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鳴心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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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台18觀光軸線】嘉義親子景點體驗推薦
說到台18線大家可能很陌生,它的另外一個名稱阿里山公路,大家應該就很熟悉了,今天Sky就帶大家走訪台18線,品嘗阿里山咖啡、茶葉和茶葉風味餐,走!出發!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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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萬水情
魯秋琴 2023-08-16 02:00 ET
愛是唯一可以超越時間與空間的元素,儘管我們一直不斷地邁向終點,卻依然能在彼此的扶持中找到溫暖。
我和阿如各自捧一杯咖啡,盯著窗簾後的街頭,一切都在甦醒中,我們的思緒也是。香港在千變萬化中維持著絕世風華,見證了改革開放,經歷了回歸,機場也從啓德遷到大禹山;一個彈丸大小的地方,躍上了女王的王冠,又儀態萬千地走入摩登世紀。
許多年前,我們就職於航空公司,每天清晨,在航廈小福利社中,各捧一杯牛奶,開啓一天的話匣子,多半是她說,我聽。除了牛奶換成了咖啡,我們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女孩,兩個人���天的姿態和腔調都沒變,還是她說,我聽。
那一年,收到被派往泰國受訓的通知,在香港停留的七十二小時,公司訂好了旅館,阿如仍然很慎重地把她的姨媽地址交到我手上,盯著我放進了皮夾。一小時的飛行把我帶進一個截然不同的國度,旅館服務生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懂,只好努力找尋阿如的紙條,拿起電話,聽到了一句純正的普通國語,感動得差點流淚。半個時辰不到,一家人就站在面前,拯救我這位素昧平生的台胞。
在航空公司待了三年,來回去了香港幾次,阿如的姨媽成了我的乾媽,姨丈成了我的乾爹。我有了乾姊阿坤,乾姊夫老金和乾弟阿華、阿強,像擁有了自己的船塢,隨時都可以靠岸休息。
考了托福預備赴美深造時,乾爹特地打造了一座「一帆風順」,望著那即將啟航的帆船,念及這一份情誼,不禁舉步維艱。逐漸地,大夥各自有了小家庭,每艘船都泊在自己的小港灣中,再也無法來去自如了。每逢節慶,我依然執著地寄上一份祝福,遺憾的是乾爹在忙碌倥傯中離世,我竟無法趕上告別式。
阿如住在南加,偶爾來北加和我相聚,香港的親人動態一直是我們津津樂道的。正月初,我接到阿坤的短訊,「媽媽去世了,因為還在農曆的過年期間,不打算驚動親友。」平平實實的幾個字,反映出阿坤的個性,一肩挑起照顧兩老的擔子,無怨無悔地陪護,似乎也不想打擾我們。
那條短訊卻像一道閃電,激起了南北加的波濤。經過一番熱烈討論,決定放下手邊的瑣事,用一場意外的相見歡去化解那濃郁的失落。我們悄悄地訂了機票,躡手躡腳地潛入香港,惟恐洩漏了行蹤。下榻的旅館在彌敦道附近,錯綜複雜的街道上充斥著熙來攘往的人群,我們很自在地溜躂著,每一條街的商號都類似,差點兒迷了路,彷彿走入關家倩的��蘇絲黃的世界」。在某些角落,香港依然沒有變。
家祭簡單隆重,沒有冗長的演講,更沒有吹笙鳴琴,大夥親切而傷感地話家常。當滿面哀戚的阿坤走進靈堂時,我們兩位來自加州的不速之客立刻上前去迎迓,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強自鎮定後,緊摟著我們,暫且拋下了傷痛。這會兒, 我真不得不為阿如的巧思按上滿滿的讚。
在裊裊香火中細數當年,想起乾媽曾經陪我置辦龍鳳被、棉襖。一位慈祥和藹的母親,經歷了一段坎坷的逃難後,盡心地培育了三個兒女,還伸出手來攙扶了我一把。在蓋棺前,我們繞著走了一圈,乾媽躺在精巧的盒子裡,安詳地等待催發的號角。那年來美來我家小住,臨行放了一串金飾在枕頭下,我匆匆趕來送行,竟然忘了捎些紀念品,滿懷歉意地摘下了長長一串蘭花放在乾媽胸前。家屬們陸續取下玫瑰花順序排列,一家人迤邐而行,送了乾媽最後一程。
凜冽的海風吹拂著新興的建築K11,也安撫著陳舊的陋巷。幾十年來,各據一方的三姊妹居然能齊聚一堂,勾肩搭背地逛著尖沙嘴、彌敦道,甚至跨海到中環。隆隆車聲中,想起那年,四個年輕人頂著八號風球穿梭在五光十色的都會中。彼時,我們加起來不及一百歲,眼下,送走了將近百歲的乾媽,緣起緣滅,歲月被剪成了碎片,在回憶中起舞,青春易逝,我們依然在彼此的真情中覓取新生的力量。
香港是個時尚和飲食界獨領風騷的都市,作為國際自由貿易中心,她更是財經的樞紐。曾經是古典而優雅的維多利亞車站,如今只剩下一座孤單的樓層,四周充斥著新的建築和商店,在維護傳承中開啟了新世界的通道。
清晨,走進鬧區茶樓,我們倆毫不客氣地各取所好,選定了粗細餛飩,飽滿的蝦仁和彈性特佳的麵條溜進胃裡作了晨操後,信步走入尖沙嘴,精緻的茶點揭開了眼簾,妥貼地溜入食道。華燈初上時,進了寧波會館,一道酥脆而精美的菜餚被一掃而光後,才知道那是「臭豆腐」。老金和阿坤殷殷地敬菜,讓我們從舌尖上找回了那沉寂已久的鄉情。
飲饌辭典中除了港式飲茶,幾乎找不出香港菜的代表,然而,各類名菜在此發揚光大。老金如數家珍地細述典故,咀嚼著那些潛藏在各種珍饈中的文化底蘊,是一種無上的享受,席間欣賞老金和服務生、領班的互動,彷如跌入軟紅十丈的上海灘,每一句噓寒問暖間都能激起陣陣歡笑和喝采。阿坤在一旁,皺著眉頭嘀咕著:「話真多」。老金說他這輩子就欠了阿坤,我們邊吃著邊點頭,欠債的事慢慢再議吧!作為誼女,一直被乾爹、乾媽呵護著,如今,老金和阿坤又延續情誼,我才真是債台高築。
短暫香港之行卻滿載了親情和友情,揮別之際,我忍不住探頭再瞧一眼,雲層裡飄盪著乾媽的微笑。真心感謝她選擇了疫情之後撒手,容我們相聚相依,乾媽也就此長存於心。機艙下,香港,一點一滴地聚攏,變小,小得剛好卡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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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Christmas[Kaito & Master]
住在一起的Kaito和愛解謎游戲的Master一起過的聖誕節
今年是白色聖誕啊。
餘光透過房間内的窗戶能瞄到庭院中有一個藍色的身影在晃來晃去。 雪還在下,玩這麽久沒關係吧?
在庭院裏玩雪的那位應該算是我的同居人…… 不過説是同居人也有點不太準確,因爲他不是人。 啊,不不不,沒有駡人的意思,是字面上的—— 并不是人類。 要説的話,應該算是實體化了的電子歌姬吧。 男的所以應該叫歌基? 停下了手上年賀狀的準備工作,我陷入了回憶。 第一次見到Kaito的時候他睡在一個小盒子裏,結果實際安裝完成才發現居然比我還大只…… 啊,在雪裏玩真的不會短路嗎? 回到現在的我擡起頭看著窗外。 卻沒看到跑來跑去的藍色身影。 是雪人堆好了所以跑去玩別的了嗎? 看到庭院裏不知何時出現的雪人,我不僅感嘆起了Kaito的效率。 但是,好像沒有聽到家門開關時發出的聲音。 也不在庭院的話…… 我拿起眼鏡盒中的眼鏡看向雪人。 嗯,頸部混雜著���些藍色。 “Kaito你是笨���嗎?!” 我拿上一旁的鞋子,踩在桌子上直接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好痛!” 突然誰在我旁邊發出了悲鳴。 “KAITO啊……” 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氣不起來了。 據我猜測,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Kaito堆了個雪人,潑點藍色顔料在雪人的頸部,準備等我從窗戶跳出來去看雪人的時候從我背後向我扔雪球,成功激怒我之後我肯定就會開始和Kaito打雪仗…… 現實是Kaito站的地方離窗戶太近,所以被窗框打到了。 因爲我早上拒絕和Kaito一起玩雪所以被套路了嗎? “真是太可怕了。” 關上窗後我扯著Kaito的圍巾把他拉進家裏。 很輕,記得好像也就二十三斤。 “Master快放手,要出歌姬命了喂,咳咳” “那就出吧” “Master你變冷血了欸” “大概是因爲現在是冬天而且在下雪吧” “Ma, Master-”
回到屋中,捏了一下Kaito的手,發現Kaito的體溫比想象中高。 “是Master你太冷了” 原本是爲了Kaito準備的毛巾被和熱可可最後還是全部用回到了我自己身上。 “阿嚏!” 打了個噴嚏,希望難得的節日不要感冒才好…… “Master,去看看那個雪人吧?” “爲什麽,我才不要,要是節日感冒了不就沒辦法玩了” 我捧著熱可可,看著壁爐的火焰。 “是解謎游戲” “!!” 要被套路了,滿滿的一個要被套路的預感。 “好啊,Challenge Accepted! 怕你啊” 努力忽略掉Kaito的笑聲,我回房加了一件羽絨服。
“hmmm……” 我大概對著這個雪人有十來分鐘了,但是我依然在擔心雪人的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機關。 比如一碰到整個雪人就會被招呼到我臉上…… 想轉過頭看看能不能從Kaito的表情得到什麽綫索的我…… 被雪球打臉了。 “Kaito你給我站住!!” 我仿佛聼到了自己理智斷綫的聲音。 抹掉臉上擋住視綫的雪后,我抄起雪人的頭朝Kaito扔了出去。 準備再拆下雪人的另一塊的時候,我覺得手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理智回歸的我看向雪人,是一條藍色的絲帶,似乎綁在了什麽東西上面。 我搖搖頭甩開可能有危險的想法,撥開了上面的雪。 是一個禮物盒。 打算從雪人裏拿出來的時候發現盒子意外的輕。 放了什麽呢? 我輕輕搖了下盒子,并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放在平地上打開盒子。 空的。 至少一眼看上去是空的。 “好了探索時間結束~” Kaito從身後架住我把我拖回家中—— 是的,雖然Kaito很輕,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在搬運物體的時候卻連自身重量五倍左右的物體都能搬起來。 “放開我,我還沒有檢查有沒有夾層,盒内有沒有寫字,裏面是不是有什麽頭髮一樣細的東西,有沒有顔色和盒子一樣能形成保護色的紙條,絲帶上有沒有什麽提示……總之Kaito快放開我!!” “再繼續的話真的會感冒哦,而且盒子裏面確實……” “我不聽我不聽!我都還沒找齊綫索不要指望我會去看攻略!Kaito你也不要劇透給我!我!不!聽!!感冒算什麽啊,快讓我去搞定這題!!” 然而無論我怎麽抗議,都還是被Kaito拖了回去……
“好了好了,Master,給你生日禮物,不氣了好不好?” “我生日怎麽想都不會是今天嘛” 我坐在沙發上喝著第三杯咖啡酒。 “是今天啊,今天是聖誕嘛?顧名思義聖人誕生的日子。” “不要騙我不熟宗教,指的是耶穌這點我姑且還是知道的。啊,別以爲誇我聖人我就不會生氣……那乾脆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好了,下次被惡作劇不准生氣哈” “好啊,這樣的話我們就比桃園三兄弟還要幸運了呢。連生日都一樣了” “……Kaito,太狡猾小心這幾天出門的時候摔倒哦” “哎呀我摔倒……” “不准平地摔!咖啡酒要是撒到地毯上一點都不好清理!” “啊,説的也是” Kaito似乎想起了洗地毯的恐懼,穩住了身形。 “話説在前面,你如果摔倒了我絕對不會去扶你的” “因爲Master會在我摔倒之前就接住我啊” ……是的,很真實,因爲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明明知道Kaito是假裝摔倒卻還是忍不住去接住。 “啊,總覺得好像聽到系統發出了‘You Lose’的聲音……” “沒關係啦,就算Master你摔了我也會去接住Master的喲” “喲什麽啦喲……” “我們該去裝飾聖誕樹了” “説的也是” 不然該融了,雖然現在的天氣不會很快就融掉。
——平安夜 “Master,今年要準備一顆聖誕樹嗎?” “不要,好煩,好貴,好浪費時間——” “不不不,不是說真正的樹” “那是什麽?”
——現在 結果Kaito提出的建議是刨冰。 樹幹是巧克力味,樹葉部分是抹茶。 外面加上一層接近透明的檸檬糖漿之後,按照喜好擺上裝飾用的小糖果。 一人做一顆聖誕樹。 因爲感覺不會浪費所以這個提案很順利地通過了。 ““��——果然冬天就是適合吃冰啊”” 吃著自己的聖誕樹的我和Kaito不僅發出了感嘆。 “Merry Christmas, Master” “Merry Christmas, Kaito” “明年也請多多指教了” “我也是,請多多指教——説起來,剛才雪人裏那個盒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啊哈哈,Master現在就不要在意那種小細節了吧?” “那怎麽能叫小細節呢!不行爲了避免你消滅道具我現在就要出去看看!”
回過神來,我被Kaito用他的圍巾將雙手綁在凳子上,然後被Kaito喂著我還沒吃完的“聖誕樹”。 …… 圍巾長了不起啊。 我吃著冰,盤算著什麽時候去Kaito房間找找日記,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綫索。
這個聖誕就這麽結束了。 但是解謎現在才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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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心咖啡】阿里山十字路車站咖啡廳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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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中帶笑憶玲瑤
黃美惠(文藝紀念冊)之一 2023-08-14 02:02 ET
在作家林海音的女兒夏祖麗於聖荷西的寓所,一次歡樂的相聚。左起:吳玲瑤夫婿陳漢平、吳玲瑤、作者黃美惠、作家張至璋及夏祖麗夫婦。(黃美惠∕提供)
幾年前有一次胃口不佳,和吳玲瑤聊起人在異國他鄉,此時都沒有什麼療癒的soul food可以吃。她說,住南加的老媽媽也常不想吃東西,她的弟弟妹妹到華人超市買來台灣的速食麵「統一肉燥米粉」,又將綠綠的苦瓜切薄片加進湯裡,媽媽吃一口就喜歡上了。
這簡單易煮的一碗苦瓜米粉也成了我餐桌上的常客。昨天站在爐台前,看綠色的苦瓜在滾湯裡浮沉,想到玲瑤已離世遠行,心裡頓時有著嚥不下去的難過。以幽默見長的這位好朋友,難道會以這微妙的苦甘味留在我的記憶裡嗎?
最初看到「吳玲瑤」三個字是在「中央日報海外版」,以輕薄的白紙���刷,以利郵寄到世界各地。除了台灣的新聞節要,其他撰稿人很有限,吳玲瑤即是作者之一。在1970、1980年代,這份刊物稱得上家書抵萬金,受到很多留學生期待。我1985年拿到碩士回台北報館,因為工作關係也定期收到這份刊物,讀著吳玲瑤的文章,覺得和美國似乎仍有所聯繫。
1999年我移民矽谷,放棄台北熱鬧喧囂的媒體生涯,並不習慣。在美國從開車學起,自己在家帶十二歲和三歲多的孩子,等台北的老公寄生活費來,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有一天,一位嬌小的大眼睛女士來敲門,說她是吳玲瑤。她載著我到附近一處公寓區拜訪老作家王逢吉,並說我新來乍到,她會介紹一些文化相關人士給我認識。就此開始我二人的緣分。
玲瑤住得離我家很近,又沒上班,我倆有事沒事會見面吃飯。她開一部很牢固的黑色賓士,永遠放著熱門歌曲。我說很吵,能不能換台?她說是兒子調的頻道,她不會換台。就這樣一路吵著。她又說,琦君當年去洛杉磯時由她負責接待,因為她不敢上高速都走一般道路,琦君後來跟人說,洛杉磯怎麼這樣大?去哪裡都好遠好遠。
2000年起我重新在舊金山灣區的報館工作,生活又忙碌起來,二十多年就這樣匆匆流逝。
台灣文友來了,她會問我要不要一起見面。廖輝英、曹又方、丹扉路過矽谷時都曾相聚。作家陳若曦來的那次,就在離當時Apple世界總部最近的Starbucks臨街的咖啡座上,我們三人聊到太陽下山,期間常害怕疾駛的汽車似乎就快撞上來了,但是能和台灣文壇再搭上線,比什麼都好。
我也曾約她和她先生陳漢平去張至璋、夏祖麗在聖荷西的家裡,聊林海音和她的城南舊事。大家都自己帶點菜,吃得豐盛開心。玲瑤手藝不錯,學薑汁撞奶可以撞到和店裡賣的不相上下,想吃麻糬也難不倒她,蘿蔔糕等家鄉點心她都有一套,還堅持要教人怎麼吃法才對。有一次她很興奮地告訴我,她手上有正宗的燕丸,是南加剛帶上來的,極品啊。
她講到媽媽��特別有趣,說有一次老人家對孫子說:「妳真的好好命喔!」美國生長的小孩聽了就哭起來說:「阿嬤罵我好mean!」
陳媽媽年高九旬近百,住南加,她有時去洛杉磯陪陪媽媽。玲瑤是長女,她的妹妹們經濟條件都很好,弟弟也在南加。去年她說媽年紀太大了,有時難免糊塗,曾指著弟弟問她:「他真的是我生的嗎?」說完我和她都笑了。她的金門腔台語,我聽了很親切。
這些生活小事都成為她寫作的養分。幽默作家並不好當,她吸收材料的天線總是撐得高高的。有一次我跟她說起北一女往事,說有個外地來的同學剛來台北上學第一天就迷路,找不到北一女學校大門,只好去問路上的警察。但又覺得找不到自己的學校很丟臉,便問警察,總統府怎麼去?警察把眼一瞪回答說:「就在妳們學校旁邊呀!」
玲瑤聽了哈哈大笑,演講時常也把這個笑話說給大家聽,就如同她在現場一般生動。我一點沒有想要主張著作權,因為她說過她在北一女上游泳課時,體育老師是男的,很多同學都不敢和老師在同個池子裡,「因為怕懷孕……」。這個笑話我也拿來講給不少人聽。
玲瑤說的另一個笑話典型是美國小孩學中文亂造句,「天黑了,我的爸爸陸陸續續回家了。」聽得大家都狂笑。笑完後有人說:「咦,這笑話她好像講過了。」「就是好笑啊,再笑一次又何妨?」
還有一次排隊等上廁所。她問我,妳知道鮑勃霍伯的踢踏舞怎麼練出來的嗎?就是他家裡有六、七個小孩,每天早上等廁所練出來的。我笑完也覺自己很白痴,居然把笑話當歷史來聽。但又何妨?人生歡笑何其寶貴!
今後我若在停車場找不到自己的車,是不是又會想起她說的:「我找得快發瘋,大太陽之下,居然腦子裡就唱起小時看電視學的廣告歌:大同大同國貨好……。繞了又繞,還在唱!」這類「吳氏笑話」讓人很有共鳴,可不是她隨便謅的。她演講常會先打底稿,上台再念出,一氣呵成。有時我想勸她說慢點,要有留白,讓聽眾可以笑久一點,美國的Stand-up不都是這樣嗎?她如今在天上說笑話,還會像連珠炮一樣嗎?
人有一種錯覺,以為歡笑可以停留很久,死亡離我們還很遠。但過去兩個多月,給她的Line從不讀不回到已讀不回,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我有了不祥的預感。
而且我忘了這二十多年來,大家都變老了。就像玲瑤常說的,「明天不會更好,明天只會更老」。我都忘了她也七十二歲了,要離去也是可能的事。
和她最後一次面對面聊天是去年秋天吧?我們坐在矽谷一家Frozen Yogurt店的騎樓吃冰,還加了她堅持的小麻糬,一下午說了很多話。她提到坐骨神經有時很痛,痛到哪裡都不想去。她很聽醫生的話,每天都出去走路健身。又說,她有次喝咖啡後心亂跳,從此也和咖啡絕緣。我以為她一定可以應付這些老來常有的病痛。
可是兩個月失去聯絡是罕有的事,Line上的交流斷了,先是不讀不回,後來是已讀不回。七月十七日我終於按捺不住,向台北的出版社打聽她夫婿陳漢平的電郵,寫信問他:「玲瑤最近都好嗎?」
但那是陳漢平不常去查的郵箱,等到收到他回音已是七月三十日。他告訴我,愛妻已經離世。六月曾住院,情況最初有好轉,但病情突轉壞,已於七月十五日離世。算起來我發電郵是她走後第三日,莫非她仍在矽谷天空上俯瞰這她眷戀的人世,對大家微笑道別?
陳漢平給我的電郵說,他寫過一段話送妻子,並且掛在家裡:「五湖四海,我何幸運。千山萬水,有妳同行。」
大家都稱吳玲瑤是幽默作家,我覺這是對作者莫大的肯定。中文世界裡最弱的一塊不就是幽默嗎?風花雪月就由別人去寫吧。玲瑤有時去外州演講回來會告訴我,一場演講裡,聽眾大笑數百次。看得出她的自豪。
能讓人歡笑是好事,是本事。我沒有這本事,今天是痛哭的日子。(寄自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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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心咖啡】阿里山十字路車站咖啡廳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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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到我家來喝下午茶
编者按:
現代社會節奏飛快,人們為前程奔波勞碌,為後代操心費神,為外物牽蔽,也為人言所累。然而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到頭來貧窮富貴,也不過三餐一胃。日常的料理烹飪中,就藏著苦辣百態,深情滋味。作者楊秋生便洞察到了這尋常中的智慧,將筆觸伸向了柴米油鹽,煎炒烹炸,既是寫食物,也是描人情。這是她專欄《人間煙火》的第二篇。作者寫茶,不是著墨在茶味,而是藉淡淡的喝茶之事,描出濃濃的友誼。在飯後、在午間、在酒店、在家中,與爾共飲茶,相伴度春秋。
請到我家來喝下午茶
作 者:楊秋生
從高中開始,有時會端起父親泡的茶來喝。那時也不懂得茶的好壞,遑論品味了,只知道茶比白開水好喝。茶,從那時開始,成了生活的一部份。婚後愛做菜,家裏常有訪客,最後總會留下來吃個「���飯」。來者是客,家裡隨時準備著豐富的食材,請客常大菜一桌,配上一壺頗懂得喝茶的哥哥選的好茶,客人吃得盡興,飯後一壺茶,為美食之後增添更豐富的溫馨與甜美。客人離去時,均表示有意再訪。於是,我們家中的茶葉便多了起來。
原來只愛喝號稱由石磨出,香味獨特的宇治抹茶,或者坪林出產的文山包種茶,以及烏龍春茶、碧螺春茶,還有香味獨特的伯爵茶。後來因為不同的人送不同的茶葉,內蘊深沉的東方美人茶、清新淡雅的高山茶、濃郁回甘的烏龍茶,平易近人,更適合大家一起品茗。早年忙著孩子,幾個朋友雖說要來個「下午茶」,其實是「飯後茶」。到誰家都是隨便一壺茶配著零食吃,時間一到,各家匆忙解散接孩子去。飲茶是生活與文化的一種表徵,較之飲食更能體現文化深沈的內涵。而源自英國的下午茶,優雅的,悠閒的,愜意的氛圍,輕描淡寫卻深刻地詮釋了英國的文化,體現出英國特有的生活美學。我們這一群年紀漸長,卻總想著有一天能悠然地品味英國式下午茶。歐洲最早喝茶的是義大利人和葡萄牙人,1662年葡萄牙公主凱薩琳帶著茶葉遠嫁英國,引發了英國茶文化的熱潮。品茶代表著奢華的生活,紅茶是尊貴與流行的代名詞,不僅是生活享受極致的象徵,更是社交禮儀的必需品。茶,最終成為英國人的「國飲」。相傳1840年,英國貝德芙公爵夫人安娜女士,覺得下午時分百般無聊,肚子有些餓,離晚上八點晚宴又還早,便吩咐女僕在她的起居室裏準備幾片烤麵包、奶油以及茶。安娜女士非常喜歡這一段享用紅茶與點心的時光,便邀請幾位好友共享輕鬆愜意的午後時光。這種慵懶、悠閒卻帶著些微炫耀身份的社交生活,在當時貴族社交圈內立刻蔚為風尚。沿至於今,下午茶成為英國人鍾愛的習慣。
下午茶屬輕食的一餐,主角是精緻的茶飲與茶點,配上擁有百年歷史的英國瓷器。茶的品種可多達百種,經典飲品以紅茶為主。茶點擺放在三層的盤架上,最下層是煙燻鮭魚、火腿、小黃瓜三明治等,中層是英國傳統點心司康餅,搭配果醬或者奶油,最上層則是精緻的小蛋糕和水果塔以及濃郁醇厚的起士蛋糕、千層派、奶油餅乾。取用時,自下而上、由鹹至甜,整個下午客人可以舒適地坐在茶几旁,享受美食與美妙時光,享受輕鬆悠閒快樂氛圍。朋友之間的孩子們一下子都長大了,甚至離家上大學了,大夥兒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以互約著喝下午茶。第一次的下午茶,朋友提議到半月灣的麗池酒店去。潔淨寬敞、大方雅致的餐廳,透明的大窗對著外頭的茵茵綠草,以及一望無際的藍海。週遭多是打扮正式的生意人或者業務員,或者是住在酒店裏穿著時尚精貴的「貴婦」,像我們這種一看就知道是不上班的家庭主婦,還就我們這一桌。但沒有人會另眼看待我們,在這兒,不論奢華與平實,都是在尋求午後一段放鬆的、悠哉的,屬於個人的愜意時光。短暫的貴族享受之後,是長久的平民下午茶。朋友中喝紅茶的少,多半還是喝烏龍或高山茶。也有不喝茶,喝咖啡的。每次下午茶,多半喝的是簡化版下午茶,所謂的「奶油茶」(Cream Tea),只是我們捨英國人的國民點心司康,改吃我做的點心,外加有人返鄉帶回來的鳳梨酥等中式糕點。陽光絢爛卻不燠熱的午後,輕風習習,大大的遮陽傘下,三倆好友坐看偌大的游泳池中水波盪漾。偶爾飛來雙雁水中悠然游著,劃出一圈一圈美麗的漣漪。好一對神仙眷屬!這個時候,也許新鮮水果伯爵茶和綠抹茶瑞士卷是最適合的了。游泳池填滿後,種上大片的鮮花、蔬菜、香料與果樹。春花秋實,另有一番風景。蜂飛蝶舞,鳥鳴花開,泡茶人的真心誠意,泡出一壺好喝的茶。端出我的愛心糕點,清幽的香氣與濃郁回甘的滋味,不是來自烏龍茶,而是我們的真心與誠意。
我們的下午茶很精緻,精緻來自細致的心,香醇的友誼。若你有一顆純淨的心,詩樣的情懷,請到我家來喝下午茶。
【作者简介】
楊秋生,河南南召人。台灣高雄師範大學國文研究所畢業,曾任教於大專院校。現居美國加州矽谷,為海外華文女作協創會會員,並曾任北加州作協會長。出版有兒童書數本,小說《摺紙鶴的女孩》《致女作家的十封信》《生死戀》。小說曾改編為電視電影,並列於全國巡回文藝營書單目,��22號公車》曾獲得文苑文學獎小說組佳作獎。散文著有《心中有愛》《相思也好》《永不磨滅的愛》,曾獲海外華文著述獎及文學著述首獎,論文[試論融融《茉莉花酒吧》創作技巧與魅力]獲論文著述佳作,亦譯有《神的名字》一書,列為各大大學宗教系參考書目。興趣廣泛,並涉獵園藝、美食、國畫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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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Title: Stalker(上)
Author: Munin
Rating: NC-17
Paring: Dave Grohl/Kurt Cobain(斜線有意義)
Summary: 如果在這一切發生之前Dave夢到了一切呢?
Text:
原本Kurt永遠不會知道這個秘密,原本Kurt也永遠不應當知道。
驚醒時他發現窗是開著的,吹進室內的風很冷,他散亂如乾草的長髮被冷汗浸濕,被吹得緊緊粘在臉側。
顫抖的手指在床頭摸索到了一盒煙和冰冷的打火機,黑暗一片中香���輕微的火光不能帶來些許安慰,甚至顯得他更孤獨。
但煙草入肺的感覺至少讓他找回了思考的能力。
Kurt死了。被他自己一槍崩死的。用一把獵槍,在往自己的血管裏注射了225mg的海洛因之後。就發生在……剛才。在Dave的夢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個,像是一種不知名的不可抗力的報復。
我不應把這當真。Dave安撫自己道。
那個混蛋此時應該在該死的戒毒所痛苦不堪、度日如年。因為沒人能救他,Dave Grohl也並不指望自己有這個能力。
他不應夢到這個,或者說夢到這個的不應是他。因為Kurt並不需要他,不需要一個成天盲目地跟在他身後的不成熟的小孩、一個自私的暗戀者。
深愛他。深愛Kurt Cobain,這個秘密,這個天大的、又也許是微不足道的秘密。
好吧,即便他不應當,但他確實夢到了,而又發現自己無法說服自己不要去把這樣一個預言般令人不寒而慄的夢當真,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會告訴Krist,不會讓Courtney知道,不會驚動任何人。
除了Kurt.
如果在不久之後的將來,那個混蛋就要一槍崩掉自己那張漂亮的小臉和令人驚歎的腦瓜,他認為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Kurt知道自己卑微的渴望。
甚至……他可以做到改變,讓那個恐怖的夢境永遠都只是一個夢境。
Dave去到戒毒所的時候天色剛暗不久,Kurt住的狹小房間很輕易就被黑暗填滿,而Kurt沒有開燈。
Kurt沒有鎖門,或許是忘了,或許是根本不在乎。
安靜的啜泣聲從床的那邊傳來,而這已經讓他產生了近乎惡毒的桃色幻想。
Dave不打算敲門。從現在起他不再是人前那個甚至是Kurt所熟知的那個善良又吵鬧的鼓手Dave Grohl.
不再盲目追隨他的腳步,不再盲目信任本來就不可靠的他,而是具有自己的過於獨立的意識的罪犯。
如果從一開始這就錯了,做個真正的罪犯有何不可?
門無聲地被他推開,又在他身後關緊。
鎖扣的聲音驚得縮在床邊的人神經質地跳了起來,Kurt回頭緊張地試圖看出是誰進了這個逼仄的小房間、侵犯了他的私人領域。
可他看不清,房間裏幾乎沒有任何光線。
很長一段時間裏,四周死寂得只有Dave緩慢靠近他的腳步聲。
Dave不需要思考就知道,Kurt最後一個猜到的人才會是自己。
何況他們在幾周前就已近乎失聯,這段時間頻繁聯繫Kurt的從來就是Krist而不可能是他,Kurt和Courtney結婚後他們的言語本來就少了許多,因為這是Kurt迄今為止做的最讓他心如死灰的決定。
加之他對於Kurt重新對海洛因成癮已經無可評價,除開讓Kurt去死,Dave能想到的最能減輕痛苦的方式就是淡化Kurt在他的世界中的重要性。
漸次疏離,這是最無害的解決方式。即便天知道他Dave Grohl在這樣的解決方式中比誰都痛苦。
既然我於你而言近乎無物。
無論如何,你要做的就只有永遠記住我。
他在床邊站定了,兩人都清楚自己距離對方不過兩步的距離,但死寂仍未打破。
“……誰?”
直到Kurt小聲地問,聽上去像摔碎的瓦片。
Dave沒有回應他,於是便聽到了遊絲般微弱的吸氣聲。Kurt輕淺的呼吸被恐慌打亂。
是因為我想要結束自己的痛苦,是因為我自私地愛你。
Dave猛然上前,鉗制住他消瘦的身體,輕易得不可思議地剝開了那身病號服。
脆弱的人只來得及發出不算大聲的驚呼,半張臉就已被Dave的手死死捂住,恐慌的本能的求救聲全都被擋在了口腔裏,沉悶而顫抖。
他聽著這絕望的呼救聲,完全因此硬了。
他的手伸進剝開的襯衫裏貪婪而色情地感受著每一寸蒼白的皮膚,Kurt仍然在他的手掌之下做出一些對他而言無傷大雅的反抗動作。
當他感覺到兩顆已經硬起的肉粒時,手指便捏住其中一邊大力搓弄,立刻聽到被他壓住的人悶聲尖叫,身體的顫抖蓋過了反抗的動作。
Dave沒有向他過多解釋,性器插入那具瘦弱如幹屍般的軀體的動作簡單如這次強暴行為本身,幾乎��Kurt的身體折起。
幹澀的入口瞬間被突然侵入的異物撕裂開了傷口,粘稠的血液順著臀縫導到床單上。
Kurt的嘴仍然被施虐者的手捂緊,絕望的悲鳴爛在肚裏。Dave的指尖被濕潤的睫毛擦過,那種涼而癢的觸感使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他轉而將Kurt蒼白的腿完全折起壓在胸前,在被血液潤滑良好的甬道裏抽插。他的性器可能已經在脆弱的腸壁上撕開了狹長的傷口,而Dave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個問題。
在Dave不可抗的動作裏Kurt逐漸停止了一切反抗,他似乎是遲鈍於感受痛覺,又像是本就對痛覺敏感的身體對痛覺的感受更為強烈,但自顫抖而蒼白的嘴唇間溢出的只有破碎的啜泣。這是一場安靜無比的強暴。
“Dave……”他細聲叫道,輕淺到就要煙霧般飄散在風中。
他沒有回答Kurt. 他不知道要回答對方什麼。
“好痛……”Kurt說,像是認定了正在對他施暴的人會縱容他的一切無理要求那樣,而不管如何聽去,這樣一聲哀求都像是曖昧的撒嬌。
很好,他沒錯。
Dave近乎窒息地想。
我會縱容他的一切無理要求,即便早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前我就已決心不再縱容。
他仍然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即便他們兩人都已篤定了他的身份。
妥協。妥協。妥協。
縱容他吧。再一次。
已略微出汗而變得濕冷的手撫摸著Kurt的上身,從脖頸到凹陷深得不可思議的鎖骨,到挺立著擦過掌心的乳頭,觸碰過一根根凸起的肋骨。
心臟的跳動急促又明顯,像只隔著一層透明皮膚似的。
他仍在害怕,仍在猜忌,他開始懷疑,他懷疑一切甚至是自己上一秒剛得出的詭辯結論。Dave心想,而他能夠通過這顆這樣跳動的心得出這樣的結論。
Courtney不能。除了他,沒有誰能。
但這又有何用處?
所有他能做的就是現在,讓這場本來就不應發展成強暴的強暴變成合奸——對於這個羞恥的詞語Kurt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去親吻Kurt涼軟的耳朵,舌尖將那個小小的器官濡濕和弄燙,又順著耳根和脖頸的曲線親吻到形狀優美的鎖骨。一切動作都與最初的粗暴的壓制截然不同,而是極盡溫柔,所能做出的最不妥協且毋庸置疑的就是刻印得幾乎深入骨骼的表皮上的吻痕。Dave不在乎Courtney看到這樣的痕跡之後是會氣瘋還是尖叫。他不在乎。也許Kurt在乎,在乎得要死,但他不在乎。
直到Kurt因疼痛而緊繃的身體慢慢軟化,他方才很沉很沉地歎了一口氣。
也許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懂Kurt的一切,但Kurt也不會懂他的這聲歎息。
Dave還是沒有回應Kurt,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嘴唇在一片濃稠的黑暗中找尋到了Kurt的,攫取想要躲閃的舌葉,綿密而緩慢地吻著。
他埋在Kurt身體裏的性器逐漸加快了抽動,鋪天蓋地折磨神經的疼痛中Kurt感覺到了某處被擦過後微弱的快感,他知道那是什麼,卻不知自己是想要躲開還是不躲。
最後他猶豫地選擇了拒絕這種畸形的快感,但Dave顯然也是發現了這處敏感點的所在,每一次的頂弄都會狠狠擦過,讓Kurt悲哀的啜泣聲逐漸變得甜膩。
最初劇烈的疼痛被血液的潤滑淡化,而前列腺處傳來的持續不斷的刺激不僅沒有減弱,甚至在Dave緩慢而準確的頂弄裏被無限放大,撕裂處的尖酸痛感甚至變得像是陪襯,不斷鞭笞他脆弱不堪的感受神經以至於每一次抽插他都會劇烈顫抖。
Dave慢而深地操著他,直到第四次嘴邊泄出細小呻吟後他略微撐起自己的上身,嘴夠到了Dave頸窩後便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最初只是為了壓抑叫床聲的舉動更接近於報復。他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的頸窩上留下了怎樣的齒印,但Dave的反應僅僅是肌肉愈發繃緊了些許甚至於他的牙床因受到過多阻力而酸痛,但操著他的施虐者一聲痛呼都不曾給予,而是無聲地承受,像能承受一切那樣承受。
在他鬆口的間隙,Dave低下頭去吻了一下他的眼皮,無聲訴說著安撫和縱容。這讓Kurt在一片黑暗中臉皮發燙。
“Nevermind. ”操他的人輕聲用氣音在他耳邊說著,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樣安靜地尖叫著丟臉地射了對方一手。
這就是Dave. 他篤定地想,而這是他僅僅如此就無法承受過多的身體完全使他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如果這就是Dave,什麼都沒關係。
*
Dave動作遲緩地打開了門,看清來人之後他開始懷疑是否是睡眠的缺乏使他的大腦給視網膜帶來了錯誤成像。
他像被刺了一下,差一點就要忍不住伸手過去把那個身形單薄的人摟進懷裏,可最終他能做的只有像一具雕塑那樣杵在門口。
“……你他媽的跑哪里去了?Court……你太太滿世界地在找你!”
但兩人都知道,Kurt甚至什麼都不需要說,只消那雙無辜的藍眼睛往上漫不經心地略微一輪,穿過金色亂髮的縫隙間直直投射出無措的目光就夠堵住他的嘴了。
他悲哀的弱點啊。
Dave甚至沒能在這樣的目光下堅持幾秒。他能做的只有洩憤似地歎一口氣,把Kurt放進來。
“對不起。”那個身形單薄並且此刻看起來一頭金髮髒亂無比狼狽的人突然說。
他聽清楚了,但裝作沒聽清楚似的什麼都沒回答,背對著Kurt,給自己桌上這杯深夜的咖啡加糖。
“……都是我的錯。”Kurt說。
Dave忍耐地閉緊了雙眼,他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
一雙細瘦的手臂卻在此時穿過他的腋下在他胸前交叉,用力到瀕死的地步。
Kurt從後方抱住了他,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Dave的耳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輕淺的鼻息,肩膀被Kurt過瘦的下巴壓得微痛。
當他情不自禁地把臉微微往那邊偏去的時候,Kurt蒼白的嘴唇似乎在他的嘴角輕擦而過,嚇得他抖了一下。
太近了。
但Kurt似乎什麼都沒注意到,他安靜地閉著眼,太安靜了以至於像是能讓人為所欲為。
他幾乎紋絲不動,盯著那兩瓣窄小的蒼白嘴唇移不開目光。
吻,直到它們不再蒼白而是嫣紅、泛著水光。
但最終他沒有這麼做。他知道Kurt在此時需要的是一個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庇護所。
也僅此而已。Krist也能做到,但Dave不敢去想為什麼Kurt選擇的是他而不是Krist.
他決定不要想那麼多,而是早點把Kurt安置好。
很明顯這傢伙是從戒毒所跑出來的,身上還穿著那套病號服。
Dave把他抱到浴室,又在浴缸裏把Kurt脫得精光,燈光照得二十四根中至少十六根凸起的肋骨更為明顯和慘白,睡著的Kurt仍然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對正在進行的一切都毫無覺察,甚至鼻腔裏逸出細小的鼾聲。
睡著的Kurt不會動,看上去就像一具剛死去不久的新鮮屍體。Dave成功地用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比喻嚇到了自己。
他的大腦不受控制地給他調出了那個詭異的預言般的夢裏的場景。
他打了一個冷顫。
好吧,Kurt活著,此時就在一個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Dave歎了一口氣,一手抹了香波給Kurt按摩頭皮,一手拿著花灑沖洗揉出的泡沫。
大概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用這麼輕的力度去這樣觸碰誰了,除非那是一只小貓或是Frances.
“你這是在消耗我……”他說,不指望Kurt聽見他這句無奈的又無不縱容的抱怨。
也不知道Kurt是不是聽見了。
給Kurt洗澡的時候他的手抖得無數次他以為自己要把對方弄醒,但Kurt從一開始就似乎睡得無比安穩,只有在熱水灑到大腿內側時會發出黏膩的鼻���,抗拒似地皺起眉頭。
Dave聽著他無意識中發出的聲音,悲哀地感覺到身體發熱並且口乾舌燥。
這沒什麼,Dave. 他對自己說。
你是第一次做這個,但想想Krist,他一定不止一次地處理過一個醉醺醺的或是嗑嗨的Kurt,但那個大家夥一定什麼奇怪的想法都沒有。
為了避免不應當發生的事情發生,他草草洗完了Kurt的上半身,立刻關掉水拿來浴巾擦幹Kurt頭上身上的水珠,又給他套上一件自己的襯衫。
他的襯衫對Kurt來說寬了毫釐。
Kurt濕漉漉的金髮他擦得很仔細,這樣才能避免這個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突然生病的傢伙因此著涼。
於是突然他的嘴唇上平添了柔軟的壓迫感。
Dave嚇得幾乎要向後彈開。他心跳未定地看著Kurt仍然毫無防備的睡顏,強迫自己判定剛才發生的意外只是兩人都無意的事情。
簡直好像那天晚上強姦了Kurt的人不是他那樣。
可那個柔軟的事故就像一顆丟進水裏的寶石蕩起的漣漪。
一只手臂按住了他的肩膀,儘管施與的力量是單薄的,過於驚訝的Dave還是被成功拉扯了過去。
不是意外。
Kurt摁住他的後頸吻了他。
那個在他的嘴唇上留下蜻蜓點水般��吻的人退開了一些,嘴角有笑意,笑意卻達不到眼底。
Dave知道這笑意永遠都達不到眼底。
像是嘲弄,儘管越是嘲弄的Kurt就越是惹人心疼。
“我知道是你。”他悄悄說,像生怕別人聽到那樣似的。
Dave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Kurt的嘴唇又一次貼了過來,這回甚至主動加深了這個吻,舌尖緩慢地掃過他因驚愕而忘了合上的唇齒。
你想幹什麼?
他無聲地問。
求你。
他無聲地想。
停下。停下。停下。
Dave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睫,絕望而又希望Kurt能聽到此時他的心裏不停重複的這些話。
他知道即便Kurt能聽到,也是不會回應的,Kurt永遠在逃避。
停下。停下。停下。
Kurt的舌葉向上勾起,掃過他的上顎。
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以怎樣的心情將Kurt打橫抱起扔到床上,像是對待自己的新婚妻子那樣的方式。
“果然是你。”在他熄滅床頭的燈而溫暖的指尖探入Kurt的襯衫下擺時他聽到對方說,似寬慰又似引誘,帶著噴灑到頸側的殘留煙草氣味的清冷吐息。
停下。停下。停下。
細滑的蒼白皮膚擠壓指尖的感覺喚回了那夜的記憶,頭腦裏不斷響著的警告也從最後僅存的理智變成了無意義的詞句。
這可是他卑微地愛著的人啊。
“Rape me……”Kurt絲絨般的嘴唇停留在他的頸側,若即若離、徘徊不去,呢喃的聲音像絲絲溢出的紅酒,
“Again.”
他的呼吸在瞬息之間變得粗重,他低頭下去狠狠堵住了那張從一開始就在引誘他這樣粗暴對待的嘴,過於深入地舔舐狹小的口腔,幾乎要觸及到軟垂的小舌,直到Kurt後知後覺地自喉嚨深處發出喑啞的呻吟他方才退開一些,啄吻兩片打濕的唇瓣。
“No rape this time. ”他亦然俯身在Kurt耳邊呢喃,而即便是沒有太多照進室內的光線,他也能感覺到Kurt臉上驟然升高的溫度。
Jennifer不知在多久之前曾留了一支護手霜在他的床頭櫃抽屜裏。
Dave借著那點聊勝於無的膏體緩慢地一寸寸打開了Kurt的身體,剛才還主動引誘的人無法再掌握主動權,只在他細長的指尖毫不費力地觸碰到那個甜蜜的點時扭著腰想要躲開。
他需要那種會弄痛自己的、粗暴的性愛,才不會讓他感覺如此窘迫和愧疚,而不是……
Dave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不想讓他如願。
不,太仔細了……
他無意識地緊緊捏著Dave的小臂,卻沒有因此而少發顫一些或停止貓叫似的呻吟。
Dave聽得心猿意馬,笑著又吻了一下Kurt蔚藍的眼睛,顫抖的浸了水汽的睫毛不知所措地搔過他的嘴唇。他感覺得到那顆藍色玻璃珠般的眼球在自己舌尖輕微的壓迫下瘋狂地四處轉動躲避。
“也許這樣弄一會,你就要射了?像上次那樣?”他調笑,而Kurt不堪其擾地一手遮住了通紅的臉。
為何你時而淫蕩如扶桑花,時而又純潔如處子?
“不要弄了……進來……”綿軟的央求從那兩瓣被悄然淌下的唾液沾濕的嫩紅嘴唇間吐出,那模樣幾乎能夠殺死Dave.
這可是他卑微地愛著的人啊。
Dave將手指從已變得潮濕火熱的甬道中抽出,在驚呼中捧起Kurt的臀部自下方直直頂入了最深處。
Kurt發出一聲他聽過最甜美的哭叫,頭顱向後揚起而露出的纖弱的脖頸上粘了汗濕的金髮,他偏頭過去舔掉那些冒出的細汗,同時性器在緊致的甬道裏操著發硬的腺體。
這樣的姿勢能讓他一次比一次操得更深更重,Kurt的臀瓣在他激烈的操弄裏不斷被抬起又放下,撞擊在他肌肉繃緊的大腿上。
也許只有在Kurt被操得目光渙散的時候,Dave才能看到他真正無法自持地沉淪欲望的模樣。
他的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過Kurt滿是情欲色彩的臉,看到那雙躲避自己火熱注視的湛藍眼睛自眼角滑落下越來越多無意識的淚水染紅了被金色睫毛層層覆蓋的眼眶。
“你在和Courtney上床的時候難道也會哭?”他無不��諷地說,回應他的只有Kurt壓抑的啜泣。
他不知道自己在此時提起Kurt那個愚蠢的妻子是想要激怒對方還是激怒自己,像是後知後覺的拙劣報復。
你只是借此尋找流淚的管道吧?
但當對方真正又直視他時,Dave的煩躁和報復心理都消散在了那雙被情欲浸透的濕潤的藍眼睛裏了。
但凡Kurt在被壓著操的時候用這樣迷茫的眼神朝他漫不經心地一瞥,都像是鼓起勇氣後的無辜歉意。
“不是的……”在一片的肉體拍擊聲和耳邊自己的粗重喘息中他找到了Kurt夾雜在短促尖叫間蚊子哼哼似的細聲否認。
“嗯。”Dave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再次固定了Kurt緊窄的臀部接著操他。
“Dave!……啊……我要……”在下意識地哭喊出他的名字後,Kurt努力地想要以手掩口阻止高潮時的尖叫,卻還是洩露了一段甜美的鼻音。
他的精液灑到了Dave的小腹上,讓他陷入既羞於去看又忍不住去看的矛盾中,在被滅頂的快感席捲全身時癱軟在對方懷裏劇烈顫抖,火熱的腸道在一陣痙攣中仍然被迫承受沒有停下的操弄,直到Dave的精液頂著他的腺體打在腸壁上。
Dave知道他是一個輕易會害羞的人,但極少有這樣的機會見到羞恥地被自己操到全身都變得粉紅的Kurt,而他並不想就此輕易放過這個在躁動的夜晚裏來找他操的可愛傢伙。
Kurt肩頭和胸口蒼白的皮膚上浮了一層汗濕的粉,手臂勉強地摟著Dave,幾乎是掛在他身上在餘韻中微微發抖。
當Dave將他複又壓回床上,抬起他早已綿軟的腿將再次硬起的性器頂入穴口時他毫無防備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尾音顫抖的呻吟,不知所措地瞠大了無辜的藍眼睛。
他不記得自己被操了多少次,仿佛身體裏都已被Dave的精液灌滿的時候他哭著失去了意識。
*
同樣的場景。
扳機被顫抖的手指扣動,子彈轟鳴而出。
有血在髒亂的地上和牆上開了花。
一陣要命的下墜感過後,Dave才從再次重演的夢魘中驚醒。而在夢裏已以同樣的方式死去了兩次的人正被遺棄的孩童般蜷縮在他懷裏,渾身光裸,血色自然退盡的皮膚上不甚明顯地分佈著一些或淤青或發紅的痕跡。
右手一直被Kurt枕著以至於發麻到他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但這於Dave而言已不再那麼重要。
他用左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Kurt放鬆的眉眼——真實而鮮活,仿佛這就是無比的寬慰。
仿佛這就是永恆。
Kurt沒醒,卻在他即便是小心翼翼的觸碰下也下意識地扭著臉躲開了,幾乎是往他的懷裏鑽。
他有些惡意地想要弄醒Kurt,往下伸手一直到碰到兩人仍然交合在一起的部位。
他的陰莖就塞在Kurt紅腫的或許已經難以完全閉合的入口裏,將昨晚灌進去的精液都塞在那個狹小的甬道裏。
想到Kurt乖乖讓他插在自己身體裏一整晚,他的陰莖就又有了抬頭的趨勢。
讓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噩夢見鬼去吧。
感覺到已經被習慣的異物又逐漸膨脹到不適的大小,Kurt難受地醒了。
“Morning. ”還沒來得及睜開眼他就聽到了比他的清醒到來得更早的早安,接著是印在額頭上的羽毛般的吻。
他知道Dave的聲音很溫柔。
他知道Dave事實上一貫如此。
也許有幾秒他想要像個孩子一樣假裝自己還沒醒,多貪圖片刻這樣稍縱即逝的溫柔。
他們要面對的還有很多。不是現在,至少不是現在。
“不想醒來嗎,睡美人?”感覺到他的鼓手將臉頰貼在他的側額上,感覺到對方的顴骨因為輕聲的調侃而微微振動。
他哼了一聲,悄悄在Dave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嘴角。
但他忘了Dave的陰莖還塞在自己的屁股裏。
“啊……”當那根已完全硬起的陰莖在他猝不及防之下抽出直到只剩前端時,一聲綿長的柔軟呻吟從他的鼻腔裏擠了出來,尾音的顫抖簡直讓Dave聽得心率紊亂。
就在Kurt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下床的時候,Dave又頂了回去,這次直接撞擊在了已被頂著操了一晚的紅腫腺體上,他的手指立刻下意識地捏緊了Dave的上臂,喉間逸出啜泣的聲音。
這次他射在Dave手裏的精液已經稀薄了不少,Dave把他抱進浴室裏再給他洗一次澡之前又把他壓在牆上操了一次,直到他什麼都射不出來。
“我快要散架了。”他聲音嘶啞地抱怨,回過頭用帶淚的藍眼睛瞪著還不舍得從他溫暖的甬道裏退出的Dave,眼角暈開一圈濕紅。
Dave看他一副被自己的精液滋潤得滿眼春意的模樣,悶悶地笑了,去吻他滾燙的耳廓。Kurt短促地吸了一口涼氣,敏感地縮起脖子躲開他的嘴。
嬉笑,就像一對真正的戀人那樣。
這個突然冒出的想法讓Dave抑鬱地思考為何他總要自找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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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N-AFRAID
KIMETSU NO YAIBA - 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N-AFRAID Mission “Getting involved Along With Your Siblings/Relatives From Now On!?” Part 3.
i.: KAIGAKU, TSUGIKUNI YORIICHI, (AND TSUGIKUNI MICHIKATSU A.K.A. KOKUSHIBO) 猛然查覺自己似乎擁有相對豐富的瀕死體驗。 印象深刻、鮮明的…… 挨餓受凍的幼年。 目睹愛哭鬼遭遇雷擊的驚險瞬間。 首度會見黑死牟先生的場面。 他與腦殘師弟嘗試和好、兩人第一次性交,還有那個智障上一次為他口交……然後、未免太荒謬?竟然選擇在這種時候!精蟲上腦?!分明就是悲劇開幕之前的倒數一二三秒── 事故相當容易發生在轉角。 加班過度、睡眠嚴重不足、精神逐漸恍惚、視線略為模糊;他原先還指望第N+1杯咖啡因,結果熱飲都潑澆於自己迎頭衝撞的男人──WHAT THE、才要咒罵、呃、卻反而被驚嚇一跳?完了。所面對的人物正是「從今天開始與兄弟/親戚和睦相處」計劃的首要目標…… 黑死牟先生的兄弟。 繼國緣壹。 獪岳徹底清醒,並且立刻開始擔憂性命。雖然並不清楚為什麼另外一位繼國先生會出現在鬼氏企業的總公司,但是他知道何謂慘死以及自己即將怎樣慘死、 「……你是新進的上弦之陸。」肯定語氣,並非質疑。繼國緣壹面不改色,從容不迫的。緩慢而謹慎地從懷裡取出花布、 不、不是手帕?而是紋樣如此粉紅系少女心的束口袋、哎!? 「不是吧?」獪岳直覺地說話……啊、瞬間意識到不當對答以及應該由他來��供紙巾或者手帕!急急忙忙、意圖處理狀況── 「不是嗎?桑島獪岳。」肯定自己沒有出錯,於是困惑。 「不是、是、我是、我的意思是、」錯愕,發現鼻涕蟲笨蛋為他所準備的手帕擁有屬於我妻善逸的花色,而且自己居然認為被弄髒了就會有點捨不得…… 看見了猶豫,繼國緣壹倒是乾脆地表明否拒:「沒有關係,淋上咖啡的只是一套普通西裝,沒有特殊的意義,並不需要緊張。」況且真正寶貴的事物都尚未受波及,著實不必心慌:「對於自己是重要的,就細心珍惜著。能夠相親相愛了,畢竟非常難得。」 「我、」將蠢貨的手帕緊握,獪岳從未如此感到尷尬、赤裸、害怕?被看穿、顯得難堪……繼國緣壹與黑死牟先生儘管與生俱來相仿的身形和面孔,氣質完全不同;都會致使他人惶恐,卻是異樣的驚悚……:「請、務必讓我支付清洗的費用,或者、」總之必須賠償,否則……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你可以離開公司了,獪岳。」黑死牟忽然出現在繼國緣壹的後方、出手就掌握住雙生弟弟的肩膀;他向部下展露極為冷酷無情的目光。 「好、好的、我知道了。」獪岳其實並不清楚那是不是被革職的意思,然而他目前也還沒有膽量去詢問上司。即使能夠全身而退,情形不僅非常……狼狽,而且充滿毀滅的意象。 ii.: TSUGIKUNI TWINS (MICHIKATSU & YORIICHI) 在專屬於黑死牟的辦公室裡面,緣壹換上兄長大人備份的襯衫。分離一段時間、久別不見,兩人依然還是對等相同的身材體態;更替為對方的衣褲並不會顯得突兀也沒有任何難處。稍微麻煩的部分則是在於自己不大擅長比較正式的服裝……釦子總是必須重新排扣一次。 「被弄髒了。」巖勝為緣壹重新繫綁領結。他這個天賦異秉的弟弟……不論如何才華洋溢,對於日常生活卻不怎麼懂得仔細打理。 「無妨。兄長大人送給我的木笛並沒有損傷。」更何況只是半杯咖啡,當真無所謂。 「……。」巖勝拿起收藏著木笛的花布束口袋……不禁又懷疑弟弟的品味。 「那是炭吉的妻子、朱彌子夫人為我縫製的,讓我可以將兄長大人的贈禮完好地隨身攜帶著。」伸手、攤開指掌、請求──對於他的兄長。 「哼。娘們的紋樣顏色。」將束口袋扔進一雙等待的手……注視著緣壹如此謹慎地把布包納入懷中、向著心口,巖勝忽然感覺莫名躁動、格外難受。 「兄長大人,煩請您不要過於苛責。」緣壹心滿意足地莞爾著。 「什麼?」陳述事實而已,如何算是嚴厲?巖勝知曉他的弟弟鮮少表露感情。目前卻如此自然地微笑著,實在非常難得。自己肯定又要發癢作噁、之類的,出現生心理反應。 「您的下屬。」撇談他暗自認為桑島獪岳與年少時期的兄長大人有些相像,也的確不需要為了一次意外碰撞就刁難對方,或許反而應該表達感謝?「多虧他的咖啡,現在才有機會……讓我穿著兄長大人的衣物。」 「……。」果決斷定必須吩咐鳴女為獪岳加薪、額外增添獎金。 iii.: KAIGAKU & ZENITSU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愛哭鬼正在廚房裡面處理水蜜桃。那個蠢貨都要先弄爛幾顆果實之後,才可能把盤面呈現得比較完好……實際下廚操作的次數那麼多,十根手指頭還是如此不靈活,真是、不愧就是只學會一種招式的劍士。 獪岳從後向前對著垃圾師弟攔腰環抱。並不訝異自己又再次引發高分貝的骯髒尖叫。笨蛋就是色大膽小。另外的理由……則是兩人才剛和好不久。過往的習慣如今都附有了全新的意涵。他知道白痴可以在遠處就耳聞他的腳步,只是即使現在這麼貼近了,如何優異的聽覺也尚未能夠辨別他的意圖。 「你你你回來了?!」突然被摟住,差點就嚇哭。 「我回來了。」對於腦殘的反應,感覺十分高興。慶幸,並非只有自己膽顫心驚。 「呃、歡迎你回來了。」雖然莫名奇妙,卻不糟糕?但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餵我。」清楚鼻涕蟲的耳朵就是敏感部位之一,獪岳以異常柔緩的語氣、極為貼近的距離,示意。 「喔、」渾身一個顫抖!善逸慌慌張張地抓起一塊果肉── 「先把刀放下。」到底多麼欠缺腦細胞才會手持利刃又餵食水蜜桃? 「啊、」才急急忙忙地先把水果刀放下。 「果然是智障嗎?」嘆息,幾乎就要生氣。 「我就習慣使用右手嘛!」挑選了一塊大小適中的去皮水蜜桃…… 獪岳咬住沾染著果汁的笨拙手指頭,惡意地舔啃了幾遍才鬆口。 善逸還以為自己被奪去了慣用手!?看見指節泛紅、佈滿了牙痕齒印,反而錯愕得發不出聲音…… 「餵我。」進食了,才察覺到飢渴。 「喔、喔、」順服地遵照吩咐,儘管感覺異常恐怖……今天的大哥、實在太奇怪了?! 「我在公司裡想到了你。」有關於死亡、性和暴力,被歸列在某些能夠害他喪命的東西。 「咦?」似乎不應該雀躍,可是卻忍不住歡喜的感覺? 「然後就失業了。」由於一杯廉價的沖泡式咖啡,慘遭辭退…… 「咦?!因為我的緣故嗎?!」善逸產生了被切腹的體悟。 「你個廢物竟然給我準備了你的手帕。」回想起來,就挫敗……自己最後也只是帶著一條具有我妻善逸花色的布料就輕簡地離開。 「那樣子你才不會捨不得拿來使用啊!」因為那是我妻善逸的,所以不值得;如果弄髒了、破損了,那麼也方便獪岳就隨手扔了。 「……設想得這麼周到啊?哈、真是讓人火大。」獪岳提醒自己,他與善逸……才剛和好,兩人還沒有尋找到更加合理的方式來表現雙方如何對於彼此顯得重要……可惡!立刻就變得相當憤怒!抓住金��色頭髮的腦袋、一把將整個人按向流理台── 「等等一下!你忘記爺爺嚴格禁止我們在廚房做愛嗎?獪岳、」臉頰與佈滿了果肉渣汁的砧板互相抵觸摩擦……善逸奮力掙扎!轉頭、面臨刀口?!「啊啊啊──至少讓我把水果刀收起來啦──」 ashes × 《鬼滅之刃》衍生文字創作。原著漫畫參照。平行宇宙設定。角色出格留意。 覺得自己需要繼國兄弟牽連雷兄弟的相關創作。 乖巧的。使壞的。不害怕的。 系列片段:BE GOOD (OR, NOT SO BAD).、BE GOOD (OR, NOT SO BAD)……AND UNAFR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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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演員柳承龍接受《文化日報》訪談
原文:http://www.munhwa.com/news/view.html?no=2019112901031412053001
▲ 正在做白菜煎餅的柳承龍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的幸福來自於他的家人。
柳承龍:「先前我憑藉如斑鳐料理般的強悍角色進入大眾視野,但如今我更追求如白菜煎餅般的細膩演技。」
■ 演員 柳承龍
三十四歲以配角身份初登熒幕 四十多歲憑藉 《七號房的禮物》 等作品聲名大噪
因後輩的玩笑 「成名之後就變了」 遭受惡評折磨 挺過那段艱難的日子後 變得愈加堅韌
明白日常瑣事的意義 最喜歡跟兩個兒子去澡堂搓澡 大兒子上初中二年級,小兒子上小學五年級
相較 「千萬演員」 他更希望被稱作 「天生演員」
用小木錘輕敲白菜內葉使其變軟,塗上裹粉後放入熱鍋中煎至酥脆,一道美味的白菜煎餅就出鍋了。這是演員柳承龍在烹飪嗎?習慣了他在熒幕中展現的霸氣演技和那如同激光般��厲的眼神,難免感覺他全心全意烹飪的樣子有些陌生。他將各種菜餚端上餐桌,端上那張飽含歲月痕跡的擁有古老年輪的原木桌子,然後笑著說:「來!請慢用!」
二十二日,秋日的天空如海般深沉湛藍。我在位於京畿道城南市盆唐区石雲洞 hsoban 餐具店的工作室裡見到了柳承龍。他胸有成竹地站在設備齊全、寬敞明亮的廚房裡,就像一位擁有數十年烹飪經驗的大廚。當被問及廚藝如何時,他害羞地笑著說:「我其實只會在家裡給孩子們煮拉麵。」 到底是演員,只圍上圍裙就能以假亂真。當天的料理其實主要是由 Mrs. Macarons 精心烹飪的。她是讓柳承龍悟出料理樂趣所在的朋友,在社交平台上擁有一百二十多萬名粉絲。
「現在我不時到這裡學習料理。這裡的大廚們說要收我為徒,所以我得更加努力。妻子在家做飯的時候,我為了不幫倒忙,常常不敢靠近。為了有一天能給妻子幫上忙,我得不斷提高我的廚藝。」
我們一邊享受美食,一邊聊起他對演員和父親這兩個身份的感悟。他畢業於首爾藝術大學話劇專業,畢業後長期在大學路的各大舞台上演出。二十八歲那年,他加入 「亂打」 劇團進行全球巡演。五年後他退出劇團,為維持生計打過各種各樣的零工,例如在市場裡搬運白菜。二〇〇四年,三十四歲的他終於在電影 「球愛咖啡屋」 中以配角身份迎來了自己的熒幕首秀。
「回頭再看,我覺得這是一段必經之路。那些無法預知的起起伏伏都成為了我寶貴的經驗。無論多苦多累,我都從來沒有想過放棄表演。我當時確實也很焦急,但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一般來說,付出就會有回報,但表演這件事似乎不完全是這樣,除了努力,它還需要機遇和環境等多種因素的配合。」
當他在无名时期掙扎時,他的大學恩師對他說:「柳承龍是晚開的花。所以不要放棄。」 這個比喻確實非常適合他。
「已故的金教授對站在舞台上的我說出了這番話。我的事業起步於三十歲中期,在四十歲初期時逐漸取得了成功。我覺得我的花開得並不算太晚,因為它開在了合適的時候。我努力了解大眾的想法, 不斷思考我應該具備的專業素養和感恩之情,就這樣慢慢地以演員的身份成長了起來。」
他的花初開於二〇一一年,盛放於二〇一二至二〇一三年。《最終兵器弓》 中勇猛沉著的清軍大將 「鳩信塔」;《我妻子的一切》 中卡薩諾瓦式的傳奇情聖 「張成基」;《光海,成為王的男人》 中氣宇不凡的都承旨 「許筠」 以及 《七號房的禮物》 中溫暖善良的父親 「龍九」 都令人印象深刻。從他內心深處自然流露出的情緒與他飾演的角色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而大眾也終於發現了他的價值。目前他已坐擁四部千萬電影,分別是 《光海,成為王的男人》、《七號房的禮物》、《鳴梁》 及 《極限職業》。
「在對作品的選擇上,有時我也難免過於天真。但這其實是個不斷試錯的過程,總會越來越成熟。我希望我選擇的作品能夠反映出我的人生,因為這些選擇也代表著我當時的想法。我通過票房上的成功獲得了大家的喜愛,於是我就想要嘗試一些實驗性的作品。不過現在我更想接拍觀眾們喜歡的電影,而不是我自己喜歡的電影。所以我總是苦於不太了解觀眾們的想法。這樣的苦惱和票房成績無關,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演員應有的自省。像 『幾部千萬電影』 這樣的衡量標準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他在早期作品中往往以強悍的形象示人。但進年來他卻變得愈加柔軟。他不僅在演技上更為細膩,在生活中也更為溫和。
「演員是一個被動的職業,就如同選擇做什麼樣的料理。比如,今天我們做了味道細膩的白菜煎餅,你只有反復品味,才能體會到它深藏的精妙豐富的味道;但以前我們可能會做味道非常強烈的斑鳐料理,你一下子就能感受到它撲鼻的氣味。過去我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可能一直如同味道強烈的斑鳐料理,因為我確實也是通過強悍的角色進入了大眾的視野。不過,雖然以前的我往往會展現出激光般凌厲的眼神,現在的我卻追求一種自然的表演,一種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演痕跡的表演,就像白菜煎餅一樣(笑)。我的生活也變得柔軟了起來。如果堅硬的石頭直接相撞,它們會被撞成碎塊。但如果你將石頭放入水中,它們就會變得溫和圓潤。我周圍有很多互相照顧彼此、共同追求幸福的人,這些人正是讓我變得不再堅硬的水。我在事業上的花開得比較晚,我領悟幸福之道的過程也比較久。」
他總是從家庭中汲取能量、收穫幸福。
「我的能量之源就是我的家人。當然,工作和信仰也很重要。我的兩個兒子現在分別在上初中二年級和小學五年級。每當看著他們,我都會覺得特別神奇,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雖然他們的成長過程也絕不讓人省心,但是我對他們的愛卻始終如泉水般不斷���湧。我們父親那一代人為了養家糊口、供孩子上學,總是在外奔波,所以我以前一直習慣於生疏的父子關係。但隨著生活慢慢變好,我無需再像父親那樣終日勞碌,於是我開始重新審視那樣的父子關係。現在,我最喜歡和兩個兒子去澡堂搓澡,真的非常開心。」
同行們都說他是一位細心體貼的演員,總是把大家照顧得很好。但這樣暖心的他卻也曾遭受傷害。幾年前,原本關係親密的後輩在綜藝節目中說他 「成名之後就變了」,這讓他深陷惡評漩渦。「傷口愈合後,我變得比原來更堅韌了。這就好比運動的時候會感到肌肉酸痛,但肌肉也會因此變得更加結實。現在的我會虛心聆聽各種各樣的聲音。有些事情在痛苦掙扎過後就會有所好轉,但有些事情卻沒法通過同樣的方式解決。我覺得我現在已經知道該怎麼面對不同的事情了。」
在結束網飛系列劇集 《李屍朝鮮第二季》 及後輩演員趙恩智的導演處女作——長篇電影 《嘴巴不可以(暫譯)》 的拍攝後,他又投入到了音樂電影 《美麗人生(暫譯)》 的拍攝工作中。當被問及是否有意挑戰不同類型的作品時,他回答說:「溫暖的電影總是很吸引我。」
「這些作品雖然題材多樣,但都反映了日常生活的美好。『嘴巴不可以』 表現了愛的不同形態。『美麗人生』 則傳遞了對珍貴的生命和體面的死亡的思考。」
他希望自己的名字前能被冠以 「天生演員」 的稱號。
「相較其它華麗的辭藻,我更喜歡被稱作 『天生演員』。我希望我是一名 『天生的演員』 和一名 『天生的父親』。有時候事情少了,聯絡少了,不免會有些寂寞。所以我很敬佩那些雖然上了年紀但卻仍然活躍在一線的前輩們。」
▲ 把各種料理端上餐桌後,柳承龍將牡蠣湯盛入碗中。
「畫畫,做木工,旅行……為了表演進行的排毒」
柳承龍熱愛旅行和繪畫,還迷上了做木工。當被問及這些愛好是否是他緩解壓力的方式,他卻說這是為了表演進行的排毒。
「表演本身並不會給我帶來壓力。實際上,我覺得與其把注意力放在所謂的表演的壓力上,不如專注於放空自己。每當我觸碰樹木或是其它與大自然相連的東西時,我的心都會變得平和寧靜。旅行也好,畫畫也好,做木工也好,其實都需要強烈的熱忱,並不像看起來那樣輕巧。」
他的旅行地主要在國內,每次旅遊都會帶上家人。
「我喜歡說走就走的旅行,沒有計劃,也不會提前確定住處。但如果要去國外旅行的話,就必須做好周密的準備。我已經把我未來想去的地方寫在了清單上。我特別喜歡自然景觀。我打算去紐西蘭,也想去俄羅斯看極光。我想乘著列車橫穿西伯利亞。冰島有些太貴,俄羅斯性價比很高。另外,我還想去美國约塞米蒂国家公园感受大自然的雄奇壯麗。一個人旅行沒有意義,應該和家人一起出發。」
他熱愛大自然,常常會用水墨畫表現自然風光。
「大兒子在畫畫方面有些天賦,我倆經常一塊兒畫。我比較擅長水墨畫,但他喜歡用細緻的筆觸描繪都市的建築。我們還經常一起去畫廊。欣賞畫作的時候,我也能找到關於表演的靈感。」
他將親手製作的原木砧板送給朋友。
「這是飽含我心意的禮物。打磨原木,使其顯出原本的色彩,這正是木匠的樂趣所在。用砂紙研磨過後再給木材打上油,深藏其中的歲月便會逐漸升騰。那種味道非常迷人。」
▲ 為柳承龍準備的忠清道料理:牡蠣湯、蒸鱈魚、燉豬排和豆渣火鍋。
■ 為柳承龍準備的忠清道料理
Mrs. Macarons 為來自忠清道舒川郡的柳承龍準備了一桌忠清道料理,包括牡蠣湯、蒸鱈魚、燉豬排和豆渣火鍋。把產自瑞山的天然牡蠣在鹽水蘿蔔泡菜醬中蘸一蘸,牡蠣就帶上了酸甜可口的味道。搭配梨絲咀嚼美味的牡蠣,口中瀰漫的香味讓人沉醉。柳承龍品嘗著美食,不禁連連稱讚。在蒸鱈魚中加入青陽產的辣椒,仿佛嘗到了故鄉的味道。這樸素可口的料理,似乎正是柳承龍演技的生動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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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屆中日青少年書畫音樂交流大會日本福岡5日4夜文化交流團
活動背景:中日兩國政府將2019年定為"日中青少年交流促進年"。此次交流大會旨在在構建兩國青少年的友誼,並透過藝術及文化交流讓青少年體驗當地文化以及宣揚和平精神。交流大會中的書畫獎項將由各官方及各中日友好機構代表成員親自頒發,日中兩國各地將派出不同年齡層的表演隊伍相互觀摩交流。是次項目是高規格的官方活動,並獲中國外交部及日本外務省全力支持。國家的官方網頁及日本當地的新聞放送社均會報導此難得的中日友好青少年交流盛事。
活動日期 : 2019年8月18日至22日 (五日四夜) 活動對象 : 4 – 18歲對藝術及表演有興趣的學生 參加資格:1)港澳區書法、繪畫「佳作賞」入選者及其隨行家庭成員。 2)港澳區青少年兒童表演隊伍及其隨行家庭成員。 費用:每人港幣$18,500 (費用包括機票、住宿、部份膳食、交通、入場門卷、活動材料)
行程亮點
代表香港出席在日本舉行的書畫比賽頒獎典禮/交流演出
正宗日本和服(浴衣)穿著體驗
親自製作獨一無二的陶瓷
體驗日本傳統茶道 ‧ 品嚐高級綠茶
參觀福岡亞洲美術館
金鱗湖畔戶外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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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
Day 1 (18/8) 抵達福岡
香港->福岡
出發日期 : 8月18日
航班 : 港龍航空 KA 380
香港國際機場出發時間 : 10:50am
飛行時間 : 3小時40分鐘
到達福岡時間 : 03:30pm (日本時間)
福岡 (Fukuoka) 位於日本群島的西南部的九州地區,氣候溫暖,風景美麗,交通便利。九州地區九包括福岡縣、大分縣、長崎縣、熊本縣、鹿兒島縣、宮崎及佐賀縣等7個縣。福岡市為九州的第一大城市,也是九州經濟、娛樂的重要核心,人口約150萬。它在1997年、1999年、2000年被亞洲週刊連續3次評為“亞洲最佳城市”!在2015年發行的《MONOCLE》雜誌「宜居城市排名」中,福岡位居世界第12名,是亞洲第2。在眾多中國、韓國訪日遊客的調查中滿意度為列日本全國排名第一。
福岡市是一座非常緊密凝聚而有活力的城市,無論居住與工作地點,以及娛樂等設施都相當鄰近。福岡擁有出發與到達航班數量名列日本前茅的福岡機場,機場距離市中心相當近,從福岡機場到博多車站,搭乘地下鐵僅需5分鐘時間。
福岡市飲食文化豐富,擁有全日本第一的大排檔,入夜後在路邊過百間的大排檔(屋台)可品嚐全國知名的博多拉麵(豚骨拉麵)、海鮮料理、碳烤雞肉串、牛雜火鍋等等。行程中已預留了兩晚讓大家盡情享受福岡處處不同的地道美食。
福岡的自然景觀得天獨厚,青蔥的山巒環抱著福岡的市區,從市中心稍微往外走便看到美麗的博多灣。市內更有數個大型公園,如海中道海濱公園、大濠公園及舞鶴公園等,一整年都能欣賞到各季節不同的鮮花,四處皆有青山綠水的美麗景觀相伴,是少數能夠讓都市人接觸大自然景觀的美麗城市。
抵達福岡後將安排團員到達酒店,首三晚將入住福岡市蒙特埃馬納酒店或同級酒店。酒店位於福岡市中心天神地區,交通十分便捷。鄰近天神區的屋台大排檔,大家可輕鬆步行前往,體驗當地地道美味的飲食文化。
福岡蒙特埃馬納酒店 Hotel Monte Hermana
地址:福岡市中央區���邊通3丁目4-24
Day 2 (19/8) 第一站 - 到訪福岡亞洲美術館 Fukuoka Asian Art Museum (FAAM)
福岡市博多區下川端町3-1 博多河畔城7和8 樓
福岡亞洲美術館位於博多Riverain內的河濱區內的River Rain中心大樓。美術館於1999年開幕,是現時世界唯一有系統地收集和專門展出亞洲當代藝術作品的展覽館,同時也會邀請亞洲的藝術家和研究者進行美術交流。美術館收藏了亞洲23個國家和地區大約2900件美術作品,在世界上是僅此一處!亞洲的近現代美術既不同於西洋美術,也有別於日本的傳統文化,擁有自己獨特的魅力。美術館自開設以來,每三年舉行一次「福岡初・福岡發」的“福岡亞洲藝術三年展”,受到國際上很高的評價。
(鳴謝Japan Discovery相片)
亞洲展廳 - 系統地展示及介紹亞洲近現代與當代藝術的發展。館藏品無論在質還是量上都堪稱世界頂級。
藝術咖啡廳 – 是一個可以享受藝術、咖啡與書籍的開放空間,並提供約一萬本與亞洲、藝術相關的書籍和雜誌予到訪者免費閱覽。
兒童角 - 為孩子們設置的專用空間。備有鬆軟的沙發和座墊可供休息。同時還為孩子們準備了各種形狀各異的積木及亞洲國家的兒童繪本等。
精品店 - 陳列許多原創商品或相關出版品,以及亞洲各國風情的小商品及生活雜貨等。
Day 2 (19/8) 第二站 - 出席第22屆日中青少年書畫音樂交流大會
Acros (アクロス) 福岡交響音樂廳 (福岡縣福岡市中央區天神1-1-1)
中日青少年書畫音樂交流大會創始於1997年,由九州日中文化協會創辦,今年是第22屆。日本前首相村山富市、鳩山由紀夫以及著名的中日友好人士白西紳一郎擔任此活動的相關職務,活動久負盛名,影響力大。活動獲中國外交部及日本外務省全力支持,是日本與中國青少年文化藝術交流的重要活動平台之一。
(アクロス) 福岡交響音樂廳 - 位於福岡都心「天神」地區,是一個國際・文化・情報的交流中心。音樂廳約有 1800 個座位。而館內還有多功能的展示廳,以及常設展示福岡傳統手工藝品的美術展覽廳。
第22屆日中青少年書畫音樂交流大會執行委員及資料
今年的交流大會將於八月十九日下午1時30分假アクロス福岡交響音樂廳舉行。大會將邀請中國駐福崗領事及各友好縣、市支持機構的代表頒發証書予中日兩地書畫得獎的青少年及兒童,節目中不乏中曰兩地青少年及兒童的精彩表演。
去年頒獎典禮中石原進委員長頒發獎項
去年頒獎典禮日本國會議員鬼本誠先生頒發獎項
來自中國各地每年均有超過幾百位青少年及兒童參與這個書畫交流大會盛事,兩國在近年更派出不同的音樂、藝術表演隊伍在交流大會中演出,讓兩地青少年及兒童相互欣賞彼此文化藝術及進行交流。
去年香港得獎者在典禮中上台領獎的一刻讓人感動,在數百位從中國、日本各地遠道而來的參與者及多位重量級嘉賓面前領獎可謂意義非凡。領獎的青少年及兒童來自各個年齡層面,可見藝術的鍾愛及溝通無年齡的界限。
香港隊成員大合照,出席的香港代表團團員難掩興奮又自豪的心情。
大家對陌生的日文獎狀感興趣,懂日文的團員即時為大家充當翻譯。(這張得獎名字給小編去掉了)
會場中展出過百件兩地青少年兒童的作品。
大會活動另一亮點就是兩國各地青少年兒童展現出不同的藝術文化的音樂、舞蹈的表演。充分體現兩地孩子的多元及獨特的文化氣質。十幾支隊伍的出色表現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為交流大會帶來活潑的火花。
去年開幕式有來自中國汕尾義興的龍獅團表演傳統的南獅技術
日本學生的歌唱演出
日本學生的舞蹈演出
中國學生的舞蹈表演
香港學生的舞蹈表演
全場躍動起來的熊本熊Kumamon現身歡迎大家!
在表演隊伍的精彩大合照中不難發現「熊本熊」及熊貓“東東”的位置。
Day 3 (20/8) 第一/二站 – 分組進行文化體驗項 一) 日本陶瓷製作
陶瓷二字,包含了陶土製做較粗獷的陶器,及以瓷土或高嶺土燒製,顏色細白而密度及硬度較高的瓷器。日本 47 個縣中,各出產不同的陶瓷食器。因為陶瓷都是取當地陶土或瓷土燒製,故大多以「產地名+燒」來命名,名稱如「伊萬里燒」、「唐津燒」、「美濃燒」等,都是以這個方式來命名。
要認識日本陶瓷,且由三大名陶開始:佐賀縣的有田燒(亦即伊萬里燒)、岐阜縣的美濃燒及愛知縣的瀨戶燒。
「 九州陶瓷之鄉」佐賀縣,孕育出「伊萬里・有田燒」、「唐津燒」等等陶瓷珍寶,以及一代代的陶瓷藝術巨匠。而「有田燒」是指出產於佐賀縣有田町一帶的瓷器。從前「有田燒」都是經由伊萬里港輸出到歐洲及日本國內各地,因此「有田燒」又被稱為「伊萬里燒」。
有著4百年歷史的有田燒是日本代表瓷器之一,亦是日本歷史上最早的瓷器。由中國(景德鎮)及朝鮮傳入的製瓷技術發展出來的有田燒,以其以青花瓷、猶如透明的漂亮白瓷、色彩絢麗纖細的彩繪等燒製技術,為瓷器界定下新的美學標準,聞名世界。
學員將到訪其中一個位於福岡廣場的陶瓷工作室,親身體驗並親手製作出獨一無二的陶瓷。
Day 3 (20/8) 第一/二站 – 分組進行文化體驗項 二) 和服(浴衣)體驗
和服是日本的傳統服飾,現今日本人大多在重要場合時穿著,例如:成人式、茶會、婚禮…等,看似簡單的和服其實大有學問。浴衣為夏天時的和服,差別在於浴衣是以棉質布料製成,材質輕便較為清爽涼快,衣袖也改為直線式的衣袖。日本人通常會在花火大會或是盂蘭盆會中穿著浴衣。
穿著和服地點落在歷史猶久的大濠公園附近。大濠公園對許多福岡市民來說就像是城市裡的綠洲,自開園至今約80年,曾歷經許多歷史的變遷,如今已是大部份福岡縣民的休憩最佳場所。 穿好和服後就是大家手機瘋狂拍照的時候!:D
這兩年的學生穿起和服多漂亮!
Day 3 (20/8) 第三站 – 閒逛福岡OUTLETS瑪麗諾亞城
行程中總不忘抽點時間去逛逛Outlet。這間大型商場於2000年開幕至今,屬於九州品牌暢貨購物中心,以開放建築格局分為三大區域,大家想得到的時尚品牌、運動、居家生活、戶外休閒、文具等都能在這裡發掘到。從時裝、運動服飾、家品、室內用品等不同類型的店舖都有,總共約有170間。
摩天輪這棟(Marinoa Side) 1樓有小遊戲區,2樓還有電動遊戲場。 不喜歡購物的你又可以去這區逛逛 。
Day 4 (21/8) - 第一站 - 前往八女茶之文化館
位於八女市的茶之文化館的館內寬廣舒適,在這裡能看到玉露茶的介紹、各種日本茶的聞香、體驗茶文化並了解茶的製作過程,二樓也有茶室可以參觀,習得許多茶知識後還可以到喫茶區品嚐茶類餐點、品茶。文化館提供八女茶工房做體驗,姑綠茶的製作(石臼輾抹茶、烘焙茶、綠茶)、品茶會(闘茶会)、沖泡茶方式體驗(お茶の淹れ方)、和菓子的製作(和菓子作り)。
學員此次會體驗當地的茶道及品嚐「八女傳統本玉露」茶葉的綠茶。品嚐最高級綠茶的滋味。愛喫茶的人就不能錯過!
Day 4 (21/8) - 第二站 – 前往大分縣由布院童話村 - 漫步英國童話小鎮
金鱗湖是位於日本大分縣由布市湯布院町地區由布院溫泉旁的一個水池,面積0.8公頃,週長400公尺。由於在早晨池面常出現晨霧,成為代表由布院溫泉的景觀之一。 由於位於由布岳山麓,因此也有「岳下之池」、「岳下池」的名稱;在1884年儒家學者毛利空桑在此見到夕陽照射反射出像魚鱗的金色光影,便取了「金鱗湖」的名稱。
從湯の坪街道一直走到金鱗湖,沿途都有各色各樣特色的小店,而且都是日本傳統建築,大家在這裡可以發掘到很多日式雜貨、特色小食、精緻紀念品,許多更是由布院限定的。走到金鱗湖之前,會經過這個以英國主Cotswold童話鄉鎮小鎮為建築藍本的Yufuin Floral Villalge。在這個美麗輕鬆的英式小村莊裡,到處都放滿了可愛的佈置,村裡有很多特色小店、博物館、足湯、精品及服飾店及餐廳等等。有些店館還飼養了可愛的貓頭鷹、松鼠及兔子。
村內到處都散發著英式歐洲小鎮的味道。
金鱗湖畔戶外寫生體驗
景色優美的金鱗湖是來由布院必遊景點之一,聽說湖水很奇特,西邊會湧出溫泉,東邊則是湧入淡水,也因為有這樣的溫差,所以清晨的金鱗湖很容易會霧氣飄渺,是最夢幻的畫面。
坐在湖畔旁嘗試把所見的美景畫下來,或把美好的回憶描繪在自己的Art Journal與日記裡又是一件樂事。
Day 4 (21/8) - 黃昏前啟程前往別府 - 入住杜之湯度假村
Morinoyu Resort 度假村位於別府,距離山地獄(Yama Jigoku)不到 1.2 公里,距離別府地獄(Hells of Beppu)1.3 公里,鄰近地獄蒸氣料理工房鐵輪(Jigokumushikobo Kannawa)等景點,酒店設有全方位 SPA,並提供水療養生中心、免費 WiFi、溫泉浴場和免費接駁車服務。
Day 5 (22/8) - 第一站 – 參觀太宰府天滿宮
地址: 福岡縣太宰府市宰府4-7-1
太宰府天滿宮是供奉著被稱爲學問之神的菅原道真公,雖然供奉道真公的神社在全國約有12,000社,但其中「太宰府天滿宮」是被當做天神信仰的聖地。爲祈禱考試合格、學業有成的參拜者整年絡繹不絕。
前往「太宰府天滿宮」會經過「太宰府天滿宮表參道」這條熱鬧的街道,道路盡頭就是「太宰府天滿宮」。這條表參道雖然不長,但卻有非常多特別的地道小吃!如圖中有梅花圖案的經典糕點小吃「梅枝餅」,它在太宰府隨處可見。相傳在千年前的平安時代,一代文人菅原道真因受讒言迫害而被流放至太宰府。道真公並不適應當地的生活,一名老婦好心地做了插上梅枝的烤餅送給道真公吃,便成為了今日「梅枝餅」的由來。
前往天滿宮的參道上還能看見許多石造鳥居,以及由國際知名的建築大師隈研吾所打造出的星巴克概念店,木頭交錯的設計,成為大家的朝聖地之一。
到達太宰府後很多人會摸一下「御神牛」像的頭部,相傅撫摸御神牛像的頭部便能得到智慧。主殿兩旁有各式各樣的御守賣,最多當然是祈求學業順利、考試合格的御守。每年約800萬人到此參拜祈禱學業順利、金榜題名、工作錄取及升遷考試順利。
「太宰府天滿宮」充滿著歷史悠久日本傳統文化特色,宮內四季有不同豐富景色,是一個很值得遊覽的地方。
參觀完天滿宮,我們便啟程回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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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日期 : 8月22日
航空公司資料 : 港龍航空 (航班編號:KA 381)
福岡機場出發時間 : 4 :40pm
飛行時間 : 3小時35分鐘
到達香港時間 : 7:15pm
期待與大家一起踏上這個獨一無二的福岡深度文化交流之旅!
查詢:香港藝術交流協會 電話:2370 1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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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台18觀光軸線】嘉義親子景點體驗推薦
說到台18線大家可能很陌生,它的另外一個名稱阿里山公路,大家應該就很熟悉了,今天Sky就帶大家走訪台18線,品嘗阿里山咖啡、茶葉和茶葉風味餐,走!出發! 嘉義台18觀光軸線||介紹 嘉義縣文化觀光局重點輔導的「嘉義縣阿里山台18產業觀光協會」,透過成立協會包括食、宿、遊、購業者,整合阿里山台18線特色觀光業者, 在理事長黃昶豪的協助,推出精彩豐富的套裝活動,讓遊客可以認識體驗台18線. 嘉義台18觀光軸線||行程 嘉義高鐵站>益品湘茶莊(手洗愛玉體驗+茶席+品茶體驗)>生力農場(茶園導覽+用餐)>十字鳴心咖啡(咖啡品評)>櫻田農場>仁義湖岸大酒店 益品湘茶莊(手洗愛玉體驗+茶席+品茶體驗) 【益品湘茶莊】成立於2012年,由二代茶農陳浩然所創立,其豐富的製茶經驗,以及對茶的喜愛與要求,是給顧客最好品質的保證,更榮獲數十座茶葉評比特等獎,也就是所謂的冠軍!早期主要都是批發為主,零售為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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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情更深(上)
編者按:
恩愛一輩子的屠曉玲和杜子安馬上就要迎來結婚四十週年的紀念日,屠曉玲在暗自期待杜子安給她像往年一樣送出驚喜,杜子安卻日日如常,似乎毫無準備。紀念日當天突如其來的變故,是事出有因,還是虛假夢境?小說情節真真假假,主角的真感情卻流淌滿溢。作家楊秋生嫻熟的寫作,讓故事起伏有度,令讀者的心也緊緊跟隨。
作 者:楊秋生
❀離結婚40週年紀念日不到一個禮拜了,往年這個時候屠曉玲的先生臉上總是滿溢著神秘的、喜孜孜的表情,時不時地用著看似不經意卻隱藏不住的喜悅,以實在不怎麼高明的演技窺視著她。屠曉玲也假裝沒看見,完全不當一回事地照樣在先生面前晃過來走過去。她早就習慣了這個老實巴拉溫柔如冬日暖陽,貼心似夏夜涼風的杜子安,每年一到這個時候都會玩一趟類似的神秘遊戲——在結婚紀念日當天送給她一個驚喜。她其實心裡是十分期待的,想著今年的結婚紀念日,不知道杜子安會送給她什麼樣的驚奇禮物?退休後杜子安突然對烹煮咖啡產生興趣,買了各式各樣的咖啡機與咖啡豆來研究如何煮出最理想的一杯咖啡。經過無數次的實驗,終於摸出訣竅來,從此屠曉玲都是在濃郁的咖啡香味中醒來。結婚紀念日越來越逼近,可是屠曉玲卻完全看不出杜子安有什麼動靜,心裡頭有點納悶。然而生活一切如常,每天早晨,咖啡仍然飄著香,屠曉玲也聽得到杜子安躡手躡腳地在廚房裡忙碌的聲音。她起身至餐廳,桌上已擺好烤得熱呼呼的吐司,洋火腿、起司、荷包蛋加上一盤水果,豐盛的早餐,似乎仍舊一再宣示這是一個親愛而溫暖的愛心情人餐。兩個人仍是固定雙手張開報紙專注地閱讀,偶爾放低一邊報紙報告一下新聞大發現,或者值得討論的文章。
一到七點五十五分,杜子安就會出門,和屠曉玲的堂哥屠志明到離住家只有幾步路的高中網球場打網球。回來的時候,杜子安還是會順便帶些外賣的菜回家,兩人吃完,就各做各的事,睡個小小的午覺,然後杜子安去做院子,屠曉玲彈一會兒琴就準備晚飯。每一年儘管杜子安隱藏得很好,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甜蜜的、喜悅的氛圍在他們之間流轉,但是今年在他們之間似乎少了些什麼?空氣裡充滿了懸疑的氣息,屠曉玲忍不住想,是杜子安忘了?還是他隱藏得太好了?屠曉玲完全看不出蛛絲馬跡,毫無頭緒,只能悶悶地想今年的結婚紀念日,會是一個意外的大驚喜嗎?那個時候正是夏末,最熱的時侯。加州自從二月以來沒下過一滴雨,才五月就斷斷續續出現大大小小的野火,之後山火一路蔓延焚燒越來越熾烈,蹦斷的樹木帶著火苗飛躍過河水,以燎原之���從這州一路燒到另一州;燒毀森林吞噬木屋,甚至捲向平原,東西相合。兩三個月下來只見濃煙蔽日遮天,滿天紅彤彤的,連太陽都是血紅色的,猶如世界末日,讓人沒由地不安起來。那天屠曉玲感覺身子有些熱,較平日累些,想著,大概是山火的關係。晚上草草吃完晚飯,她交代杜子安幫忙收收廚房就到臥房休息了。
❀結婚紀念日那天,天色濛濛,時間彷彿都停滯不前了,屠曉玲悠然醒來,已經有點晚了。而她驚異地發現竟然沒有聞到咖啡的香味。她不免想,大概是因為起來得太晚的關係,香味早已散去。她怎麼會睡得這麼久?空氣中凝結著一股清冷,她感覺哪裡不對,驚坐起來,睡意全消。愣愣地呆坐,忽然想起今天是結婚紀念日,也許杜子安是要帶她到市中心專為餐廳打造的室外餐飲區去嚐新呢,想著,屠曉玲搖搖頭,嘲笑起自己來,真是太緊張了。她起身梳洗,換好衣服走到餐廳。意外地,餐廳窗簾仍是閉著的。她走過去拉開百頁窗簾,帶著淡淡橙色的陽光穿透進來,在木質餐桌上印著條狀的圖形,形成一種懷舊的情調。桌上空空的,沒有咖啡,沒有吐司,沒有洋火腿,也沒有起司和荷包蛋,卻有著一張字條。屠曉玲拿起那張紙,順便開了燈,才看清那張紙上面是杜子安的字,寫著:我們離婚吧!「離婚」這兩個字她明白,可是屠曉玲此時不明白離婚這件事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這絕不是開玩笑,但她真不明白怎麼回事,呆呆地站在那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什麼?為什麼?她想得頭痛欲裂,仍想不明白。屠曉玲責怪自己偏偏晚起,如果她今天比杜子安早起,又會是怎麼樣的光景?她不能想像,杜子安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杜子安是個思慮周到,非常謹慎小心的人,疫情兩年半,不是非要親自出馬的事,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出門的。唯一的例外,就是禮拜六的早上仍然會和屠志明打網球,理由是空氣流通、又能曬到太陽,還能健身,何況一個禮拜只打一次。兩人打完球會帶外賣回來,堂嫂鐘慧英到時間就會帶些水果或點心過來。四人坐在後院荷花池旁邊的涼亭,高高興興、熱熱鬧鬧地享受最快樂的每週聚會。這個步步都要精心計算小心翼翼的人,會到哪裡去呢?陽光從牆邊一吋一吋地侵略進屋,透過窗戶照在厚實玻璃墊的餐桌上,顯得格外地亮,那張字條反倒看不清了。屠曉玲焦急起來,穿上鞋子就往網球場走去。外頭陽光已經很烈了,照得褪色的柏油路白花花的一片,她看得頭都有一點暈起來。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整個空氣似乎都凝結了,她像是被罩在一個真空的無聲的世界。她的頭開始痛起來,走起路來很吃力。
好不容易走到轉角,那個有著日本式圍牆的人家,一棵紅色的日本楓像彤雲一般露出圍牆來,圍牆上爬滿著凌霄花茂盛的葉子,葉子中開滿了橘紅色的凌霄花,生氣蓬勃,充滿夏日風情;圍牆外靠馬路邊轉角一棵高大如華蓋的合歡,開得歡天喜地地,淡紅色的扇形絨縷煙霞一般。再過去的藍花楹一樹紫花已落滿一地,浪漫中帶著淡淡的哀傷。屠曉玲沒有再往前走,就站在樹蔭底下遠遠望著網球場。偌大的網球場空無一人!心底一絲絲的希望完全落空了。屠曉玲折身欲返家,一陣暈眩,一時之間竟然失去思考與認知的能力。她佇立在一片紫色的煙霞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恐慌起來,突然意識到杜子安不在身邊,自己連方向都弄不清。正心慌著,屠曉玲忽然看見杜子安在合歡樹的另一頭等她,她驚喜地嗔罵自己:儘管杜子安老實規矩認真,有時卻是個愛逗弄她的頑皮大男孩,尤其每年的結婚紀念日,總要搞出一些花樣來。或許是疫情嚴峻居家避疫久了,難免覺得苦悶無聊,所以想辦法變個新花樣吧。什麼離婚,八成是杜子安結婚紀念日開的大玩笑!這麼一想,屠曉玲心情開朗起來,急急朝杜子安奔過去。一陣風吹來,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葉子,金閃閃的斑爛碎金灑滿一地,又是一陣暈眩,待屠曉玲回過神來,杜子安不見了。他一定是轉身折回家了,屠曉玲這麼一想,忽然認出回家的路來。身子有些輕飄飄的,屠曉玲想,大概是天太熱了吧。回家先喝它一大杯冰涼涼的西瓜汁,讓體溫下降才行。西瓜汁是昨天打好的,杜子安夏天打完網球一定要喝的。
屠曉玲回到家,寬敞的門廊不像有人走動過。客廳、飯廳、臥室、甚至浴室都沒有杜子安的影子。從白燦燦的外面進屋,覺得空無一人的屋子特別陰沈。她走到家庭間,那把杜子安最愛坐的沙發躺椅,輕緩地搖晃著——杜子安回來過!屠曉玲急忙奔去院子,也許杜子安在修那棵講了好久卻一直還沒動手的檸檬樹。太陽耀眼,一股熱氣襲來,屠曉玲一陣天旋地轉,幾乎昏過去。院子裡沒有杜子安的身影。她回到屋子裏,一片死寂,彷彿聽得到時間移動的聲音。屠曉玲不得不躺下來,躺在那把還在搖晃的沙發躺椅上。大概是杜子安剛才坐過,她還感覺得出他的體溫。疲乏感漸漸爬上身來,眼睛乾澀像哭過似地。屠曉玲只覺疲憊至極,只想好好躺一會兒。
❀屠曉玲被均勻的呼吸聲音吵醒了,杜子安睡在她身邊,胸口穩定地上下起伏地一呼一吸著。屠曉玲小心翼翼地翻過身來,怕床晃動會弄醒杜子安。屠曉玲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杜子安,近幾年杜子安頭髮掉了不少,顯得額頭變大了,疏朗的眉毛似乎較年輕時淡了一些,密密長長微翹的眼睫毛也好像稀疏了一些。眼皮的皺摺多了一層,下面的眼袋浮了起來。一樣的清俊,歲月畢竟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也賦予他更濃的書卷氣息。那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一陣飢腸轆轆,屠曉玲忽然想起來今天是他們結婚40週年紀念日,難得她比杜子安起得早。突然一個念頭閃上來——如果她今天比杜子安早起,那麼杜子安留下離婚字條又是怎麼回事?屠曉玲腦袋一片混亂。她想弄清是怎麼回事?輕輕地,極其輕輕地把手放在杜子安的手背上。嗯,暖暖的,她確定這不是在做夢——那麼杜子安的消失,還有餐桌上的那張字條是怎麼回事呢?應該是夢吧。多可怕的夢!怎麼會做這種夢呢?可能是這次結婚紀念日杜子安一直沒動靜的關係吧,如果杜子安真的從她的生活中消失,她還會是她嗎?她想都不敢想。幸好只是一個夢,屠曉玲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夫妻兩個能夠並肩躺在一起,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她任由肚子發出鳴叫也不肯動一下,她想守護著杜子安。忽然門鈴聲大作,屠曉玲整個人驚跳起來。心裡忿忿地罵著:什麼人一大早就狂亂按電鈴,真怕把杜子安給吵醒了。她氣得掀開薄被子,忽然發現她不是睡在床上,而是歪在躺椅上。這一驚非同小可!摁門鈴的聲音換成一陣狂亂的敲門聲,把她已經混亂的思緒更是攪成一團漿糊,沒法思考。這幾年自從假扮水公司,或者電力公司工人,進行實質進屋搶劫的事件發生過幾次後,基本上他們夫妻是從來不應門的,外頭的人等上一陣子,總會知難而退。屠曉玲沒去應門,急急走回主臥室,床是空的,杜子安不在。如五雷轟頂,所有的記憶回來了。杜子安的離家,離婚字條、網球場空無一人、靠在躺椅上沈沈睡去都是剛才真實發生的事,而杜子安安安穩穩地睡在身邊才是夢。她頹然坐在床邊,床褥有著溫度,杜子安到底回來過沒有?她整個迷糊了。外面的敲門聲忽然又響起,而且非常堅持,越敲越急、越敲越用力,最後像恨不得把門都劈開似地。屠曉玲六神無主,也不想見任何人,決定讓那個敲門的人最終放棄離開。敲門聲終於停止了,她緩了一口氣。杜子安不在家,聽到這麼狂野的敲門聲,還真令人有一點害怕。才剛放鬆,鈴聲又大作。鈴聲過後又換成敲門聲,屠曉玲不堪折騰,悄悄走到大門前面,從圓孔中偷偷地看門口到底是誰?是屠志明。屠曉玲開了門。「咦,妳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屠志明見到她氣急敗壞的臉瞬間充滿憂慮:「妳不舒服嗎?」屠曉玲搖搖頭:「沒事,只是頭有點暈而已。」屠志明推開門,逕自往餐廳走去。「你怎麼跑來了?」屠曉玲跟在後頭說,「我幫你泡壺茶吧?我不會煮咖啡,只會泡茶。」「別折騰了,」屠志明說,「過濾水就好了。」屠曉玲說:「你先坐吧。」說著打開壁櫥取杯子,倒滿水,遞給屠志明。「這怎麼回事?」屠志明拿起餐桌上的紙問她。啊,屠曉玲臉色刷得一陣慘白——怎麼忘了這張紙條?「我知道今天是你們結婚40週年的紀念日,子安今天不會約我打網球,」屠志明喝了一口白開水說,「但我有個朋友要找他,說很急。屠志明的額頭滲出汗來,一口氣把水喝光,「再一杯吧。」「我立刻打電話給他,沒想到他的手機竟然是關的。我知道現在詐騙電話很多,子安為了安全起見,不只把家裡的電話鈴聲關掉,連錄音也都關了,打到家裡頭來也沒有用,所以跑過來看看。」屠志明說完,呆楞在那兒。屠志明突然大叫:「水滿出來了!」屠曉玲回過神來,急忙把淨水器出水口水龍頭開關關掉。「妳沒試著打過電話給子安嗎?」屠志明問她。屠曉玲看了一眼杜子安留在桌上的紙條,問:「怎麼打這通電話?」屠志明不語,陷入深深的沈思。「不解,」屠志明抬起頭來疑惑地說:「誰都知道子安多麼愛護妳。」「愛,說穿了只是一種感覺,」屠志明繼續說,「愛護,才是付諸行動的證明,愛護比愛更難。」屠曉玲父親是外科醫生,母親是會計師,就生屠曉玲這麼一個獨生女。屠曉玲生得嬌小玲瓏,皮膚透白,春夏秋冬兩頰都透露著如蘋果般的粉紅色,加上微微自然捲的頭髮,怎麼看都像個瓷娃娃,人見人愛。屠曉玲從小就被母親送去學踢踏舞,舞台上捲髮、蘋果笑臉、蓬蓬裙、靈動的舞姿,不知迷倒多少人。這個瓷娃娃還能畫能詩、彈得一手好鋼琴,當時會與父母都是公教人員的杜子安交往,跌破所有人的眼鏡。杜子安是家裡老大,個性沈穩,做人處世周到無可挑剔,還燒得一手好菜。她在圖書館第一次看到杜子安的時候,他正專注著讀著書,偶爾歪著頭思考,那沈思中一會兒迷茫、一會兒發亮的眼睛與表情,散發著獨特的書卷氣質,壓倒性地擄獲了屠曉玲的心。幾十年來杜子安一本初心,將屠曉玲照顧得無微不至,總說屠曉玲的手是彈鋼琴用的,不該拿來做瑣碎的家事,家裏粗活一樣也不讓她做。屠曉玲說的話就當是聖旨,杜子安從不反駁,連孩子夜裡醒來也都是杜子安起身照顧。家裏所有的事幾乎都是杜子安處理,兩個孩子也都出色,屠曉玲從不用為生活操心。幾十年一路走來,兩人相知相惜,幸福得理所當然。突然冒出這張離婚字條,屠曉玲完全沒有頭緒。「事情突如而來,還沒弄清狀況也不好到處打電話問人。我是想先等等看,到晚上都沒回來我再問問看。」「妳最近有沒有覺得杜子安哪裡怪怪的?」屠志明問她。「沒有啊,都一樣。」屠曉玲想了一下,說:「嗯,今年的結婚紀念日,子安表現得倒是有點怪。」「怎麼怪法?」「雖然每年結婚紀念日子安都會搞一些神秘兮兮的花樣,但也會故意露出一點蛛絲馬跡,讓我猜著玩。可是今年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動靜,我一直納悶,到底這次是搞神秘搞得太過火了?還是���根本忘掉了?」屠曉玲說著聲音哽咽起來,手指著離婚字條說,「原來他是要跟我離婚!」「是怪——」屠志明皺著眉說:「妳知道他平常有跟誰來往嗎?要不要問問看?」「就幾個大學同學。」「有聯絡方式嗎?」「最早還打打電話,後來用email,現在只用Line 了。」「的確,現在的人只用Line,」屠志明和子安有Line的兩人群組,但多半用來聯絡,偶爾才轉發一些重要資訊。屠曉玲雖然有 Line ,群組很少,也不是個活躍用戶,要看子安 Line 的訊息,唯有上子安的電腦,看他有沒有在電腦上安裝 Line的 app?「我們上電腦看看,也許裡頭能找到什麼。」屠曉玲打開電腦,「要密碼呢!」「妳知不知道子明的密碼?」屠志明問。「不知道。」她諾諾地說。「妳,妳呀,真是被寵壞了!」屠志明嘆了一口氣說,「現在的密碼為了安全起見,都起得很複雜。不過按我對子安的了解,他永遠把妳擺在第一,也許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猜出來?」屠曉玲無詞以對,一股無以名之的罪惡感籠罩著她。屠志明將屠曉玲的生日、他們夫妻的結婚紀念日、名字縮寫⋯⋯排列組合,試了幾個都不對。「現在要求密碼的太多了,哪裡記得住?以子安的個性來看,他應該會有紙本登記的,」屠志明抬起頭問她,「你知不知道子安的手寫筆記可能放哪兒?」屠曉玲像想起什麼似地,說:「喔,我知道、我知道。」說著走到書架上拿起一個英語九百句型錄音帶盒子,打開來,裏頭並不是錄音帶,而是一個筆記本,「諾,就這個。」「這是前幾天子安特別交代過我的,」屠曉玲說到這兒突然愣住了,「啊,原來是這樣——」說著屠曉玲忽然哭起來,「他知道我樣樣不經手,一項一項詳細記下來——原來他早就有計劃了?」屠志明心頭一緊,接過筆記翻閱起來。屠志明翻完說:「真是一本家庭重要記事,子安分類得仔細又用心。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偏就是沒有電腦密碼——」說著,屠志明眼睛一亮,問:「那妳的電腦密碼妳總記得吧?」屠曉玲點點頭。「好,妳來打。」屠志明讓曉玲在子安的電腦上輸入自己的電腦密碼。熟悉的聲音從電腦傳出來,屠志明忍不住合十讚歎,真是美妙的聲音。電腦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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