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禮拜我的新桌機就這樣忽然間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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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資訊處, 讓我的桌機滿血回歸了❤️ #上禮拜我的新桌機就這樣忽然間掛了 #經查應該是強強躲在裡面取暖導致我的泡兒短路不過電了 #簡單來說就是強強電死在裡面了🙄🙄 #南哥說他開箱以後還抓了七隻小強 #嗯你沒有看錯有七隻 #應該是整個家族都住在我主機裏面了 #人家是七匹狼我是七隻小強😮💨😮💨 #謝謝宛宛兒支援數字鍵盤 #張滴滴還問姐姐什麼主機 #我說蟑螂主機🪳(在 Taipei, Taiwan) https://www.instagram.com/p/CmtbIZeyvS2/?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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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輪詳解】頂輪——心懷感激(Sahasrara chakra)
頂輪在頭頂部位。梵文中Sahasrara 的意思是"上千片花瓣"。
頂輪如果開啟,頭頂會感覺有如千瓣蓮花綻放般不可思議。如果不滿足或將生活一切視為理所當然,頂輪因而閉鎖;若懷抱感激知足之心,頂輪則能開啟。
某人每天對神祈禱:"神啊!我沒有足夠的錢!請保佑我中一千萬的樂透。如果我中了獎,我向你發誓,我一定捐出彩金的百分之二十,做為修建廟宇之用。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先拿走兩百萬, 留給我八百萬就可以了。"
人將生活中一切視為交易。也許做的不著痕跡,但如果仔細研究自己祈禱的內容,不難發現,自己總想跟他人談條件,即使是神明也不例外!
一則小故事:
某天一個窮人向國王請贊助兒子的教育經費。國王一向以樂善好施聞名。窮人到皇宮時國王正在對天祈禱。於是他跟其他的人在外等候。國王祈禱完走出來,紛紛向國王求援的民眾都得到援助。
惟獨這個窮人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國王看到了把他叫回來。國王問他:"你為什麼話都不說就離開了?"窮人回答說:"陛下,我原本是來求你幫忙,結果你自己都要求老天幫忙。"
仔細研究自己祈禱的內容不難發現,人們只是不停的要求,就像托缽行乞的乞丐。我們祈求的內容,包括物質生活豐足、感情順利、權力加身、心想事成、青春美貌等。人們心裡總是有所求,養成習慣後常常開口要求卻不自知,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人們因為習慣要求,而不知道如何跳脫以新的視野看事情。
人們信仰宗教有兩種原因:一是因為內心有所祈求,二是因為出於感激。
因為內心對神有所祈求而信奉宗教,是大多數人信奉宗教的原因。因為人的慾望無窮,而且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誨,都教人們心裡有所求時就向神祈禱。覺得這樣再自然不過。但因為對上天的感激而信奉宗教,是違背人們從小所受的教誨。
人們從小學習要感謝身邊所有,只為符合社會禮儀。真正心懷感激成了一種奢求。所以只有少數人會因為真心感激而信仰宗教。只有少數的宗教,像是佛教,其宗旨是基於感激,信徒人數雖少,但是素養極高。祈禱本身並沒有錯,但問題在於人們執著於祈禱的內容。祈禱本應為進入冥想境界, 因為心懷感激,內心因此充滿喜樂。
你們心裡可能在想:心懷感激,也是為了符合社會規範,怎麼算是冥想?人們如果真心感激,表示已能體會生命價值所在,才會因為感激而產生信仰。人們只知道對撫養及關心自己的人表示感激,卻不知道上天以及全宇宙的能量,隨時隨地都在幫助你、保護你、及照應你。
人們總覺得身邊所有是理所應得,或出於機緣巧合。唯有在感受到上天無形的照護,才能領略到一切是上天的意旨,才得以成就今天的你。人們一直受到上天的眷顧。
能夠生氣勃勃,就是上天的眷顧。但人們大多不以為然,覺得人生乏味沮喪不已。不停的乞求上天,彷彿自己一無所有。如果能傾聽內心的聲音,就能調整自己,而更能感受到,上天以各種奇妙的方式照護自己。
大多數的人,因為出於恐懼而向上天祈禱。母親在孩子小時候告誡他們,如果不做某些事,上天會因而發怒。孩子雖然還小,但這種想法就已根深蒂固,以致孩子對上天有錯誤的認知。長大後面臨極度的矛盾,對上天無法懷抱愛跟感激。取而代之的是因對上天的恐懼而敬而遠之。
基於恐懼的心理而信奉宗教其實毫無意義,也不能幫助自己有所改變。表面上看來信心是增加了,但是內心沒有任何長進。人生真正的滿足不是光看表面功夫,而是要發自內心。得過成功憂鬱症的人, 應該更能體會我的話。宗教信仰應出於感念上天的愛與感激。儘管社會教導人要敬畏神,其實大可不必,祈禱時只要對上天心存愛跟感激即可。
一則小故事:
東方玄學大師朱奈德以前一天向上天致意五次。有一次他和門徒流浪經過一些村莊。村莊的居民還無法接受玄學。第一個村莊里的村民把他們當成乞丐,而吝於施捨。
第二天,還是沒有人願意施捨他們任何東西。第三天,村民充滿敵意,棍棒石頭齊飛,將他們趕出村去。當天晚上,朱奈德大師跟往常一樣屈膝感謝上蒼。
門徒見狀覺得不可思議,不解大師為何還要感謝上蒼。門徒哭著說:"老師,這三天來我們不只沒有東西吃,還像狗一樣讓人趕出村外。這樣你還要感激上天?"
大師說:"你們是餓了三天,但過去三十年,你們是否曾經因為豐衣足食而感念過上蒼?要清楚一件事:我的感激無關得失,只為表達內心深深的喜樂跟愛,表達內心虔誠不應該是選擇性的。"
生活充滿感激,自然無欲無求,猶如進入冥想的境地。若不生恐懼,你已步上正道,因為由衷感激,理智不會橫生阻礙,自然不會心生不滿,因為不滿是出於理智,而不是出自內心。人過分理智會阻礙人從聽覺及視覺等感官感受上天,或是表達對上天的情感。惟有超越理智的束縛,才能感受上天之美。你的祈禱會滿是感激,內心滿是喜樂,你因此解脫而享有永恆的喜樂。
如果能拋開世俗的邏輯,你會像河流般自在。只需順從自己的心意,不需刻意選擇,也不需付出額外努力就能充滿喜樂。你能善盡本分,享受每��當下,並能深刻了解在生命這場美好的戲劇中你也是其中一角,你因而更能領受上天,更稱職的扮演自己的角色而樂在其中。
如果違背自己的心意,不僅要投注心力,還要做出選擇。順從自己的心意,你不需花額外的心力,不會感到疲倦或挫折,只會覺無比的輕鬆和喜悅,所有的事看來都再美好不過。
一則小故事:
某人搭乘火車旅遊。一路上他觀察路旁車輛,以及沿途的美景。一位年長的女士坐在他旁邊。他告訴這位女士窗外令人屏息的美景是旅途中最佳享受。女士搖搖頭,望著窗外坐了一會兒便走出車廂。
不久女士迴座,望著窗外坐了一會兒,又起身走出車廂。過了一段時間,女士又回來這次坐在某人身後。女士拍拍他的背問說:“對不起,請問你看見什麼?因為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們無法由衷感受上天而錯失人生之美。我們總需要理由享受人生或慶祝,甚至質疑自己哪些該享受,哪些不該?我們不僅不知感激身邊所有,還不停要求及質疑。其實只要心懷感激,就能重新找回自己,融入自然。
一則小故事:
某人某天在廟裡虔誠祈禱:“神啊!請借我一千塊錢,我真的有急用,我只要藉半個月,半個月後我領了薪水就還給你。"在廟裡修行的人聽到他的祈求,很同情他的遭遇。
就拿出自己身邊的五百塊錢,放在信封裡交給前來祈求的人,說是神請他轉交。這人高興萬分,回家打開數了數發現裡面只有五百塊錢。隔天他回廟裡又跟神祈求說:“神啊!下次不要叫修士代轉錢了,直接給我就行了,讓他代轉,結果讓他拿走了一半。"
我們對所有的事都視為理所當然,所以常不知足。要知道,生命本身就是上天的禮物。有誰的生命是努力求得的?我想沒有吧!所以我們才不懂得珍惜,把所有的事視為理所當然——包括我們的身體、每日所需、自然美景等等。我們求上天賜我們鑽戒,卻未曾感謝祂賜給我們戴戒指的手指。即使是鑽戒,不用多久我們也會對它失去吸引力。
一則小故事:
有天,地理老師要學生寫下世界七大奇蹟。學生寫下中國的長城、埃及的金字塔等等。有個小女孩一邊搖頭一邊寫。老師走近問她說:"怎麼了?你不知道答案嗎?"
小女孩說:"不是的,我只是有點疑惑,應該不止七大奇蹟。"老師聽了十分驚訝,拿起小女孩的答案,讀了一遍,決定對全班大聲唸出:"世界七大奇蹟—— 我能看見天空,能觸��大地,能聽見鳥鳴,聞到花香,嚐到美食,大聲的笑,盡情的愛。"
全班頓時陷入寂靜。
一些看似微不足道小事,常為人遺忘。愈容易獲得,人們愈不懂得珍惜。我們從來沒有想過世上有數以百萬計的人,眼盲耳聾,口不能言,或食不知味。我們只想凡事要再多一點,再好一點,或想著下一個願望。
一則小故事:
某人開車上高速公路打算回鄉下的家。開車開了近一個小時,車子猛然晃一下熄火了,原來是油箱空了。他走了好幾公里的路。邊走邊禱告,走的滿身大汗,終於走到鎮上。他走進加油站說他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但急需汽油才能開車回鄉下。加油站裡的人拒絕了他的請求。
他見對街有另一座加油站,於是走過去把自己的情形再說了一遍。加油站老闆同情他的遭遇,同意送他幾公升的油。不料這人竟說:"老闆,你可以折現金給我嗎?對面加油站的油便宜一些。"
願望未實現前顯得彌足珍貴,人們也會由衷祈禱。一旦願望實現, 價值頓失。人們便頭也不回的為下一個願望祈禱。人們心裡總有下一個願望,而不知心存感激。
舉例來說,我們到店裡看見有新功能的鬧鐘,頓時覺得這些新功對生活大有助益,能提升生活質量,自己會更有效率,所以決定買回家。過不了幾天,我們連撥鬧鐘的時間都沒有,可憐的鬧鐘在一旁佈滿灰塵,家里平白多了一個無用的東西。但不久我們又看上其它精巧的新玩具。
沒有到手的東西,總覺得至為重要,甚至攸關性命。等到真的到手了,卻又覺得微不足道。所以我們對生活永不滿足,而不停追逐。
一則關於拉瑪克里斯那大師的故事:
傳說中拉瑪克里斯那大師只要見到從皇宮來的人,就會向他們朝拜。切譚亞是一位印度得道大師。有一次拉瑪克里斯那對某人朝拜,他周圍的人問他:為什麼要向一個凡人朝拜?
拉瑪克里斯那回答說:“他們是凡人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從巴尼卡地來的。而切譚亞大師就是在那裡成就偉大的志業。因此我見到那裡來的人,就會想起切譚亞,所以我向他們朝拜,表達我的感激之心,因為他們讓我想起這位悟道大師。如果我沒有遇見他們,我可能會把時間浪費在想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是他們喚醒我心中聖潔的記憶及想法。”
拉瑪克里斯那向凡人朝拜,只因他們喚醒了祂內心的記憶,這在今天是難以想像的,這也是我說的,對所有的人��事都要心懷感激, 因為他們都是萬物的一部分,而其作為也能與萬物和諧存在。如果你能有如此感知,你對所有事就能抱持感激之心。
我們需要從大師身上學習的也是這份感激之心。只要懂得心存感激,一切的事自會迎刃而解,而上天自然會降福於你。慾望跟感激是無法並存,心裡如果有一連串的慾望,表示你不知道感激,凡事都覺得匱乏。
如果你心懷感恩,一切都十分美好,就不會有其他的慾望,因為你的所有符合當下所需,不須請求就已擁有。人的慾望無窮盡,即使成了一國之君仍會感嘆,日月星辰未能為其所用。
在濕婆神的書中,記載著一段濕婆神跟巴拉瑪卡帕的故事。巴拉瑪卡帕是頭蓋骨的意思。濕婆神以苦行僧的身份遊歷時,用頭蓋骨作乞討的缽。奇怪的是,不管人們布施什麼,只要放進頭蓋骨之中馬上被吞噬。不管濕婆神如何努力想要填滿它,缽中始終空空如也。
巴拉瑪卡帕好比人心或人的自我,能吞噬所有,貪得無厭。因為自我,人們不懂安享已得之福分。人的生活要建構在無盡的追求上, 還是感激之上,全由自己決定。感激需發自內心,需要對上天以及上天的意旨有所領悟,而不是將道德規範強加在身上。能由衷感激, 對生活的看法會全然改變,會永遠享有平安喜樂。
某人向上天祈求:"我渴望平靜。"
上天回答說:"你已經找到答案。只要先把『我』去掉,再把『渴望』移除,就能得到平靜。"
惟有拋開心中限制,拋開自我,打破自己設下的藩籬,才能夠真正融入現實生活,並與萬物結合。人們想常保這份真實,其實並不需要刻意做些什麼。只要保有本性即可。能心懷感激,在為人處事上內心會充滿能量,滿足感油然而生。實際上有無收穫,其實無妨。
其實人的內心都在追求這樣的滿足感卻不自知,轉而尋求物質上的滿足,以致於一再迷失。不管你們相信與否,上天會照看你們。只需要心存感激,保持信心,上天自會降福。然而世人卻總是缺乏信心。
一則小故事:
某人從不相信有神。有天,他突然從山頂上掉了下來,掛在樹根上。他心裡嚇的半死,突然想起人們總是把神掛在嘴邊。
他跟自己說:"何不試試求神救命?"於是他哭叫著說:"神啊!我從來不相信有神。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你能救救我嗎?"神的聲音如雷般響起:"當然!我的孩子,把手放開,我會在下面接著你。"這人又大聲哭叫起來:"有沒有其他人能救救我?"
人們只要能將自己託付給上天,由衷信任祂,就能像神一樣自在。然而人們卻因為自我或是無知,而一再錯失大好機會。只要能持續對宇宙間這股能量,抱持感激的心,會感受到這股能量照應著我們, 就像是母親照應子女一般。不管你們相信與否,這都是事實。
有個人夢到自己跟神走在沙灘上,回顧自己的一生。
他跟神說:"神啊!我夢到我們一起走在沙灘上。我回頭看沙灘上的足跡,想起人生曾遭遇極大的考驗跟挫折。但在那些時候,沙灘上卻只見一排足印。不見另一個人的踪跡。在那些困難的時刻,你為何離我遠去?"
神回答說:"親愛的孩子,在那些艱難的時刻,我背著你向前。"
我跟大家說我自己的經驗。我四處遊歷時,走了將近三萬公里的路。其中的兩千公里,我完全步行。我只帶了兩件衣服和一個乞討用的缽。我許下心願,決不收取金錢,也不為下一餐積存糧食。人們問我是怎麼做到的,我告訴你們,我將一切託付上天。專心悟道,上天自會照應我的一切。
我勸大家對上天有信心,你們聯想到的,可能是如聖人一般,恆久而堅定的信仰,其實不然。我和大家分享的,是我切身的經驗。我想我應該是在場最年輕的。所以我說的,不是什麼陳年往事。試著心存感激,奇蹟自會發生。只要你做好準備,有一個滿載感激的心, 上天總是樂於給予。
一則小故事:
某人夢見自己到了天堂。有位天使帶他到處參觀。他和天使並肩走著。他們先走進一個大工作室,裡面有很多天使正忙碌不堪。
天使解釋說:"這是收件處。對神的祈求會先在此進行分類。" 這人往四處看去,發現天使們忙著將來自世界各地以各種語言寫成的願望分類。這些願望有的長篇大論,有的寫在廢紙上。
他們接著往下走,進入第二間工作室。工作室裡同樣擠滿忙碌不堪的天使,以及包裹和書信。導引的天使解釋說:"這是包裝和寄件處。人們所祈求的恩典跟祝福,在此包裝後,一一寄往人間。"
他們繼續往下走,到了走廊盡頭。在一間小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房間裡只有一位天使彎腰坐在書桌前。這人見了大吃一驚。他問天使說:"這個房間為何如此冷清?這間房間用途為何?"天使平靜的說:"這是答謝處。人們的感恩會送到此地。"
人們只知不停要求,又有多少人曾感謝自己所有?有多少人在祈禱詞中表達感激之心?
獨處時,可以做以下的練習:
花兩個小時的時間,將心裡的憂慮跟慾望先擱到一邊,專注的想上天給你的恩賜。你可能馬上想到:"如果不去理會心中的慾望,如何能得到滿足?誰來照顧家人?我的生意又該怎麼辦。"我同意, 你們的心裡一定��滿這些念頭。但試著給自己兩小時的時間。照我所說,先拋開腦中的所有念頭。
你覺得無論如何,你的家人或事業的存在,是因為你嗎?聽我說, 不管有沒有你,所有的事都會繼續進行。上天如果要仰賴人類的智慧,才能維持家人的生計以及個人的財富,人們早已處於匱乏之中。記得:光會擔心是沒有用的。我們之前已經有過充分的討論。
所以給自己一些時間,閉上雙眼,專注的想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用心的想每一件事——你的身體、財富、周圍的人的支持與協助、你的房子、奢侈品、你的假期等等。輕鬆的心懷感激的想每一件事,花多少時間都可以。
不要急著結束。用心想每一件事,記著這份滿足的感覺,感受內心充滿感激。當你睜開雙眼,會發現你所擁有的,遠遠超過你生活所需。你問自己-人生夫復何求?
人要懂得感激。要學會感激最好的方法,是學著對所有的事,不管是所見所聞,都能樂在其中,相信上天自會照應一切,生活自會有所改變。而你也因為常能自得其樂,而滿懷喜樂。
一則小故事:
某人走過一個芒果園,園里長滿各種芒果。這人走進園里四下看了看,研究後寫下一些數據,半小時後離開。另一個人走過同一個芒果園。他走了進去,摘了好幾個芒果,大快朵頤一番後才離開。
可別隨便走進別人的芒果園摘芒果吃,可能有人會朝你扔石頭!我真正的意思是,不需要任何理由,你隨時能樂在其中。但我不是教你把工作拋到一旁,只顧享樂。你當然需要工作,如果只是享樂, 沒有人會資助你。我真正的意思是-快樂不需要理由。生性快樂的人,對所有事也會由衷感激。
不管工作、社會地位、經濟情況如何,人人都能自得其樂。問題在於,人們覺得凡事都需要理由,即使快樂也不例外。因為已習慣這樣的思考模式,所以總覺得別人的幸福比他應得的多。而自己努力的再多,得到的卻永遠不夠。
人們總覺得要努力才能得到快樂。努��並沒有錯,但與快樂無關。拋開這樣的想法,你就不會再抱怨或不滿足。上天隨時都降福於人。只要用心領略就能有所感受,決定權在於自己。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卻怪罪他人,別人無需為你的決定負責。你在有意無意間做出了決定,但因為缺乏覺知,才會事後對所做的決定懊悔,有諸多抱怨。
要謹記在心,天堂跟地獄並不具體存在,而是存乎一心。身處天堂或地獄,決定權在自己身上。對上天失去信心,離天堂越遠。無論身在何處,都宛如身處煉獄。不要以為地獄離你甚遠,其實就在你心中。你的天性,決定自己是身處天堂還是地獄。
一則小故事:
有個老師問學生說:"有誰知道地獄在哪裡?"有個小女生站起來回答說:"老師,在我爸爸的書房裡。"老師很驚訝的問她為什麼。
小女孩回答說:"每次我走進爸爸的書房,他都叫我把地獄趕出去(get the hell out of here)。"
孩子從很小就以為天堂跟地獄是具體存在的。他們以為神高高在上,坐在寶座上監視人的一舉一動,記下人的每一件善事或惡行。有了這種想法,人們做所有的事,都聯想到因果關係。做善事想到進天堂,做壞事就怕下地獄。人們把有關神的一切都當成交易。不管自己的本業為何,每個人都成了生意人。
你到廟裡都做些什麼?買了鮮花素果,到神前報上一長串自己以及家人的名號、生辰八字及其他細節,然後祝禱一番。唯恐神把福氣送錯家門。你告訴神自家的方位,再三強調是你獻上這些祭品。說完才放心離開廟裡。我說的對嗎?你擔心如果不再三提醒神,神不知道你的存在,福氣也不會降臨在你身上。
其實神隨時都降福於人,你只要心懷感激即可。神不是只救人於水火,而在平時,就對人不加理睬。這都只是人們自己的想像, 以為神也是如此。而這都得歸咎於社會的教化。人們扭曲了感激的真正意義,以為只需要在脫離危難,或受到神的照應時,才需表達感激。這是再荒謬不過!
聽我說:到廟裡祈福,只需心懷感激,帶著謝意在神前默念數刻。離開時也抱持相同的心情,其它的事自有安排。這就是最誠心的祈禱。心懷感激,就是最好的獻禮。
體會我所說,你能遠離外在世界的紛擾,讓感激在你心中生根。敞開心胸,讓自己成長。問題在於,人們總想盡辦法想要親近神,卻怎麼都行不通。如果能拋開腦中的想法,用心體會,你自然會發現不用刻意親近神,神其實一直在你心裡。
人凡事單憑理智,所以永遠都需要快樂的理由。人向外找尋神,卻怎麼也找不到。如果能用心體會,你會有全新的視野,會發現理智打亂一切,而你卻不自知。能用心體會,你會常存感激之心。人們常說感激要發自內心,而不是出於理智。不是嗎?
你們可能會問:"上師,我們要如何才能用心體會?"只要觀察自己的思考模式,這就夠了。我們常因為不了解自己的思考模式,不只不停思考,而且陷入固定模式。如果了解自己的思考模式,就懂得適時停止。
心懷感激並不是種美德,而是為人應有的態度。唯有存著感激之心,才能感受上天,與周遭的關係會更為和諧,你們只需要放輕鬆,感受這份喜悅。
我進一步解釋,什麼是感受上天。大家都知道如何操作收音機吧!收音機有許多頻道及節目可供收聽。你聽某個節目時,有時候會有乾擾。你會怎麼做?
調整一下頻道。
沒錯。要調整一下才聽得清楚。同樣的道理可用來解釋如何感受上天。如果沒有調整到對的頻道,會��周圍的人一樣,腦中一片混亂,生活充滿干擾,人生只會陷入永無止境的擔憂,不滿與矛盾之中。然而,如果調到正確的頻道,感受到上天,在紛擾中你能找到正確的方向,不再為情緒所苦,你會充滿感激,生活便有如天籟般和諧。
一則小故事:
有個乞丐在路上攔下一個人問他說:"兩年前你給了我二十塊。去年一整年你只給了我十塊。前幾個月你只給了我兩塊錢。為什麼你越給越少?"路人回答說:"我以前單身,後來結了婚。現在我有孩子了,所以手邊沒有多餘的錢。"乞丐哭著說:"你居然把應該給我的錢,拿去養活你的家人!"
乞丐說路人把原屬於他的錢拿去養活家人。很多人以為他人養活自己,滿足自己生活所需,是與生俱來的權利。人們習慣將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人們有這種態度而不自知,不知道其實人生來一無所有。即使是自己的父母、先生、或妻子,也不能將他們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
一則小故事:
某人某天下班回家,發現自己的太太情緒不佳。太太大叫說:"我好不容易敎會女傭做所有的家事。她現在卻想辭職不干!"先生心疼的問太太說:"親愛的,她為什麼想辭職?"
太太回答說:"都是因為你。女傭說你跟她講電話時,很粗魯無禮,傷了她的自尊。所以她決定辭職。"先生脫口而說:"那是因為我以為跟我講電話的是妳。"
我們常把身邊的人際關係視為理所當然,因此遇到不少障礙。要學習將每個人視為獨立的個體,適時表達感謝之意,就不會將他們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要學會尊重每個人。如果懂得不將他人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人們才會學會惜福。仔細思考,你會發現人們只在意自己沒有得到的東西。即使擁有再多都不滿足,因為總有東西還沒有到手。
你可以試著坐下來,列出你擁有的一切。你可以先從視力開始。我們之前提過,世上有多少盲人,你能想像如果某天早上醒來,突然雙眼失明,你該怎麼辦?你連起床上廁所都辦不到!以前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失明後卻得費盡力氣。
如果能列出自己擁有的東西,你會有一長串清單。之後再列舉自己尚未擁有的,你也能列出一長串。清單上的第一項,可能是一輛奔馳轎車。你的願望可能比奔馳轎車的車身還長。如果認真列舉,一樣都不放過,這兩張清單都可無限延伸。
現在每人手中都有兩張清單,要看哪一張,全憑自己決定。將所有事視為理所當然的人,通常會選擇看自己未擁有的東西,看完只會覺得生活匱乏,滿懷慾望及不滿,因此也無從體會生活中原本已擁有的樂趣。
因為如此,生活中不論遇到大小事,都顯得稀鬆平常,因為總在期待下一件事情發生。下一件事發生了,也只覺得平凡至極,因為早已又另有期待。
如果選擇看自己所擁有的,會覺得感恩惜福而樂在其中,不覺得自己還欠缺什麼,生命對他而言,永遠都值得慶祝。認識這種人是一大享受,因為他們會散發一種獨特的美,永遠不虞匱乏。只知道以愛和感激,享受身邊所有。只要常懷感激之心,即使再平常不過的事物,都會顯得不凡而美好。其實人生並不如想像中平凡。再小的事,也有美好之處。只因人心流於世俗,無法看穿自然運行之美。
人的想法如此僵固,只知道不停找尋下一個標的。
如果能帶著好奇而敬畏的心,看待所有的事,心中會充滿感激和滿足,而不再懷疑自己還缺少什麼。你能學會用心體會,而不受限於原有的思考。像孩子一樣天真,不流於世俗,對所有事充滿好奇。看到小孩子總覺得很愉快。因為小孩還沒有受到社會的製約,孩子的想法也不像大人一樣呆板,而是新奇不受拘束。
以自己的身體為例,你們可以做一個小小的實驗。坐下閉上雙眼, 想像右手食指因為意外而少了一截,只剩下原來的四分之三。身體沒有其它的殘缺之處,只是食指突然少了一截。你會做何反應?可能覺得難以承受。不管用手做什麼事,都要用到食指,不是嗎?你會如何以對?可能因此感到憂鬱吧!
想想世上有多少人,身體有殘缺。有多少人手指不全。而你從頭到腳,只要稍有缺陷,人生就缺少部分樂趣。我說的對嗎?所以每天花幾分鐘的時間,自己在房間裡,懷抱愛意,觸摸自己身體各部位, 感謝它讓你能如此享受人生。
你們有誰曾經這樣看待自己的身體?有多少人把自己的身體視為理所當然?又有多少人虐待自己的身體?我們之中有些人,因為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夠美,而憎恨自己。聽我說,如果你每天都能做我以上所說的練習,對自己身體每個部份都能有一份愛跟感激。你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和臉上,能散發出不同的光芒。
你的身體能反應你的心態。不要忽略自己的身體,或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畢竟你的身體為你帶來這麼多的樂趣。你今天能來這裡,能毫不費力的聽講,也多虧了你的身體各部的配合,不是嗎?
一則小故事:
在一個基督教家庭裡,有個小女孩跟媽媽坐在餐桌旁。桌上擺好了食物,小女孩沒有禱告就想開動。媽媽嚇了一跳,問她怎麼可以不守規矩。小女孩馬上回答說:"桌上的每樣食物,我以前至少謝過一次。"
這就是我所說的,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令人難過的是看到小孩子有這樣的想法。
一則小故事:
一個小女孩問媽媽說:"媽媽,還有幾天才到聖誕節?"媽媽問:"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小女孩回答說:"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要開始當個乖小孩? "
我們就是這樣教小孩——教孩子做生意。敎孩子的事,都只是某種交易,而沒有敎小孩要隨性自然。沒有告訴孩子,生活不一定要有特定目的。是我們跟孩子說,所有的事都有其目的。因為如此,所有的過程都失去意義。
因為我們帶給孩子錯誤的觀念,要花一番力氣才能導正過來。而這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想想看,幾代下來,人們累積了多少錯誤的觀念。我必須先導正你們的觀念,才能讓你們有所成長。
我告訴人們要常懷感激之心。有人會來告訴我說:“上師,這幾天我都有跟出租車司機或家裡的女傭致謝。"如果你真的心懷感激,就不會把這些事掛在嘴上。如果你們失去心愛的人,會把自己的傷痛掛在嘴邊嗎?你們不會。因為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覺,只有你感受的到,而不會掛在嘴邊。我說的對嗎?
同樣的道理,由衷的感激,不會刻意掛在嘴上。當然說謝謝是為了符合社會禮儀,因為總要把感激說出口,對方才聽得到。我的意思是要人們發自內心的感激。這種感激之深,是不可言喻。
人們常對我說:"上師,接受你的教導後,我們的生活有很多改變。我們由衷感激你。"
基於社會禮儀,你對某人表示感謝。真正的感激,不一定因為有任何實質獲得,而是內心深處湧現的想法,感受到上天的慈悲。這樣的感激不需要跟任何人有任何具體的關係,也不需要針對任何人或任何事,也不是因為情緒波動,像是慾望,憤怒,憎恨,或是愛, 只是純然的感激。
人們用言語表示感激,有時只為一己之利,不想讓他人認為自己缺乏教養,嘴上雖說感激,但心裡不以為然。事實上,人們可以利用肢體語言表達內心的感激。你的眼神,你的微笑,你的熱情,都比言語更能表達內心的感激。因感激而留下的眼淚,勝過任何事。人們如果因為滿心感激而不知所措,自然會流下眼淚。
我並不是說一定要哭,只是告訴你們,如果心懷感激,你的肢體語言會有所表示。你無法隱藏,而這也是內心最佳寫照。記得:因為感激而流的眼淚,沒有階級,教派或宗教之分。沒有所謂印度教徒的眼淚或回教徒的眼淚。真情流露,超越任何界限。惟有真心感激, 才能打破所有人為的藩籬與限制,才是最真的祈禱。
人們很難充分錶達內心深處的情感。儘管詩人寫詩,畫家作畫,作家寫作,仍有未盡之處。生命充滿奧秘及吸引力,無法一言道盡。即使人們有過一些切身的經驗,覺得驚喜萬分。但對於所經歷的事, 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所以你們才會一再回來上我的課。
在我面前,即使你們沒有表達任何感激,我也能知曉。你們的內心充滿感激,我比你們自己都還早發現。我從你們的心跳,眼神,便能一探究竟。事實上,你們雖口說感激,卻可能是自欺欺人的說法。因為大多數時間,人們是心口不一。上天能看出一個人是否真心。只要對上天由衷感激,就已足夠。不需要用言語表達。
在印度有個習俗,如果想表達對大師的感激之心,卻不知如何表達, 就摸摸大師的腳,感覺自己跟大師合而為一,藉以表達內心感激。來看我的人來自很多不同的地方。有些人到了我面前,��句話都不說,只是留下喜悅的眼淚。他們不用刻意說什麼,眼淚就是最好的表達,表示自己有感而發。
在大師面前,只要心存感激與愛,感謝有機會能與大師接近,大師的能量可直達你的內心,所有的問題都會一掃而空,內心頓時充滿喜悅。真心的感激能跨越時空,消除一切藩籬,讓人成長,對所有事都很容易投入。假以時日,連感激都顯得多餘,一切盡在不言中。
即使感情到了盡頭,在分手時,仍然可以感激對方,陪伴你這些時日。感謝由對方所得出的領悟,感謝曾共享的快樂,讓分手也可以如此美麗。
有人問我:"上師,對敵人難道也要表達感激?"
為什麼不呢?敵人讓你更堅強,讓你勇於面對挑戰,有所成長。他們也許傷害了你,卻也讓你對生活有不同的觀點。為什麼不感謝你的敵人?畢竟你想有所成長,不是嗎?你希望自己變聰明些,不是嗎?如果你的敵人沒有給你成長的機會,你還誤以為周遭都圍繞著朋友,這對你的幫助不大。你需要經歷挫折,才會有所突破。你的智慧也會更臻圓熟。
種子要先突破外皮,才能長成樹。如果一直安於現狀,只會錯過生長的時機而萎縮,不會有任何改變。平常人若心懷敵意,處理不當會不可收拾,��所有的事陷入惡性循環,而充滿憎恨。家人間的積怨太深,無法化解,是因為人沒有善用覺知以及智慧,任由事情演變至此。因為心有不滿,事情才會不可收拾。
內心知足,對人自然不會產生敵意。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即使他人對你有敵意,你也絲毫不覺。如果他人想要斷絕往來,你也只是抱著感激之心。很多的家庭裡,家人間彼此視而不見,出席公開場合覺得極為痛苦,只為避開對方,不知所為何來。為什麼要將精力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不要為憎恨吞噬!以極深的覺知和智慧,面對心中的恨意,自然能將憎恨化於無形,只留下滿心的愛與感激。
上師……這些日子以來,我對您只有感激,別無所求。但奇怪的是,我希望您能記住我的名字,而能時常想起我。這是一種不滿還是渴求?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表示你已經深刻的檢討自己。如果經過思考, 藉由妒意或不滿來尋求他人關注,是不健康的;但如果是出於愛和感激,就不是渴求,只是表達對我的敬愛之心。出於渴求而祈禱, 表示內心不知感激,只有自我。如果出於愛心,祈禱中充滿感激與虔誠。兩者有極大不同。
你會問這個問題,是出於內心的覺知,而不是有所不滿或渴求。還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你勇於發問。我確信你們之中有很多人私下也有同感,卻不敢表達。有的人可能會自我安慰的說:記得名字有什麼意義呢?有的人只是羞於表達。當然名字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從中有所領悟,而不只是逃避。你會問這個問題,表示你有勇氣面對問題。
有人問我:"上師,我們能做些什麼來表示我們的感激之心?"
我告訴他們:你們能有所成長,就是對我最大的反饋,也是我對你們最大的助益。如果能把我的話記在心裡,由衷生出感激之心,就已經回報我很多了。如果覺得自己想有所反饋,就反饋社會,幫助其他的人。
讓他們也能領略你所享有的這份喜悅。這麼做不是出於自我的優越感,而是基於分享和喜悅的心。把你全部的精力投注其中,樂在其中。對你自己而言,會是一個美好的冥想經驗,也能藉此喚醒他人。
你能由衷生出感激,就是處於冥想之中。常存感激之心,就等於常做冥想。
還有一點提醒大家:沒有人能敎會你如何心存感激。你們也許在孩子小的時候教會他們要感恩,但也只是會了符合社會的規範。就像學習尊敬長者,在學校要向師長問好等等,只是一些機械化動作,而不是出自內心。
唯有感念上天,才會對所有的事由衷感激,而這也會成為你個性的一部分。祈禱只為表達感激,藉由祈禱,你能振奮心情,充滿愛與滿足。你學會如何與上天交流,將所有的人事物都視為一體,學會過和諧的生活,而不虞匱乏。最重要的是,你學會如何與大師建立聯繫。唯有出於感激的祈禱,才能與大師有真正的聯繫。在這之前, 你只是一味的要求,誤解與大師互動的真意。
即使是現在,我也不是在敎各位要如何感激。只希望在你們對我的話有所體會。我的話中所蘊含的能量,能在你們心中闢出一方淨土。
如果學會釋放自己,你會更有長進。隨時敞開心胸。如果成為自己心性的奴隸,你很難尋得內心的平靜。我常告訴人們,我是敎人們如何釋放自己。我讓人們獲得極大的自由,唯有如此,人們才能放鬆探索自己而有所進步。
我並不是說,為人父母應該放任孩子,完全不予干涉。我的意思是, 避免過度約束孩子的心性,孩子才有機會成長。必要時提醒孩子, 但是讓孩子自己體驗真理。而不是填鴨般的塞給他們一堆大道理。讓孩子有成長的空間,得以體驗內心的喜樂。
有時候人們問我:“上師,你如何能常保喜樂?“
大師能常保喜樂,是因為內心長保感激,而與上天隨時連結。如果只對我,或特定的人存有感激之心,就誤會了感激的真正意涵。你們不應該只對特定的人表示感激。感激就像是香氛一般,由內心散發出來,所以大師們能常保喜樂。與大師相處,就像是置身香氛之中,能切身體驗而且樂在其中。所以你們才會一再回來這裡。
要了解:所有的當下,都是美好的。只要做好準備,你就能有所體驗。不一定要特殊場合,或是有所成就才慶祝。每一個當下,都值得慶祝。萬物若能自然運行而長保和諧,每一個當下都再美好不過。如果能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覺得生活有何不妥之處。你們甚至會懷疑,為什麼其他人總是抱怨連連。
對上天心懷感激,天地就像是你的廟宇。你隨時都在祈禱,都在靜坐。不需要特地到廟裡祈禱。和萬物融合為一,就能常懷喜樂。天地既是你的廟宇,綠樹,藍天,大地,萬物皆合而為一。人身處萬物之中,除了心懷感激俯身頂禮,夫復何求?能與綠樹,藍天,大地,萬物合而為一,你已不需要言語溝通,而能用心交流。你的重心由理智轉為情感。
有些人堅信上天會應許自己的願望。我要奉勸他們,正因為上天是慈悲的,所以才不讓他們如願。這就好比感冒的孩子吵著要吃冰淇淋,你能給他吃嗎?你不能。孩子這時候可能不知感激,但是你知道是為了他好。孩子所要求的不一定適合自己。同樣的道理,人因為無知,不知道什麼適合自己,才會不停的向上天提出各種請求。
神出於慈悲心,先將你的祈禱放到一邊,而賜予真正所需。神對人唯一的考量,是希望藉由刺激,讓人增長智慧。要了解,人的智慧愈高,要求愈少。人對神提出要求,意味著人們覺得神有所忽略, 除非自己提醒神,不然神無從得知。這聽起來很矛盾,不是嗎?人們覺得神有所不知。
神只會供給人們所需,並不一定會應許人們心中所願。如果不論人們祈願為何,神一概應許,只會讓人們的生活更為悲慘。神供給人生活所需,讓人智慧漸生,要求自然減少,而由衷感激一切。
上天賜予人能力和勇氣,得以克服困難。上天賜予人知識,得以解開難題。
上天賜予人智慧,那是無價的財富。讓人時有精進,得以成長。上天賜予人機會,發掘屬於自己的愛與關懷。
上天賜予人所需一切,讓人們了解,自已擁有全世界。上天賜予人所需一切,讓人們得以開展自己風格。
根本的問題在於,人們堅信神能幫人實現所有的願望,卻不相信神有足夠的智慧,判定什麼對我們才是最好的。只因我們相信神是萬能的,就索求無度。人們都覺得自己知道,什麼最適合自己。於是向神許願,以自己有限的智慧,想藉助神力,讓自己如願以償。
人們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這是我想要的,事情本該如此。請用您的神力,幫我實現願望。"人們將自己的願望跟偏好集結起來,做為對神的禱詞。就是這樣的態度,讓人陷入困境。
人們應該了解, 上天不只有無上的力量,更有無上的智慧,能決定什麼適合自己。了解這一點,就不會再有所求。人們因為習慣交易,以致於很難相信,有人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卻願意無條件照應自己,不求回報。對人們來說,這是難以置信的。
聽我說:上天對人的照應,無人能出其右。我說的都是事實,但相信與否,全憑自己內心的體驗。唯有如此,才能真正領悟。我常常說:我能敎你們如何提升心靈,傳授你們前所未聞的真理,但領悟與否全憑個人體驗。
一則小故事:
香卡拉還是個行腳僧時,有天跟門徒到了某個地方覺得口渴萬分。他們環顧四周,找不到東西解渴。周圍只有棕櫚樹,樹下有人在釀燒酒。香卡拉走進樹叢,問釀酒工人說是否有東西可止渴。工人說他們只有燒酒。
香卡拉取過燒酒,一飲而盡。門徒見了也隨即取過燒酒來飲。香卡拉是悟道大師,有無上覺知。燒酒對他毫無作用。他仍是步伐穩健,但門徒卻跌跌撞撞。幾天后,一行人走到沙漠裡。
又是口渴萬分。但四周除了打鐵鋪,什麼都沒有。香卡拉問打鐵工人說是否有任何東西可止渴。工人說什麼都沒有。香卡拉看見熔化的鐵漿,取過來一飲而盡。喝完鐵漿,他交給門徒。門徒卻只是無比震驚。
香卡拉想讓門徒了解,他們聽從大師的教導,但並不表示能仿效大師所為。因為香卡拉有無上的覺知,燒酒對他起不了作用。要出自內心親身體驗,才能了解,不能只是模仿。
對於我所說的真理,你們選擇相信幾分,接受幾分,全憑自己決定。我只能幫助有心改變的人。如果你們願意敞開心胸,接受我的協助, 我很樂於助你一臂之力。你也可以選擇保持現狀,所以人們會說, 上天亦給人受約束的自由!
大多數的人認為,上天對自己的幫助,和自身的期望有所出入。事實上,上天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們必須要有這樣的認知,只管拋開心中的疑惑,對上天更有信心,這樣就夠了。其餘的事,上天自會照應。
一則小故事:
魚缸裡有兩隻金魚。其中一隻金魚問另一隻說:"你相信有神嗎?"另一隻金魚說:"當然!不然你以為誰每天幫我們換水!"
如果相信上天會照應自己所需,就能過的無憂無慮。但要記住一點:
生活所需不同於內心所求。人的需求有限,但慾望無窮。上天會滿足人生活所需,但是一個人的慾望愈多,對上天的信心愈低,因為慾望終無實現之日。
人們該秉持的信念,就是全心相信。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信仰就是信念加上實踐的動力。人先有信念,最終得出信仰。有信念,心中還是偶有疑惑。但因為有親身體驗,人們才能得出信仰,不再有疑惑。如果能親身體驗,心懷感激的奇妙之處,你的運氣會越來越好,這是我切身經驗。
一則小故事:
有個小男孩某天造訪皇宮。國王同意他在皇宮中留宿一夜。第二天一早,男孩到國王面前,不停抱怨住宿上的種種缺失。國王命令男孩出宮去,並對他說:"能在皇宮留宿一夜,已經是莫大的享受。"
男孩十分沮喪,到了一位大師面前,向他訴說種種不是。大師聽了不發一語,只說要收男孩為門徒。幾個月之後,聖者跟男孩說他要去拜訪國王,要小男孩跟他一起去。他們一起同行,國王同意他們皇宮留宿幾天。
第二天早上,國王問大師對所安排的一切是否滿意。大師對國王所安排的一切,表達由衷的感激。國王聽了十分高興,馬上要求隨侍更加細心招待大師。此時大師對男孩說:"你聽到了嗎?這就是生活奧妙之處。心懷感激,就會更有福份。"
如果能誠心感謝上天所賜,而不是一再挑剔,就會更有福份。藉由表達感激之心,能發送出正面的能量,而所得到的反饋,將超出你的想像。心懷感激,並不表示一定要出言讚美,或說些巧妙的謊言。大可不必。不管外在環境如何,如果都能由衷感激,好事自會降臨。
有人問我:"上師,為什麼我們周遭有這麼多的痛苦?��事實並非如此。世上雖有痛苦,但並不如你們想像中的多,是人們過份誇大。如果參考一些可靠的數據,就會發現,其實是人們過份渲染。只因人們喜歡隨意談論,才得出這樣的結論。其次,人們之所以受苦,是因為失去信仰,不知不覺變得貪得無厭。
上天力求宇宙萬物和諧。所有的事看似巧合,其實癒了解箇中道理, 愈覺得亂中有序。我們只需要了解這一點,略守本分,生活自然像是流暢的樂章。
如果對身邊發生的大小事情,細心觀察,會發現所有的事都已巧妙安排,而自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能體會萬物和諧的偉大,了解自己在整個大宇宙中,只是個小角色。只要跟隨生命的節奏,就能樂在其中,如果破壞了這份和諧,問題會應運而生。
一則小故事:
某天一群人急著通知某人。他太太掉進河裡,讓河水沖走了。這人趕緊跑到河邊,脫下鞋子,跳進河裡往上游游去。圍觀的人大叫:"你怎麼往上游去?你太太是被沖到下游去了!"這人回話說:"只有我了解我太太。她什麼事都愛唱反調。就算掉進河裡,她也會逆流而上。"
如果我們破壞這份和諧,表示人的自我介入上天與人之間的互動,問題因而產生。相反的,如果我們了解並順從這份和諧,我們會活的更自在。對發生的所有事都能勇於承擔,而且心懷感激。能活得自在,也意味著自己能承擔更多的責任。
我常常說,有責任感的人,會自動自發承擔責任。大師們就是如此。而且大師順從自然規律,為全世界的人承擔責任。因為大師們深信,只要順從自然,所有的事自有安排。
你們可以跟聚會所裡的志工談談,他們可以分享跟我相處的經驗。一開始他們很難跟上我的腳步,因為我總是隨心所欲。後來他們學會了不去想需要多少作業時間,而是隨時做好準備。所以在聚會所裡,事情常在無預警的情形下發生。外人看到聚會所裡亂中有序的情形,可能會大吃一驚。因為我總是隨心所欲,沒有特定計劃。我通常只在事前幾小時告訴他們準備,而一切都能順利完成。
凡事順其自然,會感受到內在散發出一股能量,看事情的角度也會也所改變。有如重組的拼圖般,不管走到哪裡,人們都能感受到你所散發出來的自在與熱情。人們看你的方式大異於前,不由自主受你吸引。
你的生活輕鬆的像首歌,像是有不知名的樂師為你伴奏, 而你不禁手舞足蹈,想慶祝一番。但多數人們不但沒有慶祝,卻總是要求更多,要求有奇蹟出現。
人們總在等待奇蹟,也覺得永無來臨之日。其實我們身邊隨時有奇蹟,何須刻意營造。端看你是否能用心體會。如果心懷感激,順其自然,自然能目睹奇蹟發生。至於能否樂在其中,或是徒然��失一切,全憑自己選擇。如果錯失一切,跟以前一樣不知滿足,就好比大門已開,你卻還不停的敲門。我已經一再的說,你一生所需的都已安排妥當,只要全心接受。但你卻不願相信,你看不見身邊的奇蹟,卻只是苦苦找尋。
把水變成酒,算不上什麼奇蹟,魔術師就做得到。讓人具有神性, 才是真正的奇蹟,需要有極深的領悟。
一則小故事:
兩兄弟原本一起生活。哥哥決心從商,而弟弟決心學聖。幾年之後,兄弟再次相遇。他們問彼此過去幾年中,各自成就了什麼。哥哥把所有物質上的成就一一列出。訴說事業如何成功,累積了多少財富。然後問弟弟成就了什麼。
弟弟領他到了河邊,赤足過河。驕傲的說:"這就是我的成就!" 哥哥隨即僱了一艘船過河。對弟弟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成就!我只不過花了兩塊錢,你卻得花上好幾年!"
人們以為只要在外在的世界成功,心靈就得以提升,也更為強大。其實不然。心靈成長,並不能仰賴外在的成就,而是藉由內在的改變,培養出獨立的個人。這才是最大的奇蹟。
人們常要求我行使奇蹟。我告訴他們,這些所謂的奇蹟,並不足以代表我。但是他們就是不聽,即使我只是玩些小把戲,變出一兩樣東西,人們還是來看這所謂的奇蹟,卻不思改進。這令我遺憾。
有天在信徒一再請求下,我用念力移動一尊神像。我向他們解釋,其實這並不算是奇蹟,只因為不了解背後的因果關係,才會這麼認為。
用念力移動物體的原理,其實跟打電話很像。聲音透過話筒轉成電子訊號,透過媒介傳送到另一端,再轉迴聲波。我所做的,只是把物體轉化成能量。移動之後,再轉回原先的物體,如此而已。這算不上是奇蹟。
不要再尋求奇蹟,在生活中對上天表達愛與感激,自然會感受到內在有奇蹟發生。透過大師協助,你的轉變就是最大的奇蹟。記得, 你不需要大師在你身上行奇蹟,你只需要大師傳授你智慧。內心智慧漸長,每天生活可以輕鬆以對,而保持內心平靜。
假設你現在擔任的是管理要職,你必須承擔很多責任,是嗎?你要負責僱用員工,監督員工工作,計算薪水等等。在做這些事時,是否備感壓力。運用智慧,你能輕鬆處理這些事而不覺有壓力,保持心情平靜,所以你真正需要的是智慧,而不是蠻力。記住這一點。
如果你了解並相信上天的安排,不會有無謂的幻想,而能徹底轉變,成為一個獨立的人。我們對旁人所言,或是星座專家,算命師等星相之說深信不疑,卻從未相信神才是宇宙間生命的起源。
在印度,有一個駭人的習俗。人們會向鸚鵡請教未來。路旁有人提著籠裡的鸚鵡。
路人經過,付給飼主幾塊錢。虔誠的問自己的未來。飼主打開鳥籠,叫鸚鵡從一疊卡片中隨意揀出一張。鸚鵡挑出卡片,用鳥嘴銜著放到飼主手裡。
飼主讀出卡片上所寫。如此幫人預測未來。
人的感官遠比鸚鵡敏銳,卻向鸚鵡請教未來,這簡直荒謬。聽我的勸告,把這些荒唐的想法擺到一邊,凡事順其自然,聽從上天安排。你看大師總是氣定神閒,覺得他們無比神聖。這是因為大師們能遵循自然規律。
但你們只看得到大師外在的狀態,卻無法理解大師內心的境界。如果你能體會大師內心的境界,會發現他們跟自然融為一體,所以他們看來總是充滿喜樂,這也是你該努力達到的境界。
但是你的反應卻是:他是大師,當然滿是喜樂,他怎麼會了解我的困擾?我為生計奔忙,他還叫我要心存感激!我想說的是,你們只看到大師地位崇高,腳邊灑滿玫瑰花瓣,你以為大師對你的生活一無所知。要了解,大師能為人敬重,並不是因為地位崇高,而是內心境界。大師歷經挫折才有此境界,你對此毫無所悉。
你說你為生活奔忙,我告訴你們我的切身經歷。在我流浪的日子裡, 多少次我米糧已盡,卻從未怪罪上天,因為我一心追求真理,所有的經歷都像是冥想一般,即使是糧食殆盡。你們知道嗎?除了少數的幾個慈善機構以及在北印度,其他地方人們對托缽行乞的修行者多退避三舍,投以懷疑的眼神,以為他們會竊取財物。
這些是我切身體驗,即使遭逢極大的困難與掙扎,只要堅持信念, 心懷感激,善用智慧,終將度過難關,心中感激與智慧亦增。心愛的東西只要心存感激,珍惜曾擁有的時日。即使失去也不會感傷。
一則小故事:
有個國王習慣在夜間偽裝到處巡邏。每天晚上整座城裡陷入一片寂靜時,他都見到一位大師滿懷喜樂的坐在樹下。他對大師極為仰慕。一晚,邀請大師到皇宮作客。大師說:"好啊!就今天吧!明天的事,誰也不確定。"
國王對大師突如其來的回答嚇了一跳,卻仍是領大師回到皇宮。在皇宮裡,國王以最好的食物和房間來招待大師。大師極盡享受。國王在一旁觀察,見大師竟如此享受,覺得難以置信,對大師的尊敬日益減低,覺得上當。
有一天大師對國王說:"你心裡好像有煩惱,為什麼不說出來?" 國王說:"好吧。我看你享受程度,不在我之下。我不了解你我之間到底有何差異之處?"
大師微笑著說:"我們一起散個步吧?" 國王同意了。兩人沉默的走了很久。
終於到了河邊,這也是國王領地邊界所在。
大師說:"我該離開了。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國王說:"我怎麼能說走就走?我的國家,人民…還有很多的事情等我解決。"大師微笑的說:"現在你知道我們兩人差異之處了吧!" 國王聽了,只是瞠目結舌。
大師早已看清,一切都歸上天所有,所以能充分活在當下,珍惜每一刻。他們從不擔心會失去所有,因為人本來就一無所有。要記得, 一切都歸上天所有。你們現在都只是暫時擁有,因此不管擁有多寡, 都要心存感謝,才能夠過得灑脫自由。
一則小故事:
神和世上所有的科學家聚在一起比賽。神不管做出什麼,科學家都要���全複製。科學家成功複製所有東西。最後,神用泥土塑成人,跟科學家挑戰。科學家也動手和泥。神說:"等等!用你們自己的泥土!別用我的。"
你們要知道,神是造物主,祂造出宇宙萬物,所以祂珍愛萬物而不執著,能放棄所有以及造人的權利。如果能從不滿,擔憂及憂鬱之中,轉而尋求當下的滿足,你會更能感受到上天的能量,也更能感謝上天。心懷感激,會成為你一貫的態度。
一則小故事:
某人到菜市場幫太太買菜。他買了些秋葵拿給太太。太太看了說:"你買的這些都太老了!怎麼能吃?"隔天這人又到市場裡買了更多的秋葵。這次他小心翼翼的挑選後拿給太太。太太說:"你買的這些都太小了!我想煮的不是這種!"
又隔了一天,這人回市場求賣菜的老闆說:"拜託你幫我挑一些上好的秋葵。不要太老,也不要太小!"老闆親自挑選了些上好的秋葵。這人回家後跟太太炫耀。太太看了一眼後說:"什麼?你又買了秋葵?"
人們不懂得及時表達感謝,只因人生性格愛抱怨而不知足。事實上,不知足反而是人類思考的動力來源。因為不知足,人不停思考;如果知足,腦中無事可想,人反而無所適從。所以又開始不知足起來。
一則小故事:
有位小姐到鞋店裡試穿鞋子。售貨員很有耐心的幫他挑了好幾雙鞋。這位小姐一雙接一雙的試穿,卻沒有一雙適合。售貨員請她試穿最後一雙。她試了以後說:"這雙很合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尺寸?"
人若決意不知足,他人也無計可施。因為自己想法由自己決定,大多數的人習慣抱怨,或在言談之中發洩不滿,才會有談天的話題, 腦中才有事可想。人若知足,會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所以雖然嘴上常說要知足常樂,卻從未決意如此。人心如此靈巧,只為不停思考。
唯有不停往前追逐,人們才覺得安慰。所追逐的雖然只是些假象, 卻足以讓人安心,因為人們已慣於追逐。
慣於追逐的人其實是在自我矛盾。舉例來說,你內心渴望得到滿足, 嘴上卻不停抱怨。不願正視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心裡想的跟嘴上所說其實是兩回事。你覺得窮盡畢生之力求得內心滿足,是理所當然的事。要了解:自相矛盾是痛苦的開始。試著認清自己人生的方向, 致力於此。認清方向,就不會欺騙自己。而你很快就能如願以償。
如果能在冥想中帶著感激,自然會感到滿足。一般人所說的滿足, 總需要特定理由,需要外力的協助。能讓自己的腦子稍事休息,腦子暫時停下來,你就覺得滿足。其實真正的滿足不僅於此。真正的滿足,是能持續感激上天的仁慈。除此以外你別無他求,也不問理由。你能樂在其中。你若到此境地,不會再有不滿。
某人因失眠求診。醫生問他:"你晚上睡不著嗎?"某人回答說:"我晚上睡的很好,醫生。" 醫生接著問說:"那問題在哪?"某人回答說:"可是我下午跟傍晚睡不著!"
人總是需索無度。雖說內心自有分寸,事實上卻是無限擴充,問題癥結在此。因為不停要求,人們變得盲目,看不清自己的立場。長久以來,人們從未探究自己內心,總是被自己的想法所蒙蔽,而活得無知。人們自尋煩惱,卻向外尋求解決之道。
你們覺得我剛剛說的故事很有趣,因為你們只是聽故事的人。其實在現實生活中,你們也有相同的問題而不自知。你們執著於眼前的問題,覺得茲事體大,也因此變得固執不堪。遇到煩心的事,就想一想剛剛的故事,以及故事裡的啟示,再回頭看那些煩人的事。以你的覺知深入分析,你是真的遇上難題,或只是你的念頭作祟!到頭來,你可能會一笑置之!
有位女士搭飛機長途旅行。空中小姐為乘客準備餐點。她見這位女士睡著就先服務下一位乘客。女士睡醒後,要求用餐。空中小姐端來餐點。
女士摸了摸餐點,很不高興的說:"你們這是什麼航空公司?餐點一點都不熱!我買機票付了一大筆錢,卻吃不到熱的餐點!"
空中小姐帶著歉意說:"這位女士,很抱歉。機上的加熱器壞了。其他的乘客也是吃冷的。"
女士聽了說:"是嗎?那就算了!"
食物還是冷的,但這位女士卻停止抱怨。因為她知道大家都有相同待遇。凡事都是一念之間,全憑個人想法。人的想法搖擺不定,任由自己的想法主導一切。滿足與否,內心沒有定見,常有動搖。如同我之前所說,如果無法一笑置之,表示你對所有的事仍過於執著, 覺得自己承擔全世界,所有的事都以你為主。
事實上,我們都是上天的一部分。上天擁有無上的能量,祂才是一切的主宰。人的天性,是要找回與上天之間的聯繫。唯有如此才能生活無憂。但不知為何,人們有所誤解,失去與上天之間的聯繫, 開始追求物質享受,以為這就是人生所求。
如果你去過動物園,可能注意到,排隊看獅子老虎的人是最多的。人們大排長龍,只為一睹獅子老虎的威嚴。人們會不自覺的這麼做, 是因為人們看到比自己強大的東西,會產生安定感。可以藉此安慰自己說:人並非萬能。
其實人天性喜歡接近權威,藉以提醒自己, 在這個大宇宙間,自己真正的角色為何。人們到廟裡拜神求心安。不到廟裡拜神的人,也會另覓管道。人從打從心裡知道自己並非萬能,這種感覺,慢慢會變成經驗之談,而深信不疑。
如果你到過喜馬拉雅山,你會感受到自然的奧妙。群山綿延迭起, 溪水縱橫,可謂自然的極致。恒河從中穿過,氣象萬千。喜馬拉雅山所蘊藏的是無盡的能量,這些無法從書本中獲得,需要人們切身體驗。你會了解,人不過渺如滄海之一粟,學會以慈悲與謙衝為懷。一切疑問都能了然於心。
你們不需要刻意親近上天,只要拋開原本不屬於自己的一切,上天自會照應你。人們對上天心存敬愛並非難事;但若能得到上天關愛, 則是無上福分。只要有堅定的信念,生活中有愛並懂得與他人分享。
某人生性博愛,不只敬神,也做了許多善事。他聽說有一本書,凡事敬愛神的人名字會記載於書中。他急於查證自己的名字是否也在書中。但是他來回看了幾遍,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他極度失望的離去。
一年後,他又回來查看自己的名字是否載於書中。他再一次失望了。在他轉身離去前,書的主人說:"先生,請等一等。這本書記載的是敬愛神的人。我還有另一本書,比這本小的多。上面只有幾個名字,記載的是神關愛的人。"
書主拿出另一本書,某人的名字就在其中。
上天慈愛慷慨,而且無所不能,敬愛上天何難之有?你可早晚把敬愛神掛在嘴邊,卻不需要採取任何行動。但是如果你由衷感受上天, 會有所轉變,上天會關愛於你,而且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因為祂是如此慈愛。
人們一直對自然萬物以及對上天,戒慎恐懼。走路時要穿拖鞋,才不會傷腳;下雨時忙著避雨,起風了就呆在屋裡,跟動物要保持距離。聽我說:萬物是人在世上唯一的知己。你們知道赤腳踩在地上有多麼舒服嗎?我小時候從來不穿鞋。一直到了進學校,因為校規, 我才開始穿鞋。我習慣赤腳,不管在家裡,在學校,還是出外遊歷的時候。
即使在聚會所裡,我還是習慣赤腳。當然我身邊的人提醒我穿鞋,以免腳受傷。我會說:我赤著腳走遍印度各地,又怎麼會受傷?如此小心,只會跟自然疏離。很多人���我:上師,你赤足遊歷多年, 為什麼腳還是完好無損?告訴你們,我從未與萬物疏離,這就是原因所在。我常覺得,自己是萬物的一份子。
我常覺得自己屬於自然,所以我在遊歷時從不擔心害怕。想像你獨自一人在漆黑的叢林中,身邊野生動物環繞。沒有食物,下一餐也沒有著落。沒有睡覺的地方,只得露宿。你們會怎麼樣?一定是嚇壞了!因為人們從不知道,萬物是人最忠實的朋友。人們只懂得向其他人求助,以為只有人才會彼此協助,卻沒想到其實是萬物藉由人而伸出援手。你只相信人,而從未相信万物。
如果你能相信万物,你會像神一般自在。我在遊歷的時候,常常隨意行走。沒有特定目標。我常常坐火車,看到哪里風景好就下車。那時我還不會說北印度語,而我又多在北印度及喜馬拉雅一帶遊歷,我就學了些北印度語,方便問路。學任何語言,一開始覺得困難,是���為覺得自己一無所知,這已讓人產生疏離感,而讓學習更為困難。這與你無所不知的天性相違背。
我常常一個人遊歷,沒有任何同伴,但我從不覺得孤單。我享受與萬物合而為一的感覺。如果你能親近自然,你會感受生命的喜悅。我從未攜帶任何食物,肚子餓了,食物隨處可得。這就是我之前所說,只要有信心,拋開一切,萬物自會照應你。
人們問我:"上師,你的人生經歷許多挫折,才有今天的成就。我們能否免去這些痛苦,而仍能有所成就?"我告訴他們,我會歷經挫折,是因為我試了千萬種方法,只為找到唯一的真理。我花了多年的時間,終於找到答案。我願意與其他想尋求真理的人分享。其實答案就在你一念之間。不過,如果你堅持要經歷一切,你有權選擇,我不會阻止你。
你只需要讓上天進入你的心。愈不加抵抗,愈覺輕鬆。當你真的悟道,心中空明,上天會常駐你心。
上師,我們如何利用冥想,讓自己感到滿足?
持續冥想,你的心會更加柔軟,領悟力變高。你會更敏感,更有覺知,你的意識持續提高。它會影響你的感覺以及行動。所以我一再建議你們冥想。冥想能淨化你們的思緒,看事情能更加清晰。
練習冥想,你的重心會由思考轉移到內心。當人不全然仰賴思考時, 內心會有不同的感覺。不需要任何理由,你都能感受到深深的愛和極大的滿足,而常處喜樂之中。如果凡事只仰賴思考,只會要求更多。
不管如何分析,結論為何,都不會滿足。如果用心感受,你會停止分析,不再追憶過去,不再擔心未來,只會純然處於當下。不做任何批判,只有滿足與感激。你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你一旦進入新的境界,之前用於負面思考及抱怨的能量得以釋放, 內心充滿喜樂。你的能量更為集中,你的祈禱中只有感謝!內心充滿感激時,你所感受到的能量,只能意會,不能言喻。
你對所有的事,都充滿感激之心。也因此得到更多的能量,覺得自己浸淫在喜樂中。所有的事帶來的喜悅更勝於前。所有的時刻都滿載喜樂。你覺得自己的存在,對自己跟整個世界都是一種福分。
你若要求更多,只會錯過眼前的幸福;你若懂得感激,自然覺得幸福滿溢。常存感謝之心,這就是真理。當然你的感激是發自內心, 而不只是表面功夫。惟有由衷的感激,事情才會有所轉變。
睡覺前,由衷感激自己又過了一天;睡醒時,感激自己又將迎接新的一天。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冥想,來表達你的感激之心。
由衷表達感激,你能改變世界的面貌,所有的人都能帶著感激之心,所有的恐怖主義,戰爭,宗教狂熱,疾病,貧窮等,都將消失無形。每個人能由衷感激,所有的愛憎忌妒,所有負面想法的起源,都能予以根除。只留下感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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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喵午喵晚喵,我是貓爵。 一段時間沒有PO小說了, 來PO一篇短篇恐怖故事~ ----------------- 【異誌詭事】02:絲 人人都說上大學生活會很精彩,University任你玩四年。在我整個高中的想像中,大學生會跟同學到處玩,還有精彩的社團活動、騎車夜遊。而對我來說最期待的,就是交個女朋友,在大學體驗甜蜜青澀的校園戀愛,做些心跳加速害羞愉悅的事情。 然而現實總是會搧一個巨大的巴掌,火辣疼痛的那種。事實總是證明了,死肥宅終究還是死肥宅。 我到了大二下學期,還保持著母胎單身的紀錄。更悲慘的是,我的同系室友李章佑長得又高又帥。這兩年眼瞧著他換了數不清個女友。每天都給我紮紮實實的心靈暴擊。 可惡,人帥真好;可惡,真讓我羨慕。 一天晚上,李章佑換了一身衣服。 原本在看PTT的我,轉頭過去問道:「要出門?」 「對阿。」李章佑邊抹髮蠟邊說道。 「回來順便幫我買飲料。」我問道。 「嘿嘿,今天不回來睡了。」李章佑猥瑣地笑著:「我約了學姐睡她家。」 「禽獸!」 「女人對禽獸就是又恨又愛。我走啦!」 那禽獸離開後,我呆呆地看著螢幕。想著到現在都沒有試過「做愛」是什麼感覺,整個鼻子都是鬱悶的味道,越想越煩躁。 拿了打火機跟香菸,走到宿舍的逃生梯點著了一根。 「呼!」 我曾經想過去找援交,或是到同學經常流傳的「做黑的」小巷子。但我既怕得病,又不懂價錢怕太貴…… 左思右想,我決定去做一件想了好久的事——「寄信約砲」 打開PTT西斯版,���尋了一遍。只要看到內容裡提到自己有砲友,有約過砲的。我都給他們寄了一封信過去。信裡寫上我的身高體重跟簡介,還附上一張我在浴室裡拍的身材照。 那可是我喬了好久才拍成功,透過光線陰影跟角度還勉強能看出一點六塊肌的身材照。 滿心期待的兩天過去……石沈大海,一封新進信件都沒有。 *** 第三天。 你是處男? 我打開PTT的信件匣,看到這封回信時,心臟劇烈跳動得像是打鼓一般。我花了好幾分鐘才冷靜下來。 我立刻去找這ID所發的文,總共有三篇。每一篇都講述了好幾個約砲經驗,用了ABCDE幾個英文字母來區分。 文章後頭都會附上性感照。其中一張看得出她身材很具有誘惑力,曲線腰身,用手臂擠著事業線,僅用手指遮住胸前雙點。 右胸的側面還紋了一個小紋身,看起來相當美艷。 下方留言的鄉民們還替我鑑定了這是D奶,我的心情越發興奮不已。 雖然她給我的回信只有四個字,但看過她發的文我就能感覺到。有機會,我肯定有機會約到她! 「對阿,我是學生,沒經驗……」我打完字,手指停不住顫抖,按下了送出。 有賴嗎? 兩個小時後收到這簡短的回信,我的心情就像坐了火箭般升上高空,血管中的紅色液體奔騰著,我當下就把lineID發給她。 接連三天,我斷斷續續地跟她聊天,她叫小伊,28歲的上班族。我努力想了些話題,想說要讓彼此更熟悉些。但她完全忽視了我的話題,反而常常問我的資料。 身高、體重、有沒有抽煙?真的沒有經驗嗎?平常有沒有在運動? 她回話的速度非常慢,像是很忙的樣子,感覺十分冷淡,我幾次開口問她可以約嗎,他也沒有回覆我。 就在我覺得她沒有想約我,這次可能沒機會了的時候。 她發了一張穿性感內褲裸上身的露奶照給我。 「偷偷給你,不准外流喔。」她發來訊息。 我看了血賣噴張,看著照片立刻抽出了五張衛生紙,發洩一發後才切換成聖人模式。 「禮拜四晚上一起吃飯?」 剛變聖人的我就看到小伊傳來的訊息,立刻又變得興奮起來! 「好啊!」我秒速回覆。 我們約在一家義式餐廳。雖然約的時間是五點半,但是五點我就穿一身白襯衫在門口���著。 ……一直等到了六點。 就在我心頭著急,想著該不該打通電話過去的時候,一個穿黑T恤牛仔熱褲的女人往店門口緩緩走來。 我嚥了嚥口水,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擺。雖然小伊的所有照片都是看不見臉的,連頭貼都是一張背影,但看到這個女人我便有種直覺,她就是小伊。 「吳何宏嗎?是不是等很久了?」 果然,女人走近之後便微笑地說著。 「沒有沒有,我也剛到。」 「那我們進去吧!」 走進餐廳時,我偷偷觀察小伊的側臉,她是瓜子臉的臉形,雙頰有些微紅,黑色長直髮過肩,是個散發女人味的成熟美人,我的心跳不斷興奮加速著。 邊吃飯我們邊聊了許多話題,小伊本人跟line上面的冷淡完全不同,十分熱絡親切。我也知道了更多關於小伊的事情。 她小時候住在日本,精通日韓中英四國語言。成年之後才搬到台灣來居住。 居然還是個日本妹子! 我的腦海裡頓時浮現許多片日本御姐的謎片內容,害我聊天時褲子總是硬梆梆地。 吃完飯,正當我躊躇著怎麼提下一步「活動」時……小伊微笑著,咬著嘴唇。 「那麼接下來……去我家?」 「呃,好!」 果然是姐姐,直接坦率! 我跟著小伊來到一棟牆面斑駁的老公寓,樓梯的生鏽扶手搖搖欲墜,我走在小伊身後,一步步往上爬。 「很破舊對吧?」小伊忽然說道。 「欸?還好啦。」 小伊繼續說道:「這裡又老舊又偏僻,我是因為房租便宜才住這兒的。」 「原來。」 「而且住進來之後,我才聽說這公寓有詭異的傳聞。」小伊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那個語氣有點陰森森的味道。 「什麼傳聞?」我有點緊張地問道。 「有些人在這裡失蹤,警察都找不到人。我也覺得這裡的男房東怪怪的,打算租約到期就搬家。」 說完小伊變逕自往上走,來到了五樓她從包包裡拿出一串鑰匙,打開公寓的大門。 一走進去,公寓內的狀況跟我想像的有些落差。客廳裡堆滿了許多長滿灰塵的紙箱,紙箱上還放著幾個空了的手搖杯���一袋袋裝滿東西的黑色塑膠袋放在角落,有些地方甚至結了蜘蛛網。 「你去我房間坐一下,我想先洗個澡。」小伊指了指一扇虛掩的門。 「好。」 我沒多想便往那個房間走去,手在牆上摸索著打開電燈。幸好臥房內沒堆滿雜物,房間中央是一張淡紫色的床,旁邊的桌椅上則���了厚厚一疊衣物,內衣褲直接掛在椅背上。 看來這個小伊姐姐是那種外表光鮮,但是生活習慣很差的美女。 嘩啦嘩啦! 外頭的浴室傳來蓮蓬頭的水聲,看來小伊姐姐開始洗澡了。我越發興奮起來,手掌心都出了點汗。 我該先脫衣服嗎?我等等也要洗澡? 我一邊亂想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事先買好的保險套,慎重地放在床旁的小櫃子上。 「咚!」 忽然,房間另一邊傳來碰撞聲。我扭頭看去,聲音來源是一扇小門,門前放著一塊踏墊。看起來應該是這間主臥房的浴室。 是裡面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嗎? 閒著也是閒著,一股好奇心湧上,我走到浴室門前伸手將其推開。 叩的一聲,門卡住了。我只能把門打開一條小縫,繼續施力也推不開。門縫後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嗚!」一個清晰的人聲從門後響起,我嚇得立刻關上門。 「裡面有人?」一陣陣困惑升上心頭。 等等,這是間浴室,那為什麼小伊不在這間洗澡,要在外面的浴室洗澡呢? 腦袋飛快的運轉,很快我就想到了最符合情理,也是我來之前最害怕的情況。 這是一場仙人跳! 浴室裡肯定躲了人,這個人偷偷躲在裡面,等我跟小伊上了床的時候再突然跳出來,要我簽下本票。 所以小伊才不用這個浴室洗澡。 至於發出聲音,肯定是在裡面的人不小心跌倒了,所以才發出呻吟聲。我打不開門也是因為他的身體擋住了。 肯定是這樣,合情合理合乎邏輯! 「別躲了,我已經發現了!」我再度用力推開浴室門,叩!門依然卡住。 「嗚!」門後傳來微弱的聲音。 「你沒事吧?」我忽然想到,如果他在裡面跌倒又只能呻吟,是不是撞到頭傷得很重? 門後漆黑一片,我推了推門,發現門縫比剛剛大了一些。我把手伸進去,在牆壁摸索開關,很快便摸到了。 「啪!」我按下浴室開關,但是電燈並沒有亮起,我便把手收回來。 收回來後覺得手背有點癢,我低頭一看,是一支小蜘蛛,我甩了甩手把小蜘蛛甩下去。 「真是的。」我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把手機當成手電筒。我肩膀靠著門一邊繼續推,一邊用手機往裡面照亮。 門慢慢地推開了,微光中我看到這是一間老舊髒亂的浴室,牆面磁磚都是污垢。正對門縫的是一面鏡子,從鏡子的反射中,我看到了令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那是一個男人,他的身體都被白色的東西所包裹著,僅露出一個頭。身軀四散出數十條白色的線黏在天花板,支撐著他掛在半空中。 男人掙扎著扭動著,臉龐好像因為痛苦而扭曲,流著淚。 「這是什麼?」我的腦袋頓時卡殼當機。 「叩」!一個開門的聲音把我驚醒。 「我洗好囉,等很久了吧?」門外傳來小伊的聲音。 我立刻關上門,飛快地坐到床上。在小伊一步步接近的腳步聲中,我腦袋裡浮現的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那是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覺得腦袋亂成一團,什麼邏輯都沒法思考。 此時,小伊走進了房間。 我抬頭看,小伊全身只包裹著浴巾,光滑的肩膀上還留有沒擦到的水珠,胸部被浴巾勒緊,乳溝深邃,她的長髮在頭後綁了個馬尾。 如此誘惑的情景,我卻沒有感覺。因為這是我從沒有遇過的未知情況,太詭異了。 「我、我突然想起有點事……」 「你是那種要插入了,才突然硬不起來的人嗎?」小伊笑呵呵朝我走近,手指尖撫摸我的臉。在小伊手伸向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汗毛直豎,背脊發涼。 臉上一癢。 一隻蜘蛛從我的臉爬上小伊的手指,小伊收回手,把小蜘蛛湊到耳邊,小蜘蛛居然爬進了小伊的耳朵裡。 小伊張嘴笑道:「原來,你發現了?」 「啊?」我轉頭看向浴室,小伊應該是在說浴室裡的男人,我有些害怕又困惑:「他是怎麼回事?」 「昨天約的砲友啊,體力還不錯,只可惜那根有點短。」小伊微笑地說著。 「那他……怎麼會?」 「你是說怎麼會變成這樣嗎?」小伊將身上的浴巾解開,說道:「既然武器不合用,那就只剩下純粹的食物價值啦。現在還在料理階段,過一個禮拜才能讓我跟孩子們飽餐一頓。」 小伊打開浴巾,平滑的腹部忽然裂開四五個口子,十幾隻蜘蛛從裂口鑽出皮膚,在小伊白晰的腹部爬行著。 小伊左手伸向自己光滑無毛的下體,搓揉一下後抬起來,牽起白色的絲線。 那是我看到捆住男人的白色物體! 「哇啊!」我大叫著,嚇得往後退。「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怎麼這種反應,姐姐不漂亮嗎?」小伊笑呵呵地說著:「我本來想在把你做成料理前,幫你破處的。剛破處只做幾次的話,吃起來味道還是可以跟處男差不多鮮。不過看你現在散發的恐懼味道,已經硬不起來了吧?那姐姐只好把你做成純粹童男料理囉。」 「啊!」我害怕的大叫,腎上腺素爆發的我猛地起身,往臥室的門口衝去。小伊側著身子閃過,並沒有阻擋我。 但我跑到客廳的時候,突然覺得被什麼東西拉著,我被絆住了。 拉住我的是白色的絲線,四散在整個客廳內。我的左腳勾到了其中一條絲線,被黏黏了上去。我用力拉扯,卻���不斷。 「嘻嘻。」小伊搖曳著她的身軀,朝我走來。 「怎麼辦?」我慌亂地尋找可以用的工具,但客廳裡都只是一些紙箱,我摸摸了後口袋,掏出我的Zippo打火機。 「啪!」我用打火機在白線下燒了一下,白線很快融化了。接著我把打火機扔進紙箱雜物中,不到幾秒雜物中冒出煙霧與火光。 身後穿來怒吼:「你騙我,你說你不抽煙的!」 我見狀朝門口跑去,甩開大門後,我用連跳好幾階梯的方式逃下樓梯,用盡全身力氣地逃離這棟公寓。 離開之後我沒有報警,畢竟這經歷太難以解釋了。 後來我回到PTT上,發現那個女人帳號所發的文,已經被她自己全部刪除…… 直到兩年之後。 某天閒來無事,我又打開了PTT的西斯版。我看著PTT西斯版的一篇文,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 文章內容跟帳號ID雖然都不一樣,但是文末放了一張僅僅用手指遮住乳頭的照,在白晰飽滿的胸部上有一個形狀奇特的刺青。 那是一個蜘蛛形狀的刺青 我看著底下眾多「已寄信」的留言,打了一個冷顫。 END https://ift.tt/3fuZ6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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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故事-DARK PULSE
傳送門
長夜神話
第 0 話 第1話(上) 第21話
第1話(下) 第22話
第2話(上) 第23話
第2話(下) 第24話
第3話 第25話
第4話 第26話
第5話 第27話
第6話 第28話
第7話 第29話
第8話 番外篇
第9話 第30話
第10話 第31話
第11話 第32話 第12話 第33話
第13話 第34話
第14話 第35話
第15話 第36話
第16話 第37話
第17話 第38話
第18話 第39話
第19話 第40話
第20話 第41話
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42話 火種
1
「…──亞伯先生,亞伯先生。」
耳邊傳來的低沉嗓聲,令他逐漸從睡意中醒來。
亞伯:「嗯…怎麼啦?」
「已經到了。」坐在駕駛座的男子回。
瞧了瞧車窗戶,上面佈滿水蒸氣。
較繁雜的街道與燈光、往來不停的腳步聲。
他明白了自己已經回到莫坎諾。
亞伯:「…呼哈──…感覺時間好像過得很快啊…」他打了個哈欠道。
男子:「大概是先生太累了,我們可是開了很長一段路啊。」
亞伯:「也是…辛苦你了。」
他拍了拍司機肩膀說,給付這次車資。
男子:「不會、不會,拿到這些錢就不辛苦了。」他笑著,給手中厚厚鈔票一吻。「下次有需要再叫我!」
亞伯:「喔,會的,老樣子。」
他闔上門,拍拍車頂。
目送車子離開,亞伯拎起行囊往常去的餐酒館移動。
附近往來人口與路邊攤販引起他注意,人數明顯比以往多得多。
這個現象在此地並不常見,因為他站的地點並非正規的邊境管制站。
而是部分人為了方便私下做貿易,特別在後街開創的"裏邊境"。又被他們這些過路的人稱呼為"鼠洞"。
亞伯:「呦,今天很忙啊?」他與一名高瘦的灰服士兵打招呼。
士兵:「還說呢,要是你們這些老鼠少一點的話我就能輕鬆些。」
亞伯:「沒老鼠你也沒好處撈。」
士兵:「嘖嘖…說得也是。」說完,他自己也同亞伯笑了笑。
亞伯:「這陣子好像都是這樣?」他望著人群說。
士兵:「是啊…」他點頭道。「雖然上級也開始注意,不過一想到目前處境,大夥們也都睜隻眼閉隻眼。」
亞伯:「不對,最主要原因是他們之中也有人得靠著這個鼠洞來冒險。」
前幾年開始,整個大陸突然遭到一種名為"蝕日”怪異的流行病肆虐。
兩國之間由最初數例個案,短時間突然增為百、千例,直到現在已經破萬。
疫情剛發生時,因為症狀和感冒類似,多數人都以為是流行性感冒。加上傳染人數並未這麼嚴重,人們對它的存在也就輕忽了,包含他自己。
也許是因為佛洛克較早傳出疫情,當地受到感染的人數似乎比莫坎諾還多。不少莫坎諾人拿這個因素來咬定病是從較落後的"漆黑大陸"那裡傳來的災害,或怪罪病因是由法弗納大陸帶入境。
也有的人說,是在大陸潛伏百年之久的病毒;更誇張一點的版本則是天譴說。
但不管是哪個,它出現原因遠不及找出治療方法重要。
亞伯私下���在佛洛克為菲德女兒醫治的那時期列為第一波疫情。
現在則是更為嚴重的第二波。
他對此病一直抱持一個看法。"蝕日"似乎會針對某一族群而寄宿。
然而,因為這個怪病出現的緣故,需要悄悄闖過邊境的人數大幅增加,讓這個常被士兵找碴而封閉的鼠洞能好好通行。不僅如此,整體邊境的守備似乎也比以前來得鬆散。
說來諷刺,這大概是他多年來頭一次見到那麼多的莫坎諾人願意前往佛洛克。
後街也湧現許許多多的佛洛克人身影。
在此時此刻,亞伯不禁妄想著,兩國會不會因為需要彼此對的疫情研究與醫療資源,而不知不覺地放下對立,變成進入和平時代?
* * *
亞伯:「啤酒和炸馬鈴薯,麻煩你。」
吧檯老闆點了點頭,先為他送上啤酒。
一路回來沒吃也沒喝,亞伯喉嚨渴到像沙漠,沒兩下就把整杯啤酒喝掉一半。
亞伯:「呼…真像活過來了。」
「怎麼,吃得這麼寒酸?是不是又把錢全花在過路費上?」
一名中年男子走進店內,露著雪白牙齒大剌剌地笑。
他體格微胖,動作卻很俐落,看似笨重的身體一下就坐上高腳椅。
亞伯挑了挑眉,斜眼瞧著他說:
亞伯:「在這裡等多久啦?」
男子:「沒有~我剛好路過而已。」
亞伯:「臉頰、耳鼻凍得通紅,身上的衣服還積著不少雪,唯獨鞋子是乾的。代表你在店外找了個地方窩了段時間。」他慵懶說著,叉塊炸馬鈴薯送進嘴裡。
男子:「喂…你覺不覺得你這塊料沒去當私家偵探很可惜?」
亞伯:「少來這套,吉布。有什麼話就直說。」
男子:「嘿嘿嘿…就是想找你聊聊而已嘛。」他嘻笑道,「老闆,來個半隻烤雞、煎香腸,還有一碗燉雜湯。今天可真冷死我了。」
亞伯嚼著馬鈴薯,嘴角揚起抹微笑。
這名男子叫吉爾伯特,小名”吉布”。身上穿得舊舊破破,卻是個大有來頭的人。
據說他過去是名富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放棄自己全部事業,從高等的海爾區跑來路斯區與後街生活。
就他自己對外的說法,從有那些事業開始便讓他失去自由,經手給他人以後,自己才獲得真正的自由。於是索性把手中持有資產全賣了,逍遙過日子。
而現在的他,不僅僅是在此區悠哉度日的人,更是自由黨的新領袖。
不過在亞伯眼裡,這名男子跟自己有幾分相似,兩人同樣都是別人眼中的怪人。
「先送杯”熔岩”給你,吉爾伯特。看你在後門凍好幾小時怪可憐的,這杯算我請吧。」餐酒店老闆笑了笑,送過酒之後便走進廚房。
吉爾伯特:「說好不漏我底的啊!喂!!」
亞伯:「哈哈哈哈啊。」
吉爾伯特:「咳…好吧,算了。」他一口喝光如岩漿般色澤的烈酒,又說,「說正經的,你這次去佛洛克回來怎麼樣?…他們那裡狀況也差不多嗎?」
亞伯放下叉子,輕嘆。
亞伯:「因為人口分布寬廣關係,他們那裡來不及接受治療而病死的,不比我們少。」
吉爾伯特沉默了會,又問:
吉爾伯特:「你這陣子一有機會就溜出去,是想盡快產出新疫苗吧?」
亞伯:「呵呵,還是老樣子,消息很靈通嘛。」
吉爾伯特:「當然了,而且我們內部裡誰不知道你才是第一劑疫苗的研發者。」
亞伯:「那不是我的功勞。如果沒阿諾德的協助跟辛西亞帶去的新藥,我也束手無策…」
吉爾伯特:「嗯…辛西亞,那孩子是佩爾達特家的私生子吧?」他點了菸說道,「真是辛苦她了,當沒名分的私生子很不好過,就像是被父親拋棄只能自力更生。慘的是還得被人說三道四…幸好,她有受到上天眷顧。」
亞伯:「是啊…她的妹妹出生之後,她父親就正式將她們入籍。可是這恐怕也無法挽回什麼。」
吉爾伯特:「也沒必要挽回,那種混帳等著報應降臨就好。」
熱騰騰的燉雜湯和雞肉相繼端上吧檯,吉爾伯特大口大口啃起黑麵包和湯,把另一盤餐點推過去亞伯那兒。
吉爾伯特:「吃吧,看你這模樣八成又瘦了,多吃點把肉長回來!」
亞伯:「吃別人東西要還人情的。」
吉爾伯特:「有什麼關係,多跟我聊些事就算清了。」
亞伯又爽朗笑了幾聲,從皮公事包內開始拿出些信封。
每張紙與信封都好好用塑膠封膜裝起來,他從中拿了一個皮革圓信筒遞給吉爾伯特。
吉爾伯特:「嗯!?佛洛克軍團的信筒…!?」
他打斷吉爾伯特,壓低聲音道:
亞伯:「小心,大機密呢,閉上嘴慢慢看。」
吉爾伯特慎重地打開信筒,拿出羊皮紙信。
他屏氣凝神一字一字細細盯著。原以為是別人國家什麼大事,結果只是封普通書信,而且寫的人還是他也熟悉的阿諾德.菲德。
吉爾伯特臉色有點不悅地撇起嘴看向亞伯。
亞伯:「幹什麼,是真的很重要的東西我才放裡頭。」
吉爾伯特:「是是…是我自己誤會,我自己不好。」他不情願地回答道。
雖然被亞伯捉弄有些不快,但他也沒說錯,信上寫的一字一��確實都是大事。
菲德原定在格雷修與亞伯見面,但因為這次疫情關係他前往法弗納探勘的行程必須暫緩。同時奉上級命令和其他醫療人員留在芭德調製能控制疫情的藥劑。
信中更說到,經由上一次疫苗的經驗讓他們淬鍊出更好的特效藥,不過還是欠缺關鍵的部分藥劑來調和成完整的新疫苗。
吉爾伯特:「真想不到他們現在醫療也進步到這個程度…只有我們國家的人還在狗眼看人低吧。」他感嘆道。
亞伯沒回答他,只是拿出一個玻璃小瓶,和自己的植物圖鑑。
吉爾伯特:「喔喔!他不會連特效藥都給你了吧!?」他吃驚問。
亞伯:「沒有。這是"鳳凰王冠"的球莖萃取液,製藥的關鍵之一。第一波疫情的時候我們就是找到把萃取液和抗體原調和的方法,之後便成為新疫苗。」他翻閱圖鑑,指了指花的照片,說道,「這種花十分特殊,一年花期只有一次,而且只在見到陽光時開花。對環境氣候要求相當高,稍有點汙染還是土壤酸鹼值不對,球莖就長不好,便無法開花。」
吉爾伯特:「講白了就是我們這裡根本種不起來。」他吐槽道。
亞伯:「連他們國內都不是每個地方都種的活,所以才會挑海拔位置與環境都相對好的芭德為培養場所。」
吉爾伯特:「原來如此啊…」
照片上盛開的火紅色花朵像個王冠,那極富生命力的樣子令人難想像它是對環境如此苛刻的植物。
吉爾伯特:「那你接下來怎麼辦?」他盯著他問。「菲德的意思,就是在說欠缺我們這邊開發的藥劑,對吧?」
亞伯:「…啊啊,是啊。」他無奈道。
吉爾伯特:「以目前局勢,要期望雙方拉下臉去交換辛苦的研究成果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他吐口白煙道,「…而且經過上次的事,你已經被革職了。雖然很贊許你為了學徒而擔下全部懲處,可是誰也沒料想到今天更需要L.S.T.R.C內的資源。」
亞伯苦苦笑了下,回答道:
亞伯:「我會盡我所有人脈去遊說看看,不論如何一定都得拿到實驗室的藥才行。」
吉爾伯特:「所以了,我才老笑你是腦筋轉不過來的呆木頭。在莫坎諾這地方還人講什麼交情,大多數人只會看一樣東西。」
他說完,隨即從懷中拿出張支票,俐落簽寫完並塞進亞伯手中。
亞伯:「喂喂,吉布!你這是…?!」
吉爾伯特:「那是今天我欠你的人情。有需要就去領出來用,別耽擱著了。眾多性命可在你手上,明白不?」
亞伯搖了搖頭,沒轍地看著他大搖大擺走出店門外。
亞伯:「真是個怪家伙。即使我再三拒絕他的入黨邀約,卻還是將我當成朋友一樣看待。」
老闆:「吉布先生就是這樣的人,不然怎會獲得這麼高的讚聲?」
亞伯:「呵呵…說得也是。」
走出店門,亞伯打算用剩餘的錢招輛車到最近的車站,不過路邊景象卻讓他駐足。
以往街邊遊蕩的人中不乏醉漢、行乞者,如今人數卻多了更多。
窮的人無法負擔高昂的醫療費用,當手中能取得的藥物吃光時,就只能靜待死亡。
那些人病懨懨的倚在牆邊,袖口微露的蒼白皮膚佈滿黑血絲,與佛洛克人印痕的"告誡"相似。
他初次見到蝕日病症時也誤以為只是印痕的告誡,但沿著靜脈和血管盤爬的黑紋路卻持久不消退。伴隨如感冒症狀宿主病情不斷加重,最後當身軀皮膚整片發黑時候,心臟便會衰竭不治。
亞伯:「不快點做些什麼是不行的…」他喃喃兩句,搭上計程車。
2
挑高大廳除了窗外撒下的月光外,只剩茶几上的小燈還亮著。
橙色小燈照暖一旁的女子臉龐,儘管臉上已有些許歲月痕跡,帶粉色的肌膚和優雅細緻五官仍讓她顯得十分美。
在三更半夜中為等候他的而在客廳打盹的妻子,每每見到這幕,亞伯總覺得對她感到抱歉。
亞伯:「夫人,夫人,我回來了。」他柔聲道,輕輕搖醒她。
莎莉:「啊…你回來啦。」她睡眼惺忪回答道。
亞伯:「不是說過,太晚就別等我了。萬一累到身子怎辦?」
她溫和笑了笑,說:
莎莉:「最近日子很清幽,什麼事也沒得做,所以我閒得發慌呢。」
亞伯:「就算是這樣也還是得回房間休息,夫人氣管本來就不好,不小心感冒的話…啊,對了對了。」
他話說到一半,急忙打開行李箱,把準備給家人們的禮物拿一一出來。
亞伯:「乾燥時候把這個藥水滴一點進蒸氣加濕機裡,可以改善氣管過敏。還有,這是要給羅莎和卡梅莉亞的純露跟乳液,這年紀的女孩子最重視保養了。最後呢…呦咻…」
他小心搬起行李最底下的東西,那和成人小腿一樣高的物品被層層報紙給包住,重量看起來還不輕。
莎莉:「這是什麼?」她好奇問道。
亞伯:「妳等會就知道了。」他笑咪咪回。
亞伯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深夜兩點。這時間莎莎早已進入夢鄉。
他抱著要送莎莎的禮物,躡手躡腳走進房裡。
將神祕的禮物放腳邊,亞伯靜靜凝望女兒熟睡的小臉。
看著���得香甜的莎莎,便感到身上疲憊消失大半。
亞伯:「這張可愛的小臉不管看多久都不會膩。」他嘆了聲說。
莎莉:「是啊。」
桌上擺滿各種動物的小木雕,有熊、兔子、松鼠、貓頭鷹、鹿、小熊貓、馬、狐狸…簡直像個迷你動物園。
亞伯:「這次你們多了一個新夥伴,以後可能還會變成這裡老大也說不定。」
他對著木雕笑了笑說。撕開禮物上的報紙,原來是尊狼的木雕。
狼木雕還比當中最大的熊木雕來得大,亞伯試著把它搬上桌,卻又沒位置擺,最後決定和床頭櫃的地球儀做替換。
以往都見他送些小孩會喜歡的動物,這次卻是一隻樣貌莊嚴又坐得端正的狼,莎莉便問道:
莎莉:「為什麼這次是送狼呢?」
亞伯:「上次聽她說會作惡夢,所以想說送個可靠的幫手來守護她。」
莎莉:「喔?」她興趣盎然回。
亞伯:「在佛洛克,狼可是平原與山林的守護者。」
莎莉和他笑了笑,摸著狼木雕說道:
莎莉:「那就拜託你了。」
* * *
莎莎:「爸爸──!!」
知道爸爸回到家,小莎莎一早醒來就奔去客廳和亞伯撒嬌。
亞伯:「呦!我的小公主!幾個星期不見妳又長高了!」他抱起她說道。
莎莎:「因為我有好好吃飯,牛奶也努力喝了!」
亞伯:「喝牛奶?肚子不會不舒服嗎?」他訝異問。
她搖搖頭道:
莎莎:「喝奶粉泡的就不會,還有,我昨天晚上沒有作惡夢!」
亞伯:「喔喔,那真是太好了!」
父女倆嬉鬧了下,沒一會兒,莎莉便打岔道:
莎莉:「好了,莎莎。快去洗臉吃早餐,等會準備去上學。今天可別再讓司機先生等妳了。」
莎莎:「欸──…」她苦著臉看著媽媽,又抿抿嘴望向爸爸。
儘管女兒使出裝可憐攻勢,重視求學與知識的亞伯就算再不捨,也只得勸勸她:
亞伯:「哎啊,我的小公主。學習是非常重要的事,我們人從出生開始就得不斷學東西,才能讓自己懂得越多。今天下課回來之後,爸爸再帶你去玩,好嗎?」
她嘟起嘴嘀咕說:
莎莎:「明明爸爸比老師知道更多事,人家在家裡跟你學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到學校?」
亞伯:「這個,話是沒錯…」
莎莉:「…咳咳。」
妻子對他使了使眼色,亞伯無奈挑了挑眉,思考道:
亞伯:「在學校除了學知識以外,跟同學們一起學習和玩耍也是很重要的。還是說,妳不喜歡跟其他小朋友一塊玩?」
莎莎搖搖頭。
莎莎:「我很喜歡跟他們玩,而且昨天跟亞曼達、達納約好要一起把拼圖完成。」
亞伯:「那既然如此,我們更不能失約了,對吧?否則亞曼達和達納就會難過。」
莎莎:「嗯…可是…」
看她那失落小臉,亞伯苦惱地笑著。他從毛線外套口袋拿出一顆十字型的木鎖。那是他無聊時把玩的益智小玩具。
亞伯:「這個給妳,等會兒坐車時可以玩。另外啊…」他說著,邊將木鎖遞去她小手,「…如果莎莎在這今天之內打開它,爸爸就把珍藏的玩具箱送給妳。」
莎莎:「…真的!?連裡面的玩具都是嗎?!」
他笑了笑,道:
亞伯:「對,全部。」
莎莎:「哇──!那我可以不用再跑去偷玩了!媽媽,妳看、妳看!」
莎莉:「好好,不可弄壞它喔。」她拿過益智玩具,放去餐桌,「而且要吃完
飯才能玩,吃飯時不可以做其他事。」
亞伯也和妻子、女兒一同就座餐桌。他注意到莎莎跟他們使用同樣的大人餐具,而不是兒童的。
大人的對她來說有點重,不過她還是很努力地拿穩。除了麵包可以用手拿以外,其他東西均不行,還必須選對使用的器具。奶油有專門的奶油刀、挖果醬必須用抹刀、沙拉得拿外側的小叉;連方糖也不可以直接用手拿,得用小夾子。
雖明白身為貴族從小就必須養成禮儀,可是…
他還是覺得這到底是在享受高端人生,還是純粹被"優雅"兩個字給束縛。
(我想,我應該是被"愛"這個字給綁住了吧。)
亞伯嘴角微微揚起,喝下香氣四溢的熱可可。
3
午後三點,外頭飄著細雪。原本漆黑的世界在月亮不露臉後顯得更幽暗。
亞伯盯著腕錶,心裡喃喃道:
(從下課開始小孩收拾東西出來,還得算進他們跑去玩耍的時間…這孩子平時比較貪玩,可能得再多等一會兒。另外是行車時所耗費的時間,還有…)
平常的話莎莎應該會拖延個半小時才到家,約是兩點半左右。今天又多拖了半小時,也許是下雪關係司機開得較慢,或是路上塞車也說不定。
(…再等等吧)
半個小時又過去。
看外面有些積雪了,亞伯開始剷雪。
在家境富裕的貴族家中,這本來是園丁該負責的事,不過在他的家中,這種自己能做到的事並不需要靠別人。
時光逐漸流逝,三點半…四點鐘…
亞伯開始在客廳踱起步。
「汪、汪汪!汪!」
老卡尼斯吠叫不停。毛茸茸的尾巴晃啊晃,腳邊落著一顆球。
亞伯:「卡尼斯,小主人還沒回來,再等等。」
這句話看起來像是說給那隻老狗聽,但實際上是說給他自己聽。
「汪、汪、汪汪…」
狗不停叫著,讓心裡忐忑的亞伯更煩躁。
亞伯:「卡尼斯,安靜點!」
「咚──咚──咚──」
客廳大鐘響了。
長短指針分別指著V和XII。
和司機去接小孩的妻子也已離開家兩個小時半。
他稍早打電話過去卻沒人接。當要再撥號時,電話也正好鈴響。
亞伯:「喂…?」
莎莉:「…──不好了,亞伯…!」
話筒中傳來妻子慌張的啜泣聲,還弄不清楚事情的他冷靜回答:
亞伯:「夫人,我正在聽。冷靜點,讓話慢慢說清楚。」
莎莉:「…莎莎,她──」
──失蹤了。
在數秒鐘前,他的思緒還非常清晰、理智、冷靜。
再這之後亞伯腦裡逐漸變空白。
"已經找遍幼稚園內…"、"一起玩的小孩…"、"我們已經先去通報…"
莎莉說的每一句他都只聽見前面,後面內容是什麼,一概都沒聽清楚。
在他耳中,這些聲音都跟大鐘和狗吠聲同樣模糊。
* * *
手裡緊緊捏著十字型的木鎖,是兩天前他坐進車裡時發現的。當時木鎖已經被解開,大概是怕拿進幼兒園會不見,於是莎莎聽媽媽話沒帶下車。
亞伯將它拚好後一直緊握手中。
(沒問題的…沒事的,那孩子非常聰明,比我還聰明…)
在妻子面前他不敢彰顯任何不安神情,深怕這會加深她的憂慮。
他過去從沒與別人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幫助過。而現在,哪怕要他和別人下跪懇求他也願意,只要女兒能夠平安無事。
「鈴──…」
電話一響,亞伯立即接起。
亞伯:「對,我就是。」他全神貫注地聆聽,「沒有,沒接到任何奇怪的電話…已經過兩天了,拜託,請你們務必盡快幫我找到女兒!有什麼是我們能協助得請儘管說!」
電話另一頭是警備隊士兵。
沒帶什麼感情的口吻讓他聽來有點冷漠,不過對方制式化的解說卻令亞伯感到放心不少。
由於失蹤的孩子是貴族,警備隊會第一優先處理。且有另外配置的機甲兵隊協助以便提升效率。
報案之後只要警備隊搜索完一個區域就會立即回電報告。今天他們已徹底調查完亞伯居住的海爾區,透過監視器紀錄找尋到莎莎身影,她在海爾區最後出沒地點是車站,而且和一名男子搭上與市中心反向的外圍區班車。
目前警備隊已針對中階級的"米狄恩區"與下階的"路斯區"等位置調進行大規模搜索。
警備隊士兵:「行蹤掌握大致是如此,在這裡必須先請你們有個最壞打算,以便做預期心理──」
聽完警備隊士兵最後的解說,亞伯的心又更黯淡。
(…綁架案。)
他沉沉嘆口氣,無力地掛下電話。
隔天。
一早接到的消息讓他原本近乎死去的心瞬間活過來,不過那絲喜悅沒持續多久,事情接下來發展更是讓亞伯感到惶恐。
警備隊士兵:「溫斯頓先生、溫斯頓先生,您有聽見嗎?」
亞伯:「啊…是,我在聽。已經找到我家孩子了…」
警備隊士兵:「對的,如我們先前所預料是被人強行誘拐走。不過請別過度擔憂,目前負責處理小隊已經整備好在路斯區待命,接下來請您──…」
士兵的話語聽在憔悴的他耳裡,像是斷斷續續的片段而非完整對話。
亞伯:「不好意思,請你先等等。我現在的位置訊號不太好,我��個位置後再與你聯絡。」
他注意到剛小睡片刻的莎莉由臥房走來,這幾天折騰下來她好不容易安定些情緒,亞伯並不想再讓她承受後續的壓力。
莎莉:「警備隊又打電話來了嗎…是不是有消息了?!」
亞伯:「現在警備隊已經加派人手在路斯區搜尋,而且我也聯絡吉布請他幫忙我注意消息,相信人很快就會找到,放心吧。」他安撫她說道,邊穿起大衣。「這幾天在家裡空等有些待不住,剛才我和吉布約好要見面,我出去走走晚點就回來。」
莎莉:「我知道了…家裡這邊由我來等,你路上小心。」
輕擁過妻子,亞伯快步走向車庫。
外頭的冷空氣好似薄荷腦,涼意直襲腦門使他意識變清醒。一坐進車內亞伯便馬上回撥電話。
亞伯:「士兵先生,我正準備往路斯區出發。你直接告訴我現在狀況,以及我該怎麼配合你們。」
警備隊士兵:「好的…關於這個,綁架的歹徒送出恐嚇信前就已被我們搜索隊找到,隊長已下令包圍地點。但目前小孩恐怕有被歹徒脅持的可能性,因此正派人去勘查。至於先生您除等候我們消息以外,另有需隨時籌備現金的必要。」
亞伯:「我明白了…。」
通話結束。
亞伯椅著座椅,由左胸暗袋拎出張支票,吉爾伯特的筆跡順暢留在上頭。
亞伯:「………」
若有所思地盯著支票一會兒,車子引擎便發動,前往車站。
4
(神啊…求求祢…請保佑我女兒能夠平安無事。)
他緊握胸口的木製綴飾默唸著。
慎重穿越層層人群時,亞伯也注意到周圍路斯區居民眼中的焦慮與不安。
數量如此龐大的士兵出現在社區內,換作是他也會露出相同表情。
還未進屋亞伯就已經觀察過整體環境,這一區的人生活並不富裕,可是周圍並無特別髒亂。街區與巷道也沒見到龍蛇混雜的情況,與後街相比,這裡是個很安穩的普通社區。
警備隊士兵:「您就是溫士頓先生嗎?」
熟悉的聲音傳進亞伯耳裡,上前搭話的人就是負責和他家聯繫的士兵。
亞伯:「我就是,請問…」
他話還未說完,士兵立即帶著他走向隊伍前方。
警備隊士兵:「隊長,溫斯頓先生已經到了。」他敬禮道。
警備隊隊長:「喔,」他回過身,「勞煩你特地趕來這裡,辛苦你了。」
亞伯:「那是我的孩子,就算再不可能我也一樣會趕到。」
警備隊隊長似乎沒怎在意這些,他眼睛只盯著亞伯手上有沒有拿著預期的鐵箱或提包之類。
警備隊隊長:「已經先把贖金準備好了?」
亞伯晃了下手中提箱。隊長點了點頭,說道:
警備隊隊長:「把通訊打開。」
亞伯:「那個…等等,你現在打算做什麼?」
警備隊隊長:「直接跟對方交涉,告訴他孩子的父親已經備好贖金來交換人。」
他一頭霧水的看著隊長和戒備的士兵。
不顧其他人阻攔的擠到最前方才釐清楚目前事情全貌。
亞伯:「…莎、莎莎!!」
燈光微弱的屋子裡,擠了十幾架的機甲兵。前排蹲跪,後排保持弓箭步,手中均握著弩箭,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狀態。
亞伯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切,眼前事態到底是怎回事,為何變這樣他無從得知。
亞伯:「你!你給我等等!馬上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在電話中說要派人勘查,為什麼變成突破他家!?」他氣憤地抓著士兵問道。
警備隊士兵:「這個…」
警備隊隊長:「從路斯區這種下層階級的地方大老遠跑到海爾區尋找目標下手,這名歹徒早已是預謀犯案而不是臨時起意的誘拐。更別說下等區域的人犯下偷竊、強盜等的犯罪比率往往偏高,必須先採強硬手段壓制對方。」他語調冷淡解說著。
亞伯:「那…再怎麼樣也必須先跟對方試著交涉啊!」
警備隊隊長:「因此才請你本人準備現金過來。為了你的安全,將現金放在這兒後請離開,接下來交由我們處理。」
亞伯:「開什麼玩笑!在還沒確定孩子安全前應該先避免任何衝突,然而你們卻派了一大群人封鎖這裡,還出動十幾架機甲兵闖進別人家內!」
警備隊隊長:「這是標準程序!剛登門查訪沒幾分鐘歹徒就持刀威脅,我們當然馬上出動兵力制伏!」
“結果你口中的制伏就是讓小孩更加陷入險境。”
亞伯雖想這麼回答,但還是把話給忍下來。
亞伯:「那負責談判的專員在哪?讓他來進行遊說勸對方投降!」
警備隊隊長:「我就是那名負責的人!現在請你退到後方去!」
亞伯盯著高大的隊長數秒鐘。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打從一開始就沒要和對方講和的意思。
警備隊隊長:「喂、你幹什麼!?」
他趁著空隙,憑著瘦小身軀擠進屋內。警備隊隊長也趕緊跟進屋裡頭。
推開機甲兵,亞伯見到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滿臉驚恐跪坐地上。他勒在胸前的小孩沒有別人,正是莎莎。
男子右手水果刀微微顫抖,架在愣住的莎莎頸邊。
他��吸急促,張大瞳孔,直直瞪著亞伯看。
亞伯二話不說,緩緩放下手提箱,再將雙手舉高。
亞伯:「晚上好,先生。我叫做亞伯.溫斯頓,是那名小孩的父親。」
亞伯不確定他到底有無把話聽進去,他試著繼續說下句。這時,情緒陷入驚慌的男子忽然開口道:
男子:「我只是…我只是需要錢替我的孩子醫病而已!」
亞伯:「你的孩子生病了?」他冷靜回答。
男子:「對…病得很重。」
亞伯:「我明白了。」他點頭道,「我跟你一樣都是個父親。今天換做我孩子生病,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醫好她。」
男子:「…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我不能失去她…」他啜泣說,雙手不停顫抖。「求求你…就只要把錢拿來…」
亞伯:「對,我知道你只是要錢,錢都在這裡。」
他依然保持平靜口吻,接著蹲下身,打開手中金屬箱。
見到白花花鈔票擺在眼前,男子揮舞刀子喊道:
男子:「現在退開…都出去…!」
在一旁觀看的警備隊隊長不發一語,也毫無走出門的意思。
男子:「拜託…我並不想傷害誰,請你們全部都離開!」
門外士兵們各個都無動作,面罩遮掩的臉,也無法讓人看清楚臉上到底帶著什麼表情。
亞伯撇了眼警備隊隊長,壓低聲音道:
亞伯:「可以了,現在先照著他的話做。」
警備隊隊長:「………」
他並未理睬亞伯,只以冷酷眼神瞪著男子不放。
男子也毫無不示弱地,不停威嚇他們離開,但是誰都沒有動作。
雙方持續僵持一段時間,警備隊隊長見局勢仍沒太大改變,便忽然發號命令。
警備隊隊長:「預備!」
機甲兵們迅速架起弩箭,瞄準男子。
眼見苗頭不對,亞伯趕緊與男子勸說道:
亞伯:「先生,聽我說!你孩子生病,總會有辦法醫治!不過要是再不投降,怕只會連累到小孩!你仔細想想,萬一你死了的話孩子要由誰來照顧?!」
男子緊咬著嘴,看向另個房門口。
沉默好一陣子後,他彷彿終於回復些理智。他緩緩開口道:
男子:「…我知道了…」他鬆開懷中小孩,說,「…等等,我投降…我要自首!請別傷害…」
刀刃離開莎莎脖子剎那,警備隊隊長的號令貫徹整棟屋內。
「射擊!」
亞伯:「慢著,快住手──!!」
冷酷的機甲兵無視亞伯規勸,也無視還在男子前方的莎莎,毫無感情地扣下弩箭板機。
短箭倏忽射穿男子身軀。其中一根箭不幸射傷莎莎肩膀。
看見箭矢飛出去的剎那,亞伯覺得自己心臟與呼吸彷彿跟著停止。
亞伯:「莎莎!!」
他趕緊奔上前抱起她。幼小肩膀的傷口不停留著鮮血。
亞伯急忙將雙手護住傷口處,心裡默唸著:
(…拜託、拜託!快癒合吧…!)
手心中央湧現道微弱光芒,傷口在溫暖光芒包覆下逐漸癒合,只留下道疤痕。
看見傷口不再流血,亞伯大鬆口氣,渾身癱軟。
直到這時候,他才感覺心臟沒像停止般痛苦,現在它在胸腔下大力地跳動著。眼角的濕潤究竟是淚水,還是額頭上的冷汗也分辨不清。
遭遇到巨大的驚嚇,莎莎也昏厥過去。亞伯將她緊攬在懷裡,小心翼翼地護著。
驚嚇的情緒剛平復,另股怒火接踵而來。
亞伯惡狠狠瞪著那名警備隊隊長。如果現在身上力氣還足夠的話,他巴不得衝上去狠狠毆打他一頓。
警備隊隊長:「威脅解除,立刻清理這區。」
他扶著耳機說話,指揮其他士兵們清理現場。並對著亞伯冷冷說道:
警備隊隊長:「你擅自闖進前線,還干涉我們處理程序。到底知不知道剛才情況有多危險?」
亞伯:「還敢問!你居然不顧我的孩子直接下令那些機械攻擊!」
警備隊隊長:「都說了,一切按照標準程序進行。最新型的HPG-Ranger16機型射擊非常精準,有百分之九十七…」
亞伯:「…百分之九十七點三的準確率,二點七的誤差可能性!這些傢伙的設計我也有參與,用不著你再跟我說一次!」他指著走出屋外的機甲兵答道。
警備隊隊長:「既然如此你應該更清楚,經過我判斷的修正後只要沒太多外力干涉絕不可能傷到個頭那麼小的小孩!」
他搖了搖頭,又聳肩道:
警備隊隊長:「現在請你趕緊帶孩子離開,這裡可是疫區。為防範疫情,我們接下來將會為這裡進行消毒。」。
亞伯:「但是他剛剛都自首了,為什麼還要下令攻擊?!」他仍不服地理論。
警備隊隊長:「要脅貴族本來就罪不可恕,即便將他送上法庭也會被判予重罪。再說,我們第一要務是確保你們安危,萬一失職而讓貴族受到傷害,那才是我們承擔不起的事!」
這時,亞伯撇見其他士兵從另間房裡拖出一個生病的孩子。女孩大約比莎莎大個幾歲。以她年齡來說,身材明顯太過瘦小;膚色慘白的手臂爬滿深黑紋路,一路蜿蜒到脖子。
女孩虛弱地被穿防疫服的士兵拖出房外,套上隔離用的防護衣,粗魯被丟去擔架後便送進救護車。
亞伯:「喂,你們該不會要把那孩子送去隔離所吧!?」
對方並沒有搭理他,轉過身讓防疫人員噴灑消毒藥劑就快步踏出門。
接受完簡易消毒,亞伯追出去找尋那名隊長身影。
警備隊隊長正在外頭和一名個子高挑、面容俊秀的金髮青年說話。
警備隊隊長:「幹得好啊,新來的!多虧你找到那孩子!」他看著電子名冊,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金髮士兵輕搔低下的頭,靦腆地回答道:
「戈涅特,路西恩.戈涅特.瓦康特。」
警備隊隊長:「喔喔!原來就是你啊!那個鼎鼎大名的戈涅特主家長子!」他拍了拍他肩膀大聲讚道,「等之後向上層彙報完畢,相信你馬上能得到功勛!那麼,我接著得回其他單位報到,後面就全交給你處理了。」
路西恩:「是!」
目送上級離去,金髮青年一臉得意看著平息的周圍。當然還包含"被他救出來"的小孩和她父親。
亞伯抱著莎莎走到他面前,劈頭就問:
亞伯:「我問你,你們是不是要將那個孩子送去隔離所?」
路西恩:「已經沒事了,先生。接下來的事情將由兵團來處理。請搭乘旁邊專車,防疫人員會送你們前往醫院做檢驗及施打疫苗。」
他答非所問的回答惹惱了亞伯。
亞伯:「你聽不懂人話嗎!?」
氣憤又不禮貌的口氣讓路西恩皺了皺眉頭。
路西恩:「先生,您剛剛也親眼看見了。那孩子得到"蝕日",不送去隔離所醫治還能夠送去哪裡?」
救護車引擎發動,裊裊白��不斷從排氣口冒出。
亞伯:「給我停下!不准開車!」
仿佛想把今天累積的怨恨給宣洩出來般,他氣憤地朝駕駛車門踹著。
路西恩:「你在做什麼!?請別妨礙我們處理公務!」他攔住亞伯,並和前方駕駛喊道:「別理他,快開車!」
亞伯:「可惡…停下來!不准開!!」
最後,亞伯還是無能為力的看著車子駛去。當他內心感受無助之時,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接獲通知而趕來的莎莉與管家急忙接過莎莎,身上擔子可稍微放下一點後,亞伯又跑去找那名金髮士兵。
路西恩:「還有什麼問題嗎,先生?」他問道。
亞伯:「我只是想確認你們這些士兵還有沒有心在,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嗎?也許你們早已變得和身旁的機甲兵同樣麻木。」
挾帶嘲諷的語調引起路西恩的不悅。原本溫和的面容板起臉孔,嚴肅道:
路西恩:「請注意你的言詞。由於你身為貴族,所以我們才特別客氣。但這不代表你能肆無忌禪的胡說。」
即使他用著警告口氣說,仍然可以從中感受到有品德的教養。
亞伯大概猜出青年是位上流階層的人,他收斂起自己脾氣,轉變態度。
亞伯:「像你這種生活在上層階級的人,有感受過什麼是貧窮嗎?」
路西恩停頓了會,打量下亞伯。
路西恩:「大概沒有。那你呢,你自己有過嗎?」
亞伯輕搖了搖頭,哼笑兩聲。
亞伯:「雖然我不算窮,卻曾經不小心讓自己花到身上一毛不剩。在什麼事都沒辦法做的當下才明白金錢的意義與重量,以及從這個沒錢萬萬不能的現實中,感受到滿滿的惡意與無助。」
路西恩:「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自己將財產花得一乾二淨,是你的問題,怨不得現實。」
亞伯:「那麼你大概也認為窮人之所以窮是自己活該。」他撇了眼一旁被抬進屍袋的男子,說,「那樣的人做出這種事也是他的報應。」
感覺自己好像被正被他們警備隊辛苦營救的對象教訓,路西恩臉色更加沉下。
路西恩:「我們警備隊奔波了三天,就是為了以最快效率救出你的小孩。現在事情圓滿落幕,卻輪到你指責我們?」
亞伯:「因為我無法理解你們為何可以冷酷地做出這些決定。一個國家士兵的職責是保護人,而不是為了效率或其他無生命的東西奉獻。」
這番話在路西恩聽來有點像無理取鬧,他不耐煩回答:
路西恩:「那傢伙是罪犯!接受懲處本來就是應該的!」
亞伯:「所以只要將人處死,問題就全解決了嗎?」他握緊拳頭,努力克制情緒。「你們連根本原因都沒去理解,就直接把人殺了,現在連他的孩子也順便處理掉。」
路西恩:「你是什麼意思?」
亞伯:「…看來你連隔離所是個怎樣的地方都不清楚。」
路西恩沒回話。
亞伯:「一般被送隔離所隔離的人,必須等支付足夠接受後續醫療的金額才能轉送醫院醫治。可是那筆金額對窮人家來說是相當龐大的負荷,更別提剛剛那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
他踏前一步,站年輕士兵面前,灰色眼瞳映著青年吃驚的面孔。
亞伯:「那個女孩…如果沒任何人能依靠,就是一個在隔離所等死的孤兒。」他黯然道,「在這些下層區域,沒錢的病患最後都會走上同一條路,隨病毒侵蝕身體、靜待死亡。」
路西恩低下頭,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
路西恩:「…那…」他欲言又止,抿了下嘴才開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藏在帽簷下的金色眉梢緊緊皺在一塊。見到他難過表情,亞伯察覺他還是個有良知的人,情緒也跟著和緩下來。
亞伯:「你是一名士兵,保護國家與人民是你的職責。但是,究竟什麼樣的人和國家才值得犧牲奉獻,這個問題就交給你自己好想想。」
他走過路西恩身旁,在離去前不忘基本的禮儀。
亞伯:「非常感謝你們找到我女兒並救了她。我也為我的魯莽道歉。」他彎下腰說道。
雪已經積過小腿。寒冷透過濡濕的褲管傳到肌膚,雙頰和鼻頭也凍得他沒知覺,茫茫大雪依然不停下著,逐漸覆蓋過凌亂足跡。等到了明天,這裡會恢復平靜,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他原本以為今天已經是最糟糕的日子,沒想到在隔個幾天,才是他為人父母的真正災難。
5
亞伯:「吉爾伯特!吉爾伯特!快開門!」
他奮力搥打厚重的金屬門,邊大聲叫喊著,直到門的另邊有動靜他才停止。
吉爾伯特:「…怎啦,一副慌慌張張樣子?」他睡眼惺忪出來應門,腳上拖鞋只穿著一隻,另隻腳鬆弛的毛襪好像也快掉下去。
還沒等主人說:請進。亞伯就一股腦的闖進屋內,逕自給壁爐添加柴火。
吉爾伯特悠悠哉哉的從桌底拎出兩個杯子,順手把桌上鐵壺掛去壁爐架。
吉爾伯特:「還在想說怎麼屋裡這麼暗,原來我的電又被斷了。」他點燃油燈說道。「幸好我喜歡用老式壁爐,不然現在可沒法這麼暖和。」
相較悠哉的他。亞伯神經兮兮的在客廳裡轉,一下檢查門窗有無關緊,一下從窗簾小縫窺看外面。
吉爾伯特:「這裡很安全,你又不是頭一次來,幹嘛緊張成這樣?」他沖起即溶咖啡說。「啊,你該不會終於氣到對研究室裡沒腦袋的幹部動手,結果被通緝了?」
亞伯根本沒把他的玩笑聽進耳裡。他抓著吉爾伯特肩膀問:
亞伯:「我問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馬上出境!?」
吉爾伯特:「…啊?」他吶悶道。
亞伯:「我才剛剛出境回來不久,現在沒辦法再立即出境!至少得等到下個月才能…」他說到這,突然哽噎住。
他憔悴地坐向矮沙發。
亞伯:「我女兒病了…染上蝕日…」他低下頭,開始喃喃自語。「…這次連潛伏期都比上次久,怪不得感染範圍會不斷擴大…。都怪我…都怪我…」
吉爾伯特:「亞伯,冷靜點。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開始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點一滴說出來,包含最後被送進隔離所的孩子。
吉爾伯特:「…那麼,現在那孩子呢?」
亞伯:「不知道…事情結束後我打電話去路斯區的隔離所,可是因為不知道名字所以找不到人。隔兩天後我直接去找她,卻發現那孩子不在隔離所內。」他難過說,「我看得出那孩子的病情已經擴散到全身,如果沒再繼續用藥控制,大概撐不了幾天…」
吉爾伯特嘆了口氣,又問道:
吉爾伯特:「所以你現在為了治女兒的病,打算再前往佛洛克一趟?」
亞伯沒回答他問題,直接把腳邊皮箱放上茶几。
皮箱中央固定著另個小型金屬箱子,設計非常特別。箱體四周用了八組扣環固定,還採用了先進的電子鎖。
機器掃過晶片鑰匙,鎖扣便全部彈開。
數個小玻璃瓶被封在防撞泡棉中,金屬蓋口用雷射清楚刻著"L.S.T.R.C"字樣。
吉爾伯特:「拉瓦研究中心的藥劑…」他小聲道。
亞伯:「你借我的那些錢我會還清。現在…」他突然跪下道,「…拜託,請你一定要幫我,讓我在最短時間內到佛洛克。」
吉爾伯特盯著跪在地上的他,二話不說拿起攪拌柴火的鐵杖輕敲他腦袋。
亞伯:「疼啊…你幹嘛!?」
吉爾伯特沒回話,開始撿屋內四處散落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穿。說道:
吉爾伯特:「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們得出門一趟。」
* * *
吉爾伯特帶著他來到後街的一條街區。明明是三更半夜,但路上人、車卻川流不息。
這是後街知名的貿易商道,也是莫坎諾最大的黑市所在地。
(他帶我來這裡幹嘛…要辦假證件?不,現在多等一天我也嫌慢…還是要直接用買的?)
亞伯七上八下揣測。
跟著吉爾伯特走沒多久,他突然走進一間酒館。
吉爾伯特:「阿穹!阿穹在嗎!」他拉開嗓門大喊道。
「老爹?!你怎突然來了?」
「喂!吉布先生來了!叫樓上的快下來!」
「吉布,大半夜的幹嘛突然跑來?」
人群紛紛往他們集中。亞伯在其中幾個人身上撇見羽翼圖樣的刺青。
這下他弄懂���怎麼回事了,這裡是自由黨集會據點之一。
吉爾伯特:「阿穹還在不在這裡?」他和另名中年男子問。
「好像剛離開不久。」男子回答道。
吉爾伯特:「快去把阿穹找回來,告訴他有件十萬火急的任務要交給他!」
他朝其他部下喊道。接著拿出信紙給亞伯,說道:
吉爾伯特:「亞伯,你現在馬上寫一封署名給菲德的信,說明那些藥劑來源跟用途什麼的。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亞伯:「…我明白了。」
待在吧檯坐了一會兒,沒多久就見到吉爾伯特銜著菸悠閒地走回來。他前腳才剛踏進屋,就有名男子莽莽撞撞的衝進酒吧內。
男子氣喘如牛,大概是沿路狂奔到這裡。
他體格非常高大魁梧,甚至比芭德的丹尼爾還高過半個頭。亞伯幾乎得用仰望方式才能和他對上視線。
吉爾伯特:「和你介紹下,這位是研究中心的亞伯.溫斯頓教授。亞伯,這傢伙是佛洛克牙影軍團的人,叫阿穹。」
阿穹:「…廢…廢話少說,到底是什麼要緊事…」他喘氣說道。
吉爾伯特:「你兒子有救啦!」他忽然豎起大拇指,沒頭沒腦地吐了這句。
亞伯:「………」
阿穹:「…什、什麼!!」他小小的眼睛瞬間張大一倍,緊接大聲喊道,「真的嗎!?」
吉爾伯特看著亞伯,指了指他緊抱懷中的皮箱。
亞伯:「喔…」他讓過皮箱說。
吉爾伯特:「聽好了。這裡頭裝的是拉瓦研究中心的藥劑,在過去曾和你們那邊的藥調製成抑制病情的疫苗。」他輕拍箱子解說,「不過我們有條件,我們要求以這些藥劑和貴國交換新的特效藥,明白嗎?」
阿穹:「好是好,但這種事…我沒辦法全部作主吧?」
吉爾伯特:「這部分你不必擔心,我自己有法子。」
之後,吉爾伯特由懷裡拿出張羊皮紙,對著阿穹說:
吉爾伯特:「我剛剛拿之前的合約簡單重擬了一張,上頭還需要一名你們代表人的簽名。要由誰來簽屬,你們自己決定。」
阿穹:「今天來這兒的人就我的官階最高,那就由我來。」他爽快回答道。
阿穹接過合約書,快速瀏覽內容。大致上是以佛洛克有與自由黨往來的協定內容,如果一方不遵守契約,之後所有援助與利益關係將全部斷絕。
他簽署完之後,吉爾伯特也簽下字跡,以及蓋上象徵自由黨的羽翼刻章。之後交給其他人拿去複印。
複印那份連同亞伯的信放入佛洛克軍團的信筒,原始契約則由自由黨保管。
吉爾伯特:「最後,我要求你用最快速度把東西運回去,然後把你們國家藥劑帶回來,而且必須立下"承諾"。」
阿穹:「沒問題!」
他興高采烈大聲回答完畢。
兩隻大手忽然抓住亞伯臉龐,冷不防就把額頭緊貼他的額頭。
阿穹:「我在此與先生您承諾!明日必定會將我國藥劑送到這裡,以答您的恩情!!」
亞伯:「…是、是是。」
突然被一個大男人貼近,亞伯不禁嚇得出一身冷汗。
沒多久,那些散於後街的牙影軍人迅速到酒館和阿穹匯合,接過吉爾伯特託付的軍團信筒和皮箱,一行人又像風一般離開。
亞伯茫然的看著瞬間安靜的街道。
吉爾伯特:「放心吧。他非常重情義,是很可靠的人。」他笑著道,「那傢伙的兒子一樣得到蝕日,所以才會和其他人一塊跑來後街找能醫病的藥。」
亞伯:「原來如此…」
吉爾伯特:「這種時候大家都不好過啊…」他沉沉嘆氣道。
亞伯和他一同坐回吧檯。他沉默地連喝好幾杯酒,吉爾伯特也什麼話都沒說���靜靜地陪著他喝。
當酒保再替他們開瓶新酒時,亞伯開口道:
亞伯:「吉爾伯特。」
吉爾伯特:「幹嘛,又說要還人情的話…」
亞伯:「…我加入。」他打岔道。
吉爾伯特:「呃…什麼?」
亞伯:「我願意加入你的黨派,和新革命計畫。」他語調肯定道。
吉爾伯特傻愣的盯著他,連酒杯倒滿了都沒注意。
吉爾伯特:「你沒在開玩笑吧,啊?」
他滿臉吃驚地張大眼與嘴巴,反覆問同樣一句話。
6
那時發生的事經過多年,亞伯仍記得一清二楚。
後來穹先生也確實如他所承諾,在隔日夜晚就把佛洛克的特效藥送達。
亞伯將特效藥留了一劑,其餘則全交給拉瓦研究中心。
沒多久,許多得病的人也都因這些事件受惠,疫情也終於得到控制。
不過他還是老樣子的保持低調。
疫情平息得兩年後,卻爆發了克洛斯島事件。
亞伯:「唉──…」
亞伯:「如果當時晚一點發起計畫…那場悲劇是否就不會發生了…?」
他與自己問道。心中卻早有答案。
即使在怎麼希望克洛斯島上的事別發生,驅使命運轉動的齒輪依舊不會停。
沒人能阻止那場悲劇,包含他自己。
亞伯又暗暗嘆了一次氣。
亞伯:「夫人…雖然妳老告訴我,嘆氣會將幸福給送走。但我果然還是做不到啊…無聲的嘆息,太困難了。」
第43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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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話的一些內容相較前幾話也略為沉重些,而且也不意外的被我做很大幅度的修改(?) 先前寫的草稿整個都太過浮誇中二,所以徹底大改特改。除了中斷基本劇情沒變動以外,大量加入亞伯跟莎莎小時候的互動,以及吉爾伯特出場部分也增加更多細節。 在事件後半段部分原版是更殘酷一點,但後來打草稿時候這設定就被拿掉,因為感覺太過老梗。 看完這話推薦看下一樓的人物關係表,可以當作連連看去看看彼此人物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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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聲・其一
・6月1日
初入夏季,太陽已高掛在空中,日光照射不到之處卻還有些涼意。離開低矮町家建築構成的宿舍區,穿過又一重結界,風格截然不同的高聳建築物就佇立在眼前。按下門旁的對講機,沒過多久,聲音與畫面就從面前的小方框中跳出來。 「⋯⋯嗯?喔!伽羅坊,來得真準時啊!直接上十五樓來吧!」 還來不及回應,屏幕的亮光便迅速熄滅,暗銀色的門應聲滑開。大俱利伽羅只得輕輕嘆了口氣,安靜地走進建築物之中。
電梯準確地在顯示「15」的樓層停了下來。門緩緩滑開,在看不見盡頭的走廊之前,一個白色的纖瘦身影已在門前等候。看見自己的到來,鶴丸國永把手中顯示著資料的裝置收進白色長袍的口袋。 「喲!睡得好嗎?」 「就算沒睡好,該做的還是得做吧,閒聊就免了。」 「真冷淡啊!況且,這問題也不能說完全和正事無關⋯⋯」鶴丸打哈哈似地笑著,一雙淡金色的眼卻迅速掃過大俱利伽羅臉上的表情。 「⋯⋯⋯⋯」
兩人所在的建築是「塔」的中心區,平時的基礎課程、訓練、以及身體測量都在此處進行。經歷了將近一個月的訓練,大俱利伽羅對它已不陌生,但進入需要特殊許可的主棟高樓層區域,卻是第一次。
「又想要我做什麼⋯⋯」 「放輕鬆放輕鬆~不是那種困難的工作,只不過是有個人想讓你見一見罷了。」 「⋯⋯喂,怎麼又是這些有的沒的,我才不幹這種事!」 「嘛,詳細的事見了面再說吧,也許是好事也說不定啊!」 一面跟著鶴丸的腳步走向深處,大俱利伽羅一面表達著不滿。走廊兩側外觀千篇一律、用途不明的房間全都門窗緊閉,空蕩無人的走廊上只有兩人的聲音,在明亮而廣大的樓層範圍中,顯得有些詭異。 拐了幾個彎,鶴丸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腳步,核對了一下門上的編號,轉過頭瞥向大俱利伽羅:「費了那麼多工夫從原本的本丸到這裏來,又花了那麼多時間訓練,難道不想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嗎?」 「⋯⋯⋯⋯」 看著大俱利伽羅臉上些微的表情變化,鶴丸揚起了嘴角,從口袋掏出裝置,輸入了一串指令。
剎那間,房間的白色牆壁忽然像是融化一般,由中心向四角變得透明;原本冷硬厚重的牆與房門,現在竟看來像是個大型的玻璃水族箱。 而看似格局平凡的和式房間之中,一個身披白布的身影正坐在矮桌前。
「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就儘管看吧,從裡面是聽不到也看不到外面的。」 「⋯⋯你說的見面是這種見法啊,跟把人關在獸欄裡有什麼不同?」 「別這麼說啊,這可是為了保護貴重的『哨兵』啊!」 「我來的時候你也說是為了保護貴重的嚮導,但我可不是住在這種地方。」 「別急,你仔細聽。」 被鶴丸突如其來地搭了肩,大俱利伽羅不悅地「嘖」了一聲,但仍依照指示安靜下來。 在無聲的走廊上,一絲微小的奇妙雜音漸漸浮現。那是一種熟悉的聲音,卻又不是隨處可見,他知道自己一定在某處聽過,但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喂,這是什麼聲音?」 「聽見了嗎?這是這傢伙的『白噪音』啊,不可思議吧。」 『白噪音』,大俱利伽羅在課程中學過這個詞彙。那是指風扇或流水聲等穩定的雜音,能夠安定哨兵的心神。但耳邊傳來的聲音,並不是他所知的任何白噪音。 「這傢伙比較特別,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音才能讓他精神安定。當然了,每間哨兵的房間也都有雙向的隔音設備,為了準備你說的『獸欄』,塔裡可沒少費心思啊。」 「⋯⋯⋯⋯」
火焰燃燒的聲音。眼前的這個存在,外表看似和自己一樣,只是一名一般的刀劍男士,卻非得要在火焰的聲音之中才能正常地活著嗎——大俱利伽羅看著近在咫尺、卻感受不到自己存在的身影,不禁開始思考起來。
「⋯⋯到底要在那裡嘀嘀咕咕到什麼時候?」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但那個聲音,絕不屬於身旁的鶴丸國永。 大俱利伽羅回過神來,發現理應感受不到自己的那個人影,正直直地面向著自己,彷彿面前的牆當真只是一片玻璃。他看不到對方布沿之下的雙眼,卻仍然本能地覺得那雙眼瞳直勾勾地注視著自己;那股警戒和敵意,令他不禁寒毛直豎。
「喂,你不是說從裡面聽不到嗎⋯⋯!」 「是啊,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啦!只是我剛才也說了,這傢伙比較『特別』一點⋯⋯」 在手中的裝置上按下一個虛擬按鍵,鶴丸國永清了清嗓子,把裝置上的收音器抬到嘴邊「早啊,今天狀況如何?我帶了新朋友來找你玩咧!」 房中的身影依然不為所動,只是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又是搭檔的事?都失敗過幾次了,還不死心啊。不用自找麻煩了,反正所有任務我都能一個人搞定,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 「是~是~你說得都沒錯,所以也不差再多重複幾次吧?流程你都這麼熟了,這孩子就交給你啦!」 一邊說著,鶴丸又按下某個按鈕,開啟了房門。在兩聲幾乎同步的「喂!」之中,大俱利伽羅被猛然推進了房間,方才明明緩緩滑開的門居然迅雷不及掩耳地關了起來。 「行李等會就會託人送過來,好好相處別打起來囉!」鶴丸的聲音透過從房內的擴音器傳出來,一絲機械雜訊夾雜其中,聽起來竟有些陌生。
「⋯⋯⋯⋯」 「⋯⋯⋯⋯⋯⋯」 坐在桌前的人影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直到這時,大俱利伽羅才總算看到陰影之下的那雙眼瞳。那祖母綠般的眼猶如帶著虹彩,當它們注視著自己,他彷彿看見眼底有著火焰在隱隱地跳動。 「⋯⋯我想不用多說你也知道,我是山姥切國廣。」 「⋯⋯⋯大俱利伽羅,沒打算和你們玩夥伴遊戲,我會一個人戰鬥。」 聽見意料之外的回答,山姥切似乎愣了一下,隨後露出幾乎令人感受不到的淺笑。
「啊啊,那可不是正好嗎。」
***
・6月14日
下午兩點,午餐時間已接近結束,食堂裡只剩下寥寥數人。在最角落的桌邊,面對面坐著的,是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
「連睡覺都穿著戰裝束,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至少護具有卸掉吧?那就沒問題啦沒問題~哨兵的觸覺也是很敏感的,再怎麼細緻的布料,都比不上從顯現瞬間開始就像自己第二層皮膚一樣的戰裝束令人安心吧!其他還有什麼發現呢?」 「⋯⋯沒有看過他吃飯和睡覺。」 「喔?說來聽聽!」鶴丸向櫃檯招了招手,服務員馬上端出一壺咖啡,注滿他的杯子。自從今天中午他在自己對面坐下,大俱利伽羅已經看了這動作至少三次。
「和你這種咖啡因中毒症狀不一樣。⋯⋯那傢伙就算比我先躺下,精神也不會進入睡眠狀態。」 「原來如此,那你睡著之後他的狀況呢?」 「我睡著之後的事,我自己怎麼可能知道⋯⋯」 「啊~抱歉抱歉,確實是這樣呢!雖然可以進入精神圖景觀察,但是對你們來說還太早啦。」 「⋯⋯」 「別太在意,同樣的事之前也發生過。『室友的骨骼摩擦聲太吵睡不著』——記得他是這麼說的。」 「⋯⋯⋯⋯」 「沒見過他吃飯也是同樣的事吧?他是不是跟你說:『抱歉了,食物的味道會干擾我吃飯,你可以去食堂吃嗎?』」 「⋯⋯⋯⋯⋯⋯⋯⋯」 雖然驚訝於鶴丸唯妙唯肖的模仿功力,但現在不是把注意力放在那裡的時候。 「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我這些事?不是還能從外部監視嗎?」 「別說得那麼難聽嘛!」鶴丸輕鬆地笑著,「單面鏡功能是為了減低對哨兵的干擾,他們可不喜歡別人有事沒事就往他們房間跑啊!我們做的只是監控,可沒打算監視你們。打個比方來說——對了,伽羅坊之前的本丸也有山姥切國廣在吧,你覺得『他』感覺起來怎麼樣?」 「⋯⋯不怎麼樣,就是個說什麼話都會踩到他地雷的傢伙。」
在前一個本丸特化之後,大俱利伽羅的嚮導才能覺醒,經由狐之助通報,很快便進入了「塔」的管轄之下。實際上在先前的本丸待的時間並沒有多長,和這把素未謀面的刀也沒有多少交流。 「哈哈哈,那就姑且稱之為『有著纖細敏感的心靈』好了!那麼,這樣敏感的精神再加上敏銳的感官,你想想會有什麼結果?」 「⋯⋯⋯⋯」 「伽羅坊也知道吧,那個豌豆公主的故事。」鶴丸喝乾最後一口咖啡,正要再次招手,卻發現櫃檯已經掛起了「結束供應」的牌子。他小小地嘆了一口氣,一手無聊地轉著杯子。「所以啊,替他找搭檔可是困難重重啊。」 大俱利伽羅正想開口,食堂的服務員卻彷彿宣告營業時間結束一般,來到桌邊把餐具撤下。鶴丸把杯子放上餐盤,站起身,「好啦,我也該回去泡咖啡了,你也差不多能回去休息了吧。」
一前一後走出食堂,搭上電梯,鶴丸先按了「10」,再替大俱利伽羅按下「15」。一陣沉默之後,大俱利伽羅忍不住開口問道:「⋯⋯⋯⋯喂,如果這次也失敗了,會怎麼樣?」 「持續處於不穩定狀態、無法發揮出百分之百的能耐⋯⋯嘛,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失敗再失敗下的狀態囉。」
電梯「叮」一聲停下來,鶴丸走出門外,笑著揮揮手。「別有太大壓力,我知道伽羅坊會是個好嚮導的。」 「⋯⋯⋯⋯」 看著電梯門默默地關上,燈號上的數字逐漸增加,鶴丸收起笑容,把手插回白袍的口袋。
「⋯⋯失敗有失敗的苦處,但是成功,也不見得都是好事啊。」
***
・6月19日
「兩位辛苦了!早上的訓練到這裡結束,請好好休息以迎接下午的訓練!」負責野外訓練的物吉貞宗笑容滿面地行完禮,山姥切和大俱利伽羅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揉揉有些痠痛的肩頸。 為了持續鍛鍊哨兵的五感,地雷撤除的模擬訓練是基本訓練的一環,為此,場地也從室內移到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對大俱利伽羅來說,這是第一次進行這樣與哨兵雙人一組的模擬訓練,然而對於山姥切國廣,這種差事顯然早已是家常便飯——早在大俱利伽羅還在小心自己腳步的時候,他早已把方圓一公里內的100顆地雷模型給全部標示出來了。
別在意,對付無機物不是嚮導該幹的差事——就算知道山姥切這句話說得沒錯,大俱利伽羅依然對自己的一籌莫展感到不甘與煩躁。明明是為了能夠在戰事中利用自己的能力而接受塔的指揮,如今卻像是在後方受人保護一般,實在不是滋味。 嚮導算什麼,能選的話當然是能肆意衝鋒陷陣的哨兵比較好。他皺著眉,一邊想得出神,一邊無意識地從物吉手上接過準備好的午餐,只不過一股視線卻盯得他不得不回神。
「⋯⋯?」 大俱利伽羅望向視線的來源——山姥切國廣,然而對方卻沒有回應那無言的疑問,只是看看自己打開了一半的餐盒,再看看自己的臉。 「⋯⋯⋯⋯抱歉。」像是突然搞懂了什麼一般,他站了起來,摸摸鼻子認命地換了個位置、坐到山姥切的下風處。於是,山姥切也捧起自己的午餐,默默地開動。 對於這個稀鬆平常的動作,大俱利伽羅起先並沒有任何反應,直到他猛然意識到這件事的不尋常之處——山姥切國廣居然在他的可見範圍內吃飯。 他微微轉過頭,試著以最不引人注目的動作,窺視山姥切手中的飯盒。
就在一瞬間,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否則,誰能相信那樣令人想以「一片慘白」來形容的內容物會湊在一起,成為誰的一餐。白飯、豆腐、水煮蛋、去了頭尾的豆芽⋯⋯也許還看漏了什麼吧,但那不重要,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是什麼能勾起食慾的東西。大俱利伽羅低下頭看向自己飯盒裡的菜色,忍不住一次夾了半條醃黃瓜來配飯。 一邊疑惑著山姥切究竟是怎麼把那些東西吞下去,大俱利伽羅忍不住又向鎖住自己的斜對面瞥去——只不過這次他所注意到的,是山姥切雙手紅腫的皮膚。 「喂!」 「⋯⋯」聽見大俱利伽羅叫自己的聲音,山姥切卻連頭也沒打算抬。「剛才已經吃了抗組織胺,很快就會消了,別在意。」 「為什麼會弄成這副德性?」 「⋯⋯草葉上的細毛或是汗水沾了塵土吧,誰知道呢。有點久沒做這訓練了,忘了該把袖子放下來,是我自己的疏忽。」 「⋯⋯⋯⋯」 想起剛才山姥切在訓練場上的動作,迅捷得就像在宣告自己沒有參與的餘地,現在看起來,只不過就是為了早一刻結束這場訓練而做的掙扎而已。
他的腦中忽然浮現前兩天在圖書室翻到的那本豌豆公主,那個在鋪了二十層床墊和二十層羽絨被的床上,依然因為床板上的一顆豌豆的凹凸而夜不成眠的公主、那個嚮往著這樣的「真正公主」的王子、那個彷彿無理取鬧般的故事。這到底是哪門子的快樂結局?他始終無法理解。 山姥切國廣,既然無可避免地擁有這樣的體質、既然塔也給予了完善庇護,那麼,當然是不去干擾,讓他一個人待著才是最佳解。 只是——正當大俱利伽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一聲呼叫聲卻打斷了他的思考。
「山姥切先生!大俱利伽羅先生!對不起打擾兩位用餐,但是,突然有緊急任務的通報,鶴丸先生希望由兩位前往⋯⋯」 「時間?地點?緊急程度是?」山姥切迅速放下手中的飯盒,向傳達消息的物吉詢問。 「某本丸的隊伍在與時間遡行軍對峙時發現了不明的時空扭曲,雙方恐怕還在交戰,恐怕相當緊急。狀況一切不明,只能直接傳送到對方回報的現場了。」 「那就這麼做吧。」山姥切點頭回應,隨後轉向後方的大俱利伽羅,「⋯⋯你也要去的吧?」 「那當然。」大俱利伽羅調整著手套,語氣中沒有一絲遲疑。 「拜託兩位了,」物吉貞宗把通訊器交給山姥切,將手中的攜帶型啟動裝置拋向空中,一道光環便垂直地落在地上。目送著兩人一前一後地踏入金色光環之中,他深深鞠了個躬。「⋯⋯願幸運與你們同在。」
***
「⋯⋯!」 槍聲在不遠處響起,飛來的箭矢幾乎就要擦身而過,交戰位置之近顯而易見。 「喂!真的在這個方向?我們都已經快和他們撞上了!」 山姥切閃過由天而降的石塊,儘可能壓低身體,讓身體隱藏在灌木叢之中。「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可能性了,只有這個方向一直有瘴氣飄過來!」 「但是有殺氣傳來的只有十個人左右,恰好是雙方各一個部隊的人數,⋯⋯!」 就在不遠的前方,灌木叢的陰影之下,一個彷彿海市蜃樓般的影像忽然闖進了大俱利伽羅的視線中——那半人大的虛像宛如一隻不祥的眼,正從另一個世界像這裡窺視著。本能地感知到威脅,大俱利伽羅拔出刀,在空間的裂口擴大前一刀斬下。 「不只一個,別鬆懈了⋯⋯嗚!」 「喂!怎麼回事⋯⋯!」見山姥切突然腳步踉蹌,大俱利伽羅也隨之警戒起來。 「⋯⋯沒什麼,這裏的瘴氣太重了⋯⋯呼、得快點,解決掉⋯⋯」噁心感不斷襲來,山姥切不得不用左手抓起披布,掩住口鼻,冷汗卻不斷冒出來。他勉強斬除一個裂口,但皮膚上的紅腫脹熱和異樣的寒意交錯、持續侵襲著身體,讓他就要無法集中精神。 「振作一點!告訴我在哪些方向!!」 「⋯⋯呼、呼⋯⋯我自己可、」 「不要逼我干涉你的思考!」 「⋯⋯哈啊、呼⋯⋯」山姥切咬緊牙關,無比艱難地開了口,「⋯⋯酉方向兩體、辰、一體⋯卯方向,⋯⋯!」 山姥切突然拔刀挺起身,下一秒,只見橫飛而來的箭矢被從中斬成兩段,落在大俱利伽羅跟前,然而另外一箭,卻射中了山姥切的左肩。 「嗚⋯⋯啊、呼,啊啊⋯⋯」痛覺從另一個途徑佔據了山姥切的感官,痛苦和情緒波動像是火山爆發前夕的岩漿,一波一波向大俱利伽羅的精神侵襲。
「⋯唔⋯⋯可惡!!!!!」伴隨著怒吼聲,一道黑影倏然竄出——一條被赤黑火焰所纏繞的黑龍無聲地飛向山姥切,盤旋在他的身邊。大俱利伽羅扶起山姥切的肩膀、折斷沒入他肩上的箭身。「⋯⋯不需要再看了,不要聽、不要感覺、不要思考。我的精神嚮導就在你身邊,什麼都不需要擔心——我馬上就會把它們解決掉。」 大俱利伽羅沒有時間確認山姥切是否聽見了自己的話,在此地多待的任何一秒,都將把兩人更加推向絕境。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用最快的速度衝向裂口所在的方位,一個接一個、將逐漸重疊在一起的兩個時空一同斬碎。
*** 2018.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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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替身
「當你在深夜看這篇小說的時候,如果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千萬不要回頭看…」 小原在稿紙上寫下了這段話,將它做為小說的最後結語。
她將稿件慎重的收進牛皮紙袋裡,放在主編的辦公桌上。 然後一如往常般確實檢查過所有的門窗與電源開關後,鎖上了辦公室的門。此時已是夜裡12點多了。
「辛苦了。」 大門的保安機械性的向小原打了招呼,她也禮貌的回答「您也辛苦了。」
日本人是個非常注重禮儀的民族,不過因為禮貌的過火,有時反而會使外國人感到虛偽。
高小原並不是一個小說家,事實上她的工作是「恐怖週刊」的記者。 這是一份以靈異為主題的雜誌,但性質就類似臺灣的「給我報報」,沒有人會把它的內容當真的。
所以說雖然是掛名記者,但是其實根本沒有做什麼採訪的工作。 只是每天到處探訪一些小道消息,大部份內容還是要靠自己的想像力加油添醋,才能夠完稿交差。 這樣的工作與其說是記者,倒不如說是個寫手要來的貼切。
或許你會說這份雜誌銷路一定很好,所以才需要加班到這麼晚。 其實根本不是這回事,小原只是在主編的默許下,利用公司的資源來做自己的私事而已。
恐怖週刊是一家小雜誌,這層寫字樓也是租的,主編其實就是老闆。 小原的夢想是成為一位恐怖小說家,下班時間待在辦公室寫小說是為了省錢,日本的電費可是很貴的。 小原的老闆村上知道小原是一個很有理想的女孩子,所以也給她很多鼓勵。 可惜的是小原投稿的稿件至今全部石沉大海,還沒有一部作品被刊出過。
這份掛名記者的工作根本不是小原想要的,當初剛到日本念書的時候,她對日本也抱著幻想。 可是幾年下來的現實生活讓她清楚的明白,那些日本偶像劇全都是美麗的謊言。
因為有這個夢想,所以在大學時她選擇了文學系。 但是很快的她發現日本人有一個相當奇怪的現像,那就是「有選擇性的排外」。 他們瘋狂崇拜西方的外國人,但東方的外國人休想打入他們的圈子。 於是小原在學校與工作上受了許多挫折,幸虧有死黨久美子幫她介紹了這份工,否則恐怕要被遣送了。
也許你會說既然活的這麼累,乾脆回國不就好了嘛? 當初小原也是這麼想的,但當她接到雙親因車禍而身亡的噩耗後,她就決定再也不回國了。 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在哪過日子還不是都一樣嗎?小原是這麼想的。
小原的公司在市區,她租的公寓在郊區。如果不塞車的話,大概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選擇這麼偏僻的地方住,沒有辦法,因為房租比較便宜。 忍著睡意回到了家,小原將車停好,托著疲憊的步伐走上樓去。
也許你會想既然窮怎麼有錢買車?你會這麼想是因為有文化上的差異。 要知道日本是一個產車國,在日本買汽車相當的便宜。反而是摩托車價格不斐,不是一般上班族買的起的。 嗯?暴走族?嘿,不要被那些日本漫畫和電視的情節給洗腦了。
小原回到分租的房門前,白色的木門上有一塊寫著「仙蒂莉菈之家」的掛牌。 這是小原的夢想,她是現代的灰姑娘,不依靠王子的力量,要憑自己的實力闖出一片天。
這是一個小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之外,什麼也沒有。 但在日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一塊地政府都必需最有效的利用。能有個棲身之所,小原已經很滿足了。
反正整天都不在家,回家也只不過是睡覺而已。小原是這麼想的。 打開房門,開了燈,小原發現她的床上竟坐著一名戴著面紗的陌生女子。
「妳是誰!怎麼進來的?」小原驚訝道。
「我是地獄聖女-葛茉莉,特地來迎接您的。」 那穿著紅色阿拉伯服裝的神秘女子微笑道。
透過面紗可以隱約看出她的容姿不俗,但是渾身卻散發著令小原感到冰冷詭異的氣息。
「聽著,小姐。我不知道妳到底是瘋子還是吃錯了藥,總之我累了一天需要休息, 現在請妳立刻離開我的房間,否則我要報警了!」小原警告道。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房中的鏡子,而鏡中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眼前的女子並不存���。 小原忽然感到一陣惡寒,渾身顫抖。
那女子似乎意識到了這點,微笑著說道﹕「怎麼樣,現在您應該相信我了吧?」
「妳…妳想幹什麼?」小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您不用害怕,我方才已經說過,我是奉命前來迎接您的,公主殿下。」 那女子道。
「妳…妳剛才叫我什麼!?」小原的恐懼,頓時轉變為驚訝。
「公主殿下,您忘了嗎?您是大魔王撒旦的獨生女,也許是轉生時喪失了記憶, 但是等回到地獄您就會想起來的。」那女子道。
「地獄不是充滿了硫磺和火湖嗎?」小原已經相信了。
「那是謊話,其實地獄裡有華美的宮殿,還有無數的僕人供您使喚,希望您快點回去,您的父親很想念您呢! 難道說,您對人間的生活還有任何留戀?」那女子微笑道。
小原心中一驚,確實如此。父母雙亡,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在世。沒有男朋友,工作也不理想。 唯一的夢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希望,看來確實是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事情。
「可是我又沒有法力,要怎麼去地獄呢?」小原問道。
「很簡單,您只要自殺就行了。您死了之後,自會有使者來接您的。」 那女子道。
「自殺!?」小原驚道。
「是啊!只有惡人和自殺者才有資格下地獄, 然而像您這種好人是絕對沒有膽量做壞事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只有自殺囉!」 那女子道。
「可是我也沒有膽量自殺啊!不然這樣,妳殺了我好不好?」小原問道。
「抱歉,您必需親自動手才行,由別人代勞是無效的。」 那女子皺了皺眉,便消失了。
「等…等一下!可是我不懂要怎樣自殺啊!」小原叫道。
「試試看跳樓吧!也許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陰森的回答仿彿從地底深處傳來。
天亮之前,小原由出租公寓的頂樓跳了下去,那個自稱地獄聖女的女子冷眼看著,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
隔天小原的新聞刊出後,同事都非常的震憾,因為她根本沒有自殺的理由,而且連一封遺書也沒有留下。 後來她的遺作被出版了,諷刺的是,竟然大為暢銷。
小原自殺死後,因為深信撒旦會派遣地獄使者來接她,所以陰魂聚而不散,成了地縛靈。 終於有一天,被她給等到了。但是來的卻不是什麼地獄使者,而是黑白無常。
當黑白無常給她帶上手拷腳鐐的時候,她還天真的以為這只是一種必要的儀式, 直到她被拘提到了閻羅殿,她才警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我的父親呢?我要見父親!」小原喊道。
「妳的父親?他因生前多行善事有功德,已經再世為人去了。」 閻王身旁的判官答道。
「什麼!?我的父親不是地獄之王撒旦嗎?我不是地獄的公主嗎?」 眾獄卒聞言皆大笑。
「這兒就是地獄,不過當家做主的有史以來只有老子一個,妳可瞧見什麼傻蛋、鳥蛋嗎?」閻王道。
「可是…那個地獄聖女明明說…」小原慌張道。
「妳到現在還不懂嗎?根本沒有什麼地獄聖女, 她只是個意外死亡的保險業務員,騙了妳自殺做替身,就可以去投胎了。這種鬼話,也只有寫小說的才會信。」 閻王搖頭道。
「妳前世有功德,今生方可為人。但自殺已將功德抵消,故妳不得再為人了。」 判官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小原哭泣著。
「妳放心,因為世風日下,導致陽間有90%以上的人死後都到地獄來報到,所以早就客滿了。 因此我們改變了作風,只關需服役千年百年的重犯, 至於笨死的嘛…」閻王道。
小原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希望。
「吃掉!」 在小原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之前,閻王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她吞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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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程娥芬居士依大法王修觀音法得大成就
關於“第三世多杰羌佛”佛號的說明
二零零八年四月三日,由全球佛教出版社和世界法音出版社出版的《多杰羌佛第三世》記實一書在美國國會圖書館舉行了莊嚴隆重的首發儀式,美國國會圖書館並正式收藏此書,自此人們才知道原來一直廣受大家尊敬的義雲高(H.H.第三世多杰羌佛)大師、仰諤益西諾布大法王,被世界佛教各大教派的領袖或攝政王、大活佛行文認證,就是宇宙始祖報身佛多杰羌佛的第三世降世,佛號為第三世多杰羌佛,從此,人們就以“南無第三世多杰羌佛”來稱呼了。這就猶如釋迦牟尼佛未成佛前,其名號為悉達多太子,但自釋迦牟尼佛成佛以後,就改稱“南無釋迦牟尼佛”了,所以,我們現在稱“南無第三世多杰羌佛”。尤其是,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十二日,美國國會參議院第614號決議正式以His Holiness來冠名第三世多杰羌佛(即H.H.第三世多杰羌佛),從此南無第三世多杰羌佛的稱位已定性。而且,第三世多杰羌佛也是政府法定的名字,以前的“義雲高”和大師、總持大法王的尊稱已經不存在了。但是,這個新聞是在南無第三世多杰羌佛佛號未公佈之前刊登的,那時人們還不瞭解佛陀的真正身份,所以,為了尊重歷史的真實,我們在新聞中仍然保留未法定第三世多杰羌佛稱號前所用的名字,但大家要清楚,除H.H.第三世多杰羌佛的名字是合法的以外,在未法定之前的名字已經不存在了。
豪光遍地,佛光飛紛 聖號三界徹震,諸佛現全身
──王程娥芬居士依大法王修觀音法得大成就
天天日報 B4 宗教天地 06/12/2004
文/智蓮
王程娥芬居士,中國四川新都縣人氏,今年81歲,老居士依止金剛總持益西諾布大法王修學觀音法,是大法王的至親。今年三月,老居士顯四大分解之相。
4月13日被子女送入成都總醫院,經檢查,一切指標正常,心電圖、腦電圖都診斷無病,身體健康。但4月18日的X光胸片上卻看見雙肺全無顯影,一片空白,醫生十分驚訝,從未見過這種情況。進一步檢查,確定雙肺完全停止工作,沒有呼吸功能了,不能吸氣也不能出氣了。所有人都奇怪極了,沒了呼吸不就是死人嗎?可王程娥芬居士沒有呼吸還照常是活人,而且還能正常說話!有人將一片小羽毛放在老居士鼻孔和嘴巴前,果然眼睜睜看見十幾分鐘過去,羽毛紋絲未動,老居士徹底沒有了呼吸,但卻還正常地活著講著話。醫生們驚詫之極,更不知如何是好,這是醫學界乃至整個人類世界的一件天大的奇聞。老居士就這樣在雙肺完全停止工作的情況下,一個多月內能說話能活動。大家當然不瞭解,這就是老居士修持佛法的證量。
王程娥芬老居士住進成都總醫院兩三天,便呈現大德西歸之境。她告訴大家觀世音菩薩已經通知她要接她去西方極樂世界了。她做好後事安排,把胸前掛的佛像,手上戴的飾品全摘下來分給兒女���換上了壽衣,靜待觀世音菩薩到來。她不停地合掌念誦「南無觀世音菩薩」,還叫助念的人都跪下念誦觀世音菩薩聖號,說菩薩已經到了。果然,全病房的人突然聞到異香撲鼻,空中有天樂響起,菩薩駕臨,但老居士卻沒有走成。老居士對大家說,觀音菩薩告訴她,是她遠在美國的親人益西諾布大法王阻攔,請菩薩不要接走。幾日後觀世音菩薩第二次來接,老居士沒有驚動身邊的人,獨自不停地念誦、合掌,旁邊的人聽到她說:「極樂世界好美哦!好多花啊!」
這次依然是因為大法王阻攔觀世音菩薩沒有把老居士接走。記者採訪時,老居士雖然不願多講話,但還是很負責任地一定要親自錄音:「我看見了觀世音菩薩穿的青衣,極樂世界好美啊!還有樓臺亭��,好多花啊!」
西元二零零四年五月二十二日,美國洛杉磯時間晚上十一點(中國時間5月23日下午約2點),國際佛教僧尼總會主席隆慧法師被她的大法王上師叫到餐桌旁,告訴她,法王的至親王程娥芬女士,將于美國第二天,中國的今天,在中國四川省圓寂,由觀世音菩薩接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大法王讓隆慧法師在第二天將要舉行的浴佛法會上,公開對七眾弟子宣佈王程娥芬居士圓寂,並將修法功德回向給老居士。大法王又補充說:「你聽清楚,她現在還沒圓寂。明天你們修浴佛法會,功德較為殊勝,我不能再請觀世音菩薩留下她了,等我晚上修完法,明天觀世音菩薩就會來接她走。」果然第二日(5月23日),洛杉磯時間早上七點,中國時間二十三日晚上十點左右,在隆慧法師到法會現場之前,接到來自四川的電話,說王程娥芬居士已於二十分鐘前,被觀世音菩薩接走。
在當天的法會上,浴佛儀式剛剛完成,眾人將功德回向王程娥芬老居士,忽然所有人看到穿紅色法袍的釋迦牟尼法王子銅鑄像忽然放射極為耀眼的金色光芒,久久不散,歷時兩個半小時才慢慢消失。這與大法王傳老居士如來正法得大成就息息相關,否則歷史上怎麼從未有哪次浴佛會見到佛像放光?
中國時間5月23日晚上九點半過,王程娥芬老居士剛被觀世音菩薩接走,房中那個以前從街上買來的念佛器裡發出的普通念唱聲,突然變成了遠在太平洋彼岸的益西諾布大法王在念誦「南無觀世音菩薩」!大法王念佛聲比念佛器裡原來的聲音要大聲清晰得多!在場的人感動又震驚,釋心珍居士激動地錄下了大法王的法音。中國時間5月24日晚上十點多,王程娥芬老居士紅光滿面的法體被迎奉到中國四大叢林之一寶光寺中簡易而莊嚴的佛堂。
中國時間5月25日下午四點多,在臨時搭建的寶光寺佛堂,大法王眾弟子靜心念誦「南無觀世音菩薩」聖號,不多久,所有人都聽到念佛器裡突然沒有了原來的聲音,而變成益西諾布大法王領著許多人在念誦「南無觀世音菩薩」,未久又轉念「南無阿彌陀佛」,後又再誦「南無觀世音菩薩」,眾人激動地隨著大法王一聲聲念誦,釋心珍、釋心恩兩居士現場錄了音。約5分鐘後,一道佛光閃耀,投射在佛台和王程娥芬居士的法體上。隨即,空中出現了佛光。所有人都奔出屋外頂禮歡呼,無論是否大法王弟子,無論是否學佛修行的人,都各自看到了奇妙景象。天空中五彩佛光旬旬擴散,一如彌陀經所述,佛光中化佛無數,化菩薩廣坐無邊,光彩擴張至無際之空;四周的雲朵呈斑斕七彩,地上、空中、樹上佈滿金黃、藍色的光團;太陽與峨嵋月同在一處,日月同輝莊嚴吉祥;太陽不停閃爍跳躍,從中化出了無數佛菩薩,很快又化出銀輪和數不清的毫光萬丈的法眼,或化出身著彩飾的雄獅,還有蛟龍!佛光中觀世音菩薩身著長裙殊勝莊嚴,轉而又出現釋迦世尊的頭像比太陽還大;人們的臉上、身上被金色黃光籠罩,凡求加持的人,五彩佛光立即投射到胸前加持,人們不停地跪拜禮贊。當時親見佛光聖境的人法號是:釋智蘭、釋智清、釋心珍、釋心恩、釋心鳳、釋智蓮、釋道榮、釋一宗、釋智廣、釋朝靜、釋念慈、釋念德、釋念真、釋智英、釋智德、釋心應、釋道威、釋智秀等近三十人,佛光聖境歷時足有一小時左右,人人激動歡喜,興奮異常。
中國時間5月28日,這一天的氣溫是幾天來最高的。老居士已圓寂多日,法體龕放在寶光寺的簡易佛堂,沒有冰凍,沒有空調,電風扇都沒有一把,活著的人都滿身汗臭,老居士的法體卻散發出濃郁撲鼻的異香,在場所有人都聞到。兩位寶光寺的僧人特來檢查,驚異地說:「這麼熱的天氣,放這麼多天都沒事,地上沒有水跡,還異香撲鼻,確實修得好。」佛堂裡許多人看到佛臺上阿彌陀佛像發出三次強烈的金色光環,每次十分鐘左右,而老居士的照片和法體頭上同時閃爍耀眼的金光。外面的佛光依然絢麗,大法王的弟子都在佛堂專心念佛,寶光寺比丘著急地說:「你們還不出來看佛光啊,天上那麼多菩薩!」
中國時間5月29日,王程娥芬老居士的荼毗法事正式舉行,由寶光寺火化大師寂心法師主理。隆重的轉咒法事一結束,火焰開始沖騰,木龕還沒有完全著火,各種佛法聖境出現!五彩佛光圍繞大地盤旋閃耀,看見聖境界的歡呼聲此起彼伏,手機、相機、錄影機舉得高高的,不對焦距,不用取景,全數盡收,到處都是聖境。只見熊熊爐火忽然化作龍神蛟騰,口吐烈火威猛咆哮,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四臂觀音、文殊菩薩手持慧劍頓然現身,「種子字」、金剛、護法、雄獅、鳳凰、蓮花、彩虹……各種奇境隨著爐火的升騰不斷湧現,念佛器裡又發出大法王的念佛聲,忽然甘露從天而降,香甜甘醇,甘露只降在火化爐的位置,周圍任何地方都沒有。聖境的湧現讓人群歡樂沸騰,這是寶光寺火化爐始建至今從未出現過的喜悅場景。在荼毗現場親眼見到聖境的人法號是釋心恩、釋心鳳、釋心玉、釋智文、釋心妙、釋道真、釋道純、釋道之、釋心曉、釋智蓮、釋心源、釋廣修、釋道廣、釋廣聞、曲德達姆、釋智德、釋一增、釋智達、釋智修、釋真雄、釋真德、釋道山、釋德海、釋廣雲、釋智清、釋廣靈、釋智章、釋智明、釋智海、釋廣豐、釋德明、釋德超、釋智博等,還有許多不相識的人,都在那裡高聲讚嘆,就地禮拜。
更驚人的是,從王程娥芬老居士的骨灰中,共揀出了六十多枚五彩舍利,黃色白色上等上品舍利花!其中還有菱形舍利,轟動了整個寶光禪院和中國佛教界,這是歷史上極為罕見的的聖跡,真正達到「行樹羅網微妙境,三花等處盡開敷」。排隊瞻仰舍利的人絡繹不絕,社會各界人士紛至遝來,寶光寺還特地將老居士的舍利子拍成照片公開請給大眾,上寫:新都程娥芬居士于寶光寺火化得舍利子及舍利花2004年5月29日。
一位常在寶光寺拜佛的麥姓居士激動地告訴記者:「這些年,我一直在著急啊,因為沒有學到真本事,就怕生死關頭到來。念佛當然是天天念,但自己是咋回事自己最清楚,自己是不是凡夫自己最曉得,沒學到真佛法的啊。不止我一個,周圍大家都是這樣的,到時候肯定要去輪回,很可怕的,我都跟佛菩薩求啊,求學到真正的佛法。這幾天看到程娥芬老人家大成就的聖境,我就曉得是佛菩薩加持我了,讓我找到了!我們幾個師兄商量了,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那位教程娥芬居士大成就的法王,我曉得他才是真正的大聖者,我們還聽說程娥芬居士的先生也是生死自由坐化的,也是他老人家傳的佛法,我們不找他找哪個呢?當然要找。他老人家才能解決我們的生死問題,我們等不得了!」
王程娥芬居士依大法王修觀音法得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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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第三世多杰羌佛 #南無第三世多杰羌佛 #第三世多杰羌佛辦公室 #第三世多杰羌佛正法#第三世多杰羌佛 #多杰羌佛第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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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經驗可 / 30 慶幸
蔣舟拉著一個三十四吋的大行李箱,在機場的計程車接駁站排隊等候上車。放眼望去,他的行李箱是隊伍裡最大的一個,上車時他和司機一起把行李箱扛上後車廂,加注的重量讓車身輕輕晃了一下。
他買了太多東西,回程繳了一筆金額不斐的超重費。
車子開進北上方向的高速公路,蔣舟把關機了兩個月的手機打開,螢幕亮起後,沈睡兩個月的手機像遭受復甦電擊一樣開始震動不斷,通知訊息不停跳出,按著時序層層堆疊,淹沒螢幕。
手機因高效運轉而發燙,蔣舟摘下手機殼讓它散熱,螢幕還在跳訊息,他乾脆把手機放到座位一旁等它收完通知。
他的手機殼是別人送的,皮革材質,背後有一個可以放卡的卡套,但他沒有將任何卡放進那裡。他習慣把所有卡片都放在皮夾裡,要用時才依心情從裡面選,於是那個獨一貼身的位置便成了裝飾。
今天陰天,窗外黯淡,天空被一片雲白色蓋滿,他剛剛就是穿過這片厚雲降落的。手機還沒震完,他看著外面,專心盯著分隔道上的綠色防眩板,像動畫影格一樣,一格一格從眼前晃過去。
視線聚焦在同個位置太久,防眩板反而讓他頭開始暈。
一旁震動的手機終於安靜下來,他瞥了一眼,動作緩慢地把手機拿起,像面對一份不想寫的作業,不太情願地將它打開。
看到疊在最上面訊息時他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最近的一則訊息來自三十分鐘前,告知他有一通未接來電。制式的簡訊裡只寫著來電人的號碼,沒有署名,但是蔣舟認得它。
他發現最近三個禮拜,張緯峰每天都打兩通電話給他,中午十二點一通,晚上十點一通,準時不誤,規律得讓蔣舟反而覺得,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既然不重要,那某人顯然是當成樂趣在打。
蔣舟不禁想笑,這種故意為之的行為比較像他的作風,不知什麼時候也傳染給張緯峰了。
他跳出去看其他通知,沒有馬上回電,迅速滑過各式各樣的通知和消息,大多沒仔細看,移動手指只為清除未讀紅點。
消完了通知,他點進LINE一一讀過,挑著回覆。一些錯過回應時機的訊息不如不回,他相信下次彼此需要時,橋樑還會重建。
輪到了他跟張緯峰的對話窗,張緯峰最後的訊息問他到了沒,蔣舟打字,鍵入「回來了」,送出前靈機一動,倒退將回應刪掉。
既然張緯峰愛打電話,那就等他打來時再告訴他,蔣舟彷彿在佈滿陰雲的天空找到一個漏光的縫,笑了一下,也不暈車了。
兩個月沒聯絡,不知道張緯峰有沒有變。
二十加一歲,說變就變也不奇怪。
他終於把訊息回完,把手機殼裝回去後拉上遮光簾,闔眼補眠。
已經三月了,張緯峰還圍著圍巾。他正在上通識課,桌上攤著筆記本,但壓在上面的不是這堂課的講義,而是物理系作業裡的一張圖表,他表面上專心聽課,實際上在做別堂課的功課。
圖表只是一張紙,大方擺在桌上讀也不會製造什麼動靜,只要舉止不乖張,他並不考慮老師從講台上看過來時,他的小動作是不是一覽無遺。
後半堂課,老師把教室燈關了,放影片給大家看,教室漆黑一片,張緯峰也放下筆,不再偷時間。
這節堂上的是歌劇賞析,講台上的投影幕裡名伶唱著詠嘆調,張緯峰從小就不諳音律,不僅音痴,也沒有鑑賞能力,選這節課純屬湊數補空堂,不關乎他的興趣。
他難以理解,空氣震動產生的聲響和悲或喜的關聯,雖能辨認節奏的速度或音調高低,但他無法體會,為什麼聽來幾乎一樣的旋律有時代表憂傷,有時卻說是浪漫。
若有什麼比國文考試裡的新詩閱讀測驗還難參透的,大概就是音樂了。
影片裡的名伶唱得激昂,但他不禁把下巴縮進圍巾裡,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高速公路一路順暢,蔣舟瞇了一會,雖然不指望能在車上睡著,但歇了半小時卻一點休息的感覺都沒有。
時差加上兩次轉機,他的身體仍處在奔趕的節奏之中,神經緊繃不願放鬆,任疲勞繼續暗中沈積。
他再次拿出手機,明明剛剛才把訊息回完,螢幕又映出一整面的未讀通知,他覺得自己急切需要來點治療倦怠的速效藥,此時一個念頭從腦海浮出,他想起應該正在認真上課的那個人。
張緯峰的手機擺在桌上,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僅有坐在他隔壁的人注意到,他的桌子在老師準備開燈講解悲喜劇時,提前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張緯峰反應迅速,伸手遮住引人注意的那道光,他往前靠,手捂著螢幕,朝自己開一個縫,當他看見螢幕上的來電畫面,不管別的,立刻站了起來,低下腰從教室後方遁出門外。
他沒接到那通電話,他邊走向牆邊邊按下回撥鍵。
無人接應,他再打一次,仍沒有人接。他保留通話,跳到通話紀錄裡看,確定剛剛真的有這麼一通未接來電。
打第三次時,只響了一下,電話裡傳來一聲嗨。
順著聽到的音節,張緯峰本能地重複自己聽見的聲音,回了一個語調一模一樣的嗨。那聲嗨輕巧短促,尾音微微往上飄,像沒注意就從手中飛走的氣球,發生得太匆促,令人來不及思考。
半晌沒人說話,電話那頭的人憋著笑。
張緯峰緩緩從措手不及的驚喜裡回神,他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又悶又低,沒人看見他幾乎擠到眉毛的笑,「⋯⋯你在哪裡?」
「剛下飛機,在回家路上。」蔣舟翹起一隻腳,對張緯峰的反應十分滿意。
「什麼時候回來的?」
蔣舟在電話裡哧聲笑,說:「不是上一句才講?」他好整以暇地玩著衣服的線頭,「剛下飛機。」
「喔。」張緯峰用力抿了抿嘴,難以控制自己現在的表情,「是喔。」
蔣舟又笑了一聲,「每天打給我,有什麼事?——」蔣舟的問句尾巴拖得長長地,像一隻軟軟的貓躺下伸懶腰。
許久沒聽到的悠懶語氣揚過耳朵,把張緯峰這段期間掛在心上的那些不好念頭一掃而空。
「陳教授找你。」張緯峰說。能一起叫陳螳螂的人不在身邊,連稱呼都回歸了。
蔣舟猜到了,畢竟他跟張緯峰也只有這層關係。「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他。」陳螳螂可能在生他的氣,所以才派張緯峰傳話。
「幾點?」張緯峰回得很快,蔣舟聽不出來他是幫陳螳螂問還是自己想問。
「我回去看看他明天的課表再決定。」蔣舟偏頭,看車開下交流道,快到家了,「你現在在學校?」
「嗯。」
「沒課?」
「有。」張緯峰靠上圍牆,「我,呃,出來接電話,我在走廊上。」
蔣舟偷笑,「你怎麼聲音聽起來傻傻笨笨的,生病了?」
張緯峰覺得那些笑聲有回音,他一直聽見蔣舟在笑,「沒有,你聽錯了吧,你⋯⋯」
張緯峰還來不及說話,蔣舟這頭有插播。
「有人打給我,先這樣。」
「等下、明天你⋯⋯」
「明天見。」蔣舟知道張緯峰在想什麼,先發制人。
「好。」明天見,張緯峰應下來,「不要騙我。」
張緯峰這句話又引來蔣舟一陣笑,「掰掰。」切斷和張緯峰的通話,蔣舟把手機換到另一邊耳朵。
他喂了一聲,電話裡劈頭質問他:「你啊,失蹤去哪裡了?」
「我沒說嗎?」
「說個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知道⋯⋯」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蔣舟逐個回答,到他下車了,對方還不打算放過他。
「還有,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
「學弟。」
「你認真?你好意思嗎?」
「不好意思。」蔣舟一語雙關,把人氣個半死。
「對人家沒興趣就不要玩弄人家。」
「喔。」蔣舟敷衍道,稱說要進電梯了而掛上電話。
蔣舟進門後鑰匙一丟,終於鬆口氣,他在客廳沙發躺下,一睡就睡了十個小時,醒來時口乾舌燥,但家裡只有一瓶他離開前沒喝完的水,擺了兩個月,瓶內此時附了一層水蒸氣。
他套上外套下樓買水,買完水走到附近一間深夜營業的涼麵店叫了一碗味增湯內用。店裡除了他還有好幾組客人,凌晨營業的店總讓他感覺親切,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人,也都跟他一樣不合時宜,顛倒晝夜。
隔日,他挑在陳螳螂空堂的時間到學校,到了辦公室門前,陳螳螂的門關著,蔣舟敲了兩下門後開門進去。
「教授。」
陳螳螂聽見聲音,看了蔣舟一眼,而後繼續看自己的書,不搭理蔣舟。
蔣舟知道陳螳螂在鬧脾氣,他也不理會,默默走到裡面的小會議室坐著等。陳螳螂真正生氣時是很火爆的,不會像現在這樣擺架子,所以蔣舟不擔心。
他邊等邊滑手機,過了一會,對面的椅子發出空氣擠壓的聲音,抬頭一看,陳教授坐在對面手撐著頭,一臉「好啊你」的表情瞪著蔣舟。
「你收到我的信了嗎?一個禮拜前寄的。」蔣舟掛上笑臉問。
陳教授沒好氣地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了一本東西,扔在桌上,「紅筆畫的都要改。」
蔣舟伸長手,把那本A4裝訂的東西拿過來,他翻了翻,記號不多,說:「謝謝教授。」
「度假度得開心嗎?」陳教授開始算帳。
「你要喝咖啡嗎?」蔣舟起身,打開一旁的櫃子找咖啡豆,發現袋裡是空的,空了也不丟掉,明顯在向他抱怨。
「你丟了考卷就跑,我算成績算了三天。還有,學務長約談我,說有人投訴我成績給太低,影響學生的留學申請。」
這又不是什麼新聞,蔣舟腹誹,但他若無其事地說:「換茶好嗎?」然後沒等陳螳螂回答就開始泡茶。
「丹丹啊,待會的課你幫我上吧。」陳教授說:「教書太折壽了。」
「我有事。」蔣舟說。
「你沒有。」
「我有。」
「你陪我一起去上課,順便幫我整理科會的東西。」
「我在這裡整理不好嗎?」
「我需要你在旁邊。」
蔣舟自知拗不過,乖乖跟去上課。他帶著陳螳螂的筆電,電腦放在講台角落的副講桌上,站著幫陳螳螂整理文件。
上課沒多久,他收到訊息,張緯峰問他在學校嗎。
( 我在A202 )> 蔣舟
張緯峰 <( 上課? )
( 陪客 )> 蔣舟
蔣舟沒選字,張緯峰皺眉,感到困惑。
張緯峰 <( 什麼客人? )
( 陪陳螳螂上課 )> 蔣舟
接下來張緯峰沒有再回,他本來正在前往研究室的路上,這時已改道往A棟走。
張緯峰 <( 我去找你? )
他已經快到了才問,蔣舟正想說不,就見到走廊上有個突兀的高個子站在那。
( 沒課了? )> 蔣舟
張緯峰 <( 空堂 )
( 好久不見 )> 蔣舟
張緯峰彎起一邊嘴角,也回一句好久不見。
他站在廊上,一手握著手機,另一手插著口袋,什麼也不幹,只是盯著蔣舟看。
蔣舟舉起手機,叫他看。
前桌幾個同學注意到蔣舟的動作,一起往窗外看,看見了張緯峰。蔣舟叫他去研究室等,張緯峰回了個好,然後走了。
下課後,陳螳螂身邊如常湧上一群好學的學生,等著問他問題,而陳螳螂沒理他們,他走向副講台,調侃蔣舟:「誰等你下課啊,哪個慘小子。」
連自己的助教都不認得,蔣舟習慣了他的假八卦真陰損,沒有回答。
他看著教室裡鳥獸散的大部分同學,和陳螳螂身後那隊忠誠的小雞隊伍,說:「也有很多人等你下課。」他闔上筆電,「我先回去了,檔案還沒整理完,等等弄完,電腦放你桌上。」
蔣舟抱著電腦離開,他到研究室時裡面無人,但是桌上有一本攤開的書,一支筆臥在書縫,旁邊有張緯峰的背包。除了書,桌上還有個寶特瓶,插著兩支快凋謝的玫瑰花。
畫面有些詭異,張緯峰在這讀書擺什麼花?他走向拉開的椅子,坐下看張緯峰在讀什麼。
張緯峰去完廁所,回來時發現有人坐在他的位子上。
他走過去,雙手搭上蔣舟的肩,蔣舟沒發現他進來,嚇了一跳。
兩個月不見卻像只過了幾天,張緯峰圍著他送的圍巾,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蔣舟想起身把座位還給張緯峰,卻被張緯峰按回去。
蔣舟的肩膀沒肉,摸起來硬邦邦的。或許是太久不見,他的行動先於其他顧慮,沒多想就把手放了上去。
經過一個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寒假,接到蔣舟的電話後他沉澱了一晚,反而從漫長的未知等待中覓得新的應對節奏。
他以為自己見到蔣舟會很緊張,實則不然,似乎在連續三週的語音信箱裡學到沈著和寬心,心情開闊了許多。
「嗨。」
「出國好玩嗎?」張緯峰加重手上的力道,讓蔣舟背上一凜。
蔣舟感到自己學長的威嚴瞬間矮了一截,張緯峰的問句平凡,卻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連你也一副要跟我算帳的樣子。」
「也?」張緯峰把手拿開,拉開旁邊的椅子和蔣舟並坐。「我寒假的時候把你在看的那套武俠小說看完了。」
他在外婆家那裡的租書店借的,那套小說除了一些奇怪的自創名詞很拗口之外,其餘用字都很簡單,邏輯全憑作者說了算,讀時不必思考太多,所以他看得很快。
「它出完了?」
「沒有,我是說我看到最新一集了。」
「那,好看嗎?」
張緯峰照實回答:「主角一定會贏,我不知道哪裡好看。」對手一直換,女主角也一直換,只有主角的勝負固定,絕不會輸。
「他沒有贏,他只是一直在打,那不叫贏。」蔣舟笑說:「你不懂江湖。」
他的確是不懂,每個章節的最後,主角總是一笑了之並與眾人告別,再到下一個地方繼續旅途。
「花是你帶來的?」蔣舟問。
「嗯。」
「你其實比我更喜歡玫瑰吧?」
「本來是要送你的,但我不知道你到現在才回來。」這些玫瑰是他在開學那週百忙之中抽空去跟沈淯青拿的,已經過了最漂亮的時候,保鮮劑也保不過蔣舟的不定性。「下次再拿新鮮的給你。」
張緯峰忽然變得坦率不已,讓蔣舟不大習慣,「不過,怎麼老是有多的花?」
「我朋友的花店沒有什麼客人。」他沒說謊,但也沒說這些花是他買的。
蔣舟不再問,也沒說還想不想要他的花。「你今天還有課?」
「等等還有一堂。」
蔣舟把位子還給張緯峰,他坐到對面打開筆電,而張緯峰低頭看書,中途張緯峰都沒有跟他說話,只像以前那樣專心看自己的書,不追問他為什麼突然出國,或為什麼不回訊息。
他再次肯定陳螳螂的眼光,張緯峰很少見。
蔣舟心情愉悅,慶幸和他共享這個空間的人是張緯峰。若有一個地方像凌晨仍營業的涼麵店,不僅不會問他為什麼還不睡,還給他熱湯喝,若有一個地方如斯,那他會很樂意,在這個地方多留一會。
「張緯峰。」他伸出腳,碰了下對面人的鞋子,「等你上完課一起吃晚餐?」
張緯峰點了兩次頭。
「點頭是要?還是不要?」
「要啊。」張緯峰轉了一圈手上的筆,覺得兩個月的枯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只要蔣舟現在在眼前就好。「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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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契約S1:【5】 天使降臨
「咳咳……是這樣的,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地獄傳來的叛亂雷達,八成又是那些殺人魔違反升遷契約在人間作亂了。」
天堂高層的晨間會議上,天使部門的代表向上帝報告。
上帝撥掉垂到額間的長髮,啜了一口熱咖啡。「哎呀,既然如此就派個使者下去找找亂源吧。」祂摘下臉上的墨鏡,發現現場少了一位職員。
「奇怪?座天使呢?怎麼今天只有祢們兩個?」祂環顧熾天使與智天使兩名代表;祂們倆則是無奈的對望。
「祂說祂心情不好。」熾天使說,樣子十分無奈。「我們早上勸過祂了……」
「那傢伙該不會又跑到地獄喝酒了吧?」上帝抹了一把臉,對那名天兵的座天使感到頭痛。「唉,這樣吧,既然祂三番兩次的一直搞不合作運動,那麼這次就當作是我給祂的最後通牒,要是祂幹不成我也只能炒祂魷魚了。」
望著上帝比出倒讚的大拇指,其餘兩名天使面面相覷,不禁為自己的同伴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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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地獄酒吧裡坐著一個金光閃閃的身影,令每個經過的酒客都不禁回頭張望——那個身影是由兩個相扣的金色環狀組成,上頭還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藍色、灰色及咖啡色大眼睛。
儘管這名酒客的外型如此怪異,但祂就是天堂高層中貨真價實的座天使本尊(事實上其他天使的模樣也長得差不多怪)。
「對了,恩爵,祢今天不用上班嗎?」酒保遞給座天使一杯特調雞尾酒。他嘴裡所喊的恩爵是座天使為自己在外頭遊蕩時所取的小名。「祢該不會又翹班了吧?」
「說真的,我受夠了。」恩爵眨著所有眼睛,翻了個大白眼。「你知道嗎?雖然現在這份工作非常穩定,但我已經做了好幾千年……而且日復一日都在都在重複同樣的例行公事,生活一點樂趣也沒有,我實在很想逃離這一切。」
「唉我懂,日子總是需要一點刺激的樂子才過的下去祢說是吧?」酒保拖著腦袋附和。
這時一道類似手機的鈴聲響起,恩爵的面前忽然蹦出一塊白色投影,上頭顯示出熾天使與智天使的視訊影像,祂們倆看起來非常急切的樣子。
「恩爵,別鬧了,老闆現在超不爽的,祢一直逃班,再不幹正事的話會被貶成墮天使的!」熾天使對著鏡頭著急的勸說。
「少囉嗦,要我做什麼就直接說。」恩爵啜飲著雞尾酒,不耐的回答。
「老闆要祢去人間查看一下,有殺人魔在那裡違反了升遷契約,祂要祢去把作亂的傢伙揪出來帶回地獄審判。」
恩爵不悅的瞇起所有眼睛。「有完沒完啊?為什麼這種出差性質的鳥事總是落到我頭上?」
「別抱怨了快點去啦!老闆說這是祢的最後最後一次機會,如果祂發現祢還在這裡的話,祢絕對被炒魷魚——」熾天使在螢幕另一頭激動的警告,但下一秒恩爵便直接將視訊掛斷。
「唉,煩死了……人間嗎?祂們幹嘛沒事讓殺人魔出去練等啊?真是自討苦吃……」恩爵碎碎念著,乾掉整杯雞尾酒,付了帳後搖搖晃晃的離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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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羅奇他們必須在爸媽回家之前把房子都清理乾淨(包括蘿絲的屍體)。
「哇喔,所以你叔叔是你的簽約殺人魔,你之前幹嘛都不告訴我呢?」帕迪把奈提從窗戶上拆下來的木板扔到角落。
「因為那是寫在契約裡的規則,而且他不是我的叔叔啦……唉算了,反正讓你知道也沒差。」羅奇無奈的拉起客廳的窗簾,望著上頭被釘子破壞得坑坑疤疤。
「天啊,我媽絕對會殺了我……都是你啦,沒事上什麼暗網。」羅奇責怪著帕迪;要不是當初被他慫恿一起亂來,家裡就不會變成這副德性了。
「好啦對不起嘛,我跟你道歉,請收下我的賠罪禮——」帕迪從背包裡掏出兩條巧克力棒塞給羅奇。「我們還是好兄弟對吧?」他試探性的問。
「唉好吧,勉強原諒你。」羅奇拆開包裝,把巧克力叼在嘴裡,好讓它蓋過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話說回來,你叔叔真的超正點的耶,原來我之前都錯怪他了。」帕迪回頭看著正在處理蘿絲屍體的奈提,佩服的稱讚道。
「就跟你說他不是我叔叔了……」羅奇撇過頭,不想再看到蘿絲那淒慘的死狀。
此時奈提已經使用念力不留痕跡的把蘿絲血淋淋的的屍體用大���垃圾袋套了起來。
「好啦,接下來該打掃一下客廳了,你爸媽可不會想看到充滿汽油與鮮血的地板吧?」他幸災樂禍的指著地上那一大灘難聞的液體,而巴風特先生還正在啃著地板上的血肉碎屑。
「嘿!巴巴你不可以這樣子,會拉肚子啦!」帕迪連忙上前把山羊拉走。
羅奇望向時鐘,距離他的爸媽回來大約還有兩個小時。要在這短時間內把充滿腦漿、血肉及汽油的地板不留痕跡的打掃乾淨,對他們兩個小孩來說恐怕非常吃力;況且,哪個小孩會有清理兇殺現場的知識與經驗啊?
想到這裡,羅奇皺起眉頭,用哀求的眼神望向坐在沙發上神情悠哉的奈提。
「——那麼,我要班傑利冰淇淋。」奈提預料到羅奇的反應,立刻勾起奸詐的笑容開出條件:「我要一個禮拜,三餐都能吃到��傑利冰淇淋,而且所有甜死人的口味都要各來一輪。」
「拜託,那有什麼問題呀!成交!」羅奇二話不說,握住他的手達成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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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已經開始討厭這裡了。」這是恩爵抵達人間時所說的第一句話。
凡是要從地獄前往人間,除了透過邪教儀式所畫出的魔法陣之外,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搭乘秘密電梯。
恩爵只帶了一個皮箱便進入電梯,前往人間出差。當電梯抵達目的地時,祂發現自己竟然是從一戶人家的冰箱裡出來的。
「為什麼是這種鬼地方?」恩爵納悶的環顧著這戶人家的廚房,這才忽然想起之前上帝貌似有提過要「更改通往人間出入口的位置」以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說詞。
「我不懂,為什麼祂們不直接把我傳送到旅館的冰箱啊?」恩爵抱怨著,身上所有的眼睛翻了個白眼。
「咚。」忽然祂聽見附近傳來了東西掉落的悶聲。
恩爵轉過身,看見一個男人目瞪口呆的盯著祂,地上還倒著貌似是他剛才拿在手上的牛奶盒。
「噢,糗了。」恩爵忘了自己來到人間就必須要化作人類的外表來掩飾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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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提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十分疲勞的樣子。他剛剛使用了過量的念力來打掃客廳與湮滅證據,需要休息一陣子。
羅奇環顧著乾淨整齊的客廳,像清潔工的雇主滿意的點點頭;這裡已經被奈提打掃得一塵不染,連被破壞的窗簾也都更換過,完全看不出曾經是殺人現場。
「我借助撒旦的力量把血跡清理得一乾二淨了,就算警察真的找到這裡來也測不出血跡反應的。」奈提攤開雙手,炫耀著自己的傑作。
「讚啦,太好了!而且爸媽還沒回來,我們逃過一劫了!」羅奇舉高手臂,鬆了一口氣的歡呼。
此時帕迪咳了一聲,指了指著地上被垃圾袋包裹住的蘿絲屍體。
「啊慘了!」羅奇抱頭大叫,他現在才意識到最重要的犯罪證據根本還沒處理好。「奈提!那個女瘋子的屍體怎麼辦啊?」
「只好燒一燒再扔掉囉,要是警察發現她的身上有你們的DNA就麻煩了——」奈提仰躺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大概幹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稀鬆平常。
羅奇瞪大雙眼;聽到要將屍體焚燒並棄屍,他對這個決策感到非常作嘔。「媽呀,難道你不能直接變個儀式把她獻祭給惡魔之類的嗎?就……讓她消失就好?」
「嘖,撒旦才不會想要這種東西咧。」奈提撥了撥雜亂的頭髮,搖搖頭。「更何況今天也不是獻祭之日,祂才不會想要幫我們收拾這種爛攤子啦。」
「嘿,我記得樹屋附近有個地方常常會有青少年在那邊搭營火,我們可以把屍體混在他們搭過的地方燒啊。」帕迪啃著洋芋片提議。
「唉唷,你的胖子朋友還滿聰明的嘛!」奈提用手肘頂了頂羅奇。「原來我之前都錯怪他了,我還以為他除了出餿主意之外沒什麼用處。」
「呿,你們兩個乾脆簽約算了……」羅奇不悅的別過頭。
🔪
一大清早,警探克里斯就從床上驚醒,全身直冒冷汗;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到廚房喝牛奶時撞見一個全身長滿眼睛、散發著刺眼光芒的巨大金色戒指從家裡的冰箱出現。
而那股目睹到怪物的衝擊與震聶感,令他當場失去了意識。
「天啊,我肯定是瘋了……」克里斯扶著額頭,想起身去倒杯水緩解嘴裡的口乾舌燥。
他走近廚房,卻聽見裡頭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以及平底鍋傳來的滋滋作響,接著一股鬆餅的香味飄了過來。
「怎麼回事?……」克里斯提起職業病的警覺心;他單身,一個人住在租來的公寓,家裡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
想到這裡,他小心翼翼的折回房間,抄起手槍,再一步步的往廚房靠近。
克里斯將頭探進廚房,映入眼簾的卻是昨晚夢裡出現的那個全身長滿眼睛、散發著金光的戒指怪物;而那個怪物現在正在用他的瓦斯爐煎著鬆餅。
咖啡機的運作聲傳進克里斯的耳裡,卻讓他感到非常不真實;現在到底是怎樣?難道是自己對工作過於焦慮,開始發瘋了嗎?
「早安啊人類。」似乎是感覺到克里斯正在窺視著自己,廚房裡的戒指怪物突然開口,嗓音十分低沉、帶有磁性。
克里斯瞬間感到腿軟,癱坐在地上。「我一定是太操勞了……」
「喂,我是認真的在跟你打招呼,人類。」戒指怪物的語氣轉為不耐煩。他憑空操縱著平底鍋,把裡頭的鬆餅盛進盤子,讓它們飄浮到餐桌上。
「好吧、好吧,也許我還在做夢……」克里斯試圖說服自己,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忽然一片起司從遠方飛來,「啪」的一聲用力打在他臉上。
「這樣你還有做夢的感覺嗎?」戒指怪物瞇著死魚眼問。
克里斯迅速把起司片從臉上撥開,按耐不住恐懼的舉高手槍對準怪物:「啊啊啊!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我家幹什麼?!」
「冷靜點,人類,我是來出差的。」戒指怪物淡定的漂浮到餐桌旁的椅子上,端起咖啡。「我是上帝派來這邊執勤的天使。」
「天、天使?」克里斯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怪物;那個跟普遍印象中長了一對羽毛翅膀、一頭金髮的天使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的怪物,竟然自稱是天使?
「嘿,不要被人世間的刻板印象影響好嗎?那只是那些創造希臘神話、滿懷浪漫情愫的無聊人類們編造的幻想罷了。」眼前的「天使」彷彿是聽見克里斯心裡的疑問,不屑的解釋。
「所以……祢說祢從天堂下來執勤,那祢在我家做什麼?」克里斯驚魂未定的問,槍口依舊指著祂。
「抱歉,大概是技術問題,所以我被傳送到你家冰箱了。」天使表示無奈。「而且我原本應該偽裝成人類的,但我又想到自己既然無心工作,那就乾脆將錯就錯吧——」
天使見克里斯依舊傻眼的舉槍站在原地,於是翻了個白眼。「好啦、好啦,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恩爵,是天堂的座天使。」恩爵禮貌性的向克里斯點點身體致意。
「至於我的任務基本上就跟糾察隊長沒什麼兩樣,就是揪出從地獄跑來人間練等卻又違反契約的殺人魔。」
「啥?……殺人魔?」克里斯聽到關鍵字,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槍。「等等,我不太明白……祢說的殺人魔是指……」
此時克里斯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迅速掏出手機,發現是前輩李維打過來的。
「……喂?」
「克里斯,你今天休假是吧?快看新聞,又有新案子出現了!」李維在電話另一頭激動的說。
克里斯跑到客廳,打開新聞頻道。一則緊急插播順勢跳了出來:
警方今天早上接獲一起民眾報案,消息指出城裡某間服飾店的員工前往店門後的垃圾箱倒垃圾時,發現裡頭棄置了一具被燒得焦黑的假人模特兒。
起初店員以為是其他員工所丟棄的,直到那股混合著燒焦的腐臭味越來越刺鼻,她才赫然發現那是一具貨真價實的女人屍體——
「前輩,我看到新聞了……但這跟你之前提到的那個拍立得殺手會有關聯嗎?」克里斯對著手機問。
「我說了你可別嚇到……」李維語重心長的告誡。「稍早局長特地告訴我他們調閱到案發昨晚的監視器錄像,結果沒想到他們看到畫面的竟然是那具包裹著垃圾袋的女屍在當晚自己『憑空』漂浮到垃圾箱裡……」
「什麼?這怎麼可能?該不會是錄像出問題了吧?」克里斯感到非常荒謬。
「不,克里斯,他們請技術人員分析過錄像,但那完全沒有造假的可能性;那具屍體真的是自己『飄進』垃圾箱裡的。」李維信誓旦旦的說。「��加上之前使用科學辦案都毫無所獲,所以我們不得不懷疑這跟之前的布魯斯案一樣,肯定有鬼……」
「想也知道,那肯定是那些殺人魔搞的鬼。」恩爵無奈的說,樣子見怪不怪。
克里斯詫異的望著恩爵。「抱歉前輩,我手邊有些事,晚點再聯絡你。」他為了遮掩恩爵的存在,立刻找藉口把電話掛斷。
「……不好意思,祢剛剛說什麼?」克里斯試探性的詢問恩爵。
「殺人魔啦,現在地獄流行起一種到人間的殺人契約,他們是為了晉級成惡魔才會跑來人間亂殺人的。」恩爵盯著漂浮在眼前的報紙,向他解釋。
「我沒聽錯吧……有這種鬼事?」克里斯彷彿聽到天方夜譚一樣難以置信(儘管眼前的金色怪物已經夠不真實了)。
「唉,看你一個警察神經兮兮的樣子……既然你那麼好奇,我就慢慢跟你解釋好了。」恩爵把報紙放下,喝了口咖啡。
「不過在這之前,我勸你還是不要把這些事透漏出去比較好,包括我到這裡出差的事。」祂義正辭嚴的叮囑,低沉的嗓音頗有威懾。
「好……我明白了。」克里斯皺著眉,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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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們這樣子真的不會被抓嗎?」羅奇縮在床上,手裡握著瓶裝可樂膽怯的問。
「肯定會的呀——」奈提躺在一旁,研究著羅奇的智慧型手機。「我想上帝八成會派祂們的天使過來抓違約的人吧,不過只要我們躲得好好的就沒事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說。
「啥?為什麼地獄的契約違約,會是上帝要派人來抓你啊?」
「老實告訴你吧,其實地獄的高層就是天堂,而上帝是互相管理兩邊的。」奈提說。「這也就是為什麼撒旦與路西法能被祂放逐到地獄。」
「媽啊……那這樣的話上帝真的會派使者來逮捕你耶!要是你被抓到怎麼辦?這樣我們的契約不就馬上就結束了嗎?」羅奇激動的丟了一連串問題,然後擔憂的抱著腦袋。「喔不不不,這都是我害的……」
「安啦小鬼放心啦,我很清楚祂們那邊的行事作風,祂們逮不到我的。」奈提自信滿滿的說。
「怎麼說?你怎麼敢這麼肯定?」羅奇問。
「因為祂們經常派遣的使者是個出了名的憤世嫉俗逃班大王啊!」奈提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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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爵忽然打了個噴嚏,祂暗自心想自己可能是對人間的空氣感到過敏。
「所以祢的意思是說……那些已經死去的連環殺手會回到人間找小孩簽約,而且每個月請他們教唆殺人?」克里斯攤開雙手,總結恩爵告訴他的消息。
「對,大概就是這麼回事。」恩爵說。
「太好了……所以我沒弄錯!上次的布魯斯案果真是那個拍立得殺手幹的!」克里斯展露笑容,似乎找回了一絲希望,同時也很慶幸自己沒有發瘋。
「還有,我想這次的焚屍案八成也是他幹的吧,畢竟區域都落在這一代。」恩爵吃著鬆餅說。
克里斯在心裡盤算著;為了抓到兇手履行前輩交代的任務,向上級證明他的能力並升遷擺脫討厭的同事,他勢必得好好利用一下恩爵的出現。
「這樣吧恩爵,我需要祢的協助。」克里斯語重心長的說。「我需要祢幫助我蒐集線索,讓我逮捕那個該死的拍立得殺手。」
「嗯……是可以啦,反正我大概過幾天就會被貶到地獄,正事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恩爵漫不經心的把蜂蜜淋上鬆餅。「可是幫助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既然祢面臨失業,那祢需不需要地方落腳呢?」克里斯把身體向前傾,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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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酒駕
其實在出門之前,有稍微遲疑了一下,究竟是叫車還是騎車呢?
心裡隱約是知道的,在週五的晚上臨時獲邀跟一群老外吃飯,肯定是要喝幾杯,續攤恐怕也在所難免。騎車赴約肯定不方便。但掛在牆壁上的腳踏車,空當擺飾積灰一連也好幾個月了。好不容易輪胎又充飽了氣。替我出賣勞力打氣的腳踏車店員,當時還傻眼地戳了戳一碰地板就徹底癱軟的輪胎,不可思議地問說,你這是多久沒打氣了竟然把輪胎搞成這樣!
於是就這樣任性地決定還是活動一下筋骨吧。說不定到時候自己也會閉俗地就不跟著去續攤了。
我明顯輕忽了自己不甘寂寞的本性。
那是美國總統大選完的週五傍晚。公司唯三的美國同事B忽然傳了訊息來,說雖然這麼臨時,我恐怕早已有約,但仍想問問我要不要一起湊數晚餐。
其實跟B也不算熟識,工作上就是有過一次為期兩天的短暫合作。不過過去兩個月她卻挺積極地約我吃飯活動。大概就是因為不熟,B才如此客氣地認定週五傍晚應該很難臨時約到我。殊不知過去這一年,我已步步逼近宅女奧義的完型。可以一整個禮拜足不出戶,靠叫外賣跟追劇度日。在這麼多年之後,最近竟然意外獲得了Netflix帳號,正式啟動了我淪陷高清動漫的極致宅女境界。
好在僅存的社交能力沒有完全退化。就算知道自己不過是湊數,仍欣然接受了邀約。過去幾個月,星國仍將群聚人數限制在五人內,是一個尷尬的積數,要能湊滿也沒那麼容易。果然,赴約後發現在場的除了B之外,還有三個男生。我本來還在好奇,明明是週五晚上啊,湊上B的男友就額滿啦,哪裡輪得到我作陪。
餐廳是一個位在水岸的大阪燒日本料理,生意好得不得了。或許是因為店員各個都是半句英語也不諳的日本人,可見這間店的地道吧。同行的三位男生,不出幾秒也就一眼瞭然:英國人和馬來西亞男生是一對,剩下落單的那位美國黑人應該是B的好姊妹吧。
還沒上好菜,我們一桌五人已經喝了兩輪冰鎮啤酒,在星國全年皆然的潮溼傍晚,這是除了終日躲在冷氣房之外唯一絕對消暑的門道。畢竟是由老外一掌點菜重任,上的菜色塞不了牙縫也沒多大看頭。酒卻是一輪一輪沒有空檔地上。每人各喝了三回合的啤酒外加三回合的Highball (威士忌+蘇打水+檸檬)。要不是因應疫情,星國規定十點���之後餐廳不得繼續供酒,或許我們會就地喝個通宵吧。B顯然意猶未盡,當下便商量移師到英國人下榻的高級公寓續攤,並立馬上網快遞了一瓶日本威士忌。
當時如果直接騎車回家才是明智之舉。畢竟餐廳離家近,當時也還不算有醉意,吹吹風也就會清醒了。
但或許不甘過去一年來這麼輕易地就讓自己陷入一個腐女的狀態,抓到了一個能為自己平反的機會不想放棄。於是便騎著腳踏車去續攤了。
快要午夜的時候抵達才明白了為何挑中了英國人住的高級大廈續攤,原來是有高達73樓的頂樓夜景可以欣賞啊。在頂樓唯唯涼風下,喝了兩杯沒加冰塊的威士忌,這才開始感覺到有些天旋地轉。不過是站在最多就是離地二三十公分的平台欣賞夜景,要踩下來時竟沒抓好距離,直接單膝著地才緩衝掉了誤差。B也喝茫了,酒後吐真言地透漏了自己剛跟同居男友分手,現在還在找新住處,然後不知怎地還提及了自己的先祖也曾養過黑奴,但始終不明白當年在大學課堂上分享這樣的家族史後,為什麼班上同學會一致認為她理所當然該為自己從未謀面的先人所為道歉賠償付上代價。
這種程度的掏心掏肺,還構不成就此成為摯友的條件。老外酒後對我訴說自己的心底話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但事後對方往往當作完全沒這回事,好像只要他們不承認我也就應該跟著自動失憶。不作伙多酒醉幾次,拿出你的肝交換對方的心,難以跟老外作好朋友。
我喝醉了向來仍然意識清楚。大概是ㄍ一ㄥ到底的個性連酒精都難以稀釋。趁著美國黑人也得『先行』告退(當時應該差不多清晨兩點多),我也見機開溜。意識雖然清楚,但明確地知道自己喝醉了。但是心一橫,任性地就是不願把車子放著過夜,隔天再來取車。心想反正現在街上車少人更少,吹吹風馬上就能醒酒,慢慢騎也就到家了。也不知道是要斷去多少條理智線,才會認為喝酒不開車但喝酒騎個腳踏車也沒啥大不了。
大概是因為認真搞不清楚新加坡對於酒駕的規範到底有多嚴重吧。
第一次摔車連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好像是慢慢減速要等紅綠燈的時候,身體竟然失去平衡,腳踏車自己歪倒!為了不連人帶車地倒下,我及時地,但極度狼狽地整個人往反方向一個踉蹌才沒有跟著車子一起狗吃屎。
第二次摔車,是在狹窄還有點高低起伏的騎樓之間。眼見前方有一個突起的坡度,心想這點高度應該可以直接騎過去。誰知道前輪撞上去後竟反彈回來,連人帶車地就這樣翻倒了。
很明顯地已經喝過了極線。吹了再多的晚風,也醒不了酒。好不容易平安回到家後,卻仍能保持清楚意識,憑著意志力,腳步穩健地將腳踏車重新架回了牆上。還記得洗頭洗澡,抱著馬桶吐完一回之後,才倒頭睡覺。隔天醒來,有生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感受到宿醉為何物。連在床上翻個身都是一陣頭暈目眩,不過就是站在原地不動不出個幾分鐘也就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地只想要重回水平狀。對於前一晚的摔車,若不是自己膝蓋上的瘀青,還有肋骨處的痠痛,可能就像夢一場,不覺得有那麼嚴重。
唉年紀大了。還是乖乖當個宅女吧。有益身體健康更勝摔車活絡筋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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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銀]蛤?(副CP赤綠、速杏)
※主渡銀,副CP赤綠、速杏 ※遊戲劇情為主 ※心金魂銀過去2~3年,小銀14歲 ※小銀已經成為精英訓練家,現在在幫青綠打工
冠軍阿響比赤紅稱職,至少他不會無緣無故搞失蹤、面對記者時一句話都答不上來、還莫��其妙就睡了一個館主(那個在青綠家門前蹲點的狗仔後來被人爆打成一隻豬頭,估計是某個會拿精靈球砸人的女孩幹的),但要說他有多少責任心……這果然還是見仁見智吧。
幫冠軍代班的渡,今晚依然頭殼很痛。 . 科拿來聯盟敘舊時,貴氣的前四天王讓他著實摸不著頭緒。
「你那位新聘的秘書真不錯,把你打理得很好呢。」 秘書???渡挑眉,他何時聘請祕書了?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驚人,科拿的微笑也垮了下來,「就是剛才那個還幫著你送文件、和我一樣留紅頭髮的孩子……」 啊,他恍然大悟。「小銀他……不是我的秘書,他只是來幫忙的。」 從兩年前開始,自從他提著一大堆文書工作追在阿響屁股後面跑被小銀撞見,小銀就一直無償替他付出勞力。他也曾提出讓小銀不用麻煩,但男孩卻回答在青綠那邊做習慣了不差他這一些事。於是這就成了習慣,接著又成為了慣例,到現在小銀一星期會來聯盟兩到三天,偶爾還會送便當來給當他午餐或晚餐。 ……或許無償真是有點過份,是不是該實際雇傭然後發薪水下去比較好呢…… 至少,他那些飯菜錢理應是要還的吧。 . 小銀煮的味噌湯很好喝,渡三不五時就能拿到一壺,料大多是豆腐和海帶芽,偶爾會加些肉下去熬。那是加班夜裡的美好��伴,比販賣機的熱飲多了許多溫情,他第一次喝時大力稱讚了小銀,被小銀紅著臉罵不要那麼浮誇。 兩粒偏小的梅乾飯糰,雖然形狀不如理想,但能想像是用多少努力在料理檯前忙東忙西,用那小小的手捏出填飽他肚子的珍饈。渡一口半個,兩三下就把晚餐解決了,窗外星光閃耀,他只能面對螢幕上冰冷冷的文字。 他敲下幾行字,喝了一口保溫壺的熱湯。 前幾天他提了支薪的事,被小銀一口拒絕,於是他改問對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小銀卻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用沒關係。他想,利用別人的好意是卑鄙的,儘管小銀口口聲聲說用不著、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但身為一個有教養有品行的大人,果然還是得給點什麼回饋。 小銀衣食不缺,感覺也不喜歡電玩等娛樂產品,那就針對感情層面吧,常言禮輕情意重嘛。於是過段時間渡回了趟煙墨市老家,索性把他年少時最珍愛的斗篷重新翻出,轉送給少年當禮物。 . 小樁飛奔進他的辦公室。 更確切點說,門是被她一腳踹開的。 「大哥!」他眼明手快把咖啡和筆電遠離桌面,才不至於被表妹風馳電擎的掃到地上,「我們馴龍師一族居然出了你這麼個敗類!你要不要臉啊,居然對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出手?!」 噗薩,渡手裡的咖啡灑了。 「……我什麼?」 「你……你不是把你那件最寶貝的斗篷送人嗎?」小樁齜牙咧嘴的模樣讓他一渡恐慌,渡點點頭,「那個孩子、那個叫銀的孩子一臉嬌羞地跑來找我,請我把斗篷轉還給你,說是親自給你的話你絕對不肯收,因為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什麼什麼的。」她順了順氣,像想起了什麼悲傷的事,「他在把斗篷交給我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裡有多不捨,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送給他的東西,或者說——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這個人。」 渡靜靜聽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懂的是,小銀為什麼要把斗篷退回來?他更不懂得是,明明小銀就喜歡這件斗篷,為什麼卻偏偏要把斗篷退回來? 他親手交到小銀手上,在說明這對他的蘊含意義時男孩的表情是那麼明亮可愛—— ……可愛? 赫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措辭似乎出了問題。 小樁不理會他的呆愣,接續著問,「你小時候不總是說,除了你自己以外,就只有你未來的老婆可以碰那東西嗎?!」聲音聽來還帶著點哽咽。 「那都十多年前的事了!!!」為什麼這小妮子還記的這麼清楚啊! 「我才不管這是十年前還是十天前的事,重點是那孩子對你動了情,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而你……你也……喜歡他嗎……?」 神奇的是,渡回答不出一個「不」字。 . 渡輕撫著斗篷,有點起毛球、有點退色、有點破舊,但依然保持完善。這是他孩童時期以來的好夥伴,陪著他共同經歷被一族長老——他的祖父認可的當下。 他也仔細想過,換作是別人他送得出這件斗篷嗎?答案皆是否定的。不知為何,明明他只是認為這件斗篷挺適合那位男孩。 小樁的來訪令他感觸良多,而小銀則是自送禮那日後就沒再見過。他心慮少年的處境,但若打電話去常青道館卻只問小銀的事也太奇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罷了,他想。反正小銀要是有什麼萬一,阿響絕對第一時間鬧到他知情。 少了小銀的日子有些難過,像回到往日的聯盟,亂糟糟的辦公室、行政人員代訂的便當、日復一日無人叮囑他要注意休息。效率瞬間降低大半,不,應該說自小銀來幫忙後,他的工作效率上升了不少。 就因為有少年在,他才能責無旁貸地處理正事(雖說這實質上是冠軍的職責),在茶餘飯後聊聊天,在有空檔時去競技場小試身手,忽然間少了某個習以為常之人,這已經不是什麼習不習慣的問題了。 這是空虛。 何時開始,小銀的陪伴對他已然是種理所當然。 他還需要些許時間,來理清這有如打結毛線般的雜亂心情。 . 又過了幾天,沒等到阿響來鬧,更沒小銀的消息,這天氣到臉紅脖子粗、直接把假單甩到渡辦公桌上的是他想也沒想到的毒系四天王。 「鄙人要請假。」阿桔怒道,「鄙人要去桔梗市教訓——去找阿速那臭小子聊一聊人生。」他連忙改口。 渡假咳了聲,拿起那張假單,「你應該知道,身為四天王又是成年人的你,對我說要去找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聊聊人生』,且半點理由的不給,我是不可能讓你准假的吧。」他把紙遞到忍者面前,正色宣揚,「退回!要是放任你去搞事,那是我身為上司的失職!」 阿桔憤而拍桌,「要是鄙人現在不趕過去,那才是鄙人身為父親的失職!」他拍碎了假單,「鄙人女兒經常會和阿速在玉虹百貨公司見面,鄙人想說他們兩小無猜,話題也基本都在吵誰的父親更優秀,鄙人也就很放心由他們去。因為阿杏年紀小,鄙人總讓部下偷偷跟著她作為護衛,但是今天!就在剛才!你知道我部下跟我報告了什麼嗎?!」 渡搖搖頭,兩滴冷汗落了下來,阿桔頓而老淚縱橫,「他說、他說那個阿速居然偷偷牽了鄙人家阿杏的手!還湊在她耳邊說了悄悄話!你能想像嗎,那可是鄙人的閨女、鄙人的掌上明珠、鄙人從小就捧在手裡呵護的珍寶啊!」 這名父親是不是有點恐怖,他到現在都還在讓部下跟蹤自己女兒嗎?「阿桔你先冷靜下來——」儘管這話說了也是白說,乾脆讓吞食獸直接對其主使用哈欠都還比較有效。 最後他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阿桔哄出去了。這年頭,冠軍(代理)連這等破事都得處理嗎…… 回過頭,他與在球中待命的快龍四目相交。 「……咳,你覺得阪木……?」 『……』 「不,當然不是說我怕他,但他好歹——」 『……』 「他好歹是小銀的父親——」 『……』 「——唉。」 他到底在幹什麼。 說得像已對人家出手了似的。 . 隔天阿杏沒來送飯,阿桔幾乎餓了整天肚子,整個人失神落魄的。 渡知道阿桔昨天肯定搞事了,但由於是下班後的事,作為上司他管不著。 堂堂毒系能手渾然成為幽靈系寶可夢,不但隨時釋放濁氣,還能聽聞他喃喃自語「阿杏不要鄙人了她說鄙人是個壞父親她討厭鄙人嗚嗚嗚嗚」。眾人把渡推出來當擋箭牌,指名道姓要他去解決問題。 到底!為什麼! 於是他決定拉幾個墊背的,把阿響和赤紅都一併叫來了。 . 又過幾天,聯盟又有新挑戰者,小銀依舊音訊全無。上回問了阿響,阿響只說小銀最近怪怪的,然後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至於赤紅……罷了,他不是青綠,解讀不出赤紅的心。 新挑戰者來頭不小,氣勢洶洶,卻沒通過八個道館直奔四天王本部。他目標也不是冠軍,而是與四天王之一一戰高下。 作為例外(或是為了看熱鬧)聯盟還真批准了,一小時後一樹走進轉播室,對他擺了擺手,「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我只希望報章雜誌別把這寫成什麼不堪入流的報導。」他答,梨花在旁哈哈大笑。 阿桔早先去競技場等人了。自從知道挑戰者為誰,他一甩頹廢,換上渡至今見過最正經的臉孔,出面迎戰。 希巴狂嗑著憤怒饅頭,絲毫沒有要接續出戰的自覺。但誰也罵不了他,畢竟這場仗,阿桔可會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來打。 挑戰者——阿速,進入場內。 這段戀情被認同與否,全看這回勝負揭曉。 . 戰鬥結果不出所料,過程卻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堪稱精采絕倫。 如果時間能重來,四人鐵定奮不顧身直奔競技場內親眼觀賽。激烈的空中交戰不談,整個戰鬥範圍就幾乎沒了半點平面,活像是用了滿滿地面系招式來回輾壓。 「對戰」就是訓練家們的對話方式,縱使彼此一言不發,仍能見識阿速烈火般的訴求,及阿桔誓死捍衛的決心。他們皆使出手上最終的寶可夢,該說是默契還是刻意為之,竟是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強韌、同樣的毒加飛行系。 同樣的叉字蝠對上叉字蝠。 終究,是阿桔技高一籌。 阿速雙膝著地,捏緊的拳與硬咬的牙關險些要流出血來。他的目光在戰勝他的寶可夢身上,在戰勝他的阿桔身上,在他遙不可及的目標身上。 他喚回體力歸零的叉字蝠,勉強著自己出言安慰。 你做得很好,下次再一起加油吧…… ——但對於這次的勝負,又何來「下次」之說。 必須做點什麼,必須證明點什麼。他這趟來可不是為了無功而返的……! 赫然間,阿速磕下了頭。 「拜託您了!!!」 本欲離開的阿桔被他喝停了腳步。 額頭撞破了,血沿著碎石漫流而下,渲紅了視野。阿速吸足了氣,吼著,「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她聰明、有能力,而我只是個實力不足的笨蛋。但是!但是我會變強,我會成為足以保護阿杏的男人!我不會對自己有一分一秒懈怠,終有一朝我會讓您認同我。所以拜託您、求求您……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把頭高高昂起,隨後又重磅落下。 全場鴉雀無聲,連本還在冷嘲熱諷的梨花都震撼不已。錯愕暫停了時間,數秒飛逝,渡首先回過神,連忙指派醫護人員前往競技場。 不顧旁人勸阻,阿速打死不肯起身,阿桔也無視了其他人員,逕自站到阿速跟前。 有了上回前車之鑑,渡深怕阿桔又再給阿速一次重重下馬威。跌破所有人眼鏡的,阿桔勾起唇角,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阿桔捧著肚子,眼角甚能看見淚光,「這番光景,簡直和鄙人當初去內人家提親時如出一轍!」 阿桔的話讓阿速微微抬頭。 「要是你真因輸了這一戰就畏縮,鄙人才會真正瞧不起你。」他由上而下注視,「鄙人當年可是還被岳父投暗器和下毒過,直到現在陪內人回娘家時都還會被質問有沒有虧待內人呢!」阿桔哈哈大笑,彷彿這只是件逗趣的樂事,「把頭抬起來!」 阿速乖乖照做。 阿桔傾身蹲下,雙指指著阿速額前,「鄙人雖沒有那般殘暴,但與岳父仍有共通之處:只要你膽敢傷害心愛的女兒,那怕天涯海角鄙人都絕不會放過你。」他拉起阿速,搭上少年的肩——他在不久後便會成長為壯大、有擔當的男子漢,「還有一件事。阿杏,妳在吧!」 天花板一角即刻出現異狀,相同色澤的布幔被取下,露出理頭同樣驚訝的青澀女孩。 渡在那瞬間所想的是:聯盟必須要加強警備了。 從天花板到父親面前不過頃刻,紅潤的雙頰可見來者是多麼激動。 阿桔的表情惆悵,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驕傲與慈愛,「唯獨有句話你說錯了,」他頓了頓,掃向大氣不敢喘的阿速,「鄙人家的阿杏,不需要被人保護!阿杏的成長早已有目共睹,是鄙人愛女心切,反倒侷限了自身目光。方才要不是她有一瞬亂了氣息,鄙人根本無從察覺起,這儼然是一流忍者的實力了。 「所以,不是你去保護阿杏,而是你倆得互相扶持!一同磨練、相互磨合,等哪天你覺得自己夠強了,就再來挑戰鄙人吧。不過先說好,那怕鄙人屆時老了,也一定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水準來跟你打。可別以為鄙人會對你放水啊,啊哈哈哈哈哈!」 小情侶倆倆相望,片刻後才意會到阿桔說了什麼,不禁破涕為笑。 轉播室的大家忙著擦淚,在這又驚又喜的氛圍下結束了一天。 . 渡在床上輾轉難眠。 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他想起阿速下午時說的。 配不上,這對那稚嫩少年來說是多麼沉重的三個字。 小銀與阿速、阿杏年齡相仿,會不會思考也是差不多的呢? 脫稚過久,他都忘了年輕人是怎麼想的了。那件小銀不肯收的斗篷,至今還掛在他的壁櫥裡。 他忽然想到,小銀曾埋怨踹翻火箭隊明明是他的責任,卻總是由其他人來做到。 他忽然想到,小銀盜竊過他人的寶可夢,而其中之一,正是他團隊中備受寵愛的狃拉。 他忽然想到,小銀的個性偏向自卑,甚至顯有自暴自棄的趨勢。 他忽然想到…… 「嘖。」 渡翻了個身,拿被子蓋住頭。 怎麼他忽然之間,腦子裡就都是同一個人了。 . 隔天他趁著辦事之餘,降落在了常青道館門前。 前頭打掃的訓練家傻到掉了掃把,渡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他。 青綠在後院照料寶可夢,怕水的幾隻紛紛躲在遠處,因為他們的主人正拿著水管在幫其他同伴洗澡。「Bonjour,渡。什麼風把你吹來啦?」他作勢把水灑到代理冠軍身上,被渡躲開後白了一眼。 伊布在濕溽的草皮上翻滾,開心地對著他大叫。他索性把寶可夢都放了出來,任由牠們四處去玩。 「小銀的話不在喔,他今天跟赤紅去訓練了。」 「咳!」儘管一早便知青綠對這種事情很敏感,被戳穿得當下仍既惱羞又不舒服。「小、小銀他最近怎麼樣?他還好嗎?」 大半個月沒見面了,該說是時間常還是時間短呢,他總覺得最近明明出了不少事,時間流動卻慢得可怕。青綠關掉水源,朝他嗤笑,「喂喂,別一副思春少年少女的表情嘛,這種行為讓真正的青少年來做就夠了。」 赤紅怎麼沒把這傢伙給打死?再不行,把他丟到白銀山上凍成冰柱也好啊。 「囉嗦。」他說。他才沒有在思春。 青綠大笑,招招手讓他進到會客室裡休息。義德泡來了茶,並在門前思索了三秒,最後還是把門帶上了。青綠端起茶杯,「先談談正事,光為尋得某人近況不至於讓你止步於此吧。」 渡點點頭,提及青綠的卡洛斯留學一事。 少年喔了一聲,意會道,「代理館主我是想好人選了啦,小銀挺不錯的啊。」渡挑起眉,他分不清現在的青綠究竟是輕浮模式還是認真工作模式,「我沒開玩笑,講認真的。他也接受你的培訓,你總該知道他實力水準為何吧。」 確實,小銀在當年能打贏冠軍之路上的所有訓練家,就已能被視作一流。再加上這兩、三年不斷精進,和阿響一樣挑戰城都、關都共十六座道館,基本上能打下個九成不是問題。 ……不,現在的小銀說不定連館主青綠都能打贏,他可不能小瞧人了。 討論一番後,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只要當事人答應就能夠定案。以防萬一他還是讓青綠多提幾個替補人選,除去常青道館的菁英訓練家,他聽到碧藍和琴音的名字時臉色都要綠了。 那麼之後就是一連串交接手續,他得趕回聯盟去處理,還要想好怎麼應付輿論。阪木之子繼任父親的道館,儘管中間卡著個青綠,且只是暫時性的,但他相信部分民眾心裡仍有微詞。 「我只能說,小銀最近稱不上太好。」青綠突開金口,他才意會對方是針對早先時候的問題在回答,「三天兩頭心不在焉,你知道,在他把你禮物退還給你之後。當然訓練方面沒有懈怠啦,不然我怎敢放心把道館交給他。」 青綠再度注滿茶杯,盯著他,好似要他表明什麼。 小銀肯定什麼都跟青綠說了,包括那件斗篷之於他的重要性。當然,他也相信以青綠的火眼金睛,定老早就看出小銀的自卑情結。 少年輕泯茶水,隨後搖了搖頭,「說這種話很像在助長犯罪,但是……你不覺得你們倆真的很有戲嗎?」渡的茶全灑了,青綠把面紙盒扔到他臉上,「至少你知道小銀喜歡你吧?你幾乎天天吃他做的便當欸!」 渡把地板擦乾淨,就可惜屁股下那張沙發,滲了點水進去。他想回話,被青綠一把打斷。 「然後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不只如此,他還認為不值得被你感謝,因為你是他人生的一大恩師,光他叩謝你就來不及了。」這話簡直誇張,小銀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嗎?「他還仔細觀察你愛吃什麼,有事沒事就練習煮。你知道誰要負責吃光那些失敗品嗎?我。」 後一段話比較偏純抱怨,緊接著,青綠的眼神充滿認真。「至於你,除去送斗篷不說,還為他戒了菸——別那樣看我,我當然知道你以前抽菸,��鼻子不是長假的——恐怕你也沒注意到,你在面對他時脾氣可是好得不得了,還經常笑逐顏開。 「赤紅把超夢帶上山時你們跑來勘查,小銀覺得冷,你就用身上的斗篷罩住他;怕他腳滑掉下去,你還一手摟住他的腰。這些難道對你很稀鬆平常嗎?我敢說你就不會對我做相同的事,噁。」 渡徹底臉紅了。他找不到藉口,當下做的事,他竟到現在才發覺有多不適當。 身為二十七歲成年人,正如小樁說的,他活生生就是個無恥敗類。 他居然對個小孩動情了,且還是被另一個孩子點醒的。 而更罪該萬死的是,他對小銀也喜歡自己一事,感到無比欣喜。 . 他已經做好隨時遞辭呈的心理準備了。 半空中,渡拍拍快龍的背,試圖替自己凝聚起勇氣。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人告白,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可這絕對、百分之百是他人生中絕無僅有的體驗。 渡降落到小銀面前。 赤紅識相離開了,這很好,他不需要旁觀者來見證他的所作所為。 那件斗篷他沒帶來,反正再送也只會再被退回,他此番前來只是為把心裡話全盤托出。 小銀故作鎮定,眼神卻閃閃躲躲的。他們間的距離僅僅觸手可及,少年抽高的身長很快就要逼近自己,紅髮似鳳王般熾烈奪目。 臉上稚氣已是比初見面時退去不少,肩膀變寬了,手上也為因應長期扔球而配戴護腕。渡輕聲喚了少年之名,得來小銀緊戒地回問。 渡半蹲下,讓少年能平視他的雙眼。 這不是求愛,被厭惡的恐懼依然讓他掌心濕黏。他道出了想法,提出了約定,小銀固然震驚,但也知曉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 少年舉起手來阻止男人道歉。 「老實說,這已經比我預想的好過太多。」小銀微微一笑,毫無怪罪任何人的意思。他的初戀並沒有被破碎,只是無法於眼下綻開,他很高興渡對他情感的回應,且這也是保護彼此最好的方式。 比起自己身敗名裂,渡遭受抨擊才真正令他無法接受。 反正他早就爛到骨子裡去了。 「那麼……就四年。」 渡點點頭,還是有點緊張與歉疚。 直到他成年,他們才會有通往下一步的發展空間。小銀答應了。 他輕輕笑道,「那先說好,我今後照樣去聯盟幫你的忙、幫你做便當、一蓋退回你送的禮物。」渡苦笑,還想反駁什麼前先被他制止,「不過飯菜錢我會跟你收啦,鑒於我們倆現在什麼都不是……對吧?」 他大力呼出一口氣。 回家去吧。 明日醒來,日常依舊是日常。 . 這四年,我們不是誰等誰的關係,僅僅為精英訓練家小銀,與冠軍代理人渡。四年後,若你我情意不變……我會去追求你。我會尾追你到天南地北、世界盡頭,直到你嚴正拒絕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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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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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今天,Chloe妹妹七歲了!這一年間她成長得非常快,除了體型明顯變高變長,個性也變得越來越貪靚、多話,同時也很會關心體貼人,是爸爸媽媽最窩心的小天使,很希望她能永遠健康快樂!在這特別日子,再忙也要努力補起早前 8/22 - 8/23 在尖沙咀 港威酒店 的母女雙星生日 Staycation;時間不多就長話短說,同時也盡量使用併圖,希望大家看得慣吧~
近期不少酒店都推出超抵 Staycation,不過大部分優惠都針對二人出遊,想來場 Family Staycation 的話甜魔媽媽會推介 Marco Polo 酒店集團,很多推廣都適用一家四口,如我們早幾年住宿過的 馬哥孛羅香港酒店,豪華海景客房 1 晚連 2 大 2 小早餐、貴賓樓層下午茶和黃昏雞尾酒,及延遲退房至下午 4 點,在 Trip.com 預訂價不過 $833!不過甜魔媽媽有輕微酒店集郵癮,所以這次改訂同集團的 港威酒店,感覺也挺不錯~
為讓兩兄妹玩得更開心,我們訂了「營樂無窮 Camping Fun」住宿計劃,可享客房升級、特色兒童帳幕、Piccolo 兒童俱樂部迎賓禮物、客房內小型尋寶遊戲及驚喜小禮物、客房內享用美味雪糕新地、獲贈美國冒險樂園遊戲代幣100枚等... 其實本來還有家庭早操樂 (逢週日早上) 及大型水泡浮床可以玩,但都因疫情而暫停了...
雖然當時美國冒險樂園仍未開放,但現金劵有效期去到明年,不用擔心;另外酒店與相運的海港城及銅鑼灣時代廣場合作,住客可憑信去換商場現金劵,超開心~但對小朋友來講,最實際還是 check-in 時收到的小禮物,還有 Treasure Hunt (也是對小朋友的智力考驗) 的驚喜小發現,大家來看下圖妹妹的表情!太浮誇又搞笑了~XD
另一樣超棒的是預訂時有「生日驚喜」增值選項,加$399就可享半磅生日蛋糕、朱古力禮盒、意大利汽酒、生日派對用品等,我們一進到客房時,已經很有派對氣氛了!當時作為壽星之一的甜魔媽媽,對佈置感到非常滿意~
也來簡單看看我們這次住宿的高級套房 (約58平方米 / 628平方尺),整體感覺比 馬哥孛羅香港酒店 現代化,黑白灰的用色十分時尚,特別是客廳上的掛畫,與 Happy Birthday 的汽球非常之夾;除了廳中央的圓形茶几,也設有一個小飯廳及飯桌方便我們坐下來正式用餐~
從來都覺得浴室是很重要的一環,特別搬家後家裡沒有了浴缸,看到寬敞浴室同時備有淋浴間以及大大的浴缸,一家四口都興奮不已!事實上,在這個泳池不開放的暑期,浸浴就是兩兄妹最幸福的玩水時光~
最後是兩床睡房,每張床可鬆動地供兩人同時入睡,大家都能得到充足的休息;而床下還有Chloe妹妹愛極了的漂亮帳幕,粉色帳幕與媽媽自備的生日佈置配合得天衣無縫,也成了竪早為妹妹拍下生日寫真的最佳場景~
兩兄妹都對房間非常滿意,尤其在帳幕前後拍了超多珍貴的互動照片,之後又興奮跳上床間,媽媽的相機好忙好忙啊!今篇精選了部分照片貼上來,一來是與大家分享,二來若年底真要隻身移加讀書,也能上來開心回味~
大家都忙著參觀房間,幾乎忘了午餐... Check-in 時預訂了下午3��左右送上巨型雪糕新地到房,這天索時也選點客房午餐好了,反正選擇豐富得來定價也挺合理;我們點了凱撒沙律、煙三文魚大蝦、海鮮 Pizza、Fish & Chips,加上房間原有的意大利汽酒(是較優質的 DOCG 等級呢)及蛋糕,就成了首頓豐富午餐~
吃完主餐,還未來得及吃蛋糕(沒關係,可以存放在房內雪櫃),超巨大的雪糕新地就送上房了!別說2大2小,正常4個大人也未必能完成這新地;然而新地落重本用上美味 Haagen-Dazs 雪糕,又有大量小朋友喜愛的草莓、棉花糖、蛋糕、蛋卷及威化,最後也完成得8899呢!好厲害的小甜魔~
留意到媽媽換了衣服嗎?因為打算午餐後去逛海港城,順便也是取預訂的生日蛋糕;因為兩位壽星還是有兩個蛋糕比較好嘛!熟悉甜魔家的朋友都知道,通常去 shopping 敗家的都是老公,沒想到這天他給《魔神英雄傳》的展覽吸引了注意力,難得地成功慳家... 謝謝飛雲! XD
而 Toys"R"us 不用說是家庭客必逛的一站,雖然樓下形點也有分店,但面積及貨品選擇相差太遠了!由於家中面積不夠,關於Chloe的喜好必須 hide 一 hide,免得疼愛她的朋友太客氣送禮... ^_^"
這天的收穫也包括與長腿妹妹在海邊拍下美美親子照,以及成功到了 Ralph's Coffee 朝聖~甜魔媽媽不算是啡迷,卻對帶朱古力甜香的 Mocha 情有獨鍾,而 Ralph's 的版本非常合心,一連兩天都有享用,感覺非常幸福!=)
Shopping 完畢,也是時間回房休息,兼進行晚間的生日慶典了!當時晚市禁令還未解除,晚餐不想煩又點了 in-room dining,兩兄妹吃開心兒童餐,爸媽就自選心水烤雞/鱈魚,一同拍下喜慶歡樂的生日合照!對了,生日帽及小道具也是包括在生日驚喜計劃內,非常方便又有氣氛~
好像忘了揭曉尋寶活動的禮物內容... 其實都是小朋友愛的糖果及小玩具,加上當日新買的玩具,下午吃飽新地的兩兄妹根本旨不在吃,所以兩口子索性留下他們的兒童餐,將屬於自己的晚餐搬上飯檯慢慢享用。估不到 Family Staycation 也能兩口子撐檯腳,十分驚喜;而最幸福是飯後不用執不用洗,致電酒店職員來收拾就好,太寫意啦~
之後就是一家人輪流泡浴的輕鬆時光,另外兩兄妹還有 Cartoon Channels 可以慢慢欣賞呢... Birthday Staycation 的第一晚,就這樣開心渡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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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第二天早上,也是甜魔媽媽生日的前夕,兩母女都特別打扮一番,打算在房內拍下生日寫真照~不過年紀大就是年紀大,原來曲腳就坐非常辛苦 (^_^"),還是由嬌美可人的 Chloe 擔任 model 吧!明明還清楚記得她一歲拍 cake smash 的童真時光,轉眼就七歲了... 真不捨得她那麼快長大!
下圖是媽媽最滿意的照片之一,雖然蛋糕、水果及 Waffle 都甜,還是不及妹妹的笑臉甜美!媽媽希望你能永遠保有這份純真動人的笑容~
不過有件事媽媽做得不好,就是拍照時疏忽了其實 Matthew 也好想一起來拍汽球... 對不起,大家都餓了,與你一起合照然後一起開心吃中西並匯之豐富特大早餐,好嗎?不得不提,Chloe 還真的幾「港女」,明明鏡頭前萬般嬌柔,轉頭在美食前就飛擒大咬! XD
早餐後兩兄妹再一起拍波/傳波,Matthew 終於也露出了陽光般的笑臉啦!玩到全身都是汗,正好又可以再去泡浴,然後準備參預網上崇拜。是的,開始疫情後,回教會的次數廖廖可數,大部分都是看網上直播,與網上學習一樣,雖投入度稍低,但在特別時期也不失為一個安全好方法。
這天退房時間是下午四時,中間我們又到就近的 Citysuper 搜羅了本日較少吃到的邪惡炸物併盤當是午餐(也有健康沙律作平衡啦... =P),與兩兄妹一同開心分享;之後還在房內玩了多個輕鬆小遊戲,才依依不捨退房~
很美好很開心的 Family staycation,也留下了很寶貴的回憶;很難說明年這時候我們將身處何方,所以更加珍惜這份回憶。最後祝每個家庭都早日適應新學年 (網上) 開學!
香港港威酒店 Gateway Hotel, Marco Polo Hotels 地址:九龍尖沙咀海港城廣東道13號 電話:(852) 2113-0888 Facebook:Gateway Hotel, Marco Polo Hotels
** 想得知最新飲食情報,可追蹤 甜魔媽媽;欲得知甜魔一家消息,就追蹤 Matthew and Chloe 吧~~
飲食資訊由熱新聞提供 原文連結: 妹妹七歲生日快樂!營樂無窮 X 生日驚喜 Staycation @ 香港港威酒店 更多相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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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 Lo 甜魔媽媽的新天地,在這裡與大家分享美食、育兒,以及旅遊資訊~~~24小時為你介紹不同的餐廳,各國美食精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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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媽媽遊京都 2017速記規劃~
【 旅遊部落客專欄 / 花小姐】
年的生日之旅選擇重回關西,
2013年去關西賞櫻之後就再也沒踏入關西了,
畢竟連去了3次是有點膩(那為何東北不膩?)
但這幾年來老媽總是一直要我帶她去京都玩,
長輩好像對於清水寺、二三年坂的階梯都很有興趣,
對那階梯有著莫名的嚮往(?
但因為先前連去三次實在不想短期內再去關西,
加上近年來關西的觀光客爆增不少,
一想到那人潮我就怕怕,也就更不會主動想去了。
因為帶老媽,所以也就沒選搭廉航,而是搭華航,
時間還不錯,去程九點多,回程兩點多,
都不用太早起床趕飛機,對長輩來說比較方便,
票價也才10000多一點而已,去程還選到豪華經濟艙的位子,
整個超寬敞超豪華,我都疑惑自己到底是訂到什麼艙了XD
而且有附餐對長輩來說也比較好,畢竟長輩身體內建要吃飛機餐這件事XDD
另外華航免稅品線上預購還再打85折,如果有喜歡的可以先訂,回程的機上取貨,
之前搭兩次都有買,超划算~
所以我真的還蠻推華航(先前帶爸媽出國也幾乎都是搭華航耶!北海道、靜岡、富山)
每一次都很滿意,就連10月去德國也是搭華航聯營的航班,服務還比荷航好咧!
(然後這次猶豫之間來不及先訂免稅品,現在好想敗家啊@@還有誰要搭華航的拜託幫我買~)
行程的部份,因為是帶老媽去,所以之前去過的觀光客定番景點還是排了進去,
雖然老媽說沒關係照我想去的排就好,
但怎麼可能帶老媽不去清水寺、金閣寺這種經典景點呢?
所以即便我已去過2~3次,這次也還是排進行程裡。
是說12月初真的是個頗尷尬的時間點,
6年前第一次去京都時,剛好遇到晚紅的紅葉,
所以12月初去還看到正見頃中的美麗紅葉,我還記得當時在東福寺、常寂光寺看到如火燒般的紅葉而感動不已,
但近幾年紅葉大概都是11月中下旬見頃,很少延續到12月初的,
今年更好死不死地早轉紅…….
因此我早就料到我只能看到枯枝了….
出發前一直在調整行程,到後來變成只能依哪個地方還有紅葉,機動安排,
洛北當然不用考慮,嵐山雖然已知無望,但還是帶媽媽感受一下,
其他就看狀況,像是比較晚紅的法然院、建仁寺、下鴨神社、龍安寺等,
第一天到因為是下午了,所以乾脆去看夜楓,正好蠻多間寺院夜楓12/3是最後一天,
於是選擇先前去過蠻喜歡的青蓮院。
有一晚住到了大津琵琶湖畔,為的就是在這一天住高級溫泉旅館替自己慶生(好像變成慣例了:p)
原本想說順遊琵琶湖畔,比如近江八幡、彥根、白髭神社之類的,
但排行程時發現這季節去近江八幡有點不對,走法也不太順,行李會不知放哪裡好,
所以放棄,改去宇治吃吃抹茶,參觀世界遺產平等院,
原本對宇治興趣缺缺,卻成為我這趟最喜歡的一個點,
平等院真的好漂亮好莊嚴啊!!
以下是這次的行程:
day1 青蓮院夜間拜觀→知恩院夜間拜觀
day2 圓光寺→下鴨神社、糺の森、河合神社→金閣寺→龍安寺
day3 清水寺→二三年坂散步+高台寺、圓德院(媽媽累了先回旅館,我後來自己跑去南禪寺、哲學之道、法然院)
day4 嵐山(天龍寺、野宮神社、寶嚴院、弘源寺)→大津 琵琶湖Hotel泡湯賞湖景
day5 宇治(平等院、宇治上神社、宇治神社、中村藤吉本店用餐、伊藤久右衛門買伴手)→大阪(我自己去逛心齋橋)
day6 回台灣
第一天因為下午到京都,check in完出門晃晃,先到青蓮院準備賞夜楓,
但沒想到六點才開始,我們只好在附近的咖啡店坐坐吃蛋糕、喝咖啡,
時間差不多了走過去,才發現已大排長龍@@
早知道就乖乖在門口等了~~
青蓮院的夜楓,其實大多是靠打燈營造氣氛,
庭園裡青藍的燈光忽明忽暗,以及寺裡點著迷人的線香,
讓我每次來都覺得很療癒
很快地走完一遍室內,接著走到室外參觀,
竹林…嗯…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觀光客多,
晚上黑摸摸的在竹林裡打這種燈光還蠻可怕的XD
青蓮院的打燈很特別,有一束藍光從院子裡打到天空,
感覺有點像這道光:
(不要打我啊~~)
這天是大滿月,好美~
參拜完青蓮院,因為也查到知恩院夜間拜觀還持續著,
便接著再往前步行到知恩院,
知恩院的國寶本堂超大超壯觀的,
但內部其他地方在整修,所以沒法參觀,
夜間能遊覽的區域不多,有點可惜。
參拜完也七點多啦,搭公車回到京都站吃晚餐,
帶媽媽去10樓的拉麵小路,挑了一間感覺蠻多人吃的店,
其實我根本也忘記之前來吃的是哪間,記得吃過德島拉麵吧?
這間口味也很不錯,濃郁香醇但沒有豬臭味,
只是日本拉麵對長輩來說還是蠻鹹的就是….,
但老媽也說好吃喔!
晚上回到旅館,帶長輩旅行最重要的就是天天要有溫泉泡,
能住有溫泉大浴場的旅館就盡量住,
這次在京都很爽地訂到新開不久的Vessel Hotel 京都五条,
就有附大浴場,在這住三天每天都要來泡,超舒服
(而且還有賣玻璃瓶的咖啡牛奶耶)
第二天早早出門,因為預計要去的點頗多,
雖然早晚涼,甚至有點凍,但陽光出來後還算舒適,
趁著好天氣趕緊來去第一站-圓光寺,
原本這趟說什麼都很想參觀瑠璃光院的,但��發前查推特,紅葉真的已經掉光,
加上瑠璃光院秋季特別拜觀費又很貴,
冷靜想想好像沒有太必要去,便改去另一個我也蠻喜歡的點-圓光寺,
會想來這主要是因為那尊可愛的微笑地藏,以及特色獨具的奔龍庭,
龍造型的枯山水庭園實在很絕妙啊~
來的時間雖然已經十點,但遊客並不多,
更能自在地在庭園裡漫步、拍照,或是坐在屋裡欣賞(已枯的)十牛之庭XD
雖然紅葉已近尾聲,但還是蠻有意境的,氣氛也很幽靜,
感覺在這兒人都變優雅了啊~~(轉圈)
這附近還有詩仙堂、曼殊院、金福寺,也都是我一直想參觀的,
只可惜這些點都已見頃終了,
如果再早個兩周來,或許就可以一次順遊了…
參觀完圓光寺,回到車站搭車時還一直猶豫不決要去哪,
要去哲學之道,還是去下鴨神社?
後來是往下鴨神社的公車先來為我解了苦惱XD
會選擇來下鴨神社主要是因為可以順遊河合神社、糺の森,
紅葉情報表示這裡的紅葉正見頃中,
但是啊…糺の森根本…超弱的啊@@
在下鴨神社看到有新人在舉行結婚儀式,還有有趣的水占,
我則是在相生社寫了緣結的繪馬,
雖然教學看的一知半解,但還是勉強完成,應該有做對80%吧XDDD
神社境內的紅葉也是凋落中,
然後我也搞不懂老媽到底喜不喜歡神社?
看她似乎興趣缺缺的樣子,我也就覺得有點提不起勁….
順著糺の森走到河合神社,
我以為糺の森會是壯觀的紅葉步道,
結果沿路上紅葉稀稀疏疏的,有的又不紅或有的已經枯焦,
真的還蠻失望的…..
不過河合神社還蠻有趣,除了喝了有名的美人水(熱熱甜甜的)
接著剛過中午,問了老媽,決定先到金閣寺,在那附近找餐廳吃午餐,
選了一間蕎麥麵店用餐,味道還ok啦,
吃完馬上走去金閣寺參拜,
觀光客依舊多,也依舊有校外教學的學生….
來了三次金閣寺,每次來都是陰天(why?
老媽看到金光閃閃的金閣寺還蠻開心,而且他又喜歡有水池的庭園,
所以看起來心情不錯,
只是我對於這種觀光客多到爆的景點,真的越來越提不起勁,
(而且我又來過兩次)
感覺就是一直被後面的遊客往前推著走,沒有辦法很悠悠哉哉地東走西逛啊…
逛完金閣寺還有點時間,一直很想衝龍安寺看看紅葉(出發前似乎還在見頃中)
所以馬上搭公車過去,只有幾站而已很快就到,
本來對龍安寺沒太多期待,沒想到卻讓我十分驚豔!
不僅紅葉狀況還很不錯,氣氛也非常莊嚴閑靜,飄著細雨,也無損美景當前的好心情,
甚至雨水浸濕了紅葉,色澤更豔。
龍安寺最有名的是枯山水庭園「方丈之庭」,
庭中的15顆石塊從左到右以 52323方式排列組合,
依遠近、大小比例及差距,展現出空間的透視感及深遠意境,英女王都讚不絕口,
但我怎麼數都不是15顆啊@@
除了枯山水庭園令我驚喜,也很喜歡寺裡的木造長廊,
角落的一景,便如此幽遠美麗,
即便腳走木地板走得很凍(下次襪子要穿厚一點啊)
還是令我在這兒佇足拍照許久。
龍安寺是今天最後一站了,整天下來也帶老媽走了好幾個點,
應該有點累到老媽,但因為都是平路,所以老媽覺得還好不累,
搭公車到河原町站,打算去找一直想朝聖吃吃看的炸牛排-「勝牛」,
從四條河原町鑽近錦市場附近,一下就找到了,
它就開在一蘭的對面喔~
還不到六點,店內就已坐滿客人,
幸好翻桌蠻快的,我們才等不到10分鐘就可進去了,
點了基本款的炸牛排套餐,
一上桌…有點失望,心想:啊~好小一份喔!
(一直以為是像炸豬排那樣的份量XD)
有三種醬汁可以搭配,桌上也有吃法教學的牌子可以參考,
炸牛排還蠻好吃,肉很嫩很香,看起來生但吃起來完全不會有生肉感,
只是倒也沒有傳說中太銷魂驚豔的感覺就是,
來嘗一次看看還ok,如果要大排長龍就不必了,
我們在吃時,外頭已排了一整排客人,
建議要來吃勝牛的話,盡量早一點來,比較不用候位喔!
第三天,是老媽一直想來京都的主因-二三年坂,
我也不知道為何長輩對於二三年坂的階梯有著美麗的想像?
但老媽唸了我好幾年,我始終都當耳邊風一直在東北走跳,
今年總算帶媽來京都,清水寺、二三年坂便是一定要來的景點囉!
(雖然我也來過兩次了…)
只是啊,老媽光是從五条坂下車沿著茶碗坂走到清水寺就累了…
走平路很ok,爬坡和階梯就會崩潰的老媽,
因為一早爬坡累累,所以在參拜清水寺時感覺不是很high,
而且清水寺的紅葉已近尾聲,放眼忘去枯枝多多,觀光客也多,
更難提起勁兒了….
(我還是覺得老媽對神社寺院沒興趣啊啊啊)
清水寺因為在大修中,所以只能拍到被包起來的景,
既然都來了還是抽張籤,然後我又抽到大吉啦哇哈哈
因為有點冷,所以在清水寺境內的茶屋吃個點心,
點了糰子和紅豆麻糬湯,這天氣吃點熱熱甜甜的食物真舒服!
接著沿著產寧坂慢慢散步下山,
這一段就完全不趕行程讓老媽慢慢逛,
買買漬菜、線香什麼的,很推薦老媽在龍安寺買的線香,
點起來味道跟青蓮院裡飄散的香氣一模一樣,
好療癒啊~~~~(昨天在家偷點了一根:p)
至於不管去日本哪都有賣的和風小物…就…先算了吧XD
到這邊都還好,
只是沒想到老媽在爬高台寺時累到,
其實我知道老媽不愛爬樓梯,所以我這趟也盡量不排要爬很多石階的神社,
但我只記得高台寺的庭園很美,卻不記得裡頭參拜順路有一段階梯上坡要爬…
(因為真的還好,所以我根本不會記得有累人難爬啊)
然後老媽就邊爬邊說,我要買大雨傘來當拐杖用…
(不要鬧了旅行時手裡就是要盡量淨空啊!不然東西絕對會東忘西漏的)
幾年前來此錯過的圓德院,這次就也一併參觀,連掌美術館的套票也一起含了,
圓德院的紅葉雖然也是尾聲,但氣氛非常好,
我很喜歡這種清幽之感,
只是天氣蠻冷的,一陣風來….葉子又掉了~~~
走回八坂神社、接到祇園,
老媽已經累到提不起勁逛街,所以隨便在祇園裡找間餐廳用餐,
吃飽飯便先送老媽回旅館休息,我再出門跑景點,畢竟還是想趁寺院關門前多走一下啊!
搭地鐵到蹴上站,往南禪寺、永觀堂、哲學之道走去,
天氣很好、陽光普照,但其實溫度是低的,
南禪寺和永觀堂落葉落得很徹底,所以也就不花時間進去參拜了,
趕緊奔走到出發前還是見頃中的法然院,只不過…
就在我出發當下,法然院竟然已開始落葉了@@
刷到紅葉情報時都傻眼了,所以說什麼都想趕緊來現場看看…
but!現場一看,嗯~~真的落葉了大半,
不過因為遊客少氣氛好,散步起來倒也還蠻舒適,
至少還有一棵樹還算漂亮,背後映著即將西下的陽光,穿透紅黃稀疏的樹梢灑落一地繽紛,
這幅畫面仍默默地讓我殺了不少相機記憶體:p
法然院附近還有聽說紅葉地毯也很美的「安樂寺」,
只是我以為安樂寺是周末才開,所以就沒走去看看,
但到底…安樂寺有沒有開啊QQ
繼續沿著哲學之道漫步,走到銀閣寺前,
因為時間不早了,想說也該回去看一下老媽,帶她出來吃晚餐,
所以就搭車回旅館啦~
殊不知我都逛完了老媽其實才剛睡下去==
(也沒去泡湯那剛剛在忙什麼啦)
晚餐就在旅館對面的和食餐廳YAYAO用餐,
這種冷天就要吃個鍋物,點了牛肉鍋和咖哩鍋,白飯還可以續加,相當划算!
吃完也順便去附近的藥妝店購物,
雖然回到大阪也可以買,但想說可以看看價格,現在先買明天一早行李箱就寄去大阪了也蠻方便。
沒想到五条這間藥妝價格很便宜耶!
比我後來在心齋橋逛的幾間都要便宜,雖然品項沒有那麼多,
但基本上熱門的產品都有,wakamoto、bb錠都是掃貨重點,
我慣用的卸妝乳也很便宜,馬上囤貨,
另外還有DHC的椰子油美形元素,最近台灣才剛上市,一包要260元,
但日本買超便宜,一包才不到台幣150元,
所以馬上抓了兩個月份,花哈哈哈哈
第四天的行程是嵐山&琵琶湖,同時這天也是我的生日,
6年前第一次自己來關西,也是在這一天來到嵐山,
還記得當時搭乘嵯峨野小火車的興奮,以及看到常寂光寺滿院紅葉的感動,
只可惜今年來得太晚,嵐山的紅葉已經枯光光了,
觀光小火車根本是枯枝小火車….
雖然早在預料之中,但不免還是有些失望啦….
因為幾個紅葉名所都已經見頃終了,也就沒特別走去了,
改去之前沒進去的天龍寺、寶嚴院、弘源寺等,
(天龍寺曹源池)
寶嚴院大門前有道紅葉大道,但現在已經是枯枝大道,
寶嚴院最有看頭的是「獅子吼庭園」,是一座借景嵐山的迴遊式山水庭園,由策彦禪師所設計建造,
「獅子吼」是佛說法的意思,在庭園內聽著鳥的叫聲、風的聲音,可以領悟到佛法,
可能是紅葉近尾聲吧?所以在這裡還蠻好拍到人少少的照片,
而且雖然紅葉都掉光了,但庭園的綠苔還是很美,
也可以想像紅葉正盛時這裡會有多麼迷人…
看著海報照,還是好想看看見頃的寶嚴院啊QQ
繞了半圈到對面的弘源寺,
弘源寺則是有另一個庭園「虎嘯の庭」值得參觀,
「虎嘯の庭」也是枯山水庭園,虎嘯是以「龍吟雲起、虎嘯風生」命名,
「龍吟」代表了枯枝之間風的聲音,「虎嘯」代表從大地湧出的迴響聲,也就是禪宗啟蒙。
比起參觀過的枯山水庭園,「虎嘯の庭」小了許多,而且只能在室內隔著窗向外看,但是氣氛還不錯,
室內則展出近代日本畫的先驅-竹內栖鳳大師的畫作,
因室內不能拍照,所以放上官網圖供參:
室內的柱子還有這個:
※更多弘源寺的介紹請看這:/kogenji.jp/index.html
回到嵐山主要大街上隨意逛逛、找餐廳,沒有特別找人氣店家(也懶得排)
只看哪間還有空位就入座,吃了普普通通的鍋燒麵,店家大概因為觀光客太多,態度蠻冷淡的XD
然後驚覺這次走的路線很怪居然莫名其妙錯過野宮神社和御髮神社(我記的以前是一出站沿著指標走竹林小徑就到了啊??)
所以吃完午餐才又往回走去野宮神社,果然學生還是多多多啊~
雖然早已過了求學業的年紀,但求一下工作順利也不錯,
在這兒抽到了「末吉」的籤,
記得去年在北海道神宮抽到末吉,便把籤綁在神社裡,
後來聽說末吉也代表著運勢即將往上的意思,所以這次就把籤帶回來了:p
(在清水寺和宇治上神社都是抽到大吉哩)
離開嵐山是搭JR,走去JR站的路還蠻遠的,重點是要搭的那班列車因為誤點,
所以人超。級。多…大家都拼命擠上這班,
沒位子座就算了,還擠得跟沙丁魚一樣,
明明已經很擠了,要是在台灣應該就會乖乖等下班車,
但日本人真的很厲害也很堅持,竟然就這樣「嘩~」地全部一股腦塞進車廂,
我和老媽都驚呆了
幸好搭的時間不會很久,不然真的太累人…
回到京都速速拿了行李,再搭上琵琶湖線往大津囉!
只有兩站很快就到了,出站後過馬路去搭飯店接駁車,
今晚下榻的是「琵琶湖Hotel」,本來也有考慮另一間大津王子飯店,
但大津王子沒有溫泉大浴場,琵琶湖Hotel則有露天風呂,
所以二話不說就訂房囉,一泊二食一人約2萬日幣,雖然有點貴,
反正,生日這天住一間高檔的溫泉旅館,是我每年送給自己的禮物貴一點也不為過吧(笑)
(去年的浅虫溫泉其實沒有高檔啦:p 哪時才有勇氣財力住一晚星野界或弘夕諾雅系列呢?)
不愧是貴一點的溫泉飯店,不僅飯店超大,服務也很貼心,
飯店以「船」為造型設計,走廊的窗很像是船上的圓型窗,頗有趣,
房間也很大,而且每一間都有大型落地窗,面對著琵琶湖,採光相當好、風景也很美麗,
一開門琵琶湖美景映入眼簾,精神心情都隨之雀躍了起來。
趁著太陽還沒下山,趕緊去泡個溫泉,享受夕陽西下的琵琶湖美景浴,
浴場大歸大,但露天的部份比較小,也不是屋頂露天風呂,
所以泡起來感覺還是跟洞爺湖有差(老媽最喜歡洞爺湖那次)
但廣大琵琶湖的遠方,還看得到粉紅朦朧的山景,隨著夕陽西下逐漸微暗,相當閒適浪漫。
剛好這天其實有點小感冒,一早就吞了兩顆維他命c和感冒藥,
泡了暖暖的溫泉,回房後再喝伏冒熱飲和吃感冒藥,
等待晚餐的空檔,我先小睡休息了一會兒,
醒來感覺人都好一大半啦!
隔天早晨本本來沒打算泡晨湯,
但一揭開窗簾看到窗外日出的景色,粉紅色的天空與平靜廣闊的琵琶湖相輝映,實在太美了
於是馬上抓起毛巾衝去大浴場:p
所以這次在琵琶湖又泡了三次湯
很好很好,住貴貴的溫泉飯店就是要泡個過癮才不虛此行啊!
整體來說,我對琵琶湖Hotel的評價還ok啦…
唯一可惜的是晚餐有點弱,雖然有螃蟹無限吃,
但不喜歡海鮮的我,其他肉類選擇太少,熱食也不多,
比起在宇奈月溫泉,或是上高地五千尺Lodge的Buffet,這裡的晚餐真的不厲害,
我覺得以一晚兩萬日幣的價��來看,應該要更豐盛才是。(寸又峽翠紅苑、堂島溫泉三四郎島是吃套餐更豪華不能比)
不過看在有露天溫泉的份上,在這住上一晚也是不錯的選擇!
PS.早餐倒還可以
離開琵琶湖,本來打算沿著琵琶湖線走訪近江八幡之類的,
但查資料時,發現不是櫻花季的近江有點難玩,
很有興趣的白髭神社交通不便,帶老媽旅遊不適合,
所以排來排去還是選擇回到京都,來去宇治走走,
原本對宇治一點期待都沒有,以前來三次京都也從沒想過要去宇治,
沒想到這次,宇治卻成為我最喜歡的點之一,
因為,世界遺產平等院實在太美太厲害太震撼太宏偉了啊
從琵琶湖HOTEL退房後,先搭JR回京都站放行李,
再搭奈良線去宇治(這邊千萬要記得行李寄放的位置,因為我回來要拿時熊熊找不到寄物櫃XD)
搭到宇治差不多20分鐘就到,很快,而且只要搭一下子車,就能遠離喧鬧的京都市區,
來到清靜許多,也同樣有味道的宇治,覺得很不錯~
在觀光案內所拿了宇治觀光地圖, 宇治散步路線其實相當簡單,
沿著主要街道走15分鐘到平等院,回程可過橋至宇治神社、宇治上神社參拜,
沿途皆會經過許多抹茶相關的紀念品店、伴手禮店,
當然也不能錯過中村藤吉、伊藤久右衛門等名店囉!
往平等院的參道上真是到處都是茶的誘惑啊~抹茶饅頭、抹茶點心、抹茶冰淇淋,
連抹茶蕎麥麵看起來也很清爽好吃耶!
和老媽決定要離開宇治前一定要來吃吃~~
路上大部份的遊客都是要去平等院的,
到達平等院時已11點,此時遊客已有點多了,加上後面又來了一大群校外教學的中學生,
因此參觀的時候一直在閃學生,囧rz
進入平等院參觀庭園+鳳翔館要買一次門票,若要參觀鳳凰堂內部要再另外加300元,
買票時會幫你安排參觀時間,請務必在預約時間前五分鐘報到排隊,
我真心建議一定要進入鳳凰堂和鳳翔館參觀啊!!
平等院是阿彌陀佛的宮殿,代表著西方極樂淨土世界的體現,
即便遊客如織,整個境內依然散發著一種極為寧靜的祥和感,
鳳凰堂靜靜地豎立阿字池上,池面如鏡,不論從哪個角度欣賞,都令人讚嘆不已。
永承7年(1052)時任關白官職的藤原賴通從父親藤原道長處繼承了別墅,將其改建成佛寺,並命名平等院。
這一年在當時被視為末法初年,末法思想深入貴族和僧侶之心,
祈願往生極樂的淨土信仰廣泛流傳於社會各階層。
次年,即天喜元年(1053),平等院的阿彌陀堂(鳳凰堂)落成,
堂內安置了由平安時代頂級佛師定朝製作的高一丈六的阿彌陀如來坐像,華貴至極,
約一千年前修建的建築物和佛像一直流傳至今,並被列入世界遺產,
日落之時,夕陽從鳳凰堂背後灑進陽光,
將整個堂照耀地金光閃閃,就像阿彌陀佛在華美宮殿裡俯視眾生般,
雖然當天沒能待到夕陽西下,但從鳳翔館內的影片介紹中看到這個畫面,
心裡的震撼至今難以忘懷,
因為那一幕實在太莊嚴、太神聖了!
鳳凰堂和鳳翔館內部不能拍照,所以取用官網圖介紹:
圖片來源:平等院官網
鳳凰堂則是唯一保留下來能夠緬懷華麗藤原攝關時代的珍貴建築,日本無人能出其右,
建築的最大特徵在於建在池中島上,宛如浮於極樂寶池的宮殿一般,
堂內裡端坐著高一丈六的金色阿彌陀如來坐像,周圍牆壁及門上繪有九品來迎圖,
阿彌陀佛背後牆壁上則繪有極樂淨土圖。
橫木上方矮牆上懸掛有52尊雲中供養菩薩像,活靈活現極具趣味,我好喜歡這幾尊菩薩像,
圖片來源:平等院官網
手持不同樂器的菩薩們,仙樂飄飄的九品來迎圖讓我想起輝耀姬物語最後的場景。圖片來源:平等院
牆上這些雖為複製品,但進入鳳翔館參觀可以見到珍貴的實物,以及壁面上九品來迎圖的復元展示,
非常精采,一定要參觀!
此外,平安時代的書本《續本朝往生傳》中也有「欲知極樂,當去拜宇治御寺」的記錄,
可知當時的人們確實將將鳳凰堂視為人間的極樂淨土。
(以上資料來自:平等院)
不同季節的平等院也各有一番味道啊~
紅葉的季節整個寺院豔紅如火。圖片來源:平等院
紅葉時期開放的夜間拜觀也很厲害,只可惜我到的這天已經沒有夜間參拜了,
在網路上看到別人的分享實在太驚人,有機會一定要再來親眼朝聖!
(但聽說人潮也很驚人@@)
本來預計在平等院待兩個小時,結果默默地就待了個太久XD
今晚可是要回大阪的說,已經快到預計要回去搭車的時間,
卻不想來宇治只參觀平等院而已,
便還是���去宇治上神社、宇治神社參拜,
宇治上神社也是世界文化遺產,規模一點也不龐大,看完華美的平等院來到這,
有點難以想像這裡也是世界遺產,
但其實,宇治上神社的本殿,可是平安時代後期被建造,供奉的主神是應神天皇,
為現存日本最古的神社建築,也是日本的國寶。
因為旁邊的左殿供奉著「菟道稚郎子」,所以這裡也有可愛兔子形狀的籤詩,
(抱歉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紙鎮咧XD)
但我沒有買這個,而是在社務所寫完御朱印、買本御朱印帳後,抽了支籤,
然後又抽到大吉啦~~哇哈哈哈哈
參拜完宇治上神社,順路往回走到宇治神社,
這裡有個智慧的輪,所以當然要給它走一下囉:P
發現宇治神社的御朱印帳有好多本,上頭印有可愛的兔子,顏色也超好看,
剛剛才在宇治上神社買了一本的我又心動了….
結果又買了一本水藍色的,實品超美的啊~
(這麼多本御朱印帳到底是��寫到何時啦)
離開宇治前,當然要狂買抹茶伴手禮和吃點心囉!
在伊藤久右衛門失心瘋買了一大堆餅乾糕點,甚至還有抹茶咖哩,
走到中村藤吉本店小憩,不愧是名店,這時間來還是要等上好一會兒,
坐定,選擇了本店限定的抹茶冰淇淋,用竹筒裝盛好有趣,裡頭還有湯圓、紅豆泥,
另外因為都還沒吃午餐,所以也點了熱熱的蕎麥麵和烏龍麵,
綠色的麵,說真的茶味還好,但整體吃來十分清爽,
比起重口味的拉麵,這個清爽的滋味倒是讓老媽頗滿意。
(此行老媽最有印象的兩餐,一是勝牛的炸牛排,一個就是中村藤吉的蕎麥麵)
提著大袋伴手禮回到京都,再搭車一路往大阪去,
晚上,我自己一個人出門去心齋橋逛逛,
四年沒來,卻還記得從哪個出口出去最快,
一個人旅行的記憶真是好厲害啊!
因為大部份藥妝在京都都買好了,所以也沒有逛太久,
晚上吃了薩摩子拉麵,味道還OK,但沒有特別驚豔,
叉燒倒是還不錯吃,一碗1300日元也是令我咋舌….
下次試試看四天王拉麵好了?(雖然下次不知何時才會再來關西就是)
文章出處:熱血背包女 花小姐的Mur Mur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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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經驗可 / 29 聖誕
新的一年,花店換上了新的月曆。
沈淯青收到了兩本免費月曆,一本是保險業務員拿來的野鳥圖鑑,另一本是銀行發的世界名畫特輯。沈淯青覺得兩個都差不多,叫李以正幫忙決定掛哪一個。
「看你啊。」李以正同樣沒有想法,但過了一會又說:「掛小鳥的好了啦,他們可以陪你顧店。」
鳥又不是人,而且店一個人顧就夠了,沈淯青把兩本月曆疊起來放到一邊,「先去吃飯。」
他穿上外套,李以正也站起來,「明天我也日班。」
「我知道⋯⋯」沈淯青邊拉拉鍊邊走出櫃檯,走到一半時停了下來。
他的外套拉鍊卡住了,鋪棉大衣澎鼓鼓的布邊卡進拉鍊裡。
沈淯青用力扯了幾下,但反而卡得更緊。
「我拉鍊拉不起來。」他說。
李以正走過去,「這個不能硬拉啦⋯⋯」常說自己手不靈巧的人揪住了衣邊,輕輕一撥就解開了。他知道沈淯青怕冷,幫他把拉鍊拉到最高,「走吧。」
「嗯。」
他們兩天沒見了,李以正連續上了兩天夜班,今天日班,明天也日班,後天又要上回夜班。中午通電話時他們講好,今天晚上去吃附近新開的燒臘便當。
路程十五分鐘,他們走路,路上李以正和沈淯青說著這三天工作裡��生的事,沈淯青也說話,但不講工作,只說全聯寄來了年貨DM,說他去買麵時聽到別人和麵店老闆抱怨家門口被畫了紅線不能停車,還有里長一天廣播了三次,請大家不要靠近修剪行道樹的施工車。
過其中一個馬路時,一輛右轉車不減速朝他們開來,沈淯青走在內側,肩膀被人扳了一下。
他們站著,讓車子先過,等車子開走,李以正把覆在沈淯青肩上的手放下。
「走路要看路。」
兩人同時抬起腳,繼續向前,沈淯青順著走路時擺手的動作自然而然地抓住了李以正的手臂,李以正從善如流,曲起手肘把沈淯青的手勾進自己內手臂的灣澳,讀秒的小綠人開始倒數奔跑,兩人也湊緊步伐穿過斑馬線。
回家時,沈淯青走得比較慢,他冷,雙手都插在口袋裡,這次換李以正把手穿過沈淯青的手臂,然後學他也把手插進口袋。
「很冷嗎?」李以正問。
「嗯。」
「我手不冷。」
「是喔。」
沈淯青沒聽出李以正的暗示,他把手夾得更緊,和李以正手臂與手臂相攏而行。
「回去要看部電影嗎?」
「太晚了,不要。」
「可以看三分之一就睡覺,還是看動畫?」
「回去再說。」
「先講好,你不能又趁我上班的時候自己把剩下的看完喔。」
「你看的時候我可以再看一遍。」
「我不要啦,一起看。」
沈淯青不發一語,沒說答不答應。
李以正的班表不規律,不過即使日班與夜班交替也沒有打亂他的生理鐘,他總是能在該醒的時候準時醒來,至少目前為止,沈淯青還沒聽過李以正的鬧鐘聲。
沈淯青早上醒來時,上舖總是已經折好了被子,樓下小廚房的電鍋裡有一份留給他的早餐,鐵捲門緊閉,地上有一個綁在塑膠袋裡,從外面投進來的鐵門搖控器。
在花店睡時,李以正會把鬧鐘設晚十分鐘,他是閉上眼馬上就能進入夢鄉的體質,經過軍事訓練洗禮過的身體只要想著幾點必須起,到時身體就會聽從指令自動醒來,屢試不爽。
他睜開眼時,會先看一眼下舖還在睡的人,沈淯青睡覺習慣拿棉被蓋著臉,所以李以正只能看到一個像蛋包飯一樣的鼓起,看不見睡臉。折完被子,他會躡手躡腳爬下床梯,一步踩三個階,小聲小動靜地,不攪動沈淯青的夢,輕聲去洗簌。
他會從櫃檯抽屜拿出大門鑰匙和鐵捲門的遙控器,先去買兩份早餐,一份放在廚房的電鍋裡保溫,另一份站著不花幾分鐘就吃完。
沈淯青把自己平時外出時藏遙控器的地方告訴了李以正,也在他面前放過好幾次,但李以正不放心,所以他離開時,會把遙控器包進早餐店的塑膠袋裡,投進鐵捲門上的信孔,等到沈淯青下樓再撿起它。
沈淯青在新年的第三天才將月曆換上,他拆開野鳥月曆,大略翻過一遍,上面的鳥要不是一對就是一群,沒有任何落單的,如李以正所說,是個作伴相依的月曆。
將去年的月曆拿下來時,一條紙邊從裝訂線圈裡掉了出來,沈淯青撿起那條紙邊,他曾經把有葉誠勳的那一頁撕給李以正讓他寄念,但若李以正沒有向他告白,那現在他手上這條紙邊,就會反過來變成他的念想了。
他把長長的紙邊折成小小的方塊扔進垃圾桶,曾經以為自己是他們故事裡的旁觀者,沒想到最早現身的花先生才是路過的那一個。
想到這件事,沈淯青問李以正之前用月曆紙寫的英文筆記還留著嗎,李以正說:「留著啊,夾在課本裡。」
自從他去上班,就沒有再和沈淯青學英文,聽沈淯青提起這件事,他以為沈淯青在盯他功課,於是下次來花店時便把課本也帶來了。不過之前背起來的單字一陣子沒複習,他幾乎已經忘光。
「還要學嗎?」
「想啊。」
沈淯青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他叫李以正先把忘掉的單字背回去,等他追回之前的進度才繼續教他。
「學英文一定要背單字嗎?」
這倒是問倒沈淯青了,「你學英文要幹嘛?」
「先⋯⋯想看懂你的課本⋯⋯」
「那就要背單字。」
雖然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但其他的事都有求必應,他們在花店用沈淯青的筆電看電影時,李以正說好久沒去電影院,他們假日時便一起去外面看了場電影,李以正又隨口說了句很久沒吃麻辣鍋,於是兩人過幾天去了火鍋店。
他們吃飯一人付一頓,輪流請,早餐算李以正的,而李以正住在花店時的家用算沈淯青的。一人在通勤時背英文單字,一人在冷清的商店街裡顧店剪花,一人工廠理貨,一人飯店送花,兩個人時便一起吃飯,逛逛小北百貨,繞遠路回家,欣賞別人家門前的山茶花,沿路說話,將獨自一人時沒有興致的事一件件補上,消去無法一個人經驗的日常空乏。
沈淯青看著手機裡李以正貼給他的班表,照著填進月曆。
花店的月曆本來只用作記帳,可現在它多了一個用途——記住李以正的班表。
新的一年,沈淯青以兩人為單位想像每個節日的模樣,而那些沒有名字的平常日在填上了李以正的班表後,也有了意涵,讓人能夠想像明天,往後,未來。
去年的聖誕夜是他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節日,那天他們吃了麥當勞。
李以正那天晚班,下班時是九點,沈淯青關了店去附近的站牌等他,兩人散步到街上,發現大部分的店都關了。這一帶不熱鬧,民宅混著少數店面,住戶作息規律,十點半後除了便利商店外沒有商家開門,即使如此,夜裡仍不安靜。
這條路與通往隔壁市的高架橋相接,車輛很多。雖然車流量大,但因為這裡多死巷和單行道,難停靠,於是橋的另一邊越來越繁榮,這邊卻一直發展不起來。
麥當勞比小北百貨還遠一點點,開在十字路口的斜角,是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
沈淯青不常吃麥當勞,即使是還能正常吃東西那時,他也很少踏進速食店。
李以正相反,他老家那邊有一間很大的麥當勞,也是二十四小時。那間麥當勞無時無刻都有附近學校的國中生和高中生在裡面,店員不趕人,就算只點一份薯條也能在那待一整天,只要你找得到座位。
內用座位很寶貴,幾乎不可能現場找空位,大家去麥當勞前會先問有沒有認識的人在裡面,要走的時候也會問有沒有人要來接座位,交接內用桌椅是那間麥當勞特殊的風景,也是附近學生聯誼認識人的地方。
李以正那時有一群好朋友,他們從國一就佔著窗戶旁的六人桌,感情好到上同一個高職,即使不同班下課後也都混在一起。只是畢業後他忽然去當兵,進營區不到一年就跟大家疏遠了,等到第二年便徹底沒有聯絡。
聖誕節那天沈淯青很閒,該忙的都在上個月就忙完了,飯店大廳十二月初就擺上了聖誕樹,聖誕節用的擺設花也早在那時就送去了。
沈淯青沒有參與佈置,只有將花送去。
他在送完花的幾天後才去飯店看佈置完的樣子,飯店大廳的天花板垂著雪花吊片,一樓的販售花車也賣起薑餅屋和拐杖糖,他做的花被設計公司的人改了許多,有的沒有擺出來,不曉得在哪裡,但他並不在意。
逛了一圈後,他停留在一樓大廳通往戶外庭院的洗石子走廊上,透過玻璃看花園裡的假聖誕樹。他小時候,連續有幾年,飯店會在聖誕夜那天請鋼琴家來演奏。
那時沈烟棠學琴已經學了幾年,正式演出前便是由他暖場,沈淯青則在旁邊翻譜。
其實沈烟棠不需要別人翻譜,是沈淯青不甘寂寞想要加入,沈烟棠才找了個工作給他。兩個乖巧白淨的小孩子很討喜,留下很多照片。
後來沈淯青有樣學樣也嚷說要學琴,沈烟棠藉故買了新的琴,原有的琴剛好可以送給沈淯青。但沈淯青上了幾堂課,聽不懂樂理也耐不住挺背拱腕的優雅姿勢,很快就失去興趣。
鋼琴放著生灰,不久後父母就把琴移去了花店。
又過了幾���,等沈淯青搬來花店再看到這架琴,也不曾把琴蓋打開。
沈烟棠的琴彈得很好,而沈淯青沒音樂天份——但真要比的話又好過張緯峰。這樣說起來,他也不知道李以正喜歡聽什麼歌,有什麼特別的愛好。
沈淯青看著聖誕樹,想到是不是該送李以正聖誕禮物。
李以正喜歡什麼?他腦袋一片空白。
接到李以正後,他們走慕生理髮店的那條巷子回家,路上很安靜,他們遇到一對遛狗的情侶,那兩人穿著同款式的羽絨衣,帶一條黑色的柴犬。
和他們擦肩而過以後,沈淯青問李以正:「你喜歡現在這樣嗎?」他在高中畢業以後選擇岔出隊伍,過程稱不上叛逆,也不悲慘,但他卻也有自覺,這樣的他在別人眼裡並不與「順遂」或「正常」兩字相稱。
他沒想過自己喜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卻想知道李以正會不會想要和更正常穩定一點的人在一起。
路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長又壓扁,李以正踢著步伐說,「喜歡啊。」
他有喜歡的人,喜歡的人也陪著他,李以正很喜歡。
「老闆。」
「嗯?」
今天是聖誕夜,李以正本來不認為節日就該如何盛大,他也不是基督徒,不是獨自一人就已經令他開心,但去完麥當勞讓他想念起曾經有一群朋友在身邊的那段時光。
李以正沿路都在想這件事,他問沈淯青:「你會不會想牽手。」
說完後才湧起緊張,像這句話是他脫口而出的一樣。
李以正咽口水,「那個⋯⋯」突然湧出的回憶使他寂寞,他沒注意就把難受的感覺化成一個問句,讓他想問沈淯青,能不能牽你。
「⋯⋯嗯。」沈淯青過了一會才嗯了一聲。
「『嗯』。」李以正模仿沈淯青小小的嗯字。
沈淯青說嗯的側臉讓他的心一下子暖了起來。
兩人又走了一會。
「牽嗎?」沈淯青問。
「你想牽嗎?」
沈淯青沒有回話,用動作代表回答,他把手從口袋裡拿出。
李以正握住沈淯青的手時,摸到沈淯青手中有個東西,沈淯青把那個東西塞到李以正手裡,李以正翻開手掌一看,是一顆巧克力。
「聖誕快樂。」沈淯青說。
「聖誕快樂。」李以正笑著回答,「現在可以吃嗎?」
「給你的,你自己決定。」
李以正剝開酒紅色的錫箔紙,將圓形的巧克力一口吃進嘴裡。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李以正從背包拿出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盒子,「護手霜。」
沒想到李以正也有準備聖誕禮物,而且還是特地準備的,不像沈淯青只是在來的路上,到便利商店買了巧克力。他在飯店思考要送什麼給李以正,想了想,還是平凡如常的事情就好,不要誇張,他做不來。
沈淯青接過白色的小盒子,看到盒子上寫著「無香味」的描述字樣。
沈淯青總是說自己不喜歡花,李以正雖然不相信,卻也不知道那一種才是沈淯青喜歡的,在各種味道之中,決定買什麼味道都沒有的。
「謝謝。」沈淯青把護手霜放進口袋,剛好裝得下。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他們又說一次,然後沒有再說起牽手的事。
李以正把巧克力含在嘴裡不咬,讓它以最緩慢的方式消融。
回到花店時,嘴裡的巧克力已經化開沒有了,他們等待鐵捲門打開,當門緩緩升起,在轟隆聲中,地上掉出了金色的星點,星星碎片落在李以正的腳前,然後等門完全升完,他眼中跑出了一片星空。花店掛上了黃色的聖誕燈,垂在整面的落地玻璃上,一閃一閃,昨天還沒有這些的。
不知道李以正喜歡什麼,沈淯青便學著一般人,在這一天給他節日的氣氛,想要將這樣的日子視為普通平常,可以慶祝,可以作伴。
「我今天很閒。」沈淯青說,「聖誕快樂。」這是第三聲聖誕快樂。
李以正看向沈淯青。「還可以牽手嗎?」這次不是寂寞,是欣求。
沈淯青伸出手時有些害怕,不是怕李以正,也不是他不想,就是不知道怎麼做。
他把兩隻手都伸出來,讓李以正看著辦。
而李以正把沈淯青的兩隻手一起握住,樣子說是牽手,更像是一個人捧著另一個人的手。在閃滅的金色光點中,捧著比星星還要珍貴的東西。
沈淯青的手被李以正裹著,他們這樣維持了一會後,沈淯青緩緩曲起手指,找到指與指之間的縫隙對準,把兩雙手成對扣起。
他們兩手都扣著十指,沈淯青覺得腹部到脖子之間突然燥熱起來,這還不夠,李以正又問,「可以親你嗎。」李以正的聲音沈沈地,不似平時的他。
「不要問我。」沈淯青說,說完又修正自己的話,「不用問我。」
這是聖誕夜的事情,他們第一個節日。
那晚他們一起睡在下舖,兩個人擠在小小的單人床上,醒來時都感到腰痠又背痛。
沈淯青認為這張上下舖的床一定要趁早換掉。
在他把床換掉以前,與聖誕節只隔了幾天,李以正又睡了一次下舖,不過只有他一個人睡。
跨年夜李以正輪夜班,在倉庫度過午夜零點。往常夜班後他都是回自己那裡,但這是跨年夜,也是新年的第一天,他想見面。
沈淯青也想見李以正,說會醒著等他下班。
李以正的工作凡是遇到節日就會特別忙,他多加了兩個小時的班,到花店時已經凌晨四點了,他一見到沈淯青先撲了上去,把自己掛在沈淯青身上,抱著他搖搖晃晃地轉了一圈,然後打著哈欠找椅子坐。
沈淯青第一次見到李以正夜班加班後的樣子,累得不成人形,目光無神,全身上下都寫著電力不足。
沈淯青平常就掛著一張不算開心的臉,所以累起來樣子也跟平常差不多,但李以正在沈淯青面前總是很有精神,多話好動,和現在的模樣判若兩人。
「先洗澡?」
李以正搖頭,「我想吃東西。」
沈淯青馬上去煮泡麵。
李以正三兩下就把一碗泡麵吃完,吃完睡眼惺忪地上樓洗澡。
他洗澡花費的時間和泡一碗泡麵所需差不多���沈淯青才剛洗完碗,上樓就看見李以正已經洗好了澡,坐在床的下舖叉著雙手打瞌睡。
李以正不想讓自己睡著,於是靠著床梯坐著等沈淯青,但坐下不到兩分鐘就累得闔上眼睛。
身體不僅自動醒來,有時也會自動關機。
沈淯青把李以正放倒,將他安頓在下舖,他不知道夜班的李以正是這種狀態,難以想像夜班接日班時又要多累。
沈淯青沒有和他一起睡,怕兩個人擠一晚李以正會睡不好。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後就關上燈,爬到上舖去睡。
上舖離天花板很近,睡起來有股壓迫感,讓人不舒服。好了,他又多了一個必須將這張床換掉的理由了。
隔天沈淯青問他下舖好睡嗎,而什麼都好的李以正難得地表示出喜好,說下舖比較舒服。
「我夢到你了。」或許是躺在有沈淯青味道的被窩裡的關係,很少做夢的他夢見了沈淯青,「我夢到你在做花,我跟你講什麼你都聽不到。」
「⋯⋯那你就一直講。」沈淯青的語氣勉強,但表情相反,「講到我聽到。」
李以正笑笑地,說:「好啊。」
過農曆年之前,沈淯青回家了一趟。他回去時玄關有一雙鞋,但家裡沒有人。鞋子一腳鞋口朝上,一腳鞋口朝下,看來有人急忙回來,腳下隨意一踢,換了別雙鞋後又急忙出門。
這是他爸的皮鞋,沈淯青把那雙鞋撿起,擺進鞋櫃放好。
沈淯青坐了一會,沒有等到家人回來。回去花店的公車上,他傳訊息跟媽媽說:「過完年,我想換一張床」。
沈淯青不知道前因後果要解釋到什麼程度,於是什麼理由都沒說。
要和爸媽說李以正的事嗎。要出櫃嗎。他們會說什麼嗎。消息會傳到沈烟棠那裡嗎。沈烟棠會意外嗎。李以正呢,他想跟他爸媽出櫃嗎。
雖然考慮這些事很難,但卻不讓人難過,只是很難而已。因李以正的出現而開始想的這些事情,雖然很難,但都是好的事情。
李以正除夕那天得上班到晚上,沒辦法照沈淯青的計畫去飯店吃年夜飯。
有過跨年那天的經驗,沈淯青決定這次去李以正上班的地方等他下班,他循著地址,在離李以正公司最近的一間便利商店等他。
雖然李以正問過沈淯青要不要進去他公司等,可以在他們職員室休息,但沈淯青說不要。
李以正跟同事沒有明講自己交的是男朋友,沈淯青不想添不必要的麻煩。
李以正沒有讓沈淯青等太久,十二點多就下班了,他出現時,拇指上帶了個傷,是他剛剛不小心撞到鐵架割破的,傷口有點深,已經擦過碘酒。
沈淯青看到傷口時皺了個大眉頭,「很痛吧?」
「不痛啦,花店有OK繃嗎?」
「有,要看醫生嗎?」
「這才不用看醫生啦。」
來接李以正之前,沈淯青先去飯店包了菜,他們叫車回去,在計程車的後座度過守歲的時辰。
回到花店,沈淯青已經在二樓擺好了一張矮桌,電鍋裡有一盅雞湯。沈淯青先幫李以正貼OK繃,然後兩人把該熱的幾樣菜用微波爐加熱,從冰箱拿了兩瓶可樂,一起���菜,將他們的年夜飯佈置上二樓。
李以正的手有傷,沈淯青本來想叫他休息,但他說這點傷才沒差,在沈淯青拿碗筷時,不聽話地把最難端的雞湯端上樓。
矮桌上滿滿的菜,兩人盤腿坐在地上。
「你記得我說要請你吃飯嗎?」沈淯青問。
「嗯?什麼時候說的?」
「你常跟我一起送花去飯店的時候。」
「有這件事嗎?那這頓算嗎?」
「不算,這是年夜飯,不是請客。」
「那要請我吃什麼。」
「⋯⋯吃你想吃的。」
「那我要好好想想。」
明明也不是多久以前的事,但提到那時,卻好像過了很久。
吃飽後他們用筆電看了部電影,那晚他們也一起睡。
李以正過年只休三天,三天的假日他們都沒有浪費。
初一白天李以正難得地睡了個懶覺,而沈淯青回家了一趟,一大早出門,傍晚才回到花店。他跟爸媽一起到爺爺奶奶家拜年,然後趕著在晚餐以前隻身離開。
他在那裡吃了午飯,每一樣菜都吃了一點點。沈淯青的媽媽吃到一半說要切水果,切了半天空手出來,眼睛有些紅,沈淯青才知道她是偷偷去哭了。
初二他們在床上賴了一早上,下午搭車去附近的景點逛老街,回家時買了一張刮刮樂,中三佰塊,初三他們去了另一個老街,晚上逛了夜市,花掉那三佰塊。
回家時他們身上都是油煙味,但李以正說,這是他這幾年來過過最有年味的年。
沈淯青說,「我也是。」
初四李以正開始上班了,沈淯青雖然是開店的,卻也跟公司行號一樣初五才開工,初四那天,慕生的老闆開車帶沈淯青去逛花市,沈淯青在那買了一些便宜又合眼緣的花器回來。
出發得很臨時,沈淯青不知道慕生的老闆怎麼找到花店來的,開了一台越野休旅停在花店門前,拍打鐵捲門把沈淯青叫出來。
他們從花市回來時天剛黑,沈淯青在慕生門口下車,抱著一個紙箱緩緩走回花店。
李以正在花店門前,他以為沈淯青在花店裡,他剛到不久,卻也快半個小時了,納悶沈淯青怎麼不接電話。
沈淯青雙手抱著箱子,路上沒有看手機,也不知道電話有響。
沈淯青用下巴點點變電箱,遙控器夾在那上面的牆縫。
李以正踮腳拿下遙控器,「為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不放在身上?」對於這件事他一直都感到很困惑。
「我媽的習慣。」沈淯青回。
進到花店,沈淯青整理今天的戰利品,而李以正用少見的正經語氣跟沈淯青說:「下次你跟別人出去可以跟我說一聲嗎。」
沈淯青聞聲停下手上的動作,訥訥地點頭,說好。
他不知道這種事要說。沈淯青感到奇怪,忽然才覺得有點抱歉,可同時又新鮮無比,「我以後都會說。」
李以正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開心什麼,但見到沈淯青乖乖點頭,惱氣頓時不見蹤影,他又回到平常的樣子,放下背包幫沈淯青一起整理。
初五早上,沈淯青提早起床,兩人一起吃早餐,他給了李以正一個兩百塊的開工紅包,聽到一聲久違的「謝謝老闆」。
關於換床的事,沈淯青不想多花錢,他打算將家裡自己那張床換過來花店。
他跟家裡提時,沈淯青的媽媽在電話裡沈默了一會,然後問,那以後沈淯青回家打算要睡哪。
「小淯,你以後都不回來家裡了嗎?」
沒有任何責怪,溫柔的語氣和話語反而讓沈淯青噎住了。
沈淯青頓了頓,改口說:「那買一張新的,我再去看。」雖然改口了,但歉疚感卻消不去,「換好了再跟你們說。」
「我們一起去看吧,等你爸有空的時候,正好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出門了。」
沈淯青說好。
掛斷電話後,沈淯青才尷尬地想到,換床是為了跟李以正一起睡,讓家裡出錢,他覺得奇怪。無論如何,這張床他要自己買單。
在那之前他得存一筆買床的錢。
新的一年才剛開始,佛系老闆沈淯青不得不,又要面對世俗中最常見的煩惱。
蔣舟在柏林度過了一個快意自在的寒假,張緯峰睡在舅舅的舊房間,躺在床上搜尋柏林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得知柏林的gay吧盛名享譽世界,於是落空的心情除了單純難受外,又平添一股沒來由的悶氣。
空盪沒計畫的寒假他又讀了很多書,有時看書看得入神會暫時忘了蔣舟,忘了周遭,但有時蔣舟又無所不在,讓他知道原來思緒裡有這麼多縫隙,生活有這麼無聊。
初三時他開車,載外婆和媽媽去走春,媽媽離婚後變得快樂多了,他們先去廟裡拜拜,然後去海邊。外婆和媽媽在遊客中心吃點心,躲風,聊心裡話,而他自己一個人四處繞繞。
他看到海浪打在沙灘上,漲潮的浪像不斷新生的階梯,重複生長卻蓋不起樓,一拍上岸就被細沙吸收,像他靠近蔣舟的樣子。
客運站的電話之後,張緯峰回到外婆家時傳了訊息跟蔣舟說他到了,也問蔣舟到了嗎,而蔣舟一直沒有讀訊息。
不知道蔣舟正在做什麼,想知道時,他就讀書。在物理作業和社會系書單之間來回,一邊摸索世界既有的規則和原理,一邊讀人的行為,約束和慾望,有的書他會讀好幾遍,某些困住人的地方就像學腳踏車,只有會跟不會的差別,彷彿這些事是寫在基因裡的,只是將它喚醒。但也有的東西厚厚一本,到了最後一章才攤開什麼也沒有的雙手,跟他說,沒有正確答案,請你繼續想。
他喜歡那些遙遠的,抽象的,冗長並帶著機械感的句子,不會觸及情緒。
蔣舟借給他的書,有的夾著他的手寫筆記,蔣舟的文筆簡略,字也潦草。他會仔細讀那些筆記,有的筆記註記了書上草草略過的典故源自哪裡,有的簡要地將重點條列,還有一些反問句。
蔣舟經常使用反問句,不附和也不反對,只是回問。張緯峰喜歡他那自在的問號,寫得不正,歪歪地,卻很協調。
蔣舟音信全無,而喜歡找蔣舟聊天的那個小大一對張緯峰提出了臉書的好友邀請,張緯峰滑了一下他的頁面,他們的共同朋友只有蔣舟一個。小大一發文頻繁,平時會貼系上活動的照片,張緯峰衡量之後,接受了好友邀請。
學弟姓董,名字叫新辰。張緯峰看到他們去做志工服務時的合照,照片裡沒有蔣舟,但學弟tag了蔣舟,其中一段話提到「謝謝大學長帶他們來」,蔣舟按了一個已讀的讚。
張緯峰藉著叫董新辰的學弟的貼文,從他的tag連結點進蔣舟的臉書帳號,蔣舟的牆上沒有新增任何貼文,甚至沒有他人在國外的跡象。
想到自己在網路上查到的柏林,張緯峰又腦補起蔣舟置身花花世界的畫面,不曉得事實上,蔣舟在柏林的時間除了待在屋裡,最常去的地方是博物館和動物園,或是超市和書店。
蔣舟帶了兩支手機,原本的那支上飛機後就關機了,另一支在他落地時插上這裡的電話卡,儲值了月租15G的上網方案。這支手機沒有line,只有telegram,沒有登入任何SNS帳號,只有知道他這隻德國號碼的人聯絡得到他。
他在當地找了個短租兩個月的房子,除了上述那些地方,他也常去附近的公園,找一個被大片樹蔭籠罩的椅子坐下,待一下午看閒書。他不喜歡照太陽,他喜歡待在影子裡,像黎明前的333+公車,或是研究室裡背對窗戶的位置。
彩色電視發明以後,連人的夢也變成彩色的了,陰影裡,飽和度會低一點,畫畫也是從素描開始的,先懂影子如何描繪形體,再去思考光的波長如何折出彩虹。比起五光十色的明亮風景,他更喜歡與陰影面共處。
德國的地鐵沒有閘門,不會發生進站找不到卡的尷尬事件,他從不逃票,但也從來沒有遇過查票員。
第一次在德國搭地鐵時,兒時曾十分困擾他的過敏復發了,剛上車一會就不舒服,沒多久脖子和手上都是疹子。那趟後來,蔣舟出入都搭計程車,在無限速的高速公路上不時有跑車從旁呼嘯而過,令他想起布希雅曾寫,時速超過一百時,會有永恆感。
他第二次來時,對地鐵不過敏了,他也不曉得原因,彷彿他第一次來時不受到歡迎,到了第二次這個城市才決定接納他。
這是他第四次來,也是第一次待得這麼久,第一個禮拜他幾乎每晚都去朋友家吃飯,朋友是他的大學同學,和德國人結婚後定居在柏林,朋友問他既然現在單身,又這麼喜歡這裡的話,不如論文交完就來這長待。
蔣舟聞言自己笑起來,原來朋友以為他在台灣念研究所是因為有男朋友。但他不反駁,說:「說不定我回去就又脫單了。」
「說不定你在這就脫單了,連回去交論文都不必了。」
「原來我在你眼裡是個為愛不顧一切的人嗎?」
「你在我眼裡是戀愛談得很糟的人。」
他笑意未停,眼光飄到桌上的骨瓷餐具,盤子的邊緣繞了一圈玫瑰花,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子。他不知為何想起了張緯峰,拿花給他還叫他要跟男朋友報備,教他戀愛,不識好歹。
「我幫你找好房東,畢業證書拿完就過來吧。」
「我想想。」蔣舟說。
「或是來這繼續唸書也不錯啊。」
「不念了。」蔣舟搖頭。
他將迎來研所的最後一個學期,而張緯峰的新學期沒有聽物理系主任的話,照自己的意思選了兩堂社會系的課,此外又加選一門經濟系開的不分系學分。
他盡量把課排到上午或晚上,刻意留出空隙,增加遇見某個人的機會。
陳螳螂期末給了他一個七十分,把他在物理系的班名次拉了下來。
物理系大三下學期會按上學期的學期成績選出幾個人組成小組,由教授額外指導,帶他們做研究投稿國外。雖然他這學期成績落後,卻還是被選進了小組,開學第一天就把他們召去開會。
多了這項功課,可預見這學期又要忙得不可開交,張緯峰到人文大樓找陳螳螂,問他研究所的課他還要去嗎,想知道下學期研所的課怎麼安排。
陳螳螂十分正經地說:「這屆研究生這個學期會開始講自己的題目,你不該錯過大家語無倫次無助崩潰的樣子。」陳螳螂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語無倫次,對,他們這個時期通常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講什麼,而有一半的人到第二年第三年,也還是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張緯峰無言以對,覺得陳螳螂有虐待傾向。
只好先去旁聽看看再說,問陳螳螂一點都不準。走前,陳螳螂說:「你叫蔣舟明天來找我。」
「他在台灣嗎?」張緯峰回問。
「我不知道,你打給他。」
有這句話,張緯峰一出辦公室就打電話給蔣舟,語音信箱。
晚上他又打了一次,還是語音信箱。
隔天他繼續打,打了連續一週的電話,都是語音信箱。無人接聽,卻不讓他感覺自己被拒絕,反而有股在建立關係的積極感。在毫無聯繫的一個多月後,僅是這樣呼叫就開心。
他想起去年還不認識蔣舟時,蔣舟因為陳螳螂的關係三天兩頭打電話找他,他那時還覺得蔣舟很煩,現在立場卻調換。
他聽著無人接聽的嘟聲莞爾,安靜把語音信箱的播報聽完,在留言錄音開始前切斷通話。而地球的另一邊,蔣舟拖沓著歸期,收行李收了一個禮拜,改了兩次機票,終於在新學期開始的第三個星期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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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報抽抽抽
以下文章為一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為何會結下因果?是實際地傷害對方的身、心、靈,致使對方產生嗔恨心,才能造成因果。」
半年前,單位主管贈與我一條佛珠保平安,但之後干擾不斷,身體沒力氣。經佛菩薩開示後,我倆並無因果關係,但他供養一位外道師父專門抽人福報,佛菩薩指示不可收他任何東西,也將我的福報抽回。相關文章請詳見:〈貪與求,外道不遠〉
前陣子,這位主管又來關心我的身體,拿了一本復健的書想贈與我,但我謹記佛菩薩的開示,我未收。之後便干擾不斷,人也沒精神,因我沒收他的東西,所以也沒想太多,以為是在消外道願,外道干擾或黑氣釋出所致。
經過兩個禮拜後,妹妹跟我分享,有位師姐和我的情形一樣,也是沒力氣,而這位師姐的父母福報不夠,所以被父母供養的外道師父抽福報補給父母,因師姐和父母之間有相欠,所以不能抽回來。我聽完頓時汗毛直立,聯想到:「我是不是又被抽福報了?」當晚寫完請示單後,小拇指關節頓時腫脹抽痛,直到我下跪,磕頭懺悔才緩解。
佛菩薩指示:「確實被抽福報。前二世,因利益衝突,拿刀殺他(單位主管)傷重往生,需持誦《金剛經》、《藥師經》、《地藏經》各108部。待持誦完畢後專案迴向,以解冤釋結。」半年前因機緣未到,所以開示無因果。阿伯說:「因為妳欠他,所以福報不能抽回,除非妳把欠他的債還完。」
當天,我馬上跟他的靈識懺悔道歉,並用轉捐善款的功德迴向給他,並且和他債清緣盡。當週專案迴向後,他的靈識覺得我的懺悔心不夠,沒有迴向成功。我再次向他的靈識磕頭道歉,並承諾他,在下週日迴向前,每天都會跟他的靈識磕頭道歉,他的靈識這才同意原諒我,而我的小拇指抽痛也不藥而癒了。
真的非常感謝佛菩薩慈悲幫我調解,才讓我有機會了結這件因果。抽人福報是他本世造的惡業,而我被抽福報是因我欠他,這是兩件事,因此如果沒有佛菩薩居中的調解,他就可以任意的抽我福報,直到我油盡燈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想就覺得可怕!真的很感恩過往開示的業主菩薩,祂們是多麼的慈悲,願意給我機會懺悔道歉,真的「有佛法就有辦法」,再次謝謝佛菩薩的慈悲。
(分享完畢)
阿伯說:「跑宮廟求財,即是貪。用求的,會被抽福報,也有可能把下一世的福報提前耗光,得不償失。」外道與正法的分別,在於其背後的動機與用心。「一飲一喙,莫非前定」,���能賺到、能得到的,是命裡注定遲早會有的,絕不是供桌上祭拜豐富的山珍海味、奇珍異果,或者捐獻多少供養金就能滿您所願。世人稱讚的「有夠靈驗」,常暗藏許多陷阱在裡頭,不是暫時從別人的身上抽福報來填補您這邊,就是從您自身的福報往前挪用。會抽別人的福報,總有一天也會抽您的去填補別人,等到您福報耗盡,抽無可抽時,正是人生淒慘落魄的開始!
此篇案例不同以往,卻讓我們更知道外道的可怕與無孔不入。我們一直以為,只要不到處去跑宮廟,就不會被抽取福報;但您不跑,不表示您的陽世業主菩薩也不會跑。文中的師姐與有緣人,都對修行有正知正見,知道「福是修來的,不是求來的」,她們都不跑宮廟,只是安分的在家唸經修行。然而,因父母和單位主管信奉外道,所以外道師父便將腦筋動到與父母和主管有因果的師姐和有緣人身上。
換句話來說,雙方的因果如通道,會讓外道更有名堂且方便地去抽取您的福報給對方。只要您有欠對方,外道的靈團為了增長其威望,讓更多人有信心繼續護持供養,所以將被討報的一方當成提款機,任意提領福報。
福報是人無形的存款,人生平穩、順暢與否,皆需福報支撐,因此福報的重要性,比起世間財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雙方有因果相欠,只要討報者福報耗弱時再前往信奉的外道宮廟一拜求,外道靈團便會循著此因果通道,從被討報者的身上提取福報。
陽世的業力討報,會化成多種身分呈現:可能是您的兒女,讓您煩到白頭,操到心碎;可能是您的人生伴侶,讓您一輩子做牛做馬,卻被人「嫌到流涎」;可能是您的父母,讓您對家庭付出所有,獨力承擔;或者如文中所述,是工作上處處關愛自己的主管。
文中所述:「如果沒有佛菩薩居中的調解,他就可以任意的抽我福報,直到我油盡燈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想就覺得可怕。」別人對您不好,您會處處提防、小心;但如果別人表現出的是處處關心與照顧,便會讓您從此卸下心防,莫名被抽取福報而不自知。外道要做壞事從來不需理由,更不會看您是否善良敦厚,最可怕的死法往往不是一刀斃命,而是讓您慢慢福報耗盡、油盡燈枯而死,而您到死前還不知道究竟原因為何!
人的靈識不會隨著肉體而生滅,它會累生累世記得什麼人對您有恩,什麼人跟您有仇。當因緣匯聚時,討報開關一啟動,雙方便展開過去的因果追討。佛法一向主張要與人為善,寧願自己吃虧,也不要佔人便宜。不明白佛法智慧的人,會以為修行人就是一味的退退退;會認為修行人是傻子,是任人欺負的人。但看完以上案例分享,您會對因果有更深層的認識,沒有過去結下的樑子,就不會有後面的追討與糾纏。
因此,修行人絕對不是傻子,更不是任人欺負的人,而是修行人將眼光放遠,我們看到的是未來。修行人看見的是,現在退一步不是真吃虧,而是未來的圓滿;現在傷害、得罪人不是真贏,而是以後生生世世的糾纏,是後患無窮!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做錯就做錯了,若知錯,上天和佛菩薩會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好把握,往後好好修行;若不認真修,上天一旦懲罰下來,會是難以想像地嚴厲。」
「每誦一次經,身上就會加上一層薄薄的金光保護,若只以捐助善款來消業障而忽略誦經,那身上是不會有金光保護的。」
每篇的案例分享都是給世人的警惕,有過則改,無則繼續保持,絕不是要您看了分享後,自己對號入座,整天疑神疑鬼被誰抽了福報。佛法的修持一向是往內看自己,不是向外看別人,人的心念正直,自有龍天護法常隨左右護持。欠人的趕快還,還的同時更要時時提醒自己,心性要提升,意念要清淨。寧使人負我,勿使我負人,常將佛號掛心中,憶佛念佛,夜半敲門心不驚!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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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完整的香格里拉旅遊攻略來了,2020年中國雲南自由行必看攻略
每個人都有一個香格里拉夢,一篇攻略告訴您,一年四季分別最適合去雲南哪裡? 千年之後的歐羅巴大陸,英國作家詹姆斯·希爾頓在《消失的地平線》中,描繪了一片隱藏在中國西南部的心靈凈土,一個被神守護的地方。在那裡,三江並流匯集一方文明,白雪皚皚山腳綠草如茵,多民族和諧相處,生靈萬物充滿信仰。 一部小說轟動了世界,從那以後,來自世界各地的探險家出發尋找這片東方的“世外桃源”。他們甚至為這個夢開始的地方起了個英文名“Shangri-la”,也似乎找到了最接近夢的地方。漸漸的,一個名叫香格里拉的地方走向了世界。
關於香格里拉的夢會是怎樣的夢?這,我實在無法具象。不過我特別想用英國詩人西格裡夫·薩松在In me, past, present, future meet(於我,過去、現在和未來)中寫道的一句詩來解答——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餘光中先生將這句翻譯為“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也許,每個人關於香格里拉的夢都有兩方面。一方面是人在環境內外矛盾作用下選擇逃避現實而苦苦追尋的理想生活狀態,正如《桃花源記》《消失的地平線》。另一方面是人性在兩面性的矛盾作用下不斷對立和妥協,就像是猛虎也有細嗅薔薇的柔軟一面。從古至今,跨越千年,融匯東西。香格里拉夢,可能就是選擇自我與真我的一次探險,盡管短暫,卻極為美好。 行程概覽: Day1 一早乘坐航班從昆明抵達香格里拉機場,機場提車。 自駕線路:香巴拉時輪壇城——金沙江大灣——白馬雪山——抵達梅裡雪山國家公園,宿飛來寺。
Day2飛來寺觀景臺清晨觀梅裡雪山日出,上午進行煨桑儀式,下午體驗房車和星空帳篷,夜晚在飛來寺觀景臺拍日落和星空。宿飛來寺景區。 Day3 自駕線路:飛來寺——明永冰川——沿途經過同樂村——抵達塔城鎮。宿滇金絲猴國家公園內。
Day4 清晨滇金絲猴國家公園——途徑納帕海——返程至香格里拉機場,還車後乘坐航班轉機至北京。
梅裡雪山:心中的卡瓦格博 巍巍橫斷山,綿延百公里。 展開中國的地形圖尋找梅裡雪山的身影,它就雄踞在青藏高原南緣,三江並流世界自然遺產的核心地帶。展開歷史長河的美麗畫卷尋找梅裡雪山的身影,它就守在興於唐宋,盛於明清的茶馬古道,成為茶馬互市的商人眼中的風景。展開記載文明誕生與傳承的書卷尋找梅裡雪山的身影,它就是藏族同胞心中山神——卡瓦格博的化身,身披聖潔雪衣,守護一方土地。
梅裡雪山,有很多秘密。比如“梅裡”是德欽藏語mainri的漢譯,意思是藥山,因盛產各種名貴藥材而得名。再比如,梅裡雪山有自己的屬相,因為山神卡瓦格博屬羊,梅裡雪山也就跟著屬羊了。每年來這裡轉山的人很多,但如果遇到羊年,轉山祈福的人就多上加多。因為大家相信,在卡瓦格博的本命年轉一轉,功德要好於往年。
梅裡雪山,要守護很多秘密。在迄今為止全球的166座雪山中,梅裡雪山是唯一未被人類征服的。早在1902年,英國登山隊曾首次挑戰失敗,這期間仍有探險者慕名而來,但直到1990年11月至次年1月的17名中日聯合登山隊員登頂失敗全部罹難,人們才逐漸意識到了梅裡雪山的神聖不可侵犯。
一路上,聽到村民說,梅裡雪山是有靈性的山。有一年山神意識到了它的震怒奪去了鮮活的生命,那一天,梅裡下雨了,這仿佛是山神動容的眼淚。在人類征服大自然的進程中,好奇心和野心驅使著我們得到想要的東西,卻忽略了大自然也有著需要守護的秘密。
香巴拉時輪壇城:屢創吉尼斯記錄的文化之窗 壇城其實是藏傳佛教裡修行的工具,建築裡有五谷雜糧、奇珍異寶、經書藏藥等聖物,建築自上而下,由內而外的構架體現出佛教中的世界觀。創下吉尼斯世界紀錄的這座壇城,足足使用了15公斤純金,裡面有1177尊佛像。
作為世界了解藏文化和佛教的窗口,這裡凝聚了藏族同胞的智慧和生活美學。行走在其中,你應該不會錯過一尊高21米的大佛像,這可是被收入大上海基尼斯記錄的室內最大金剛佛像。當然,你更不會錯過世界最大的轉經筒,世界最多的唐卡。對於我,更多從藝術的角度去解讀信仰,而藝術恰恰也是一種語言,溝通了世界,連接了古今,讓難於理解與不可捉摸變得通俗而有跡可循。
金沙江大灣:一轉定乾坤 從當下推至遠古,發生在200萬年前的印度洋陸板與歐亞大陸板塊持續的碰撞,推擠,塑造了青藏高原的快速隆起,塑造了滇藏地區群峰匯聚,三江並流的自然奇觀。金沙江,瀾滄江,怒江從雪域高原一路奔流,穿越崇山峻嶺,帶著屬於世界屋脊的中國霸氣,自北向南並駕齊驅,如三個爪痕緊緊的抓住雲南這片富饒的土地。瀾滄江最終註入了太平洋,怒江註入了印度洋,唯有金沙江隨著浩浩湯湯的長江水,一路奔流穿越中國河山註入東海。
站在世界自然文化遺產金沙江大灣的觀景臺上,靜觀金沙水繞日錐峰勾勒出雄渾壯闊的景觀,細聽來自海拔2200米穿山越谷的江水翻騰迂回發出的聲響,忽然想到毛主席那首蕩氣回腸的詩句“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憶當年,紅軍不怕遠征難,巧渡金沙江,一舉定乾坤。看今朝,不僅讚嘆中國壯麗山河,更因長征覺得眼前這浩浩湯湯的江水流淌著紅色基因!
雄、奇、險、峻,這是屬於金沙江大灣的名片。奔騰雋永著如夢如幻的高原血脈,無疑是神州大地上,閃亮在香格里拉最優美的曲線。 白馬雪山:微風不燥,秋色剛好 沿著214國道至白馬雪山自然保護區需要翻越兩個埡口,分別是海拔4000米的說拉拉卡埡口和海拔4292米的白馬埡口。隨著海拔的逐漸攀升,稀薄的氧氣和高原低溫成為平原人生理與心理都需要克服的難關。在雪山地區活動,需要放慢腳步,給自己的身體一個適應外界變化的緩沖,給心靈一個盡享自然之美的時間。
10月,從埡口吹來的清爽的風,撥動著五彩的經幡,遠處的雲低矮厚重,圍繞著白馬雪山舞動。白馬雪山有著“寒溫帶高山動植物王國”的美稱,如果夏季來,道路兩側盡是怒放的杜鵑花��,冰雪消融處溪水潺潺,群猴嬉戲,林中百鳥爭鳴。 飛來寺觀景:日照金山與日落紅霞齊飛 作為藏區八大神山之一的梅裡雪山是雲南省最高的山峰,其實它還有個名字叫“太子雪山“,主峰就是海拔6740米的卡瓦格博峰。在香格里拉,無論你叫它梅裡,還是太子,或者卡瓦格博,這些名字指代的對象都是唯一的。
欣賞梅裡雪山的美不僅需要借助觀景臺,更需要的是一點運氣。推薦兩個著名的觀景臺,一個是位於海拔3400米的霧濃頂,在這裡十三座白塔一字排開,邀八方來客共賞雪山真容。另一個是位於海拔3350米的飛來寺觀景臺,在這裡不僅可以欣賞梅裡雪山,還可以領略瀾滄江梅裡大峽谷的雄渾壯闊。如果夜宿景區,清晨可觀日照金山,夜晚可數寰宇星辰。
當地人習慣把飛來寺景區稱為明珠拉卡,因為在藏語裡明珠拉卡代表啟明星升起的山口。景區內會發現很多背著長槍短炮的攝影愛好者,他們有時候住在這裡幾天,只為一睹日照金山的震撼奇觀。
高海拔的氣候特點,讓梅裡雪山常年籠罩在雪幕和雲層裡,唯有晴朗的凌晨十分,當日出東方那一束光線灑在雪頂,由點點金光逐漸擴散,這過程像極了雪頂咖啡慢慢融化,給山峰灑滿鎏金。直入雲霄的梅裡雪山主峰像是戴著金色面紗的公主,在雲霧繚繞中猶抱琵琶半遮面。待到陽光給公主披上了金色袈裟,皚皚白雪與雲朵變成了聖潔的哈達,這一刻的美,用鏡頭和語言都無法形容,只能讓眼睛盯住前方,讓心記住化為永恒的感動。
看日出劃破塵封的冰雪, 把呼吸放縱山水之間。 用雙眼等日夜的分界線, 在夜空中尋找北鬥星的臉。 ���昏不聽爭辯, 天黑不趕時間, 在梅裡,找自己, 人生中第一次拍攝日照金山和雪山星空,竟然還收獲了秋季大三角。
中國各民族的生活生產習慣、傳統習俗往往折射出獨特的文化與價值觀。在雪域高原,藏族同胞有著一種特殊的祈福方式——煨桑。煨桑是藏民族最悠久、最普遍的一種宗教祈願禮俗方式,人們通過這種方式祭拜山神,表達心中美好的願望。在藏區,家家戶戶都有煨桑臺或煨桑爐。每到重大的節日或者重大活動,煨桑就成為最富儀式感的活動,對於遊客,能參與這樣的祈福活動是非常特別的體驗。
清晨看完日照金山後回酒店睡了個回籠覺,為了參加隆重的煨桑活動特地換了一身衣服。隨著藏族同胞的講解,我們先將柏樹枝、蒿草、糍粑這些有香味的原料放在煨桑臺上點燃,隨後撒上些糌粑、青稞、酥油、水果等供品。伴著香爐內飄出淡淡的香味,我們用松柏枝蘸上清水向燃燒的煙火揮灑三下,跟著一起念誦六字真言。當然,最後別忘了跪拜叩首,許個願望。藏族同胞說,農歷新年,在家家戶戶祈福的時候,傳說梅裡雪山的卡瓦格博山神會騎著白馬,在祈福人家的香灰裡留下馬蹄印。 房車與星空帳篷:高海拔,最野奢 我們的房車雖然不是最豪華的,但卻是最特別的,因為車身是DIY的。把房車停在飛來寺觀景臺空地,拿起畫筆,在車身上畫日照金山,恰好清晨就看到了日照金山,畫上冰封雪山,身後就是同樣的景色。
誰說高原之旅始於高反止於疲憊?房車之旅正顛覆著我們的想象力,成為香格里拉旅行的新方式。提前準備一些食材和炭火,燒烤?不在話下。好的景色,停下車子,搭起房車帳篷,支起懶人椅,在蒼茫中領略自然風光,想到這裡,你還坐得住麼?
每一次來高原地區,我都和身邊的朋友說“高原玩的是心跳”。的確,沒來過香格里拉的人是無法體會缺氧攀爬的艱難,等待日出的忐忑,以及仰望繁星的感慨。這些年,走過很多天文臺的穹幕觀景廳,也一直幻想能在真的蒼穹躺著看星空。這一次,在香格里拉,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星空帳篷,滿足了我對浪漫的種種幻想。
野奢是什麼?香格里拉的野奢絕對不是貝爾的戶外求生,而是真的享受。平日裡聽慣了人人平等,但在香格里拉,你完全可以在星空帳篷裡被“區別對待“。因為這樣的帳篷酒店,目前只有3個!而且都在雪山腳下的大自然中。
飛來寺觀景臺上有個樣板間,千萬別小看了這樣的星空“帳篷“,主體采用軍用飛機玻璃材料,具有超強的抗沖擊性,既能保證安全,又可以��高舒適性。星空帳篷內沙發、Kingsize大床、歐式餐桌、躺椅一應俱全,竟然還有衛生間和浴缸,奢華自然不在話下。
關於這樣的酒店,用幾個問題來掃盲: 1)會不會冷?軍用材質很保暖,尤其白天日照充足,溫度高到需要開空調,晚上采取地暖方式,冬暖夏涼get! 2)私密性如何?主體房間和衛生間都有窗簾,當然真正的房間不是在平臺,而是在山谷中,私密性很好。 3)如何預定,貴不貴?目前帳篷酒店還在調試中,預計2020年正式營業。作為主打野奢的酒店,房費自然不會太便宜,但是絕對算得上頂級體驗,因為酒店將會提供包括接送機、住宿、娛樂、餐飲在內的全方位管家式服務,所以值得留足預算。當然,如果沒機會體驗如此奢華的酒店,也可以到觀景臺打卡拍照,甚至來拍婚紗,相信不久星空帳篷就會成為香格裡拉的新晉網紅。
夜晚觀星,拍到了銀河,也看到了流星。躺在帳篷裡,心情五味雜陳。生活給予了我們很多愛,同時也賦予我們更多責任,平日裡這些沉甸甸的愛與責任壓得我們有些喘不過氣,但在蒼穹下,一切看似天大的事都變得渺小的很。
明永冰川:另一番自然“鏡”界 明永冰川發源於梅裡雪山卡瓦格博峰東坡,由於梅裡雪山的雪線位於海拔4800米到5200米之間,從雪山流出的雪山融水在低溫的作用下形成多級冰瀑、冰臺階、冰橋,還有冰芽、冰筍、冰棱、冰凍等自然奇觀。每到冬天,明永冰川從5000多米海拔綿延至2800米海拔,形成平均寬度達500米的冰舌,站在觀景臺俯瞰,冰舌如銀光閃閃的魔鏡,帶著雪域高原的密語,直驅亞熱帶原始森林。
滇金絲猴國家公園:愛上你的紅唇 雲南是多民族聚集的大省,迪慶香格里拉更是有著數量極多的少數民族村落,還有不同宗教信仰的人。路上我們就遇到了隱藏在村落中的天主教堂。中國西南典型的鄉村山水畫居然有一座教堂,這畫風簡直是不能再奇怪了。原來,這個村子叫茨中,那個有點突兀的茨中天主教堂是清朝兩個法國傳教士修建的。可見香格里拉自古就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人來這裡尋夢。
秋天自駕在這段與瀾滄江並行的公路上實在是太美,這條路是資深驢友典藏的線路。隨著自北向南海拔逐漸降低,植被豐茂,河水悠長,身後依舊被雪山眷顧,眼前卻是田園詩般的生活畫卷,梯田和綠樹,飛鳥與炊煙,這好像就是桃花源記中的景象。
路上還會遇到一個掛壁村落——同樂村。這是位於維西縣的古老村落,村裡住著的都是傈僳族同胞。沒有開車進入村子,只是遠遠眺望,就被建在海拔2000多米高山之上鱗次櫛比的木板屋震撼。從村落房頂飄出的炊煙,便可感受到傈僳族的熱情好客與村落古樸原始的鄉情。
當然,這些特色村莊只是200多公里路途上的調味劑,真正的開心果還是生活在維西滇金絲猴國家公園內的主人——滇金絲猴。為了緩解行車一天的疲憊,也為了第二天能更近距離、更多時間接觸這些神奇的動物,我們選擇住在公園景區的酒店。
把香格裡拉美譽為自然生物王國一點都不誇張,因為在境內垂直分佈帶上,香格裡拉有著從亞熱帶橫跨北半球70個緯度水平帶上的所有氣候類型和生態類型。當然,這裡還有其他地區無法復制的物種,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滇金絲猴。
世界上一共有四種金絲猴,分別是川金絲猴,黔金絲猴,滇金絲猴和越南金絲猴,在這四種金絲猴當中,除越南金絲猴分佈在越南北部外,其餘三種都是中國的國寶,也僅棲息在我國。遺憾的是,他們���量極少,已經被列入世界瀕危動物紅色名單之中。
對於滇金絲猴,它們只生活在金沙江和瀾滄江之間的高寒森林中,是地球上海拔分佈最高的靈長類動物。清晨,公園內的飼養員定點投食,這些園子裡的“博主“們紛紛聚集起來用餐。遊客們化身粉絲,拿著相機對著這些”網紅博主“拍照,互動氣氛實在太好。
仔細觀察這些吃早餐的家夥,它們有著一張酷似人類的臉,白裡透紅的皮膚,一對美麗的紅唇,當然你認為這是香腸嘴也絲毫不會影響它的“俊”。飼養員介紹,滇金絲猴是所有靈長類動物中最接近人類面部特征的,別看它們生氣的時候也會齜牙咧嘴,瞪起眼睛,但這些家夥真的是“吃素的”。說著,飼養員從袋子裡拿出了一些早餐,這就是猴子們的主要糧食,一種生長特別緩慢,營養含量不高的植物——松蘿。
“長得慢,還沒啥營養,那這哪兒夠他們吃的啊?我問飼養員。 “是啊,所以他們就老吃老餓,吃著吃著不夠吃了。”飼養員回答。
正為猴子口糧擔憂的時候,飼養員說,那也餓不到它們。因為不是所有的猴都生活在雪線之上。每到竹筍萌發的季節,滇金絲猴就會來到海拔3000米附近的針闊混交林,找剛剛萌芽的竹筍尖、松茸等山珍打牙祭。聽飼養員這麼一說,我趕快掏出了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松茸的價格,不禁感嘆這群“吃素的”猴子偶爾改善的夥食餐標。再想想我們這群城市打工族,每天快樂的吃著外賣,好不容易吃頓雲南菜只敢點米線大全套,我們才實在是”太南啦!“ 返程:來梅裡,找自己 路行至此,四日追夢之旅就要畫上句號, 用雙手擋住額頭,讓雙眼從指尖的縫隙中尋找光線。 在我們瘋狂加班時,金沙江的魚正躍出水面, 拼命趕報告時,梅裡雪山的��絲猴剛好爬上樹尖, 無奈擠地鐵時,飛來寺的星空帳篷恰好亮起暖燈, 跟客戶吵架時,雨崩的背包客已經就地取材圍坐在一起吃上燒烤。 總有一些高跟鞋都不到的路, 噴香水也聞不到的空氣, 和那些在寫字樓永遠遇不到的人, 而這一切,在梅裡,都可以實現。 實用攻略
——滇金絲猴國家公園專家接待中心 想和滇金絲猴親密接觸的機會,一日之際在於晨,早飯時間猴子近在眼前,不早起是不行的。滇金絲猴國家公園專家接待中心就在公園景區內,難定程度可以說是pro+plus,一共14間房,兩間一棟。千萬別以為景區的住宿條件只是便利,這裡難預定主要是因為住宿水準高,條件好。歐式小木屋,日式裝修內飾,地暖,陽臺,好吃的餐食,早上起來吃一碗熱騰騰的米線,吃飽了就可以去山上看金絲猴了。
特色美食: 在高原地區,美食自然不能錯過,雲南地形復雜,既有平原,又有高原,不同地方的作物也不盡相同。在香格裡拉最常見的作物就是土豆,當地人稱之為洋芋,最常見的動物就是犛牛。 高原地區並不像平原地區物產豐富,在香格裡拉多以火鍋作為正餐,酸菜鍋,土雞鍋,各種口味都有。肉主要是犛牛肉、雞肉,和即食的火腿腸。一口熱湯,一桌人圍在一起涮鍋子,樂趣頗多。當然,高原地區怎麼能少了青稞酒,一杯下肚,身子暖了,星空再黑都不怕了。 如果吃藏式大餐,一定少不了酥油茶。酥油茶是咸的,脂肪含量很高。好客的藏族同胞用上好的酥油茶招待客人,是他們的歡迎方式。 在維西縣,瀾滄江的魚鮮嫩肥美,吃一頓刺身必不可少。這裡的餐廳很樸實,不缺斤短兩,50元一斤,6斤大的魚,切出來生魚片就5盤,而且味道棒極了。
景區和門票資訊:
應對高反: 香格裡拉是典型的高原氣候,特別是梅裡雪山地區,少一分氧氣也能難道“平原漢”。我是出發前兩周開始吃紅景天口服液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剛到香格裡拉沒覺得有什麼明顯不適,但在飛來寺景區那天頭疼出現了嘔吐的情況。後來經過短暫的吸氧緩解了。如果發生高反,不要心理恐慌,不要吃太過油膩的食物,少吃肉,多喝水。吸氧的同時晚上睡覺注意保暖防寒,適應後慢慢就緩解��,但也應避免劇烈的運動。 關於明信片: 對於喜歡寄明信片和集郵戳的人,香格裡拉的文創產業做的也是很到位。明信片、紀念品和郵筒基本覆蓋了主要的景點,而且提供正常郵寄、慢遞服務,還有特色的紀念郵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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