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雞福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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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be89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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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ahsiang-tsai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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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生日就這樣在曼谷的忙碌中度過了,沒有酒精也沒有派對,整個很很不像 Cash,雖然這段時間生活中有很多的改變跟動盪,但也不會不滿現在的生活,人生能夠去揮霍的時間就這麼多,能夠去重視的事物也就這麼多,很多事情過去了也無法回頭,在今年生日仍須工作的現在,再次感謝一直支持我的家人、兄弟跟朋友,下次聚的時候再陪我補喝一杯吧。 #gabikapitrip #hbd #虧雞福來爹 #快樂男孩團 #宅男電動團(在 Bangkok, Thailand) https://www.instagram.com/p/B5K78gyH4Dy/?igshid=1nz2hudlzyb7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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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ku1565353-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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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風雪驚變
  錢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無窮無休的從臨安牛家村邊繞過,東流入海。江畔一排數十株烏柏樹,葉子似火燒般紅,正是八月天時。村前村後的野草剛起始變黃,一抹斜陽映照之下,更增了幾分蕭索。兩株大松樹下圍著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幾個小孩,正自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瘦削的老者說話。
  那說話人五十來歲年紀,一件青布長袍早洗得褪成了藍灰色。只聽他兩片梨花木板碰了幾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連聲。唱道:
  「小桃無主自開花,菸草茫茫帶晚鴉。
   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
  那說話人將木板敲了幾下,說道:「這首七言詩,說的是兵火過後,原來的家家戶戶,都變成了斷牆殘瓦的破敗之地。小人剛才說到那葉老漢一家四口,悲歡離合,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四人給金兵沖散,好容易又再團聚,歡天喜地的回到故鄉,卻見房屋已給金兵燒得乾乾淨淨,無可奈何,只得去到汴梁,想覓個生計。不料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四人剛進汴梁城,迎面便過來一隊金兵。帶兵的頭兒一雙三角眼覷將過去,見那葉三姐生得美貌,跳下馬來,當即一把抱住,哈哈大笑,便將她放上了馬鞍,說道:『小姑娘,跟我回家,服侍老爺。』那葉三姐如何肯從?拚命掙扎。那金兵長官喝道:『你不肯從我,便殺了你的父母兄弟!』提起狼牙棒,一棒打在那葉四郎的頭上,登時腦漿迸裂,一命嗚呼。正是:
    陰世新添枉死鬼,陽間不見少年人!
  「葉老漢和媽媽嚇得呆了,撲將上去,摟住了兒子的死屍,放聲大哭。那長官提起狼牙棒��一棒一個,又都了帳。那葉三姐卻不啼哭,說道:『長官休得兇惡,我跟你回家便了!』那長官大喜,將葉三姐帶得回家。不料葉三姐覷他不防,突然搶步過去,拔出那長官的腰刀,對準了他心口,一刀刺將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刀刺去,眼見便可報得父母兄弟的大仇。不料那長官久經戰陣,武藝精熟,順手一推,葉三姐登時摔了出去。那長官剛罵得一聲:『小賤人!』葉三姐已舉起鋼刀,在脖子中一勒。可憐她:
    花容月貌無雙女,惆悵芳魂赴九泉。」
  他說一段,唱一段,只聽得眾村民無不咬牙切齒,憤怒嘆息。
  那人又道:「眾位看官,常言道得好:
    為人切莫用欺心,舉頭三尺有神明。
    若還作惡無報應,天下兇徒人吃人。
  「可是那金兵佔了我大宋天下,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卻又不見他遭到甚麼報應。只怪我大宋官家不爭氣,我中國本來兵多將廣,可是一見到金兵到來,便遠遠的逃之夭夭,只賸下老百姓遭殃。好似那葉三姐一家的慘禍,江北之地,實是成千成萬,便如家常便飯一般。諸君住在江南,當真是在天堂裡了,怕只怕金兵何日到來。正是:寧作太平犬,莫為亂世人。小人張十五,今日路經貴地,服侍眾位看官這一段說話,叫作『葉三姐節烈記』。話本說徹,權作散場。」將兩片梨花木板拍拍拍的亂敲一陣,托出一隻盤子。
  眾村民便有人拿出兩文三文,放入木盤,霎時間得了六七十文。張十五謝了,將銅錢放入囊中,便欲起行。
  村民中走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大漢,說道:「張先生,你可是從北方來嗎?」張十五見他身材魁梧,濃眉大眼,便道:「正是。」那大漢道:「小弟作東,請先生去飲上三杯如何?」張十五大喜,說道:「素不相識,怎敢叨擾?」那大漢笑道:「喝上三杯,那便相識了。我姓郭,名叫郭嘯天。」指著身旁一個白淨面皮的漢子道:「這位是楊鐵心楊兄弟。適才我二人聽先生說唱葉三姐節烈記,果然是說得好,卻有幾句話想要請問。」張十五道:「好說,好說。今日得遇郭楊二位,也是有緣。」
  郭嘯天帶著張十五來到村頭一家小酒店中,在張板桌旁坐了。
  小酒店的主人是個跛子,撐著兩根枴杖,慢慢燙了兩壺黃酒,擺出一碟蠶豆、一碟鹹花生,一碟豆腐乾,另有三個切開的鹹蛋,自行在門口板凳上坐了,抬頭瞧著天邊正要落山的太陽,卻不更向三人望上一眼。
  郭嘯天斟了酒,勸張十五喝了兩杯,說道:「鄉下地方,只初二、十六方有肉賣。沒了下酒之物,先生莫怪。」張十五道:「有酒便好。聽兩位口音,遮莫也是北方人。」楊鐵心道:「我兩兄弟原是山東人氏。只因受不了金狗的骯髒氣,三年前來到此間,愛這裡人情厚,便住了下來。剛才聽得先生說道,我們住在江南,猶似在天堂裡一般,怕只怕金兵何日到來,你說金兵會不會打過江來?」
  張十五嘆道:「江南花花世界,遍地皆是金銀,放眼但見美女,金兵又有那一日不想過來?只是他來與不來,拿主意的卻不是金國,而是臨安的大宋朝廷。」郭嘯天和楊鐵心齊感詫異,同聲問道:「這卻是怎生說?」   張十五道:「我中國百姓,比女真人多上一百倍也還不止。只要朝廷肯用忠臣良將,咱們一百個打他一個,金兵如何能夠抵擋?我大宋北方這半壁江山,是當年徽宗、欽宗、高宗他父子三人奉送給金人的。這三個皇帝任用奸臣,欺壓百姓,把出力抵抗金兵的大將罷免的罷免,殺頭的殺頭。花花江山,雙手送將過去,金人卻之不恭,也只得收了。今後朝廷倘若仍是任用奸臣,那就是跪在地下,請金兵駕到,他又如何不來?」郭嘯天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拍得杯兒、筷兒、碟兒都跳將起來,說道:「正是!」   張十五道:「想當年徽宗道君皇帝一心只想長生不老,要做神仙,所用的奸臣,像蔡京、王黼,是專幫皇帝搜括的無恥之徒;像童貫、梁師成,是只會吹牛拍馬的太監;像高俅、李邦彥,是陪皇帝嫖院玩耍的浪子。道君皇帝正事諸般不理,整日裡若不是求仙學道,便是派人到處去找尋希奇古怪的花木石頭。一旦金兵打到眼前來,他束手無策,頭一縮,便將皇位傳給了兒子欽宗。那時忠臣李綱守住了京城汴梁,各路大將率兵勤王,金兵攻打不進,只得退兵。不料想欽宗聽信了奸臣的話,竟將李綱罷免了,又不用威名素著、能征慣戰的宿將,卻信用一個自稱能請天神天將、會得呼風喚雨的騙子郭京,叫他請天將守城。天將不肯來,這京城又如何不破?終於徽宗、欽宗都給金兵擄了去。這兩個昏君自作自受,那也罷了,可害苦了我中國千千萬萬百姓。」   郭嘯天、楊鐵心越聽越怒。郭嘯天道:「靖康年間徽欽二帝被金兵擄去這件大恥,我們聽得多了。天神天將甚麼的,倒也聽見過的,只道是說說笑話,豈難道真有此事?」張十五道:「那還有假的?」楊鐵心道:「後來康王在南京接位做皇帝,手下有韓世忠、岳爺爺這些大將,本來大可發兵北伐,就算不能直搗黃龍,要收復京城汴梁,卻也並非難事。只恨秦檜這奸賊一心想議和,卻把岳爺爺害死了。」   張十五替郭、楊二人斟了酒,自己又斟一杯,一口飲乾,說道:「岳爺爺有兩句詩道:『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這兩句詩當真說出了中國全國百姓的心裡話。唉,秦檜這大奸臣運氣好,只可惜咱們遲生了六十年。」郭嘯天問道:「若是早了六十年,卻又如何?」張十五道:「那時憑兩位這般英雄氣概,豪傑身手,去到臨安,將這奸臣一把揪住,咱三個就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卻又不用在這裡吃蠶豆、喝冷酒了!」說著三人大笑。   楊鐵心見��壺酒已喝完了,又要了一壺,三人只是痛罵秦檜。那跛子又端上一碟蠶豆、一碟花生,聽他三人罵得痛快,忽然嘿嘿兩聲冷笑。   楊鐵心道:「曲三,怎麼了?你說我們罵秦檜罵得不對嗎?」那跛子曲三道:「罵得好,罵得對,有甚麼不對?不過我曾聽得人說,想要殺岳爺爺議和的,罪魁禍首卻不是秦檜。」三人都感詫異,問道:「不是秦檜?那麼是誰?」曲三道:「秦檜做的是宰相,議和也好,不議和也好,他都做他的宰相。可是岳爺爺一心一意要滅了金國,迎接徽欽二帝回來。這兩個皇帝一回來,高宗皇帝他又做甚麼呀?」他說了這幾句話,一蹺一拐的又去坐在木凳上,抬頭望天,又是一動不動的出神。這曲三瞧他容貌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可是弓腰曲背,鬢邊見白,從背後瞧去,倒似是個老頭子模樣。   張十五和郭楊二人相顧啞然。隔了半晌,張十五道:「對,對!這一位兄弟說得很是。真正害死岳爺爺的罪魁禍首,只怕不是秦檜,而是高宗皇帝。這個高宗皇帝,原本無恥得很,這種事情自然做得出來。」
  郭嘯天問道:「他卻又怎麼無恥了?」張十五道:「當年岳爺爺幾個勝仗,只殺得金兵血流成河,屍積如山,只有逃命之力,更無招架之功,而北方我中國義民,又到處起兵抄韃子的後路。金人正在手忙腳亂、魂不附體的當兒,忽然高宗送到降表,說要求和。金人的皇帝自然大喜若狂,說道:議和倒也可以,不過先得殺了岳飛。於是秦檜定下奸計,在風波亭中害死了岳爺爺。紹興十一年十二月,岳爺爺遭害,只隔得一個月,到紹興十二年正月,和議就成功了。宋金兩國以淮水中流為界。高宗皇帝向金國稱臣,你道他這道降表是怎生書寫?」楊鐵心道:「那定是寫得很不要臉了。」   張十五道:「可不是嗎?這道降表,我倒也記得。高宗皇帝名叫趙構,他在降表中寫道:『臣構言:既蒙恩造,許備藩國,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每年皇帝生辰並正旦,遣使稱賀不絕。歲貢銀二十五萬兩,絹二十五萬匹。』他不但自己做奴才,還叫世世子孫都做金國皇帝的奴才。他做奴才不打緊,咱們中國百姓可不是跟著也成了奴才?」   砰的一聲,郭嘯天又在桌上重重拍了一記,震倒了一隻酒杯,酒水流得滿桌,怒道:「不要臉,不要臉!這鳥皇帝算是那一門子的皇帝!」   張十五道:「那時候全國軍民聽到了這個訊息,無不憤慨之極。淮水以北的百姓眼見河山恢復無望,更是傷心泣血。高宗見自己的寶座從此坐得穩若泰山,便道是秦檜的大功。秦檜本來已封到���國公,這時再加封太師,榮寵無比,權勢薰天。高宗傳孝宗,孝宗傳光宗,金人佔定了我大半邊江山。光宗傳到當今天子慶元皇帝手裡,他在臨安已坐了五年龍廷,用的是這位韓侂胄韓宰相,今後的日子怎樣?嘿嘿,難說,難說!」說著連連搖頭。   郭嘯天道:「甚麼難說?這裡是鄉下地方,盡說無妨,又不比臨安城裡,怕給人聽了去惹禍。韓侂胄這賊宰相,那一個不說他是大大的奸臣?說到禍國殃民的本事,跟秦檜是拜把子的兄弟。」   張十五說到了眼前之事,卻有些膽小了,不敢再那麼直言無忌,喝了一杯酒,說道:「叨擾了兩位一頓酒,小人卻有一句話相勸,兩位是血性漢子,說話行事,卻還得小心,免惹禍端。時勢既是這樣,咱們老百姓也只有混口苦飯吃,挨日子罷啦,唉!正是: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南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楊鐵心問道:「這四句詩,說的又是甚麼故事?」張十五道:「那倒不是故事。說的是我大宋君臣只顧在西湖邊上飲酒作樂,觀賞歌舞,打算世世代代就把杭州當作京師,再也不想收復失地、回汴梁舊京去了。」   張十五喝得醺醺大醉,這才告辭,腳步踉蹌,向東往臨安而去,只聽他口中兀自喃喃的唸著岳飛那首〈滿江紅〉中的句子:「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   郭嘯天付了酒錢,和楊鐵心並肩回家。他兩人比鄰而居,行得十餘丈,便到了家門口。   郭嘯天的渾家李氏正在趕雞入籠,笑道:「哥兒倆又喝飽了酒啦。楊叔叔,你跟嫂子一起來我家吃飯吧,咱們宰一隻雞。」   楊鐵心笑道:「好,今晚又擾嫂子的。我家裡那個養了這許多雞鴨,只是白費糧食,不捨得殺他一隻兩隻,老是來吃你的。」李氏道:「你嫂子就是心好,說這些雞鴨從小養大的,說甚麼也狠不下心來殺了。」楊鐵心笑道:「我說讓我來殺,她就要哭哭啼啼的,也真好笑。今兒晚我去打些野味,明兒還請大哥大嫂。」郭嘯天道:「自己兄弟,說甚麼還請不還請?今兒晚咱哥兒一起去打。」   ※※※   當晚三更時分,郭楊二人躲在村西七里的樹林子中,手裡拿著弓箭獵叉,只盼有隻野豬或是黃麖夜裡出來覓食。兩人已等了一個多時辰,始終不聽到有何聲息。正有些不��煩了,忽聽得林外傳來一陣鐸鐸鐸之聲,兩人心中一凜,均覺奇怪:「這是甚麼?」   便在此時,忽聽得遠處有幾人大聲吆喝:「往那裡走?」「快給我站住!」接著黑影晃動,一人閃進林中,月光照在他身上,郭楊二人看得分明,不由得大奇,原來那人撐著兩根枴杖,卻是村頭開小酒店的那個跛子曲三。只見他左拐在地下一撐,發出鐸的一聲,便即飛身而起,躲在樹後,這一下實是高明之極的輕身功夫。郭楊兩人不約而同的伸出一手,互握了一下,心中均是驚詫萬分:「我們在牛家村住了三年,全不知這跛子曲三武功竟然如此了得!」當下躲在長草之中,不敢稍動。   只聽得腳步聲響,三個人追到林邊,低聲商議了幾句,便一步步的踏入林來。只見三人都是武官裝束,手中青光閃爍,各握著一柄單刀。一人大聲喝道:「兀那跛子,老子見到你了,還不跪下投降?」曲三卻只是躲在樹後不動。三名武官揮動單刀,呼呼虛劈,漸漸走近,突然間波的一聲,曲三右拐從樹後戳出,正中一名武官胸口,勢道甚是勁急。那武官一下悶哼,便向後飛了出去,摔在地下。另外兩名武官揮動單刀,向曲三砍去。   曲三右拐在地下一撐,向左躍開數尺,避開了兩柄單刀,左拐向一名武官面門點去。那武官武功也自不弱,挺刀擋架。曲三不讓他單刀碰到枴杖,左拐收回著地,右拐掃向另一名武官腰間。只見他雙拐此起彼落,快速無倫,雖然一拐須得撐地支持身子,只餘一拐空出來對敵,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郭楊二人見他背上負著一個包裹,甚是累贅,鬥了一會,一名武官鋼刀砍去,削在他包裹之上,噹啷一聲,包裹破裂,散出無數物事。曲三乘他歡喜大叫之際,右拐揮出,啪的一聲,一名武官頂門中拐,撲地倒了。餘下那人大駭,轉身便逃。他腳步甚快,頃刻間奔出數丈。曲三右手往懷中一掏,跟著揚手,月光下只見一塊圓盤似的黑物飛將出去,托的一下輕響,嵌入了那武官後腦。那武官慘聲長叫,單刀脫手飛出,雙手亂舞,仰天緩緩倒下,扭轉了幾下,就此不動,眼見是不活了。   郭楊二人見跛子曲三於頃刻之間連斃三人,武功之高,生平從所未見,心中都是怦怦亂跳,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均想:「這人擊殺命官,犯下了滔天大罪。我們若是給他發覺,只怕他要殺人滅口,我兄弟倆可萬萬不是敵手。」   卻見曲三轉過身來,緩緩說道:「郭兄,楊兄,請出來吧!」郭楊二人大吃一驚,只得從草叢中長身而起,手中緊緊握住了獵叉。楊鐵心向郭嘯天手中獵叉瞧了一眼,隨即踏上兩步。曲三微笑道:「楊兄,你使楊家槍法,這獵叉還將就用得。你義兄使的是一對短戟,兵刃可太不就手了,因此你擋在他身前。好好,有義氣!」楊鐵心給他說穿了心事,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曲三又道:「郭兄,就算你有雙戟在手,你們兩位合力,鬥得過我嗎?」   郭嘯天搖頭道:「鬥不過!我兄弟倆當真有眼無珠,跟你老兄在牛家村同住了這麼些年,全沒瞧出你老兄是一位身懷絕技的高手。」   曲三搖搖頭,���了口氣,說道:「我雙腿已廢,還說得上甚麼絕技不絕技?」似乎十分的意興闌珊,又道:「若在當年,要料理這三個宮中的帶刀侍衛,又怎用得著如此費事?唉,不中用了,不中用了。」郭楊二人對望一眼,不敢接口。曲三道:「請兩位幫我跛子一個忙,將這三具屍首埋了,行不行?」郭楊二人又對望一眼,楊鐵心道:「行!」   二人用獵叉在地下掘了個大坑,將三具屍體搬入。搬到最後一具時,楊鐵心見那個黑色的盤形之物兀自嵌在那武官後腦,深入數寸,於是右手運勁,拔了出來,著手重甸甸地,原來是個鐵鑄的八卦,在屍身上拭去了血漬,拿過去交給曲三。   曲三道:「勞駕!」將鐵八卦收入囊中,解下外袍攤在地下,撿起散落的各物,一一放入袍中包起。郭楊二人搬土掩埋屍首,斜眼看去,見有三個長長的捲軸,另有不少亮晶晶的金器玉器。曲三留下一把金壺、一隻金盃不包入袍中,分別交給郭楊二人,道:「這些物事,是我去臨安皇宮中盜來的。皇帝害苦了百姓,拿他一些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金銀,算不得是賊贓。這兩件金器,轉送給了兩位。」   郭楊二人聽說他竟敢到皇宮中去劫盜大內財物,不由得驚呆了,都不敢伸手去接。   曲三厲聲道:「兩位是不敢要呢?還是不肯要?」郭嘯天道:「我們無功不受祿,不能受你的東西。至於今晚之事,我兄弟倆自然決不洩漏一字半句,老兄儘管放心。」曲三道:「哼,我怕你們洩漏了秘密?你二人的底細,我若非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今晚豈能容你二位活著離開?郭兄,你是梁山泊好漢地佑星賽仁貴郭盛的後代,使的是家傳戟法,只不過變長為短,化單為雙。楊兄,你祖上楊再興是岳爺爺麾下的名將。你二位是忠��之後,北方淪陷,你二人流落江湖,其後八拜為交,義結金蘭,一起搬到牛家村來居住。是也不是?」
  郭楊二人聽他將自己身世來歷說得一清二楚,更是驚訝無比,只得點頭稱是。   曲三道:「你二位的祖宗郭盛和楊再興,本來都是綠林好漢,後來才歸順朝廷,為大宋出力。劫盜不義之財,你們的祖宗都幹過了的。這兩件金器,到底收是不收?」楊鐵心尋思:「若是不收,定然得罪了他。」只得雙手接過,說道:「如此多謝了!」   曲三霽然色喜,提起包裹縛在背上,說道:「回家去吧!」   當下三人並肩出林。曲三道:「今晚大有所獲,得到了道君皇帝所畫的兩幅畫,又有他寫的一張字。這傢伙做皇帝不成,翎毛丹青,瘦金體的書法,卻委實是妙絕天下。」   郭楊二人也不懂甚麼叫作「翎毛丹青」與「瘦金體書法」,只唯唯而應。   走了一會,楊鐵心道:「日間聽那說話的先生言道,我大宋半壁江山,都送在這道君皇帝手裡,他畫的畫、寫的字,又是甚麼好東西了?老兄何必干冒大險,巴巴的到皇宮去盜了出來?」曲三微笑道:「這個你就不懂了。」郭嘯天道:「這道君皇帝既然畫得一筆好畫,寫得一手好字,定是聰明得很的,只可惜他不專心做皇帝。我小時候聽爹爹說,一個人不論學文學武,只能專心做一件事,倘若東也要抓,西也要摸,到頭來定然一事無成。」   曲三道:「資質尋常之人,當然是這樣,可是天下盡有聰明絕頂之人,文才武學,書畫琴棋,算數韜略,以至醫卜星相,奇門五行,無一不會,無一不精!只不過你們見不著罷了。」說著抬起頭來,望著天邊一輪殘月,長嘆一聲。   月光映照下,郭楊二人見他眼角邊忽然滲出了幾點淚水。   郭楊二人回到家中,將兩件金器深深埋入後院地下,對自己妻室也不吐露半句。兩人此後一如往日,耕種打獵為生,閒來習練兵器拳腳,便只兩人相對之時,也決不提及此事。兩人有時也仍去小酒店對飲幾壺,那跛子曲三仍是燙上酒來,端來蠶豆、花生等下酒之物,然後一蹺一拐的走開,坐在門邊,對著大江自管默默想他的心事,那晚林中夜鬥,似乎從來就不曾有過。但郭楊二人瞧向他的眼色,自不免帶上了幾分敬畏之意。   秋盡冬來,過一天冷似一天。這一日晚間颳了半夜北風,便下起雪來。第二日下得更大,銀絮飛天,瓊瑤匝地,四下里都白茫茫地。楊鐵心跟渾家包氏說了,今晚整治酒餚,請義兄夫婦過來飲酒賞雪。吃過中飯後,他���了兩個大葫蘆,到村頭酒店去沽酒,到得店前,卻見一對板門關得緊緊地,酒簾也收了起來。   楊鐵心打了幾下門,叫道:「曲三哥,跟你沽三斤酒。」卻不聽得應聲。隔了一會,他又叫了幾聲,屋內仍無應聲,走到窗邊向內一張,只見桌上灰塵積得厚厚地,心想:「幾天沒到村頭來,原來曲三已有幾天不在家了。可別出了事才好。」當下只得衝風冒雪,到五里外的紅梅村去買了酒,就便又買了一隻雞,回到家來,把雞殺了,請渾家整治。   他渾家包氏,閨名惜弱,便是紅梅村私塾中教書先生的女兒,嫁給楊鐵心還不到兩年。當晚包氏將一隻雞和著白菜、豆腐、粉絲放入一隻大瓦罐中,在炭火上熬著,再切了一盤臘魚臘肉。到得傍晚,到隔壁去請郭嘯天夫婦飲酒。   郭嘯天欣然過來。他渾家李氏卻因有了身孕,這幾日只是嘔酸,吃了東西就吐,便推辭不來。李氏的閨名單字一個萍字,包惜弱和她有如姊妹一般,兩人在房中說了好一陣子話。包惜弱給她泡了一壺熱茶,這才回家來張羅,卻見丈夫和郭嘯天把炭爐搬在桌上,燙了酒,兩人早在吃喝了。   郭嘯天道:「弟妹,我們不等你了。快來請坐。」郭楊二人交好,又都是豪傑之士,鄉下人家更不講究甚麼男女避嫌的禮法。包惜弱微笑答應,在炭爐中添了些炭,拿一隻酒杯來斟了酒,坐在丈夫下首,見兩人臉上都是氣忿忿地,笑問:「又有甚麼事,惹得哥兒倆生氣了?」楊鐵心道:「我們正在說臨安朝廷中的混帳事。」   郭嘯天道:「昨兒我在眾安橋頭喜雨閣茶樓,聽人談到韓侂胄這賊宰相的事。那人說得有頭有尾,想來不假。他說不論那一個官員上書稟報,公文上要是不註明『並獻某某物』的字樣,這賊宰相壓根兒就不瞧他的文書。」楊鐵心嘆道:「有這樣的皇帝,就有這樣的宰相;有這樣的宰相,就有這樣的官吏。臨安湧金門外的黃大哥跟我說,有一日他正在山邊砍柴,忽然見到大批官兵擁著一群官兒們過來,卻是韓宰相帶了百官到郊外遊樂,他自管砍柴,也不理會。忽聽得那韓侂胄嘆道:『這裡竹籬茅舍,真是絕妙的山野風光,就可惜少了些雞鳴犬吠之聲!』他話剛說完不久,忽然草叢裡汪汪汪的叫了起來。」包惜弱笑道:「這狗兒倒會湊趣!」楊鐵心道:「是啊,真會湊趣。那狗子叫了一會,從草叢裡鑽將出來,你道是甚麼狗子?卻原來是咱們臨安府的堂堂府尹趙大人。」包惜弱笑彎了腰,直叫:「啊喲!」郭嘯天道:「趙大人這一扮狗叫,指日就要高昇。」楊鐵心道:「這個自然。」   三人喝了一會酒,只見門外雪下得更大了。熱酒下肚,三人身上都覺得暖烘烘地,忽聽得東邊大路上傳來一陣踏雪之聲,腳步起落極快,三人轉頭望去,卻見是個道士。   那道士頭戴斗笠,身披簑衣,全身罩滿了白雪,背上斜插一柄長劍,劍把上黃色絲絛在風中左右飛揚,風雪滿天,大步獨行,實在氣概非凡。郭嘯天道:「這道士身上很有功夫,看來也是條好漢。只沒個名堂,不好請教。」楊鐵心道:「不錯,咱們請他進來喝幾杯,交交這個朋友。」兩人都生性好客,當即離座出門,卻見那道人走得好快,晃眼之間已在十餘丈外,卻也不是發足奔跑,如此輕功,實所罕見。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感驚異。楊鐵心揚聲大叫:「道長,請留步!」喊聲甫歇,那道人倏地回身,點了點頭。楊鐵心道:「天凍大雪,道長何不過來飲幾杯解解寒氣?」   那道人冷笑一聲,健步如飛,頃刻間來到門外,臉上滿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道:「叫我留步,是何居心?爽爽快快說出來罷!」   楊鐵心心想我們好意請你喝酒,你這道人卻恁地無禮,當下揚頭不睬。郭嘯天抱拳道:「我們兄弟正自烤火飲酒,見道長冒寒獨行,斗膽相邀,衝撞莫怪。」那道人雙眼一翻,朗聲道:「好好好,喝酒就喝酒!」大踏步進來。   楊鐵心更是氣惱,伸手一把抓住他左腕,往外一帶,喝道:「還沒請教道長法號。」陡然間忽覺那道人的手滑如游魚,竟從自己手掌中溜出,知道不妙,正待退開,突然手腕上一緊,已被那道人反手抓住,霎時之間,便似被一個鐵圈牢牢箍住,又疼又熱,疾忙運勁抵禦,那知整條右臂已然酸麻無力,腕上奇痛徹骨。   郭嘯天見義弟忽然滿臉脹得通紅,知他吃虧,心想本是好意結交,倘若貿然動手,反得罪了江湖好漢,忙搶過去道:「道長請這邊坐!」那道人又是冷笑兩聲,放脫了楊鐵心的手腕,走到堂上,大模大樣的居中而坐,說道:「你們兩個明明是山東大漢,卻躲在這裡假扮臨安鄉農,只可惜滿口山東話卻改不了。莊稼漢又怎會武功?」   楊鐵心又窘又怒,走進內室,在抽屜裡取了一柄匕首,放在懷裡,這才回到內堂上,篩了三杯酒,自己乾了一杯,默然不語。   那道人望著門外大雪,既不飲酒,也不說話,只是微微冷笑。郭嘯天見他滿臉敵意,知他定是疑心酒中作了手腳,取過道人面前酒杯,將杯中酒一口乾了,說道:「酒冷得快,給道長換一杯熱的。」說著又斟了一杯,那道人接過一口喝了,說道:「酒裡就是有蒙汗藥,也迷我不倒。」楊鐵心更是焦躁,發作道:「我們好意請你飲酒,難道起心害你?你這道人說話不三不四,快請出去吧。我們的酒不會酸了,菜又不會臭了沒人吃。」   那道人「哼」了一聲,也不理會,取過酒壺,自斟自酌,連乾三杯,忽地解下簑衣斗笠,拋在地下。楊郭兩人細看時,只見他三十餘歲年紀,雙眉斜飛,臉色紅潤,方面大耳,目光炯炯照人。他跟著解下背上革囊,往桌上一倒,咚的一聲,楊郭二人都跳起身來。原來革囊中滾出來的,竟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
  包惜弱驚叫:「哎唷!」逃進了內堂。楊鐵心伸手去摸懷中匕首,那道人將革囊又是一抖,跌出兩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來,一個是心,一個是肝,看來不像是豬心豬肝,只怕便是人心人肝。楊鐵心喝道:「好賊道!」匕首出懷,疾向那道人胸口刺去。   道人冷笑道:「鷹爪子,動手了嗎?」左手掌緣在他手腕上一擊。楊鐵心腕上一陣酸麻,五指登時無力,匕首已被他夾手奪去。   郭嘯天在旁看得大驚,心想義弟是名將之後,家傳的武藝,平日較量武功,自己尚稍遜他一籌,這道人卻竟視他有如無物,剛才這一手顯然是江湖上相傳的「空手奪白刃」絕技,這功夫只曾聽聞,可從來沒見過,當下惟恐義弟受傷,俯身舉起板凳,只待道人匕首刺來,就舉凳去擋。   誰知那道人並不理會,拿起匕首一陣亂剁,把人心人肝切成碎塊,跟著一聲長嘯,聲震屋瓦,提起右手,一掌劈將下來,騰的一聲,桌上酒杯菜盆都震得跳了起來,看那人頭時,已被他手掌擊得頭骨碎裂,連桌子中間也裂開一條大縫。   兩人正自驚疑不定,那道人喝道:「無恥鼠輩,道爺今日大開殺戒了!」   楊鐵心怒極,那裡還忍耐得住,抄起靠在屋角裡的鐵槍,搶到門外雪地裡,叫道:「來來來,教你知道楊家槍法的厲害。」那道人微微冷笑,說道:「憑你這為虎作倀的公門鼠輩也配使楊家槍!」縱身出門。   郭嘯天見情勢不妙,奔回家去提了雙戟,只見那道人也不拔劍,站在當地,袍袖在朔風裡獵獵作響。楊鐵心喝道:「拔劍吧!」那道人道:「你們兩個鼠輩一齊上來,道爺也只是空手對付。」   楊鐵心使個旗鼓,一招「毒龍出洞」,槍上紅纓抖動,捲起碗大槍花,往道人心口直搠過去。那道人一怔,讚道:「好!」身隨槍走,避向左側,左掌翻轉,逕自來抓槍頭。   楊鐵心在這桿槍上曾苦下幼功,深得祖傳技藝。要知楊家槍非同小可,當年楊再興憑一桿鐵槍,率領三百宋兵在小商橋大戰金兵四萬,奮力殺死敵兵二千餘名,刺殺萬戶長撒八孛堇、千戶長、百戶長一百餘人,其時金兵箭來如雨,他身上每中一枝敵箭,隨手折斷箭桿再戰,最後馬陷泥中,這才力戰殉國。金兵焚燒他的屍身,竟燒出鐵箭頭二升有餘。這一仗殺得金兵又敬又怕,楊家槍法威震中原。   楊鐵心雖然不及先祖威勇,卻也已頗得槍法心傳,只見他攢、刺、打、挑、攔、搠、架、閉,槍尖銀光閃閃,槍纓紅光點點,好一路槍法!   楊鐵心把那槍使發了,招數靈動,變幻巧妙。但那道人身隨槍走,趨避進退,卻那裡刺得著他半分?七十二路楊家槍法堪堪使完,楊鐵心不禁焦躁,倒提鐵槍,回身便走,那道人果然發足追來。楊鐵心大喝一聲,雙手抓住槍柄,陡然間擰腰縱臂,回身出槍,直刺道人面門,這一槍剛猛狠疾,正是楊家槍法中臨陣破敵、屢殺大將的一招「回馬槍」。當年楊再興在降宋之前與岳飛對敵,曾以這一招刺殺岳飛之弟岳翻,端的厲害無比。   那道人見一瞬間槍尖已到面門,叫聲:「好槍法!」雙掌合攏,啪的一聲,已把槍尖挾在雙掌之間。楊鐵心猛力挺槍往前疾送,竟是紋絲不動,不由得大驚,奮起平生之力往裡奪回,槍尖卻如已鑄在一座鐵山之中,那裡更拉得回來?他脹紅了臉連奪三下,槍尖始終脫不出對方雙掌的挾持。那道人哈哈大笑,右掌忽然提起,快如閃電般在槍身中間一擊,格的一聲,楊鐵心只覺虎口劇痛,急忙撒手,鐵槍已摔在雪地之中。   那道人笑道:「你使的果然是楊家槍法,得罪了。請教貴姓。」楊鐵心驚魂未定,隨口答道:「在下姓楊,草字鐵心。」道人道:「楊再興楊將軍是閣下祖上嗎?」楊鐵心道:「那是先曾祖。」   那道人肅然起敬,抱拳道:「適才誤以為兩人乃是歹人,多有得罪,卻原來竟是忠良之後,實是失敬,請教這位高姓。」郭嘯天道:「在下姓郭,賤字嘯天。」楊鐵心道:「他是我的義兄,是梁山泊好漢賽仁貴郭盛頭領的後人。」那道人道:「貧道可真魯莽了,這裡謝過。」說著又施了一禮。   郭嘯天與楊鐵心一齊還禮,說道:「好說,好說,請道長入內再飲三杯。」楊鐵心一面說,一面拾起鐵槍。道人笑道:「好!正要與兩位喝個痛快!」   包惜弱掛念丈夫與人爭鬥,提心吊膽的站在門口觀看,見三人釋兵言歡,心中大慰,忙入內整治杯盤。   三人坐定,郭楊二人請教道人法號。道人道:「貧道姓丘名處機……」楊鐵心叫了一聲:「啊也!」跳起身來。郭嘯天也吃了一驚,叫道:「遮莫不是��春子嗎?」丘處機笑道:「這是道侶相贈的賤號,貧道愧不敢當。」郭嘯天道:「原來是全真派大俠長春子,真是有幸相見。」兩人撲地便拜。   丘處機急忙扶起,笑道:「今日���手刃了一個奸人,官府追得甚緊,兩位忽然相招飲酒,這裡是帝王之都,兩位又不似是尋常鄉民,是以起了疑心。」郭嘯天道:「我這兄弟性子急躁,進門時試了道長一手,那是更惹道長起疑了。」丘處機道:「常人手上那有如此勁力?我只道兩位必是官府的鷹犬,喬裝改扮,在此等候,要捉拿貧道。適才言語無禮,實是魯莽得緊。」楊鐵心笑道:「不知不怪。」三人哈哈大笑。   三人喝了幾杯酒。丘處機指著地下碎裂的人頭,說道:「這人名叫王道乾,是個大大的漢奸。去年皇帝派他去向金主慶賀生辰,他竟與金人勾結,圖謀侵犯江南。貧道追了他十多天,才把他幹了。」楊郭二人久聞江湖上言道,長春子丘處機武功卓絕,為人俠義,這時見他一片熱腸,為國除奸,更是敬仰。兩人乘機向他討教些功夫,丘處機詳為點撥。   楊家槍法雖是兵家絕技,用於戰場上衝鋒陷陣,固是所向無敵,當者披靡,但以之與武學高手對敵,畢竟頗為不足。丘處機內外兼修,武功雖然尚未登峰造極,卻也已臻甚高境界,楊鐵心又如何能與他拆上數十招之多?卻是丘處機見他出手不凡,心中暗暗稱奇,有意引得他把七十二路槍法使完,以便確知他是否楊家嫡傳,要是真的對敵,數招之間就已把他鐵槍震飛了;當下說明這路槍法的招數本意用於馬上,若是步戰,須當更求變化,不可拘泥成法。楊郭二人聽得不住點頭稱是。楊家槍是傳子不傳女的絕藝,丘處機所知雖博,卻也不明槍法中的精奧,當下也向楊鐵心請教了幾招。   三人酒酣耳熱,言談甚是投機。楊鐵心道:「我們兄弟兩人得遇道長,真是平生幸事。道長可能在舍下多盤桓幾日麼?」丘處機正待答話,忽然臉色一變,說道:「有人來找我了。不管遇上甚麼事,你們無論如何不可出來,知道麼?」郭楊二人點頭答應。丘處機俯身拾起人頭,開門出外,飛身上樹,躲在枝葉之間。   郭楊二人見他舉動奇特,茫然不解。這時萬籟無聲,只聽得門外朔風虎虎,過了一陣,西面傳來隱隱的馬蹄之聲,楊鐵心道:「道長的耳朵好靈。」又想:「這位道長的武功果然是高得很了,但若與那跛子曲三相比,卻不知是誰高誰下?」又過一會,馬蹄聲越來越近,只見風雪中十餘騎急奔而來,乘客都是黑衣黑帽,直衝到門前。   當先一人突然勒��,叫道:「足跡到此為止。剛才有人在這裡動過手。」後面數人翻身下馬,察看雪地上的足跡。   為首那人叫道:「進屋去搜!」便有兩人下馬,來拍楊家大門。突然間樹上擲下一物,砰的一聲,正打在那人頭上。這一擲勁力奇大,那人竟被此物撞得腦漿迸裂而死。眾人一陣大嘩,幾個人圍住了大樹。一人拾起擲下之物,驚叫:「王大人的頭!」   為首那人抽出長刀,大聲吆喝,十餘人把大樹團團圍住。他又是一聲口令,五個人彎弓搭箭,五枝羽箭齊向丘處機射去。   楊鐵心提起鐵槍要出屋助戰,郭嘯天一把拉住,低聲道:「道長叫咱們別出去。要是他寡不敵眾,咱們再出手不遲。」話聲甫畢,只見樹上一枝羽箭飛將下來,卻是丘處機閃開四箭,接住了最後一箭,以甩手箭手法投擲下來,只聽得「啊」的一聲,一名黑衣人中箭落馬,滾入了草叢之中。   丘處機拔劍躍下,劍光起處,兩名黑衣人已然中劍。為首的黑衣人叫道:「好賊道,原來是你!」刷刷刷三枝短弩隨手打出,長刀劈風,勒馬衝來。丘處機劍光連閃,又是兩人中劍落馬。楊鐵心只看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心想自己也練得十年武藝,但這位道爺出劍如此快法,別說抵擋,連瞧也沒能瞧清楚,剛才如不是他手下容情,自己早就死於非命了。   但見丘處機來去如風,正和騎馬使刀那人相鬥,那使刀的也甚了得,一柄刀遮架砍劈,甚為威猛。再鬥一陣,郭楊兩人已看出丘處機存心與他纏鬥,捉空兒或出掌擊、或以劍刺,殺傷對方一人,用意似要把全部來敵一鼓殲滅,生怕傷了為頭之人,餘黨一哄而散,那就不易追殺了。   只過半頓飯時間,來敵已只賸下六七名。那使刀的知道不敵,一聲呼哨,雙腿一夾,撥轉馬頭就逃。丘處機左掌前探,已拉住他的馬尾,手上一用勁,身子倏地飛起,還未躍上馬背,一劍已從他後心插進,前胸穿出。丘處機拋下敵屍,勒韁控馬,四下兜截趕殺,只見鐵蹄翻飛,劍光閃爍,驚呼駭叫聲中,一個個屍首倒下,鮮血把白雪皚皚的大地片片染紅。   丘處機提劍四顧,惟見一匹匹空馬四散狂奔,再無一名敵人賸下,他哈哈大笑,向郭楊二人招手道:「殺得痛快嗎?」   郭楊二人開門出來,神色間驚魂未定。郭嘯天道:「道長,那是些甚麼人?」丘處機道:「你在他們身上搜搜。」   郭嘯天往那持刀人身上抄摸,掏出一件公文來,抽出來看時,卻是那裝狗叫的臨安府趙知府所發的密令,內稱大金國使者在臨安府坐索殺害王道乾的兇手,著令���快會同大金國人員,剋日拿捕兇手歸案。郭嘯天正自看得憤怒,那邊楊鐵心也叫了起來,手裡拿著幾塊從屍身上撿出來的腰牌,上面刻著金國文字,卻原來這批黑衣人中,有好幾人竟是金兵。   郭嘯天道:「敵兵到咱們國境內任意逮人殺人,我大宋官府竟要聽他們使者的號令,那還成甚麼世界?」楊鐵心嘆道:「大宋皇帝既向金國稱臣,我文武百官還不都成了金人的奴才嗎?」丘處機恨恨的道:「出家人本應慈悲為懷,可是一見了害民奸賊、敵國仇寇,貧道竟是不能手下留情。」郭楊二人齊聲道:「殺得好,殺得好!」   小村中居民本少,天寒大雪,更是無人外出,就算有人瞧見,也早逃回家去閉戶不出,誰敢過來察看詢問?楊鐵心取出鋤頭鐵鍬,三人把十餘具屍首埋入一個大坑之中。   ※※※   包惜弱拿了掃帚掃除雪上血跡,掃了一會,突覺血腥之氣直衝胸臆,眼前一陣金星亂冒,呀的一聲,坐倒在雪地之中。楊鐵心吃了一驚,忙搶過扶起,連聲問道:「怎麼?」包惜弱閉目不答。楊鐵心見她臉如白紙,手足冰冷,心裡十分驚惶。   丘處機過來拿住包惜弱右手手腕,一搭脈搏,大聲笑道:「恭喜,恭喜!」楊鐵心愕然道:「甚麼?」這時包惜弱「嚶」了一聲,醒了過來,見三個男人站在身周,不禁害羞,忙回進屋內。   丘處機微笑道:「尊夫人有喜啦!」楊鐵心喜道:「當真?」丘處機笑道:「貧道平生所學,稍足自慰的只有三件。第一是醫道,煉丹不成,於藥石倒因此所知不少。第二是做幾首歪詩,第三才是這幾手三腳貓的武藝。」郭嘯天道:「道長這般驚人的武功若是三腳貓,我兄弟倆只好說是獨腳老鼠了!」三人一面說笑,一面掩埋屍首。掩埋完畢後入屋重整杯盤。丘處機今日一舉殺了不少金人,大暢心懷,意興甚豪。   楊鐵心想到妻子有了身孕,笑吟吟的合不攏口來,心想:「這位道長會做詩,那是文武雙全了。」說道:「郭大嫂也懷了孩子,就煩道長給取兩個名字好麼?」丘處機微一沉吟,說道:「郭大哥的孩子就叫郭靖,楊二哥的孩子叫作楊康,不論男女,都可用這兩個名字。」郭嘯天道:「好,道長的意思是叫他們不忘靖康之恥,要記得二帝被虜之辱。」   丘處機道:「正是!」伸手入懷,摸出兩柄短劍來,放在桌上。這對劍長短形狀完全相同,都是綠皮鞘、金吞口、烏木的劍柄。他拿起楊鐵心的那柄匕首,在一把短劍的劍柄上刻了「郭靖」兩字,在另一把短劍上刻了「楊康」兩字。   郭楊二人見他運劍如飛,比常人寫字還要迅速,剛剛明白他的意思,丘處機已刻完了字,笑道:「客中沒帶甚麼東西,這對短劍,就留給兩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吧。」郭楊兩人謝了接過,抽劍出��,只覺冷氣森森,劍刃鋒利之極。   丘處機道:「這對短劍是我無意之中得來的,雖然鋒銳,但劍刃短了,貧道不合使,將來孩子們倒可用來殺敵防身。十年之後,貧道如尚苟活人世,必當再來,傳授孩子們幾手功夫,如何?」郭楊二人大喜,連聲稱謝。丘處機道:「金人竊據北方,對百姓暴虐之極,其勢必不可久。兩位好自為之吧。」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開門走出。郭楊二人待要相留,卻見他邁步如飛,在雪地裡早已去得遠了。   郭嘯天嘆道:「高人俠士總是這樣來去飄忽,咱們今日雖有幸會見,想多討教一點,卻是無緣。」楊鐵心笑道:「大哥,道長今日殺得好痛快,也給咱們出了一口悶氣。」拿著短劍,拔出鞘來摩挲劍刃,忽道:「大哥,我有個傻主意,你瞧成不成?」   郭嘯天道:「怎麼?」楊鐵心道:「要是咱們的孩子都是男兒,那麼讓他們結為兄弟,倘若都是女兒,就結為姊妹……」郭嘯天搶著道:「若是一男一女,那就結為夫妻。」兩人雙手一握,哈哈大笑。   包惜弱從內堂出來,笑問:「甚麼事樂成這個樣子?」楊鐵心把剛才的話說了。包惜弱臉上一紅,心中也甚樂意。   楊鐵心道:「咱們先把這對短劍掉換了再說,就算是文定之禮。如是兄弟姊妹,咱們再換回來。要是小夫妻麼……」郭嘯天笑道:「那麼對不起得很,兩柄劍都到了做哥哥的家裡啦!」包惜弱笑道:「說不定都到做兄弟的家裡呢。」當下郭楊二人換過了短劍。其時指腹為婚,事屬尋常,兩個孩子未出娘胎,雙方父母往往已代他們定下了終身大事。   郭嘯天當下拿了短劍,喜孜孜的回家去告知妻子。李萍聽了也是歡喜。   ※※※   楊鐵心把玩短劍,自斟自飲,不覺大醉。包惜弱將丈夫扶上了床,收拾杯盤,見天色已晚,到後院去收雞入籠,待要去關後門,只見雪地裡點點血跡,橫過後門。她吃了一驚,心想:「原來這裡還有血跡沒打掃乾淨,要是給官府公差見到,豈不是天大一樁禍事?」忙拿了掃帚,出門掃雪。   那血跡直通到屋後林中,雪地上留著有人爬動的痕跡,包惜弱愈加起疑,跟著血跡走進松林,轉到一座古墳之後,只見地下有黑黝黝的一團物事。   包惜弱走近一看,赫然是具屍首,身穿黑衣,就是剛才來捉拿丘處機的人眾之一,想是他受傷之後,一時未死,爬到了這裡。她正待回去叫醒丈夫出來掩埋,忽然轉念:「別鬼使神差的,偏偏有人這時過來撞見。」鼓起勇氣,過去拉那屍首,想拉入草叢之中藏起,再去叫丈夫。不料她伸手一拉,那屍首忽然扭動,跟著一聲呻吟。   包惜弱這一下嚇得魂飛天外,只道是殭屍作怪,轉身要逃,可是雙腳就如釘在地上一般,再也動彈不得。隔了半晌,那屍首並不再動,她拿掃帚去輕輕碰觸一下,那屍首又呻吟了一下,聲音甚是微弱。她才知此人未死。定睛看時,見他背後肩頭中了一枝狼牙利箭,深入肉裡,箭枝上染滿了血污。天空雪花兀自不斷飄下,那人全身已罩上了薄薄一層白雪,只須過得半夜,便凍也凍死了。   她自幼便心地仁慈,只要見到受了傷的麻雀、田雞、甚至蟲豸螞蟻之類,必定帶回家來妥為餵養,直到傷癒,再放回田野,若是醫治不好,就會整天不樂,這脾氣大了仍舊不改,以致屋子裡養滿了諸般蟲蟻、小禽小獸。她父親是個屢試不第的村學究,按著她性子給她取個名字,叫作惜弱。紅梅村包家老公雞老母雞特多,原來包惜弱飼養雞雛之後,決不肯宰殺一隻,父母要吃,只有到市上另買,是以家裡每隻小雞都是得享天年,壽終正寢。她嫁到楊家以後,楊鐵心對這位如花似玉的妻子十分憐愛,事事順著她的性子,楊家的後院裡自然也是小鳥小獸的天下了。後來楊家的小雞小鴨也慢慢變成了大雞大鴨,只是她嫁來未久,家中尚未出現老雞老鴨,但大勢所趨,日後自必如此。   這時她見這人奄奄一息的伏在雪地之中,慈心登生,明知此人並非好人,但眼睜睜的見他痛死凍死,心下無論如何不忍。她微一沉吟,急奔回屋,要叫醒丈夫商量,無奈楊鐵心大醉沉睡,推他只是不動。   包惜弱心想,還是救了那人再說,當下撿出丈夫的止血散金創藥,拿了小刀碎布,在灶上提了半壺熱酒,又奔到墳後。那人仍是伏著不動。包惜弱扶他起來,把半壺熱酒給他慢慢灌入嘴裡。她自幼醫治小鳥小獸慣了的,對醫傷倒也有點兒門道,見這一箭射得極深,一拔出來只怕當時就要噴血斃命,但如不把箭拔出,終不可治,於是咬緊牙關,用鋒利小刀割開箭旁肌肉,拿住箭桿,奮力向外一提。那人慘叫一聲,暈死了過去,創口鮮血直噴,只射得包惜弱胸前衣襟上全是血點,那枝箭終於拔了出來。
  包惜弱心中突突亂跳,忙拿止血散按在創口,用布條緊緊紮住。過了一陣,那人悠悠醒來,可是疲弱無力,連哼都哼不出聲。   包惜弱嚇得手酸足軟,實在扶不動這個大男人,靈機一動,回家拿了塊門板,把那人拉到板上,然後在雪地上拖動門板,就像一輛雪車般將他拖回家中,將他安置在柴房之中。   她忙了半日,這時心神方定,換下污衣,洗淨手臉,從瓦罐中倒出一碗適才沒喝完的雞湯,一手拿了燭台,再到柴房去瞧那漢子。見那人呼吸細微,並未斷氣。包惜弱心中甚慰,把雞湯餵他。那人喝了半碗,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包惜弱吃了一驚,舉起燭台一瞧,燭光下只見這人眉清目秀,鼻樑高聳,竟是個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她臉上一熱,左手微顫,晃動了燭台,幾滴燭油滴在那人臉上。   那人睜開眼來,驀見一張芙蓉秀臉,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憐惜,又是羞澀,當前光景,宛在夢中,不禁看得呆了。   包惜弱低聲道:「好些了嗎?把這碗湯喝了吧。」那人伸手要接,但手上無力,險些把湯全倒在身上。包惜弱搶住湯碗,這時救人要緊,只得餵著他一口一口的喝了。   那人喝了雞湯後,眼中漸漸現出光采,凝望著她,顯是不勝感激。包惜弱倒給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拿了幾捆稻草給他蓋上,持燭回房。   這一晚再也睡不安穩,連做了幾個噩夢,忽見丈夫一槍把柴房中那人刺死,又見那人提刀殺了丈夫,卻來追逐自己,四面都是深淵,無處可以逃避,幾次都從夢中驚醒,嚇得身上都是冷汗。待得天明起身,丈夫早已下床,只見他拿著鐵槍,正用磨刀石磨礪槍頭,包惜弱想起夜來夢境,嚇了一跳,忙走去柴房,推開門來,一驚更甚,原來裡面只賸亂草一堆,那人已不知去向。   她奔到後院,只見後門虛掩,雪地裡赫然是一行有人連滾帶爬向西而去的痕跡。她望著那痕跡,不覺怔怔的出了神。過了良久,一陣寒風撲面吹來,忽覺腰酸骨軟,十分睏倦。回到前堂,楊鐵心已燒好了白粥,放在桌上,笑道:「你瞧,我燒的粥還不錯吧?」包惜弱知道丈夫因自己懷了身孕,是以特別體惜,一笑而坐,端起粥碗吃了起來。她想若把昨晚之事告知丈夫,他嫉惡如仇,定會趕去將那人刺死,豈不是救人沒救徹?當下絕口不提。   ※※※   忽忽臘盡春回,轉眼間過了數月,包惜弱腰圍漸粗,愈來愈感慵困,於那晚救人之事也漸漸淡忘了。   這日楊氏夫婦吃過晚飯,包惜弱在燈下給丈夫縫套新衫褲。楊鐵心打好了兩雙草鞋,把草鞋掛到牆上,記起日間耕田壞了犁頭,對包惜弱道:「犁頭損啦,明兒叫東村的張木兒加一斤半鐵,打一打。」包惜弱道:「好!」楊鐵心瞧著妻子,說道:「我衣衫夠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兒多歇歇,別再給我做衣裳。」包惜弱轉過頭來一笑,卻不停針。楊鐵心走過去,輕輕拿起她針線。包惜弱這才伸了個懶腰,熄燈上床。   睡到午夜,包惜弱矇矓間忽聽丈夫陡然坐起身來,一驚而醒,只聽得遠處隱隱有馬蹄之聲,聽聲音是從西面東來,過得一陣,東邊也傳來了馬蹄聲,接著北面南面都有了蹄聲。包惜弱坐起身來,道:「怎麼四面都有了馬?」楊鐵心匆匆下床穿衣,片刻之間,四面蹄聲越來越近,村中犬兒都吠叫起來。楊鐵心道:「咱們給圍住啦!」包惜弱驚道:「幹甚麼呀?」楊鐵心道:「不知道。」把丘處機所贈短劍遞給妻子,道:「你拿著防身!」從牆上摘下一桿鐵槍,握在手裡。   這時東南西北人聲馬嘶,已亂成一片,楊鐵心推開窗子外望,只見大隊兵馬已把村子團團圍住,眾兵丁手裡高舉火把,七八名武將騎在馬上往來奔馳。   只聽得眾兵丁齊聲叫喊:「捉拿反賊,莫讓反賊逃了!」楊鐵心尋思:「是來捉拿曲三麼?這幾日卻不見他在村裡,幸好他不在,否則的話,他武功再強,也敵不過這許多兵馬。」忽聽一名武將高聲叫道:「郭嘯天、楊鐵心兩名反賊,快快出來受縛納命。」   楊鐵心大吃一驚,包惜弱更是嚇得臉色蒼白。楊鐵心低聲道:「官家不知為了何事,竟來誣害良民。跟官府是辯不清楚的,咱們只好逃命。你別慌,憑我這桿槍,定能保你衝出重圍。」他一身武藝,又是在江湖上闖蕩過的,這時臨危不亂,掛上箭袋,握住妻子右手。   包惜弱道:「我來收拾東西。」楊鐵心道:「還收拾甚麼?統通不要了。」包惜弱心中一酸,垂下淚來,顫聲道:「我們這家呢?」楊鐵心道:「咱們只要留得性命,我和你自可在別地重整家園。」包惜弱道:「這些小雞小貓呢?」楊鐵心嘆道:「傻孩子,還顧得到牠們麼?」頓了一頓,安慰她道:「官兵又怎會跟你的小雞小貓兒為難。」   一言方畢,窗外火光閃耀,眾兵已點燃了兩間草房,又有兩名兵丁高舉火把來燒楊家屋簷,口中大叫:「郭嘯天、楊鐵心兩個反賊再不出來,便把牛家村燒成了白地。」   楊鐵心怒氣填膺,開門走出,大聲喝道:「我就是楊鐵心!你們幹甚麼?」兩名兵丁嚇了一跳,丟下火把轉身退開。   火光中一名武官拍馬走近,叫道:「好,你是楊鐵心,跟我見官去。拿下了!」四五名兵丁一擁而上。楊鐵心倒轉槍來,一招「白虹經天」,把三名兵丁掃倒在地,又是一招「春雷震怒」,槍柄挑起一兵,摜入了人堆,喝道:「要拿人,先得說說我又犯了甚麼罪。」   那武官罵道:「大膽反賊,竟敢拒捕!」他口中叫罵,但也畏懼對方武勇,不敢逼近。他身後另一名武官叫道:「好好跟老爺過堂去,免得加重罪名。有公文在此。」楊鐵心道:「拿來我看!」那武官道:「還有一名郭犯呢?」   郭嘯天從窗口探出半身,彎弓搭箭,喝道:「郭嘯天在這裡。」箭頭���準了他。   那武官心頭髮毛,只覺背脊上一陣陣的涼氣,叫道:「你把箭放下,我讀公文給你們聽。」郭嘯天厲聲道:「快讀!」把弓扯得更滿了。那武官無奈,拿起公文大聲讀道:「臨安府牛家村村民郭嘯天、楊鐵心二犯,勾結巨寇,圖謀不軌,著即拿問,嚴審法辦。」郭嘯天道:「甚麼衙門的公文?」那武官道:「是韓相爺的手諭。」   郭楊二人都是一驚,均想:「甚麼事這樣厲害,竟要韓侂冑親下手諭?難道丘道長殺死官差的事發了?」郭嘯天道:「誰是首告?有甚麼憑據?」那武官道:「我們只管拿人,你們到府堂上自己分辯去。」楊鐵心叫道:「韓丞相專害無辜好人,誰不知道?我們可不上這個當。」領隊的武官叫道:「抗命拒捕,罪加一等。」   楊鐵心轉頭對妻子道:「你快多穿件衣服,我奪他的馬給你。待我先射倒將官,兵卒自然亂了。」弦聲響處,箭發流星,正中那武官右肩。那武官啊喲一聲,撞下馬來,眾兵丁齊聲發喊,另一名武官叫道:「拿反賊啊!」眾兵丁紛紛衝來。郭楊二人箭如連珠,轉瞬間射倒六七名兵丁,但官兵勢眾,在武官督率下衝到兩家門前。   楊鐵心大喝一聲,疾衝出門,鐵槍起處,官兵驚呼倒退。他縱到一個騎白馬的武官身旁,挺槍刺去,那武官舉槍擋架。豈知楊家槍法變化靈動,他槍桿下沉,那武官腿上早著。楊鐵心舉槍挑起,那武官一個觔鬥倒翻下馬。   楊鐵心槍桿在地下一撐,飛身躍上馬背,雙腿一夾,那馬一聲長嘶,於火光中向屋門奔去。楊鐵心挺槍刺倒門邊一名兵丁,俯身伸臂,把包惜弱抱上馬背,高聲叫道:「大哥,跟著我來!」郭嘯天舞動雙戟,保護著妻子李萍,從人叢中衝殺出來。官兵見二人勢兇,攔阻不住,紛紛放箭。   楊鐵心縱馬奔到李萍身旁,叫道:「大嫂,快上馬!」說著一躍下馬。李萍急道:「使不得。」楊鐵心那裡理她,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放上馬背。義兄弟兩人跟在馬後,且戰且走,落荒而逃。   走不多時,突然前面喊聲大作,又是一彪軍馬衝殺過來。郭楊二人暗暗叫苦,待要覓路奔逃,前面羽箭颼颼射來。包惜弱叫了一聲:「啊喲!」坐騎中箭跪地,把馬背上兩個女子都拋下馬來。楊鐵心道:「大哥,你護著她們,我再去搶馬!」說著提槍往人叢中衝殺過去。十餘名官兵排成一列,手挺長矛對準了楊鐵心,齊聲吶喊。   郭嘯天眼見官兵勢大,心想:「憑我兄弟二人,逃命不難,但前後有敵,妻子是無論如何救不出了。我們又沒犯法,與其白白在這裡送命,不如上臨安府分辯去。上次丘處機道長殺了官兵和金兵,可沒放走了一個,死無對證,諒官府也不能定我們的罪。再說,那些官差、金兵又不是我們兄弟殺的。」當下縱聲叫道:「兄弟,別殺了,咱們就跟他們去!」楊鐵心一呆,拖槍回來。   帶隊的軍官下令停箭,命兵士四下圍住,叫道:「拋下兵器弓箭,饒你們不死。」   楊鐵心道:「大哥,別中了他們的奸計。」郭嘯天搖搖頭,把雙戟往地下一拋。楊鐵心見愛妻嚇得花容失色,心下不忍,嘆了一口氣,也把鐵槍和弓箭擲在地下。郭楊二人的兵器剛一離手,十餘枝長矛的矛頭立刻刺到了四人的身旁。八名士兵走將過來,兩個服侍一個,將四人反手縛住。   楊鐵心嘿嘿冷笑,昂頭不理。帶隊的軍官舉起馬鞭,刷的一鞭,擊在楊鐵心臉上,罵道:「大膽反賊,當真不怕死嗎?」這一鞭只打得他自額至頸,長長一條血痕。楊鐵心怒道:「好,你叫甚麼名字?」那軍官怒氣更熾,鞭子如雨而下,叫道:「老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段名天德,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天德。記住了麼?你到閻王老子那裡去告狀吧。」楊鐵心毫不退避,圓睜雙眼,凝視著他。段天德喝道:「老爺額頭有刀疤,臉上有青記,都記住了!」說著又是一鞭。   包惜弱見丈夫如此受苦,哭叫:「他是好人,又沒做壞事。你……你幹麼要這樣打人呀?你……你怎麼不講道理?」   楊鐵心一口唾沫,呸的一聲,正吐在段天德臉上。段天德大怒,拔出腰刀,叫道:「先斃了你這反賊!」舉刀摟頭砍將下來。楊鐵心向旁閃過,身旁兩名士兵長矛前挺,抵住他的兩脅。段天德又是一刀,楊鐵心無處可避,只得向後急縮。那段天德倒也有幾分武功,一刀不中,隨即向前一送,他使的是柄鋸齒刀,這一下便在楊鐵心左肩上鋸了一道口子,接著第二刀又劈將下來。   郭嘯天見義弟性命危殆,忽地縱起,飛腳往段天德面門踢去。段天德吃了一驚,收刀招架。郭嘯天雖然雙手被縛,腿上功夫仍是了得,身子未落,左足收轉,右足飛出,正踢在段天德腰裡。   段天德劇痛之下,怒不可遏,叫道:「亂槍戳死了!上頭吩咐了的,反賊若是拒捕,格殺勿論。」眾兵舉矛齊刺。郭嘯天接連踢倒兩兵,終是雙手被縛,轉動不靈,身子閃讓長矛,段天德自後趕上,手起刀落,把他一隻右膀斜斜砍了下來。   楊鐵心正自力掙雙手,急切無法脫縛,突見義兄受傷倒地,心中急痛之下,不知從那裡忽然生出來一股巨力,大喝一聲,繩索繃斷,揮拳打倒一名兵士,搶過一柄長矛,展開了楊家槍法,這時候一夫拚命,萬夫莫當。長矛起處,登時搠翻兩名官兵。段天德見勢頭不好,先自退開。楊鐵心初時尚有顧忌,不敢殺死官兵,這時一切都豁出去了,東挑西打,頃刻間又戳死數兵。眾官兵見他兇猛,心下都怯了,發一聲喊,四下逃散。   楊鐵心也不追趕,扶起義兄,只見他斷臂處血流如泉湧,全身已成了一個血人,不禁垂下淚來。郭嘯天咬緊牙關,叫道:「兄弟,別管我……快,快走!」楊鐵心道:「我去搶馬,拚死救你出去。」郭嘯天道:「不……不……」暈了過去。   楊鐵心脫下衣服,要給他裹傷,但段天德這一刀將他連肩帶胸的砍下,創口占了半個身子,竟是無法包紮。郭嘯天悠悠醒來,叫道:「兄弟,你去救你弟婦與你嫂子,我……我是……不成了……」說著氣絕而死。   楊鐵心和他情逾骨肉,見他慘死,滿腔悲憤,腦海中一閃,便想到了兩人結義時的那句誓言:「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抬頭四望,自己妻子和郭大嫂在混亂中都已不知去向。他大聲叫道:「大哥,我去給你報仇!」挺矛向官兵隊裡衝去。   官兵這時又已列成隊伍,段天德傳下號令,箭如飛蝗般射來。楊鐵心渾不在意,撥箭疾衝。一名武官手揮大刀,當頭猛砍,楊鐵心身子一矮,突然鑽到馬腹之下。那武官一刀砍空,正待回馬,後心已被一矛刺進。楊鐵心擲開屍首,跳上馬背,舞動長矛。眾官兵那敢接戰,四下奔逃。   他趕了一陣,只見一名武官抱著一個女子,騎在馬上疾馳。楊鐵心飛身下馬,橫矛桿打倒一名兵士,在他手中搶過弓箭,火光中看準那武官坐騎,颼的一箭射去,正中馬臀,馬腿前跪,馬上兩人滾了下來。楊鐵心再是一箭,射死了武官,搶將過去,只見那女子在地下掙紮著坐起身來,正是自己妻子。
  包惜弱乍見丈夫,又驚又喜,撲到了他懷裡。楊鐵心問道:「大嫂呢?」包惜弱道:「在前面,給……給官兵捉去啦!」楊鐵心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救她。」包惜弱驚道:「後面又有官兵追來啦!」   楊鐵心回過頭來,果見一隊官兵手舉火把趕來。楊鐵心咬牙道:「大哥已死,我無論如何要救大嫂出來,保全郭家的骨血。要是天可憐見,你我將來還有相見之日。」包惜弱緊緊摟住丈夫脖子,死不放手,哭道:「咱們永遠不能分離,你說過的,咱們就是要死,也死在一塊!是麼?你說過的。」   楊鐵心心中一酸,抱住妻子親了親,硬起心腸拉脫她雙手,挺矛往前急追,奔出數十步回頭一望,只見妻子哭倒在塵埃之中,後面官兵已趕到她身旁。   楊鐵心伸袖子一抹臉上的淚水、汗水、血水,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救出李氏,為義兄保全後代,趕了一陣,又奪到了一匹馬,抓住一名官兵喝問,得知李氏正在前面。   他縱馬疾馳,忽聽得道旁樹林一個女人聲音大叫大嚷,急忙兜轉馬頭,衝入林中,只見李氏雙手已自脫縛,正和兩名兵士廝打。她是農家女子,身子壯健,雖然不會武藝,但這時拚命蠻打,自有一股剛勇,那兩名兵士又笑又罵,一時卻也奈何她不得。楊鐵心更不打話,衝上去一矛一個,戳死了兩兵,把李氏扶上坐騎,兩人同乘,回馬再去找尋妻子。   奔到與包氏分手的地方,卻已無人。此時天色微明,他下馬察看,只見地下馬蹄雜沓,尚有人身拖曳的痕跡,想是妻子又給官兵擄去了。   楊鐵心急躍上馬,雙足在馬腹上亂踢,那馬受痛,騰身飛馳。趕得正急間,忽然道旁號角聲響,衝出十餘名黑衣武士。當先一人舉起狼牙棒往他頭頂猛砸下來。楊鐵心舉矛格開,還了一矛。那人回棒橫掃,棒法奇特,似非中原武術所使家數。   楊鐵心以前與郭嘯天談論武藝,知道當年梁山泊好漢中有一位霹靂火秦明,狼牙棒法天下無雙,但除他之外,武林豪傑使這兵刃的向來極少,因狼牙棒份量沉重,若非有極大膂力不易運用自如。只有金兵將官卻甚喜用,以金人生長遼東苦寒之地,身強力大,兵器沉重,則陣上多佔便宜。當年金兵入寇,以狼牙棒砸擊大宋軍民。眾百姓氣憤之餘,忽然說起笑話來。某甲道:「金兵有甚麼可怕,他們有一物,咱們自有一物抵擋。」某乙道:「金兵有金兀朮。」甲道:「咱們有韓少保。」乙道:「金兵有枴子馬。」甲道:「咱們有麻札刀。」乙道:「金兵有狼牙棒。」甲道:「咱們有天靈蓋。」那天靈蓋是頭頂的腦門,金兵狼牙棒打來,大宋百姓只好用天靈蓋去抵擋,笑謔之中實含無限悲憤。   這時楊鐵心和那使狼牙棒的鬥了數合,想起以前和郭嘯天的談論,越來越是疑心,瞧這人棒法招術,明明是金兵將官,怎地忽然在此現身?又鬥數合,槍招加快,挺矛把那人刺於馬下。餘眾大驚,發喊逃散。   楊鐵心轉頭去看騎在身後的李氏,要瞧她在戰鬥之中有無受傷,突然間樹叢中射出一枝冷箭,楊鐵心不及閃避,這一箭直透後心。李氏大驚,叫道:「叔叔,箭!箭!」楊鐵心心中一涼:「不料我今日死在這裡!但我死前先得把賊兵殺散,好讓大嫂逃生。」當下搖矛狂呼,往人多處直衝過去,但背上箭傷創痛,眼前一團漆黑,昏暈在馬背之上。   ※※※   當時包惜弱被丈夫推開,心中痛如刀割,轉眼間官兵追了上來,待要閃躲,早被幾名士兵擁上一匹坐騎。一個武官舉起火把,向她臉上仔細打量了一會,點點頭,說道:「瞧不出那兩個蠻子倒有點本事,傷了咱們不少兄��。」另一名武官笑道:「現下總算大功告成,這趟辛苦,每人總有十幾兩銀子賞賜罷。」那武官道:「哼,只盼上頭少剋扣些。」轉頭對號手道:「收隊罷!」那號兵舉起號角,嗚嗚嗚的吹了起來。   包惜弱吞聲飲泣,心中只是掛念丈夫,不知他性命如何。這時天色已明,路上漸有行人,百姓見到官兵隊伍,都遠遠躲了開去。包惜弱起初擔心官兵無禮,那知眾武官居然言語舉止之間頗為客氣,這才稍稍放心。   行不數里,忽然前面喊聲大振,十餘名黑衣人手執兵刃,從道旁衝殺出來,當先一人喝道:「無恥��兵,殘害良民,統通下馬納命。」帶隊的武官大怒,喝道:「何方大膽匪徒,在京畿之地作亂?快滾開些!」一眾黑衣人更不打話,衝入官兵隊裡,雙方混戰起來。官兵雖然人多,但黑衣人個個武藝精熟,一時之間殺得不分勝負。   包惜弱暗暗歡喜,心想:「莫不是鐵哥的朋友們得到訊息,前來相救?」混戰中一箭飛來,正中包惜弱坐騎的後臀,那馬負痛,縱蹄向北疾馳。   包惜弱大驚,雙臂摟住馬頸,只怕掉下馬來。只聽後面蹄聲急促,一騎馬追來。轉眼間一匹黑馬從身旁掠過,馬上乘客手持長索,在空中轉了幾圈,呼的一聲,長索飛出,索上繩圈套住了包惜弱的坐騎,兩騎馬並肩而馳。那人漸漸收短繩索,兩騎馬奔跑也緩慢了下來,再跑數十步,那人呼哨一聲,他所乘黑馬收腳站住。包惜弱的坐騎被黑馬一帶,無法向前,一聲長嘶,前足提起,人立起來。   包惜弱勞頓了大半夜,又是驚恐,又是傷心,這時再也拉不住韁,雙手一鬆,跌下馬來,暈了過去。   昏睡中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等到悠悠醒轉,只覺似是睡在柔軟的床上,又覺身上似蓋了棉被,很是溫暖,她睜開眼睛,首先入眼的是青花布帳的帳頂,原來果是睡在床上。她側頭望時,見床前桌上點著油燈,似有個黑衣男子坐在床沿。   那人聽得她翻身,忙站起身來,輕輕揭開了帳子,低聲問道:「睡醒了嗎?」包惜弱神智尚未全復,只覺這人依稀似曾相識。那人伸手在她額頭一摸,輕聲道:「燒得好燙手,醫生快來啦。」包惜弱迷迷糊糊的重又入睡。   過了一會,似覺有醫生給她把脈診視,又有人餵她喝藥。她只是昏睡,夢中突然驚醒大叫:「鐵哥,鐵哥!」隨覺有人輕拍她肩膀,低語撫慰。   她再次醒來時已是白天,忍不住出聲呻吟。一個人走近前來,揭開帳子。這時面面相對,包惜弱看得分明,不覺吃了一驚,這人面目清秀,嘴角含笑,正是幾個月前她在雪地裡所救的那個垂死少年。   包惜弱道:「這是甚麼地方,我當家的呢?」那少年搖搖手,示意不可作聲,低聲道:「外邊官兵追捕很緊,咱們現下是借住在一家鄉農家裡。小人斗膽,謊稱是娘子的丈夫,娘子可別露了形跡。」包惜弱臉一紅,點了點頭,又問:「我當家的呢?」那人道:「娘子身子虛弱,待大好之後,小人再慢慢告知。」   包惜弱大驚,聽他語氣,似乎丈夫已遭不測,雙手緊緊抓住被角,顫聲道:「他……他……怎麼了?」那人只是不說,道:「娘子這時心急也是無益,身子要緊。」包惜弱道:「他……他可是死了?」那人滿臉無可奈何之狀,點了點頭,道:「楊爺不幸,給賊官兵害死了。」說著只是搖頭嘆息。包惜弱傷痛攻心,暈了過去,良久醒轉,放聲大哭。   那人細聲安慰。包惜弱抽抽噎噎的道:「他……他怎麼去世的?」那人道:「楊爺可是二十來歲年紀,身長膀闊,手使一柄長矛的麼?」包惜弱道:「正是。」那人道:「我今日一早見到他和官兵相鬥,殺了好幾個人,可惜……唉,可惜一名武官偷偷繞到他身後,一槍刺進了他背脊。」   包惜弱夫妻情重,又暈了過去,這一日水米不進,決意要絕食殉夫。那人也不相強,整日只是斯斯文文的和她說話解悶。包惜弱到後來有些過意不去了,問道:「相公高姓大名?怎會知道我有難而來打救?」那人道:「小人姓顏,名烈,昨天和幾個朋友經過這裡,正遇到官兵逞兇害人。小人路見不平,出手相救,不料老天爺有眼,所救的竟是我的大恩人,也真是天緣巧合了。」   包惜弱聽到「天緣巧合」四字,臉上一紅,轉身向裡,不再理他,心下琢磨,忽然起了疑竇,轉身問道:「你和官兵本來是一路的?」顏烈道:「怎……怎麼?」包惜弱道:「那日你不是和官兵同來捉拿那位道長、這才受傷的嗎?」顏烈道:「那日也真是冤枉。小人從北邊來,要去臨安府,路過貴村,那知道無端端一箭射來,中了肩背。如不是娘子大恩相救,真是死得不明不白。到底他們要捉甚麼道士呀?道士捉鬼,官兵卻捉道士,真是一塌胡塗。」說著笑了起來。   包惜弱道:「啊,原來你是路過,不是他們一夥。我還道你也是來捉那道長的,那天還真不想救你呢。」當下便述說官兵怎樣前來捉拿丘處機,他又怎樣殺散官兵。   包惜弱說了一會,卻見他怔怔的瞧著自己,臉上神色痴痴迷迷,似乎心神不屬,當即住口。顏烈一驚,陪笑道:「對不住。我在想咱們怎樣逃出去,可別再讓官兵捉到。」   包惜弱哭道:「我……我丈夫既已過世,我還活著幹甚麼?你一個人走吧。」顏烈正色道:「娘子,官人為賊兵所害,含冤莫白,你不設法為他報仇,卻只是一意尋死。官人生前是英雄豪傑之士,他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不能瞑目罷?」   包惜弱道:「我一個弱女子,又怎有報仇的能耐?」顏烈義憤於色,昂然道:「娘子要報殺夫之仇,這件事著落在小人身上。你可知道仇人是誰?」包惜弱想了一下,說道:「統率官兵的將官名叫段天德,他額頭有個刀疤,臉上有塊青記。」顏烈道:「既有姓名,又有記認,他就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非報此仇不可。」他出房去端來一碗稀粥,碗裡有個剝開了的鹹蛋,說道:「你不愛惜身子,怎麼報仇呀?」包惜弱心想有理,接過碗來慢慢吃了。   次日早晨,包惜弱整衣下床,對鏡梳好了頭髻,找到一塊白布,剪了朵白花插在鬢邊,替丈夫帶孝,但見鏡中紅顏如花,夫妻倆卻已人鬼殊途,悲從中來,又伏桌痛哭起來。   顏烈從外面進來,待她哭聲稍停,柔聲道:「外���道上官兵都已退了,咱們走吧。」包惜弱隨他出屋。顏烈摸出一錠銀子給了屋主,把兩匹馬牽了過來。包惜弱所乘的馬本來中了一箭,這時顏烈已把箭創裹好。   包惜弱道:「到那裡去呀?」顏烈使個眼色,要她在人前不可多問,扶她上馬,兩人並轡向北。走出十餘裡,包惜弱又問:「你帶我到那裡去?」顏烈道:「咱們先找個隱僻的所在住下,避一避風頭。待官家追拿得鬆了,小人再去找尋官人的屍首,好好替他安葬,然後找到段天德那個奸賊,殺了替官人報仇。」   包惜弱性格柔和,自己本少主意,何況大難之餘,孤苦無依,聽他想得周到,心中好生感激,道:「顏相公,我……我怎生報答你才好?」顏烈凜然道:「我性命是娘子所救,小人這一生供娘子驅使,就是粉身碎骨,赴湯蹈火,那也是應該的。」包惜弱道:「只盼儘快殺了那大壞人段天德,給鐵哥報了大仇,我這就從他於地下。」想到這裡,又垂下淚來。   兩人行了一日,晚上在長安鎮上投店歇宿。顏烈自稱夫婦二人,要了一間房。包惜弱心中惴惴不安,吃晚飯時一聲不作,暗自撫摸丘處機所贈的那柄短劍,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是他稍有無禮,我就一劍自殺。」   顏烈命店伴拿了兩捆稻草入房,等店伴出去,閂上了房門,把稻草鋪在地下,自己倒在稻草之中,身上蓋了一張氈毯,對包惜弱道:「娘子請安睡吧!」說著閉上了眼。   包惜弱的心怦怦亂跳,想起故世的丈夫,真是柔腸寸斷,呆呆的坐了大半個時辰,長長嘆了口氣,也不熄滅燭火,手中緊握短劍,和衣倒在床上。   次日包惜弱起身時,顏烈已收拾好馬具,命店伴安排了早點。包惜弱暗暗感激他是至誠君子,防範之心登時消了大半。待用早點時,見是一碟雞炒乾絲,一碟火腿,一碟臘腸,一碟燻魚,另有一小鍋清香撲鼻的香梗米粥。她出生於小康之家,自歸楊門,以務農為生,平日吃早飯只是幾根鹹菜,半個鹹蛋,除了過年過節、喜慶宴會之外,那裡吃過這樣考究的飲食?食用之時,心裡頗不自安。   待得吃完,店伴送來一個包裹。這時顏烈已走出房去,包惜弱問道:「這是甚麼?」店伴道:「相公今日一早出去買來的,是娘子的替換衣服,相公說,請娘子換了上道。」說罷放下包裹,走出房去。包惜弱打開包裹一看,不覺呆了,只見是一套全身縞素的衣裙,白鞋白襪固然一應俱全,連內衣、小襖以及羅帕、汗巾等等也都齊備,心道:「難為他一個少年男子,怎地想得如此周到?」換上內衣之時,想到是顏烈親手所買,不由得滿臉紅暈。她半夜倉卒離家,衣衫本已不整,再加上一��的糾纏奔波,更是滿身破損塵污,待得裡外一新,精神也不覺為之一振。待得顏烈回房,見他身上也已換得光鮮煥然。   兩人縱馬上道,有時一前一後,有時並轡而行。這時正是江南春意濃極的時光,道旁垂柳拂肩,花氣醉人,田中禾苗一片新綠。
  顏烈為了要她寬懷減愁,不時跟她東談西扯。包惜弱的父親是個小鎮上的不第學究,丈夫和義兄郭嘯天都是粗豪漢子,她一生之中,實是從未遇到過如此吐屬俊雅、才識博洽的男子,但覺他一言一語無不含意雋妙,心中暗暗稱奇。只是眼見一路北去,離臨安越來越遠,他卻絕口不提如何為己報仇,更不提安葬丈夫,忍不住道:「顏相公,我夫君的屍身,不知落在那裡?」   顏烈道:「非是小人不肯去尋訪尊夫屍首,為他安葬,實因前日救娘子時殺了官兵,眼下正是風急火旺的當口,我只要在臨安左近一現身,非遭官兵的毒手不可。眼下官府到處追拿娘子,說道尊夫殺官造反,罪大惡極,拿到他的家屬,男的斬首,女的充作官妓。小人死不足惜,但若娘子無人保護,給官兵逮了去,遭遇必定極慘。小人身在黃泉之下,也要傷心含恨了。」包惜弱聽他說得誠懇,點了點頭。顏烈道:「我仔細想過,眼下最要緊的,是為尊夫收屍安葬。咱們到了嘉興,我便取出銀子,託人到臨安去妥為辦理。倘若娘子定要我親自去辦這才放心,那麼在嘉興安頓好娘子之後,小人冒險前往便了。」包惜弱心想要他幹冒大險,於理不合,說道:「相公如能找到妥當可靠的人去辦,那也是一樣的。」又道:「我丈夫有個姓郭的義兄,同時遭難,敢煩相公一併為他安葬,我……我……」說著垂下淚來。   顏烈道:「此事容易,娘子放心便是。倒是報仇之事,段天德那賊子是朝廷武將,要殺他著實不易,此刻他又防備得緊,只有慢慢的等候機會。」包惜弱只想殺了仇人之後,便自殺殉夫。顏烈這番話雖然句句都是實情,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心下一急,哭出聲來,抽抽噎噎的道:「我也不想要報甚麼仇了。我當家的如此英雄,尚且被害,我……我一個弱女子,又……又有甚麼能耐?我一死殉夫便是。」   顏烈沉吟半晌,似也十分為難,終於說道:「娘子,你信得過我嗎?」包惜弱點了點頭。顏烈道:「眼下咱們只有去北方,方能躲避官兵的追捕。大宋官兵不能追到北邊去捉人。咱們只要過得長江,就沒多大危險了。待事情冷下來之後,咱們再南下報仇雪恨。娘子放心寬懷,官人的血海沉冤,自有小人一力承擔。」   包惜弱大為躊躇:自己家破人亡,舉目���親,如不跟隨他去,孤身一個弱女子又到那裡去安身立命?那晚親眼見到官兵殺人放火的兇狠模樣,若是落入了他們手中,被充作官妓,那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但此人非親非故,自己是個守節寡婦,如何可隨一個青年男子同行?此刻若是舉刃自刎,此人必定阻攔。只覺去路茫茫,來日大難,思前想後,真是柔腸百轉。她連日悲傷哭泣,這時卻連眼淚也幾乎流乾了。   顏烈道:「娘子如覺小人的籌劃不妥,但請吩咐,小人無有不遵。」包惜弱見他十分遷就,心中反覺過意不去,除非此時自己立時死了,一了百了,否則實在也無他法,無可奈何之下,只得低頭道:「你瞧著辦吧。」   顏烈大喜,說道:「娘子的活命大德,小人終身不敢忘記,娘子……」包惜弱道:「這事以後別再提啦。」顏烈道:「是,是。」   當晚兩人在硤石鎮一家客店中宿歇,仍是同處一室。自從包惜弱答允同去北方之後,顏烈的言談舉止,已不如先前拘謹,時時流露出喜不自勝之情。包惜弱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只是見他並無絲毫越禮,心想他不過是感恩圖報,料來不致有何異心。   次日中午,兩人到了嘉興。那是浙西大城,絲米集散之地,自來就十分繁盛,宋室南渡之後,嘉興地近京師,市況就更熱鬧。   顏烈道:「咱們找一家客店歇歇吧。」包惜弱一直在害怕官兵追來,道:「天色尚早,還可趕道呢。」顏烈道:「這裡的店舖不錯,娘子衣服舊了,得買幾套來替換。」包惜弱一呆,道:「這不是昨天才買的嗎?怎麼就舊了?」顏烈道:「道上塵多,衣服穿一兩天就不光鮮啦。再說,像娘子這般容色,豈可不穿世上頂頂上等的衣衫?」   包惜弱聽他誇獎自己容貌,內心竊喜,低頭道:「我是在熱喪之中……」顏烈忙道:「小人理會得。」包惜弱就不言語了。她容貌秀麗,但丈夫楊鐵心從來沒這般當面讚過,低下頭偷眼向顏烈瞧去,見他並無輕薄神色,一時心中栗六,也不知是喜是愁。   顏烈問了途人,逕去當地最大的「秀水客棧」投店。漱洗罷,顏烈與包惜弱一起吃了些點心,兩人相對坐在房中。包惜弱想要他另要一間客房,卻又不知如何啟齒才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事重重。過了一會,顏烈道:「娘子請自寬便,小人出去買了物品就回。」包惜弱點了點頭,道:「相公可別太多花費了。」顏烈微笑道:「就可惜娘子在服喪,不能戴用珠寶,要多花錢也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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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gartpra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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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原民政部社會事務司長為表現清廉近寡情
  原標題:“清官”竇玉沛,你“藏”得累嗎?
  近些年來,伴隨著打虎的步伐和節奏,我們看到瞭不少“傢族式腐敗”,坑爹的有,坑丈夫的有,坑叔叔舅舅的也有。但在“系統性腐敗”的民政部,廉政瞭望��近的報道,則讓我們“開瞭眼”。
  父親是農民,大哥是普通職工,四個姐妹中,除瞭一人當小學老師進城,其他三人至今還在農村——這是民政部原副部長竇玉沛的傢族境況。以至於,在傢人眼中,竇玉沛始終是“清官”。
  通常,我們看到的落馬官員,好多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在竇玉沛這裡,“一人做官,雞犬還是雞犬”,有人因此而嘆“難得”。不過,一本正經地講,這本身難道不就該是正常的嗎?當見多瞭“雞犬升天”,我們反而把最起碼的要求,當做瞭奢求。
  不搞“封兄蔭弟”那一套,是每個官員應該恪守的基本原則。而如果是為瞭規避風險,隱藏腐敗行徑,那這種刻意的做法,則隻能用狡猾來形容。對內也隱藏的貪官,並不比隻對外隱藏的“高尚”一些,隻是多瞭“心機”而已。
  報道稱,竇玉沛擔任民政部社會事務司長時,老爺子還在傢鄉“賣白佈”(喪葬用品)。在我看來,這種為瞭“藏”而去極力表現出的清廉,近乎寡情。當自己有能力時,大可以將老爺子接進城生活,再不濟,在經濟上接濟接濟,既是做兒子的贍養職責,也是情理要義。
  然而,竇玉沛沒有這樣做,甚至連父親的墳,也要比周圍的寒酸一些。至於嗎?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欲“凈”,得真正的從內心幹凈。在老傢的形象和名聲或許能安慰親人,讓他們安心,但一旦動過欲念,做過虧心事,自己的內心是無法寬慰的,所謂“越藏越累”。
  事實上,貪腐之初衷,無非都是為瞭奢靡享受。再能藏的貪官也會露出馬腳。報道稱,據彩票業內人士介紹,坐上高位後的竇玉沛,卻沒有農傢子弟的本色。曾出入高檔場合,所有開銷由福彩中心或相關企業承擔。
  這同時也提醒我們,廉政監督不能隻看表面,而有些監督,是公眾無法耳聞目睹、無法完成的。在竇玉沛的老傢,大傢都以為他是“清官”,這就是最直接的反映。最有效的監督,還是制度與規矩。比如,權力在軌行駛,就不易出現徇私舞弊;財務和賬本無懈可擊,就不易出現偷拿挪用;福彩足夠透明,也就不易作奸犯科。
  去年6月,中央巡視組在民政部發現諸多問題,其中包括“頂風違反中央八項規定精神”,“公共權力部門化利益化,利用主管社會組織的權力為幹部謀職謀利”,“福利彩票發行管理也存在問題”等。時任民政部副部長,曾主管福彩工作的竇玉沛,在其中牽涉多少,尚未可知。
  不過,賬,總要有清算的那一天;藏,總會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文/ 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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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be89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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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 #拾壹庫 #虧雞福來爹 #afterparty #煌めきアンフォレント 台前一群日本來的遠征組超熱情 看著一群社會人追偶像很有趣 #臺灣 #crazyfriday #acg #動漫音樂 #台湾 #アニメ #アニソン #フェス #偶像 #アイドル #taiwan #tainan #anime #anisong(在 U11 Performance Art Space 拾壹庫展演空間) https://www.instagram.com/p/BpDpMQyBfwG/?utm_source=ig_tumblr_share&igshid=n0z1gzc4uii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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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pony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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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雞福來爹林義豐再出招 這次推「善良的心」
林義豐推出最新的競選文宣影片。圖/取自網路
「虧雞福來爹」林義豐又出招了!參選台南市第5選區立委的他今天在臉書上推出第一支競選影片,內容與一般的競選文宣不太一樣,主打「一個立委候選人最重要的是善良的心」,影片中霸氣總裁假裝應徵,遭到取笑捉弄,結局卻神轉彎,網友紛紛回應「不愧是虧雞,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林義豐去年底參選台南市長,以不同一般的選戰方法,贏得年輕人的支持,獲得8萬多張選票,今年他再度捲土重來,已登記參選立委,推出的選舉文宣也讓人耳目一新。
影片中他假裝到競選總部應徵,遭到三名同樣是應徵者捉弄取笑,但第四名應徵者卻好心幫他打領帶,而應徵者穿上帥氣西裝,秒變身為總裁,讓應徵者驚訝不已,林義豐在片中說「唯有學會幫助別人,才能獲得肯定」,善良的人永遠運氣不會差,影片未完,最後打出「一個立委候選人最重要的是善良的心」字樣。
網友紛紛給他加油打氣,並評論影片「前面三個應該不會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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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tw8ccomlov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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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組人馬完成總統連署登記 前10大槍擊要犯、禪師、呂秀蓮齊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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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日為中選會登記總統選舉被連署人截止日,包含代表喜樂島聯盟的前副總統呂秀蓮(見圖)在內,共有8組人馬登記。 
中選會自9月13日起開放總統、副總統選舉申請被連署人受理作業,於17日17點30分正���截止,共有50人前往領表,申請登記的則有8組,除了前副總統呂秀蓮、新黨楊世光外,還有自稱史上第一位登記參選總統的出家人黃多玉(釋悟善禪師),以及曾犯下「虎山雙屍命案」遭判刑19年的前10大槍擊要犯藍信祺…等人。日本藤素 藤素 美國黑金 日本騰素 日本藤素正品 迷情春藥 日本藤素心得 日本藤素真假
中選會統計,完成正副總統被連署人申請登記的8組人,按照登記順序,第1組為黃多玉(釋悟善禪師)、張幼薇,第2組是藍信祺、胡宗偉,第3組為國家改革促進會理事長曾坤炳、黃源誠,第4組是中國紅色統一黨主席黃榮章、柯振榮。
而另外4組,則都趕在申請連署的截止日完成登記,依序為第5組的新黨總統參選人楊世光、律師陳麗玲;第6組前副總統呂秀蓮、前南投縣長彭百顯;第7組王堯立、江丁威:第8組梅峯、張建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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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黨總統參選人楊世光17日至中選會登記為總統選舉被連署人。(盧逸峰攝)
另外,去年曾參選台南市長、被稱為「虧雞福來爹」的伍彩集團總裁林義豐、自稱替台北市長柯文哲領表的前立委黃文玲,則都在申請截止時間過後才到達中選會,因而未能完成登記。 日本藤素 藤素 美國黑金 日本騰素 日本藤素正品 迷情春藥 日本藤素心得 日本藤素真假
根據中選會排定時程,申請被連署人繳交100萬元保證金後,18日會正式公告正、副總統被連署人名單,依照《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規範,被連署人得在45天內完成連署、繳交連署書,並須有28萬384人以上連署,才可以參選2020年總統;若連署數未達一半、也就是14萬192人,100萬元保證金將被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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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6etf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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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不算大的食品廠的主人,由於經營已經上了軌道,不用我怎麼去管理,下邊的人去管就行了。我是很樂得落個有錢有閒的清淨的。閒來無事的時候我就上上網,或者是打打麻將。上網無外乎看看新聞,聊聊天,更多的就是上成人網站,我最喜歡的就是MeiMuTieBa了。聊天嘛,就是跟一些網上的騷婦一起聊,開放的直入主題--聊性、網做。靦腆點兒的就先聊點風花雪月的東西,到後來也是對性感興趣,男人和女人就是這麼一回事。打麻將打得也不大,本人不太好賭,就是根一些跟我一樣的閒人打。 一天,我在網上和一個叫媚兒的小姑娘聊上了。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反正資料上是這麼寫的,這年頭裝嫩的很多,也不管那些了,就當小姑娘聊吧。媚兒資料上的年齡是18歲,未成年人偶可是不敢勾引的。既然滿18歲了,那就沒有關係了。還等什麼呀?開始聊吧。 聊天中發現媚兒很開放。尤其是對性是很感興趣的。撩撥她幾句,沒想到她比我還來勁,一個勁的問這方面的東西。於是我就開始給她發圖片,性吧上有很多成人圖片,下載下來之後就給她發過去。看得媚兒說她身子都軟了。我又給她發小說,小說可能更加的刺激,媚兒看完就回了句:「上廁所去了」然後就下線了。 沒啥意思了,小姑娘跑了。我開車從家裡出來,去我常去的打麻將的一地點,不是麻將館,是一個江麗艷的女人家裡。我給她叫艷姐。艷姐比我大兩歲,已經離婚兩年了,自己帶個女孩過日子。艷姐的女兒我沒見過,雖然經常去她家打麻將,但她女兒在一個職業學校上學,在學校住,而她女兒回家的時候艷姐就不讓我們去打麻將了。至於什麼原因離婚,不清楚。家庭的事誰又能真的弄清楚呢,管她呢。反正艷姐很漂亮,也很風騷,所以這一年來,我總是上這兒來打麻將。打麻將的贏家要給東道主扔下一些錢,叫做抽頭吧。艷姐也用這錢來添補家用。 到了艷姐的家裡,發現今天艷姐比平日更加的嬌艷,可能是我上網跟那個媚兒聊得來了情緒,卻沒有發洩出來的原因吧。很快湊齊了人手,開始打牌,艷姐坐我的下家,我有意無意的在洗牌的時候摸艷姐那白嫩的小手。艷姐這娘們的手保養得可真是好,白嫩肉感。被我摸了,也沒有特別的反感,只有一次,摸的時間有點長,艷姐用她的腳在桌下輕輕的踢了我一下。看來有戲呀。 情場得意,賭場必然失意,這一場下來我大敗。不過,我不在乎,本來麻將打得也不大嘛。我把我桌面上剩的一些錢也沒拿都留給了艷姐。 從艷姐家出來,手機上來條短信,落款是媚兒。對了,在聊天的時候我把手機號告訴她了。短信上的內容是約我一起吃飯,想見見我,說我懂的東西太多了,對我非常的好奇。我趕緊回短信約好地點,我訂在一個不算大,但很乾淨清靜的小店。我先到了約會地點,在店裡等候。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是媚兒到了。我到外面一看,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女孩站在門口,當然就是媚兒了。媚兒打扮得很性感,化著裝,低胸的上衣,下面是短裙,人也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嘴唇(也可能是口紅擦出來的)。總之我很滿意的樣子。 我們一起進了一個包間,點完菜,邊吃邊聊。開始的時候媚兒還有點緊張,但過了一會兒就很放得開了。在我的勸說下媚兒也喝了點酒,藉著給媚兒挾菜,倒酒的機會,我不時的摸她。在這種場合下男人要是不佔點便宜,女人內心裡會不高興的。當然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呀。到後來,我幾乎是一隻胳膊摟著媚兒了。媚兒也軟軟的倚在我的身上。我在媚兒的耳邊說:「我給我發的圖片,小說好��嗎?」媚兒說:「嗯,好看。」我微笑著說:「想不想自己也嘗嘗那滋味。」媚兒說:「那會兒,你跟人家聊那事兒,人家下面濕了一大片呢,是不是尿出來了。」我說:「不是,是你的下面的出來的淫水,出了水兒下面就光滑了,男人的傢伙就可以插進去了。」媚兒說:「去你的。」 吃完飯,媚兒已經被我揉搓得下面又發水了。她半推半就的跟我去一個賓館開房了。進了房間之後我對媚兒說:「咱們一起沖沖澡吧。」媚兒卻自己先進了洗手間,進去之後把門關上不讓我進。我只好等她洗完再洗。我沖完澡,圍著浴巾出來的時候看見媚兒已經躺在床上在看電視。我關了電視躺在她身邊,伸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媚兒呻吟了一聲說:「我有點害怕。」我咬著她的耳朵說:「不要怕,我會讓你舒服的。」說著開始脫她的衣服。 當媚兒只剩下內褲和胸衣的時候,她說:「你先脫,我要看看你的。」我哈哈一笑就迅速地脫掉了自己的全部衣服,把大雞巴挺到媚兒的面前,說:「好好看吧,喜歡嗎?」媚兒伸手抓住我的大雞巴說:「就這麼一根肉棒子,為什麼那些女人那麼稀罕。」我說:「等你嘗到味之後你也會那樣的。來,也像圖片上那親我的雞巴。」媚兒用嘴在我的龜頭上親了一下,我說:「含進去,吸它。」媚兒臉紅紅的沒有作聲。我也不勉強她,動手把她的胸衣解開。一對乳房彈了出來,雖然不是很大,但非常的挺。我把她的奶子含在嘴裡吮吸著,媚兒用小手摸著我的頭說:「你的年齡應該是我的叔叔了,還吃我的奶子,像我兒子。」我抬起頭說:「我現在只是你的男人,你的漢子。」說完又脫下了她的內褲。我把她白色的內褲放在鼻子下面聞著。媚兒說:「你聞什麼呢?」我說:「我在聞你的味道呢。我還要到你的那兒去聞呢。」說著就趴在媚兒的兩腿之間,在她那個還沒有長出多少陰毛的小屄上親吻了起來。弄得媚兒吃吃的浪笑著。 媚兒說:「癢死了。」我說:「是裡面癢還是外面癢啊。」媚兒說:「都癢。」我趴在她的身上,把雞巴頂在她的小屄上說:「寶貝兒,我要開始了,我要肏你了。」說完腰一用力,我的雞巴頂開了她的兩片陰唇,慢慢地往裡插。媚兒在啊,啊的叫著,連聲說:「疼,疼,疼啊。」我不理她,繼續深入。媚兒在下面掙扎著叫著:「啊,你個壞蛋,疼死我了。快停下,快停下。」這時如何能停,我說:「寶貝兒,不要怕,挺一會兒就不疼了,不僅不疼還會很舒服呢。」我快速的在媚兒的陰道裡面肏動。慢慢的媚兒的呻吟由痛苦變成了幸福。我知道她已經很需要了。我在她的耳邊說:「怎麼樣,還要我停嗎?」媚兒的小手在我的屁股上掐一把說:「不要,不要停,你個壞蛋。」我把抽插變成了左右的晃動,我的大雞巴在她的小屄裡來回的晃動。媚兒也開始迎合著我的肏幹。似乎有些不滿足我的速度了。我知道她快要到了,我馬上開始快速的抽插著。媚兒也不停的抬著小屁股,向上頂著。我喘著粗氣說:「我的小騷寶貝兒,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啊。」媚兒答應著:「啊,是啊,我要上天了,快,快,快使勁,使勁肏我。」在我的一輪猛轟之下,媚兒高潮了,我也在她的小屄裡射了精。 媚兒幾近虛脫了,軟軟的偎在我的懷裡,但仍然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我的雞巴。喘息了一會兒媚兒問我:「你的這個東西怎麼這麼小了。」我說:「它裡面的好東西都被你的小浪屄給吸去了,所以就變小了。等它攢足了勁,還會變大的。」媚兒說:「男人的這個傢伙可真是個好東西,這種感覺簡直太美了。」我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是嗎?」「嗯,當然是了,怪不得,怪不得。」我問:「怪不得什麼?」媚兒說:「我以前偷看過我媽跟我爸,當時很不明白,我媽為什麼那麼喜歡雞巴,她把我爸的雞巴放在嘴裡親得那個響啊,被我爸插上的時候叫得別提多浪了。原來這東西這樣好。」我笑著說:「小寶貝兒,這回知道好處了吧。」 我們相擁著睡了一會兒,就又開始親的一輪肏幹。這是媚兒的第二次,比第一次自然多了。我壓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腿分得開開的,大雞巴在她的光滑的小屄裡來回的抽送著。媚兒一邊哼哼著,享受挨肏的滋味,一邊用手撫摸著我的後背。我又把媚兒的雙腳扛在肩上,媚兒說:「你又要幹什麼呀,又有什麼壞主意啊?」我說:「我的小乖乖,一會你就知道了。」我先是在媚兒雪白粉嫩的小腳上親親,然後把她的雙腿壓向她的上身,近乎把她折疊起來。媚兒尖聲的叫著,但我是不可抗拒的,這樣她的小屄被抬高,我的雞巴從上向下直插進去。我邊開始抽動,邊說:「小寶貝兒,我這招叫老漢推車,我現在就用這個姿勢肏你。」媚兒雙腳勾住我的脖子抬著圓潤白嫩的屁股配合著。我低頭一看,媚兒的屁股溝兒裡面滿是淫水,就說:「媚兒,你可真是個小騷貨,出了這麼多水兒。」媚兒浪笑著說:「你不喜歡嗎?」我說:「喜歡,當然喜歡,喜歡你這個水兒足的小浪屄。」用這個姿勢每一下都能頂到媚兒的宮頸,頂得媚兒叫得更歡了。只聽她叫著:「啊,啊,啊,啊,啊,你頂進人家的子宮裡面去了。肏死我了。」我在她的腳指上咬一口說:「不,我是肏在你的屄芯子上了。」「啊,啊,嗯,嗯,肏在屄芯子上真爽啊,太好了,你太會肏了。」 我們極盡纏綿之後,相約兩天之後也就是週末,媚兒跟我一起去買項鏈。買完之後當然還是要有一翻大戰了。 第二天我跟往常一樣去艷姐家打麻將。不過艷姐的手氣不太好,總不和牌。艷姐平時說話嘴裡就不是很乾淨,現在就更加放肆。這種無業的老娘們大都這樣,我並不反感。艷姐又打了一張臭牌,她罵道:「她媽的,我的手真應該砍掉了。這是怎麼打的。」我笑著說:「艷姐這麼漂亮的小手要是砍掉了,我得撿回去收藏。」艷姐說:「別盡說好聽的,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四十歲女人的老手了。」今天我和艷姐坐的是對家,大夏天的,我光著腳,而艷姐穿著絲襪,踩著一雙拖鞋。我在下面把腳伸過去,放在艷姐的腳上,來回的摩擦著。絲襪很光,艷姐的腳很軟,磨著很舒服。突然艷姐的另一隻腳丫伸到了我的襠部,在我的卵子上輕輕的踢了一下。這個騷娘們。我拴不住的心猿意馬,草草打完麻將,等別人走了之後,我上前摟住艷姐說:「艷姐,今天怎麼了,心情這麼不好。」艷姐笑著說:「本來心情真的不好,不過我踢完你卵子之後,好多了。」我說:「你可得輕點踢,踢壞了可不得了。」艷姐任由我抱著說:「有什麼不得了的。」我把艷姐抱起來,扔到床上。然後也跳上床趴在她的身上。艷姐說:「你真要肏我?」我說:「是啊,要不你以為我要幹什麼?」艷姐說:「我比你大好幾歲呢,你也喜歡嗎?」我說:「喜歡,當然喜歡,每當我從後面看到你的大屁股的時候,我就想插進去。」艷姐笑著打我說:「你這個色狼,艷姐都這麼大歲數,你也不放過。」我說:「你多大呀,到了沒有慾望的年齡了嗎?」艷姐說:「跟你說,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是因為昨天晚上,我不知怎麼了,特別的想,特別的想有個男人摟我,摸我,壓在我的身上蹂躪我。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特別的想。」我說:「現在好了,我就要摟你,摸你,親你,摳你,肏你。」 艷姐真的是特別想要的時候,我們很快就結合在一起了,艷姐的屄出水兒出得很快,很多,挨肏的時候特別的騷,特別的浪。我在上面肏了一會兒,艷姐:「我的好人,我的親漢子,讓我在上面一會兒。」我說了聲好啊,就下來平躺在床上。艷姐先是低下頭,把我那個剛從她的屄裡撥出來的大雞巴含在嘴裡,使勁的吸吮著。她的塗著亮指甲油的小手還撫摸著我的卵子。我說:「幸虧剛才沒踢壞了。不然,你還爽不了。」艷姐在我的雞巴的根部,咬了一口說:「我要把你的這個壞傢伙咬下來。」我問:「咬下來幹嘛?」艷姐說:「我留著,等我犯了騷勁的時候,就用它來插。」我笑著說:「等你犯了騷勁就找我,我把它帶來,這個東西還是放在我的身上比較好。」 艷姐跨坐在我的身上,用她的大騷屄把我的大雞巴收進去。她上下的顛著,一對大奶子在胸前抖動著。我忍不住伸手抓住。艷姐顛了一會兒,又開始一圈一圈的轉動她的屁股。這樣我的雞巴就繞著著她的屄芯子在她的屄裡轉動。肏屄是個體力活,艷姐已經香汗淋漓了。我見狀就拍拍她的屁股說:「我的騷屄艷姐,咱們再換個姿勢,你撅起你的屁股,我從後面肏你。」艷姐很順從的跪在床上,大白屁股翹得高高的,等著我去肏她。我剛從後面騎上,大雞巴抽插了幾下,艷姐就開始大聲的叫喚了:「啊,啊,啊,啊,啊,快,使勁,使勁肏我,使勁肏我的大騷屄。我的親漢子,啊,啊,啊--」這樣又騷又浪叫床,我也受不了,在她的大騷屄裡交貨了。 完事之後,艷姐仍然不肯讓我走。非得讓我摟著她睡一會兒。我就摟著她兩個在一個被子裡躺著。艷姐並不想睡,用好怕小手在我的身上到處摸著。在其重點照顧的是我的雞巴和卵子。我當然也不能閒著一雙手盡在她的胸上和屁股上招呼。 我的手老實不客氣的伸進她的濕淋淋的溝子裡,把我的手指按在好怕菊花穴上。艷姐問:「你想要幹什麼?」我說:「你前面的洞我插了,現在我想插你的後面的洞。」艷姐說:「不行,我可不幹,後面能肏嗎。」我說:「當然能了。你沒有上過網嗎,沒看過那些肛交的照片嗎。」艷姐說:「沒有,我可沒看過。」我說:「哪天我讓你看看,讓你也見識見識一下。」艷姐說:「去你的,我可不要插後面,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想插後面啊?」我說:「還有誰想插你的後面來著?」艷姐說:「能有誰呀,我的前夫,他總想肏我的屁眼兒。」我說:「他插進去了嗎?」艷姐說:「沒有,沒插進去,還弄得我很疼。」我說:「方法不對。」 既然艷姐這麼反對肛交,我也沒有強求,又在她的身上瘋狂的肏幹一回,才離開她的家。 轉眼到了週末,是我和媚兒相約的日子。我花了兩萬元給媚兒買了一根令她很滿意的項鏈之後,我們就去開房了。去房間的時候,我從車上拿下我的手提電腦,裡面有很多我從性吧下載的A片。進了屋,我們先摟在一起看A片。片子是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少女交合的日本片子。日本的東西多少都有些變態。一會兒用振動棒,一會兒用假陽具的,最後才是真刀真槍的實幹。很快我們看也都興致昂然,開始自己演A片了。 當我伏在媚兒的身上,正在抽插的時候媚兒突然問我:「我看剛才這個片子上,那個男人肏那個女的的時候,那個女的屁股眼裡還插一個振動棒,那是為什麼呀?」我說:「為了舒服唄。女人前後兩個眼都插上,多爽啊。」媚兒說:「肏屁眼兒也舒服嗎?」我說:「當然舒服了,要不為什麼那麼多娘們喜歡啊。」媚兒說:「那咱們也試試。」到底是年輕人,有這種嘗試的慾望。而艷姐我那樣勸說也沒讓我肏屁眼兒。我當即很爽快地答應。 我先把媚兒被我肏出來的淫水滑液,用手指往她的屁股眼裡弄。媚兒撅著屁股問:「你幹什麼呢?怎麼不用雞巴?」我說:「別急,我的小騷貨。我先往你的小屁股眼兒裡弄點滑液,再用手指把你的肛門撐開一些。免得我的大雞巴把你的小菊花給我肏裂了。」準備就緒之後,我把大雞巴對著媚兒已經微微張開的肛門,慢慢地往裡捅。阻力很大,比小屄緊多了。媚兒開始呻吟:「啊,啊,不行啊,我的好哥哥,疼啊。」我拔出雞巴並迅速插進她的小屄裡,粘上好多淫液之後再拔出,再一次的插進媚兒的小菊花穴中。這次比上次好多了,我慢慢的開始抽送。媚兒真的很適合肛交,插著插著她的直腸裡居然也很光滑,很濕潤。我肏幹得也越來越快了,肚皮撞擊她的屁股啪啪的響。媚兒被插得也特別的舒服連聲的大叫著:「啊,啊,啊,我的好哥哥,我的親哥哥,舒服死了。」當我把精液射進她的直腸深處的時候,小騷媚兒居然高潮得連尿都出來了。 以後的日子裡,我經常和艷姐或者媚兒作愛。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兩個美人,一個成熟豐滿,一個青春貌美。可有一天事情有了一個驚人的變故。 那天,我正在艷姐家裡,我坐在床上,艷姐坐在我的身上,準確的說是坐在我的雞巴上,正在電腦前看性吧上的小說。(我早已經給艷姐買了台配置相當不錯的電腦。)這時突然門開了。艷姐說:「不好,是我女兒回來了。」說完趕緊起身,但已經晚了。艷姐的女兒進來的時候,艷姐正光得大屁股站在床上,大腿根處還淌著淫水。而我坐在床上,大雞巴還在挺立著。而艷姐的女兒正是媚兒。 媚兒呆立在門口,說:「你,你們?」她沒想到跟她媽在一起的男人竟然是我。 而我也一時無語,我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是一對母女。媚兒突然撲過來在我的身上撕打著說:「你個色狼,居然跑到我家裡來肏我媽,我打死你,你個色狼!」艷姐過來想拉開媚兒,沒想到媚兒猛的推開她媽說:「你個騷貨,大白天的就在家裡養漢,光著大騷屄讓野雞巴肏. 」媚兒有些不可理喻了。媚兒指著我說:「你個混蛋,昨天剛剛肏完我,今天又來肏我媽。」這回輪到艷姐驚呆了,本來她以為她偷情被女兒發現,她已經離婚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想到我居然還跟她的女兒發生了關係。一時場面非常的尷尬。看來這個局面只能由我來打破了。我說:「這事我也沒想到,我不知道你們這種關係的。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先都要冷靜一下。」媚兒仍然不依不饒上來在我的身上扭著掐著。而艷姐已經開始幫我在勸媚兒了。我於是使個眼色讓艷姐出去,並把門帶上。 艷姐出去之後,我把在我身上撕扯的媚兒壓在身下。這事由雞巴開始的,那還讓雞巴來解決問題吧。解鈴還需繫鈴人嘛。媚兒很快就被我壓在下面了,她的小內褲也被我弄到一邊,露出她的那個我非常熟悉的小屄兒。我的大雞巴插了進去,說來也奇怪,她的下面已經是濕的了。可能是目睹了我和她媽的姦情使她很興奮吧。我近乎虐待的姦著媚兒,媚兒先還有些抵抗,到後來,就像我們平時那樣開始和我盡情的交歡了。我一邊咬著媚兒的奶子,一邊用大雞巴在她的小浪屄裡捅著。幹得非常的響,滿屋都是啪啪的肏的聲音。媚兒被我這樣狠幹很快就浪起來了。她在我的下面大聲叫著:「啊,啊,啊,啊,啊,啊,肏你媽的,你個牲口,你肏我,你還肏我媽。啊,啊,啊,啊,啊,使勁啊,肏我。」我用低沉的聲音說��「小浪屄,我肏死你,你敢打我,還敢罵,看我的大雞巴饒不饒你。」媚兒媚眼如絲:「啊,我的親哥哥,肏死我吧,千萬別饒我,使勁幹我。」我大力的聳動著說:「我的雞巴剛剛肏完你媽,你得給我叫親爹才對。」聽了這話,媚兒啊的大叫一聲高潮得暈過去了。 當我從媚兒的身上下來的時候,看見艷姐已經進來了,正站在旁邊看著呢。只聽她冷笑道:「你肏我閨女的時候比在我的身上還來勁啊。」我伸手去拉她,她卻甩開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倒在媚兒的旁邊。這時媚兒說:「怎麼看我媽生你的氣,你就變成這樣了。」我把媚兒摟在懷裡說:「寶貝兒,別這樣說。你媽也不容易的,她一個人帶著你,她也是女人啊,也需要男人的。」媚兒說:「哼,那也不能都便宜你呀。以後你只能在我們中選一個人。說你要不要我?」我摟緊她說:「要,當然要。」 接下來事情似乎明朗化了。艷姐表示她要退出,說我要是對她女兒好就行了。還說她雖然不在乎我有多少個女人,但她不能和她的閨女共享一個男人。我雖然捨不艷姐,但也沒有辦法。花無常開,月無常圓。 直到媚兒在她讀書的職業學校畢業了,由於一時還沒找到工作,她就搬回家來住了。在這期間我只能和媚兒作愛,她也離不開我的,我也時時想著她嫩嫩的小屄兒。 媚兒回家之後。我也經常到她的家裡去,在她的家裡跟一起翻雲覆雨。有一次,跟我做完之後,媚兒的頭枕在我的胸膛上說:「我同意你跟我媽了,想來她真的很不容易的。」說先是一驚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啊。」媚兒說:「我昨天看到我媽手淫了。」她停一下又說:「最近我看性吧上有好多小說都寫母女同床跟一個男人的事,好刺激呀。反正你跟我們都沒有血緣關係,我和我媽都是你的女人。」我苦笑著說:「你媽說什麼也不讓我上了。」媚兒說:「你呢,你是不是想上啊?」我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呀?」媚兒說:「當然是真話了。」我說:「想,想上。」媚兒說「你個笨豬,你既然想上,還不好辦嗎,像那天你對付我那樣,強姦她。只要你的雞巴好使,事情就好辦了。」我說:「是這個道理,雞巴的事就是得由雞巴解決。」 當晚,我們三個一起吃飯。雖然我們三個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但艷姐在這場合一直不怎麼說話。而且還要我改口,叫她為媽。媚兒現在很會打營造氣氛。而且還讓艷姐喝了兩杯酒。吃完飯,媚兒看她媽進了臥室,就推了我一把說:「還不快去!」我看看她說:「能成嗎?」她說:「肯定成了,要是不成,以後你也別來見我了。」 我推門進了艷姐的臥室,反手把門上。艷姐先是一驚,然後俏臉一板說:「你進來幹什麼?還不快出去。」我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有用行動說話。我撲上去摟住她拚命的親吻她,艷姐無力的掙扎著。但很快就被我壓在身上,我在她的身上揉搓著親吻著。艷姐在無力的呻吟著。我迅速的脫下她的衣服。把我硬插的大雞巴插進她的小屄裡。她的屄很濕,顯然還未能對我忘情。我像那天姦媚兒那樣用力的姦著艷姐,肏得比那天姦媚兒還響。艷姐罵著:「你個混犢子,我現在是你的丈母娘了。你還敢肏我。」我喘息著說:「我的好艷姐,想死我了。我好想你的大騷屄呀,我什麼都不管了,我就是要肏你,我要肏死你。」艷姐也被感染了。在下面開始和我配合起來了。我扛起她的雙腿,用老漢推車的姿勢肏她,這種姿勢肏得又深又狠,她的下面被肏得一片狼藉。當艷姐仰在那用力的向上挺動,以求讓我的雞巴肏得更狠的時候,就聽見媚兒的聲音:「老漢推車,媽,你舒服嗎?」艷姐當時羞紅了臉,用手把臉摀住,但仍然沒有停止和我配合著。媚兒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說:「快點使勁啊,沒看出來嗎,我媽快要到了,現在正是屄裡癢得難受的時候。」我說:「好,看我的。」一陣猛抽猛插。有女兒在旁邊觀看,看著自己被一個男人的大雞巴猛肏,看著自己挨肏時的浪樣,艷姐覺得異樣的刺激。再加上我的大雞巴的猛轟,很快的就聽見她叫著:「啊,啊,啊,我的媽呀,肏死我了。啊,啊--」尿液和淫液從她的小屄裡一齊向外流。媚兒說:「你個壞種把我媽肏得尿了。」 雞巴的事,真的只有雞巴能解決。完事之後艷姐也不再抗拒我了,任由我躺在好怕身邊,而媚兒則上來躺在我的另一邊。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的美好。我一邊一個摟著這娘兩個,左邊親一下,右邊親一下。媚兒說:「看把你美的,今天我們三個都睡在這兒,你要把我們娘倆都伺候好了。」說著又捏了我的雞巴一下說:「看你這個壞東西受得了,受不了。」我笑著說:「受得了要受,受不了也得受啊。」媚兒說:「我倒要看看,你一根雞巴有多大能耐能同時伺候好我們兩個屄。」我把媚兒抱起來放到艷姐的身上說:「我先看看你們娘倆的屄長得像不像。」媚兒對此很感興趣問道:「像不像啊?」我仔細看了看說:「像,真的很像,毛都比較少。你的毛少,你媽的也不多。陰唇的形也很像,就是你媽的比你的稍微大一些。這樣吧,你是我的小屄,你媽是我的大屄。」這時艷姐突然說:「媚兒你也去看看。」媚兒說:「看什麼呀」艷姐說:「你也看看媽的大騷屄,你就是從媽這裡出來的。」媚兒起身趴在她媽的兩腿之間看。我看她的小圓屁股撅著,就從後面給她插上了。媚兒說:「好啊,你趁這機會又肏人家。」我摟緊她的屁股說:「是啊,我剛肏完你媽,現在輪到你了。」媚兒覺得也很刺激,她用力後頂,迎接著我的大雞巴轟擊。我拍打著媚兒的屁股說:「快,我的小騷媚兒,給我叫爹。」媚兒呻吟著:「啊,啊,爹,我的親爹,用你那個粘著我媽的淫水兒的雞巴使勁的插你的小嫩閨女吧。」我用力的肏著說:「你個小浪貨,叫得再浪些。」媚兒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說:「啊,親爹呀,嗯,嗯,不,嗯,不行了,叫不出嗯,來了,你插到人家的子宮裡了。」 當媚兒被肏倒之後我又趴在艷姐的身上再一次的肏她。她又是好長時間沒挨肏了,一次顯然不能解決問題。被我再次的插上,她叫得很歡,很浪。媚兒喘過氣來之後就趴在她媽的兩腿之間看。我說:「你看什麼呢?」她說:「我看看我媽生出我來的地方被你的大雞巴給肏成什麼樣了。」我說:「肏成什麼樣了。」她說:「我媽的大騷屄都被你肏得張開了。」停了一下她又說:「媽你女婿肏得你怎麼樣啊?爽不爽啊。」艷姐浪叫著:「啊,啊,啊,啊,我的好女婿,真會肏媽呀,真會肏媽的大騷屄,再死勁,把媽的大騷屄幹爛,媽要你,要你的大雞巴。」我說:「我的親親的丈母娘,我的騷屄丈母娘,我肏你,我肏你的大騷屄。等我把你的大騷屄肏爽了之後,我要把你的閨女,小浪媚兒放到你的身上,讓你們倆個屄在一起挨肏. 」話音剛落,艷姐已經高潮了。我回身拉過媚兒說:「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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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olleaumppsr-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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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樂分享「虧雞福來爹」北漂南回!林義豐邀百大DJ 新北再嗨一波
喜式婚禮顧問服務可以為我做什麼? 很多即將結婚的新人、長輩甚至婚禮相關從業人員仍一知半解。 婚禮顧問也可以被稱為婚禮規劃師。在國外婚禮顧問已經相當盛行 更有將近數十年的歷史,國外的婚禮顧問 wedding planner 主要專注於婚禮宴客本身的婚禮活動流程規劃、婚禮企劃、婚禮 主持、婚禮佈置、婚禮拍照、婚禮錄影…. 在台灣則是會有獨特的婚禮禮俗、訂婚六禮十二禮、婚 禮迎娶, 多種婚宴形式流水席、飯店宴客、婚宴會館、莊園式戶外婚禮?、海島型戶外婚禮…..。 所以台灣執業的婚禮顧問角色特伸長彩色印刷別吃重並熟知每一個婚禮習俗與細節與高臨場反應的能力。 喜式婚禮顧問服務我們協助您系統性規劃您的婚禮,給您最適當的婚禮籌備建議。 並針對各項婚禮支出一一為您檢視,給於您妥適的婚禮花費建議。 在喜式婚禮顧問服務案件當中也常替新人省下不必要的浪費開支,甚至足以支付婚顧費用。 『有新人常說,多了一個團隊幫我們規劃婚禮,卻比我們自己規劃來的省很多!這樣的婚顧花費效益CP值很高』 喜式婚禮顧問也提供台中婚禮樂團服務 同時在中部地區 樂團界富有質感水平、 技術純熟、資歷豐富的 Color Lee 成為喜式婚顧樂團服務合作團長 為了增加樂團辨識度 我們將喜式樂團正式命名 Lively Music 將來喜式樂團服務 將以Lively Music出發 我們堅持做更好的服務 影音、硬體設備則是喜式轉投資的硬體公司 謦暉音響 所有的 樂師、硬體收音輸出都是由我們親自調整甚至音控 期待帶給大家更優質的活動音樂 LIVE BAND 樂演出服務 喜式婚禮顧問樂團演出方案 婚禮樂團/活動商演 音響配置+樂手演出 Live Band 台南市長無黨籍參選人林義豐日前舉辦「虧雞福來爹( Crazy Friday )」電音派對,吸引大批年輕族群參加,更讓他一夕爆紅。 9 日(周五)林義豐將舞台搬到新北市板橋,盛大舉辦《Crazy Friday Music Festival 瘋狂星期五國際音樂節》,並邀請全球知名 DJ 登台演出,從下午 5 點一路嗨到晚上 10 點! 此次受邀表演的 DJ 包括擁有甜美外表及火辣身材的全球百大MARIANA BO、全球女子百大ANNY、韓國 TOP 10 的 DJ 第一名TAJO、來自新加坡的全球Hardstyle指標派對「Defqon.1 」唯一亞洲代表Theo Gobensen等眾多藝人,更有EDM、Hardstyle、Trance等多元曲風,堪稱北台灣首見盛事。 《Crazy Friday Music Festival 瘋狂星期五國際音樂節》地點位於新北市板橋江子翠華江六路68號,民眾只要搭乘捷運至江子翠站,由6號出口步行約6分鐘即可抵達;活動時間從下午5點開始,至晚上10點前結束,歡迎民眾前往免費欣賞,嗨翻一整晚。 更多 NOWnews 今日新聞報導 夜襲成功!韓國瑜旗山造勢湧3萬人 批綠營瘋打賣菜郎 王金平替韓國瑜旗山造勢 挺王老友倒戈支持陳其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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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iety-watch-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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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蘇嘉宏】泛綠參選爆炸的台南市
作者為輔英科技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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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中央社
離選舉投票日只剩下幾天,選戰日漸白熱化,台南市選情算相對穩定。候選人莫不全力衝刺,各陣營間的攻防也到了火力全開的階段。高思博陣營提出「韓流、棄保、大創案」作為突圍的策略,高思博強調自己和黃偉哲越來越接近,也善用了「韓流」外溢的效果,並提出大創案、崑陵山安樂園案等公開質疑黃偉哲的操守,出手很直接。
黃領先幅度雖稍減,卻沒無量下跌到黃金交叉;高思博脫困攀升,已經徹底擺脫低於前屆候選人的得票之疑慮;電音趴聲勢爆紅雀辦得太早地的虧雞福來爹,不斷消風。漸漸地台南市這個局,還是回到了藍綠兩強的態勢。
從民進黨台南市長黨內初選以來,大創案一直與黃偉哲如影隨行,不僅民進黨立委陳亭妃曾在黨內廉政委員會舉發,時代力量立委黃國昌更多次在立法院質詢指控:施壓關說,包庇日本核食進口。目前地檢署偵辦中,種種曲折,大創案儘管糾纏,就是一直就燒不到黃偉哲。面對高思博、蘇煥智的砲火,黃偉哲當然也有自我防護。選前應無法釐清真相,所以只會淪為各說各話,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
姑不論大創案案情真相,該案對選情該發生的影響已經到頭;然而黨內舉發的陳亭妃立委所代表台南市民進黨反新潮流勢力,在蔡英文的勸和下握手言和,也幾度同台,但台南人心目靈明,還是形容這次是「團結的國民黨和分裂的民進黨」的對決,「『綠底』的反新勢力」之集結程度和最終歸屬,對選局會有一定的直接影響。
新潮流系選後的部署態勢相當明朗,加上席次變動,全面囊括區域立委選區意圖明顯。如果黃偉哲能順利當選,黃偉哲的選區理當由為人和善寬容的郭國文接手參選、市議員轉任農委會副主委的李退之挑戰葉宜津、市議員林宜瑾在永康區參選。其實葉宜津本來也是新潮流系,後來因為和賴系人馬互動不順財漸漸淡出。葉宜津面對即將到來的政治挑戰,積極改善台南市新潮流當權派的關係,以和為貴;如若第一選區仍由葉宜津尋求連任,民間人士猜測,李退之跳到新營參選區域立委,林宜瑾則跳到第三選區挑戰陳亭妃?
黃偉哲當選與否,牽一髮而動全身,各選區立委戰將的排列組合自是會因之不同。新潮流系在台南市想要「整碗捧去」,非新潮流系當然不會坐視,於是乎反新潮流勢力歸隊意願意興闌珊或有所瞻顧,看來其實並不是針對黃偉哲個人,而是在對強勢的新潮流系對「後黃偉哲『立委』時代」的未來政治妥協方案的期待與反彈。
民進黨黨內提名廝殺太甚,負面影響太深。黨內初選時任民進黨台南市黨部主委的顏純左為了爭取更多人對他個人的支持,市議員選舉提名採「現任加一」的提名策略,這在台南這片已經綠到不能在綠,沒有更大硬撐、拓展票盤空間的地方,此舉難謂妥當。加上這一屆民進黨現任台南市議員有五位因為李全教議長賄選案被開除黨籍,除梁順發不連任改由助理王清崎上陣,陳朝來、蔡秋蘭、莊玉珠、曾王雅雲都要爭取連任。這五位被開除黨籍的現任市議員都還是有一定的選票基礎,會瓜分相對較多綠底選票。
在這種情況下,顏純左市議員選舉提名還採「現任加一」的提名策略,讓這五位被開除黨籍的市議員所在的四個選區(陳朝來、蔡秋蘭是同一選區)實質上「泛綠」已經形成「現任加二」,甚至「現任加三」的超額提名嚴峻局面。如果再算上台聯黨、時代力量、基進黨、蘇煥智系統、許忠信系統的候選人,綠營根本就是自陷於嚴重的參選爆炸,只會彼此瓜分選票,個別候選人得票數必然因母數太大的分配而大幅下降,排序和輸贏之間,幾百票落差的情況恐怕不會罕見。
從選區合併後的十三個選區來算,第三、四、六選區和原住民選區綠營選情較為單純,其他選區基本上都是一片泛綠自相殘殺搶奪選票,這也將讓2018年民進黨籍在台南市議員的當選席次將不如2014年,但泛綠席次卻仍不會太多變動,這也使得市長、市議員綑綁的選舉,黃偉哲就算有一定量的分離投票,當選機會仍不算小。
相對於民進黨,國民黨卻因為畏戰怯戰,先天提名人數太少,錯失了許多收復失土的機會,可惜高思博雖陷入這種結構性的困境,依然奮戰不懈。不過,國民黨在台南市積弱已久,而民進黨只是因為內部派系鬥爭造成分裂,雖然「韓流」外溢,多少會提升國民黨在台南市的得票,藍綠板塊卻沒有很大的改變,國民黨也不可能一下子贏回許多市議員席次,穩紮穩打慢慢收復失土,雖然保守,還是不失為穩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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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iwangfingermedia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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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P爸媽認乾女兒 黃文玲要翻轉彰化虧雞福來爹當嘉賓
【記者張家倫/彰化報導】蝦咪!柯文哲多了一位白色乾妹?無黨籍彰化縣長參選人「黃文玲」,今天(7)成立競選總部,找來了柯文哲父母,幫忙站台,拉抬聲勢,柯文哲父母致詞稱讚黃文玲乖巧,還當場收她當乾女兒,還有泛藍與親綠人士出席;黃文玲陣營是否在縣長選舉發揮關鍵力量,藍、綠陣營「都在看」。
除柯P的父母外,台南市無黨籍市長參選人「虧雞福來爹(Cra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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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hantingplaidnerdmu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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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雞福來爹,黑皮福來爹 @lily7933a #life #food #lifestyle #sukiyaki #壽喜燒 #marriagelife #happyfriday #dinner #eattodie (在 三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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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be89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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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 #安平 #觀夕平台 #虧雞福來爹 #honamel #ほな #める 放的歌沒對到頻率 可惜 #臺灣 #crazyfriday #acg #動漫音樂 #台湾 #アニメ #アニソン #フェス #taiwan #tainan #anime #anisong(在 安平觀夕平台) https://www.instagram.com/p/Bo-jJQcB6ix/?utm_source=ig_tumblr_share&igshid=1oafm0r6v0f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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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erywang1-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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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虧雞福來爹。 #art #lights #sparkle #me #exhibition (在 Tokyo Art City By NAKED in Taipei 光影東京!360夢幻視覺系特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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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6etf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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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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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鄉 岳高山將近十年沒回家鄉了。這裡是生他養他的地方,他一直強烈的思念著這個地方。 這次突然回來,是應中學老師的約請,來參加同學聚會的。他倒想看看當年那些同學都混成什麼樣子。 回來之前,他跟二位好友取得聯繫,他們表示到時一定要來接他。 那天,他跟女伴一下車,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他們。正不知所措時,一輛桑塔那轎車停在跟前。 車門一開,下來兩名男子,齊聲叫道:「高山,想死我們了,你終於回來了。」 高山仔細一看,正是自己的同學吳大海、顧長江。 在學生時代,這兩人跟他關係不錯。經常稱兄道弟的,常在一起廝混。只是近年沒什麼聯繫,但高山時不時的想起他們,順便也想起他們的妻子。一想到她們,他的心裡酸酸的,苦苦的,彷彿自己就是世上最可憐的男人。 高山忙走過去,跟他們握手,彼此都重重地搖著胳膊,一臉的激動,都望著對方,想看歲月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來。 多年不見,自然面貌有變。學生時代時,三人都是清瘦的,現如今呢,吳大海成個胖子,臉胖得圓圓的,有了啤酒肚。顧長江也胖了一些,鼻子上架了副白眼鏡,還有點禿頂。岳高山自己還是個瘦子,只是臉上多了份成熟與滄桑。 彼此一打量,都笑了起來。高山瞅瞅二人,說道:「看得出來,你們都挺幸福的。」 吳大海撇撇嘴,苦笑道:「你可別逗了,我都變啥樣了?誰還能相信我以前還是美男子呢?」 顧長江也連連搖頭,道:「歲月不饒人呀,我覺得自己都老了。還是你行,高山,還是那麼帥氣。」顧長江冷靜的聲音中帶著感慨與艷羨。 二人都直著眼睛瞅著高山,都在納悶,為什麼人家還是那麼年青與健美呢? 高山衝他們笑笑,說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位新朋友。」說著,將女伴招了過來。 二人早注意到高山身後有個女伴,只是剛才光忙著跟高山打招呼了。 「他們是我的好朋友,學生時代的鐵哥們,大名是吳大海、顧長江。」 「這位是我的女朋友何小綠。」 小綠叫道:「吳大哥,顧大哥,你們好。我初來寶地,請多多關照。」 小綠分別跟二人握手,一臉的微笑。 二人一打量小綠,都心裡一蕩。這姑娘好漂亮呀,相比之下,自己老婆都被比下去了,簡直是青菜蘿蔔。 這何小綠大約二十三四歲,生得如花似玉。那兩隻圓溜溜眼珠一轉,明光閃閃,特別勾人。她笑起來時,甜如蜜,純如泉,那股的青春氣像風一樣,幾乎能將人吹倒。她的優點還不止這些,她還有一副天生的模特身材,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美感。 今天,她穿一條白色的半透明的套裙,那露在外邊的細腰長腿,令二位朋友差點要流出口水。 畢竟顧長江要冷靜些,見吳大海看直了眼,握著何小綠的手不放,還直嚥唾沫,忙用手捅捅他的腰,吳大海這才像夢醒一般,乾笑了幾聲,說道:「真是不得了,我以為見到電影明星了呢,真是太漂亮了。」 放開美人的手,看岳高山時,高山只是微微一笑,臉上頗有幾分驕傲。二人當然明白其中的原因,都不禁想到,這小子帶這麼漂亮的女友來是什麼意思?不用說,是向我們兩人示威來了。想將我們的老婆壓下去,嗯,這個目的達到了。也別說,這妞長得是夠靚的,看來,這小子這些年混得不錯。 吳大海笑道:「高山兄弟,小綠妹子,請先上車吧,住的地方我都給你們找好了。」 高山很感動,說道:「兩位大哥,你們想得太周到了。」也不再客氣,放好皮箱,跟小綠鑽進轎車。 在車上,三位老友交談起來。 在交談中,高山知道老友近年的情況。吳大海現在是個小老闆,開了好幾家店舖。顧長江混到某機關裡,現升到副處長了。 高山對朋友誇獎一番,然後說自己在南方開一家玩具公司,生意還湊合,勉強度日。聽得說得可憐,那兩人都搖頭不信,都不住地叫高山為高大老闆。 在談話中,高山也免不了��到二人的老婆。吳大海說楊丹在跟自己一塊幹事業,打理生意。顧長江說柳青還當小學老師呢,每天都跟孩子打交道。說到自己老婆,二位都興致不高。當初的熱乎勁兒都蒸發了。 高山故意跟小綠發感慨說:「你不知道呀,那楊丹跟柳青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可比你長得漂亮多了。這兩位老兄都比我強,一人一朵,艷福無邊呀。」聽得小綠吃吃直笑。 這話聽得顧長江直皺眉,他沒有說話。 吳大海忍不住了,說道:「我說高山兄弟,你可別提這事了,什麼校花呀,都是老掉牙的歷史了。跟你們小綠一比,她們呀唉……」心說,她們早成老太婆了。女人嘛,青春一走,就跟花失去水分似的,越來越無光。 長江心裡不爽,猛踩一腳油門,那車便突然加快,一陣風般向前邊駛去。 很快到了一家賓館。將皮箱搬到訂好的房間。這裡寬敞明亮,窗明几淨,室內的裝潢都不錯。幾個人坐下,閒扯了一陣兒。無非是同學、老師等人的近況。 稍後,顧長江先站起來,見吳大海還盯著小綠不放,便有意咳嗽幾聲,吳大海警覺,也笑著站起來。二人向高山告辭,讓他們今天好好休息,說明天他們兩對夫婦做東,要在「九洲大酒家」宴請高山跟小綠。到時一定要讓兩位吃好,喝好,玩好。 高山再度感謝,跟小綠直送到樓下。 臨走時,顧吳兩位認真地看了一眼小綠。 不同的是,吳大海的目光是火熱的,貪婪的,顧長江的是冷靜的,迷茫的。小綠只是笑著接受,高山呢,裝作沒看見。 二人重回房間,關好門後,小綠勾住高山的脖子,笑瞇瞇地說:「你那兩位朋友好像有點色呀。」 高山的手伸入裙子,在她的屁股上撫摸著,嘿嘿笑道:「你不正喜歡別的男人注意你嗎?那樣能看出你的女人魅力呀。」 小綠瞅著高山的眼睛,說道:「你吃醋了嗎?瞧你那小氣樣兒。不過,我好喜歡你這樣子。」 說到這裡,小綠「啊」地一聲叫,目光變得迷離起來。原來高山的手已按在小綠的隱秘部位上。那裡是柔軟的,也是敏感的。 隔著內褲,高山連摳帶揉的沒幾下,小綠就發出甜美的呻吟,身子酥軟,像癱了一般。那乾淨的內褲上,出現一片濕跡,將高山的手弄得粘乎乎的。 小綠扭動嬌軀,不顧羞恥地說:「操我,操我吧,現在就操我吧。」 高山的手指繼續逗弄著小穴,嘴上說:「那就快點求我,我最喜歡聽女人求我了。你要說得騷一點。」 小綠沒法子,嬌聲道:「我求你操我,用你的大雞巴,狠狠地操我,操我的小騷屄。」 聽到這種騷話,高山精神大振,將小綠推到床前,彎腰捲起裙子,扯下她的內褲,那兩個小洞都被透明的淫水浸滿了,捲曲的陰毛閃著亮光,有說不出的淫糜。 高山激動極了,呼吸急促,他掏出自己已脹得跟棒槌一樣的傢伙,「滋」的一聲給插了進去,顯得很粗暴,他的臉上也有了猙獰之相,跟平時的隨和、親切判若兩人。這時候的他,像一隻下山猛虎,想撕碎一切。 (2)破身 高山光著下身,挺著他的大肉棒,強有力地在小綠的穴中進出著,幹得唧唧有聲,淫水無聲地向下流著。小腹一下下撞在白嫩的屁股上,有節奏地發出啪啪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腥氣。 小綠啊啊啊地叫著,被幹得嬌軀前後亂動,像一朵風雨中飽受摧殘的小花。胸衣一鼓一湧的,自然是乳房在顫動。高山得意地插著穴,又將小綠的裙子往下褪,直退至腰間。於是,那兩隻圓潤結實的奶子便亮相了。 在高山的勇猛抽插中,兩隻奶子顫顫地擺動,兩粒粉紅���奶頭尖尖的,使人有吸吮的慾望。高山伸過手,一手一個,盡情地玩著。 「小綠,你的喳喳真好,又鼓溜又有彈性。你真是天生的狐狸精呀。」高山大聲誇獎著。將兩隻奶子隨意玩著,時而拉長,時而壓扁。 「你喜歡你就使勁玩吧,我的屄是你的,我奶子也是你的。你是了不起的男人,你操死我好了。」小綠在男人的攻擊下,什麼羞恥感都忘了。她服從自己的肉體的感受,真實地表達著自己的喜悅與歡樂。 高山一口氣插了好幾百下,直幹得昏天暗地,淫液四濺。 稍停一會,他將上身也脫盡,光光的跟小綠纏在了一起。小綠光著下半身,裙子集中在腰部,亂糟糟的。她瞇著眼睛,斷斷續續地浪叫著,那樣子真是又迷人又可愛。 當小綠達到第一個高潮時,高山感受著小綠的淫水澆棒的快感。一會兒,他抽出肉棒,那玩意上上下下都是水,亮晶晶的,像從膠水裡出來一般。 高山讓小綠脫光蹲下,他將肉棒送到她的嘴邊。小綠明白他的意思,也顧不上擦下邊的淫水,張口兒將肉棒含住。高山象幹穴一樣輕輕抽動著,感受著口交的快樂。幹得小綠兩腮一鼓一縮的,嘴角都滲出水來。 小綠將香舌伸出,靈活地在棒子上掃蕩著,翻捲著,舒服得高山直喘粗氣,全身震動,像要爆炸一般。 他叫道:「小綠呀,你真是個浪貨,操你的嘴跟操你的騷屄一般爽呀。」 說著話,他按住小綠的頭,屁股聳動,一下一下插起她小嘴來。小綠也配合著他的活動,將嘴唇收緊,香舌或頂或縮,總之以男人的快樂為準。 他那粗話令小綠感到一種墮落的興奮與被征服的快感。 高山迅速在她嘴裡頂了幾十下,便撲撲地射在了她嘴裡。射完最後一滴,他將棒子拔出來,紅光滿面地望著小綠,小綠知趣地將精液都嚥了下去。 高山很滿意,誇獎道:「小綠,這才是好姑娘,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將肉棒再度伸向她的嘴兒,小綠張開嘴巴,用香舌將肉棒舔得乾乾淨淨,龜頭紅通通的。這麼一舔,那肉棒又不可遏制地硬了起來,高山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 高山吩咐道:「小綠,你躺下。」 小綠便到床前後仰,高山拎起兩條嫩得能掐出水的大腿,肉棒向前湊乎,頂到紅嘟嘟的小洞上,高山搖搖屁股,龜頭在那裡磨擦幾下,便緩緩入穴。頂到花心後,小綠長出一口氣。她的俏臉上充滿春情,兩隻眼睛帶著浪笑瞅著高山。 高山將她雙腿扛在肩上,繼續操屄。那肉棒做著活塞運動,似乎要吸乾小綠似的。二人一起努力,使屋裡春光越發燦爛。 高山沉醉在玩女人的境界中,而眼前卻隱隱有兩個女人的影子偶爾閃過。這兩個女人多年以來一直揮之不去,像兩根針一樣不時刺痛他的心。 當房間靜下來時,二人抱在一塊兒。 小綠有氣無力地說:「真想當你的女朋友呀,像現在這樣,我再也沒有什麼煩惱了。」 高山的手在她的屁股上留連著,說道:「你現在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嗎?」 小綠笑了笑,沒說什麼。 之後,小綠去浴室沐浴,胡亂想著心事,而高山卻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之前,顧長江跟吳大海開車來接。 二位問高山休息得怎麼樣? 高山回答道:「還是家鄉好呀,恨不得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二人都笑起來,眼睛都瞅著小綠,小綠正對他們甜甜的笑呢,笑得二人的心裡直癢癢。 上車後,二人告訴高山,說楊丹跟柳青都在酒店恭候他的大駕呢。高山連稱不敢當,心裡卻翻江倒海的。 這一刻終於到了,雖然早就知道,他還是不能以平常心對待。見了面能說什麼呢?好像無話可說的。 在高中時,楊丹跟柳青都是有名的美女,都跟高山有過一段風流韻事。 別看後來她們沒嫁給高山,可在高中時代,顧長江跟吳大海根本挨不上她們的邊。雖說三位當時都是有名的美男,但高山的光輝壓過了他們。高山的學習成績是相當不錯的,在全學年是前十名的。這對於喜歡做夢的少女們無疑是一大誘惑,她們的目光都對著高山。 楊丹跟高山青梅竹馬,打小關係就好。從小學到高中,二人經常一桌。 那是個淘氣的姑娘,不時搞點惡作劇。一回,他起來回答問題,楊丹將他的凳子悄悄移動,結果使高山坐在地上,惹得哄堂大笑。 那個近���眼的老教師,便問是誰幹的?楊丹眼珠一轉,瞅著後座的吳大海不出聲。高山見此,怒視著吳大海。老師還過來把吳大海訓了個茄皮色,吳大海是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他可不敢得罪這個楊美女。瞧著他那又急��苦的樣子,楊丹差點笑出聲來。 因為大家都處於青春時代,互相瞅時都覺得有點異樣,心也都挺敏感的,都把對方看成是自己的人。高山跟別的女生說笑,楊丹就酸氣沖天;而楊丹跟男生親近時,高山也是吹鬍子瞪眼。大家都知道,二人是好上了。 在二人相愛的路上,曾有過一個小插曲,那就是柳青的介入。原本平靜的湖面,掀起一道道波瀾。 柳青是隔壁班的文藝委員,歌唱得不錯。因為班級近,她跟高山也算認識。 一個偶然的機會,使二人熟悉起來。 那年為慶祝國慶,學校出了兩個節目,一個是合唱,由全校老師唱。另一個就是對唱,要選用一對男女學生。女生自然是柳青了,沒有人爭得過他。至於男生嘛,選來選去,把高山給選上了。他不僅學習好,長得帥,歌唱得也挺好聽。藉著排練的機會,二人熱乎起來。 高山瞅柳青時,他發現了一種不同於楊丹的美。 楊丹清秀活潑,婀娜多姿;柳青嬌艷沉靜,儀態萬方。這兩種美,都使高山沉迷,他在猶豫一段時間後,將愛情的觸角指向柳青。柳青不大愛說話,有點傲氣,但跟高山一塊時,她就爽朗得多了。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也只差一層窗戶紙了。 學校的兩個節目在當地演出後,受到較好評價。接著,這兩個節目又到省城去演,出盡風頭。高山跟柳青的對唱,獲得一等獎。 演出後,二人都沒有隨車返回,都留在省城遊玩。二人在省城都有親戚,各住在親戚家裡。在那一周時間裡,二人手拉手,盡情領略大自然的美。在遊玩過程中,感情越來越深。彼此對望著,都能感覺有一股火在燃燒。 一天二人起早去登山,本想看個日出的。不曾想在上山的途中,於一個樹林裡發現一個奇異的畫面,吸引了兩人的眼球。 那是一對三十五六歲的男女,都脫得一絲不掛。地上鋪了毯子,男的壓在女的身上,氣喘如牛的動作著。一會兒,二人又變換著花樣,無論哪一式,都幹得山搖地動的。瞧那模樣,就不是夫妻。 高山跟柳青躲在一棵大樹後,心跳快停止了。 那男人結實的身軀,粗大的傢伙,使柳青大為震驚,啊,原來男人是這個樣子。她羞得低下頭,卻又忍不住要抬頭。 高山則盯著那女人的大奶子大屁股不放,他是頭一回見到女人的裸體。那女人雖長得不太標準,他也看得眼睛發直。他見到性器的結合,才知道男女間是這麼回事。以前真是太傻了。 二人同時抬頭,目光碰在一起都不好意思了,不再看了。 高山拉著柳青的手悄悄走了,離開這羞人的地方。 可那驚心動魄的場面,總是忘不了。鬧得兩位少年男女都有點不是滋味。 二人往山上去時,高山有意走在柳青身後,觀察著柳青的體態跟肉體。她的胸脯已經很高了,屁股已經滾圓了,她已經成熟了。像一個桃子,可以吃了。 到得山頂,二人隨便看了會兒風景,都不說話,目光怕對在一起。 要下山時,高山突然將她摟在懷裡,火熱的吻印上她的紅唇。柳青只是輕微的掙扎幾下,便順從了。 長期以來壓抑的感情火山般爆發了。 高山一邊吻著,一邊兩手亂摸,毫無顧忌地在柳青的身上揉捏著,仔細體會著少女肉體的美妙。在性慾的驅使下,高山將柳青抱了起來,抱向旁邊的樹林,他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他已經長大了。 在那片不起眼的林子裡,高山掏出從未用過的肉棒子,刺穿了柳青寶貴的薄膜。 在少女叫疼的呻吟聲中,二人一起步入成人之列。 那一天兩人永遠都忘不了的。 (3)楊丹 當高山來到酒店的單間時,楊丹跟柳青正等在那裡。 一見到她們倆,高山百感交集,他真想哭上一場。昔日的情人,如今已是人妻,人生的變化是無法想像的。 那兩位少婦一見到他,也都臉色微變。還是楊丹反應快,她嫣然一笑,跟高山握手,道:「高山呀,這幾年你發了吧?不然的話,怎麼不跟我們聯繫呢?」 高山望著她的臉,她跟從前不同了,臉上儘是少婦的風韻,倒沒有看到什麼老態。眼睛還是那麼靈活,神情還是那麼佻脫。 高山握著楊丹的手,回答道:「哪裡,哪裡,我是混得不好,不敢跟你們聯繫,怕你們笑話我。」說著,禮貌地放開她的手。 當高山瞅向柳青時,柳青的眼圈一紅,她定了定神,還是跟高山握了握手,說道:「我已經老了,而你還是那麼年青呀。」 高山哈哈一笑,說道:「哪的話呀,我看你還是十八歲呢。」 眾人聽了,都笑起來。桌上充滿快樂的春風。 說實話,柳青比當年胖了些,臉上也多些傷感的氣質。 一句話,二女沒有叫高山失望,她們還是美麗的,不是青春的美麗,而是帶點滄桑性的成熟的美麗。 高山也把小綠介紹給二女認識,二女都覺得眼前一亮,欣賞的同時,都覺得心裡不是味兒。光陰似箭,當年她們也曾年輕過,得意過,現在只有空虛的回憶了。 二女望向高山,心中都有了些酸意。 別看這些年過去了,二女畢竟不能忘記自己的初戀情人。高山給她們太多的溫暖與傷害,隨著時光的流逝,二女還有什麼可怨的呢?說起來,她們自身也並非沒有錯的。一切都一筆勾銷了吧。 那一年,自從高山幹過柳青之後,兩人如膠似漆,好得如一人。一有機會,二人便要快活一番。楊丹發現高山不對勁兒,知道二人好上了,她自然想不到他們連那事都幹了。 她因為喜歡高山,就忍著氣,不跟高山發作,卻找柳青大鬧一番,說她是狐狸精,勾引了高山。柳青也不示弱,二人動起手來,在地上滾了一身灰。這事鬧得哄動全校,把柳青的家長都招來了。 在此之前,他們已聽到風言風語了,親眼看見女兒的成績一再下降,再加上打仗這事,使他們恨極了高山。柳青的父親找高山談話,讓他離開自己的女兒,高山不肯。可打那之後,柳青對他冷淡了,原因是父母一番教育起了重大作用。說你還小,不能談戀愛,如果考不大學,你將來就完了,難道你想一輩子圍著鍋台轉嗎? 這話對柳青影響很大,她常看見母親不開心,母親就是圍著鍋台轉了一輩子的人,她可不想女兒也跟自己一樣。當媽的軟硬兼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迫使柳青含淚斬斷情絲。 柳青跟高山說:「咱們分手吧,你要真愛我,就等咱們上大學再好。」 這話使高山大為傷心,流出眼淚來。 楊丹一見柳青跟高山分手,歡喜得不得了。立刻熱情如火的投向高山懷抱,高山也正在苦悶之中,得到這美貌少女的慰藉,自然感動極了,何況原來關係就好。沒用多久,二人又像從前一樣親近起來了。 有一天晚上,楊丹父母不在家,高山去陪她。 那天天熱,楊丹只穿著小背心、小短褲,不但四肢露在外邊,連胸脯都露出一大片出來。 二人早就抱過,親吻過了。那天晚上,在楊丹的閨房裡,楊丹坐在高山的懷裡,柔軟的屁股磨得高山的棒子都硬了。他覺得呼吸都粗了,一抬眼,順著楊丹的胸口看進去,兩團白肉將花胸罩撐得隆起。那是多麼具有誘惑性呀,雖然沒有柳青的大,但那嫩,那圓,都叫他想入非非。 自從高山嘗過肉味後,他再看楊丹時,目光都起了變化。 目光分明帶著色情的成分,說白了,他想幹她。他想知道,楊丹是什麼味。他聽人說,一個女人一個味兒,插進去都是不同的。 高山將手伸入楊丹的背心裡,去抓她的奶子。 楊丹叫道:「高山,你別這樣呀,你怎麼變壞了?」雙手推著高山。 高山哪能放過她,猛地將她一推,推倒在床上。就在楊丹的床上,高山將傢伙插進去,於是,他聽到了第二個少女破身時發出的慘叫。 楊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罵道:「你這個壞蛋,你想要我的命呀?」說著,在高山的肩上咬了一口,疼得高山大叫。 楊丹笑道:「活該,誰叫你強姦我,讓你也嘗嘗疼的滋味兒。」 楊丹臉上還帶著淚水呢,這種樣子又美又招人愛。高山壓在楊丹的身上,緩緩地動著,那根硬硬的肉棒在楊丹的小洞裡逞著威風,像要刺穿它一樣。那小穴緊包著大肉棒,那棒上既有少女的淫水,還有處女紅。 高山親著楊丹的紅唇,兩手捏著她紅艷的奶頭,細細感受著她的滋味兒。 那肉棒一下下頂著楊丹的深處,給楊丹帶去新鮮的而奇特的感受。她頭一回幹這種事,老實說,她還沒有準備好。 當她的疼痛稍好些時,她的屁股便試探著扭動了,這使高山感到高興。 她跟柳青是不同的,柳青頭一回時,羞得不敢睜眼,哪有楊丹這般勇敢呀。 高山一興奮,便加快速度幹起來,幹得柳青的小穴裡淫水越流越多,連床單都弄濕了。 高山將肉棒拔到穴口,然後再插進去。一插到底,少女的嫩穴夾得他直想狂呼。 「丹,你舒服嗎?」高山一邊幹著,一邊問著。 「舒服呀,舒服極了。」楊丹生硬的扭腰擺臀配合著高山。 高山見楊丹媚眼如絲,俏臉緋紅,兩隻奶子在自己動作之下,一搖一擺的,真是好看。他便狠狠地幹起來。幹得楊丹直叫好,小嘴張合著:「高山哥,你的好硬呀,你插得我好美呀。」|||第一回做愛就這麼熱情,以後那還得了?不過高山沒心情想那麼多,這少女的表現使他慾火焚身。他激動之下,將楊丹的雙腿架在自己手臂上,下身猛頂,幹得小穴紅肉翻入翻出,那不多的陰毛被淫水澆得發亮。 當高山將自己的精液射入楊丹的小穴時,射得楊丹直叫。還主動勾高山的脖子,並獻上香吻。 高山趴在少女充滿彈性的肉體上,心中滿是自豪感。他又幹了一個處女。上一個讓她跑了,這一個說什麼也得娶來當老婆。 可是事與願違,高山還是沒娶成楊丹。 那年高考過後,沒等發榜呢。高山的父親心臟病突發死亡,這對高山是致命的打擊。他的母親跟人跑了,他是父親一手帶大的。在左鄰右舍的幫忙下,總算將父親的後事辦了。 當高考成績下來後,柳青跟高山榜上有名,而顧長江、吳大海、楊丹都落榜了。 能考上大學,這本是好事,可是父親死了,他無依無靠,父親只是一個小工人,根本沒留下多少錢。命運將他逼到絕路上了。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放棄大學。他想自謀生路,他相信不上大學,只要自己努力上進,他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當柳青知道他的決定後,就來勸阻高山,說自己要幫他上大學。高山接受她的好意,就答應她要好好想一想。 二人好久不在一起,這一見面,感到分外親切。不知怎麼搞的,就摟抱在一起,很自然地幹起那事。 正快活時,楊丹衝了進來,見此情景,大罵高山混蛋,頭也不回地跑了。 事後,高山多次上她家道歉,但楊丹閉門不見。關鍵時刻,楊丹的父母沒有為高山說好話,反而潑冷水。 他們跟女兒說:「你看高山現在這個樣兒,怕連養活自己都是問題。你跟著他,想一起要飯嗎?你跟他還不如跟吳大海呢,那小子雖不怎麼樣,但他家有錢呢。他爹可是咱這裡有名的富翁。要不你跟顧長江也中,那小子他爹可是一個單位的頭頭,權力可不小。女兒,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好好想想吧。」 結果,楊丹還是飛了。 高山痛苦得幾乎想自殺,但他還是挺過來了。 他沒有乞求別人的幫忙和憐憫,他只是將房子及家產賣掉,再到父親墳前祭拜一番,然後孤身上路,他到城市去混了。 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他只知道自己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在省城混了幾年,沒什麼發展。在他聽到兩位昔日的情人都嫁人了,並嫁給自己的朋友時,他的心都碎了。他暗罵自己無能,她們就算嫁給自己,自己難道就能給她們好日子過嗎? 他遙祝心上人幸福快樂後,又踏上南行之路。到一個遙遠的地方,到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 他發誓,我如果不能衣錦還鄉,就讓我死在外邊吧。想不到,他到了那裡,倒真的有了一番作為,不過,他得感謝一個人,那人並不是好人。然而,那人對他很好,有求必應,好像他們是親兄弟一樣。 (4)受害 在酒桌上,顧長江、吳大海慇勤勸酒,滿面春風。 兩位人妻,一個只是暫時的沉悶,稍後便活潑起來。另一個不說多少話,只是悶頭喝酒,偶爾望望高山,一臉的憂鬱。前者自然是楊丹,後者是柳青。 昔日的少年人,如今都奔中年去了。一切都變了。 那天六人都喝得飄飄然的。事後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接下來的幾天,高山領著小綠拜會當年的鄰居及熟人。 大家聽說高山現在已經是南方的一個經理,有出息了,都交口稱讚,跟當年對高山的輕蔑跟嘲笑的態度截然相反。高山表面跟大家一團熱乎,心中苦笑,這就是人性呀。人性本惡。 同學會那天,多年不見的老友相見,都另有一番感慨。老師的頭髮白了,學生們的臉上好多都有了皺紋。青春洋溢的女生,生龍活虎的男生,都只能在記憶中尋找了。時光是無情的,依依的楊柳也快變成朽木了。 在同學會上,高山自然成為大家矚目的焦點,不僅僅是因為他當年是班內名人、才子,也因為他從最遠的地方歸來,事業得意,高人一等。再加上身邊領著個水靈靈的女友呢,更使大家佩服極了。別人也有領老婆的,相比之下,自然是黃臉婆了。 同學會樂了兩天,大家各奔東西,高山算是完成了任務。他打算盡快離開這裡,回去忙自己的公事。 可是兩位朋友極為熱心,哪捨得他離開呢?都先後邀請他來家做客。兩位當年的情人,目光也露出留戀之意。高山心一軟,就決定再呆上幾天。自己也順便再體驗一下故鄉的好處,以後止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天中午在吳大海家聚會。吳大海家是一百多平米的樓房,去年剛裝修過來的,室內光彩照人。連高山這見過大世面的人都連連稱讚。由此可知,吳大海這些年混得相當不賴,楊丹跟著他算是享福了。 那天吳大海夫婦準備了豐盛的酒席。 大家都情緒挺好,喝著喝著,拼起酒來。高山有點支持不住,他覺的頭有點暈,連忙到衛生間吐了幾口,然後將一粒藥放入嘴裡,這才返回桌上。 相比之下,那兩位老兄只是臉紅了紅,根本沒事。兩位人妻跟小綠都喝得臉紅如火。 這顧長江跟吳大海有心要灌醉高山,輪番進攻,也小綠都不放過。沒多久,小綠先倒下了,兩位人妻也不行了。高山一見,也跟著倒下了。他要不是吃了粒解酒藥,早鑽桌子下邊了。 自己老婆醉倒,二位老兄倒不關心,而是連聲喊高山的名字。 高山故意裝沒聽見,心道,我要答應了,他們還得灌我,不如裝到底吧。這兩個傢伙,酒量還那麼好。上學時就是海量,現在能力更強,簡直是酒桶呀。 二位見高山醉了,他們一左一右,將高山送到北面一個房間裡。放到床上,顧長江又叫了幾聲,見他沒有反應,跟吳大海相視一笑,一起出去了。 人一走,門被帶上。 高山心說,不用說,他們一定肯定將小綠送到我這裡來了。 他躺在床上耐心地等著,等了足有十幾分鐘,也沒有什麼動靜。 這是怎麼回事呢? 高山想不通。難道他們要對小綠使壞嗎?不會吧?朋友妻,不可戲呀。 高山躺不住了,悄悄出門,一到客廳裡,沒看到一個人。仔細聆聽,隱約聽到西邊右首的房間裡有動靜。 上前靠著門框,他聽清了,竟是男人的喘息聲,偶爾有幾聲女人的呻吟。 「小賤貨,我操得你爽不爽?」這是吳大海的聲音。 「你的嘴好棒,接著再舔。你伺侯好我們倆,我們一定讓你舒服。」這是顧長江的聲音。 「你們不能這樣子,我可是高山的女朋友。他知道了,會跟你們翻臉的。你們放開我。」這是小綠的聲音,驚訝中透出怒氣。 「小賤貨,你可別提那小子。他早醉得跟死狗一樣,不叫他,明天他都起不來。真是沒有用,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沾酒就醉。」吳大海笑道。 「就是,就是。他知道又怎麼樣?知道我們也不怕。是他先對不起我們的,我早想跟他打一架了。」顧長江說道。 「他哪裡對不起你們了,你們要這樣對我。」小綠問道,聲音搖擺不定,還雜著呻吟。 吳大海哼道:「他媽的,那小子真不是東西,他先把我倆的女朋友給操了。你說,我們操你對不對?」 只聽小綠「啊」地一聲叫,吳大海得意地笑道:「這下子幹得好吧?操到你心裡了吧。小賤貨,用心享受吧,包管這你輩子都忘不了我們哥倆。」 小綠微弱地叫了幾聲,接著連聲音都沒有了,不用說,一定是嘴被堵住了。人家不許她發聲。 高山怒火沖天,他在門口沉吟一會兒,這才踢門而入,大叫道:「你們還是人嗎?虧我還當你們是兄弟。」 只見小綠正承受著二人的攻擊。小綠躺在床上,吳大海趴在她身上,正猛勁地插呢,插得小穴唧唧響。顧長江則跪在小綠臉旁,將一棒細白的傢伙在小綠的嘴裡進出。 二人見到高山,嚇了一跳,都啊的一聲,將肉棒拔了出來。 小綠哭著站起來,向高山跑來。 高山抱住她,說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給你出氣。」 吳大海也不穿褲子,對高山說:「兄弟,實在對不起你,是小綠姑娘太漂亮了,我們哥倆實在忍不住了,就爽了爽。」說著話,對高山乾笑著,胯下那粗黑的濕淋淋的傢伙隨著笑聲不安地顫著。 再看顧長江,他是知恥的,先穿上一條內褲。他瞅了瞅高山,臉上帶著一點不安。他說:「高山兄弟,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向你道歉了。」 高山叫道:「你們玩了我的女朋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我怎麼會認識你們這兩個禽獸?」 吳大海也同樣叫道:「高山,你別說得那麼難聽,你當年不也操過楊丹跟柳青嗎?你當我們是傻瓜嗎?」 高山喘息著,說道:「當年她們是我的女朋友,我操她們,是她們自己願意的,我可沒逼她們。可你們今天可是強姦。你們不服氣是吧,那咱們到公安局說去。」 一提公安局,吳大海沒詞了。這事要弄到公安局,對自己是相當不利的。 還是顧長江冷靜些,他走近高山,向高山笑了笑,說道:「高山呀,咱們是好兄弟,有事好商量。何必上公安局呢?到了那裡咱們的臉上都不好看。這事,咱們可以商量解決的。你說怎麼辦吧?是要錢,還是要物,我們都可以考慮。」 吳大海瞅著顧長江,說道:「顧大哥說得不錯,高山,你就說句話吧,你說咋辦就咋辦。」 高山一邊抱著小綠,一邊盯著那二位看。 顧長江正對自己微笑,偶爾瞅瞅小綠。吳大海呢,兩眼色瞇瞇的盯著小綠。小綠身上沒一件衣服,一身的皮肉象雪一樣。屁股間的陰毛正滴著水呢,吳大海的眼珠子都長了,剛才他還沒爽夠呢。 不能輕饒了他們,一定得好好報復他們。讓他們心裡難受,我的目的才算達到。 沉吟片刻,他便有了主意,說道:「你們玩了我的女人,我也要玩你們的女人。她們在哪兒屋呢?」 一聽這話,吳顧二人都覺得意外。 吳大海一笑,說道:「楊丹在隔壁呢,你去玩吧。」 高山向顧長江看去,他的臉色都變了。人家要玩自己老婆,他心裡有點疼。雖然他跟柳青時常鬧口角,但他們畢竟是多年夫妻,他還是很在乎她的。 高山拍拍小綠的背,說道:「我去替你報仇了。」 小綠淚光閃閃地問:「那麼我呢,我怎麼辦呢?」 高山歎了口氣,說道:「你再受點委屈吧,我會補償你的。」說著嚴肅地看她一眼,向門外走去。 吳大海一聽這話,可樂壞了。他像惡狼一樣撲向小綠。顧長江也猶豫著向小綠靠近。 小綠心一酸,眼淚又流出來了。 她在為自己的命運而哭,為什麼自己老是這麼不幸呢?這就是人生吧。 (5)惡戰 高山來到隔壁,見二女都躺在床上。 楊丹仰躺著,雙腿微開,能看見根處黑色的褲衩。今天楊丹穿的是超短裙,有意不穿絲襪,似乎想顯示大腿的線條美。再看柳青,她是側臥的,雙腿前曲,使得裙子包得緊緊的,一個大屁股顯得滾圓而誘惑。可惜柳青穿的是長裙,不然的話,可見到她的褲衩的顏色。 高山見二女仍睡著,也不大叫。上前來,左一把右一把地在二女身上亂摸,二女只是偶爾發出一聲呻吟。 高山望著二女酒紅的臉蛋,心道,二位心上人,咱們今天一定要好好玩玩。當年咱們可沒有玩過三人行,那想必是極美的。 高山伸手,將二女的裙子扒下。二女身上只剩下內衣了。 楊丹是一套黑,都是小型的。雪白的奶子大部分露在外邊,小褲衩都勒進腚溝裡。看前邊,隔著布片能看到那裡的黑色。有幾根陰毛出界了。 柳青是一套白,屬於保守型的。兩隻大奶子頂得乳罩都要裂開。大屁股象西瓜一樣圓,那圓美的曲線令高山眼睛都直了。想當年,高山偏愛柳青的奶子跟屁股,他不知道摸過多少遍了。 高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十年了,她們還是那麼迷人。都是那麼白,那麼香,像兩團玉放射著柔和的光輝。 高山哪裡還忍得住呢,他以最快的速度脫光二女,使她們美妙的裸體如實地在自己眼前展現出來。 一個苗條,一個豐滿。一個細膩,一個肉感。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她們都曾是我心愛的女人。我在遠方想念她們之時,也免不了想念她們的肉體。她們在床上的百態叫我永遠難忘。 高山自己也脫個光溜溜,想到隔壁兩個男人在玩小綠,自己的心裡雖沒有那麼憤恨,但不爽之感還是有的。我要狠操她們的老婆以作報復。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你們操小綠,我就得以更大的激情操你們老婆。 高山上得床來,將二女都擺成仰躺狀,將大腿都分開,於是女人的秘密暴露在他眼前。 柳青的毛沒有楊丹的多,穴肉是肥美的,暗紅的,微微張開。菊花細小,顏色淡淡。楊丹毛比從前還多,從腹下延伸下來,使小穴變得神秘,並長到菊花之上。 襯著她們的白腿、奶子及漂亮的臉蛋,她們的私處象美餐一樣招喚著高山。 高山見此美景,回想從前自己肉棒在她們洞裡逞兇的情景,他的性慾難以控制。 他首先撲向柳青,親吻著她的紅唇,一手揉奶子,一手插入小穴。三路一起進攻,不多一會兒,柳青便有了反應,雖沒有全醒,鼻子也有了聲音。那是女人舒服時才會發出的。高山感到那裡已經冒出水來。 高山微笑道:「我的好寶貝兒,你發騷了。」 說著趴在柳青的身上,將自己面目猙獰的肉棒一動一動地往裡插。因為有淫水的幫忙,柳青的穴又不是很小,沒費多大勁兒,便插入半截。 高山感到被包容的快感,手捏著柳青的大奶頭,再一使勁兒,將龜頭頂在花心上。閉上眼體會幾秒鐘後,他便一下下有節奏地幹起來。 幹得柳青哼叫起來,那雙美目也漸漸睜開。原以為是丈夫在自己身上,不曾想竟是高山。她感到又羞又怕,還有點喜悅。那肉棒插在體肉,自己舒服極了,想當年自己的洞就沒少被他光臨。 她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心往下沉,叫道:「高山,怎麼是你?咱們怎麼會這樣?你快起來,讓長江知道會跟你拚命的。」 高山見她醒了,更為開心。他在柳青的嘴上重重親一口,說道:「你不用怕他,他不會在乎的,他知道我在操你。」說著話,強有力地往裡捅著,捅得柳青啊啊直叫。 「他怎麼會不在乎?他是不會讓別人碰他老婆的。」柳青還關心這事。 「寶貝兒,你現在別問這個,等咱們幹完,你就會明白了。」說著吻住柳青的雙唇,不讓她說話。 柳青被插得全身好受,一時間也不再想什麼丈夫,既然高山不怕,她還怕什麼呢?何況自己早盼著有一天能跟高山重逢,重溫那肉棒的滋味兒。 這麼想著,柳青張開嘴,讓高山舌頭進來,互相猛舔著。雙臂也勾住他的脖子,雙腿抬起,纏住高山的腰,配合著高山的動作,使他能更好的操屄。 高山興發如火,肉棒毫不留情,幹得柳青淫水橫流,一臉的興奮。緊纏著高山不放,生怕高山跑了似的。她好像又回到少女時代。高山放開她的嘴,柳青便大聲浪叫出來。 二人幹得熱火朝天,床鋪直顫。 受其影響,楊丹悠悠醒來,見自己一絲不掛,吃了一驚,尋聲一看,見高山正操著柳青。 她不明白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顧長江跟吳大海呢? 「寶貝兒,我操得怎麼樣?你舒服不?」高山一邊挺著下身,一邊問。 「高山哥,你幹得好極了。我多少年都沒有這麼痛快了。你要操死我了。」柳青爽快之下,也忘了自己是個教師,只知道表達自己的感受了。 楊丹見了,心裡不是滋味兒。 高山哥為什麼只幹她,不幹我?看來還是愛她多一些。這個柳青平時看起來高不可攀,被男人一操也這麼騷呀。你看她,又扭腰又晃屁股的,真是騷貨。 見人家幹得痛快,楊丹不禁將手伸入自己的胯下,摸起自己的寶貝來。那裡已經流水了,陰毛跟菊花都受到灌溉。 楊丹望著心愛的男人幹別的女人,心裡不平。自己摳著小穴,不知不覺,雙眼迷離,嘴裡哼叫出聲。 柳青轉頭一看,才知道楊丹在旁。想到自己的浪態盡被她看到,不禁臉上發燒。高山可不放過她,加快速度,像瘋了一樣插著小穴。柳青想沉默無語也是不成。 高山幹著柳青,沖楊丹笑道:「楊丹你好騷呀,一會兒,我好好操你。」猛幹幾十下,將柳青推上高潮。 接著,他拔出濕淋淋的傢伙,將楊丹推倒,「滋」一聲插入半截。 楊丹抱住高山,叫道:「親愛的,你輕點,我好久沒被這麼大的玩意操了,別給插壞了。」說著話,張開小嘴,將香舌吐出,讓高山享用。 高山吸吮著香舌,深刻體會到二女的不同滋味。肉棒輕輕插著,插著另一種類型的騷穴。 柳青的洞是寬而淺的,而楊丹是狹而長的,給肉棒的刺激也各有所別。 「你為什麼就不問你男人的事?不怕你男人闖進來嗎?」高山笑問。 「我才不管他呢,我現在只要你操我,你不操舒服了,我就不放你。」楊丹熱情如火地說。 美女有話,高山樂得享受。那根肉棒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征伐著楊丹。他知道楊丹的胃口大得很,當年就是不易被征服的。 幹了一會兒,高山半蹲在床上,抱著楊丹的大腿猛插,楊丹大叫道:「高山哥哥,大雞巴哥哥,你幹死我吧,我美死了。」 高山在美女的淫聲浪語中,興致更狂,插得那個力度,幹得那個氣勢,簡直要把楊丹操死。那充足的淫水將床單流濕了一大片。 不知幹了多少下,終於叫楊丹高潮了。 楊丹的穴很會夾的,夾得高山受不了,也撲撲射了,射得楊丹直歡呼。 高山趴在楊丹身上喘息著,望望柳青,柳青正帶著幾分羞澀跟滿足望著自己呢。高山衝她撇撇嘴,柳青露齒一笑,那牙好白呀。 休息一會兒,楊丹說道:「我還要,我還要,我沒有吃肚,你還行嗎?」 高山笑道:「行不行,要看你的了。」 楊丹奇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高山神秘地一笑,說道:「那就要看你的口技如何了。」 楊丹明白他的意思,是讓自己舔雞巴。 當初在一起時,二人也曾這樣玩過的,不過那時候楊丹不喜歡這樣玩,嫌那味道不好。不過事過境遷,她的觀念已不是從前,為難的是旁邊還有觀眾呢。 楊丹瞅瞅柳青,柳青已拿裙子遮住自己重要的部位。 高山明白楊丹意思,說道:「你不用看她,一會兒,她也會給我舔的。」說著話,高山跪在楊丹的臉旁,將肉棒挺過去。 楊丹猶豫一下,還是翻過身跪在高山面前,將小嘴伸過來,伸出香舌舔了起來。 高山「啊」地叫著:「好舒服呀,簡直要成仙了。」 楊丹見他快活,更加賣力地套著,吸著,使高山得到更多的快感。 高山不忘柳青,沖柳青使個眼色,說道:「寶貝兒,你也過來吧,我想讓你舔。」 柳青坐起來,沖高山搖頭道:「我不,我不,我不喜歡這招。」 柳青說得沒錯,多年以來,他丈夫常求她口交,她從來是不肯的。對高山的要求,她是心有所動的,但有楊丹在旁,自己是難以做到的。 當肉棒再度硬起來時,高山讓楊丹翹起屁股,他要從後邊幹了。楊丹自然照做,她已經顧不上柳青了。 高山走到柳青跟前,突然將肉棒挺到她的嘴邊,說道:「乖,給我舔舔,我想你一定會舔得我舒服的。」一雙眼睛充滿期待。 柳青跟他一對目光,想到相見太難,下回不知何年何月呢。心一軟,便張開嘴來,將肉棒吃到嘴裡。接下來,她就不會了。高山也不為難她,只是將她的嘴當穴插,沒幾下就插得柳青嘴裡流出口水來。 高山拉起柳青,讓她跟楊丹並排撅著。兩個屁股相映成趣,一個滾圓肥美,賞心悅目。一個小巧結實,線條流暢。那腚溝裡都裂著一條縫,那縫裡都一樣的流著水,都等著男人來洗澡呢。 高山興奮地走上前,在兩個屁股上連摸帶親,連拍帶捏的。一會兒,才將肉棒插入小穴裡。時而幹柳青,時而幹楊丹,幹得二女的浪叫聲此起彼伏,交相呼應,堪稱是最美的二重唱。 這個時候的二女,早就忘了一切羞恥,只記得跟初戀情人尋歡作樂,早把丈夫忘到九宵雲外了。 三人盡情地樂著,他們都沒有注意,房門開了一條縫,吳大海跟顧長江都向裡張望著。 見自己老婆浪得跟淫婦一般,顧長江心裡像打翻五味瓶一樣。他再也看不下去了,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呆坐著。 吳大海長歎幾聲,他想不到自己老婆這麼騷浪,為何跟自己時就沒有這麼熱情呢?一被高山操,就浪成那樣。可見她的心裡還是愛著他的。我究竟有什麼不如那小子的。 再看柳青,把他的目光吸引過去了。看看人家長得,那才叫屁股,那才叫奶子,老顧享受死了。俗話說:「老婆是人家的好。」吳大海盯著柳青的肉體,眼裡閃著綠光。他多麼希望那條在柳青洞裡進出的肉棒是自己的呀。 又過了好久,這個房間才安靜下來。 吳大海真擔心自己的床已經散了架了。他打心裡佩服高山的戰鬥力。一男對二女,還能佔盡優勢,真是不簡單。我要是有這個能力就好了。 他的心裡同時還想著柳青,什麼時候也能操操她呀。 (6)結局 高山跟小綠在家鄉又住上半個月。這半個月裡,他享盡艷福。他跟小綠搬到吳大海家,不時跟吳大海、顧長江交換著玩。 吳大海想跟顧長江換老婆,沒等顧長江表態呢,柳青蹦高反對。吳大海只能作罷,心裡總盼著有那麼一天。 這下可好,高山等於有兩個妃子,每晚三人都一塊兒睡覺。 有意思的是,二女之間再不矛盾了。她們都表示要離婚跟著他,這使高山感慨萬千。失去的東西才是最寶貴的,自己也好想將她們收入家門。 離開時,高山給二女留下詳細地址,不用說是讓二女自由時去找他。他跟小綠向二位朋友��別,彼此都說了好多客氣話。他們將高山二人送上車,還一一跟高山擁抱。 楊丹跟柳青二女望著高山,一臉的傷感。她們多希望能跟他長相廝守呀。 至於二女後來是否跟了高山,暫且不說,可有一件事不得不提一下。是說高山跟小綠到達省城後,關係也走到盡頭。 高山跟小綠坐到一個安全的單間裡,喝著咖啡,雙方的眼神跟在高山的家鄉時完全不同。 高山禮貌地說:「小綠,謝謝這些天你的合作,我很感謝你,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說著話,他從身上掏出兩打錢來,又說:「先前說好是一萬,不過後來有點意外。因此,我應該給你補償。這裡是二萬,你拿著吧。」 小綠不接錢,只是以憂傷的目光望著高山。 高山將錢放在她跟前,又說道:「小綠呀,以後別再當什麼小姐了,讀完大學,找個正經工作吧,你長得漂亮,文化也不差,一定能成才的。」 小綠眼淚下來了,抽泣著說:「我也不想幹這一行呀,可我家裡窮,我這大學都要讀不下去了。我不想輟學,幹別的來錢慢,只好幹這個。怎麼的也得把大學對付下來。」 高山聽得面色凝重,他不說話。 小綠抬著淚眼望著他說:「能遇到你這樣一個好心的男人,我真高興。我要是早遇到你,可能就不會那麼慘了。」 高山說道:「你這樣的姑娘幹這個,實在太可惜了。」 說著話,他又拿出三萬元錢,說道:「都拿去吧,夠你大學畢業的了。以後不准再當小姐。」 原來小綠是高山在省城臨時雇來的女友。她在一個大學唸書。她放假沒有回家,她想賺學費。 高山在南方剛剛談黃了一個女朋友,到省城時,他想回鄉總得風光一下,女人不能少,得在同學面前顯一顯。他便請省城的朋友給找一個,找到的就是何小綠,因為她文化夠,出道時間短,臉上沒有風塵之色。高山見了很滿意,就點頭同意。 何小綠見高山拿出這麼多錢來,說道:「我不知說什麼好,我一定還你的。你給我個地址吧?」 高山搖頭道:「算了,還什麼還。你將來能好好做人就行了。」說著他站起身來。 小綠勇敢地衝上去,在高山的臉上親了一下。 高山笑笑,跟小綠揮手,大步而去。 他得回南方公司了,這些日子他都是遙控指揮的,幸好公司裡有他得力的手下,他不用太操心。 何小綠望著高山的背影,眼淚又止不住地落下,真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叫人心疼。 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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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new033344444-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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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的新寵物!Crazy Friday! 虧雞福來爹
台南市無黨籍市長參選人「虧雞福來爹」林義豐,昨(14)日晚間在台南市東區舉辦Crazy Friday Music Festival 瘋狂星期五國際音樂節年輕人的新寵物!Crazy Friday! 虧雞福來爹 林義豐也在晚間 8 時左右親自登台,台下民眾熱情捧場,無黨籍台南市長參選人林義豐主辦瘋狂星期五(Crazy Friday)音樂活動,被民眾暱稱為「虧雞福來爹」,14 日下午正式登場,期間雖一度因大雷雨衝散台前群眾,但還是有人撐傘穿雨衣,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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