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橫拉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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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shop ·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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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窗戶的方法 拆橫拉窗的玻璃門片教學 洗窗戶 清紗窗 修窗戶前必做功課
修窗戶、洗紗窗,免不了要拆窗戶,但又不知道如何拆,怎麼辦? 詳見 https://saksq.blogspot.com/2023/10/remove-window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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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xenwolcott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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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ne snow
  以都心的標準來說,都營大江戶線就是相對地挖得很深很深。在淺寐的清明夢當中,我挨著西新宿站內ㄧ路直下的電扶梯扶手潛入地底,將那無論乘客有否都毫不間斷地乘坐叮囑聲置於身後,經過一個短暫的轉角,再次搭上繼續向底端月台延伸的電扶梯,強烈的站內循環冷氣像是激流那般,膨大且迅速地招呼過顯露於衣著與口罩外的肌膚,隱隱約約地讓毛細孔緊繃了起來。
  蝶蝶--在電扶梯下方更接近月台的前幾階,我注意到她那一頭染成金色的中長捲背影。然而不曉得她有無察覺,出聲呼喚的想法隨即打消。正巧在不自覺地自然眨眼之間,她的身子以泡沫的形式分解後溜出我的眼簾,不過卻又早一步地在端末的月台那重新凝聚。此時,下個班次的電車即將進站的站內播音開始放送,顧不得多餘的思忖,提起雙腿倉惶地向著月台奔馳。我想要確認--那個重新聚合的蝶蝶,究竟是同一個人嗎,又或者到底只是有著同樣外殼的個體呢?
  踏著混亂的步伐趕抵月台--啪唰地是車門開啟,啪唰地也是車門閉合。蝶蝶已乘上那班電車,發車移動的透明壓克力車窗,恰巧反射著站內的照明,儘管蝶蝶面向我,但卻讓人無法辨識她的臉孔。月台上僅我零落一人,目視該電車急遽地消隱在隧道彼端。莫名地,我隱約察覺下個班次的電車,是不會再有的了。
  就在我回頭準備折返時,身後原先的電扶梯已不見蹤影,取代而之的是每階段都有著三個成人高度的藍色石階,向著原途徑堆疊竄升直至消失在視野的邊際。仰望,但只得一片漆黑的深邃空洞。既無法攀爬更無從離開,除了自己以外空無一人的地底月台,電子看板重複登載班次延遲的顯眼紅字,頂上行列有序的白色 LED 照明在此刻格外地予人壓迫。本應是低熱能的燈光在封閉的空間裡卻宛若鹵素燈泡不斷放出灼傷般的焦躁感--好比碰觸到火與電的瞬間抽手的反射動作,那淺層睡眠的夢境在我彈起驚坐時戛然而止。
  握住置於床頭邊小几桌面的保溫瓶瓶身,將倒扣在��的水杯翻正,替自己斟了莫約五分滿的溫水慢慢喝完,試圖緩和情緒以及暖胃。接著挪動雙腳,前後踩進左右兩邊都有著貓耳裝飾的發熱鞋裡。準備盥洗前,先將全遮光窗簾撥開一道間隙,望向公寓窗外--
  年末最後一個花金的晨光,熹微。
  記憶追溯回十一月初,因公事漏接的那通電話轉成了語音留言:
「以前想去的那家旅館,請你也來吧。」
  語音信箱的列表上,聯絡人抬頭的姓名,唯獨署名蝶蝶的訊息我不怎麼定期清除。也因那句邀約,回撥給蝶蝶向她確認日程後,在工作日將很久沒用過的有給休暇申請送出去。
  於是,時間來到這早朝。梳理整裝完畢,確認家電的關閉與否,在玄關換上革靴,帶上門鎖後乘電梯向下。在這給休的年末最後工作日,慣例地到對角的 FamilyMart 買好能量飲料與早餐,之後原路折回公寓旁側的立體停車場取車。駛離位於小石川町的 Princess Isle 後樂園居所,十來分鐘後順著首都高速道路 5 號池袋線的號誌經竹橋 JCT 接入都心環狀線 C1,馳騁--即刻與東京拉開距離。
  腦中偶爾會閃過、憶起蝶蝶行動力總在計畫前的直率,那種出人意表所帶來的憧憬,就像是連日陰雨後的突然放晴、上班日的早晨共睹體液暈染的被褥,我認為能這樣子灑脫的蝶蝶,早已不用外在的推力支持,而是憑藉自己的直觀,爽快地將能力所及的物事都承攬在肩上。或許更該說,是蝶蝶十足地暸解她與我之間的距離感,因此才得以那麼寬宥有餘。
  而我需要為自己的性向對自己提出申辯嗎?就好比在《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當中,大衛・鮑伊擁吻坂本龍一後,對坂本所飾演的世野一角與其他「當時的」日本人所爆發的人文衝擊那樣。蝶蝶是未婚妻,不過與我關係距離更貼���的是大江茜這名同性的摯友,蝶蝶與我互通有無,但我無法割離對茜的愛。像我這樣的人,在完全做好最後的決定前本來就不該妄圖任何的愛憎,交際更是難以維持在同溫層的保護傘下,一時半刻都無法說服自己了,怎麼還能強要蝶蝶又或是茜兩方圓融呢。我並不想撕裂任何一方,畢竟只要有一人崩解肯定是三方一同陷溺。雖說這樣有些情緒化,不過歡欣的過往還是佔據多數,但人性就是最大的感性公約數,那些短暫如一瞬流星的快樂能被無限上綱,對於藏匿在後的那些相對犧牲與齟齬往往渾然未知。在精心佈置的冬陽午後陽台小憩,茶几上放著剛煲好的紅茶,蝶蝶在旁邊的躺椅上哼著山下達郎的 Love Space;在清早的下灘無人車站,與茜並肩齊眺瀨戶內海,放著青春 18 的車票不管任憑久久一班的予讚線電車通過。到底是人都無法界定出歡愉的巴別塔能增設到多麼高聳,那是媲美天堂的偉業呢可不是嗎?
  通過廣島東 IC 地點的出口後,順利地沿著府中往廣島車站方向的出口下了高速道路。把握九鐘頭半的方向盤後的午後四時,我抵達了廣島市內、蝶蝶預約好的旅館。
  「午安妳好,我是有預約的北小路--」
  向右側拉開旅館的門扉,我在玄關朝著出來招呼的女將簡單地告知身分。
  「您的太太在松之間,這就讓我為您領路。」
  其實還沒有去登記呢--我在心中對於蝶蝶這樣權宜的舉動輕做嘖舌。旅館的佔地並不算寬廣,進入玄關換上室內鞋踏足木造廊道後,馬上就能看見口字型的中庭水池以及天井,透過女將介紹得知那池養著十數隻錦鯉的水潭是女將父親過去的主意。午後傾斜的日照穿透天井的半透光隔板,灑落在粼粼池面。館內一樓的房間由於考量天花板上二樓的聲響因素後,原則已不做營業用途,隨著女將前往二樓的階梯時,扶手上的幾何結構也獨具巧思。來到松之間外門前方,待女將打開外門輕敲內門的幾秒內,我短暫詳��了外門門柵上的松葉型的簍空雕飾與客室入口地面上也堆砌成松葉樣子的浮雕,暗自感佩這樣子的堅持。隔著內門,裏頭的應門語調是我熟悉的方式,下一秒便聽見門錠打開的聲音--蝶蝶隨即在內門後方出現。
  等我向女將道謝並目送其離開後蝶蝶便將我拉入房內,她早我兩天先行搭乘新幹線來到廣島。上次見面是在十一月中旬,間隔一個半月又九個多鐘頭後的她,舉手投足以及那挾雜在香水裡涼菸的淡薄尼古丁香,仍然都是我熟悉的那個模樣。向她詢問頭兩天的空檔裡,去做了什麼又或者去哪些地方踩踏,她在腦中整理後約略地托出:
  「散步、爆睡、書寫、抽煙、『買花』,即使是我也有各種要煩惱的事嘛。」
  「還是在抽 VIRGINIA S.DUO 嗎?」
  館內禁菸,我想蝶蝶十有八九是趁著散步時去到街頭的公共吸菸區解癮了吧,注意到房內的桌几上不見菸盒擱置,閃掉『買花』的個人私德,便把話題轉移到她慣用的香菸上。
  「沒帶到留在代代木那邊了,過來的路上就買同品牌的 Noire 撐著……」
  圓窗旁蝶蝶上身趴伏,下巴倚在桌几上她自己帶來的肉骨抱枕,盯著手機的螢幕手指上下來回滑動,如有所失地發著哀怨聲。
  「辛苦你了,那真是不得了呢。」
  我發出「欸--」拉長音的語氣,從行李拿出個人衛浴的小包裝以及替換衣物時,視線卻被她那鴨子坐坐姿而朝向外側--從青靛袴裙末端顯露的,米白色薄光蕾絲花邊隱形襪包覆的足裏,以及在其布料內側正巧細微騷動起伏的腳趾形跡所吸引,然而長距離、高耗時的奔波後想先沖個澡讓筋骨舒緩的生理催促則令我只好進入浴室內。
  旅館是在戰後五年,也就是昭和 25 年時落成的。在廣島被爆的損害下,市內的遊郭花街也在當時同成為歷史的灰燼,而當旅館則在五年後新築落成,至直 33 年政府完全落實、實施賣春防治法--令公娼制度廢止,迎來赤線時代的落幕為止,當旅館在這先前,仍是���列冊的多數男女幽會的「特殊飲食店」;到了 35 年時,旅館裡外雖保留遊郭外觀與格局,不過卻已改建轉型完成,只留下「遊郭」的外殼,徹底地成為一般的旅宿,就這經過了七十年的風雨。因此無論是我現在泡澡的石作浴池,又或是客室內的古典圓窗以及相關的擺設,幾乎都保持與六、七十年前如出一轍的模樣。
  「喲--沖完澡後完全沒聲音,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在浴室睡著了?」
  浴室的拉門突然被拉開,盤好頭髮的蝶蝶纏著白色的大浴巾自顧自地踏入浴室,拉過浴椅扭開浴池旁獨立的出水口後坐下,順手地就拿著我的衛浴小包裝擠出沫浴乳,從雙腳開始搓揉泡沫。這樣子山賊般的行為,看在想要補眠的我眼裡,說起來有點--可愛?沖洗的淅瀝水聲消停,蝶蝶起身移動到浴池前作勢要爬進來,指了個方位要我讓開出空間的手勢。
  「話說我還這裡面欸,你也進來泡的話就太擠了……」
  「不讓我進來會著涼的是我欸,就不知道是誰啊--說想要跑遊郭跡巡禮的?」
  忽視我抗議的蝶蝶,提起膝蓋、橫過大腿爬進浴池裡匍匐到另一個邊上,背對我出聲拆掉我話語中的台階。我繼續倚著浴池邊上平坦的置物空間,枕著手臂小寐,並沒有搭理她。
  「補眠可以再等等吧?真的在浴室熱水裡睡著也太危險了。」
  划動池水的翻騰捲滾聲響傳入耳蝸,抬起沉甸甸的眼皮,蝶蝶從池裡起身移動,雙手向後扶著池邊支撐上半身,底蘊含蓄的乳房、平坦腹部的腹白線,美裸地胴體就半坐在我正前方。水中,她擺盪右腿,以右腳的腳趾前端從我充血的陰囊下方將其托起,祟動的五趾隔著表層皺折來回逗弄裡頭兩側睪丸,有些搔癢不過卻帶來不少的快感;隨後蝶蝶改變了攻擊的位置,將腳掌貼上已經勃起的陰莖,開始���微地施力搓踩--期間她索性地把左腿向旁張開,將雙腿間倒三角形地帶的外陰部揭顯在我眼前,也染成金色且修剪整齊的陰毛、微微律動張合的縫隙,都相當地奪人目光,連睡意都能徹底地驅逐。
  蝶蝶起了玩興,將擱置在旁的浴巾朝我扔來遮斷我的視野,右腳則暫時從陰莖離開,以腳趾尖左右來回磨蹭、扒刮過我盤腿踞坐的大腿兩股內緣數次,惹得陰囊與根部開始抽蓄,旋即又貼回陰莖--將龜頭盡力地挾箝在拇趾與食趾的縫隙,用趾腹的柔軟肌膚反覆撥弄著冠狀溝下緣,有規律地妥善分配滑嫩足裏的力道,讓陰莖陷溺在射精衝動的莫比烏斯帶裡無法掙脫。
  「看不到不是更刺激嗎?你自己動手吧我想看你自慰。」
  突然,她先是停下腳部的動作,然後將右腳從陰莖抬伸到我胸前踩踏,使得我得向後仰躺--接著她向我下達自慰的命令。雖然中斷的錯愕帶來幾秒短暫的沉默,不過我還是伸手握住那依然挺立在水下的陰莖,遵從她的意志開始自慰;人聲的靜默持續,矇在浴巾裡再度闔上眼,聽覺的感官範圍在失去視覺能力後大幅地擴張,握住陰莖鬆緊有韻的手掌力道,與手指彎曲伸張相互協調,上下套動,又或以手掌像是握住排檔桿頂部那樣,包覆起龜頭前後左右地循環畫圓;輕淺地划水聲在腦海中放大如潮汐激流,忽明忽滅勾的勒出蝶蝶日常穿鞋,在鞋尖後方露出腳趾縫隙的尾端,以及脫下鞋子時,從後方窺視那踮起的腳跟與足裏的連線,肌肉群拉張收束成曲弓形的模樣--嗚呼,好似在她的身軀體膚上,看見西方中世時那些米色大理石凝膏塑像的再誕--體感我套弄陰莖抵達五分鐘時,嘴巴周圍的浴巾被蝶蝶用腳趾夾開--
  「未帆,你舔啊!」
  蝶蝶叫喚我的名字打破寧靜,把腳趾放在我的嘴唇邊游離試探;我張開嘴蝶蝶把腳趾塞進我的嘴中,小心翼翼地試著不讓牙齒嚙咬傷人,並用舌頭一道一道地清潔她的腳趾縫隙,自然分泌的鹼鹹與些許滲入皮下的沫浴乳合成果香,以及用磨砂膏養護好的木質調芬芳--在味蕾上奔竄流轉。或許是等不及看到--要求看我自慰、舔她腳趾與足裏的蝶蝶,現在是什麼表情,手掌握住陰莖上下套動的速度便比平常加速許多,想快點射精、想快點再看見她的臉--
  「欸你不要在水裡自慰到射精喔!這池還要換我用呢。」
  查覺到我意圖的蝶蝶,把左腳伸過來踩停我手部的上下���復,再度地將射精的節奏打亂,然後將右腳從我的嘴中退出,用同樣的方式將遮蓋我視線的浴巾卸除。 
  「不是因為我的裸體,而是用我的腳弄到完全勃起,你是變態嗎?」
  面對蝶蝶的責備,我不作聲地從浴池中起身站立,讓她戲弄後充血紫腫的龜頭膨脹地幾乎比核桃還大上些許,周圍,甚至到陰莖根部,都有前列腺的分泌液塗抹後的輕微黏稠。發散著熱氣的尿道口更是滴落幾滴在蝶蝶交疊的腿上,在上閃著略帶混濁的水光。腦海被射精的念頭佔據大半的思考迴路,一時找不出可以辯駁的說詞,只好稱讚她起來--
  「--你開發有方嘛……」
  「看來只好取消去宮島看鎮火祭了呢--」
  蝶蝶抬手將盤好的頭髮放開,聽似遺憾的但至多也只是嘴上的遺憾,我明白她的居心便讓她由背後推著從浴室離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於,在冬季時室內的性愛的呢?明明與窗外身著寒服冬衣行走、背膀像是貓咪捲曲起來那樣緊縮的行道人群僅有二樓一牆之隔,我們卻是以裸身的方式弄得汗潮淋漓,甚至連有著窗簾阻隔的玻璃窗內面,都因兩人體溫升高使得四疊半大小的室內更加暖活地驟起熱氣,而與外頭的冷空氣蒸凝出一層薄露。像這樣的情愫,我並不認為是什麼隱晦淫穢的事。
  蝶蝶的腰窩凹陷內仍有局部殘存、沒有滾落到被褥上的,早前一刻的精液積聚流淌的痕跡,在天井燈光的下方顯得清晰可見,本想替她擦拭不過她卻先說出再做一回,順應她的意思在沒有變換體位的背後環抱姿勢下,挪動手掌經由她的鼠蹊,微速地先向著下腹--子宮的位置,伴隨著她悄聲地低鳴輕輕地按摩;這之後那因緊密接觸而持續發熱的掌心,朝著上半身撫過撩動,指甲早已修剪磨平的食指像是繞著漩渦般,從乳暈的環狀帶由外向內的不停迴旋--直到觸及勃起的乳頭時,手掌完全地張開並將部分的乳房緊握、捻揉;蝶蝶的嗚咽隨著動作的加強又開始高漲起來,為了避免呻吟的音量過分明顯,我將揉捏擠壓她胸部的手掌換了個位置,一轉受容強硬地要求她張開嘴巴,將方才服侍過她身軀的食指塞進她的嘴中--
  「舔吧!」
  我靠近她的耳際,在���發下命令後,食指便感受到她以濕熱黏滑的唾液包覆著吸吮,舌頭也由最初自然抗拒的反射條件逐漸的轉化為非定速的不規律纏繞。陰莖在這段期間以半勃起的情況擱置輕貼在蝶蝶的外陰,龜頭碰到被單時連帶因她的雙腿根部的捕夾、咬肉,或許在此時賀爾蒙分泌就轉化成了清楚可聞的體香,又讓我浮現尋求在她身上那些性癖的部位射精的肉慾……在我要她停下嘴中的動作,好讓我稍微抽身去拿一旁桌几上的保險套時,「啵」地一聲,食指、髮絲以及唾液,混合著蝶蝶的喘息由她的口腔退出--
  而蝶蝶也確實流露出急躁的樣態--那管不住的雙腿在我拿取保險套時,雖然上半身保持不動,卻伸腳過來以足裏及腳趾對陰囊向著陰莖撥撩催促幾番;隨即重新挺進蝶蝶的體內後,我箝制住、抓緊了蝶蝶的兩肩,令陰莖又得以更深入享受她濕潤陰道裡的擠壓,混合著她腰背上那些多少乾涸的精液染痕的視覺刺激,即使與陰道壁內的層層皺褶有一層阻隔,也讓勃起時連帶陰囊上升的受器體感更進一步的放大,帶來好像隨時都能將保險套撐破並在體內射精的快感--不過蝶蝶暫時還沒有打算讓我這麼做的計畫;經過十數分鐘那像是打樁模樣,有規律的在慢速高速間調節的上下動作,由自己腳部蔓延上至骶髓的輕微酥麻感,讓我繃緊大腿的肌肉在她的陰道裡使勁地頂上一下後,暫時將陰莖從陰道拔出--尚未射精,不帶儲精囊的保險套則令前列腺液與體液以及空氣混合成白沫的狀態,將保險套包覆的肉桿局部浸染白濁。
  現在我又把手指塞進她的嘴中,用著十數秒攪和那些唾液弄得整個手掌滿黏潤,退出後她那在嘴角牽成絲狀的迷離側臉與向後垂視的眼珠十足地奢靡。在她恥邱覆蓋上那沾滿她體液的手掌,愛撫著充血勃起的陰蒂周圍之際,兩指併合後更是遞進她的陰道內來回出入刺激皺褶下的神經梢點,蝶蝶忍不住地令呻吟聲加大了些。
  「這可是你的口水呢!用自產的方式讓人替你弄得更溼你不也挺痴狂的嗎?」
  「像這樣恍神迷亂的表情,就算是在代代木那邊跟你做的時候也沒見過呢,你能用這種扭曲的臉孔出現在鄰居前或是職場裡嗎?還是說這是只有去『買花』時才特有的浪蕩啊--!」
  移開手掌後,我俯身到她的耳邊發出斥責的穢語,陰莖尚未沾染白濁的中段至根部的青筋仍舊可見浮現,鼓譟著那亟欲射精的醜態,我伸手調整陰莖的位置,在蝶蝶的下陰處外部,以龜頭的冠狀溝摩擦幾番後,向上移到雙臀的間隙,貼緊那道溝渠,像是畫圓那樣來回擺動。在她迷茫浮沉的氣音途中,提起自己的腰身--然後毫無預警地再次插入--
  蝶蝶像是觸電那樣哀叫了一聲,這次左右手掌交疊把握住她了兩掌,手指縫間密緻地合貼在一塊,共同將被單緊緊抓牢。從上俯視蝶蝶背部的曲線、鼻腔內浸潤混合雌雄體液的腥羶、交合時披散亂墜的金髮,還有她那弄溼枕頭的嘴邊垂涎--鬆開其中一側的壓制,將她的頭部按壓在床單上,讓她身子移動的方向配合著陰莖在她體內進出的前後往復,不給她有機會撐起上半身;之後我徹底無視蝶蝶嘴裡含糊不清的話語詞句,便又抓起她的雙臂,沒有停下陰莖在她體內的鑽突便直接將她往我的方向像是蝦子那樣仰翻,抽蓄收縮的陰道內,多層次的紋路與顆粒的蠕動就像是章魚吸盤糾纏緊繞上來絞榨,陰囊內想突破尿道括約肌壓力馬上在蝶蝶體內洩精的強烈性刺激,就好像深淵之底那種虛邪的呢喃在腦中催化誘使--
  「我也不是完全要討你歡心才跟你做的--你有煩惱我也有想短暫擺脫一切束縛的時候啊搞清楚!順著你的意思想讓我怎麼做就怎麼做的戀人遊戲的戲言就全留在東京那啊東京!現在在這裡跟我媾和的你就只是我的--」
  在半跪的後入姿即將衝抵那射精的紅線前幾秒,陰莖猛烈地從蝶蝶的陰部拔出,接著迅速地摘掉前端的保險套,要蝶蝶將雙足併攏朝上折起,接著抓住那合併成對的透紅腳底,用她的腳掌劇烈地套弄陰莖,而陰囊內那像是天地翻攪的滾動,令我的腳趾由捲曲至緊閉,在前列腺收縮將那酥麻的快感完全釋放,直接竄上腦門達到高潮時伴隨著低吼,精液像潮水暴漲後洩洪那樣--激烈地濺射向她的足裏--
  “但即使兩人的私生活再怎麼官能耽溺,無論性別與性向,最後在射精時都會成為野獸。”
  「那些話才是你真正的樣子嘛……」
  「氣勢上來太衝動了,抱歉喔--」
  順勢地讓脈動起伏的陰莖貼抵著蝶蝶的足裏射精後,以前茜在完事時講過的那段話將理智扯了回來;此時我的手指,在那沾上淌落精液的腳趾縫間游走勾纏,弄得蝶蝶發癢抽蓄,待稍微冷靜下來後,我回到她的��邊,以沒有沾上精液的另隻手抱住她的腰側,將半張臉埋入她的金色中短髮裡,畢竟完事前突然想到茜的事,對蝶蝶射精後便升起些許的自我嫌惡,可是蝶蝶那顯得潮紅並略為喘氣的側臉與髮香,又令陰莖開始躁動,讓我不得不調整過度密合的姿勢。蝶蝶見狀只是笑意摻雜的用問句的方式要我不要多事去打斷她的餘韻,至此我只得在心中幽幽地對自己下了審判:
「真是人渣--」
  渾然不覺斜陽密匿,再醒來時街燈已著,胡亂地摸索擱置在桌几面上的手機,瞥過螢幕上的 19:37,大約補眠了一個半鐘頭,完事後也沒有關閉的白色基調燈光,有點弄痛剛張開的眼睛,雖然模模糊糊地尋不著蝶蝶的身影,不過浴室裡傳來的沖洗交織的水聲讓人安心下來。翻過身背對浴室方式,盯著螢幕左右滑動,確認輸入在行事曆裡的行程。
  如果用海洋深度的色彩來做歸納,蝶蝶、茜,還有我,都在那藍色的光譜上。只是蝶蝶的色調與茜的色調或許是在光譜的兩個極端。紺青色的蝶蝶釋放著凌人地威勢,但卻無法隱藏住其中的落寞,而瓶覗色的茜則是透著清涼,寧靜之中蘊藏著相對掀起駭浪的力量。關於我--群青那般在 2°C 的斜溫層之底、深水層之頂的夾層邊際起伏不安,困惑自己是需要朝著海床飄零,還是順著湧升流再次朝向透光帶發進?摸索有關三人距離時,捲曲在白色照明下的我顯得薄弱,浴室的水聲逐漸趨小,記憶都被沖刷。
  「起來啦!大晦日哪有人在睡覺的,晚點不是還要去搭渡輪去嚴島初詣嗎?」
  走出浴室盥洗完畢的蝶蝶一腳踩在我的背後,開始提點更晚的行程。我坐起來,拿過早前本來是沖澡後要換上,但卻遇事延宕未使用的衣物,準備再次進入浴室,途中向她詢問她怎麼處理完事後腳部的汙濁。
  「踮腳,然後踮腳,跳進浴室洗掉。」
  「好險明天才有別組客人要來,女將講我們的關係太好了--」
  帶上浴門時,她就像影劇中的反派讓計畫得逞那樣她賊賊地笑著。
  由於事前已經知道旅館沒有供餐的服務,因此再盥洗後立刻打理一陣,偕著早已穿戴整齊的蝶蝶準備出發,晚餐或許是在藥研堀,也可能是抵達宮島才處理。將客室外門的掛鎖鎖上,下到一樓與女將再次打過照面,交代明日才會返回的事項後從玄關離開。
  「那個緊急出口,以前唸做『裏樓梯』喔,給男女完事後遁走的呢--」
  掩上正門出入口門扉,走離旅館有段距離後,蝶蝶講起二樓往逃生方向的階梯,伸手捏了我的臀部時裝得若無其事地樣子提起。
  20:44,我們在八丁堀搭上往宮島口的廣島路面電車 2 號線。因為有一個鐘頭的車程,車內也無法連續交談,為了方便溝通我便拿出手機開始敲擊虛擬鍵盤,把今早出發前的夢境用文字的方式傳送給她。明明並肩鄰座,卻以這樣子的形式交流,不免顯得突兀。
  『只有一個人的旅行難過嗎?』,讀完我描述的夢境細節,她丟訊息過來。
  「--那倒未必喔。」,我將訊息回傳。
  『跟我一起旅行,苦澀嗎?』
  「--不見得。」
  『做愛時覺得寂寞嗎?』
  「--嗯。」
  「嗯」很明顯地令人受傷,蝶蝶把手機收起後交代了句抵達時要叫醒她,隨即閉眼休眠。我也無意打斷她的假寐;在那夢中,我僅僅目送他向那個不知曉的目的地出發,將對她的依賴減縮到幾乎不復記憶,因此才表示即使做愛也感到寂寞。但是到底,性愛一事長久看來僅佔據生活裡短暫的現在過去,與亂數的未來。即使加諸精神上的共享,肉體的關係仍是相對多數,只要情感還存於人世的一日,那麼任誰都得擁抱不安吧,這份不安當然可理解為精神上的潔癖,抑或未能克服的懦弱--各種說法。因此,在肉體媾和當中,我甚少找到自身企及的寧靜。但也因為這份不安,從旁看去,蝶蝶與我的連繫就像在獨木上做作用力形式的來回拉鋸,待到切斷這根獨木時,連繫終究傾頹,雙方永遠靜滯。所以,那道「嗯」的訊息,便是我的不安,以及我們關係在目前還得以存在的象徵。
  ��達時我喚醒蝶蝶,跟她在街上找到公共的吸菸區時,她遞了隻菸過來。她知道除了公事外,我沒有碰菸的習慣,於是我解讀為這是那道「嗯」之後的報復。上午奔馳在高速道路時,思考著關於由藏匿起的犧牲與齟齬所建立的巴別塔,僅僅在幾個鐘頭後,便從模擬的想像中,承受著來自現實的侵蝕。燃燒後的薄荷醇化合物香氣,我用吸管喝水那樣的方式,吸了一整口填滿肺葉,隨後再緩緩地讓煙霧從嘴巴吐出--即使有過抽菸經驗,不過老實說一直沒有習慣Noire,或者其它菸品那種突然湧現的冷涼,弄得氣管隱約緊繃起來,抗拒似��在吐出煙霧的途中嗆咳不止。
  「還剩四支我們就均分掉吧,抽完才去買渡輪船票喔。」
  蝶蝶看了看菸盒,又用指節敲了敲反射吸煙區頂上淺蔥色螢光的手錶鏡面,滴答滴答--
  我們總算搭上往嚴島渡航的渡輪時,已經是 22:40。上層甲板的船尾角落,她挽著我的手臂,在望著漆黑海面,對向的返回船程時,說了句「來接吻吧」,突然地便吻了上來,並將舌頭伸進我的口腔中,索求著什麼那樣。周圍一部分人群的注意力在我們的身上飄移,她發現卻也無意隱藏,直到滿足後她才收回舌頭的纏繞。鞭子與糖果、毒與蜜,她的眼裡共存著兩種情愫--審視與魅惑,我則像是在明知不可繼續前行的深淵邊際,讓她拉著手向著淵底齊墮。
與其說是蝶蝶還在生著悶氣,倒不如說是她在搶回主導權,積極而且愈發狠心。
  下船後從港町出發的那小段路幾乎是摸黑前行,不見鹿群只有稀稀落落的隻影暗中向人群張望。然而有參訪人群的地方,屋臺自是少不了的,折過一轉角--接入此刻島上最是熙攘的參道商店街的堤防通路,也不知道蝶蝶的興致怎麼來的,早先在八丁堀時已用過晚餐,現在還特意地買好兩份廣島風的什錦燒後,拉著我坐到堤防邊上大快朵頤起來。海水正逢退潮,堤防上的探照燈餘光亮度勉強可以看見後退的海岸線,我一向吃得沒蝶蝶快,就在我瞭望著海岸線以及沉浸在海潮的迴響裡時,沒留意到背後一隻循香氣而來的落單成鹿,突然咬住服裝背後,讓我怪叫一聲,蝶蝶見狀噗哧地一聲別過頭去。
  「我不是有意的,但有時你就該被這麼刺激一次--」
  蝶蝶將嘴擦拭乾淨後,兩手手肘抵著左右膝上,雙掌捧著下巴轉過頭來向我說著。我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為了不重蹈覆轍那個「嗯」的失言,吞下最後一口什錦燒後覺得還是算了。處理掉完食器皿後,蝶蝶握住我加入朝著神社行進的行列--在中途推進到可以將大鳥居盡收眼底的彎道附近時,鯽魚般簇擁的人群實在是太擠了,按捺不住的蝶蝶又拉著我從隊伍裡掙脫,一時地欲往沙灘退避。
  「成為大人後,無論男女,人總要有些雅俗、癖好才能繼續面對人生。或許,以後我會為新的生命改掉這些癖好,不過我希望還能在你的身上懷念曾經的自己,才好分清楚你我各自的司職。」
  握住她小心地走下通向沙灘的階梯,讓她依然摟著我的腰,方便穩穩地走在泥濘的地面。與大鳥居取出一個適當的距離後,我請附近的遊客替我們拍了幾張與大鳥居的合照--畫面上的她,難得地收斂起平時的奔放,自然地露齒微笑著。滑動過照片幾回後,她伸手再次摟住我的腰際時,我不多作表示地接受她那像是替自己找個聊表歉意的說詞。
  「意思是得有癖好才能活得像人呢--那為什麼在年末來到廣島呢?」
  「在你夢裡,我不是前往一個未知的地方嗎?我覺得這點,你我姑且是相同的--都有著想逃離到另個遙遠地方的靈魂;北方太冷,南國更遠,所以才起意選了廣島。」
  消退的潮水與我們佇足的沙灘有段距離,大鳥居甚至都露出滿潮時浸潤在海中的根部,從沙灘向岸上望去--雜沓、等待參道底端的入口開放,臨近年始的列隊人龍不見末尾。不超過 4°C 的冬季海風中,蝶蝶摟著我腰際的手,又摟得緊了些。
  師走,年末嚴島 23:45。
  「你能愛我嗎?」
  「--」
  發出聲音的嘴型,是她想聽的答案。
  潮時去來,海淵沉潛,東雲茜時,泡沫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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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ushealer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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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Raven of War: Ouverture
Chris的書信抵達巫師堡時,時節正好入秋。 金色的麥田在山谷底下肆意漫長,於風裡化為一片流淌的金海,晨間連結山峰的山道上霜漸增厚,不久後道路便將被厚雪凍透,將巫師堡與外界徹底隔絕。 巫師堡的中庭裡,受雇的谷底居民正在卸下巫師們訂下的最後一批書信貨品,Chris的書信夾在其中,並將會是由此刻起,直到初春以前,Kyle能接到的最後外界信息。 導師將信件遞給他,目光滑過封泥時,暗色的眼熠熠生輝。蜂蠟上壓著一層格外小心的咒,用以掩蓋信息。儘管蠟上印的並非高深的咒術,刻意的中庸反使得其偽裝性更加淺而易見。他用雙手捏住信封,半透明的纖維溢出濃烈的林木氣息,像條金色的絲線,在巫師們乳白色的眼裡流動著。在沉默裡,他猜想他們早已摸透了他的身分。 Cartman闊步從堡裡走了出來,鑽入谷底住民的隊伍裡,他撕開一封包裹,裏頭塞著幾罐琥珀色罐狀蜂蜜與山胡桃木燻製肉乾。他短短一瞥,便將包裹重新封起。短短數秒之間,包裹裡洩出的細小的蜂鳴,足以使巫師們豎耳傾聽,捕捉到大氣裡轉瞬間細微的魔力波動。 Cartman傲慢地瞟了他一眼,掏出一枚金幣遞給送貨的谷底居民,將包裹拽進懷裡走開了。Kyle捏著書信,觀望著巫師們幽魂似的,陸陸續續支付酬勞。巫師們夢遊似地搖晃身軀與Cartman銳利的眼神都令他不安,彷彿他全身赤裸,無所遁形。他將書信帶進大廳裡,扔進壁爐裡,火焰貪婪地啃噬著米色的信紙,焦黑的口逐漸將精靈王國的訊息融化成灰燼。 以渴求知識為由的他們,各自懷抱著自己的秘密來到此地,巫師們對此緘口不語,對來者無條件地開放知識。這是巫師堡世紀以來的信條,泰半是為了換取各方知識並維持中立所作的妥協。短短幾個月裡,Kyle便察覺巫師堡藉著低姿態所吸納,並擁有的機密具有高度威脅性。巫師們太過精通隱藏,將貴重的信息同織網似地層層交疊,刺入日常生活中每一樣肉眼看來微不足道的事物之中。對術士而言,僅是曖昧不清的頻率、波動、音律或著氣息,都是包覆著每一個完整拼圖中的關鍵。 他知道當他們的手掃過那層蜂蠟,上頭林葉的氣息就已將他曝光。他源於自身反叛,為了逃避責任而孤身前來巫師堡的行徑;Chris對此事所感到的憂慮與不滿。王與后為即將入冬時,密林豐收後降臨的靜謐所感到的喜悅;以及人類劍士包裹在清澈靈魂下的思念,這一切都被展開,揭露在巫師堡內陳舊的宛如凍結的時空裡。矛盾的是,正式此地具有橫跨著時代的獨特透明性,Kyle才被其冷靜洞察萬物的特性所吸引。 但他很確信,Cartman前來此地的理由必定截然不同。 夏季時當他們在谷地祭典相會時,Cartman看來不過是個開朗、健談,稍顯孩子氣的人類王子,Kyle一度以為他憧憬的巫師堡的理由,是源自同樣對學識的迷戀。他步上螺旋階梯,重新在火光的引領下來到書庫,即便尚未入冬,包覆在陰影之中的石砌通道以散出寒意。提燈內的火光僅能微微喘息,即便精靈向來對火抱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巫師堡裡凍結的時空卻令他不得不將火焰緊緊貼在胸膛前。微弱的火光裡,他能看見藏書書背上燙著的字跡,它們按照人類字母至末排列,紀載著Zaron大陸從古至今所有民族、土地與生物的歷史,每���書物的內容都已被他詳讀,清晰烙印於腦海裡。但正如每一道光後必然緊隨的暗影,這些藏書不過是巫師堡的一個面向。 Kyle穿過書庫,來到房內的盡頭,將手貼在磚牆上摸索著,凹凸不平的磚面被一層灼痛的酷寒包裹著,即使戴著手套,他也能感覺到指腹被扎得刺痛。但當他的手指按入其中一塊磚裡時,通往禁書庫的暗門緩緩地在他的足前展開。 大門敞開使門內的光線薄弱的火把更因氣流的衝擊,在陳腐的霉味裡不斷閃躲。Kyle拉緊披風,以免在濕冷的空氣裡瑟瑟發抖,除了他的呼吸聲,室內一片死寂,只有黑暗聳立於林立的書架中,他對棲息於禁書庫黑暗感到害怕,他們就像與死亡及破滅共生之物,在那裏頭沒有回聲,沒有盡頭,只有虛無。同時他卻感到一種致命的驅使力,令他無法自拔地聽從召喚,踏入黑暗之中。 他吸了口氣,將集中力放回書架上,視線在每一本書冊的封皮上滑翔,追著自己曾經完成的足跡。正如他無法拒絕虛無的召喚,Kyle也對自己飢餓地啃食著每一本藏書上紀載的知識的行徑所迷惑,彷彿他正將自己推近瘋狂的刀鋒上,而理智仍柔聲說服他繼續下去。他視線突然落空,茫然地重新著地於自己前一晚完成的書籍封皮上,紀載著致命性毒藥製作的配方書,它的左側應當是《死靈祭儀》,這本書卻不在書架上。 他瞇起眼,抓著搖晃的提燈朝書庫深處走去,禁書庫盡頭的牆面上有著一個磚大的通風口,一旁放置了一張小桌,此時壟罩在微弱的油燈光暈下。 Kyle走進小桌時,座位上的人仰首,已飽含輕蔑的細長雙眼注視著他。 他吸了一口氣,那本《死靈祭儀》正躺在對方的手肘下。 偌大的圖書室內,按照書類順序閱讀的他,與隨機選書的Cartman屢次在禁書庫裡爭奪同樣的書籍是件十分愚蠢,並毫無邏輯的事,次數之頻繁,讓Kyle合理懷疑對方是刻意為之。好幾回他想問,為何對方會出現在巫師堡?又為何他們總每每來到同樣的地方?渴求著同一本書?他們也許能共享知識,早在山谷下的祭典,他們便已結識,在山谷裡人煙稀疏的村落裡以年齡相近的王儲身分相識,又毫無預警地在此處再度撞見更是難得的默契。他熟知並非所有人類都能平等地將終年生活於密林中的精靈一視同仁,但人類王子安逸地融入黑暗的姿態,相較祭典時,對其身分鮮明的厭惡態度只勾起他的怒火,總讓他下意識高速運轉的腦袋分神,難以思考。 你拿了我的書。他說。 上頭寫著你的名字嗎?Cartman挑眉。 不好笑。 誰說我在開玩笑。你幹嘛不走開,去外頭看你的兒童百科。 Kyle從懷裡掏出拆信刀,插在桌面上。 你真是我見過最無禮的人類!我已經厭倦你整天和我搶書了。 Cartman盯著沒入桌面的刀尖,再將視線轉向怒氣沖沖的Kyle。 我說,你們精靈到底要知道這些做什麼呢?在臭氣沖天的泥沼地裏蓋詛咒博物館嗎來娛樂自己嗎?Cartman將刀拔起,揚起的聲調帶著慍怒。 那你又想做什麼,人類,沉溺在自我毀滅的力量裡嗎?Kyle咬牙切齒地回答。 傲慢之徒!別說的你好像很懂似的!Cartman吼道。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處心積慮就只是要阻擋我借閱禁書庫的書! Cartman瞇起眼,一抹興奮的暗影在他的眼底流竄。 誰知道,在這樣連蛆蟲都不願棲身的死亡夾層裡,精靈王子會對這些腐朽的禁術這麼執著呢?你真的是精靈嗎──還是不過是披著精靈皮囊的死靈? 要不是我只有半年,才懶得跟你吵這些──Kyle吸了口氣,正要打斷Cartman,視線卻不自覺被通風口外的風景引走了視線。一片血紅正逐漸墜落,吞噬了狹窄視野下所能視見的天空。 Kyle偏頭,聽見雪地裡細碎的墜落聲。 那是什麼? 廉價咒術,封山前術士們娛樂那些愚蠢平民的幻術表演。Cartman冷漠地回答。 不,不是那個。他咬唇,將半身壓在小桌上,將上半身靠向通風口。 Cartman詫異地瞟向通風口,朝下眺望,說道:是渡鴉。 巨大的黑色的羽毛隨著第一陣落雪在空中飛舞,漫無目的,卻又在漆上緋紅光澤的雪花裡瀰漫著惴惴不安的氣息,一根尾羽乘著風滑進Cartman手裡的書。 他將書猛然闔上,羽毛在拍擊聲裡被深深擒入書頁裡。 看完了。Cartman咧嘴笑了,將書遞給依然疑惑的Kyle。讓給你。
Raven of War: Overture
濃厚的黑霧凝聚在大氣裡,靜謐而柔軟,延伸至四周所能視見的所有方向,除了細小的風聲,漆黑裡不存在任何事物的輪廓,沒有方向,沒有時間,連他自身的樣貌都被遮蓋的模糊不清。他既不明白他身在此地的理由,也記不清是為何徘徊,只漫無目的地在霧中行走。 他走著。彷彿世紀之久。 一塊黯淡的光在遠方顯現,氣若游絲地閃爍著。但當他下定決心朝它前去時,光線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光的盡頭是間書房,鋪著勃艮第色的絨地毯,溫暖的胡桃木桌椅與書櫃整齊地林立於室內,壁紙是金綠的,在燭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牆面上懸著一張法蘭德斯壁毯*,用亮面繡線交織出一對年輕愛侶的畫像,花朵與樹木環繞著他們綻放,張開斑爛的色澤,身段優雅的淑女坐著,目光柔軟地垂下。在她前方的貴族,指間擒著一顆血紅的心型寶石,他伸手探向淑女,正欲將手中的心交付予她。(* "The Offering of the Heart",1410年,法蘭德斯織畫) 這幅畫作的前景洋溢著豐饒與浪漫,畫作的邊際卻壟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他端詳著壁毯,望得出神,過了片刻才意識到坐在胡桃木椅上的男人──Eric Cartman,正以古怪的眼神注視著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回過頭,視線落在對方捧在手裡的犢皮書。 他對那封皮的樣貌十分熟悉,因為封皮上的花飾圖騰與Cartman的性格毫不相襯,Cartman一直隨身攜帶,裡頭紀載密密麻麻的密語筆記。 他見過那本記事的內容,即將邁入夏季的時刻,Cartman將它與其它書籍夾在一塊,落在巫師堡的壁爐上。風將它的書頁吹翻,潦草的字跡被扯進火光裡。那時他經過壁爐,正好瞧見Cartman無意間遺忘的記事,在展開書頁的文字裡,望見一種隱晦而奇特的思念。 他沒有讀懂整頁記事的內容,因為匆匆回到大廳的Cartman將他粗暴地從壁爐前推開,在他從踉蹌中找回平衡時,Cartman已經記事重新拽回懷裡,脹著臉朝他大發雷霆。但無論Cartman當時的咆哮多麼無理取鬧,他只在其中意識到欲蓋彌彰後的脆弱感。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Cartman說,嗓音夾著矛盾的想望與抗拒。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該不該在巫師堡?他皺起眉頭,在Cartman眼裡浮現更多疑惑時,停頓下來。他發現Cartman相較記憶中要來的成熟,穿的並非巫師堡時那套簡便巫師袍,而是帶著毛皮的棗紅絲綢外衣。他覺得怪異,重新環視室內的細節,猛然意識到他並不在巫師堡裡。巫師堡中沒有這樣的書房。 人多少都有不願面對的掩藏事物。當時在壁爐前的他是這麼想的。那些潛藏於人們性格之下,極力掩飾的脆弱性,反讓人更接彼此的心靈。這顯示了在他們各自的人生之中,都具有��無法失去的珍貴之物,他們是有能力去愛的人。他可以選擇不恨Cartman,也許信任他──他可以嗎? 他倒抽一口氣,呼吸急促地後退,遠離Cartman。他開始重新記得發生了什麼。Stan劍鋒上的血。Kenny的屍體。Cartman在地面上畫出的魔法陣。 Cartman從椅子上站起身,但沒有逼近。 所以,那本書真的很有效,對吧?我們沒有一人真正懂《死靈祭儀》的意涵。Cartman自嘲似地笑了起來。現在,我明白為何巫師總抱怨事情不按牌理發展了。 他停頓,眼神轉暗,變得深邃而渾沌,口吻壓著難以掩飾的狂喜。 我還真沒想過你會自己來找我,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這正是收割嗎?Kyle,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可以展示給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只要你乖乖待在這裡── 他無法回答。他的心底沒有答案。惡寒從他的尾椎一路竄升,蔓延至全身,眼前的景象倏地崩塌了。他因恐懼而顫抖,身體被高速托拽,撕碎,甩入遠方。他反射性地握緊雙手,但撲了空,回應他的是一道粗暴刺眼的光。 Kyle喘息,瞪著炫目的光線發楞,許久才從重新拼湊出周遭的景象。 他躺在床上,浸泡於厚重的疲倦中,身體與意識的連結支離破碎,即使腦部不斷下達指令,身體僅是微微顫抖著,動彈不得。唯有他的頭部,勉強回應著指令朝側方偏轉。 他看見Chris因震驚撞到門框,發出巨響。 快去稟告王和皇后!!殿下醒了!Chris抹了抹睡眼惺忪的臉,對走廊吼道。 他想回答,喉裡只發出一陣混濁的氣音。一群穿著長袍的精靈將他團團圍住,他們的綠袍上沾著濃厚的藥草味,衣領上別著藤蔓交纏的銀蛇別針,是宮廷藥劑師的標誌,上頭的漿果圖紋艷紅而飽滿,彷彿隨時要迸出血色的汁液。他們用枯枝般的手指將他扳來扳去,在模糊的囈語中檢視他,他們機械式地測量體溫,觀察他的眼睛,與他四肢對外界的反應狀態,直到皇后奔進室內,直直撲上床,這群烏鴉似的藥劑師才紛紛散開。 他被皇后Sheila抱了滿懷,在衝擊後的餘波中,搖搖晃晃地看見尾隨在後的父王Gerald,王不發一語,僅是伸手環抱住他的妻子與獨子。Kyle被鉗的呼吸困難,疑惑地望向Chris尋求答案,後者卻僅是站在門邊,神情寬慰。 發生什麼事了?他清了清嗓子,語言卻破碎地摔在床上,他奮力地反覆嘗試了幾回,��講出混濁的句子。 別擔心這些,孩子。Gerald說,拍了拍他的肩。其他事情可以慢慢來。 對。現在你得先好好休息。Sheila抹著眼角的淚水,將他按回床上,一面輕撫他的前額,將他緊緊裹在棉被裡。她熱烈地要他灌下一大碗湯藥,堅決要守在床側,直到Gerald用Kyle還需靜養的理由將她勸走。 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慢慢理解,但在那之前,我們希望你能先康復起來。Gerald對他說。 Chris重新清空了室內的侍從,屋內只留下他與一名年邁的藥劑師,在窗邊打著盹燉煮湯藥。 那藥讓我想吐。他說。 應該是因為你很久沒進食了。Chris點燃一捲扎起的藥草,將發散的煙撒在他身上,藥草濃郁的甜味讓他放鬆,噁心感也消退許多。 Chris,我在精靈王國裡嗎? 正是。 為什麼我在這裡? My Lord,正如His Majesty所說,比起擔心這些,現在你需要的是靜養。 Kyle盯著自己寢殿的擺設發楞,他的身體與大腦正在重新組織,將混亂的訊息與記憶重新整合為完整的、精靈王國樣貌。周圍的一切景象都十分熟悉,父王母后的樣貌,他們的體態與嗓音,侍從唯唯諾諾的態度,與自小在身側服侍他的Chris,這些事物與他的童年交織在一塊,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裡。但當他開始延展,摸索在那以外的景象時,突然意識到其中少了什麼,有個不自然的空缺,令他焦躁。 他扯住Chris的袖口,腹部翻攪,試圖起身。 Chris,Stan在哪?我的護衛,他在哪裡? 他不在這裡。 那是什麼意思?他是我的護衛,他應該待在我身邊的── 一股古怪而強烈的不祥在他的胸口蔓延。 你冷靜一點。他沒事,只是暫時不在國內。Chris一怔,但很快便收拾起吃驚,將他按回床上,察覺Kyle並沒有因此放鬆。他嘆了一口氣,問: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我記得Cartman的詛咒。Kyle舔了舔嘴唇。你氣炸了。 我當時確實是氣炸了。Chris平靜地說。 我做了差勁的決定,Stan試圖安撫我,他覺得是他害我中了圈套,他想要彌補。 Chris沉默地聽著他的陳述。 我覺得糟透了。我從來沒有感到這麼虛弱過。Kyle回憶起當時的狀況,但記憶依然模糊不清。當晚Stan攙扶他回房後,他全身發冷,異常疲倦,告訴Chris與Stan他要提早休息。Stan沒有離開,他守在床側。夜裡有人打翻了燭火,但他實在太疲倦了,試圖讓自己起身查看情況,卻昏昏沉沉地無法清醒。他記得他的名字被反覆喊叫著。他被橫抱起來。馬車輪軸在道路上行駛的聲音粗暴的幾乎要解體似的。 已經將近五年了,My Lord。 Kyle抬起頭。 那晚深夜你開始高燒,陷入昏迷。我們連夜趕到巫師堡,巫師掃遍堡內的典籍,找不到任何解咒的方式。 Chris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駭人,即使他的口吻相當冷靜,Kyle依然能感受到其中壓抑的憤怒。 那人類雜種的詛咒,請原諒我的用字,打斷了你與森林的連結──你無法再從自然力量獲得生命力,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帶您回來,回到精靈的土地上。巫師說如果不這麼做,情況可能惡化的更迅速。 Kyle難以置信地瞪著Chris,對方的神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涵。 我們嘗試了所有的方式重建你跟自然之力的連結,藥劑師掃盡了國內所有能尋獲的珍稀藥材與配方,但沒有一樣有用。 Chris抬起頭,目光直視Kyle。 你能提早醒來簡直是奇蹟。 提早。Kyle停頓。提早是什麼意思。 His Majesty已親自宣布您的繼承儀式會在三個月後舉行,正是因此,Stan奉命為您的繼承儀式進行準備。 什麼!?Kyle瞪大雙眼。等等,我甚至不到三百歲──而且按照你說的,我昏迷了快五年,現在我甚至無法自由移動身體,怎麼可能繼承? 您知道繼位儀式是怎麼運作的。繼任者的名字得在繼位前一年就由先知奉給聖樹,請求祂的同意,這是已經敲定的事,我不覺得His Majesty會改變心意。您會在這個時候醒來,也許是聖樹的祝福,希望您在繼任前有所準備。 你們嘗試了所有的方式都沒有成功,所以……你們連繼位儀式都賭上了?你們瘋了嗎? 精靈傳統繼位儀式裡,卸任的王要將畢生累積的智慧與被自然所加持的權杖,在王國中心的聖樹下賜與新任的王。當天清晨,飲用聖樹所墜落的晨露將給予新王祝福。晨露中所蘊藏的,是匯集了森林初生至今,所有生死循環的能量,也是最初賦予精靈一族生命的巨大能量。曾有先知形容,那龐大的生命力甚至能令亡魂起死回生。 Chris吸了口氣,解釋:我們都希望能夠樂觀地看待這件事。但My Lord,你很清楚和自然失去連結的精靈只會逐漸衰竭而死。我很抱歉這麼說,但你是精靈王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我們負擔不起失去你。你必須好好休息,接下來的時日,我們會竭盡一切讓你能準備好繼位。 Kyle咬唇,不再說話,只覺胸口隱隱作痛。 儘管如此,My Lord,我很高興你能回來。Chris沉默了片刻,說。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苦澀地消化著超載的訊息。
一對雙眼注視著他。 它飄動在大氣裡,無聲無息。 Kyle別開頭,不安地將視線別開。倚著落地窗櫺的藥劑師睡的昏沉,懸在空中的月光皎潔地撒入室內,在地毯上留下銀粉似的光。他聽見聲音,隨著那雙眼在黑暗裡滑動,暗影從室內的角落墜落。它的步伐沉重地踩在地毯上,朝他逼近,那宛如骸骨碰撞的移動聲,飛散在風中的黑霧,使月光瑟瑟發抖。 他希望藥劑師能醒來,它就會離開。但藥劑師無法聽見它的聲音,唯有他能。他感覺到它冰冷的吐息,它落在床上的銳利爪子,它的低語。他看不見它,動彈不得。但它一直跟隨著他。無所不在。蓄勢待發地要將他吞入肚裡。
他抹了抹臉,讓皇后勾住他的手。 她露出滿足的微笑,領著他踏進灌木林間的小徑上。他開始習慣每日早晨皇后親自攙扶著他,在花園進行的步行活動。他的身體正在復甦,重建昔日的肌肉記憶,進程十分緩慢,但已足夠讓他無礙地使用自己的四肢。 她興致盎然地談論著天氣,與花園內新植花卉生長的狀態,Kyle揉了揉鼻骨,心不在焉地回應。夜裡頻頻顯現的影像使他心神不寧,它們不同於夢境,真實的讓他無法安睡。馬匹的長嘶聲穿過五顏六色的灌木叢,端到小徑上時,他還意識混濁的無法馬上反應過來。 Sheila皺眉,領著Kyle先到花園內的涼亭歇息,要Chris去查探了騷亂的源頭,自己則涼亭內踱步。Kyle坐在長椅上,漫不經心地摩擦著相貼的十指時,隔著灌木叢聽見Chris的說話聲。 你應該要一周才能回來,我希望你沒累死坐騎。 我準備了備用馬。非常多。答覆的聲音因急喘聽來相當破碎。 Kyle倏地站起身,瞪視著Chris一路穿過灌木叢,回到涼亭回報,他尾隨在Chris身後,在涼亭前單腳跪下。低著頭,他的身形大半被佇立於Kyle前方的Sheila遮住,但若影若現的輪廓仍舊讓Kyle的心爆跳。 Her Majesty同意在這裡接見你,但陛下希望His Majesty在場,你必須等。Chris說。 謝Her Majesty饒恕在下的唐突。他說,嗓音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狼狽。Kyle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的急切,但Sheila在的場合他基於禮數無法回應他,這樣的迫切感讓他備感挫折。意外的是Gerald來到花園時,只帶著幾名貼身侍從,場面對稀鬆平常的對談來說顯得嚴肅,對正式會面又顯得太過隨意。 Stan Marshwalker,我希望你捎來的,是我期盼已久的信息。Gerald步上涼亭,站在妻子身旁,他伸出手,示意要Stan抬頭。 屬下相信您不會失望的。Stan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呈上。侍從接過書信,交付給Gerald。後方的Kyle看不清書信的內容,但其父閱讀時,異常嚴肅的神情彷彿他早已等候這音信許久。Gerald細讀之後,將書信折起,塞進懷裡。 做得很好。���為你的辛勞,儀式能在預期裡舉辦。 為此,屬下額外捎來賀禮。 喔?Gerald挑眉。 Stan吹了口哨。一名身影搖搖晃晃地從灌木叢間走了出來。 這位是Jimmy Valmer,Zaron聲名響赫的吟遊詩人,特意為此前來恭賀。 參見His Majesty。跛腳的吟遊詩人在Stan的協助下躬身行禮。 我很期盼能聽見你的演奏,不如你待會就在花園為我的皇后獻上一曲?Gerald歡快的嗓音也帶起了Sheila心情,她收起對騷動的不耐,揚聲贊同。 悉、悉聽尊便。 Jimmy在侍從的引領下退開。Gerald將目光重新落在Stan身上,說:我希望能從你口中得到更多此行的細節,用餐後我會在書房等待你。 Stan再度躬身行禮。 現在,容我在皇后的伴隨下享受漫步花園的時光。Gerald望向Kyle。我將此地留給你和你的部下敘舊。 他伸出手,召喚Sheila,她凝視著Stan片刻後,提裙迎向夫君的手,侍從尾隨著王與后,並領著Jimmy再度踏上小徑。 Kyle終於在隊伍散去後看清跪在涼亭前的Stan,他的拳擱在膝上,因過度緊握而關節浮突,彷彿費盡心力克制著自己。 Stan,你可以起來了。Chris開口,他最後的音節還在大氣裡發散,Stan已倏地從地上跳起,衝向Kyle,將他拽進懷裡。Stan的動作太快,來不及反應的Kyle僅是愣在原地,他抱得太緊,壓的Kyle雙肩發麻。Kyle沒有掙扎,因為Stan微微發顫的身軀裡,能隱約聽見呼吸中伴隨的哽咽聲。 對不起,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吧。過了片刻,Stan連忙鬆開Kyle。 Kyle搖頭,仍然有些詫異,近距離見到Stan,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時,他才赫然驚覺,對他而言短暫的一瞬間,時光卻實實在在在Stan身上流逝了五年。難以在精靈身上察覺光陰的變化,在身為人類的Stan身上,變化深切地體現出來。他們初次相識時,Stan只有15歲,如今在他面前,Stan的骨架已變得寬廣,身材高䠷,嗓音也低沉的多。 我好想你。Stan用雙手捧著他的臉。 我不懷疑。Kyle笑著,回抱如今姿態有些陌生的Stan,原先佔據在心底的不安預感變得模糊,必定是他將思念的焦躁與不詳混淆了。 我知道你們很開心,但就個人來說,我不建議你們在這裡接吻。 Chris任由他們相擁了許久,終於發���一聲嘆息,打岔。於是Stan側頭親吻Kyle的前額,惹得後者不住輕笑。 抱歉,Kyle。還有工作要做。Stan依依不捨地滑出Kyle的雙臂。 我以為他是我的護衛。Kyle朝Chris板起臉。 暫時不是。Chris無視他的抗議。 不會太久。Stan莞爾,走向涼亭外的Chris。 Kyle抱胸,摸著長椅的座椅坐下,他的目光追著緩步走下階梯的Stan。斑斕樹影的碎影打在他略顯陌生的側臉上,笑意迅速地消退,那裡容不下昔日的稚嫩,沒有陰柔,取而代之的,是Kyle不曾見過的淡漠。
室外展開的枝枒逐漸被一條條花簇編織的藤蔓覆蓋,隨著厚實的葉片蛻變,換鑲上一層漆亮的金橘時,也牽引為放射狀的空中道路,一路邁向聖樹的根前。入秋的寒意輕輕在葉脈上騷動,登基之日已將降臨。 從書房朝外眺望,能一覽無遺地望見戶外景象的變遷。儀式本應在初春舉行,卻落在了秋季,因此舉國上下在完美完成儀式投注了所有心力,無暇分神。Kyle擒著鵝毛筆,目不轉睛地望著侍從與傭人來回穿梭在庭院裡,試圖在裝飾上重現春季生機盎然的景象,他們交談評論的聲音不時勾起他的注意。 當他的身體狀況被宣告穩定後,他便獨自被困在書房裡,在蜿蜒的輕煙裡過目一疊疊紀載著只有皇室成員能過目的機密書卷。起初Chris與Stan會在整頓完手頭上的工作後抽時間來見他,但漸漸地他們無暇來訪,使他只能貪婪底注視著他們暗青色的影子,偶爾與護衛軍的足跡一同滑過他的窗下。 他揉了揉前額,乾草燃燒的氣息令他有些恍惚,使他進度遲緩,但要藥劑師不斷補上乾草是他的命令。他要他們日夜不停地焚燒,任由濃霧盤旋於任何他所駐留之地。煙霧阻擋著夜晚的記憶,那些渾沌的幻象,使它們不在日間溢出,侵入他的每一寸光陰與記憶裡。他能清晰記得夜裡每一回噩夢降臨時的細節,彷彿他們緊咬著他不放──冷霧裡搖曳的柔光,蠢蠢欲動的無數黑色輪廓,它在破碎的光點裡浮游,尾巴掃過他的足前,留下一片碎裂的厚霜。光點被它巨大的翅膀擊碎,殘片卻仍像隧道盡頭的引路燈,引誘著他向前,把他們拽近。Kyle心知光後通往的是何方,他知道對面火光的熱度,書頁翻動的聲音是什麼樣子。這不是夢,而是召喚,讓隱藏在胡桃木氣味裡的青年得以輕易穿過迷霧,將意識扎進他的體內,迫使他們被擠壓成模糊的結合體,穿透彼此的靈魂。他拒絕去理解,拒絕向前,即使停滯的酷寒凍的刺骨,也不願看再去窺探火光後的景象,寧可任由它在每一次漫遊的路徑裡畫出一條條森白的脊骨。 鵝毛筆從他的手心裡掉了墜落,筆尖落在桌面上,在文件邊緣濺出一片赤色的墨漬,Kyle即刻要重新抓起筆,將墨跡掃出紙面,卻發現手僵在空中,不聽使喚。秋季儀式。離死亡太近。不吉。他的手���去溫度,無比冰冷。停止。他在心裡大吼,猛然將握起的拳打在桌上,力道之大震的墨水瓶彈了起來,翻覆的墨濺在他手上,黏膩地像血。他的手心發麻,緊握的拳顫抖著,分不清是恐懼還是憤怒。 他抬頭,目光再度飄向窗外,禁衛軍手持旗桿上的鉻綠色正在飄揚,那姿態與Stan的披風漂浮在風中時如出一轍,但它一溜煙便逃出了他視線,彷彿窗外的一切景象都與他毫無干係。
司祭將新編的冠冕按在他頂上時,蜿蜒的枝枒在秋季時已落光了葉,比起傳統繼任儀式上象徵著生機的綠冠,那交纏的藤枝看來更像公鹿銳利的角,迅猛而驕傲。 他跪在聖樹前,被茂密的樹冠壟罩在下,Gerald微傾的權杖落在他的頭頂上,青色的光霧由鑲於杖上的寶石裡溢出,雨水似地打入他的前額。Kyle仰頭,望見日光照耀在聖樹上,青綠色的葉一如初春時柔軟稚嫩,在陽光裡發出璀璨的光芒,它窸窣的嗓音潮水似地沖刷著他,溫柔卻安寧地將他裹覆在裡。他用雙手捧著聖樹新葉製成的杯,一口氣飲下露水,它成了一道光,凝聚在他的胸口,暖意清明地穿透了他的身軀,驅散了原先冰冷的四肢,接上了光,熱氣穿透他的全身,一直到末梢,彷彿新芽要從指尖迸發而出。 Gerald用雙手將他扶起時,臉上揚著滿足而驕傲的笑意,但在Kyle眼裡,聖樹搖曳光芒下的父親卻瞬時顯得格外衰老。他握著父親的權杖,居高臨下地掃視聖樹前整齊站成兩排的出席者,一齊跪下向他展示忠誠,皇后、司祭、臣子與衛隊,躲藏在衛隊後的Chris用衣領抹了抹眼。 他轉頭望向晴空,雲層像隻被風切碎的巨龍,它的影子墜落,被聖樹輕柔卻堅定的祝福逼退至遠方。聖樹給了他新生,令它無處可躲。他緊握著手,感覺到權杖的重量,寶石發散的光湧現著希望。 他再度環視了出席者一眼,莫名傷感。
Stan從草地上翻起身,單手貼在劍鞘上,黃昏前壟罩著一層陰影的湖面漾出騷動,映在裏頭的鐵灰天空與顫動樹影被一抹晃動的人影打亂了姿態。但他抬頭認出正悻悻然穿過湖畔朝他走來的對象時,貼在劍鞘上的手便鬆開了。 Chris說你在這裡。噘著嘴的精靈掃視著湖畔,漫不經心轉動的頭比起辨識四周的景象,更像是為了發洩滿腔暴躁的情緒。 你一整天都在這裡嗎? 仰視著他,Stan聳肩。 Kyle發出鄙夷的嗤聲,粗魯地踹著野草在Stan身旁坐下。Stan即刻意識到他頭上樹枝紮成的冠,被強硬地固定在毛帽上,給人一種不合時宜,固執的孩子氣印象。 我真不敢相信那些老古板���然不讓你出席任何場合,用什麼聖樹不容忍不淨靈魂的藉口── 他咕噥著,Stan搓了搓手,沒有答話。 你真該看看Chris的樣子,晚會上他醉的簡直連話都講不清了,我從沒見過他喝到神智不清的樣子。 他大概高興地要瘋了。Stan欣慰地笑了。 我想是吧。Kyle揪著野草,停頓了片刻,悶悶地說。我真希望你也在那裏,為我驕傲。 嘿。Stan用肩膀撞他。從今以後你就是王了,你不開心嗎? Kyle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一直在外旅行的原因就是這個吧? Stan沒答話。 我一直不想承擔國主的責任,旅行就是為了不去想這些事情。我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但不是這種方式。 Kyle抱膝,吸了吸鼻子。 父王在儀式裡看來老了好多,他一定分給我太多自己的能量,我卻只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我真是孩子氣── Stan搖了搖頭。 Kyle吸了口氣,望著湖泊吸收了環繞在湖畔樹群的影,與天空的顏色,靜謐的岸上只有葉叢細小的碎波迴盪於空中。逐漸轉弱的日光讓視野變得模糊,風在湖上激起的波紋也顯得黯淡。 這裡很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才離宮殿六英里,我以前竟然從沒注意到。Kyle說,轉向Stan。 正確來說,是我的第二次。Stan莞爾。如果不是傍晚,看起來會更像的。 Kyle想在他的回應裡找到得以調侃的地方,但他凝視著Stan的臉,望著黏在他邋遢的短髮上,卻一時之間失去了焦點。Stan的笑意很溫柔,那雙藍色的眼卻在微暗的天色下閃閃發亮,隱藏著一種令人驚駭的集中,好像要穿破他。Kyle搶在忐忑從心底漾出前伸手揪住Stan的領,輕輕吻上他的唇。Stan愣住了,Kyle仍是反覆吻著他的唇,一面將他放倒在地上。 這是做什麼?Stan問。 索取我的登基賀禮。Kyle翻身騎在Stan身上,說。 我以為我已經給過你了。Stan的視線落在他的下腹與Kyle的鼠蹊部相貼的地方,嗓音有些乾澀。 我有種感覺。Kyle低下身,將Stan的視線逼退到自己臉上。你帶那個吟遊詩人回來,其實是為了討我父王歡心。 嘿。 看看我父王,幾乎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 天啊,你讓我無可否認──Stan喘了口氣。 你這條狡猾的蛇。Kyle拽著他的領口。 你撬掉晚會的理由就是為了找我算帳嗎? 我可沒忘記自己的身分,意思意思聊了天也喝了酒。Kyle理直氣壯地說。 我想也是。我能聞到酒的味道。 但我夠清醒到來這裡找你了。Kyle在Stan的額頭上拍出一聲輕響,雙手交疊,笑嘻嘻地趴在Stan胸前。我想知道,Stan,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很多事情。Stan瞇起眼,沙啞地說。 Kyle預期Stan談自己的工作,談儀式漫長的準備過程,��他獨自被派遣時的旅途細節,但Stan沒提及任何一項,彷彿那些事物毫無價值的不值得一提似的。即使從他的表情裡看不出來,Kyle依然在一瞬間就察覺了Stan的勃起頂在自己身上,他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一時之間迷惑於預期與現狀間的落差。他遺失了Stan青春期快速蛻變的那段時光,在記憶裡Stan對他的感情不曾以如此輪廓鮮明的慾望表現出來──他總是那樣羞澀與沉靜,現今由他身上發散的體熱彷彿在強調著,隨著時光流逝越漸濃烈的執著。 原來今晚醉的是你。Kyle的胸口凝著一團熱意,使他不自覺伸手撥開散在Stan額前的瀏海。 我可沒喝任何含酒精飲品。 但你的心醉了,不是嗎? 那聽上來很詩意。Stan帶著笑意的聲音飄在空中。 別挖苦我。Kyle的指輕輕下滑,撫摸著Stan的側臉與額。 我會因為猥瑣國王被斬首嗎?Stan的眼閃爍著光。 今晚不會。 你確定嗎── 我可是王,你有我的批准。 Kyle用下體磨蹭Stan,Stan揚起下巴,後腦壓進草地裡,閉起雙眼,拉出一聲急促的長嘆。Kyle伸手去探Stan隔著衣物被磨蹭的發熱的褲頭,卻在半空中就被Stan攔下。 怎麼?Kyle狐疑地望著Stan。 是補償你的禮物,應該由我來做。 喔,你又知道我想要什麼了?Kyle瞇起眼,戲謔地笑了。 Stan翻起身,將Kyle反壓在草地上,深吻他唇上還沒徹底消散的笑意。Stan的吻帶著吐息的熱氣,他的汗毛發顫,體溫發燙。Stan解開Kyle的外袍,伸手來回撫摸他的陰莖,Kyle發出悶哼,隨著Stan的觸碰擺動著腰。他讓Kyle的性器在手裡變得黏稠,喉間溢出滿足的嘆息。 Kyle抹了抹額前滲出的汗珠,將冠帽滑落在地時散落的紅髮後撥,重新調整姿勢,讓Stan的身體夾在他的雙腿之間。 請便吧。他說。 你的禮儀去哪裡了?Stan扳開他的腿,朝他的鼻尖輕聲說。 說的好像你又多懂禮節一樣。 Stan扯下Kyle的長褲,Kyle一腳將它踢在草地上,並伸手擰了Stan的臀部。Stan揚眉,報復似地托起他赤裸的臀,用指稍微擴張後便將勃起的陰莖插了進去。Kyle弓起身,因緊張不由自主地退縮,Stan笨拙地將他按回地面,一面深入一面吻著他的鼻樑與前額。 天啊,你原本只是個孩子。Kyle嗚咽地說。Stan在他的體內膨脹,翻攪,隨之融化,他攀上Stan的頰,一路滑落,最後環住對方的肩。 不再是了。Stan低聲回答,一鼓作氣輾進Kyle的身體裡。 Stan斷斷續續的侵入與親吻使Kyle暈眩,一面規律地擺動身體,一面輕撫Kyle後頸的挑撥更令Kyle難以把持自己,他胡亂攀著的手與Stan的披風糾纏,彷彿索求著Stan更為深入地內探。 他的恐懼被揪了出來,在大氣裡飛散。偶爾他會認為Stan對他的感覺會隨著年歲增長而變得遙遠,在界線分明的階級與種族隔閡下,朦朧而壓抑的逐漸化為純粹的憧憬。他不懂Stan對他是什麼感覺,不懂人類的愛戀與感情最終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展現出來。但現今逼迫著他全面潰散的渴望,令他意識到Stan的真實,像團焦躁的火,尋求得以燃起焚燒的地方。他原不是火,如今從他血骨裡爆發的慾望卻能融盡Kyle的世界。 Stan扯掉披風,拒絕讓Kyle打亂節奏,他緊迫逼人,Kyle頻頻被那熱鈎的在草地上拱身,卻又被Stan扳直,再度壓制回掌控裡。他嗚咽地呼喚對方的名字,推擠著Stan的胸口,希望對方放緩節奏,但Stan沒有妥協,要他用全身去容納他,感受他,成為他的容器,一次又一次臣服在恍惚的熱潮裡。 Kyle喘息著揚起頭,視野裡天空已被黑暗壟罩,星點閃爍,Stan的眼卻在夜色裡越發明亮,融進繁星裡。他的手打滑,栽進Stan的胸口,觸摸到一片粗糙而顛簸的疤,但他無法思考。即使那觸感無比陌生,世界卻離他很遠,只覺熱潮衝進他的體內,逐漸完整包覆住Stan全身的自己脹得要碎了。 Stan將Kyle從地面上扶起,讓他冷靜下來。Kyle坐在Stan的腿上,手還貼在對方的胸前,疑惑,遲疑地順沿著上頭崎嶇不平的紋路,滑到他的腹外斜肌上。Stan將Kyle抱在懷裡,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而不去探索他的舊傷,但Kyle沒有停下摸索,他繞過Stan的胸口,來到側腰,背脊,用指尖記住他肌膚上每一處陌生的傷口。Stan的視線穿過黑暗,落在湖上,滿月皎潔的光芒將夜晚的湖畔照得格外清晰,將一切公平的揭露展開,連夜風都承載著一抹銀色的輪廓。他聽見Kyle的吐息變的濕潤,但Stan對此無話可說。 事實上,他並不覺得這座精靈王國的湖像他們相會時的湖泊,也許只是想念讓兩處的景象錯誤重疊。他們相會時的景色在他的記憶裡如此鮮明閃亮,連大氣裡都瀰漫著細小的星火,是這黯淡夜色中過分靜謐的湖泊無法重現的。 Kyle的指腹滑到一側曾被撕裂的傷,Stan崩起身體,正要退出。 別。Kyle制止Stan從他腰間鬆開的手,輕聲說。 細微的神情掃過Stan的臉,Kyle不明其中的意涵,像是畏懼,不安,卻平淡地缺乏徵兆,難以被看透。但他的動作使Stan逐漸放鬆下來,平緩地沉在Kyle的體內,維持著相連。 他吻上Stan的眼,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多年以前──
他被眼前景象所迷惑,止步於湖畔的灌木叢。Chris正雙手持劍,將劍尖指著地面,展露缺乏防備卻又挑釁意味十足的攻擊架勢,看似正要挑起一場決鬥。 Stan單手握著劍鞘,另一手橫壓在劍柄上,有所防備,擰起的眉卻帶著遲疑,彷彿正對Chris的備戰姿態難以理解。 Chris,誰讓你擅自找碴別人的護衛了?難道我們是流氓?Kyle闊步跨越灌木,將碎葉掃了一地,大姿態打斷了Chris。 這不是找碴,若您允許,My Lord,我想見識見識人類劍術錦標賽冠軍的實力。Chris沒有動,依然維持著備戰架式。 Kyle對Chris的無禮態度發出一聲嗤笑。 無須多問他也知道Chris打著什麼主意,Chris向來扮演著提醒Kyle懸崖勒馬的角色,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懂如何僭越職責。當然他的冒犯是有理由的,以下犯上不過是一場為了刺探情報所演的戲,替Kyle刺探那些以一個王儲禮節上不應過問,下屬卻能以無知當藉口代行之事。他們和人類的外交關係,表面平穩,卻不至於至全然信任的地步,精靈王與后容忍他肆意在外遊走,泰半也希望Kyle藉此切身體會國家之間的實際關係,Chris的積極並不是毫無理由。 禮儀上Chris公然挑釁並脅迫他國護衛的比試極為無禮,幾乎等同於是對其主的污辱行為。但Kyle清楚知道,這是基於Chris對Stan身為公主護衛卻屢次獨自前來與Kyle攀談的動機有所疑慮,才冒然用虛張聲勢的方式試探Stan的反應。 Stan躊躇的態度表態了對比試毫無興趣,這有些可惜,或許Stan是個懂得自制的人,也可能是個懦弱之徒。無論是哪一種,都掩蓋了他們得以分辨他的行徑是出於個人,或是履行職責的刺探的跡象。 Kyle雖有些失望,卻依然露出微笑,張手走向兩人之間。 ……我替我無禮的部下向你道歉。他看來是被祭典與鄉村新鮮的空氣沖昏了腦,請別將此事視為對公主殿下的冒犯。 他轉向Stan,等著對方接話,替這場即興演出劃下句點,Stan卻出乎意料之外地陷入沉默,視線追著Kyle的嗓音,落在他身上。原先面對Chris的迷惑已從Stan的眼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迫切。Kyle被那樣直白的迫切怔住了。他們結識的短短幾天內,Stan確實不時表現出對他的傾慕,但他的言語與行徑謹慎地使他的動機也隨之模糊不清了。 然而與他四目相對的霎那,Kyle意識到是自己模糊的態度讓Stan產生了誤會。他的言行舉止之中沒有謊言,也並非曇花一現的迷惑,他的斟酌純粹是害怕Kyle拒絕,他的脫序行為不過出自於年輕──忠於自我。 他橫在劍柄上的手勢在Kyle的眼下突然變得堅定,目光忐忑,卻盈滿希冀,彷彿期盼著為Kyle展現隱藏於鞘中的劍光。 Chris悶哼一聲,似乎覺得可笑。Kyle卻開始被對方熱烈的視線攪得迷亂起來。 咳,���不介意? 一點也不。Stan禮貌性地躬身。 聽你這麼說,我就寬心了。Chris是我的劍術指導,��我向來不是個出色的學生,我想他必定希望藉此激勵我學習劍術的熱誠。Kyle解釋著,卻覺自己的嗓音聽來相當緊張。 這是在下的榮幸。Stan輕聲回答。 Kyle退開,和Chris交換了眼神,後者頷首,重新擺好備戰架式時,Stan已經將劍出鞘,雙手將劍身舉於臉側,劍鋒直指Chris臉部。 Chris的刺擊率先挑起火花,Stan身子一偏,捲劍上挑,撥離直來的劍鋒,幾乎是同一瞬間闊步朝Chris的頸間刺去。Chris立刻將劍身下壓,將對方的攻擊打斷,Stan迎刃有餘地整理步伐,舉劍過頂,水平迴劍旋斬劈向Chris的肩部。Chris回以一個旋斬格擋,雙劍交纏,撞出悶響。 Chris的交鋒落點較佳,於是他使勁將劍身前壓,使劍刃推向Stan的肩頸處,但Stan將劍身繞開,讓Chris撲了個空,單手握住下墜的劍刃,一手持柄,一手持刃,握矛似的只以半劍朝Chris突刺。Chris閃避。Stan跟上,緊咬住他,半轉身,背朝Chris,旋劍就以劍柄末端再度朝Chris的臉部猛擊。他的攻勢很快,Chris來不及再次閃避,只得任由Stan刻意中斷攻擊動作,將劍柄收在他鼻尖前。 即使不擅劍術,Kyle也看出短暫的交鋒後Chris的神態變得嚴肅起來,他原先漫不經心的刺探態度被Stan流暢的動作徹底粉碎。Stan在交鋒的時刻展現著是自信,並非自滿,或著對於勝利的執著,而是對交鋒時的每一處細節有著無比冷靜的洞察力與判斷力,甚至可說應對的十分老練。 Chris沉默地退開,單手持劍轉了架式,示意要展開第二輪比試。 這回Kyle就無法理解Chris再度邀戰的意圖了,Chris初回的攻擊是配合Stan身為人類,擅長雙刃長劍的架式,但此時他變換的才是精靈真正善用的單刃配劍架式,相較搏擊動作較多的人類雙刃劍術,精靈單刃擅長的是高速劈斬,但由於精靈與人類世界文化與地理位置的界線,人類中鮮少有人熟知這點,只認為精靈十分古怪。 他皺眉,要開口制止時,Stan已經二度做出回應,將手半劍轉為單手持握,以劈砍姿態做出攻擊。 相較起Kyle,Chris對Stan的反應更要錯愕,但沒有因此錯失了格擋對方攻勢的動作,迅速給以反擊。雙方交叉來回相互劈砍與格擋使雙劍頻頻碰撞,發出連綿不斷的撞擊聲。 Chris的迴轉劍身在空中左右反覆劃圓,快速打擊並逼近,縮短他與Stan之間的距離。Stan閃躲,並頻頻以劈砍架住Chris的攻擊,看似被壓制,反應卻十分平穩,絲毫不顯忙亂的做出防守。Chris的意圖是以極近距離壓縮Stan的防禦空間與反應速度,高速將對手切割。Stan在閃躲時有節奏地反覆調整雙方之間的距離,但似乎疏於防範Chris壓近的速度。Chris抓住時機一擊斬向Stan喉頸,Stan卻沒閃躲,而是突然將劍身筆直向前刺去,在Chris肩旁落空時,Chris的劍刃淺淺扎進了他胸前的衣物。 看來我太小看你了。Chris收回劍,說。 中途改了劍法獲勝,說這樣的話也失風度了吧。Kyle雙手抱胸,不以為然地插話。 My Lord,您的劍術還真的是毫無長進,剛剛是和局。見Kyle露出頗被冒犯的眼神,Chris嘆了口氣,繼續解釋:他看似被壓制只是佯攻的佈局,如果剛剛他用的是彎刀,我們會同時刺中對方要害,是因長劍沒有弧度才落了空。 我確實不擅長配劍,其實只是孤注一擲。Stan搖了搖頭,說。 是誰教你的劍術?Chris不理會Kyle瞪視他的神情,問。 我的父親。 你是半精靈?Chris瞇起眼,狐疑地重新來回打量Stan。 不是的。我父親,正確來說,是我的養父,是精靈。 Chris陷入思索,久久沒有回話。Stan也沒試圖打擾,視線飄忽地轉向Kyle。 你真是滿帶驚喜啊,我都有點羨慕公主了。Kyle明白了對方正在等待自己評論,夾著客套說道。 Kyle發現Stan的臉頰泛紅了,或許是對方的反應太過直白,Kyle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臉頰也跟著開始發燙。 不如,你也和我交手一輪吧。Kyle磕巴地說。Chris,把劍給我。 Stan猛然抬起頭,遲疑中帶著惶恐。 Chris蹙眉,但沒阻止被自己的提議說動,開始產生興致的Kyle,解下配劍就扔向Kyle。 快點,可別放水。Kyle拍了拍Stan的肩,Stan瞪大雙眼,緊張地死握劍鞘,在Kyle不斷催促之下在先前比試的位置上站好。
他們回到祭典廣場,午後的陽光灼熱,熾白地照的人眼花,他們懶洋洋地並肩坐在被遮陽棚護住的賓客席裡,讓人類適從斟上冰鎮的薰衣草檸檬水,藝人正魚貫進入廣場,在詩人的吟唱與伴奏下,展開戲劇演出。 Kyle望見Stan單手持劍輕巧地從後方鑽進公主Kenny的賓客席裡,彎身與她交談了一陣,隨後中規中矩地在她的座位後方佇立。 他很不錯。Chris似乎是注意到Kyle的視線,低聲說。 喔?真難得聽見你誇獎人。 他的劍術,無庸置疑。 不是因為他養父是精靈,懂得我們這套,你才這樣講吧。Kyle挑眉。 My Lord,我充其量不過是指導,但他的養父無疑是大師級的水平,以照他的年紀已經有這水準,他在湖邊如果是要行刺,憑您的水平,都不知道得手幾次了。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慶幸他對我有好感? 您別對自己的樣貌太過自信了,該慶幸的是他的缺陷很明顯。 你是指他沒有勝負心這點嗎?Kyle聽出Chris口吻中少開玩笑了的指責意味,沒好氣地回答。 他有力量,力量卻未被慾望染上雜質這點很難得,人類一旦浸染在慾望之中,就很難再看清世界的樣貌了。 畢竟,他們的壽命這麼短……Kyle用指敲了敲桌面。短暫壽命換來激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很具感染力,不是嗎? 哼嗯。那位公主殿下撿璞玉的眼光總是特別奇怪。Kyle瞇起眼,目光不自覺隨著話題導向Kenny。她注意到Kyle的視線,只是一笑,朝他招了招手。 她無論好壞,確實獨具慧眼。但比起她,您被迷惑的厲害了。 我?Kyle的聲調拔高,惹的周圍侍奉的適從驚恐地連忙詢問是有哪裡出錯,Chris只得頻頻揮手將他們打發走。 我擔心您交了太多人類朋友,變笨了。他嘆了口氣。 Chris,我發誓你要是再耍嘴皮── 您想要他? 少來了,我才不讓人類當我的部下。 Kyle不耐煩地說。Chris似乎鬆了口氣。 您覺得我和他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哈,Chris,你當我部下這麼多年了,我會說,你永遠不會背叛我。 人類可以,不是嗎?他們會燒得你粉身碎骨。 Kyle蹙眉,胸口一陣沉鬱,他注視著Chris,卻沒有任何一人再度接續這話題。 劇團接續了第二齣戲,一名被龍所扶養成人的人類王子,為回到人類世界而屠龍,成為人類英雄的故事。
哼,你們還真的都在這裡啊。 Stan回過頭,Chris正站在樹影裡,單肩靠著樹幹,一手還拿著酒瓶。 他板著的臉看不出是嚴厲或是不快,只是以銳利的目光一路掃視臉色有些尷尬的Stan,落在地面上,披蓋著披風熟睡的Kyle,隨後吸了吸鼻子,灌了口酒。 抱歉。Stan半摀發紅的臉,沒敢直接迎向Chris的視線。 要是我在意這種事情,老早就把你轟出宮裡了。Chris瞇起眼,彷彿對Stan的反應覺得可笑。 Stan沒說話,在宮裡侍僕幽會確實並不罕見,Chris也早就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但被當面戳破王與護衛的親密關係依然不是什麼值得說嘴的事。 這是好事,現在他能好好睡著比什麼都要來的重要。藥師開了這麼多藥方都沒用,那憑依在他身上的玩意真是夠嗆。 和His Majesty所料想的一樣,也只有儀式才足以驅散古代死靈的影響。Stan低頭,指尖輕輕掃過Kyle的髮絲。 那東西跟黃泉太近了,一般的術士能抵抗牠的陰影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倒也說得通,能使死者復活的術,怎能不經冥府之主的使者同意,但就連祂(聖樹)的加護都沒能打斷連結……那狗娘養的雜種──Chris不自覺飽帶憤怒地揚起聲調。 Stan沉默,Chris的憤怒他怎能無法理解。死靈祭儀本是公平分攤施術者與祭獻品供給的魔力,藉由亡靈之力再造復活者的血肉,並固定其靈魂。但當年Cartman替換了施術的音節,造成魔力連鎖,使他與Kyle、Kenny三方的生命被強制綁定,身為壽命最長的精靈,Kyle成為了主要的魔力供給者,他與祭獻品的魔力大半被Cartman分割,令Cartman獲得超脫人類的壽命與魔力。 更不用說祭儀打斷Kyle與森林生命力的連結,作為仰賴自然力量來維持生命的精靈,幾乎可說是致命性的重創。近五年的時光,Kyle臥病床榻昏迷不醒,即使他幸運地自行甦醒,卻終日被亡靈帶來的死亡陰影纏身,夜不能寐,在生死的界線上苟延慘喘,是國王轉位時的祝禱儀式,才使Kyle與地脈的連結重新復甦。但未來,或許他再也無法離開在聖樹加護下的,精靈王國的國土,壽命也會因祭儀魔力切割的緣故嚴重削減。 他什麼都沒說。 他才不會說,越棘手的事就越不說。Chris悶哼了一聲。芝麻綠豆的事反倒聒噪的要死。呿,他還真以為瞞得住,也太小瞧我了吧。 Chris,你真是醉了。Stan莞爾。 你不會出賣我吧,人類。Chris瞇起眼。 不會。Stan笑了笑。 Stan。Chris嘆了口氣,隨後停頓。 嗯? 他拋出酒瓶,Stan一臉迷惑,但依然順手接住了。 補償你的。 沒什麼好抱歉的。 老頭子們不是開玩笑的,聖樹討厭血的味道,你又不是精靈,就算不是今天,你一輩子不能靠近聖樹,祂會消滅你的。 那就,謝你了。Stan聳肩,扭開酒瓶,朝Chris敬酒。 His Majesty再半年就會完成所有交接,和皇后一起隱退,接下來我們得確定陛下隱退之後有足以託付重責的臣子,對人類的防備也不能再拖了。 輔佐跟備戰,燙手山芋都落在我們手上啊。Stan苦笑。 雖然我想說,你該慶幸自己同時被國王父子信任,但今晚我只告訴你,多喝點,以後會更辛苦的。 這些事情,他不必知道? 陛下也是這麼認為的,時機未到。 Chris穿過草皮,走到Stan身旁,接過酒瓶,又喝了幾口,再將酒瓶遞給Stan。 敬無血緣的兄弟。 敬無血緣的兄弟。Stan說,一口氣將瓶中的酒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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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gartpra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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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最大廢品集散地:河北定州變廢為寶“零污染”|定州|京津冀|輪胎
  原標題:媒體探訪北方最大的廢品集散地:河北定州變廢為寶“零污染”
  從幾分錢一個的礦泉水瓶到幾十塊錢一個的廢舊輪胎,這些我們日常用來換零花錢的廢品,在河北定州人梁全海眼裡卻是養傢糊口的“大生意”。
  “收購廢舊塑料的活兒,我已經幹瞭十年。我每天從北京回收一卡車廢品,然後賣到定州循環經濟示范園。在那裡,這些回收的塑料廢品被加工成塑料顆粒,不僅變廢為寶,而且一點污染也沒有。”梁全海興奮地對記者說。
  為瞭一探究竟,記者跟隨他來到瞭位於北京西南方向約200公裡的定州循環經濟示范園。
北京日報 圖
  “做廢品生意的都願意去北京”
  踏進定州循環經濟示范園的大門,一條寬闊筆直的大道自東向西延伸,沿著4公裡長的園區大道往裡走,一排排整齊的標準化廠房次第呈現在面前。
  藍頂、白墻、規格統一的144座標準化廠房鑲嵌在縱橫交錯的園區道路兩旁。梁全海帶領我們很快就找到瞭他的“門面”房。
  “北京的廢品回收點主要分佈在大興、昌平等地,我主要從這些點回收電線、皮革、門簾、馬桶墊、裝修裝飾材料等含有塑料的廢品。”梁全海告訴記者,“北京離定州近,塑料廢品幹凈、完整、品質好,定州很多做廢品生意的都願意去北京收購。”
  “像梁全海這樣的廢品收購大戶,每天要拉100多輛卡車的廢舊塑料進入園區,除瞭北京的,還有津冀兩地的,每天有3000噸左右入園。”負責園區運營的河北瀛源再生資源開發有限公司總經理范東亮告訴記者,這些廢舊塑料進入園區後,首先要經過分揀,由分揀區的工人進行分揀歸類。
  園區的分揀區集中在園區廠房的最後幾排。在分揀區,記者看到,工人們把卸下來的一車車廢舊塑料分門別類,把它們“梳理”成堆,然後由園區車輛運送到不同的塑膠制品廠。
  益達斯塑膠制品廠是園區裡專門加工皮革的工廠,原料是從廢舊沙發上拆解下來的各種皮革。一車車廢舊皮革在這裡“變身”塑料顆粒,最終成為市場上做雨鞋、雨衣的原材料。
  1996年就開始從事廢舊塑料加工的王耀輝是這個工廠的廠長,也是這��行業的行傢裡手。他說,定州循環經濟示范園是北方最大的廢品集散地,園區目前入駐的像他這樣的加工廠商有140傢左右,粗略估算,目前入園的廢舊塑料90%以上來自北京,有2700多噸。
  除瞭“小個兒”的廢舊塑料,園區內廢舊輪胎加工廠區整齊碼放著“大塊頭”的廢舊輪胎,它們是由散戶從京津冀及周邊城市收購,然後賣到河北增利橡膠科技有限公司的。
  據介紹,目前園區隻有一傢廢舊輪胎加工企業,每個月有2500噸廢舊輪胎運往廠區進行處理。公司副總經理劉晶介紹,“公司收購的輪胎,六成以上,也就是說有1500噸來自北京。”他說,北京每年產生的廢舊輪胎除瞭進入我們的加工廠,剩下的基本由唐山的一傢加工廠處理。
北京日報 圖
  變廢為寶過程實現“零污染”
  走進河北增利橡膠科技有限公司的生產車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傳送帶上的一個個大貨車廢舊輪胎。這邊它們被機器大口大口“吃進去”,生產線的另一端,橡膠粉從機器裡“吐出來”,工人們忙碌地進行裝袋。如果沒有劉晶的講解,外行人幾乎看不到廢舊輪胎變廢為寶的過程。
  劉晶介紹,眼前的生產線為膠粉常溫破碎生產線,由口圈機、破碎機、破膠機、破膠機輔機和磁選機等幾個部分組成,生產線“吃進去”輪胎之後首先由口圈機分離出口圈,然後整個輪胎進入破碎機被連續粉碎,再經由破膠機及輔機篩分成膠粉,其中,輪胎中的廢鋼絲被磁選機“吸”出來。
  “廢舊輪胎可以百分之百地被利用,分離出口圈、鋼絲和膠粉三種可利用的產品。膠粉根據研磨的粗細不同,用作不同的原料,比較粗的用於改性瀝青的原料,較細的用於防水卷材。”劉晶給記者算瞭一筆賬,一噸廢舊輪胎收購價為570元左右,加工出來的口圈、鋼絲和膠粉的價值可達到1600元左右。
  “目前公司正在生產的1000噸膠粉大部分出售給河北交科集團,用於曲港高速公路的改性瀝青原料,另一部分則銷售至保定、武漢等地用作防水卷材原料。”劉晶說。
  一噸廢舊輪胎再加工,價值增加兩倍多,廢品在加工的過程中會不會污染環境?
  “企業入駐園區,安裝環保設備是一個前提。我們的生產車間配備瞭4套除塵設備,采用物理破碎及封閉作業的方式,整個過程沒有化學反應,粉塵可集中回收。”劉晶的回答打消瞭記者心中的疑問,“目前行業內年處理廢舊輪胎5000噸的企業,隻需投入200萬元就可以開工生產瞭,同樣的生產能力,光這4套除塵設備我們就花瞭258萬元。”
  劉晶出示的最新一次第三方環境監測���構的數據顯示,二氧化硫等全部排放指標為零,這意味著車間生產實現瞭“零污染”。
  “不光是廢舊輪胎加工企業環保要求高,我們這些小規模的廢舊塑料加工廠,環保設施也不馬虎。”在王耀輝的塑膠制品廠,他告訴記者,園區統一為入園廢舊塑料加工企業在廠房出風口安裝瞭旋風機設備,在廢舊塑料加工過程中,主要的污染就是“棉絮”般的塑料粉塵。旋風機的作用是,把“棉絮”般的污染物收集到一個密封容器中,不再滿天飛。
  與王耀輝的廠房一樣,記者註意到,粉塵處理裝置是園區內廢舊塑料加工的“標配”。范東亮告訴記者,在處理粉塵的同時,園區內所有的污水也做瞭集中處理,目前園區建設的污水處理廠日處理能力達1萬噸,經過3到4次電解凈化,園區可實現工業用水“自給自足”。2015年、2016年,該園區連續兩年被列為河北省清潔生產試點園區。
  京企入園讓循環利用更幹凈
  9月底,園區迎來瞭兩傢京津企業,北京環衛集團、天津壹鳴公司分別與河北瀛源再生資源開發有限公司簽署瞭戰略合作協議。其中,北京環衛集團下屬的北京城市礦產資源開發利用有限公司入駐的項目,讓園區格外期待。
  范東亮介紹,目前園區的循環經濟項目主要是廢舊塑料和廢舊輪胎加工,加工程度處於初級層次,加工類型也比較單一。根據規劃,未來園區將重點發展橡塑回收加工、精深再制造、廢舊機械電子拆解精深加工、報廢汽車拆解再制造、物流運輸與倉儲、節能環保新能源六大產業。
  “北京城市礦產資源開發利用有限公司在循環經濟示范園區建設規劃占地1000畝的產業園,重點發展汽車拆解、再生資源高值化利用、危廢綜合處置等循環經濟項目。”范東亮說,這些項目疏解轉移到園區後,將使園區的產業鏈更加完善,促進園區循環經濟產業發展走向高端。
  記者註意到,北京城市礦產資源開發利用有限公司計劃入駐的項目中,有200畝用於建設北京市危險廢棄物處置基地,這是園區規劃裡未曾提到的產業形態。
  “危廢綜合處置項目在循環經濟產業園中起到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北京城市礦產資源開發利用有限公司董事長黎章成告訴記者,循環再利用過程中,垃圾發電產生的飛灰、廢舊汽車拆解產生的機油等不能再加工利用,這些“垃圾中的垃圾”隻有通過危廢處置中心進一步處理,才能將其對環境的影響降到最小。
  倒逼傳統產業轉型升級
  自上個世紀80年代以來,定州市逐漸形成瞭廢舊塑料回收加工產業,其中南辛興村所在的周村鎮及附近鄉鎮是這一產業的核心區,2014年開始建設的定州循環經濟示范園就坐落於此。
  “在沒有循環產業園的時候,以前定州的廢舊輪胎加工主要是小作坊生產,通過簡單的切割機和‘小���磨’,切碎、磨粉,噪音特別大,粉塵特別多,機器一開,遍地都是灰。”王耀輝在入駐循環產業園之前就是做廢舊輪胎加工的,對小作坊生產印象深刻。
  “過去幹這一行,污染可謂‘上天入地’。”王耀輝解釋說,以前村裡廢品加工都是小作坊生產,焚燒的煙塵上天,亂排的廢水滲入地下,“別人來村,到村口聞聞味都不想進去。燒一鍋開水,上面漂起一層白沫。”
  “現在完全變瞭樣,垃圾清走瞭,寬闊的水泥路鋪到瞭傢門口,空氣裡的味兒也沒有瞭,燒水再也沒有白沫瞭。”談到如今的變化,村民不約而同地說。
  “群眾眼中的變化,得益於定州對於傳統產業的改造升級。”定州市委書記王東群介紹,定州傳統廢舊塑料回收真正的轉機是趕上瞭京津冀協同發展這個大潮流,關停小作坊式的廢舊塑料廠、解決環境污染問題是定州發展的必然之舉。定州循環經濟示范園就是這樣一個平臺,借助京津冀協同發展,承接京津企業外溢,倒逼傳統的廢舊塑料回收加工在轉移中實現轉型。
  “村子裡做廢舊輪胎加工的小作坊在高峰期有四五十傢,大企業入駐園區不光是生產規模大、環保更好、效益更高,同時也讓散亂污的小作坊快速倒閉。”劉晶告訴記者,這一領域過去的從業者如今要麼入園做老板,要麼進廠當工人。
  南辛興村村民梁孟亮就是由小作坊老板轉型當工人的,目前在劉晶所在的企業上班。“轉型之後心裡更踏實瞭,不必擔心自己傢的小作坊什麼時候因為污染問題被關。入廠上班後每天可掙200元左右,‘五險一金’齊全,還有正常的雙休和假期。”梁孟亮說。
  傢鄉的發展還吸引瞭大學生畢業之後返鄉就業。29歲的南辛興村人晉龍鋒,2009年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外地做測試工程師,全國各地跑。2013年,聽聞傢鄉建起瞭循環經濟產業園,他決定回到村裡,目前在園區負責電力設計工作。“村莊現在越來越美麗,就業機會也多。園區正在發展,而且以後京津冀協同發展會更好,個人的發展空間也會更大。”晉龍鋒說。
  園區的發展也為當地居民提供瞭就業機會。“現在附近的居民從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到六七十歲的老人都能在園區的廠子裡找一份工作幹,每天的收入從60元到200元不等。”范東亮告訴記者,有瞭園區,他們就從打散工或者農民變成瞭收入穩定、技能逐漸嫻熟的工人。
  “園區將堅持產城融合,建設可容納8萬至10萬人的宜居產業新城。2025年園區整體建成後,入駐企業可達千餘傢,帶動周邊30萬人就業。到那時,園區年產值將達500億元,可實現煙粉塵等污染物減排1600餘噸,成為服務京津冀、輻射華北的再生資源產業承接地。”談起未來,范東亮信心滿滿。
  決策者說
  精準服務,
  最大限度承接轉移
  定州市委書記 王東群
  作為京津冀區域京石軸線上的重要節點城市,定州地處石傢莊、雄安、保定70公裡發展區域內,處於出海港口、天津、北京200公裡經濟圈范圍內,朔黃鐵路與京石高鐵、京廣鐵路十字交叉,京港澳高速、曲港高速、107國道等交通幹道四通八達,石傢莊國際機場距定州城區僅38公裡,是華北地區重要的交通樞紐。
  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實施以來,定州作為改革開放先行先試區,先後被列入新型城鎮化、農村土地征收改革等12項國傢級試點和10項省級試點,2017年獲評全國投資潛力和新型城鎮化質量百強。作為河北省直管市,省委、省政府在產業園區、項目審批、土地指標等方面給予定州重點傾斜。
  北京是創新的高地、科技的富地。立足區位優勢,我們在打造承接平臺、優化投資環境、加大招商力度等方面積極融入京津冀全面創新改革試驗區建設,打造北京研發、雄安研發、定州生產、定州制造的合作平臺。
  在打造承接平臺方面,我們按照一區多園、飛地管理模式,規劃建設瞭總面積達到100平方公裡以上的河北定州經濟開發區,加快瞭投融資、商務、信息等公共服務平臺和基礎設施建設,最大限度承接京津產業轉移,力求在三到五年內使之成為銷售收入超千億元的京津產業疏解轉移的承接基地。
  在優化投資環境方面,我們通過深入推進“放管服”工作,成立行政審批局,推行“一個窗口、一枚公章、一站式服務”,取消瞭302項審批事項,推行網上審批;編制完成《定州市政府部門公共服務事項清單》,制定支持工業、農業、科技、外貿、電商等各十條措施;構建市鄉村三級便民服務體系,打造“投資定州、事事無憂”環境品牌。
  在加大招商力度方面,深入實施苗圃、雛鷹、科技小巨人三大工程,吸引知名高校、知名醫院、創新團隊、國傢實驗室、重大科技專項、重點科研項目更多落戶定州;實施“引鳳還巢”工程,把京津定州籍成功人士邀請為招商顧問、產業顧問、文化顧問、金融顧問,為招商引資牽線搭橋;加強與京津經濟部門、各種協會商會等機構的聯系,精準招商,組團引進。
  目前,已有首農、首創、北京二商、北京環衛等一大批北京企業在定州投資建設,智行鴻遠電動汽車、國鷹無人機、四方利歐農業機械和生物天然氣等一大批科技型企業在定州落地發展。
  定州市充分發揮區位產業優勢,以省級再生資源基地為載體,高標準編制產業規劃,加強與央企、京津企業深度合作,重點發展循環再加工、資源再利用、精深再制造產業,成為承接非首都功能疏解、再造新的經濟增長極的示范區。
  記者觀察
  對接需求 借勢轉型
  生態環保是《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中率先突破的三大領域之一,定州的產業實踐正在為其提供生動示范。
  一邊是10萬從業者,從事的產業污染環境,一邊是日進幾千噸的固廢,處理不當也會污染環境。借助京津冀協同發展,定州實現傳統廢舊塑料回收加工業轉型升級,實現廢舊資源、沙荒地兩個“變廢為寶”和經濟、社會、生態效益“三贏”的格局。
  隨著京津冀協同發展的深入推進,作為非首都功能的再生資源企業,遷出北京已成定局。定州在再生資源產業轉移承接方面走在瞭前列,為這個行業的發展提供瞭一個樣板。 當然,在具體的發展過程中,一些對接措施尚需進一步完善。在采訪過程中,有遷入企業提出,循環經濟更多承擔的是社會效益,利潤微薄,過高的遷入成本會讓企業知難而退,所以需要更多的政企合作才能持續發展。比如在廠房等基礎設施建設上,政府能否給予一定補貼?在市場準入政策上,當地能否及時發放相關環保牌照?
  不過,正在準備遷入的一些京津企業也很看重長遠佈局,通過合理佈局成為循環經濟產業園的關鍵一環。這些企業負責人相信,隻要佈局合理,隨著京津冀協同發展的深入,眼前的一些難題自然迎刃而解。
  京津外遷企業對承接地是一個機遇,如何優化相關支持政策,如何優化產業佈局,是各地抓住機遇實現經濟轉型發展的關鍵“棋子”。
  來源:北京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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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ainjajajthings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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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原創2021-03-28 14:05:02·孔甲丙
毛主席對於自己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是有所預感的。病重時,他也曾提出想回到韶山滴水洞,長眠於自己的故鄉。即便對生死相當豁達,主席也想讓自己安眠於家鄉,從哪里來,便從哪里去。
 中央也通知了湖南省地委準備好接待工作,只可惜,當晚剛剛踏入9日淩晨,毛澤東地停止了呼吸。這個樸素的願望,最終已經無法實現了。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逝世前最後24小時
9月8日,是一個晴朗的日子,然而這一天,毛澤東的生理機能極速衰退。他如常地半倚靠在寬大的床上,窗外和煦的日光溫和地照射在他身上,陳設簡單的臥室裏,一如既往地沉靜。
 這一天是護士小孟進行輪值。她幫主席帶來檔和平時在看的書籍。床頭放著一本厚重的魯迅全集,這是毛主席近期時常翻閱的書。此時他已經無法用雙手托舉這些檔和書籍,只能由小孟幫忙托著,幫他翻頁。此時他的大腦還是清醒的。
 除了主席身邊的少數人和中央的重要領導人之外,大部分人的認知依然是如常的:毛澤東永遠神采奕奕地,在進行這個國家的重要決策,他的舉手投足,都會掀起這個國家的巨大風浪。
 在新聞報紙上,經常能看到他伏案執筆、批閱檔的照片,他也經常召開會議,在工廠和田埂旁視察。可一代偉人也終會老去,9月8日,他進入了彌留時刻,儘管如此,他確實還是在盡心地工作著,在他打了一輩子交道的檔和書籍的陪伴下。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上午11時,他忽地讓小孟放下托舉著的檔。此刻他感覺到呼吸漸漸不暢,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隨時待命的醫療部專家隨即行動起來,這時主席的血壓高壓已經達到了180,突發心肌梗塞。醫護人員緊張地幫主席進行輔助腹部人工呼吸。
 一番搶救之後,主席的呼吸才轉為順暢。他的臉色灰黃,嘴唇青紫。短暫的休息過後,他臉上的氣色終於稍稍轉好,精神似乎變弱了些,但仍然堅持要小孟幫忙取來文件。
 病魔纏身之下,他也未曾忘記故交好友。領導人毛澤東的另一面,是感情豐富的詩人毛澤東,在8日晚,他還向小孟要了日本三木武夫的電報,在小孟的幫助下仔細研讀。這時他的四肢已經安上了輸液管。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三木武夫
 下午4點時,由於進食困難,已經醫護人員已經幫他安上了鼻腔導流管,心臟跳動的頻率開始慢慢變緩,每分鐘從原來的110次變成80次,心電監護儀發出的聲響頻率越來越緩慢。
 政治局幾個同志默默地守護在毛主席身邊。他看著他們,眼神清明,卻似看非看。
 當葉劍英來到他身邊時,他抬起了安滿輸液管的沉重胳膊,微微地顫抖了幾下,嘴唇微弱地動了動。機要秘書張玉鳳看出了主席的意思——他想和葉帥說話。
 她跟葉劍英說:“葉帥,我看主席是想和您說話,您去看看。”
 葉劍英微微頷首,走到了毛澤東身邊。他緩緩俯下身,低下頭,靠近毛澤東。毛主席的眼睛忽然明亮了起來,然而已無力吐露出任何語言。葉帥仔細地聽著,拉著他的手,不住地點頭。主席要傳達的,恐怕葉帥也早已了然於心。
 毛澤東曾經評價葉劍英道:“呂端大事不糊塗。” 他自知自己已經不久於人世,應該意識到了,這個由他和一眾老戰友一手建立起來的國家,將會在不久進入一個關鍵時期。他需要這樣一個關鍵人物。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主席已多次陷入昏迷,政治局幾位委員們也一直輪流值班,陪伴在主席身邊。醫護人員一直忙碌著觀察主席的病情,多次量血壓、測脈搏,多次進行搶救。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這時江青也來了。她無需毛澤東批准,作為家屬,她可以隨時來探望。毛澤東晚年對她的出現總是有種煩躁之情。然而她為了不對主席造成刺激,也不接近,就只是在旁靜靜看著。
 11時,毛澤東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微弱地朝小孟說道:“我很難受,叫醫生來。”
 醫護人員立即將氧氣管放在他鼻子處,他覺得有些難受,用手去拽。過了幾分鐘呼吸開始變得平緩。不多時竟然陷入了昏迷。醫護人員給他帶上氧氣罩,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一直陷入了昏迷,沒有再醒來。
 剛剛踏入9日淩晨時,毛澤東臥室外的心電監測儀陷入了長長的一聲嗡鳴,他安安靜靜地離世了。華國鋒、江青、許世友、汪東興……在場的政治局委員和常駐中南海的同志們,陷入了沉默。
 小孟走出毛澤東臥室,輕聲說道:“主席已經去世了。”
 政治局委員們進入毛澤東臥室,見了他最後一面後,決定臨時召開緊急會議,商討他身後事宜。醫護人員離開了,政治局委員們離開了,小孟和張玉鳳留了下來,整理主席的遺物。臥室裏的溫度很冷,風也很大,吹動著白色帷幔,從未顯得那樣清冷。
 靈車的製造過程
主席生前曾經向中央提出請求,希望回到韶山滴水洞。從哪里來的,就回到哪里去。堅定的唯物主義價值觀使他對生死觀極其豁達,甚至為了提倡火葬第一個在火化文書上第一個簽下自己的名字,他還是希望回歸故土。
 中央在他病重時也聯繫了湖南省地委,通知他們準備好接待主席。然而尚未來得及準備好此事,他就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位於北京南二環右安門橋頭的汽修四廠在此前就已經接到了一項緊急任務——在限定的期限內,自主研發改制主席的靈車。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1975年,周恩來總理病重時,他們已經接到了類似的任務。最終解放牌640型客車成型。精心裝飾著黑色綢花和綢緞的寬敞客車,於1月8日載著周總理的遺體緩緩駛向八寶山,送了敬愛的周總理最後一程。
 這輛特別製作的靈車有別於當時市面常見的“五七型”客車,“五七型”客車車體狹窄,車身呈紅色,是仿製捷克“司柯達”客車所製成。
 640型客車可謂是國產的“爭氣車”,由我國本土設計師自主研發,體長8.65米、寬2.54米、高2.95米,應靈車的特製要求,由後開門,駕駛室與車廂分離,車廂內座位全部拆除,並加上遺體保護室。
 由於車廂內足夠寬敞,陽光透過寬大車窗照射進車廂,光線十分充足,行駛時車廂內部悄無聲息。深受人民愛戴的周總理最後一程,理應由這樣的車護送,沉眠在充滿陽光與安靜的世界中。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640型客車研製出來後,被廣泛用於公共交通之中。唐山大地震時期,毛主席也曾乘坐640型客車,並將之作為辦公、醫療的陣地。
 這輛客車後來在中央保衛局等同志的護送下,鄭重地移交至研發出640型客車的汽修四廠,並下達任務,要求他們在追悼會前,將這輛車改造成主席的靈車,一路護送他從中南海向人民大會堂前行。
 汽修四廠兩千多名員工摩拳擦掌,希望為敬愛的毛主席獻上自己微薄的力量,哪怕只是擰一顆小小的螺絲釘。廠部經過仔細考慮,成立了“毛主席靈車製造指揮部”,以篩選了幾十名技術過硬的“老師傅”,輪流24小時不間斷地作業。他們起誓“保證完成任務!”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特殊的年代裏,階級鬥爭不斷。廠部生怕特製靈車任務被破壞,無法在規定時間內趕制而成,決定將特製靈車的車間臨時選定在一處人煙稀少、地處曠野的軍工車間,並請求中央保護局派遣支援,設置24小時安全監護。
 荷槍實彈的武裝士兵在車間前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為求萬無一失。工人們都必須佩戴專門的臨時工作證,在交換班次的時候憑證上崗。沒有被選中的工人們禁止前往參觀,不得將任務洩漏。就這樣,直至靈車交付,都無人知曉這個秘密車間的所在。
 設置好臨時生產車間之後,原老廠長被特別請到車間,測量相關數據。見到音容宛在的毛主席時,他一下子若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未曾見過毛主席一面,也不可避免地一直認為主席未曾離開。甫一見到主席,他拿著鋼尺的手不停顫抖著,忽而淚如雨下。良久,才在旁邊老師傅的幫助下完成了數據的測量。
 他跟友人提及時,說道:“我是真的不信主席已經走了,一下子見到主席,就懵了。”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靈車有些所需的材料,需要友商協助。提供三合板的北郊木材廠聽說了汽修四廠需要幾張三合板時,��體工人跑到倉庫,一張張地在上千萬張板材裏挑選出最好的幾張,交給經驗老到的師傅們手工打蠟。他們生怕機器的目數不夠,手工一遍一遍地上蠟。
 又生怕運輸途中難免刮蹭,木材廠的工人們小心翼翼地托舉著板材,以自身作為托架,在運輸過程中一直緊緊地撰著板材,不讓磕碰。
 臨時的軍工車間外,荒郊野嶺,草木橫生,時值9月,依然可以聽見零落的秋蟬蟲鳴,也抵擋不住蚊叮蟲咬日本藤素  日本藤素屈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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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入侵。工人身上滿是一個個紅色的大包,一天下來揮汗如雨。
 製造小組分成幾個班次輪流上崗,下班的工人們卻不肯離開,就往著旁邊的水泥地一趟,權作休息,等輪到自己班次的時候就立刻搶著上崗。工作一直緊張地進行著,不分晝夜,眼見改造靈車的進度也一點點完成著。
 毛主席生命的最後24小時與靈車的製造過程
工人們憑著幾十年豐富經驗,為了保證將誤差減到最小,每一個洞眼、螺絲釘,都是工人們以手工一個個鑽出來的。工人們的手上都滿布著老繭和血泡,他們都不以為意,依然堅持工作,將自己的敬意牢固地鎖在靈車的每一處。
 當年7月份時,唐山大地震的發生已經讓人們心有餘悸。陰霾縈繞在人們心裏。負責人生怕地震再次發生,對靈車造成毀滅性的影響,為此專門指派了一名專員,看住了一只倒扣的啤酒瓶。這是一種檢測地震的土辦法,是人們在地震以及餘震中總結出來的。
 只要地面發生輕微震動,啤酒瓶立即就會因震動而不穩倒地。這個時候,就要第一時間拉響警報,工人們需要第一時間將靈車推至安全地帶。
 然而有一天,啤酒瓶突然倒地。工作如火如荼進行的工人們連自己安危都顧不上,紛紛沖上去把靈車護住。後來唯恐車間被地震損毀,不容一絲一毫疏忽的工人們乾脆在車間外用苫布搭了一個巨大的棚,齊心協力將靈車推至棚內,索性在空曠處露天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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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uqing0v0-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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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兄弟】Four Lies
  被自己筆下的基爾蘇炸了!前面都超級甜甜到原地爆炸,基爾完全是個傻爸爸哥哥嘛!
  最後一段可能略OOC,盡力不崩!基本上微國設但沒有特別追求國家設定。
  
  這個世界充斥著謊言。不論是事關重大的、無足輕重的;出於善意的、滿懷惡意的,終歸是虛假的言語。基爾伯特訓導路德維希作為一個誠實的人而活,但他自身也無可避免地撒過謊。
  有時候,明知是虛妄仍舊說出口,是因為渴望其成為真實。
      那是許久以前的事了。
  剛開始照顧路德維希的那陣子,路德維希顯得很拘謹怕生,戒慎恐懼的態度裡帶著一種寄人籬下的疏離。希望他把這裡當成自己往後棲身之地的基爾伯特傷透腦筋,特地去向安東尼奧請教了育兒經。當時安東尼奧懷裡抱著羅馬諾,手裡牽著菲利奇亞諾,笑容裡透著鄙夷的說:「平常你幾乎不住在那屋子裡,弄的家像是旅館似的,讓孩子怎麼安心啊?」他一邊說著,基爾伯特就看見羅馬諾一巴掌拍在安東尼奧的臉上。
  姑且不提安東尼奧家的孩子是不是由於安心過頭才敢這麼幹,基爾伯特還是聽進了他的建議並且深以為然。基爾伯特待在家裡的時間增加很多,他也遵照囑咐多花精神和路德維希培養感情。不經意間,基爾伯特發現他靦腆但日益開朗可愛的弟弟非常喜歡動物,以狗尤甚。想著要令他高興,某一天基爾伯特從軍營回家時就把營裡的狼犬一起帶回去了。在家門口他突然心生悔意,擔心路德維希會不會被大型犬嚇壞了,然而一見到門後那雙閃閃發光的藍眸,基爾伯特不禁慶幸做了這個決定。
  開戰的消息傳來,基爾伯特不得不回到軍營。臨行前他把路德維希託付給安東尼奧,並把狗也帶回營地。
  身為小隊的領導者,在戰場上基爾伯特能夠思考的唯有兩件事:帶領屬下贏得勝利,還有,「活下去」。每一回征伐結束,兄弟們互相拍拍彼此的肩背,而他的雙足仍穩穩踩在地面,這都讓他知道,他又撐過了一次生死交關。所以當收隊回營,基爾伯特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陣亡了卻未發覺──為本不該出現在此的矮小身影。
  「路德維希?你怎麼來了?」
  聽到基爾伯特狐疑的問句,努力在人堆中尋找熟悉人影的路德維希轉身朝他奔來,然後像有所顧慮似的在一定距離停下步履,聲音在嘈雜的軍靴踏步聲和交談間顯得微弱。「是安東尼奧哥哥帶我來的。」
  望著路德維希因害羞而垂下的小臉,基爾伯特磨了磨後槽牙,在心裡暗自咒罵安東尼奧幾百遍,隨後跨前兩步抱起他。忽略耳邊傳來的驚呼,基爾伯特奔跑起來,毫無窒礙地越過其他士兵。可能有人以為他是太過激動,為勝利,為榮耀,但只有他自己明白,臂彎中這個小小的身體裡流著和他一樣的血,他右手臂上的重量,從此就是他的全世界。
  「哥哥,狗呢?」逆著風,路德維希稍微放開嗓音問。
  「帶你去找!」
  基爾伯特抱著路德維希跑遍整個營地都沒有見到那隻狼犬。在一個避風的帳篷後他將路德維希放回地上,手抵住下巴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陣,接著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我忘了,營裡一個小兵說想給兒子找個伴,就把牠帶回老家養了。」
  這是一個謊言。
  出兵時他們還帶著牠,如今哪裡都找不著,表示牠若非跑出了臨時營地,便是在戰場上消失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而這結果肯定凶多吉少。基爾伯特不想告訴路德維希他的猜測,是因為不願讓他這麼早就學到戰爭的殘酷。
    破風聲呼嘯著掠過耳際,基爾伯特迅速閃身,手肘撞偏對方持刀的手腕,轉瞬之間軍刀已經抵上眼前人的脖頸。
  「基爾伯特,你真是一點也不手下留情啊!」哈哈大笑著扔下刀,同袍上前用拳頭捶往他的胸口。
  「廢話,我哪能在弟弟面前丟臉!」不甘示弱地回以一拳,基爾伯特走向站在演練場邊��的路德維希,接過他貼心遞上的毛巾拭汗。
  有了第一次經驗,此後基爾伯特要是收假回營當值,路德維希便經常來探班。固然營地裡不算有太大的危險,基爾伯特還是不太希望路德維希來這種地方,為此他和安東尼奧打了幾架,可惜念頭出於路德維希的意志,他實在無法阻止。
  路德維希捧著基爾伯特脫下的軍服,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崇拜。不得不說,雖然有點尷尬,被這麼注視著的感覺還是挺好的,基爾伯特不知第幾次感謝上帝賜予他如此可愛的弟弟,跟某些人管不住的頑劣小鬼就是不一樣。
  眨了眨眼,路德維希遲疑地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基爾伯特未被貼身背心包裹的精實肌肉上一道道肆意蔓生的傷痕。
  「哥哥,這個……還疼嗎?」
  基爾伯特愣了愣,爾後搓亂路德維希漂亮的金髮。「一點也不。」
  傷到的當下肯定是會疼的,然而比起死亡,那點微不足道的疼痛算得上什麼?在路德維希出現以前,他未曾深思過活著的理由,只是在戰場上近距離感受到漫天的硝煙、縱橫的砲火、閃爍的刀鋒,想活下去的欲望就強烈到不容忽視。路德維希出現以後更是如此,若是家裡有一個人在等你回去,他怎麼能輕易失去生命?
  盯住異常猙獰扭曲的痕跡,路德維希的眉宇間寫滿了憂心及不確定。洞悉他想法的基爾伯特挑起一邊眉毛,雙手抱胸說道:「我可沒有在逞強,路德維希。你覺得你哥哥連這點小傷都忍不了嗎?更何況,傷痕可是軍人的勳章啊!」
  這是一個謊言。
  對他來說,那些在爭鬥中受的傷全無值得誇耀之處。相反的,不論是為路德維希的到來做準備,修剪枝葉雜亂的庭院時劃到的血線,或是學做菜時不慎讓菜刀切出來的小口子,都是為了路德維希而行動的證明。
  這才是真正讓他覺得光榮的事。
    原本基爾伯特並不會做菜。畢竟三餐幾乎都在軍營裡解決,否則就去朋友家裡蹭飯或上館子。他個人是不具有什麼味蕾上的毛病,卻頂多只會一些極度簡單,簡單到想失敗也很困難的料理,例如……嗯,水煮馬鈴薯這類的。說不定法蘭西斯聽了會不屑地說那壓根算不上料理,僅夠格稱為食材。總之由此足以得知基爾伯特從前的煮食水平。
  路德維希進入他的生活後,基爾伯特以為不能再這樣下去,難道他每天帶著孩子外食?至少安東尼奧告訴過他要給孩子家的感覺,這麼做絕非長久之計。趁著一次假日,基爾伯特帶路德維希進城添購日常用品,他很少為了自己花錢,不過這回外出倒是把錢都灑在路德維希身上了。他就像個傻爸爸,看到什麼適合路德維希的就想買下來,非得要路德維希拖他出店門才停手。
  手上提了一堆裝滿衣服的紙袋,基爾伯特的表情看上去比路德維希還愉快。忽然衣袖上有股拉力,基爾伯特低頭一瞧,就見路德維希停下了腳步正看向街道上的某一個店面。
  「哥哥,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拉開玻璃門,紙漿混雜皮革的味道於焉撲面而來。高度即將觸及天花板的書櫃成排擺列,裝訂方式各異的書籍整齊排放。留路德維希在書架旁翻閱封面燙金的厚皮書,基爾伯特彷彿來過一樣熟門熟路的行至書店一隅,從架上取出幾本薄書。他們離開店裡的那一刻,提袋裡除了路德維希想要的幾冊歷史書籍和世界名著,還有基爾伯特選的食譜與一本厚厚的筆記簿。
  並不是有了食譜就可以做出拿得出手的菜餚。不僅如此,過程簡直困難重重。拿慣軍刀的手不見得習慣抓握菜刀,這也是為什麼基爾伯特手掌上增添無數割傷的理由。儘管處境艱難,基爾伯特的毅力使他從不輕言放棄──這是路德維希深知的,他的兄長擁有的美德。
  基爾伯特的傲骨不容許端出失敗品,至少不能全盤失敗。他們一同享用的,基爾伯特親自下廚煮出的第一頓飯雖說賣相略差,味道倒沒有什麼問題。往後他一日日進步,一躍成為世界級大廚是不可能,家常菜卻逐漸拿手,不再能難倒他。
  初期基爾伯特並不讓路德維希參與,究竟是出於自尊或其他原因如今的路德維希已經不得而知,然而後來那些曾在廚房裡共度的時光,分分秒秒也從未自記憶裡抹滅。
  「哥哥,這個好嗆!」
  「我也沒辦法!」用勺子攪動湯的基爾伯特無奈地用袖子擦擦正在切洋蔥的路德維希臉上的淚水,同時偷偷摸摸把自己臉上的也擦掉。
  待太陽沒入地平線,暖橙色的燈光取代日光驅散室內的黑暗。鋪了拼布桌巾的餐桌上擺了馬鈴薯煎餅、培根洋蔥香煎馬鈴薯以及香腸蔬菜湯。路德維希悄悄瞥了對座的的基爾伯特一眼,試圖把盤中的洋蔥挑揀出來,只是這點小動作哪裡瞞得過感官敏銳的基爾伯特?
  「路德維希,不行。」
  「哥哥,你沒有討厭吃的東西嗎?」路德維希垮著臉將洋蔥塞進嘴裡,不服氣地問。
  「當然沒有,你當你哥哥是誰?」
  這是一個謊言。
  曾經也是有的。他遭遇過極為慘烈的戰況,有東西吃便是萬幸,何來挑剔的餘地?初時或許還想保有這點挑食的尊嚴,但戰事一旦開始就不會給任何人哪怕一丁點機會,甚至被噁心到吐出來都不可能,飢腸轆轆的胃袋連填塞進泥土也會全無反抗地接納。這種事經歷幾次以後,再怎麼憎恨的食物也可以面不改色地下口。
  生死之前,好惡的底線也可以被拋棄。
      陰暗的天空電光閃動,路德維希關上窗戶,不再對窗外投注視線。
  那一天,是和今天別無二致的雷雨天。從今往後,他就再也無法喜歡這種天氣。
  打起精神,路德維希將食盆置於趴臥沙發邊的狼犬跟前,然後轉身進廚房查看爐上煨的湯。
  有著幾許刀傷的白皙手指熟稔處理著砧板上的食材。午餐的菜單是裸麥麵包配上馬鈴薯燉肉,還有一道雜菜湯。獨自用畢,路德維希收拾走碗盤,脆亮的瓷器碰撞聲蓋過了猛烈的雷響。
  天氣暫時沒有轉晴的趨勢,預定出門的行程只得暫緩。早晨重溫完的書被放回客廳的書櫃,這時路德維希找到混在其中,有些眼熟的皮革筆記本。翻開封皮,裡面每一頁都用滿滿的手寫字詳細標示著材料份量和製作步驟,而路德維希展開的一面剛好寫著醃洋蔥的做法,最末畫了個星號,後面寫上了「口味甜一點,路德維希就會喜歡吃了吧」這句話。
  指尖擦過那行字跡,路德維希抿起嘴,把筆記闔上用力抱在懷中。
  他再不是那個討厭洋蔥的少年了。但是,你還能不能知道呢?
  這一本手記食譜是因為路德維希而生。有人會覺得基爾伯特並不像是個有耐性的人,但不是這樣的。對於路德維希,基爾伯特永遠有足夠的耐心。直到路德維希能夠走出自己的路以前,基爾伯特就是引領他前路的光亮。
  齒輪喀啦喀啦運作著,機械錶錶盤上正式顯示六點。經過一個下午,雨勢終於停止,趨暗的夜空陰雲散去,露出明亮的靛藍色。路德維希食指和拇指圈起吹了個呼哨,狼犬立刻就跟上他離開了房屋。
  從前安東尼奧載著他行經這條路,現在換他自己穿越每一條街道,仍是熟悉的路線,卻是與童年印象裡完全不同的景致。也曾牽著基爾伯特的手,沐浴著星光一同歸家;也曾採摘路旁盛放的矢車菊,妝點家中單調的花瓶;也曾被基爾伯特用軍服外套攏在懷裡,撞破零星而無止息的雨幕;也曾爬上紅瓦的屋頂,眺望遠方搖曳的麥浪。離他已很遙遠的,孤獨一人的空洞記憶都被來到這個家後和基爾伯特共同創造的珍貴回憶填滿。即使景色改變很多,視線所及的任何地方皆會喚起曾經,包括他此行的目的地。
  從那一天以後就沒有再來過,不曉得這裡竟平起起高樓,周邊也讓鐵絲網圍住了。畢竟不過是一次突發奇想,原想乾脆放棄直接回家去的,誰能料到狼犬倏然嚎了一聲,爪子一蹬座椅便如離弦之箭般鑽過網子上的破洞,隱沒在幢幢的暗影中。
  摁亮手電筒,路德維希穿過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通過的縫隙。他在這裡揮霍過青春,但這裡恰似基爾伯特離去以後的他的生命,完全變換了模樣。空曠的地皮上蓋了好幾棟民宅,軍營裡原有的建物也拆除了。可能地產目前的產權人有新的規劃,打算重新整頓這片區域,所以才封鎖了四周。
  此地毫無疑問是座死城,每一棟屋宇都安安靜靜的等待拆毀,除了偶爾踩到碎裂玻璃所發出的聲響,就剩下透過牆壁裂口的風造成的呼嘯。不需要什麼準備工作,這裡完美演繹驚悚電影裡荒蕪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
  隨著路德維希越走越深,間或響起的吠叫益發清晰。估摸著距離和方向,路德維希踏進一幢五樓高的白色洋房。他避開滿地礫石小心地拾級而上,走到四樓時卻找不到通往上層的樓梯,於是他舉起手電筒掃了掃,右手推開身前��關緊而不停晃動的門板。
  然後,那一瞬間他幾乎窒息。
  狼犬警戒且不安地用前爪刨刮地面,喉嚨裡醞釀著模糊的低吼。失去玻璃的落地窗口能清楚看見今晚巨大的圓月,在窗口前正是狼犬戒備的對象,廢墟裡唯一的白髮幽靈。
  誰也沒表現驚訝的神情,也不存在久別重逢的欣然問候,僅有膠著空氣裡路德維希唐突的質問。
  「你為什麼在這裡?」
  踟躕了一會,像是斟酌該用什麼語氣才不顯得怪異,最後是略微生疏的口吻:「第一時間就想到來這裡看看,沒想到改變了那麼多。」
  這句話點燃了路德維希的怒火,他皺眉,聲音甚至出乎自己預料的尖銳:「怎麼可能沒有改變!」走了那麼久,難道能不產生變化嗎?
  他一直沒有忘記那一天。
  深夜時分,路德維希爬起來倒水喝,卻看到基爾伯特全副武裝站在大門口,神色凝重地與門外的人對話。等他關上門,一回頭看到立在樓梯轉角的路德維希還有點訝異。他走到樓梯底端,伸手把路德維希抱了下來。
  「哥哥,怎麼了嗎?」路德維希從他剛剛的反應中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沒什麼,路德維希,只是軍隊傳喚。」
  「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基爾伯特臉上不帶半分玩笑,眉眼卻是最溫和的角度。「是啊。看來我得要離開家裡一陣子了。路德維希,你自己一個人能行嗎?」
  「當然!」路德維希不服輸的鼓起臉頰回應。見狀,基爾伯特挑起嘴角笑道:「我會讓安東尼奧過來看顧你,可千萬別逞強。」
  「哥哥你別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我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
  基爾伯特輕輕把金髮少年按進懷裡,悄聲嘆了口氣。對他而言,路德維希一直都是個值得疼愛的孩子,從前如此,現在也一樣。
  基爾伯特試著趕路德維希回床上,但路德維希堅持送他到門口。此後,那一幕就好似烙印在他的腦海──
  敞開的大門前,基爾伯特的背後一片電閃雷鳴,可他低沉的話聲比雷更加明晰──
  「我很快就會回來。」
  「你騙我。」
  路德維希的語調聽上去很鎮定,不過突如其來冒出的句子令基爾伯特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騙我。」這次尾音帶了點哽咽。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在廚房切著洋蔥的時刻,眼眶裡蓄積起了水滴。
  基爾伯特頓時慌了神。路德維希尚且年幼時他都很少見他哭,一旦他流淚就讓基爾伯特手腳不知往哪兒擺,如今路德維希長成這樣挺拔的青年了,他還是拿他弟弟的眼淚沒有辦法。他試探地邁開步伐朝路德維希靠近,直到他們之間剩下三十公分的間距。「呃,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你很快就會回來的……」
  基爾伯特恍然大悟。他尷尬的抓抓頭髮,雖然顧忌身上的軍服沾著不少泥灰,想著這時候的路德維希大概沒空介意,終究雙手繞過他的肩拍了拍他的背。
  睽違多年的一次擁抱。
  「路德維希,我不完全是說謊。」基爾伯特的聲音裡摻了點笑意。連他都不曉得他是為了什麼而笑。
  我回來了。
                        <End>
  結尾本來想虐一波但我看的時候感覺謎之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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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illlilil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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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經驗可 / 18 課題
張緯峰的桌邊湊了一群人,本來他只是在和小組成員討論作業題目,但教室裡的其他人聽見他說的內容,也紛紛感興趣地靠過來一起聽。
或許是社會所一週三小時起跳的討論課的功勞,他學到說話的目的不是為了說話,而是對話,謹記父親說的要找尋芯,解釋觀點時,他開始放慢腳步,耐心指路,直到確認彼此在思路上碰面了才會再繼續往下走,希望別人也能發現他訊息裡的芯。
帶路的時候,他會細心指出哪裡是他認為特別的景致,或是提前告知哪段路上的泥濘曾經膠著他,不要再踏進去。對別人而言險峻未知的路線因他的指引而方向清晰,自然而然吸引人跟隨他的影子前進,都渴望從他身上汲取學問的捷徑。
被書本充實的日常,他讀接近無機的抽象事實,也讀人如何存在或是物怎麼被擬換為社會的一環,被他細嚼進肚的養分溢出在他的筆尖和語句,讓原本就出群的他���旁人更加望塵莫及,只能藉著他的望遠鏡窺得一角落他眼中的風景,一面欣賞一面感覺到差距。或許幾年後,這些都只會是他們生命裡極為渺小的事情,張緯峰會是他們記憶裡一個厲害的同班同學,但擺在才經歷人生第二個十年的他們眼面前,他是一道無法忽略的高牆,用來依靠時安心,想跨越則難以企及。
和張緯峰同組的成員們認真地聽他剖析研究主題,但周遭受張緯峰吸引而來的圍觀人群卻同時令他們倍感壓力,他們漸漸不能專心,也越來越少給予回應,小組討論逐漸變成張緯峰一個人的講堂,等張緯峰發現同組成員們臉上的尷尬,他看見只有自己走過斷橋,伴行的只有自己的影子,他立刻停下步伐,從領航的角色抽身,草草將自己的段落作結,把他的世界收攏,將話權遞出去。
接續在他之後發表想法的人沈默了一會才開始說話,受到周遭目光的影響,他結結巴巴地開口,無法好好講出自己的意見,因緊張而在同一個地方冗餘打轉,把方才明朗的討論方向拉進漩渦,繞得眾人頭暈目眩,人群因內容的落差散去,離開的舉動並非惡意但涼心。
他們在冷清下來的場面勉力接續討論,但已被打亂的步調使得進展困難,他們約定下次再繼續,離開教室時,張緯峰深深感覺鬆了口氣。
這是他為什麼喜歡考試的原因之一,考試是自己一人的戰場,不必應付他人的感情和自尊心。蔣舟說他的個性就像按照成功者的典範所設計的,一顆心如銅牆鐵壁無堅不摧,只顧著專心。
「但你知道堅強的人會吸引什麼嗎?」蔣舟說,「——挫折。」如果你的課題是堅強,那命運就會給你挫折。問他為什麼,蔣舟戲謔地說,因為小說都這麼寫,非凡的人需要不凡的際遇來成就,讓張緯峰白眼他。
張緯峰到研究室時,蔣舟正捧著一本武俠小說在讀,封面是一個騰雲駕霧的揮劍俠客,桌上還有同書名的另外兩冊,書背都貼著租書店的標籤,仔細一看,這兩集的集數跟蔣舟手上那本連不起來,甚至差了四十幾集。
「這是給忙碌的人專用的讀法嗎?」張緯峰調侃他。
蔣舟聽見張緯峰的聲音就笑了,他帶著勾起的嘴角嘆氣,「⋯⋯租書店的一個大叔一直推薦我看這套,我看了前兩集,真的蠻好看的,但大叔很沒品,自己不斷往後面的集數借,看完的卻一直不拿來還,所以我借走他還沒看到的集數,等他還書,我就去還。」
蔣舟的反其道而行讓張緯峰哭笑不得,他拿起桌上的其中一本翻,大量的對話框充斥由偏僻字組成的招式名和正氣凜然的台詞,他對武俠小說不感興趣,翻了兩頁就將書放下。
張緯峰不曉得蔣舟今年打不打算畢業,每次問他的畢業論文進度都被四兩撥千斤地迴避過去。他好奇,按命運的邏輯,那蔣舟的課題是什麼。
「為什麼都沒看你在寫畢業論文?」其他學長姐勤跑教授辦公室,在門外排隊等著會晤指導教授,但蔣舟去找陳螳螂似乎都只是為了助教的工作。
「那你期末要考幾科?」
張緯峰思考了幾秒,並不是不曉得,停頓是因為料到蔣舟要說什麼風涼話。「⋯⋯十科。」他答,或許沒有比畢業論文還要輕鬆。
「加油。」蔣舟用親切可人的表情說,仍然沒有要回答論文進度的意思。
剛認識時,張緯峰認為蔣舟像一杯冰涼澄澈的清水,中性無味,如秋晚略涼而舒暢,但現在張緯峰認為,蔣舟可能是個深潭。
張緯峰前幾天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在一個臨海的教室考試,窗外是空空的海港,題目很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接近交卷時間,他還有一半寫不完,但他不覺得緊張,反而樂在其中,享受著心無旁騖帶來的精神滿足。他不是天才,他只是在這裡找到了自由。
他的母親在紡織廠工作,父親開計程車,國小的他沒有參加安親班,每天放學後跟著祖父學毛筆,在祖父家臨摹各大名家的字,祖父說習字像用心,心定字正,心自由,字才自由,又說,張緯峰爸爸的心就定不下來,教他寫字蹧蹋墨筆。
學字始於臨摹,然後是拆解,把每個字拆碎再重新拼起來,從中找出自己的風格,等能夠渾然天成地用自己的字寫出任何東西時,第一步就成功了。祖父很嚴格,這樣才算第一步。張緯峰磨了六年的柳體,祖父去世後,他也不再寫字了。只在南風天關上的窗,自後四季都緊閉。
也是那時,他的家因父母經常吵架而烏煙瘴氣,多半是錢的問題,他埋首在課本裡,不去聽雜音,在紙上發洩情緒,就這麽收集了成堆的獎狀,連做美夢都在考試。
他在交卷前一分鐘完成最後一題,寫上名字時正好鐘聲敲響,他勁力落下「峰」字的最後一筆畫,差點將考卷劃破。要是祖父在,會拿長尺敲他的手腕,但不要緊,他現在不是在寫書法。
監考者從暗處走來,和鐘聲的最後一個音同時出現,而當監考者靠近張緯峰的桌子做出準備收卷的動作時,伏來的人影突然貼著張緯峰的耳問:「張緯峰,你真的知道答案嗎?」
張緯峰抬頭,在看見蔣舟的臉的那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整張考卷都做錯了。
醒來時,自己一腳掛在床沿外,再一步就要掉下去。
他找不到哪條路才能離蔣舟更近。
他向老袁打聽了蔣舟在討論板出名的事,老袁給了他一個貼文連結。
他進了圖書館,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打開那串網址,連進學校討論板的一篇文章。發文的是一個女生,她抱怨自己的男友被學校裡一個gay搶走,字裡行間充滿怨氣,沒提到第三者對她男友或她具體做出了什麼事,只描述了她男友坦承變心,兩人吵架鬧分手的過程。留言數很多,張緯峰往下看。
在公開的討論版抒發心情理應是為了尋求認同和安慰,但留言裡沒人為她抱屈,反而多是替她男友叫好:「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妳只是個幌子,妳男友本來就是同性戀」、「祝福他們吧」等等類似的回應。大略看下來,大家要不是幫這個女生的男友和第三者說話,要不就是開導她性向問題無解,勸她行成人之美。除了對這個女生有點不公平之外,整體氣氛還算輕鬆。
點開連結前,張緯峰設想了幾個最壞的可能性,但現在看來,事情不如想像中嚴重,有人說蔣舟搶了她男友,就這樣——而蔣舟現在單身——張緯峰提煉出他在意的訊息,對其他事不以為意,他不認為這點事能煩惱蔣舟。
留言數很多,張緯峰加速滾輪的速度,不解這件事怎麼會引起這麼多關注。瀏覽器一行行讀取出後面的留言,張緯峰看見有一個人回了長文,說自己的男友也被一個gay搶走,她補充這個gay的系名和外貌特徵,召來一直沈默的發文者浮水,說描述全數相符,幾乎得證是同一人。
接著留言區逐漸失控,「直男殺手」的留言刷了一整面,大家興致高昂,人肉起這個連續拆散兩對異性情侶的男生,線索很豐富,他們沒多久就鎖定一個名字單名,社會所,不高,戴眼鏡的人——他們上傳入學榜單,圈出蔣舟的名字,無名氏們拿著截下的一行字站上制高位,搶著裁定他們不認識的這個人。
留言裡開始有人附圖,來自不同的帳號,這些照片現在都顯示問號,已經無法讀取,但能從配文「遇到了」、「是這個嗎?」、「我也遇到了」得出是偷拍,有幾十則,持續了一週。
留言還有幾頁,張緯峰邊看邊希望一切僅止於此。
留言中並非所有人都認同偷拍行為,有不少人跳出來指責,試圖矯正眾人的脫序,但制止的聲音大不過樂於扒皮別人的隱私嗜血貪肉的蚊蠅,留言區紛亂,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長相曝光後,大量的「我可以」和「我不行��充斥版面,偶有幾個帶攻擊性的字眼穿插其中,然後最後,可能是熱潮過去,又或是這裡的肉已被啃盡,蠅蟲往更新鮮的話題飛去,而這篇文沈寂,沒人再回應,但這場風波仍被某些人記得,透過連結不時被提起。
這篇文章是兩年前的,那時張緯峰剛入學。
讀完整篇文章,張緯峰心情複雜。他一面卑劣地感到安心,因為蔣舟在事件裡只是個受害者,這點指控和傷害只增加了他對蔣舟的好感,沒有毀壞他所認識的那個聰明機巧,讓人討厭不了,令他在意的存在。他卑劣地鬆了口氣。他不要遇上了一個可能喜歡的人,還來不及確定自己有多喜歡他就以這種方式結局。
他很普通,他是凡人,他不要挫折。
張緯峰將自己的心情整頓完才開始思考蔣舟當時有多困擾,他好奇事實的真相,而夢裡的聲音猶在耳邊,不斷提醒他蔣舟很難。
他們說蔣舟是個玩咖,他試著想像,卻因此笑起來,在無人的閱覽室隔間裡,笑得像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他不希望蔣舟是玩咖,但當他設想蔣舟是個玩咖,湧進他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卻不是厭惡或失望,而是決定那就把蔣舟盯牢——喜歡,他想,他喜歡這個人。他沈溺胸口被填滿的下墜感裡,感覺那裡有片宇宙,讓他如得償所願地笑起來。
那就像是背熟了字帖上的每一捺或每道仰橫,以為已經掌握一切,卻在某個意想不到的瞬間發現山不只是山,水不只是水。他心裡有一塊宇宙,在別人眼裡可能不起眼也不浪漫的契機,卻是他誕生宇宙的瞬間,他被大爆炸找上,被撞個滿懷。
他認為自己是幸運的。
張緯峰坐下,對眼前正翻看閒書的大爆炸源頭問:「寒假你要做什麼?在北部過年嗎?」問不得畢業進度,問假期總行了吧。
「對啊。」蔣舟翻頁,邊看小說邊跟張緯峰對話,一心二用毫不費力,「留在空城,你呢?」
「回中部。」
「你家在中部?」
「我媽媽老家在中部,我外公家。」
「所以,」蔣舟放下小說,向前伸了個懶腰,「你整個寒假都在你外公家?」
「可能。」或許會先跟沈淯青碰個面。
「那我去找你。」蔣舟就著伸懶腰的動作趴在桌上,下巴抵在桌面,伸開的手幾乎觸到桌子的對面,在張緯峰拿出的課本旁邊。
「好啊。」張緯峰看著近在自己手邊的手指,突起的指節和略帶稜角的手指線條,是男孩子的手,只要他往前一動就能握住。「我開車去車站接你。」
「要是我這段時間交了男朋友,我會跟他報備好,你不用擔心。」蔣舟笑。
「⋯⋯有完沒完?」
自那天張緯峰那番話,蔣舟時不時就把張緯峰的避嫌申明插入在話題裡,似是取笑,又似是開心,總之提起這件事時總樂得眼睛彎彎地,喜歡看張緯峰尷尬。
「你現在有選項嗎?」
「什麼選項?」
每當蔣舟把問題拋回來,他就覺得蔣舟在裝傻。張緯峰有些不滿:「男友的選項。」
「暫時沒有。」蔣舟笑著說,彷彿沒對象也一點也不遺憾,讓張緯峰又懷疑蔣舟在呼攏他。蔣舟可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張緯峰沒有繼續問,低頭做起功課。而蔣舟看了他一會之後,戴上了耳機,從背包拿出另一本書。
原文書,張緯峰偷看,書的封面畫了一朵正在枯萎的玫瑰花,像個負面暗示。張緯峰在心裡抱怨,蔣舟總是能嫻熟帶過不想回答的事情,他想,蔣舟的課題會不會是坦誠⋯⋯不,思及討論版的那篇文章,張緯峰想,或許是信任,又或是和他一樣,是無緣無故被同儕排斥在外的孤獨。
他想找到蔣舟的芯,找到他那邊的斷橋。
蔣舟坐在對面,心想張緯峰今天的作業很煩啊,臉色這麼凝重,待會讀完書,請他喝飲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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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che99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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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街角的阿拉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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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住在東城那條街上已經很久了,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又是從什麼時候滲透進我的生活圈。
  
  他把整條街區都當作自己的家園,厚紙箱、不知道哪裡弄來的睡袋、二手用品,還有拙劣字跡寫的一塊告示牌「阿拉斯加的被驅逐者」。
  
  我家其實離他家不遠,只隔著一條街區,那裡彷彿終年陽光普照,附近還有搭建了好幾百年、不知何時才會拆除的施工鷹架。
  
  我因為工作每天都會經過那裡,日復一日看著他做著了無生趣的例行公事。
  
  他偶爾會離開這裡,跟他同樣脫離社會軌道的朋友們喝酒、分享所剩無幾的食物。
  
  有時我會看到他蹲在角落在吸毒,通常是古柯鹼之類的(不知道透過哪裡的管道幹來的)。
  
  他會用顫抖的雙手把粉末倒在他拿來充當桌子的紙箱上,再用瑞士刀的刀鋒將它刮成一條雪白的痕線,最後用乞討來的一美元紙鈔卷成吸管享用。
  
  我在附近的DVD出租店打工,經常能透過櫥窗看到他在對街徘徊。他三不五時會拿籌到的錢到附近的咖啡廳吃頓早餐,再重新回到他的崗位等待收入。
  
  又或者有時我會看到他捲縮在地上被一群人痛毆,重重的拳打腳踢挨在他骨瘦如柴的身軀上,彷彿下一秒就要像假人模特兒一樣解體。
  
  「他是這一帶的瘋子,別去理他。」我同事嘴裡咬著吸管,喝著大杯滿滿都是色素的思樂冰,「那種人不是錯過許多機會,就是遲遲等不到機會啦。」
  
  「機會是嗎?……」
  
  我盯著櫥窗外側躺在地上抽搐的他。
  
  
  
  
  剛上完大夜班的我在早上離開工作崗位。我走到對街的咖啡廳外帶了一杯拿鐵,經過他所棲息的那條街區。
  
  我看見他背對著我,倒臥在地上瑟瑟顫抖,一頭灰白、雜亂無章的頭髮像是骯髒的拖把披散在後腦勺,古銅色肌膚因為汗漬而油油亮亮。
  
  他那雙纖細得突顯出骨頭的雙手正緊抓著自己的肩膀,崁著黑色污垢的指甲鑲進了上臂肉裡。
  
  「拿來……」我隱約聽到他的呢喃。
  
  「什麼拿來?」我不經意的脫口而出。
  
  他的手指向遠處的一個玻璃光點,因為陽光的照射我只能看得出那是道白色的反光,直到我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個針筒。
  
  我猜他可能是剛要注射結果摔了一跤,然後好死不死碰上毒癮發作。
  
  我用衛生紙拾起針筒,遞給他。「喏。」
  
  他像是搶到獵物的獅子一把抓起針筒,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在手上。
  
  他坐起身,閉著雙眼似乎正在感受毒癮遍佈全身的快感。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欣賞他的臉。他長得十分削瘦,顴骨高高的,眼窩很深邃,因為長期的日曬雨淋在穿著吊嘎的手臂上有一圈明顯的色差。
  
  那種人不是錯過許多機會,就是遲遲等不到機會。我想起我同事之前說的話。
  
  我心裡頓時有股想法油然而生:若給他一個機會,他會怎麼做?
  
  「謝了,老兄。」他開口。嗓子聽起來像我奶奶的收音機一樣沙啞。
  
  「拿去。」我掏出了五百美元,塞進他的手裡。「錢是你的了,好好運用。」
  
  然後我站起身直接走人。
  
  他好像過了半晌才張開眼睛,反應了過來。「嘿、嘿!老兄!噢幹,天啊……」他站起身,不知所措的來回踱步,抱著腦袋躊躇不前。
  
  我躲在轉角偷偷觀察他的舉動,他似乎從沒收過這麼一大筆錢。我很好奇他接下來會怎麼做,拿去買毒品,還是重新投資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我發現他換了一身打扮。
  
  他買了件乾淨的polo衫跟牛仔褲,然後用皮帶把褲子紮得高高的。他也換了個髮型,把一頭油膩的拖把剪短,抹上厚厚的髮膠,然後往後梳。
  
  他蹲在街角他常待的地方,似乎在整理著什麼。
  
  第三天,他不在城裡,我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他;至少在值班的時候沒看見。
  
  第四天,我上班時發現他到DVD出租對面的店家工作了,那是一間菸草店,老闆是個年輕但看起來臭老的辮子頭黑人,正在店裡跟他說些什麼。
  
  然後他幾乎都跟著店裡另外那個穿帽T的小伙子實習。
  
  我發現他找到工作的速度比我預想得快多了。
  
  
   
   
  第五十三天,我一早起來看完晨間新聞,到窗邊想拉開一條縫隙給我的貓咪曬太陽,發現他剛好經過我家樓下,手上扛著那些他之前用來充當家具的厚紙板和一包黑色垃圾袋。
  
  他走到右側的街角,然後把它們全扔進附近公寓旁的垃圾箱,最後用鑰匙打開大門走進裡頭。
  
  看來他好好把握住他的機會了。
  
  
  今天下午我在我家樓下遇見他了。應該說,我被他認出來了。
  
  他很高興能再度見到我這個挽救他人生的恩人,他興奮地跟我握手,然後告訴我他的名字。因為他的名字不常見,發音又很難唸,所以我就叫他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買了一杯咖啡請我,然後把我拉到他現在住的公寓階梯上坐著聊天。
  
  他告訴我他是打從何時開始墮落、幾年下來流浪了多少地方、還有他家人的下落。
  
  他瞪大了雙眼,深邃的瞳孔裡盡是期望,彷彿閃爍著光芒,他說他希望將來能再度聯絡到失散已久的親朋好友。
  
  不過我對他說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附和他不斷地點頭。
  
  坦白說,他只不過是我無聊,拿來實驗的對象罷了。
  
  但實驗還沒結束。
  
  若給他一個機會,再狠狠地抹滅掉,他會怎麼做?
  
  阿拉斯加告訴我他正在戒毒,好擺脫他自甘墮落的人生,現在的他已經脫胎換骨,找到了工作也也找到了住處,他打算再多存點錢來拯救他也在流浪的一些朋友。
  
  他告訴我戒毒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他說他有在服用戒斷藥物,但這需要長時間的抗爭���否則毒癮很容易蠢蠢欲動,就像被撕掉符紙的中國殭屍一樣。
 
  「哦,這樣啊。」我點點頭,然後告訴他我要去上班,起身走人。
  
  
   
  
  第六十六天,阿拉斯加在自家的公寓樓下發現一個給自己的包裹。
  
  包裹上沒有寄件人地址,只寫著他家的收件地址。他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把它拿進了屋裡。
  
  好個蠢蛋。
  
  第六十八天,我在值班,不經意的望向對街,沒看見阿拉斯加在他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第六十九天,我看見那個穿帽T又戴鴨舌帽的小伙子跑到他家樓下按門鈴,似乎很著急地在尋找他。
  
  他按了好幾次門鈴沒見有人應門,便開始坐在階梯上抽起菸來。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三十分鐘,但依然沒人出現,最後只好悻悻然的打道回府。
  
  看來我的計畫還滿奏效的。
  
  過了幾天,我沒再看見阿拉斯加出現在對街,也沒看見他出現在我家附近。
  
  但又過了一個星期,有天深夜我剛下班,走到每天都會經過的街區,看見阿拉斯加橫躺在他之前常待的地方。
  
  他像以前一樣用十根纖細的爪子抱著自己的肩膀,背對著我,全身顫抖著。
  
  「唉。」我盯著他削瘦又充滿汗漬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大概經歷過被炒、然後被踢出他所住的公寓,現在一無所有又失去一切希望,淪落到他的老地方。
  
  多虧我寄給他的那些古柯鹼(之後我大概又補寄了兩箱給他吧,我還以為他會留著當作消遣慢慢享用,誰知道他一口氣在短短一個星期之內就用光了)。
  
  「殺了我……」他沙啞的低喃。
  
  「蛤?」
  
  我看見他身旁有一把左輪手槍。
  
  「殺了我……」他又重複說了一次,似乎非常執著。可憐的老傢伙。
  
  於是我幫阿拉斯加履行了他自己下的決定。
  
  
  月色很美,照映在滿地的鮮血,與阿拉斯加骨瘦如柴的身影,還有他那雙瞪大的瞳孔上。
  
  
   
    
  「欸,最近那個瘋子被發現死在路上欸,好像是自殺的。」
  
  「喔是喔。」
  
  「他好像自己朝腦袋開了個洞欸,死得好慘。」
  
  「喔是喔。」
  
  「欸你很雞掰欸。」我同事用吸管在思樂冰的杯底發出難聽的聲音,然後皺著眉頭看我。「啊你不是跟他感情很好?我看你之前常常跟他聊天啊。」
  
  「屁啦,他很煩人。」我埋頭整理著退還回來的DVD。「至少他解脫了嘛。」
  
  以上是我的殺人計畫,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他也是出自心甘情願被我幹掉的喔。
  
  再說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每次我下班他都偷偷地站在他的老地方盯著我,連擦身而過也是,似乎對我有什麼企圖。
  
  如果你有一發子彈、一次機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此時你會抓住機會,還是看著它稍縱即逝?
  
  又或者你應該提防在你得到機會後將它奪走的人?
  
  好啦,就這樣,這是發生在上週的一件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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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ngdianchen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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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劇情:「工作只有二種,被找麻煩,或是,找人麻煩」 . . 【幻小說】神來一筆 2.3 集思會 ◎安努米金 . 「集思會,會所位置位於台北信義精華區的信義路上,一棟有大型百貨商場進駐的商辦大樓裡,辦公室確定是在66樓以上的樓層,在一樓大廳的樓層介紹標示板上,標示了整棟101層各樓層的用途,不但沒有集思會的標示在其上,甚至連入口也找不到...不過呢...它刻意隱藏的入口,還是被我找到了,進出這裡,地下二樓的車用電梯是唯一的出入口..哼哼哼」一個二十多歲年輕英挺、娃娃臉卻又一身肌肉的帥氣警官,用著偵探破了大梗的炫耀口吻、粗厚的音量、還哼著說,並且斜眼的瞄著旁邊的女警。 「對啊!..我去查過很多次,甚至每一層我都去找過,也沒發現那個什麼會的,還是伯約哥的..「帥氣」..卡厲害,孟起學長你說是吧!..哼哼」把帥氣二字特別加重音量的是,一個二十多歲有著可愛小圓臉的女警官,美麗的五官上那充滿青春朝氣的雙目特別引人注目,卻令人意外的搭著一身運動感十足、肌肉若隱若現的健美身型,正嘟著嘴、不服氣的酸著說。 「呵呵..什麼伯約哥啊..我只是靠線報得來的..呵呵..別打斷我..這線報還說...這入口專用電梯,其實是車輛使用的大型電梯,使用程序就是,要將耍屌用的超跑,開到隔壁另一棟商場地下一樓公共停車場的最深處,停在有個寫著「專用勿入」的專用黑色柵欄前,會秒速的由車牌辨識系統允許通行後而升起的柵欄,再往前滑行到只有一部車遠的第二道門前,等待第一道柵欄完全放下,是為了確保無後車跟隨,再次通過車牌辨識秒速允許通行後,第二道門會自動打開,往前直開是通往地下二樓的專用車道,往下車道,續開了百米遠後,會到達專用電梯門前,當然,再次通過車牌辨識允許後,專用電梯會打開門,現出鋪滿花崗石板的奢華乘載板,車子可以直接開上花崗石停好,在電梯門完全關妥後,再來需打開窗戶,給窗外電梯牆上的人臉辨識系統、秒速辨識過貴賓的臉無誤,電梯會自行啟動,將乘載盤連同車子直送上66樓會所時,會再次通過車牌辨識比對及人臉辨識後,乘載盤會直接轉進去貴賓的專用房間裡,而車子的乘載盤會完美的密合,房間裡的花崗石地板,美美的將超跑停在房間裡的一角,人一下車,就能在房間裡與超跑一起耍炫共眠了」伯約陳述的細節,非常驚人鉅細靡遺的一口氣說完了,再接著深深的吸了口又呼出來一口氣的大放鬆,最後瞪大了眼睛、得意洋洋的晃著頭、嘿嘿嘿笑著、看著、等著,他人的熱烈掌聲。 月英、孟起聽的一愣愣的、好不過癮,再頓了二秒後、肯定的確認伯約說完了,馬上爆拍了會手痛的掌聲,也不肯停。 掌聲稍停... 「我知,這是考量會所中的大人物,進出時擁有絕佳的隱密性,讓狗仔毫無機會,也讓大人物不需與任何人打照面就能直達房間裡」三十幾歲的孟起警官,聲音沈穩宏亮、一身的精壯肌肉配上了一臉孤狼的滄桑上,還掛上了一對小小的卻裝滿銳光的眼精。 「但月英說你厲害是真的沒錯,雖說是線報,但為何你細節能說得如此詳細,彷彿親身經歷???」孟起警官意有所指的問著。 「呵呵..呵呵..反正是線報啦,你們就別問怎麼來的,哈哈哈」伯約抓著頭有點得意過頭的大笑著。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我也聽聽」跟著聲音出現的是國家的科技部長漢升,整個人看起來有著竹科新貴的科技味,一臉剛正之氣上正堆著滿滿笑容,走了進來。 三人立刻站了起來,齊聲說「部長好」 「請坐,請坐,我是來看你們搬到新辦公室適應的如何?有需要我幫忙的嗎?還有,剛剛在走廊上有人纏著我說話,不過伯約說的內容我都有聽到,我想到一個問題?月英說她每層樓都找過,為何你說集思可以藏在66之上而找不到呢?另外,今天是週三,往後我看..我們每週三下午..嗯..就現在這時間好了..下午二點,四個人固定一起匯報工作狀況,我大概有將近一小時的空檔,也能順便躲在你們這裡休息一下..哈哈哈」漢升部長個性爽朗直率,是個相當有親和力的人,但從剛剛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來看,做起工作來也是帶著竹科新貴一樣的工作狂節奏加上一心多用的可怕,邊說邊用手指揮大家坐下。 「哈哈..部長厲害..一來就點出破綻..」月英開心地拍著手,但對於剛剛部長連珠砲的指示,還是覺得驚訝。 「部長,這裡設備齊全、功能強大,調查環境比分局好太多了,又是坐辦公桌的斯文業務,輕鬆得很,往後我們會準時,每週三下午二點,備好資料,等部長來這躲..哈哈哈」孟起警官也爽朗的笑著��,他好像特別習慣這位老同學部長的強颱式的工作作風。 「是的,部長,往後我們會準時週三下午二點,準備好資料,等部長來這躲著聊天..呵呵呵」月英也一起跟著暢快地笑著。 伯約此時卻很假掰的,伸出食指尖、用力的敲了敲立在桌上、那好大根而且根本毫無作用的麥克風發話頭二下(註:因為樽節國家��用,伯約的桌子,以前是總機小姐棄置退役的,所以桌面上鎖著支,毫無作用的巨大金黃色古董麥克風,本來要把它拆掉,但總務處又想到,他們這個橫空出現的單位,不知能存活多久,因此也就因陋就簡的先擺著、先立在那,反正也不礙事),再用力的..嗯嗯..二聲..是卡痰喉音,然後,頭好像是覺得嘴沒對準麥克風,而很刻意的又用力扭了二下頭,這是演講者慣用的手法,用意在敲醒所有觀眾聚焦這裡後,再把嘴更往前的湊上麥克風、沒發聲能力的麥克風、嘴唇還需緊緊黏上麥克風,一字一字清晰又慢速的說... 「部長..英明..我苦心刻意放的伏筆,還是被您秒殺了,I 服了you...」然後假掰臉又扁著嘴,用力地鼓掌著時,頭一直點頭、鼻子也不忘重複頂著麥克風剛剛自��沾上的口水,一直玩。 「所以呢?」部長雖被誇的很嗨,口吻是親切怡人沒錯,但一股急著想一口吞食答案的飢渴,又強碰了擔心嚇跑獵物的臉部糾結,不由得,搓了搓雙掌,瞪大了雙眼,勉為其難,耐著性子,微笑著問。 伯約被部長的表情恐嚇到,趕快裝弱、趕快說... 「這伏筆,我也是費盡了苦心..榨乾了腦袋..才破解的..嘿嘿。因為家裡廁所屋頂漏水,我當時澡才洗好,正要擦乾身體時,ㄧ條莫名的水流,淋上了我的頭,擊中瞬間,猶如電擊一般,直通通的貫穿了我的腦袋...清楚了、我明白了...我爆音大喊了二聲,嚇的我爸媽連滾帶爬的衝往浴室要救我,但終於想通堵我很久的這點,我欣喜若狂,衣服也忘了穿,浴室門一開,直撲上我爸,狠狠抱著,這畫面,我們三人當場,幾乎飆淚...我爸說好久沒抱我了,我媽說真愛父子情,我那個重點..撞到我爸的皮帶頭,真的眼冒金星...」 一看,其他三人專注的聽著、笑著,連眼球都沒空移動,伯約這就驕傲地繼續往下說... 「原來~樓地板高度是關鍵~我邊衝下樓,邊穿衣服,直撲商辦大樓而去,路上買了支雷射測距儀...用公費...衝到百貨商場時,已經晚上八點了,我開始進入逃生梯一層一層往樓上測量,誰知,當我量到45樓時,終於被二個喘到不行、一身大汗的保全趕上了,我只好趁他們還喘的站不直時,滑進了電梯溜到二十樓時,怕其他人在電梯口堵我,又竄出到另一個逃生梯,往下衝,溜了。二天後,我有接到管區電話,說有看到我的影片,我請他們告訴大樓管理處,說這是有人檢舉,所以才實施無預兆逃生安全突擊檢查,目前正在消防局審議,大樓有無違規事證,對方也就不敢追問了」伯約二條持續用力跳耀的眉毛,明顯的在誇耀自己的機智反應,是無與倫比的。 其他三人,聽到眼睛都忘了眨,伯約還白目的玩弄眉毛... 「快說拉,弄什麼毛毛蟲...」月英用經過壓抑的耐性,硬把拳頭轉成指結,有節制的狠敲了伯約的頭。 「哎喲!夭壽...」一個痛的伯約,正要反擊時,忽瞥到其他二人的怒目火焰,一個冷顫,緊接著講... 「我丈量的結果與這大樓公告的樓地板實際高度,每層樓少了三十公分的高度」伯約快速的說完,停了下來。 一時之間,靜悄悄的... 「三十乘上一百零一層...」月英嘴上算著。 「三十點三米被偷走了...除非有獨立的逃生梯」孟起警官雙眼大亮,好像串連上什麼事。 「剛好可以擠出一般房屋十層樓的高度..嗯..這很嚴重..我不方便在部會間查,你們繼續追,一定要徹底挖出來,這集思會的用途,不管用什麼方法,但我不會承認這與我有關聯,畢竟我只是請你們來做網路市調的」這時漢升部長,也用力的弄著自己的二條眉毛,飄上飄下的,還加上充滿喜感的大笑容。 於是,四個人同時放聲大笑,就像過去一個月,在臨時辦公室裡,一樣也是如此的輕鬆的談論公事,笑聲不斷。 這個辦公室,在科技部裡,是個全新建立的部門「網路市調科」。 這是漢升部長為了應付,數量愈來愈龐大的網路犯罪,所造成對科技部業務的滋擾不斷,奉國家特別指示而成立的新科別,也是因爲巧遇大學資訊系同學,孟起警官後,才有的想法。因此,讓孟起親挑二位一樣有電腦資訊專長的助手,成立了專科部門,專職應付日益氾濫的網路犯罪,配合上三人身上的警官身份,調查各方各面就更方便了,而捨調查局不用而用警察,則是為了擴大調查範圍到調查局內部。 這個「網路市調科」,也就是為了符合科技部非警調單位的身份,而用市調掩飾調查本意,刻意輕描淡寫的掛牌名稱吧了,而實際上呈國家報備的全名是「網路犯罪動機暨電腦病毒駭客防範蔓延調查科」,被他們三人簡稱自己是所向無敵的「網路動漫科」 而這三人結識,卻是意外的在竹科園區的健身房,因同樣喜愛鍛鍊肌肉而成為好友,而且三人原來工作又都是爆肝的電腦工程師,在孟起率先轉職警察後,其餘兩人在二年後,或許也是身體素質,已經鍛鍊到身輕如燕,或許是警察的動態工作所吸引,也放棄原工作轉職更需體能的警察工作,誰知,當上了警察,最後又被調來繼續坐在桌前,專司應付電腦。 「我們大概一輩子無法逃離電腦了」三人異口同聲說完。 部長暢快大笑後說「不過,現在一定比以前過癮」頻頻點著頭、扁著嘴、跳著眉毛。 「哪裡過癮?」「過癮?」「過哪個癮」三人開口,三種說法,問了相同的問題。 「以前你們的工作,處處被找麻煩。現在國家挺著,換你們處處找別人麻煩...哈哈哈」部長笑的豪氣萬丈。 「過癮、過癮、過癮...哈哈哈」三人笑的心神暢快。 . 待續.. . . -----> 繼續看小說「神來一筆」下一集 . -----> 從頭看小說「神來一筆」序曲 . _____________ 人物介紹: 一徹-大一新生 晴子-大一新生 小薇-大一新生 阿原-大一新生 寫神-神 查神-神 消神-神 畫神-神 ◎小說四本連載: 【安努米金人】[囧小說]----->從頭看 【陰陽眼】 [鬼小說]----->從頭看 【追風少年】 [校園小說]----->從頭看 【神來一筆】 [奇幻小說]----->從頭看 ◎十種短文撰寫: 【愛發文】 【戀愛有文】 【情境有文】 【達人有神】 【美食有文】 【旅行有文】 【電影有文】 【遊戲有文】 ◎大師系列短文撰寫: 【李宗盛有文】 【周星馳有文】 ◎部落格: 「安努米金人(旅人說1256)」 「1851晴咖啡」 「安努米金的三本小說」 ◎作者: 「安努米金」「GGmonkey」 「光電」 2018.2.9 _______________ . . #工作只有二種被找麻煩或是找人麻煩#神來一筆 #感謝4000粉絲 #安努米金人 #GGmonkey #命運 #機遇#神遊 #幻小說 #工作只有二種被找麻煩或是找人麻煩,#神來一筆,#感謝4000粉絲,#安努米金人,#GGmonkey,#命運,#機遇#神遊,#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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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ie-kao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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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 ‧ 嵐山 ‧ SAGANOYU嵯峨野湯|清爽明亮澡堂咖啡,來去嵐山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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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嵐山有多美,我想熱愛京都的人們一定知道。
春、夏、秋、冬,擁有著不同面貌的嵐山,就是有她的魅力!
 因為工作的緣故,一年之中的淡季也就這麼一個月,
所以這一回,選在5月新綠時節造訪嵐山,
原本擔心這樣綠綠的一片,會不會沒有看頭,
結果真是多慮了!
 清新的一整片綠油油,讓人神清氣爽,
精神都來了呢~
 這一篇要介紹的嵐山好去處,
是由錢湯改建、保留了傳統特色,融合創意料理的咖啡廳---
『カフェ スタイル リゾート 嵯峨野湯』
 ( 原文連結:https://goo.gl/Tscos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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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植物萌發嫩芽的新綠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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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稱嵯峨野湯)
『嵯峨野湯』位在馬路邊,
稍微退縮的門面,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會錯過!
它不在最熱鬧的一區,需要一點點的步行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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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明這可愛的招牌,就可以找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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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從它的外觀建築,很容易就會發現它是老宅改建,
雖然還殘存著一點點傳統樣貌,但翻新過的感覺又更強烈一些。
 和之前介紹過位在西陣的Caféさらさ西陣,
散發著很不一樣的氛圍~
 嵐山的一股小清新就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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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一進來,販賣著各種菓子、伴手禮。
 由鏡射圖案的兩面瓷磚牆,
可以看出這裡是拆掉了男湯、女湯的分隔,
變身成了寬廣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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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潤小磁磚拼接的地板,
讓我忍不住想起小時候眷村的彩色小磁磚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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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的座位區,有著超棒的採光,
是來自於『嵯峨野湯』所保留的錢湯天井,
倘若這裡依舊是個泡澡的地方,一定也相當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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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處都有老痕跡!
洗手台、地板、還有錢湯必備的體重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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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嵯峨野湯的門面不大,
但裡頭的空間卻挺深的!
其中一區有著大面積的採光窗,
拍攝起食物一定也是特別美呀!
(���餐廳內有放置禁止照相的告示,是希望客人們不要打擾到其它用餐的朋友,
我在拍照前也是有先問過服務生的~大家別忘了拍照前先詢問唷!)
 看完室內空間,
就要進入美味的餐點時間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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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白色的MENU,上面壓了一個小小的『 ♨ 』logo,
翻開第一頁,就是嵯峨野湯的介紹。
(完整menu會放在文末)
 這次加我一共有兩個人來訪,
我們點了餐廳推薦的『お豆富パスタ』(豆腐義大利麵)
以及季節限定『抹茶づくしのパンケーキ』(抹茶鬆餅)
※季節限定商品是會更換的,不是隨時都有唷!
另外飲料則是點了『ほうじチャイ』+『ほうじチャイ アイスクリーム』
(焙茶<有含牛奶>+焙茶冰淇淋<外加160円>)
還有『カフェオレ』(咖啡歐蕾)
 ▍お豆富パスタ  ▍
(豆腐義大利麵)1180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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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木板上類似豆花的食物,口感像茶碗蒸一樣細緻綿密,
黃豆的香氣非常濃郁~服務生建議可以先沾點旁邊的調味鹽食用,
再品嚐義大利麵,最後將豆花加入麵條中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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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大利麵的醬料也是用豆漿下去製作,
不會太鹹,感覺十分健康的一道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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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是獨具特色,
但老實說如果是一個人要把整份吃完,會稍嫌膩口,
建議可以和朋友點不同的料理分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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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餐附送的沙拉,是佐清爽微酸的醬料,
小小一碗很開胃!
  ▍抹茶づくしのパンケーキ ▍
(抹茶鬆餅)980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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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嵯峨野湯的鬆餅真的「很大份」!
如果已經點了正餐,鬆餅點一份就綽綽有餘了~
非常有飽足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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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嵯峨野湯的鬆餅走得是厚實路線,
每一口咬下都是扎扎實實,抹茶的清香充滿在鬆餅之中,
甜度適中的鬆餅體裡,點綴了些許飽滿的蜜漬黑大豆,
再搭配上一旁附的鮮奶油和黑糖蜜
真得很美味~♡
 只可惜是期間限定,不是時時都有
但我相信其他季節一定也有不同的限定美味啦!
(像秋季就是南瓜的唷,可以上嵯峨野湯的blog,會有限定料理的資訊唷)
  ▍ほうじチャイ+ほうじチャイアイスクリーム  ▍
(焙茶<有含牛奶>+焙茶冰淇淋<外加160円>)680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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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甜的焙茶牛奶,
不搭配甜點的狀況下會覺得還OK,
但再配上甜點就真的過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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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配甜點還是建議選擇無糖的飲料。
  ▍カフェオレ  ▍
(咖啡歐蕾)600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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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絕對是搭配鬆餅的好朋友!
下午茶來嵯峨野湯,點上一杯咖啡歐蕾
(不喜歡牛奶的可以點『嵯峨野湯コーヒー』)
 簡直太幸福了~(捧臉)
  一面寫著食記,就好想立馬買張機票飛到京都,
現在的嵐山一定是即將要被楓葉染紅了吧!
(只能自行腦補了Q_Q)
 大家到嵐山,逛累了別忘記還有這麼一個好地方唷^^
 (順帶一提~這裡的服務生都超級親切可愛呢~)
 #
 完整版menu
(此為2017五月時的內容,還是要以嵯峨野湯現場提供的為主唷)
➤點選圖片,就可以看到大圖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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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店家資訊|
 官方網站:カフェ スタイル リゾート 嵯峨野湯
營業時間:11:00 〜 20:00(最後點餐19:00)
電話:075-882-8985
地址:京都府京都市右京区嵯峨天龍寺今堀町4-3
交通方式:JR山陰本線 「嵯峨嵐山」駅 徒歩1分
                 京福電鉄 「嵐電嵯峨」駅 徒歩30秒
地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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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wen-mommy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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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義必訪景點【白人牙膏觀光工廠】免費參觀,有吃有拿,還有氣派將軍府,親子一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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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民雄.熊大莊,驅車往南方移動,
大約半小時車程就抵達-嘉義 水上 白人牙膏觀光工廠
也就是慶外婆說要請喝大家咖啡的地方...
一開始聽到是牙膏觀光工廠,還擔心小孩會無聊
沒想到...
一進門就請吃冰棒,各式冷熱飲品免費隨意喝~
還可以參觀氣派的清代將軍府
乘坐娘娘的轎子和超有氣勢的太師椅...
一旁是古代各行各業商店街與蠟像
就連尿布台哺乳室都一應俱全~
沒想到這個景點這麼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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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牙膏觀光工廠位置就在縱貫公路/台1線旁邊
參觀免費,停車也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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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遊覽車一台一台的開進來,小小擔心又要人擠人
幸好裡面蠻大的~倒是沒有擁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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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就收到免費冰棒一隻
在這炎炎夏日,實在是太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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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起去吹吹冷氣, 聽聽白人牙膏工廠的簡介
簡報室,門口工作人員發送牙膏給每個人
東尼正在昏睡中,爸爸推著娃娃車進去~
工作人員直接塞兩組給慶爸爸
爸爸:咦~寶寶也有!
工作人員:當然啊~
我們三大四小拿到七份共14隻牙膏...也太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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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wen小姐和寶貝們
 然後...下面這更是太誇張了
各式各樣的飲品免費隨便喝
外婆說:請你喝咖啡~冷的熱的都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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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數量充足的桌椅,
而且工作人員隨時補充紙杯
我們休息喝飲料時還配包子
鮮肉包一個只要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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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區和化妝室也規劃得很充足
女生上廁所不用大排長龍,而且維持得算乾淨
還有育嬰室可以哺乳換尿布
對待訪客真的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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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製作牙膏的製程是看影片
也沒有參訪到工廠
不過大家好像都蠻開心的XD
 不過我們當然不是專程從台北來喝飲料好嗎?
這氣派的將軍府才是目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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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金德恒將軍的府第
2012年從江西拆解,運到台灣再由同一批師傅還原組成
感覺工程非常的精密又浩大
很難想像把這麼大的文物運走,要經過多少繁雜的手續&經費
最不可思議的是,提供鄉親們免費參觀啊...
到人家家裡參觀,很想知道金將軍的故事(因為現場的簡介很簡短)
除了同治年間因戰功受封賞,光緒年間賜匾額,網路上流傳的資訊並不多
媽媽現在也沒時間泡圖書館了(去也是找童書繪本><")
後來在世界金氏宗親總會,找到將軍府在江西的原貌--> 江西  金德恒將府
很明顯是費了一番功夫修復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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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將軍府的入口,左右各一個紅色箭頭標示
再加兩個人形立牌指路
中間橫批紅布條:歡迎蒞臨參觀將軍府
老闆真的很好客!有體會到他的熱情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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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派的大廳,中間的精雕細琢的木製大椅,可以像老爺夫人一樣乘坐拍照
前方兩頂古色古香的木頭轎子,居然也可以進去體驗?!
再三確認沒有"請勿跨越" "請勿搭乘"之類的告示
而且好多遊客輪流在搭乘轎子拍照,
既然如此,決定也感受一下搭轎子的感覺~
左邊這頂轎子,據說是貴人的轎子
Wenwen坐進去以後覺得好擁擠
貴人應該是很纖細
沒錯!是自己的問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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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光緒二年賜予的「紫氣東來」匾額下
氣派豪華的木造建築和家具
沒有拉紅龍, 這樣隨大家體驗!?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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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如果來玩
給小傢伙穿件唐裝棉襖拍照
不是太有FU了嗎?
這可不是佈景~是正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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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除了將軍的廂房,餐廳,書房...還有一整排兵馬俑複製品
不過孩子們有興趣的是商店街
但只能在外面參觀不能買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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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nwen小姐和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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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圓明園的獸首跑到這兒來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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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慶狐疑的問我,為什麼他在坐牢
為什麼要那麼大字的當"ㄉㄤ"
真的笑死我了啦~><
不過笑完,還是得好好跟他解說當鋪這個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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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間店鋪裡都有歡迎蒞臨白人牙膏觀光工廠的標示
新郎新娘的洞房花燭夜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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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帶著娃娃車
本來要放棄二樓
結果發現...是斜坡! (不用爬樓梯也太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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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有蠟像美女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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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精細的栓構建築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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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雕細琢的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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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這算不算轉經輪
因為上面繪製的圖案類似一般花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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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神奇的是東尼
第一次看到的物品,怎麼知道可以轉動?
而且推動小握柄,完全無誤~^^
((清代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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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面上是歷��帝王圖片
還有許多銅器:編鐘,鼎...的展示
繼樓下兵馬俑之後,已經沒什麼讓我驚訝了
基本上在牙膏觀光工廠,參觀清代古將軍府
本身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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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上往下看, 有四個大水池
裡面有好多魚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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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要展開小孩喜愛的餵魚行動
魚飼料販賣機,一盒飼料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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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撲克牌盒子的大小,整盒裝到滿滿的
(上面照片慶已經倒了一大把出來了)
三個小孩餵好久才用完
小孩餵魚,大人在旁邊座位區放空...真是不錯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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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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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到這麼多木造涼亭肩並肩的陳列著
感覺好像在露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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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將軍府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下坐大位子拍照
外頭也有一座喔~
爸爸坐在上面,是比小毛頭們有架勢多了~哈
兩側的"白人牙膏觀光工廠"字樣可不是照片浮水印
是真的無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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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膏DIY活動
現場拍照把照片印在牙膏上
不過,這樣牙膏用完怎麼捨得丟
如果不使用,收藏牙膏也怪怪滴~  
所以雖然慶有要求,但Wenwen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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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不能來白喝白拿白玩這麼沒禮貌
最後大約是買了一年份的牙膏&漱口水吧~
因為蠻平價,而且品質也不錯啊~
重點是T.KI(鐵齒)蜂膠牙膏,
平常除了牙科診所,好像也不容易買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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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白人寶寶拍張合照
謝謝今天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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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雄。嘉義熱門新景點-熊大莊森林主題觀光工廠
 參觀時間及票價資訊,隨歲月更迭或有變動
請以官網為準,避免影響遊興喔~
白人牙膏觀光工廠 資訊:
嘉聯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地址:嘉義縣水上鄉十一指厝144號
電話:0800535353
--> 白人牙膏觀光工廠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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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wen小姐和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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