 出羽国
[2]按察使
[3]きびたき
[4]襴
[5]大白檜曽
[6]Sprite (lightning)
[7]大名屋敷
[8]刀印
0 notes
chengbingdeyudian · 4 months
Text
罪恶陷阱(圣斗士同人小说)
四 意料之外
“所以,除了酒保和罗尔夫提到的那个朋友,没人注意到他吗?”纱织问。现在是周六早上,因为心里有事,她和阿鲁迪巴都起得很早,倚着栏杆站在濒临海边那面的平台上,低声交谈着。
“是。不过这些对于警方来说足够了。”阿鲁迪巴有点沮丧,他不愿意怀疑罗尔夫,因为不想破坏姐姐的家庭,可是如果没办法推翻之前的证据链,海洛伊萨姐姐就会被当成杀害姑婆的嫌犯。而在这个家里,值得怀疑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纱织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嗯”了一声,听对方说了些什么,脸色倏地变了,又说了几句“好,谢谢”,转而问,“法里亚斯女士那边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一边听,一边点头,挂上电话,阿鲁迪巴正看向她。
“女神……”阿鲁迪巴的判断不太好,纱织理解他的心情,没有在这上面纠结,而且电话里说的事也不可能瞒他:“是比安卡迪警官,他们会在上午过来、还有,嗯……警官说,海洛伊萨姐姐的公司内部账目不清,她名下的慈善基金也存在亏空——”
“什么?”阿鲁迪巴大吃一惊,本能反驳,“不可能。我知道的姐姐和爸妈一样,看到别人可怜就很容易轻信人,或许有可能在账目上被员工蒙蔽了,但慈善基金绝对不可能。姐姐负责的慈善基金都是从爸妈那儿继承的,她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比公司的事还用心,怎么可能……”
“你先别急。”纱织劝慰,“法里亚斯法医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我有种预感,突破口就在这上面。何况就算警方在慈善基金方面的调查没有谬误,也很有可能是基金会的员工出现了蛀虫,也许顺着这条线索就能查出整个案件的真相呢。”
阿鲁迪巴沉默地点点头。
10点钟,刚刚结束早餐不久,警官们就到了。
佐伊·德尔小姐第一个迎上去——虽然是周末,但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折腾,雅德夫人遇害的消息传出去,引发了公司动荡,不但几个高层轮番打电话过来试探,还有大客户流露出解约的意图。所以她必须回公司一趟处理这些事情。现场痕迹都已经调查完了,整栋房子也被搜索过,要求当事人不得搬离是为了方便问话,其他时间警方无权也不可能干涉个人的自由行动。所以她的要求很容易就通过了。
德尔小姐离开之后,罗尔夫也出门了。新闻媒体简直要把他经纪公司的电话打爆了,公司决定下午召开临时新闻发布会,所以在被叮咛不能透露警方调查情况及案发当晚行动细节之后,他亦被放行。
不过两位女警官关心的重点不在那二人身上:除了阿曼达和贝拉,当前在“风帆屋”的人里只有城户小姐和塔洛斯先生是完全清白的,而且,就算是出于直觉好了,她们感到能够信任的人也只有城户小姐和塔洛斯先生。所以哪怕面子上多少挂不住,出现新线索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与两个人沟通。
实则方才纱织接到了法里亚斯女士的电话,心里已有了个底。
经过详细比对之后,篮球里的铁块并非杀害雅德夫人的凶器。二者形状很像,经过模拟实验后,在案发现场环境下能够施展的力道也很像,但雅德夫人颅骨凹陷的地方多出一个尖锐的角度。因为陷在骨头深处,进行比对时很容易忽略,可是精准测量后就能发现,那个伤口绝对不是棱角相对较宽的铁块能造成的。
“这么看来,凶手故意丢下那个篮球,为的就是嫁祸阿尔维斯夫人。”费雷拉警官有些沮丧,因为如此一来案情有走向复杂化的趋势。
“关键是凶器。如果藏于篮球的铁块不是凶器,那么凶器应该还在这栋房子里。”比安卡迪警官说,她们现在和纱织还有阿鲁迪巴都在雅德夫人的卧室。
阿鲁迪巴点点头,他知道警方昨天已做过彻底搜索,包括个人的房间及车库等,亦即即使有人曾离开,也没机会带走凶器。不过……他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无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要杀姑婆,为什么不选择那些便于隐藏和销毁凶器的方式?比如用毒,可以将剩下的毒物直接用抽水马桶冲走,或者勒杀,任何一条绳子,哪怕是腰带都可能完成这个目标,要把绳子剪碎也很简单。但凶手实质上采用的硬质凶器却不一样,销毁类似于铁块的东西并不容易。凶手这么做只是为了栽赃给姐姐吗?
“纱织小姐……”阿鲁迪巴正想说出方才转过的念头,却注意到纱织双眼直直盯着床对面的壁炉,面上露出奇异的神情。
比安卡迪警官也发现了,试着叫了一声:“城户小姐,怎么了吗?”
纱织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房内的其余三人:“为什么壁炉外围栏杆顶端的钢球,有一个好像擦得特别亮?”
比安卡迪警官和费雷拉警官面面相觑,阿鲁迪巴却明白过来:“警官调查完后允许女佣打扫房间——那个钢球被擦了两遍!”
比安卡迪警官立即打电话通知鉴识人员过来,重新检查为安全起见围在壁炉外的栏杆及装饰用的两个钢球。
在此期间,卢卡斯小姐及杜兰特管家带着卡洛斯也先后出门。一个据说是早就和朋友有约,一个声称卡洛斯近来偶尔精神不振,所以需要到医生那里看看。不过鉴识员很快到了,转移了几个人的注意力。
初步检查过后,马上就发现了两个钢球上一个有指纹,一个没有指纹。纱织直接指出:“请仔细检验一下那个没有指纹的钢球,尤其是和栏杆相接的螺丝处。我想,起码的鲁米诺反应是会有的。”
结果正如她所料。尤为幸运的是,钢球螺丝处不仅验出了鲁米诺反应,螺丝与球面相接处还留有一点似乎是锈迹的东西。
阿鲁迪巴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纱织则舒了一口气:“看来,凶手虽然试图擦试过,但毕竟没有做得太仔细,那个应该就是雅德夫人的血迹。”
“城户小姐,你是怎么猜到凶器是这个钢球的?”费雷拉警官忍不住问。
纱织总不能说是第六感,只得解释虽然凶手之前用篮球里的铁块故布疑阵,但警方为了以防万一也搜过整栋房屋,一无所获的理由开始可以用凶器已经找到解释,然而当铁块凶器的设定推翻,理由就只剩下了“那是一个屋子里原本就有的、不会引人注意”的物件。因为昨天发现案件,女佣是在今天恢复打扫的,那么无论是按照往昔的打扫习惯还是由于案件的刺激而精神恍惚,房间的清洁程度应该是整体一致的,一个钢球闪亮而一个相对黯淡这种事就引人注意了。
“如果两个都有指纹,还可以勉强解释为女佣的漫不经心。但只有一个有指纹,那么指纹是女佣擦拭时留下的,另外一个呢?只能是凶手,而钢球是其为了谨慎起见而提前擦过一遍。”纱织说,继而补充,“另外,我不认为凶手使用钢球时会留下指纹,能想到用虚假凶器欺骗警方的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他擦拭钢球的目的该是为了擦拭上面可能残留的血迹。”
新发现的证据紧急送检,2个小时后结果出炉,连接钢球的螺丝与雅德夫人头上的伤口完全吻合。而那一点残留的血迹也被证实为是雅德夫人的血。
“很难想象凶手直接抓着钢球朝姑婆头上砸。那样,那样不易控制力道,而且形成的伤口创面也有不同。”阿鲁迪巴讲出自己的看法。
纱织深以为然。
比安卡迪和费雷拉两位警官则再次让下属展开搜索,这一次要搜的不是凶器,而是能够固定钢球的某个把手,或者方便将钢球举起的某样器具。这类东西倒是纯纯的不少,巴西本就是充满活力与热情的国度,阿尔维斯家又是个妥妥的运动之家,雅德夫人生病前一样是名运动健将。所以家中各类足球、篮球、网球拍、棒球棒、高尔夫球��,收到柜子里的时候不显,罗列出来以后简直堆成了小山,拿到海洛伊萨的体育用品公司去都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门店销售了。
东西再多,也得一一查验过才能下结论。
警官们婉拒了海洛伊萨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忙得热火朝天。后来,纱织和阿鲁迪巴想过来帮忙,一样被婉拒——为防止事后麻烦,该避的嫌疑还是要避。一直忙到下午将近4点钟的时候,那堆运动器材检查过四分之三,有可能被当做把守的球棒之类都被挑了出来,比安卡迪警官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起身到外面去接电话,回来时脸色变了:“刚刚接到报案,德尔小姐死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听此刻在案发现场的阿尔维斯-塔洛斯工程公司的同事的意思,佐伊·德尔的死有些疑点。比安卡迪警官与费雷拉警官商议后,决定分头行动,由费雷拉警官继续留在“风帆屋”检验可能的凶器,她则赶赴另一个现场。纱织让阿鲁迪巴留下协助费雷拉警官,她自己与比安卡迪警官一道。
分配既定,比安卡迪警官亲自开车,带纱织和一名下属风驰电掣一般赶往市中心。
阿尔维斯-塔洛斯公司是雅德夫人和丈夫共同创办的公司,处在城中一处闹中取静的繁华地段。近年来随着业务的逐步扩大和雅德夫人身体的衰弱,公司提拔了多名高层,这是雅德夫人为了确保罗尔夫退役后能顺利接手做的举措。而为了留住人才,公司福利也相当不错,后面自带一个小型运动场,沐浴室、更衣间等等一应俱全,就是为了满足员工疲惫工作之余希望放松的要求。
不过今天德尔小姐是为了留住客户而亲自陪对方过来洽谈的业务经理投了一会儿篮,为拉近距离所做的努力终于让业务经理松了口。本来是要在换过衣服后正式坐下来签订合同的,没想到对方等了半天,始终不见德尔小姐出来,情急之下找了公司值班的一名女员工到更衣室查看,却发现了佐伊·德尔不知被什么人勒毙在那里。
纱织和比安卡迪警官赶到时,发现事发的女更衣室位于运动场靠近后门边的一侧,由一排紫藤搭成的花墙掩映着,人要绕过花墙向里走才可入内。平时看来别具匠心的设计此时成了凶手最好的掩饰。男更衣室在运动场相对的另一侧,而运动场背临一条僻静的街区,街面很窄,路那边是个街心花园,树木和花草繁盛,即使有人在事发时身处公园,也很容易被遮挡住视线。
为防万一,比安卡迪警官仍派下属到花园那边去打听看看有没有人刚好注意到运动场这边的情形。
纱织则皱眉看着德尔小姐的尸体,她的衣服穿得很潦草,衬衫只穿了一半,扣子一个都没扣上……是遇袭的时候挣开的吗?但是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尸体上似乎没有抵抗伤,连衬衫的肘后部位都没有皱褶一类的东西……边想边招呼过一个鉴识员:“请看一下这个要怎么存证,她的衣服内侧还有点湿。”
那边比安卡迪警官了解完初步情况,走过来说:“我刚问过了,这家公司虽然从不强制加班,但如果确实因为工作需要而自动加班的话,员工不但能够拿到丰厚的加班费,项目做成后还有可观的提成,事后还能调休。所以负责跟进德尔小姐过来处理那个项目的员工今天都在公司里,共计7人,男2女5,算上对方的业务经理及助手公司里的人应该是9个。”
“但是我不认为他们有嫌疑。”纱织直言不讳,“动机什么的是一回事,可是,即便假定凶手为能够随意进出更衣室的某个女性员工,这里又不是做日光浴的海滩,德尔小姐会随便在下属面前裸露身体吗?”随即讲了尸体上的衬衫仍残留湿意的事,“接下来还要签合同,德尔小姐不可能不擦干身体就穿衣服,我怀疑她实际上是运动后淋浴时遇害的——突然被人闯入,就算是同性也不可能全无惊讶或防范姿态。”
“你是说,凶手是德尔小姐的熟人,而且是毫不防备的那种。”比安卡迪警官悟道。
“并且能够用以行凶的时间很短,所以嫌犯应该非常了解德尔小姐的日程安排……”纱织喃喃道,蓦然抬头,看向比安卡迪警官,“就算周末公司人少,男性进女更衣室一样扎眼,但凶手肯定不是女性。而且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们说着话,鉴识人员和法医已经完成了对现场的勘测,正抬着德尔小姐的尸体向外走。纱织看了那蒙着白布的担架片刻,继续说道:“——法医验尸的时候可以着重看一下,德尔小姐很可能怀有身孕。”
比安卡迪警官是真的吃了一惊,跟着想到佐伊·德尔的遗体被发现时有一只手捂在肚子上,但是仅凭这个就……
纱织仿佛看透了警官的想法,慢慢说:“是胸衣。德尔小姐的身材很好,可是她的胸衣似乎小了一号。再加上淋浴时被对方看到而毫不惊慌的态度——现场,甚至连尸体上残留的表情都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认为她有一个秘密情人,很可能已经怀了那个情人的孩子。但也正是那个情人杀害了她。”
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到公司前面,警方征用了会客室作为临时侦讯地点,周末加班的员工及客户方都在外面等候讯问。
比安卡迪警官先问了客户方的业务经理及助手,纱织旁听,整个过程很简单。因为客户一方的董事与雅德夫人有交情,所以己方有意建设分公司时将订单交给了阿尔维斯-塔洛斯公司,但是得知雅德夫人遇害的消息后公司上层有意重新考虑,是德尔小姐再三游说和保证,并承诺降低3‰成本报价,所以经理才被派过来商谈合同事宜。商谈时间是德尔小姐订的,投篮过后,他们在男更衣室换过衣服,由对方公司的接待员陪着到会议室,当时认为即便女士们需要的时间长一些,德尔小姐也很快就会过来,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会议室的窗户是对着公司正门的,房间两端各有一扇门,但是两道门在同一侧,要出去必须经过正面的楼梯,而楼梯对面的办公室一直是开着门的,里面还有人在。不管从时间还是空间角度,他们都不可能犯案。
纱织问了一个问题:“雅德夫人在的时候,德尔小姐作为她的得力干将,能够全权代表她处理公司合同。可现在雅德夫人不在了,就算她生前有过安排,毕竟德尔小姐眼下的职位还没有变动,仍然可以代表公司签约吗?”
“这个……”业务经理迟疑了一下,“敝公司当然有考虑这个问题。不过当时德尔小姐让我放心,说的是决策权在我们这边,如果签约时发现双方位置不平衡,是走是留还是采取别的方式都随我们。”
纱织没有问题了。
对公司员工的询问更加简单。他们的答复交叉验证了客户经理的证词无误,并且也相互证明了并无行凶时间。唯二有可能接近现场的两名员工,一个陪着客户从更衣室走到公司二楼的会议室,一个去女更衣室看过之后立即报警,皆没有作案机会。然而说到德尔小姐的男朋友则没人知道,在场员工均表示德尔小姐很少谈私事,偶尔大家一起出去玩时开玩笑,看得出来她眼界很高,对公司的人作为朋友和同事可以,但绝对不会因此发展出爱情。
因为公司后门常年上锁,鉴识员并未发现有任何撬锁或攀爬围墙的痕迹,而正面的大门口安装有监控,没有录到可疑人员出入,所以凶手只可能在隐匿在内部人员之中。而事发时在公司的9人既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明确的作案时间。
比安卡迪警官只好在取证结束、问完口供之后,告知众人后面可能仍需要他们作证,逐让诸人先回去了。她自己则交代完工作以后与纱织一起返回“风帆屋”。
另一边,罗尔夫、卢卡斯小姐、杜兰特管家和卡洛斯已在此期间先后回家,听闻德尔小姐在公司遇害,人人震惊不已。然而说起不在场证明,罗尔夫因为在新闻发布会上被问到很多尖锐问题,一再回答“无可奉告”后为了预防结束后出门被记者盯梢,在公司里留了2个多小时,期间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在办公司休息的。卢卡斯小姐是与已知会到里约出差的同学聚会,对方此时已登上了前往巴西利亚的飞机。杜兰特管家和卡洛斯确实去了诊所,医生和护士都能作证,但卡洛斯的症状轻微,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后面“卡洛斯想给贝拉准备生日礼物”只是杜兰特的说辞,两个人最终也没能择定选哪件礼物,也就没人能为他们证明。
唯一的好消息是,阿鲁迪巴和费雷拉警官最终找到了疑似凶器的工具。那是一个线已经松松垮垮的网球拍,年头相当长了。像这样的球拍上面有什么样的伤痕都不足为奇,是阿鲁迪巴发现球拍上贴的胶布很是奇怪,既不是通常那样为了防止手出汗而贴在手柄处的,也不是贴在一般打球时可能造成伤痕的地方,而是在球拍主体与把手连接的下半部分贴满了整整一圈。而且用的胶布也和一般运动胶布不一样,更类似于医用外科手术胶布。
阿鲁迪巴与费雷拉警官商量后,找来鉴识员,存证之后在他们的帮助下小心拆开了那一圈胶布,发现球拍的头是被整个锯掉后又由外科胶布将两部分黏在一起的,把手那部分有嵌入过螺丝的痕迹。经过与凶器钢球上的螺丝对比之后,二者的形状和纹路完全一致。
据此可以得出结论,凶手用来固定钢球的把手就是这个。具体顺序是先锯掉网球拍的前半部分,用螺丝将钢球和把手拧在一起,行凶之后再拆开来,放回钢球,使用外科胶布黏合网球拍的两个部分,最后将球拍混在大堆的运动器材之中。鉴于这个过程需要一定时间,而每天早上女佣都要打扫房间,擦拭包括钢球在内的各类器具及装饰品,只可能是凶手提前准备好网球拍的把手,在案发当天女佣打扫过后偷出钢球,也许用某个玩具或者类似的东西顶替在原处(毕竟雅德夫人不会专门检查这个玩意),偷偷将钢球和把手拧在一起。当晚做案之后再将一切恢复原状。
阿鲁迪巴当着警官的面试过了,此一过程说来复杂,但只要练习过两次,做熟了,最多仅需要5分钟就能完成。
这些在罗尔夫等人回家之前就已经完成了。除作为证据存留的旧球拍外,其他运动器材也均放回了原处。尽管警官们查验体育用品时没有其他人在场,阿鲁迪巴仍告诉姐姐约束好佣人,在警官同意之前不要将今天下午的调查行动对不在家的人透露一个字,即使是管家也一样。
1 note · View note
banzheng · 5 months
Text
行驶证样本造假【做证+微:786785602】
行驶证样本造假【做证+微:786785602,QQ:786785602】行驶证样本造假, 本网一直至力于提供,哪里可以办行驶证样本造假,做一个行驶证样本造假多少钱,做一个假行驶证样本造假,伪造行驶证样本造假,仿造行驶证样本造假,制作行驶证样本造假,购买行驶证样本造假,那里可以制作行驶证样本造假,买一个行驶证样本造假。做假 伪造 仿造 购买 样本 图片 文凭制作等定制服务,我们的设备一直追求与世界先进水平保持同步,力求用完美的品质给顾客回报,你的认可是我们最大的动力跟追求。欢迎来样定制,1-2天即可办好。 #曼辛之星?专注传统和田玉# 和田玉籽料有多少种皮 和田籽料是在:玉龙喀什河的河床里,经过千万年不断的打磨,冲刷之后形成的,如能收上一块形状极佳,且瑕疵较少的籽料,的确是很难得的,而且这样品质的玉料,价格也不会便宜。 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用在料形很漂亮的籽玉身上,不是很恰当,但用在各种的作料上,就再也恰当不过了,因为这类的玉料,只有经过精雕细琢,才能凸显出籽料最本质,返璞归真的原生态美,也才能凸显他的艺术价值。 和田玉的各种皮色,是经历数千万年的地质运动的化学反应,而形成的,玉是体、皮是衣,先有体后有衣,皮可以作为鉴别和田玉是籽料,还是山料的标志,也是美化和田玉的装饰品。 从矿物学角度讲:无论是玉的色皮,还是原皮,都只是和田玉的保护层,皮色是和田玉的外部特征。 关于玉皮的说法有几种: 璞:古人把蕴藏有玉之石或未加雕琢之玉称之为璞。璞也有皮的含义。明代科学家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记载:“凡璞中藏玉,其外皮曰玉皮”。 沁或浸:有的专家,学者把玉器经长期浸泡形成的不同氧化色称为:“沁”或“浸”,也有人把籽料次生氧化色称为:沁色。 氧化作用:这是矿物学家的称呼,由于和田玉长期在河床中浸泡,玉中的氧化亚铁在氧化条件下转变成三氧化二铁所形成。 只要不碰到作假的玉皮,和田玉的玉皮都是历经千万年天然形成的,形态各异而色彩丰富,特别是色彩,倍受专业藏家重视,秋梨皮、枣红皮、虎斑皮、天地皮、栗子皮、乌鸦皮、桂花皮、芦花皮等层出不穷。 好肉质,好皮色的籽玉,身价十分昂贵,因此,如果有机缘藏到一件和田玉精品,那么,一定要在后天的玩赏过程中,养护好玉皮。 1、红皮 如果说籽料皮色里最好的,也最受玩家们喜爱的,红皮当然首战之地,中国人喜爱赤色是一个不变的真理,比方一些红皮、枣红皮,而这样红皮再加上籽料的细腻温润的白肉,不用雕刻就是一个天然完美的著作。 如果料质细腻的话,皮色集合,会为上品,所以,红皮白肉真的是很难见到,除了这个原因之外,红皮籽料受欢迎,还是由于赤色是国色吧。 2、黄皮 玉石表层裹着一层黄黄的皮色,有深黄,浅黄,栗子黄等..... 当籽料浸入水中后,在玉石表面形成了三氧化二铁,就形成了黄皮,黄皮也是非常讨喜的籽料皮色的一种,有的黄皮,金黄金黄的,看着也非常的赏心悦目。 3、黑皮 黑皮的籽料的确不多见,在行内还有一句俗语:千年红,万年黑,意思是说千年才能形成红皮,万年才能形成籽料的黑皮,黑皮的形成时间是非常之长,所以,黑皮也非常的难得。 一般的黑皮籽料:大多都比较老气,肉质的油性也都不会差,但是一般肉质不会太白,估计和皮色的致色的时候沁色有关吧。 4、洒金皮 洒金皮:和黄皮很像,也有很多朋友分不清楚,其实呀,听名字你就能听出:洒金,意思是撒开的金黄色,自然颜色是淡淡的黄色,而黄皮的沁色要浓密很多哦 洒金皮的籽料:一般肉质都不会差,密度,油性也都不错,淡淡的一层金黄色,看着甚是叫人欢喜。 5、秋梨皮 秋梨皮:顾名思义,就是像秋天的梨子皮一样,有点深咖色的感觉。 一般秋梨皮的籽儿:油性也不会差哦,密度一般都较好,大多肉质都比较老结,特别是油油的秋梨皮,看上去非常的踏实,接地气,让人十分的舒适。 6、天地皮 天地皮:顾名思义,天地一个色,中间一个色,我这是粗笨的理解方法,但是很好记,易懂,和一线天的籽儿很像。 一般像这样的籽儿:品质好一些的,料形完美些的材料,就决定了他高额的市场价值。 7、乌鸦皮 乌鸦皮:是指一种表面被黑色包裹起来的玉石,黑色里面的肉质,一般都是很明亮的白色、黄色或者红色,主要以黄、红为主色调,也有黄白混色、黄红混色等。 里面的玉肉质温润、干净、颜色纯正,但是,外表却是像乌鸦一样,很难看的黑色,这是怎么形成的呢?这主要新疆和田玉在形成的时候,环境中有钨元素,钨元素渗进玉石皮中就造成了黑乌鸦一样的皮子。 8、光白籽“原色皮” 原色皮:是一个密度很高的天然和田玉原籽料,它的皮色没有任何颜色,只留下了特有的“汗毛孔”,汗毛孔十分细小,细润,抚摸起来十分舒服,很像摸婴儿皮肤的润滑感觉。 这样的无色籽料:一般密度很高,所以颜色不容易进入,对于这类籽料皮子,我们主要是通过它的“汗毛孔",和结构来做鉴别。 9、断面 此断面非彼断面,此断面是籽料天然的断面。 此断面是:籽料长时间在河里,和沙子,石头摩擦,撞击,而在河里撞击时,原石表层被撞掉一小块玉石,而这块籽料,后续又接着在河里长时间的继续接受着大自然的洗礼,时间久了,撞击的断面表层就会形成坑坑洼洼的情况,有点类似于戈壁料的表层,断面上也依然会沁色,这个时间是非常之长的哦。 #和田玉#新疆和田玉#籽料#碧玉#鸭蛋青#黄玉#涨知识
0 notes
yuenanrrs · 9 months
Text
习近平在越南媒体发表署名文章
12月12日,在赴河内对越南进行国事访问之际,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越南《人民报》发表题为《构建具有战略意义的中越命运共同体 开启携手迈向现代化的新篇章》的署名文章。文章全文如下:
应越共中央总书记阮富仲和越南国家主席武文赏邀请,我即将对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进行国事访问。这是我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以来第三次踏上越南这片美丽的土地,感到十分亲切,就像到亲戚和邻居家串门一样。 中越两国山水相连,文化相通,理想相同,命运与共。毛泽东、胡志明等两党两国老一辈领导人怀着共同理想信念相交相知,携手缔造了“同志加兄弟”的中越传统友谊。在追求各自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事业进程中,我们团结一心、相互支持。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我们互学互鉴、拓展合作,共同书写了中越友好历史篇章。 今年是中越建立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15周年。不管国际风云如何变幻,中越两党两国共守和平安宁,共谋发展合作,共创繁荣富强,走出一条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阳光大道。 我们坚持以信相交。两党两国高层像走亲戚一样常来常往。今年,我同阮富仲总书记密切互动,共同从战略高度和长远角度擘画新时代中越关系蓝图,推动中越关系确立新定位、迈入新阶段。我先后会见了赴华访问或出席会议的国家主席武文赏、政府总理范明政、越共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张氏梅同志。双方召开了双边合作指导委员会、两党理论研讨会、两国公安部合作打击犯罪会议等机制会议。各部门各地方合作更趋密切。 我们坚持以利相融。中国长期是越南最大贸易伙伴,越南是中国在东盟最大贸易伙伴和全球第四大贸易伙伴。应中方邀请,越南领导人出席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第六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第七届中国-南亚博览会、第二十届中国-东盟博览会。越南输华的果蔬等农产品深受中国消费者喜爱。中国出口的原材料和机械设备有力支持了越南制造业发展。中国企业承建了河内轻轨2号线,这是越南首条城市轻轨项目,累计载客近2000万人次,为河内市民出行带来便利。中越国际班列开行,智慧口岸启动建设,陆地边界口岸互联互通加快推进。中国企业在越南建成海外最大的光伏产业集群,投资建设的光伏和风能电站为越南的能源转型发展作出积极贡献,在河内、芹苴等地投资建设多个垃圾发电项目。 我们坚持以谊相亲。今年以来,两国人员往来迅速恢复,前10个月中国赴越游客超过130万人次,中越德天(板约)瀑布跨境旅游合作区成功试运营。中国全国政协和越南祖国阵线中央暨边境省份友好交流活动、中越边民大联欢等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中国传统经典名著在越南家喻户晓,中国当代影视作品也深受越南民众喜爱。越南流行歌曲火爆中国社交媒体,越南歌手在中国综艺节目中收获大批中国“粉丝”。日益密切的人文交流就像蜿蜒流淌的涓涓细流,汇聚成中越友好交往的奔涌长河。 我们坚持以诚相待。两国都高举多边主义旗帜,强调坚持对话协商、和平合作,坚定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为基础的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双方在涉及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问题上相互给予支持,在国际和地区合作机制中保持密切配合。越方积极参与全球发展倡议之友小组,支持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支持中国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 今年是我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和亲诚惠容周边外交理念10周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首先要从亚洲做起。中国有首耳熟能详的歌这样唱道,“我们亚洲,树都根连根;我们亚洲,云也手握手”,这反映出中国民众心中朴素的亚洲命运共同体意识。亚洲是我们共同的家园,周边是搬不走的邻居,成就邻居就是帮助自己。亲望亲好,邻望邻好。中国愿把自身发展同周边国家发展更紧密地结合起来,同周边国家一道打造命运共同体,让大家一起过上好日子。越南同中国有着“同志加兄弟”的深厚情谊。中国党和政府始终将发展中越关系视为中国周边外交的优先方向,衷心希望两国不忘传统友好初心,牢记共同理想使命,携手走好社会主义道路,不断推动构建具有战略意义的命运共同体。 ——保持战略沟通,夯实中越命运共同体政治基础。双方要继续保持高层战略沟通,确保中越关系这条航船劈波斩浪、稳步向前。双方要坚定支持对方走好符���本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统筹好发展和安全两件大事,共同践行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要进一步深化社会主义建设理论和实践经验交流,共同抵御外部风险挑战,确保各自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行稳致远。 ——发挥互补优势,强化中越命运共同体合作基础。中国正在以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构建新发展格局,越南经济保持稳步增长,双方要充分发挥地缘相近、产业互补优势,加快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和“两廊一圈”战略对接合作,不断拓展在互联互通、国企改革、绿色能源、关键矿产等领域合作,更好服务国家发展,更多惠及两国人民。 ——加强友好交流,筑牢中越命运共同体民意基础。远亲不如近邻。中越关系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我们要加大友好合作交流,充分发挥中越央媒、智库、文旅、出版机构、广播影视等部门对口交流机制效能,深化中文教育、职业教育、体育、卫生等合作,办好中越人民论坛、青年友好会见等系列品牌活动,增进两国人民特别是青年一代相互了解和感情。两国要增开更多直航航班,中国将鼓励更多中国游客来到越南观光旅游,感受越南历史文化的独特魅力。 ——妥善管控分歧,扩大中越命运共同体共识基础。双方要落实两党两国领导人共识,妥善管控海上分歧,共同寻找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双方要着眼两国人民长远福祉,坚持互利共赢,积极推进合作,为营造各自发展的良好外部环境、实现地区长治久安作出应有努力。 当前,世界百年变局仍在加速演进,霸权主义、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有所上升,地区和平和发展面临较大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亚洲站在悠久文明的历史根基上,正迎来发展振兴的重要关口。亚洲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将继续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主引擎。 历史一再证明,一个国家、一个地区要振兴,就必须在历史前进的逻辑中前进,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发展。亚洲地区的未来,掌握在亚洲人民自己手中。10年来,亚洲人民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只有共同践行亲诚惠容理念,弘扬和平、合作、包容、融合的亚洲价值观,才能融入人类和平、发展、进步的潮流;只有坚持合作共赢,共商共建共享“一带一路”,把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才能促进区域经济循环畅通升级,为亚洲人民带来更多福祉;只有积极推动构建亚洲命运共同体,把本国发展寓于各国共同发展之中,才能共同建成和平安宁、繁荣美丽、友好共生的亚洲家园。 万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无论世界如何沧桑巨变,中国坚持走人间正道。中国正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将持续推动高质量发展,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中国将保持周边外交政策的延续性和稳定性,坚持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和睦邻、安邻、富邻方针,同时赋予亲诚惠容理念新的内涵,让中国式现代化更多惠及周边,共同推动亚洲现代化进程,为包括越南在内的亚洲国家提供新的发展机遇。 我相信,中越两国构建具有战略意义的命运共同体,将吸引更多国家投身于构建亚洲命运共同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事业,为亚洲长足发展和睦邻友好提供更多正能量,为世界和平和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1 note · View note
ayasley · 10 months
Text
《宇宙单程候鸟》——老年超人的自述
        那颗星球在走向灭亡,而我无能为力。
        彼时,我栖息在另一个如镜面般的宇宙:有堪萨斯州、有特拉华州、有新泽西州;有斯莫维尔、有大都会、有哥谭。所有的故事尚在开始之初。鉴于我是候鸟、是宇宙的难民,我没有选择过多地打扰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他们拥有自己的超人。
        我检查着地里玉米枝叶的生长情况。约莫十年的隐居生涯里,我没有破坏这个世界的经济链条与货币流通,通过在世界各地零碎地打黑工攒上一小笔积蓄,在堪萨斯置办了一处玉米地,简单地搭了间木屋。更多时候,我往往乐意手工完成一切种植活动,不论是播种、施肥还是打药。布鲁斯曾经对我传统的作风兴味盎然:我们都知道氪星人拥有超能力,但我倾向于走路而不是飞行;体力劳动而不是能力代劳。幼时,爸爸曾经与我坐在斯莫维尔——我的宇宙的那个斯莫维尔——小屋前研究古老的钻木取火之术。人类从学会驯服火焰到如今的驯服宇宙,经历了难以胜数的变迁。我无从见证他们的开始,却见证了他们的结束。
        就在我观察并标记一些抗旱、抗倒伏的玉米植株时,我收到了那个消息:我在我濒临尽头的世界里,留下了堡垒中最后一点信号发射装置。那是一些氪星科技,加上韦恩集团在后人类时代尽头研发的新兴技术,我做了一些联合,就像早已于历史洪流里远去的世界最佳搭档的某种衍生,我称呼它为诺亚发射器。如果布鲁斯还在,他会嘲笑我的。我就是知道他会。
        出于那片宇宙早已是寂静与荒凉的合集,诺亚发射器很少进行工作,这意味着一旦它决定发出信息,那么一定是重要的。我匆匆点开接收屏,呼吸为显示器之上氪星文速记符号所表达的含义而一颤。
        显然,我的世界已坚持到某种极限,那个宇宙将像碎纸机里的纸屑缓缓坍塌。
        你想象过宇宙毁灭的场景吗,布鲁斯,我的挚友?我询问着心中之往昔。
        我多么希望那会是一场彗星碰撞、一次外星殖民袭击或者一件超级反派灭世计划,意味着我能为此做些什么。我会扛起陨石或彗星;与千奇百怪的外星人战斗,就像我们曾无数次经历的那样;击溃罪犯的行动,不论它有多邪恶。
        然而,这个宇宙它只是——它只是,衰老了。即便于我而言,这趟旅行亦显得危机四伏。我没有穿制服——已经没有必要了,在我的世界,人类族群业已不复存在;在我隐居的世界,原住民超级英雄承担“S”形盾标足矣。
        我仍穿着剥玉米时的工作服,飞在尘烟四起、疮痍满目的衰老地球。我需要从这颗即将不复存在的星球取回一些物品,出于某种念旧心理,我坚持把它们存放在这里,直到世界的尽头。这会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救援”行动,这一次为我自己。我抬起头,注视虚弱的太阳:它仿佛终将熄灭的、垂垂老矣的灯泡,孤单地挂在银河系天花板上,将将为我提供些许能量。由于无尽虚无蚕食这里的光辉,我的肌体与力量正缓缓流失。没有时间留予我怀念老城市了。我直奔孤独堡垒。
        这里的堡垒中,珍贵之物早已被转移去隔壁避难之世的小屋里,例如搭载早已休眠的父亲的AI机体的水晶盘。我曾在研究平行宇宙原理的那数十载里顺便经营着孤堡外星球植物园,后来也因黄太阳正走在消亡道路上而满园枯萎。我不再饲养任何动物。噢,动物,它们很好,只是总归会离我而去。岁月的流逝在我疲惫的心里不再有明显的感受,但我的确不愿再承受任何生命的陪伴从我身旁被剥离。
        岩浆自地下爆燃而起,冰川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融。塌陷的土地使孤独堡垒1/3的体积沉入漆黑的、暴虐的洋水。我在混乱中取下诺亚——这块小小的机械体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又从仓库深处找到一只金属收纳箱:它处于某种将要熔化的状态,但还能用。
        那些需要收拾走的行李相当纷杂,我很难想象当初以什么样的心态留下了它们。从新到旧,我找到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的头骨(愿拉奥保佑她);曾参与组成哥谭市的一块碎裂的石砖;一些已经干枯的小麦种子(事实证明我无需做这个努力,因为其他宇宙显然也同样有小麦存在);一枚无线耳麦,全黑色流线型设计,背面印着小小的蝙蝠标志;一块《星球日报》胸牌;一枚戒指;一个正义联盟十周年限定神奇女侠纪念娃娃;一枚蝙蝠镖;一本《超级英雄观察手记》;一张“Wayne Enterprises”企业年会明信片;一小罐土壤;一册老旧的诗集……
        ……我还记得那本诗集。开篇便是莎士比亚合集,之后是泰戈尔。它曾经被放在韦恩庄园的藏书室里,由艾伦·韦恩购买。
        哥谭市陷落前,我想要留下这个家族的一些纪念,在书架前徘徊十分钟,只是取走了这本诗集,将它与其他纸制类、塑料类纪念品统一进行了化学加固。它的扉页上以老派的花体字注明了购买年份,标以“A.W”的署名;之后是“T.W”;接着,页面最下方,是几行我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它没有署名,只是涂抹一块横着的黑色的墨水渍,看起来像蝙蝠的形状。布鲁斯在年迈之际常常泡在藏书室里,想必这行话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它是一段摘抄,出自《第18号十四行诗》:
        “……一切美好事物免不了褪色,
        偶然地摧折亦或自然地老去;
        但你的长夏将永不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那皎洁芳颜;
        死神无法逼你气息奄奄,
        你将永生于不朽诗篇:
        只要人类尚存在一日,心明且眼亮;
        这诗将长存,伴随你一生。”
        ……
        我曾以为摘抄这首诗是布鲁斯在对于即将逝去的生命进行慨叹;后来,又以为这是我的搭档对于人类的祝福;最终的最终,我发现它确实是一段某种隐晦的祝愿。足够隐晦。
        我在此世间存在的时光几乎比宙斯还要长、久到我梦见摩斯普尔格的闭环零落、久到我几乎忘记自己作为人类时刻的感受。
        然而,我依然是克拉克·乔纳森·肯特;我很确信,作为地球的养子,我仍热爱着这个世界。即便候鸟迁徙,落入相似又不相似的、新的纸糊的世界,我知晓那不属于我,可我依旧无可救药地热爱着她。在降落新的星球时,最初的最初,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我好想念乡间的耕地”。
        匆匆地将这一摞旧时代的纪念品收入囊中、躲避着掉落的晶体与石块,我的身体因黄太阳光的流逝而愈发感到虚弱。我能看见我的掌纹在加深、手指的背面正皲裂着、爬上苍老的纹理。我向身侧高台跃下,就着势头一滚,避开沾着火星坠落下来的一段枯死的藤蔓,并难过地意识到那是我和挚友一起照顾过的外星球长生藤。
        很快,这里将不复存在。如同早已消弭的大都会与哥谭,我曾经睡过的床铺、喜欢的水晶舱、养过的植株、收集的一大叠咖啡袋包装纸,都将烟消云散。仿佛这个宇宙从未存在,仿佛我从未在此生活过。噢,对,咖啡,咖啡杯。我勉力捞起操作台边的马克杯,上面模糊地印着蝙蝠侠LOGO和一段黄色的、可爱的腰带图案,其色彩在年岁的冲刷里黯淡。它也必不可少。
        我难以承受更多我作为「人」存在过的符号消去,这其实是一种矫情。实际上,我的生活与人类的生活早已失之交臂多年,这十余年来,作为宇宙难民的生活是我近期千万年生涯里最贴近人类的一短时间,在其他的某些时候,我甚至无法拥有自己人性成分的参照物,于百万寂寥里做奇形怪状外星各色虚弱生物行列中外貌最奇特的怪物。
        但我就是知道,那些品质仍然住在我的身体里。
        这就是为什么那首短诗摘抄是一种祝福。布鲁斯想让它永远呆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他这么想着,他便做到了��它像是一个锚,同它的主人般坚韧倔强,死死钩在岸上,奋力地拉着一艘年迈的、吃水量极深的钢铁轮渡,不使得其沉沦。亿万年与记忆的较量,没有让我忘记怎样出色地经营菜地;更没有使让我遗忘瞭望塔的银色、星球日报那个土气大球在阳光下泛射金光、爸爸握着我的手告诉我“要耐心,克拉克,要耐心地面对这团火”、蝙蝠起起落落地偶尔降落在穿着高领毛衣检查录音带的布鲁斯身上……或许那位智慧的顾问早已预料到我如今的田地。他活在痛苦里,而我活在回忆里。
        周遭的温度越来越高,我逐渐变得能够感受到手中金属箱的炽热。一些熔液从箱体边缘流下,我的手心滚烫,脸颊也是——我意识到我在流泪。还会落泪这件事甚至使我松了一口气。我冲出堡垒半水晶、半石岩的大门,发现太阳几乎就快要熄灭了——头顶满是虚弱的星星,于一望无际的银河下,倾泄濒死的余辉。冰川与火焰交融;黑色的海浪卷起红色的岩浆——那之中想必是任何一点有机物、蛋白质或者病毒核酸都不复存在了。
        全世界都完蛋了。
        然而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这个场面依旧十分美丽。此时此刻,我希求有谁能够站在一旁,共我一道面对周围一切。倘若人类信仰的天堂真切存在,我虽孤身于此,希望身边站满前时代的灵魂,与我一起向这宇宙道别。我多么希望身后满是祷告者的魂魄,在某事某刻入我梦里,让我找寻其中是否有熟悉的面孔。或许联盟正站在我身后。
        我的力量正无法阻拦地离开我的体魄。我低下头,俯瞰那冰面,惊讶地看着那一张脸,吃惊于它的衰老转变。我的真实年龄确实已经十分、十分苍老,可岁月曾无法在我的面庞留下诡计;如今失去部分黄太阳光的短短半小时内,我的头发迅速变白,眼角开始爬上更符合年龄的痕迹。那套菜地里常穿的工装裤被烧得破破烂烂,手臂上也满是污渍。
        我变老了,而这个世界正在熄灯。
        我抱着箱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来时的时光粒子通道飞去。太阳小得像一只正在阖上的眼睛,世界也因此哭泣。很快,这里将会再也没有光芒了。Up, up……And away. 我在那只眼彻底合上之前滚落进窄窄的平行宇宙通道口,浑身脏污,不知落到农场的哪个角落去了。
        全宇宙的火呵,宛如被一只大手关灭了。
        温度骤降后,我才意识到脸颊发凉、手臂疼痛。我环顾四周,意识到我掉在村庄旁95号公路边。这里距离我的农场不远,我只需要……
        ……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超级听力在一阵耳鸣后回归,我听见道路不远处,停着一辆发动机声音异常的汽车——听起来像是极为昂贵的名车发动机配置;一串脚步声,铃萝似的朝我所处的方向走进,那皮鞋叩击混合小石头的泥土路的声音那么耳熟。
        我缓缓从一蓬遮眼的白发里抬起头,于这诺亚方舟的避难桃源抬头,直直地望见那个全身Gucci定制的年轻男人站在抛锚的豪车旁,向我扬了扬眉毛。所有的细节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他用陌生、警惕又带有几分狡黠的目光观察着我,扫了一眼我怀中的金属箱。
        “你好?”布鲁斯·韦恩说。
        “你好。”我说。
        我低下头,看了看我刚解救出来的纪念品行李,成堆的杂物最上方,搁着一张小半边被诗集夹住的明信片,上面印着大大的韦恩企业LOGO。我几乎快要能够听见对方高速运转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了。倒不必忧心暴露样貌,我方才从无光世界回来时带来的苍老瑟缩的体魄与这个世界的超人看起来截然不同。众所周知,超人不会变老;没有人能把我和卡尔·艾尔联系起来,即便对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
        但这些都不是我目前所关心的。
        我嗫嚅着嘴唇,不太熟悉它爬上皱纹后的触感,眼球颤动发酸:为能够再次亲耳听见这声音。他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不是我的。我提醒自己。我的力量在缓慢地回归,如果我们相处得太久,伤口愈合的速度将会暴露我的身份。但是……我紧紧盯着来人的眼睛,享受那熟悉的钢蓝色——不再是这个宇宙的电视里隔靴搔痒的蓝色瞳孔的水汪,而是——拉奥啊,隔了万亿年后真实地站在我面前的——蓝色的——海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念它,即使在世界末日里,我尚且能够用亿万年经历里累积的理智克制这些情感,可当与本尊相遇、梦成现实,这种情绪如开闸之水暴烈地冲刷着我的眼睛。诺亚兴许带来了轮回,但英雄自有各自的命运。我只是一位隐居于堪萨斯乡间的外来客,只要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布鲁斯不会知道,眼前的老人曾在几亿年生命中望不到尽头的光阴里无数次缅怀这个场景。
        而我永远也绝不会宣之于口的。
        我将居住此地,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我会看着别人的World’s Finest故事再上映一次,在孤单与怀念中走向老去、迈向死亡。
        我是,如此地赤忱却绝望地热爱着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P.S:
私设满满,主要是想写老超。其实这个世界的正联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宇宙多出一位避难隐士,也清楚这是位没有恶意的超能力者,不过老爷的性格大家是知道的,还是跑来暗戳戳调查了,结果过来直接撞本人。:)
1 note · View note
ge20331126 · 2 years
Text
基督教共产主义简史
基督教共产主义简史
葛亦民
一、原始共产主义。 二、柏拉图式的共产主义。 三、原始基督教共产主义。 四、中世纪共产主义。 五、乌托邦共产主义。 六、空想共产主义。 七、近现代基督教共产主义。 八、科学共产主义。 九、拉丁美洲解放神学。 十、当代基督教共产主义。
一、原始共产主义。 原始共产主义,即原始公社制度,以生产资料原始公社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制度。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形态,延续约数百万年之久。 原始社会中,财产是共有的,每一人都为一个平等的贡献者,为共同利益工作,并分享所有东西。原始的狩猎采集社会系奠基于平等的社会关系与资源的共同所有权上。 原始时代赤身露体、手无寸铁的人类,只有紧密地结成或大或小的联合体,才能抵御可怕的敌人,在荒原草莽之中生存下来。原始人只能生存在这种联合体之中,也只能随同自己所属的联合体一起生活。 中国古代对理想社会的描述,集中表现为“大同”思想、“大同”世界。《礼记·礼运》“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死海古卷》的发现证实了公元前二百年间犹太人的宗教共产主义生活、社会与信仰。实行凡物公用,使得富裕的人与一无所有的人享用相同。生活在一起,彼此服务,互相帮助。要爱邻居如同自己。
二、柏拉图式的共产主义。 柏拉图是第一个提出共产主义设想的经典作家。公元前375年,柏拉图发表了他的历史巨作《理想国》,抨击私有观念的同时,提出了财产共同所有的思想。 柏拉图的理想国主义提倡的是一种社会分工合作,而非阶级之间相互压迫和对抗。 废除私有财产,所有资源由国家统一分配,所有公民一律平等。
三、原始基督教共产主义。 基督教起源于穷苦人群。耶稣说,富人死后要想进天国,会比一头骆驼穿过针眼还要难,因为,“天国是独为那些与贫人均享其财富的人们的”。于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所有教徒生活在一起,“凡物公用;并且卖了田产家业,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给个人。”“没有一人说,他的东西有一样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而这种公用还有二个好处,一是集体生活的成本要大大低于很多个体的独立生活;二是这种公物公用的做法消除了人群中的不平等。” 在《福音书》、《使徒行传》等基督教的基本教义中,对于基本生活用品的共有共享,是一种普遍的价值认同。 耶稣之死也被当作是为众生而死的一个极为崇高的牺牲。耶稣之死不仅被神化,也被赋予了使命感,因而更加具有幻化出来的人类道德的高尚和终极真理。在此基础上构建出来的重要理念包含有:平等、自由(灵魂)、公共(群体)、人类(国际主义)、崇高、无私(博爱),等等。 原始基督徒的共产主义生活与情感是无可置疑的。使徒行传中载使徒把一切都归为公有。如耶稣那样以一己的从容牺牲为人类赎罪。保罗创立的普世救赎是以耶稣被钉十字架为标志而将人类世界划分了旧时代与新时代,末日审判就是新时代的开端。 克雷孟一世演讲说:“正如空气无法分配一样,阳光亦是如此,尘世间赋予我们以使其共有的其他财产也再不应受到分配,而是确实应该受到共同的管理”。
四、中世纪共产主义。 同原始基督教的共产主义一样,中世纪和宗教改革时代的共产主义也是一种崇尚苦行的、带有神秘色彩的共产主义,一种主张清心寡欲的共产主义,一种乞灵于神秘莫测的超人力量的共产主义。 中世纪关于共产主义的讨论,是由神学思想家开展的。圣方济各会与圣多明我会是有力的推动者。欧洲中古时代百科全书式的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把共产主义划入理想境域,而承认纯朴状态已经消失,对穷人应施与救济,阿奎那称:如果别人太少,一个人断不能有所多余”。 闵采尔称基督进入他的灵魂,因而有了一双洞察神的意志的慧眼,负有神的使命。他认为不应在來世而应在现实生活中寻找天国,信教者的使命就是在地球上建立天国,以迎接基督的回归。闵采尔的纲领,是一种基督教共产主义,开创了最初的基督教社会主义传统,尽管当时他使用了暴力革命的方式。 早期教父时代的东西方教父们不但坚持圣经固有的穷人立场,奥古斯丁等人还倡导在生活中践行原始的共产主义模式。中世纪神学家阿奎那在产权、财富和收入分配及价格方面的表述颇具现代社会主义社会的特征。
五、乌托邦共产主义。 空想共产主义的鼻祖,也是现代共产主义的鼻祖——基督教共产主义思想家托马斯·莫尔。 1516年底,莫尔的《乌托邦》一书在英国出版,《乌托邦》被视为社会主义的开山之作,莫尔也自然被视为早期空想社会主义的创始人,近代社会主义的开端。 《乌托邦》中的核心思想就是对私有制的批判。莫尔在《乌托邦》中断言,“私有制是万恶之源”。所以,莫尔认为,只有废除了私有制,才能实现公平分配和平等原则。 莫尔本人的乌托邦是一个完全理性的共和国,书中描绘了一个他所憧憬的美好社会,那里一切生产资料归全民所有,生活用品按需分配,人人从事生产劳动,而且有充足的时间从事科学研究和娱乐。 罗素认为,“在乌托邦同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一样,所有东西尽归公有,因为凡存在私有财产的地方,公益就不能振兴,离了共产制度决不会有平等。” 莫尔是“将基督教的博爱和柏拉图的共产主义融合调和起来的一位才气纵横、名噪一时的伟大作者”。 他在《乌托邦》一书中描绘了没有私有制,没有剥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理想社会。他笃信基督教,书中的乌托邦居民都是虔诚的基督徒。 每一位空想社会主义者都有自己的乌托邦设想。比如意大利人康帕内拉的《太阳城》、德国人安德里亚的《基督城》,以及英国著名哲学家弗·培根的《新大西岛》等等。这些乌托邦作品,都对自己设想的理想社会做了详尽的描写,其中原则性的内容大多是公有制、按需分配、人人平等相爱、社会和平和谐等。
六、空想共产主义。 19世纪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的情况就可以发现,他们关于新社会的设想和想象都是以资本主义的发展为基础的,都带有工业时代的特征。在他们看来,理想社会的实现是现存资本主义社会变革的产物,而他们自己也都设想了新的蓝图和变革。圣西门提出过许多改革计划,傅立叶设计法朗吉作为理想社会基本单位,而欧文则在自己的工厂里,特别是在美洲移民区进行共产主义实验。 圣西门具有天才的慧眼和博学的头脑,他觉察出了后来的社会主义者几乎所有思想的萌芽。傅立叶对资本主义的批判特别出色,在他的著作中,几乎每页都放射出讽刺和批判的光芒,揭露了被誉为文明社会的丑恶。欧文的学说和他的活动,具有”实践的性质”。 圣西门空想社会主义的特点是实业社会,即便如此,圣西门生平的最后一部著作却是《新基督教》,其结论是,未来的共产主义就是新基督教的诞生。 未来的理想社会,应能充分体现基督教的博爱精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是基督教所提倡的兄弟姐妹间的关系。
七、近现代基督教共产主义。 魏特林(正义者同盟创始人)《贫苦罪人们的福音》(1843年)。鼓吹早期基督教共产主义,主张在尘世建立天堂。他摘录100条圣经,来证明自由思想的最大胆的结论同基督教教义的精神完全一致。他说:“让我们用那几乎在每个家庭中都能找到的福音书支持穷苦人,反对他们的敌人吧!”提出民主共产主义大家庭联盟的设想。 他以传教的方式来宣讲共产主义,他用“天国近了”这样的说法,来表示即将到来的共产主义理想。 ”社会主义”,1803年意大利传教士朱利阿尼的《驳斥反社会主义》一书最早使用这一名词, 同资本主义的“ 个人主义“相对立。它专指人的社会性,主张人要为上帝注定的社会服务。 “ 共产主 义”这个词的出现,则是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中期。 它开始在法国工人 中秘密流传,从一八四0年起见诸于文字。德萨米、皮佑等人,提出了“ 共产主义不是空想”,1871年巴黎公社使用的就是这个词。 十八世纪法国的卢梭、圣西门等人进一步发展了有关社会主义的理论,并为十九世纪“基督教社会主义”这一概念的最终形成奠定了基础。英国神父金斯利和莫里斯等人最终提出了“基督教社会主义”这一称谓,并开创了改良型基督教社会主义,与其同时并行于19世纪的还有社会下层穷人的基督教社会主义和僧侣基督教社会主义另外两种类型。
八、科学共产主义。 马克思和恩格斯参加的正义者同盟,其成员都来自基督教的共产主义者,因为那时候的共产主义者只能是来自基督教。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影响下,这些基督教逐渐接受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接受了科学共产主义学说,把正义者同盟改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 马克思恩格斯尽管不信仰基督教,但他们的许多学说,特别是关于以公有制为基础、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学说,是在吸收、借鉴乌托邦思想和空想社会主义思想的基础上发展过来的。而乌托邦思想和空想社会主义思想,是由信仰基督教或具有基督教思想的大师们所提出来的,是深受基督教的启发和影响的。尤其是他们关于维护穷人利益,建立社会公正的主张,更是基督教的基本教义之一。善待穷人、助贫济困、公平公正等思想,自始至终贯穿于圣经全书中。可见,追溯共产主义学说的渊源,基督教实是它最早的源头。 马克思恩格斯生活在德国、英国和法国,这三个国家是深受基督教影响的国家。特别是他们的故国德国,更是受基督教影响至深至大的国家。基督教历史上意义重大的宗教改革运动,就是在德国兴起的。尤其是通过路德把圣经译成德文而广泛见诸于德国民间,基督教在德国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引用圣经中的典故有300多处,其中还不包括重复的,所提及的圣经人物有80多个。 马克思属于犹太人,在血统上属于孕育出基督教文明的犹太民族。实际上他的一生,从开始出生起,就是在不知不觉地接受犹太文明及其基督教的熏陶。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是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被称作是无产阶级学说。而无产阶级即是基督教经典圣经所反复提到的穷人。在共产主义学说及之前的乌托邦思想、空想社会主义思想产生以前,从来没有一种文化,象基督教那样地重视和关心穷人;从来没有一种文化,象基督教那样地对未来社会作了那么多的预示;也从来没有一种文化,象基督教那样地深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西方人!有人认为:马克思主义的源泉是德国的古典哲学、英国古典经济学和空想社会主义学说。其实,这些都只是马克思恩格斯生产马克思主义这一思想产品的原料;而至于马克思恩格斯为什么要生产这一思想产品,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设想,是什么思路使这些原料得以加工成为马克思主义这一思想产品,唯一的答案就是基督教。
九、拉丁美洲解放神学。 拉美解放神学形成于60年代末期,其诞生的标志为古铁雷斯的名著《解放神学》的发表。 主张信仰天主的人(即是“天主的选民们”)应该要关注人间制度的公平正义问题,例如贫穷的世袭化、经济资源的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与种族歧视问题等,这些都是解放神学所要解放的对象。 其历史背景是面对著一个极不公义的社会,政府没计划改善民生。相反,政府往往维护有钱人的利益,以致贫穷人成为牺牲者。如果要解决贫穷问题,必须放弃富有者的权利和政府对人民的压迫。 拉丁美洲解放神学工作者就以“看见神在贫穷人的挣扎和苦难中的解放行动”为他们神学反省的核心。他们所关心的神学,就是那可以实践,并投入在解放过程中的神学。 这种兼爱天下的思想纯粹是耶稣曾经教导世人的生活态度,并且耶稣的爱人思想更是直接来自于《圣经》《申命记》的教条;解放神学家据此正名它们的学说:所有的基督徒都应该具有耶稣那样高尚的人格,这才是“基督徒”一词的真正意涵。 解放神学作为基督教社会主义的一种类型主张上帝的选民应关注人间的公平正义,因此穷人的经历及其争取解放的努力,成为了解放神学的关注焦点。他们所期盼的神学是可以实践并投入在解放过程中的神学,因此他们在进行神学反思的同时,引入了马克思主义社会经济理论作为其分析工具。在基督教发展史中历来存在着将耶稣描绘成解放者的传统,世世代代的人们不断重新诠释着其含义,并以此来鼓舞人类争取解放的运动。欧洲的基督教社会主义深深地影响了解放神学,解放神学也反哺着欧洲的基督教社会主义运动。基督教社会主义思想对于欧洲政党政治的影响力也从20世纪初延续至今。
十、当代基督教共产主义。 《青年文学家》期刊2015年4月11期葛亦民论文 《当代基督教共产主义—葛亦民的<神经>》 摘要:2014年9月江苏镇江的葛亦民先生在香港出版了《神经》,是基督教与共产主义的整合,为基督教加入共产主义元素,创新地发展了基督教。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基督教共产主义是中国基督教再次本土化的唯一之路。 关键词:基督教,共产主义,爱,平等。 葛亦民:香港四季出版社签约作家,男,1969年生,中国江苏镇江人,汉族,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著有现代先知书《神经》。他的思想有两大来源:基督教和共产主义。 两大(社会化大生产和互联网大革命)的今天,世界已成一体,实现共产社会,物质条件已具备,只等精神条件具备,即更新人类的心灵,共产主义的曙光已出现在世界的东方,即将照耀全球,彻底改变世界。
神经第十章 基督教共产主义宣言 21、共产主义首先由基督教神学家提出。共产主义作为一种学说,首先是由基督教的神学家所创立,“按劳分配、按需分配(按需取酬)”这些概念也首先是由这些神学家提出的。 55、财富共有共享的必要性和可能性。自然法则和神教的爱应是一切法则的基础。 所有的人都得到同等的生活条件才能使大家无忧无虑、友爱幸福。所以必须实行财富共有共享,废除金钱制度,平等地利用一切财富,平等地分配劳动,平等地分配产品,平等地享受。平等地受教育,男女平等,每个人只有权拥有和享受他们所需要的那么多的东西而不能超过,谁也无权追求更多的消费和更少的劳动,任何人不能因为有较多的知识而获得较多的享受和从事更少的工作,否则就是贵族。“向尘世的完美成熟着的人类就是庄稼,尘世财富的共有则是这种庄稼的第一个果实。”根据爱的诫律去收获成熟着的人类的果实——财富共有共享。 96、物质均平,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社会问题。并且,社会会一直进步,生命力不会丧失。因为,从神角度,我们探求神的作为,永无穷尽;从人性角度,人类需求的不断衍生推动着物质条件的发展,物质的发展又继续衍生需求,需求是不会消失的。 97、正因为存在贫富分化,人们才把追求物质财富当成人生唯一目的,而忽略了人生的本来意义。 165、人类社会最后形态,指按需分配,社会一直发展,需求质量越来越高。共产主义政府,就是自由人联合体,不再是专政机器。共产主义的自由,建立在每个人自由之上。现在产共,物质条件已在眼前,心共,即更新人类的心灵,葛亦民主义福音传遍全球,被人类接受。
1 note · View note
rsauke0509 · 3 years
Text
别称 17
翌日黄昏与夜交替之时,伊万臂弯里挎着件毛皮大衣来到弗朗西斯所住的旅店的屋顶,他躲进烟囱的阴影里以避免自己被街上以及天井花园里的人发现,待花园里的人或是进入旅店中或是通过小巷离开后,他漂浮至弗朗西斯的卧室窗前。
弗朗西斯正站在圆桌边,他左手抱着右手肘,右手则端着只杯子时不时抿一口杯中的液体。因窗户是敞开的,伊万敲了敲窗户用响声示意弗朗西斯自己的到来后就径自翻进屋内。
“你来了。”弗朗西斯说,他迎向伊万走了几步,用疑惑的目光瞧了瞧伊万臂弯里的毛皮大衣,而伊万盯着弗朗西斯手里的杯子抽动了下鼻子问:“葡萄酒?”不待弗朗西斯回答,他又说:“你该多喝点儿好让身体保持暖和。”
“暖和?”弗朗西斯挑眉问。
伊万点点头,“虽说现在是夏末,可高空与飞行时的风依旧会让你感到寒冷。”他说着,递出毛皮大衣道:“我从未在使用意识体特有的移动方式时携带过另一名同族,我不知道那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我只能根据我自身飞行的经验来预估,你可以现在穿上大衣,或最迟在抵达新大陆后得穿上,否则当我们抵达马修的庄园后你肯定会被冻僵的。”
“你不穿吗?”
“厚重且会被高速的风吹得平展开来的衣服将对飞行形成阻碍。”伊万解释道。
“好吧。”弗朗西斯似乎接受了伊万的说辞,他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酒,又拽住放在他身旁的葡萄酒瓶的细长瓶颈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全灌进自己喉咙里,随后他放下酒瓶,做了个深呼吸说:“等我们踏上新大陆后我再穿上大衣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出发?”
带领弗朗西斯抵达新大陆的过程没出任何意外,伊万牵起弗朗西斯的手翻至窗台上,他抬起右脚,身前花园里橡树那茂盛的枝叶、两侧与身后旅店的建筑轮廓皆如突然活过来了般开始扭曲弯浮,他朝前跨步,那些扭曲弯浮的轮廓便化作无限延伸的各色的线包裹住他和弗朗西斯,他们头顶那块混着点儿紫的黑蓝色块则被更明亮的蓝色一点点入侵,又逐渐染上层次模糊的黄与橘,当伊万在新大陆的某个山谷里停下时,位于他与弗朗西斯身后远处的雪峰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由余辉组成的暖橘色调。
“穿上大衣吧,”伊万对弗朗西斯说,“从这里开始我们得一路飞过去。”
弗朗西斯接过大衣一面将衣袖套在手上一面问:“你说的飞,是指鸟类的那种‘飞’吗?那么你要怎么——我该使用哪一个词?搬运我?携带我?”
“我想我能抱住你。”早已设想过这一过程的伊万回答道,“我搂住你的腰,而你也回搂住我。”他比划着说。
“虽然我对自己的肢体力量很有自信,但我不敢肯定我能维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得抵抗重力两、三个小时。”
“我还会用一些巫术来辅助,但,”伊万迟疑地说:“我没有对同族使用过巫术,所以我——别担心,弗朗西斯,”见弗朗西斯睁大眼,伊万忍笑向弗朗西斯保证说:“我敢确定那些巫术能对意识体起作用,我不会让你从高空中摔下去变成一滩肉泥的。我不确定的是,嗯,巫术生效后你会有什么感觉,因为那通常不是用在活着的生命身上的……”伊万的声音越来越小,弗朗西斯的双眼瞪得更大了,伊万赶忙恢复原有音量补充道:“不是说它不能用在活物上,它也不会对生物产生任何伤害或坏的影响或糟糕的后遗症,就只是,我们通常不那么用而已。”
弗朗西斯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抬手比划了个无意义的手势,沉默的与伊万对视数秒后说:“……我想我最好别了解得更详细了。你是现在就施放那个不知名的巫术还是——?”
“现在。”伊万说着向弗朗西斯的方向伸出手,他调动自体内散溢的能量拧成几束后朝弗朗西斯蔓延攀去。这些能量的触碰导致弗朗西斯打了个哆嗦,“那是什么?”他问。而伊万没分神回答弗朗西斯,他集中精力,操控那些能量变成的触肢钻进弗朗西斯的躯壳内,在触碰到如一汪积在浅坑里的雨水的、所有有肉体的生命在诞生之初就有的那个难以用话语来定义与描述的、非灵魂的存在后,他屏住呼吸,形如触肢的能量的尖端融化成某种软而轻的、介于液体与烟雾之间的东西,他控制着那些触肢在那存在的表面拖曳出特定的、人类称之为符文的纹路,这些纹路前后相连,既像是一个整体又像是能挨个区分开来,故很难说他到底是画下了一个长条状的图案还是画下好几个纹路。
待伊万画出所有他需要画的东西并小心翼翼撤回触肢放下手后,他与弗朗西斯皆长长舒了口气,“你感觉如何?”伊万问,他端详弗朗西斯的脸色与表情欲以此查看弗朗西斯的状态。而弗朗西斯露出不自在的神色用双手拍打自己的胸腹数下,“嗯,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脖,“这是……痒?还是说……冷?仿佛有什么异物埋在我的皮肤下,”他按压着自己的胸骨,垂眼打量自己仿佛像穿透衣服以及皮肉看伊万在他体内做了什么一般,“我分不清这是舒适还是难受,我只知道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另一名意识体的能量对你肉体内的那种——嗯,”伊万皱着眉从脑海里挑选出一个能用作代称的词,“存在而言,的确是异物。”他张开双臂,“来吧,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得赶。”
飞跃那块隔在俄罗斯殖民地与马修的领土之间的、无归属土地的旅程对伊万来说不太好受,当他开始前进后,他才发现因两人姿势的关系,弗朗西斯那头长至肩膀的头发被风牵动着不停往他脸上拍打,且似乎弗朗西斯说了什么,可那些话还未触碰到他的耳垂就被风吹远了,在高声询问几次“什么?”以及“你刚才是不是在对我说话?”后,伊万放弃同风较劲儿,他偏头贴着弗朗西斯的左耳说:“现在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此后弗朗西斯不再尝试与他交谈,可没过多久伊万又为这种被风的呼啸声填满的寂静而感到尴尬。
在穿过国界上的薄膜时伊万为了防止柯克兰感知到入侵——毕竟这次是两名意识体,且过快的速度与过强的力量在薄膜上撕开的裂缝将更大——而降落至薄膜边。
“我们到了?”弗朗西斯问,“可我觉得这附近瞧上去不像是魁北克。”
“我们还未抵达目的地,这只是为了避免柯克兰发现我们入侵他的殖民地故得缓慢通过马修领土的边界。”伊万解释说,“以及,魁北克是马修居住的那座城镇的名字吗?”
弗朗西斯点点头,他拢了拢衣领,“现在我明白你说的‘寒冷’指的是什么了,我觉得我的后脑勺仿佛被人挖掉了,要么就是被一把冰做的锥子刺穿了,”他用手梳理一下散乱的头发,仔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又将手收回眼前打量,在发现指间什么都没有后送了口气,“我以为我的头发全像经过了一夜风雨的枝头上的枯叶那般掉光了。”
“抱歉,我之前没想到这个情况,早知道我该把毛帽也带来的。”伊万满含歉意地说,“或者,我可以对你的头发施放巫术?放心,这巫术本就是用在人类的毛发上,维那莫依宁教授给我,而我猜他是从乌克森谢纳那里学来的,你知道的,维京人。”伊万说着,侧过身伸出右手做出插入某种东西并朝一旁拨的动作。弗朗西斯好奇地望着伊万,他看上去对伊万所说的那个巫术跃跃欲试,不过犹豫片刻后拒绝了伊万的提议,“你在做什么?”他问。
“还记得我在信中提到的国界上的那个大部分意识体无法用肉眼看见的薄膜吗?”伊万的左手也插入薄膜中,他两手往两旁施力,将感知中的薄膜撕开一条能容纳他与弗朗西斯通过的裂缝,他回过头对弗朗西斯说:“虽然通常来说能使用巫术的我们对无法使用巫术的你们的感应更微弱,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从我撕开的裂缝中钻过去吧,”他抬高双手尽可能给弗朗西斯腾出空间,“就从我两手之间。”
“这样做可有点儿古怪。”弗朗西斯嘟囔道,他弯腰从伊万的双手间穿过并前进几步后回过头看伊万,随即伊万跟在弗朗西斯身后跨进裂缝之中,他们再次贴抱在一起,只是这次起飞前伊万拆下自己的领巾充作发带将弗朗西斯的头发扎了起来。在经过近一小时的无言飞行后,伊万逐渐减慢速度向横穿魁北克市的那条河一旁的高地降落,他打算告诉弗朗西斯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但在他出声前耳边就传来弗朗西斯略激动的“我们到了!”的声音,他瞥了一眼弗朗西斯,发现对方正以一种别扭的、之后会导致脖颈肌肉酸痛的姿势转头瞅着那座高地上的庄园。
他们落在包围庄园的石墙边的一颗茂盛的树投在草坪上的阴影中,“你知道马修卧室的窗户是哪一扇对吧?”伊万对弗朗西斯说,“你们得留意时间,现在是夏末,夜晚远比白昼短,我们得在黎明前赶回基辅。”他扫视四周,确认庭院中没有巡逻的守夜仆从,他猜想或许是不久前感知到弗朗西斯靠近的马修对仆人们下了避开此处的命令,“我就在这里等你。”
弗朗西斯点点头,他扯开绑住头发的领巾、脱下毛皮大衣并将其递还给伊万,用手指充作梳子梳理几下头发,又调整自己的领巾和袖口,低头抚平短大衣上不存在的褶皱,“我看上去怎么样?”他问。
“很好。”伊万简短回答道。弗朗西斯闻言做了个深呼吸,随后他转身向着前两次伊万敲过的那扇今夜维持着已打开状态的窗户走去。
伊万望着弗朗西斯的背影,随着弗朗西斯靠近那扇窗户,窗内的黑暗里突然冒出一双扒在窗框上的、小且短的手以及一个长着金发的脑袋,接着弗朗西斯的步速忽然变快了,他几乎是小跑向窗边。伊万情不自禁露出微笑,他转过身翻上石墙坐下,把大衣搭在一旁,仰着头瞧被月光照射出半透明感的浮云,半晌后低下头眺望高地下方的河流以及在两岸城镇中移动的橘黄色的火光,那是魁北克市内巡夜人手中的火把。他数巡夜人的数量,又去数此时还有多少扇窗户里透出烛光,厌倦数数后他晃动双腿用脚尖去拨弄地面上的野草,配合着有节奏感的刷刷声在脑中回播各类乐曲,他记不清自己无声哼唱了多少首乐曲,因有的乐曲他忘记了某部分旋律,有的则在哼至某段时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另一首乐曲。他望见那些还坚守在深夜里的窗内的烛光一个接一个熄灭,虫鸣与柔和的拂过他脸庞的风使他昏昏欲睡,在他被毫无预兆的摔坠感惊醒、双手及时握紧石墙避免自己向前一头栽进草丛中后,他听见身后传来皮靴摩擦草叶的动静。
“你们聊得怎么样?”伊万问,他转过身跳下石墙,瞥了眼不远处的石造房屋,发现马修卧室的窗户微掩着,窗帘皆合拢拉上,卧室的主人应是入睡了,他视线移回弗朗西斯脸上,或许是此刻天上的玄月恰巧被浮云遮住的缘故,他不太看得清弗朗西斯的神情。弗朗西斯沉默地走向伊万,不等伊万再次出声询问就张开双臂搂住伊万的肩脖并整个人倒靠在伊万身上,伊万怔愣一瞬,迟疑地回搂住弗朗西斯的腰,抬手拍抚弗朗西斯后背数下。
“我们出发前我喝下了一整瓶葡萄酒,”弗朗西斯的话语随着湿热的吐息喷在伊万的耳垂上,大约是因胳膊挡在口鼻前,弗朗西斯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也许是酒精发挥效用的时间延后了,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对马修说了不少醉醺醺的傻话。”
伊万揉了揉弗朗西斯的背脊,体贴得没戳破意识体不但难以喝醉,酒精也不可能入胃两小时后才搞晕人的脑子的这两个事实。
弗朗西斯偏头蹭了蹭伊万的侧脸,他长长叹息一声,“你知道我先前喝酒可不是为了御寒吧?我……我都不明白自己喝酒到底是为了鼓足勇气告诉你我决定不与马修见面,还是让自己敢于前来魁北克,你敲窗户时我都还未作出选择,所幸你的那件毛皮大衣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还想着你干嘛在八月末带上件毛皮大衣呢?没想到那居然是给我穿的,于是我就告诉自己,既然你为了帮我的忙已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那么我至少不能辜负你的心意……”他的声音渐渐被虫鸣声盖过,半晌后才再次于伊万耳旁响起,“我现在心里一团乱,万尼亚,我已见过马修了,可我是否该继续同他联络呢?我有些后悔了,如果今夜我没来魁北克——不,如果前几日我没抵达基辅该多好啊,那样我只需用接连不断的宴会、游猎和性爱来抵消踌躇带给我的不悦即可,而现在……”弗朗西斯又沉默了,伊万感到自己被弗朗西斯贴着的那侧脖颈的皮肤表面泌出层薄汗,毕竟夏末时的温度并不适合两名成年男性紧紧抱在一起。
“你很可爱,万尼亚,”弗朗西斯突兀地说,“还会做些可爱的傻事。”他搂着伊万肩脖的双手松开些许,撤回身子用前额抵着伊万的额头,“战争之前我们的那次交谈,你在信中的提议,昨日以及今日你的行为,一步步引得我打破了我惯来对待非主权意识体的原则,你没想过我会因此迁怒你吗?”
“打破你原则的不是我,弗朗西斯,”伊万轻声回答道,“是你的心才对。”
“而这正是我会迁怒你的原因,”弗朗西斯低笑着说,“你让我变得像名多愁善感、没有理性思维的妇人。”
“跟随自己的心行动有何不好呢?”伊万为弗朗西斯的自我比喻而皱眉,“况且意识体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性别,我们都清楚的知道会影响人类理性多少的因素不是性别而是个体的性格。”
弗朗西斯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非但会做些傻事,还会傻乎乎坚持某些会被人们嘲笑的观点。”不等伊万反驳或自辩,他就吻了吻伊万的鼻尖请求说:“带我回去吧,万尼亚。”
弗朗西斯与马修决定维持这种私人联系,鉴于伊万在新大陆的殖民地未与马修的领土接壤,来往交通耗时且不便,伊万对马修的拜访周期定为半年或一季度一次。马修对劳烦伊万做这等麻烦且有所风险——若柯克兰察觉到此事的话,或许会将伊万和弗朗西斯的行为从个人层面上升至政府层面,即认定是俄罗斯与法兰西觊觎着大不列颠位于新大陆上的殖民地,“即使亚瑟明白我们的国家没想夺取这块殖民地,为了恶心我们他也一定对大不列颠政府提议向我们两国政府递交公开抗议,”弗朗西斯调侃说,“况且,我不知道俄罗斯想法如何,反正我的国王非常渴望新法兰西能回到他的统治之下。”——的事感到极为不安,他数次向伊万道谢又道歉,伊万只好借自己也得视察俄罗斯在新大陆东端的殖民地的理由来安抚马修。
弗朗西斯离开基辅后,伊万的生活回归日常,在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能熟练处理政务后,他逐渐退出以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为中心的、掌管着整个俄罗斯帝国的小型人际关系网,再次成为只具有象征意义的、地位特殊的宫廷人物。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似乎对伊万回避权力的举动万分不解,这次伊万并未替她解惑,而是告诉她“您该自己思考出这个问题的结论”。同时尽管伊万退出了顶层权力圈,或许是出于情感上的需要,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仍时不时或是召伊万入宫或是前往伊万家中并同伊万肆意畅聊,并不习惯同自己的统治者有如此亲密关系的伊万曾询问为何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不将那些话留给她的情人听,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则回答说:“他们的确很能讨我欢心,可我如何能像信任您一样信任他们呢?”
在成为弗朗西斯和马修的信使后,伊万逐渐同马修熟悉起来。也因此,伊万一面告诫自己他不该做这些事,一面在发觉当柯克兰拜访过魁北克可马修仍对如何使用掌控自己体内的能量一无所知后忍不住主动教导马修,他没问为何马修不去请教柯克兰——伊万记得自己说出过这类提议,而马修的性格显然不会无视旁人给他的建议,故要么柯克兰在马修面前表现得太过不好接近导致马修不敢向他提问,要么就是马修已尝试请柯克兰教授他巫术知识但柯克兰拒绝了——而要教导巫术,仅一夜、或者说刨除花在往返路程上的时间后余下的那几个小时显然不够伊万教导什么有用的东西,故伊万向马修提议也许他能估算好时间,与黎明时抵达魁北克市外的森林中等待马修,这样他们能将一整个白日用在学习巫术上。
看上去马修对伊万的提议非常心动——伊万悄悄在脑中对比了心动时马修与弗朗西斯的表情,认为依照两人相似的神态来看,虽然弗朗西斯推测马修是因西班牙和葡萄牙对北美西北部的殖民而诞生,不过接连不断移民去新法兰西的法国人到底还是让他俩产生一种由子民构成的血缘上的联系——可随即马修又一脸为难的拒绝了伊万,“仆人们会发现我没呆在家中或市内的,若他们找不到我,很有可能去向总督寻求帮助,那样的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抬眸窥视着伊万的神色小心翼翼说:“……对不起?”
“您不必向我道歉,”伊万叹息着弯腰平视马修,“您也无须这般频繁得为各类小事道歉,熟知您的人知道您是个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愿意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替别人考虑的善良的人,但那些陌生人,或不愿了解您的人只会认为您软弱可欺罢了。而且——”伊万犹豫一瞬,接下来的话本不应由他来说,应由弗朗西斯或柯克兰来说,然而凭弗朗西斯对柯克兰的描述以及马修在柯克兰离开魁北克后的表现出的情绪低落的状态来看,柯克兰不太可能承担这项责任,而弗朗西斯也不再有养育马修的可能,故假若他不说,恐怕不会有同族对马修说那些话。
“按照意识体间的从属规则来说,我本没权利和权力教养您的,可我能瞧出这种教育的缺失给您生活带来的不便以及痛苦,所以,嗯,这不是高高在上的指教,仅仅是告诉您我们、即欧洲的意识体们是怎么与子民相处的。您愿意听吗?”伊万认真地问。
马修仿佛被伊万严肃的态度给吓住了,他茫然地眨着眼注视着伊万,两手无意识揪着睡袍搓揉,片刻后迟疑地点点头。
“我们是意识体,是独立于所有人类与动物之外的生命,人类在大地上出现后我们才诞生,我们死亡后人类也未必会灭绝,但脱离族群性的‘人类’这一整体概念,人类就只是快速出生又快速死去的、构成我们骨骼和血肉的存在而已,您会让您的骨骼与血肉凌驾于您的思维与心灵之上吗?”伊万伸出手隔着皮肤和胸骨轻触马修的心脏,“诚然,我们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在国家、文明与领土的层面上无法决定自己与谁成为朋友,与谁成为敌人,与谁生活在一起甚至成为家人,只是这不是您自轻自贱、把自己当作乖巧的宠物听从人类管教的理由。虽然您的体格与外貌形同十一、二岁的孩子,但您到来世间已有一个世纪了,您得让您的子民意识到您并非真正的孩子,而是一名有思考能力的、能独立作出决定的人,您得向他们宣告您已经长大了。更何况,我们的子民不仅限于人类,我们领土上的每一株植物,每一只昆虫与每一只动物都是我们的子民,您得学会脱离人类的视角,站在植物与动物,乃至于整块土地的高度来思考问题。”
伊万直起身,他走至窗边,而马修迷茫的跟在他身后。“您瞧,”伊万侧头望了马修一眼,示意马修望向窗外,“此刻您既在我的身旁,在这具小小的躯壳内,又存在于窗外我们视线能到达以及不能到达之处。粗看之下,您能望见人类是如何在一片荒地中修建起码头与石屋,如何种下大片的麦子、紫花苜蓿和油菜,如何从海洋另一端运来牛与羊,如何利用蜡和油在夜间驱逐黑暗,若您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只是魁北克省长,那么您眼中看见这些已经足够了。可既然您是意识体,那么您就还得看见那些或是因年龄或是因性别而生活困苦的人,看见生活在房屋角落和水沟里的臭虫与老鼠,看见因人类到来而被砍伐的树木,看见那些被迫将领地让给人类的食草与食肉动物,您得看见、并真正明白人类焚烧草原、森林与开垦荒地对您的肉体会产生什么影响。”
马修两手扒着窗沿,他时而朝窗外眺望时而侧转抬头带着似懂非懂的表情看向伊万。
“您还记得我第一次……呃,我是说,第二次来拜访您时的事吗?我们皆疑惑于为何您能感知到体内那股自然的、巫术性的力量而弗朗西斯不能,同时明明柯克兰与您以及我一样,可他的附属意识体却没有相同的能力。”
“我记得,”马修轻声回答道,“我现在仍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法兰西与大不列颠对待原住民的不同政策。原住民被欧洲的人们视为蒙昧、原始、野蛮的人,换而言之,未受到基督教这类一神论干扰的他们仍相信着自然万物皆有灵性,而灵性的汇聚能催生出神明。”伊万说,“我无法证实我结论的正确性,但据我调查,由于新法兰西以渔猎为主要经营项目,故与原住民多有合作,而大不列颠则倾向于驱逐甚至屠杀原住民。虽说在您的名字还是‘新法兰西’时,您的宗主国未将那些与法兰西人合作的原住民当作他们的国民,可您的肉体显然将所有生活在您的领地内的人类视作子民与构成您的血肉,我猜这就是您能使用那种力量的缘故。”伊万望向河对岸的石制房屋群,“这些年我前来魁北克,每隔几次都能看见这座城市在成长,所占据的范围在扩大,往后大不列颠会向您的领土运送来更多的英国人以及奴隶,这些新移民需要更多的土地以开垦成农田或修建牧场,这种需求必然会入侵原住民的活动范围,导致原住民与新移民产生冲突,而冲突会演变成战争或一面倒的屠杀。”
伊万抬手按抚马修的右肩,“即使您完全顺从人类,一心将自己视作宗主国的附属,认同管理这片土地的总督的立场将原住民视作不知好歹的、伤害大不列颠国民的野蛮人,当他们屠杀原住民时,那受到局限的思维和偏颇的立场也不能使您的肉体免于病痛,那时您该怎么做呢?”
马修先是怔愣着同伊万对视,不一会儿似乎对伊万描述的未来感到害怕般惊慌地说:“可是阿尔从没有——他、他同我提到过驱赶那些,嗯,‘头戴羽毛的野蛮人’的事,”马修抬手比划出单引号以示自己引用了新英格兰意识体对原住民的称呼,“他没详细讲述他们是怎么驱赶原住民的,但从他的话里我能听出在驱赶过程中原住民有不少伤亡,而他从未提起或表现出他的肉体因这些冲突而感到不适甚至受伤!”
“那是因为很可能一开始原住民就没被归纳进新英格兰子民的范畴内,”伊万说,“子民即我们血肉的一部分,所以子民的伤亡会作为伤口与病痛投射在我们的肉体上,且这种投射不会区分伤亡的原因,是因天灾、因镇压某次暴乱、因对外战争,还是这种非典型的‘内战’。”伊万叹息一声,“马修,您得做出选择。您可以一直躲在乖巧听话的面具之下,这样您不需去思考许多沉重的东西,不会经历哪怕竭尽全力去做某事却仍失败的无力与挫败,您还能躲开许多冲突,或至少那些冲突不会直接发生在您面前。然而作为代价,在您脱下面具前,没有人会将您视作独立的、有份量的存在,您本身的利益永远会被放在大不列颠的利益甚至某些远在英国的官员、企业家、本地总督的利益之后考虑,且在人们习惯您的温顺后,他们就会认定自己有权决定您的一切,例如决定您是否能独自在森林里呆上一整个白日。同时人类越是习惯您的温顺,当您未来因某件事——无论是什么事,是重要还是不重要的事——而表现的不那么乖巧时,人类就越是震惊,这震惊很快会转变为因感到自身权威被挑衅而产生的愤怒,简而言之,当您的体格再长大点儿,您想拥有自主性将变得极为困难。”
“我……您说的这些同我的父母——曾收养我的人类家庭以及其后的总督们教导我的说辞不一样……”马修呢喃道,他弯曲食指用指甲在窗口上来回划动,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微弱的、仿佛担心被伊万之外的对象听见的音量问:“那我该怎么做呢?”
“我无法告诉您具体的做法,”伊万温柔地说,“具体的列出每个步骤的做法即意味着死板,而您需要的是随机应变,针对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立场以及不同目的的人需采取不同的方式。不过若拿眼前的这件事、即您身边的人在监视您的行踪来举例的话,”闻言马修张开嘴又闭上,伊万猜测也许马修本想反驳说他没被监视,“您想要摆脱这种紧密的监视,可以从明日开始在不告知身边的人您的目的地的前提下去森林或另一些您过去不常去的地方,等黄昏时分再回到家中,当人们问起您的行踪时,您该以一种底气十足的、混着些许奇怪的态度反问他们为何需要得知您去了哪儿以及做了什么,或您也能利用您的外表年龄,作出无辜单纯的模样告诉人们您仅仅是去森林里玩儿。您持续这样做,根据我的经验,三五次之后人们就会留下‘我们的意识体喜欢独自跑去人烟稀少的地方玩耍且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一印象,此后人们就不会再试图掌控您的一举一动。”
“啊!”马修小小惊呼一声,“阿尔说过类似的话,有时他来找我玩儿时,若时间太晚他会要求住在我家中,我曾担心他的总督会因他失踪而恐慌,还害怕如果他的总督发现他在我这里的话没准儿会引发新英格兰和新法兰西的冲突,可他告诉我他的总督早就习惯他时不时失踪几日了。”
“看样子您的邻居比您调皮。一个调皮的孩子总能比一个乖顺的孩子获得更多自由,因人们对前者的期望值比后者更低。”
“是的。”马修似想起了什么般微笑着说,下一刻他的神情又黯淡下来,“不但是新英格兰的总督,阿尔也不畏惧柯克兰先生,虽然阿尔时常向我抱怨柯克兰先生,例如说柯克兰先生像只喜欢把触肢插进人脑袋里的海怪一类的,但根据他谈起柯克兰先生时的语气与内容,听上去他与柯克兰先生相处得很好,哦,”马修停顿一瞬后改口说:“也许不是通常人们口中的那种‘好’,但至少……”他耷拉下双肩,“弗朗西斯告诉过我不少柯克兰先生的事,大约是想让我找到与柯克兰先生相处与交流的方式,可在柯克兰先生抵达魁北克后,我、我完全没有勇气把脑中预演过许多遍的话说出口……柯克兰先生不是个容易接近的人,我很难将我见到的柯克兰先生同阿尔嘴里的柯克兰先生联系在一起。”
“在欧洲有这样一个传言,”伊万说,‘尽管依实际情况来看,那更像是个只有当事人不知道其已公开的公开的秘密。’他想,“大不列颠王国拥有许多殖民地,不过众多附属中只有新英格兰的意识体对柯克兰而言是特别的。这名未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意识体占据柯克兰心中独特地位的原因众说纷纭,可没人对‘独特’这个形容词有异议。”伊万隐去欧洲众人的猜测不提,因那些猜测多半同些毫无根据的、下流色情的推断有关,至于伊万,在汇总弗朗西斯的闲聊和通信中对柯克兰的描述后,伊万认为柯克兰只是想制造出一个全然信赖依恋自己的幼崽,就如当初在娜塔莉亚诞生前伊万计划着将对某个还未来到世间的、附属于俄罗斯的意识体要做的那样——弗朗西斯在得知伊万的猜测后以“你还太过天真”的语气说:“唉,万尼亚,谁说这些目的是矛盾的呢?以亚瑟的控制欲来说,等新英格兰意识体的肉体成长到能勃起和射精后,亚瑟从仅做出你猜测的那些事发展到做出其他人猜测他将做的事也不奇怪。”——“而其它同族在柯克兰的观念里甚少有值得他正眼相看的对象,大部分同族都无法进入他的视野,尤其是小公国与附属意识体,余下的那些,因大不列颠赢得了数年前的那场战争的胜利,所以对他而言不是日薄西山的竞争者,就是尚且无法威胁到他地位的潜在对手。”
伊万不知自己的话是真的安慰到了马修,还是马修仅仅是体贴他的好意,总之面前这个身高已达至伊万胸口的意识体露出释然的神情,随后马修好奇的问:“弗朗西斯和您也在您说的那个范围中吗?”
“当然。”伊万笑了笑,“弗朗西斯就是那个日薄西山的竞争者,我嘛,则是个没认清自己位置的、一心想挤进欧洲的亚洲农夫。”马修诧异地看着伊万,像是不明白为何柯克兰把俄罗斯帝国当作亚洲国家般,“我的国家位于欧洲边缘,且近乎三分之二的领土属于亚洲。”伊万耸着肩解释道,“回归我们原本的话题,您得尽快决定您想要在这盘以整个地球作为基底的棋局中扮演什么角色,是扮演一个以大不列颠利益为首的‘另类原住民’,还是扮演一个以您的领土与子民利益为先的意识体?说起来,依照大不列颠现在的实力以及发展需求来看,他们必然会向新大陆东侧扩张殖民地范围,也许未来某日你我的领土会接壤,甚至发生军事冲突以及战争呢,马修。”
闻言马修僵住了,伊万能瞧出这可怜的孩子从未预想过这种可能性,他补充说:“以及弗朗西斯,英格兰同法兰西可是世代仇敌,以地理位置来说您不太可能直接同法兰西开战,但大不列颠必然会在战时要求您提供军备物资与士兵。”马修的神情使伊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年幼意识体的后脑勺,“别担心,这不会改变您与弗朗西斯或您与我之间的私人关系。”伊万安抚道。
“可、可若我们的国家成为敌人……”
“您也说了,是我们的‘国家’,而非‘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战争给已方带来无数损失的情况下,区分敌方的国家与意识体是件困难的事,然而国家的立场随利益而不断变化,诸如几年前的那场战争,想必您也听说过俄罗斯在新沙皇掌管国家后原本的盟友立刻变成了敌人。”见马修点头,伊万便继续说:“这种事时有发生,且即便是盟友,因目标与想达成的结果不同,合作时也常出现表面上承诺提供帮助但出工不出力的情况。因此,我们在与同族相处时,倾向于避免让人类的立场和情感过于影响我们自身的交际。”
马修垂首盯着自己的双手,木制窗台上出现数道浅而短的划痕,他摩挲着那些划痕,半晌后小声说:“我……我得用点儿时间来思索您说的这些问题。”
9 notes · View notes
distaputri1990 · 4 years
Text
✧ 【来者弑客】-线上看小鸭完整版~2020[The Owners 4K]~看电影
Tumblr media Tumblr media
Watch Now--> https://bit.ly/3qSIJKN
拥有者 (2020) - 惊悚 电影 92 分钟. Хозяева, 來者弒客. 故事讲述三个年轻人去当地医生家里进行偷窃,意想不到的是,医生提前回到了家中。
发布日期: Aug 27, 2020
运行时间: 92 分钟
类型: 惊悚, 恐怖, 动作
明星: Maisie Williams, Sylvester McCoy, Rita Tushingham, Jake Curran, Andrew Ellis, Ian Kenny
Crew: Daniel Hubbard (Co-Producer), Daniel Hubbard (Casting Director), Brahim Chioua (Co-Producer), Christopher Granier-Deferre (Producer), David Ungaro (Director of Photography), Marc Gabizon (Executive Producer)
《全面啟動》克里斯多福諾蘭執導科幻作品,適宜人類居住的星球近在呎尺,能拯救我們免於滅亡?一群探險家扛起人類史上最重要的任務:越過已知的銀河,在星際間尋找人類未來的可能性。 片長:169分 上映日期:2020/10/08 廳數 (37) 台北票房:13,360萬 劇情簡介 本片獲得2015奧斯卡五項提名,包括最佳視覺特效、最佳妝髮、最佳場景設計、最佳混音 、最佳音效剪輯。《全面啟動》克里斯多福諾蘭執導最新科幻作品,弟弟強納森諾蘭操刀編劇,由馬修麥康納、安海瑟薇、麥特戴蒙主演,以世界末日為主軸,故事結合科幻、人性、親情和冒險等元素,透過迷人的太空景象呈現嚴肅議題。 由於地球即將毀滅,一群探險家扛起人類史上最重要的任務:越過已知的銀河,在星際間尋找人類未來的可能性。 未來地球的劇烈氣候變化已影響到農業,地球上的農作物難以種植。一隊探險者作為「拯救人類未來計劃」成員,根據理論物理學家基普·索恩的理論,突破科學極限、穿越「蟲洞」進行時間旅行、到太空尋找其他可以種植的農作物… 馬修與安海瑟薇登陸不同的星球探測有機體,遭遇巨浪海嘯來襲;執行任務時,多次面臨個人存亡與拯救地球的掙扎,馬修與女兒的親情刻劃也是重頭戲,片中浩瀚壯麗的宇宙美景令人嚮往。 片中大約有70分鐘IMAX攝影機拍攝的畫面,而加州理工學院物理學家基普索恩也參與劇本創作,他對蟲洞和時間旅行的研究為本片增添不少科學依據。諾蘭御用藝術指導內森·克勞利表示,劇情還涉及黑洞原理、相對論和萬有引力等許多科學概念。 电影 电影,也称为电影,电影或运动图片,是一种视觉艺术形式,用于模拟通过使用运动图像传达思想,故事,感知,感觉,美感或氛围的体验。这些图像通常伴随有声音,而很少有其他感觉刺激。[1] “电影”一词是电影摄影术的缩写,通常用来指电影制作和电影业,以及由此产生的艺术形式。 影片的运动图像是通过以下方式创建的:使用电影摄影机拍摄实际场景,使用传统动画技术拍摄图画或微型模型,借助CGI和计算机动画,或者将其中一些或全部技术结合使用,和其他视觉效果。 传统上,胶片是通过一家之煮化学过程记录在赛璐cell胶片原料上,然后通过电影放映机显示在大屏幕上。当代电影通常在制作,发行和展览的整个过程中都是全数字的,而以一家之煮化学形式记录的电影传统上包括类似的一家之煮学配乐(口语,音乐和其他声音的图形记录,伴随着运行的图像)沿着电影的一部分专为它保留,并且不放映)。 电影是由特定文化创造的文化文物。它们反映了这些文化,进而影响了它们。电影被认为是一种重要的艺术形式,是大众娱乐的来源,也是一种教育或灌输公民的有力媒介。电影的视觉基础赋予它一种普遍的交流能力。通过使用配音或字幕将对话框翻译成其他语言,一些电影已成为全球流行的景点。 组成电影的单个图像称为帧。在传统的赛璐oid胶片的投影中,旋转的快门会导致黑暗的间隔,因为每帧依次移动到要投影的位置,但是由于所谓的视觉持久性,观看者不会注意到中断。眼睛的来源消失后,它会保留一家之煮的视觉图像。对运动的感知部分是由于称为phi现象的心理效应所致。 “胶片”这个名称源于以下事实:照相胶片(也称为胶卷)历史上一直是记录和显示电影的媒介。单个电影还存在许多其他术语,包括图像,图片显示,运动图像,照片播放和轻弹。在美国,最常用的术语是电影,而在欧洲,首选电影。通常,该领域的常用术语包括大屏幕,银幕,电影和电影院。其中的最后一个通常用作学术文章和评论文章的总称。在早期,有时使用单词表代替屏幕。 历史 *前体 电影艺术借鉴了口述故事,文学,戏剧和视觉艺术等领域的一些较早传统。已经具有运动图像和/或投影图像的艺术和娱乐形式包括: (-)影子摄影术,可能自史前时代以来使用 (-)camera obscura,一种自然现象,自史前时代以来可能已被用作艺术援助 (-)影子木偶,可能起源于公元前200年左右的中亚,印度,印度尼西亚或中国 (-)魔术灯笼,是1650年代开发的,也用于多媒体幻象表演,该展览从1790年开始在整个19世纪上半叶很受欢迎,并且可以使用机械幻灯片,背投,移动投影仪,叠加,解散视图,现场演员,烟雾(有时会投射图像),气味,声音甚至触电。 电影理论 “电影理论”寻求发展适用于电影艺术研究的简洁系统的概念。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的概念始于1911年Ricciotto Canudo的《第六种艺术的诞生》。鲁道夫·阿恩海姆(Rudolf Arnheim),贝拉·巴拉兹(BélaBalázs)和齐格弗里德·克拉考尔(Siegfried Kracauer)领导的形式主义电影理论强调电影与现实的差异,因此可以被视为有效的美术。安德烈·巴赞(AndréBazin)对这一理论做出了回应,认为电影的艺术本质在于其机械再现现实的能力,而不是与现实的差异,这引发了现实主义理论。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的精神分析学和费迪南德·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的符号学等催生了更多近来的分析,从而产生了精神分析电影理论,结构主义电影理论,女权主义电影理论等。另一方面,在维特根斯坦的影响下,来自分析哲学传统的评论家试图澄清理论研究中使用的误解,并对电影的词汇及其与生活形式的联系进行分析。 行业 电影的制作和展示几乎是在该过程发明后立即成为赢利来源。看到他们的新发明及其产品在法国本土取得的成功后,卢米埃人迅速着手前往欧洲大陆巡回展览,以私人方式向皇室和大众公开展示第一部电影。通常,在每个国家/地区,他们都会在目录中添加新的本地场景,并且很快地,他们在欧洲各个国家/地区找到了本地企业家来购买设备,并对商业上的其他产品进行照相,出口,进口和筛选。 1898年的上阿贝高(Oberammergau)激情戏[需要引用]是有史以来第一部商业电影。随后很快出现了其他图片,而电影成为了一个独立的行业,给���种杂耍的世界蒙上了阴影。专门成立了专门的剧院和公司来制作和发行电影,而电影演员则成为了主要的名人,并为其表演支付了巨额费用。到1917年,查理·卓别林的合同要求年薪为一百万美元。从1931年到1956年,在引入磁带录像机之前,电影还是唯一用于电视节目的图像存储和回放系统
2 notes · View notes
chengbingdeyudian · 5 months
Text
罪恶陷阱(圣斗士同人小说)
三 疑窦丛生
纱织和阿鲁迪巴在会客室与两位女警官谈话,桑托斯律师出去忙了半天,回来后恭敬地说:“城户小姐,你的请求已经办妥了。”
“谢谢你。”纱织礼貌道谢,注意到女警官的不解眼神,微微一笑,“我想为海洛伊萨·阿尔维斯夫人保释。”
“可是……”费雷拉警官一怔,想说什么,比安卡迪警官拦住了她:“城户小姐,你这样太激进了。”
纱织摇摇头:“我相信海洛伊萨不是凶手,既然这样,她就不应该被拘役。至于破案方面,我认为无论海洛伊萨姐姐身在哪里,只要一天没有正式裁决,真凶就一天不会安生,所以这算不上打草惊蛇。”她真诚地看着两位女警官的眼睛,“你们也不相信海洛伊萨是凶手,不是吗?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通力合作,找出真凶。而且,如果海洛伊萨姐姐回到事情发生地,也许还能想到什么呢!”
雅典娜女神的气场和魄力让两位女警官不由自主信服,而事实上尽管现场迹象的指向不利,她们内心深处也的确不相信继承英雄父母事业、每年都将绝大部分公司利润及无数心血投入慈善项目的海洛伊萨会是杀人真凶。保释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纱织交了50万美金的保释金,请两位女警官签了字,然后由费雷拉警官带领阿鲁迪巴去接海洛伊萨出来。趁着这个空挡,她再次联系了法里亚斯法医,邀请对方协助验尸,并与比安卡迪警官达成共识,一起再回案发现场查找线索。
交通顺畅的情况下,从“风帆屋”所在的山坡下到警署仅需20分钟车程。纱织一行人分坐两辆车:由警员开车,费雷拉警官和阿鲁迪巴、海洛伊萨坐在一辆车上,纱织和比安卡迪警官坐桑托斯律师来伊斯坎普开的那辆车。
在车上,比安卡迪警官跟纱织简要说了另一些基本情况。
诸如那个被视作凶器的篮球上不仅有指纹,包裹铁块的部分还有血迹和白发,已经检验出了与雅德夫人DNA相同;不止一个佣人听到了雅德夫人与罗尔夫争吵的声音,尽管他们都不肯承认听到的内容;罗尔夫离开房子去车库开车大约是在10点20分之后不久,雅德夫人的贴身女佣吉诺下楼时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吉诺之后给女主人送去了她每晚必吃的保健品,她也是最后一个见到雅德夫人还活着的人。
“雅德夫人睡前吃过保健品?”纱织第一次知道有这个情况,“那法医预估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晚上10点半到12点半之间的两小时内,这两个时间点即是上下限。”比安卡迪警官说,“因为雅德夫人长期坐着,肠胃消化功能不好,那些保健品是用以帮助她促消化的。所以晚餐和保健品在胃里消化程度只起到了判断死亡时间的辅助作用,并不能作为准绳。”
纱织思考了片刻,又问:“那罗尔夫·阿尔维斯先生呢?海洛伊萨自昨晚就再没见过他,不过你们应该找到他了吧,他的不在场证明怎么样?”
比安卡迪警官欲待开口,车身突然一颠,已经开始上山了,遂急忙说道:“从山坡下到他要去的酒吧大概是7、8分钟车程,那个朋友已经证明了当晚他们一直在一起。不过因为那处酒吧是本地的网红打卡处,来度假的人几乎都往那儿去……”话未终了,车已停在了“风帆屋”门口。
前面那辆车上,费雷拉警官和海洛伊萨、阿鲁迪巴下了车,一个老人指引着开车的警员和桑托斯律师把车停到一边的车库。
“那位是雅德夫人的管家杜兰特。”比安卡迪警官说。
警方已经要求了“风帆屋”中的诸人,正式结案之前不要随意离开(正常工作或采买可以进行,但搬离之前需要先提出申请),而且因为时值周五,众人原本就是计划在这里度周末的,所以在人员上仍和昨天一样。
费雷拉警官提前打了电话,屋内各人已知警方下午还会与海洛伊萨一起再过来,都等在一楼的客厅里。几人一进门,两个小女孩就像蝴蝶一样扑向海洛伊萨,叫着“妈妈”,小的那个一双大眼睛噙了委屈的泪水:“妈妈,曾姑婆是死了吗?什么是死?”
海洛伊萨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安抚了一会儿,强忍着泪水介绍:“你们看,阿鲁迪巴舅舅回来了,还有他的好朋友纱织小姐,给你们带了好多礼物,要记得好好打招呼哦。”
两个宝贝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走到阿鲁迪巴和纱织跟前,有礼貌的问好。
海洛伊萨直起身,正好对上丈夫的眼睛。罗尔夫面上混合着惶急与愧疚交错的情绪,一把抱住妻子:“亲爱的,对不起,我昨晚不该跟你吵架,也不该跟婶婆吵架,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赌气出门,也许就能抓住那个凶手——”一边说着,一边就想以吻道歉。
海洛伊萨轻轻转过头,示意老公场合不对。罗尔夫的吻落到她面颊上,“啵”地一声轻响,两人方才分开。
那一边,纱织抱起了贝拉,笑吟吟逗她玩:“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呢?”阿鲁迪巴也把阿曼达扛在了肩上。秘书佐伊·德尔小姐走过来,先问候了海洛伊萨,然后招呼几位警官。
“谢谢,我们想再看一下现场。”费雷拉警官婉拒了德尔小姐的邀请,直接走上二楼。比安卡迪警官是第一次到现场来,跟在同事后面,纱织放下贝拉,说着悄悄话:“等下有礼物给你哦。”亦跟上警官。
“风帆屋”共计四层,与一般同类型的别墅不一样的是,除最上面一层的天台外,佣人房安置在了三楼。一楼以客厅、书房、藏书室、吸烟室为主,包括通透的大平台,二楼则是主人房和几间精致舒适的客房,雅德夫人和卡洛斯的房间,还有为海洛伊萨一家人留出来的房间和德尔小姐偶然留宿使用的房间都在这一层。其中,雅德夫人的房间朝向最好,不仅方便她欣赏海景,随时呼吸新鲜空气,还连通着一个正对着下方平台的阳台,天气好时她可以摇着轮椅上去晒太阳,看到的景色与在下面平台上能观赏到的并无二致。
当然,现在尸体已经运走了,但现场还保留了案发时的原样。
费雷拉警官向大家指点床头的位置及两侧空间,虚握起拳头做了一个凌空击打的动作,解释:“以凶器判断,要造成那样的伤口,必须高抬手臂,只有面对床头的右侧才能做到。”
纱织在房间里踱着步,目光一一扫过柜子上那些镜子、摆件之类的玩意,心中思量着警官方才的话,忽然问:“我可以看一下发现尸体时的照片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比安卡迪警官很想提醒老夫人的头骨被敲破,那触目惊心的场面超出了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随即意识到城户小姐并非普通少女(她不知道纱织的真正身份,但从找律师和法医猜到了世俗身份),既然这么问,想必已经考虑清楚,于是找出照片递过去。
那些照片不仅有雅德夫人遇害时的遗体照片,伤口特写,还包括凶器特写,将铁块从篮球中取出后的照片及现场的整体照片等。
纱织一一皱眉看完,走到房门处,取出一张照片对比着看了又看,问道:“早上时门口这里是湿的?”得益于高清摄影设备,照片中门口的地毯有一片颜色明显与周围不同,是针织物品被阴湿后的痕迹。
比安卡迪警官看过去,费雷拉回答:“是。”伸手指向旁边的一扇小门,“雅德夫人的房间自带浴室,昨天浴缸里的下水通道堵塞了,水漫了出来。”想了想又补充,“不过那个漫出来的速度不快,所以打湿的只有门口这里。”
纱织目光一亮:“下水通道是被什么堵塞的?”
“就是头发。”费雷拉警官说,“雅德夫人有轻微洁癖,虽然行动不便,但每天都要洗澡,两天洗一次头发,雷打不动。当然,鉴识员化验过了,下水口找到的头发都是雅德夫人的。”
“这样哦。”纱织轻轻应了一声,继续查看那些照片,两位警官则着手进行补充检验工作。比安卡迪警官还想亲耳听一遍所有人的口供,很快出门。费雷拉警官也想跟着再听一次,正想问城户小姐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律师先开了口:“警官,你们认为,阿尔维斯夫人,或者说还有这房子里的其他人,杀害雅德夫人的动机是什么?”
这点倒是早已调查清楚了,费雷拉警官很快答道:“已故的雅德·阿尔维斯夫人虽然热心慈善,也不能说存有恶意,但本身的性格非常强势,而且严厉。这栋屋子里的人,从德尔小姐到管家和普通佣人,可以说每个人都被她责骂过,有些时候还可以认为是毫不留情地痛骂。卡洛斯·阿尔维斯先生固然需要她的监护,但她还时常试图干预罗尔夫和海洛伊萨·阿尔维斯夫妇的家庭生活。”
“这么说,警方认为仇杀的动机比较高?”纱织插话问道。
“当然,还有金钱方面的问题。”费雷拉警官承认,“我们查过雅德夫人的财务状况,她在已故丈夫的工程公司担任名誉董事,每年都有丰厚的分红,名下的股票这几年的涨势也非常好——事实上,虽然职位是名誉的,但她在公司里仍有相当大的话语权,从人事任免到业务项目都有所干预。所以她很早就立下了遗嘱,以防自己过世后引发混乱情况。”
“姑婆将大部分遗产留给了她这些年创立的多个慈善基金,像是帮助贫困病患儿童的、救助受保护动物的那一类。”阿鲁迪巴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很快回答了这一问题,“余下的部分由我和姐姐、罗尔夫、卡洛斯平分,如果万一我不回来(他含糊带过了圣战前未知前景的状况),我那一份同样留给慈善基金,他们3个人的份额不变。至于公司,因为姐姐有她自己的事业,所以姑婆的打算是等罗尔夫退役后由他接手,德尔小姐是她为后辈培养的左膀右臂。”之前他和家里联系时没少听说姑婆分配遗产的事,这时正好回应疑问。
费雷拉警官有些尴尬,不过确能体会阿鲁迪巴的心情,只补充了两点:“我们联系过雅德夫人的律师,证实除正式条款外,她还在遗嘱的附加条款里给陪伴自己多年的佣人,包括德尔小姐,均留下一份财产。至于他们本身是否了解这一点目前则尚不清楚。此外,律师反馈是雅德夫人有修改遗嘱的意图,主要是为了梅丽莎·卢卡斯小姐。据说雅德夫人年轻时欠她的祖母一份恩情,所以决定将公司管理权,准确说是公司本身的抵价,让出一部分给卢卡斯小姐,并且已经请律师草拟了修改后的条款,只是尚未签字确认。”
“这么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从雅德夫人之死中获益咯。”纱织闪过这样的念头,却并未说出口,反而道:“咱们去听比安卡迪警官问话吧。”
问话的地点选在一楼转角处的书房,纱织和阿鲁迪巴下去的时候比安卡迪警官刚刚问完卢卡斯小姐和罗尔夫。前者自认为是局外人,因为晚餐桌上的尴尬场面,饭后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从窗户可以看到下面平台通往正面花园的转角,与雅德夫人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这栋房子的走廊上有多处壁龛,一些装饰用的雕像从壁龛中伸展出来(比如天使的翅膀),很容易挡住视线。所以没能听到,也没能看到什么。至于雅德夫人的遗嘱,她表示什么也没听说。
至于后者,比安卡迪警官光是听罗尔夫的各种懊悔和保证他与他的妻子绝不会做这种事就听了10分钟。是,他非常后悔,因为他希望有个男孩继承他的事业,确切的说是实现他拿下一些著名赛事奖牌的梦想,所以忽略了妻子的感受,一时赌气又出门找朋友散心,导致昨晚没能在家,如果他在家也许就能震慑住那个强盗。没错,他认为是外来的强盗干的,他的妻子一向尊敬姑婆,而且有自己的事业,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做一丁点伤害亲人的事。
关于和婶婆在她房间里的那场谈话,罗尔夫一开始是不愿意外泄隐私并坚持和案件毫无关系的,经比安卡迪警官再三强调才勉强说明,无非是晚餐时争执的延续,有关孩子、是否过继一个孩子给卡洛斯以及卡洛斯那份遗产的未来流向等等。后来他就出门了,他大概是10点40分左右到达那间酒吧,但是因为酒吧很受欢迎,找停车位花了一些时候,应该是差5分11点钟进入到酒吧里面。当时人很多,所以他先独自在吧台喝了一会儿酒,差不多到11点半时才与朋友交到面,之后就一起喝酒聊天,整个晚上都在一起。
纱织��过录音笔记下的问话记录,问:“这么说,从晚上10点半到11点半,罗尔夫其实没有明确的证人了?”
比安卡迪警官微微一惊:“那家酒吧的酒保证实了他是昨晚11点过后见到的罗尔夫。而且从山下到‘风帆屋’只有那一条路,老花匠和新婚夫妇都证实了下午4点过后没有任何一辆车再上山。”
“嗯。”纱织点点头,并未再多言。
比安卡迪警官下一个询问对象是佐伊·德尔小姐。与海洛伊萨和卢卡斯小姐那样充满昂扬生命力的健康之美类型不同,德尔小姐给人的印象是偏向斯文,有种南美人很少见的书卷气,当然这无损于她的精明,能为严苛的雅德夫人工作7年,甚至希望在自己身后向她“托孤”,本身已证明了她的能力。
德尔小姐很大方地承认了她知道雅德夫人的遗嘱,并且为此很高兴,因为那不仅意味着对她工作能力和职业操守的认可,而且未来她会成为公司董事的心腹,拥有很大的权力。但那不代表她会为几年后的事情杀人。说到昨晚,因为她连着为公司一个企划案忙了多天,有些神经衰弱,所以吃过安眠药后早早休息,什么也没听到。
阿鲁迪巴皱起了眉,德尔小姐离开书房后,纱织代替他说出口:“她谈到公司和公事似乎太多了,完全掩盖了私人感情倾向。”
费雷拉警官不知道理解到什么地方去了,说道:“我们已经开始调查这屋子里的人的财务状况了,很快就能有结果。”
接下来是卡洛斯和家里的佣人。卡洛斯完全想不起什么来,只是觉得有点怪,因为他经常会在半夜做了一个有趣的梦后起来画画,直到把梦画完才睡觉,但昨晚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不是女佣的尖叫还要继续睡。不过佣人们都表示卡洛斯画画的习惯是不一定的,遇到玩得很疯的时候他就会睡得很死,昨天两个小侄女过来,他有了伴,确实疯玩疯闹了老半天。
而佣人们因为都歇在三楼,所以并未听到或注意到什么不一样的事。只有吉诺提供了一点情况:她给雅德夫人送保健品的时候,老夫人像是有点懵,似乎头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不过想到她才和侄孙吵过架,这种情形也不奇怪。
因为一些调查结果没办法立即出炉,所以问完话后两位警官很快带领属下告辞。桑托斯律师亦随后离开,纱织征得女警官们的同意之后,与阿鲁迪巴决定当天也留宿在“风帆屋”。
客房倒是还有,老管家很快让人为城户小姐和阿鲁迪巴少爷安置妥当。然而屋子里的气氛却给人非常压抑之感。没人在这种时候说哪怕一句抱怨之词,唯恐被人当作对雅德夫人心怀不满,然而人人冷漠,似乎都藏了心事,对其他人避之唯恐不及,却是摆在了明面上的。
别墅里的食材相当丰富,晚餐没有问题,可是餐桌上除了阿曼达和贝拉好奇地对阿鲁迪巴舅舅和纱织小姐问了许多问题,连卡洛斯都因为“婶婆再也无法回来了”而怏怏的。草草吃过晚餐,卢卡斯小姐说不舒服,德尔小姐解释还有工作,均早早回房。罗尔夫和海洛伊萨夫妻间应该也有一些话要说,所以纱织和阿鲁迪巴带着两个小姑娘出去散步,把空间留给他们。
从“风帆屋”到山坡下开车只需要5分钟,快一点走的话差不多是15分钟,山坡下很近就是河流的入海口。这一带的沙滩质量相当不错,来度假的人不管是游泳、冲浪还是晒日光浴都能够玩得尽兴。只有一点,因为山坡这里属于私人领地,所以河对面才有旅馆,即使是最近的酒吧一类娱乐场所也山坡以北的一段距离以外。故而这边虽在白天时偶尔还算热闹,夜幕降临之后即完全冷清下来。
纱织和阿鲁迪巴带着阿曼达、贝拉向北走了一段,看见那边开辟出一条小路来,打造成商业街道的模式,街上灯红酒绿,酒吧不止一家,还有些快餐店、冷饮店,其中不乏几家高级餐厅。小路另一端延伸出去,不仅人在街道上来来往往,道路两边车也停得密密匝匝。罗尔夫昨夜与朋友喝酒的酒吧就在这条街上,看来他说停车就花了起码15分钟并非虚言。
“咱们还是别走得太深了。”阿鲁迪巴虽有心到姐夫昨天去过的酒吧看看,但想到还有两个宝贝跟着,姐姐说不定会担心,遂又打消了念头。警方应该不会漏掉这样明显的证人证词,该调查的想必早已经查过了。
四人刚好走到一家冷饮店前,纱织弯腰问道:“要不要吃冰激凌啊?”
“要!”两个孩子欢快地答道,阿曼达第一个说:“我要草莓味的!”“我,我也要草莓味。”贝拉跟着说,想想又拿不定主意,“我要抹茶味!”纱织笑着说:“那我要纯牛奶口味的,咱们就在店里用小碗吃,还可以交换口味,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答应着往店里跑,阿曼达去拉阿鲁迪巴,“阿鲁迪巴舅舅要什么味的?”纱织笑着说:“阿鲁迪巴舅舅是大人啦,他不爱吃冰激凌。咱们去就行。”“哦。”阿曼达懵懵懂懂地答应着,很快跟上妹妹的脚步,纱织一边说着:“不着急,慢慢选,每人可以吃两个球。”一边向着阿鲁迪巴笑笑,“要问就去问吧,不过得快一点,以小朋友吃完两个冰激凌球为时限。”
阿鲁迪巴感激地答应着,按照警官提过的酒吧名字找过去。
1 note · View no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