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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男友爸爸的大黑屌!男男绿帽偷情,大叔文章,同性gay
那天去男朋友家,碰巧自己的男朋友不在家,当时我就在他家中等他。我真的不小心看见男朋友父亲在房里打飞机,可恶的我没离开,还在他爸房��外偷看。我好像压抑自己的欲望,但自己就看得好热,实在没办法把持内心的欲望,我竟然推开了他爸的房门。
他爸看见我,我望住他。他是知道我是他儿子的男朋友,我们之前都见过面了。我竟然走向他旁边,陪伴男友父亲玩鸡巴。我握住他爸的鸡巴,男友爸眼睛已经有点严肃,我竟然像个小淫妇在安抚男友他爸。整个环境很热,从他爸眼神,我知道他内心很想发泄。刚就被我看见,他一直玩自己的奶头和鸡巴。我就和他爸说了一句,我想满足他。我主动握住男友老爸的鸡巴含在嘴里,他没任何反应,就被我持续吹屌几分钟。(当时真的好险,幸运的是他没赏我几把掌))
他爸的鸡巴被我吸得更涨,马眼洞都流了淫水。几分钟后,男友父亲主动握住大屌拍打我的嘴巴,我张开口帮男友爸继续含住。男友父亲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你介意和他儿子老爸做 爱吗?就是指和他交配。我自然的告诉他,我愿意。不知是朋友是少数民族,对性爱特别开放些。他怕他儿子突然回来,马上关上门。我已经脱下自己的内 裤,和他准备大干一场。)
他爸握住自己的大黑屌继续让我含住,明显比他儿子的还大条,我相当喜欢。他爸按住我的头部,让我顺便舔他的蛋囊。他让我趴在床上四肢张开,双手抬高我的后庭,对准他的大黑屌,我兴奋死了。加上他平时都是没带套操他老婆,所以这次我也被他淫奸。我全身都很热,那种禁忌感觉我无法形容。我也需会承担后果,但我还是选择泼出去了,心里就想住:男友爸快插进来。屁 眼的撕裂感很快来临,我慢慢地适应这根大黑屌。
下一秒,可以感觉男友爸的大龟 头插了进来,我往后扶住他腰部勾引他进一步结合。男友爸开始将大黑屌抽送我淫穴深处,双手抱住我腰部。一进一出的操住我的小屁 眼,我呻吟得不行不行了,整个心热腾腾。男友爸一直撞我的屁股,搞得我不停随住他抽插摇动。和男友爸两人在欲热的房间做 爱,身体都流汗了。他抽出了我体内,让我侧躺一旁。男友爸抬高我一只大腿,从侧旁插入。他将穴内流出的淫水抹在我身上,用���手盖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呻吟。屁股都是男友爸强烈的撞击,我就像他的小猎物。他抱得我很紧,告诉我,他要射了。我心跳加速,大黑屌一直顶住我体内,这更本就是准备要-了。欲嗨的我也没想阻止男友爸,听见他啊了几声,在我体-入精种。我转回头看见男友爸-脸孔,有种说不出的迷人感觉。我忍不住吻了他一口,男友爸也爽快地和我接吻。黄+文,男銫纹,g-o m-a-i伽 为 星-la bi 10 0 10、、男友爸问我,要要帮我打出来,我说不必了,待会还要和你儿子干。
那天男友回来,我也没和他说什么,自己就很有罪恶感。我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三番四次勾引男朋友的爸。我开始约男友爸来我自己的家里做 爱交配,我和他两人已经无耻地伸出舌头吻了起来,我在幽暗的房间吃住男友爸的大黑屌。我知道我不该对不起我男友,犯贱的我还是和他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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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公交车付晓桐多次无套中出被炮友组团轮奸内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再加上孕期挺着大肚子继续不知羞耻的给大鸡巴轮奸,背着老公怀上野种的心理压力终于让她的心理不堪重负,得了产后抑郁。
从干物女OL社恐宅妹,无意中被解锁群交控的淫娃属性,再到无套内射怀上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生下来和绿帽老公一起养,几年的淫娃烂婊子历程反差巨大,难怪走不出心理阴影。
怀孕那时她挺着大肚子,虽然不太情愿但是还是让大家爽歪歪的轮过几次之后,看着床上操得半死的大肚婆。我们一拨人也曾答应过等小孩生下来,大家就不再联系了,还她的自由。
可是,抱着自己怀里肉乎乎沉甸甸的一大坨宝宝,付晓桐每天都得过着两面人的谨慎的生活。在老公特别是自己父母的面前,不仅要贤惠温柔还要时时刻刻的防着自己的淫乱丑事曝光天下。可同时,内心反差淫乱的本性又没有办法找地方释放。实在是无比痛苦
终于在沉寂了几个月之后,烂货付晓桐又开始流露出本性了,想继续被大家的鸡巴搞,当公用的飞机杯。因为她出门都得带孩子,所以玩她的时候,只得先哄睡了宝宝再操。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带上口水球堵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再操。生过了孩子的骚穴,搞起来又会是另一番别样滋味。再看着她那拼命强忍不能发出声音的样子,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这次我们问她,还要不要套子。她一边吃鸡巴一边说,还是不要了吧。大不了就是再怀二胎嘛,她已经有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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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hyc的第二次的投稿,情人节又让自己的老婆出去给别人操。上一次hyc分享的为了买房子甘当绿帽,让有钱人干自己的老婆的那个故事很受欢迎呢。看来这种反差的人妻还真是受欢迎。
第二次交作业了!自从去年那个事情之后,我的对老婆沙沙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我爱她!我真的好爱她!可是每当她在我面前像个妓女一样给别的男人干的时候,我又觉得好羞辱。看着老婆的骚穴里陌生人的鸡巴抽动着,我又觉得好兴奋……我感觉我娶回家的不是孩子她妈,而是一个下贱的妓女,而我还在和她先结婚后恋爱。
今年的情人节,恰逢女儿开学的第一天,与往常一样,孩子要给沙沙的父母带了。我俩可以松口气了,享受一下夫妻生活。这天,我的骚妻工作很忙吧,就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衣服,素面朝天的样子。我给她打电话说,今晚先别回家,今天情人节,咱俩过个节吧。于是我们俩吃了个饭,然后逛了一会儿街。
逛街的时候,沙沙的手机响了,我斜着瞄了一眼,看见了一个地址,是酒店和房间号(自从上次因为买房子凑钱献了妻,知道了沙沙在外面是个公用鸡巴套子后,我们的感情反而融洽了好多,像微信消息这种她都不刻意避我了)。看见我在瞄她的手机,沙沙索性把手机直接拿到我眼前,说有人约炮她,问我要不要一起玩。我说,今天情人节啊,我不想你和别人干。沙沙听了一撇嘴,说老公你别那么小气嘛,你不是喜欢我给别人操吗?走嘛……
想到沙沙被别的单男干得高潮的样子,我无耻的就硬起来了。我给沙沙买了玫瑰花,然后就去了那个酒店。房间里,单男小鲜肉已洗完澡脱光躺在床上,沙沙进了房间之后,衣服也没脱,像发情的母狗一样,走过去抓住小鲜肉的鸡巴就开始给他口,中途还转移战场呢。单男坐在椅子上,享受着鸡巴整根捅进沙沙的骚嘴深喉的快感,爽得嘴角都在流口水!后来单男有些受不了了,又扒了沙沙的裤子,让她跪在床上,手指伸进沙沙的骚穴一阵乱抠,然后握着他的大鸡巴捅了进去。
沙沙啊……的长叫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就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干了起来!没多久,单男就射了。沙沙一边用手指抠出精液来舔,一边娇滴滴的抱怨说,亲爱的你怎么射这么快哦……老公你也是,你别杵那儿啊,你来帮我脱衣服嘛,脱了才干的爽。于是三下五除二,沙沙的胸罩内裤袜子就扔的到处都是了。单男爬到床上,又开始和沙沙69,骚妻边吃鸡巴边给我打手枪,还跟单男说,今天情人节哦,你们可不能偷懒哈,���操死我哦……单男老哥说,好啊,那我再给你来个精油spa吧!
紧接着,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瓶精油,熟练的按摩擦拭沙沙的全身,把她身上弄得油光水滑的,而我也脱了裤子,把鸡巴塞进了老婆的嘴里。随着双手挑逗着骚穴和屁眼儿,沙沙的淫水流得到处都是,都分不清是流水还是尿床了。沙沙吧嗒吧嗒的吃着我的鸡巴,嘴里口齿不清的不停的说,鸡巴呢,怎么还不操我。我要鸡巴,谁的都行!兴致来了,单男立马又开始操起我老婆来,鸡巴在沙沙的屁眼儿里发出噗噗的声音淫荡死了。而我的骚老婆也呜呜呜的叫了起来,这是沙沙干屁眼儿高潮了的信号,在旁边看着这淫荡场面的我,也不停用硬得都有些发疼的鸡巴,抽打着沙沙的脸和嘴,再后来,单男小鲜肉加速冲刺,射在了我老婆的屁眼儿里。看着老婆流精液的屁眼儿,小鲜肉说,哥,你怎么还没有射啊?你加油哦。说完他把自己下面胡乱擦干净,穿好衣服就走了。沙沙还在舔着我的鸡巴,看见小鲜肉走了,就叫我过去她脚那头操她。此刻沙沙的下面两个穴穴可都装满了单男的精液了,我知道沙沙有吃自己穴穴里的精液的爱好,就把鸡巴捅进她骚穴,操几下然后又叫她口,把精液舔了。就这样,我一会儿干她骚穴一会儿干她屁眼儿,一会儿又干她的嘴,三个洞换着插了好一阵,最后射在了沙沙嘴里。
图有点少,就放了2张沙沙以前的短发自拍。凑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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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
几十年后,广陵王的末路,一个食人故事。含重要人物死亡、尸体和血腥内容。
因为广陵王的亲王身份认为广陵王姓刘,本篇用刘广陵做代称。
刘广陵已经到了她权力生涯乃至人生的末路。南征接连惨败,她带兵渡江退守广陵。下坯与魏军相持尚难自顾,扬州至广陵的漕运被吴军控制无力支援。刘广陵开春带兵南下,六月渡江时粮草已经紧困,吴军乘胜而追,并不攻城,只在城外十里驻扎,再每日到城下喳喳喝喝叫一番阵。
广陵围困四月,城中屯粮已经见底,米���掺了一茬又一茬水,常有士兵挨不住甲衣昏厥过去。九月她下令杀战马充饥,到十月城中已无马可食。城中饿殍遍地,室中仅余浮肿的大肚孩子和干枯的父母。军队据守广陵之初就散播了吴军叫嚣要屠城的恐吓,而今一切铁器和粮食早充作军用,人民已经错失了起义的机会。
刘广陵此时已经五十多岁,衣着言行与任何一个同龄男人无异,甚至惯于自称老夫。虽仍以男人的面目示人,却不再裹胸,肆无忌惮地向世人展露她作为女人隆起的乳房。如今全天下都晓得这个手握权柄的旧亲王是个女人。当她拥有土地和政权时,自然就被人们划分到掌权者这一特殊的性别中,人们不在乎她是否胸前坠着乳房、下身有没有可使女人受孕的交合器;当她失势时,女人的身份就重落回到她身上,成为对方羞辱她的把柄。初入十月的一个下午,她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堂中——如果在战争初期还有运筹帷幄的说头,挨到今天,可预见的结局只有士兵倒戈杀了她再开城请降这一个。她的脑袋,要么由她亲自献给孙吴,要么由手下的军队割下再献给孙吴,总之,一颗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头颅,但姑且还安放在她脖子上,可以随意转动和考虑。下属再一次呈上捆着劝降书的箭矢,她打开发现一块织着女人衣服时兴花样的绸缎,夹着一页纸,左不过一些废话。
她拿起来平静地读了。饥饿,即使已经得到城中最充足的供养,她也依旧腹中空空,在简单的生理痛苦面前,这种低级的羞辱已经不能撼动她。不仅饥饿,城中水流已被吴军截断。一应用水都指望着仅有的几口水井,由于死尸污染,即便已依华佗的指示填埋和煮沸,基本饮水依旧成问题,更不消说保持洁净了。没饭吃没水喝,干渴和饥饿使她脑袋发昏,她随手抛了那块布头,走出几步,忽然听见雷声,天快速阴沉下来,开始下暴雨。廊下几个侍女走出来呼喊着到天井接水。她叫人取来蓑衣和笠帽,牵来她的马——广陵城中最后一匹——慢吞吞往城墙去了。
登上城楼,刘广陵隔着雨帘观望远处的吴军营帐,又走下来察看在城墙上值守的兵士。暮秋的冷雨中,挨饿已久的士兵们缩在城垛后打战,疲软地答她的问话。她一路走过去,从一个角楼到另一个角楼,最终无声地沿着湿滑的步踏下了城墙,慢慢牵着马回到府上。院中已经摆了几口大缸接雨水,侍卫上来接过缰绳和马鞭,说左仙人已等候多时了。
她往客堂走,看见左慈立在堂中的身影。
刘广陵已经二十多年未与左慈相见,不想他忽然不远万里地拜访。她行过礼抬头,入眼一张几十年青春不改的面孔。从她的母亲,到她在隐鸢阁度过的幼年,尔今她已五十余岁,揽镜自照时望见一个已逾天命之人的老脸:白发,褶皱,松弛耷拉的皮肤和乳房,手背上的褐色瘀瘢,无不显示这个女人已迈入暮年,加之多年来浸淫其中的权力,都使她难以坦然地把一个青春美丽的人叫成师尊。最终她说:左君。也许吃惊于她的疲态,左慈翕动嘴唇几欲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点头。
左的到来并不使她快活,除刚听见通传时的吃惊,至多有些茫然的不忿。她知道左是绝无可能会使用超人的力量帮她赢过战争的,或许出于世交的情谊,他已算出她死期将至,等着来替自己收尸。旧师徒在为左慈安顿的住处对坐,小心来往了几嘴干巴的寒暄,左慈忽然问,设若一切依你的心意,你愿意寿数几何呢?
自然越久越好。
多久算久?左慈反问,俄尔又说:常人百又二十就长寿得稀奇,二百岁已经近妖,彭祖寿数八百岁,应该算非常久了,但没听说有谁许愿活得像他一样长。
噢,那我猜是,凡人想到八百年前尚觉得久远得可怕,哪里敢许愿八百年后的事呢?
看来你并不喜欢长寿。
长命百岁的事痛不痛快,想来左君最有心得了。
尚不至心得,人多少岁自有多少岁的活法。
刘广陵抚掌大笑:左君好大闲,特地来我广陵论道。
……我来迟了。
不晚。眼下广陵粮尽援绝,献降指日可待,老夫愿请左君为我敛尸。
恐怕你正恨我。
得亏左君早辟谷了的,不然老夫实在难招待。她���笑说。徒弟眼下腹中空空,正恐惧忽然辘辘几声闹了左君雅兴,先行告退了。
等等!
左慈撩住衣角呼啦一下站起来。
她于是站住问:左君可知广陵能撑到何时?
左慈不回答。
她又问:左君可知吴军进城后将如何?
左慈不回答。
她再问:左君可知吴军将拿孤如何?
左慈不回答,用淡绿色的、非人的眼睛望着她,过了许久说:
余思虑不周,想来你早饿极了才如此。你许多遭遇,是为师之过。且待余找些吃食来,明日再说吧。
广陵于是冷笑着拂袖走了。
入夜侍女来传话,说左君房门叫不开,请她去看看。她起来整顿衣裳,推门出去,侍女提着灯为她照路。白天下过雨,石板地上积水如鉴,映出彤彤的火光。她走了一阵,发觉脚底已有些湿了,一行人浸水而变得沉重的鞋底踩在地上,发出一片踏踏声。
左的住处不远。她走入院中,出于莫名的预感,屏退了侍从,独自推门进去。
绕过屏风,撩起帘子,昏暗的榻上卧着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脏腑从刀口中鼓鼓地挤出来,散了一床,血浸透棉褥,手撑上去就按出一个小小的血洼。她扭身从灯架上拔下一根火烛,伸进帐里仔细照着看,啊,原来死的是左慈。
他手中还握着一枚卷刃的匕首,想来是自己把自己切成这样的。刘广陵忽然明白左慈所说的吃食究竟是什么。倘使姬晋可以吃下仙胎成为左慈,自然凡人刘广陵也可以大啖仙人的五脏而得道。自此,什么凡人的纷争就一概与她无干了,只需要远远抛下广陵城,飞回西蜀,自然还有一个阁主的位置等待。
她把灯架挪近,在忽闪忽闪的火光中,割开仙人的肚腹扯开,逐个切下仙人的肝、肾、胃、肠,劈开胸骨,割下仙人的肺叶,掏出仙人的心脏,剔肉取髓。永生,永生是馨香的,仙人的血蒸腾在空气中,竟然是梅香。
夜半华佗被人从梦中推醒,睁眼看见广陵披头散发地坐在榻边。灯火昏暗晃荡,他又刚从梦中起来,眼睛迷迷怔怔看不清楚,只瞧见她手中拿着一碗汤水,举着一枚调羹。他亦随军饿了百余天,勺子戳到嘴边便迷迷糊糊张嘴喝了,被辣醒。汤里兑了好些酒水和辣椒,颜色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华愤而问: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这是麒麟血。广陵说。
麒麟血?
是,你快喝了,我还有肉给你吃。
华佗饿极,一听肉,立即劈手夺过汤饮尽了,哀哀地等着上肉。刘广陵果真端来一碟肉片,他急切地上手抓来吃。滋味并不美,有些油脂,但烤得过火候,焦糊糊的泛着苦味。他吃完揩着嘴说:这是什么肉,就是焦了些还少味道,再捏撮盐才好。
这是龙肝。广陵说完就不再开口,又默然地端来一盘:这是凤髓,吃罢。
这都是什么名字。华佗笑着接过筷说,从盘中黏糊糊的一滩中捞出几段猪皮一样的吃了,没什么味道,只是腥。
还有什么?他用衣袖抹掉油说。肚里有了油水,就产生起关爱别人的意思,想起来问广陵:你吃过了么?
吃过了。想起表哥,来给你送些。
多谢了,咱们也算同生共死一回。
连累你了。
看来是命该如此,我无可怨。你也知道,哪怕这回不死,想来以我的身体也不远了,能活到今天实在已经不敢想。
广陵只端来一盒肉片,叫他叉着吃。
这又是什么?华佗问。
心。
什么心?
仁心、慈心、忠心、悲心、贪心,都有一些,你尝尝罢!
你说得倒怪。他说。
他就吃了:仁心、慈心、忠心、悲心、贪心,只尝出咸味。肉片用了太多盐腌渍,吃得华佗饮了几大口白天新接的雨水,喝得太急,又呛得咳嗽了一番。广陵拍着背帮他顺气,又扶他躺下。
他很快又睡着了。再醒来已经变天,广陵自开城门请降,吴军兵不血刃进入城中,惊恐的百姓很快随着他们的安抚和放粮镇定下来,广陵王被押往建业,十万士兵卸甲划在城南等待收编。一支吴军被拨去占领王府,查至一处院落时嗅见腥味,派人过去瞧,推门一阵冲鼻的血气,众人难忍地掩住口鼻。一个胆大的士兵闯进去,看见内室榻上有一具拆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没有头颅,脏腑遗失不见。因为此事,吴军中很快生出广陵围城之困至于食人的传言。
孙权留广陵王软禁在建业,华佗使了些手段意图看望都不成。经此一战,南方太平了不少,他索性云游去了。又三年,听说她被鸩杀的消息,只有长叹遥拜。
长生的显示是个漫长的过程,起初几年他毫无知觉,到再见十年前的故人,才从对方的惊叹中明白自己的����。当年所吃究竟是谁的血肉,已经无人可问,华于是只坦然自在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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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Aragorn/Boromir
作品标题:《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等级:NC17
警告与说明:
波洛米尔:“在此有条律法,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阿拉贡:“……,去他妈的,国王能进!而且要长驱直入的进!”
2024年3月1日,中洲第四纪元的杜内丹人领袖、西方努曼诺尔皇族、北方阿尔诺王国与南方刚铎王国的国王、白树之君、埃莱萨王·泰尔康泰、阿拉贡二世生日贺文。
互攻段子,低端粗俗,谨慎观看,屁话大全,请勿效仿。
联文作者:萨芙仑的绿水晶与蓝欧珀×可燃物在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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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否认,波洛米尔这人千好万好,就是有时候有点儿太较真了。
不知道他在刚铎皇家图书馆的藏书库翻了哪一本律法典籍,对里面其中一句关于“公民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解释观点颇为认同。
这条律法观点简称为——“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于是波洛米尔对该条律法活学活用,将之运用到某些只有他与阿拉贡的时刻。
比如,波洛米尔这周又与阿拉贡有点情侣夫夫间的小矛盾了,为兰巴斯饼干该加南方刚铎王国的蜂糖,还是该加北方阿尔诺王国的海盐——这种个人口味问题争了起来。法拉米尔对他们两个暗中翻了一千多个白眼。
于是回房间的时候,波洛米尔在他与阿拉贡共用的床寝上,将一毯薄被卷了起来,仔细拉了一条边境警戒线,横在两人床铺中间。
“这是人类南方王国刚铎境内的南方地界,”波洛米尔指指自己睡的这边。
“这是人类北方王国阿尔诺境内的北方属地,”他指指阿拉贡睡的那边。
“南方嗜糖如命的糖尿病患者睡左边,”他掀开他自己的铺盖。
“北方缺盐不行的高血压患者睡右边,”他拍打阿拉贡的铺盖。
“谁越界谁就是强奥克的私生子了。”刚铎的白塔统帅总结道。
“尊贵的埃莱萨陛下,今晚,我的这里,”他扯了扯自己棉麻质地的白色亵裤,拍了拍自己的裤裆,扯开一个笑容。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余波还持续到了军队营帐中。
阿拉贡换上了波洛米尔最爱的游侠夜行衣——那套带兜帽的黑色���篷。搂住刚回统帅帐篷的波洛米尔的腰,正要亲个嘴,这混球用手套把国王的脸挡住了,国王的热吻落在汗味津津的皮革手套上。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波洛米尔用舌尖舔一下自己的下唇,狡猾地对阿拉贡眨眨他的绿眼睛,给了阿拉贡一个wink。
在国王的御用私人会议室,波洛米尔把需要国王盖上玺印的公文交给阿拉贡后,就欲转身离去。国王及时用手指勾住统领的腰带,用意明显的一把扣住了黄铜做的腰带扣,拇指摩挲铜扣上的白树花纹。
“怎么了嘛,我的好陛下。”波洛米尔明知故问。统帅脸上笑嘻嘻的,将手掌覆盖到国王的手背上,暧昧地摸上一摸,再次可恨至极地提醒他:
“——在此有条律法,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国王抬头看着统领,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动作优雅地松了松皇袍领口,一把站起来说:
“……,去他妈的,国王能进!而且要长驱直入的进!”
欲火焚身的北方杜内丹人劲儿很大,拽住了南方刚铎军人的皮带,将他一把推到会议室门板上。砰一声,波洛米尔的胸甲撞上厚实的大门,给统帅的脸部一个及时的缓冲,但他的脸颊也贴上了大门的木质纹路。
阿拉贡一手捏住波洛米尔后脖颈,一手卸了他的下甲,哐当一声,银白色的下甲就掉到了地上,阿拉贡拽住波洛米尔的马裤,用力往下扯拉。
“嘿,陛下,这可是臣的私人财产,这也是臣的私人领地,哪怕您是君主,也要受到制约,不能在我的私人领地上随意破坏与劫掠我的私人财产。”统帅挑眉,再次不紧不慢地提醒他的国王。
“噢…是吗?可是并不是您一人会跑刚铎皇家图书馆啊,我的波洛米尔大人。”国王将手搭在统帅的马裤与亵裤上,一下将两条裤子扯下来,隔着裤子爱抚波洛米尔半圆形的饱满臀部。巧了,国王这几天也在刚铎皇家图书馆翻遍了法律方面的典籍。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可是正式登记在册的婚姻关系,我们是在第四纪元第一个仲夏节那天结的婚,日子我可都还记得呢。这些婚姻律法,同样适用于同性伴侣,其中有一条条目,规定了结婚后的所有财产,为伴侣二人共有……”阿拉贡摸着手中那两条裤子,以及那两条裤子下结实的好屁股,和波洛米尔说:
“除非你能证明你这里……”他说着,亮如星的眼眸落在波洛米尔的裤裆。“……这里没有被我使用过,否则,你反对的法条就不成立,我的统领大人。”
“天赋人权,您可真不讲道理,陛下。”波洛米尔被阿拉贡摸得硬了起来,健壮的腰部也跟着大手的爱抚轻微扭动,可他还在嘴硬挣扎。
“君权神授,也希望大人您能记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说您这儿…可是我本人持股的国有股份。”
阿拉贡手口并用,用力揉搓着波洛米尔的臀部。在这会议室内,此刻就即将轰轰烈烈地对宰相家这块宣称私人所有的肥土进行国有化土地改革运动,打算身体力行去宣称他对波洛米尔的国有股份的持股100%。
“况且,所有珍贵的宝藏都归国家所有。”阿拉贡用平静的声音对波洛米尔说。他并没有提高嗓门,声音柔和,语调优雅,用的是和面对朝臣时一模一样的稳重语气,同他紧紧握着波洛米尔私处上下撸动的粗鲁动作一点儿也不一样。
阿拉贡盯着波洛米尔回过头来看着他的、那双会说话的绿眼睛,直到它们染上情欲的盈盈水光,闪电一样尖锐的绿色变得如他主人嗓音一般如蜜。
“土地、河流、山川、矿藏,一律归国家所有。”阿拉贡重复了一遍。“何况是您这块坚贞美丽的宝石。”
“哈啊…呃!……那这么说,您是非要征我的地不可啰?”统帅的语气像个油盐不进的钉子户,可他胸甲也被拆开,波洛米尔被阿拉贡那双抚摸上他胸肌、在他乳头上轻拧打转的粗糙手指挑逗得气喘吁吁。欲望丛生中,波洛米尔的身体如一间风雨飘摇里的破房子,被阿拉贡手指的抠挖弄得屋顶墙壁到处漏水漏风,可他还继续对国王辩解道:
“即使最穷的人,在他的小屋里也能够对抗国王的权威。屋子可能很破旧,屋顶可能摇摇欲坠;风可以吹进这所房子,雨可以淋进这所房子,但是国王不能踏进这所房子,他的千军万马也不敢跨过这间破房子的门槛。”
“千军万马?”阿拉贡笑了,在波洛米尔耳边喷着热气,“我只有一个人,你的阿拉贡只有一个人,我的波洛米尔统领大人……”他将胯中的硬热的剑刃顶上波洛米尔狭窄的臀胯,揉着统帅雪白的屁股掰开了峡谷,慢慢挺腰小力对着那个又热又紧致的洞口摩擦,这动作很快就换来波洛米尔喉间的细碎呻吟。老天爷啊,波洛米尔被摸得蜷缩起火热的身体,靠在门板上,肛口开始一阵阵皱缩起来,用孔穴的一圈褶皱吮吸那个还未进入的硕大龟头,他们最多两周没操,但波洛米尔想他。
“没有千军万马,我的好波洛米尔大人……哪怕我不骑马,光脚用走的,哪怕我今天不是国王,在这城中如流民流浪,如乞丐行��,我也会勇往直前,我也要独自进入你的土地,走进你的房子,跨进你的门槛……”
阿拉贡将手指插进波洛米尔体内那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和主人的言辞并不一样,那个肠穴立即过分热情地包裹住他的指节,将阿拉贡那几根在他肠道内开拓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吞进,波洛米尔完全勃起的阴茎也小口小口往阿拉贡上下套弄的拳头上吐着前液,统帅本人的身躯亦抖得跟个赌桌上的骰子一样。
“我这可不叫强征,我是在给你历史悠久的旧房子做房屋修缮,我的波洛米尔……看呐,这房子年久失修,到处漏水,前后都漏,真是我见犹怜。”阿拉贡将手指从波洛米尔湿乎乎的肛门中拔出来,在波洛米尔低沉的呻吟声中,往他肌肉绷紧的腿根上擦了擦,这水确实多得叫波洛米尔自己脸烫。阿拉贡握住波洛米尔不停冒着腺液的阴茎,撩开罩袍,换上自己粗大的性器,一下插了进去,波洛米尔激动地在这一下的全根挺入中将脑门磕在门板上。
阿拉贡咬住波洛米尔通红的耳朵,按住统帅腰臀,开始了一下接一下的稳力抽插。粗硬肉刃在统帅的体内肠道间穿行,像泥瓦匠用铲刀给房子的墙壁刮腻子,拳心从统帅的阳具根部撸弄到冒水的龟头,如水泥工用砖石给房子屋顶墙根做补漏。波洛米尔向后抬高了腰,调整着角度去迎接阿拉贡操上来的撞击。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在与阿拉贡的性事中表现得如此欠操。在那些一阵又一阵对准了前列腺肉块进攻的带响用力抽插中,他只感觉到自己是个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贫民,一个可怜又固执的钉子户,需要一次从欲望上彻底得到满足的扶贫。他的老房子因阿拉贡本人的频繁操作而着了火,周身张开的毛孔从四面八方渗进热风,堂屋的旧壁炉因风箱的连续鼓动点着了起来——风越吹,火越旺。
“……这还有王法吗?怎么说征地就征地?”统帅不停的在撞击中呻吟。
“……王法?朕不就是王法,你还想要谁的王法?啊?你说说你还要谁的王法来法办你?”国王气得不停撞他。
“多一点……多来上一点……陛下……”波洛米尔回头,臀部贴紧了阿拉贡的胯骨,反手抱住阿拉贡的脖子,张开嘴唇讨要他的亲吻。他妈的,他想死他了,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里子不里子。阿拉贡咬住了波洛米尔伸出的舌尖亲他,在他体内的撞击也变得越来越粗糙与急重。阿拉贡扣住了波洛米尔的腰骨,将波洛米尔顶到门板上大力地贯穿,撞得波洛米尔身前的门板都开始了明显的震晃,积聚在龟头中稀少的被操出来的精液也甩到了大门上。
“砰砰砰……”这时候有人小声敲门。
“……谁?”阿拉贡埋在波洛米尔的火热里,此刻根本分不开身,低沉又气喘的语气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友好和耐烦。
“陛下……我来打扫您的会议室,您需要打扫卫生么?”外头传来仆役犹豫的声音。
“我不需要,我正在自己打扫房间……我自己拖地呢……”阿拉贡铁青着涨红的脸,咬住了腮帮,一下接一下往波洛米尔体内狠撞,他在欲望中控制不住力道,把波洛米尔连同门板都撞得哐哐做响。
拖地?波洛米尔回首瞪了阿拉贡一眼,嘴角讥诮地上提,露出了一个“一会儿你等着瞧”的表情。他用力把阿拉贡夹得埋在他颈窝里闷哼不止,同时清了把嗓子,对外面的仆役交代道:
“你退下吧,我在帮陛下一起干活儿……”
那门外的仆役听到了波洛米尔大人的声音,他疑惑地看了眼不停震动的门板,最终是脸红着反应过来,会议室中的两位大人在干的究竟是什么活儿了,于是赶紧脱身离开。
都等不到那人的脚步走远,国王再狠狠在统帅体内撞了好几下,抱住波洛米尔的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抽噎,这性事因压抑了两周,注定了做起来是又急又汹涌,他们操不了很久,阿拉贡便将精液射在爱人身体里面。而波洛米尔被阿拉贡的高潮给生生操射了,粗喘着把浓浊的精液喷在门板上,那精液的量很多,成坨状粘稠地坠着,在有些年头的厚重木板上缓缓流了一些下去——埃莱萨王兵不血刃,就这么和平解放与收复了南方刚铎王国的土地。
他们互相抱贴着对方,靠在门上,国王将鼻端埋在统帅汗湿的颈窝,于高潮的余韵中喘气休憩。
“……拖地是吧?”过了一小会儿,波洛米尔休息够了,他将阿拉贡掉了个个儿,一把拍到了刚刚统帅本人趴过的那块门板上。
“陛下……”波洛米尔凑近了阿拉贡,舔国王的耳垂,吮吸上面的汗,同时他又刁难起来。“我怎么觉得您这地板是越拖越脏,拖得我屋子里头全是沙浆水泥……您看看您把我这房子修好后,也不好好给我搞搞清洁,您这修缮房屋过后的卫生工作,可真是做得不怎么样!”
统帅边说边把国王的长袍撩高,动作粗鲁地拽了他的裤子,令阿拉贡露出深麦色的饱满屁股。和平年间,国王的饮食和作息都有了非常良好的改善,这一尊全境至高无上的臀部也养得肉量更好,性感无双,如一片风景独好的皇家私人园林,无论是视觉与手感都堪称肥沃,很适宜统帅本人亲自反复耕耘播种。
波洛米尔往那高贵的屁股上抽了一个巴掌,深麦色的臀肉震晃,国王本人也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咬唇呻吟了一声。他又打了阿拉贡屁股好几个巴掌,巴掌一下可比一下扇得更重,直到将那屁股扇出了明显的深红。统帅用手往前摸了一下,国王勃起了,硕大翘起龟头上的透明腺液漏了几滴在波洛米尔手掌上,这正是波洛米尔和阿拉贡都想要的。
波洛米尔用手指刮蹭着国王被打红的肛周,阿拉贡便配合地将双腿分得更开,把臀肉拉开,露出更多的穴孔。波洛米尔将指头插进去,边用掌心包住国王前面的阴茎套弄,边在穴道里用指节浅浅勾弄几下,在阿拉贡欲求不满的低吼中,波洛米尔又抽出了手指头再给他屁股几个巴掌,指头重新一下撞在阿拉贡肠穴深处的肉点上,打撞得阿拉贡将脸埋在撑在门板上的臂弯中,口中不停直喘。统帅嘴里不忘责难:
“臣就来教陛下好好拖个地,嗯?”波洛米尔咬住阿拉贡耳边的一绺黑发,用硬起来的阴茎,像根预热的拖把棍般摩擦他的臀沟,国王反手扣牢统帅的屁股,无声应允。
“臣可不是胡教,臣这是在为国捐躯,身体力行地响应咱们刚铎的爱国卫生运动,陛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拖地,马虎不得,得这么务实的干……”波洛米尔满脸狡猾的坏笑,在阿拉贡懊恼的喘息声中,随着“干”的尾音将硕大龟头缓缓顶了进去,那肠穴的紧致与阴茎的填满,叫波洛米尔和阿拉贡都舒服得喘叹了一口气。过一会儿,这混蛋又埋在国王的体内,装模作样地对阿拉贡发难:
“这水桶里的水怎么不太多啊?都没能把我的墩布打湿……”统帅赶紧在国王发火前,将手指塞进国王嘴里操他的舌根和喉口,握住国王的屁股再往里头深一出浅一出的操了好几下,他适时地去捏拧阿拉贡敞开衣领中深色的乳头,去掏国王还挂着自己体液黏糊得乱七八糟的黑色阴毛下的勃起阴茎,在国王的哽咽抽气声中不停往他深处去挺撞,直到撞出皮肉相碰和内壁摩擦的淫靡水声。
“现在湿多了,陛下,”他赞美道,“您把我的墩布完全湿透了……”波洛米尔将自己裹着一层浆液的阴茎拉出一大半,又重新撞进阿拉贡的穴心,确保能叫阿拉贡听到抽拔时撞在屁股上淫荡的水响,这些该死的挑逗只会叫阿拉贡吸紧波洛米尔插进他嘴里的手指,激动到像在给他吸屌,“拖把湿了,这地就好拖得多了……”
统帅表演得像个资深洁癖,大手粘着阿拉贡���里的唾液,像用清洁剂擦玻璃一样擦抚国王的身体,狠狠擦拭这块他深爱的老玻璃,阿拉贡发出肆无忌惮的快乐低吼呻吟,老玻璃被波洛米尔吹得都快软了化了。波洛米尔晃着腰部,用保洁员弯腰拖地的姿势去干阿拉贡,粗长坚硬的阴茎也像拖把一样去反复拖拭肠穴中的空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卫生死角。
“陛下,我地板拖得够好吗?我卫生搞得叫不叫您满意?”波洛米尔圈住阿拉贡的腰,向国王里面边撞边问。
“满意…满意极了!啊……啊……再…再多点,波洛米尔大人,您再多捐躯上几回!空虚的国库很需要您!往里头再多拖拖!把犄角旮旯也给我拖拖干净!如果您卫生做得不够好……”国王发威去狠狠夹统帅,很快他就夹得有气无力了,统帅连续狠深的挺弄操他根本不留情面,让他只能快慰到剩下嚎叫。
波洛米尔扣紧了阿拉贡的腰腹,吸住那根滑腻的舌头与他接吻,把他拍到门板上大力的操,那扇可怜的木门发出比之前更大的震颤声,门上挂上的铁锁也跟着一块儿叮铃哐啷的摇,阿拉贡被挤在门板与波洛米尔高大的身躯之间,后穴被身后那根抵在他腺体上的阳具深撞,灼热阴茎挤压在冰凉的木板上,摩擦木门上的花纹,这刺激得他头晕眼花,很快丢盔卸甲,一股接一股射出了第二次高潮的精液。
“射这儿…您得射在这个位置……我要我们的精液混在一起……”
波洛米尔扶稳了阿拉贡喷射的阴茎,埋在他里头,让阿拉贡对准了他刚刚射上精液的木板位置,他用舌尖搅弄阿拉贡的耳孔,叫阿拉贡看清楚波洛米尔刚刚在门上射的那滩精液,令国王将阴茎中的浓白精液重新覆盖上去。阿拉贡浑身痉挛到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为波洛米尔接近野兽的性交方式和堪称恐怖的占有欲,而喷射得更急剧与更多,他浑身像被暴雨打透了,被肉欲蹂躏得不成体统,手掌亦一把压实了波洛米尔镶嵌在他体内不停急撞的臀肉,不叫他敢有一丝撤离的可能,逼迫他的统帅因国王的霸道而大力咬住他后颈,将囊袋中储蓄的精液通通射在他身体里头。
“……这就完美了……您里外焕然一新,堪称为一个中土典范的卫生文明城市。”
波洛米尔将下巴垫在阿拉贡的肩膀上,圈紧国王的腰部,看着门板上他们射上的精液,那两坨湿精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同样的浓浊与色情,再难分出你我,波洛米尔因此对阿拉贡发出由衷而满足的赞美,统帅湿漉漉的缠绵热吻也印在国王的鬓角与唇间。
“嗯……我想……你该给我继续做点儿善后了。”阿拉贡靠在波洛米尔胸膛上喘气,用肘部捅捅波洛米尔的胸口。
“怎么?”波洛米尔啃阿拉贡的脖子。
“拖地,现在真的需要你拖拖地……”阿拉贡指指门板和地板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啊?你不打算帮帮我吗?”统帅打算继续窝在国王背上耍赖撒娇,他也才被他结结实实操了一顿不是?他腰和屁股也还酸痛着呢,他要装死。
“波洛米尔统领大人………”国王对他的统帅和气地笑了,但那老王八蛋一样的露齿笑容,让波洛米尔确信接下来阿拉贡的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您说的——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现在我把我的私人办公区留给你,国王不进——您可别忘了,负责打扫卫生的仆役刚刚已经走了,您忍心又把他叫回来,让这可怜人看看我们刚刚在里头做了什么好事儿吗?所以,就麻烦您给我亲自打扫干净。这点儿小事,对您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刚刚不是您说的,您要教我拖地,那么就再来教学一次好了,我搬把椅子亲自坐在门口学着呢。”
“阿拉贡,你绝对是个坏得很的糟老头子加中洲第一老王八蛋!”
统帅对他卑鄙无耻淫荡下流的国王咬牙切齿。但他怪谁去?这不都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吗?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我的波洛米尔统领。来,糟老头子现在腰不怎么好,老王八蛋劳烦您再帮我搬把椅子。”
国王拍拍他统领的肩膀,在他五颜六色的表情中,笑得人畜无害,气定神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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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今天早上起床后决定去死的。
收拾了昨夜吃剩下的泡面,汤水倒进了马桶,认真做好了垃圾分类。挑选了最喜欢的那身切尔西的帽衫,这是我妈在我20岁生日那天送我的。
收拾好一切,蹲坐在鞋架边,数着墙上时钟上的分针,因为六点半才能丢垃圾。
其实去死这个念头也仅是今天才有的,我开始回想起事到如今的原因。因为工作,家人,伴侣,生活。想了许久,想要挖出那一根被引燃的导火线。
那场面,大概就是燃烧着的蜘蛛网,火势从六边形的每个角落涌向中心点的我,而我还只是黏在网上的一只待宰的昆虫而已,没有这火,���只是等着被织网的蜘蛛蚕食罢了。
思绪截至在时钟指向六点半的那一刻,蹲了太久,站起来一瞬间两眼发黑,我扶着鞋架,待大脑重新回来,拎着几袋垃圾出门了。
两分钟后我折了回来,想死的心太急,马桶忘记冲了。
元旦假期前,同事涨薪失败,看着他双眼发红发朋友圈的样子,我满是羡���。那种还对世界充满希望的泪水与愤怒,早就被我丢在人生道路上的哪个有害垃圾的垃圾桶了。我能猜到她的朋友圈内容,大抵是被老板数落能力不行,配上发红的眼眶自拍。嘴是一定会捂上的,毕竟这时候的表情要么就不太合适,要么就不太好看。
没多久,那条朋友圈就会有着数十个点赞,朋友会关心,家人会安慰,同事会帮着骂上几句,男朋友会扬言揍老板一顿。这一切会激烈的讨论整个下午,而话题中心的老板此刻正淡定的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按摩椅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没多久,我就在那天屏蔽了不知多少人的朋友圈里点了一个赞。
爱埋怨是件好事,这是一个人知道一件事何为正确的象征。
我家人也爱埋怨,因为他们觉得我应该去厂里上班,应该去乡下讨个媳妇。不懂事的时候我还会愿意同他们争论。如何在厂里上班的同事,照顾好乡下的媳妇。
于是他们会埋怨我花了他们的钱读了书,却只知道和他们顶嘴。
这时候我就没法回,因为我也没读好书。
我大概是应该去厂里上班的。
听说那里有着定期发放的工资,每日的餐食,干净的宿舍,不用动脑的工作。
那是值得向往的工作,只可惜不是那个刚毕业热血的我向往的工作罢了。
当年的我烧着热血,离开父母,在这个外卖商家刷不到底的城市里,决定两年买车,三年买房,十年达到财富自由。
想到这,我坐上了公交车,临死前再看看吧,这个曾经我热爱的城市。
离财富自由的期限还有两年,房价已经比刚来时翻了几倍,公交车都从汽油换成了电车。
很怀念那些年,我还做着设计师的梦,即使身无分文,至少不像现在到处欠钱。
我前女友当年也很支持我做设计师的。
那时候她会夸我有才华,也因此,我有时还真的会相信我可能真的是个天才。睡前我总会翻着朋友圈,向她吐槽同行的垃圾图纸,客户带来的破烂样图。
其实我不也并非真的看不上,只是我很喜欢她对我说对对对的样子。
所以,当有一天,她说我不对的时候,我们分手了。
车正路过之前我们一起等车的站台时,一个老头坐在了我旁边,想必上车前才掐断最后一口烟,身上的味道像湿垃圾分类的垃圾桶。
我向里挪了挪,看着远去的站台忍不住笑了,这种吊人怎么好意思坐公交车,这种吊人怎么好意思有过女朋友。
后来我就习惯说对对对了。
我对老板说,对同事说,对客户说,对家人说。
对对对,您骂的是。对对对,问题在我。对对对,你的想法非常超前。对对对,厂里确实不错。
反正我是错的,那和我意见相反,应该都是对的。
后来我就决定去死了。
我难以得知正确的样子,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个世界是留给那些对的人的。
我一直坐在公交车上,一遍遍的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我在这找过工作,在这见过客户,在这吃过火锅,在这遇到过老头。
“爷爷,你怎么一直不下车啊?”我问了问,这老头和我在这车上拉回好几遍了。
“逛逛。”老头盯着正前方,双手环抱着,看着不太愿意搭理我。
我又向里挪了挪,也环抱着,眯眼睡了过去。
被司机拍醒时天已经黑了,司机说他下班了,麻烦我把路费补一下。
我微信转了他一百四,倒不是我大方,手机里就这么多。
我一个人下了车,老头不知何时走的,大概是老年卡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吧。
一年的最后一天,这个偏僻的末站倒挺热闹,大家裹着衣服猫着腰,即使躲避着初冬的寒风,依然要在这一天找一个地方,等待庆祝新一年的来临。
我走到一个老旧的小区,就这吧,看这附近应该砸不死人。
看了三遍招聘平台的广告,电梯上了顶楼。再爬了一层没有夜灯的台阶,终于来到了天台。
我抬头看了看天,不像夏天,冬天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看不到一点星光。
真好啊,夏天,一切都很美好,阳光,白云,最老套的词却描绘着最具希望的样子。
只可惜我是等不到下一个夏天了。
更可惜的是,天台有人了。
“爷爷,你咋也在这呢...”
“看看。”老头回头看了我一眼,他正盘坐在围墙上,十七层楼的下面,车子还不时传来不耐烦的汽笛声。
“爷爷,你这样不安全,要不你先下来吧。”我被风吹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声音都在发抖。
“我等着死呢。”老头的声音平稳有力,我甚至能在冷气中闻到他嘴里的那股烟臭味。
我哆哆嗦嗦挪到老头的身边,手掌隔空扶在他的背后,至少他要是往后倒下来,不至于摔伤。
往前倒,也不是伤不伤的问题了。
离的近些,我也才真的好好看了看这个老头。没有中年人的地中海,头发已经仅剩些白色的绒毛吸附在发皱的脑门上,眉毛的尾部已经飞出眉形,紧皱着望向楼下堵住的车流。
公交车上的那烟味还未散去,只是现在我是一点不敢离开。
“有烟吗?”老头回头上下扫了我一两眼,“跟着我这么久干嘛?”
“没跟着你啊,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刻的天台相遇,憋了半分钟,假装掏了掏口袋,回了句没有。
“罢了,临死了连根烟都抽不得。”老头头又转了回去,双手始终环抱着。
看似取暖的动作,却在寒风中有着不惧的威严。
我又瞧了眼楼下,车已经纹丝不动,但停下的人们并未发现楼顶的这出闹剧。我一个寻死的人,此刻害怕另一个寻死的人去寻死。
我踩着地上散落的烟头,腿控制不住的发抖,脚趾已经冻得没了知觉,手仍悬在空中搂着老头身后的空气。
“有啥想不开的爷爷,先下...下来再说啊。”
���活着没意思,早该死了,死完了。”老头再次回了头,这次他身子也转了过来,利索的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搓了几下双手,从中山装的的上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打火机,蹲了下来,利用着火光,寻找着残余的烟头。
“爷爷您这...,要不我给你子女打个电话来接您成不?”
老头没理我,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还算长的烟头,靠着墙边,躲着风。点燃后,他猛吸了一口,收起了火机。
城市的灯光未被收起,还能看见那眉头终于松了下来。
老头在地上坐下,伸了伸双腿,一吞一吐,瞄了瞄弯着腰跺脚的我,“小伙子,做什么的啊?”
“我,看看风景...”
“我是问你做什么工作的。”
“设计,额,大概是设计。”我补充了一句。
老头又猛吸了口烟,残根的烟头立马就烧到了底,散着刺鼻的焦味。
“我和你差不多,我年轻的时候是个画家。”
“哦哦,蛮好的。”
“也就两年功夫,画了两年你知道吧,后来不画了,没人搭理,我们那不兴这个,家里人不让。”
“哦,那,那个挺惋惜的。”
“不可惜,不让的人后来死的都比我早,就我活着,没人管了。”
“哈哈....”我不知该回什么。
“那时候想死,不想活了,一家人拉着我,我在那喊啊,我去死了,不活啦。我妈就在那拉着我哭,在那念阿弥陀佛。”老头挥舞着双手,演着曾经的自己,“他们觉得我疯了,觉得我入了邪道了。”
我也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眼神反着光。
“他们越是觉得我疯了,我越想死。可惜了,那时候该死。”
“活着不好吗,爷爷你看你现在活着多精神是不...”我说。
“那时候死了,兴许他们会觉得自己错了。死的晚了,他们都死了,他们都觉得自己都是对的才死的,可惜了,弄得现在我觉得我是错的。”
“您是对的,哦哦...您是错的,那个,我...”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泪就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突然感觉极度的痛苦,还有害怕。不知痛什么,也不知��什么,只有撑在地上的手能感受到冰冷,还有泪水滴在上面,烫的发疼。
“该死的,应该死的,白活了这么久,现在死了也没人问了。”
“我...大爷你干嘛和我说这个,你能别说死不死的吗,我害怕,我不想死,我,我不想死啊!”
“我又没让你死,你哭个屁。”
“我,我就是怕啊,我怕啊!”
风一阵阵的刮着,远方传来了阵阵烟花声,天空是不是闪着光,我的脸烫的发麻,感觉声带正在做着抵抗。
对啊,我在怕什么呢。
明明垃圾都分好类了,马桶也冲了下去。
在怕什么呢?
不知道自己在嚎什么,只感觉浑身的痛。
老头半天没说话,我也总算冷静了下来,抽了抽鼻子,抬头看着烟花。
老头也在看烟花,一阵黄,一阵红。在眼前,在远方。
“对不起,我,我可能有点紧张,我陪您下楼吧。”
“下去给我买包烟成不,一包红南京,十二快的,楼下有个超市。”
“啊?”
“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动动,完了陪大爷唠唠。”
我缓慢的爬起来,膝盖僵硬的不像话。
“没钱了。”我想了起来,最后那点存款给了公交司机。
老头又翻了翻衣服的上口袋,只掏出一个火机。随后起身,手揣进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些钱。
“再买瓶酒,十五的随便,白酒,别买别的,喝不惯。”
我伸出手接过那一沓皱巴巴的纸币,擦了擦眼泪。
“那你等我会儿。”
“好,别买错了,十二的红南京。”
我借着烟花的光走向楼梯,摸索着扶手下了楼。
楼下的灯光让我回过神,完全不知刚刚什么情况,身体突然的不受控制。
看着电梯门的镜面,发现自己的头发都吹的服服帖帖,蓝色的帽衫上沾满了白灰,眼睛通红。我按了电梯,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电梯从一楼到二楼到三楼,突然听见电梯边的人家传来了一声声倒数。
“十,九,八,七...”
电梯边的广告窗还在播着那个招聘平台的广告,里面的人穿着统一的绿色紧身衣,不知为何的聚在一起跳着舞。
“五,四,三,二,一!”
“彭!”
而后,周围的房间内传来了一阵阵欢呼。
烟花吗,我问着自己,随后走进电梯,捏着纸币的手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新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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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彼得——夏威夷之行(二)
第二天早上,邮轮安稳的停靠在檀香山国际码头,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檀香山。从悉尼到檀香山,邮轮载着我们走走停停,跨越大半个南太平洋,二十天的航程终于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下了船,我们随着蜂涌而出的人潮来到旅客大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身穿艳丽民族服装的夏威夷姑娘,她们头戴花冠,身穿花裙,笑意盈盈站成一排,一边弹着吉它,一边唱着抒情的夏威夷骊歌《珍重再见》(Lloha 'Oe),这让初次踏上这块土地的我们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温暖。
走出大厅,一阵热浪迎面扑来,有点让人猝不及防,看来夏威夷的夏日太热情似火了。外面的马路上到处停满了接送旅客的私家车、计程车、大、小旅游巴士。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圈,受不了热浪又退回到了大厅,写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去酒店。我们一行共八人,可以分坐二辆出租车,可问题是现在才早上八点,我们订的酒店房间要到下午三点才能入住,中间有七个小时的时间差,这么一大早去酒店显然不合适。这时我们中的一位重庆朋友出了个主意,何不就地找一家旅行社,安排一个半日游,游玩结束,顺路送我们去酒店,正好与入住的时间相衔接,这真是一举三得(省时、省出租车费、省寄放行李的麻烦)的高招。
想法很不错,但要临时找一家旅行社并非易事,接洽了几家都说需要事先预定,他们众口一词的说词是这几千号游客一起下船,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车辆和导游,哪还有什么剩余的资源给你们加塞。还好凭借我们几个人的软磨硬泡,总算说动了一名女职员,并借用她的手机,与她的老板约翰(John)交涉了好一阵子,最后约翰答应派给我们一辆小巴士,司机兼导游的名字叫彼得(Peter)。
旅行社先临时调一辆巴士把我们送到檀香山市中心,并约定三十分钟后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雕像(King Kamehameha l Statue)与彼得汇合。我们也趁��段空隙时间,在附近的皇宫、州议会大厦和教堂等走走逛逛,拍照留影。
彼得来的还真准时。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理一个平顶头,戴一副墨镜、身穿黑色的T恤衫、黑色的短裤、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从上到下一身黑色系列,看上去犹如一尊黑色火山岩雕刻出来的石像。他一见到我们,便喜形于色的挥手致意,还煞有介事同我们一一握手,然后又手脚麻利地把我们的行李搬上了车。他一边搬,一边不停的抱怨说:"约翰真不够意思,休息日还硬拽着我来开车。"。
我说:"你老板约翰会多付给你工钱的。"
他一听这话,嘴角顿时露出不屑的样子,说:"他才不会这样呢。"然后压低声音说:"他是个守财奴,你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十分吝啬。"
我哈哈一笑,说:"看得出来你比你老板更够意思。"紧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他猛灌一阵"迷魂汤",彼得听了很受用,笑的乐不可支。
开车之前,彼得先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们,他除了爱开车,剩下就是爱跟人聊天,所以英语说的溜的人坐在前排,好让他开车解闷。他还说,他非常喜欢这份导游工作,工作能满足他所有的爱好。看他那乐呵呵的样子,真叫人羡慕不已,人生难得有这么两全齐美的好事。
小巴一上路,彼得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先狠狠地调侃了他的老板约翰一番,然后再自我介绍说,他当过兵,在日本和韩国都驻扎过。退役后,结婚生子,目前有二个孩子,但都离开夏威夷去美国本土上大学。孩子不在身边,没有了牵拌,彼得的生活更加自由快乐。说完了他自己,他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始进入他的导游角色。他看到什么就跟我们聊什么,眼前一幢幢漂亮的公寓,他会聊日本人、中国人在当地的投资。看到街上头戴遮阳帽的姑娘,他先猛夸她们迷人的身材,顺带聊当地的天气、习俗和风光之类的话。见到警车呼啸驰过,他不忘先调侃警察的车技,捎带着聊当地的治安。当我们的车路过奥巴马前总统曾经就读的普纳荷学校(Punahou School)",他更眉飞色舞地讲一通奥巴马在夏威夷的童年趣事。看到街上一家家的商店,他会跟我们说哪家是热门的餐厅,哪家有些什么样的特色商品出售。他说话有趣,滔滔不绝,热情好客,就像是一个可爱的"人来疯"。碰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我们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车厢内不时听到我们欢乐的笑声。
小巴很快拐入了卡拉卡乌阿大道(Kalakaua Ave),这是夏威夷最著名的一条商业街。宽阔齐整的大街,高大挺拔的椰子树,风格各异的建筑物,世界名牌精品店,窗明几净的橱窗展示着各式的服装、皮鞋、皮包、手表、香水等。这条购物大街极富热带风情,前面就是著名的威基基海滩,购物与休闲,花钱与享乐,逛街与浪漫完美融合在一起,像这样的购物体验在其它地方难得一见。据彼得介绍说,以前这里很多店铺都是日本人所拥有的,现在情况完全变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在这里置业开店,陆资的涌入改变了市场的格局,也说明这里日益受到人们的青睐。
这时我们的右前方出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宽阔的海滩,而左边的街道则是一家紧挨一家的餐厅、咖啡馆、便利店,度假酒店,路上不时能看到身穿泳衣,身披浴巾,手拿着冲浪板的俊男美女。相较刚才看到的购物人群,这里主要是赶往海滩的游客,他们在海上冲浪,浮潜,游泳,或者坐卧在沙滩上晒太阳,看书,聊天,甚至坐在海边的椰子树底下,面朝大海,思绪飞扬,这一幅幅悠闲自在的图景,让人不得不感叹,古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那份淡然与从容也不过如此。
除了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之外,彼得什么都跟我们聊,威基基海滩旁有一个警察分局,彼得看到一辆辆警车泊在那里,忙不迭地嘲讽说:"这些警察个个都像只猫头鹰,白天看不见他们的人影,晚上可不好惹。"。经过一家连锁便利店,忙夸奖起里面的东西既便宜,质量又好。看到二个小伙子抬着一只大保温箱,吃力的往海滩上去,他又开口说:"我一个人扛着也能疾步如飞。"看到海滩上众多的美女,他兴奋的像个多情的少年,猛夸她们的身材,秀发,肤色和女人魅力,好像这些美女都曾跟他有过一腿似的。说完之后,接着又是一通牢骚,说:"今天不接你们这单生意,我现在正躺在这群美女的怀抱里,美女作陪度春秋,天天都是好日子。"
"彼得,你到底喜欢哪国的美女?"车上不知谁问了一句,
彼得不加思索回答道,"当然是我们夏威夷的姑娘。"说完还作了一个赞不绝口的手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巴继续缓慢的前行,太阳斜斜地照进车内,车窗玻璃把外面炽热的阳光和清新的海风统统给隔绝在外,也把我们的欢歌笑语关在了车厢里。真是的,在车上坐久了,看到窗外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心里不时泛起一种羡慕的感觉。我真想立马跳下车去,汇入熙攘的人群,奔向海滩,投身于大海波涛。佳美的日子,与其坐车观景,还不如站在海边,看片片云彩,数朵朵浪花;与其坐车神聊,还不如在沙滩上拾一把细沙,捡一只贝壳。在广阔天地里放飞生命,俯瞰那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个充满活力的世界。
近一个多小时的"游车河",我们的双脚还未沾过地面。彼得似乎知道我们心里想什么,他说到下一个景点钻石山(Diamond Head)就让我们下车,随心所欲的玩上半个小时。临近中午,路上朝钻石山方向去的车还真不少,难怪它是檀香山著名的地标。钻石山是一座死火山,据说每当夜幕降临,山上的凝灰岩锥会发出闪闪的绿光,像绿宝石一样,故取名为"钻石山"。
小巴抵达钻石山,彼得第一个跳下车,行动敏捷的从车的左边绕到车的右侧,拉开车门,放下上下车的踏扳,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扶我们下车。刚才他还是嘻皮笑脸的开玩笑,现在却变成认认真真的样子,看了让人直想笑,不知他那殷勤备至的背后,是老板的要求,还是他本身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山脚下有一条上山的小径直通山顶,来回需要二个小时,显然时间来不及,只能放弃爬山登顶的打算。据说在山顶看夕阳日落,整个檀香山市区的高楼大厦,蜿蜒的威基基海滩,扬帆出海的游船,波光粼粼的浩瀚大海,全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霞光中,景色非常美丽壮观,而我们只能望"顶"兴叹,自我安慰一番,留点遗憾才会有下次再来的冲动。
在钻石山山下转了一圈之后,彼得又带我们来到檀香山的高挡住宅区凯海兰(Kahala)。这里离钻石山很近,又临近大海,依山傍水,景色秀丽,世界各地的许多顶级富豪都喜欢在这里置业。车开入了小区,大家纷纷下车,把本该爬山的余力都用在街头散步上。狭窄的林荫小道,宽大的前院,幽深的庭院,一座座豪华别墅掩映在自家的绿树丛中。幽静的街道空无一人,我们这批外来者仿佛是一群闯入寂静林子的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所谓幸福的生活,必然指安静的生活,原因是只有在安静的气氛中,才能够产生真正的人生乐趣。"此时,大哲学家罗素的这句话突然闪过我的脑际。有钱人花大钱幽居郊外,真的能从安静中找到他们想要的幸福生活?我只能说不知道,但眼前彼得乐不可支的身影,却让我觉得彼得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的表现?有时大哲学家的思辩也会有偏差。
面对整条街宽大气派的豪宅,彼得介绍的津津有味,像是在介绍他自己的房产。一��串富豪明星的姓名,有些是大家知晓的,更多的闻所未闻,反正都与我们这群外来客毫无关系。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彼得,你家是哪一幢别墅?"。
他先是一愣,接着便开怀大笑,说:"我家离开这里还有20多英里,虽然也能看到大海,但房子小,又有点破旧。反正能看到海就高兴。"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到不好意思的神色。不在乎别人是怎样的生活,只在乎自己的生活是否过的快乐。
出了小区,我们又回到沿海的Kalaiana’ole高速公路,一路往东行驶,车窗的右边又出现了湛蓝的大海,沿途的海边岩石大多呈黑色的形状,这是因为火山喷发出的熔岩遇到海水迅速冷却而造成的,当然夏威夷群岛本身就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岛屿,有这么多黑色奇观一点都不令人惊讶。车很快来到了拉纳岛观景台(Lanai Lookout),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拉纳岛(Lanai)、莫洛凯岛(Molokai)、茂宜岛(Maui),特别像今天这种能见度超好的天气。这三大岛都是夏威夷群岛中的主要岛屿。
到这里我们的半日游算是划上了句号,接下来便要打道回酒店,可彼得还觉得意犹未尽,执意再陪我们玩几个景点,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们大家一齐拍手鼓掌,真恨不得上前亲他一口。但彼得却像孩子似地用食指放在嘴边作"嘘"字状,还告诫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约翰,他这种慷公司之慨的行侠仗义,颇有点古代"罗宾汉"风范。接下来我们沿着海岸线一路往东北,一直到夏威夷的海洋生物公园(Sea Life Park Hawaii)。每停一个景点,彼得照样还是忙前忙后,并不因为多出的行程而有丝毫懈怠。他爱给我们大家照相,也喜欢与我们合影,而且始终是一副滑稽搞笑的样子。他把我们看成是来他家串门的邻居或亲戚,大家也把彼得当作久违的朋友,从彼得身上实实在在感受到夏威夷人热情似火的性情。
彼得把我们送回凯悦嘉轩酒店已经是下午三点,本来约定半日游,现在却玩了五个多小时,我们都很感激他,临别的时候,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可他还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今天我算是被约翰坑了,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打死我都不干。人生苦短,别再辜负美好的时光,我这就到海边泡妞去。"他停顿一下,做了一个说漏嘴的样子,又接着说:"还得带上老婆"。其实岂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我们又何尝不想尽快去拥抱这片美丽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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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贴吧男意识形态分析
贴吧作为曾经最大的中文社区,已经逐渐没落,在如今百家争鸣的互联网时代,贴吧辉煌的往昔已经过去,不再如“帝吧”时代一般具有号召性与代表性的地位,如今的贴吧逐渐转变为刻有男性符号的网络社区,在豆瓣搜索贴吧第一条联想词条即为“贴吧男”。
贴吧男也成为了恶臭与男权的代名词,自贴吧女权的陷落与抽象亚文化的出现,贴吧男逐渐形成共识,即反对女权以及推崇一种反意义的、玩弄式的、具有后现代与朋克色彩的生活方式。仿佛无法从他们的言语中窥探出他们真正的想法或者主张,钓鱼式发言以及水经验成为贴吧大部分帖子的形式,他们似乎精准地把握到了现实与网络之间永恒的不一致性,永远不会对虚拟的网络采取认真的态度,一个在贴吧上出口成脏的网友,可能就是身边某个彬彬有礼的男士,这个群体在不同的能指修饰中滑动,仿佛永远无法寻找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他们存在一套无意义的语言体系,想融入他们不仅需要学习大量的梗,还需要熟知这种时刻与网络保持距离与对立的态度,在这里,感动是假的,愤怒是假的,破防是假的。更令人惊讶的是,你能在这里找到你身边每个男性个体的影子:他们的爱好、性格、态度等等,都是当代大部分男性的典型,然而却永远与这种典型存在矛盾与距离。
一、语言结构分析
语言,就定义而言,是生物同类之间由于沟通需要而制定的具有统一编码解码标准的声音(图像)指令。其实质定义,语言是以声音/符号为物质外壳,以含义为内涵,由词汇和语法构成并能表达人类思想的符号系统。
进入20世纪,哲学的关注重点逐渐转向语言,语言不再是传统哲学讨论中涉及的一个工具性的问题,而是成为其反思自身传统的一个起点和基础,海德格尔提出“语言是存在之家”,即整个现象世界以语言来展开,对于语言的分析成为意识形态分析的基础。
贴吧男最主要的特征之一在于其坚定的反女权态度,为将女权树立为异质性他者来进行主体的征召,他们需要拉开与女权的距离,即称女权为“muren”,在他们的话语中“muren”是一种充满神秘主义色彩的存在,“muren”具有极强的歇斯底里特征,永远无法满足,没有基本的道德逻辑,通过出卖女体来获得象征地位与资源,而这些资源是贴吧男需要极难的努力来获得的,即在他们看来,女权之所以不可理喻,很大程度是由于女性在当代社会可以较轻松地通过依附其他男性的方式来获得他们几乎不可能抵达的成功,甚至,他们认为当代社会对于男性的压力与要求远远高于女性,这种程度上说,女性的地位要比男性还高。
在贴吧男看来女性是淫荡的,反伦理的,非理性的,是不受当代男权秩序所束缚的个体,她们可以超脱严酷的符号律令进行无休止的享乐,这种癔症化特征体现在女性的“不守规矩”,例如在游戏中女性通常更注重外观,会选择颜值更高的女角色而非强度更强的角色。女性是他们的小他者,即符号系统的补充,他们憎恶女性却又渴望女性,迫切地需要女性来帮助他们回归男权共同体——因为一个象征性的成功男性必然拥有至少一位具有符号优势的女性伴侣,男性需要女性来使他们接触纯粹的爱欲彼岸,女性成为一块碎片,一种符号性的所属物,是一个男性成为真正男性所缺失的一部分。
与当前女权的话语体系最不同的地方之一,在于他们的自称,可以发现,贴吧男具有一种与他们男权姿态不符的自谦态度,他们的自称往往是贬低式的,如鼠人,蛆宝宝(虽然这个词来自女权对于他们的称呼,但他们巧妙地化约了这种嘲讽意味),从他们的发言似乎发现,他们表现出的文化水平与经济水平都不高,似乎处于社会底层。但是他们构建了一套严密的评价体系,他们以自身意志作为中介对客体进行崇高性批判,事物的发展存在强烈的二元对立的目的性,比如端游优于手游,老明星优于新明星,三次元优于二次元等等,而这些二元对立本身也存在意义的匮乏,是不具有反思性的。
贴吧男似乎在极力地主张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伦理姿态,他们在现实中具有不可逾越的阶级劣势,但积极地融入大他者,他们可以清晰地认识到世界存在一种不可调和的不一致性,但他们没意识到这种不一致性来自象征秩序本身。
他们接受象征秩序的征召,对自我进行阉割,逼迫自身离开女性去投入象征秩序的怀抱。原初能指向他们下达命令,他们的自我意识架构一个虚构的认同,从而对于命令下达直接进行认定,他们通过所谓理性的归因确证命令的合理性,这种男权理性主义是无懈可击的,是一种现代犬儒主义,他们永远可以回溯性地缝合入侵性的现实,进行一种托勒密式的诠释活动,例如他们会对女权活动进行至高地批判,会通过事后解释来实现他们的言行一致。
贴吧男反抗性的局限在于,他们对淫荡的大他者本身躺平了,他们未意识到自身主体性作为实体主体化运动的中介,压抑了主体的否定性,他们批判拜金主义与资本主义,却也不承认主体能动性,他们认为好的出身好过一切努力,于是他们发明出remake一词,意为重开,重生,即对自我先天条件的无奈与自卑,同样他们对于其他先天条件差的个体存在敌意,尤其是女性个体,他们认为主体的生存是大富翁式的丢骰子游戏,remake是获得符号优势的最好途径(当然这种姿态是玩弄式的,实际上并没有人相信,但都对于象征秩序缺乏反抗精神)。
二、被害者妄想?既得利益者中的被压迫对象
贴吧男的社会本体论结构是独特的,他们认为社会中的男性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具有颜值优势或者经济能力较强的男性,他们是社会中的“人上人”,第二种是普遍的男性,缺乏基本的自我反思意识,大多是浑浑噩噩的工薪阶级,被称为“老实人”,第三种即是他们自身,能够清醒地对社会建构进行反思与审视。
女性在这种社会结构中被排除在外,或者说,这种社会结构通过排除女性以成立,女性往往在年轻时代依附第一种“人上人”群体来获得他们所需的生活资料,这种形式类似于“二八法则”,即百分之二十的男性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女性,然而这种平衡终将被现代伦理体系所打破,即女性在最后需要找一个“老实人”接盘,甚至在接盘之后仍会不停地给“老实人”戴绿帽子,更有甚者会将“老实人”辛辛苦苦赚来的工资与子女转包带走。
也就是女性作为这种社会结构的构成性例外,最终导致社会结构的畸形发展:“人上人”与多位女性存在滥交的性关系,而不负有任何责任,“老实人”被某位熟练pua的女性欺骗并卷走钱财,而他们孤独一生,不享有“女性”这一“社会资源”。
所以女性的生存机制在于周旋于男性间而轻松地获得社会资源,女权主义则是她们自由主义的借口。贴吧男认为是现代女性破坏了本真的整全的社会秩序,他们幻想一种乌托邦,这种幻想把女性排除在外,然而又把女性包含在其中——即女性作为一种非主体性的个体,作为男性符号地位的象征,正是女性破坏了这种游戏规则让他们孤独一生。
部分贴吧男会试图通过打扮或者学习pua来进入“人上人”阶级,摇身一变成为女性口中的渣男,这一群体经常在网络社区中对展露自身符号优势的女性进行骚扰——因为他们认为女体本身就是女性获得象征性地位的工具,这种活动无异于女性将自我作为拍卖物去寻求某位男性来作为依附。于是贴吧男会提出不可理喻的自信的性要求——大部分情况会被女性拒绝并嘲笑,这种姿态的理性自证在于他们的社会学结构是如此的,在于他们的行为是无比地切合这一社会结构,所以他们的骚扰行为是崇高的,受大他者保证的。
而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抽象普遍性与具体普遍性的距离,所以现实中的例子完全无法反驳他们的社会理论,甚至会对现实中的女性指指点点,他们痛恨“烂裤裆”,也对爱情极其地不信任,但由于男权共同体的呼唤,他们不得不追求女性,而导致一种男性的歇斯底里,他们的性认同是矛盾的,尤其在他们真实地欲望上一位女性后爆发出来,所以男性在恋爱中是癔症化的,此时的男性体验为女性的性化机制,故初恋在男性的认识论中具有不可化约的重要地位。
三、伪君子?现实与网络的不一致性
由于贴吧男对于网络虚拟始终保持一种距离感,以及秉持玩弄式的态度,他们会在这玩弄中榨取一种不需要负责任的白嫖的快感,获得一种对立,当然是虚假的对立。
这种姿态允诺给他们一种主观的自由,在现实与网络的来回跳跃中获得被误认为选择权的认同感,这种误认通过一种包容性的理性逻辑来实现主体化,让主体获得被压抑的倒错式的快感,即可以完美地远离网络这一是非之地,无代价地在网络中实现他自身,这是种禁欲式的享乐,强迫症式的神经官能症。
贴吧男享乐的方式无欲望客体的,他们在语言中,或者说是在符号结构中获得享乐,一种征服性地、压抑性地享乐,他们所欲望的正是欲望客体永恒的不一致性,一种无法直接面对原乐的匮乏,贴吧的爱欲模式正是以不参与贴吧爱欲模式来实现的。
他们构建了一种崇高性,对快乐进行遮蔽,以最混乱、最无限的维度来再现快乐,贴吧男永远不会直接享乐,而他们享乐的正是无法享乐本身,他们虚构一层现实与网络的距离,反而拉近了现实与网络的距离,让网络不再是否定性存在,让虚拟的不可能的网络成为可触摸可掌握的可能性。
这种姿态也是成瘾性的,贴吧男在这种游戏中自认为是在网络中唯一清醒的一方,认识到虚拟甚至是现实秩序的本质,然而这种本质不过是表象之表象,他们越能洞悉某一抽象规律,与现象保持安全距离,反而越陷入这一循环当中,这是一种本质主义错误,即他们在追求现代柏拉图式的理念世界,而实际构成了现象世界的一部分,也就是他们是这一抽象的回溯性建构的逻辑自身。
贴吧男始终自持理性主义者与道德主义者的身份,这也是与女权格格不入的原因之一,女性性是无根的,是被言说的存在,是前符号的实存之物,是否定性的存在。
这种自我认同是反存在主义的,存在主义者拒绝作为绝对者的中介,而贴吧男积极地成为绝对者的中介,积极地要为绝对者——这个世界负责,他们怀有一种接受符号认命的真诚。存在主义者具有对意向对象去本质化的能力,而他们病理化地给对象进行符号认命,即对象的符号特征取代对象自在物本身,他们认为客体的本质是原初的——本质先于存在,符号网络是具有原初意义的符号结构起来的,而非符号网络赋予无意义的符号意义,他们认为社会关系是人的本质的总和而非反过来。
这种中心化的爱欲模式,体现在他们的审美与伦理批判上——在这里纯粹的艺术与伦理逻辑几乎不存在,审美批判的逻辑往往为共同体意志,而非特殊的、具体的爱欲机制。这里的道德主义与理性主义是建构在整全的符号秩序之上的,该意识形态的崇高概念是架设在某种主流的、多数人所推崇的道德体系中,对于贴吧男来说,当前符号秩序里中心化的男权话语体系是受益于他们的,他们把这种符号秩序伪装成先天的、必然的、本真的元语言。
所以,贴吧男才会产生如此大的现实与虚拟的差距,因为网络语言是去中心化,是一种全民造梗运动(可以参考我的另一篇文章《如何穿破日益贫瘠的语言体系回归本真》),他们的符号系统难以得到保证,于是恢复这种中心化的保证性成为贴吧男热忱的使命,他们以抨击与批判为要务,一切都是虚伪与卑劣的,甚至是他们自身,通过树立异质性他者来确立他们自身道德制高点的地位,来掩盖自己的利益追求。
四、厌女的理性主义
进入后现代,虚无主义成为一种主流文化,尼采高呼“上帝已死”,解构成为理性主义者的标杆,然而这种解构是背叛式的、复古式的运动,因为这种解构预设了一种无法被解构的本真的本质或道理存在,这种对于一切意义的否定最终导向浓烈的后冷战时期独有的虚无主义,如丧文化的经久不衰,以及“躺平”一词的爆火。
现今全球主流的理性主义雏形要追溯到启蒙运动时期,人们开创性地提出理性与自由这一对当今世界舆论领域永恒的中心问题。康德认为,启蒙即将人从归咎于其自身的未成年状态中走出来,所谓未成年状态,就是指未经别人的指导就不敢运用自己的知性的状态。
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将人类的思想与精神活动离析为感性—知性—理性。当伦理批判与启蒙理性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平白无故地架设了新的规定性:理性优于知性优于感性,表现为:感性为最直接的与意识对象发生关系的能力;知性为单纯不经反思的思维能力,得到最简单的概念;理性则为统筹性的大局观的反思能力。
于是男性与理性绑定,女性则与知性绑定,男性获得天生的相对于女性的高贵品质。理性启蒙作为一种去蔽运动,规定了非理性与理性的对立,以及理性优于非理性的无理由的规定性,这种规定性才是最不理性的,反而是混乱的知性才是创生新事物的力量。现代疯人院的基本结构在启蒙运动时期开始出现,女性、儿童与非理性的人被排除在符号秩序之外,正如雅典民主是不完全的民主,启蒙理性也是不完全的理性。
贴吧男的厌女情节也正是从这种启蒙理性中产生,在他们的认识论中,女性是一种感性存在,缺乏基本的反思,殊不知,这样的反思不过是在闭合的场域运转下的反思,与其说是反思与理性,更像是解释,缝合,是黑格尔所说的目的论视角下的历史,是一种事后诸葛亮式的理性视角,站在结论处去为表象做解释。
启蒙理性主张“透过现象看本质”,黑格尔则说:“本质是表象之表象”。理性的主体意识会认为在现象背后隐藏一个超验性的本质所在,然而现象正是一种假想——背后仿佛隐藏某物的假象,如果说透过现象能看到什么,那就是“现象背后什么都没有”这一事实。所以非理性的女性性反而是巴哈修斯式的智慧,而贴吧男则是宙克西斯式的理性,他通过把表象假装成现实的方法来体现自我“画技”高超,他乐于将画伪装成栩栩如生的葡萄来欺骗飞来的鸟,所以宙克西斯看到巴哈修斯所画的幕布后,他急切地想掀开幕布后的“画”,实际幕布就是画本身,宙克西斯正是将现实假装成表象。
这是一种树靶子式的主体化,通过否定非理性来实现自身的理性,贴吧男的理性正是以非理性为核心,在时刻对标非理性来构成自身,通过排除他自己的对立面来获得救赎,非理性反而先于理性,这种理性更像是非非理性,否定之否定。
五、“爹味”到底是什么
在中国互联网所有偏男性符号的社区中,可能贴吧是提及女权最多的一个,贴吧存在大量讨论女权运动与性别问题出路的帖子,这些理论与讨论几乎毫不例外地被女性所唾弃,现今网络中的性别问题已经日渐焦灼,以至于能经常看到“女权男不存在”的言论。
如今的性别问题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男权女权争论,而是至少四组概念的争论:男性眼中的女权,男性眼中的男权,女性眼中的男权,女性眼中的女权。当然实际上更多,这四组概念争端最大的可能是男性中的女权,贴吧男为代表的网络男性共同体乐于为女权下定义顺便帮助她们寻找一条符合“道德与伦理”的道路,因为现今的女权让他们觉得已经达到“反人类”与“反伦理”的级别,而女性当然拒绝这种定义,并把这种定义称为“爹味”。
这种定义的存在与普遍化并非巧合,女性本身则是被定义的,被言说的,女性性是无根的,丧失主体性地位的,然而这种支配关系是辩证而非二元对立的。正是因为男性作为主体将女性凝视出来,男性是一种自为存在,却不得不依据女性来存在。而女性则是独立的,成为纯粹否定的力量,这种否定性也是一种生成性,性别符号的一切都是从女性开始生成,女性是一种自我给定性,是前符号化的原初力量。
阿尔都塞提出主体是在意识形态质询中产生的,大他者向个体提出质询——“你是谁?”主体在这种自我认同的癔症化中产生,我们可以设定,在质询之前,所有人都是女性,面对原初能指的质询,两种性机制产生。
男性性接受原初能指的询唤,认为符号系统是普遍性的,所有人都遵从菲勒斯(phallus),需要认识到的是,符号学层面不存在无限的绝对普遍性,所有的普遍性都需要一个黑格尔式的构成性例外来是它自身,维持自身的同一性。那么男性的构成性例外即是女性,更严格来说,是女体。
女性则对原初能指的询唤表示质疑,因为显然她不遵从菲勒斯,但她无法阐明这个不遵从的例外是什么,她不存在一个主能指来确立自身,女性无法言说所谓的例外为何物,所以女性性是无根的,匮乏的,被凝视的。女性本身的这份抗拒力量让女性陷入混乱,女性想如男性一般寻找自身的本质却不可得,这种不可得构成了女性的歇斯底里,女性的性语言是无意识的,是前符号化的,是未被质询时的原初意义。
无意识绝非冰山理论中潜藏于海平面下不可见的本质,意识语言也并非冰山一角,当无意识被意识言说出来时,它就作为冰山一角存在,它的存在具有不可化约的匮乏性,我们知道能指与所指存在不可消除的滑移,永远无法实在地把握所指,这个滑移与匮乏,就是无意识语言,就是女性性本身。
也就是说,女性就是性化秩序的匮乏本身,就是菲勒斯永恒的不一致性,女性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于男权秩序的否定,而男权秩序则是依靠否定女性来是其自身。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女权男”被批判为爹味。
回过头来看“爹味”到底是什么,女权男又到底存不存在。首先我们需要确定的是对本质主义的反对,存在与本质并非一回事,实在的前符号化的性别并不存在,菲勒斯作为主能指不过是偶然,这也是拉康所提出的“性别不存在”,符号化的性别不过是一种阉割,个人的自我认同与认知模式等等都会被符号学系统支配,主体的欲望永远是匮乏的,幻象并非欲望的工具而是欲望的必要形式,主体只能欲望欲望的欲望,故我们能在“性别不存在”的基础上得到拉康的另一个观点:“性关系不存在”,欲望不过是一种想象结构。
上文中已经描述了男性这一符号是如何生成的,而被女性所批判的“爹味”本身,就是男性的生成过程,男性是被意识形态征兆出来,这种征兆就是一种中心化父权制的“爹味”。前文中也已简述贴吧男是如何反存在主义以及作为绝对者中介的,贴吧男常用的话术即是“你是什么人”以及“你到底想干嘛”,这是种很典型的意识形态质询,而女性性本身就是对于这种主能指的反对。
那么是否存在女权男?很多女性坚信女权男不存在,我们当然要否定本质主义误区,即生理男性(严格来说这种说法是不合法的,因为生理的前符号化的人类个体不存在性别)不能成为一名女权主义者这一误区。性别是一种符号化的阉割,真正的符号男性与生理男性并非是一组同义词,相反,这是一组对立概念,一个符号男性势必要对自己进行阉割,例如前段时间臭名昭著的吴亦凡,我们乐于用“吴签”这一称呼来形容他,是因为这一符号直接性地将吴亦凡作为生理男性的符号特征暴露出来,而这一暴露直接取消了其符号男性身份。
我们需要意识到的是,一位符号男性非但不是依靠菲勒斯来确定自我,反而是通过排除菲勒斯来成为符号男性。不难想象,让一名社会成功男性身败名裂的最好办法即是暴露他的性特征与性欲望,然而这一点却是所有男性固有的普遍特征,我们都知道一个男性具有某物(我甚至不能直接说出它的名称),但我们都在假装他不存在某物,在欺骗一个全知的无知者,因为一个符号男性正是通过否认自己的阳具来成为他自身。
所以说,符号男性与生理男性是截然相反的概念,而符号男性是一种自为存在,通过树立自我的主人意志来否定与凝视女性,这种概念上来说,女权男并不存在,而一位生理男性是可以成为女权男的。
我们还需要强调的是,主体本身也是女性性的,主体是个体认识到主人能指的空洞和无根性,是符号秩序对自身不一致性的感受,而主体化又是被符号秩序所质询而来的。把握到这一悖论性,即可以了解到,一个个体,可以既是符号男性,也是女权男,符号男性与女权男这一组矛盾概念可以出现在同一主体上,当然在逻辑与时间上并不重合。也就是说,一位符号男性真正成为女权男时,他必须对自身的符号性进行否定,将男性主人身份与父权制悬置起来,放弃它的男性身份。
六、左还是右?后现代男权主义
经过本人不严谨调查,贴吧最尊重的古人是教员,而贴吧在涉及该方面问题是总是抱有很坚定的左翼热忱,他们保持了对class斗争时期复兴式的憧憬态度,以及强烈的对资本的厌恶与反对。
但是,我们并不能直接得出结论:贴吧是偏左的��络社区,因为这里同样存在大量的右观念,我们能经常看到对女性主义的反对,看到种族主义与民粹主义的泛滥,甚至能看到入关学倾向。
对于贴吧男的谱系分析,选取了极典型的丁真作为案例。
我们总能听到这样的言论——贴吧对于丁真的厌恶是基于对主流价值观背叛的厌恶,是对资本流量至上的抵制,他们坚信丁真的存在破坏了社会的价值观取向,丁真仅依靠外表就可以获得社会的认可,这一点象征着对基本伦理逻辑的颠覆。
一个需要避免的误区在于,贴吧男绝非简单地嫉妒丁真,因为丁真的存在难以占用到他们的生活资料,那么丁真是如何招惹他们的?或者说,丁真与其他纯粹的明星相比,他到底有哪些足以深恶痛绝的不同点?
很显然,之前无论是哪个明星,哪怕是毫无演技的小鲜肉,也必定生存在舆论的低洼,正能量的对立面,而丁真,却受到了正统的舆论支持,并成为形象大使。上一个形象大使——还仅仅是nba这类娱乐项目——蔡徐坤,则遭到了一致的仇视,而丁真,作为最具有舆论导向性的旅游大使,自然成为最极端的不可理解性。
网络上支持丁真的人有这样的辩驳,丁真尽管成为旅游大使,工资并不高,而且丁真确实助力了经济发展。这样看来,这些辩驳正好迎合贴吧男的观点,他们报以敌意的,是象征秩序的不一致性,是大他者的背叛。
这种抗争性的局限性在于,丁真作为流量入侵的符号,本身不构成任何剥削,而只是场域不一致性的表现。而部分贴吧男所主张的,自己苦读十几年书,天天加班工作比不上一个没有文化的仅凭一张脸就成功的丁真。贴吧男不会去反抗去质疑场域的不一致,而只会反对作为一个符号的丁真,他们所批判的正是自身在社会秩序中一亩三分地的保证性被否定,他们不愿接受的是游戏规则的破坏。
贴吧男的认知结构中,丁真无理由地占用了菲勒斯成功图式,最受人厌恶的绝非是不劳而获者,而是对游戏规则破坏的人。贴吧男的菲勒斯目的论在于构造一个“人上人”幻象——通过内卷与996等等方式,而丁真则打破了这一幻象,你的努力可能根本让你成为不了“人上人”——钱权��色俱全,这种打破的直接结果是,躺平文化的崛起,而不是另寻出路。
所以贴吧男的批判精神还是局限于对资本价值体系的默认,他们依旧是以资本作为欲望客体,以菲勒斯作为欲望形式,他们还未能意识到,不一致性,正是来自符号秩序秩序本身。
七、性别矛盾其实是男性自身的矛盾
贴吧男总是困惑女性到底要什么?例如早年的流行语句——女人说不就是要。“到底要什么”表明言辞与其阐明意义之间持久地存在裂缝,男性总是绑定在能指上,背负着沉重的符号性委托,而女性则纠结为何得到这一委托,她们在困惑一个这样的问题:为什么我是你所认命的我,为什么我要这样做。
当女权主张女性性解放时,总有两种父权主体话语出现,一种表示从伦理上的无法理解,认为这是伤风败俗,另一种则表示戏谑般地支持,他们认为这太好了,可以满足自身的性欲望。
而女性则在这种理论夹层中无法生存,到底我们应该怎么做?似乎无法得到一个真正反对男权的出路。
上文提到,前符号化的个体仅存在女性,女性不是符号性别,而是原初的未定义状态。需要注意的是,二元性别是无法得到符号学上的保证性的,这种非男即女的划分规则唯一具有本体论地位的仅有划分规则本身,也就是说,仅存在男女的边界,划分男女的规则,这种划分规则就是男性本身。
这就是拉康所提出的“女性并不存在”,男性是唯一的性别,而女性是被男性排除在外的个体,女性是男性的征兆,是“非男性”,当今的菲勒斯中心主义话语是不存在女性地位的。
女性是实在界的存在,不具有符号规则。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通过历史遗留下来的男权体系,为主体营造了一个享乐的幻想空间,围绕着现代主体旋转。这个幻想空间中的伪装成表象下的本质(实为表象之表象)就是菲勒斯——在男权共同体中可指代为“女体崇拜”,即“审美的维度是女体”,即爱欲通过符号性压抑全部灌注在女体上。
所有的符号规则——例如物化女性的主流审美,都是建立在排除女性上,对女性的客体化上,女性并非是不遵从符号规则的人,而是符号规则的构成性例外本身,是符号规则不一致的表现。
问题不在于女性如何在符号系统中生存,而在于女性本身就是符号系统的裂缝,包括lgbt+的非二元性别,都是被男性排除在外的,被耻笑为“你不是男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强调女权男这一存在的本体论性质,这世界上只存在一种性别,即男性,只存在一种符号秩序,即男性符号秩序。
在这里可以提到《红楼梦》中的经典情节,贾宝玉发现林黛玉没有玉佩时勃然大怒,将玉佩摔在地上:“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儿;如今来了这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显而易见,玉佩所作用的符号,即是菲勒斯,也是性别划分规则,也是男性符号秩序本身,女性则是一种不具有秩序的例外,可见小时候学课文时起哄“命根子”并不是误读。
可能这也是贴吧男无法理解的,女权之所为不和他们玩游戏,在于这套游戏规则就是性别矛盾本身,而一位女权男,想要真正融入女性话语,需要像贾宝玉一样,敢于将自己的“命根子”摔到地上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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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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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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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扉】浮华市集
晚宴即将开场的时候众人终于迎来了姗姗来迟的公爵夫妇。
比起外套马甲中规中矩的公爵,公爵夫人无疑打扮得更加夺目。这位来自异国的夫人身着白色的长裙,比起其它夫人小姐们偏爱的华丽厚重的裙摆,这条没有蓬松裙摆的长裙明显被衬得朴实无华起来,更像是上一个时代流行的款式。一字型的领口开得极大,袒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层层叠叠的蕾丝装饰遮住了胸脯本应隆起的弧度,蓬松的衣袖被拉到肩膀之下,腰身被束腰勒得纤细而柔软,如墨的黑色长发被盘成了高高的发髻,其上点缀的也不过是一些零星的碎钻,如果不是夫人胸口坠着的硕大的璀璨蓝宝石和宽大帽檐上随着步伐摇晃的羽毛,想必这对为了进入交际圈而早早造势的异国公爵夫妇会在第二天就因为过于穷酸而成为今年整个社交季的笑话和谈资。
在公爵夫妇进场之后,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乌发雪肤的公爵夫人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挽起了公爵的手,不动声色地在看似木愣的丈夫腰间掐了一把,悄声道。
“亲爱的,现在您应该按照流程请我去跳舞了。”
有着一头少见白发的英俊公爵看着眼前人那张妆点后艳光四射的美丽脸蛋,不得不在公爵夫人威胁的目光中弯腰,绅士地牵起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搂着公爵夫人被束缚得过于纤细的腰肢进入舞池。
“你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忍受着怀中人恶意踩踏的公爵一边努力维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一边恶狠狠地低声威胁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亲爱的,您在说什么呢,”涂了艳丽口脂的公爵夫人端着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他勾起唇,涂了蔻丹的手轻轻搭在他丈夫的胸前。顶着公爵警惕的目光,他依偎在公爵颈侧,像是在和自己的丈夫调情一般低语,“我当然不会忘了,我吃了这么大亏,可都是要你一点点还回来的。”
考虑到他们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外表英俊的男人忍住了想要和怀里的蛇蝎美人现场互殴一决生死的心思,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左前方那个穿着苹果绿上衣和条纹背心的男人,暗示怀里正踩他踩得不亦乐乎的人赶紧干正事:“那个臃肿的胖子怎么样?”
“典型的花花公子,花心滥情,看那个钢质纽扣的磨损程度,估计手头没什么钱。”
“那前面的老头呢。”
他特意带着人转了一圈,好让人看清楚那个正站在一旁和女伴调情的干瘦老头。
“家底不错,他的夫人死后留了一大笔钱,不过这位可是个远近闻名的铁公鸡,想从他手里抠点钱可不容易。”说到这,正漫不经心地寻找目标的公爵夫人忽然瞪了他一眼,“这些出发前不是都在资料里看过,你是不是在耍我,千手扉间。”
“彼此彼此,宇智波泉奈。”
纸醉金迷的欢乐场之外,属于备受瞩目的“公爵夫妇”的那辆马车里,两个穿着黑色听差制服的东方面孔正对着隐隐传出欢声笑语的窗户翘首以盼。
“为什么是我的弟弟穿裙子?”看到自己的弟弟被人搂在怀里像花蝴蝶一样满场飞来飞去,某个护弟心切的哥哥有些坐不住了。
“可是他已经是我们四个人中身量最小的那一个了。”听到他的牢骚,坐在他身边的高个同伴眨眨眼,“除了他,没有人能把自己塞进那条昂贵的裙子。”
公爵夫人的到来为今年的社交季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在亮相一周之后,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公爵夫人就成为了上等人交谈中的常客。
据说这位看起来过分年轻的夫人手里有几个入账不错的铺子,家里和俄国有生意往来,在印度那边也有门路,因此手面极阔。某位小姐不过是不慎丢失了一只耳坠,热心的公爵夫人便赠送了一整套首饰使这位小姐免于在贵妇人们面前失仪,又听闻在拜访了某位女士创办的私立女子学校之后,这位好心的公爵夫人当即慷慨地资助了几位家中贫困的女学生,又掏出了上万英镑来支持女校长的教育事业。霎时间,公爵夫人乐善好施的名声传遍了街头巷尾,从这位夫人手里拿到过不菲报酬的仆佣们很乐意向所有人宣传公爵夫人的菩萨心肠。
至于被人们歌颂的公爵夫人本人,在黄昏到来的这一刻才将将从睡梦中苏醒。宇智波泉奈看了眼手中攥着的怀表,起身靠坐在柔软的床铺上,露出了未加修饰的属于男性的英气眉眼和平坦的上半身。在床头的铃声响起三下之后,他嘟囔着开始胡乱往自己身上套裙子,硬挺的裙撑、宽大笨重的裙摆和钢铁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的束腰是他现在最讨厌的东西。
“我要吐了。”他咬着牙收紧束腰的绳子,感受着腰腹被挤压的痛感,在系好最后一个蝴蝶结之后突然转身,猛地扑到床边掀掉了被子。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原本正在熟睡的千手扉间没好气地裹紧了身上的睡袍,刚想翻身就被人压制住了双手,然后某个恶劣的小混蛋在他布满暧昧痕迹的雪白胸脯上用力咬了一口。
“已经快晚上了,快起来帮我。”
他毫不客气地指使着睡眼惺忪的情人帮自己翻箱倒柜寻找一套和衣裙适配的首饰。过紧的束腰勒得他呼吸困难,他随手抓过一把点缀着羽毛的扇子,动作粗鲁地扇了扇,又不耐烦地踢开了散落一地的华丽衣裙,从地上捡起一条颇为眼熟的项链。
“这是哪来的?”
背对着他的��发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大概是前几年从哪个俄国佬手里弄来的吧,我也不记得了。”
闻言,他屈起手指敲了敲那几颗在灯光下看起来毫无瑕疵的钻石。
“都是真货?”
“那一圈小的碎钻是真的,大的那几个是换上去的假的。”只胡乱裹了件睡袍的千手扉间提了个小巧的古董首饰盒走过来,行走间大腿内侧的旖旎风光若隐若现,“抠下来的真货早就脱手换成钱了。”
宇智波泉奈半靠着梳妆台,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在情人身上制造的美景,但在首饰盒打开的下一秒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盒子里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饰,他铁青着脸,以视死如归的表情从镜子里注视着情人把饱孕光华的戒指套进他细长的手指,又把耳环穿过他两边的耳洞。在听到珍珠项链的钻饰搭扣在他颈后扣上时发出的咔哒一声脆响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扶着梳妆桌弓起身子。
“该死的,为什么穿裙子的偏偏是我。”
“因为我们都穿不上你的裙子。”千手扉间爱莫能助地摊手,语气里不乏对这个小混蛋最近热衷于在床榻上折腾自己的报复,“你总不能期待宴会上会出现一个比那些男性贵族们更高大,露出的手臂肌肉健壮得能打死一头熊的公爵夫人。”
“我真的要吐了,这鬼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宇智波泉奈作势干呕了一声,“那些该死的满脑子寻欢作��的肥猪。”
“再忍一忍吧,最多一年,少则几个月,就又要打起来了,到时我们可以趁乱离开。”千手扉间扶正了他的脸,专注地妆点着他比一般男性更显得线条柔和的脸庞,“而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从那些肥猪手里捞到足够我们挥霍一辈子的一大笔钱。”
在必须出门的时刻到来之前,白发男人迅速打理好了自己,他朝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公爵夫人”伸出手:“看在金钱的份上,高明的骗子就是要伪装到最后一刻。”
“好吧好吧。”宇智波泉奈撇了撇嘴,然后他迅速端起了属于公爵夫人的营业笑容,姿态优美地挽住了情人的手臂,拽着他一起向门外走去。楼下两位兄长早已准备好马车,等待着驶向今晚的名利场。
“看在金钱的份上。”
在一个久违的不用出门应酬的宁静夜晚之后,四个人难得能聚集在餐桌前享受来之不易的悠闲早餐时光。
宇智波斑扫视着宇智波泉奈精心护理后披散在身后散发着光泽的柔顺长发、染成浅红色的抛光指甲和多次美容后愈发容光焕发的脸蛋,感叹道:“我现在越来越能接受我的弟弟其实是女扮男装多年的妹妹了。”
旁边的千手兄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笑声,宇智波泉奈瞪了以为宇智波斑在说笑的千手柱间一眼,又对着发出嗤笑的千手扉间张牙舞爪:“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如果不是你们都不顶用,哪里轮得到我变成这个样子!”
他又转向自己的哥哥:“都是哥哥的错!如果不是当初哥哥做假身份的时候出错,我也不用打扮成女人!”
说罢他扯过椅背上搭着的披肩怒气冲冲地跑上楼去,导致理亏的宇智波斑只能看着弟弟愤怒的背影讪讪一笑。
不多时,门房来报有尊贵的小姐来接夫人一同去公园兜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立即端着盘子躲进了厨房,千手扉间坐在主位,拿起今早刚刚送到的最新一期《公报》快速浏览了起来。
没一会儿,宇智波泉奈从楼上跑了下来。他换了一条白纱连衣裙,肩上裹了一条同色的开司米披肩来应对尚且料峭的寒风。这位从头到脚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女士”像只花蝴蝶一样轻盈地掠过餐厅,热切地迎向了“她”等候许久的尊贵的朋友——
“我亲爱的艾米莉亚,能在今天见到你可真高兴。”
说着两位尊贵的女士手挽手亲密地出门了,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她们像百灵鸟一样欢快的谈笑声。
等马车的行进声渐行渐远,躲在厨房里的哥哥们探出了头,他们的视线和坐在餐桌前的千手扉间不期而遇,又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了宇智波泉奈离去的方向。
“他一直是这样吗?”第一次见到伪装后的宇智波泉奈行骗现场的千手柱间说话都磕巴起来,他绞尽脑汁,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我是说……呃……活泼娇俏?”
“大概吧,总之他看起来还挺乐在其中的。”
喝下最后一口茶的白发男人耸了耸肩如是道。
在由塞瓦斯托波尔出发,行经在黑海的邮轮甲板上,尊贵的杜布罗夫斯基先生又一次见到了那位在一众人等中显得十分特别的东方面孔的小姐。
这位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士穿着朴素的棉布长裙,上半身被厚重的披肩遮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张苍白秀丽的脸和被海风吹得毫无血色的嘴唇。“她”似乎不太适应船上的生活,在路过他身侧的时候因为海浪的颠簸而脚下一个踉跄。
这给了这位自命不凡的浪荡公子哥一个恰到好处的表现机会。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了这位即将摔倒的可怜的小姐。在女士的例行致谢之后,他捻了捻自己修剪整齐的胡须,适时开口邀请这位看起来病弱的小姐去他所在的那一层休整一番。出于对女士名声的保护,他站在外面吹了好半天腥咸的海风以示自己的高洁品德和绅士风度。
不出意料的,两三天之后这对陌生男女的关系迅速亲密了起来。急于展现自己的杜布罗夫斯基先生向这位神秘的小姐吹嘘自己家族显赫的古老姓氏,描述他辽阔丰饶的领地、占地广阔富丽堂皇的庄园和名下坐拥的数目可观的农奴。他谈论政治和军事,并夸夸其谈自己在军队中服役的过往,也乐于对最近的新闻评头论足。在他的言辞中沙皇的权势和财富也不过如此,并不会比他家族权杖上的夜明珠更加耀眼。
享受着美人崇敬目光的贵公子绝口不��他的家族早已败落,而他正是家族动乱中逃出生天的唯一一人。坐在沙发上的小姐面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他耐心倾听着眼前这位落魄的逃亡者回忆昔日荣光,又在对方询问的时候暗自垂泪,忧愁地讲述了一个贵族强取豪夺,自己不得不和三位兄长离开俄国去投奔早年嫁到伦敦的姨母的故事。
这个烂俗的故事引起了这位公子哥的愤慨,他以一种强烈的语气谴责了“那些腐败的蠹虫”,并握着可怜的小姐的手郑重宣誓只要她愿意,自己就是她最忠心的骑士,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到故土,他必将用马鞭将那些十恶不赦的混蛋狠狠抽一顿。
可惜这位被美色所迷的年轻人永远等不到这一天了,当天晚上,他毫无防备地喝下了东方美人递来的白兰地,不多时就瘫倒在宽大的靠背椅之中。那根他引以为豪的把手用纯金打造并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马鞭第一时间就被披着美艳皮囊的强盗劫走,这位精于此道的无耻强盗扒下了这位不知名公爵继承人的所有衣服扔到炭盆里烧毁,然后像捆一只待宰的猪猡一样用绳索束缚住了他的手脚和口唇。
在一片昏沉之中,他听到了开门的吱呀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房间内响起。
“快一点,你还没弄好吗?”
“快了,我正在清点他的印戳子和票据。”一阵窸窣声之后,这道耳熟的声音又问道,“哥哥那边呢?”
“他们在隔壁解决那几个随从,幸亏这小子带的人不多,我们几个人也忙得来。”
万籁俱寂的深夜,舷窗外传来几声隐约的噗通落水声。片刻后,这位富有的倒霉蛋就和他的随从,还有一个装满破碎布料的炭盆一起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数日后的伦敦港,在晨曦破开海平面的那一刻,从船上被前呼后拥着走下来的已经是来自俄国的白发公爵和他身边来自远东高门望族的公爵夫人。
这位凭空出现的俄国公爵在最初的时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
“俄国佬的公爵,听起来真唬人!”某位坐着驷马高车出行的老绅士伸出他戴着族徽戒指的大拇指和戴着硕大红宝石戒指的食指捻了捻胡须,对着身旁的妻子高声道,“要知道俄国佬的公爵比他们庄园里的农奴都多!”
然而在不久后的一次午后小聚上,居住在海德公园附近的某位小姐同在场的好友们分享了自己同“远在俄国的亲属”的通信——
“五十万英镑!”这位小姐神情激动地攥紧了闺中密友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据说那位尊贵的夫人单单嫁妆就价值五十万英镑,甚至远不止!”
嚄!这可真是一笔令人心动的财富。一个烂大街的俄国公爵的名号不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上等人另眼相看,但万贯家财可以。七万英镑的家产和每年5%的生息就能让一位老小姐被她的准男爵兄弟奉若神明,因此,能拥有这样一位身家丰厚的妻子,可见这位声名不显的异国公爵的财富是多么的深不可测,随后公爵夫人的多次慷慨解囊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于是短短几日之内,公爵夫妇暂时落脚的小楼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驾着马车的胖把式们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那些外墙绘制着历史悠久的纹章的宅院也对初来乍到的公爵夫妇大开方便之门。
哈德尔斯顿爵士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这位在今年的社交场掀起��天巨浪的公爵。这位声名鹊起的异国公爵足有六英尺高,身形高大英俊,他穿一件挺括的钴蓝色羊毛大衣,内搭米色的刺绣棉布马甲,脖子上的宽领带打了个繁复的造型。下身则是浅色的丝绸马裤,脚上的黑皮鞋擦得锃亮。他走进室内,将手杖和海狸帽递给侍立在一旁的男仆,露出了似冰雪般剔透的白发和一双殊丽的暗红色眼睛。
这位从堪察加半岛登陆,曾在遥远的西伯利亚度过孩童时期的公爵容貌极盛。他颜色浅淡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无甚表情的白皙脸庞仿佛承载了高原终年不化的积雪,那双洞察人心的瑰丽眼眸在波光流转间如亘古冰川上绽放的娇艳玫瑰般摄人心魄。他行走在大张绮筵灯火辉煌的宴会厅之间,与周围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一切格格不入,更像西伯利亚冰原深处的凛冽寒风,裹挟着冰雪,从遥远的贝加尔湖畔呼啸而来。
“……这位先生?”
年轻的哈德尔斯顿爵士从恍惚中回神,神思不属地注视着公爵在他面前站定,朝他伸出了手。他克制着弯腰亲吻眼前雪白手背的冲动,只恭敬而短暂地握了一下那只在他看来代表着无上荣耀的手。
“请原谅我的失礼……认识您很荣幸,阁下。”
容貌昳丽的公爵微微一颔首,转身迎向了下一位过来寒暄的绅士,暖黄的烛光跳落在他周身,使他朦胧的身影看起来像一场光怪陆离的绮丽幻梦。
在女士们离座退席去进行其他娱乐之后,属于男性宾客的这一方小天地里,话题的中心依旧是刚结束不久的战争。他们谈论威灵顿公爵,谈论导致科西嘉小子被流放的莱比锡战役,又在几个回合之后将话题引到了始终游离于热闹氛围之外的异国公爵身上。
“……无论怎样,和俄国做生意可比炒法国股票债券稳妥得多。”主导了讨论会走向的某位勋爵向传言中富可敌国的俄国公爵举杯示意,伸出了橄榄枝。
听懂了言下之意的千手扉间举杯回敬,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耸肩,以矜持又不失轻蔑的语气戏谑道:“感谢波尼。如果这位统治了厄尔巴岛的皇帝生在莫斯科,那必然是比轰动一时的证券商诈骗案更伟大的存在。”
在座自诩优雅的绅士们登时哄堂大笑了起来,他们不遗余力地夸赞这位远道而来的公爵机敏过人妙语连珠,又兴致盎然地询问起关于那起轰动一时的诈骗案的更多细闻,可惜这位俄国公爵自述那时他早已离开故土,因此对个中细节也不甚明了,只隐约听说有人伪装成了证券商,从愚蠢的俄国贵族手里卷走了起码数百万卢布,等自视甚高的贵族们回过神,胆大包天的骗子们早已消影无踪。
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唏嘘,不知是感慨这惊人的财富竟然悉数落于区区骗子之手还是愤愤不平自己一年的进项竟比不过下等人干一票的收入。这些目下无尘的大人物们又怎会料到,他们所鄙薄的“下等人”之一此刻正被他们奉为座上宾,而他们刚刚还在为能和这位高明的骗子搭上话而沾沾自喜。
借着这股子势头,白发公爵顺理成章地提起了一位最近在伦敦城冒头的投资商。据说这位南欧出身的投资商拥有点石成金的毒辣眼光,来到伦敦不久便促成了几笔不错的买卖,在座的哈德尔斯顿爵士便是幸运的吃螃蟹的其中一人。
被点名的年轻绅士立即热切地站出来证明此事所言非虚,他不久前官司缠身囊中羞涩,经由某热心的同僚牵线认识了那位富有远见卓识的年轻投资商,在进行了考察之后和他做了几次生意,的确在短时间内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解决了燃眉之急。
“这是自然,他曾是我妻兄的合伙人。”这位蛰伏许久的诈骗好手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獠牙,他露出了蛊惑人心的微笑,暗示道,“他们在远东那边做丝绸和茶叶生意,这可是顶顶赚钱的门路。”
“幸运儿”哈德尔斯顿爵士尚且不知道自己就是被眼前人选做打开市场祭品的可怜羔羊,他起身,恭敬地朝这位慷慨的异国公爵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自然也没有看到他心目中出尘如仙的公爵此刻俯视他的目光是何等的冰冷而讥诮。
“我看到了哦,那个盯着你不放的幸运儿。”
结束漫长而繁杂的宴会之后,宇智波泉奈一回到卧室就带着人倒在了��上。他今天多喝了几杯樱桃白兰地,酒精冲击得他神经有些亢奋,一路上都抱着情人的胳膊不撒手,像快乐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是可怜啊,被路西法迷惑的无辜羔羊。”
他搂紧了倒在他身上的英俊情人,抬手抽走了情人脖子上那条系法精巧的丝绸领带,像拆一件期待已久的精美礼物。失去束缚的领口大开,露出了胸口雪白的皮肉,他着迷地注视着眼前的绝佳美色,意动地将唇贴上去,留下了一枚猩红的唇印。
“你今天喝了多少,能醉成这个样子。”
千手扉间颇为头疼地戳了戳眼前人酡红的脸颊,却被人反握住了手。宇智波泉奈依旧穿着那身繁重的塔夫绸裙子,他将情人冰凉的手贴上脸颊,摩挲着皮肉细嫩的手背和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吃吃笑了起来,用带着明显醉意的黏糊声音拖长了腔调喊情人名字。
“扉——间——”
“你又怎么了。”千手扉间把宇智波泉奈身上的首饰摘了个干净,免得这个醉鬼突然上头把这些来之不易的贵重首饰拿在手里砸着玩。他手上一使劲,把赖在床上不肯挪动的人拉起来站直,然而宇智波泉奈下一秒又像无骨蛇一样缠着他倒进了宽大柔软的扶手椅。
宝蓝色的硬挺裙摆被两个人的体重挤压出明显的折痕,宇智波泉奈用膝盖强行挤进情人的两腿之间,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居高临下地抚摸着身下人冷淡而精致的眉眼,忽然执起千手扉间的手到唇边,暧昧而轻佻地吻了一下。
“那位可怜的羔羊想做的正是我想对你做的,他大概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他捧起千手扉间不可置信的脸,注视着情人因为他大胆轻浮的举动透出粉红色的脸颊和波光潋滟的水红色眸子,情不自禁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亲爱的,您今晚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送走最后的顾客之后,入驻市中心办事处时日尚浅的年轻投资商坐上了马车,往自己的住处驶去。这位来自南欧的投资商拥有一头如丝绸般柔顺的美丽长发,身材高大,宽肩窄腰,他穿着当下流行的黑色大衣,腰间缀着几个印戳子。见到穿着制服的车把式,他也不吝于自己的笑容。
“您应该听说了,法国的事情,他们说拿破仑又重新回到了巴黎。”碰到好脾气的主顾,紫赯脸的胖把式滔滔不绝起来,“要我说,拿破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俄国有三十万军队正经过莱茵河,奥地利也有五十万的军队——当然,什么都比不上咱们的威灵顿公爵。据说大人物们已经组成了第五次还是第六次联盟来着——”
“是第七次。”
“你说得对,第七次。既然前面六次都把波尼赶出了法国,那这一次自然也不在话下……”他笨拙地卖弄着自己从那些尊贵主顾的听差们嘴里听来的只言片语,说到最后又给自己找补道,“当然这些事情跟我这样的人也没多大干系,只要每天能多赚一个先令都谢天谢地了。”
到达目的地之后,这位黑发蜜肤颇具异国风情的主顾大方地给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小费,让胖把式又诚心诚意地恭维了一番,说了一箩筐感谢的话之后才扬起鞭子驾车离开。
如果这位自命不凡的车把式能挤进服务于各路勋爵的听差们的圈子,他必然会发现这位慷慨主顾的目的地正是最近炙手可热的俄国公爵暂居的府邸所在地区。而这也怪不得这位孤陋寡闻为生计奔波的可怜人,即使是那些眼高于顶的听差们,在第一次见到公爵夫妇落脚处的宅子也下意识看轻了一瞬——普普通通的一栋小楼,与传闻中富可敌国一掷千金的公爵夫妇大相径庭,���使这栋价值不菲的精致小洋楼坐落于公园街,依旧不符合自诩上流人士的绅士小姐们的标准。
“合心意的宅子可没有那么好找,而我的夫人又是个十足挑剔的性子,连台灯的灯罩她都要亲自过目,所以这事可急不来。”
在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白发公爵都用这套说辞搪塞外人的好奇心,而在拿破仑卷土重来之后,在他挑剔的夫人之外又多了一个绝妙的借口——
“现在可是个麻烦的时候,我们正商量着要去布鲁塞尔见识一番,顺便欣赏一下波尼逃跑的英姿,所以宅子暂时只托了人留意……您说的对,我倒是需要提前在比利时那边寻摸个合心意的住处,你知道的,我有个过分美丽又过分挑剔的夫人。”
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并不准备在这个岛国多待的真相,连布鲁塞尔也不过是又一个烟雾弹。一朝从俄国公爵身边的普通听差晋升为素有点金手美名的异国投资商千手柱间在院门处和恰巧离开的哈德尔斯顿爵士打了个照面,他微笑着侧身避让,注视着这位被撒旦选中的可怜羔羊红光满面地离开。
在晚间时分灯火通明的小楼走进去反而静悄悄的,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楼梯上空,他走上二楼,随手推开一扇门,就被过于强烈的光芒闪了眼睛。房间里满地都是敞着的箱子,而这些外表普通的箱子里满是珠光宝气,即使只有微弱的烛光,各色珠宝依旧反射出夺目的光芒。在房间尽头的工作台边,千手扉间正伏案工作,听到身后的响动,他扭过身来,眼底的青黑昭示着主人缺乏睡眠又心情不愉的现状。
“回来的时候我碰到哈德尔斯顿了,这可怜的小子大概还不知道过几个月他就要破产去蹲债务监狱了。”见千手扉间无甚反应,千手柱间弯腰捻起一颗钻石,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对着走廊的光亮处细细看了看,不由地感慨道,“虽然价格高了些,但这批货的质量确实不错。”
他随手把手上足以以假乱真的石头扔回箱子,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弟弟:“今天在办事处的时候就听说了——大名鼎鼎的公爵夫妇决定举行一场慈善拍卖会作为对反法联盟的支持,并将在拍卖会结束之后亲自奔赴布鲁塞尔前线观战。”
听出兄长话语中的揶揄之意,千手扉间没好气地把人赶出了门。在拿破仑登陆法国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正围坐在餐桌前的四人立即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于是第二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爵夫人约上了某位他最近交好的伯爵家的小姐一起喝了午茶,随后络绎不绝的听差抬着箱子上门,为这位充满神秘感的东方夫人带来了据说是远东家族托人运来的各色珠宝玉石。仅仅是惊鸿一瞥,也足以让伯爵小姐看清箱子里光华璀璨的珠玉,从而意识到这一年来社交场对这位夫人名下财富的低估,她强撑着坐到了傍晚时分,随后立即回到家中诉说自己今日所见。不出三天,和公爵夫人令人艳羡的首饰珍藏一起流传开的还有这位菩萨心肠的贵妇人决定举行慈善拍卖会的消息。
深夜时分,终于得以从舞会脱身的宇智波泉奈回到了卧室,他不耐烦地解开脖子后面的钻石搭扣,松开了勒得他喘不过气的束腰,硬挺的塔夫绸裙子滑落堆叠在他脚边,像一朵颓靡的花。解开身上所有的束缚之后,他随手从椅背上扯了件睡袍披上,趿拉着拖鞋去找自己的情人。千手扉间仍然在工作室,赶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他必须做出以假乱真的赝品,好在不知不觉间替换那些白痴贵族提供的珍藏品。
宇智波泉奈进门之后毫不客气地坐到情人腿上,他拿起案台上的半成品装模作样地欣赏了一番,突然疑惑地问道:“既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直接卖假的?”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流程,而且真品的价值是赝品无法比拟的——如果你哪天出了事,至少逃跑的时候你还可以把真品揣在身上当后路,假的可卖不出那么高的价格。”千手扉间按了按眉心,毫不客气地把坐在自己腿上还要不规矩地摸来摸去的人赶去另一张工作台,“既然你这么精神,不如帮我把那边一箱子的东西都嵌干净。”
坐到桌前的宇智波泉奈拿起桌上的名册翻了翻,只寥寥几页的品类就差点让他看花了眼:“看来我们前期的造势确实做的不错,那些富有的猪猡已经自觉开始上供了。”他挥舞着手里的册子,尚未完全卸妆的脸蛋因为金钱和财富的滋润容光焕发:“二十万镑的项链……嗬,一万镑的遗产就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而这些猪猡随手一条项链就价值二十万镑。”他话里满是对大人物们的不满,却丝毫不会拒绝这些满脑肥肠的蠹虫们给自己带来的收益。受到金钱的驱使,他熟练地从脚边拖出工具箱,和情人一起投身这场工程浩大的行动中来。
在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气息的公爵夫妇之外,备受关注的无疑是那位发掘了战无不胜的投资商,并和他一起在远东贸易中攫取了滔天富贵、传闻是远东某个名门望族掌权者的公爵妻兄。在拍卖会的当天,这位久负盛名的古老家族掌舵人终于隆重登场。作为稀少的东方面孔,他甫一出场便收获了无数打量的目光,夫人小姐们在扇子和羽毛的遮挡下低声讨论这位青年才俊的英俊容貌,绅士们则是透过夹片眼镜和单鼻眼镜扫视着这位先生的一言一行,企图找出一丁点儿不符合上流社会的踪迹来。幸运的是,这位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扛住了一切压力,他的容貌熠熠生辉,他的衣着完美无瑕,连最挑剔的评论家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他袖子上的那对宝石确实值几个钱”。
同样盛装打扮的宇智波泉奈在自己的兄长到场之后立即热切地迎了上去,在小姐们羡慕的目光里把人带到了公爵的专属包厢。每一双有钻石搭扣的鞋子在路过公爵的包厢时总会略微地停顿,随即装作不经意地向灯火明亮的包厢里投去飞快的一瞥,然后在那位神秘掌权人的点头致意之后含羞带怯地挽着他们粗蠢又眼高于顶的男伴们向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去。在女士们的心里,男伴不过是和脖子手腕上的珠宝一般,又一件彰显她们品味与身份的物件。只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位年轻实权人的衬托之下,她们手里牵着的男士们全都相形见绌。
临近开场的时候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才得以从百无聊赖的应酬中抽身,多亏了宇智波斑大张旗鼓的亮相,今晚的绅士们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拼着一口气在展示自己的财力,好让自己的女伴回心转意,不至于在毛头小子面前丢了面子。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叫价,宇智波泉奈的眼睛越来越亮,借着扇子的遮挡,他侧身和情人交换了一个吻,压在裙摆下的手也不安分地在情人结实的大腿上流连忘返:“亲爱的,这可是足以颠覆一切的财富,接下来就是你的舞台了。”
在大获成功的宴会之后,公爵立即宣布了不日将和妻兄一起离开英国奔赴比利时的消息,在众人的见证之下,他将今日筹集的这笔款项所有票据都托付给了自己信任的投资商。几天之后他就收整行装,坐上了前往渡口的马车。
在这一特殊时期内,公爵夫妇的小楼闭门谢客了好一段时日。隔着栅栏的间隙往里面张望,只能偶尔看到管家太太在偏门进出,所有人都说公爵夫人忧心自己的丈夫,因此无心待客。然而要说有什么比皇帝的统治更加牢固,那无疑是上流社会对于社交的热爱。眼下正是每年社交季气氛最热烈的时节,只有勋爵府上的宴会才能够使夫人小姐们花大价钱购置的衣帽得到最妥善的使用,尤其是在一场拍卖会之后,所有人都迫切需要一个华丽的舞台来展示自己最新的行头。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公爵夫人的院门又被打开了,戴着饰有漂亮孔雀羽毛的时兴帽子的里士满夫人、拥有如天使般动听歌喉的贝拉克尔斯小姐,还有各位叫得上名号的太太小姐们又开始出入这栋不起眼的小洋楼,娇声笑语重新回到了这片小天地,她们安慰着因为丈夫离去而杌陧不安的公爵夫人,冲淡了男主人离去之后的伤感。
可惜好景不长,在又一次晚宴时分,一位冒失的听差闯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公爵在比利时得了急病去世的噩耗。正在和里士满夫人交谈的公爵夫人当即晕了过去,又在嗅盐瓶的作用下清醒过来,她面色如常地送走了面带怜悯的宾客们——所有人都相信她此刻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这位年纪轻轻就失去丈夫的可怜遗孀,还不知道要怎样度过寡居的漫漫长夜。
“节哀,这是谁也料不到的事情。”最后离开的里士满夫人贴心地拍了拍珠泪暗垂的可怜人的手,这平易近人的态度足以让每一位名利场的常客受宠若惊,“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差人来找我,关于公爵的葬礼你总要有人来搭把手。”
从这天起,院子外的大门永远地关闭了。仿佛是一夜之间,这栋坐落于清幽之地的小楼就显出颓丧的气色来,门外的石墙上依旧挂着银质的烛台,但每到暮色时分就会出来点燃蜡烛迎接宾客的仆佣们已然消失,偏门也不见有任何人出入,载着大人物的驷马高车依然在奔赴不同的名利场,只是不再会停留在公爵夫人的门前,昔日繁华在顷刻间就如烟云般流散。
数十年后,也许还会有人在记忆的蜉隙里想起曾有位在名利场上昙花一现的公爵夫人,而那时此处的小楼早已荒废,所有的罪恶都被掩埋在这片破败之地,只有流浪者还会趁着老态龙钟的看门人打盹的时候光顾这栋阴惨惨的府邸。
然而回到当下,在送走所有宾客之后,悲痛欲绝的公爵夫人掩面回到会客厅,随即遣走了所有的仆佣,吩咐没有主人家的召见,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只除了那位送来噩耗的赫尔墨斯。仆佣们沉默地离开了,好让女主人度过自己的伤心时刻,只有被留下来的那位幸运儿才知道,公爵夫人放下掩住面庞的双手的同时,张狂的笑声先一步冲了出来。
“我没想到你演得还不错,至少所有人都被唬住了。”多亏今天穿了一条帝政风格的宽松长裙,宇智波泉奈这才不会因为笑得太过用力而喘不上气。他随手把肩上的开司米披肩解开扔到地上,然后勾着侍立在一旁的听差的脖子倒在沙发上,“东西到哪儿了?”
“大哥那边的票据都已经兑现,离开的船也早已备好,就等着咱们两个了。”卸下所有的伪装,出现在面前的赫然是刚刚才传来死讯的公爵本人。千手扉间半靠在情人身上,他难得主动地勾着情人吻了下去。等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搂抱着回到了卧室,千手扉间上半身的制服马甲早已孤��零地躺在楼梯上,他大敞着前胸,等到像野猫一样趴在他身上啄吻的情人撩起裙子火急火燎地撞进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叮嘱一句“明天还要赶路,你轻点。”
跟情人许久没见的宇智波泉奈充耳不闻,他按着千手扉间一直胡闹到清晨时分,带有花蜜香气的唇脂在激烈的亲吻中融化成淌着蜜的涎水从嘴角滑落。鬼混了一晚之后,宇智波泉奈换了一身轻便的紧身骑装,扶着被折腾得腰酸腿软还在半睡半醒状态的情人上了停在后门的马车。所有值钱的物什早已收拢完毕,他清点了一番,满意地坐到驾车位,扬起马鞭朝着天光微熹的远方驶去。
在遥远的比利时,那位不可一世的法国皇帝已经逃到热内普,所有人都在准备着庆贺即将到来的胜利,人心所向的路易也在焦急等待即将回到他怀抱的王冠。在历史即将掀开崭新一页的重要时刻,一艘从泰晤士河出发的货轮正向大西洋进发。休整完毕的千手扉间裹着披风寻到了正站在甲板上的宇智波泉奈,他们脚下的货舱里正堆满了此前掠夺来的无数奇珍异宝。
“我们往哪边去,南欧,还是印度?”
“都不是。”宇智波泉奈展开了手里的地图,他曲起手指敲了敲脆弱的纸面,微笑道,“我们去新大陆,新生的国家才适合我们这样不择手段的疯子。”
对于这一切千手扉间不置可否,他抚过披风上缀着的宝石,向茫茫大海眺望而去,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的伦敦早已被远远抛在身后,而未来尚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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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老公原来是骚货-男男绿帽小说,gay绿帽
和老公认识是在小蓝上。我27.175.70.0.5,老公29.180.70.1,当第一眼看到老公的时候就很喜欢他,帅气的脸,高挑的身材很匀称,平时也经常锻炼,所以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因为非常喜欢,所以平时很少做0的我,忍痛做了0。在我猛烈的攻击下,老公终于同意和我在一起了。于是我们就租了个单室套开始了我们同居生活。 因为我是做销售的周末都要上班,而老公工作就比较固定周末双休。和老公在一起时间久了,慢慢的也开始了解了老公的一些情况。老公其实也做过0。只是不愿意做0,他还喜欢艹鸡大的0,觉得有征服感。某周一我在家休息,老公去上班了,我在家打扫卫生,在床底发现了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里面还残留精液,当时心里第一想法就是老公出轨了。因为我们这几天没有做爱,另外我们在一起有时候也会无套。浑浑噩噩的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晚上烧好饭等老公回来,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好和老公对质。何况我还那么喜欢老公。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睡觉老公在玩手机无意看到了老公的手机密码。趁着老公刚去洗澡偷��的打开了老公的手机。在一个隐秘的文件夹里面找到了小蓝(我的小蓝在和老公确定关系后就删除了)打开老公的小蓝我的心彻底凉了。原来周末他约了人来家里面。那个带有精液的避孕套就是没有收拾干净的。我看老公关注的人里面都是0.5偏多。怕老公发现急忙看了一下 ,放下手机心里面有觉得老公出轨对不起自己,又觉得特别刺激。于是第二天我在网上买一个路由器版的针扣摄像头。过了两天和老公说家里面路由器坏了,我重新换了一个老公也没有很在意。因为我们是单室套,我将摄像头放在房子的拐角处,整个房间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又到了周末老公休息在家。星期六老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下午就出去了,直到4-5点才回来做饭。我在手机APP里面一直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关掉去工作了。可是到了周日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老公中午吃过饭居然去洗澡了,我想等会肯定约人。果不其然,老公洗好澡没一会儿门铃响了。老公裹着一个浴巾去开门了。因为摄像头和门是并排的所以拍不到,但是能听到说话的声音,当画面在出现老公的时候他却和那个人一边接吻一边走到了床边。两个人忘情的吻着,时不时伸出舌头相互吸对方的口水,吻了大概3-5分钟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这是我才能细细打量这个人,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170左右,不胖黝黑的皮肤,我不知道老公为什么会约一个这样的人。视频那头两个人正在聊天,原因昨天下午老公不是去别的地方是去了民工市场附近的一个鸟洞,他们就是在鸟洞认识的。老公约他也说觉得他鸡大。老公让大叔去洗澡大叔说来时已经洗过直接就开始脱了衣服。这是两人赤身裸体,老公盯着大叔的鸡巴看。老公鸡巴不小15左右,大叔的比老公还大有16.17,老公明明是个1为什么还喜欢大鸡巴很不能理解。这时老公和大叔又开始接吻了,大叔开始慢慢往下用舌头划过老公脖子再到乳头,老公乳头特别敏感,舔的老公一直骚叫。大叔也知道了老公的敏感点继续向下舔,一口含住了老公的鸡巴,两只手确停留在老公的乳头上来回拨动。大叔帮老公口了一会突然站起来,提着鸡巴直接插进了老公的嘴里面。老公也是忘情的舔着,这是看着帅气的老公给一个又丑又矮的大叔口交心里面除了心疼还觉得很刺激。大叔突然说到,卧槽,你个骚逼,不是说自己是1吗还这么会口,还会深喉。老公会深喉?可他重来没有给我深喉过。老公也不管大叔说什么一直吃着大叔的鸡巴。大叔说,来帮我把菊花舔开等会好给你艹。大叔低头又亲吻了一口老公,两个嘴分开的时候还带了长长的一根口水丝。老公平躺着,大叔直接一屁股坐在老公脸上,老公也伸出舌头准备迎接这朵半残的菊花。能很明显的听到老公吸嘬大叔菊花的声音。大叔说骚逼儿子,爸爸菊花好吃吗。老公半喘着说好吃,爸爸的逼真甜。甜就用舌头往里塞,大叔有点不耐烦的呵斥着。老公大概舔了5分钟,大叔起身躺在了床上说,来让爸爸帮儿子舔一下菊花,等会好艹乖儿子。老公犹豫了一下说,真要艹我吗?大叔突然有些激动的说,不是说好互艹吗?我要不然我大老远跑来干嘛。老公也不好说什么直接坐到大叔脸色,当大叔舌头碰到老公菊花时,老公突然变的骚起来,哦,骚爸爸用力舔。我受不了,好爽。怪不得老公从来不让我碰他菊花 原来他菊花才是最敏感的地方。老公爽的实在受不了了,趴下来以69的形式吃个老男人的鸡巴。吃了一会舌头慢慢下移又去舔大叔的菊花了。现在画面两个人互相抱着对方的屁股在舔菊花。能明显的看清老公用舌头插大叔的菊花。互舔了一会。老公从抽屉里面拿出了油和套。说骚爸爸儿子先艹你吧!大叔说好,骚儿子。大叔跪在床边,老公带好套,摸了油直接艹了进去,大叔可能没有适应直接骂道,卧槽骚逼等会看老子怎么干死你。老公也不管其他的,开始艹起来,嘴里还说,骚逼爸爸,儿子艹的你舒服吗,大叔也不说话,嘴里面啊啊啊的爽叫着。大概艹了10分钟,大叔说该我艹你了。老公依依不舍的拔了出来。用纸给大叔擦了菊花,舌头又不自觉的舔了上去。舔了一会看大叔鸡巴硬了拿出套子给大叔带上。可大叔一带上套子就软,大叔急了拖了套子摸上油,准备直接干,老公拧不过大叔,只能作罢。没想到老公居然被无套了。大叔鸡巴刚抵到老公就开始发骚乱叫。越往里老公表情约痛苦。大叔没有动,过了一会老公适应了,大叔才开始抽插。“骚逼儿子,舒服吗,爽吗” “啊,爸爸,大鸡巴爸爸慢一点,爸爸鸡巴好大” “骚逼,你不是1吗?不也给老子艹吗?老子还没有艹过你这么帅的儿子。
同1性0瑟文购买,加微星星 labi10010 “爸爸要是喜欢以后我们经常艹,我也喜欢爸爸的大鸡巴 “骚逼儿子等会射你嘴里面,把精液都吃掉 “好,我等会也射到骚爸爸嘴里面,你也把他吃掉 两个人会心一笑。艹了大概15分钟,大叔开始用力,老公自己也在套弄自己的鸡巴不一会射了出来,老公居然被艹射了,大叔也猛烈的艹了几下拔出来塞进老公嘴里,只听见大叔啊啊啊叫了几声,全部射进了老公嘴里面。大叔俯下身帮老公舔干净身上的精液,包含在嘴里和老公抱一起接吻了,两个人将精液各自吞噬了一半。大叔jib还是半硬着就让老公贵好,又插了进去。老公以为大叔还有艹,结果大叔插进去没有动,不一会儿老公大叫好烫,好涨,受不了了。原因大叔直接尿在了老公的菊花了。尿完之后大叔说你现在是我乖儿子。以后都要听我的,下次我们找大鸡巴一起干翻我们爷俩,听完大叔的话,老公居然骚的扭动着屁股。我在视频另一端,看完了老公和一个老丑男的一段激情。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原因老公这么放的开。他们还商量要约大鸡巴1一起艹他们。估计到下周老公又要开始约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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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来买轮滑油的顾客猛操-绿帽出轨、男男同性小说
我朋友是开性保健品的,我经常去他店拿些,套套,润滑,和器具的东西,也经常和他做,有一次他出去上货,我闲暇无事,就答应他去帮他看店,店面分��个房间,我做里里面屋子里就能看前面的营业的柜台,那天晚上大概8点多的时候,我正在里屋看这G片,是美国的男1号正用狗爬的姿势用力的操着骚0,我用手也在慢慢的打手枪,这是有推门的声音,我马上提起裤子,来套营业的柜台前,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个子不高,穿着浅色牛仔裤,黑色T血杉,眼睛大大的,应该算的上是一个帅哥。
我忙打招呼,“大哥,您需要点什么”
男人点了根烟,说道“润滑油”
“您要多少钱的,有10块的 20的 还有30的”
“哪个好啊”
“30的好,水溶润滑,效果好”
看这样的肯定也是爱操屁眼的同志
“你用过吗”
没反映过来,他居然这样问我
“用过”
“那能试下吗”
没反映过来他已经像柜台里走来,其实刚才还在看G片,看的我直难受,居然来个帅哥,但就不知道他是0还是1,反正不管是0是1,只要现在能有人陪做就行啊。
“那到里屋试下吧”
里屋,他一屁股就坐床上了,接下来的动作就是脱掉牛子裤,他居然没穿内裤,而且我已经感觉到他性欲是挺强的,因为就这会,还没怎么开始呢,鸡吧已经就挺起来了。
那时候的我都有点楞住了,真没这么直接过。
“想什么的,先给我添会”
“恩”
在地板上,把头 埋在他的两腿之间,他的鸡吧还真是不小,而且又白,毛毛还少,就是在龟头的地方有点弯弯,我先将龟头含嘴里,用力的吸着,然后在慢慢的把鸡吧吃进一半,采用9短1长的方法。
他开始呻吟了,大口的喘气,随着我的吸入,他也慢慢的挺身,把鸡吧插入我的嘴里,我也兴奋起来,开始用力的添着龟头,偶尔把睾丸也含入口中,每次含睾丸的时候,他都叫的特兴奋,他拉起我的一个手指头,含,本来我都确定他是1了,可这一动作就让我有些迷茫了,我抬求头问
“大哥,你是1吗”
“操,我鸡吧不像1吗,一会 操你几下就知道我是啥了”
他边说边拉起我,把我的运动裤脱下。
“你叫我硕哥吧”
“恩”
我以狗爬的姿势趴好,准备接受一场激情的做爱
“我试下你家润滑油’边说边在他自己的鸡吧上涂了些润滑油
“一会干爽你了,就骚点的叫,我喜欢粗话”
“知道了硕哥,快操我”
阿~~~~
他一下就把正个积吧都插了进来,一点给我准备都没有。疼的我直叫,接连的10几下每次都是操到底,整个鸡吧都插进来。
“疼吗 骚货,我看你这屁眼,都叫多少人操过了吧”
其实我是和挺多人做过,但我的屁眼确实还是挺紧的,这10多下的整个插入,确实有写疼,但已经慢慢的感觉到那种爽了,
“叫啊,求我,”硕哥说道
“阿```啊````用力啊硕哥,操我 操我 用力操我”
硕哥又抽送了几十下换了几个姿势后,我怕前面有人来买东西,就想让他快些射,就更家迎合他,他每次操的时候我就随和着像后挺。
“大鸡吧硕哥,用力啊 爽死了操我”
我疯狂的叫着 呻吟着,又是几十下,他突然抱住我的腰,用力的挺进,那股劲好像要把睾丸也插进去一样。几股热流深深注入我的直肠。
我们各自用湿巾擦干身体,我开玩笑的说
‘硕哥,润滑油还行吗“
“恩还行,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了”
“去我家玩”
“去你家玩”,我有些好奇的问
“是啊,保准爽死你,让你操我媳妇,我操你“
“恩好啊”
我们互相留了电话,第二天晚上我先从我朋友这吃了粒药,我怕到时候太刺激,太早射了就没意思了,然后打电话联系硕哥,来到了他家。
我进去的时候,他老婆正在洗碗,我打招呼
“刚吃完饭吗硕哥”
“恩”
我做那看了会电视,和硕哥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他媳妇白白的皮肤 长的也挺漂亮,他们俩口子叫我到卧室去,然后叫我脱衣服,我还有些犹豫,但他们已经把衣服都脱了。
“还等什么,脱衣服啊”
我连忙把自己衣服脱光,这时候,硕哥拿出两个器具,就是假鸡吧,而且都是带震动的那种,一个扔给我,一个扔给他媳妇,然后转过身对我说,自己先弄弄,看我先热热身,一会好把你操的更爽。
说真的,我还没见识过这场面,只看硕哥的老婆,已经拿假鸡吧在他的阴道上挑逗了,虽然没插进去,但震动带来的快感已经让她开始呻吟了,硕哥骑在她头上,那早已挺直的大鸡吧插做她口中做活塞运动了,做了几分钟后,硕哥问她,逼水留出来了吗,那我操几下试试,说着硕哥,把鸡吧移到了她的下身,一个挺身就插了进去。
“扑哧 ,扑哧 阿啊在加上操逼时候的创击声”让我的鸡吧早就挺了起来,我跪在床边,把假鸡吧含在嘴里,一只手用力的套弄着鸡吧
“爽吗,来你来操会,然后我好操你”
硕哥从站到床边我冲上去,把鸡吧插了进去,用力的操着,淫水顺着我的鸡吧带了出来,鸡吧上,逼上起了泡抹,我还在以快速的方法操了硕哥的媳妇,她也很享受的呻吟着。这时强哥叫我站在床边来操她媳妇,她媳妇以狗爬的姿势爬好后,男 黄,雯,勾√买 加 WX :lm yp,,9, 8,7,6 , 我用力的操了进去,硕哥从后面抱住了我,把他的大鸡吧用力的挤进来,后面爽爽的疼,加上前面鸡吧上还插着淫水横流的逼,让我爽的和都忘了一切,,强哥用力的抽插我,每一次,我用力的操着他媳妇,这特别的做爱方法,让我承受不多长时间就射了,硕哥也跟着射了,然后我们三个躺在床上休息,硕哥问我吃什么东西吗,我说不想吃,他劝我吃点吧,免的一会在做的时候体力透支,还做啊,其实我从心理期望多做几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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