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毛~ 【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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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uityfroggy · 7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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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 finding out that medpoc is taller than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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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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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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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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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爆RPG 2
也许是马修透露的个人信息终于让伊万和娜塔莉亚确定牠不是美国派来的间谍,且牠和阿尔弗雷德也无法同美国联络向美国传递苏联——假使这片废土上盘踞的大大小小的势力还愿意承认苏联的存在与统治的话——现状,娜塔莉亚似乎对牠完全失去了兴趣,她问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其语气比起疑问更像是告诉牠最好尽快滚蛋的暗示和威胁。马修在认真的衡量了娜塔莉亚的威胁与以无武器无干粮的状态在废土中独自踏上两、三日的路程这两种选择哪一种生还率更低后,牠强行无视了娜塔莉亚的冷脸冷眼询问伊万牠今夜能否留下。
“你干嘛这么问呢?”伊万责怪地瞅了眼马修,“难道你想趁夜赶路,还是说你认为我们会赶走你?我正想提议你和我们同行,毕竟孤身一人行走在废土上过于危险了,而我和娜塔申卡本就有去弗捷勒夫伽的计划。若你不急着回家,你可先跟我们一同去东南方的那个农场,我们得尽可能卖掉那堆战利品,”伊万用下巴指了指堆叠在一起的皮甲和各类武器,“否则行李太累赘,之后我们可沿着公路往弗捷勒夫伽走,不过若战利品剩得太多,中途得去一趟K城把杂物全卖掉。如果你急着回去,那至少等明早再启程吧。”牠顿了顿,接着说:“无论你是否和我们同行,都得去那堆战利品里挑把好用的武器与合身的护甲。”
马修愣了数秒才意识到伊万并非在开玩笑,“可——这————”牠略结巴地说,无法相信真有人会这么慷慨,甚至用慷慨一词来形容伊万的行为都太过轻描淡写了,以结果来说这等同于间接救了牠一命,“但……我、我没什么可回报你们的……”
“艰难的日子里人��就该互相帮助,不是吗?”伊万耸耸肩说,“别为这些明日才需做的事烦恼了,马修同志,聊聊你和你兄弟住的地方吧,听科瓦廖夫同志说那儿没怎么受核辐射的影响?”
虽然确定马修的身份后伊万不再使用半诱导半审问的交谈方式,不过在闲聊中牠依旧像仓鼠把坚果藏在自己的颊囊里那样把牠和娜塔莉亚的过去紧紧藏在嘴里,仅透露些完全无法依其推测牠和娜塔莉亚的身份以及来自何处的信息,例如牠们也是孤儿,由父母的朋友们养大,牠们还有一个姐姐等。相对的,伊万似乎对这片废土区域里的人们的生活水平很好奇,可惜由于长相,居住在森林中的马修对此了解不深。
“我说不上这里的生活如何,人们很容易在佩雷刚里找到工作,商队总是缺人手来运货和保卫商品。K城的生活对外来者而言更艰难些,要成为那儿的合法公民——”伊万闻言眯了眯眼,不过牠没打断马修,马修便继续说:“——需要不少麻烦的手续,但成为合法公民后能获得养老金,且就算失业K城的政府也会帮你找一份工作。这里的农场基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经营,所以收留外来者的可能性很小,村子要好些,无论是弗捷勒夫伽还是奥特拉德诺耶,只要愿意干活就会被村民接纳。”
“所以人们都能吃饱穿暖是吗?”伊万问。
“……要让所有人都吃饱穿暖恐怕有些难。”马修迟疑地说,“你们已经和这里商队或村子里的商店交易过了对吗?”伊万点点头,“虽然各商队给出的价格不同,但通常一根胡萝卜就能卖七至九卢布,一只野兔加上略处理过的兔皮能卖三十近四十卢布,所以理论上,一个人只要肯种田以及偶尔去打打猎,那么那人肯定不会缺钱。然而你瞧,其它商品的价格也不低,人们需要日用品,一块肥皂都能卖上二十多卢布。何况如弗捷勒夫伽这样的地方还好,如奥特拉德诺耶那样土地被核辐射污染的地方,作物产量相对较少,单靠种田根本无法获得养活大家的食物。至于去废土中狩猎,由于容易受到群聚的变异动物的攻击,故对大部分人来说不是个有吸���力的选项。且即便杀掉这些变异动物,人们也不知该如何利用昆虫的尸体,倒是变异到和野兔差不多大小的老鼠可以成为食物来源。只是并非每次都能恰巧遇见老鼠或野兔,而饲养的鸡则得留着下蛋,牛得留着耕地,难以获得令肉变得很珍贵,只有足够富裕的人、例如佩雷刚和K城的高层和大型商队的人才会奢侈到把肉当作普通的食材来烹饪,大部分人都选择把肉保存下来当作补充营养的‘药物’吃掉。”说到“药物”时马修抬手比划出单引号,“然而想要防止肉腐坏就得用盐来腌制,一盒盐的份量刚好够腌制一只野兔使其整个夏季都不腐坏,可一盒盐的价格是二十卢布……”马修用一声叹息概括了剩下的话。
“你和你兄弟的日子应该好过些吧?你说你是在追寻鹿群时迷的路,瞧上去你像个精于打猎的人。”伊万打量着马修说。
“我的确是。”马修带着微有些羞涩的微笑肯定了伊万的推测,“可也没好上多少,毕竟如你所见,我们的长相给我们增添了一些额外的困难,其中之一就是交易,商队总会针对我们压低收货价格并提高卖价。”马修语气平静地说,牠早已过了为此愤怒不平的年龄而将这种歧视当作生活的一部分来接纳和忍受,“村子里的人们倒还好,我们十三、四岁时就来到这里了,经过十余年,人们已把我们当成这里的一份子,只是村民们通常没多少余钱买野味。”
之后马修和伊万又聊了些别的,由此马修意外地发现除去都喜欢诗歌外牠和伊万竟还有别的相似之处,牠们都坚守着一些在末日里显得愚蠢可笑的准则,并在情况允许的时候倾向于无偿为人们提供帮助,仿佛这样的行为能一点点改善核战后人们整体性骤降的道德标准似的——马修分不清伊万这样做的动机是出于对‘扮演一个传说中的、典型的苏联人’的兴趣还是出于本心,马修懒得深究,无论如何伊万的实质行动符合牠的理念——且尽管牠们对核战后的生活适应良好,但皆认为若生在另一个没有核战的世界里,牠们会从事别的工作。
“我想我会成为画家。”伊万望着篝火,不知是因摇曳的火焰在牠脸上印下的火光还是怎的,牠神色显出份朦���的憧憬,“你听说过位于列宁格勒的苏联艺术学院[1]吗?那是一所传承了两个多世纪的艺术大学。若没有这场战争,我现在一定都从苏联艺术学院里毕业并加入了艺术工厂开始完成来自疗养院和文化馆[2]的订单了,还有艺术沙龙,我相信我的绘画水平好到足以让收藏家们买下我的画。”伊万说着,突然拉过背包从内掏出个略显破旧但边角平整的素描本,“你瞧,”牠挪动几步把翻开的素描本递在马修眼前,右膝抵着马修的左膝,“这些都是我画的沿途的景色。”
马修低头看向素描本,牠观察着纸页上由深浅不一的色块和线条组成的荒野、抛弃在公路边的汽车与车内的人类骨架、枯树和树根处的蘑菇等绘画,“这很——精致。”马修呢喃道,最初牠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下意识说出这个评价,这只是素描,除去其中几幅用的是铅笔而画得细致逼真如黑白照片外,其余的、大约是以木炭为画笔的素描都以光影为主而隐去了详细的细节。可马修越看越喜爱这些素描,觉得它们有着激发牠想象力和观察欲望的魅力,使牠的双眼被无形的力量粘在纸页上舍不得移开,“你画得很好,伊万,我很喜欢你的——”马修认真地说,牠抬眼瞧向伊万,最后几个音节尚未吐出就戛然而止,牠呆愣地望着伊万,伊万也像是被牠突然抬头导致的意料之外的对视给吓住了般呆愣地回望牠。
几秒后,伊万仓皇垂眼打断了和马修的对视,“嗯……谢谢夸奖……”牠的声音小到快融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里,右手不自觉半掩着脸颊。而马修仍愣着回不过神来,牠的心神留在几秒前双眼传递到大脑的画面上,被画面中因自己的作品被人肯定而面露纯粹的、极富感染力的喜悦的伊万所吸引,伊万那双在篝火的照射下仿若发光的眼睛如一梭箭般钉在牠心脏内,使牠生出些微弱但绵长的、难以用具体词句形容的心绪。
“……咳,其实有几幅我画得挺粗糙的。”伊万的声音唤回马修的神智,牠眨眨眼,发觉伊万神态中的喜悦和羞赧已消失,‘……又或者,像冬雪下的春芽那样藏在平静之下。’马修强迫自己忽略伊万脸颊上浮现的���红想,牠自己的脸颊如受到伊万感染般莫名开始发烫,脑子也被一股找不出来处的热源烤得晕乎乎的,牠再次眨眨眼,低头让自己的视线追随伊万的手指移向伊万指下的那幅素描。这幅素描画的是废弃的工厂,其线条比其它素描更为凌乱,右下角的灌木内更是杵着几根不连贯的、显眼且不协调的、能明显瞧出绘画时用力过度的粗线,马修用了一瞬才认出那大约���灌木的枝干。“比如这张,”伊万解释说,“我刚画完框架,工厂里就冒出些充满敌意的,有几分似人可没长头发和眉毛、只会张着嘴嚎叫的怪物,我不得不匆忙画完最后几笔好应对它们的攻击。”
伊万的话让马修又愣住了,马修不知是自己错误理解了伊万的话,还是伊万真的在说比起立刻逃走或拿起武器在怪物的攻击下保护自己,牠认为先画完手中的素描更重要,牠再次显现出砍掉猎奴人成员脑袋时的那种略带幽默的、与废土颇有些格格不入的疯狂,然而或许是受到那碗免费的土豆煮罐头肉和一套即将属于自己的、免费的防具和武器的影响,马修不但没像上次那样产生正常人面对疯子时会有的警惕和畏惧,还觉得这份疯狂放在伊万身上变成了一种独特的、令牠心跳加速的气质。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马修想同伊万发生点儿什么。尽管战后危险莫测的自然环境、不算低但也不算高的生存率和难以预料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降临在自己与旁人身上的死亡迫使人们放弃矜持,省略大部分无用的、在过去代表着文明和礼节的求偶步骤,但马修一直无法想象某日自己会向某个刚认识的女孩儿或男孩儿提出性爱邀约,牠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对某个人产生性冲动。即便在牠和阿尔弗雷德肢体交缠着蜷缩在被褥中或是懒洋洋或是急切地撸动着对方和自己的阴茎时,相比阿尔弗雷德让牠产生性欲,流窜在牠体内的更像是肉体在吃饱喝足后因其年龄而自然出现的生理欲望。
马修认为自己只是对伊万产生了兴趣,也许包含一些性欲,但那性欲并未多到牠选择此地此刻向伊万提出邀约的地步,牠想更深入的了解这名性格少见的、有着奇怪却又与自己相合的行事准则的陌生人,而同样的爱好与相近的道德观也使牠对伊万生出几分��昵。不过伊万似乎拥有别的、更进一步的想法。在马修和伊万躲至帐篷后洗漱时——马修曾提议作为免费的晚餐和武器防具的回报,今晚全由牠来守夜,不过这一提议尚未说完就被娜塔莉亚的冷哼声打断,随后伊万友好的谢绝了牠的提议,牠推测牠们是为了避免牠在牠们睡着后趁机杀人劫货——伊万靠近马修悄声说:“你一直在看我,马修同志。当然,由于娜塔申卡没怎么参与闲聊,都是你与我对话,而聊天时看着对方的双眼是基本礼仪,但你的眼神……”伊万顿了顿,牠靠的更近了。马修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月光的照射,牠总觉得伊万的眼眸像拥有夜视能力的动物的眼睛那般发着光。
伊万轻笑一声,“马修同志,你又在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伊万的话化作一股热流自马修的胸腔朝头颅喷涌,牠的脑子被冲得晕乎乎的,脸颊也变得又热又胀,“对不起……”牠一面匆忙移开视线一面喃喃道歉说。
“实话实说,我不介意你的眼神,也对你有着相同的想法,马修。”伊万忽然省去‘同志’一词,这一人称改变使马修忍不住再次看向伊万,身处夜色中,牠只看见模糊的人影与可以被解释为因反射月光或火光而发亮的紫眸,“甚至我希望能待会儿就与你发生点儿什么,毕竟废土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天亮后仍活着,得紧紧抓住一切机会不是吗?”伊万的音调缱绻绵长仿若生活在森林深处湖泊中的水女[3]的低语,而马修也如被诱惑的行人般情不自禁点点头,“很高兴我们意见相同。”伊万说着向马修又靠近了些,马修产生了伊万的体温和吐息像墙根处的苔藓般沿着牠体表生长的错觉,“那么,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健康吗,马修?”
马修用了几秒才意识到伊万口中的“健康”另有所指,伊万的暗示成为窜进牠体内的第二股热流,使牠原本就发热的脸颊猛然再次提升温度,牠几乎开始担心那高温时候会烧坏牠脸部的皮肤,“我、我没病——”牠略结巴地回答到,“我是说,我很健康——”牠因自己局促的反应发出道挫败的叹息,“事实上,除了自助或与阿尔互相帮助外我还从未,嗯,你知道的,同另一人发生点儿什么……”牠坦白道,庆幸此刻是深夜且牠们已远离篝火故黑暗能遮掩自牠的神色和肢体语言中透出的羞赧尴尬,可相对的,牠也无法观察伊万得知此消息后的第一反应,牠只知道伊万如牠那般没立即接话,而是停顿几秒后才用混着笑意的安抚语气说:“别担心,马修,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及做什么,况且我想由于地点和明日行程的缘故,我们也并不会做多少超出你知识范围的事。”
闻言马修既送了口气,又莫名感到遗憾,同时牠即将与伊万做的事也让牠期待、激动且有些害怕,这害怕一部分源于那超出牠知识范围的未知——伊万说的是“不会做多少”,那么显然就是在说牠们的确会做些牠不曾了解过的事——一部分源于坐在篝火边守夜的娜塔莉亚。是的,牠俩肯定会进入帐篷才开始做,嗯,伊万打算引导牠做的任何事,但一顶薄帐篷不可能具备隔音功能,更别提直到方才娜塔莉亚瞥看牠时眼神依旧冰冷锋利犹如实体的刀刃,牠总觉得在一个虽不知具体程度但切实敌视牠的对象附近同此对象的亲人进行亲密接触不是个特别安全的做法。
洗漱完后马修跟着伊万钻进帐篷——进帐篷前牠偷偷瞧了眼娜塔莉亚,意料之中又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伊万拉上帐篷拉链,而马修傻傻半蹲在伊万身旁,牠不知牠和伊万如何开始,牠该躺下吗?还是如牠和阿尔弗雷德有时那样面对面坐着?牠是该脱掉所有衣服或仅将裤子褪至大腿处?
“不需紧张,马修,”伊万像是、或也许牠真的能在黑暗中不受阻碍得视物般安慰马修说,“让我们躺下吧。”牠轻推马修引着马修侧躺在两个并列放置的睡袋上,“我得先承认我最近一次洗澡还是在奥特拉德诺耶时,即一日多两日前,所以在经过一日多高温下的步行及战斗后我身上的气味并不处于最佳状态。”随着牠说话,湿热的气流吹拂至马修脸上,除去最明显的薄荷牙膏味儿以外,马修还嗅到一股找不出类比物的、应是伊万体味的气味。这气味与阿尔弗雷德身上的气味全然不同,也不像伊万警告的那样能用‘难闻’或‘臭’来形容,那闻上去有些像熟透了的浆果发酵后的酸甜,令马修不由自主深呼吸以吸入更多的这种气味,“不,你很好闻……”牠喃喃说。
“我就当这是你真实的想法而非奉承了。”伊万的手抚上马修的肩,“这种时候本应用行动代替言语,不过既然你不曾有经验,我想我最好在每个步骤前先提醒你,若你不愿继续就告诉我。”牠的手摩挲着马修的臂膀下移牵起马修的手引着马修伸手环住牠的腰,“你介意接吻吗?”牠问。
“不。”马修的回答声接近气音,牠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即使仅能看见伊万横躺着的轮���和印在帐篷上摇晃的火光,在紧张、期待和无措的影响下牠仍止不住眨眼。牠看见面前灰黑的人形轮廓逐渐放大几欲占满牠的全部视野,伊万那只原本握住牠手腕的手沿着牠的前臂跃至牠后腰处顺着牠的背脊向上攀爬,同时那股混入了湿热吐息的薄荷味儿变得愈发浓烈,随着一块干燥的、有褶皱的曲面贴在牠唇上,那股薄荷味儿同牠鼻腔与嘴里的薄荷味儿融为一体。
马修忍不住攥住伊万的上衣,并不是说牠没有亲吻的经验,除去妈妈给牠的代表亲情的吻以外,当牠和阿尔弗雷德处于对性充满好奇的十五、六岁的年龄时牠们也尝试着接过吻,甚至直到不久前,牠们互相抚慰时也并不介意将自己的嘴贴在对方的身体任意一部位上。但再次的,与伊万的吻,或者也许和伊万做的一切都与以及都将与和阿尔弗雷德做时不同,只凭这个吻马修的阴茎就硬得像刚拨过柴火的铁棍一样,牠匆匆解开裤子纽扣并将内裤拉至大腿处,张嘴伸舌舔舐伊万的下唇。
“看来你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毫无经验,马修。”伊万饶有兴致地低喃,牠张嘴回应马修,舌尖如有自主意识的刷子般灵活地扫过马修的牙龈和唇系带,滞留在马修后背的手则指尖施力压着马修背部的皮肤描摹其下肌肉起伏的轮廓。马修觉得自己变成了气球,伊万的每一下摩挲和每一次舔舐都在往气球里输送名为‘性欲’的气体,牠以急切到慌乱的姿态试图解开伊万的裤子,数秒后拨动纽扣的动作就转变成不耐烦的拉扯,牠从未如此迫切得想触碰某人,具体而言是让自己的肌肤不受阻碍得接触另一人的肌肤,可伊万显然比牠更加耐心。“别这么着急。”伊万将话吹进马修嘴里,牠的舌探入马修嘴中,勾缠马修的舌头又后撤引诱马修伸舌追进牠嘴里,于间隙时喘息着说:“耐心些,马修,耐心能带来更多愉悦。”
这句话直白又暧昧,令马修的心和正被伊万爱抚的背脊一同生出股混着刺痒的酥麻,伊万用另一只手辅助马修解开自己裤子纽扣,但下一刻牠拂开马修伸向两人阴茎的手,“耐心。”牠的舌尖戳着马修的舌尖含糊重复道。在马修的血管和神经里肆虐的欲火竟也真的被这一单词安抚,于是牠控制那只手探向伊万的腰,学着伊万那样指尖稍用力地按在肌肤上移动着感知伊万的身体曲线,牠的动作似乎弄痒了伊万,因伊万猛然瑟缩一下,一面发出分不清是笑声还是呻吟的喉音一面偏头打断吻。
伊万的反应使马修产生几分挫败,毕竟牠的目的并不是给伊万饶痒。伊万仿佛能看见马修脸上的挫败似的解释说:“比起大部分人,我的感觉系统更加敏锐一些。”
马修看着大约是伊万的双眼的位置,和方才洗漱时不同,此刻伊万的双眼一点儿发亮的迹象都没有,可拥有夜视能力的猫的眸子在黑暗里也不会发光。牠好奇伊万是否能在黑暗中视物,更担心若伊万能,那么伊万便能看清牠之前那些略失态的、本以为已被夜色遮掩的表现。况且假如伊万能看见这次性爱中牠神色的每一分变化而牠不能,这既不公平,也会让牠失望且对伊万沉溺于快感中的表情无比好奇。然而询问他人身体是否产生了变异以及具体是何种变异是一种比性爱更加亲密的、需要更多信任的行为——当然,这条废土默认规则显然对阿尔弗雷德不适用,好几次牠们被暴怒的商队、雇佣兵和走私贩追杀就是因为阿尔弗雷德非得打探出对方的身体产生了什么变异,或按照阿尔弗雷德的话说是“产生了什么好玩儿的变化”——即便是马修自己也是出于对性命的担忧才在伊万和娜塔莉亚的诱导及逼迫下坦白自身也许是变异的异常的。
左侧乳头被夹住转扭的触感拉回马修的神智,“你是在分心吗?”伊万贴着马修的唇问,牠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和不满,仅有一丝对马修分神原因的好奇。
“抱歉,我——我只是————”马修认为自己的推测毫无根据,自己的担忧则无比可笑,故牠用无意义的哼哼将话含混过去。所幸伊万并不执着于从马修嘴里挖出答案,牠的头靠在与马修将吻未吻的位置上,左手以略别扭的姿势揉搓马修的乳头和乳晕,抚摸着马修后背的右手在马修的腰臀至肩胛骨处来回盘旋,牠的右腿则不知何时弯曲着顶入马修双腿之间。马修觉得伊万的手指仿佛有着将麻痒传递进被触碰者的皮肤的能力,要么就是伊万的手指能像牠在百科全书里看过的那些拥有自体发电天赋的鱼类般能释放微弱的电流,否则如何解释牠体表每一处被伊万手指掠过的地方都冒出丝让牠脚趾紧蜷的、舒适的麻痹感呢?
这些丝缕状的麻痹感钻入马修的毛孔,闯进牠的神经末梢并于中枢神经聚集融合成一团搅乱牠脑子的迷雾,这团迷雾让牠的感知同时变得更加迟钝和敏锐。牠的视线仅集中在面前的人形黑影上而看不见人影后被火光染上层橘红的帐篷壁,牠只能听见近在咫尺的、被伊万压低的喘息而听不见数米外的木头燃烧声,牠甚至忘了不远处的篝火旁还坐着能听见从这顶帐篷内传出的、任何音量超过喘息的声响的娜塔莉亚。马修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伊万身上,也许是因为夏夜温度高且牠俩又呆在一个狭小封闭的帐篷里,牠不仅能清晰感知到随着伊万的喘息和呼吸而吹拂至牠的脸与脖颈上的热气,还觉得牠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雪人般快被这接连不断的热气吹化了,牠忍不住挪动着贴近伊万,被伊万顶开的左腿勾缠住伊万的右腿,鼓胀的阴茎戳蹭向伊万的腿根和腹部时也感到有根又热又硬的条状物抵着自己的下腹,直到牠的手再次被拂开,牠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又伸手试图握住牠俩的阴茎。
“等等,”伊万制止道,牠一面收回摩挲马修后背的右手一面说:“把裤子脱掉。”没等马修的意识反应过来,牠的身体就擅自听从伊万的指令拽下并将裤子扔至身后。而伊万的动作比马修慢上一拍,当马修屈起光裸的左腿试图插入伊万腿间时皮肤所传来的触感告诉牠伊万尚在与膝弯处的裤子搏斗。“我得……”伊万略撑起自己嘟囔着,大约是由于伊万姿势的缘故,马修在看见面前的人形黑影上抬的下一秒就感到自己的脸被某种东西——应该是伊万的发尾——搔得发痒,牠偏头躲开,接着一道几乎被牠们的喘息声盖过的、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传入牠耳道中。
不等马修心中冒出对撕裂声产生原因的好奇,伊万就拉过牠的手,摸索着将某个略松垮的、薄膜口袋状的东西套在牠并拢的食指和中指上。“是时候进入下一阶段了。”伊万侧头吻向马修说,牠的唇落在马修的鬓发上,随后一吻接着一吻向马修的嘴角移动——马修脑中那根因担忧伊万拥有夜视能力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下下啄在牠脸上的、使牠的脸和心一同发痒的吻证明了伊万如牠一样只能看见面前有个模糊的人形黑影——牠抬起右腿将腿搁在马修的腰胯上,握着马修的手腕将马修的手朝自己的胯间拉,不过中途牠突然停了下来。
“我忘记提醒你了,”伊万的语气里含着几分不情愿,“我说的下一阶段,是指你的这两根手指,嗯,若我们接着做下去的话会再加上你的无名指,戴着安全套从我的肛门进入我的肠道进行指交,你愿意吗?”
马修没立即弄明白伊万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伊万的话拽住了牠的听觉和触觉,明明伊万并不是用调情的方式说出此话,但也许是详细的描述加之此话出现的地点和时机,马修依旧被伊万的预告撩拨得头晕目眩,牠用了几秒��反应过来这不是预告而是征求牠意愿的询问,随即牠想起在牠们开始这场性爱时,伊万的确说过由于牠缺乏经验,伊万会在每个步骤前提醒牠,于是牠匆忙答道:“我愿意。”
“很高兴你愿意继续。”伊万又啄了一下马修的嘴角,马修仍不明白为何伊万会作出牠不愿继续的假设,不过显然此刻牠没有找出答案的欲望和余力,牠的手再次被伊万拉着前伸,蹭过某个泛着湿意的、又热又胀的部位——牠猜那是伊万的阴囊——停在一片柔软丰厚的肉之间,这些肉像某种具有自主意识的活物般颤抖着,随着伊万推了下牠的手背,牠那两根裹在安全套里的手指嵌入颤抖的肉之间,抵在一小圈蠕动着的皱褶上。
“别急着插进去,”伊万半趴在马修身上,牠左手撑着睡袋,右手放开马修的手腕沿着马修的上臂朝马修的胸与肩前进,“先揉一揉外面,”这些话被牠吹至马修嘴边,“这儿能用来润滑的只有安全套外层自带的润滑油。”
马修分不清伊万的话是指引还是诱惑,也可能两者皆有,牠依言将两指按在伊万的股缝底部轻揉以将安全套表层的润滑油涂抹在伊万的肛门上——坦白说,马修头一次知道安全套表层有润滑油,过去牠以为那只是个用来预防性病传播和避孕的橡胶套子,牠甚至不曾见过实物,毕竟牠和阿尔弗雷德没有余钱买这类生活中用不上的东西——牠能感到那圈皱褶被牠揉得不停开合,而伊万也随之哼出黏糊糊的鼻音。伊万哼了几声后一面拨弄着马修的乳头一面说:“你可以把手指插进去了,马修,”牠左手扶着马修的下颌偏头吻咬马修的下巴,“慢些,温柔些。”牠补充道。
马修不知具体怎样做才算温柔,不过至少伊万给出了另一个清楚的指示,于是牠小心翼翼屈指挤开那圈皱褶,双指像跨过一片埋着不少未爆弹的废墟那样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前进。然而和在埋着未爆弹的废墟中寻找物资不同的是,此刻某个干扰牠使牠无法专注的原因正同牠胸对胸、胯对胯得贴在一起,非但如此,这原因的双手也不愿闲着,不是捏刮牠的乳头,就是摩挲牠的腰臀,时不时还摆动腰胯让两人的阴茎互相挨挤着被两人绷紧的腹部摩擦。
这些动作快将马修逼疯了,牠体内的性欲逼迫牠去做点儿更进一步的事,不幸的是牠不知‘更进一步的事’具体是什么以及该怎么做,妈妈曾给牠和阿尔弗雷德大致讲解过男女的生理结构的区别以及交媾、怀孕、生产和哺育是怎么回事儿,但这些讲解的重点从不是性爱。马修从妈妈的讲解以及商队里佣兵的下流话中得知‘更进一步的事’与阴道、阴茎有关——当然,由于伊万不是女人没有阴道,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应该是与肠道、阴茎有关——可之后的步骤是什么?牠把阴茎���入伊万的直肠里然后抽插吗?听上去并不像牠正做的事那样使牠兴致高涨,故牠只好努力忍耐流窜在骨骼里的、催促牠做点儿什么的发痒感,跟着伊万的命令在双指进入到某个深度后停下并用指腹戳着肠壁前后来回按压。
“很好,马修,你做得很好。”伊万小声说,马修能从牠含糊的吐词中听出牠正为了避免自己大声呻吟而咬着唇,“现在,你可以把无名指加上。”
马修撤出手指的速度似乎过快以至于伊万猛地将头埋在牠颈根处发出道压抑的哭喘,仿佛是报复牠般,下一刻伊万就握住了牠的阴茎并轻搔牠的冠状沟,令牠攥紧伊万的大腿惊呼出声,所幸随后伊万就下移转而揉撸牠的阴茎海绵体,这才使牠得以集中精力并拢三根手指再次朝伊万的后穴探。与之前不同,增添一根手指后马修能明显感到手指血管被挤压所带来的胀感,当牠推蹭伊万的前列腺时,本有余力用娴熟的技巧抚慰牠龟头和阴囊的伊万被牠操得只剩有一搭没一搭撸动牠阴茎的力气,牠忍下挺胯在伊万的掌中戳刺的冲动,既想对伊万礼尚往来也套弄伊万的阴茎,又觉得牠那只正掐着伊万左大腿的手着实不方便挤进两人紧贴的胸腹间,伊万的那只手已经够碍事的了。
“你不……嗯,你的阴茎————”喘息与对具体描述的羞耻让马修很难连贯地说出自己的疑问,不过伊万莫名领悟了马修想问什么,“若同时刺激我的前列腺和阴茎的话,”伊万那只被马修压住的、穿过马修的腰抚摸着马修腰臀的手揉了把马修的右臀,“我会完全失去爱抚你的力气。”
“我不介意……”马修喃喃说,牠很高兴牠首次与阿尔弗雷德以外的对象做这事儿时遇见的是伊万这种经验丰富且性爱中会考虑对方感受的人,但伊万的话也把牠的想象力引向别处。‘可惜帐篷里光线太暗了。’牠想着,埋怨起于今夜数次遮掩牠失态和窘迫的夜色来,牠很想瞧一瞧前后被同时刺激的、力气全失的伊万会流露出怎样的神态。
“你是认真的?”伊万问,“我可没品德高尚到拒绝这个让我专注享受快感的提议。”
“我不介意。”马修重复道,一方面牠的确不介意伊万停止抚慰牠,另一方面,伊万对着牠阴茎和腰臀的爱抚令牠不知该全神贯注去追随在牠神经中不断炸裂的愉悦还是该凝神继续用手指操弄伊万。也许等马修对性爱更加熟稔后,牠能从容的同时做这两件事,可现在牠宁愿专注于其中一项,而考虑到每次高潮后牠得用上不少时间才回神,牠认为把精力分配给伊万是更合理的选择,为了证明自己的确不介意,牠拉着伊万那只正撸动牠阴茎的手并引着那只手落在伊万自个儿的阴茎上。
“好吧……”伊万舔咬着马修的下唇,“以及,你的动作幅度可以变大些。”伊万的另一只手上抬搂握住马修的肩脖,如给猫顺毛那样揉捏马修的后颈,一股既像针刺又像电击的刺痒感随之自马修的颈椎上窜至马修的头皮与大脑中,令马修错觉自己的头发都被电得直立翘起。大约没发觉马修一瞬间的失神,伊万仍指示马修说:“撤出你的手指,再对准我的前列腺用力插进来。”
马修依言后撤自己的手指并狠狠朝伊万后穴深处捅,换来伊万一声闷哼与一下对着牠后颈的紧捏,“不,马修,这样戳我的前列腺只会让我疼,”伊万虽说着疼,马修却感到指周的肠肉绞住牠的手指一下一下颤抖,“你得蹭着那块区域压按过去————”伊万的尾音被马修的又一次捅入操成了变调的呻吟,牠的头重重砸在睡袋上,左腿在睡袋上蹬划出刷拉声,体液与空气摩擦后产生的咕啾声也从牠胯腹间飘升至马修耳边。‘真想看啊……’马修再次为帐篷内昏暗的光线遗憾,牠的手指在伊万的肠道里快速进出着,每一下都用力蹭过伊万的前列腺,牠分不清过了多久,总之在牠的感官中只过了一小会儿,伊万就猛得抬起身死死搂住牠,肠肉裹着牠的手指规律得抽搐数下后又骤然摔回睡袋上,同时牠也感到有微凉的几滴液体溅在牠的胸腹表面。
伊万急促喘息着,原本握着马修后颈的手下移抚摸马修的上臂,牠的肠肉仍绞着马修的手指不停收缩,“你可以退出去了,马修,”牠的呼吸逐渐平复,“轻些,慢些。”牠一面伸手轻推马修一面说:“很好,现在————”马修顺着力道仰躺在睡袋上,牠瞧见那个代表着伊万的人形黑影挪动着压向牠,随即牠那根一直热且胀得翘在牠下腹前的阴茎再次被伊万的手握住撸动。伊万撸动的速度很快,以至于马修想不明白在这样的速度下,伊万是怎么做到在经过牠的阴茎顶端时摩挲牠的冠状沟和尿道四周的。同时伊万的另一只手在牠的胸腹和腰臀等敏感区域徘徊,牠觉得自己热得快融化了,牠的脑子和神智也被这种热度烧得如沸水般蒸发。等伊万以唇贴上牠的唇并呢喃说“嘘,小声点儿”,牠才发觉自己正以较大的、肯定能被坐在篝火边的娜塔莉亚听见的音量呻吟,不过牠还来不及为此生出羞耻或担忧快感就再次占据了牠大脑的所有空间,不需多久牠就射在了伊万掌中。
直到马修的呼吸恢复平静,伊万仍半趴在牠身上,“如果我们身处一个更安全和更有隐私的环境中的话,我会想同你做更多步骤的。”伊万吻着牠用遗憾的语气说。马修也抱有相同的想法,牠欲赞同伊万,但跟随高潮后的余韵席卷牠神经的困倦只允许牠发出道昏昏欲睡的附和声。
“听上去你很困,马修同志,睡吧。”伊万又吻了吻马修的鼻尖,随后翻身撑坐在牠身旁,瞧起来似乎在寻找自己不知被扔在何处的裤子。马修奇怪于伊万为何又在牠的名字后添上‘同志’一词,也想问难道伊万不打算睡上一会儿吗?可如过去每一次高潮后一样,睡意总是以与闪电相同的速度将牠拉入梦乡,牠盯着那道坐着的、正把裤子套上一条抬起的腿的人形黑影,在自己未察觉之时就闭上了双眼。
[1]苏联艺术学院
[2]文化馆
[3]斯拉夫精怪,虽然机翻是美人鱼但根据描述我觉得更像是水女
露观察加:
不对自己和妹妹构成威胁
性格友善、礼貌且不会把别人的善意视作理所应当
身上无异味、无性病,根据洗漱动作来看保有良好的卫生习惯
不是苏联公民所以即便发生性关系也不违背军人道德
喜欢并能背诵苏联诗歌(加分项)
露:嗯,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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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lecticpatrolsweets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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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芳
香樟树芳
——阿落
 二十九岁的脚步踏着满地落叶,干焦响脆,每一声伴随记忆的鸣笛,瞳孔湿润而猛然放下背包的淡然微笑也许是十年前认为的成长。青涩的岁月中,情窦开时的美好经过岁月的涤洗,不会像那时贪爱。成熟后没太多想法,唯有相拥的记忆,纯粹的相顾无言,简单的畅谈心声。很多年后,我想自己还爱着某人,记忆轻唤,泪水如樱花飘落脸颊,又在三月绽放微笑。
“你许了什么愿望?”在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杨皑云将脸凑到我面前,温柔绅士地问。
我简简单单地告诉他我的愿望:“我想拥有一份爱,简简单单生活,一起奋斗努力,过上幸福的生活,一起在工作之余游览景胜。”
他听到回答后,微微一笑,他笑起来时候倾国倾城,如此印刻在脑海中。
与阿布相处的八年时光中,我一直将他当做杨皑云的存在,当他四月离开的时候,无论我身在何地,无处不在是那个人身影。
“阿落,你确定爱着的人也爱你,不离不弃?”阿布总是呆呆地坐在���沿或者沙发边,8月的周末,离开时调皮问我,一下子记忆纷飞,雨打花瓣,有着深度思索的问让我瞬间发觉阿布的微笑和背影似曾相识。
“我想我们不会在一起,脸色憔悴,全是胡渣,注定那么多没有结果的故事让我老了。”我回了他一句。
“好艺术的回答,你刮胡子的时候很迷人,我很喜欢瘦下来的你,很帅!你认为我不会爱你,樱花飞舞是你的季节,我不在的日子愿你保重!”他说完这句话,手指捋着刘海,提着手包快步离去,我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今年,已然2020年。长江边,清澈的水让我倍感亲切,我脱下鞋,将袜子放在衣服兜里,试探着将脚丫放入水中,有些冰,春季的江水捎带着喜马拉雅山脉的温度,感知到遥远地方的存���犹如感知着远方某人的亲昵。“那个人还好吗?”我内心问着自己,没有答案的疑问让我觉得可笑。
站起身,走向前,江水漫过脚踝,踢着清澈透明的水花,孤独与夕阳的相互呼应让我越发思念起时光中遥远的人儿。拿出手机,为自己的水花拍一张纪念。小时候没有智能手机,失去了许多可能的快乐,一张照片足够,再回到原位看看视频。有同感的视频都是一份自作多情的代入,他不会用超能力让许多人舞蹈、歌唱出现在我手机屏幕上与我对话,仔细想来,说的话,跳的舞,唱的歌,与我没太多关联。想念一个人总会以为他会出现在街道下一个拐角。
继续向前走,来到遗忘词汇的熟悉地点,满地的落叶,我白色的休闲鞋轻轻地走进,香樟树的芬芳馥郁,戴着口罩依旧可以嗅到淡淡的香味,一阵风吹拂我的刘海,树叶沙沙作响,往事云烟婆娑起舞。
眼角湿润些许,我静静地慢慢地围着香樟转了一圈,轻轻地离开,走在小时候与朋友一同放学的道路上,许多人的模样浮现眼前,微微一笑,那是回到情窦初开、小鹿乱撞怦然心动的年岁。
在15岁那年,我遇见一个人。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我喜爱的棕色,浓浓的眉毛像家乡山脉的曲线,眼眸看着前方,坚定的眼神让人觉得英气十足。他的步子迈得很开,我凝视着他的帅,走神撞在电线杆上,书本滑落一地。他听见声音,转向我,我顾着捡拾书本,他的双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触电般地看向他。他为我捡起书本,没有什么表情,落物递给我离开了。
干旱持续很长时间,八月我很爱去阿布的泳池冲凉。
阿布喜欢潜泳,他说:“完全在水里游动听不见外界除了水流的其他声音,会感觉自己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我希望一直像儿时一样安闲随意。”
阿布钻出水面,将湿漉漉的头发捋后、挤干,双手擦拭脸庞,他靠在对面的池壁,我端起一旁的饮料走过去。他捂着额头笑着说:“在泳池里面走来走去很奇怪!”
“也许有一天我遇见一位愿意教授我游泳的人,我们会前往许许多多地方,在清澈的水中畅游。”我走到阿布面前,倒了一杯果汁给他。
阿布拿着果汁,咬着吸管,看向他处,然后看向我,我吸吮着果汁看着水面发呆,他说:“欧落,过一段时间我要走了,这里会卖掉,以后你没有地方游泳了。”
我微笑着放下果汁,说:“要前往哪里?”
他摇着头,说:“很远很远的地方。”
“哦!”我随口回了句。
“你不问我们还会见面吗?”他滑动着水面。
“很久很久以前也问过同样的问题,现在认为很幼稚,为什么要问,你要找我玩就电话我咯。”
阿布双手拍打着水面,激起一阵水花,说:“没有泳池,夏季你难熬炎热。”
“像以前一样,每天自来水冲凉。”
阿布怔了一下,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说:“你还要回到那个肮脏的房间?”
我把手放在水中,让水逐渐浸着果汁杯,杯子的一半浸在水中闪烁着阳光的星星点点,我说:“那是我从小的工作,至少我的房间很干净。等我考上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有一份好工作,离开这儿追逐我想要的人生。等我有钱了返回故土,那间房打扫装修,会很好看!”
“我看着你说话的时候,你处于迷茫中,”阿布突然哈哈大笑,他说,“挺不错的房子,却像猪窝,每天活在担忧中,满地的灰尘,一堆的杂物。”
“我没有地方可去……”
阿布打断我的话,将杯子扔到泳池中,双手放在我的脸颊,眼神坚定地告诉我:“追逐自己的梦想,我在华灯初上的地方等你!”
我迅速蹲下,让水浸没全身,再从水中站起,水花四溢。摇动的水滴溅在阿布的身上,我也捋干头发,将脸庞的水抹掉。
阿布躲避着,欢笑着说:“我恋爱了。”
我惊喜着,眼睛睁大,问:“什么时候结婚?”
他的微笑沉浸在恋爱的蜜罐里,眼神中洋溢着爱情的甜美。我扭着脖子,嘟着嘴巴说:“她一定是个好姑娘!”
“以后一定会有个爱你的人陪伴你春秋冬夏!”
“哦,最近遇见一个人,他的脸庞帅气美丽,衣着得体,与他擦肩而过,好迷人!”我陶醉着回忆。
“你想拥有与他一样的品位,努力吧!再过五六年,你也会很帅气,很迷人!”阿布握着拳头为我加油。
往后的周末,我在射击场练习打靶。大致训练了半年,又遇见了邂逅的人,我呆呆地看着他练习。
他摘下隔音耳机,看着我,一同去隔壁,请我喝一杯饮料,他说:“四五个月了,你总是看着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吸吮着果汁,歪着头,想了想说:“杨凯云,我喜欢你!”
“哦!”他往后靠着,语气字拖得很长,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他只眨了一次眼睛。
我看着杨皑云的眼睛,将双腿曲在凳子上,双手抱着膝盖,说:“你的眼神……请称呼我阿落。”
他的眼睛快速眨一次,微笑凝结,继而叹了一口气,露出整齐的牙齿:“升原来叫阿落!”
杨皑云捂着嘴巴,他迅速转过头,问:“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吗,你喜欢我干嘛?”
我喝了一口果汁,迎上他的眼神,伪装着自己的悲伤,说:“没人喜欢我!”
他摇着头,问:“暑假你想去哪里?”
“最近蛮悲伤,我想去遥远的地方放松心情。”我低着头看着果汁杯子。
杨皑云站起身,我抬起头仰视着他,听他说:“过几天我要出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旅行?”
我乐不可支地从椅子上跳下,说:“好的!”
一周后,我和杨皑云坐上飞机,他坐在我的右手边。
我看着飞机缓缓升空,感觉飞得慢,窗外的机翼在城市中穿行,我担心飞机与城市的电线亲密接触,祈祷飞机快些到达云层。
杨皑云觉察到我的担心,问我:“你在怀疑飞行员的驾驶能力吗?”
我马上鼓着嘴巴,说:“没有没有,我……我只是从来没坐过这种飞机,觉得有点特别。”
“哦!”杨皑云将眼罩放下,躺在位置上,很快,呼吸均匀起来。
他睡着之后,我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觉得无聊,走到驾驶室。
驾驶室里面的飞行员英俊帅气,瘦瘦的身材似乎比我高很多,我坐在一旁,看着前方的星空。
黑色幕布一样的天空中闪烁着无数的星辰,隐约看见银河的绸带,这般奇丽的景色我从未见过,不由痴痴地望着远方的天空。我惊叹着天空的美丽:“哇!”
飞行员微笑着说:“长大后你最想做什么?”
我看向他的侧脸,想了很久,说:“我想的是让生活好起来,没什么愿望,希翼着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努力挣钱,然后去体验人生的意义。”
“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他问。
我感喟着说:“还没遇见,有一天遇见那个很爱我的人,我们一起前往魅力之都。”
“到达目的地后,多出去转一转。”
稍久,我离开驾驶舱,拿了两床被巾回到杨皑云身旁,夜晚有些凉,为他盖上。我自己喝了一杯豆浆,搽干净嘴巴,将被巾盖住他的左手,我窝在被巾中,握着他的手入梦。
广播把我叫醒,窗外的天空依旧黑夜,我前往驾驶舱,看着飞机缓缓降落在路面。
前面有两个人,他们在闲聊。我和飞行员一块儿下了飞机,他比我高出很多,我们聊着天,等着杨皑云。
我对飞行员说:“我们一同逛逛街?”
飞行员拿出手机说:“明天下午我要上班,需要好好休息。”
我拿出手机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杨皑云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给了一张地图和宾馆的信息,和飞机前面的人驱车离开了。
我向远方招了手,一辆车载着我离开。前往宾馆,走进房间,精致的装修让我惊叹不已。
我很喜爱房间给我的静谧体验,墙上的绘画别有风趣,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轻唤着:“愿我有一天挣到许多钱,每天都在这样的环境中,非常安然,有一个爱我的人,一块儿享受生命的繁荣。”
我前往浴室冲澡,换了一身睡衣,蹦到床上,很快入睡。
我醒来去浴室冲了澡,穿好衣服,看着电视节目,过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准备出门逛游。我戴上帽子,戴好口罩,包里放好辣椒水,衬衫、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我在镜子面前左右看着,觉得俊俏出了门。
大都市里面没有像家乡那样打招呼,走在商场附近逛着街。来来往往不同肤色的人,让我觉得惊奇,他们的打扮都不一样。我走到贩卖果汁的地方,钱包里面有杨皑云给的几百元。摘下口罩,喝着果汁,忽地觉得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许多人回头看着我,我忙把帽子戴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湿巾擦拭脸颊和额头,拿出唇膏润泽嘴唇。我照着地图走向公园,那儿许多人坐在草地上休闲。我也坐在草坪上,看着大家跑步和玩耍。我躺在地上,想到一句话:和你在国际大都,体验着公园的阳光,绿色的树叶和风轻轻摇动,光线斑驳,你在我身旁。
广场的屏幕轮播着广告,我漫步在人潮涌动的大街,孤独的感觉让我想起陪伴了一段时间的人,我有些落寞。
转转悠悠到了傍晚,回到宾馆,杨皑云头发湿漉漉地坐在沙发看电视,他问我:“吃了吗?”
我看着他的脸,说:“刚刚吃了一个汉堡包,嘴巴里面还有味道。”
“快去洗漱。”
我忙脱掉衣物,把一整天的汗渍清洗,洗漱完毕,我穿着睡衣来到杨皑云身旁。
他说:“以后用过的睡衣和毛巾要让酒店及时更换,要干干净净的!”
我连忙点头,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候,感觉你遥不可及,而你现在就坐在我身旁,像做梦一样。”
他转过头看着我,说:“现在你还小,愿意受着你的邋遢,要我一直在你身旁要看你配不配了,要别人不离开你,要看你多爱自己!”
我眨巴着眼睛说:“我没想过你说的,你要教我爱自己。”
“你头发湿湿的,我妈妈说头发如果不吹干睡觉容易脑中风,不吹干吗?”我询问着他的意见。
他嘴角向上弯成弧线,说:“你和我的关系不太生疏,麻烦你帮我吹干头发。”
我去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生疏地为他吹头发。
“你第一次用吹风机吗?”他温柔地问。
“洗完头发,我都会吹干头发,我担心为你吹得不好,让你的头发乱糟糟。”
“我很享受你为我吹头发,很久没有体验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他轻轻摇着头,笑而不答。为他吹干了头发,我把吹风机还到原位。
“我今天出去逛街,很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世界一条街,一个市,那么大的都市让我觉得很新颖,好多不同人种的人,他们的长相跟我们的不一样,而且穿得衣服也不一样,我觉得以后我可以在这里居住。”我坐在沙发上,拉着他的右手说。
“你要赚很多钱!我挺担心你这个路痴找不到返回的路。”杨皑云放松着,慵懒地躺着。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毕业礼物!”
“我们只停留三天,你要抓紧时间去游玩,不要留下遗憾。愿这一次的旅行治愈你心里的伤痕,快乐起来。”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可能是吃了什么毒药让胸口难受,眼泪流出,我自己误以为是友谊导致的。”
他紧紧捏住我的手,对我说:“你只有一个女朋友,只有一个男朋友,两个人是你多年来不曾拥有的友谊,你珍惜过了,你爱过了,再多的阻力是无可奈何,未来的路虽然孤独,但是你要学会面对!”
“你是我朋友吗?”我皱着眉头问。
“你如果经常皱着眉头,你的眉角会出现肌肉块,会像恶魔一样的脸。我不想欺骗一个小孩子,你我不是朋友,我早晚要离开你。你最近大脑思维混乱,我看得出来,希望你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会一直爱你,一直喜欢你,我会留在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不会离开你!”我抓紧他的手,放在心脏附近。
“你是被我的长相吸引还是被我的穿着吸引?”
“都有!而且我羡慕你的身高,可惜身边人给的毒药让我不可能再长高,一米六五的个子算是一辈子的难堪了,以后我会学着打扮自己,让自己美美的!”
“现在的你也不丑!”
“最近我开始失眠了,不知道未来我会不会一直失眠下去。”
“我陪陪你,上床去,我给你讲个故事。”杨皑云把我公主抱到床上,我躺在他右侧,听他讲故事。
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当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方才明白其中哲理。
“从前有一只小猫和一只小兔子,他们是要好的朋友,小猫总是在河边钓鱼,小兔子总是在土里挖萝卜。他们的关系要好,每次都在一起吃饭。可惜小兔子不吃鱼,小猫不吃萝卜,所以当鱼没了或者萝卜挖完了,他们就要一起前往别的地方。”杨皑云喝了一口水,继续讲:“有一天,他们前往新的地点,看见一只小黑兔和一只小黑猫,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住在舒服的大房子里面,过着幸福的生活。小白兔和小猫咪瞬间被美好的生活吸引着。每一天小黑兔不仅仅在挖萝卜,还在勤劳地种萝卜,小黑猫打理着一个池塘,如此他们的食物就源源不断,不用像小白兔和小猫咪那样四处迁徙。不用把更多时间花费在寻找食物和迁徙道路上,他们有了更多的时间修建房屋、篱笆草园,还有各种各样的家具。”
杨皑云看着我,对我继续讲:“小白兔和小猫咪很害怕他们不接受自己,但也很希望他们接纳,于是鼓起勇气。小白兔和小猫咪很高兴地接纳了他们。几年之后,他们修建了一个城堡,有了更多的伙伴。他们过得无比快乐!”
杨皑云说:“故事讲完了,你要睡觉了。”
“在你面前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有你讲故事,我觉得好开心!本座马上睡觉,今晚你陪着我可以吗?”
“嗯。”他肯定着,我很快进入了香甜的美梦中。
每一天我都出去逛,坐着车观看窗外的城市风光。夜晚我和杨皑云逛夜景,我看见美丽的城市,说:“我有的时候想,在自己青春年少的时候戴着口罩,有一天我的美丽脸蛋不再好看,不是很可惜吗?”
杨皑云听到我的这一声感叹,不禁大笑起来,说:“也许真的有一天你会变成丑八怪!”
“那样子会太糟糕的!但我不怕,只要我赚到足够的钱,应该可以让自己的脸蛋恢复美丽。”
“你可以把口罩摘下来,你皮肤那么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而且有我在,你害怕什么呢?”
听他说完,我也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于是摘下口罩,路人总是转过头看着我,我有些害羞。那个年代还没有“回头率”一类的网络语言,他在身旁我觉得很安心。
那一天夜晚我们去吃了牛排,去更远的地方逛了一会儿,回到宾馆,我问他:“好不容易外出一趟,只停留短短几日吗?”
杨皑云摸着我的头说:“我已经把事情完成了,如果你还有新鲜感,我可以多陪你几天。”
“你的意思是说一天二十四小时陪伴着我吗?”
杨皑云点点头。我扑进他的怀里,说:“有个大哥哥宠着真好!”
杨皑云将我抱在怀里,问:“你什么时候回到你自己住的房间呢?”
“什么?”我有些疑惑。
“你的房子虽然很小,但那儿是你的房间,你不能总赖在父母家里。”
我看着杨皑云,回答:“我没有经济独立,我不住在父母那儿,我怎么穿衣吃饭,就连读书的学费,你觉得我自己挣得了吗?你觉得我可以找你要,也许在这座陌生的国际大都市里面,��生人会觉得你我关系要好,我年纪小,可以依靠你。你只是出差,顺便带我出来见识世面。”
“听到你说的话我很欣慰,我也不瞒着你,相处完这几天我就要离开了。”杨皑云表情有些尴尬。
“我明白你的工作,我依旧很爱你!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不知道!”
“那就一切随缘吧!与你相处这么久,还没有问你多大。”
“我以为你知道。”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今年二十二三岁。”
“好棒的年龄!愿我在你的年龄时候,会很幸福!”
“返回重庆之后,有什么打算?”杨皑云搂着我问。
“继续着我的工作,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我年龄还小。原本希望去做公务员,不过我这个样子,所有人似乎都希望我很差劲,基础也毁了,应该是不可能了。愿我读书考个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把我的小房子装修装修,自己买套大一点的房间,开店,办企业。有不错的稳定收入,到处逛一逛,我还没看过世界,我需要去瞧瞧。享乐余生,简简单单却舒舒服服地度过美好的日子。”
杨皑云慎重地看着我,说:“你想要的是钟鸣鼎食的生活!”
“没错!”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到了,你会拉我吗?”
“我想,我尽量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完成目标,每年盈利一两百万,再尽量每年盈利增长,当我有一千万的时候,如果你愿意来,我会很欢迎你的到来。那时候这笔钱足够我们生活开销。不过,要我真的做到才行,否则你要跟我一起过穷苦日子。”
“小落,为什么你要我在你身上索取,可是你却不向我索要?”
我轻轻地说:“现在的你能帮我什么?等你羽翼丰满的时候,如果我要办到我想到的目标,你要帮助我,启动资金赚起来很不容易,我很难做到短期崛起。”
“如果我帮不了你呢?”杨皑云谨慎地问。
“那就算了,我也不是你什么重要的人。你有什么打算?”
“很感谢你的体贴,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会保守你的秘密,绝对不会说出去!”
“谢谢你!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我已经习惯了。”
“我的打算很简单,找一个漂亮老婆,这就这样度过了。”
“挺好的打算,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还在追。”
“希望你追求成功!”
“也希望你未来能够把企业办成功!以后你还会回到家乡吗?”
“他们还在那儿,我总要回去,老了之后也会留在重庆。江津的冬天很冷,也许我会在南岸居住。”
“有钱了之后,装上供暖设备,有保姆照顾你,你还会留在那儿吗?”
“当然会,每天简简单单地度过挺好的。不过我看见大都市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习惯家乡的那种‘清淡’人生。”
“所以,未来是不确定的,你应该会回去,在那儿小居,陪陪亲人什么的。我感觉你离开后,会很难返回。”
“我明白你说的,也是对的,像我这样的小毛孩,从小如此,到哪里都是家。毕业之后,我会去广州,赚到钱,逐渐发展,希望有一天,我的公司在深圳甲级写字楼里,我在那儿办公。”
我们多停留了两天,这两天有杨皑云的陪伴我很幸福,我们逛了更远的旅游景区,可惜没有拍照。
杨皑云说:“有一天你写作成功了,把我们走过的地方和快乐变成文字。”
年少的我还不懂照片的纪念意义,如果当初拍了照,如今拿出来也觉得是一种怀念。
回程飞机上,我端着一杯豆浆,说:“谢谢这一年陪伴着我!”我从背包里面拿出两个棒棒糖,我递给他一个,说:“对我而言,棒棒糖是最好的糖果,甜甜蜜蜜的,很幸福,愿你未来也像品尝着棒棒糖一样,甜甜蜜蜜的。”
他拿过棒棒糖,我把自己的棒棒糖包装撕开,放进嘴巴。杨皑云品尝着棒棒糖,说:“被一个人喜欢着是很好的感觉!”他把行李打开,里面有一个铝金属箱,递给我,说:“我没有什么礼物给你,你七岁时候枪法就很好,这里面是一把仿真模型枪,你留着做个纪念。”
我接过他所谓的礼物,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巧玲珑的美国柯尔特M1911模型,我将模型枪的皮带解开,摸着枪身,问:“这是全金属的?”
杨皑云儒雅的口吻说:“金属制品保存会久一些。”
“谢谢你送我礼物,小小年纪的我,不懂。”我把枪放好,铝制金属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我继续说:“我第一次看见你,那种感觉真棒!”
杨皑云愣住,没有再说话。
飞机落地后,已经是凌晨,我把杨皑云送的礼物转交给他人,说:“回家带着这个东西不方便,以后再给我。”我送杨皑云转机离开,看着飞机的灯逐渐升空,渐渐消失。
我叹了一口气,前往渝中区,买了个蛋糕,进入房间。
我将蜡烛拿出来,一共16根,插在蛋糕上,点燃蜡烛,许了个愿望,再猛地吸一口气,将蜡烛吹灭,我对自己说:“今年16岁,祝我生日快乐!”
我走到镜子面前,对自己说:“以后再愁苦也不要喝那么多烈酒!”
我取出酒柜的一瓶葡萄酒,为自己倒了一小杯,却闻着酒气突然干呕,我忙把酒杯的酒水倒掉。
“糟糕,胃部出问题了,要调养身体,可惜这一瓶拉菲。”我将木塞紧紧堵住瓶口:“但愿以后还能喝,我太傻了,这可是我半年的工资呢!”
我将蛋糕分好,自己吃了一份,没吃多少就饱肚了。
躺着休息了三个多钟头,驱车前往江津周边,一架直升机等着我,我系好绳子,降落在楼顶。
下楼,开门,躺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我累得够呛,夜晚父母回家我也不知道,随意吃了点东西,又继续倒头大睡。
午夜醒来,我将柜子里面的小灵通充好电,没有什么人联系我。
坐在床沿,这座城市似乎很悲伤,突然间难以入眠。于是打开电视,听着音乐节目的榜单音乐,渐渐地心态平复。
那几日一大早去老妈工作的地方,每天都有几十斤辣椒要碾碎给客户,我正好放假,在那儿帮忙,每一次举起铁板碾碎辣椒的时候,我都想念着井山哥哥和天蕊。
我花了一百多元在车店买了辆单车,下午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在广场练习。
妈妈皱着眉头却有笑着说:“这么便宜很容易坏。”
“我先学会吧,坏了之后扔掉,反正也不贵。”我安慰着她说。
第一天很难上手,怎么样也平衡不了,第二天在叔叔阿姨的帮助下,学会了单车,能够骑出去四五米。
学会单车后,我很喜欢在江边骑车,风吹拂着衣襟,我迎接着自己新的一年际遇,那些美好的记忆就此告一段落。
我站在江边,看着夕阳,对瑰丽的落日说:“能够邂逅你与你紧紧相拥,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
一晃眼,二十九岁,走过大树,轻轻比个心,愿你安好。
 完毕:2020年5月18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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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rytyphoonchaos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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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
来源
  所谓“所罗门72柱魔神”这种说法的来源,最早是出现在一本重要的恶魔学文献《所罗门小密钥》(Lemegeton)中。目前这本书最古老的版本,出版时间是17世纪初;而估计其成书时间应该早于法国大革命之前。按照这本书的说法,圣经里以色列伟大的贤王所罗门(历史上的所罗门公元前961-922年在位),其实也是一名优秀的恶魔召唤师。传说所罗门王曾和恶魔之王Berial订立契约,得到了指挥所有地狱恶魔的力量,他用自己的魔法戒指在每个恶魔的脖颈上打印,驱使它们为自己服务。作为回报,他将在死后把自己的灵魂献给Berial。据说在这些恶魔中,除了地狱的七大君王以外,最为有力的是七十二名地狱的王公贵族,也就是被称为所罗门七十二魔王的大恶魔们。他把自己召唤的咒文都写下来,称作《所罗门密钥》,包含了很多书;其中谜团最多的就是这本《所罗门小密钥》。在这里就提到了被称为“所罗门之英灵”的72名大恶魔;所罗门把他们封在瓶中,在有用的时候召唤来,驱使他们做事,为以色列的国增添荣耀。但是,所罗门死了之后,巴比伦人入侵,他们看到封印恶魔的瓶子,以为是宝物,便打开瓶子,于是这些大恶魔就被放跑到人世之中。——他们的数量有72个。
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
  1.巴尔 (Baal)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位的魔神,位阶君王,统帅66个军团。他以多种外貌出现,有时是人,有时变化为其���形象。他说话声音刺耳。是耶和华最大的敌人,在所罗门王恶魔七十二柱��是第一位。这位至高的神大概这辈最衰的事就是和耶和华对上,本来不但是丰饶的农业神,太阳神,甚至是战神的说法都有,在传说中的形象为右手持巨锤,左手发着雷球,头上戴着有两支角的圆锥形冠冕,脚下则乘着雷。哈达的字意原有「雷」的意思。他是统治东方的君王。他拥有能使人隐身的能力   
2.阿加雷斯 (Agare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位的魔神,等级为公爵,名为Agreas或者Agares。他听命于Virtues,并掌控31个军团。七大罪中代表‘淫欲’。被叙述成有三个头的恶魔,分别为人,牧牛和小羊的头。骑着地狱的龙,有着水鸟般的脚掌和蛇尾,口能吐火,手持涂着剧毒的枪,通晓天文和数学。他的乐趣就是引人酗酒或赌博或引发其犯罪的欲望。他位居东部统治者的麾下(也就是上面那位)。他驱使那些静止不动的人(此处原文如此,不明),并将逃亡者带回。他教授世上存在的任何语言与管乐。他的力量足以摧毁任何要人,无论是神圣者还是世俗者。以前是德行天使的领导者,他以侯爵的名义(注意是名义)指挥31个军团,称变幻的候爵,其中一个外貌是位看起来弱不经风的老贤者,说起话来相当有力。肩上常载着一支大鹰(或说乌鸦),坐骑是条大鳄鱼。 据说他有能预见未来的能力,能道破世间的所有谜题,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真假半掺,不能轻易相信。会多种人间的语言,并有着引起大地震的力量。   
3.瓦沙克 (Vassago)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位的魔神,位阶贵公子,他统治26个军团,与阿加雷斯同族。这名魔神拥有善良的内心,他的职责是宣告过去与未来,寻找一切隐藏与失落的事物。瓦沙克性格温和,通晓过去未来以及所有隐藏或失传的事物与知识。由于在原书中的形象和阿加雷斯一样,所以经常把两者视为同一位魔神。也有另一种说法,瓦沙克的脸长的如同一个倒三角形的头盖骨,延伸到下颚的两眼双盲看不见任何物体,但是却能透过异次元而看见过去未来。   
4.萨米基纳 (Samigina)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30个军团的死灵侯爵。他通晓教养学,并且把它们教会给人们。萨米基纳还精通回魂术,降灵术,传说将写有他纹章的护符放在枕��就能在梦中和死者对话。萨米基纳的形象是马,或者骡子。有时候当召唤者希望他以人形显身时,他也会变成人形。在埃诺克魔术的魔法书里,萨米基纳被称作加麦基。顺便说一下72魔王里回魂术仅次于萨米基纳的是毛莫。   
5.马尔巴士 (Marb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36个军团的地狱统领。马尔巴斯的特殊能力是发现真实。无论是隐藏的宝物还是隐秘的事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同时他还通晓治愈之术和机械技术同时还有赋予召唤者变身的能力。尽管平时是狮子的形态,根据召唤者的请求也会变作人形现身。在普兰西的《地狱词典》里马尔巴斯被称作地狱的大统领。在莎士比亚的作品里也有登场。
6.华利弗 (Valefo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10个军团的盗贼公爵。形象上半身是骡子下半身是狮子。特殊能力是教授召唤者药物调和以及变身的知识。虽然对于召唤者来说瓦利弗是个温顺的侍从,但是正如其称号盗贼公爵所示,瓦利弗有着盗窃的癖好,而且这种癖好还会感染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召唤者,走上共犯的道路。所以召唤瓦利弗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   
7.阿蒙 (Amo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7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40个军团的炎之侯爵。形象是狼身蛇尾,口吐烈焰。有时候也会以长着乌鸦脑袋的人形或者乌鸦头犬牙的形象出现。也有说法,阿蒙代表的意思是[隐士,不可解者],所以他真正的形象可能从来没人看到过。阿蒙拥有的能力是通晓过去未来,以及使朋友反目成仇或和解的能力。另外在埃及,阿蒙是作为最高神被崇拜,可见阿蒙的实力在魔神中也是屈指可数。   
8.巴巴托斯(Barbato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8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治30个军团的原力天使侯爵。头戴绿帽,身披灰斗篷的射手形象。所以又传说在太阳运行到射手座时,他会和其它4位伟大的地狱之王一起出现在世间。巴巴托斯的特殊能力是赋予召唤者通晓动物语言的能力,同时召唤者也因此能获得发现隐藏宝物的能力。   
9.拜蒙 (Paimo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9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25个军团。称号是“主天使之王”,长着女性的脸和男性的姿态,戴着镶有宝石的王冠,骑着一匹单峰驼。他在科学、艺术、秘法方面造诣很深,而且能把这些知识在一瞬间授予人类。   
10.帕尔 (Bue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0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50个军团。以类似于人类的头部为中心,左右生有蟾蜍头及猫头,身体及脚连为一体。再者,其声音嘶哑粗嘎。因为君临于东分,所以腓尼基和迦南被当作太阳之神而被崇拜。另外,据说帕尔带给人类知性、智能,也���导人类隐身术。
11.古辛 (Gusio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1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40个军团。能将对魔法师抱持敌意之人,转成善意。对过去、现在和未来,他无所不知,并能揭露一切问题的结果和意义。他能让人们和谐相处,并维护友谊的荣誉和尊严。   
12.西迪 (Sitri)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2位的魔神,位阶贵公子,统帅60个军团。他豹头鸱翼,但是根据召唤者的请求也会变作绝世美人现身。他能让男女坠入爱河,欲火焚身,抵死缠绵。掌管情欲、热情。   
13.布锐斯 (Beleth)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3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85个军团。他骑着一匹白马,各种乐器在他身前不停的自动演奏。他能够让召唤者得到所有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爱,直到召唤者满意为止。 (原文中有一段非常那啥的召唤方式,现放到下面:布锐斯性格非常暴躁,如果想要他平静下来,必须让他手执一只橡木手杖,朝东南方走一个三角形,而不是圆形。为了日后能命令他,必须接着用契约和魔法指令来控制他。如果他不愿意走进三角形,你可以威胁他,在他面前展示你的契约和魔法阵,他就会屈服,遵照你的命令行事。但是,毕竟他是一个伟大的国王,你必须对他谦恭知礼,尊敬有加,在他面前,你必须一直在左手中指上戴着银戒,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国王或王子那样的服侍他)   14.列拉金 (Leraje)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4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30个军团。他是一个手执长弓,腰悬箭袋,身穿绿衣的弓箭手。他会引发大战,挑起争斗,那些被他的箭射中的人,伤口将会发脓溃烂。   15.艾利欧格 (Eligo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15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60个军团。手执长枪与旗帜以及一条蛇,他可以探知被隐藏的事物,并且左右着战士们的意志。  16.桀派 (Zepa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6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26个军团。身着红色衣甲,形象坚强。他主司男女之间爱情与婚育。   
17.布提斯 (Boti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7位的魔神,位阶统领及伯爵,统帅60个军团。他的一个形象是一条丑陋的毒蛇,在被魔术师召唤的情况下,他呈现人形,手执号角与刀剑。他可通晓古今,分辨敌友。
18.巴钦 (Bathi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8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0个军团。其形象是一个骑在花色马上的蛇尾男人。他可以甄别药草与宝石,还可以将人进行远程传送。  
19.塞列欧斯 (Sallo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9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0个军团。头戴公爵之冠。他主管男女之间的恋爱关系。   20.布松 (Purso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0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22个军团。他是一个手持毒蛇的骑熊美男。他可以发现被隐藏的事实与宝物,通晓古今,并且可以回答神学家关于混沌之初的问题。   
21.莫拉格斯 (Marax)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1位的魔神,位阶伯爵及统领,统帅22个军团。他的形象是一个人面的公牛。他的专长是天文学以及其他自然科学,它可以使人聪慧,而且同样可以甄别药草与宝石
22.因波斯(Ipos):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2位的魔神,位阶伯爵及贵公子,统帅36个军团。其形象是一个狮头鹅脚兔尾的天使。他可以赋予人机智与勇气。   
23.艾尼(Aim):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3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26个军团。其形象是一个三头男子,他的三个头分别是蛇头、前额有两颗咒文五芒星的男人的头、猫(或说小牛)的头,右手持火玉,坐骑是支全身都冒着红烟的地狱大蛇。常用火玉燃尽一切他见到的东西。他可以赋予人智慧,并可以发现隐藏的宝物。   
24.纳贝里士 (Naberiu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4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19个军团。形象是一个挥动翅膀的黑鹤,他擅长所有的艺术和科学,尤其精通修辞。  
25.格莱杨拉波尔 (Glasya-Labol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5位的魔神,位阶统领及伯爵,统帅36个军团。他的形象是一个狗头的狮鹫兽。他是一个嗜血的艺术家,同时知晓科学,通晓古今,分辨敌友,并且可以使人隐身。   
26.擘内 (Bune)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6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0个军团。他是一个长着狗头、人头与狮鹫头的三头龙,声音高亢悦耳。他喜好墓葬之地,常与自己的属下在墓地聚集。他可使人富有,令人聪颖雄辩,给人真知。   
27.柏诺贝 (Ronove)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7位的魔神,位阶侯爵及伯爵(此处的见鬼原文为:“大师伯爵”怀疑有误,可能为Great Duke 即大公,此位阶等同于贵公子),统帅19个军团。以一个怪物的形象示人,他擅长艺术与辩论。  
28.贝列 (Berith)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8位的魔神,位阶大公(此处和上一个有同样的问题),统帅26个军团。红甲金冠,胯下红马,声音嘹亮而尖锐。他通晓古今,擅长点金术。   
29.亚斯塔禄 (Astaroth)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9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40个军团。嘴角濡血,全身黑色并散出恶臭的毒气,右手牵着一支地狱之龙。他的能力是穿越时空,嘴边挂着提倡自由的学说,其实是教导人们怠惰,因而从天使被打下地狱。英国的传说也有提到他,访问浮士德的地狱七君子之一,被叙述成短尾短腿白腹的恶魔。   
30.弗内乌斯 (Forneu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0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29个军团。他的形象如同一条大鱼。其工于言辞,也可使人精通辩论,同时他还可以使敌对双方成为朋友。   
31.佛拉士 (For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1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29个军团。是一个强壮的男人的形象,他可以甄别药草与宝石,发现隐藏的宝物,教人逻辑与德行,他还可以使人隐身以及不死,可以复原失物。   
32.阿斯莫德 (Asmodeus[或Asmoday])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2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72个军团。他长着三个头,分别为牛头、人头、公羊头,有一条蛇尾,他手牵一条地狱之龙,另一只手手持带有旗帜的长枪。他可教人数学、天文学、几何学以及手工艺,他可给人真知,令人不可征服,他可揭示宝物的所在,并可以保护宝物。   
33.嘉波 (Gaap)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3位的魔神,位阶统领及贵公子,统帅66个指令军团。他可以剥夺的人的知识,也可以使人睿智,他可以改变人的爱憎,解答人们关于过去与未来的问题,或将人传送到其他地方。   
34.弗法 (Furfu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4位的魔神,位阶伯爵,统帅26个军团。他的形象是一只尾部带着火焰的雄鹿,声音沙哑,除非被迫,否则从来不说出事实。他可以控制男女之间爱情,还可以控制风雨雷电,还可以给予命令他的魔术师以真知。   
35.马可西亚斯(Marchosi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5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30个军团,形象为狼身狮鹫翼蛇尾,可以从口中吐出火焰,在魔术师的命令下也可以显出人形。他直接受所罗门支配,在1200年后等待第七王座(此处具体内容不解,有待补完)的君王轮回。   
36.斯托拉斯 (Stol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6位的魔神,位阶贵公子,统帅26个军团。常出现的形象是一只大乌鸦,也有成人形出现的时候。这位魔神授人以天文学以及艺术,还可以甄别药草与宝石。   
37.菲尼克斯 (Phenex)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7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20个军团。其形如凤凰,声似顽童,也可变为人形。其天性善良温和,是一名诗人,他同样期待1200年后的第七王座的君王轮回。   
38.汉帕 (Halph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8位的魔神,位阶伯爵,统帅26个军团。他的形象是一只鸽子,声音沙哑。专长为建立高塔城防,并驱使他人进行战斗。   
39.玛帕 (Malph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9位的魔神,位阶伯爵,统帅40个军团。以乌鸦的形象示人,也可以变为人形,声音沙哑。擅长是召唤者获悉敌人的想法。若向他献祭,他将会欣然接受,但是他会欺骗献祭者(此处有部分内容完全无法理解……待补完)   
40.拉默 (Raum)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0位的魔神,位阶伯爵,统帅30个军团。形象是一只乌鸦,如果收到召唤者的指令也可变成人的形象。可以从皇家宝库中偷盗出财宝并携带到指定的地方,还可以替召唤者摧毁敌人的城市,能够通晓古今,预言未来,也可以平抑仇敌之间的愤恨。   
41.弗加洛 (Focalo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1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0个军团。人身狮鹫翼。擅控制风与海的力量,经常掀翻战舰、溺毙水手,但不会做与召唤者的命令相抵触的事情,也在期待第七王座的君王轮回。  ��
42.拜帕 (Vepa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2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0个军团。貌如人鱼。可影响与航海相关的事物,还可以蛆虫之术杀害伤者。
43.斯伯纳克 (Sabnock)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3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50个军团。是一名骑苍白色马匹的武装战士。专长为修建城防及给军队提供装备,或以蛆虫之术杀人。   
44.沙克斯 (Shax)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4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30个军团。长期潜于水中,说话声细小而沙哑。可以剥夺人的七感,并盗窃王室的宝物。
45.拜恩 (Vine)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5位的魔神,位阶为王及伯爵,统帅30个军团。形象是一个驾驭黑马的狮子。他可以洞察隐秘,通晓古今,亦可建立或破坏城市。
46.毕弗隆斯 (Bifron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6位的魔神,位阶伯爵,统帅6个军团。状如怪兽,也可以人形存在。擅教人以占星、艺术、几何,可以甄别宝石、药草。癖好是移动尸体或点亮坟墓上的蜡烛。   
47.化勒 (Uvall)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7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7个军团。原本的样子是一枝独峰驼,也可以人形示人。他可以使人获得女性青睐,本身还通晓古今,可预言未来,平抑仇恨。   
48.哈加提 (Haagenti)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8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33个军团。其形为生着鹫翼的公牛。可令人聪慧,有点石成金,化水为酒的能力。   
49.克罗塞尔(Crocell)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9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48个军团。貌若天使。可以洞察隐秘,授人几何与艺术。(此处有部分内容完全无法理解……待补完)   
50.富卡斯 (Furc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0位的魔神,位阶骑士,统帅20个军团。是一名骑乘苍白马匹的长须有角老者,手执锋利的武器。专授人哲学、占星、修辞、逻辑以及艺术。   
51.拜朗 (Balam)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1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40个军团。有三个头颅,分别人头、公牛头以及公羊头,炎目蛇尾,骑乘着一头狂暴的熊,声音似马。通晓古今,可预言未来,使人聪慧,令人隐身。   
52.安洛先 (Alloce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2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6个军团。狮面金甲,皮肤为红色,闪着金光,坐下为一匹高大战马,声音如雷。看到安洛先眼睛的人们,都会从安洛先充满着火焰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死状,因此受到强烈的震荡而失明。通占星学、音乐、算数、天文、几何学、文法、修辞学和论理学等等各种文学。   
53.该隐 (Cai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3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30个军团。一形态为鹅头的飞禽,也有持锋利宝剑的人型形象。可以使人听懂兽语,给人真知。曾位列天使。   
54.毛莫(Murmu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4位的魔神,位阶公爵与伯爵,统帅30个军团。是一名头戴公爵之冠,胯下狮鹫的战士。其授人以哲学,可以回答召唤着有关死者魂灵的问题。   
55.欧洛巴士 (Orob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5位的魔神,位阶贵公子,统帅20个军团。一般为马的形象,在召唤者的命令下可以变成人型。可通宵古今,预言未来,平抑仇恨。   
56.吉蒙里 (Gremory)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6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由于原文有缺失于是统帅军团数未知)。以一个美貌女子的形象示人,头戴公爵夫人的宝冠,骑着一匹骆驼。可通晓古今,预言未来,并可探知被隐匿的宝物的所在。   
57.欧塞 (Ose)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7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30个军团。常以豹形示人,也可化为人型。擅长授人科学,解答有关圣务或者隐匿的问题,还可将人变为其他形态。
58.阿米 (Amy)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8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36个军团。为火焰之躯,或为人型。司掌占星术,掌握能与人交换人类生命力的法术。   
59.欧利昂 (Ori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9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30个军团。形象是一头骑在高大战马上的狮子,马尾为地狱之蛇的尾巴,右手中持有两条地狱之蛇。授人德行,深谙天动之律,助人时不分敌友。   
60.瓦布拉 (Vapula)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0位的魔神,为阶公爵,统帅36个军团。其型若狮鹫。授人百工之术,以及哲学科学。   61.赛共 (Zaga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1位的魔神,位阶为王及统领,统帅33个军团。是一只生有狮鹫翼的公牛,也可变为人型。他能令人雄辩,还可化水为酒,点石成金,甚至可以让愚者茅塞顿开。
62.瓦拉克 (Volac)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2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38个军团。形象是一个骑在双头龙上的儿童,其身上长有天使的翅膀。擅长给人真知,告知隐藏宝物的位置,也可以告诉召唤者在哪里可以看见地狱大蛇。  
63.安朵斯 (Andr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3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30个军团。形象是一个长着夜鸦头的天使,骑黑狼,手持锋利宝剑。专司铲除不和谐之事物。即使召唤者有违和谐,也会被其歼灭。   
64.浩瑞士 (Haure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4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6个军团。其一形态为豹,也有人的形态,其人形二目似火。其可通晓古今,预言未来,他会向召唤者讲述太初之事,圣灵之初,以及诸天使的堕落,他会受命消灭召唤者的敌人,但不会与其他魔神为敌。  
65.安德雷安富 (Andrealphu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5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30个军团。以孔雀之貌示人,可变成人的形状。能授与召唤者代数与几何的秘密,可以把人变为禽类。  
66.锡蒙利 (Cimeje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6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20个军团。形象是一名骑在强壮黑马上的英勇战士。他统率着全非洲的地狱魂灵。他可以教授召唤者语法、逻辑与修辞,可以找出被隐藏的物品与宝藏。  
67.安度西亚 (Amdusia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7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29个军团。本尊是一只独角兽,如果召唤者要求,也会幻化成人型。能根据召唤者的意愿暂时性的发出各种乐器的声音,或者弯曲树木。
68.贝利亚尔 (Belial)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8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50个军团。形象是驾驶着一台烈火战车的两名美丽天使,声音动听,他在米勒迦等其他天使之前堕落。专职分辨真伪,辨明敌友。  
69.单卡拉比 (Decarabia)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9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30个军团。形象为一颗五角星,也有人的相貌。擅长判别宝石或鸟类的品相,可以化为鸟形供召唤者驱使。   
70.系尔 (Seere)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70位的魔神,位阶贵公子,统帅26个军团,受东方之王的支配。本体是一名骑在有翼飞马上的俊美男子。其掌握事物运行之理,能在眨眼之间环绕世界,可以揭示小偷及其隐藏宝藏之所在,并且天赋异秉。   
71.但他林 (Dantalio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71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6个军团。他以各种不同的男女的形象出现,但是右手中必然拿着一本书。他向召唤者教授所有的艺术与科学,可以探知任何人的隐私,得知所有的的思想,并随意改变他们的思想,可以模拟任何人的形象,并且可以形成镜像   
72.安杜马里 (Andromaliu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72位的魔神,位阶侯爵,统帅26个军团。常以手中持有一条地狱大蛇的男子形象出现。他的能力与窃盗关系密切,拥有发现一切邪恶和不良交易,察明小偷及其同伙真面目,取回被窃之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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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icalhiddlestoner · 5 years ago
Text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Combeferre/Enjolras)
這裡是撤離老墳頭的抖森的學妹
搬篇短篇試試水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退役軍醫C/冬兵(???)E,應該算無差 戰損+哭唧唧的領袖好好搞
總之是個奇怪的盾冬(?味兒二戰AU,領袖真的很適合軍人設定,但是如果角色反轉了呢?
也繼續搞音樂家ABC
說是義仁其實也打了點ER雙C擦邊球,不適者請自行避雷
自殘畫面預警。本來是想要寫個BE的可是薏仁這麼冷就還是別了吧
照慣例可全文搭配拉威���G大調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食用
也可以單獨收聽個別節點自帶的BGM
  1.
Sergei Rachmaninov- Elegy in E-Flat Minor, Op. 3 No. 1
  1946年5月8日。
 醫學生聚集在教授休息室聆聽無線電收音機轉播的審判結果。他們最關注的名字有三人被判決死刑,最後一人終身監禁。
「整整一年過去,」若李說,「我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們又在巴黎,試圖重新讀進中級解剖學課本。領袖這兩天怎麼樣?」
「也許他很快就要想起格朗泰爾了。」公白飛說。
回國後若李被困在綿延不斷的憂傷。它不叫人在自己的房間痛苦地嚎啕,也不入侵夢境,卻徘徊在空氣裡消散不去。這低落的情緒趕也趕不走,被它纏住的患者只能學習與其和平共處。
「我確信這也是一種戰後的心理疾病。」若李又說,「最好注意下領袖,公白飛,我擔心他在找回自己的途中也患上這個討厭的毛病。」
「回你住處去,若李,」公白飛則說,「回去試著多睡會,你蒼白的像患貧血。」
這是個依然有效的恐嚇,即便若李自己與公白飛同樣清楚他不過是花了過多時間在解剖室悶頭研究而缺乏適量的陽光照射。回巴黎後若李換了個新住處,他回去的路上總會經過拉雪茲神父公墓,他也總會付幾個硬幣給賣花女,把花束等量分配後擺在幾座尚且光亮的墓碑前。
公白飛找出他身上的幾個硬幣交給若李,「幫我給大伙兒問好。」
「也幫我給安灼拉問好。」若李說。
 回巴黎後公白飛被招回醫學院給一年級新生講課,他想在醫院繼續實習的計畫暫時被擱置了。起先公白飛上課經常上的提心吊膽,但是安灼拉回到巴黎後的表現很平靜,除了那幾次他才進門便看見滿桌滿牆腥紅的污跡,而安灼拉拽著手腕,或肩膀,或小腿,刮鬍刀片或什麼尖利的物品掉在他手邊的血塘子。戰爭結束一年了,安灼拉還在戰場。公白飛感覺有股從戰俘營帶回來的陰霾正在與陰霾底下奮力掙扎的安灼拉相互消耗。他怨恨、疼痛、怒不可遏、孤獨,畏懼,甚至恐慌,這是戰爭對安灼拉做的,是戰爭對他們所有人做的。不論原因有多正當,不論發動戰爭有多必要,戰爭本身即是罪惡[1]。戰爭帶走鮮活燦爛的生命,留下來的即使活著也大多在苟且偷生裡學習憎恨。
公白飛在巴黎的住處幸運地被沒有被轟炸摧毀。巴黎在重建,她是座堅強的城市,她見證歷史、見證人類救贖自己,也見證奇蹟。巴黎是他們的家鄉。
安灼拉捧著相框仔細端詳相片裡的青年們。公白飛掛好外套,找了個地方放書,循著物��被移動的聲響來到書房,安灼拉就在這裡;看見公白飛讓他露出片刻的迷惘,接著很快認出他。這是個進展。公白飛也沒有時間學習憎恨,他有各種意義上都更重要的任務得完成。
他用手指尖輕敲相框,說,「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格朗泰爾。」
安灼拉找到另一個他瞧得出是誰的面孔,相片裡青年都才剛領到新制服,在攝像機前勾肩搭背。他瞧著那張臉上明亮的大笑,遲疑著拼湊出那個名字。
「這是古費拉克?」他問。
公白飛忍受著又一次滾進他喉嚨的火球,說,「是的。這是古費拉克。」
下一秒安灼拉粗魯地把相框摜回書架,背過身走向窗戶。書桌上早就沒有任何物品,抽屜也都上了鎖,自從幾週前安灼拉又在抽屜裡尋到削筆刀,公白飛找來鎖匠,給他這間屋子所有的抽屜配上鎖匙。安灼拉稍微清醒後同意他的決定,所以昨天公白飛回家時看見的是安灼拉坐在浴室,臉上又給刮出新傷,血絲和著還沒有乾的淚痕,他的手指關節全是瘀青和血,玻璃鏡的渣子如雪片撒在磁磚地面。
書房的窗子是這間屋裡最大的,他們離開巴黎前也經常聚集在這裡談論整個世界。窗簾長期拉開,陽光經常把公白飛的木頭書桌曬的暖烘烘的,陽光也照在安灼拉有些蓬亂的頭髮,他沐浴在晚春潔淨的陽光,卻仍舊被困在黑暗。普通醫院會把這個狀態判定為極度不穩定,在公白飛看來已經是夠好的了。某個程度上安灼拉已經戰勝陰霾-他不讓那些被強加給他的怨恨傷害旁人,因此只能傷害自己。
「您這是在浪費時間,」他說。
「你。」公白飛說。
「我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安灼拉回頭來看公白飛,他的眼神熱烈的像火,曾經那把火是他們對未來的希望,是他們對祖國的熱忱。公白飛望著他,安灼拉眼睛裡的火焰被痛苦取代。他恨上了世界,也恨他自己。
「你認得古費拉克了。」公白飛說,「他會很高興的。」
安灼拉反唇相譏,怨恨且惡毒,「不,他死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你卻還感覺的到,」公白飛說,「我也還感覺的到。你怎麼不來攻擊我呢?」
在特定情況,公白飛甚至會適度允許安灼拉拿他自己去撞什麼東西,但是今天不行。他逮住安灼拉的手腕,他最好的朋友沒有屈服,至少他放下拳頭。兩秒鐘前他又要拿他自己的手去打水泥牆。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安灼拉說,「你認識的那個人也早就死了。你最好在我決定攻擊甚至打死你之前離開。」
公白飛冷靜地問,「為什麼不?」
沒有遲疑的安灼拉說,「因為你也是我的[2]-」
那個f音起始的字沒有被順利說出來。公白飛在安灼拉身上看見治療失憶症的問答法的可行性:安灼拉滯在當場,他劇烈地顫抖,像是他腦海裡的兩個聲音正在殊死決鬥。上前線前,他們穿著制服,在謬尚激動地談論這些問題。那是最後一次朋友們所有人都在謬尚。同胞就是他們的兄弟,部分罕見的友誼或許比兄弟的血緣更能信賴。當兄弟被迫站上與他們對立的另一條線,他們又應當採取什麼態度?
公白飛伸出手等著,安灼拉扶著灰色的牆猶豫半晌,最終露出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他給出他的信任。
公白飛握住他的手。若李曾經因為這個舉動被誤傷,他沒有防備地去碰安灼拉,被他反手一搡掀翻,護士也被若李撞倒,她托盤上的藥瓶挨個跌碎。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安灼拉不再有希望,公白飛沒死心。也是在那天,他想起那個其他軍醫沒有想到的詞,這個詞成了他們的安全關鍵字。它擁有某種有絕對的力量將安灼拉從混沌喚醒,那些極短暫的時間裡,他又是他本來的模樣。公白飛把這個發現告訴若李,他們證明了安灼拉不僅有希望,並且是充滿希望-他想要回家。
他們只需要時間。
公白飛握住安灼拉的手,他低著頭,抖得厲害。安灼拉身上佈滿已經很難褪除的痕跡,可今天清早公白飛分明聽見他溜出臥室摸進書房來彈鋼琴,單手單音彈出那支最早喚醒他的旋律。公白飛試著再往前一步,安灼拉還是沒有屈服。他被困在混亂的思緒裡掙扎不休,清洗不乾淨的記憶正在與那些使安灼拉仍舊是安灼拉的記憶相互抵制。與此同時,他接受了這個不成形的擁抱。他全身灼燙。
「公民,」公白飛用極輕也極堅定的聲音問他,「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2.
Ludwig van Beethovan- 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5 in F major, op.24:2. Adagio Molto Espress
  戰爭後的重建工作也揭發不少真相。自命是科學家的納粹軍官在紐倫堡審判上說明實情,人民也就原諒了安灼拉。至少大部分的人民都原諒他。盟軍將領收到數量驚人的信件,被他幫助過的士兵來信拼湊出更多事實卻也不無誇大的成份。取得寄件者同意的信函被公布在報上,若李拿那些報紙墊實驗室的桌腳。公白飛自己也有信要寫,他定期寫信給安灼拉居住在南方的父母報告他的情況;他們寄來幾張新的唱片,公白飛拿起其中一張放上唱機,安灼拉端著相框試圖認出相片裡頭有誰,唱機裡的小提琴就著鋼琴演奏流動如河水的行板,這段音樂使安灼拉從公白飛手上奪過唱片盒,期待著什麼似地盯住紙盒上印刷的德文標示。
「我在哪裡聽過這支曲子。」安灼拉說。
公白飛知道他就要再想起一件往事了。
「是的。」他微笑著回答。
 “ABC的朋友們”曾經是同盟國軍隊裡名聲最響亮的工作分隊,十字軍行動(Operation Crusader)成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他們紀律嚴明,配合度好的異常,原因無他,他們原先就是朋友,隨著時間推進也逐漸成為真正的兄弟。從1942年下半葉開始,盟軍把ABC的朋友們定位為特殊部隊,專門執行奇襲、援救、破壞埋伏等工作,他們也執行過幾樁暗殺敵軍地區主將的任務。他們為盟軍執行過十八件敵營偵查,三十二件救援戰俘的行動。安灼拉是他們的隊長,這是種遵循慣例的模式,還在巴黎的時節,安灼拉就是領袖。公白飛以醫官的身分擔任副隊長,格訪泰爾負責駕駛汗馬車或坦克載他們衝進敵陣,古費拉克負責偵測爆裂物。其他人各有所長,例如巴阿雷很能近身格鬥、馬呂斯破譯部隊竊聽來的情報,弗以伊甚至能假扮成納粹兵潛入德軍竊取第一手消息。在某個ABC紮營於森林,依靠斜坡的陰影作掩護的黑夜,熱安在細心維持著小且不滅的柴火旁談論起近代歷史,話題很快地蔓延開,安灼拉不得不數次厲聲讓朋友們放低音量。格朗泰爾用火上烤熱的瑞士刀切開僅剩的黃油,讓每個人挖一塊去給他們的豆子罐頭添添味道。
熱安又說,「剛才,我有個瞬間的錯覺,我們這不是在同德國打仗,是在六月革命的街壘下等待天亮。」
「嚮導,」古費拉克說,「給我們說些有意思的故事吧。」
「小聲些。」安灼拉提醒他們,他的目光也充滿期待地定格在公白飛身上。那個深夜,他們熄滅柴火,頂著寒冷的夜露,在黑暗裡清楚看見彼此。公白飛給朋友們說起維吉爾、中世紀的宗教音樂、農事詩,詩歌的話題取代革命延續到下半夜,直到安灼拉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爭取時間休息。
「古費拉克,你跟我一起看哨。」他說。
古費拉克就著月光挪動他扔在地上當坐墊的外套,換了個視野更好的位置,面向森林。
「我知道現在提他會給你們斃了,不過-」格朗泰爾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現在都在腦子裡給自己奏安眠曲,我祝這些音符長翅膀,帶你們在夢裡飛過恆河邊上,去到世上最美的地方[3],對我來說,那裡必定有喝不完的白蘭地。」
「大R,海涅是猶太人。」熱安說。
格朗泰爾諷刺兮兮,「一個德國的猶太人。如果他現在給關押在集中營,恐怕我們倆得申請個特別任務去炸掉奧斯威辛。」
「住口,格朗泰爾,」安灼拉說,「睡覺。現在。」
古費拉克在竊笑。他就坐在公白飛左邊,公白飛也半坐著,警覺以及他正在盤算的細節讓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那是場救援盟軍戰俘的行動,弗以伊偵查過後帶回來的地理信息比他們原有的更複雜,計畫全盤改變,他們幾個身上帶的地圖都已經給塗畫的看不出原型。
「至少想辦法睡著。」古費拉克湊在公白飛耳邊說。
「我在試呢。」公白飛回答。安灼拉在離他們不遠的草地,伸手將不怎麼安分的格朗泰爾打平在草地。
古費拉克在安灼拉轉過來低聲訓斥他的前一秒,飛快地吻在公白飛的鬢角。這是古費拉克表達他的感情的方式,整個ABC都給他吻過,安灼拉也沒有倖免。那時他們剛結束十字軍行動,從北非回到法國北部戰線。巴黎就在一趟火車之外的遠處,幾乎等於他們回家了。
不過他們沒有回巴黎,而是留在軍隊。ABC的名聲隨著十字軍行動的成功傳播,女酒保拿出她們收藏起來當救急藥品的伏特加。酒吧裡還有其他盟軍成員,目睹這樁事的人幾乎瘋狂,安灼拉揉揉他給古費拉克逮著啃的臉頰,躲到公白飛背後,對於他自己揚起的嘴角出賣他的事實並不理睬。格朗泰爾見狀抬腿去踹古費拉克,熱安當場做出頌詩紀錄這歷史性的瞬間。公白飛試著拉開還要去追安灼拉的古費拉克,他一回頭猝不及防也啃了把公白飛的顴骨。軍隊的酒吧有鋼琴,音色糟透了卻是當時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古費拉克就像在謬尚那樣,喝上兩杯過過癮,然後把酒杯擱在鋼琴的角,坐下來開始彈奏德彪西。
格朗泰爾兩手各摟著若李和博須埃,安灼拉趁他沒注意偷走伏特加酒瓶塞回女酒保手裡。公白飛在隨身攜帶的地圖背面用鉛筆憑記憶畫蠶蛾,古費拉克彈琴時,巴黎就被他的音符潑灑在軍隊酒吧了,鬧哄哄的酒吧安靜下來聽那支《水中倒影》。塞納河面的巴黎鐵塔倒影是銅銀色,午後的公園經常有穿戴漂亮的少女陪伴她父親出門散步;馬呂斯在公園認識了他的珂賽特。大學課室敞開的木板門釘著考試公告,維吉尼花園開滿了睡蓮,圓形的葉片連同生著芽蟲的花緊貼水面,乍看也彷彿逆著方向生長到水下。謬尚咖啡館的玻璃窗總是被擦的發亮,光芒在咖啡杯或酒杯裡朝ABC的朋友們眨眼睛。星期天的下午三點整,巴黎聖母院的鐘聲經常打斷熱烈的爭辯。
戰爭時盟軍不成文禁止演奏或聆聽德語區作品。這項規則在ABC內部不適用,弗以伊率先提出音樂不應該被政治意識影響,格朗泰爾直接無視這陣風氣,針對海因里希‧海涅和菲力克斯‧門德爾松的民族認同問題發表大篇宣言,如果有人拿紙筆記錄下他講的話,恐怕可以寫成整三大頁。
「猶太人可說是地球上最了不起的民族,法蘭西人發明共和國,可猶太人發明了雅歌和上帝!」格朗泰爾在大庭廣眾下嚷嚷,「海涅!啊!海涅,他的妙筆能使莫斯科的凍土開出鮮花,啊,那是甜美的罌粟,朋友們,我們來品嘗愛情與寧靜,安灼拉,給我們一支曲子的時間做個神聖的好夢!」
「R,你太醉了。」巴阿雷說。
熱安狂熱樂迷似地給安灼拉鼓掌,馬呂斯很快加入催促安灼拉的行列。格朗泰爾醉的走不穩路,給他起了外號的軍隊的女酒保同樣為格朗泰爾保管他的小提琴,酒吧里的士兵意識到他們即將聽見的是什麼,跟著古費拉克製造出震耳欲聾的喝采。
「燴兔肉,別告訴我,您把我的寶貝拿去當柴燒啦。」格朗泰爾對女酒保喊道,他杯里的伏特加撒了自己整身。
「去啊。」公白飛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輕蹙雙眉,「我們不大應該這麼做。」
「這只是音樂,」公白飛笑著說,「而且,至少別讓格朗泰爾失望。」
格朗泰爾端著酒杯去拿他的琴,玻璃杯因此被他放開,旁邊的美��人眼明手快救下杯子卻救不了裡頭的伏特加,整間酒吧全是笑聲。熱安巧妙地用法語為大伙兒全篇朗誦那篇浪漫詩,格朗泰爾湊過來,大半個人壓在安灼拉腦袋上醉醺醺地懇求或者逼迫他。博須埃笑到手指上夾著的香菸都掉了,把他的耐磨長褲燙出一個洞。
最後安灼拉撥開黏在他身上的格朗泰爾,宣布,「行吧。」
古費拉克拍拍桌子,酒吧裡的士兵用同一種語言的同一個詞歡呼,”Bravo!”
那場突發的小演奏會是整個戰爭裡色調最柔和的一筆,戰爭過後也在不經意間幫他們喚醒安灼拉。也許格朗泰爾在看不見的地方幫了忙。格朗泰爾醉的時候反而能鋸出他能給的最好的音色,安灼拉給他彈琴,被月光渲染的恆河就讓他們帶進軍隊酒吧了,紫羅蘭的耳語,玫瑰的傾訴,河水潺潺的流動打碎煙硝,把他們帶回夢境裡的故鄉。後來安灼拉主動又給酒吧裡的同袍演奏另一支曲子,公白飛與古費拉克並肩坐定,熱安率先唱起來,他們都記得那支曲子裡的祈禱詞。
公白飛不相信朗誦經文的形式能夠獲得甚麼禱告效果,他的幾次祈禱獻給他的朋友們,他越過聖經,直接呼請上帝為他的朋友敞開祂的花園,請求祂帶安灼拉回家。
 安灼拉不穩定的情況持續到他們返回巴黎。他也有絕對清醒且試圖重新認識巴黎的時刻,納粹殘留在他腦海裡的聲響就像無線電收音機的雜音,當1942年以前的回憶逐漸占上風,這些雜音就對他發動偷襲。公白飛不記得他上回一睡到天明是什麼時候。安灼拉睡在他住處的客房,公白飛面對他自己的惡夢,更經常在夜裡拿鑰匙開客房的門,從捲成蛹的被單拯救出安灼拉。他的夢境也是無休止的鬥爭。公白飛在囈語裡聽見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們的朋友的名字;這是希望的象徵,公白飛讓他放棄接受國家計劃性的記憶治療,安灼拉只能靠他自己。夏天來了,氣溫突然增高的夜晚���巴黎無所適從,公白飛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數天花板的裂縫直到凌晨,最後決定起床找書看。離開巴黎前,ABC共同的話題停留在自由主義的新定義,公白飛向安灼拉借來讀的英語書籍還沒有還給他。
安灼拉在噩夢裡嘶聲力竭,公白飛抓起客房鑰匙過去開他的門,跪在地上與安灼拉著實搏鬥了好一陣子。安灼拉被訓練出睡前鎖門的習慣,即使他的敵人擁有無數不靠鑰匙開門的手段。他被夢魘糾纏卻從不對陰霾求饒,半夢半醒之間掙扎的力量大的幾乎迫使公白飛鬆開他。他在夢裡,也許又在對格朗泰爾大喊大叫,那是他們相處融洽之道,安灼拉希望格朗泰爾別信仰他。在夢裡,”自由”和”祖國”最常被高聲提起。公白飛按照標準醫療流程紀錄他聽見的夢囈,只同若李談論這些心理病況,前些天他們推測著或許真正的安灼拉就要回來了。
公白飛費了點勁頭把安灼拉搖醒,把他拖出遍布煙硝的混亂夢境,那場技術上完美成功的救援行動結束於德軍扛著火炮追出戰俘營,通電的柵門警鈴嗡嗡大做,ABC救出百十個盟軍戰俘,安灼拉挨了子彈,他沒法跑的快,留在鐵柵門後頭,把最後離開的同袍推出去,對他們下令,「快走!」
「醒醒。」公白飛說,「安灼拉,你得醒過來。」
他們像剛結束格鬥訓練般渾身是汗,公白飛搖醒他,安灼拉陡然睜眼,夢境裡來不及流的淚水被帶回清醒的世界,他揪著公白飛,雙膝跪地大口喘息,才結點薄痂的手指又給他磨破,衣服上的血痕斑斑點點。
「公白飛,」安灼拉說,「其他人在哪裡?」
那是他的聲音。安灼拉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詢問戰略問題,公白飛甚至還沒有聽明白他在問的是ABC執行的第一場還是最後一場救援行動。
「傷兵都送走沒有?」安灼拉問,「納粹發現我們了。飛兒,帶上若李快走,格朗泰爾在哪裡?」
「安琪。」公白飛說。
安灼拉的眼神又是他自己了。他的眼睛裡燃燒著熱忱,熾烈的像星火,清澈的像陽光晒化了的雪融入山泉。他不會仇恨,他只愛人民與自由,那就是他的信仰,如詩如歌,如溫柔的天鵝也如展翼的雄鷹,是恆河彼岸不凋的紫羅蘭也是塞納河畔灼灼盛放的玫瑰。
他回來了。
「安琪,」公白飛重複。安灼拉比前幾秒更加困惑,公白飛得向他解釋很多。他與他最好的朋友緊緊相擁,安灼拉不明所以,只管展臂也擁抱他。公白飛希望他們的朋友都看見了。他只給安灼拉說明最重要的一件事,
「戰爭結束了。」
  3.
Franz Schubert- Der Lindenbaum arr. Piano and Cello
「我做了什麼?」安灼拉問。
「你什麼都沒有做。」公白飛說。
安灼拉放下塗鴉著人物肖像的地圖,無眠的夜晚過後他們迎來真正的朝陽,公飛下樓問公寓管理員要來兩杯剛燒好的咖啡。安灼拉回來了,他的戰爭正式結束,剩下要做的是審判與和解。公白飛上樓時聽見他的鋼琴被奏響,安灼拉展開格朗泰爾留給公白飛的地圖,擱在鋼琴譜架,圖紙背面給他畫著ABC的朋友們的半身肖像。
「我殺過多少我們自己的同胞?」他問道。
「那不是你,」公白飛溫和的強調,「當你被奪走你自己的心智而做出對不住人民的事,那樣事就不是你所為。那是納粹德國所做的,你也是受害的一方。[4]安琪,你不需要承擔這些。」
安灼拉沐浴在初夏早晨的陽光,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接近白色,側影線條分明,公白飛把咖啡杯放在鋼琴上頂蓋,過去坐在安灼拉身邊。在那個彷彿上輩子的無憂無愁的大學生涯,他們在謬尚,也是緊挨狹窄的咖啡廳角落相偕而坐。安灼拉抬起頭時臉上是濕的,他在做他自己的法官,從德拉古法典尋找佐證的法律。
「你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法蘭西人民的事。」公白飛用雙手按在他的肩膀,又說,「沒有人會責怪你。為了我們的朋友,你也必須停止審判你自己。」
「但是我記得那些。」安灼拉說著,眼淚順著他雕像般的臉龐滑下來。
公白飛說,「你付出的夠多了。」
星期天的早晨有彌撒。聖母院的鐘聲喚醒整個巴黎。安灼拉聽見鐘聲,模樣顯得有些無助,公寓管理員在清掃樓梯,用跑調的歌聲哼唱那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
「瞧,他不是帶你回家了嗎,」公白飛微笑起來,對安灼拉說,「就像她帶他回家一樣。」
 公白飛信仰,但很少祈禱。他知道管理他們公寓樓的老太太會去聖母院給安灼拉點白蠟燭祈禱,她是最先對安灼拉敞開大門的人。
「如果您們想搬走,也請自便,上帝保佑您們,」她對威脅她的其他住戶說,「這個青年為盟軍奉獻的是比他的命還貴重的東西,萬福的瑪利亞,祝福他的靈魂。」
公白飛的決定讓軍方不免有推卸責任的嫌疑。德軍正式投降前的最後一波地毯式奇襲以敵方首領突然停止襲擊造成的失敗告終,跟在他們首領後頭發動攻擊的德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盟軍擊中並當場逮捕在槍林彈雨下突然停止前進的納粹特務,扒下面罩,看見一名眼神狂亂的俊美殺神。關於納粹在戰俘裡挑選菁英士兵,進行藥物控制後訓練成特種殺手的謠言被坐實。公白飛在軍隊醫院收到這個消息,他的懷疑也獲得印證。盟軍開始調查1943年後所有北方戰線指揮官離奇的刺殺案,重新檢視幾件德軍地毯式突襲的線索,罪證水落石出,可沒有人敢真的對安灼拉做什麼。被1942年末那場由ABC執行的救援行動救出戰俘營的士兵違反軍紀闖進將領會議室,以舉槍自殺的威脅成功阻止盟軍將領對安灼拉做出任何判決。
 公白飛是那場意義重大的鬧劇發生的隔天才從馬呂斯那兒聽來這樁事。近百名操著不同語言的士兵在將領會議室外整齊劃一拿上膛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威脅他們長官,馬呂斯被喊去維持秩序的同時,公白飛在軍隊醫療翼對��安灼拉。無線電收音機在角落發出不間斷的聲響。兩支鎮靜劑讓安灼拉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被擺佈著讓公白飛執行過整套檢查。他臉色慘白,藥劑的效用迫使他放慢了呼吸,眼神依舊熾烈的像隨時要爆發,那卻是他們不認識的眼神。安灼拉不會仇恨,公白飛確認過安灼拉依舊能聽懂法語,嘗試與他交談。若李結束諾曼底的工作,回到北方部隊擔任軍醫,在他們隔壁床照料突襲裡被炸掉右邊手腳的德國士兵。志願護士想給安灼拉的傷口做些包紮卻被他的模樣嚇退。
「安灼拉,你記得伽佛洛什?」公白飛問。
那時的安灼拉像具活屍。公白飛看著這副他再熟稔不過的面孔卻認不出他最好的朋友。安灼拉帶著詭異的冷靜詢問,「我該殺他嗎?」
「不,他是我們的弟弟,」公白飛說,「謬尚呢?記不記得謬尚?」
「離我遠點。」
「我們在謬尚曾經為了社會契約論的漏洞爭執整晚呢。」
「我根本不認識你。」
然後一個醫學意義上的聽覺記憶範例發生了。
安灼拉還被皮帶綑在病床,公白飛停止追問,讓護士準備他需要的物品,拉起安灼拉的手讓人用酒精擦掉乾血跡。公白飛掐著他,這是個有效的恫嚇,安灼拉理解到掐著他的這只手對人體的熟悉程度足夠公白飛隨時卸掉被他掐住的關節。護士用棉球清理傷處的膿瘡,無線電收音機的頻道播放起女高音演唱的門德爾松作品第三十四部第二號。
安灼拉還讓公白飛逮著手關節,那支曲子如同響雷般擊中他。他猛地回頭尋找那個聲音,收音機那兒沒有人,安灼拉往別處張望著找人卻沒有找到他要的,護士領班假裝忙著整理藥櫃,玻璃櫃門照出她拿手帕擦眼睛的模樣。若李正要給他負責照料的德國傷兵注射消炎劑,他也停下來,針筒隨之停在半空中。他也看著安灼拉擺脫護士,掙脫出來的手揪緊公白飛的白大褂。公白飛想告訴他答案,可他只是安靜地望進安灼拉的眼睛,一度被掩埋的記憶如同樹苗的芽鑽出堅硬的土壤。安灼拉困惑又徬徨,他抓住公白飛,那個瞬間公白飛決定不再讓任何自稱是醫學專家的人在往後的日子繼續折磨他最好的朋友。
音樂最終消失在無線收音機炒豆子似的雜音裡,經過角落的護士調整天線,試圖找出信好最好的角度。公白飛放開安灼拉的腕關節,握住他的手。若李聽聞安灼拉被送進盟軍醫療翼後興沖沖趕來瞧他,被安灼拉下意識掀倒,其他醫官登時拿起皮帶把他囚禁在病床。
「公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公白飛問。安灼拉用茫然的藍眼睛瞪他。
他們隔壁床的德國士兵成了整間醫療翼的箭靶,仇恨的目光匯集在他身上。志願護士放下托盤,藉口照顧其他盟軍士兵抽身離開,有人用不明顯的聲量說了幾句粗魯的德國罵人話,德國士兵垂著頭。那不真的是他個人的錯誤,他卻為他的國家在盟軍的醫療翼承擔錯誤的後果。若李放下消炎針,雙手舉在眼前,他等到它們停止顫抖才給他的病人完成注射。他們對面的美國士兵往空水杯啐了口痰。
德國士兵對治療他的醫療員說,「Danke (謝謝)。」
若李回答他時臉上沒有肉眼能見的波動,「Alle Menschen werden Brüder, Wo Seine sanfter Flügel weilt (在他光輝照耀下面,四海之內皆成兄弟。)[4]」
ABC裡德語最流利的是弗以伊,再來是馬呂斯,接下來是格朗泰爾,ABC們為了作戰工作也向他們學習這門言。當戰爭過去,語言成為新的軟武器,若李寫完紀錄,離開去檢查下一床英國傷兵。公白飛想起弗以伊在他們親手挖的壕溝裡,用席勒給大伙兒解釋語法問題,安灼拉在站哨,古費拉克划火柴點亮煤油燈,話題隨著詩的內容又扯回二十世紀後的新興獨立國家;他沒有忍住笑容,眼眶像是給火柴點著了。德國士兵在公白飛擺平安灼拉,讓護士繼續清潔膿瘡的當兒,用他僅剩的左手摀著臉龐。他為他的祖國承擔戰爭的後遺症,連流些眼淚也不被允許。
 部隊對於公白飛讓他住在普通公寓的想法明確表示反對,公白飛也明確告訴法國政府他們不會再讓安灼拉受到沒有意義的虐待。啟程回國前若李拿到政府給安灼拉安排的治療說明書,裡頭列舉的療法相當於把德國人用在安灼拉身上的法子重新操作一輪。
「這太荒謬了,」若李說,「他值得更好的。」
他的確值得。上前線前公白飛在醫院剛做完一年實習,ABC們有好幾個甚至還沒有完成大學最後一學期。如今他們回到祖國,試著建立新的日常生活,安灼拉經歷了兩段人生,又靠著他自己驅散納粹強加給他的魘霾。他是如此堅韌。如今他回到家,記憶在復甦,他想念他的朋友,渴望看見他的師長家人,他想出門去散步,他還想喝點謬尚的咖啡。所以若李把咖啡連同做咖啡的女侍還有他的女朋友帶來了。愛潘妮穿著黑色的裙子,神態世故鋒利許多,公白飛見過米西什塔幾次,她是猶太人,當過一段時間的電報接線員,戰後她在醫學院附近的餐館值日班。
「領袖!」他撲上去掛在安灼拉的脖子,「我可太高興又看見你啦!歡迎回來!」
公白飛找出空瓶,米西什塔往瓶子插上她帶來的矢車菊,若李喋喋不休說著安灼拉錯過的精采故事,安灼拉看著那束花,在若李談及格朗泰爾把他的小提琴做了砸破納粹間諜腦袋的最佳貢獻時開口說話。
「我很想見一見他們。」
公白飛放下他擦拭乾淨的相框,若李安靜下來。安灼拉將插花的瓶子挪到日照更充足的地方,垂下眼瞼,光與影在他身上就像油畫,外頭的街道有棵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菩提樹,它與這個街區同樣好運地沒有受到轟炸摧毀,安灼拉倚著牆,午後往西邊傾斜的陽光拖長了菩提樹的影子照進客廳。ABC的朋友們在盟軍的酒吧無數次違反不成文的禁令,熱安對德奧作曲家的偏好有限,舒伯特則是古費拉克即興演奏的好夥伴。
公白飛安慰他,「我也很想念他們。」
「我們可以紀念他們。」愛潘妮提議。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有一支曲子,」公白飛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經常提到它。」
安灼拉用軍隊酒吧那架音色糟透了的鋼琴演奏這支祈禱歌的時候,屋子裡的法國青年跟上節拍大聲唱歌,他們都想家,也都在同袍身邊找到片刻歸屬。其他同盟國的士兵抄下禱文,弗以伊給他們用數字譜做註記,這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就這樣被傳到歐洲大陸甚至美洲。安灼拉在另一個難得的機會拗不過朋友們的要求,又給酒吧裡的聽眾演奏它。那時這支祈禱歌已被翻譯成不同的語言,公白飛的杯子還在嘴邊,他被格朗泰爾推出去,ABC起鬨要他去領唱法語歌詞,古費拉克嚷的最大聲,不僅帶頭起鬨還笑出眼淚。博須埃在吹口琴,熱安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柄長笛,單方面宣布這足夠他們組成完整的合唱團。
那時公白飛無奈地說,「我們這都在做什麼。」
安灼拉聳著肩膀,「就當成哄那幾個傢伙高興了。」
「這可不是我瞎吹,」格朗泰爾拎著小提琴過來站在鋼琴另一側,「盟軍裡有哪個國家的部隊有這樣完整的樂手配置?」
安灼拉發布過無數不允許反駁的命令,也總拗不過他的朋友群起懇求。他為他們演奏過很多次祈禱歌,在巴黎,在軍隊酒吧,在公白飛的書房。
主在上,聽我祈禱:
當我需要幫助,您總是在我身旁;
讓他歇息,上蒼庇佑,
賜他安寧,賜他歡愉,
帶他回家吧,
帶他回家。*
 公白飛在客廳書房擺上他擁有的ABC們的相片,這樣他們也就見證安灼拉甩掉追逐他的陰影找回他自己。他回來了,卻還在漂泊。公白飛想幫助他最好的朋友得回他應有的寧靜。
  4.
Felix Mendelssohn-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 arr. Violin and Orchestra
人民想念安灼拉。安灼拉想念他的朋友。最大的問題是安灼拉認定自己沒有臉面再見他的同胞。在ABC的朋友外首個見到安灼拉的自然是他的雙親。公白飛拍了封電報通知他們來瞧他���剛回巴黎時安灼拉的父母來見過他,就連他們都幾乎認不出安灼拉。那時他的眼神能夠把聖母院那口大鐘從它的鐘樓剜下來,公白飛甚至得提醒他朋友的父母別太靠近他。若李無法回答安灼拉父親提出的問題,他母親嘗試著說起幾件只屬於他們家庭最私人的往事,短暫的茫然後換來的是安灼拉的另一次爆發。
這回不一樣。安灼拉思念他的家人,公白飛上郵局發出電報,很快收到回覆,安灼拉又反覆向公白飛確認上回他們見面時他沒有做出傷害他父母的事。馬呂斯從火車站接到那對心情介於焦慮與亢奮之間的夫婦,敲開公白飛的公寓門。安灼拉從公白飛的背後怯生生探著頭看見他的父母,他的母親也從他父親背後怯生生踮起腳尖想多看見他。
公白飛輕輕推了安灼拉,他在發抖,公白飛想說點鼓勵他的話,他的母親也注意到了。她忘記所有的擔憂,越過她的丈夫,踮起腳一把摟住她的孩子。公白飛把朋友們帶進書房,讓安灼拉與他的家人用足夠的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若李拿起書架上的相框,珍惜的觀賞ABC的朋友們換上軍隊新制服的合照,說道,「我來的路上去了趟公墓給大伙兒報告新消息,他們會很高興的。」
「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我敢說盧森堡宮不會同意開這個庭。」馬呂斯說。
「他希望能這麼做。」公白飛說,「就當成換個方式的補償了。」
若李拿起稍小的單人相框,晃晃那裡頭在自己學院畢業典禮遲到的格朗泰爾,說,「如果R能一水壺敲醒他就好啦。」
 十字軍行動是ABC作為完整受訓的陸軍隊伍正式參與的首件行動。他們被法軍元帥指派去支援英國軍隊,從德軍手上收回大片北非領地,那是場傷亡慘重的勝仗,慶功宴也是哀悼彌撒。事後他們返回歐陸戰線,從側門進入打烊的軍隊酒吧,平常安灼拉禁止隊伍在白天喝酒,那天他破了例,讓格朗泰爾從吧檯下搜出幾瓶全新的酒,弗以伊用威士忌杯壓住鈔票放在收銀櫃上。
「我想我們得舉杯,」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與過往的自己道別了。」
「敬我們的同胞,」熱安附和著,格朗泰爾倒的第一杯酒便給了他,「敬我們的同袍。」
「敬自由法國。」
「敬法蘭西共和國。」古費拉克說。他拿到酒,伸手來與公白飛碰杯。安灼拉接下酒杯的同時右手還在寫偵查計畫表,格朗泰爾揉他的腦袋,安灼拉寫到最後一筆的r字母線條在紙上飛成形狀奇特的波紋,公白飛說,「R,別欺負他。」
「嚮導,別欺負R。」古費拉克說。這下子連安灼拉都不能不笑了。
「這聽起來特別彆扭,」博須埃說,「但是,我挺希望時間能停在這裡。我們打了場勝仗,大伙兒都完好無缺的在這裡。」
巴阿雷掏出打火機點菸,嘟囔幾句同意的話,馬呂斯抓緊空檔寫他自己的信,珂賽特利用報社的工作經常給他們寄送免費刊物。離開巴黎後,熱安也負責代表他們全體與謬尚保持通信。格朗泰爾借巴阿雷的火點他自己喜歡的菸,古費拉克拒絕吸收他們吐出來的廢氣,跑去坐在鋼琴那兒,不一會兒便控制不住自己打開琴蓋彈起琴。
安灼拉說,「時間得往前移動,戰爭才有機會結束。」
「珍惜會當下吧,」公白對他說。安灼拉正在新的紙頁抄寫他被打斷的偵查計畫內容,他對公白飛露出笑容,寫完計畫第三項,收起鋼筆。公白飛擔任著某種補充或糾正安灼拉的角色,這是ABC對他們的形容,他們隔著桌面互相碰杯敬酒,手指節一擦而過,在公白飛的皮膚留下火燒般的記號,溫和的蔓延到他全身。安灼拉抿了口酒,直勾勾盯著貼滿軍樂隊畫報的牆。
若李說,「公白飛說的對,我說句掃興話,因為這很可能成真,戰場上什麼事都說不準,如果現在有個記者還是軍隊攝影師,我希望他來給我們拍張照片。」
「古費,給我們點即興曲,今天別理那苦大仇深的肖邦了。」格朗泰爾說,「是啊,戰爭,他們說在舊社會為國家陣亡是最甜蜜的死法,這個時代的戰爭只會讓人死的時候還摸不清自己到底幹嘛去送死[6]。根本沒有什麼榮譽的死亡,看看那些戰敗的國家,他們死了一整代青年人口卻什麼都沒換到。所謂的犧牲是虛假的謊言,我們現在在這裡,不過是從維琪(Régime de Vichy)巴黎逃到北省,根本摸不清未來長什麼模樣,說不定到最後我們統統被抓去給蓋世太保擦鞋哩。」
前頭安灼拉等待著墨水乾燥。他闔上記事本,端起酒杯卻不喝,問道,「你為什麼又來這裡?如果你不信仰這些,生死、榮譽、盟軍,我們的法蘭西,你為什麼還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來打這場看不清楚未來的仗?」
古費拉克把他自個兒埋在鋼琴鍵盤,他的即興曲是種張揚的宣言,色調繽紛濃烈,糟透了的音色也擋不住碰跳著的晶瑩的彩色的音符竄過酒吧。
「讓我引用我們都愛極了的猶太朋友,」格朗泰爾坐在桌面,拎著酒杯,豎起手指夾開他叼著的香菸,公白飛猜測到格朗泰爾即將要說的話,他沒有出言阻止。安灼拉明亮的藍眼睛也望著格朗泰爾,香菸菸蒂給他咬出齒痕,酒杯早已見底。格朗泰爾拿起瓶子倒滿整杯,吐了個煙圈,他總是笑的肆無忌憚,對安灼拉說,「我不相信上帝,他的甫祭全是侏儒。我只信你的心,除此之外,我別無信仰[7]。」
安灼拉嚴厲地打斷他,「少胡說。」
「實話就該說出來呢。」
「你喝醉了。」
「我看起來像醉?」
「如果你真的有信仰就不會把信仰掛在嘴邊。」
格朗泰爾擺出嚴肅的表情,「你可太小看我了。」
公白飛清清喉嚨。安灼拉不再同格朗泰爾爭辯。他站起來,氣勢相當懾人,格朗泰爾抬起眉毛,安灼拉什麼都沒有說,右手按著格朗泰爾的肩膀,格朗泰爾哈哈大笑,拍在安灼拉的手背。古費拉克彈琴到他滿意了,也停下來,他搖晃酒杯,攏攏散亂的鬈髮,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就是我中意舒伯特的原因,」他說,「肖邦啊,他拿樂譜塞進你的腦袋,對你說”自己體會”,你花了十年研究他也沒個定論。舒伯特不來這套,門德爾松同理,他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一聽曲子就知道,他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安灼拉對格朗泰爾的記憶停止在他們從德軍戰俘營撤退的那幾分鐘。格朗泰爾掩護他救援的美國士兵,安灼拉掩護他們。他想知道行動的成果,公白飛告訴他了。他們在客廳促膝談話,安灼拉養成新的習慣,當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安灼拉會倚在公白飛這兒,這是種依賴,公白飛則很高興得知安灼拉找回需要依賴的感覺。他把手臂環過安灼拉的後頸,繞過肩膀,停留在距離胸前幾吋的地界。唱片在循環播放,安灼拉知道了救援行動的最後一刻格朗泰爾是怎麼被他趕出戰線之外。他拿起唱片匣,結痂的手指拂過那行德語字樣。安灼拉在逐一找回屬於他的回憶,他的朋友未曾殉身於他手的事實也不足以安慰他。
「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是嗎?」安灼拉問。
「格朗泰爾愛它。」公白飛回答,他也愛這支曲子。格朗泰爾為了幾句詩歌愛著海涅,同樣是猶太人的門德爾頌為海涅做曲;它在戰爭剛結束的混亂裡成了他們朋友的替身,它也率先為ABC的朋友們將安灼拉從納粹遺留在他腦海的陰霾喚醒。
懷念佔據他,安灼拉還拿著唱片匣,客廳的矮桌也擺了些相片,安灼拉拿起其中一只相框,那張相片原本釘在ABC臨時宿舍的牆,取下來時被圖釘扯了個口子。相片裡的格朗泰爾與安灼拉穿著大學槌球隊的運動服,手拄球桿,在運動場的草地讓人拍下合影,安灼拉向來比誰都克制,就算開開心心的笑著也流露出嚴肅的神態,格朗泰爾朝鏡頭擠眼睛,笑的肆無忌憚。
「我們也都愛你。」公白飛說。
「我背叛了你們。」安灼拉說。
公白飛說,「你沒有。」
然後他吻他。他吻安灼拉的嘴唇,帶著所有朋友對他的愛,ABC早就不是朋友了,卻也不是兄弟-他們比手足更親。公白飛把ABC對他的愛留在安灼拉的嘴唇。它們鮮潤柔軟。安灼拉追上來吻他,公白飛也說不上是驚喜還是意料之內地愉快,這是個熱烈又沉重的,私人的吻,把所有過往和盤托出,或許他很久以前早就想這麼做只是不曾自覺,又如果這樣能讓他最好的朋友相信他們愛他也無不可。
「但是馬呂斯說的對,」公白飛說,「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
「該做的還是得做。」安灼拉答道。
他微笑起來,平靜的神態裡出現他特有的肅穆,追加道,「我準備好了。」
  5.
Maurice Ravel- Sonatine, M. 40:No. 2 in D-Flat Major, Mouvement de menuet
貝當元帥(Henri Philippe Pétain)把他們的巴黎投降給納粹的決定是最令人無法接受的。納粹入侵巴黎後伽佛洛什不再上學,公白飛就在謬尚教他算術,安灼拉充當歷史課輔導,熱安教他文法。伽佛洛什做了報童,古費拉克用謬尚的破舊鋼琴
給他編出一支送報歌。伽佛洛什為自由法國送報紙,安灼拉則堅持拒絕使用那兩個分裂他們祖國的稱呼。他們在謬尚研究彼此收到的徵兵令上的報到日期,格朗泰爾走進來,已經換好嶄新的陸軍制服,衣衫上卻有血。他瞧了眼興高采烈的朋友們,發出沒有聲音的冷笑。愛潘妮在工作的空檔給她弟弟補衣服,格朗泰爾說,
「共和國萬歲,妳白效力了,愛潘妮,我們那湯姆‧索耶小兄弟為了嘲笑維琪法國派來的德意志鬼子給用刺刀戳死了。」
隔天安灼拉領著還沒有報到的幾人提早簽字入伍。愛潘妮有她自己的辦法:伽佛洛什葬在公墓,他的姊姊取回那套被刺刀打穿,血漬變成銹紅色的舊衣衫,掛在謬尚門口。戰爭期間的謬尚改成孤兒收容所,報社打字員成了志願教師,咖啡館女侍變成監護保姆,對巴黎女人還有她們的德國舞伴橫眉豎目。
「你們可想清楚了,」愛潘妮往他們的桌子放下托盤,說道,「珂賽特是負責登頭版的,消息一登報,你們就沒有機會反悔。」
「我準備好了。」安灼拉說,「我們準備好了。」
「公白飛,別告訴我你還真同意這個瘋子的想法。」
公白飛心安理得,「這不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嗎。」
安灼拉翻閱馬呂斯寫好的辯護文件,愛潘妮睥睨著這幾個她眼中的傻瓜,搖搖頭。
 1942年末,公白飛被調職成為主任軍醫,他不能繼續與ABC的朋友們在最前線紀念安灼拉。古費拉克接下隊長工作,若李則接替公白飛的隊醫職位。那場救援行動讓ABC失去他們的領袖。盟軍搜索三十餘天,在安灼拉的檔案簿蓋上標示死亡的紅印章。公白飛拿著檔案簿拍開戴高樂將軍的門質問這個消極的決議,為此收到調職通知作為不服從調查結果的處分。
「戴高樂是個混蛋,」古費拉克對公白飛說,「而你是個善良的笨蛋。」
「是我的錯。」格朗泰爾說。
「別說這種話。」ABC們說。
ABC的朋友們從德軍陣營救回來的盟軍士兵組織起一場紀念會,軍隊酒吧掛上紅色旗幟。士兵們在酒吧裡談論他們對安灼拉的印象,細數救援行動堪稱精彩的過程。有個參戰前做過神學生的準牧師拿酒吧的鋼琴當教堂管風琴自彈自唱美國南方的聖歌。公白飛走進酒吧,越過人群看見巴阿雷鑽進儲藏室。他跟過去,看見他的朋友們齊聚在此,格朗泰爾分不清是哭得不像樣還是醉得不像樣,古費拉克摟著他。
博須埃說,「這不是你的錯。領袖見了你這副聳樣準會揍你。」
馬呂斯掰開格朗泰爾的手指,拿走那支酒瓶。格朗泰爾又說,「是他們先發現我的,全賴那個該死的-怎麼不是我的錯,你們都撒謊,安灼拉就是個王八羔子-你他媽是個瘋子,安灼拉,待在你的位置,別過來挨子彈!快跑!熱安,上帝把他的二品天使拋棄啦,納粹鬼子逮住他了,公白飛,你看見納粹鬼子逮住他了,我們拋下他自己跑回來了!混蛋、膽小鬼、我們全是群懦夫,我把安灼拉害死了。」
「我們是在執行隊長的指令,」古費拉克摟著他說道,「記得吧,R,安灼拉說”我來斷後,你們得把這裡所有的人帶回去。”」
「是啊,」格朗泰爾嗚咽,「斷後!多英勇!多高貴!納粹鬼子拿他們骯髒的槍桿子打中我們的領袖,瀆神!他們射殺了阿波羅!」
「你怎麼就信了戴高樂的謊話?」公白飛問道,「安灼拉不會死。他扛的過去。我們會打贏這場戰爭,叫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
「他可是塊強硬的雲石,米開朗基羅的鑿子也敲不動他。」古費拉克也說。
「讓大R哭一哭吧。」熱安對朋友們說,「我也相信領袖還活著,眼下我們就暫且別逼他了。」
古費拉克攬著格朗泰爾,讓馬呂斯把白蘭地酒瓶擺去他搆不到的地方。熱安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本子,給朋友們讀他抄在裏頭的詩。格朗泰爾把自己埋在古費拉克懷裡,結結實實哭了整個晚上。
 留在前線的朋友們出發去諾曼底前把他們重要的物品交給公白飛保管,這當中有巴阿雷觀賞鳥類的望遠鏡、格朗泰爾的琴弓、他用四年時間畫成的幾大冊畫集,以及弗以伊帶上前線的所有家當。盟軍解散後它們也回到巴黎,公白飛買了新櫃子單獨放這些物品,古費拉克的腕錶現在被他接收來戴著。熱安的本子附有棉線製成的標籤,公白飛小心地避免移動標籤,翻開本子,給安灼拉找到熱安給朋友們讀的詩。
安灼拉用指尖掃過光滑的紙面。熱安的字具有漂亮的弧度,像是協和廣場噴泉的水柱,他在本子裡抄下他最喜愛的作家的作品。安灼拉的眼睛看見那些字句,公白飛則回憶熱安讀它的模樣。
「光明的星星將烏雲化為一團絨絮,」熱安拿著本子,神情莊靜柔和,口吻彷彿佈道的主教;他眉目含笑,環視他身邊的朋友,
「這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光明,
它撫平了波濤澎湃的暗礁,
人們相信從珍珠鐘看到了一顆靈魂,
是夜裡,黑暗徒然籠罩,
天空神般的微笑亮了。[8]」
「他是對的。」公白飛微笑著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的手指現在被若李強制纏滿塗飽藥水的創可貼。他的手腕和腿有數道泛白的長條疤痕,那是安灼拉還被困在黑夜裡時他同他腦海裡的納粹軍隊進行決鬥的遺跡。公白飛縫合過那些刀子割出來的傷,幾天後安灼拉割斷縫線,公白飛就再縫合新的傷口。他們反反覆覆又與看不見的敵人鬥爭到安灼拉如同樹芽鑽破加厚水泥牆長出頭般穿過重重陰影親手奪回他自己的心靈。
安灼拉的記憶有幾段完全的空白,也許永遠想不起來,這是公白飛唯一放棄不管的,他也勸服安灼拉放棄重建那些記憶。公白飛沒有問過任何他在納粹戰俘營的經歷,他希望安灼拉永遠徹底將其遺忘,他希望他過好當下的生活,因此也才能夠為他們的朋友迎接未來。
 馬呂斯上樓的時後順便把公寓管理員用線捆起來的整疊信件交給他們。公白飛聯繫過他們在陸軍指揮部的舊長官,由馬呂斯與法院敲定日期,消息也登報發布出去,想念安灼拉的人民寄信到報社,報社就把這些信原封轉寄到公白飛的地址;來拜訪他們的指揮官一度懷疑這是場精心策畫的整蠱行動,安灼拉的說詞說服他,最後一場審判就這麼確定了。
「庭審的結果是可以預料的,」ABC的朋友們的指揮官說,「人民早就原諒你了,審判庭不會是他們期待看見你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安灼拉說。
「不,他們知道。他們只會驚訝於你的選擇。」
「讓人民決定吧,」安灼拉說,「拉馬克將軍。」
拉馬克將軍說,「我向上帝發誓,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
他沒有想出最合適的字眼。安灼拉是個頑強的戰士也可以是最固執的傻瓜。拉馬克將軍又對公白飛說,「你創造了奇蹟。」
「我沒有。」公白飛答道,「是我們的朋友們創造了奇蹟。」
「過來,孩子們。」拉馬克將軍招招手,他擁抱這幾個僅剩的ABC的朋友就像擁抱他不曾擁有的兒子;其他人在大大小小的相框裡無聲地歡笑。
  6.
Claude Debussy- Images Book 1 no. 1. Reflets dans l'eau
 公審的日子是1946年的6月5日,這是個好日期,天氣也很好。
拉馬克將軍在證人席,馬呂斯是安灼拉的辯護律師,戴高樂將軍擔任法官,這是場軍事庭審,無法進入審判廳的人民聚集在法院外高舉無罪標語,新聞記者拿鏡頭瞄準他們的目標。
安灼拉回來後,公白飛也找回以往在週末早晨彈琴的習慣。他有很長時間沒碰過鋼琴了。出門前,公白飛給安灼拉演奏德彪西的意象集,回憶也讓音符串成的線牽著在他們的話題裡連篇飛舞;那些回憶是柔和的油彩畫,沒有硫磺煙硝,歡聲笑語在已趨平靜的往事裡清晰可辨。
審判結果如同拉馬克將軍預言的在意料之內。法庭助手用幻燈片播放出軍隊檔案館的紀錄照片,安灼拉認下所有出自他手的案件,包含那樁他在神識不清的情況下中途停止前進的突襲;他沒有提出自辯,也沒有被判定任何���責。聽眾席甚至陪審團在法官宣布判決結果的當下便已起身鼓掌,戴高樂將軍甚至沒有辦法宣讀完整份判決書。
公白飛與若李離開座位走下台階,馬呂斯過來的時後差點兒被他的律師袍絆倒,安灼拉還在他站著受審的地方。漫長的公審結束了,安灼拉聽見他背後聽眾席的掌聲,若李拉他離開受審人的站席,三個人把安灼拉夾在中間,過於使勁的擁抱險些讓他窒息過去。
「這是你應得的。」馬呂斯對他說。
若李喊道,「其他人都看見了,我敢說-不,我很確定!」
安灼拉也擁抱他的朋友們。他湊在公白飛耳朵旁說悄悄話,「我想見他們。」
 戰爭的末期,公白飛留在醫院照料從前線回來的傷兵,他的朋友中僅有兩人見證諾曼底戰役獲得勝利。ABC的朋友們臨危接下接應奧哈瑪海灘(Omaha)美軍部隊登陸的任務,他們在1944年的6月5日離開北部,與空軍一道前往西戰線。德軍開始潰敗後盟軍又遭遇幾次地毯式突襲,好不容易守住的戰線險些又被攻破。公白飛檢查遭遇暗殺的前線指揮人員的遺體,判定作案手法與死因,那時公白飛已大約猜到最壞的結果-他太認識這些造成遇刺盟軍將領致命傷的手法了。古費拉克拿到盟軍擊退突襲敵軍的作戰報告仔細研讀,在藥品倉庫找到公白飛。古費拉克也在猜測最糟的情況,那些德軍突襲的模式都是ABC進行特殊任務時使用過的。納粹軍隊從盟軍戰俘挑選人力訓練成殺手的謠言從戰線移動到法國北部就蜚蜚地流傳不休,公白飛的發現幾乎證實古費拉克的推想。他在藥品倉庫來回兜圈子,作戰報告給他揉成皺巴巴的紙球,公白飛拉住他,古費拉克把他還得交還給檔案室的報告扔出去,紙團砸在牆上發出聲響,古費拉克抱著腦袋癱坐在地,紙團掉進碘酒籃子。
「操。」他說,「畜生。我沒有這麼期待過打仗。」
「冷靜點。」公白飛說,「安灼拉活著,這才是最要緊的。」
古費拉克哽咽著說,「他們把我們的安琪變成殺人的傀儡了。」
「他還活著。」公白飛強調,「你猜怎麼著,我們會勝利,我們會讓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然後把他變回來。我們會帶他回家。」
半晌,古費拉克問,「你相信我們辦的到?」
「我不信兩年的藥物控制能勝過十年真正的友情。」公白飛陪他坐在倉庫冰涼的地板,回答。
古費拉克的眼睛紅紅的,他是個快活的小伙子,戰場上的生活往他們所有人的臉龐刻上改變他們鋒芒的痕跡,古費拉克笑起來,咧開的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飛兒,你很愛他,不是嗎。」他說。
公白飛也笑著說,「你不愛我們最好的朋友?」
「我愛他。我們都愛安琪,」古費拉克說,「不過不像你這樣。說不定你是對的,安灼拉也愛你,他不可能忘記這個,等我們幹掉那些混蛋,你會把安灼拉變回來。」
公白飛得等回到巴黎才能理解古費拉克的話了。那個時後他說的是,「你胡說什麼呢。」
「你自己體會。」古費拉克說。
他們沒有把關於安灼拉的猜測告訴其他人。當時戰爭即將看見盡頭的盼頭在盟軍部隊點起雀躍的氣氛,ABC的朋友們收拾行囊準備前往諾曼底,臨時宿舍所有可以貼東西的地方貼滿戰略地圖,在地圖上邊又用圖釘釘住相片。馬呂斯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央求公白飛代替他暫時保管珂賽特的信件,解釋道,「我不想遺失它們。」
公白飛建議朋友們把重要的物品留在北部由他保管,熱安把長笛交給公白飛,打開背包拿出他抄詩的本子。幾個朋友的東西裝成一框,讓公白飛收在軍醫宿舍。拉馬克將軍來到臨時宿舍為ABC講述盟軍的登陸計畫,奧哈瑪海灘的指揮部門缺乏陸軍接號員,古費拉克提出自薦,格朗泰爾說,「法國萬歲,我也是一個。」
他爬上鐵床架,拔出牆裡的圖釘起取下那張合影,公白飛為了專注課業離開槌球校隊,隊長的位置空出來,安灼拉向球隊教練推舉格朗泰爾,那幾個球季他們的球隊沒有過敗績。
格朗泰爾把這張相片連同畫冊,還有背面被他畫滿肖像的地圖交給公白飛,又說,「我們要代表安灼拉去砍日耳曼韃子啦。」
「別難過,嚮導,你在這裡有個好處,」古費拉克解下他從南方的家鄉戴到巴黎又戴來戰場的腕錶,「要是誰在諾曼底受傷,你就是負責把我們的胳膊肘縫回來的那個人。」
ABC忘記他們的指揮官還沒有離開,被古費拉克惹得放聲大笑,若李連聲啐掉不吉利的扯淡話;公白飛聽明白古費拉克話外的意思,他將格朗泰爾交給他的相片夾進記事本,笑道,「別亂說。你們會好手好腿完整地回來。」
「這是當然的。」古費拉克輕鬆地回答。
但是他們沒有回來。
 諾曼底登陸戰役始於1944年的6月6日,兩個半月後盟軍重新佔領巴黎,回到北部指揮區的只有馬呂斯和若李。德軍被驅離西海岸,天氣炎熱,陣亡的盟軍將士在西岸就地安葬。ABC的朋友們最開始有十人,到了1945年餘下三人,現在則重新是四人。ABC們的衣冠塚並列於拉雪茲神父公墓花草最盛的一隅,安灼拉錯過共和政府追思陣亡將士的公開典禮,現在他回來了,他挨個在鐫有格朗泰爾、古費拉克、熱安,巴阿雷,弗以伊還有博須埃名字的石碑前放下花束。公白飛陪他在安靜的公墓紀念這些朋友。
「謝謝你。」
公白飛說,「為什麼?」
「你沒有放棄我。」安灼拉說。
「不,安琪,是你沒有放棄,」公白飛說,「我拒絕部隊提供給你的療法,是你不放棄你自己。」
樹影在他們上頭搖曳,夏季的熱風吹進公墓,安灼拉握住公白飛的手,他指節的痂也掉的差不多,握起來有些粗糙,不過這些會好,他們只需要多點時間。
公白飛看了眼腕錶,提議去散步;安灼拉又用手掌心挨個拂過陽光下的墓碑,往後他也能經常來瞧這幾個朋友了。他們離開拉雪茲神父公墓,經過街道,沿著塞納河右邊河畔的磚頭路漫步,這時安灼拉提起他沒有說過的事,公白飛沒有想過問這些,不過既然安灼拉開口,他也就聆聽。
「這幾個傢伙不肯走,還有你們,我腦子裡的你們扛過納粹對我做的事,」安灼拉說,「我經常聽見你們的聲音,那些笑話,那些曲子,還有我們在謬尚說過的話。是你們帶我回來。」
「因為你值得。」公白飛說,「你屬於我們的祖國,屬於這裡。你屬於巴黎。」
「我屬於你們。」安灼拉回答。
他們來到樹蔭下,陽光穿過沙沙作響的樹葉照亮他們,公白飛乘著四下沒有別人,吻在安灼拉的嘴角。
「還有未來。」他笑著說,「我們得代表其他幾個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安灼拉也笑了,這笑容與他的雙眼同樣明亮。
「是的,」安灼拉同意道,「這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了。」
馬呂斯在事務所,若李在學校上課;公白飛與安灼拉走在河畔,他們談笑著,爭辯起沒有在謬尚獲得解決的題目,河水倒映天上的白雲也倒映岸上的人影,潔淨的陽光照亮流動的河水,兩個人影被打散,出現了堆疊的複像,如果仔細去數,水中的倒影約有十人。
   注:
[1]海明威於1946年所言,“Never think that war, no matter how necessary, nor how justified, is not a crime.”
[2]借了點原著梗,原著E槍殺國民自衛軍前,嚮導說”他也是我的兄弟(frère)”
[3]改自海涅《乘著歌聲的翅膀》首節,”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Herzliebchen, trag' ich dich fort,/Fort nach den Fluren des Ganges,/Dort weiß ich den schönsten Ort.”
[4]竄改《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景,” If Hamlet from himself be ta'en away,
And when he’s not himself does wrong Laertes, Then Hamlet does it not……His madness. If’t be so, Hamlet is of the faction that is wronged.”(禁止莎腔莎調喂
[5]取自席勒《歡樂頌》,原文應為Wo dein sanfter Flügel weilt文中的”你”在全詩語境均指上帝。
[6]R式魔改海明威於1935年語,” They wrote in the old days that it is sweet and fitting to die for one's country. But in modern war, there is nothing sweet nor fitting in your dying. You will die like a dog for no good reason.”
[7]海涅《補充詩篇(Nachlese)》,原句”Ich glaub nicht an den Herrgott, Wovon das Pfäfflen spricht, Ich glaub nur an dein Herze;‘en andern Gott hb ich nicht.”
[8]雨果《懲罰集》裡的<星(Stella)>
 *本來想用法版歌詞的但是法版沒有與bring him home意境相對的詞所以作罷(。
 C’est F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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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ollexander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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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故事:纸与钢
Joanna Berry
 5月12日,我们在地球世界上发行了瑟达斯世界第二卷。它是一本311页的厚重大部头,由龙腾世纪写作与概念美术团队倾情创作。在其中,你将会找到大量多姿多彩角色的终极权威资料,既有传说的也有当代的。它们构成了龙腾世纪宇宙。超过176000词涵盖三作游戏、五部小说、三套漫画,以及一个动画电影。还有食谱配方和儿童故事——整篇的章节从世界中光明圣歌之类的书里摘抄而来。这本书用来补充现正第三次印刷的瑟达斯世界第一卷。
为了庆祝它的发行,我们想要分享一些不在书里的特殊内容:由乔安娜贝里写成的两个联动短篇故事。她是Bioware的编剧,创作了考瑞菲乌斯最厚待的追随者:萨姆森和卡佩妮娅。
今天,我们先来了解萨姆森,一名渴望着红利瑞姆的独立圣殿武士。
 他的剑刃从错误的角度击打在骑士的盾牌上并折断了。敌人的剑从头上呼啸而过,萨姆森咒骂着伏下躲过,顺势转过肩膀,全力冲向骑士。
这一击撞得萨姆森的对手踉跄起来,但那奥莱打造的盔甲——如假笑一般闪亮,带有华丽的钢铁玫瑰浮雕——承受了大部分冲击。骑士维持站姿,任凭萨姆森耗费着力气。萨姆森和他的敌人面对面锁定目光,意识到自己正注视着那养尊处优的贵族脸面。上唇胡须打了蜡,皮肤还抹了粉,因此战斗中的汗臭也不会冒犯到那敏感的鼻子。
那骑士更年轻也更强壮,开始借力将他向后推。当他的靴子在泥泞中滑动时,萨姆森提起他那巨剑的断柄,猛击在那人的侧面,就在那花哨胸甲接缝不太吻合的地方。骑士哽噎着,丢下他的剑,像是溺水一般抓住萨姆森的手臂。萨姆森扯出剑柄,然后将它刺入骑士的喉咙。鲜血涌了出来,将盔甲的钢铁玫瑰染成深红色。
骑士倒下的时候,萨姆森已经转过身,手里拿着染血的剑柄,用他那将军眼神搜寻着战场。这些蒙特福特附近的开阔农场提供不了多少掩护——那森林很近,但他们没有及时赶到。我的圣殿武士。他们还好吗?
不知为何,一段记忆从战斗的疲倦和混乱中涌了上来;他想到了一只折纸鸟,展开双翅,被抛到泥泞水坑中,被脚踩过。
萨姆森眨着眼,理清思绪。
他的圣殿武士在那里,安然无恙。苏珊内正用她那短剑贯穿了骑士的扈从,脸上表情和她给针头穿线时一样;不远处,年轻的威斯坦,一个浅褐色头发的小伙子,正老练地与一名灰胡子骑士缠斗。萨姆森还没来得及插手帮忙,威斯坦的剑已经迅速劈下,砍掉了骑士的手——还包裹在钢手套中——干净利落地削断手腕,然后砍倒了他。
另一处,某人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发出一阵汩汩声,然后安静下来。一切都结束了。
萨姆森喘着气,摘下了头盔。他并没有装饰打扮,或是涂脂抹粉;他的暗褐色头发被汗水沾湿着紧贴在头皮上,他的脸因胡茬而显得粗糙。他的老旧盔甲,穿起来就像一只公猫覆盖在毛皮中,也是斑痕累累,上面连玫瑰图案都没有。但他和圣殿武士活了下来,而闪闪发亮的奥莱骑士——一支对路况感到可疑的巡逻先头部队——倒在地上死去。
萨姆森俯视着他手中的断剑柄,叹息道:“真糟糕,那可是科克沃的好钢。”他咕哝道。
不过,也许马多克斯能够做些什么。
萨姆森捡起那剑的断刃——然后跨过草地上的花哨奥莱巨剑——吹口哨发出信号。他的士兵马上以完美的纪律集结起来,就像他们曾作为教会圣殿武士那样。但这一次,他们的服从并非绑定于残暴的教会和那强灌入他们喉咙的利瑞姆。年轻的新兵和老兵,男人和女人,他们在一个更宏大的目标下联合起来——比造物主那虚无缥缈的事业更妙。
还有另外的东西使他们联合,而且当他们像这样在一场战斗之后全部集结时,你可以更好地看到这一点。他们眼中都有着奇怪的淡红模印,展现出力量来源。
“可恶的骑士,”萨姆森说着,走向士兵检查伤员,“要是活得再久一些,就能给他们上上课了。”当圣殿武士咧着嘴笑的时候,他走向年轻的威斯坦。威斯坦正倚在剑上沉重地呼吸,不过没有血迹。
“他打到你的肋骨了吗,威斯坦?”
“没有,我只是……”威斯坦站直了,“我会好起来的,长官。只是有一点喘不过气。我可以继续前进的。”
萨姆森看着他。
那就是这一切开始时他们都在说的,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低语道。他们不想辜负你。
“好吧,坚持一下,”萨姆森告诉他,“拿上包裹,我们回去吧。”他突然间感到口渴,而且想要喝的不仅仅是水。
营地在山里的一个偏僻树丛中,位于蒙特福特上方的高地。那里有着东风从纳哈辛沼泽带来的泥炭咸味。他们马上就要行军到瑟林福堡垒,但现在这里还很安静,而且安全。
萨姆森和守卫交谈,让他的��队进去洗掉一身臭汗,然后轮到自己。营地建立在一大片空地上,到处都是新砍的树桩。帐篷围绕着中央营火。兔子和猪脊肉的酥油滴落到火焰中。萨姆森路过时,每一名士兵都恭敬地向他致意:一些人拿着盔甲或补给,其他人则用着磨刀石,或是在烹饪,或是在训练。
在营地上方的小坡,铁锤敲击声从一个单独的帐篷里传出来,不紧不慢得就像水滴石穿一般。马多克斯不知疲倦。
这就像其它任何军营一样。但萨姆森经过一个纤瘦女人身边,她在肩上扛着几担重的板甲,连汗都不出一滴。而用着磨刀石的男人在新磨光的匕首上割破了大拇指,也没有畏缩。他们是无畏的,萨姆森带着强烈的骄傲想到,并向每一个人点头致意,看着他们眼中那淡红的闪光。教会可从未意识到它拥有怎样的力量。
他走过一个帐篷,帐篷被两个最好的也是最信任的士兵守卫着,他们武装到牙齿,目光直视向前。萨姆森从中捕捉到一缕微弱的红光;听到液体倒入杯中了,一个令人安心的声音说道。
那红光是他的圣殿武士的力量之源。骑士们看到了那种力量,叫他们怪物,表现得就好像他们甚至都不是人。相同的愚话,不同的日子。萨姆森已经听到过很多关于精力耗尽的圣殿武士的相同传言。或是关于像马多克斯这样的人。或是关于法师的。那全都是因为教会不停在将恐惧打入人们的脑海中。
但教会正在自食其果。
萨姆森结束了巡视,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蜷在灶火旁。威斯坦坐在一块木头上,尽管火旁稳定传来热量,他仍包裹在毯子里瑟瑟发抖。萨姆森皱着眉头,抓住一个过路哨兵的手臂,然后指向威斯坦:“那个小子?去看看他有没有吃晚饭。如果不吃,就让他吃。”
“马上就去,将军。”
萨姆森从容地离开那明亮的火光和温暖的营地,走到漆黑的树下。那儿有一条昏暗的路径,现在他可以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沿着走。一只鸟叫了一声,又一声。
终于,萨姆森听见了沉闷的喘息,然后无所畏惧地走近。他走在高耸于头上的巨大身形之间,不时停顿下来。每个身形都是像朱砂般的红色,眼睛在夜初星光中平淡地闪耀着。萨姆森冷静而坚定地和他们说话,并得到回应。
将军要照料自己的部队,萨姆森告诉自己,即使其中有些人在另一个营地睡觉。
即使他不得不硬下心来直视他们的脸。
当萨姆森回到营地,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帐篷。那里面昏暗而带有霉味。他只能勉强睡进铺位。纸张——地图、报告、征用令——铺满了旁边一张桌子。他走向角落的箱子,靴子碰到一个空瓶子,发出了声响。
他翻来覆去找着自己的东西,突然站了起来,丧气地踢了那破烂箱子一脚,然后开始翻动一堆衣服,查看桌子下面,然后底下……“在那里。”
在他卷起的铺位下面是一小瓶暗红色液体,发出了微弱的光芒。仅仅是看着,就让他喉咙和肚子里的干渴感更加剧烈。
萨姆森躺平下来,将胳膊伸到铺位底下,伸出手指。他尝试了好几次,终于把小瓶子抓了出来,然后喝下里面的东西。
这不像喝水的感觉。那苦味液体像浆汁一样滑过舌头,仿佛直接流向了他的骨头。
萨姆森靠着铺位坐在地上,力量和温暖在体内涌了上来,现在那力量就像一直都在那儿。马多克斯帐篷中传来的微弱敲击声变成了回响在结晶空气中的音调。他的呼吸和心跳融洽得合为一体。
一小剂红利瑞姆总是能够缓解萨姆森的神经。一整瓶则会马上平复他的灵魂。他能够想起威斯坦,或是外面树林中的面孔,毫不退缩。
营地的杂音在外面持续。两个守卫在帐篷口附近交谈,他们眼中隐约发出油亮红光,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萨姆森坐得更直了一些,低头看手中托着的瓶子。几滴红宝石颜色的珍贵利瑞姆附着在内壁。他举高瓶子,晃动着将那几滴送入口中。
在科克沃的每一天,会有一位崇高圣母给圣殿新兵利瑞姆——蓝色的利瑞姆——放在一个带有安卓斯特面孔的小杯中。那些新兵就像傻子一样,毫无质疑地喝下,因为他们敬爱造物主,或是因为他们想要服役,又或是因为他们信任教会。一开始,那看起来像是真实的祝福。利瑞姆驱走了你的恐惧,带来了力量。
但就像任何力量一样,它会成瘾。至少这红色的还有……补偿。而教会的利瑞姆呢?你从未认识到它驱走的不仅仅是恐惧,缓慢地,无痛地,直到你有一天醒来,没有它什么都不能干。
萨姆森任凭那空瓶子从手中滚落。
他在沉溺于那遵命喝下的利瑞姆以后,因为一次犯错就被‘比你更圣洁’的骑士指挥官梅莉迪斯逐出了圣殿武士团。那么他违反规则有什么后果呢?他有着自己的理由。而那凋零的城市需要一切帮助。
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被踢到了科克沃的大街上,独自忍受着利瑞姆消退的恐怖。
也许那才是最好的。那些说教,那些利瑞姆,那些谎言,最终全都让你不成人样。教会可能同时还会让法师激活盔甲套装来做他们的脏活。
法师……盔甲……
“我的剑,”萨姆森说道,摇晃着站起身。他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那把断剑。想起它总比想起往事要好。
萨姆森找到了放置断剑的包裹,将它搭在肩上,大步走向营地上方那单独的帐篷。铁锤的敲击声依然在响起。时间变得更晚,但马多克斯很少睡觉。
帐篷里面出人意料地凉快,尽管有微光从一个角落里的利瑞姆熔炉发出。内面帆布上的煤烟污渍形成怪异的图案,蒸发的利瑞姆和烟尘散发出香气。萨姆森经过一架子按照尺寸排列的华丽而神秘的工具。一瓶瓶的药剂和精油,以及稀有的粉尘。一条淬火槽。然后是三本封面上有着烧焦印记的书。
一边布置着的是皮革裁剪工具,旁边是一个木质的人体模型旁,上面覆盖着一套盔甲的雏形:胸甲、护手、护胫,全都按萨姆森的尺码打造。那盔甲由上等钢材制成,但掺入金属的大量红利瑞姆显露出来,表明了铸造那钢材的成分。它闻起来就像滚烫烙铁上沾久了的血液。
萨姆森停下来,伸手够到胸甲。他由圣殿武士训练的意识能够感受到沉睡于其中的力量。到时候他会知道,披上那盔甲就像沉溺在熔化的玻璃之中,红色之上还是红色——痛苦之海。而另一方面,它又蕴含着战无不胜的力量。
他一边对着盔甲咧着嘴笑,一边试试盔甲的力量。他们圣殿武士承受着专属试炼;而这就是萨姆森的试炼。他将会和其他人一样顶住,克服困难,然后获得新生。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马多克斯在铁砧前稳定地捶打着,他穿着带有汗渍的白衬衣和皮围裙,手上包裹着布,以防火星。在萨姆森认识他的这些年中,他从腼腆的年轻法师变成了老练的工匠。如今在他手下,钢铁和晶片很容易就结合起来,组成那盔甲的一个新部件。
萨姆森放下他的包裹。
“晚上好。”
马多克斯回过头来。他有着一张文雅的窄脸,眼睛像鹿一样平静。他的黑发经过仔细修剪,展露出额头的旭日印记。
“你好,萨姆森。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马多克斯看着萨姆森解开包裹,但一边还在继续工作。他就算闭着眼睛都可以打铁,而且萨姆森知道即使锤子砸手上了,他也不会哼一声——除非要为打断了手指而道歉,因为要花时间治疗。静谧者就是这样。
“有一把剑需要重铸。”萨姆森说道,并取出了碎片。
马多克斯用火钳将铸好的盔甲片放在一旁,然后两只手接过断剑。“我看见这里和这里弯折了。它很用力地打在盾牌上。”
“是的,”萨姆森说,“然而,那还是一把很不错的科克沃剑,废弃太可惜了。你看看能够做些什么吧。”萨姆森环视着帐篷中那些小法宝。“你一两分钟就可以完成,对吧?”
马多克斯抬起头,说:“啊,不行。我必须凿刻这破裂的末端,在熔炉加热到可以焊接之前让它们互相接合。然后——”
“开个玩笑而已,马多克斯。”萨姆森轻声说道。
“啊。”马多克斯思索了一下,然后按部就班地笑了,这令萨姆森皱了皱眉。
幸好这位静谧者很快就又弯下腰去研究那把断剑了,而萨姆森在一个桶上坐下来,享受利瑞姆蒸汽在空中飘荡着的浓郁气息。
教会对圣殿武士的所作所为不可饶恕,但它对马多克斯所做的更是骇人听闻。他曾经是科克沃法环的一位法师,位于绞刑场——丑陋的名字用于更丑陋的监狱——那时萨姆森仍是教团中的好同志。马多克斯作为法师平平无奇,但他的父母是铸剑匠,于是马多克斯就一直在绞刑场的工坊中打造物件:一些金属器件,一把匕首的花哨把柄,还有一次是为萨姆森的破护手做一个新的关节。他总是乐于将弯折的东西修正。
“如果需要帮忙,”萨姆森私下告诉他,“你就找我。”
一天,马多克斯在绞刑场找到萨姆森。他脸红到耳根,拿出一卷叠好的信,咕哝道:“给我的女友,在科克沃外面。你能送一下吗?”
此后,萨姆森有时会对当时拿走了那要命东西而严厉自责。他有时候会帮法师的忙——一些小差事,有时会附带一瓶利瑞姆来促进交易。然而这一次,有越线的风险。
但每一卷信件都带有马多克斯折好的纸鸟。它的翅膀张开,就像海鸥在绞刑场的高窗附近滑翔。在梅莉迪斯手下,自由只是科克沃法环法师的一个残酷梦想。他们通常被锁在牢房中,被圣殿武士日夜监视。那些圣殿武士已被告知任何越界行为都是可疑的。所有那些年轻的小法师,都被教导说魔法是一种诅咒,他们很危险,因此必须终生被关在门内,只能从窗户往外看。一些人疯了。其他人,不管疯没疯,都试着跳出去。
但在这一切之中,折叠这只小纸鸟的人,还没有完全失去对自由和女友臂弯的梦想。当法环和教会只想要法师变得顺从时,这也算是人道的证明。因此萨姆森接下了马多克斯的信。
最终,消息传到了骑士指挥官梅莉迪斯那里。她将其作为理由,把萨姆森开除出教团,声称那证明了他变得“不守规矩”和“严重利瑞姆上瘾”。那最后的信件被丢在水坑里遭人践踏,然后他们把他从梅莉迪斯的办公室推走。
萨姆森过上了新的生活,在科克沃的街头沦为一个对利瑞姆饥渴的乞丐。他时常帮助想要逃跑的年轻法师。但马多克斯被指控说腐化了一位圣殿武士,那是严重的罪名。梅莉迪斯冷酷无情;她将马多克斯变为带有利瑞姆印记的、没有感情的静谧者。马多克斯再也不能梦想着天边,或享受修补的乐趣,或折叠他的小纸鸟。他们保留了他的技能,而不必把他当人看,就像是教会一切恶行自然而然的终点。
当梅莉迪斯最终发作,科克沃陷入水深火热时,萨姆森找到马多克斯。他的不幸已经无法弥补,但必须为这孩子做点什么。
幸存的圣殿武士想要让城市回归平静。他们需要所有佩带过慈悲之剑的人——即使是老弱病残——来帮忙镇压叛乱法师。萨姆森也想要帮忙,但他该做些什么呢?就这样忘记?他现在看到了事情的两面,从绞刑场到街头。法师,比如萨姆森曾经帮助过的那些孩子,被法环的规定压迫着,就更愿意将自己托付给恶魔。首席巫师奥西诺,在萨姆森的记忆中是个善人,也变成了法师最坏的模样。
而他的圣殿武士兄弟姐妹呢?科克沃分会在梅莉迪斯的手下太久了,他们仅仅勉强还知道什么是对和错。无论梅莉迪斯如何责怪血魔法控制人心,恐惧也同样扭曲了圣殿武士的思想。
那种恐惧只在年轻的骑士队长卡伦离开城市之后滋长。他跟随追索者去处理教会事务。没有新的指示,科克沃的圣殿武士不知所措。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解脱。每天都有更多的报告,说法师发生叛乱,圣殿武士如何对抗。萨姆森听说了那些报告,他能够闻到战争的血腥和硝烟。那些教会对法师和圣殿武士不切实际的要求将撕裂整个世界。
一天晚上,萨姆森去倒吊男酒馆纵情饮酒。他的利瑞姆存货空了,而马多克斯在住所睡觉。
第二杯喝到一半时,他注意到一个眼睛奇怪的矮人在附近徘徊。那矮人咕哝着说楼上有人指名道姓在打听萨姆森。萨姆森好奇地离开了那快活而嘈杂的吧台,走上黑暗的台阶到一个几乎空着的房间,然后发现一个人影正在凝视着壁炉的余烬。
一开始他以为那陌生人正穿着灰色守卫的护甲。但那身影似乎在他进来的时候开始变幻:变得更高,变得畸形,还带有一股强力魔法的气息。出于圣殿武士的本能,萨姆森拔出了剑,但陌生人只是耐心地站在那里,直到萨姆森放下了剑。那冰冷的双眼似乎正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然后,那陌生人说:“这地方对我来说很陌生。解释清楚:什么是圣殿武士?”
萨姆森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有真正的答案。圣殿武士是保护法师的人吗?这些日子里,教团把其中一半人都杀了,或者更加恶劣。马多克斯的心智已经被破坏,而大主教仅仅象征性地处罚了梅莉迪斯。圣殿武士是教会的士兵吗?他们忍受着魔法带来的恐怖——怪物、恶魔、血法师——那都是为了教会的利益,可他们得到的回报呢?仅仅是拍拍头,以及缓解噩梦的利瑞姆。
那么,圣殿武士是造物主的骑士吗?
但怎样一个公正而慈爱的造物主会让他的圣殿武士遭受如此苦难?在忍受利瑞姆之瘾的那些漫漫长夜中,萨姆森的零碎祷告只得到沉默作为回应。
“教团应该得到更好的结果,”他不假思索地大声说道,“我们信任他们:我们应该得到更好的结果,然而却一直被利用,直到我们的心智被清洗掉。”他的怒气涌了上来。“他们对待我们就像动物一样。这是他们自己的圣殿武士!”
陌生人举起一小瓶利瑞姆,里面闪耀着红光,而非蓝光。萨姆森斜眼看着,想起梅莉迪斯的结局以及她所运用的力量。
“如果你可以将这自命不凡的教会连根拔起,”陌生人问道,“组建新的教团,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如果那能给一名圣殿武士带来比我更好的结局,”萨姆森说,“我甘愿为它挥洒热血。但我早已精疲力竭。你找错人了。”
“我不认为如此。”陌生人答道,并将小瓶递给萨姆森。这就像递给他一只纸鸟一样简单。
在那以后情况变了。萨姆森向陌生人付出了代价,而且会永远付出下去,但他知道自己能换回什么。其他许多志同道合的圣殿武士也是如此。至于教团余下的人……萨姆森直面了自己的罪过,也接受了那一切。如果能带来一个再也不会出现教会罪行的世界,那就这样吧。
而且若你追根问底,萨姆森已精疲力竭。他的日子到头了……不如说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但这陌生人——充满了真正的智慧与力量,而非只是在胡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造物主——已经看穿了萨姆森的内心。陌生人大可以挑选完美而虔诚的新兵,但他让萨姆森能够再一次指挥——一支能够终结这一切的军队。
萨姆森开始意识到几件事。第一,士兵仍然会跟随他的领导。他从来没有让一个圣殿武士去做连自己都不愿意的事,这是前提。有了稳定的利瑞姆供应,他的神经平复了,思维清晰了,而他又能够制定战略了。萨姆森想要预防遭到像梅莉迪斯和他的士兵那样的变化……但那些变化从未发生在他身上。陌生人提到他的魔法可以提供保护,但萨姆森在喝下红水的时候,他感到正被陌生人好奇地注视着。
那时他意识到了第二件事。既然萨姆森有了他想要的利瑞姆,他就可以清醒地考察自己到底需要多少剂量。当他在灯光下举起红宝石小瓶时,令人不快的疑虑滋生出来。如果关于他的成瘾还有些没想到的原因呢?如果它是出于某种……对利瑞姆的抗性,而非对其的嗜好?或者那仅仅是另一种减轻他傲慢的良药?
如果,如果。他现在永远不可能确定。但正是那个思想,以及植入他心中的信任,就让他再次站直起来,带领圣殿武士高举着旗帜行军。他将会领导他们走向荣耀的归宿,不管那意味着什么。
毕竟,萨姆森没有失败。而他也没有迷失。他是被选中之人。
现在,萨姆森看着那庄严又无趣的人,那人也和他一道在黑暗中遭受苦难。“你回想过以前的日子吗,马多克斯?关于科克沃或梅莉迪斯,又或是绞刑场?”
马多克斯正在往利瑞姆熔炉里添料,像是在摆放棋子一般。“不。我不会做梦,也就没有遗憾的余地。”
萨姆森轻笑道。“那么静谧者还是有些好处的。”
“但如果需要,我可以去回想那些时光。你需要我这么做吗?”
萨姆森看着那闪烁红光的盔甲在人体模型上成形,摇了摇头。
“也许还是不要去想更好。我怀疑钢铁也不想回忆它自己是从哪个熔炉出来的。”
“我更喜欢这里,”马多克斯说,“这里更宁静。我可以专注在工作上。”他停顿了一下,“萨姆森,能提个请求吗?营地里噪音太大,令我难以工作。”
萨姆森正想说可以将帐篷移到远处,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大喊和许多尖叫。他立刻推开帐篷门帘,奔至营地。
年轻的圣殿武士威斯坦被同伴松散围着,他的毯子在篝火里缓缓燃烧。他怒目而视,蹒跚着作势刺向每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剑,喉咙里发出的空洞声音简直不像人。一个厨师蹲在火旁,料理着自己被撕裂并流着血的肋部。
萨姆森脖子后面的头发像针一样扎着他。他以前见到过他的圣殿武士像这样发疯。但那从没像这么快。
威斯坦一边低吼,一边向其他人挥砍。三名圣殿武士从两边扑向他,拖着胳膊要拉倒他——威斯坦甩开了两人。而第三个是营地军需官,她跌跌撞撞地退却,抓着自己脸上那可怕的凿子。
“让我来对付他!”
萨姆森大摇大摆地挤开人群,面对着威斯坦。那孩子眼中闪烁的红光十分耀眼。“退下,威斯坦。”他命令道。
威斯坦歪斜着嘴笑了。那淡淡的红色扩散到他的牙齿,扩散到握剑那只手的指甲上。然后萨姆森意识到,自己从马多克斯的帐篷里冲出来的时候,既没有带武器也没有带头盔。
“我已经变强了,”威斯坦低声道,“我能……我们尝到了那红色的东西,而他们很快就会死了。”
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抓住自己的头,好像很疼,然后猛地跳了过来。萨姆森侧步躲闪,但那年轻的新兵受过良好的训练。威斯坦挥舞着,差一点就砍中萨姆森的后颈,幸好他立刻翻滚躲开。萨姆森努力站起身,回想起在科克沃夜晚的打斗……以及比盗贼在下城区阴影中潜行还要离奇的事情,那已经像噩梦一样消失。
但这里不是梦境。这孩子是他的圣殿武士,听他的号令,受他的庇护。
“我们尝到了那红色的东西,”威斯坦再次说道,他像蛇一样游移着,“你把它给了我们。我们变得……更强了。为了新世界而战。这正是你想要的。”
“但你正让它控制着自己,”萨姆森说道。两人一边周旋,一边紧盯对方。“人要驱使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所驱使。不能像教会所做的那样。所以我们要把利瑞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还记得吗?”
威斯坦尖啸着;那声音就像恶魔的挑衅一样锯着萨姆森的耳朵。在他们周围移动的士兵群中传来一个更冷静的声音,穿透了那尖啸声:“不好意思,萨姆森。”萨姆森的断刃,那被包裹在皮革中的破裂末端,掉在了这位将军的脚下。他用脚趾挑起了它,将皮革紧紧地缠绕在自己指节上。萨姆森瞥见火光中马多克斯那没有表情的脸,然后威斯坦疯狂地冲向了他,剑刃闪耀着光芒。
萨姆森挡下了这一击。威斯坦向他推去。两人兵刃相击。萨姆森没有剑柄,只能笨拙地握着,但他能够迂回突刺,就像正准备蜇人的蜜蜂一样。当威斯坦挥向他的头部时,萨姆森发挥了先前喝下利瑞姆的效应,收回自己的空拳,用那非自然的力量击打在威斯坦的腹部。一阵红色微光随着这一击浮现。那小伙子哽噎着,但并没有丢下剑;他反而猛冲过来打算实施最后一击。萨姆森提起断剑打掉了威斯坦的剑。那一下劈砍差点带走萨姆森一只眼,但只是划过他的视线,又掠过他的肩膀。
萨姆森抓住机会,用前额撞击威斯坦的脸。他眼冒金星,感��哪里撞裂了,不过是威斯坦踉跄着后退。那孩子绊了一跤,跌倒在草地上,鲜血滴了下来。
萨姆森用膝盖压住威斯坦的胸口,剑刃抵住他的咽喉。“感受到了吗?感受到脖子上的钢刃了吗?那就像教会的所作所为。为了自己的权势而毒害我们,然后把我们像玛巴利疯狗一样拴着。”
他又按得更紧了一阵,有把握杀掉这孩子。他能够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就结束掉它。
然后他放下了剑刃。“而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因为我们要去掌权。因为我们要在教会害死更多圣殿武士之前就将它夷为平地。”
威斯坦挣扎着。现在他眼中的红光柔和了些。他呜咽着说:“长官,长官,我——”
萨姆森移开膝盖,抓住威斯坦的前臂把他拉了起来。“有时候它会像那样影响你,”他说,“诀窍就是不要被它给支配了。”
萨姆森向着周围的圣殿武士提高音量:“让这件事成为你们这许多人的一堂课吧。我们要打碎这个凋零的世界,然后重建它。那需要流血,而且很多是我们流的。”他的语调变得更加严厉,“你们中有些人会变——也许变成怪物。但你们将战无不胜。
“我们不得不变成怪物。你以为这个世界会因为你好声询问而改变吗?我们在和一头野兽战斗,它已经将道貌岸然的爪牙深入瑟达斯太久了——我们也需要变得同样残酷。铸造一把剑需要火与砧。难道不值得为此而牺牲吗?你愿意为自己的心灵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还有你那保持自我的权利呢?”
有人开始鼓掌;其他人也一起跟上。萨姆森提高音量,咆哮着让整个营地听到,对那些在远处黑暗中聆听的人们也足够大声。然后他将断剑刺向天空:“红色风暴即将崛起!”
欢呼声从每个角落响起,汇成一股颂歌:“全新世界!全新神明!红色风暴即将崛起!”
马多克斯放下手中的其它活计,一直忙到很晚都在重铸萨姆森的剑。那必须仔细地完成:这利刃将再一次捍卫萨姆森的生命。他是马多克斯的将军和朋友。一切都必须恰到好处。幸好那剑刃并没有在和圣殿骑士威斯坦的决斗中遭受进一步损伤。就像圣殿武士一样,它也幸存下来,然后蜕变。
到了黎明,那把剑重铸完成了,剩下一点金属碎料。马多克斯看着它,回想起前一晚和萨姆森的对话,是关于科克沃和他曾经在那儿的生活。
静谧者什么也不会浪费。他用钳子夹住碎料,仔细地加热,在铁砧上熟练地敲打了几下,然后淬火。他将自己的造物放在那盔甲边的桌上冷却——那是一只小鸟,双翼伸展,由钢铁所铸。
 http://blog.bioware.com/2015/04/30/short-story-paper-ste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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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nmao-blog1 · 5 years ago
Text
《天使监狱》
正文 天使监狱(01-05)
   作者:ranger4b
   ���数:23739
   第一章——禁锢天使
   「符小姐,有包裹送来给你!」秘书小艾将一个包裹放在办公桌上。「谢谢
   你,小艾」。身形娇小的小艾走出我的办公室关上了门,期待已久的货物终於送
   到,虽然离午餐时间还有个多小时,但已没有心情再工作下去了。打了一个电话
   给小李叫他来接我,之后挽着Gucci手袋离开了办公室。离开办公大楼,先
   去了公司附近的一间新开张的英式百货公司的丝袜部,百货公司的丝袜部是我最
   喜欢闲逛的部门,在十四岁时得到第一对丝袜时开始,就对这种女人恩物锺爱极
   了。一踏入丝袜部,各式各样的丝袜映入眼帘,使人花多眼乱。「小姐,这是最
   新款的丝袜,从英国进口,质料很薄,手感平滑,而且弹力适中地紧贴双脚,特
   显阁下双脚的线条美。售货员向我推销着并将一只黑色的样办递给我尝试,我用
   手轻抚了几下:」真的不错,我想要白色吊带的,还要穿上脚后白得如雪的那种。
   「推销员呆了一下,这年头竟还会有人买这种白色的丝袜,还要是一个穿着高级
   灰色行政套裙,浅肉色的丝袜及黑色真皮高跟鞋的年轻女子,她完全想像不到我
   有如此」品味「。」啊!小姐,对不起,这品牌没有生产雪白色,他们只生产一
   些适合上班穿着的颜色,如果你要雪白色,我可以介绍另一品牌给你,但价钱…
   …「」价钱不是问题。「我打断了售货员的说话。她带领我到另一个货架,那货
   架挂着五颜六色的丝袜,不但颜色鲜艳,而且款式繁多,有袜裤的,吊带的,长
   筒的,连鱼网丝袜也有。」三对白色的,还要红色蓝色的各三对,有紫色吗?如
   果有多要三对,还有刚才你推销的,黑色肉色各要六对吧。「最后结帐诚惠三千
   二百大元大元。之后在百货公司内买了几双高跟鞋及美容用品。一袋二袋的走出
   百货公司,小李已在百货店门口等候,我跳上宾尼房车看见包裹放在座位旁边,
   就知道是小李来接我前已到过了公司。车子缓缓开动驶离商业区。
   老陈打开大门迎接我回来。「小姐,要下午茶吗?」「好的,谢谢」心想反
   正要到晚上才可以拆开包裹,因为忙於购物没有用过午餐,就来个下午茶吧。我
   走上楼梯,拐了一个弯就到了我的睡房。在睡房内更换了便衣,在床上试穿着新
   买的红色丝袜,的确是很好的货色,套上脚非常的紧贴,再加上我的42吋长腿,
   简直就是完美的组合。收拾好「战利品」后换过便服立即出房走下楼梯,再穿过
   长长的走廊到达了饭厅。老陈已为我预备了烟燻三文鱼三明治及英国玫瑰茶。同
   住的就只有爷爷和奶奶,一个月前已经搭飞机到法国巴黎去了,不知要玩多久才
   回来,这样家里除了司机小李和管家老陈之外,屋内就再无其他人了。下午茶后
   我返房小睡片刻,迎接着晚上来临。
   冬天的天空黑得特别快,七时晚餐过后我立即返回房间,急不及待地拆开包
   裹,内里是一套桃红色的女佣服。因怕小李碍事,我特别使开了小李,小李应该
   今天也不会回来,家裹就只留下管家老陈了。啊!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绮华,
   洋名叫dice,是一间上市公司符氏企业唯一继承人,父母在我三岁那
   年就过世,我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还有一个叔叔,而我今年二十五岁,身高
   75cm,体重48公斤,三围分别是36D、26、32。拥有一头浓浓的黑
   色长发,长发及腰。有朋友说我样子似姓周的新闻女主播。乍看之下,我跟一般
   的officelady无异,但我却有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十点一过,管家老陈就进入了梦乡,我特别用玫瑰花香沐浴乳洗了一个香喷
   喷的澡,将我原本就白嫩细滑的肌肤洗得更加柔嫩、白里透红,出了浴室,围了
   一条大浴巾在身上,我在梳妆台前坐下,首先在脸上涂上化妆前要用的紧肤水,
   再用眉笔修饰一下眼眉,一对略带妖艳的柳叶眉就完成了,接着轻轻上了点粉底,
   扑上腮红,让细緻白嫩的肌肤更添丽色,接下来我拿出,宝蓝色的亮粉眼影,轻
   轻刷在眼皮上,一对勾魂摄魄的媚眼呼之欲出,再涂上睫毛液,放电指数瞬间增
   加一倍,狐魅的勾魂眼完成后,我噘起性感的小嘴唇,擦上泛光的红色唇膏,露
   出妩媚的笑容,镜中映照出的无疑是个性感美女,戴上新买的半罩式黑色蕾丝胸
   罩,丰乳若隐若现,尤其是深邃的乳沟,叫人口水直流。中学时就读女校,因为
   家管甚严,念大学时也很少机会结识男孩子,所以至今仍然是处女,亦可能家管
   严厉这个原因,我反而非常任性。打从3岁就开始学懂了自慰。我用手抚摸自
   己私处,突然,一股热流由尾椎处直沖而上,我发出轻微的喘息、兴奋地低声呻
   吟,乳白色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我用纸巾擦乾下体,开始穿起从网站上订造回来
   的桃红色女仆装,女仆装是我自己设计的,长袖公主膊,低胸衣领有一个大蝴蝶,
   再衬上蓝色别针。围裙向后可以结成一个特大蝴蝶。裙子很短,短得只足够遮掩
   大腿根部,稍一移动,就会露出阴部,再从抽屉内挑了一双新买的白色吊带丝袜,
   紧紧包住修长匀称的双腿,全身上下风骚无比。再戴上白色蕾丝头饰,穿上一对
   7。5公分高的黑色漆皮幼跟高跟鞋。现在的我跟一个女佣无异,但在我心里的
   渴望依旧没有满足,原因是没有了主人的差使。我看着镜中自己的打扮,满意极
   了,十足的美艳性感,娇媚无比,叫男人莫不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大概是因为心
   里强烈又无法满足的欲求渴望吧!我在镜子前转了几圈,满意地审视自己的打扮,
   又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在两耳别上下午刚买的白金色细条夹式耳环,我抹了点香
   水擦在耳后、颈下和胸口,弯下身在脚指甲涂上桃红色的指甲油,对着镜子开始
   细心地擦着手指甲油,刚擦好,我突然听见锁着的房门发出一声轻响。
   我心中跳了一下,随即房门被打开,出现的竟是司机小李,而且旁边还跟了
   老陈及另一个男人。老陈背着一个黑色的大旅行包,另一个则是我公司的前法律
   顾问,叫黄志荣,但他在半个月前被我解僱,原因是欠了数十万的贵利债,贵利
   跑上公司收数而被解僱,他手上拿着数码摄录机正在拍摄,我尖叫「你们干什么?」
   小李说话了「小姐?嘿嘿,从一年前我进入这个家当司机开始,就发现你有这样
   的癖好,每次偷看你变装后的样子,都让我心里痒痒的,巴不得上了你!」我吃
   了一惊,想不到自己的秘密竟然早被小李发现,这时黄志荣说话了,一付垂涎三
   尺的样子盯着我起伏不定的高耸酥胸直瞧「嘿!嘿!小姐!想不到你除了长的细
   皮嫩肉外,平时上班只见你穿套装,想不到身材还这么骚啊!要不是小李给我看
   你变装后的照片,我还真没料到你骨子里原来是个欠人操的娘们!」(照片?还
   有照片?我什么时候被小李偷拍了?)我心里正想着,小李从口袋里丢出了一叠
   照片散在我面前。每一张都是我变装后妩媚动人的样子,有穿着性感护士制服、
   顶着白色护士帽;噘着火辣的红唇、脚蹬超细白色高跟鞋像妓女一样趴在梳妆台
   前看着自己自慰的镜头,还有跪伏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狂野的金色卷发和火热
   的红色吊袜带系在腰臀外、扭着下半身把用手指玩弄着;甚至有穿着低胸晚礼服、
   长发浓妆对着窗户露出香乳、捏着乳头、舔着红唇、一脸春情大动的淫态。我突
   然明白,原来小李住我对面楼房,难怪被他发现了,而且还拍了相片。想到那张
   对着窗外露乳的照片,我不禁脸上一红,当时自己心里还暗自渴望有人会发现自
   己的媚态,却只见对面窗户一片黑暗,没料到小李早就觊觎我许久。
   小李看我盯着那照片,他登时看透了我心里想的,淫笑了起来,「小姐,我
   就知道你一定也巴不得早点让我上了,今天总算让我有机会,不过好东西要和好
   朋友分享,我还真怕自己满足不了你这小贱货,所以特别找了两位好朋来,一块
   儿安慰你啊!哈哈哈」被他一说,我心里明明羞愧难当,却又彷彿被挑起了身埋
   的渴望。环顾四周,我正想着如何逃出房间,不料竟看到志荣裤子前端撑起的大
   帐棚,那股渴望更进一步吞噬了我。忍不住示弱柔声问「小李,你想怎样?」这
   回老陈先出声,「小姐小姐,你那么媚,我真想替你拍写真集,你脱了一定比那
   什么香港的蜜桃女孩李丽珍还美。」志荣接着说「没错!就是拍写真集,不过是
   不一样的喔!」我心跳得飞快,不知将会被如何处置。只见小李得意地下令「把
   工具拿出来!」阿强卸下肩上的黑色大背包,拉开拉炼摊在地上,我一看心头跳
   了一下,我颊上也微微泛起红潮,衬托出胭脂般的脸色,额头渗出了几滴汗珠。
   小李观察到了我的反应,十分满意,老陈用一根麻绳将我双手反绑起来,小
   李从背包里挑出了一个红色的口塞球,对着我晃了晃,「我亲爱的小姐,这塞口
   球是专为了你准备的,虽然你家是独栋的郊区别墅,你就算叫多大声也没关系,
   不过我就是爱听你想叫又叫不出来,用鼻子呻吟的声音。」我极力反抗挣扎不让
   小李用塞口球塞着我的口,但老陈用他强而有力的手臂将我按在床上,感到右脚
   上一只高跟鞋被脱掉,脚底一阵痛楚使我大叫着,说时迟那时快,小李己将塞口
   球塞进我嘴里,再在后脑绑紧皮带,我开始放弃挣扎听他摆佈,希望这场折磨赶
   快过去。接着老陈再用绳子照着我的乳房连手臂、细腰及下体的曲线结结实实的
   捆绑了起来,不一会儿,我我全身被绑得像肉粽似的,乳房的绳子绑的非常紧,
   令呼吸有点困难。老陈接着拿出一件诡异的黑色丁字皮内裤,两旁用铜扣相连,
   屁股的位置突起一条半长不短龟头有颗粒的假阳具,不算太粗但若插入肛门也是
   很难消受,在内裤的最底层可以置入电池,而前方则有一个开孔,看来是给肉捧
   进入时用的。老陈掀起我的裙子脱掉了内裤,再将那诡异的黑色丁字皮内裤套上。
   呀…屁眼很痛呀…痛得眼泪直流,口中被塞上拘束球,嘴里拚命想叫出声,我却
   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模糊呻吟的发出抗议的声音,又不知什么原因,口腔中的口
   水似乎偏偏要和我作对似的,在这个时候分泌得比平时都异常的旺盛,很快就充
   盈了我的口腔,口水完全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小李之后用绳子将我双
   脚合拢在脚踝及膝盖紧紧的捆绑起来,他再用一条绳子从乳房和膝盖的绳子连在
   一起,使我的膝盖贴住乳房,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由。黄志荣一直拿着数
   码摄录机拍摄我整个被人五花大绑的过程,我的口水从口角不断流出,然后我被
   迫跪在床尾,脸上浓妆艳抹,披垂着一头的黑色长发散在白嫩的肩上、背上,心
   里忐忑不安,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
   小李看着我被捆绑在床上的模样满意极了,因为乳房及膝盖被捆绑在一起,
   我的头不自主地向下垂低,口水依然不停地在口角涌出,小李用力的一手扯着我
   的头发把我的头拉起,得意的笑着说「小姐你真是美啊!看起来一付楚楚可怜的
   样子真叫人垂涎啊,嘿!嘿!不过我会让你变得更美更骚的,到时候肯定没有男
   人抗拒得了你的魅力。今晚开始我将好好地调教你,从身体到内心,把你塑造成
   完美的性感尤物,哈哈哈!」我听了冷汗更是直冒。这时在我的视线内,只看见
   老陈在我的抽屉内寻找什么物品以的,老陈忽然大叫着:「哈…找到了。」他手
   里拿着一条金色小铜钥匙。「啊!那是我衣柜内的秘密暗格的钥匙呀!不要,不
   要看呀。」但我依然只可以呜呜哇哇的叫着。小李见我呜呜哇哇抗议着,他便说
   了一句:「小姐,是时间享受了。」小李伸手入到下体,原本只是疼痛的屁眼忽
   然变成剧痛,原来小李将皮制丁字裤的开关开着。原来跪在床上的我不由自主地
   倒卧床上。我双手不停用力挣扎着希望将剧痛发泄到别的地方。屁眼这时的痛楚
   是我有生以来从未试过的,我不停地深呼吸,除了口水从口角溢出之外,沫液更
   倒流哽住喉咙使我咳嗽不已。口水更从鼻孔啧射出来。我呜咽地叫着,双眼眼泪
   不停流出,只希望小李停止那个震动器。
   老陈此时打开衣柜,找到了暗格。那个暗格是我五年前家里装修时静悄悄的
   加装,只有做装修的工人知道,天晓得老陈会知道那儿有一个暗格?究竟这个老
   陈还知道这间大宅多少秘密?他用那条小钥匙打开暗格大叫:「大家看这是什么?
   护士服、警察服、银行职员服、空姐服,啊就空姐服已经三套——日本航空的,
   日本大和航空,还有国泰航空、上身是白色,下身是天蓝色的水手服、红色的赛
   车女郎服、黑色的Lolita服,红色的圣诞女郎服,还有兔女郎服也有六套,
   分别是黑色、红色、黄色、紫色、粉红色及蓝色,另外还有一件淡黄色而裙叉高
   至臀部的旗袍,最令老陈惊奇的就是在暗格内竟然找到一件婚纱。老陈对每件服
   饰逐一细想,试着想像小姐穿着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此时小李的手提电话响起,他接听了电话:「…唔…已经正在计划中了,她
   正在享受着…什么?明白了,老闆,我会好好照顾她至你回来,这一夜我会令她
   好好享受的……」小
   李挂断了电话对老陈及黄志荣说:「」老闆「今晚不能来,
   预备给小姐的节目要留待明天了。」「多可惜…」黄志荣仍然手持摄影机拍摄着
   我的说。「算吧!多让小姐多做一天处女吧。」「各位不用担心,我另有打算,
   要她今晚不好过。」小李将捆绑着我胸部及膝盖的绳子解开伸手入我的胯下关掉
   了电震器,我虚脱的躺在床上。「小姐,你这么快就虚脱了?这只是开始,刚刚
   的电震捧只调到最慢的速度,而且电震捧是给初学者用的,我还有一个专业型号
   等待着给你试用,看来你要多加锻炼。」我听了这几句说话,只感到汗流浃背,
   刚刚只是最慢的速度,而且是给初学者的?如果他用上专业型号,我已经死去了。
   小李从包包找出一对耀眼的小金环,而小金环有一条小铁炼连接着一个小金色的
   金属球,还有穿洞的消毒工具跟细长的金针,将金针烤过火后走向我,他将上身
   的低胸衣领再向下拉露出双乳,正好小李望着我一秒钟随即手起针落,一瞬间刺
   穿了左乳头,我疼痛地呜呜地叫出声,而马上右乳头也遭遇同样的事。小李他用
   手轻轻拨了一下金属球,金属球就「噹噹」的响了一下。「小姐,这乳环是」老
   闆「送给你的礼物,见面时再会有见面礼,让你一生难忘,大家看乳环是不是跟
   小姐的粉红色乳头很合衬呢?」他们三人同时淫笑起来,而我只感到羞耻地垂下
   头,一眼也不敢望他们三人。
   经过刚才的一阵折磨,我脸上的妆都花了,老陈一边帮我挑衣服,小李叫志
   荣脱下我口中的拘束球及将我的捆绑松开及脱去女佣服,只余下胸罩、丁字裤及
   白色吊带袜。小李命令我重新上妆。而因为刚才的折磨流了很多口水,我口乾死
   了,要求小李给我一杯清水,但小李只冷淡的回答:「一会儿不单上有特饮给你,
   更有味美的大肉肠让你品嚐。」他吩咐志荣监视我的行动,并示意如果我有不轨
   企图,必要时可以使用武力对待,但切记不要打脸。我不得不乖乖地重新打上粉
   底、扑上腮红,涂上红色的脣膏,刷上又黑又亮的睫毛膏,让又长又密的假睫毛
   看起来更妩媚,随着眼睛眨呀眨的散发魅力。这还不够,小李示意我画上眼线,
   完成一对迷人的勾魂电眼,又要我喷上珍藏的香水「毒葯」在颈间、腋下和乳沟。
   志荣拿出绳子将我的乳房、细腰结实的捆绑起来,他脱掉我的丁字裤,用一条绳
   子捆绑在盆骨,绳中间打了一个结,志荣将这条绳从前面的跨下绕到后面绑好,
   绳结刚好陷在我的私处。「呀,痛呀,求你不要。」志荣完全听不到我的诉求,
   他只沈醉於折磨我当中。之后再为我穿回丁字裤。老陈从衣柜挑了一件低胸黑色
   连身丝质亮光短裙及黑色丝袜裤要我穿上,这件连身裙比较阔身,所以内里被人
   用绳子捆绑着不觉显眼,之后再穿上红色的尖头7。5公分幼跟真皮高跟鞋。小
   李从后用手铐将我双手腕铐住,再用另一个手铐在手肘再铐住。手肘被后后拉铐
   上时我「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天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陈见我双眼泛
   起泪光,用纸巾为我抹去眼泪以免弄花化脸上的化妆。小李在包包取出一个直径
   5釐米的金属圆环型口枷为我带上,在后脑勺的位置打结,再用的的长发掩盖好。
   小李再用外科口罩遮掩口中的圆环。再披上大褛,这样就无人察觉我被人用各种
   拘束器拘束着。最后小李在我颈上套上颈圈再接上铁炼。
   小李拉着铁炼拖我离开睡房,只走几步我感就到私处开始湿润起来,加上屁
   眼的电震捧,我只有蹒跚我走下楼,期间刺在乳头上的噹噹跟随着我的步伐而
   「噹噹」作响。志荣手持摄录机紧紧从后跟着。好不容易到了大门,门外停了一
   部小货车,小李叫我爬入车尾,我爬入车尾,小李先将颈圈的铁錬扣在车尾的地
   板上,再用一双连在地板上的脚镣将我双脚锁上,志荣这时提议将我蒙眼以免泄
   露行程。老陈应声就用一块黑布将我双眼蒙了起来。「究竟他们三人要带我到什
   么地方?又会有什么的手段折磨我?」我心里担心地想着。车子摇摇晃晃的开动
   着,双眼被蒙着,不知停了多少次交通灯,更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最后到达了目
   的地。
   第二章—节目开始
   一道强光将我弄醒,原来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她们将矇眼布除下,太阳正正
   就在头上,强烈的阳光令我的眼睛无法张开,她们解开双脚的捆绑,扶我从车尾
   箱下来,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及绻缩於车尾箱,双脚已经全没知觉,当血液再次於
   双脚运行,那种刺痛直使我叫了出来。黑色衬衣的女人和另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将
   我扶入屋内。直走向一条向下层走我楼梯。我心中非常惊慌,不停挣扎,双脚不
   停乱踢乱踏,一双高跟鞋因为亦被我踢甩了,但她们两人用手臂圈过我被反绑的
   双手,无论我如何挣扎,也挣不开她们两个。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一位年轻女子,
   年约24-25岁左右,长卷发型,拥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样子充满气质,小
   咀涂上鲜红色口红,她身穿白色绣花旗袍,显出她玲珑浮凸的身材,两脚穿上很
   薄的白色丝袜及白色高跟鞋。她缓缓的走过来,向我打量了一下自我介绍说:
   「我叫林少萍,是这里的大姐。」她用左手轻轻托起我的面颊,右手就抚摸了我
   的下体说:「哎哟,原来姐妹是个小贱人,被这样紧缚塞口虐待鸡巴竟然会硬起
   来,看起来是一个潜在被虐狂。姐妹的体形也非常标准,皮肤也非常细腻嫩滑,
   双腿应该也有42吋长,姐妹的身体压根儿就是一个女人身体,胸部也有36C,
   真难想像你的乳房在不变身时如何骗过别人,但最难得是没有喉结。来吧,跟姐
   姐到下层休息休息。」心里一直担心自己的安危,从来没有留意过自己的鸡巴由
   机场至今都是处於勃起状态,难道我真是被虐狂?身后两人此时就将我推入下层。
   落入下层,只有暗暗的灯光,隐约见到下层另一端有一间牢房,身后两人将
   我推入牢房,牢房内有一张6呎阔铁架大床。她们将我身上的捆绑及塞口全部松
   开,我立即大叫救命及逃跑,但那个穿白色衬衫的女子双手将一个熊抱,然后将
   我掉在大床上,我完全不能想像那个白衣女子竟然可以有如此大力。那个叫少萍
   的就说:「你放弃吧,这里离上海市要两小时车程,而且这里地处偏远,附近不
   会有人,你大叫不会有人听见,逃跑亦没有汽车,乖乖的留下吧。」这时红衫女
   子命令我躺下,她用手铐将我双手铐在床头的铁架上,而双脚就被分开分别用两
   套手铐铐在床尾的铁枝上。美恩先将我的裙脚拉高,露出了黑色蕾丝底裤发吊带
   丝袜。她一手又下我的黑色蕾丝底裤将勃起的鸡巴露出,白衣女郎将一个避孕套
   套在我我鸡巴上。林少萍跳上床骑在我身上,她慢慢弯起腰将面孔靠向我的面,
   她的长发垂下扫到我我的面,林少萍的身上发出的幽香,使我全身也松弛过来,
   虽然如此但我依然很害怕,我将面孔扭向一面,林少萍在我听边轻声道:「你想
   知道我如何玩弄你吗?我偏不让你知道。」之后她就用黑色布条将我双眼矇起来。
   我感到非常惊慌就感到林少萍用舌头舔了我的面颊一下,之后用手紧紧捉着我的
   面颊将头扭过来望着她,林少萍将她的嘴唇印在我的咀唇上然后就湿吻起来,她
   的舌头有如毒蛇般在我的嘴内乱拨,除此之外,她不停将口水灌入我的口中,我
   不停的「唔唔」大叫及挣扎,我口中的口水多得在口角边流了出来,而耳中只听
   见白衣及红衣女郎格格而笑。而这时候我竟然感到鸡巴有着一种奇妙的感觉,那
   种是很想射的感觉,我越挣扎想射的感觉越强烈,但我不想在这时候射,但林少
   部萍的湿吻根本无法抗拒,忽然鸡巴传来一股泄洪的感觉,我停止了挣扎,林少
   萍亦停止了对我的湿吻,她脱下我的朦矇黑布,伸直了腰擡起头后,用右手抹一
   抹口唇上的口水,顺手还把避孕套除下后在我的眼前晃了几下说:「我会将它留
   着,你不听话我会将套内那些腥臭的精液给你喝下,避孕套就用来塞你的口,知
   道吗?」,我哭着点了点头。之后见白衣女郎将一件物件交给了林少萍,林少萍
   将那件物品拿给我看,是用不同直径的铁环一个接一个成为的金属小圆锥筒,最
   大一个环接上一条皮带。「你知道是什么吗?」林少萍问道:我摇了摇头。「这
   是阴茎拘束器,用来惩罚男人的。但你放心,只要你的鸡巴不要勃起是没有问题
   的。」我大叫着唔好,林少萍转过了身,阴囊感到被皮带拘束的感觉,虽然不痛,
   但感觉也不好受,我大叫着放过我,林少萍拿着那包精液说:「不要叫了,大叫
   又无人听见,亦会伤害了你这把甜美嗓子,何苦呢?乖乖收声吧。」我哭着静了
   下来。林少萍爬下大床走出牢房后回头说:「乖姐妹别哭啦,要听话知道吗?诗
   琳,用铁炼加长小姐妹的拘束,让她休息一下,天恩,今晚预备好的饭菜给这位
   姐妹,因为今晚她还有一整晚要玩。呀,忘记了告知姐妹你,不要触怒天恩及诗
   琳,她俩如果发怒,只怕你到时给她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林少萍
   就走回楼上。穿着白衣的原来叫诗琳,她身材娇小,紥着一条马尾。至於天恩比
   较高大,天恩拿出铁炼,解开了我的拘束。而诗琳就在旁边帮手,她一边帮手一
   边道:「姐妹你真是幸运,有多少有钱人都嚐不到大姐的吻,你一来大姐就送你
   这样的大礼。而且大姐还亲自帮你的鸡巴配戴拘束器。真是幸运到极点。」我问
   天恩:「你们为何要将我绑架勒索,我没有钱的,求你放我走吧。」天恩:「傻
   姐妹,谁要勒索你,大姐有的是钱。慢慢享受吧。」完成松开拘束后,诗琳及天
   恩就离开了牢房及上锁返回上楼,走时还把牢房灯调暗让我休息。
   我躺在床上,铁练的拘束虽然已经放松,但都只能容我转身躺着,未能让我
   坐起身来,我尝试伸手去除掉阴茎拘束器,但铁炼长度又不够,再想起就算能自
   己除下,之后被发现,那个女魔头又不知如何惩罚我,一想起就放弃这个念头。
   这时想起自己的过去,父亲是货柜船船长,很少回家,母亲於初中学时因病离去,
   只留下一笔巨款财产。之后我只有独个儿照顾自己,后来到了发育鸡巴都不懂勃
   起,到医院检查时,医生无意中发现我身体内竟然长有女性的卵巢,所以我身体
   内拥有女性贺尔蒙,亦因为这个原因,我虽然外表是男儿身,但骨子里却是一个
   女人,医生说非常罕见,起初非常抑郁,决定要切去卵巢。原本想在上高中前的
   暑假进行手术,但就在升上高中暑假前一年的圣诞节,与同学们参加了一个co
   splay比赛,但因为我读的是男校,我就粉墨扮了一个女角色,那次比赛我
   们胜出了,由会场至互联网都讨论我这个女角,许多人都以为我是一个真的女生,
   而且有好几个月红遍互联网,就这样,我对变身成女生感到兴趣,而我很清楚,
   如果我接受手术,我就不可以再变成美丽的女生,所以我决定放弃治疗。另碍於
   我怕同学的排斥,所以变身一直只限在家中。上年大学毕业后没有工作,只在家
   中做freelands,无意中在互联网上发现上海有一间公司专为伪娘摄影,
   就约了今天想拍套影集,最想不到到来上海后竟落得如斯田地。
   我在床上只是展辗反侧,根本无法休息,一来担心自己的安全,二来是中午
   落机后就没有东西到过肚,已经非常肚饿,最后最担心那个阴茎拘束器,如果林
   少萍所言,拘束可能会令鸡巴勃起,如果鸡巴勃起真不知是什么后果。刚才可以
   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勃起和射精,回想起那种泄洪的感觉,既奇妙又快感。在床上
   过了良久,就见天恩从楼上走下来,她走进牢房拉高我的黑裙检视拘束器,之后
   就解开了所有手铐,她从我的行李包取来一双黑色平底便鞋,天恩说是时候晚餐,
   带我出去了牢房,在牢房边她顺手取了一个红色颈圈套在我的颈上,还用一把金
   色小锁锁起颈圈及接上一条幼铁炼,她一手大力拉着铁炼带我到楼上,走进饭厅,
   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墙上挂钟已经是7时多。桌上放了三碟餸菜及白饭,诗琳和
   林少萍已经坐在桌边等待,天恩坐下后,三人就开始吃起饭来,少萍吃了两口饭
   望了我一眼:「姐妹也吃饭吧。」当我想坐下时天恩大喝:「谁叫你坐下?你的
   饭菜在那边!」她手一指指去墙角,一碟黑压压饭菜放近墙角边,旁边有一碗清
   水。「姐妹想吃饭吗?先过来帮我舔脚趾。」诗琳将放在桌下的一条美脚伸了出
   来。我望了一望她我美腿,脚上穿了黑色丝袜,我跪下用双托起诗琳的右腿,正
   想张口想舔她的脚趾之际,诗琳笑了出来:「蠢呀,脱掉丝袜先啦。」我双手摸
   着诗琳的脚向上寻找袜头,摸到大腿上部的时候,不小心触摸到诗琳的会阴处,
   只感到那里有少许湿润。我心里吓了一跳,随即找到袜头,将丝袜脱下,眼前出
   现的是一只白嫩的美腿,脚趾甲涂了蓝色,我托起诗琳的脚,伸出舌头舔诗琳的
   脚趾。舔了几下,诗琳就嫌弃我舔功不行,又不懂含她的脚趾,命令我为她着回
   丝袜去吃饭。我完成诗琳指示后走到墙边跪下,用手抓起饭菜来吃。天恩忽然出
   现在我身后:「不可以用手吃饭,要像狗一样吃。」话未说完,双手已经被扭到
   后面铐上手铐
   。肚子实在太饿及口渴,我跪在地上弯起腰喝了几口水就开始吃下
   饭菜,饭菜冰冷之余还淡而无味。「很难吃吗?」诗琳问道:「让我给你的饭菜
   调一下味好吗?」我没有理会诗琳,天恩走过来一手夺去我的饭菜放到诗琳脚边,
   天恩大力拉着我颈圈上我铁炼到诗琳脚边,诗琳将脚插入饭菜中再挑起饭菜。
   「吃吧,经过我用黑丝和脚调味后,姐妹你的饭菜应该会变得好味一点。」我再
   次跪在地上弯起腰急急舔着诗琳脚上的饭菜,生怕又用什么方法淩虐我,可能太
   肚饿了,不消一刻已将诗琳脚上及碟子上的饭菜舔得一乾二净,再喝了几口水,
   已经感到很饱了。天恩笑道:「姐妹,你知道吃了什么吗?你吃的是狗粮啊。哈
   哈,而且饭菜内还加了料,今晚你可就知道。」我绝望的坐在地上,她们为了淩
   虐我,会特意将食物掉在地上,让我去舔那些食物。有些食物更是诗琳咀嚼到没
   有味道后掉下来的。她们终於吃完晚餐,那时已经9时了。「小姐妹,吃饱饭去
   洗澡吧。」林少萍温柔的道。天恩拉着颈圈的铁炼,将我带到浴室,浴室内有一
   个大浴池,天恩解开了颈圈和手铐。着我洗卸去化妆,我脱去所有衣服,天恩望
   着我光了身的身体,我走入浴室用花洒洗澡,我一向享受淋浴的过程,现在只想
   可以永远留在浴室中永远淋浴。忽然一双手从后按着我的乳房,大力大力的搓着,
   我双手下意识拉开那双手,天恩凶狠地说:「你忘记了不听话的下场吗?双手给
   我垂下来,不许动更不可以叫。」头上花洒的水没有停下来,面上流着的不知是
   水还是眼泪,我只有垂下双手让天恩大力搓弄我两个乳房。现在的我除了乳房我
   疼痛外,我低头一望,鸡巴已经开始慢慢变大及勃起来。
   第三章——密室启用
   「叔叔,为何是你?」我呆了一呆,随即被叔叔推在床上,他将我双脚分开,
   用身体压向我,将我双手高举过头按在床上,他不停地强吻我咀唇,又用咀吻我
   的颈和面孔。我不停挣扎,用双脚踢他,但他好像不怕痛似的。我待他再吻我的
   咀时用口有恨恨的咬了他一口,他哇的一声,之后我换来了左一边右一边的耳光。
   他出手很重,打得我眼也花了。「按着小贱人……」小李从床的另一边跳上
   床将我双手按住,我扭动身体希望挣脱小李。叔叔已经脱下裤子伸出了肉棒。他
   拉下半截裙,扯烂袜裤,又将上身衣服扯烂,露上挂着乳环的乳房。
   叔叔的肉棒强行插入,只感到下体一阵剧痛。「贱人淫水不够!」他抽出肉
   棒用手指不停抚摸私处,我此刻感到私处痕痒灼热且有莫名的兴奋,「嘿嘿,淫
   水来了,淫水来了。」叔叔兴奋地叫着。
   他再将肉棒插入:「贱人我跟你说,你刚刚的食物混入了春药,要人上你才
   会舒服,要不然你会痕痒难当。」叔叔一边抽插着一边说。
   我的私处感到非常快感及说不出的舒服,这感觉是我之前没有的。「啊!」
   叔叔轻轻叫了一声,之后站起身来。我知道他在我里面射了,我停止了挣扎,他
   拍拍我的面庞:「还没完呢,贱人。」「我已经破了贱人的处,现在到三位了。」
   叔叔走到窗边坐在沙发上,点起烟瘀,欣赏小李、老陈、志荣将我轮奸——
   小李、老陈、志荣三人脱光衣服一起跳到床上,小李从后抱着我,双手搓着
   我的乳房,肉棒在屁眼之中抽插着。老陈就将肉棒插在的私处内游动着,而志荣
   爬了过来,将肉棒深深插入我的口中。他们三人轮流在床上每人上了我数次,我
   疲倦至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已是淩晨。
   我见只有志荣睡在我身边打着鼻鼾,其他人已离开了房间,我偷偷的下了床,
   在衣柜匆匆找了一件直身裙及一双平底鞋穿上,我轻��打开房门走出房间,静悄
   悄地走下楼梯去到大门前。
   我仔细看着门锁,试图打开大门。「卡嚓」门锁终於打开,但喜悦的心情不
   到一秒就被防盗系统蜂鸣器的声音所幻灭,我夺门而出一直线跑到大闸,高耸的
   大闸阻住我的去路,转身一望只见小李已经追上来,我逃向另外一边,忽然一个
   身影从前面出现用双手紧紧熊抱起我,我双脚离地乱踢一���,但小李已经赶到,
   他一出手就用拳头恨恨打在腹上,我闷了一下。
   随后志荣亦已经来到。叔叔穿着晨褛慢慢的走过来:「看来贱人不耐烦,密
   室早点开张吧!」他一手解下晨褛的腰带递给小李,小李用那腰带将我双手反绑
   起来。我听到密室二字,心里一寒,他们要带我到什么地方?——
   志荣快步返回屋内,此时天色已亮。老陈和小李各自一边将手穿过我手臂拖
   着我返回大宅,一入大门已见志荣拿着一双蓝色高跟鞋,一看就知道就是那双细
   码高跟鞋,他蹲在地上帮我穿上,小李老陈拖着我急步走过长廊,我脚下疼痛不
   已。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以后都不敢逃走了。」我哭着哀求他们。「你已经不
   是第一次了,今次要好好的惩罚你。」
   穿过客厅去到户外的泳池旁的贮物室。贮物室的门是一扇铁闸,志荣推开铁
   闸,闸后有另一扇铁门,老陈用密码将门锁开启,推开大门,内里漆黑一片,老
   陈伸手到墙上将电灯打着。
   小李将我将押入贮物室,走下楼梯到了大宅的地下的贮藏室,我望一望四周,
   贮物室墙上挂满了麻绳、铁炼、手铐及脚镣,墙角落有一张桌子,放置了各式各
   样口枷及其他我不认识的物品。
   房间正中央有一条铁炼从天花垂下来。还没有看清楚,小李带我到房间中央
   铁炼旁,老陈将一条竹造的嚼子递给小李,小李从后强行将嚼子向入我的口中,
   要我用牙齿咬着后在后枕打了个结。之后小李将我双手用麻绳捆绑在前面,再接
   上天花垂下来的铁炼。
   小李找来一根长约一公尺的黑色展舒桿将脚踝锁上令我双分开起来,老陈按
   动墙上按钮,铁炼向上将我双手拉起来,直至双手完全被拉至伸直才停止。志荣
   拿着剪刀,将我身上的直身裙一片一片的剪破,最后我一丝不挂的站在他们面前。
   我感到非常羞耻,垂下头不敢直望他们。小李走到我面前从后一手将我的头
   发向下拉向着他。「嘿嘿,贱货感到很丑吗?一会儿有更丑的事要你受。老陈在
   小李身后摇动喷罐,他走上前来,私处一阵冷意,我低头一看只见私处被喷满了
   白色泡沬,老陈拿着剃鬚刀在私处将耻毛一下一下的剃掉,我哭着摇头,口中」
   唔唔「地叫恳求老陈停手,但老陈对我的恳求完全充耳不闻,他只陶醉於羞辱我
   当中。
   而小李就站在一旁哈哈大笑,志荣就用高清摄录机录影着整个过程,叔叔就
   坐在椅子抽着菸看我被羞辱的样子。剃完后老陈用毛巾抹乾净我的私处,再用手
   抚摸了几下,「现在滑得多了,哈哈!」「是时侯要回公司了。」
   叔叔起身走出了密室,小李将长舒桿解开,老陈将再铁炼拉起至脚尖稍稍着
   地的高度。这个被吊起来的姿势,因为只有脚尖着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向脚尖,
   五只脚趾被那双细码高跟鞋夹得非常疼痛。
   我稍稍屈起右脚小腿让右脚休息片刻,之后再换为左脚,小李察觉到我的小
   动作,他拿起两根麻绳紧紧地将双脚脚踝及膝弯捆绑起来。
   老陈对我双手的捆绑检查了一次后警告我说:「不要再打算逃走了,我跟你
   说大门门锁要指模验証才会打开,而外面的铁闸从外用锁头锁上,内里绝对不能
   打开,对你而言可以说得上是有入无出的密室。
   老陈警告后,除去我的嚼子,喂我服了一粒药丸及灌下我五杯清水后,再绑
   上嚼子后三人便离开了密室,他们还顺手的将电灯关掉——
   房间内非常寒冷,密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因双脚疼痛而发出
   的喘气声外,还有乳环上的吊铃「噹噹」地响,口中像马一样绑着嚼子,口水不
   停从口内流出后,先滴在乳房上,再沿身体的线条流到膝盖的麻绳上才肯停止。
   我提起双脚让双脚休息,但这样身体重量会转到手腕上,悬空的身体将手腕
   上的麻绳拉更紧,而且腋下的皮膏被拉扯着亦会痛楚。我只有再伸直双脚让脚尖
   着地,解除手腕及腋下的痛楚,但脚尖即时疼痛起来,在无法忍受时再提起双脚。
   痛楚就这样在身体上轮流交替着。而他们留给我的不只是这几款的折磨——
   黑暗的房间内时间慢慢的流逝着,疲倦的身驱被挂在房间中央,全身肌肉开
   始疼痛起来,除此之外,身体上出现了另一个危机,膀胱开始有有胀满的感觉。
   之前被禁锢的日子,他们都会定时走入房间看我,但今次被关在密室中,感觉过
   了很久都没有人进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膀胱就一点一滴满溢起来,我愈来愈尿急,双脚大腿
   不自觉地紧紧夹起来,密室虽然寒冷,但我已经满头大汗,心跳加速,口中喘着
   气,坚忍他们出现放我如厕。
   大门「哢嚓」一声,一团光从密室出口出现,他们三人终於回来,我「唔唔」
   地叫,他们打着了电灯,慢条斯理地走下来。老陈看一看地上:「甚么还没有?
   已经三小时了。」「只有贱货才有这样高的忍耐力。吃了利尿葯竟然可以不撤尿。」
   小李回答着老陈。这样更好啦,用摄影机拍下整个情况给老闆看,老闆一定
   会开心死了。「志荣,你这个主意不错。」老陈回答道。
   志荣用脚架将摄影机架好,老陈从桌上取来一根很粗的胶棍,接上电源后
   「嗡嗡」作响,我一看之下就知道是震动器。老陈一手将震动器压在膀胱上。膀
   胱胀满再加上震动而不能如厕的感觉非常难受,我不停「唔唔」地叫,乳环上的
   吊铃不停地响。老陈手中的电震器愈压愈紧。我身体震颤了一下,双眼淌下泪水,
   一股暖流从大腿内侧流了出来。他们三人大笑:「哈哈,看贱人多么的丑态,没
   厕所上竟然赖尿了。」尿液赖得一地都是。忽然天花的铁炼松了起来,我来不及
   反应,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倒在尿液上——
   他们三人见我一身尿液,就拉我到密室内的浴室,志荣要我面向墙壁站立着,
   双脚的捆绑没有松开,我只能勉强双手扶着浴室墙壁站着。
   忽然一条强劲水柱直射到背部,水柱水压将我完全压在墙壁上,我拉开下口
   中嚼子,将口呼吸,吸了两下,水柱向面打来,我饮了几口水后就跌在地上,除
   水声外就只听见他们三人的笑声,我透不过气最后终於晕倒在浴室内——
   醒后已被带离浴室到了密室的另外一间房间。我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双手被
   手铐反铐在身后,而双脚脚踝被铁炼合拢地锁在床尾铁枝上,我坐起身四处张望,
   房间就像监仓的设计,监仓外墙边有一个挂衣架,架上除了挂满了我的衣服外,
   还将我睡房里的暗格内的收藏统统也挂了起来。挂衣架旁边有一个矮柜,而地上
   则放满了我的高跟鞋。
   过了良久,他们三人从密室外走进来,他走入牢房将我的拘束解开后,就将
   一条装有震动器的贞操带套入阴道内。老陈在矮柜的柜内取出一双黑色丝袜裤,
   之后从地上检起一对蓝色公分高的高跟鞋,再由挂衣架上摘下一套蓝色的兔
   女郎服要我穿上。
   我只有乖乖的就范穿上衣服,因为我知道反抗他们一定不会好受,老陈还递
   上化妆品示意要我化妆。我画了眼线涂上蓝色的眼影,口唇就用了红色的唇彩。
   老陈拿着绳子动手将我双手拉到后面交叉的捆绑起来,再左乳房上下用绳子捆绑
   了数圈,老陈将绳子用力收紧起来,再用另外一条绳子左腹部捆了几圈,绳索尾
   就用来捆绑两手一次,就是这样双手就被固定在背后不能活动了。
   老陈一边将我捆绑,一边跟身边的小李志荣说话:「有钱人真的不同,我点
   过了小贱人的高跟鞋,就只是黑色的,已经是我半生人所拥有的数量了,你们又
   猜一猜有多少?」「十双吧!」小李答道。「我猜十五吧!」志荣答覆老陈。
   「真不知你们是看小我还是看小了贱货?跟你们说,这个小贱货一共有二十六双
   黑色高跟鞋,白色的有十—双,其他颜色合共二十双,长短靴子也有二十多双。」
   老陈如数家珍般说。
   「够了够了,老陈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苦苦的哀求着老陈。「感
   到很丑吗?贱货。」老陈正在捆绑脚踝,他狠狠地将绳子收紧,绳尾更在双脚之
   间穿过绕了几圈将脚跟的绳圈紧紧的收紧一次,如是这膝弯亦被紧绑着。老陈再
   用一条幼绳将脚跟及手腕的绳索绑起来,这样我就像虾米一样卷曲着身体,老陈
   还将一个没有穿孔的特大口塞塞入我的小咀中,沫液即时流过不停。
   老陈开动了贞操带上的震动器后,我即时全身软瘫,口中发出「唔唔」的叫
   声。三人走出牢房,老陈回头走到床边用手背拍打我的���颊说道:「不要企图脱
   去高跟鞋,监牢内安装了闭路电视,如果我发现了你甩掉了高跟鞋,你会得到应
   有的惩罚。待老闆回来后再让你好受。」之后在我屁股打了一下,关上电灯余下
   我在漆黑的监牢内。
   在漆黑的监牢内,除了我发出「唔唔」的叫声外,就只有电震器的马达声,
   我在床上被驷马式捆绑起来,我只有在床上转换卧姿以抵消电震器对我的震动,
   但每次转身都害怕会甩掉了高跟鞋。沫液流满了一床,而我的下体因电震器刺激
   下,下体被湿润起来,淫水仍然不停流出。
   电震器更时快时慢,本来就疲惫不堪的我对这种刺激无可奈何,只好摇动着
   身体以缓解这挥之不去的感觉,慢慢地我已适应了电震器的慢速,但快速完全不
   能接受,每次电震器加速,全身都因为这股剌激而麻痺起来。
   阴道内的淫水就滔滔不绝地流出。随之而来的从下身传来的高潮。堵口的口
   塞实在太大了,就算我勉强张开口吸气,每次只有少许的空气吸入,有时不小心
   吸入了沫液而噎食。体
   力还没有回复过来,电震器又再强烈震动,高潮一浪接一浪的出现,令我疲
   惫不堪。但尽管我已经身疲力竭,但电震器的电池好像耗不完似的,无尽地刺激
   着我的私处。
   第四章—禁锢背后
   疲惫的身体在牢房中的床上躺着,牢房内虽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震动器
   在我的私处不停的震动,加上那些讨厌的低沈摩打声,实在令我无法休息。阴道
   因长时间的震动变得麻痺,终於等到老陈回来,他开了灯,灯光非常刺眼,令我
   无法将眼挣开,我合上双眼,只听见他将牢房铁闸打开走了进来。老陈将手脚绑
   起来的绳子解开,我伸展了一下双脚,微微张开眼睛,双眼已经适应了牢房中的
   灯火。
   老陈:「吃饭了,乖乖的在地上像狗一样吃吧。」,他手一指向墙角,我沿
   他所指的方向望了一望,地上有一碟饭菜放在地上,我慢慢从床上爬到地上,向
   饭菜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匍匐着。全身被结结实实的捆绑着,阴道又被插入电震器,
   每匍匐一步除了用尽全身力气外,绳子亦会随身体动作而勒入皮肤之中,令我非
   常疼痛。好不容易终於到了饭菜前,想张口吃饭之际,才记起口塞球紧紧的将口
   塞着,跟本不能进食,我垂下头开始饮泣着。
   老陈见我哭泣,他就乐了,便将口塞球松开,当我想进食时,发现牙骹竟因
   长时间被塞口而合不起来,我即时痛哭起来。「乖乖,口不能合起来进食吗?让
   老陈帮你。」正当我满心欢喜以为老陈会喂我食饭时,出现的竟是他那条又黑又
   满是白毛的肉棒。他一手执着我的长发要我跪起,再将头靠向肉棒,我很想反抗,
   但已经再无力气了。他的肉棒慢慢插入我的口中,老陈的肉棒很长,直深入喉部,
   他不停推拉我的头,他的龟头不停顶撞我的吊钟,我用力的含着老陈的肉棒,希
   望快点完事,但奈何牙骹的确酸麻合不起来,无法刺激老陈,只有尽力合上嘴脣,
   满足他的欲望。
   口腔内感到一团火热液体,老陈急促呼吸着停止下来,他的肉棒软起来,我
   知道一定要吞光他的精液他才会罢休,我努力的吞着,但口又合不起来,最后精
   液由口角流出,老陈用我的饭菜接住了那些精液,我吞下精液后,弯腰像狗一样
   用舌舔着饭菜地吃,可能肚饿,觉得这碟饭菜非常美味。
   牙骹的感觉慢慢恢复过来,终於可以大口大口的吃饭菜。吃过饭后,老陈要
   我返回床上,我再慢慢地匍匐到床边,他就扶我起身返上了床。「老陈,求求你,
   我不大叫,不要塞口好吗?塞口球令我牙骹非常疼痛。」老陈一手大力地握着我
   的下巴:「你不想用口塞球吗?好,见你刚刚帮我口交,就让你一次,不用口塞
   球,改用布条吧。」话说完一条白布就被塞入口中,再用布条在外绕了几圈后在
   后脑紧紧的打了个结。老陈临离开牢房时,将电震器关掉了。又把灯调暗,我躺
   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小李拍打我的面颊将我叫醒,全身捆绑都已经被解开,我自己坐起身望一望
   小李和他身后的志荣,志荣拿着一套浅杏色行政套装掉到床上,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将兔女郎的衣服除掉换上浅杏色行政套装,换好后他俩带我出牢房外的小矮柜,
   挑了一双浅白丝袜裤,穿上后再穿上一双浅杏色的细跟高跟鞋。整理一下头发,
   再补了点口红。「可以了,要去那儿。」「跟我走就是。」小李答道。志荣将我
   双手拉到后方用手铐铐了起来。小李带我走出密室,沿泳池旁走回入大宅,他带
   我到了饭厅。
   餐桌前坐着一个连侄女都强奸的禽兽符国辉,小李带我到符国辉的坐位旁坐
   下后将我双手分别铐在两边椅脚上。符国辉正吃着牛排,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他
   使开了他们三人,饭厅只余下我和他。
   「符国辉,你想将我如何处置?你们一夥人将我禁锢在这里,爷爷奶奶回来,
   密室多隐藏,他们一定会发现。」
   「你吓我吗?我以为你贱,贱之余原来是件蠢货,你的爷爷奶奶已在欧洲旅
   行时交通意外身亡了。永远也不可能回来,死人又如何救你呀?」
   「爷爷奶奶死了,不可能,为何我收不到通知?」
   「你爷爷奶奶俩在欧洲乡郊出了意外,汽车严重撞毁而且着火烧了起来,那
   里没有人认识他们,最后只在烧剩的行李内找到我的电话号码,强奸你前几天就
   是跑了去那里一趟,上天好像给我机会似的,我在那条偏僻村庄草草埋葬了你爷
   爷奶奶。」
   「你这样对爷爷奶奶不觉过份吗?毕竟是你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哈哈,那么我由5年前说起,当时你爷爷奶奶没有小孩子,
   为了继承家产,偷偷的在孤儿院收养了我,但不久你奶奶就有了身孕,即你父亲,
   之后你爷爷就开始对我非常冷淡,在我6岁那年,无意中发现你爷爷夹万虚掩,
   我好奇心看了一眼,发现我亲生母亲给我的亲笔信,我才知道不是你爷爷亲生儿
   子。
   我在这家族受尽屈辱,3岁就完成剑桥大学博士学位,但都只是在符氏出
   任一个小部门的经理,而你只是一间没人认识的大学毕业,因为含着金钻匙出生,
   就可以大富大贵。「
   「符国辉,我恨你,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将你杀死。」他将一口牛排放入口
   中,咀嚼了几口,饮了啖红酒:「杀死我?现在我死了,你父母亲的死就永远没
   有人知道。」
   我瞪着双眼望着符国辉:「我父母之死?」「
   对,跟你说,你父母是我买凶杀死的,当你出生不久你爷爷已经立下遗嘱,
   他死后符氏所有股权将会留给你父亲,你父亲只是一个富二代,不学无术,却继
   承符氏,我心有不甘,就趁你父母亲到意大利旅行时,与当地黑帮来了次交易,
   哈哈,汽车砰的一声,那边的黑帮做事倒也乾手净脚,而且很讲道义,完事之后
   完全没有手尾。「
   符国辉又将一块牛排往嘴里送。「汽车」砰「的一声………难道爷爷奶奶…
   ……」我望着符国辉用怀疑的口吻。
   「你爷爷奶奶的真的是件意外,当年我年少气盛,才会搞上那些黑道。现在
   我当然不会这样笨跟黑帮扯上关系。」
   他从身旁取出一个文件夹:「好吧,你签一个字,我就放你自由吧。」
   「这是什么文件?」我问道。「这份文件是你想到美国留学。而且不想继承
   符氏,将所有股权转让给我。」
   「我不签,符氏是我符家多年心血,甚可以交给外人?虽然我现在落得如此
   下场,但我仍有符家的尊严。况且我签了又会有人相信吗?我失踪了这么久,忽
   然出现我股权转让的文件,董事会的人一定不会相信。」
   符国辉喝了啖红酒:「你真是幼稚,你知道董事会的人真会怀疑吗?他们的
   眼中就只有钱,再跟你说,上几次董事会要决定几项大型投标,你偏不出席,还
   坐了你爷爷的私人飞机去了东京购物,气坏了董事会的一班老爷子,而且因为你
   缺席会议,令符氏损失近十亿利润,董事会内的人,已经想将你从董事会剔除,
   只碍於看在你爷爷的份上,大家也不哼一句。还有好几次,你错估了项目的支出,
   要不是你那个秘书小艾帮你将错误修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你这个小秘书,比
   你能干百倍,猎头公司好几次找她,她都拒绝留下来受你微薄的薪金,真不知你
   给她吃到了什么迷药。」
   我听到符国辉这一番说话,羞耻得垂下头哭着,双眼泪水如下雨般滴下,我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此不堪。「算吧!你有敬酒不喝,就今晚让小李将你折磨��
   够,再看你明早是否仍有尊严。」
   符国辉说罢就走出饭厅,小李就走了入来,小李走过来二话不说将两粒葯丸
   塞入我的口中,再灌了杯清水,之后从饭厅拉着我的手臀将我押回密室,展开今
   晚的虐待——
   返回密室,小李解开手铐后,他立即脱去浅杏色外套,从后将我抱住,双手
   隔着白色衬衣胸围搓揉着,我双手捉住小李双手想将他双手拉开,但我根本不够
   他力大,我不停挣扎双脚乱踏,我感到高跟鞋鞋跟踏到什么似的,「呀」的一声,
   小李松开了手,我见他他退后几步,我拔足跑向密室门口,但大门上锁,我不知
   如何将门打开。
   小李慢慢走过来笑道:「你忘记了吗?大门门锁要指模验証才能开启。」我
   失望得跪在地上痛哭。小李一手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拉回入密室中央将我推倒在
   地,他立即骑上我身,我双手不停拍打小李反抗,但小李反而不怒,而且笑咪咪
   看着我拍打他。
   「我就是喜欢你挣扎反抗,你越挣扎反抗,我越开心。」
   我放弃反抗,他就将我的身体转到趴在地上,他将我双手反绑,再用布条绑
   口后就将我将反了个身,见他已经拉下裤子,肉棒已经勃了起来,就知道他定会
   强奸我,他撕破袜裤及拉下底裤,双脚被分开后肉棒即时插入私处。
   私处很乾,每抽插一下我的阴道都非常痛楚,但我尽量配合着小李,因为希
   望将此事这场暴行尽快完结。下体一股暖流出现,见小李喘着气站起身来,肉棒
   已经缩了不少。
   他拿了一条麻绳将我胸部和手臂一并绑起,再接上从天花垂下来的铁炼。小
   李接动墙上按钮,天花的铁炼慢慢将我拉起,直至我直立站起来才停止,一双高
   跟鞋仍在脚上,只能勉强维持平衡。
   小李改用一条中间打了结的绳子捆绑我的口,而且紧紧的捆绑着,绳结陷入
   口中。他再用另一条麻绳缚了我左脚膝弯,绳尾穿过了背后将我吊起的铁炼环,
   小李拉着绳尾,左脚被拉近身体成了一个直角,余下右脚继续站在地上。
   小李走近我前面,伸手将我的衬衫从胸口扯烂,露出胸围,他将小刀放入我
   的乳沟之中,胸围中间随即被割开,他拉开胸围让我一对乳房露出,他用手指拨
   了一拨乳环,乳环「噹噹」响了一下。
   小李用一根麻绳,再在我两个乳房的根部绕了继圈,让乳房个皮球一样结紮
   起来。最后用一条麻绳缚在腰间,绳尾打了一个半结由前面从跨下穿过缚到后面,
   织成一条丁字裤,而绳结刚好陷入我的阴唇内。
   小李从后伸手玩弄我两个乳头,在耳边说:「你今晚会比男人轮奸还要辛苦。
   你刚才吃的两粒葯丸,一粒是催情剂,一粒是精神科葯物。催情剂会令你想同男
   人做爱,但今晚偏偏无男人上你。而精神科葯物会令你非常清醒,但这款精神科
   葯物有一种副作用,就是可以令女人产生人奶。这是政府机关用来对付女特务的
   招数,受过训练的许多都捱不着招供,你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一定痛苦到极点。
   嘿嘿,联想到你今晚,真令人兴奋。」
   忽然右边乳头一痛,小李用一线幼棉绳将乳头缚了起来,之后就到左边乳头
   被缚。小李走到密室旁,之后回身拿着针筒,在我左边大腿注射了葯物后冷冷地
   道:「这是事后针,注射后内射了都不会怀孕。」
   之后晃了晃个小胶袋:「这个胶袋是医院为女病人收集尿液用,袋边有胶布,
   而且是根据女人阴户剪裁,贴了上去可以包裹着阴户,滴水不漏,今晚就用来收
   集你私处流出来的淫水。」之后小李跪在地上将胶袋贴在我的私处上。小李拉来
   一张椅子,放了一个计时器:「催情葯应该会半小时后起作用,葯效可以维持2
   小时,2小时后我再回来看你。」他按动了计时器,转身离开了密室后。
   第五章—尊严的代价
   看着计时器一秒一秒的渡过,时间已经过了2分钟,药力慢慢开始发作,
   先是两个乳房开始胀大,令绑着乳房的绳子变得越来越紧,除了胀大,乳房内开
   始有账满感觉。我全身开始赤热,汗水在皮肤上冒出,已经全身湿透,阴户感到
   痕痒难耐,淫水不停流出,而且非常肿胀,极想有肉棒插入纾缓肿胀。因为左脚
   被吊起,右脚支撑身体已经极为疲倦。我口中不停大叫藉此纾缓药物所带来的折
   磨。
   计时器显示着4分钟,离开小李回来还差一个多小时,药力开始发作只
   分钟,我已经辛苦得想死,要不是口被捆了麻绳不合起来,我早就咬断自己的
   舌头自尽。阴户痕痒难当,强行将吊起的左脚移向身令阴户稍为合拢,再用陷入
   阴户的绳结摩擦阴户,但阴户合拢不足,我再用右脚再升高至只余下脚尖着地,
   勉强将阴户合拢多一点,让绳结摩擦,但出乎意料是,绳结摩擦阴户,不但没有
   减少想结人操的感觉,相反更令该感觉更为强烈,分泌也越来越多。
   我大叫嚎哭着,嘴巴的口水不停在口角流出。乳头除了勃起外,开始乳头开
   始湿润,感到有分泌物流出,我低头一看是白色的乳汁,全身的不适使我想自己
   立即死去,我不停挣扎着,但身上的捆绑越是挣扎就变得越紧。
   这时门口打开,小李走了进���,他走过来拉下绑口的绳子,我立即吐了一
   口
   口水在小李的脸上:「你这个懦夫,有本事把我杀了,留下我的命干什么?要强
   奸轮奸你们都做过了,性虐待又玩过了,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下去。你不动手我
   就自尽。」小李用手抹去脸上的口水,一手捉着我的下巴:「自尽?哈哈,你骂
   我懦夫,你也怕死,再说,你死了你的股权都是由老闆承受,我不缚你的口,你
   自己咬舌自尽吧。不过我跟你说,咬断自己舌头是死不去的,最惨是以后食之无
   味,比死还要难受,你自己想想吧。」
   小李用手指头轻轻触摸了乳头一下,乳头受到刺激分泌出出少量人奶,滴了
   一滴在地上。他用食指头接住了第二滴人奶,再用舌头舔了一舔指头:「真是甜
   美。」他随即松开右边乳头的幼棉绳,张口吸啜我的乳头。我大叫着不要,但当
   他吸啜了几下后,我就停止大叫,原因是小李吸啜后右边乳房肿胀程度有所纾缓。
   但他之后停止吸啜,再用幼棉绳将乳头捆绑起来。
   小李搬过椅子坐在我面前,他检查阴户的胶袋:「受药物影响,淫水果然够
   多,已经收集了半袋,嘿嘿,让我让你分泌更多。」他拿来一个按摩器,按在小
   腹上,按摩器的震荡令我更想给男人干。我受着药物的煎熬,加上按摩器的震荡,
   阴户分泌更加旺盛,我张口大叫得整个密室震耳欲聋。
   小李停止了震荡器的震荡,用手指弹一弹阴户的胶袋:「都差不多满了,小
   贱人你叫了这么久,一定非常口乾。」他撕下胶袋,但我仍然感到阴户的分泌仍
   然不停流出,而且沿右脚大腿向下流。小李一手捉着我的下巴张开我的口。我的
   头不停挣扎想摆脱他的手,但他非常大力,我无法挣开他的手。小李将那个小胶
   袋在我面前晃一晃:「这胶袋除了盛载你的淫水,还有我刚才内射的精液,你看
   清楚,胶袋底层白色的就是精液了,嘿嘿。」他一手将小胶袋塞入我的口中,再
   将我的口合起来再用胶布封口不准我吐出来。
   胶袋内的分泌在口中流了出来,腥臭无比,我感到非常噁心,而且涌出一股
   想呕吐的感觉。小李道:「来一个交易,你吞掉口中的淫水,我让你两个乳房舒
   服,你刚才都感到乳房账满的痛楚了吧。我吸啜了几下,你已经舒服多了是吗?
   但很快你的乳房又会再账起来。要应承交易就快一点,要不然又受苦了。」
   我心想这根本不是交易,这是要胁,我不应承只会让两个账满的乳房带来痛
   楚,应承又要吞下口中的淫水和精液。但汙物已在口中,而且之前已经吞过不少
   男人精液,我决定快快吞下来让小李纾解乳房的痛楚。我双眼流着泪点了点头。
   拿出勇气将淫水吞下。小李见我吞下淫水就走到密室旁。但不知何故,淫水的腥
   臭令我忽然呕吐,因为嘴巴被封,所有呕吐物留在口中无法呕出而呛了喉,一些
   呕吐物从鼻孔喷了出来。我挣扎时不小心右脚缩起,整个人失去平衡变成倒吊,
   我无法呼吸得快要窒息,满面变得通红。我不断挣扎,希望可以再让右脚站立起
   来,可惜完全找不到着力点,只个空中不停摇晃。
   小李只站在一旁看我挣扎辛苦,他蹲在地上跟我说:「再吃掉所有呕吐物,
   就可以呼吸,试慢慢吞下吧。」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帮我,我唯有将呕吐物吞下,
   终於可以再次呼吸。「好不容易可以再次呼吸,小李将我扶正再次站起来。但这
   时我已经被他虐待得头昏脑胀。
   小李将乳房幼棉绳解开,将两个吸盘吸在乳房上,再用电动抽吸机,将乳房
   内的人奶慢慢吸走。乳房胀痛终於得到纾缓。小李停止了抽吸,再用幼棉绳将两
   个乳头缚起:「我到里面预备下一项游戏。你在这里等我。」之后小李就走到身
   后的浴室,我望了一望计时器,显示着7分钟。乳房再慢慢开始胀满,阴户���
   给人干的强烈感觉依然存在。
   约过了分钟小李走回来,他解开吊住左脚的麻绳解开,再将我从天花解
   了下来,带我走进浴室。小李分别将两条2公分长银色金属棒插入我的阴户和
   屁眼中,再为我着上底裤,双脚合拢的将膝弯脚踝再捆绑起来,之后再向我施以
   驷马缚。小李从天花拉下一条铁炼连起我胸口的麻绳,再将我吊起,原来天花装
   有滑架和滑轮,小李用滑架将我移向一个大水缸,水缸内载满了冰水。他慢慢将
   我放下,身体接触到冰水已经冻得颤抖起来,慢慢的全个身体都浸在冰水之中。
   我冷得呼吸急促起来,不停挣扎,但最痛苦的事终於来临,插在阴道和屁眼上的
   金属棒慢慢冰冷起来,原本刚插入阴道时的确非常舒服,但冰冷与想被干的两种
   感觉互相影响下,现在变成了另一种虐待。
   小李再将铁炼放下,将我的头也浸落水中让我无法呼吸,他之后又将我拉高
   一些只让鼻孔露出水面让我呼吸。他走近对我说:「好玩吗?这水缸有发热功能,
   冰水会慢慢变成热水,但变成热水需要时间,现在我们玩其他的。」他用手将冰
   水泼向我的脸上,令我鼻孔吸了冰水。
   我冷得不停打喷嚏,每之打喷嚏因为头部摇动令冰水波动,波动的冰水之后
   会掩盖我的鼻孔。小李将一枝金属棒放入水中,忽然我全身都感到触电的感觉,
   我并命的在水中挣扎,口中「唔唔」的叫着,奈何挣扎只会带来冰水的更大波动。
   经过几次电击,小李终於停手,将我从冰水中拉了出来过来地上,地上放了
   一部已经启动的吹风机接吹向我。原本冷得全身颤抖的鸡皮疙瘩的我,再给吹风
   机吹着,冷上加冷,最后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返回牢房的床上,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被麻绳紧紧的捆绑着,
   下身穿上了梦魇丁字裤,两枝电震棒正缓慢地搞伴着阴道和直肠,外面被一张厚
   棉被卷着,而棉被就用绳子一圈一圈缚起来。口中的胶袋已经被换上布团,嘴巴
   被一条打结白布条缚了起来。想转身转换姿势,但棉被太厚令我动弹不得,只有
   继续平卧在床上。我看着天花垂下来的灯泡,开始思索是否应该放弃尊严,签署
   股权转让的文件,虽然一定逃不过他们的魔掌,但起码不用受这些虐待。
   想着想着,鼻开始流鼻水鼻塞,头开始越来越晕,肌肉疼痛,咽喉又乾又痛,
   虽然被厚棉被卷着,但仍然寒颤着。相信是冰水虐待后着凉了,现在只愿他们一
   夥人到来,可以给我一给感冒药。寒颤冷得令我牙关打震。因为发烧,迷迷糊糊
   的又睡着了。
   小李将我拍醒,老陈就在他身旁:「老陈,小贱人应该是患了感冒,看她脸
   部潮红就知道是发烧,不过我倒有主意,就这样将小贱货继续绑起,不要给她药
   物,让病毒折磨她几天。」我望着小李轻轻的摇了摇头。
   但老陈却说:「不怕感冒病毒把小贱人烧坏吗?发烧烧坏脑子就麻烦了。」
   「也有道理,将小贱人移去浴室缚在椅子上,每两小时探热,体温太高就将
   她掉进水缸用冰水降温,期间将电震棒力度加到最大,发烧生病都要她不停高潮。
   继续喂食精神科药物,要她制造人奶供她自己饮用。」
   「这也是政府对付女间谍的方法吗?」老陈问道。
   「政府对付女间谍何止这些手段,他们喂完催情药,会用幼钢线缝起女间谍
   的阴唇和嘴巴,而双手不会被捆绑但会用胶布缠成掌头,让她双手无法自慰。更
   会关进一间安全房,房间墙壁上全装有软垫,令她不能撞墙自尽。而且女间谍所
   服用的催用药剂量,比小贱人所服用的多5倍,很多女间谍都抵抗不了而招供,
   招供后会送去特别监狱继续受刑性虐待,幸运的很快就死了,没运气的捱了很久
   才死去,有一个给监狱长看中,之后虽然做了监狱长的性奴,但每天都被麻绳驷
   马式吊绑关在监仓里。」
   小李边说边松开棉被的绳子,将我从棉被放了出来,他一手将我扛上膊头擡
   进浴室,边行边吩咐老陈从密室搬来一张特别的高背椅。
   老陈按小李吩咐搬来了那张高背椅,小李将我放在地上,原来高背椅的坐垫
   可以和椅子分开,变成像厕所板般余下一个铁圈。小李将我扶起坐上椅子的铁圈
   上,铁圈刚上箍着我的臀部,虽然不痛但也不舒适。老陈用麻绳将我上半身与椅
   背缚在一起。小李拿来一个一边阔的金属颈圈扣在我的颈上,令我的头向上仰望。
   小李解开我口中的拘束,我立即求情的说:「求你们给我一点药物,让我舒
   服一点,求求你,小李、老陈。」他俩充耳不闻,将一粒药丸塞入我的口中,老
   陈将一瓶婴儿用奶瓶递给小李,小李奶瓶塞入我的口中:「你肚子应该很饿,喝
   下你自己的人奶吧。」小李说得没错,我的确已经很饿,我像婴儿般吸啜着奶瓶
   内的人奶,人奶不甜,而且带有苦涩的味道,我连同药丸一并吞入肚中。
   我不停吸啜,很快就将整瓶人奶饮完,之后小李将另一瓶人奶塞入我的口中。
   又饿又喝的我,继续吸啜着自己的人奶,很快又喝光了另一瓶。小李抽出奶瓶,
   随即再将我的口缚上嚼子。他将我原本已被合拢捆绑的脚踝绑到左边椅子脚上:
   「老陈,我要和老闆返公司了,你再三检查小贱人的捆绑,不可让她挣脱,虽然
   她逃不出密室,但都要她捆缚起来受苦。」小李说罢就转身出了密室。
   老陈再三检查我全身的捆绑时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刚才喝的人奶,混了退
   烧药,我由细看着你长大,见你给小李虐待得不似人,其实我有点不忍心,才给
   你退烧药。但我真的很恼你爷爷,我只有继续虐待小贱人你以泄我心头之愤,让
   你爷爷在地狱里知道你的下场,一定非常伤心。」他说完用舌头舔了我的耳朵一
   下。我听后不停哭泣,忽然下体的震荡棒强烈震荡起来,老陈将震荡力调强后就
   走了。
   我被缚在椅子上,冷汗不停冒出,全身肌肉疼痛,咽喉痛得被火烧一般,还
   有其他感冒徵状煎熬下,我苦不堪言。但慢慢退烧药开始发作,烧开始退下来,
   肌肉疼痛亦有所减退。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原本发烧令我疲倦得迷迷糊糊,
   下身的震荡棒震荡强大,但都因发烧神志迷糊而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昨晚被喂服
   了催情药但没有被操,现在阴户变得又乾又酸麻,感觉极不好受。
   两个乳房就原本谷奶胀满都感觉不到,现在开始变得又胀又痛,乳头开始滴
   出人奶,而滴出的人奶沿身体线条流到大腿。人奶不停滴出,身体感觉开始正常
   起来,仰望着天花的灯泡越来越刺眼,我闭起双眼不停因痛苦而呻吟着,感到大
   腿因滴出的人奶变得越来越湿,而且因为湿润,臀部慢慢开始向椅子铁圈向内滑,
   原本缚在椅子脚的脚踝还可以脚板着地,慢慢的变成只有脚尖着地。缚着胸口及
   椅子的麻绳,因为身体向下滑胸口两条麻绳变成如三明治般夹着乳房,令乳房受
   压流出更多人奶。
   我真想现在仍然发烧,让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让精神科药物药力在沈睡中
   过去,但现在完全不知道可以何时停止。小李,老陈,志荣还是符国辉那个都好,
   我情愿给他们轮奸,都不愿这样受他们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又再开始发烧,迷迷糊糊的坐在椅子上失去了知觉了,
   只知之后有人将我松绑,抽走了我乳房的人奶后,带我去了厕所后就将我送回牢
   房,全身捆绑都松开了,改用一双手铐将我双手反铐於身后,嚼子仍然含在口中,
   让我继续沈睡。
   熟睡中的我被牢房外小李的声音嘈醒,感到身体好像已经好转,没有再发烧。
   双手被手铐反铐着,口中只有咬着嚼子。此时隐约听见小李责骂志荣,差点事败
   而露出马脚,让人发现秘密,如果不是他在,就一定没戏唱。之后就见志荣和老
   陈打开牢房,将我拖了出去。出去后我见密室中央地上躺着一个身形娇小,扎着
   马尾身穿黑色行政套装,透明丝袜及黑色高跟鞋的女子。她的口缠着白布,全身
   都被铁炼捆绑着,我细看一眼,口中「唔唔」的叫了出来。
正文 天使监狱(06-07)
   作者:ranger4b
   字数:11099
   第六章屈服之匙
   密室中央地上躺着一个身形娇小,扎着马尾身穿黑色行政套装,透明肉色丝
   袜及黑色高跟鞋的女子,她的口缠着白布,全身都被铁炼捆绑着蜷缩躺在地上,
   我细看了一眼,口中「唔唔」大叫着。
   老陈及志荣松开了圈着我手臀我手,按着我的肩膀要我跪下,我跪在地上用
   膝盖走到那女子前看清楚,没错的确是我的秘书小艾,他们用铁炼如绳子般捆绑
   着她,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唔唔哇哇」大叫着。希望可以叫醒小艾。
   志荣松开我口中的嚼子,我恳求着他们:「求求你们,放过小艾吧,我什么
   事都可以做的,求求你们,小艾是一个孤儿,不要难为她好吗?」
   我跪着走到志荣身前:「志荣,我帮你口交,放过小艾吧。」
   我见志荣没有理睬,我跪着走到老陈脚边:「老陈,我让你干我,放过小艾,
   我求你老陈。」
   「我要干你,随时可以,难道你有选择不让我干吗?而且不到我话事。」
   我跪着再走到小李脚边,向小李叩着头说:「小李,我知你是老大,我求你
   放过小艾吧,要强奸,要口交,要虐待就在我身上干吧,求你放过小艾,让她走
   吧。」
   「放过小艾?那好吧,你愿意将所有符氏企业的股权转移给老闆,我们就让
   小艾舒服一点。」小李回应道。
   我绝望地垂下头不断哭泣,泪水如下雨般从双眼滴下,符氏不可以交给符国
   辉,但不可以将小艾拖下水而不管,但想到就算将股权转移给符国辉,他们又真
   的会放过小艾吗?
   我的心不停交战着该如何处理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呻吟声,我转身一看,
   见小艾的身体稍为动了一下,我走上前大叫着小艾的名字。小李走到小艾身旁,
   他拉下天花的铁炼将铁炼扣着小艾背部的铁炼,志荣就按动摇控器,将小艾慢慢
   的吊起来。
   「嘿,看来她就要醒了,可以先对她虐待一番。」小李笑着道。
   「不要,放过小艾吧,我求求你们。」
   「趁现在小艾迷迷糊糊的,我们先在小贱人面前轮奸她一次,让小贱人心痛
   也好。」志荣建议着。
   老陈己拉来椅子,将我扶起想将我缚在椅子,我不停挣扎及大叫,但根本斗
   不过他们,最终都被缚到椅子上。他们嫌我大吵大闹,又用一个特大红色口塞球
   缚着我的口,我只有「唔唔哇哇」的大叫着。
   志荣想将捆绑着小艾脚踝的铁炼解开,小李即时喝停志荣:「你又这样操心
   大意吗?刚刚在上面大宅你的面不是吃了小艾一腿吗?她踢你脚法明显不是乱踢,
   是跆拳道的踢法。刚才不是我在,你和老陈已经被她踢晕,救走了小贱人。」
   小李顿了一顿:「再将她吊高一些,双脚不能着地,就没有着力点起脚。」
   志荣听从小李我吩咐将小艾再吊高至双脚离地,小李将小艾的半截裙拉下,
   露出丝袜和底裤。小李将小艾锁着捆绑脚踝的和膝弯的铁炼锁头打开,松开了捆
   绑,他立即用一条舒伸棒脚将小艾双脚分开再将脚踝锁好,最后将舒伸棒固定在
   地上的铁扣上。
   小艾的意识开始回复过来,她被捆绑的口中发出「嗯嗯」的声音。我坐在密
   室旁边「哇哇」大叫着,又大力挣扎摇动椅子,最后椅子因我挣扎摇晃而翻倒在
   地上。手臂撞在地上,痛得我几乎晕了过去。
   陈志荣我扶起后,左手拉扯着我的头发,边责骂我小贱人挣扎跌倒,边用右
   手向我面颊左一巴右一巴的给我耳光,打得我金星直冒,面颊赤热红肿。
   小李喝停了志荣,并说要打我,打手脚好了。志荣不忿,恨恨的拉扯的的头
   发摇了几下。我望向小李,只见小李走到小艾身后,从后将小艾的底裤及丝袜拉
   下让她露出私处,再用中指伸入小艾的私处内,撩拨着小艾。
   小李一边玩弄着小艾的私处,小艾发出轻柔的「呀呀」呻吟声,好像是在陶
   醉之中。小李用另一只手搓揉着小艾的乳房。小艾的眼睛终於张开,表现出痛苦
   的眼神,她的身体稍为挣扎了几下,但全身被锁炼捆绑着变得徒劳无功。
   小艾被小李玩弄着私处,私处分泌不停流出。私处分泌弄湿了底裤和丝袜成
   了一团水渍。志荣见状将吊着小艾的铁炼放下,再为小艾套上颈圈,再用一条幼
   铁炼将颈圈及脚踝的舒伸棒连接,令小艾整个人弯起了腰到直角。
   小李对志荣说:「平时看你笨手笨脚,这些事却聪明得很,好,小艾的嘴巴
   就奖给你吧。」
   「小李,真多谢你,公司内除了小贱人,我最想的就是小艾,她娇小的身材,
   长长的头发,那双柔弱的眼睛,还有那张薄薄的嘴唇,真叫人按捺不住。」
   「你这个色狼,你点指想着小贱人和小艾?公司这么多女职员,最好全部都
   给你口交。」小李边拉下小艾的底裤及丝袜边说。
   「没错,会计部那个阿恩,半年前就是给我拉到公司后楼梯强奸的,谁叫她
   那天晚上有宴会,日间着了红色直身裙,黑色丝袜还衬上一双红色高跟鞋。我知
   她要走后楼梯到楼下送文件,就在后楼梯等她出现,就从后用哥罗芳迷晕了她,
   她迷迷糊糊的给我强奸及口交,那次真的很爽。」期间志荣已经拉下裤炼拔出了
   肉棒。
   小李脱去了裤光着下身,他的肉棒已经胀得快要爆裂。小李双手捉着小艾的
   腰,再将肉棒插入小艾私处。小李前后摇动着身体抽插着小艾,发出「啪啪」的
   响声。
   与此同时,志荣解开缠着小艾嘴巴的白布,伸手拔出小艾口中的布团。小艾
   被小李干的张口呼吸,而且不停的呻吟。志荣趁小艾将开口,就用手捉着小艾的
   下巴,想将自己的肉棒塞入小艾的口中,但小艾反抗摇头,但最终志荣的肉棒都
   塞进了小艾的口中。
   「哈哈,小艾你上班时如何表现得像个淑女,现在一样像个妓女一般,前后
   方都被男人玩弄着,你那淫荡的表情,完全表现出你压根底儿是个淫荡的女子。」
   志荣一边捉着小艾的头前后的摇动着。一边说着侮辱小艾的说话。而小艾口
   中只有「唔唔唔」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老陈脱去裤子走了过来,用剪刀将我全身的捆绑剪开,余下手铐
   及口塞球,他一手将我捱倒在地。老陈走上前来,我怕得想起身逃走,但还没有
   站起来,他已一手拉着我的手铐不让我跑,我心想又逃不过被老陈强奸。
   谁料他从后捉着我的手铐,再将我捱到墙边的桌子上,屁眼传来一阵剧痛,
   老陈将他的肉棒强行插进我那个很乾的屁眼内,之前就算屁眼用电震棒插入震荡,
   最多都是屁眼被电震棒震荡而感到如便的不适,而从来没想像过没有润滑剂的情
   况下插入肉棒会如此痛楚。
   老陈不停在的的屁眼抽插着,我口中发出「哇哇」的痛苦声音,他将我压在
   桌子上,两个乳房磨擦着桌子表面,屁眼内的痛楚越来越强烈,感觉就好像被撕
   开一样。听到小李发出一下呻吟声音,就知道小李一定在小艾身上内射了,而随
   之传来志荣的声音:「喂,不要吐出来,乖乖的合起嘴巴吞下吧。」
   我被老陈抽插着屁眼,屁眼极度赤痛,虽然老陈的肉棒从后抽插都能触动到
   我私处的敏感部位,但我真的不想从老陈抽插屁眼中得到高潮。得抑压着自己,
   盼望老陈快点完事。老陈再用力多抽插了几下,肚子一鼓暖意,老陈就将肉棒抽
   出,再拉着反铐的双手要我跪在地上。
   老陈走到我面前拉起我垂下的头,我见到他那条肉棒佈满了血,他拉下我口
   中的口塞球挂在颈上,强将肉棒塞入口中:「把肉棒清洁乾净。」
   我含着肉棒,但我非常愤怒着这伙人将小艾拖下水,我毫不犹豫,大力用牙
   咬着老陈的肉棒,极想将老陈的肉棒咬断。但老陈一痛,已立即将肉棒从口中抽
   出,但已经被我咬损了。他非常愤怒,随手从身边拿来鞭子,不停抽打我的臀部。
   抽打了几下,小李阻止了老陈:「你现在鞭打小贱人已经没有用,她已经烂
   命一条,要打就打小艾吧,现在小贱人会着紧小艾的。」
   「说得也有道理。」老陈拿着鞭子走向小艾。我望向小艾,小艾仍然维持着
   弯腰的姿势,志荣不许小艾吐出精液,就用布将小艾的嘴巴封死。
   志荣走了过来,用皮带将我胸部连手臂一并缚起,又将将我双脚对折用皮带
   缚起后跪在地上。此时老陈已一鞭鞭的鞭打着小艾的臀部,小艾虽然受鞭打,但
   双眼流露出叫我不要屈服的眼神。
   我大叫着停手,但志荣嫌我嘈吵,就将挂在颈上的口塞球拉回塞入口中,但
   我「哇哇」的大叫着。志荣不耐烦,脱去我口中的口塞球,拿了另一个红色特大
   口塞球强行塞入我的口中,我含着特大口塞球,最后只可以发出「唔唔」的低沈
   声。
   老陈继续鞭打小艾,小艾由起初被鞭打时还有叫声,慢慢的已经没有反应,
   只见她每被鞭打一下,合上的双眼都紧紧的收缩一下。直至小李叫老陈停手,老
   陈才肯摆休。
   「我想今天已经够了,就让她俩休息。」
   「小李,那如何处置她俩?牢房只得一个。」
   「就将她们两人一并关入牢房。」小李回应道。
   「但不怕她们其中一个挣脱束缚,之后放开另一个,你知道这个小艾不易应
   付。如果给她们走了出去,可不是讲玩的。」老陈担心的问着小李。
   「老陈,你给这个小辣椒踢了一脚就害怕了吗?不要杞人忧天了,牢房不就
   是已经有锁了吗?」
   「但……」老陈口中喃喃自语,欲言又止。
   「不要怕,她俩由我捆绑,今天送来的货物志荣是否已经搬了进来?那些物
   品刚好用得着。」
   「就放在桌下边,让我拿给你。」志荣走到桌下拉出一个纸箱。小李打开纸
   皮箱,取出里的物品。
   「这些是?」志荣好奇的问。
   小李拿着两个半圆透明杯子,两个半圆杯子都有透明胶管连接着。
   「终於送来了、这是为小贱人订制的物品,用来盖着乳房,胶管连接着抽吸
   机,可以全天都为小贱人收集人奶,一滴都不浪费。」
   小李又从纸箱中取出一条银色金属棒和银色正方形金属板,小李将金属棒接
   上金属板放在地上,金属棒垂直直立在地上。
   「小李,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志荣问道。
   「一会儿在小贱人身上示范给你看,不过我想请你到屋内帮我取点东西下来。」
   之后就在志荣耳边轻声说了后,志荣走了上楼上,不久就回来了。
   「老陈,志荣,先把小艾放下来,带入牢房,让我先将她缚好,至於小贱人,
   虽然被皮带缚得像糉子一样,要逃也逃不掉,但我想留她在这里多受点苦。」
   我坐在地上看着小李将拉扯着小艾颈项的绳子松开,再解开脚踝的舒伸棒,
   老陈和志荣两个各自一边挟着小艾入牢房
   小李为我戴上皮颈圈,一手拉扯着我的长发跟他走,小李拉得我的头皮很痛,
   无法下用被对折捆绑的双脚脆爬跟着他,直至走到密室中央后才停止。小李用锁
   头直接将颈圈锁在地上的铁扣上。令我的面颊贴近地面。
   小李跪在地上扯起我的头发在耳边道:「要知道你自己自身难保,静静的留
   在这里,不要乱叫,再触怒我们我们只会发泄在小艾身上,你给我好好的记住。」
   之后小李走进牢房,途中将小艾甩掉的高跟鞋踢到一边,之后就传来小艾的
   呼叫声,她大叫着不好,但随之而来是「啪啪」几声,老陈愤怒的说:「刚才的
   威风去了那儿?快来踢我吧,贱人。」
   随后传来小艾的哭泣声和他们三人的淫笑声,明显是小艾又再一次给他们轮
   奸。我跪在地上,将这一切听入耳中,我心里难过,不敢哼一声,因为我怕在牢
   房外乱叫,他们一怒之下令小艾受更多苦,如小李所言,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如
   何关心小艾?
   牢房再次来传出小艾哭着哀求的声音:「不要缚我,不要反缚双手,我应承
   不反抗,绳子缚得很紧、哇哇……缚得很痛,透不过气来,求求你们不要再缚了。
   哇……「叫了几声后就静了下来,我担心着小艾的人生安全,后来留心听到
   牢房传来」唔唔「的声音和哭泣声,就知道小艾的口一定被他们用口枷堵塞了,
   我的心才放下一点。之后再传来多声」哒哒「的鞭打声,虽然打在小艾身上,我
   只有躺在地上心痛着小艾。
   之后三人走了出来,将我的捆绑全部松开,原本被缚得麻目的双脚,血液再
   次流动而刺痛。
   小李逼我服了一颗药丸再灌了两杯水后,拿着麻绳想将我缚起时又转身回到
   牢房旁,取来一气黑色短裙及黑色丝袜裤:「看你这个小贱人,全身青一块瘀一
   块,两颊被老陈打到又红又肿,真是倒胃口,穿上衣服再绑你,快。」
   我急急将衣服穿上,小李带我返回牢房后,本想看一看小艾的情况,谁料眼
   前一黑双眼被黑布矇了起来,小李命我立即趴在地上,我依他话说,小李将仍然
   刺痛的双脚再一次折起捆缚,再为我着上那双细了一码的高跟鞋,再扯直脚掌后
   连大腿再捆绑起来。
   之后口中塞入了一个镂空的口塞球,老陈和志荣将我拖到牢房的铁栏边,背
   着铁栏跪在一块冰冷的金属板上。之后将我一双手穿过铁栏反绑起来,再用麻绳
   将胸部连手臂轻轻捆绑起后,就感到胸部的麻绳忽然收紧,而
   且身体向上升了起
   来,直至只有双膝支撑着身体才停止。随后胸部的麻绳被紧紧的收紧且被固定在
   铁栏上,之后手腕和手臂就被紧缚起来。
   当我以为已经捆缚完毕,恶梦原来才刚刚开始,全身只用双膝支撑着身体,
   双膝很快就疼痛起来,但真正的虐待现在才开始,感到有人将袜裤私处位置被人
   用剪刀剪开,私处就被插入冰冷的金属棒,而金属棒不断向私处深处插入,直至
   金属棒末端顶着私处内壁的顶部才肯停止。
   我不停摇头,口水不停从口塞球小孔流出,金属棒顶着私处虽然不痛,但令
   私处极度不适,而且极有尿意,不舒适的程度令我呼吸急促起来。
   「小李,原来金属架是这样用的,真是有趣,但何不用电震棒,这玩意不会
   动呀。而你手上的小匣子有什么用?」志荣心急地问着小李。
   「这个金属架的好处,是金属棒长时间顶着女人子宫顶部,为她带来不适,
   电震棒只会为阴道带来兴奋和高潮。至於手上这玩意是药物持续注射器,为病人
   持续注射止痛药物,但我另有用途,我会用来接上金属架,金属架的金属棒内藏
   有胶管,可以经过金属棒为子宫注入药物,但给小贱人注射器盛的不是药物。」
   小李轻轻一笑道。
   「老陈,我已经喂了小贱人吃药,一会儿过来为她戴上新买回来我乳罩收集
   人奶,现在开始要给小贱人吃好喝好,让她有足够营养制造乳液供小艾饮用。」
   小李吩咐着老陈的道。
   我被吊缚在铁栏旁,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金属棒顶着私处,我不停将腰
   伸直减少不适,但奈何绳子缚得太紧,将腰伸直又变得将绳子拉紧,只能维持一
   会儿又回到金属棒顶着私处的高度。
   此时小李道:「小贱人,你一定很担心小艾,现在就让你看一看她吧。」
   双眼矇眼布被解开,眼前的小艾令我大吃一惊,看得目瞪口呆,正想开声抗
   议时,一只手将我的长发向后一拉,头颅顺势向天仰望,我「唔唔」大叫,但一
   把长发已经被人用绳子束缚且被固定起来,我的头动弹不得,此时眼前只见铁栏
   上挂着一条水喉。水喉慢慢地一滴一滴滴出水珠,而水珠刚好落在口塞球上。水
   滴经过口塞球的孔再流入口中。
   小李走到我身旁说:「小贱人,我知道你有很多说话想说,不过我偏偏不让
   你说,你留在这里好好想清楚吧。」
   「志荣、老陈就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去,留下她俩享受吧。」小李他们
   三人将牢房的灯光调暗后就离开了地下室。
   第七章无尽折磨
   小李将矇眼布解开,眼前的小艾令我大吃一惊,看得目瞪口呆,出现在眼前
   的小艾身穿红色束衣跪在床上,还没有看清楚,
   想开声抗议时,一只手将我的长发向后拉再用绳子束缚被固定起来,头动弹
   不得,铁栏上的水喉滴出水珠在口塞球上。
   小李他们三人离开了地下室,我努力抬头望向小艾,想看一看小艾的情况,
   头还可抬起少许,勉强望了一眼,完全无法看清楚。
   抬头这动作连动着身体,水珠就滴在面上其他地方,起初一滴,两滴还可以
   忍受,但水滴太多打在面孔慢慢就开始感觉非常不舒服。就算因金属棒顶着子宫
   顶部不适,都只可以轻轻用双脚升高身体少许,让子宫顶部休息一下,但升高身
   体,头皮就会被拉得更紧,无法下只有降下身体,让头皮减少痛楚。
   我真的想看清楚小艾的情况,我停止了活动,任由金属棒顶着子宫。
   休息一会儿后,深深吸了一口集,忍着头皮的痛楚再抬起头看小艾,今次终
   於看到了小艾,我看到她后,大叫了一声后就大哭起来,头也回到原来位置,因
   为无法再看下去。
   我合上眼睛痛苦哭着,但脑海中不停出现小艾的处境,她穿着着红色漆皮束
   腰,黑色皮短裤和白色长筒皮手套,双手被反缚到背后,紧握着拳头。双脚穿着
   黑色丝袜脚踝、膝弯被合拢紧缚着,但最惨不忍睹的是,小艾被他们三人,将双
   脚及腰部折起捆绑,捆绑得就像一个皮球一样,而且被钩着胸部的麻绳吊起离床
   一尺左右的高度,因为身体重量,麻绳深深陷入小艾的肌肤之中。
   小艾口中被塞入黑色口塞球,而且是有下巴托带款式,令她不能张口,只能
   发出「唔唔」声的悲鸣,晶莹的口水一丝丝从口角流出在床上。
   寂静的牢房听到两个熟悉的低沈摩打声从床的方向传来。我心里咒骂着他们
   三人,将小艾缚得如人肉球般都不止,还将两个电震棒塞入小艾的身体内,令她
   肉体受尽折磨。
   小艾长哼了一声,之后又静了下来,看来是小艾因阴道插入了电震棒而得到
   了高潮。
   我本想闭上眼休息一会,但双眼一闭,身体稍为动一动,姿势稍为移动,铁
   栏上的水珠就打在面上,除此之外,小李接在金属棒上的注射器,定时有摩打声
   传出,将药物注入阴道。
   时间慢慢的流逝,地下室除了小艾身上的电震棒摩打声外,就是小艾口中发
   出的闷叫声,然而小艾又一次长哼了一声后又要静了下来。
   我绝对清楚小艾的痛苦,过往的日子之中都受过这些折磨,屁眼长时间插入
   电震捧,感觉有如便秘一样。阴道肌肉长时间被震荡而疲劳,起初的确会因快感
   得到高潮。但经过几次之后阴道就会酸软起来,分泌亦会越来越少,令震荡感更
   加强烈,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在不想高潮下仍然出现高潮,阴道的酸软感觉传至
   全身,全身开始酸软起来。
   而在阴道极度酸软难受,连同屁眼的如便秘的不适,整个盆腔受到的虐待,
   这种痛苦绝对是不笔墨所能形容。而且加上紧身束缚,连一丝反抗伸展都不能,
   真是有如死亡一般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小时,我的胸部因为药物影响,再次胀起,令原本被紧紧缚起的
   胸部变得更紧,呼吸更加困难。这时注射器的摩打又响了一声。
   我心里很是害怕,害怕着金属内的金属棒会挤出什么药物来折磨我。正是担
   心之际,阴道顶端传来一点点灼热感觉。感觉维持了一点时间后就消失了。所以
   没有留意,原因是刚被小李灌了两杯水,加上天花滴下的水滴流入口中,已经不
   知饮了多少水下肚,膀胱亦开始胀满,稍有尿意,但我知道牢房内佈满闭路电视,
   如果我失禁,他们会将影像录下来再用来羞辱我。我只有强忍着尿意,不让自己
   流出尿液。
   此时听到小艾的低沉哭泣声,看来将她迷晕的药物效力已经退却,她哭泣了
   一会后,口中发出痛苦的叫声,相信小艾的阴道被电震棒不停震荡,阴道已经变
   得乾涩和酸软。
   我的膀胱继续胀满,尿意更强,我勉强将头移开一点,让水滴打在面颊其他
   地方,不让水滴流入口中,两个被紧缚的乳房胀满得开始疼痛,人奶亦开始从乳
   头流出,弄湿了上身的衣服。
   就在此时,那个注射器的摩打又再响起,我害怕得心怦怦乱跳,阴道传来一
   股强烈的灼热感,由子宫的顶部慢慢的向阴道下方蔓延。
   子宫和阴道灼热难当,我不断摆动下身,但身体被缚在铁栏上,下身可以摆
   动的范围根本不多,而且越摆动身体,灼热感在阴道内扩散范围越来越大,我知
   道只会变得更糟,我停止摆动下身,合上双眼忍受着阴道的灼热,期待着他们三
   人回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阴道的灼热略减,但注射器的摩打声又再响起来,我怕
   得全身颤抖起来,灼热再次从子宫内冒出,最气的是自己身体,阴道此时竟排出
   分泌湿润阴道,金属捧所挤出的药物,混和着阴道分泌液,令整条阴道都变成如
   火烧一般。
   阴道的灼热非常难当,双手不停挣扎,希望可以可以挣开双手的捆绑,但双
   手挣扎了一会,就感到一双手碗被金属环扣着,这才发现双手除了被麻绳捆绑外,
   原来被他们铐上手铐,双手越是挣扎,手铐两个金属扣就越扣越紧。无奈地连一
   双可以活动的手腕都被手铐铐着,不能活动。我心里咒骂着他们三人,口中发出
   痛苦的叫声,我和小艾的痛苦叫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
   阴道灼热传遍整个下身,加上膀胱乳房胀满,全身被紧绑为单一姿势,双膝
   支撑着身体,头被向后拉扯固定着,使颈膊部位严重酸痛,整个身体可说是体苦
   不堪言,我只希望奇蹟出现,他们三人会回来将我松绑,但现实永远是事与愿违。
   奇蹟没有发生,他们三人当然没有出现,我对他们三人会回来松绑的想法亦
   随时间而消失。体力不断的消耗,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再次苏醒时,是因为阴道灼热刺激而醒过来,感到两个乳房依然胀满,直身
   裙的前幅已经完全湿透,膀胱已经没有尿意,一双丝袜湿透了,双膝跪在尿液上,
   尿味加上自己汗湿令牢房内的气味变得极度难闻。
   牢房内听不到小艾的叫声,忍着头皮的痛楚抬头望向床的方向,小艾仍然被
   吊���原处,身上仍有强劲的摩打声发出。
   我再将头抬起,发现天花已经没有水滴滴出,忽然一个黑影出现笑道:「喂,
   小贱人醒了,开始下半场好吗?」
   「现在就过来。」回应的是小李的声音。
   被拘束在铁栏上的身体慢慢被解放过来,只余下一双折起捆绑的双腿,我倒
   卧在地上,在地上匍匐了几步,摆脱了顶着阴道的金属棒后,再伸手将口塞球拉
   下:「私处很热,求你们,帮我停止。」
   小李走进牢房蹲在地上:「我就帮你一下吧。」之后他将一个胶盘放在地上,
   盘子内有一条冷得冒出寒气的白色冰棒。
   我二话不说伸手拿起冰棒插入自己的阴道内,但冰棒并没有为我解除灼热,
   相反地令我的阴道子宫更加灼热,我正想将冰棒拔出时,一双手已经被小李和老
   陈已将我双手捉住阻止我将冰棒拔出,而且两人合力将我双手扭到后方,「哢嚓」
   两声,双手又再被他们两人反铐到背后。他们为了我的阴道可以受到冰棒的
   刺激,小李用一条绳子将我一双分开的大腿在膝弯合拢的捆绑起来。
   合拢后的双脚,令阴道更加紧密地夹着冰棒,我痛苦地在地上扭曲身体和大
   叫,当我想开口说我愿意将股权转移给符国辉时,老陈将一条毛巾塞入我的口中,
   令我无法说话。
   我不停在地上扭动身体,此时望见被吊在床上方的小艾,原来小艾被志荣转
   移了方向,让小艾看到我痛苦挣扎的表情,而志荣更熊了确保小艾看见我痛苦,
   从后用手捉着小艾的头,再用手指强行将小艾一双眼睛张开,让她看着我在地上
   辗转反侧。
   冰棒的寒冷开始传送到全身,身体冷的颤抖起来,然而阴道和子宫却是灼热
   无比,我慢慢停止在地上扭动挣扎,望了一望小李和老陈,再转头望向小艾,双
   眼开始朦胧起来,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时,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身上发出淡淡香气,而且感到一阵洁净
   的感觉,相信是在失去意识时被带到浴室淋浴。
   身上没有被麻绳紧绑着,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拘束器具。两个乳头被夹子夹
   住和乳房被罩着,而且有一股抽吸力抽吸着乳头。颈项被戴上颈圈,双手被手铐
   铐在前身,而手铐被接上一条铁炼,铁炼另一端锁在床尾铁栏上,双手被铁炼牵
   拉着,无法屈曲,而双脚就被分开用脚镣锁在床尾,口被塞入口塞球之余,口中
   还被塞入布条,令齐个口腔都被填塞着。下巴被口塞球下巴托托起,令嘴巴紧紧
   的含着口塞球,除了无法吐出口塞球,连「唔唔」的叫声都发不出来。
   我轻力的移动头部,才发现颈圈被他们用三条铁炼固定在床头的铁栏上。虽
   然被三条铁炼锁着颈圈,但头还是可以左右转动。
   这时我听见「啪」的一声,我转头望向发出声音方向望去,只见小艾穿着桃
   红色的女仆装,头戴着白色蕾丝头饰,正是我被绑架禁锢前所订制的那一套。小
   艾双手被他们用麻绳在颈绕了几圈后,由手肾上方开始一圈一圈的捆绑到手腕,
   双手完全被缚得伸直起来,双脚穿着着白色丝袜和黑色漆皮高跟鞋就被对折用麻
   绳绑了起来,嘴巴衔着口衔。
   小艾趴在地上,正在用抹布清洁地板,因为双手不能屈曲,小艾只有用腰部
   弯曲才可以抹拭地板,而且还要跷起臀部。而小艾的女仆装的裙尾被揭起,志荣
   就拿着九尾皮鞭,看得不爽就鞭打小艾。
   我的心很难过,但我真的没有勇气去将爷爷的心血就断送给外人,无奈的要
   小艾受伤害。
   志荣鞭打着小艾:「给我把地板清洁乾净,你那个符绮华,撒得一地是尿,
   臭死了,还有你嘴巴流出的口水,看你还没有清理好,又再滴了口水在地上了。」
   话一说完,又是一鞭打在小艾的臀部。只见小艾嘴巴一丝丝口水从嘴角流出,
   一手抹完滴下的口水,嘴角另一滴口水就已经滴到地上,根本没完没了。
   志荣终於发现我已经清醒:「心痛吗?」又是一鞭打在小艾的臀部。
   「小贱人,有更痛心的让你看。」志荣冷冷的道。
   志荣拉开裤炼,拔出了勃起了的肉棒,一手扯着小艾头顶的头发,另一手就
   将口衔扯低,再二话不说的将肉棒塞入小艾口中。小艾起初不肯,极力反抗,但
   她知道反抗无效后,就任由志荣摇晃着自己的头去帮他口交。
   志荣怒吼着小艾:「用嘴
   巴大力含着肉棒!」
   小艾只是闭上双眼,任由志荣摇晃着头。我不忍看下去,将头转到另一边。
   但志荣就说:「小贱人,你为何不看?哈哈,你不看,一会儿完事后,我就
   将她像你一样,在阴道滴入辣椒油,让她的阴道子宫灼热难当时,再插入冰棒为
   她降温,哈哈。你继续望向另一边吧。」
   原来小李在我的阴道注入的是辣椒油,怪不得感觉似曾相识,我怕志荣真的
   会像小李般去虐待小艾,我急忙将头转回另一边,看着志荣强迫着小艾为他口交。
   小艾跪在地上,用一双被捆绑在前的双手支撑着身体,志荣为了得到更大快
   感,不惜将小艾的头高速摇晃着。而小艾闭起双眼任由志荣鱼肉,未几,志荣停
   止了摇晃小艾的头,将肉棒拔出,再用手在小艾面前手淫。小艾以为完事,她张
   开一双眼睛,谁料肉棒射出大量精液在小艾的面上。志荣不停手淫,直至肉棒射
   不出精液才肯停止。
   小艾一脸精液,她垂下头,口中吐出白色的精液。志荣一手将口衔塞入小艾
   口中:「谁让你吐出来,吞下它。」
   志荣俯身拉着小艾手腕的绳索,将她拉近铁栏,志荣拿出一副手铐,将小艾
   铐在铁栏上。
   志荣从地下室旁边拉来一只木马到地下室中央。之后走进牢房,除口枷外,
   将我从铁炼的拘束和乳房抽吸罩解放开来,带到木马旁。
   志荣将我双手像小艾般前缚起来,再将双脚对折捆绑。志荣从天花拉过一条
   铁炼,将铁炼上的铁扣扣上手腕的绳索,将我吊上木马。
   当我坐在木马上时就发现,原来木马是金属制的三角形,志荣除了要我骑在
   三角的棱边上,木马还有两条杵子,一条已经插入了我的阴道内,三角木马棱边
   陷入我的阴唇,痛苦难当,而且金属木马非常冰冷,令我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志
   荣将我双脚拘束在木马旁边,更在双脚大腿吊上沈重的法码,令我无法移动下身
   之余,因沈重的法码向下拉扯而使阴唇更加陷入稜角之中。
   之后志荣走到牢房边将小艾从铁栏解开带到木马旁,他用天花另一条铁炼吊
   起小艾和我背对背的坐上木马。
   志荣拿来两套十字形的手铐,将我和小艾的原本被麻绳紧缚的手腕和手臀铐
   在一起。又用麻绳将我和小艾的胸部脚和腰部缚在一起。之后志荣用两个颈圈将
   我和小艾的颈拘束在一起。
   志荣用黑布将我双眼矇起:「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我摇了摇头。
   「要说这玩意就利害了,你一定感到有一个杵子塞着阴道口。你和小艾颈上
   戴着的颈圈装有水平装置,只要你低头就会令颈圈的水平装置启动杵子,但不是
   自己身上的杵子,是别人的杵子,要停止杵子,就要另一个颈圈水平装置启动杵
   子。」
   我虽然被矇着眼睛,但都可以幻想到志荣的面孔是如何讨厌。
   「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小贱人讲,你爷爷的遗嘱我已经弄到手,还以为你爷爷
   死后,符氏所有股权会即时转移给你。原来附加条文内你有一个股权监护人,你
   爷爷生怕你会将符氏所有股权被你败光,所以出此下策。不过调查所得,那个监
   护人也8多岁,是你爷爷的老伙伴,近日患上了脑退化症,很多事都记不起来
   了,老闆已经去了美国去找这个人,只要他肯签署授权书给老闆,就算你不签股
   权转让文件,老闆一样可以取得你爷爷那部份的股权,已经足够让他坐上符氏行
   政总裁的位置了。至於你,哈哈,这段时间老闆说过你交给我们享用,你放心,
   轮奸就一定少不了,至於要如何虐待你就交给小李了。至於事成后,据知小李已
   经安排好人口贩子和买家,只要股权一到老闆手,你和身后的小艾只会消失於这
   个城市,被卖去中东不知名的国家继续当被虐的性奴隶。」
   志荣说完,就听到他留在地下室一会儿后就离开了。我坐在三角木马上全身
   颤抖着,等待着悲惨的命运。
   【未完待续】
   下一章——绝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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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fays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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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社會發炎之歌
我走了,在床頭擺了雙筷子 餐前含在嘴裡吸吮過了 並沒有漂白水的味道 穿過暮色來到一天的終了 像是要按陷它們那樣鍵入一些字元 喝著破碎的還原果汁 把麻煩當成存款 然後發達 讓明天淹死在深窟 消磨一切還可消磨的   平淡的人生中養精蓄銳 再度出發 結出的果實難保也還是乾癟 那天排隊買烤鴨的人為什麼那麼多 抬頭望著 天上的卷雲在移動嗎? 正在緩慢不明的移動啊 薄而方長的刀,片下疊疊的鴨肉 淋上鴨子體腔流出的湯汁 攝走一伍的魂魄 而至今我仍在這裡畏縮   對於無法滿足的生活應該是要慶幸了 當他們要拿回給予的時候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 該怎麼償還 濕冷街道的召喚 濕冷的紙箱啊 在暈眩時候找個地方坐坐 腦中都是你神經質的話語 尚未兌換的酒券也只能當成紀念了 挑起困在牛仔褲管捲著的碎石 在菸灰缸裡砌成一座廢墟 緬懷早已將我遺忘的舊時代     #營業時間*   我們是賊 錯過了巴士不必太過憂傷 惟獨錯過了最後的夏天 或錯過一場演唱會 因為它們沒有義務為你再來一次     #Bonehead   他看起來像是做夢了 詼諧的那種 因為聽過一些 忘詞的歌 或寫給貓寫給夢的歌 又是一個早晨* ㄉㄨㄞ~ 也因為累了所以讓一些被丟棄的線糾纏住了 從手臂到背 鬆鬆地纏住像是被靜電吸附 撥掉了又再黏上變成一種舞蹈 尾音拖地深長嘆息 又再一次洩漏長不出頭髮的頭皮     #花生罐頭   不斷退幣的販賣機就是不承認你的銅板 無論是你辛苦的勞動剩餘還是你媽給你 就是會有那種被徹底否��的時刻(Yo mama is so fat)     #確切口吻   請再多給一點 模具製出的俏皮眨眼 和露齒的微笑 因為生活缺少擁抱 水槽裡堆滿了髒碗 豆漿裡浮出蟑螂的腳? 螢幕裡看見了魔鬼 生活中經過了欺騙 鴿子的糞便含有劇毒? 那些噴泉公園,和緞帶飄揚的陽台 那些過期雜誌的居家專欄 頭等艙的空氣? 和綿延不絕的壓榨 是誰允許你走在頹敗之前 我令我的貓在一切上頭惡狠狠地撒尿     #嘔兔物   喵的,真的不是我啦 我才沒兔那麼少的哩!     #這裡只需要入口  
地下社會發炎之歌
    #一包討來的糖果   夜裡忘卻今天和明天地吃著 溶解成未來的防護罩 和睏倦的眼皮 薄而易脆 但總是沁涼又帶點過分的甜味 掩飾發覺故障與失去 要不是那麼早熟的話 遺忘在抽屜之後再次將它遺忘在冰箱 給半盒雞蛋陪葬      #新聞台的事故跑馬訊息   每天穿著雨鞋上工的我不管陰晴 希望死的時候被社會表明 一名工人 就算只是場非關職業的可笑車禍意外 也不願被時常分心的觀眾唉唉地猜測些什麼 躺下時人的臉部都會有些透徹的樣子     #失智症   媽媽的鄰床幾乎都是些失智的老女人 有的不良於行 有的在長廊夢遊飄盪著看看布告然後把一切忘掉 她們都喜歡玩具青蛙的聒聒聲響 也喜歡健談或瞌睡的看護 但不喜歡人提到死亡啊那些沉重話題 媽媽自顧自自顧自地發表關於他對眼前萬物的看法 昏沉的我吃著水果看著探病的台俄混血少女和她發育中的胸部 醫院旁以紅磚裝飾外牆的建築是靈堂 門口標語自誇生命若結束於此的美滿     #牙齦流血   和對面的牙科約定的時間已過多年 牙齒已經不會痛了 只是有些味道難以啟齒 眉心的膿皰三三兩兩地冒 我所掛念的冰涼已融化為 石頭滾動的陣陣瘀傷 未能在雪地裡走上一遭 ��談不上抱憾 還是抱著遺憾 吃著淋上果醬的雪花冰 嗯,原來診所已經搬走了啊     #雲的裸體   細捲的恥毛一球球在空中 根本是強硬去想像出來的 強硬地抬起脖子 看見逆風飛翔時腹部像是在摩擦什麼的鳥 在雲的裸體裡 一直想會受不了 因為吃了兩片冰透的西瓜 在機車行駛中想像射精 想像行星 拉起浸濕的T恤讓夕陽在腋下溜走 徒留充滿水分的肚皮鬆垮像笑個不停地 一個你在路上看到的那種邋遢的人     #乘客   學妹,你好嗎? 乘坐在夏天傍晚的車陣中其實天也還很亮 水手服的領子被風吹起覆蓋上了你的頸後 我是從頭到底的一段路上在你們背後跟著,無關得不得已 靠著同伴的肩的你在我看來像是歪斜地騎著車的魯莽市井 但你只是我缺乏卻又拋棄的一種念頭 出了職校之後迷途的我 有時也會因為焦躁於繁忙交通而行駛向冤枉多於的旅途上 即使如此也不能回頭 就這樣全速前進吧 雖然是爛掉的果實 若飛行於太空中 也是會變成流星的啊!     #流星   請讓我的貓開口說話 或讓我的牆壁說話 他們事實都不是我的 不知道我還有什麼 什麼活靈活現的幻覺為何還在此刻糾纏著我 33歲的現在 還在尋找一齣電影的座椅 為我 靜靜翻開 陪伴那些能被理解的翻譯對白 彼此就摺疊進安逸的黑暗中 和一百萬雙光滑冰涼的大腿 手掌似乎可以觸摸到的平假名 請讓我的麻美得到安寧 (什麼!?她沒死??)     #瘤   每天不停計畫不停沒辦到的事情像黴菌擴散 諸如細碎的玩具零件在空氣流動中包覆上一團毛球 再多些形容也許就要有微小的種子落在其中 而發芽了 深怕這一切糟糕的事是誰著名的一句話 因為我什麼都記不起來 也不願背負抄襲這種沉悶的罪 妄想著潮流車友間的對白 :「喂!瞧我超潮的改裝配備,是一顆瘤喔。」 或許真的是在哪裡看來的 不過現在已經長在自己腦中了 我擦拭著妄想裡的那一顆瘤    #吼叫的回音   像是要摒棄一些雜質才回過頭以一種堵塞的神情抿著笑 注視夕陽在尚未成形的走廊 是否電影中的怪物們也應在暗處喘息 可是並沒有 只有融入這死寂世界的生活 在上頭啐了一口唾液後重複用力開合一把生鏽的鉗子 噢難道這就是他媽的Finger Style嗎?     #新竹豪雨   我告訴母親說要去聽演唱會的地方去結識往後的妻子 這樣她才能安心地去 但其實她還健在 只是骨頭鬆散了點 我有一古董車 其實也不是什麼古董 只是有些破爛而且沒有零件可以替換 而我剛剛失去了我的駕駛側後窗和我的愛人 不過兩年     #坐在唱行片行 #坐在唱片行裡的混蛋   肥胖男人的乳房是不是就和我的想像中侏儒女人的一個模樣 不!不要去Google這種奇怪的事情啊!     #馬達傳動的星系   身體變得強壯了嗎?昨日被砂輪機切割到痛痛的指頭如今已變得乾巴如同往事 你們好嗎?當我們都不適合成為誰的寶貝的時候,讓我們以唱歌代替哀傷的詛咒 說真的幾乎要討厭起砂輪片來,但是它們只是盡本分旋轉而已,不要輕易去對人哭訴 因為他們也會有腳趾甲踢到掉漆之類的煩惱,並不是挖苦什麼 只是對於煮蛙效應這種事情厭惡而已     #是夢吧   做夢了,像是要寄予什麼在上面那樣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睛 富士山附近是不是有座森林可以讓人安心地死去 你的短髮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用手掌的繭按壓額頭     #一半的空氣   有時走在樓梯一半的地方 發覺你們所謂過往雲煙其實都只墜落在一半 若是黃昏來臨時 一半的空氣都沾染了黯淡 你來陪我將呼吸停止 站在樓層一半的地方 忘記披著綠草的濕潤泥土是怎麼一回事(兒) 一半的夢一半的醒來 看著陪著我的我的貓的臉 而心裡發慌了我肏     #用一種熱烈的話語來搪塞自己   在紅豆餅攤販生意失敗的那年春夏交接時 重複聽著海風、少棒、和發電機的聲音 以為思考人生,沉溺在尚未需要付費的性愛中 緬懷並未失去的青春,是何時何地的定義? 讓課後的小孩來弄些失敗的交易 故障的冰箱弄些發餿的餡料;弄個瓦斯意外 弄個挑撥情誼的旅行,但又為什麼,為了什麼啊 〈Hideaway〉在重複播放著 不是該道個別什麼的嗎? 坐上扔進海裡的那張椅子吧     #心底的合聲   望著幫媽媽買錯的隨身喇叭 大了點,做為一個撒嬌的孩子 業已老了些,勸我返家住下的母親和老阿姨 在追著我的離開,像羊駝般 眨著眼睛靠了過來 說是要把貓送人養 我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出口 卻覺得有種再也見不到阿姨的預感 唉,真是不吉利的孩子     #便秘   小城遊魂又再度飄盪的夜晚 打烊的麵店、青春的女侍 聽不見的客氣道別的話啊 第一次購入的耳道式耳機 我在雙星甜不辣等你,不要加太多湯喔 越是不去看那些年輕的臉 越是陷入奇妙的虛幻 彷彿整條街道瞪著我看 下半個冬天湊在背上聞著外套上洗衣粉的顆粒 不管是睜眼或閉起 我都看不見世界 只有一條條短暫而筆直的街 也是美好的 怕只怕在某個又飄起雨沫的夜裡 例如響著座頭市那樣陰暗的樂曲 憶起究竟走過幾回的中正台商圈 就難忍莫可奈何的苦笑 如同我們的戒菸失敗 繼續抽著名為幸運的香菸 試圖在馬桶上創造些什麼鬼東西       *致呂亮瑩29歲於地下社會 *引用自「周大派」之〈每天早上起床〉           詩單三十天 ‧ 07 開車時讀的詩    Poet 恣睢麻利   Collection 我們的戒菸失敗 (2018)   Publisher 獨立自印ZINE (2015-2018) / 逗點文創結社 (2018)   #失智症 最後一行之「他」、#雲的裸體 倒數第二行之「笑個不停地」等字應為錯別字,保留詩集原字未予更改。   indiebookshop. eslite. taaze. boo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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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elex0513love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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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樹實在黑的詭異,就像小時候看的格林童話訴說的黑森林。
★周遭被一群胡桃身體的狼群包圍,露出白色獠牙垂涎三尺的死盯著,愛米莎故作鎮定不敢妄動。
★黑鱷的體積根本比現實鱷魚還要大上10倍,牠發出「嘎啊啊啊啊~~~」如怪獸般的低吼朝這裡游了過來。
第五章節錄--黑森林
這是許多刀叉樹交織而成的刀叉黑森林、每棵刀叉樹都如自然公園的森林神木高大,形狀古怪的黑色樹枝長滿茂密的刀叉形狀銀白色樹葉。
「好奇怪的森林。」愛米莎好奇四處閒逛,突然感受濃厚濕氣,雨滴大量從天而降。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所幸她立即反應躲進附近一棵刀叉樹陰下,雨水透過葉子變成露珠滑落,其中一滴露珠滴到手上,愛米莎好奇舔了口雨水,吃驚說道:「是甜的?」
更多露珠從樹葉上落下,只見大部分在半空中就蒸發,再次迅速積成新的棉花糖雲,愛米莎對這奇特現象不禁讚嘆道:「真是奇怪的森林,好像真的在異世界一樣。」
森林樹木茂密,曲徑通幽,風光旖旎,由於剛才的雨,刀叉黑森林逐漸起霧,遠方看去黑壓壓一片似乎深不見底,愛米莎只能摸著刀叉樹走,這些樹幹實在黑的詭異,就像小時候看的格林童話訴說的黑森林(Black Forest)
啾啾!
「嗯?」
愛米莎抬起頭來,發現枝頭上出現一隻鸚鵡,牠的頭部呈現黃白相間,肚子的羽毛是水藍色、尾部是黃色、翅膀是白色,因為羽毛的關係,整隻看起來鼓鼓的,即使是現實世界也很少見的品種。
「哈囉!我以為這裡沒有別人呢!」愛米莎伸出手,鸚鵡很聽話地跳到手掌上,鸚鵡開心地回應兩聲飛到愛米莎肩膀上,愛米莎受不了可愛攻勢,決定將牠收留:
「真的好可愛唷~你想要跟著我嗎?那我幫你取個名字,看你這麼小一隻黃豆色,那就叫你米豆(Mido)怎麼樣?」
「啾?」鸚鵡歪頭眨眨眼,股起來就像一團溫熱的毛球,愛米莎受不了地兩手輕捧上:「呀~~你怎麼這麼可愛啦~」
這時四周再次起了濃霧,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米豆不安地咬了咬衣服。
「好像...太安靜了?」愛米莎注意到森林氣氛寂靜的異常,濛濛濃霧中隱約有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
「暴......暴牙兔......是你嗎?」沒有回應,僅接著旁邊又出現第二雙眼睛,三、四、五、六......數量越來越多,霧氣很快散去,主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嚎咽咽咽~~~~~~~~~~~~~
「....狼?」
「那個...」周遭已經被一群胡桃身體的狼群包圍,露出白色獠牙垂涎三尺的死盯著,愛米莎故作鎮定不敢妄動:「地上不是一堆吃的嗎......有石頭蛋糕...脆迪酥雜草...草莓脆片杜鵑......」
狼群如飢渴的猛獸慢慢靠近,她也只能跟著慢慢後退,直到腳邊雜草傳出碎裂聲...
啪嗒!
愛米莎迅速轉身,鑽出狼群縫隙拔腿狂奔。
傲嗚嗚嗚~~~~~~~~~~~~~~~~~
一隻顏色較深的首領狼見狀長嚎,令胡桃狼群起追趕。
嚎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愛米莎使盡全身力氣奔跑,胡桃狼群井然有序地分成左、中、右三個小隊追趕,封鎖獵物所有逃跑的路線。
「我受夠了啦!這什麼鬼森林啦啦啦啦啦啦啦!」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又下了一場雨,霧氣又再度變濃,卻不影響胡桃狼的視線,左右邊的狼群隊伍已經追過,中間也與愛米莎僅有一線之隔。
「咦?」愛米莎朝右邊看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明顯的黑色枯木。
「那邊嗎?」這時發現前方不遠處正好有個高度較矮的樹枝,於是愛米莎靈機一動雙手抓住以樹枝為軸心大迴蕩踢飛一隻要咬過來的胡桃狼。
碰!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那頭狼正好也滾向後方其他直衝過來的狼群,這正中愛米莎如意算盤:「很好!就這樣全倒...咦?」
在快要相撞的瞬間,所有的狼像烏龜一樣將頭、尾、四肢縮進胡桃中,每顆胡桃發生碰撞後朝愛米莎方向滾,然後又恢復成狼群直撲而來。
「這什麼鬼東西啦啊啊啊啊啊啊──────」愛米莎只能死命朝枯木奔去,一股濃郁的蒜香味撲鼻而來,仔細一看這是香蒜醬積成的巨大沼澤,而枯木本身正以十分緩慢的速度下沉,她在接近臨界點時縱身一躍:「哇啊啊啊────」
嗷嗚嗚嗚嗚~~~
最終成功跳到浮木上,首領狼見狀立即吩咐隊伍停下,然後令狼群井然有序地徘徊在岸邊等待,幾乎把愛米莎當成必須捕獲的獵物。
「深呼吸......吸引力法則,遇上逆境也要保持正向,奇蹟才會被妳吸引...」愛米莎緊抓著浮木立起來的樹幹,說服在緊要關頭冷靜避免讓慌亂情緒害了自己,她試著觀望附近看有沒有其他著陸點,沒多久就發現不遠處有個東西浮在沼面上。
「好!」愛米莎起身準備跳過去,卻發現浮出的物體正迅速朝這裡移動,隨著距離變近,體積也越來越大。
窸~~~~
物體發出奇怪的聲音,頭跟尾巴浮上沼面,是條約10��長的法國麵包造型的黑色鱷魚。
「這什麼鬼?史前巨鱷?」愛米莎被黑鱷的體積嚇到,根本比現實鱷魚還要大上10倍,牠發出「嘎啊啊啊啊~~~」如怪獸般的低吼,緊接著後方又有數隻長度5米、顏色接近法國麵包的鱷魚也跟著浮上沼面,全朝這裡游了過來。
「怎麼辦...怎麼辦...」對岸是胡桃狼群,沼澤裡是法國麵包鱷魚群,愛米莎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欲哭無淚抱怨道:「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啦!這是遊戲嘛?還是我在夢裡?」
嗶──────
不遠處聽見了奇特的鳥鳴聲,岸邊林間出現約三公尺高的身影,愛米莎冷汗直流:
「巨…巨人…?」
想認識更多的心夢世界請點連結:
Penana
https://www.penana.com/story/97169/alice-misa心夢幻鏡-white-castle-table餐桌白城市
鏡文學 Mirror Fiction
https://mirrorfiction.com/zh-Hant/member/book/28805
原創市集Popo
https://www.popo.tw/panel/literature/books
原創星球Novel Star
https://www.novelstar.com.tw/author/2284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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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meishe-blog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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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在床上将她虐哭,他会摸着她的头说:乖,我这是在疼你
第001章,意外
“啊,好痛——”
“不准逃!”
“我不要了,不要再继续了!啊……”
……
林宛白睁开眼睛,身上陌生的疼痛让她惊觉一切不是梦。
身处环境是酒店的套房,晨光朦胧的透进来晕在地毯上,以及一片旖旎的床上,她从里到外的衣服都皱巴巴的在地上。
她昨晚被人给上了!
林宛白捂着脑袋拼命回想,她在地下pub做兼职,负责给客人推销酒,有位心怀不轨的老顾客非缠着她喝了酒才结单。喝了后就发觉酒有问题,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从电梯出来后情急之下她钻进个空房间,之后记忆就零碎了……
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这才反应到房间里除了她还有人,林宛白忙拉高被子裹住自己。
一眼看上去就是北方男人高大壮硕的身材,五官的轮廓刚毅却又不过分粗犷,俊朗异常。
而他的腰上只围着条浴巾,上半身就那么赤裸在空气中,结实的胸肌两块,再往下是规规矩矩的胸肌和隐隐可见的人鱼线,头发往下滴着水。
林宛白脸红的收回视线,很快又看回去。
她的第一次就这么被眼前的陌生人夺走了,而且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男人走过去一把将窗帘拉开,从桌上拿出根烟点,回头斜睨着她吐出口烟雾,“看什么,想再来一次?”
来个鬼!
林宛白在心里愤恨。
痛失清白已成事实,她只得认命裹紧被子,努力不走光的下地,将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抱到浴室里穿。
等她出来时,男人还站在落地窗前的位置,弹了弹烟灰,径直朝着她走来。
林宛白紧张的往后退了半步,却见他到身前后只是俯身捡起地上的钱夹,拿出来两沓钱,随手丢在了床上,“昨晚虽然你很热情,但我也很享受,这里有两万块。”
林宛白视线跟着那两沓钱。
两万块不是大数目,但足够外婆一个月的医药费。
她抬头,男人有双很沉敛幽深的眼眸,视线相撞,里面冷冽嘲讽之意也就一清二楚,似乎在他眼里像她这样随便跟男人睡的就值这些。
浓浓的羞辱感从心底往上。
男人冷笑的眯起眼睛,咬肌浅浅一迸,“不要钱,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做梦。”
林宛白心下恼怒,将手插在牛仔裤兜里。
她抽不出两沓,但是能抽出来两张。
上学时她就是老实巴交的孩子,总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从没和人吵过架红过脸,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扬手用力朝那张出众的脸甩过去。
“两百块是我出的价格,怎么了?不要钱,是想让我对你负责?”林宛白学着他刚刚的语气,也冷笑一声重复,“做梦!”
话毕,她挺胸抬头的离开,虽然走路姿势因酸痛有些歪扭。
两张红色人民币从眼前甩过,霍长渊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真正地愣在原地,直到她离开数秒后才反应过来。
暴躁的掼起被子,下面却露出干了的一块血迹。
第002章,是他
公车上晃荡了半个小时,终于到家。
林宛白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三遍,皮肤搓的通红,直到身上陌生男人的气息终于不在时,她才从浴室出来,走路时腿间还是特别疼。
“小白,女孩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自重、自爱,哪怕是遇到真心相爱的人,也不要轻易交出自己!这样,以后的丈夫才会珍惜你。”
曾经妈妈的话言犹在耳,林宛白咬住手背。
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是医院打过来的:“林小姐,你外婆的医药费下周一前必须交了!”
“我知道了……”
林宛白挂了电话,就开始换衣服。
生活就是这样残酷,连个悲伤的缓冲时间都没有给她!
舍不得钱打车,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车,到了时都快中午了,林宛白看着周围的建筑,这是冰城有名的一带富人区。
算是轻车熟路,进了别墅内。
林宛白手指已经下意识攥紧,每次来这里对她都是折磨,可是没办法,医院的外婆还等着交医药费。
刚进门,就被王妈给拦住了,“大小姐,老爷今天不方便见你,他和夫人正接待贵客呢!”
嘴上虽然称呼着大小姐,可态度上丝毫不客气。
平常她可能转身走,但今天不行。
林宛白佯装出要离开的姿势,趁着对方放松警惕时闪身往里面跑,王妈急忙拦着,“大小姐,你可不能进去!夫人,夫人——”
“啪!”
林宛白陡然被扇了个耳刮子。
走出来的��惠气势汹汹的瞪着她,“小贱人,谁让你进的!”
林宛白捂着火辣辣的脸,对这样的针锋相对已经习惯了,十多年前想要小三上位的李惠逼到她妈妈跳楼,而当时才8岁的她亲眼目睹这一切,疯般的冲向人群中偷笑的李惠,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李惠倒地后流掉了肚子里未出世的儿子。
“我找我爸。”林宛白想到外婆,只能忍气吞声。
“你爸没功夫见你!家里有贵客,别在这给我添晦气,赶紧滚!”
“我找我爸有重要的事!”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是要钱?”李惠冷笑,咬牙切齿的,“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到你死了的贱人妈,一身晦气!死就死了呗,还留下你这个小贱人来天天讨债!母女俩都贱!”
现在只要一闭眼,都还能想起妈妈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林宛白好像又回到了8岁的时候,疯的冲上去,“不许你说我妈妈!”
可旁边有王妈扯着,还不等她近身,李惠已经又劈头盖脸的给了她一巴掌。
“不知道有贵客,吵什么!”
似乎是听到动静,林勇毅走过来皱眉沉喝。
李惠忙过去,第一时间告状,“老公,都是你的好女儿出言不逊!”
林宛白没心情和她掰扯,说重点,“爸,医院那边催外婆的医药费……”
“改天再说,现在家里有客人,你先回去吧!”林勇毅不耐烦的直接打断。
“拿不到钱,我不会离开。”林宛白不动。
“老公你看她什么态度!”李惠从来都会找准时机,一脸的委屈,“刚刚我就劝说让她改天再来,偏偏不听,硬要往里闯,还……还拿当年的事情讽刺我!你要知道,咱们的儿子就因为她死了,她还说活该你林家没有人继承香火!”
林勇毅果然大怒,握着的健身球砸过去:“畜生!”
林宛白稍稍偏头躲过了,可下一秒,林勇毅就猛地踹了她一脚。
男人不同于女人力气很重,她被踹中了肋骨,整个人都向旁飞去,然后撞在了用大理石包的柱脚上,只发得出声闷哼。
疼痛到模糊的视线里,大理石旁有双程亮的皮鞋。
顺着笔挺的裤腿往上,林宛白触上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双沉敛幽深的眼眸。
……是他!
第003章,把药吃了
短短数个小时内,没想到竟再次相见。
原来林家每个人嘴里的贵客是他。
男人和她一样,眼里划过丝微怔,但只是转瞬即逝,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样子,下巴犀利的线条都没有半点变化,像是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神。
林宛白没有再看他一眼,也并没有奢望他会向自己伸出援手。
旁边站着的林瑶瑶,此时蹲在她跟前,一脸的天真无邪,“姐姐你也真是的,不要每次来都惹爸不高兴,明知道他一直血压高!”
“爸,您也消消气!有什么话就好好说,更何况长渊哥哥还在呢!”
林瑶瑶和李惠一样,永远在林勇毅面前扮演贤妻和乖女,顺带踩她一脚。
林勇毅火气消了不少,解释道,“长渊,让你看笑话了!”
霍长渊只牵了下唇角,一脸漠然,似乎对于别人的家务事并不关心。
林瑶瑶从钱包里拿出薄薄的人民币,“姐姐,我这里只有三千块,还是从上个月攒下来零花!虽然爸有钱,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乱花钱的!”
鬼话连篇,谁信?
“林宛白,还不快走!”林勇毅厉声。
如果不走,免不了又遭到毒打。
不想在他面前再表现出狼狈,林宛白捏着杯水车薪的三千块,拂开林瑶瑶伪善扶过来的手,咬碎了牙硬生生自己站了起来,挺直背一步步走出别墅。
身后传来李惠没好气的喊,“管家,赶快来把地毯换了!脏死了!”
别墅距离公交站,要走挺长一段路。
林宛白将紧紧攥在手里的三千块揣在兜里,她没有选择将钱扬在那对母女脸上,不是她没骨气,因为这是林家的钱,而林家欠她的。
“叭――”
她回头,看到身旁不知何时跟上来辆白色路虎。
认清里面的人,林宛白脚步不停,可路虎却加油后猛个急刹车挡在了她前面。
林宛白想绕开时,男人已经打开车门迎面走过来。
从唇角勾起的弧度和眼神里,她能看的出似乎在说:早知如此,何不乖乖收了他那两万块钱。
“给你。”霍长渊递过来个冰敷袋。
林宛白看到上面有医药的名字,莫名他的好心,没有接,然后他干脆丢在她怀里,只好拿起来放在右额上,同时警惕的看着他。
霍长渊始终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手里有盒药,扁扁的似乎只有一粒,还有瓶矿泉水,“把药吃了。”
“我看着你吃。”又补充了句。
林宛白这才明白,他追上自己的真正目的。
“不用了。”
她只接了药盒,就仰头直接将药干吞进嘴里。
从嗓子眼里干干的滑下,药片刮的很疼,但她一点都不表现出来,抬头发现他正眯着眼眸盯着自己,带着审视。
她别过脸。
霍长渊甩着车钥匙,“上哪,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林宛白只重复这句。
然后便见他弯身坐进车内,毫不犹豫的扬长而去。
第004章,后颈一痛
俱乐部,VIP包厢。
“哐当”一声,桌案上的一颗黑八被精准的击入洞中,霍长渊将球杆递给身旁的服务生,从烟盒里倒出根烟,点了往洗手间方向走。
靠在吧台的秦思年见状,朝着桌案边的女郎示意。
女郎很妩媚的笑了下,立即放下手里酒杯,婀娜多姿的扭着腰随后跟上。
十分钟后,霍长渊和女郎一前一后走出,后者精致的妆容上满是失落,走到吧台前冲着男人摇头,“秦少……”
秦思年闻言,走到霍长渊身边,“长渊,还是不行?”
霍长渊皱眉。
将身上外套脱掉,上面还残留着香水味,让他很不舒服。
“你不会真喜欢男人吧?”秦思年笑。
“滚。”霍长渊斜过去一眼。
“开个玩笑!”秦思年摸着下巴,随后认真分析起来,“前天晚上不是开荤了?而且那女的我看被你折腾的挺惨,证明枪没问题啊!”
霍长渊是个冷情的人,这么多年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
不是他清心寡欲,是……硬不起来。
他也曾看过这方面的专家,都说没有任何毛病,可那些扑上来的女人哪怕使出再浪再妖娆的招数他也一点冲动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嫌恶。而且他能笃定,他绝对对男人没有兴趣。
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直到那晚,沉睡了三十年的欲望彻底苏醒。
霍长渊想到她带给自己销魂的紧致感,下腹一紧……
他重新接过服务生手里的球杆,喉结滚动,“打球。”
秦思年也接过球杆,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的意味深长,“长渊,你请好吧,这事就包在兄弟身上了!”
**********
林宛白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里面静悄悄的,她也尽量不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病床上两位老人的休息。
不是独立的病房,外婆的临床还有个同样年纪的老太太,得的是肺病,虽然这样很不利于外婆休养,可是没办法,她连现在这样的病房都快住不起了。
多亏闺蜜救济了一万,加上从林瑶瑶手里拿的勉强将上个月拖欠的还上,只是这个月的又还没有着落。
林宛白将外婆的手贴在脸上,纹路间传递的温暖,让失去初次和遭到毒打的难过全部氤氲上了眼眶。
掉了几滴眼泪,她就忙擦干,害怕外婆醒来后发现异样。
8岁时她失去了妈妈,让李惠的儿子流掉以后,虽然她年纪小送不了警察局,但林勇毅将她撵出了林家。从此她就一直跟着外婆过,所以外婆对她来说,是这个世上仅剩的亲人了。
林宛白看了眼外面的夕阳,想到外婆爱吃的烤红薯。
虽然医生不允许,但是偶尔少吃一点点还是可以的,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出了医院往马路对面走,远远的能看到小贩们在热情的叫卖。
刚走到夜市的街口,感觉身后有阵脚步声。
不管她加快还是放慢,脚步声都在。
准备回头时,后颈一痛,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第005章,你挺带种的
林宛白恢复意识,就伸手摸向发疼的脖后。
环顾四周,又是陌生的环境,等她确定自己是��在酒店的套房时,顿时一个激灵。
似曾相识的“哗啦”一声,浴室门拉开。
林宛白满眼惊恐,果然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只围着条浴巾走出来,胸肌壁垒分明,只不过这次他拿了条毛巾在擦头发。
“你、你……”她紧张的磕巴起来。
四目相对,林宛白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垂眼间,万幸的是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还完好,察觉到沉稳的脚步一步步逼近,她眼底充满了慌乱:“……你要干什么?”
他就像是只充满野性的兽,骤然出现在平和的人间,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存在。
眨眼间,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笼罩在她上方。
有什么划过皮肤,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双手就被高举过了头顶,任人宰割的姿势。
“你说我要干什么?”
霍长渊眼眸一鸷,手上微微用力。
领口露出紫色的蕾丝边,隐隐可见的春光,刺激着他三十年从未有过的亢奋在血液里沸腾。
洗澡出来后看到床上多出来的人,他就知道是秦思年干的好事。
也真奇怪,那天在俱乐部的女郎,在他身上一丝不挂媚的能滴出水来他也无动于衷,而现在只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竟然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放开!不然我喊人了!”林宛白真的害怕了,嗓子沙哑。
霍长渊的眸色很深,没有丝毫动摇,“你可以随便喊,我喜欢你叫,你越叫我越爽。”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林宛白惶恐叫着“不要”。
拼死挣扎间,她歪头咬了他手臂,霍长渊没有防备,吃痛,她就趁着空当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躲到相对距离远的落地窗边。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如果再被他上得呕死!
林宛白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扶着铁栏,手心里全是汗,“不要!你别过来,不然、不然我跳下去……”
“只要你敢,跳吧。”霍长渊脚步慵懒。
他的表情和语调一样,平稳中带着嘲弄。
霍长渊说的对,她的确不敢跳。
这里是16层,林宛白不仅是因为有恐高,而是当年她妈妈就是选择这样结束生命的,这就是个梦靥,脑海里都是躺在血泊中的妈妈。
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男人和他眼眸中的狠戾,林宛白感到无望。
从身上的挎包里翻出把军刀,她伸开左腕,将刀刃抵在上面,“你别逼我!”
力气全压在握刀的手上,用劲,就感觉到鲜血正一滴滴的往下流。
霍长渊倒是停下了脚步,却嗤笑了一声。
嗤笑她的惺惺作态。
他眉眼间一片冷漠,仿若这世上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他萦于心,甚至还叼了根烟点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淡定的看着她血流不止。
血越来越多,地毯上红红的绽放。
林宛白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听到他说:“林宛白,你挺带种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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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4 years ago
Text
别称 8
有什么东西来回蹭着伊万的额角和耳尖,这微痒的触感徘徊不去,耐心、温柔但又固执想要把伊万从睡梦中唤醒,伊万不怎么开心的嘟囔一声,挪动脑袋朝枕头和棉被里埋得更深试图躲开对他睡眠的骚扰,可这非但没让他重获安眠,耳边还响起了噗哧噗哧的笑声,湿热的吐息也喷在他的耳根和后颈处。
“醒醒,我的朋友,”有唇贴在伊万的眼尾上,“否则你赶不及吃午餐了。”
是了,这个扰人清梦的讨人厌的家伙除了是德·巴赫尔以外还能是谁呢?伊万又哼哼了一声,他极不情愿得将眼睑睁开条缝,愣愣瞅着眼前花纹繁复的被套数秒后才打着呵欠翻过身看向德·巴赫尔,出乎他意料的是,德·巴赫尔穿着整齐,似乎已起床很久了。
“看上去你一夜好眠,亚历山大。”德·巴赫尔微笑着说,他伸手将伊万挡在额前和脸侧的头发往后撩,又捏了捏伊万的耳垂。
“考虑到入睡时间,我想我们不能用上‘夜’这个词。”伊万揉着眼睛接话,靠着意识体的恢复能力与超常体质,昨晚他和德·巴赫尔不知高潮了多少次才双双昏睡过去,事实上,此刻他的四肢和腰仍有些酸软无力,变换姿势时后穴也有些异样感。“还有,我不叫亚历山大,”伊万说,他张望一下四周欲找到昨晚不知被他扔到哪儿去了的衬衫和马裤,“我也知道你不姓德·巴赫尔,”他皱皱鼻子,发现自己对脱下的衣服的最后记忆止于他坐在床上掀起自己的衬衫,可他视线范围内丝毫找不到任何皱巴巴的、上面沾着些白色硬壳的棉白色丝绸,“我本想着和你互通真实姓名的,可昨夜那次中途闲聊后我们再未停下来,所以……”他耸耸肩,为自己的放纵感到几分羞赧,“……你怎么了?”见德·巴赫尔呆呆望着他,伊万疑惑地问。
“嗯,没什么……”德·巴赫尔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尽管从他的表情能看出他显然藏着些话没说出口,他坐起身下床将放在矮柜上的衣服抛给伊万,“今早我起来时发现女仆已将我们昨夜扔在地上的衣服收好清洗了,而恰好我们体格相似,你介意先穿我的衬衫吗?我犹豫过是否遣人去你的住处让你的仆从送些换洗的衣物过来,不过这似乎略有些唐突。”他说着走回床边,“你说你知道我的姓氏不是德·巴赫尔?”他坐在床边,左手支撑在床上斜倾着靠近伊万,“你让我感到我像寓言故事里的那些以为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则自己才是被人愚弄的那种莽夫。”
“我可没愚弄你。”伊万无辜地说。
“哈,那就是我自作聪明了。”德·巴赫尔继续自嘲道,他作出夸张的愤愤不平的模样,眼里的笑意却把伊万也逗得笑了起来,使伊万情不自禁应和说“你的确是”,话音未落,伊万就被自己语气里的亲昵小小吓了一跳,所幸德·巴赫尔没有、至少表面上没有因这份亲昵表现出任何异状,更甚者,他的左手像条隐藏在枯叶断枝下的蛇一般蜿蜒着悄悄来到伊万的��边嵌入伊万的指缝,“我的人类名字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你呢?”
“伊万·布拉金斯基。”伊万扣上衬衫纽扣,“我知道这个姓听上去像个波兰人,可当时在莫斯科捡到婴儿状态的我的人类就是给我定下了这么个姓氏。”虽然伊万没有具体的、被人类捡到并带回家的记忆,自他有意识之初,他就已经生活在那个后来成为莫斯科公国的、位于基辅边境的小前哨站里,且周围所有人类都称呼他为“万涅奇卡”,在某些庄重的场合以及庆贺新年说祝词时则称呼他为“布拉金斯基”,但由于这姓氏,他一直怀疑最初养育自己的那名人类是个波兰人。
弗朗西斯假装没听出伊万话里的不满,他伸长脖子在伊万的额角上落下清晨里不知第几个吻,“我得去看看午餐准备得如何了,”他体贴得找了个给伊万留下私密洗漱空间的理由,“我唤贴身仆人进来?”
“不必,谢谢。”伊万拿起领结,一面将那条白色的、缀有蕾丝的布料缠在脖子上一面望着弗朗西斯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随后他穿好丝袜、马裤以及皮靴,站起身整理服装上的一些小细节,诸如翻袖的宽度、领结的褶皱等。在离开卧室前,伊万发现了件令他惊讶的事,他发誓他不是有意偷看的,他只是在经过窗边的单脚茶桌时不经意扫了眼摊开放在其上的书籍,他的右脚都带动他的身子向前跨出一步了,印入眼里的图案却让他退了回来,那个图案呈长条状,其内用比轮廓更细的线勾勒出螺旋的轨迹,长条上还用墨戳出大小不一的斑点,图案的左侧从上到下写着不少法语单词,右侧的单词则密密麻麻排列出不少段落。法语不是伊万使用得最熟练的外国语言,可他仍能读懂、并看出那是份菜谱,且恰巧是前日弗朗西斯邀他去品尝的罂粟面条。
不经他人允许私自翻动他人物品、窥探他人隐私显然能和卑劣沾边,然而伊万太好奇了,他伸手拈起纸页的一角,转头望了望卧室门,犹豫几秒后终究输给了自己的探究心,侧弯着身朝被翻开些许的纸页间瞅,他匆忙瞅了几页,发现上面皆详细记载着各国各地的菜谱,还配有各类作为食材的植物、香料乃至动物身体部位的手绘插图,配上泛黄的羊皮纸,比起菜谱合集这更像是本魔药书。‘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魔药的熬制和烹饪也有技巧相通之处。’伊万想着,小心翼翼将纸页翻回原位,用指腹压了压并未翘起的页脚。
 未等维也纳和平条约正式签订,伊万就带着姐妹踏上返回圣彼得堡的旅程,他很是下了番决心才制止住自己随意找个理由传信给安娜•伊万诺夫娜说自己将在维也纳多留一段时间的冲动,他不认为自己和弗朗西斯间产生了诸如爱情一类的情感,可他们俩像正处于热恋期的年轻情侣般尽可能找出一切机会黏在一起,并在见面没多久后连衣服都来不及全脱下就开始做发情的兔子们会做的事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种莫名的、难以抑制的狂热让伊万既警惕又惊恐,若非他仔细检查过自己没有任何被施加巫术的迹象,他几乎以为是弗朗西斯装作遗失了使用非科学力量的能力再悄悄对他使用了影响心智的巫术。同时,无论与弗朗西斯分开的伊万怎样思索这等给他带来失控感的情形,如何升起心中的戒备,下一次他同弗朗西斯在一起后蜂拥而出的、使他脸上不知不觉挂上傻笑且加快时间流逝速度的、暖融融的情感总能轻而易举冲垮他竖在自己和弗朗西斯之间的防御墙,伊万在愉悦泥沼中来回挣扎,当娜塔莉亚第三次在他外出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时总算下定决心启程,企图用地理距离来扑灭自己的肉欲。
很难说这种方法是否奏效,随着伊万离维也纳越来越远,当有其它事转移他的注意力时,他的确逐渐将弗朗西斯抛在脑后,可到了晚上,他躺在帐篷里,听着帐篷外的簌簌落雪声与火堆燃烧的噼啪声,或是躺在借宿的主人家的客卧里,望着自窗帘缝隙里溜进房内的月色,藏在他体内深处的欲望便扒着他的神经和血管探头探脑想要出来,导致他翌日清晨被迫经历诸如将湿冷的睡裤塞进行李箱最里面的尴尬事儿。
回到圣彼得堡后伊万忙于为庆祝新年做准备,待新年过去,他又忙于伊万五世的孙女安娜·利奥波多夫娜的婚礼。尽管安娜·利奥波多夫娜的未婚夫安东·乌尔里希早在一七三三年就在众人对两人能在婚礼前建立较好的感情的期望下来到俄罗斯帝国,然而六年过去了,安娜·利奥波多夫娜似乎愈发讨厌这名矮小且体格略丰满的、性格温和到堪称温顺的不伦瑞克公爵。不过无论安娜·利奥波多夫娜对自己的未婚夫人选多么不满意,婚礼都于夏季成功举行,安娜·伊万诺夫娜还借机带着娜塔莉亚在近郊好好游猎了一番。
翌年秋季,安娜·伊万诺夫娜在某日晚餐时突然反呕着从餐椅上跌落到地板上,幸运的是,在安娜·利奥波多夫娜约两个月以前生下一名男孩儿后安娜·伊万诺夫娜就将其命为帝国王位的继承人,不幸的是,由于未曾想过自己近期会有性命之忧,安娜·伊万诺夫娜尚未确定安娜·利奥波多夫娜的长子约翰·安东诺维奇成年前的摄政人选,故所有认为自己有可能成为摄政王的近臣们撇开卧床不起的安娜·伊万诺夫娜开了一个又一个秘密小会。如过去的无数这类会议一样,权力密谋者们邀请伊万参加会议,却不会在会议中询问伊万的意见、建议,或伊万是否同意他们做出某个将给他的肉体带来实际影响的决定。伊万也早已学会在这些会议中一言不发,他撑着下巴看着桌子边因争执而情绪激动到站起身的冯·比隆等人,既感到无聊又感到讽刺,他倒不是为人类争权夺利的丑态而生出嘲讽之心,人类追求权力的模样从未美丽优雅过,他觉得好笑的是,冯·比隆力图在此刻威逼利诱其他重臣们对他担任摄政人员一事投赞成票,可这完全是无用之功,若冯·比隆脑中还残存哪怕一丝理智,这名库尔兰人都应该明白以安娜·伊万诺夫娜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沙皇心中的摄政王不会有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选。
‘看在安娜的宠爱带给他这么多的便利的份儿上,’伊万盯着闪烁的烛火,默数着冯·比隆借职权之威私占的国有产业的数量——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一座位于科拉半岛上的集开采、冶炼为一体的产铜厂——‘冯·比隆现在应该跪在安娜的床边握着安娜的手为她病愈祈祷,而不是在这里朝其他人脸上喷唾沫。’
 弗朗西斯的信被送到伊万手中时正是冯·比隆被逮捕的翌日,将一整个下午花在旁听以冯·明尼希为首的、冯·比隆的政敌如何尽可能列举出足够多的罪状以期能判处冯·比隆死刑的伊万烦躁得想学着已过世的安娜·伊万诺夫娜那样推开窗户对着路过的飞鸟射几枪,他快速穿过走廊,鞋后跟将地板踏得砰砰作响,在听见近仆告诉他有一位名叫克里斯托弗·德·巴赫尔的人送来封信时伊万完全没想起那是谁,他冲近仆摆摆手示意近仆将这封信与其它他不打算看的信一同扔进壁炉里烧掉,等近仆都快走出卧室了,他才猛然捕捉到听见‘德·巴赫尔’这个姓氏后生出的耳熟感,从而想起了一年多以前在维也纳城经历的堪称艳遇的、和法兰西王国的意识体的交集,于是他又赶忙叫住近仆让近仆把信放在茶桌上。
伊万站在茶桌边,待近仆离开,卧室里只剩他一人后,他绕着茶桌走了一圈,停在窗边眺望了会儿远处树叶全落光的、枝条像淡灰色的烟雾一样的桦树林,接着转身在沙发上坐下。伊万拿起信,却没拆开信封,他不知弗朗西斯有什么理由用假名给他写信,因他在维也纳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故着实不希望这封信中含有破坏他美好回忆的内容。
伊万用裁纸刀拆开封蜡,他取出并展开对折的信纸,扫过第一行单词后就被逗得笑出了声,他伸指以指腹摩挲过那行西里尔字母,“这可真是——他向谁问出这个句子的?”伊万微笑着自言自语,他的目光停在弗朗西斯所写的收信者的称呼上,‘我亲爱的小敌人’,光是看见这些头尾笔画打着卷儿勾缠在一起的单词,他耳边就仿佛响起了弗朗西斯有意放低的、略沙哑的音调,考虑到上次他对法兰西意识体说出‘敌人’的场合和氛围,这个混着些下流意味的亲昵称呼使伊万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继续往下看,弗朗西斯并未如他担心的那样提到不讨喜的公事或希望凭借他们曾经的亲密接触让他在欧洲政治立场上远离现有的盟友奥地利而偏向法兰西王国,除去第一行的称呼是俄语外,余下皆用德语书写,想来是弗朗西斯不清楚他的法语水准,为避免他读不懂某个单词或某个习惯用语的情况,干脆使用双方都能熟练读写的语言。
弗朗西斯先是写近来巴黎流行的服装款式,他发现女士们的裙撑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扁,远远瞧上去,不是像罩了层布的压扁的鸟笼,就是像行走的晾衣架子,倒是那些地位不够尊贵、无法穿戴新型裙撑的女孩们的裙子依旧以蓬松又不过分夸张的弧度倒垂下来,显得她们腰细臀翘,姿态迷人。接着,弗朗西斯提到他去了解了一下俄罗斯人对它人的称呼习惯,沮丧得发现按照他和伊万之间的年龄差,他的确能用名字或昵称来称呼伊万,可他并不希望他能称呼伊万为“伊万”,仅是因为他比伊万多活了些年月——伊万盯着‘些’这一词挑眉,他听说弗朗西斯诞生于公元前,自高卢部落经过罗马帝国时期发展成法兰西王国的前身法兰克王国,故他俩年龄之间最少也隔了十多个世纪,伊万可不认为十多个世纪能用‘些’来描述——的缘故,他更希望他直接唤伊万的名字甚至昵称的原因是出于某些不必明说的私人情感,并请求伊万告知自己他的昵称是什么。最后,弗朗西斯道歉说尽管他觉得米哈伊诺夫这个姓氏极其耳熟,可无论是他还是被他询问的宫廷里的近臣们皆无人记得这个姓氏有过什么辉煌的过去或前景可观的现在,然而根据伊万说出假名时的神态,他又能断定这姓氏必然有什么典故,所以他请求伊万大发慈悲,将这姓氏背后的秘密告诉他以使他从“好奇到寝食难安”的处境中解脱出来。
伊万被弗朗西斯略夸张的用词逗得笑容就没从脸上撤下来过,他看完信后拿着信来到客厅的书桌前坐下,展开信纸,蘸好墨水,他却不急着落笔,而是将信又读了一遍才开始写回信。然而待伊万满足弗朗西斯的愿望,在回信中写下自己的昵称——因弗朗西斯使用假名来送信,他便也以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米哈伊诺夫的名义回信,在笔落到信纸上时,伊万生出几分捉弄弗朗西斯的心态,将他知道的亚历山大的四个昵称全用俄语写了下来——与米哈伊诺夫这姓氏的上一位拥有者后,他想不出还该写些什么。
倒不是说伊万没有可写的东西,事实上,若伊万将想写的东西全写下来,恐怕邮差得专门拿个木箱子才能装完他的信。他想写圣彼得堡的冬天有多么冷,能把人的耳朵都冻得掉下来;也想写当难得某日放晴,站在塔楼上遥望城内积了雪的、或高或矮的屋顶和远处孤零零伫立在结了冰的海面上的科特林岛时,视野有多么广阔,景色有多么单调,使人被一种身处无边际的自然中所产生的孤独渺小感笼罩;他想向弗朗西斯抱怨说自归国后他就被卷入一系列政治动荡,至今仍没空闲找个他瞧得上、对方也瞧得上他的人度一夜之欢,而这欲求不满反衬得一年多以前的性爱是那么的欢愉和美好,导致他自慰中时不时就想起弗朗西斯的舌头是怎样钻进他颈间的伤口内,弗朗西斯的手指又是如何快速凶猛的在他的后穴里横冲直撞的;他想问弗朗西斯是否仍渴求着他,甚至想在信中倾吐自己关于政事上的苦恼:现任沙皇只是个婴儿,接替冯·比隆摄政的沙皇之母安娜·利奥波多夫娜在政治上远不如她的姨母安娜·伊万诺夫娜,使得她沦为和她的儿子一样的宫廷摆设,而这显然不利于政权稳定。
伊万叹息着将落有墨点的信纸挪至一旁,他太想要一名能无所顾忌地交谈的、绝不对第二人吐露他到底说了什么的对象了。他还记得娜塔莉亚未诞生前,他之所以想要个被他抚育长大的妹妹或弟弟,就是因为他渴求拥有一种长久不变的、互相信赖的、能肆意向对方倾诉自己的烦恼或分享某些一闪而过的情绪以及灵感的关系。他原本将希望寄托在未诞生的同族身上,打着让对方自小生活在一个闭塞的、只能接触他的环境中的主意借此使新生儿养成依赖他、无条件信任他的性格。然而当伊万在血缘的召唤下从燕麦田里抱起娜塔莉亚后,这种卑鄙自私的想法却消失了,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仍渴求有那么个具有沟通能力的生物能向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包容、支持与抚慰,可他没法将这个渴望压在懵懂无知的娜塔莉亚身上,随着他养育娜塔莉亚的时间越长,那个渴求就越像高高挂在天空中的月亮一样,抬眼就能瞧见,却同现实生活没多大关系。
伊万将已写好的内容誊抄在新的信纸上,他写了几句圣彼得堡冬景的内容,搁下笔望着窗帘发了会儿呆,散开的思绪不知怎的突然将他和弗朗西斯度过的第一夜翌日清晨的那段记忆翻至他眼前,他犹豫了片刻,有些担心自己即将写下的内容会让弗朗西斯推测出他偷看过对方收集的菜谱——即弗朗西斯知道他窥见了自己秘密的、因性别和地位而不被人类认可的烹饪爱好——又觉得无论弗朗西斯再怎么擅长察言观色与捕捉他人情绪,也不可能在没抓住他现行的情况下猜出他做过什么,他只需编造个合理的理由……
伊万蘸了蘸墨水,继续写到:……我想起当我在维也纳时,你曾好心带我品尝奥地利的特色菜并向我介绍那些美食的做法,我无以为报,只能在信里粗略描述我了解的尚算是可口的俄罗斯菜,希望未来你来我家做客时,你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将俄罗斯的风俗人情展现给你看……
 伊万没预期这种通过信件的交流能持续多长时间,他以为他寄出信后弗朗西斯顶多再回信一次,或说不定连这一次回信都不会有,但出乎他预料的是,弗朗西斯在收到他的回信后一前一后寄来了两封信,根据信件送达的间隔时间判断,弗朗西斯在送出第二封信的三五天后就又写了一封信寄给他。信里大部分内容都是些弗朗西斯遇见的日常琐事、回忆共度的那段时光以及对伊万肉体的欲求的暗示——当伊万首次看见那些不那么委婉的暧昧语句时莫名感到自己输了一筹,他不甘落后,尝试着也写些文雅的下流话以作回应,却遗憾的发现也许是过去他以及他的子民皆习惯直白袒露自己欲望的缘故,他在这方面的技巧堪称笨拙——余下的那点儿则是弗朗西斯写到自己在政事上遇见的麻烦,他并不写具体使他苦恼的人与事,而是剥开浮于表面的、人类的行为和事物的发展,抽出其下的动机并写出自己为何厌恶那种动机。
这给了伊万一个很好的示范,他仿照这种方式也开始在信中写自己对国内政务的不满。或许是这种非面对面的、双方使用假身份的交谈方式既能让伊万从俄罗斯帝国意识体的身份中脱离出来,又能让伊万剥离弗朗西斯身上法兰西王国意识体的身份,故即便一七四一年俄罗斯宫廷再次发生一场有法兰西驻圣彼得堡大使参与的政变,这种通信依旧没断绝,他有意不在信中提起大使拉切塔迪侯爵[1]在政变中发挥的作用,弗朗西斯也默契得不提法兰西宫廷是如何寄希望于拉切塔迪侯爵能劝说新任沙皇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破坏她父亲彼得一世对俄罗斯的改革,从而减少俄罗斯帝国对欧洲的影响并解除俄奥联盟的。伊万仅单纯抱怨进入新世纪后他的国家经历的政变太频繁了,每当政权交接时都得来上那么一遭,而安娜·伊万诺夫娜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向宫廷里引入了太多的德国人,这些德国人皆身居高位,像小虫子般寄居在帝国的心脏四周,导致伊万感到有足够份量代表神圣罗马帝国又最接近他领土的普鲁士王国仿佛视这些小虫子为延展自身的触角般狠狠扎进他体内,他几乎错以为他能通过这些触角逆向感知到那个曾名为条顿骑士团的、因宗教信仰而侵略过他的意识体。
这些抱怨通常能获得弗朗西斯的安慰以及共鸣,只除去宫廷内普鲁士人的问题以外,弗朗西斯先是严肃的向伊万保证普鲁士的意识体并不具有、至少据他所知并不具有任何在意识层面上入侵同族的能力,接着他话锋一转,告诉伊万倘若可以,他倒是期望自己拥有某种远在千里之外扎进伊万体内的能力以纾解对伊万的思念,他记得他们的肉体有多么契合,伊万的指尖每一次落在他的肌肤上都能点燃一串愉悦的火花,他想要嵌入伊万的血肉里,伸出无形的触肢如流传在海员们口中的深海怪物那样缠住伊万的肉体和灵魂。
这封回信,具体来说是这些色情又暗含攻击性的语句使伊万尾椎处擅自冒出股直蹿他脑子的酥麻,他唯一庆幸的是他恰巧是在睡前读这封信的,故他不但不必想方设法调整站姿或坐姿用姿势以及衣摆来掩盖自己的勃起,还能顺从自己的欲望拿出衣柜暗格里的木制假阳具好好发泄一番。
到了一七四三年,伊万迎来了一个惊喜。尽管拉切塔迪侯爵去年九月才被召回法国,但不到一年,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就向法兰西宫廷表示她希望法国派遣来俄罗斯帝国的使者仍由拉切塔迪侯爵担任。伊万察觉到沙皇对那名法兰西人太过依赖了,依照这样的趋势,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或许会做出和安娜·伊万诺夫娜同样的事,只不过这次德国人将被替换成法兰西人罢了。
偶尔伊万会涌起用严苛的词语责骂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的冲动,指责她沉迷于举办男女交换服饰的假面舞会,责备她被拉切塔迪侯爵的容貌和甜言蜜语迷惑而没有看透藏在其后的、削弱俄罗斯帝国对欧洲事务的参与度以及对欧洲的影响力的险恶意图。然而那么话刚堆挤进喉咙里,伊万就想起由于出身的阶层,沙皇的母亲阿列克谢耶芙娜并不重视自己子女的学习,且彼得一世一直计划着让她同波旁家族联姻以加深俄罗斯同整个欧洲的联系,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幼时受到的一切教育皆是为了将她培养成某名法国皇室的妻子,青少年时期她甚至只会说法语。在这些前提下,要求登上王座没几年的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表现得像个成熟老练的政客未免太过苛求她,她从未被预期成为帝国的统治者,未接受过继承人所特有的指导,况且公平比较而言,她已经比接受过王位继承者教育的彼得二世做得更好了。
伊万本没关注拉切塔迪侯爵的行程,可随着拉切塔迪侯爵靠近圣彼得堡,伊万半是惊讶半是不敢置信得感知到了一个在维也纳时他曾数日近距离感知过的存在,翌日近侍告诉尚在冬宫里的他有一名自称是克里斯托弗·德·巴赫尔的人来拜访他,他让近仆将拜访者领入某个较小的、通常用来招待关系不那么生疏的来客的客厅里。伊万回到家中后,在前往那个客厅的途中,路过墙上镶嵌着镜子的、除用作舞厅以外皆空置的房间时忍不住停步站在镜子前调整了一下领结、以指梳了梳头发才继续迈步,他刚走进客厅,就见站在壁炉边的弗朗西斯微张开双手朝他走来。“我很想念你,”弗朗西斯用德语说,他两手环过伊万的腰,快速在他唇上吻了三次,“我的朋友。”
伊万愣在原地,几秒后弗朗西斯略后仰着面露疑惑地问:“我做错了吗?我听说这是你们打招呼时的礼仪。”
“……嗯,”伊万眨了眨眼,他觉得弗朗西斯像团火般撞向他,明明法兰西人身上尚残存着屋外冰雪寒风制造的冷意,他却仍被这名法兰西人熏烤得双颊发烫,“你没做错,”他说,“不过通常我们只会同亲密的朋友这样做,或者人们太久没见面了,再次相见时他们才会这样……”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呐呐移开眼不肯同弗朗西斯对视,他绝不认为他害羞了,这也的确不是以往他感受过的羞涩,可他的心脏怦怦跳动着,声响冲出他的胸膛撞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又反荡回他耳边,他像突然变成了穴居动物般觉得四周的光线太明亮了,晃得他头昏眼花,但同时初春白日的天色又太暗了,使他无法看清弗朗西斯眼睑上每一根睫毛,只能大致瞧出法兰西人脸上正挂着在维也纳时他看见过很多次的、精致漂亮又带着些似有似无的绵绵情意的笑容。
“但我们的确久未相逢,”弗朗西斯放开伊万,然而他没后退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至一个朋友间会有的长度,依旧站在原处,同伊万近得仿佛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热气都能轻飘飘拂过伊万的双唇,“还是说,你不认为我们是亲密的朋友呢?”
伊万垂眼盯着弗朗西斯的领结,领结垂下的蕾丝被压在一个铜黄色的布条栓成的蝴蝶结下,而蝴蝶结上压着个椭圆形的、表面阳刻出类似枝叶图案的金属饰品,伊万不确定自己该回答什么,无论说“是”或“不是”都似乎不是正确的回应,于是他抬手虚扶弗朗西斯的手肘,侧身将弗朗西斯向沙发引并顺势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让我们坐下吧。”他顿了顿,转而用法语说:“你能直接使用法语,因我现在的统治者的缘故,整个宫廷对你的语言熟悉了不少。”像是害怕弗朗西斯就此话题发表言论般,他立刻继续说:“没想到你会在这种时候来拜访我,我以为——”他说着,突然发现这句话语气生硬,听上去像他对弗朗西斯的拜访感到不满似的,“我是说,我很高兴见到你,只是,我们皆处于战争中……”伊万收到的法国军队的最新动向是他们成功突破了奥地利军队的包围圈,至于俄罗斯同瑞典的战争,伊万相信己国已在陆战中取得全面胜利,仅在波罗的海上还剩了些负隅顽抗的瑞典海军。
“如你所见,我现在是克里斯托弗·德·巴赫尔,”弗朗西斯在沙发上坐下挑着眉说:“这是一次私人拜访。”
“我并不是——”伊万听出弗朗西斯还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当然知道弗朗西斯并不是以法兰西王国的意识体的身份来此,事实上,弗朗西斯的到来对他而言像是突然收到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一般,他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将那些由于信纸尺寸过小而无空间写出的话说出来而兴奋不已,沉眠在体内的肉欲也因可预见的、即将获得的满足而蠢蠢欲动起来,且他能从弗朗西斯的吻里察觉出弗朗西斯和他有相同的欲望,即便弗朗西斯为之冠以‘俄罗斯礼仪’之名。然而,伊万瞧着面前的法兰西人,一直潜伏在心底的、之前因信件交流产生的身份剥离感而被安抚的怀疑不知不觉破土而出,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弗朗西斯真的不会利用自己的身份、利用他俩相处时的愉悦感做些什么利于法兰西王国的事吗?弗朗西斯都不需有意做什么,他单是留在圣彼得堡就能凭借长达十几个世纪的阅历捕捉到对法兰西王国有利的蛛丝马迹:诸如因频繁的政变以及政权更替导致的宫廷对地方势力控制力降低,长久未进行人口普查导致税收减少,以及战争和国库缺少专业人士担任管理者导致俄罗斯财政状况堪忧等。
“你不必感到为难,伊万,”弗朗西斯说,他的声音缓慢柔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我并没有在圣彼得堡久留的打算。”
伊万挫败地叹息一声,他盯着自己的双手说:“我很高兴能见到你,弗朗西斯,我只是——只是我过去没有同别的意识体有过这样的——”伊万顿了顿,他难以找到准确的、可用来定义弗朗西斯和他之间的关系的词,便只好借用弗朗西斯的话,“——我不曾在同族间交过你这样的朋友,所以我不知该怎样在我们的国家正分属两个不同的敌对联盟的前提下同你相处,你看,你的子民正试图操控我的统治者做出有利于你的决策,而我却因见到你而欣喜……”
有手抚上伊万的侧脸,伊万顺着力道抬眼看向弗朗西斯,“伊万,我亲爱的万尼亚。”弗朗西斯用俄语说,没等伊万疑惑他是从哪儿得知俄语中‘伊万’这名字的昵称,又是在哪儿学来这��句带着奇怪口音的俄语,弗朗西斯的头就凑了过来。接着伊万猝不及防被拉入湿热又黏糊糊的吻中,弗朗西斯的手滑至他后脑挡住他的退路,而他的双唇被弗朗西斯的舌头舔开,在他张着嘴任由弗朗西斯将他脑中那些纷杂的情绪吞噬得一干二净前唯一来得及闪过脑海中的念头是幸好他早就让仆人们在另一个房间中待命。“这有何可苦恼的?”弗朗西斯贴着伊万的唇用回法语问,“我们在维也纳时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这不一样。”伊万回答到,在维也纳时,他完全不必担心弗朗西斯会探查到任何可利用的情报。
这话让弗朗西斯轻笑出声,“若你不放心,”他在伊万唇角落下一吻,按在伊万后脑的手缓缓梳着伊万的头发,头皮传来的轻微拉扯感引得伊万止不住打哆嗦,“那就时刻把我带在你身边吧,像带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鸟那样,”弗朗西斯如在嗅闻同伴的动物般蹭磨着伊万的鼻子和脸,“至于那些不允许我跟着你的场合,你可以把我锁在你的宅子里,”弗朗西斯侧过脸,用唇摩挲伊万的下颌与耳根,“我保证我会乖乖的,绝不试图逃跑。”
‘这不过是戏语,是情动时说的胡话。’伊万暗自告诫自己,但弗朗西斯舔咬着他的耳垂,将这些戏语吹进他耳道内,他的思绪便擅自开始在他眼前勾画出鸟笼。鸟笼的挂柄得用金子制作,伊万想,倒是笼身必须得用铁,金子太软了,用喙就能轻易啄断,不过铁的表面可刷一层金粉,至于底座则可用雪松来制作,这种木材和弗朗西斯一样散发着自然柔和的香气……伊万盯着空中虚无的一点,他想好了鸟笼该如何制作,却想不出里面住客的模样,弗朗西斯会变成哪种鸟呢?蓝山雀?史罗卡罗特[2]?还是戴菊莺?无数个装有羽毛颜色鲜艳的鸟的泡泡自不知名处一股脑冒出塞满了伊万脑中的空间,可伊万无法将任何一只鸟的外貌安放在弗朗西斯身上,那些鸟的外貌还不够精致,鸣叫声不够悦耳,双眼也不够灵动……
“你想好该为我制作个什么样的笼子了吗?”弗朗西斯问,他的吐息撒在伊万颈间的伤口表面。痒意使伊万回过神来,这时伊万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歪斜着被弗朗西斯压在了沙发椅背上,拴好的领结也被解开了。
“……等等,”伊万伸手抵住弗朗西斯的胸口,“现在不行,”伊万艰难得吐出拒绝之辞,虽说他真正想做的是顺势躺在沙发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摆脱妨碍他和弗朗西斯肌肤相亲的布料,反正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人,且虽然壁炉里燃烧的柴禾不足以让整个客厅的温度升高到适宜保持赤身裸体,但他肯定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以某种方式暖和起来,然而考虑到这座宅子的居住者不止他一人——“娜塔申卡——我是说我的妹妹有可能会闯进来。”
弗朗西斯停下动作,他半趴在伊万身上盯着伊万看了几秒,像是在确认伊万是否是认真的,接着他缓缓撤回身,“你可真残忍,”他半真半假的抱怨说,“你知道的,这种状态下戛然而止对我们的身体不太好……”
残忍的是娜塔莉亚,伊万在心中悄悄辩驳道,他无视弗朗西斯有关对身体不好的玩笑话——不提他们是意识体,即便是人类男性也不会因性爱中断而造成性器官以及性能力的损害——今日恰巧娜塔莉亚去城中闲逛,或更准确的说,是自从娜塔莉亚上次在维也纳时因不自量力而出于好心做了件糟糕的事,回到圣彼得堡后她就拥有了一个新爱好,即使用斯拉夫巫术让人类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借此以偷窥、也可以说观察人类的生活。伊万可说不准娜塔莉亚何时会回来,而根据以往的经验,娜塔莉亚回家后总是喜欢立刻向他分享她的见闻,尽管伊万早在娜塔莉亚首次撞见他进入月经周期后就仔细且详尽的向娜塔莉亚讲解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性爱有关的知识,但他仍不准备以自身和另一人为教学材料给娜塔莉亚上一堂直观生动的性爱观摩课。
‘更何况,娜塔莉亚至今依旧对我与其它意识体之间的关系充满警惕。’伊万想着,对弗朗西斯说:“我妹妹还小,不能让她看见这些。”
“听上去你很宠爱你的妹妹。”弗朗西斯的指尖勾勒着伊万脖颈的轮廓,接着捏住解开的领结一面将其栓好一面慢腾腾地说:“看来我只能祈祷夜晚快些到来了,”他忽然凑向伊万,鼻尖几乎触碰到伊万的鼻尖,“我说的乖乖呆在你的宅子里的话可不全是玩笑,虽说我已确定了借宿之处,但——”
伊万微笑着探头用唇点了点弗朗西斯的嘴,以吻代替提议弗朗西斯住下的邀约。
 [1]拉切塔迪侯爵
[2]史罗卡罗特 找不到中文名字,音译俄语的
记得曾看见某个露家的同好说“布拉金斯基”这个姓比起俄罗斯人更像是波兰人的姓,所以我也这样写了
OOC小剧场:
仏[看着露][心理活动]:“我从未见过这般清纯不做作说话直白的意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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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lecticpatrolsweets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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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樹芳 ——阿落
香樟樹芳
——阿落
 二十九歲的腳步踏著滿地落葉,幹焦響脆,每一聲伴隨記憶的鳴笛,瞳孔濕潤而猛然放下背包的淡然微笑也許是十年前認為的成長。青澀的歲月中,情竇開時的美好經過歲月的滌洗,不會像那時貪愛。成熟後沒太多想法,唯有相擁的記憶,純粹的相顧無言,簡單的暢談心聲。很多年後,我想自己還愛著某人,記憶輕喚,淚水如櫻花飄落臉頰,又在三月綻放微笑。
“你許了什麼願望?”在我十七歲生日的時候,楊皚雲將臉湊到我面前,溫柔紳士地問。
我簡簡單單地告訴他我的願望:“我想擁有一份愛,簡簡單單生活,一起奮鬥努力,過上幸福的生活,一起在工作之餘遊覽景勝。”
他聽到回答後,微微一笑,他笑起來時候傾國傾城,如此印刻在腦海中。
與阿布相處的八年時光中,我一直將他當做楊皚雲的存在,當他四月離開的時候,無論我身在何地,無處不在是那個人身影。
“阿落,你確定愛著的人也愛你,不離不棄?”阿布總是呆呆地坐在床沿或者沙發邊,8月的周末,離開時調皮問我,一下子記憶紛飛,雨打花瓣,有著深度思索的問讓我瞬間發覺阿布的微笑和背影似曾相識。
“我想我們不會在一起,臉色憔悴,全是鬍渣,注定那麼多沒有結果的故事讓我老了。”我回了他一句。
“好藝術的回答,你刮鬍子的時候很迷人,我很喜歡瘦下來的你,很帥!你認為我不會愛你,櫻花飛舞是你的季節,我不在的日子願你保重!”他說完這句話,手指捋著劉海,提著手包快步離去,我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遙遠的天邊。
今年,已然2020年。長江邊,清澈的水讓我倍感親切,我脫下鞋,將襪子放在衣服兜里,試探著將腳丫放入水中,有些冰,春季的江水捎帶著喜馬拉雅山脈的溫度,感知到遙遠地方的存在猶如感知著遠方某人的親暱。 “那個人還好嗎?”我內心問著自己,沒有答案的疑問讓我覺得可笑。
站起身,走向前,江水漫過腳踝,踢著清澈透明的水花,孤獨與夕陽的相互呼應讓我越發思念起時光中遙遠的人兒。拿出手機,為自己的水花拍一張紀念。小時候沒有智能手機,失去了許多可能的快樂,一張照片足夠,再回到原位看看視頻。有同感的視頻都是一份自作多情的代入,他不會用超能力讓許多人舞蹈、歌唱出現在我手機屏幕上與我對話,仔細想來,說的話,跳的舞,唱的歌,與我沒太多關聯。想念一個人總會以為他會出現在街道下一個拐角。
繼續向前走,來到遺忘詞彙的熟悉地點,滿地的落葉,我白色的休閒鞋輕輕地走進,香樟樹的芬芳馥郁,戴著口罩依舊可以嗅到淡淡的香味,一陣風吹拂我的劉海,樹葉沙沙作響,往事雲煙婆娑起舞。
眼角濕潤些許,我靜靜地慢慢地圍著香樟轉了一圈,輕輕地離開,走在小時候與朋友一同放學的道路上,許多人的模樣浮現眼前,微微一笑,那是回到情竇初開、小鹿亂撞怦然心動的年歲。
在15歲那年,我遇見一個人。他的頭髮在陽光下泛著我喜愛的棕色,濃濃的眉毛像家鄉山脈的曲線,眼眸看著前方,堅定的眼神讓人覺得英氣十足。他的步子邁得很開,我凝視著他的帥,走神撞在電線桿上,書本滑落一地。他聽見聲音,轉向我,我顧著撿拾書本,他的雙手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觸電般地看向他。他為我撿起書本,沒有什麼表情,落物遞給我離開了。
乾旱持續很長時間,八月我很愛去阿布的泳池沖涼。
阿布喜歡潛泳,他說:“完全在水里游動聽不見外界除了水流的其他聲音,會感覺自己像一條自由自在的魚,我希望一直像兒時一樣安閒隨意。”
阿布鑽出水面,將濕漉漉的頭髮捋後、擠乾,雙手擦拭臉龐,他靠在對面的池壁,我端起一旁的飲料走過去。他捂著額頭笑著說:“在泳池裡面走來走去很奇怪!”
“也許有一天我遇見一位願意教授我游泳的人,我們會前往許許多多地方,在清澈的水中暢遊。”我走到阿布面前,倒了一杯果汁給他。
阿布拿著果汁,咬著吸管,看向他處,然後看向我,我吸吮著果汁看著水面發呆,他說:“歐落,過一段時間我要走了,這裡會賣掉,以後你沒有地方游泳了。”
我微笑著放下果汁,說:“要前往哪裡?”
他搖著頭,說:“很遠很遠的地方。”
“哦!”我隨口回了句。
“你不問我們還會見面嗎?”他滑動著水面。
“很久很久以前也問過同樣的問題,現在認為很幼稚,為什麼要問,你要找我玩就電話我咯。”
阿布雙手拍打著水面,激起一陣水花,說:“沒有泳池,夏季你難熬炎熱。”
“像以前一樣,每天自來水沖涼。”
阿布怔了一下,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說:“你還要回到那個骯髒的房間?”
我把手放在水中,讓水逐漸浸著果汁杯,杯子的一半浸在水中閃爍著陽光的星星點點,我說:“那是我從小的工作,至少我的房間很乾淨。等我考上大學,一切都會好起來。我會有一份好工作,離開這兒追逐我想要的人生。等我有錢了返回故土,那間房打掃裝修,會很好看!”
“我看著你說話的時候,你處於迷茫中,”阿布突然哈哈大笑,他說,“挺不錯的房子,卻像豬窩,每天活在擔憂中,滿地的灰塵,一堆的雜物。”
“我沒有地方可去……”
阿布打斷我的話,將杯子扔到泳池中,雙手放在我的臉頰,眼神堅定地告訴我:“追逐自己的夢想,我在華燈初上的地方等你!”
我迅速蹲下,讓水浸沒全身,再從水中站起,水花四溢。搖動的水滴濺在阿布的身上,我也捋乾頭發,將臉龐的水抹掉。
阿布躲避著,歡笑著說:“我戀愛了。”
我驚喜著,眼睛睜大,問:“什麼時候結婚?”
他的微笑沉浸在戀愛的蜜罐裡,眼神中洋溢著愛情的甜美。我扭著脖子,嘟著嘴巴說:“她一定是個好姑娘!”
“以後一定會有個愛你的人陪伴你春秋冬夏!”
“哦,最近遇見一個人,他的臉龐帥氣美麗,衣著得體,與他擦肩而過,好迷人!”我陶醉著回憶。
“你想擁有與他一樣的品位,努力吧!再過五六年,你也會很帥氣,很迷人!”阿布握著拳頭為我加油。
往後的周末,我在射擊場練習打靶。大致訓練了半年,又��見了邂逅的人,我呆呆地看著他練習。
他摘下隔音耳機,看著我,一同去隔壁,請我喝一杯飲料,他說:“四五個月了,你總是看著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吸吮著果汁,歪著頭,想了想說:“楊凱雲,我喜歡你!”
“哦!”他往後靠著,語氣字拖得很長,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你叫什麼名字?”他只眨了一次眼睛。
我看著楊皚雲的眼睛,將雙腿曲在凳子上,雙手抱著膝蓋,說:“你的眼神……請稱呼我阿落。”
他的眼睛快速眨一次,微笑凝結,繼而歎了一口氣,露出整齊的牙齒:“升原來叫阿落!”
楊皚雲捂著嘴巴,他迅速轉過頭,問:“你不是有個女朋友嗎,你喜歡我幹嘛?”
我喝了一口果汁,迎上他的眼神,偽裝著自己的悲傷,說:“沒人喜歡我!”
他搖著頭,問:“暑假你想去哪裡?”
“最近蠻悲傷,我想去遙遠的地方放鬆心情。”我低著頭看著果汁杯子。
楊皚雲站起身,我抬起頭仰視著他,聽他說:“過幾天我要出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旅行?”
我樂不可支地從椅子上跳下,說:“好的!”
一周後,我和楊皚雲坐上飛機,他坐在我的右手邊。
我看著飛機緩緩升空,感覺飛得慢,窗外的機翼在城市中穿行,我擔心飛機與城市的電線親密接觸,祈禱飛機快些到達雲層。
楊皚雲覺察到我的擔心,問我:“你在懷疑飛行員的駕駛能力嗎?”
我馬上鼓著嘴巴,說:“沒有沒有,我……我只是從來沒坐過這種飛機,覺得有點特別。”
“哦!”楊皚雲將眼罩放下,躺在位置上,很快,呼吸均勻起來。
他睡著之後,我看著窗外的景色,漸漸覺得無聊,走到駕駛室。
駕駛室裡面的飛行員英俊帥氣,瘦瘦的身材似乎比我高很多,我坐在一旁,看著前方的星空。
黑色幕布一樣的天空中閃爍著無數的星辰,隱約看見銀河的綢帶,這般奇麗的景色我從未見過,不由痴痴地望著遠方的天空。我驚嘆著天空的美麗:“哇!”
飛行員微笑著說:“長大後你最想做什麼?”
我看向他的側臉,想了很久,說:“我想的是讓生活好起來,沒什麼願望,希翼著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努力掙錢,然後去體驗人生的意義。”
“你喜歡的人喜歡你嗎?”他問。
我感喟著說:“還沒遇見,有一天遇見那個很愛我的人,我們一起前往魅力之都。”
“到達目的地後,多出去轉一轉。”
稍久,我離開駕駛艙,拿了兩床被巾回到楊皚雲身旁,夜晚有些涼,為他蓋上。我自己喝了一杯豆漿,搽乾淨嘴巴,將被巾蓋住他的左手,我窩在被巾中,握著他的手入夢。
廣播把我叫醒,窗外的天空依舊黑夜,我前往駕駛艙,看著飛機緩緩降落在路面。
前面有兩個人,他們在閒聊。我和飛行員一塊兒下了飛機,他比我高出很多,我們聊著天,等著楊皚雲。
我對飛行員說:“我們一同逛逛街?”
飛行員拿出手機說:“明天下午我要上班,需要好好休息。”
我拿出手機和他互換了聯繫方式。楊皚雲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給了一張地圖和賓館的信息,和飛機前面的人驅車離開了。
我向遠方招了手,一輛車載著我離開。前往賓館,走進房間,精緻的裝修讓我驚嘆不已。
我很喜愛房間給我的靜謐體驗,牆上的繪畫別有風趣,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輕喚著:“願我有一天掙到許多錢,每天都在這樣的環境中,非常安然,有一個愛我的人,一塊兒享受生命的繁榮。”
我前往浴室沖澡,換了一身睡衣,蹦到床上,很快入睡。
我醒來去浴室衝了澡,穿好衣服,看著電視節目,過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準備出門逛遊。我戴上帽子,戴好口罩,包裡放好辣椒水,襯衫、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我在鏡子麵前左右看著,覺得俊俏出了門。
大都市裡面沒有像家鄉那樣打招呼,走在商場附近逛著街。來來往往不同膚色的人,讓我覺得驚奇,他們的打扮都不一樣。我走到販賣果汁的地方,錢包裡面有楊皚雲給的幾百元。摘下口罩,喝著果汁,忽地覺得這是我想要的生活。
許多人回頭看著我,我忙把帽子戴上。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濕巾擦拭臉頰和額頭,拿出唇膏潤澤嘴唇。我照著地圖走向公園,那兒許多人坐在草地上休閒。我也坐在草坪上,看著大家跑步和玩耍。我躺在地上,想到一句話:和你在國際大都,體驗著公園的陽光,綠色的樹葉和風輕輕搖動,光線斑駁,你在我身旁。
廣場的屏幕輪播著廣告,我漫步在人潮湧動的大街,孤獨的感覺讓我想起陪伴了一段時間的人,我有些落寞。
轉轉悠悠到了傍晚,回到賓館,楊皚雲頭髮濕漉漉地坐在沙發看電視,他問我:“吃了嗎?”
我看著他的臉,說:“剛剛吃了一個漢堡包,嘴巴里面還有味道。”
“快去洗漱。”
我忙脫掉衣物,把一整天的汗漬清洗,洗漱完畢,我穿著睡衣來到楊皚雲身旁。
他說:“以後用過的睡衣和毛巾要讓酒店及時更換,要幹乾淨淨的!”
我連忙點頭,說:“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感覺你遙不可及,而你現在就坐在我身旁,像做夢一樣。”
他轉過頭看著我,說:“現在你還小,願意受著你的邋遢,要我一直在你身旁要看你配不配了,要別人不離開你,要看你多愛自己!”
我眨巴著眼睛說:“我沒想過你說的,你要教我愛自己。”
“你頭髮濕濕的,我媽媽說頭髮如果不吹乾睡覺容易腦中風,不吹乾嗎?”我詢問著他的意見。
他嘴角向上彎成弧線,說:“你和我的關係不太生疏,麻煩你幫我吹乾頭髮。”
我去浴室把吹風機拿出來,生疏地為他吹頭髮。
“你第一次用吹風機嗎?”他溫柔地問。
“洗完頭髮,我都會吹乾頭髮,我擔心為你吹得不好,讓你的頭髮亂糟糟。”
“我很享受你為我吹頭髮,很久沒有體驗這種感覺。”
“什麼感覺?”
他輕輕搖著頭,笑而不答。為他吹乾了頭髮,我把吹風機還到原位。
“我今天出去逛街,很小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世界一條街,一個市,那麼大的都市讓我覺得很新穎,好多不同人種的人,他們的長相跟我們的不一樣,而且穿得衣服也不一樣,我覺得以後我可以在這里居住。”我坐在沙發上,拉著他的右手說。
“你要賺很多錢!我挺擔心你這個路痴找不到返回的路。”楊皚雲放鬆著,慵懶地躺著。
“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畢業禮物!”
“我們只停留三天,你要抓緊時間去遊玩,不要留下遺憾。願這一次的旅行治愈你心裡的傷痕,快樂起來。”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傷心,可能是吃了什麼毒藥讓胸口難受,眼淚流出,我自己誤以為是友誼導致的。”
他緊緊捏住我的手,對我說:“你只有一個女朋友,只有一個男朋友,兩個人是你多年來不曾擁有的友誼,你珍惜過了,你愛過了,再多的阻力是無可奈何,未來的路雖然孤獨,但是你要學會面對!”
“你是我朋友嗎?”我皺著眉頭問。
“你如果經常皺著眉頭,你的眉角會出現肌肉塊,會像惡魔一樣的臉。我不想欺騙一個小孩子,你我不是朋友,我早晚要離開你。你最近大腦思維混亂,我看得出來,希望你能夠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會一直愛你,一直喜歡你,我會留在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不會離開你! ”我抓緊他的手,放在心臟附近。
“你是被我的長相吸引還是被我的穿著吸引?”
“都有!而且我羨慕你的身高,可惜身邊人給的毒藥讓我不可能再長高,一米六五的個子算是一輩子的難堪了,以後我會學著打扮自己,讓自己美美的!”
“現在的你也不醜!”
“最近我開始失眠了,不知道未來我會不會一直失眠下去。”
“我陪陪你,上床去,我給你講個故事。”楊皚雲把我公主抱到床上,我躺在他右側,聽他講故事。
是一個簡單的故事,當我寫這本書的時候,我方才明白其中哲理。
“從前有一隻小貓和一隻小兔子,他們是要好的朋友,小貓總是在河邊釣魚,小兔子總是在土裡挖蘿蔔。他們的關係要好,每次都在一起吃飯。可惜小兔子不吃魚,小貓不吃蘿蔔,所以當魚沒了或者蘿蔔挖完了,他們就要一起前往別的地方。”楊皚雲喝了一口水,繼續講:“有一天,他們前往新的地點,看見一隻小黑兔和一隻小黑貓,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住在舒服的大房子裡面,過著幸福的生活。小白兔和小貓咪瞬間被美好的生活吸引著。每一天小黑兔不僅僅在挖蘿蔔,還在勤勞地種蘿蔔,小黑貓打理著一個池塘,如此他們的食物就源源不斷,不用像小白兔和小貓咪那樣四處遷徙。不用把更多時間花費在尋找食物和遷徙道路上,他們有了更多的時間修建房屋、籬笆草園,還有各種各樣的家具。”
楊皚雲看著我,對我繼續講:“小白兔和小貓咪很害怕他們不接受自己,但也很希望他們接納,於是鼓起勇氣。小白兔和小貓咪很高興地接納了他們。幾年之後,他們修建了一個城堡,有了更多的伙伴。他們過得無比快樂!”
楊皚雲說:“故事講完了,你要睡覺了。”
“在你面前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孩子。有你講故事,我覺得好開心!本座馬上睡覺,今晚你陪著我可以嗎?”
“嗯。”他肯定著,我很快進入了香甜的美夢中。
每一天我都出去逛,坐著車觀看窗外的城市風光。夜晚我和楊皚雲逛夜景,我看見美麗的城市,說:“我有的時候想,在自己青春年少的時候戴著口罩,有一天我的美麗臉蛋不再好看,不是很可惜嗎?”
楊皚雲聽到我的這一聲感嘆,不禁大笑起來,說:“也許真的有一天你會變成醜八怪!”
“那樣子會太糟糕的!但我不怕,只要我賺到足夠的錢,應該可以讓自己的臉蛋恢復美麗。”
“你可以把口罩摘下來,你皮膚那麼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而且有我在,你害怕什麼呢?”
聽他說完,我也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於是摘下口罩,路人總是轉過頭看著我,我有些害羞。那個年代還沒有“回頭率”一類的網絡語言,他在身旁我覺得很安心。
那一天夜晚我們去吃了牛排,去更遠的地方逛了一會兒,回到賓館,我問他:“好不容易外出一趟,只停留短短幾日嗎?”
楊皚雲摸著我的頭說:“我已經把事情完成了,如果你還有新鮮感,我可以多陪你幾天。”
“你的意思是說一天二十四小時陪伴著我嗎?”
楊皚雲點點頭。我撲進他的懷裡,說:“有個大哥哥寵著真好!”
楊皚雲將我抱在懷裡,問:“你什麼時候回到你自己住的房間呢?”
“什麼?”我有些疑惑。
“你的房子雖然很小,但那兒是你的房間,你不能總賴在父母家裡。”
我看著楊皚雲,回答:“我沒有經濟獨立,我不住在父母那兒,我怎麼穿衣吃飯,就連讀書的學費,你覺得我自己掙得了嗎?你覺得我可以找你要,也許在這座陌生的國際大都市裡面,陌生人會覺得你我關係要好,我年紀小,可以依靠你。你只是出差,順便帶我出來見識世面。”
“聽到你說的話我很欣慰,我也不瞞著你,相處完這幾天我就要離開了。”楊皚雲表情有些尷尬。
“我明白你的工作,我依舊很愛你!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我不知道!”
“那就一切隨緣吧!與你相處這麼久,還沒有問你多大。”
“我以為你知道。”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今年二十二三歲。”
“好棒的年齡!願我在你的年齡時候,會很幸福!”
“返回重慶之後,有什麼打算?”楊皚雲摟著我問。
“繼續著我的工作,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我年齡還小。原本希望去做公務員,不過我這個樣子,所有人似乎都希望我很差勁,基礎也毀了,應該是不可能了。願我讀書考個好大學,找到一份好工作,把我的小房子裝修裝修,自己買套大一點的房間,開店,辦企業。有不錯的穩定收入,到處逛一逛,我還沒看過世界,我需要去瞧瞧。享樂餘生,簡簡單單卻舒舒服服地度過美好的日子。”
楊皚雲慎重地看著我,說:“你想要的是鍾鳴鼎食的生活!”
“沒錯!”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到了,你會拉我嗎?”
“我想,我盡量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完成目標,每年盈利一兩百萬,再盡量每年盈利增長,當我有一千萬的時候,如果你願意來,我會很歡迎你的到來。那時候這筆錢足夠我們生活開銷。不過,要我真的做到才行,否則你要跟我一起過窮苦日子。”
“小落,為什麼你要我在你身上索取,可是你卻不向我索要?”
我輕輕地說:“現在的你能幫我什麼?等你羽翼豐滿的時候,如果我要辦到我想到的目標,你要幫助我,啟動資金賺起來很不容易,我很難做到短期崛起。”
“如果我幫不了你呢?”楊皚雲謹慎地問。
“那就算了,我也不是你什麼重要的人。你有什麼打算?”
“很感謝你的體貼,遇見你是我的幸運!我會保守你的秘密,絕對不會說出去!”
“謝謝你!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秘密,我已經習慣了。”
“我的打算很簡單,找一個漂亮老婆,這就這樣度過了。”
“挺好的打算,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還在追。”
“希望你追求成功!”
“也希望你未來能夠把企業辦成功!以後你還會回到家鄉嗎?”
“他們還在那兒,我總要回去,老了之後也會留在重慶。江津的冬天很冷,也許我會在南岸居住。”
“有錢了之後,裝上供暖設備,有保姆照顧你,你還會留在那兒嗎?”
“當然會,每天簡簡單單地度過挺好的。不過我看見大都市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習慣家鄉的那種‘清淡’人生。”
“所以,未來是不確定的,你應該會回去,在那兒小居,陪陪親人甚麼的。我感覺你離開後,會很難返回。”
“我明白你說的,也是對的,像我這樣的小毛孩,從小如此,到哪裡都是家。畢業之後,我會去廣州,賺到錢,逐漸發展,希望有一天,我的公司在深圳甲級寫字樓裡,我在那兒辦公。”
我們多停留了兩天,這兩天有楊皚雲的陪伴我很幸福,我們逛了更遠的旅遊景區,可惜沒有拍照。
楊皚雲說:“有一天你寫作成功了,把我們走過的地方和快樂變成文字。”
年少的我還不懂照片的紀念意義,如果當初拍了照,如今拿出來也覺得是一種懷念。
回程飛機上,我端著一杯豆漿,說:“謝謝這一年陪伴著我!”我從背包裡面拿出兩個棒棒糖,我遞給他一個,說:“對我而言,棒棒糖是最好的糖果,甜甜蜜蜜的,很幸福,願你未來也像品嚐著棒棒糖一樣,甜甜蜜蜜的。”
他拿過棒棒糖,我把自己的棒棒糖包裝撕開,放進嘴巴。楊皚雲品嚐著棒棒糖,說:“被一個人喜歡著是很好的感覺!”他把行李打開,裡面有一個鋁金屬箱,遞給我,說:“我沒有什麼禮物給你,你七歲時候槍法就很好,這裡面是一把仿真模型槍,你留著做個紀念。”
我接過他所謂的禮物,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把小巧玲瓏的美國柯爾特M1911模型,我將模型槍的皮帶解開,摸著槍身,問:“這是全金屬的?”
楊皚雲儒雅的口吻說:“金屬製品保存會久一些。”
“謝謝你送我禮物,小小年紀的我,不懂。”我把槍放好,鋁製金屬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我繼續說:“我第一次看見你,那種感覺真棒!”
楊皚雲愣住,沒有再說話。
飛機落地後,已經是凌晨,我把楊皚雲送的禮物轉交給他人,說:“回家帶著這個東西不方便,以後再給我。”我送楊皚雲轉機離開,看著飛機的燈逐漸升空,漸漸消失。
我嘆了一口氣,前往渝中區,買了個蛋糕,進入房間。
我將蠟燭拿出來,一共16根,插在蛋糕上,點燃蠟燭,許了個願望,再猛地吸一口氣,將蠟燭吹滅,我對自己說:“今年16歲,祝我生日快樂!”
我走到鏡子麵前,對自己說:“以後再愁苦也不要喝那麼多烈酒!”
我取出酒櫃的一瓶葡萄酒,為自己倒了一小杯,卻聞著酒氣突然乾嘔,我忙把酒杯的酒水倒掉。
“糟糕,胃部出問題了,要調養身體,可惜這一瓶拉菲。”我將木塞緊緊堵住瓶口:“但願以後還能喝,我太傻了,這可是我半年的工資呢!”
我將蛋糕分好,自己吃了一份,沒吃多少就飽肚了。
躺著休息了三個多鐘頭,驅車前往江津周邊,一架直升機等著我,我係好繩子,降落在樓頂。
下樓,開門,躺在床上繼續呼呼大睡,我累得夠嗆,夜晚父母回家我也不知道,隨意吃了點東西,又繼續倒頭大睡。
午夜醒來,我將櫃子裡面的小靈通充好電,沒有什麼人聯繫我。
坐在床沿,這座城市似乎很悲傷,突然間難以入眠。於是打開電視,聽著音樂節目的榜單音樂,漸漸地心態平復。
那幾日一大早去老媽工作的地方,每天都有幾十斤辣椒要碾碎給客戶,我正好放假,在那兒幫忙,每一次舉起鐵板碾碎辣椒的時候,我都想念著井山哥哥和天蕊。
我花了一百多元在車店買了輛單車,下午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在廣場練習。
媽媽皺著眉頭卻有笑著說:“這麼便宜很容易壞。”
“我先學會吧,壞了之後扔掉,反正也不貴。”我安慰著她說。
第一天很難上手,怎麼樣也平衡不了,第二天在叔叔阿姨的幫助下,學會了單車,能夠騎出去四五米。
學會單車後,我很喜歡在江邊騎車,風吹拂著衣襟,我迎接著自己新的一年際遇,那些美好的記憶就此告一段落。
我站在江邊,看著夕陽,對瑰麗的落日說:“能夠邂逅你與你緊緊相擁,是你給我最好的禮物!”
一晃眼,二十九歲,走過大樹,輕輕比個心,願你安好。
 完畢:2020年5月18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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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acouslan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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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与夜莺 第145节(龙腾世纪:起源 同人小说)
第145节 决战
“搞定。”谢尔(Shayle)拍拍手。 艾瑞卡(Erika)她们和一队精灵战士已经杀光了市场区的敌人:暗裔(Darkspawn)将军——一只强大的魔人头领(Hurlock alpha)和它手下数只食人魔(Ogre),以及两只矮魔人(Genlock)使者。无疑,谢尔和她的两个魔像伙伴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否则同时面对如此多的食人魔,难免会有些损失。而现在,每个人都完好无损——在魔像们缠住食人魔时,射手们可以从容不迫的用炼金箭炸了那些怪物。 “那么再杀一个将军,我们的目标就是大恶魔(Archdemon)了,是吗?” 艾瑞卡调整着呼吸,对谢尔疲惫地点点头,又笑了笑。 谢尔看着她,思索了片刻……“我没想过我会这么说,但是……我很高兴我跟着她。”她望向一边,好像不太好意思说出来……“也许我们并不是注定完蛋。” 艾瑞卡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想起谢尔曾经信誓旦旦地预测,他们一定会“完蛋”……她忍不住笑了,“我就知道,有你在,我们才不会完蛋。” “哦,就是。”谢尔回头望着她,“没有我在这,她一定会完蛋,毫无疑问。” “这个小疯子会的,不用怀疑。”莫瑞甘(Morrigan)挖苦道,望向街对面的伊蒙(Eamon)的府邸…… 虽然周围的大部分建筑都在燃烧,被食人魔毁坏,但那儿和她们身后的教会还算完好。 “伊蒙和教会那帮人会感激你的。”她对艾瑞卡打趣道。 艾瑞卡被她逗得噗哧笑了出来。温妮(Wynne)对她施展复原术(Rejuvenate),担忧地看着艾瑞卡…… “我还好。”没等她开口,艾瑞卡笑着说,又望向刚列好队伍的精灵战士们。“出发,等我们除掉另一个将军再休息。”她大喊着,振臂高举起星牙。精灵战士们也呼喊着响应她。 “下一个目标在哪,艾瑞卡?”蕾莉亚娜(Leliana)严峻地问。 “很近。”艾瑞卡努力识别着她的感知……她可以感觉到附近有许多暗裔,而那个将军特别明显……
*   *   *
艾瑞卡带领大家向着暗裔将军的方向赶去,他们经过天龙河上的大桥,看到上百暗裔堵在外族区的大门外。一头食人魔正试图撞开大门。艾瑞卡急忙指挥大家从暗裔的背后攻击。在加速术的帮助下,她率先冲到一只魔人使者面前,一剑砍掉了它的脑袋,解决了这个暗裔将军。 “我们有援军!”她听见远出有个男人的声音喊道。 大门很快被攻破,剩余的暗裔立刻丢下艾瑞卡他们,纷纷掉头,好像那里有他们更感兴趣的东西。 艾瑞卡追上了去,发现大门里竟然有一支队伍……
那食人魔矮下身子,准备卯力冲撞向里面的人们。但它突然停住了——冰壳在它的身上迅速蔓延开来,将它冻住…… “现在!”大门后的高台上,一个穿着金色法袍的精灵女孩大喊道。 “为了外族区!”那支军队的���挥官高呼道,是个穿戴着重盔甲的男人。 “为了外族区!”其他战士也高呼着响应他。他们不过30人左右,但却什么样的人都有:穿着金属或兽皮盔甲的人类、矮人和精灵,还有一头玛巴瑞(Mabari)。 两名矮人战士紧跟着指挥官,拿巨锤的矮人战士一锤子砸在食人魔被冻住的小腿上,顿时冰渣飞溅,食人魔的腿断成两截,像一座坏了的巨大冰雕一样轰然倒下。另一名手持战锤和盾牌的矮人砸断了它的喉咙。 艾瑞卡追上去,向里面的盟友接近。不等她出手,前面的暗裔们纷纷倒下。 杀死它们的箭和魔法有的来自她背后,有的来自前方——另一个精灵射手站在法师女孩身边,与她一起攻击敌人。
当艾瑞卡与那支军队汇合,那个带着覆面头盔的高大指挥官也接近了她。 “谢谢帮——”他的声音突然断了…… 一只魔人正冲过来,好在持盾的矮人战士截住它,将它一锤打翻。 “小心,弗格斯(Fergus)!”他对那个指挥官大喊。 艾瑞卡觉得心脏被重击了一下,急忙转身面对那个人……覆面遮住了他的脸,但她看到他的眼睛,正难以置信地瞪着她……那指挥官丢下盾牌,一把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被杂乱的棕色胡须遮住一半的脸…… “莉萨(Lissa)?”他呆呆地念出艾瑞卡的昵称。 艾瑞卡的身体晃了晃。这个男人的头发和胡子都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憔悴。他的声音也太低太沙哑,与她记忆中哥哥年轻英武的样子差得太远。 但他的眼睛……淡褐色的,有着俊逸的形状和锐利的眼神……还有他的浓眉和挺拔的鼻梁,都像他们的父亲…… “可不可以不要在战场上发呆!”莫瑞甘对她喊道。 艾瑞卡这才回过神来,快速看看她,又回过头……那一瞬间她担心哥哥又消失了,但他还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笑容…… “想比比谁杀的多?”弗格斯轻松地问,对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艾瑞卡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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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Wynne)!”穿金袍的棕发精灵女孩一下平台就奔了过来。 “爱琳(Aline)……”温妮也迎上去,紧紧拥抱住她,接着退开些,捧着女孩的脸,上上下下扫视了她几遍。 刚才在战斗中站在爱琳身边的精灵也走了过来,摘下皮盔,露出他的棕金色短发。 温妮看着他,更惊讶了……“戴瑞安(Darian)?” “温妮。”精灵青年对她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温妮难以置信地问,又望向笑嘻嘻的爱琳。 “哦,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绝对想不到是如何发展的。”爱琳轻快地答道,顽皮地忽闪了一下冰蓝色的大眼睛。 “我们都活着。”戴瑞安平静地说。 “噢~别剧透。”爱琳嗔怪道,责备地望着他。 “我以为足够明显。”戴瑞安耸了耸肩。 “但……怎么会……”温妮瞪着眼睛看看他俩,又望向其他人…… “夫人。真高兴又见到你。”持盾的那个英武矮人对她礼貌地颔首,他有着明亮的金色长发和编成麻花节的胡子。 “我也是。”拿巨锤的高大矮人战士欢快地接道,他有着和奥根(Oghren)相似的火红短发,下巴上有些短须,一副男性矮人中出奇干净漂亮的面庞。 “我的意思是: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夫人。”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急忙尴尬地解释。 “瑞克(Rick)……”温妮眨了眨瞪着的眼睛,又望向金发矮人,“都灵(Durin)……”
在他们说话时,安拉夫(Anlaf)离开弗格斯,与另一头玛巴瑞嗅嗅对方,一起发出快乐的鸣叫,使劲儿摇起尾巴。 “你是……安拉夫,是不是?”爱琳问道。安拉夫对她发出回应的鸣叫。 “这是兔子(Rabbit),我记得你们在奥斯塔伽(Ostagar)见过。”爱琳示意那头栗色的玛巴瑞,“他那时候受了伤。” “噢~多棒的名字!你好,兔子。”温妮弯腰和他打招呼。 兔子是一头完全成年的玛巴瑞,比安拉夫还大一圈,足足有一个矮人那么高那么宽。他右眼上有道伤疤,看起来更加凶悍。但他也像安拉夫一样友善。凑过来殷切地回应温妮。 “那是你曾经说的,记得吗?”爱琳问她,“你说如果可以有一只狗狗,你会取这个名字。” 温妮惊讶地看着她,想了想……“是的……你还记得?”她感动地笑了。 “我当然记得。”爱琳可爱地扭了扭身体。
艾瑞卡趴在弗格斯怀里。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怎么会?”她抬起头,一遍遍扫描着弗格斯的脸……他瘦了许多。 “我们逃出了可卡瑞荒野(Korcari Wilds)。”弗格斯低声答道,和她一样,也在扫描着她,“后来被暗裔困在葛伦(Gwaren)。幸好你派遣船队到了那儿。” 离开葛伦的唯一陆路——博瑞瑟莲通道(Brecilian Passage)很早被暗裔占领,那里的船也都走了。洛甘(Loghain)调走了当地所有的军队,没有帮助那里的人民,还派人回去征收税款。于是葛伦的人民在内战中也反对他们的国主,于是洛甘彻底放弃了他们。领主大会之后,艾瑞卡委托她的舅舅派船去解救被困在那儿的人们。 “我们几天前才到了这里,但……真幸运,又遇上暗裔攻打邓瑞姆(Denerim)。”弗格斯苦笑着耸耸肩。 艾瑞卡也笑了,扫视了一下弗格斯的其他战友:他们中有费罗登(Ferelden)士兵、平民、崔辛德人(Chasind)、矮人和精灵。 “我等不及听你讲你的故事了,哥哥。”她对弗格斯笑道。 “我也是……”弗格斯抚摸着她的脸,“我妹妹,一个灰色守望者(Grey Warden)……父亲会怎么说?”他伤心地皱起眉头……“母亲一定会抓狂的。” 艾瑞卡也蹙了蹙眉,低下了头…… 片刻后她抬头对他笑笑。“他们知道我会安全。” “还成为了一位英雄……”弗格斯伤心的笑容中有了些骄傲,“我这几天听到的全是这个!” 艾瑞卡摇摇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啜泣……趴到他怀里,弗格斯紧紧抱住她。
“蕾莉亚娜,温妮!”希亚妮(Shianni)边喊边和几个精灵奔了过来,“感谢创造者,你们又一次救了外族区!” “其他人呢?”蕾莉亚娜担忧地问。 “大家都安全了,在永高的战船上。”希亚妮回答。 “战船一次带不了所有人,我们留下来为他们争取时间。”戴瑞安接道,环视着她们,“我一直想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家人。” “你不必客气。”蕾莉亚娜对他点点头。 “糟了!”莫瑞甘突然大喊,“你们几个灰色守望者不能聚在一起,这对大恶魔会是一个太显著的目标!” “没错……”温妮也恍然大悟,“这会毁了瑞奥丹(Riordan)的计划!” 艾瑞卡也惊得直起身体……她只顾着为与弗格斯团聚而高兴,竟然把其他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而且她感到了不安,越发强烈的不安……
“我们必须分开,快!”她对四个守望者大喊,“大恶魔会被我们引来!” “是的……”爱琳瞪大眼睛,“但我们怎么做?” “你们四人分成两组,往不同的方向走。”莫瑞甘边说边望向艾瑞卡,“你们都是新兵,这样不会比瑞奥丹更引起大恶魔注意。” “那么都灵和瑞克,你们保护平民们去码头。”弗格斯说,“爱琳和戴瑞安,你们和其他人留在这里。” “遵命!”瑞克逗趣地对他敬了个礼。 “放心,我和戴瑞安会保护好你们的家。”爱琳对希亚妮说。 “‘我们’的家,姐妹。”希亚妮握住她的手。 “我和你一起。”弗格斯对艾瑞卡说。 “不,那太危险……”艾瑞卡急切地想要说服他。 弗格斯抬手制止她……“我不会再一次离开我所有的家人。”他坚决地说。 艾瑞卡伤心地望着他,没办法拒绝……“那么……小心。”她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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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立刻动起来,都灵和瑞克与外族区的精灵们从那条走私通道前往码头,而艾瑞卡等人也跟他们一起——为阻断背后,外族区的南大门已经封死。在通道中,他们听见外面的巨响,感觉到大地在震动。 三个守望者都感觉到了……大恶魔刚才就在外面,但很快又离开。但他们不知道外族区北门的大桥已经被它喷出的火球炸毁…… 出了仓库,都灵和瑞克带领精灵们奔向码头。那里只停靠着几只小船——为了不引起大恶魔的注意,战船必须远离码头。
与他们分开后,艾瑞卡等人继续向西,赶去天龙堡(Fort Drakon)与瑞奥丹汇合。她们这才注意到西北方的天空上悬着一颗魔法光球——城门那边的信号,暗裔大军已经到达了那儿…… 又过了一段时间,前面不远也有一颗光球冲上天空。那是瑞奥丹的信号,本应该意味着他顺利到达天龙堡顶层,但却不是,那个位置是王宫……看来有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大家尽最大努力向那儿奔去。他们很快注意到大恶魔也向着王宫飞去。当它经过那里的高塔,突然开始扭动着身体。大家看清它溃烂扭曲的紫红色身体上有一抹蓝色,来自瑞奥丹的战袍……
所有人停下脚步,视线追随着大恶魔,揪心地关注着那里的战斗:瑞奥丹已经跃到了大恶魔肩上,死死抓住棘刺避免被它甩开。等大恶魔剧烈的动作稍稍缓和,他立刻奋力将手上的长剑刺进它颈后,重创了它。大恶魔发出哀嚎,撞向附近一座燃烧的塔楼,试图碾碎瑞奥丹,但他在撞击之前跳开。他的长剑贯穿了大恶魔的右翼,让他不至于被那扑腾的龙翼甩飞。大恶魔更加用力的拍着双翼,终于,瑞奥丹锋利的炼银剑划开了翼膜,几乎将它一分为二……大恶魔发出更悲惨的嚎叫,严重受伤的右翼不足以支撑飞翔,它不得不落在了天龙堡顶上。 “不……”温妮和蕾莉亚娜发出悲痛的惊呼。 艾瑞卡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蓝色的身影,看着他从高空陨落……她知道瑞奥丹死了。 “那么,这就是瑞奥丹的结局……”莫瑞甘喃喃地说,望向艾瑞卡…… 那天夜里,她告诉她,她很确信瑞奥丹会失败,因为在弗莱玛斯(Flemeth)对未来可能的预测中只看到了艾瑞卡,或者两个男人……莫瑞甘知道那两个人的名字。 “是的……”艾瑞卡也回望着莫瑞甘,“一位高贵英雄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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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到了王宫附近的路口,索弗斯(Sofus)和塞伦(Theryn)带领几名战士迎了上来。安拉夫窜上前,担忧地嗅了嗅冬牙,它白色的毛皮已经被污血染黑。 艾瑞卡挨个查看他们每个人……他们的神态间流露出疲惫,身上都带着暗裔的污血,大部分都已经负伤。温妮与莫瑞甘急忙上前为他们医治。 “其他人呢?”艾瑞卡低声问。 “一些在安全的地方,他们伤得太重。佩特拉(Petra)留在那帮助他们。”索弗斯答道,“还有几个……”他的声音哽住,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了。”艾瑞卡近乎茫然地点点头,但她迅速整理好情绪,“什么安全的地方?” “王宫。”塞伦指着那儿,“那里还有些避难的人。他们没来得及撤到天龙堡,但……算他们幸运。” “怎么了?”蕾莉亚娜担忧地问。 “那里有龙。”塞伦答道。 艾瑞卡不解地眨眨眼,“什么?” “那里有两头龙,我的意思是:除了大恶魔以外……”索弗斯解释说,“所以瑞奥丹阁下不得不改变计划,到这里。” 大家忧虑地交换着视线…… “有军队保护这里的人吗?”蕾莉亚娜又问。 “有,一个叫凯伦(Kylon)的人带了一些士兵在这,我想他是个军官。”索弗斯答道。 “凯伦?我猜这次他终于要晋升了。”蕾莉亚娜笑道。 “他应得的。”艾瑞卡也笑了。
温妮与莫瑞甘简单处理了战士们的伤势,艾瑞卡又一个个查看他们:他们的脸上还有疲惫,但他们望向她,眼神中更多的是坚决…… “你们要继续?”她高声问。 “当然!指挥官!”战士们高声响应。 “好。休息一下,我们去杀了大恶魔!”艾瑞卡举剑指向天龙堡。所有人高呼着响应她。 大家前往王宫的庭院,那里已经被清理干净,目前相对而言足够安全。 “洛甘死了吗?”艾瑞卡低声问索弗斯。 “不。他脱离了我们的队伍,独自前往天龙堡。” 艾瑞卡慢慢移开视线,片刻后才对他点点头……
*   *   *
“你当然可以问。” 弗格斯抬起头望着艾瑞卡……他们面对面坐在一条走廊里有一会儿了,却没有说话。 “我能受得了。”艾瑞卡对他伤心地笑笑……她看得出弗格斯想要问,但他一直在犹豫……她知道他顾及她的感受。 “我……不知道我能问什么。”弗格斯悲伤地纠起眉头,思索了片刻…… “他们痛苦吗?”他看着艾瑞卡的眼睛问。 “没有太多……”艾瑞卡喃喃地答道,“他们睡着了……就在我的对面。而我……不知道。”她的泪水滑落下来,悔恨地望着弗格斯……“对不起……” 弗格斯立刻起身蹲到她面前,温柔地将她揽到怀里。“那不是你的错。别再责备你自己……” “我向你保证会照顾好大家,但我失败了……”艾瑞卡哭喊着。 弗格斯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他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只能收紧了手臂……艾瑞卡伏在他胸前痛哭着。 “我知道你杀了豪尔(Howe)……”片刻后弗格斯低声说,“正义已经得到伸张。” 艾瑞卡重重抽了口气,稍稍控制住崩溃的情绪,退后呆呆地观察着弗格斯的眼睛…… “我真希望当时我能在那帮你杀了那个混蛋!我想要豪尔们付出代价!”弗格斯注视着她,眼中充满了愤恨,“但当我想到奥伦(Oren)……”他眼中的愤恨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悲伤…… “真的是你……”艾瑞卡喃喃地说。 弗格斯不解地蹙了蹙眉头。 艾瑞卡渐渐露出笑容……“这不是梦……” “哦……你有点儿傻了,妹妹。”弗格斯擦着她的眼泪,笑着打趣道。 “我很想你,哥哥。”艾瑞卡啜泣着,又趴到他怀里。 “我也是。”弗格斯吻了吻她的头,紧紧拥抱着她。
“艾瑞卡,我们可以出发了。”蕾莉亚娜走过来,站在几步外看着他们。 艾瑞卡从弗格斯怀里退出来,“请大家再等我们一会儿。” “好的。”蕾莉亚娜答应着,望向弗格斯……弗格斯意识到了她的视线,对她颔首示意,蕾莉亚娜有些紧张地笑笑,快速离开了他们。 “我有些东西给你……”艾瑞卡拉过自己的附魔背包,“我们要去面对龙和大恶魔,不能让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吧?”她破涕为笑。 弗格斯也笑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粗糙的铁甲…… “你的护甲呢?”艾瑞卡又问。 “放在我的行李中,在舅舅的船上。”弗格斯答道,“你不会想看到它……” “我的也是。”艾瑞卡小声说,取出一柄长剑递给他,又继续翻找。 “哇噢!龙骨!”弗格斯抽出看看,不禁发出惊呼,那是伽斯康(Gaxkang)留下的那柄诡异的龙骨长剑。 “它会怪叫,希望你不嫌弃。”艾瑞卡打趣道,又取出伽斯康的炼银重盾,它的正面是一个狼头,象征着恐惧之狼。 “你从哪儿弄到这么些好东西。”弗格斯惊讶地问。 “我杀了一个非常强大的恶魔。”艾瑞卡回头对他咧嘴笑笑,“它差不多拆了我,不过我赢了。” 弗格斯没有回答,只是悲伤地望着她……
艾瑞卡停了下来,接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物件,双手捧给弗格斯…… “这是……”弗格斯的声音抽搐了,小心接了过来……“父亲的护手?” 艾瑞卡点点头。她一直把那套炼银护甲装在她的背包里,那就像父亲陪伴着她…… “他的佩剑和盾牌我已经交给姨妈带回永高(Highever)。”艾瑞卡轻轻地说,从背包里取出全套炼银甲。“可能尺寸不太合适……但只有你配得上它。父亲也会很高兴看到的。” 弗格斯轻轻抚摸着那套护甲,对她点点头。艾瑞卡帮着他换上,虽然不是完全合适他的身材,但也不至于妨碍到动作。 艾瑞卡望了一会儿锁骨下那块月桂冠纹章,又抬头对弗格斯笑笑…… “在我们出发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告诉你。”她有些羞涩地说。
他俩回到大家身边,艾瑞卡向他简单介绍伙伴们:谢尔、温妮,然后是莫瑞甘…… “很荣幸认识你,女士。”弗格斯对她礼貌地颔首。 莫瑞甘发出一声轻笑,“真有趣,和她的第一句话一样。”她笑着望向艾瑞卡,“你们真是兄妹。” “当然,你怀疑?”弗格斯也笑了,“我承认我比她漂亮太多。” 莫瑞甘笑得更厉害了。
艾瑞卡愠怒地瞥瞥弗格斯,走到蕾莉亚娜身边,对她紧张地笑笑。蕾莉亚娜回望着她,也紧张地抬了抬嘴角…… “最后……这位是蕾莉亚娜,她是……我的朋友。以及……”她羞涩地停了停……“我……我的……” “我们还要赶时间,她需要帮助?”谢尔假惺惺地问。 “哦~我很确信我们还有时间。”温妮假惺惺地接道。 “我很确信她们能够解决。”莫瑞甘也笑了,得意地看着艾瑞卡和蕾莉亚娜窘迫的样子…… 弗格斯不解地环视了她们一眼,发现每个人都是忍俊不禁的样子。 “我的……”艾瑞卡更紧张了…… 蕾莉亚娜回望着她,眼神中满是期待和……一部分担忧。 艾瑞卡的紧张突然消失了……接着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我的爱。” “什么——”弗格斯发出一声惊呼,观众们都哄然大笑。他看看她们,又嗔目结舌地瞪着艾瑞卡…… 艾瑞卡握住蕾莉亚娜的手,坚决地回望着他。“她是‘我的爱’。” “我……呃……”弗格斯混乱地眨着眼睛,“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 “她对我很特别。”艾瑞卡接道。 弗格斯的表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我没有任何问题了。”他温柔地说,走到蕾莉亚娜面前,“很高兴认识我���妹的爱人。幸会,蕾莉亚娜。”他伸出右手。 蕾莉亚娜对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弗格斯。”她握住他的手…… 艾瑞卡看着他们,也露出欣慰的浅笑……
“很高兴看到你们甜蜜的家庭聚会……但我们真的该出发了。”莫瑞甘尖身尖气地说。 “是的……”艾瑞卡转身面对坐在台阶上的战士们。 “准备出发,朋友们。”她高呼道。战士们纷纷起身,列出前进的阵型。大家动身前往天龙堡。
艾瑞卡拉住弗格斯,与他落在队伍最后面…… “你保证,你会像对我一样关心蕾莉亚娜。”她严峻地说。 弗格斯审视着她的表情,“怎么了?”他不安地问。 “你保证。”艾瑞卡一把抓住他的手。 弗格斯双手握住她的手,��慰地揉了揉。“当然,我会把她当做我的亲姐妹。” “你还要保证,你会保护好自己。”艾瑞卡又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活下去,继承永高,延续库斯兰(Cousland)血脉。” 弗格斯纠紧了眉头…… “我已经完成了对父亲的陈诺……”艾瑞卡哽咽着,“但我没办法做到这些,所以你‘必须’。” 弗格斯焦急地握住她的双肩,“小狗……” “你保证。”艾瑞卡又坚决地重复道。 弗格斯注视了她片刻……“我保证。” 艾瑞卡笑了出来……“一起去杀大恶魔。”她轻松地说,朝着天龙堡歪歪头。
说明: 游戏中市场区和外族区的地图在这里是方向倒置的。市场区还正常,但外族区的方向是很奇怪的,因为从Denerim地图看,从城门过去必定会经过游戏中被Darkspawn堵上的那个方向。 Rabbit是非Cousland起源可以招到的那头感染的Mabari,也就是官方所称的吠裔(Barkspawn)。如果前面没有招它入队,在Return to Ostagar中还有一次机会。Wynne会问PC可不可以给它取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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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exuan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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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瓶邪] Mortuary - 13
角色©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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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吴邪有种在金屋藏娇被家里人发现的错觉。
外边站着的张起灵被雨水打湿了,一只手扛着被雨水彻底浸泡的早餐,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身上的夹克试图用衣服遮挡身体,破损不堪的粉红雨伞挂在他的手腕上。吴邪依旧在一眼内发现他的异常和身上的伤口。
“你……”这是去打架了还是去买菜了?
“谁啊?”三叔问,在后边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然而吴邪的身体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从我房间的窗口雾化进来,然后在房间里待着,别让三叔看见,”吴邪拿过对方手中的早餐,忽略了张起灵蹙眉的表情,转身马上把门关了。“只是邻居,见我病了送些早点来。”
三叔有些怀疑地看着湿淋淋的早点,怎么这邻居送得有些别致……见吴邪的表情那么坚定,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吴邪快速扫了一眼塑料袋里的东西,基本是不能吃了,下意识叹了一口气把东西放在厨房柜台上。等一下再丢吧。
“我买了一些药,明天和后天若不舒服不用来上班,我已经联系了黑瞎子和苏万。”
“哦,那我能不去就不去。”
三叔呛到了他的豆奶。“臭小子,这是没有带薪的。”
“嘿嘿,我当然会回去工作,反正被你榨死后老爸和二叔都会找你麻烦。”
“去你的,知道怎么还嘴了是吧?”三叔笑骂,对这侄子就是无奈。谁叫他是吴家三兄弟中唯一的独苗呢?
哐啷。卧室传来某件东西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你家里有人?”三叔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奇的同时也有些怀疑。
“估计是窗子没有关牢,风钻进来吹倒了东西。”吴邪赶忙回答,殊不知他慌忙的模样让三叔更是起疑。
三叔紧紧盯着吴邪好一阵,直到吴邪冒除了冷汗才露出笑容。“小兔崽子,三叔我是谁,以后偷藏人也不用这样鬼鬼祟祟的,反正我不会随便向你父母鼎告。想当年我是你岁数的时候,没少跟女孩子一起过,人称风流鬼呢。”
吴邪反应过来三叔是误以为他在家里藏女朋友了,哭笑不得回答道:“扯了吧,我可是听二叔说你被陈家的阿姨压得死死的。”他巧妙地跳过了女友的事情,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三叔的说法,随三叔自己想象吧。
三叔被截到了痛处,赏给吴邪一个暴栗。“我那是放长线,你没有听说过女友是要慢慢钓来的吗!”
叔侄俩人打岔到三叔的工作点,三叔这才准备离开,临走前瞄了一眼吴邪的房间。“大侄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有什么事尽管和三叔说。”
吴邪听了顿时鼻酸,毕竟三叔真的是不会照顾人的料儿,甚至是小时候发生过把侄子绑在柱子上并忘了的事情,他能想到带早餐和退烧药来探望自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眼看着三叔的车开走了,吴邪火烧屁股似地跑到房间里。窗户是大开着的,雨水已经把床的大半边淋湿了,书桌上的几本书也难逃一劫。从窗台至地上有大大小小的血滩,吴邪的视线随着血迹延伸到缩在橱柜旁低着头的血族。
方才在门口没有看清,现在仔细观察一下发现张起灵的状况何止是不对劲,简直是糟糕透了。对方胸口起伏剧烈,似乎出气多进气少,双目紧闭着,呈现着半昏迷状态。
吴邪轻轻碰了碰,见张起灵没有反应估计是真的昏迷过去了,才大胆地摆动血族的身体,试图找出身上的伤口。后脑有创伤,肿了一大块甚至是流了血,但介于张起灵头发太多吴邪也无法判断伤口的大小。除了头部,对方的身体多处有灼伤,横竖交加的深红色烧伤另吴邪倒胃,这简直就是活活折磨人嘛!他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武器才能留下如此奇怪的伤痕。最严重的伤口在腹部,那里开了个口子,鲜血泄露不已。
“你能舔一舔自己自愈吗?”吴邪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对付受了伤的血族,不出乎意料没有得到血族的回答。他从橱柜拿了毛巾覆盖在腹部的伤口上,想通过加压的方式止血。
过了几分钟,血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毛巾开始渗透了血。吴邪再多加一条毛巾。以前上体育课教练有教过在急救时可以把受伤流血的部分抬高过心脏部位来缓慢血液流速,但伤口在腰际上似乎不方便这么做呢……
他是否应该呼叫救护车?可是病人不是人的话医院能帮的了忙么?
正愁着,吴邪突然灵光一闪,不是还有张海客吗?他记得上次张海客留过自己的电话号码,只希望张海客即使在国外也能接通。
几声忙音之后,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张海客听起来有些无精打采。他这几天忙得很,尽是在幕后处理一些琐事。
“你家族长受伤了,挺严重的?”吴邪不知道怎么评估血族的伤势,以人类的程度来说张起灵身上的烙伤和创口的确很严重,但以血族的话……是否多等一刻就能恢复如常?
“你等一下,我这就过来。”张海客马上挂了电话。
不是说好的在国外参加会议?吴邪更加确定张海客是为了躲避自己才找借口的。“撑着点,张海客很快就过来了。你--”
是何时张起灵睁开了双眼的?那眼睛失去了平日的墨色,转化为一抹腥红,莫名和头部留下的血液相配。
吴邪直觉对方没有恢复意识,和前几日出门的时候一样,此时的张起灵是非常危险的。他盯着张起灵的眼睛慢慢后退。“嘿,你乖乖别动啊。”回想起动物世界的解说员说过在面对危险的时不能露出后背或作出突兀的动作以免野兽受到惊吓而攻击,所以他虽然心里很想拔腿就跑,但还是强忍着冲动慢慢增加自己和血族之间的距离。
张起灵的眼珠子随着吴邪转动。他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随着人类越发紧张的情绪蔓延在空中,充满了他的嗅觉同时也让他口渴。
下一秒张起灵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吴邪身旁,伸手想抓住吴邪。然而血族没有之前的敏捷,腰上的伤口大幅度制止了他的动作。
吴邪立刻翻转身体躲开血族,肩膀受到了一股推力,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书桌上, 书桌上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下来,其中有某件银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
“你这没良心的……”吴邪揉着发痛的肩膀和背部,暗自庆幸对方只是扫了一把而不是利用爪子攻击。看来明天真的可以再多请一天假。
张起灵在近处徘徊,一时想要上前,然而又被什么阻止似地退开,似乎正在做着剧烈的内心挣扎。
吴邪被摔得气节,也不管血族是否受伤,拿起了书桌旁的椅子挥了过去。虎不发威把我当成病猫了吧?
就在两人真正扭打起来之前窗户再次被踹开,玻璃碎了一地。
吴邪觉得眼前一晃,手上的椅子被击成了碎片,张起灵也被某人压制下来,硬生生地被喂入了某种药丸。药丸的效力极快,不到几分钟张起灵便失去了知觉。
“我的天,这是什么局势?”张海客像是奔跑了几公里一样气喘如牛,呼了一口气坐在地上。“你们在干什么呢,怎么开杀了?”
卧室里还有一名吴邪没见过的女子,是她把他手中的椅子化作木屑的。此时她正蹲在张起灵的身边好奇地盯着地上的血族。“老哥,族长好像不太对劲,他吃了狩猎者的亏。”她突然闪身抓住了吴邪的衣领。“你该不会是……”
这并不是第一次吴邪听说关于‘狩猎者’,之前张海客介绍血族历史的时候有带过,好像是专门狩猎血族的人类。比较血族和人类的能力悬殊,吴邪难以想象狩猎者是通过什么手段把血族伤成这样的。怕是血族女性误会了什么,他连忙摇头道:“我不是狩猎者!”
“我可以保证他不是。”张海客挥了挥手。“狩猎者要是全部都像他这样,可以直接便当了。”
“但是……”那名女性似乎没有被完全说服。
“他就是我之前说的,收养族长的人类。”
“收养..?”
“他!?”
吴邪和女性血族同时惊呼。
像是重新认识他一样,那名女性血族抓着吴邪的下巴左右摆动,有些不甘道:“族长是怎么看上这样的人?”
“没有附和您的要求,不好意思啊,”吴邪瘪嘴,这能怪他咯?
张海客及时阻止了两人的口舌之战。“先带族长离开,刚才他的暴发造成了一些波动,我怕狩猎者还在附近,会被引过来的。”
张起灵被转移到张家的医院,张海客用了特权开了一间病房。
“幸好我有准备……”张海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找一阵,终于拿出了几个没有标签的药罐。
“这是?”
“专门治疗圣水造成的伤口。”
“圣水?你是说狩猎者是教会的人?”吴邪晃了晃其中一瓶药,里边的药水透明的,和普通水差不多。
“有谁规定说只有教会的人才能制造圣水?所谓的圣水也不过是对血族有剧毒的药物。海杏,帮忙拿一些绷带和止血药过来。”后一句是对后边的女性血族说的。接着张海客从抽屉中挖出一把剪刀。
剪刀?
吴邪不明所以,只见张海客亮出剪子咻咻咻几下,张起灵的大部分头发掉落在地上。
“方便处理伤口,”张海客解释,但吴邪愣是从他表情中看出一丝得意来。
那家伙分明是故意的!吴邪也懒得说什么,反正张起灵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遭殃的是张海客。
剪完头发后张海杏也抱着一大堆的绷带回来了。张海杏给吴邪的印象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男人婆,瞧她帮张起灵绑绷带时用的那股劲道,在一旁观看的吴邪都觉得疼。好在张海客用的药物神奇,滴了几滴在伤口上抹开,血很快便止住了。
“我的妹妹,在这家医院做护士。”张海客介绍。
“哦。”貌似张海客之前提过自己有个妹妹,的确是够牛逼的。可是他今天来不是来观摩张海客的妹妹。“你不是说过狩猎者已经和血族签了条约吗?只要血族不做出出格的动作就不会遭到狩猎。”他不相信张起灵会出去伤害人类,最多在买早餐的时候不小心给错了钱的数量。
张海客颇有些无奈地长叹。“怎么说呢……可能是一场纯粹的误会。”
“误会?误会会把人差点儿杀死?”吴邪挑眉。
“最近不是有几名受害者么?大概是狩猎者协会得到了风声找过来了,族长又大咧咧地在外边摇晃,你说他们能不怀疑他?话说不是提醒过你千万别让族长乱出门?”
面对张海客的质问吴邪尴尬地笑了笑,刻意跳过了。“狩猎者协会办事太不周到了,你说他们没有查清事实就出手攻击张家族长,难道不怕引起战争?”怎么说张家在血族界中也有一定影响力,得罪了张家族长等于是得罪了一大部分的血族。
张海杏插了进来。“老哥,你直接说吧,人家族长可是被背后那位父亲诬赖的。”
吴邪眨了眨眼。“父亲?你们的父亲还是张起灵的父亲?”
“……在血族界中除了血统上的关系,凡是被转化的血族都会叫把他们转化的血族为‘父亲’。我们怀疑是本家里的某位想要陷害族长,刻意放出了消息说近来血族袭击事件都是族长做的。”
“是为了族长的事情?”张海客曾经提到过张家本家内的内争。
“不错,挺聪明的,”张海杏打了响指。“我们怀疑家里那位老头按耐不住了。”
“海杏!不要乱说话!”张海客警告。
“当初你们利用民众竞选不就好了,省得现在一堆破事儿。” 吴邪觉得全部问题归于筛选张家族长的方式跟不上时代。
这时张起灵终于醒来了。他坐起来,有些茫然地东张西望。
“感觉怎么样?清醒了不?”吴邪检查他的伤口,受伤的皮肤比刚回来时好多了。他可怜的瓶子,竟然成了封建家族的狗血剧情主角!
张起灵眼神的焦点在房间环顾一圈后聚在了吴邪身上,突然向前扑了过去。
“!”
在大家反应过来前,张起灵已经把吴邪扑到地上,脸埋在后者的颈窝里。“没事。”
张海客目瞪口呆,张海杏吹了声口哨。
被扑倒的人不察觉地松了口气,看来自家瓶子是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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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mboindream-blog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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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黄】甜甜的
黄少天注意那个生科院的大小眼很久了。 并不是因为王杰希异于常人的相貌,也并非王杰希在大一就成功当选院学生会主席从而成为他们这届的风云人物,当然也和王杰希在辩论赛上和他针锋相对,食堂里抢了他的鸡腿,足球选修课上总对他放铲这些无聊的小事无关了。 ……原因其实是一件更无聊的小事。 那是黄少天入学后学校举办的新一届辩论赛第一轮的第一场,作为一个法学院辩论队新人,黄少天当然不想错过这个观察对手的好机会,奈何辅导员不作美,班会的时间恰好与比赛时间重合,因此等黄少天赶到现场时,比赛已经进入了正方四辩总结陈词的最后阶段。 这位四辩一看就是新生,尽管还维持着镇定的外表,但读课文般干巴巴的语气和手中草稿纸的湿手印小动作都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30秒足够黄少天给这份总结陈词的朗读者盖上一个逻辑混乱不足为惧的章,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其他方面,比如……桌面上每个人面前摆放的矿泉水。因为尽管有人忐忑有人放松,但他们都没有喝那瓶赠送的矿泉水,甚至连盖子都没拧开。除了反方的四辩——他面前的水瓶已经空空如也。 是过分焦虑还是镇定过头?角度的关系,黄少天只能看见他半张脸,专注的神色表明他还在认真倾听对面的结语,并没有因为本方回合全部结束而松懈;端正却不拘谨的坐姿则似乎透露着十足的自信。 最终反方不仅获得了全票胜利,还包揽了最佳辩手的荣誉,这在辩论赛中很不常见——通常最佳辩手是留给败者的安慰,只有当差距明显到碾压的程度评委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黄少天摸着下巴,一边遗憾没能看到完整的比赛,一边想,无论如何,这位叫王杰希最佳辩手的肾真的不错。 而黄少天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再次见到了肾很好的王杰希。 这个锅要甩给郑轩,这位住在他下铺的室友从开学第一天就开始给他灌输“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这种大学生生存法则,结果当黄少天因为辩论队集训而下定决心逃掉三个学院八个班同时上的思修课时,他接到了另一位室友宋晓的电话。 “黄少,老师正在点名,目前点到生科院,你要是快点还能赶得上。” 黄少天连卧槽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在师兄师姐同情的目光中夺路而逃。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次缺课就被挂科——而校园BBS讨论版那触目惊心的红字标题,无情的控诉着他们这位思修老师最爱干这种事。 当黄少天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大教室后门时,正听见老师开始点法学院。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按着自己快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脏,弯着腿猫着腰,一边祈祷老师别往这边看,一边轻手轻脚的像个菜鸟小偷似的往教室里摸。 “郑轩。”如催命符般的点名声。 “到……”有气无力在睡着边缘的回答声。 黄少天一边在心里日了郑轩八百遍一边加快前进速度,当摸到最后一排的桌椅时几乎感动的要落下了眼泪。 阶梯大教室的桌椅都是整排连体,黄少天蹲在桌子旁边压低声音和坐在最外面的同学打商量:“同学麻烦让我进去一下老师马上点名我要来不及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位同学没等他说完,干脆的让开了位置。 黄少天屁股刚挨上椅子,正要对这位还没看清脸的同学千恩万谢,就被老师点了名,条件反射般的起立站直,还被老师上下打量了无数次。 “吓死我了,屠手阎王真不是白叫的,果然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黄少天心有余悸的坐下,声音不大却已经噼里啪啦毫不见外的扯了一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唉同学你带水了吗借我喝一口?我高考1500都没跑这么快感觉自己要缺水而亡了,说起来刚才阎王那左眼一眯,不对称的两道目光一扫过来直接吓得我——” 边说边扭头的黄少天直接闭嘴了。这位坐在他旁边的,刚刚挽救了他挂科命运的中国好同学,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王杰希。 对着半张熟悉的脸和半张有一点点不熟悉的脸,黄少天一时语塞,而王杰希则似乎没听见他刚刚那后半句话一样,递给了他一瓶可乐。 “只有这个,还没开封。” 然后他顿了顿,补充道:“82年的,正适合压惊。” 黄少天最后也没喝那瓶82年的可乐,但他对王杰希的印象却着实加深了不少——tag中除了“肾很好”之外新增加了“冷笑话”。不过除了辩论赛场上,黄少天想,他大概不会再和王杰希有太多交集了。 所以第三天见到肾很好而且爱说冷笑话的王杰希时,黄少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苏大美女你有没有搞错?这种名为增进友谊实为相亲联谊的差事为什么要找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深深的误解?” “少废话,我是班长我说了算。” 黄少天一脸蛋疼的跟在苏沐橙后面,只有嘴上还没有放弃抵抗:“班长也要讲道理好不好?那个班的男生靠谱不靠谱我怎么知道?你让云秀妹子陪你来不是正好吗?” “到了,我和他们班长就约在这间教室。”苏沐橙直接无视了黄少天没用的唠叨,转身对同班同学实施眼刀警告,“进去之后不许再说废话,否则我就把你交给喻文州处理。” 黄少天:“……” 想起喻文州笑眯眯的表情,黄少天打了个哆嗦,自觉的闭上了嘴。 苏妹子今天是为了班级的秋游活动而来。班里决定了秋游内容是爬山+露营,两天一夜,但考虑到班内男女比例不足1/5,安全、女生们的体能和行李都是问题,最后还是苏大班长拍板,决定找一个男生众多的班级,写作结伴出游,读作保镖苦力。 所以用苏沐橙的话来说,作为班级的一员,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做贡献是黄少天义不容辞的责任。 被苏妹子从小学坑到大学的黄少天想说很多话但是被从幼儿园时就认识的好朋友喻文州制止了。 因此,当苏沐橙打开教室门走进去的时候,黄少天的眼神是带着三分审视三分警惕三分迁怒和十分杀气扫过去的。 然后就这么对上了熟悉的不对称的目光。 “王班长来的好早。”苏妹子很熟稔的打起招呼。 “苏班长,”王杰希点头示意,嘴角微微的笑意让略显严肃的表情也淡化了许多,“黄少天。” 我去怎么又是你?我们见面的频率保持在一天一次上是不是太频繁了点?说好的生科院和法学院分别在学校两头呢?苏妹子你也太会选了吧?这是宿敌的节奏吗?场上杀的你死我活场下也不能失去联系? 黄少天花了好半天才让爆炸的弹幕从自己的大脑里清干净,等他终于想吐个槽的时候,苏沐橙和王杰希已经开始了亲切友好的交谈。他撇撇嘴告诫自己要以大局为重,灵活的目光习惯性的四下打量起来。 比起辩论赛时的沉着自信,教室内的安静认真,此时的王杰希多了几分随意和洒然,三言两语内敲定了行程安排后,他还额外提出几个连黄少天都觉得很有新意的活动。 “那么基本上就是这样,我们下周末见。”最后,王杰希说道。 “好说好说,到时候我负责带一套骰子和空白卡片,你带DM手册,我们重新开个团,好好跑一回;再给不感兴趣的同学准备一些纸牌桌游飞行棋,下午肯定会过的很快。”黄少天一口气的说了一大串,说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王杰希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明显了些,和苏沐橙也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你们认识?” “严格来讲不能叫认识,这种说法形容我和他的关系太肤浅太片面了,我们之间可是救过命的交情,用北方方言讲那就是老铁,能够经受住冰与火之歌的考验的那种,比革命般的友谊还坚不可摧,”背对着苏沐橙的黄少天并没有注意到苏妹子那明显闪烁着八卦之光的眼神,随口就叨叨了快一百字,“所以你说……” “说什么?”苏沐橙眉毛一挑。 “所以你说今天中午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了苏大美女?”黄少天转过来,眼睛还眨了两下。 苏妹子连给他个眼神的兴趣都欠奉,径直离开了教室,而黄少天也没揪着话题不放,甚至堪称奇迹般的沉默了下来。 没人知道他边走边想,下次再见到王杰希,是不是就能熟到可以尝尝他水杯里的饮料是不是酸梅汁了呢? “黄少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太奇怪了?”郑轩趴在宿舍的桌子上,盯着自己的床,一脸生无可恋。 坐在床上的黄少天完全无视了郑轩渴望的眼神:“可是这件事很让人在意啊!我连续三天遇到他,而这三天他喝的东西居然完全不一样?这没道理啊!” ……你想要什么道理啊?郑轩不想吐槽,他只想躺回自己的床。黄少天也没指望郑轩能分析出个一二三四,他一拍大腿:“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盯着点那个大小眼,万一这是他密谋毁灭世界的前期准备,我就是全人类的救世主了!” “你少看几本x点小说吧……” 黄少天站起身来:“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我还不知道生科院的课程表,看来只能现在立刻去食堂守株待兔了……可是他会去一食堂还是二食堂还是——” 郑轩惊得差点坐起来:“压力山大啊黄少!你也太拼了吧?就没有个手机号或者微信直接约出来吃个饭吗?” “有道理!”黄少天掏出手机,边发微信边向门口走,“我去拯救世界了你让宋晓帮你带饭吧!” 郑轩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黄少天已经用开了三段斩的速度跑出了宿舍,他看着自己空出来的床,自言自语道:“恋爱的酸臭味,真是让人压力山大啊……” 不到一个星期,黄少天谈恋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院——要知道在阴盛阳衰的法学院中,黄少天这样外形、性格和能力都能排到前几名的男生的关注度堪比院草。如果不是他实在太爱说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收到十几次表白了,就和喻文州一样。 这次的锅则完全和郑轩无关。因为想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假很容易,只要在午饭时间找到黄少天,就会发现他一定是和生科院的王杰希坐在一起。黄少天会一边吃饭一边和王杰希聊天,尽管是前者说的话比较多,但王杰希也会时不时的回应他。那个气氛和场面,非常的,让别人难以涉足而且时常会有掏出墨镜戴上的冲动。 但是当事人却对这个传言一无所知,并且还沉浸在自己正在拯救世界的错觉之中。奶茶、绿豆汤、柠檬水、红茶……黄少天掰着手指计算,这家伙已经连续十天没有喝过相同的饮料了,实在是……太可疑了! “想什么呢?”王杰希坐到了他旁边。 “饭已经打好了,吃吧吃吧,”黄少天赶紧把餐盘推给他,然后假装不经意的拿起了王杰希的水杯,“渴死我了忘记买水了,老王我喝一口你不介意吧?” 王杰希迟疑了一下:“呃……” 一看这个表情,黄少天立刻眼睛一亮,“有阴谋”三个大字仿佛自带一千瓦强光灯泡一样,在他眼前熠熠生辉。 “不要这么小气啊老王,我任劳任怨的帮你打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还是说你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用你的东西?” “这倒没有,不过……” “那就没问题了!”黄少天赶紧把杯子盖拧开,内心闪过诸如“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之类的经典flag台词,然后就举了起来,“你放心我的嘴不会碰——咕咚——” 然后,他就真的入地狱牺牲了。 难以形容的味道随着气泡的炸开迅速蹂躏了他的味蕾,黄少天表情扭曲的捂住嘴,好一会儿才克制住吐出来的欲望,艰难的把那一大口玩意儿咽了下去。 “……不过我怕你喝不惯。”王杰希略显无奈的声音这时候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黄少天对这个放马后炮的家伙怒目而视,却因为眼角生理性的泪水而毫无威慑力。王杰希掏出纸巾递过去:“这是格瓦斯,味道有点独特,一般人可能不太容易接受。” 有点独特?是这大小眼的味觉系统异于常人还是说我终于揭开了阴谋的一角?黄少天边擦眼泪边下定主意,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他黄少天是干大事的人,绝不会因为一口格什么斯而倒下! 黄少天还是有足足三天没去碰王杰希的水杯。他通过观察和套话,成功得知这三天的饮料分别是咖啡、橙汁和椰奶,因此,尽管王杰希主动邀请他尝一尝,也被黄少天拒绝了。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格瓦斯事件”(黄少天命名)的第四天,黄少天在早上晨跑时,意外遇到了正在去早自习路上的王杰希。 王杰希倒是没看到黄少天,他正好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无色透明饮料,然后皱了皱眉。 慧眼如炬的黄少天当时就把这点异常记在了心里——要知道王杰希可是能面不改色喝下格瓦斯的人,那么这杯看起来和水没什么区别的液体就非常可疑了。 中午吃饭时,黄少天迫不及待的要求尝一下王杰希的水杯的饮料。 这一次王杰希犹豫的时间更久一点:“崂山白花蛇草水,你确定要尝吗?” 此时的黄少天还对这个名字背后的力量一无所知,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王杰希叹了口气:“吃完饭之后,我陪你回宿舍,你在宿舍里尝好了。” “不至于吧?有这么可怕?”黄少天拿起杯子闻了闻,“没有气味,也没有气泡,不是普通的水吗?” 王杰希没回答他,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杯子盖上了盖:“吃完再说。” 于是在吃饭的过程中和回宿舍的路上,黄少天一直在兴致勃勃的猜测液体的味道并试图让王杰希描述;王杰希则淡定的无视了黄少天的采访,还顺路买了杯星冰乐,草莓味的。 “没想到老王你居然喜欢喝星冰乐?我还以为只有女孩子爱喝,甜度太高了点吧?还有你不是每天只喝一种饮料吗?”黄少天说了一路,口干舌燥的向王杰希要水杯,“好了已经到宿舍了,可以让我尝一下了吧!” 王杰希又叹了口气,看着黄少天跃跃欲试的眼神,还是把水杯递了过去。 黄少天没能接收到王杰希怜悯的表情,直接就喝了一大口。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黄少天在经过人生三问之后意识终于回到了主物质界,他含着半口蛇草水,开始思考其他触及宇宙终极的问题:这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饮料的存在到底有什么合理性?而他自己做出喝下这种选择又是否是命运的必然性? 王杰希看着黄少天双目呆滞,灵魂出窍,一副随时可以升天的样子,终于叹了第三口气。 他拿起草莓星冰乐喝了一口,然后喂给了黄少天。 包裹着奶油的甜腻的草莓味瞬间将蛇草水那无法形容的味道冲淡,黄少天眨了眨眼睛,嘴唇上柔软的触感,鼻尖处温热的鼻息,和嘴里甜甜的液体,让他仿佛重新感受到活着的喜悦。 他们的这次唇齿交流并没有持续太久,也没有进展到更深的层次,分开后,黄少天迅速将口腔内的液体咽了下去。 他清咳了几声:“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星冰乐太甜了。” “我也觉得。” “尤其是草莓味的,太甜了,我的嗓子都在抗议了你知道吗?”黄少天觉得两颊的热度在不正常升高,他眼神游移了好久,最终看着王杰希,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闪闪发亮,“下次别喝星爸爸,我们去喝Costa的树梅冰茶?” 王杰希嘴角一弯:“好。” “但是这杯……就别浪费了?”黄少天试探性问道。 王杰希看着他假装镇定的样子,无论是大一点的那只眼睛还是小一点的那只眼睛,都流露出同样的,堪称温柔的笑意。他没有说话,而是选择用行动来直接回答。 躺在自己床上却莫名被喂了狗粮闪了狗眼的郑轩有气无力的把被子盖在了脑袋上:“我该说‘别当我不存在’还是‘请当我不存在’呢……压力山大啊……”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每天都喝一种完全不同的饮料?难道是因为你的胃成为了名字不能提的人的某种魔药容器?” “我在准备一门专业课的期末论文,题目叫《百种饮料中微生物的种类及比例分析》。” “真的假的?” “假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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