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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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朧交匯的地方
「當時的世界還太年輕,很多東西沒有名字,要表達時,還只能用手去指。」
這或許是我在吉隆坡的小印度區點早餐時,最貼切的寫照了。坐在門口的客人買了一份像氣球一樣,介於麵包與燒餅之間的食物,我想要點跟他一樣的東西,走進餐廳以後卻不知道要怎麼樣表達,只好吱吱唔唔地指著菜單上的照片,點了一個我覺得看起來最像的東西。
「��在沒有了,」店員說話的聲音裡有著南方的溫度,「因為⋯⋯,⋯⋯,要別的嗎?」,他說的話大概有七成以上我都沒聽懂,只能選了另外一個看起來也有點類似的餐點。上來的是一個圓圓、炸得酥脆的,像是蔥油餅灌了氣的圓形球體,配著椰漿與咖哩;咖哩的味道很淡,馬鈴薯的口感粉粉的,散在醬汁裡,粘著餅吃味道還不錯。我又點了一杯Lassi,乳酸飲料搭配著強烈的甜味,也算是吃印度料理的標準配備了。
那道菜叫做什麼名字來著?
我穿梭在小印度裡尋找可以購買伴手禮的地方,超市的架子上有著咖啡、祭拜用的香、果醬、油品和各式罐裝的湯,中心則放著幾個桶子,裝著各式各樣的香料。我最後在中央車站樓上的百貨公司買到了一袋有牌子的咖啡,和友人強烈推薦的咖椰醬。在巧克力展覽館買了據說台灣買不到的紅寶石巧克力以後,我叫了一台Grab共乘,到茨廠街Chinatown的一間西式咖啡廳,點了一杯混有荔枝汁與西瓜汁的「夏日時光」,開始寫下在吉隆坡的見聞,才想起早餐時那一道由咖哩、椰漿和酥炸餅皮構成的印度料理。
我們仍不知道那天所吃到的菜的名字。
古蘭經文在晌禮時響起。
吉隆坡的街道有一種專屬於熱帶的濕潤,卻又略顯清爽感的氣息,或許是源自於穆斯林的整潔感,讓街上不至於留下潮濕又沾滿泥濘的下水道氣味。Kuala Lumpur,漥流濘波,在泥濘渦流匯聚的川口;穆斯林在鵝嘜河與巴生河的交匯處建立了清真寺,後來英國人又在這裡建立了蒙兀爾哥德式風格的各式政府機關大樓。烏鴉們圍繞著河岸尋找用來築巢的枝枒,一群帶著頭巾的女大學生開心的和建築拍照。午後突然下起的雷雨,沖掉了膚色各異的觀光客們內心的躁動,他們靜靜地靠在騎樓下,聽著從清真寺裡傳來的古蘭經文。
時間像是被切割成片��,又像是從未停止流動。
在飛機上的馬來西亞歷史讀本裡寫道,在馬來西亞官方版本的建國史詩裡,馬來人從蘇門答臘遠道而來,「國破家亡的王子跟他的人民來到此地,重建他們曾經有過的國家」,後來就在此地生根,再也沒有回到海的彼端。市場裡,華人攤商所販賣的咖啡烏氤氳著芬芳,被熱帶的薰風給吹到好遠的地方。一個淡米爾小販向我介紹美麗的蠟染披肩,我用不甚流利的英語向他談價,最後買了中意的商品收藏。陽光和煦地灑在遮陽用的帆布上,一個個離散的音符抖落四散,在巴剎隨風搖曳的招牌裡、在城市喧囂的車水馬龍裡、在鐵路車站的電風扇裡鼓動。從北方漂流來此的天地會成員,以及乘著季風遠來的斯里蘭卡海商,還有終於落地生根的印尼王子,都隨著河流平穩地流淌成時間,緩慢地在歷史裡延長,成為一首不會結束的曲調。
古蘭經文在晡禮時響起。
吉隆坡舊火車站裡的食堂裡販售著泥爐烤雞,熱氣裹著香味四溢。鏡頭無法捕捉舊站建築的美,在夕陽下卻映襯得特別美好,一組攝影團隊在在火車站前幫一對男女拍著照,我竟然有點分不清他們究竟是在拍婚紗照還是在角色扮演。河流安靜地穿越城市緩緩前行、鐵路向著巴生的港口一去不復返,我看著站前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畫出了一個無法供給行人通過的圓環,快得像是下一秒就會像老虎一樣,全都溶解成奶油。
時間明明從未停止流動,卻又被蒙太奇式的切割開來。
我鑽進歷史的縫隙裡,迎面而來的時間將我的身體打濕。像是駱駝穿梭在漫長的絲路上,回首曾經漫步過的經文。在伊斯蘭藝術博物館裡,看著陳列在玻璃展櫃裡的硬幣,串成一條長長的時間軸,從絲路的盡頭牽繫上另一個盡頭:是倭麥雅的,是阿拔斯的,是法蒂瑪的;是庫德人的埃宥比,是波斯人的薩非,是蒙古人的蒙兀兒⋯⋯遙遠的信仰,和禱告的聲音,被逐漸帶到星羅棋布的千島之海。國家清真寺裡的導覽員向我介紹他們的宗教建築的特色:幾��圖形、排除畫像的設計,以及四處刻有的阿拉伯文書法——他說,普羅大眾的馬來人其實是不懂阿拉伯語的,就像華人並不真的懂南無阿彌陀佛或唵嘛呢叭咪吽。但禱告時的虔心,或許便能夠克服語言的鴻溝,將心裡所祈願的平靜,真實地傳達到所愛的神那裡。
清真寺地板的涼爽,透過襪子輕輕碰觸我的肌膚。
古蘭經文在昏禮時響起。
或許因為地處熱帶的關係,即使在週末,也能感覺到吉隆坡的夜晚和白天彷彿是不同的世界。白天杳無人煙的獨立廣場,到了晚上聚集了好幾台餐車,人們帶著孩子們在舊政府大樓前騎單車、吹泡泡,閃爍的霓虹讓城市的故事變得鮮艷起來;茨廠街的夜市裡已經開始被攤販們擺放的桌椅擠得水泄不通,車流難以行進,街邊販賣的肉乾瀰漫可口的香氣,一口咬下鮮甜酥脆,我又挑了幾串沙爹、幾份炸串,還買了一份峇里島風叉燒飯。慢慢轉移到星光大道Bukit Bintang,街頭藝人在地鐵站前高聲歌唱,觀眾們為了傾聽他們的歌聲,在人行道上圍成一個難以跨越的圓。適逢佛誕節的花街遶境,馬路上實施了交通管制,來自世界各國的佛教徒搭著一輛又一輛花車,向周圍的人撒下祝福。
我踏進一間有伴唱帶的酒吧,店裡客人寥寥無幾,點了一杯可樂,在吧檯坐下,一個店員用簡單的英語跟我攀談,她告訴我她是從緬甸來的華人,一個弟弟在台灣學中文,一個妹妹則已經在台灣結婚生子:她給我看弟弟和妹妹的照片,表情中滿是驕傲。老闆娘是客家人,我隨口唸了幾句台灣捷運廣播裡的客家話:承蒙您、恁仔細,她卻一頭霧水,我問他,那在馬來西亞的客家話裡怎麼說「謝謝」,她答了我一句「唔該」——但是用的是客語發音。哈哈,溝埋一齊做瀨尿牛丸呀,我想,在點唱機上點了一首林憶蓮,一首周杰倫,就算開不了口也至少還有你;一個日本客人點了一杯啤酒,倒進杯裡都變成了鄧紫棋的泡沫。老闆娘一���興起,問我們打烊以後要不要一起去深夜的亞羅街嚐點街頭美食——我們在熱炒店裡點了五人份的雞翅、一大盤炒麵,還有馬來西亞人最愛的「拉拉」——我以為那是福建話「蜊仔(la-a)」的訛寫,但吃著吃著,眼前的蜊仔像是在我眼前唱起了拉拉Land。
我想起在前一晚,背對著人潮走進書店,在店裡物色有趣的英文書籍,彷彿自己是一具遠渡重洋的幽靈,正在搜羅已經死去、卻未被埋葬的故事碎片。這樣就好了。知道故事並不會這樣結束,這樣就好了。知道時間並不會在我們身上劃下句點,這樣就好了。知道那些藏在伊斯蘭博物館的時間軸,那些在國家清真寺裡計算禮拜的時鐘,知道書包裡的小說,並不是歷史的終局。我心想這樣就好了。
我喜歡吉隆坡那種聚集了所有的歷史,卻又還沒寫好結局的樣子。
古蘭經文在宵禮時響起。
飛機上,我打開電子書閱讀器,繼續閱讀還沒讀完的馬來西亞史書籍:故事裡葡萄牙攻破了馬六甲,白人拉惹「繼承」砂拉越,不列顛與荷蘭瓜分馬來世界,還有試圖建設美好世界的殖民者萊佛士和瑞天咸。飛機起程往北,窗外天氣晴朗,雲朵在飛機旁滾滾飛躍。
我又聽見古蘭經文,在晨禮時被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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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殺業的懺悔
以下一位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分享一位出家師父經歷前世殺業的果報與懺悔。師父除了長期營養不足,導致身體欠佳,加上本身有慢性病,身體每況愈下。
一日,師父白天至大醫院檢查身體,但返回住處途中,身體突然不適,趕緊到醫院急診治療。打完點滴,卻又開始身體不舒服,一直嘔吐,在身體上的病痛折磨,是一般人無法想像的。師父當時求救:「師姐,我要回住處,坐火車,路上一直吐,忍著到醫院急診,打點滴到晚上9點多,才要回去,路上一直吐,醫生說跟上次救護車送去的狀況,又是一樣,酸中毒,懇求,我已經體力非常差。」
有緣與師父在同一修行群組,我代師父緊急請示,開示結果令人嚇一跳,真的凡事是皆有因果相循,佛菩薩慈悲開示:「萬般帶不走,只有業隨身,前世殺豬業(2600多頭),本世受刑,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求心、求懺才可行。出家、在家一樣受報,神通無人可幫忙,只能靠自己,忍辱、堅強、求心、求懺才有機會。本世不消,來世一樣受報,直至討完。往死裡唸《金剛經》、《藥師經》與《地藏經》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此是重業,不是重病,豬靈討報,群醫難行。」
前世造的業報現前,除非親自懺悔業障,認真唸經、消除業障外,別無他法。將開示傳給師父知曉後,師父自己深深懺悔,並說道:「早上看完訊息後,沒多久,向佛菩薩、業主菩薩懺悔,自己修行不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懺悔完,本來手一直要抽筋,沒多久,身體麻麻熱熱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不抽筋,胃也暫時不吐,早上吃的東西也能吃完,不會再要吐。無盡感恩!」
(分享完畢)
「千百年來碗裡羹,冤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看看街上林立的餐廳,大多是葷食餐廳,大家早已把殺生食肉當作一種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知殺生是帶給眾生惶恐,在殺生食肉背後,是許多血淋淋生命的哀號,其殺業更是一筆筆的記下,未來有一天,終有要償還的時刻。無論從事殺生業,或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殺生,都會為自己帶來痛苦的果報。
淨空法師:「殺眾生的命,這是欠他的命,『欠命要還命,欠債要還錢』,沒有一個人能倖免!迷惑顛倒的人只看眼前,不曉得將來果報的可怕!」
宣化上人:「無論哪一位,要是能不吃肉,這就是幫助這個世界,令世界沒有戰爭。殺生,包括自己殺,或者叫他人殺,或者殺因、殺緣、殺法、殺業,都包括在內了。我們人殺生是世界戰爭的一個開始。」
我們過去世不明因果之時,或許也造下許多殺業。文中這位出家師父,前世從事殺生業,導致身體的嚴重疾病,這都是殺生的果報。但無論我們之前殺生的果報何時成熟,既然我們知道殺生果報的可怕,就要時時用真誠心懺悔,懺悔自己過去犯下的殺業,向所有有意、無意傷害的眾生懺悔。如分享文中的出家師父,經歷豬靈的討報,身心俱疲,即使看了醫生,依然有���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苦楚,但在誠心懺悔後,身心狀況反而得到稍稍緩解。這說明,若願意誠心懺悔,過去所傷害的業主菩薩,都能感受到我們的真心實意。
文中的師父,前世從事殺業,造成豬靈群體討報,身體病痛纏身。我們殺生吃進的眾生靈,牠們心中的怨念與執心會一直找尋,找到殺牠們、吃牠們的人伺機討報,直到討完為止。人類若總是充滿殺意、嗔恨心,會使世界處處不安寧。想要讓社會充滿祥和之氣,就要從自我戒殺做起。戒殺的具體表現,便是選擇蔬食。
從培養慈悲心開始,以素食取代葷食,選用素食,沒有生靈塗炭、沒有血淚怨恨心,不會與眾生結下怨仇。試想每天三餐,若都要殺生果腹,這樣一生當中累積的殺業會有多少?未來是要用多少世才能還得完?這樣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有人因為吃不慣蔬食,便放棄選擇蔬食。或擔心營養不足、身體不健康,覺得人類就是萬物之靈,動物是為了給我們裹腹而存在…。有這些疑慮的人,請再多看一次此篇分享文,這位出家師父的例子,已經充分為大家證明,殺生食肉不可行!且貪食眾生肉,都是我們內心的貪念在作祟。無論吃什麼,吃進去最後也都是排出去,何不選擇不會與眾生結怨的蔬食呢?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語錄》:「葷食包括五辛及眾生肉,吃葷會使心不清淨、腦識紊亂,而吃肉更是與眾生結惡緣,因此修行人大多吃素,以免影響修行、增長罪業。」我們修行佛法,是學習佛菩薩慈悲的精神,要懂得結善緣,不結惡緣。要保護我們的心,不被殺生與眾生的怨念所包圍,就從自身願意戒殺蔬食開始,讓心念真正做到慈悲與共,讓身口業更清淨!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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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愛喝咖啡的女人
【蒼山】楊秋生
NW华文笔会
三個愛喝咖啡的女人,前後從舊金山南灣回台探望父母,終於協調出一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在離美琴家不遠的一條窄巷子,一棟外觀毫不起眼的咖啡屋裡相聚。
這棟外型看似老舊的屋子,內部拆除了天花隔板再現原木的架高屋頂、從屋脊延伸而下有著立體錯覺的透氣窗,以及保留著原始老屋木造結構的樑柱與窗框,令人眼睛一亮。開放式的廚房,內部設計處處充滿了創意與巧思,大塊面積的純白間雜著淺灰的色調,與深咖啡色的原木銜接,強烈的色差,形成直觀而鮮明的視覺衝擊,碰撞出一種奇異的反差美感。陽光穿���屋頂透氣窗區塊灑落下來,透過一排短木條,像在桌面上畫上淡淡的條型圖案,如同吟唱著一首詩。當天的報紙和雜誌整整齊齊地擺在吧檯左邊的木質架子裡。雜誌架旁邊放了一個手工陶瓷罐,貼著一張簡單粉彩畫,雖然上面什麼也沒寫,想來是讓習慣給小費的外國顧客放小費的吧。清新的氛圍,沉靜的空間,像是清晨深林裡浮游閃爍的陽光,靈魂安置的淨土,這正是三個人迫切需要,可以徹底放鬆的世外桃源。尤其是下午兩點,沒有太多的客人。
美琴會選這家,除了復古休閒溫馨的氛圍外,點心才是決定因素。三人都是美食控,尤愛吃甜點,這家的點心都是老闆娘精選材料親手製作的。這兒咖啡點心選擇多,而且常換菜單,甜度適中。和老闆娘熟了,知道店裡有所謂的私房點心,她曾吃過老闆娘親手製作的綠豆糕,入口即化,芳香清甜,滋味悠揚。
三人坐好,各自點了咖啡與甜點。
雖說在矽谷大家常常見面,但是只要三人剛好都回台北,一定還會相約一聚。
「咦,馨馨,妳剛才去購物了嗎?買到了什麼好東西呀?」雅君瞥見空的那把椅子上除了三個皮包之外,還有兩個百貨公司的購物袋。
「是啊,這離101大樓很近,既然出來了,就乾脆早點出門順便逛逛。 」
「妳媽還好吧?」雅君問。
「嗯,她一直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雖然這些年她的病況一年還是比一年差,但還算滿幸運的,」馨馨說,「其實應該說是我們比較幸運吧!我媽是屬於那種安安靜靜地活在她自己世界裡頭的患者。她的認知能力與記憶力確實是退化了,但她本來就內斂安靜話不多,所以並不感覺到有太大的衝擊。她幾乎都待在家,即使方向感及空間感錯亂,也不致影響日常生活。如果不是我們賴著要帶她出去走走,她是不會獨自出門的,所以也不用擔心她走失。更沒什麼視覺聽覺上的幻覺或妄想種種現象,算是一個十分好照顧的阿茲海默症病患了。加上家裡這兩個印傭原本就認識,互相配合得蠻好,所以只要我想出門就出門,完全不用多慮。」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不勞��獲的幸福,而且真的有人總是能夠得到這樣的幸福,雅君想著忍不住說:「馨馨真好命。」
「馨馨不是現在好命,一直都好命。」美琴笑道:「不但嫁個體貼又會賺錢的好老公,連她婆婆患阿茲海默症,也都是老公親自照顧,絕不假馨馨之手。」
「現在父母患阿滋海默症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馨馨說,「我一個朋友上了一輩子的班,剛退休,正想好好享受人生,偏偏她公公就在這個時候得了老人癡呆症。美國人工、養老院都貴,只能先自己照顧看看,上次見面才跟我哭訴說,她大概會比那啥事都不操心的公公先死去。真是可憐哪!父母有老人癡呆症的家庭越來越普遍,這將來會不會變成一種社會問題啊?」
雅君想到昨天她公公忽然發顛抓狂,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喃喃地說,「是啊,怎麼得了呀。」
「早上我逛了一下101大樓,買了一點小東西要送給妳們,」馨馨從購物袋裡取出兩個小袋子,給了雅君和美琴一人一個。
「好漂亮啊,」雅君說,「是金色的Damper球101大樓鑰匙圈呢,設計得真好。謝謝妳!」
「我的是吊飾鑰匙圈,101大樓上鑲著水鑽,上有Damper Baby點綴,色彩繽紛亮麗,真是漂亮呀!馨馨好有眼光,謝謝。」美琴接過來高興地說。
「我聽說5樓有双融域AMBI SPACE ONE 展覽,是一種沈浸式的展覽,妳去參觀了嗎?」美琴問她。
「去了,其實我今天到101大樓主要就是來看這個的,因為主題是『尋找穿越平行宇宙之鑰』。想想我媽媽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我忍不住想,這個宇宙是不是真有所謂的『平行時空』?她會不會是正在另一個平行時空裡?所以就跑來參觀了。」馨馨聲音有些哽咽。
「我也聽說很棒。」
「是啊,十一點開始,我覺得很值得去。看完還給自己一個奢侈的慰勞,跑去 Da Antonio 義大利餐廳吃了一頓極其享受的午餐——我們都需要對自己好一點。」
「妳看到的沈浸式展覽和現在網路上瘋傳的梵谷沈浸式藝術展是一樣的嗎?」
「滿類似的,讓人如身在魔幻般的藝術場景裡。」
「說來給我們聽聽吧,我也想體驗一下。」
「我覺得很值得體驗,」馨馨精神一振,眉飛色舞地說:「整個場景是由牆面一直延伸到地板,妳一走進去,真的立刻就如同身歷其境。場景一幕一幕地變化,讓妳像走入異國的情境裡,感覺自己是一個旅人,跟著故事的劇情走,沈浸其中真有感同身受的感覺。當我站在充滿未來世界疏離感的城市遺跡當中時,不免心生疏離與寂寞不安之感。另外有魔法巫術共存的中土世界、少女心的粉紅浪漫夢境等等⋯⋯到最後的繁星滿點,總共有八個不同風格的主題,虛實交錯,真的是一種很特別的體驗。」
「聽起來真不錯,」雅君說,「我們的真實人生不也是這樣嗎?有時甚至連虛實之間都沒有界線。」
「記憶這種東西,真有些不可思議。我們每天身在瑣瑣碎碎的情境裡,認為就是日常,很少會注意到當時的風景。有時候忽然回憶起過去,那些片段片段,原來在生命裡頭,都有著不可磨滅的意義。記憶,倒底是不是永恆?像我媽媽現在看起來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就會想,也許她現在是在哪個時空裡呢。所以我一聽說有這個所謂的『平行時空』展覽,我就決定一定要來看看。雖然展覽的內容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但是當作給自己放個假輕鬆一下也是挺好的。」馨馨凝重地說:「我媽剛開始有癡呆症狀時,我們拼命想把她拉回現實來,最後總是沮喪與挫敗,甚至可說是弄到兩敗俱傷!好長一段時間,我矛盾得像鐘擺一般,不停地左右擺動。後來才想出道理來——她的心是留在另一個她悠然自得的世界,過得挺安適的,我們硬強迫她回到這個現實世界,她每每一臉張惶,我們於心何忍啊?對她而言,我們全是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可以這麼說,其實我早就失去母親了!那種感覺就像冰天雪地燒得暖暖的壁爐火焰,突然就熄了,寒氣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而來,逼得妳連呼吸都困難。」
「這過程無疑是一種折磨。」雅君心有戚戚焉地說,「想要一直守護著他們,也都是不可能的啊。」
大家都默然了。
這時服務生將馨馨點的拿鐵和瑪德琳貝殼蛋糕,還有雅君的手工咖啡及提拉米蘇端了上來。
服務生是個漂亮的大學生,笑起來兩個小梨渦,嬌俏又靈動,總能帶動客人的好心情。
「我剛才才吃過大份量的義大利餐,三個瑪德琳貝殼蛋糕哪吃得下?妳們要不要一人分一個?」馨馨把充滿蛋香奶油香的瑪德琳貝殼蛋糕分別放在雅君和美琴的點心盤上,說:「拿鐵配一個小貝殼蛋糕也剛好。」
「哇,好香啊,」自稱吃貨的雅君一看到甜點眼睛都亮了。
「我先品嚐一下這家的單品咖啡,」她輕啜一口咖啡,「嗯,口感滑順,香氣十足,幾乎喝得出咖啡本質的生命,」雅君停了一下,後悔地說,「今天不該叫提拉米蘇,應該點日式輕乳酪蛋糕的。」
「我今天正好點的是日式輕乳酪蛋糕,等我的甜點上來,我們交換吃。」
美琴說:「提拉米蘇配濃縮咖啡正好。」
說著,美琴的咖啡和點心來了。
才一會兒功夫,雅君就把咖啡和點心全解決了。
「欸,欸,」美琴急著勸她,「我們才開始呢。」
「沒關係,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忘卻煩惱,就讓我多吃點吧,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吃了。」雅君吞下最後一口蛋糕,喝下最後一口咖啡,舒了一口氣,「真痛快!」
「雅君有什麼煩惱的事嗎?感覺妳好像瘦了些。」美琴看著雅君誇張的動作,滿腹狐疑,忍不住問。
「唉,是啊,」雅君嘆口氣說:「在美國每天都想減肥,節食、運動樣樣來,體重只增不減。回台灣才幾天的功夫,就瘦了2公斤。」
「真不少耶,」美琴問:「你公公還是那麼難搞嗎?」
「妳們看看,」雅君伸出手來,將袖子往上拉。
「Oh my God!」美琴抽了一口氣,說:「我還覺得奇怪,這麼熱的天氣,妳怎麼還穿個長袖衣服?」
「這怎麽回事?」馨馨問。
雅君的手臂上到處都是指甲的抓痕,雖不致血跡斑斑,卻也傷得不輕,抓傷的痕跡在白皙的手臂上蜿蜒著,像一張剛蛻下的蛇皮,還感覺到令人驚懼的活生生的氣息。
「昨天大姑說她去買點東西,讓我一個人看一下公公。剛開始他還好好的,跟我聊天,像以前一樣誇我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對我特別親切。說著說著,不知怎地,忽然就變了一張臉,問我是哪來的?是誰派來監視他的?質問完就說要把我送到警察局。」雅君心有餘悸地說:「幸好我發現他的眼神不對,對我充滿了無比的敵意,一副要置我於死地的樣子,我趕緊起身拔腿就跑。我沒地方逃,就繞著客廳跑,他一路追⋯⋯後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就被他抓個正著。他力氣大,拽著我的手膀子不放,我拼命掙脫,就留下了這麽一大片抓痕。」
雅君想到昨天要不是大姑正巧回來,看到公公抓著她不放,趕緊奔過來轉移他的注意力,讓公公鬆了手,不然她還真不知事情會怎麼樣發展?
她看著大姑笑嘻嘻地用溫柔的語氣對公公說:「爸,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公公看到大姑,整個情緒緩和下來,隨著大姑慢慢回到餐桌旁。大姑說,「來,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沙琪瑪,你先坐好,我幫你泡杯茶來。」大姑一邊忙,一邊對她說:「妳去休息吧。這邊��來就好。明天妳不是還要和朋友聚會嗎?」
她回到自己房間,心臟還噗噗跳個不停。她這輩子一直活得寬裕而從容,哪想到現在的生活空間會變得如此狹窄?窄到像被兩面牆擠壓得連呼吸的空間都沒有了。昨晚睡前梳洗完畢,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原本白皙的臉龐,顯得暗沉沉灰撲撲的,飽滿像蘋果的雙頰,不知什麼時候凹陷了下來。一張臉看起來很鬼魅、難怪公公看了要抓狂。她突然覺得像掉入又黑又深的水井裏,生命就將淹溺在裡頭,像是被宣判了死亡一般。她沮喪地從浴室出來,正巧公公走過,溫柔地對她說,「君君,該睡囉。」她見到公公的眼曈黑得發亮,純粹得沒有一點雜質,無辜的一張臉泛著清亮的光。她想起三十多年前初見公公的那一刻,公公對她所有的好。那溫柔瞬間填滿淒苦的心,暖暖的,像她眼角緩緩留下的眼淚。
每天要照顧隨時會變性子攻擊人的公公,還要小心翼翼面對有著雙眼嚴厲冷冽如出鞘之劍一般的婆婆,真有無法向人言語的苦楚。每天上床時她都覺得身體碎成千片,四處散落。要不停地給自己打氣,費上好大力氣才能將碎片拾回來,再一片一片兜好。總要在床上躺上很久,似睡似醒,最終在沈沈黑幕中慢慢進入忘憂的世界。
美琴看著雅君臉色陰鬱泛著死灰一般的顏色,感受到孤零零的她像一個還沒成熟便掉落地上的蘋果,一點一點開始腐爛,心頭大驚,急急說:「我聽說失智者有時僅是會隨著病情惡化,對負面感受的忍耐度降低,有時僅是肚子餓、口渴、尿濕褲子、身體不適,就會大發脾氣,甚至打人。或者因為妄想和幻覺的關係,而對他人產生誤解,出現言語或著肢體上的攻擊行為。他們這時只相信自己看見和聽見的,妳怎麼跟他們解釋或者爭辯都沒用,很可能還會引發他們更為生氣的情緒。這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爭辯,用什麼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所以一旦突發攻擊行為極可能會帶來傷害,只有『逃』為最上策。」
「我也這麼認為,」馨馨問:「雅君,妳家不是有印傭嗎?還有婆婆呀,妳大姑不是三天兩頭回來幫忙照看嗎?」
「原來是有個菲傭,前陣子突然說不做了,現在還在找呢——妳們知道我婆婆向來很挑的。」
「妳公公會攻擊人,這可不好玩,」美琴想到雅君面臨著兵荒馬亂���驚心動魄的情境,急得幾乎跳起來,「先僱一個再說呀。」
「前些天有人介紹我婆婆幾個印傭,還沒面談,她就摔了一跤,現在還在醫院裡住著呢。家裡人手不夠,也沒辦法。昨天我一個人看顧公公,剛開始還好好的,誰曉得他忽然就變了一張臉,攻擊起我來了,」雅君心有餘悸地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家向來是我婆婆扮黑臉,他扮白臉的。」
在這炎熱的夏天,看著長得最漂亮年紀也最輕,會畫畫、會彈琴,還寫得一手出色書法的雅君,馨馨和美琴都料不到,到了花甲之年,突然要受這種罪,感覺她瓷一般的臉如此冰涼,講話的時候不時露出新長的魚尾紋,刻著密密的風霜。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的音調,知道隨著歲月的流逝,她的負擔也只會越來越重,心裡不勝唏噓。
「我公公是什麼時候開始犯病的呢?我的記憶中關於他最後的溫暖又是什麼時候呢?冷風總趁虛而入,冬天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就來臨了。」雅君低語著,「我今天中午忙得沒怎麼吃東西,嗯,我想再來一份。」
美琴和馨馨忙不迭送地說:「吃吧、吃吧,也許叫個溫熱的鹹點更好。」
「今天能夠出來和你們兩個見面,真是太開心了,」雅君說,「最近幾乎每天都沒能夠好好吃上一頓飯。不知怎的,突然很想喝一杯帶酒味的咖啡,愛爾蘭咖啡或者維也納咖啡之類的。」
美琴說,「我幫妳去問問看,這家老闆很有意思,妳若跟他開口,他幾乎都會做出你想要的咖啡來。」說著,美琴真的跑去跟老闆嘀咕,一會兒又見她跑到裡面的廚房去了。
這時旁邊的桌子坐上了一個長的嬌嬌小小,卻拎著一個大大的草編包包的女孩子,兩耳掛著貝殼般大的耳環,閃啊閃的。嘴裡還哼著歌,唱得高興,有時候身子還跟著擺動著。
年輕真好啊,雅君想著,我也曾經擁有過。
不一會兒美琴回到座位興奮地說,「老闆說可以幫妳調一杯愛爾蘭咖啡。他用的可是極富香醇的黃金曼特寧咖啡喔。老闆娘也說,她會另外準備一些火腿和鹹點來搭配咖啡。」
「太好了!」雅君開心的眼睛都咪起來了,「愛爾蘭咖啡,讓我彷彿坐在舊金山的機場⋯⋯」
美琴似乎看到雅君的眼角泛著淚,心疼地握了握雅君的手,「Hang in there,我們都在。」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我很好。」她的眼神轉回美琴,感動地說。
昨天看到公公溫柔的、充滿感情的那一刻,她相信即使她與公公之間隔著一堵牆,她還是能與公公溝通;即使她在深不可測的湍流溪中逆水而行,困難也���將會過去。雅君頭一抬,堅定地說,「我要加餐飯,多吃點才行。」
“学校今年大概不会举行毕业典礼吧?”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旁边。
“看样子这个病毒不会很快结束,”妈妈悲观地说:“对于美国孩子来说,高中毕业典礼是人生的一个最重要里程碑。这个具有相当意义的毕业典礼,总是全家总动员。不仅代表学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更是进入独立人生的一个新旅程。之前学校还在讨论要不要取消或者延迟毕业典礼?今年的毕业生够惨的,也许会错过人生这么一个重要的纪念仪式,要是运气不好,恐怕到了秋天连大学都还关闭,怎么上大学呀?”
姐姐闷闷地说:“有些学校说会举行云端虚拟的毕业典礼,感觉一点也不实在。”
“我希望疫情到了夏天能和SARS一样,忽然就结束了。”妈妈烦恼地说:“不知道你今年的SAT要怎么考呢?”
“好像一直在讨论,,现在还没有定案。”
“芳芳、你有考虑将来要往哪方面发展吗?”妈妈问:“你有没有想过要当医生?”
姐姐一听就大发脾气,“你们老中父母是怎么搞的?整天就希望儿女当医生。当医生有那么好吗?是钱赚得多?还是地位高?难怪东方人老是被人家讥笑,不是希望儿女当医生、律师,就是会计师!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姐姐用这种质疑父母的态度,我真怕妈妈受不住,和姐姐又会发生一场战争。却只见妈妈用非常平和的声音问姐姐:“什么叫做东方人的父母?我曾经提过希望你当医生、律师,或者会计师吗?我有像所谓的东方父母逼着你去学钢琴、小提琴,还得晋级吗?我有帮你报名参加SAT的补习班吗?”
姐姐半天回答不出来,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只是想这个病毒来得奇怪,得病的人死得速度那么快,又死了那么多,就动了如果你能够去学医,也许将来可以救很多人的念头。”妈妈说。:“我的想法就是这么单纯。至此,我仍然保持我的初衷——就只是希望你和瑞瑞幸福快乐地生活,不论你们选哪一行,我都会支持你们。”
姐姐红着一张脸,“不谈了,我还是回房间去读书吧。”
姐姐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听到她很小声地埋怨:“真是烦死了——我的青春怕是要葬送在这没完没了的病毒里。”
唉,这个疫情带来的烦恼还真不少啊。
新冠肺炎死亡的讯息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烦恼与祈求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地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涌进我们小小的生活起居里。原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居家避疫令,因为疫情的严峻而继续往后推迟。
我被“囚禁”在屋子里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觉得透不过气来。
疫情已经够扰人的,加州的山火更是肆虐。即使白天,也看不到太阳,天色失去透亮的光彩,老是灰扑扑的,或是带着令人不安的火一般的橘色。
压在心里头的大石头好像还会长大,都快把我的胸腔整个塞住了,我像姐姐一样,更容易为了一点小事就不开心,有时还会闹脾气。
后来妈妈几乎都不准我再看新闻了,说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也没有因为不看电视而从恐慌、忧心中解脱,反而因为封闭的消息而向妈妈形容的“带着悲怆的情绪匍匐前进”。
六月四日,就在加州进入紧急状态之后的大约三个月,我闷到几乎要抓狂的边缘,妈妈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加州因为防疫冠军堪称楷模,政府宣告撤销居家避疫令,但另外公布一些个人和企业运营时必须遵循的卫生命令行为,强调要戴口罩、小型社交群体聚会必需限制人数、人与人之间要保持六呎的距离等等。
我和姐姐一听说解封了,立刻想出去逛逛。妈妈说,还不保险,最好先观察一阵子,最好从社区散步开始。
我记得还在我比较小的时候,有一阵子爸爸常常出差。只要是爸爸出差的那个礼拜六早上,妈妈就会带着我和姐姐沿着社区一路散步到大街上的麦当劳吃早餐。妈妈说,爸爸每次出差早上都喜欢到麦当劳去吃早餐,他说因为走遍全世界,几乎只有麦当劳的早餐味道跟美国的最接近。在麦当劳吃早餐,好像人还在美国,没有和我们相隔得这么远。
每次走路到麦当劳,我都会注意到,只要走到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小公园旁边,就会闻到一股咖啡香从那家种了四棵玫瑰花的人家飘出来。再走过一条街,整排都是公寓的房子,总会闻到一股鸡汤面以及培根、炒洋葱的的香味。再走几步,旁边的印度餐厅就会飘出浓郁的咖喱香味,把所有的厨房窜出来的香味全盖过去了。
“西府海棠”图片由作者提供
每年三月天气还很“春寒料峭”,路上有几棵很漂亮很特别的树,已经满树开满了花,粉粉嫩嫩。妈妈说这种花叫做“西府海棠”(Malus Micromalus )。我记得妈妈有一卷齐豫的CD,我也很喜欢她的歌声。其中有一首歌是《海棠纹身》,我虽然不大懂歌曲和歌词的意思,但是每次听到“心脏发疼的那一天”,我的心里也跟着发痛。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棠太美的关系? 美到会让人心里发痛。而姐姐却是对秋天的枫叶充满热情,尤其秋天的尾巴,天气渐渐凉了,树上许多叶子都随着风慢慢地飞旋着,最后飘落下来。姐姐一看有枫叶飘落下来,就赶紧捡起来,回家就夹在书本里。过了好一阵子,她打开书页,让我看被夹得平平整整的枫叶,艳红艳红的,比刚落在地上的时候美了十倍都有,真是神奇呀。
爸爸出差不在家时候,总觉得屋子里头冷清一些,但是礼拜六的麦当劳早餐旅程,在我的记忆里像音符不断地跳出来,演奏着一首欢愉的歌,这很可能是我喜欢在社区里蹓躂的原因。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忽然再也不肯跟我和妈妈一起散步去麦当劳。其实不只是麦当劳,有的时候我们说要去看电影,或者是说去朋友家聚餐,她都再也不肯跟着我们了。而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在家关太久了?妈妈才提议想到社区散步,姐姐立刻换好衣服准备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虽然说自己家人不必这么拘泥保持六呎的距离,我和姐姐还是尽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难得散步不用听妈妈在耳朵旁边一直唠叨。
天是蓝的,草是绿的,我快活地像只小鸟,不停地叽叽喳喳唱着歌。不管妈妈说什么,我都没答腔——她带着口罩,我什么也听不清楚也是理所当然的呀。妈妈露在口罩外头的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即使她的脸被口罩遮住了,我知道她也是很开心的。
一路上看到好多人牵着狗散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狗!我猜是不是大家关在屋子里头太无聊了,干脆养只猫或者是狗来逗弄逗弄。姐姐以前问过妈妈可不可以养一条狗?妈妈说,如果她能够帮狗清狗屎、帮狗洗澡,那她可以养一只。姐姐想一想,也就算了。看到这些狗都好可爱,姐姐说怕狗也会传播新冠肺炎,不然还真想每条狗都去摸一摸抱一抱。
我们出去几次散步以后,胆子好像大了一点,妈妈说,如果我们真想出去的话,也许可以沿着黄金海岸线开一趟,不下车,纯粹的游车河、看风景。
我和姐姐立刻举手赞成。
姐姐用很低的声音偷偷跟我说:“不下车才怪,沿路很多地方都可以停车呀。海边这么空旷,还吹着风,妈妈怕什么呢?到时候我们再看看情况,说不定还是能下来到沙滩上走一走。”
我轻轻地捏捏姐姐的手,表示同意。
姐姐问妈妈:“我们要不要到 Sam's Chowder House点外卖?我好久没有吃他们的龙虾三明治了。”
妈妈说:“我们这次不往北走,而是往南走,是不会经过Sam's Chowder House的。”
“那我们到Tres Amigos 点一些墨西哥卷饼好不好?那间现榨的橘子汁也很好喝啊。”
“甜心,我现在还不是很信任外卖的安全度,这次我用你最爱吃的日式炸鸡柳做墨西哥卷饼怎么样?还可以吧?我会在里头加一点辣酱。”
“芳芳,这次就听妈妈的吧——妈妈考虑的事情都比较周到仔细。”向来好说话的爸爸,在旁边附和妈妈的意思。
“好吧⋯⋯”姐姐撇着嘴无奈地说。
我们最终上车的时候,不只带了炸鸡柳墨西哥卷饼,妈妈还带了沙拉、一壶花旗参热茶、绿茶蛋糕、薯片、巧克力糖和好多的橘子。姐姐看了高兴地说:“好像要旅行似的!”
我们住的加州一直是许多人心中的黄金国度,左边是太平洋,有着连绵不断的海岸线。
在我快满五岁的时候,爸爸说要带我们全家去迪斯奈乐园玩,而且不走101高速公路,而是选择开1号公路,一路沿着黄金海岸玩下去。
喔,那真是一段美丽的海岸。妈妈说1号公路由旧金山到洛杉矶,有好几百里,有时会经过一边是碧波无垠的太平洋,一边是陡峭险峻的山脉的奇景;有时会看到一望无边的大片草地;也还有几处是绝美无敌的海景与断崖。
我那时还小,只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左边尽是葱绿的田园风光,右边是一望无际像蓝宝石一般的晶莹深蓝色海洋,与蔚蓝的天空,海天连成一片,真是美丽壮观!后来马路变得有些崎岖蜿蜒,我开始晕车,好像是坐在刚才翻过的大浪一样,很不舒服,后来就一直躺到妈妈的大腿上休息。但是葱茏的山脉、陡峭的悬崖,还有妈妈形容的“惊涛拍岸”壮观景色,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经过那一次的旅行之后,我们只要放长假,一定都会沿着1号公路开上一段,找一个小镇下来逛一逛、吃一吃。今年开春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出过门呢。
天气还不错,微微吹着风,我和姐姐心情都很好。车子一进入92号公路,看到远山青翠山岚缭绕,两边湖水晶莹剔透,波光粼粼,旅行的感觉就浓厚了。这其实不是一座湖,而是一个有着严格限制的美丽水库——水晶泉水库(Crystal Springs Reservoir),是我见过最秀丽,最具仙气的一个水库。
经过水库,很快地就会穿过一段两边都是我认为是全世界最美的蒙特瑞柏树弯路,我的心情嗨到不行。
很快的,到了半月湾转往1号公路。
开到底往左转,不一会儿就看到座落在悬崖上美丽的丽池大饭店,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就出现在眼前。我们曾经停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沿着海边步道走。但这次一眼望去,步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好像通道都被封起来了。”爸爸将车速放慢,指着远方说:“好吧,我们再往下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看看。”
快要到我们最熟悉的可以停车的观景处,发现路边每隔一段路就立着“不能停车”的警示牌,牌子一路排到入口。而整个入口又被黄色带子封围起来,前面立着一个更大的牌子:“关闭”,看起来去海边的路口被封起来了,我们失望极了!这可是一处著名景点啊。平常在观景台上一眼望去,宝蓝、靛蓝、深蓝、浅蓝色的水面,一路由远而近翻腾出漂亮弧线的海浪,再泻下滚着白色的美丽细碎泡沫。因阳光的不同,沙滩也会呈现金黄、淡黄、灰色、灰白等不同的颜色。礁石矗立在海浪深处,汹涌而来的浪涛拍上去,蹦溅出美丽的水珠,发出天籁一般的美妙声音。
而我们只能驶过去,我依依不舍地频频回望。
到了第二个可观景之处,也是同样情况,只能“过门不入”。
我和姐姐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我知道前面有一处路边稍宽,可以停车的,再一会儿就到了。”爸爸安慰我们说。
爸爸说得没错,的确出现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问题是已经停满两辆车,爸爸只好继续开。
“应该还有一个地方路边可以停,而且地方大一点。”爸爸说。
爸爸是我们家的GPS,不但方向感一流,而且什么景点、怎么走、停车状况如何,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果真,一块稍微凸出去的陆地出现在前面,“我们运气好耶,还有两个位子可以停。”爸爸说,“再过去一点,其实也是一个停车场,我猜一定也被围起来了,我们停在这边刚好。我记得这边有一条小路可以走到沙滩,待会儿可以走下去看看——那边有的时候会有很多海狮在晒太阳。”
爸爸都说可以走下去,我看妈妈也没有反对的样子,我和姐姐兴奋得要命。
我和姐姐才下车,就感觉海风有点大。我们微微弓着身往草丛方向走去,却发现那条神秘的小路被封起来了。我伸长了脖子往下看,通往海狮晒太阳的地方,早就被一层又一层的黄色带子围得密密严严的!
被海风推着的浪一波一波快速地从远方奔腾而来,撞击到右边的断崖岩石,澎湃激越(这是我新学会的词),冲击出巨大的水花,妈妈说这就是“惊涛拍岸”。而冲向沙滩触碰到一排礁石的浪花,一层一层洁白如雪,妈妈说那是“卷起千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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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吧,不是我神经质,加州政府管理得还很严呢。”妈妈说,“风那么大,上车吧,我们就在车上吃午餐好了。”
妈妈仔细地把炸鸡柳墨西哥卷饼、沙拉、剥掉皮的橘子以及绿茶蛋糕放在纸盘上,我们就端着吃起来。
“要喝花旗参茶,就跟我说一声。”妈妈一边吃一边说。
这时候正好开来一辆车,几个年轻人下车站在��边,还不时地伸个头看我们在吃什么。
“他们一定很羡慕我们吧。”我得意地说。
“一看就知道!”姐姐说完也得意地笑了,看来她十分享受妈妈的创意食谱。
“可能会找不到厕所,我们吃完中餐就回去吧。”妈妈说。
“这倒是。”爸爸说,“这里马路够宽,吃完饭我们就回家,掉个头就行了。”
虽然只是出来“冒险”一下,我和姐姐都好喜欢,盼着爸爸妈妈再策划一次小旅游。
就在我们回来之后没多久,姐姐就收到了咪咪发出的邀请卡,请姐姐去她家玩。
咪咪是六月底生的,我猜这个聚会一定是庆祝她的16岁生日。
收到邀请卡后,姐姐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妈妈会不会不让我去?”姐姐问我。
我点点头,问她:“妳是不是很想去?”
“当然,我们每年生日都互相庆祝,我们都不想错过这次聚会。”
“妳要怎么跟妈妈说?”
“我还没想出办法来,”姐姐说:“我干脆跟妈妈明讲算了,省得每天烦恼不已。”
“妳要有心理准备,妈妈很可能是不让你出门的。”
“我都15岁快满16岁了,妈妈怎么还一直管我?”
“妈妈平常也没管妳那么多,现在管那么严,还是疫情的关系吧?”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她有点反应过度。这样其实也很不好,感觉上是很压抑的一种人生,这样子健康吗?”
“其实我也很想出去啊,可是没有人请我。”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先斩后奏!”姐姐面色凝重地说。
我不知道什么叫先斩后奏,我怕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敢问。看来姐姐已经下了非去不可的决心,我有点担心,病毒只是较之前传染缓慢下来,但是还在继续传播呀。妈妈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先斩后奏,光听这四个字就挺吓人的,我几乎可以保证到时妈妈和姐姐两个人一定会发生剧烈的争执,想想我就紧张不已。
咪咪生日那天,姐姐吃过午饭后一直待在房间里,我几度学着侦探用各种方法想要“听”出姐姐在干嘛,却毫无所获。
大约四点一刻钟的时候,姐姐从房间走出来,我急忙将门开个缝偷偷看一眼,只见打扮过的姐姐还是像《奇迹少女》花户小鸠,可是,我又觉得她哪里已经和花户小鸠不一样了——花户小鸠不是这样的。我想起《神隐少女》这部动漫,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可能是因为少女千寻和爸爸妈妈要搬到别的城市去居住,不但在车上不好好坐着,倒在车子的后座,手里抱着一束花,嘴里不停地嘟这嘟那,一下子抱怨同学为什么要送她这种花,一下抱怨为什么要搬去这么远的地方⋯⋯一副要进入叛逆的青春期态度。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全世界也只有她最委屈,十分不讨人喜欢。我觉得姐姐现在越来越像千寻。
我蹑手蹑脚地在后头跟着,还没走到家庭间就听到爸爸妈妈反对的声音。
然后,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爸爸妈妈和我的意料之外⋯⋯
姐姐冲出门外,妈妈垂头丧气地从外头回来,妈妈忧心忡忡的。
“孩子有主见是好事,”爸爸蹙着眉头说,“可是芳芳这次的决定让我有些意外。成长过程中跌几跤总会爬起来记取教训,也非坏事。问题是,这个病毒毒性这么强,谁都没把握会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从现在开始,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折磨了。”妈妈说:“芳芳的叛逆期来的真不是时候。”
即使晚餐有我最爱吃的红烧红鲷、蚂蚁上树,可是我也完全提不起劲儿。大家草草吃完,呆呆地坐在家庭间,任电视一直开着,谁也不说话。
过了七点,妈妈频频看钟,开始焦躁起来,我坐旁边心惊胆颤的。
“放轻松点,才过两个小时多一点。四个闺蜜三个月没见,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你保证只有她们四个人?”妈妈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尤其咪咪,她家三天两头就办 party,她脸书一贴,哪一次不是一来来一大堆人?她的学生会主席是怎么来的?”
“妳也只能往好的地方想呀,妳这样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我打个电话问问。”妈妈拿起手机来准备拨电话。
“千万不要,”爸爸把妈妈的手摁住:“妳还要不要她在同学之间做人啊?我知道妳这次是因为太担心病毒的感染,但是别人会觉得你就是所谓的直升机妈妈,这对她只有坏的影响。”
妈妈丧气得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
气氛变得很沉闷,感觉空气都好像凝住了。
到了八点半,“都四个小时了,她还要不要命啊?”妈妈开始坐不住,焦躁地在家庭间走来走去。
平常爸爸看到妈妈的脸发红,都会安抚她,可是,我看爸爸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我猜他一直在压抑冲上来的怒气。
我正害怕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姐姐开锁的声音。
我正要跑过去,妈妈一把拉住我:“不可以过去,先让姐姐换掉衣服,消毒完才准进来。”
妈妈走过去离姐姐远远的,指着放在玄关桌上的衣服对姐姐说:“你先换下衣服,直接去客房洗个澡,今天晚上妳就住客房,不准出来!”
姐姐才离开,妈妈立刻拿着消毒喷剂把玄关、走道、客房门口全部喷一遍。
我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闻到整个屋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门窗全是开的。
妈妈爸爸什么也没再提,像一场��梦的昨天,算是过掉了。
过了三天,我忽然发热起来,很疲倦,头也很痛。后来的事情发生得像旋转木马一样快速,只有缤纷的颜色在眼前快速地旋转,却什么也看不清。
记得那天醒来,我觉得很累,喉咙有一点痛,我跟妈妈说,妈妈吓坏了,“不是小孩都不会感染的吗?”
后来我开始头痛,觉得身子很热,再过来的事我都记不大清了,只觉得一直都是迷迷煳煳的,妈妈的声音好像都是从遥远的星球来的。
之后我虽然醒了,可是我的记忆并没有跟着我醒过来,好像还在梦里头。有时眼前突然浮现像闪电划过天空的一个极亮的片段,眼看就要想起些什么来了,却又突然消失得无踪无影,脑袋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偶尔出现的都是爸爸的声音,他的音调都很怪,像在哭似的,是一种颤抖的声音。还有另外一种声音,闷闷的,很远,总感觉像一个小动物掉到一个狭窄的黑洞里,想要爬出来,却又掉回洞的最底层,像指爪刮着洞壁绝望的、挣扎的声音。这个声音像金刚细丝又像游丝穿过几层牆壁,直刮着我的耳膜,最后钻进我的胃里,让我的胃翻搅得很不舒服。我彷彿误闯一个幽冥的世界,看不到一点灯光,整个人颤慄不已。
外头忽然下起雨来,在熏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沿着屋檐滴下来的雨声,终于盖住了持续了一阵的嘶哑带着尖锐的声音。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呢?爸爸、妈妈和姐姐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我又在哪里呢?我越想越害怕。我想我是迷路了,我好想回家,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害怕地大声叫着妈妈、妈妈!
我被我自己的叫声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窗外清澈透亮的阳光。
爸爸坐在我的床边,好像一直在等我睡醒。他把手伸到我的额头上面放了一会儿,说:“瑞瑞退烧了。”
他戴着口罩,皱着眉头好像很激动又很难过的样子,我看他的眼睛噙着眼泪。
“总算退烧了,真是谢天谢地。”爸爸的声音有一点沙哑。
“妈妈呢?”我问。
爸爸摇摇头,没回答,问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一直觉得要咳不咳的。”
姐姐也戴着口罩,在一旁发出闷闷的哭得咽住的声音。
“妈妈呢?为什么妈妈不在呢?”一阵恐慌掠过我的心底,我哭了起来,“我要妈妈”。��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一直对我说“对不起”。
一定是妈妈不好了,我好像被丢弃在一个孤绝的地方,眼前是梵谷星夜之谜的天空,只觉得天旋地转⋯⋯
“瑞瑞,瑞瑞⋯⋯”我听到姐姐叫我,声音越来越远⋯⋯
我再度醒来后,连爸爸都不在。
“爸爸呢?”
“爸爸���照顾妈妈了,”姐姐说:“妈妈在客房。”
“都是我害的!”姐姐说完大哭起来。
“妈妈生病了吗?”
姐姐点点头,不停地哭着。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从客房里传过来,仔细听,想起来就是梦里黑洞里指爪刮壁的挣扎声。
我一时恍惚,这是幻觉吗?
闷闷的声音终于爆发成一连串的咳嗽声。
“妈妈在咳嗽吗?”
姐姐点点头。
“妈妈也病了吗?她病得很严重吗?”我一边问,眼泪霹雳巴拉大串流下来。
“对不起⋯⋯”姐姐又拼命道歉,哭得稀哩哗啦。
“姐姐,妳不要哭啊。”
“我不哭、我不哭。”姐姐说:“这次咪咪并没有叫很多人,就是我们四个,而且都有戴口罩,也坐得开开的,我们都认为这绝对安全。没想到我们几个都没事,可是现在每家人都有人感染到新冠肺炎——看来都是我们把病毒带给家人的。这个新冠肺炎的病毒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凶猛恶毒啊!”姐姐说着又放声大哭起来,“妈妈顾虑的都没错,这全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要听妈妈的!其实我也知道,有时妈妈突然管我们很严,其实都是有她的道理的。我实在是不懂事,也太不孝顺了!我们家妈妈最辛苦,她身体本来就是我们家最糟糕的,平常还做那么多事、操那么多心,我怎么还是是老跟她唱反调呢?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一个生日派对,哪里值得用妈妈的命去换啊!我实在是太自私了!”
“妈妈会死掉吗?“我问姐姐,眼泪止不住地一直流。
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呀,我拼命的抹眼泪,总也抹不干。
“不要诅咒妈妈,我宁愿用我的命去换妈妈的命。”姐姐哭得身体都抽搐起来。
“姐姐不要哭,妈妈说过,她最具阿Q精神,她是九命怪猫,每天睡一觉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妈妈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一边安慰姐姐,一边觉得自己讲得一点也不理直气壮,我可能也是给自己在打气壮胆吧!
姐姐一听,忽然噗哧笑起来,“你这鬼灵精,什么九命怪猫、一条好汉,亏你都记得。”看着姐姐破涕为笑、我也笑起来。
我们都没有办法失去妈妈。
“对啊,瑞瑞说得对,妈妈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姊姊倒是听进去了,收干眼泪,问我:“瑞瑞两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睡了两天吗?”
“是啊。”
我忽然觉得肚子饿了,问姐姐:“你会不会煮妈妈以前煮过的稀饭?就是里头有放一些鱼片那种稀饭?”
“爸爸这两天都有找人送处理过的鲜鱼来,我帮你煮煮看,但是没有油条喔。”
“家里有油条的。”
“有吗,在哪里?”
“在冰柜左边,妳一打开冰柜就看得到的。你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吃中饭,那家餐厅有卖自己做的油条,妈妈说这种油条比较可靠,另外Order了两份?回来之后我看见妈妈把它切成一段一段���,还用三明治袋子一袋一袋都分好的。”
“瑞瑞比姐姐还厉害。”姐姐又是要哭不哭地说。
“我记得妈妈有提到过,像这种冷冻的面粉类制品,用气炸锅来热,效果比微波炉好太多了。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常看妈妈用气炸锅,这种面粉制品,她大部分都用350度来炸,我觉得都很好,酥酥脆脆的。只是我不知道要炸几分钟。”
“好,我知道了,我就先试两三分钟,看看效果再决定要不要加长时间。”
这时候忽然听到妈妈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我的心好像被一个巨掌抓起来, 心口好紧。
我试爬起来,要去看妈妈。
姊姊脸色一变,“你不要起来,我去看看就好,回过头来马上帮你煮稀饭。”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好慢,我的喉咙开始痒起来,越急就越痒,终于憋不住咳了起来。
爸爸突然出现在眼前,“瑞瑞也咳嗽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胸口闷不闷?”
我摇摇头,“就是觉得喉咙有的时候痒痒的。妈妈一直咳嗽吗?”
“是啊,”爸爸说:“还好妈妈只是中温发烧、头痛和咳嗽。”
“妈妈有没有去看医生?”
“妈妈有打电话给医生,医生说妈妈的症状看起来没那么严重,建议我们不要到医院去。医院现在感染的人数很高,而且都是重症,很多人是因为到了医院反而转成重症。”
“那她一直咳嗽怎么办?”
“医生让她吃咳嗽糖浆,可是她一吃就翻胃想吐。我问了阿威叔叔,他说他家有一些连花清瘟胶囊,会送过来几天份的给妈妈用。连花清瘟胶囊正好是对热性体质,比较轻的中型新冠肺炎症状有效。 ”
“阿威叔叔什么时候会到?”
“他已经出门了,应该快到我们家了。”
“希望妈妈吃了赶快好。”
“我也是这么希望,你还在生病,不要讲那么多话,我再回去看顾妈妈,妈妈比较辛苦。你先休息一下,姐姐的稀饭就快煮好了。”
就在我几乎又要睡着的时候,姐姐拿着托盘,上面托着一碗正在冒着烟的稀饭。我看了,肚子忍不住抗议“哀鸣”起来。
我想试着起来吃稀饭,可是感觉很辛苦,没有太多的力气。姐姐急着说:“你还生着病呢,让我喂你好了。可是现在还很烫,这样子好了,我先放在旁边让它凉一下,我另外端一碗给妈妈吃。等我过来的时候,稀饭就凉一些了。”姐姐把稀饭放在我的床头旁,转身回到厨房,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交代我说:“我马上就回来,你不要自己试着爬起来喔。”
姐姐温柔又小心的样子,又回到我印象中的花户小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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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很快回来了。
“妈妈现在怎么样?”我问她。
“比起昨天已经好太多了,我昨天真是被妈妈吓到了。她昨天一直咳、一直咳、一直咳,咳到连讲话都没办法讲,整个声音都哑掉了。”姐姐说完,声音有一点哽咽,“我真是罪过啊。”
“姐姐⋯⋯”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她。
“我们妈妈真的很厉害,常常有未雨绸缪的本事。昨天她咳到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比手划脚让我拿了一张纸一支笔给她。你猜她画了什麽么?她画了金橘,又画了一个冰箱,我就懂她的意思了,每年三四月,后院的金橘成熟的时候,妈妈都会摘下来,做成琥珀金橘,一罐一罐存在冰柜裡,谁咳嗽谁有痰,妈妈就会把金橘找出来解冻,泡热水给我们喝。我看懂了,就把冰柜里的金橘找出来,将真空罐子泡在热水里,很快就解冻了。昨天我泡了三次让她喝,她今天还咳,可是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恐怖了。”姐姐讲起昨天的事情,还是饱受惊吓的样子,看来妈妈昨天情况真的很糟糕。
姐姐拿起碗来,正要舀一匙喂我吃,我突然想起妈妈说过,感冒啊咳嗽啊最好不要吃炸的东西。我跟姐姐说,姐姐很不好意思地说:“瑞瑞真是乖孩子,妈妈说的话都记得。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妈妈碗里的油条挑出来。”
尽管少了油条, 稀饭还是鲜美无比。姐姐的手艺一点也不比妈妈差,我一下就将一碗全部吃光光了。
“还要不要一碗?我再去端给你吃。”
“够了,我感觉精神已经好多了。”
“等一下我也泡一杯金橘给你喝吧?我看你有的时候也是会咳嗽啊。”
“过一会儿也可以呀。” 琥珀金橘很好吃,有时妈妈做的有多,我没生病,她也会泡一杯给我喝的。
“我知道瑞瑞很喜欢《奇迹少女》的花户小鸠,比较不喜欢《神隐少女》的狄野千寻。因为小鸠天真可爱又善良,还会抚慰人心,像天使一般。我原本也是这样想多,但稍微长大一点后,觉得这个角色很不真实,反而对狄野千寻有了不同看法。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我一直想着《神隐少女》这部动漫,意识到这部动漫可能有很深的意义在里头,到了晚上我重新看了一遍。我发现以前看不懂的地方,经过这次的惨痛教训,我好像懂了。” 姐姐认真地看着我,“我建议你有机会也重新看一遍。”
“宫崎骏认为人唯有陷入危难,才能长大。这和爸爸常常说的,人要跌几次跤,才会记起教训,才能真正的长大成熟,是一样的意思的。你也许喜欢花户小鸠的善良、体贴细心,但是如果你要明白人生,千寻带给你的启示可能会更多。”
姐姐说着,我好像隐隐也懂得一点其中的道理了。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终点的列车,路途上会有许多站,很难会有人能够一路陪着你从头走到尾。’这句话真是敲醒了我。妈妈爸爸一直陪着我们长大,到底能陪我们多远呢?我后年就要高中毕业了,很可能会离家上大学,一切都要靠自己了。爸爸妈妈陪我,似乎也只能到这个时候。我应该要更珍惜这一段日子才对!”姐姐从来没有用这么严肃的态度跟我说话,“我这次闯了大祸,看妈妈昨天病成这个样子,我才知道妈妈在我的生命中是多么的重要!要是她只能陪我到这一站就必须下车,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昨天对我来说真像地狱的一天,其实不只妈妈,你这两天发着高烧,我也是害怕极了,真怕会害到你们两个——我最亲爱的妈妈和弟弟。我知道你还小,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但是我希望现在就告诉你,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姐姐讲的这段话——有人会真心跟你说,是多么地幸福,我到现在才明白。”
以前读故事书,也会读到一些孤儿的故事,觉得他们很可怜,但是不会特别感到悲伤。听姐姐说着、说着,过去读过的孤儿故事,浮现在脑袋里,突然变得如此真实,悲伤的感觉突然像大浪席卷而来,我好像就要被大浪冲走了一般,突然害怕得全身发抖起来。
“对不起,瑞瑞,你还这么小,我不应该跟你讲这么沉重的话题。”姐姐抱住我,说着泪水又一直流下来,“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和爸爸会照顾好妈妈的。之前妈妈问我要不要当医生,我还跟她吵架,经过这一次,我和咪咪都有很深刻的体悟,我们两个约好,一起努力朝当医生的目标走去,去救更多的人,我现在总算明白妈妈的意思了。”
远远地又传来妈妈咳嗽的声音,“你听,妈妈咳嗽的声音是不是比刚才有好一些?我再过去看一下妈妈——妈妈今天已经进步很多,你不要担心喔——你跟妈妈比赛看看,看谁好得快,好不好?”姐姐问我。
我点点头。我想,等我这两天好一点,我也要把《神隐少女》再看一遍,也许我就会更明白姐姐说的“千寻离开家走向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其实是开始了属于她的独特的成年礼,她会从遗忘、宽容与爱之中真正的成长”。
我躺下来休息,细细思考姐姐说的话。
我想,我会好起来的。我相信,妈妈一定也会好起来的。
因为我知道,在妈妈的心底, 爱就是温柔的羁绊!~完~
作者简介:
杨秋生,河南南召人。台湾高雄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毕业,曾任教于大专院校。现居美国���州硅谷,为海外华文女作协创会会员,并曾任北加州作协会长,現任西北华文笔会顾问。出版有儿童书数本,小说《折纸鹤的女孩》、《致女作家的十封信》、《生死恋》。小说曾改编为电视电影,并列于全国巡回文艺营书单目,《22号公车》曾获得文苑文学奖小说组佳作奖。散文著有《心中有爱》、《相思也好》、《永不磨灭的爱》,曾获海外华文著述奖及文学著述首奖,论文[试论融融《茉莉花酒吧》创作技巧与魅力]获论文著述佳作,亦译有《神的名字》一书,列为各大大学宗教系参考书目。兴趣广泛,并涉猎园艺、美食、国画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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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均力敵”才可以一帆風順
朋友圈 價值不對等時,無論你再怎麼努力也擠不進. 殘酷卻真實⋯
原以為朋友圈內或多或少總有一些和自己緊密相連的 一齊酒肉穿腸過,一齊穿越古今,一齊聲討人生的不公,一齊談笑風聲.以為相逢恨晚,慨嘆人生幾何...
曾經有人說朋友圈就是一個人的社交圈子,體現了人的價值所在。於是,很多人為了進圈都會想方設法地努力擠...
參加各種各樣的飯局,認識了來自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人,朋友圈從五百人加到了五萬人,結交了不同行業的專家學者,老闆,知識分子,對酒當歌的人脈。以為涉足了不同的圈子,便代表擁有無盡的資源與籌碼。
成年人的世界,每一個舉動都是‘早有預謀’,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時間來‘兩協插刀’、‘生死相許’。
圈子、社交都是個販賣知識、能力、資源、利益的幌子⋯⋯
你籌劃著圈子帶給你的利益時,別人也在謀著你的資源和價值,說到底,圈子本就是一場交易!
只有在價值對等的時候才會促成交易.
你有什麼籌碼來換取你想要的?
天下間真的有‘懷才不遇’嗎?
01 等價交換 前幾天,很奇怪的看到了相互不認識的人缺發了一條相同的朋友圈.就是萬達王建林直播中一句話的截圖‘清華北大不如膽大’。引發了無數人的共��,一陣惺惺相惜的慨嘆! 有些時候,我們以為在某某場合認識了一些'最強人脈',合照混跡於目標圈,各種應接不暇的飯局棋局,以為已經成功進圈並成為不可或缺的一員,誰知世事如棋局局新~~ 錯覺讓人上癮,讓人失去理性的分析,使人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一路走來跌跌碰碰,遇過風雨交過猛獸,發現了原來‘學做人’才是畢生需要進修的科目。
1 比較,就是一比就被較下去
2019年,透過拍檔的關係,我們獲得了一位他認識已久的世叔伯的認同,並願意以一個超低的租金抽成方式,出租一個大約700尺的office(3個小房間,1個大的公共辦公廳,1個茶水間)給我們辦公、教學之用。 我們真的很感激,購置、裝飾、宣傳並開始運營⋯當一齊準備就緒之時,收到措手不及的通知需要即刻搬走並交還鑰匙🔑。 縱然憤怒,但也明白到不是等價交換的,沒有議價的餘地。 成人的世界,交易永遠只會發生在價值對等的時候。學費付了,課也就上完了⋯⋯
2 合作只發生在價值相等的時間
某飯局上遇上了同是教育培訓行業的心理香薰治療師(經營了好10+年),相談甚歡、同聲同氣、言無不盡⋯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暢聊著各種腦洞大開的創意合作,以為上天不負有心人,盼來了貴人。交換了聯繫方式也建立了一個討論群組,我們為此精心準備了多種合作方案,以為努力了,便會成功⋯ 我們在群內發送了多則的單向溝通,缺換不來一個表情符號,只得到'已讀不回'的兩個勾。 原來,不對等的價值連表情符號都不配得到。
3 最好的關係及資源永遠都是勢均力敵
在外打拼,難免會遇到很多困難和障礙,挫折和壓力是最躲不過的。 在外遇見熟悉多年的友人總是那麼親切又讓你得以有點依靠 - 一位經營貿易公司的故友.談不上知己好友但也是相識相知二十載,嫻熟的故友在外重逢總是分外親切。 那天,倉庫業主需要提前給新住戶進駐,要求我們5天內搬清物品。除了尋找臨倉外,突然憶起了這位貿易公司��夥人之一的故友,希望可以藉用對方一些空間來過渡到新倉庫的遷入時間。以為順理成章的相互扶持,換來了168小時的臨停待遇以及笑裡藏刀的顛倒黑白🙃️ 只有等價,才有交換!價值不對等,連談判的資格也沒有。
02 價值決定圈子
窮極一生追逐的圈子,自我陶醉的迎合只會換來更大的代價。
沒有懷才不遇,只有懷才不足。
有價才有市,扎心卻是現實!
- 任你人脈再廣,微信朋友數万人又如何,當你求救時會來的又有幾個?
- 當你大排宴席時總是高朋滿座,當你窮困潦倒喊幫忙時,也許只夠打麻雀。
成人的圈子很現實,擠不進的世界都是因為價值不夠高攀,不等價所以做不了交換。
很多時候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洪���猛獸、糖衣陷阱、虛情假意、傲慢與偏見的...
- 不好意思當面拒絕你的人在你邀請下關注了公眾號,但發現: 1)原以為關係OK的友人約在2週後悄悄取關; 2)原以為無話不談的友人約在2個月內默默取關; - 不拒絕你的但又不關注的,會自動略過你的邀請並毫無破綻地暢聊其他; 才了解到,原來這個舉動的背後就證實了可能僅僅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 。 。
名成利就時遇見的都是好人,折墮時撞見的都是壞人。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遇見誰撞到誰都是自身價值與能力的問題。 能力及市場價值就是你的籌碼,只有勢均力敵才能等價交換!
任憑幾許努力百倍誠意也無法降格錄取。提升自己的價值和能力,做一個高價值的自己,吸引更多更好的圈子! 其實,學習不是讓你變得更聰明,只是讓你不再愚蠢。多一分知識多一分能力,多一種語言多一��成功的單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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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下課後,���夫想走時,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回頭看到西尾玲子的高跟鞋後跟卡在體育館排水溝鐵蓋的縫隙裡不能動。 邦夫急忙向四周看。確定沒有別人就下決心要去幫忙。 玲子也沒有露出驚慌的樣子。脫下高跟鞋,蹲下身,想把卡住的鞋後跟拉出來。 「我來弄吧。」 邦夫說完,連自己都驚訝的從口袋掏出手帕,攤在玲子的腳下。 「謝謝。」 玲子道謝後,毫不猶豫的把腳放在手帕上。邦夫紅著臉,抓住還留下玲子體溫的高跟鞋,想從水溝蓋拔出高跟鞋。鞋跟沒有輕易的拔出來。邦夫此刻的心情是很想一直看她的腳。 辰已邦夫十八歲,就讀高中三年級。臉色稍白,戴一副度數頗深的眼鏡,是典型的k書蟲。對任何運動都不擅長。西尾玲子是這個月才來的國文老師,約二十五、六歲。西尾大學畢業後在某他高中教了三年,然後轉到本校。 年紀雖輕,但很沉著,像面具一樣少有表情。長得很美,然予人冷漠的印象。 鳳眼的眼尾上翹,修長的雙腿走在校園裡確實引人注意。連女生都仰慕她,當然邦夫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 從她的身上能感受到巫女或占卜師那種妖媚的神秘感,當然也有男生說她像虐待狂俱樂部的女王。其實,也不能算說錯了。玲子在上課時要求很嚴,有要求完美的性格,用女王形容她可以說很適合。 玲子到任後就擔任邦夫這一班導師,在班上的成績最好,又是班長的邦夫,很光榮的第一個被玲子記住其姓名。 邦夫比那些不成熟的高中女生更被玲子吸引。現在他摸到玲子的高跟鞋,而且微風中飄動的裙子傳來成熟女人的體臭。 玲子腳底下踩著手帕,一定會留下腳的味道。 可是不能在這裡拖太久時間。邦夫不希望玲子對他產生笨男人的感覺。小心翼翼的不使其弄斷後跟,總算拔出高跟鞋。 「請……」 邦夫好像真的變成僕人,把高跟鞋送到玲子的腳下,一直到她穿好為止,雙手沒有離開高跟鞋。玲子的腳尖進入高跟鞋,對眼前所展開的優雅動作,邦夫為之陶醉。 玲子對學生的這種服務,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很泰然的把鞋穿好。邦夫急忙把手帕摺好,放在口袋裡,站起身。 邦夫心想:也許會侮辱神聖的玲子。可是知道自己今天回家後,一會會拿出這條手帕聞味道,並且手淫。 「謝謝,可是真意外。」 「……」 「你竟然除了功課之外,還有關心的事。」 玲子面無表情的說。 可能是指他突然跪在女人的面前,毫不遲疑的發揮紳土精神的情形。邦夫覺得自己的企圖好像被她看穿,感到很緊張,臉也紅了。 「我正在到處看校內的情形,你能不能帶我走一走呢?」 「是!」 邦夫小學生似的回答。 上任沒有幾天,可能還沒有仔細看過校內的設施。邦夫很高興的走在前面,享受和玲子在一起的幸福感。 今天是新學期才開始不久的星期六,社團都在向一年級的新生招慕社員,所以社團的活動也要從下星期一才開始。體育館裡空蕩蕩的,絕大多數的學生都離校回家了。就在此時,聽 到有人說: 「嗨,西尾老師,要一起去喝咖啡嗎?」 邦夫看到來者是擔任體育的石塚老師。石塚是和玲子一樣從其他學校轉來,看起來像大猩猩,粗暴,沒有體貼心的人。 體育館裡有體育老師們休息的小房間,石塚好像正向那裡走去。 「不用了,我剛拜託他帶我到各處看一看。」 「我來帶你吧,因為我對校內的情形完全熟悉了。」 石塚用溫柔的聲音說完後,轉過臉來對著邦夫惡狠狠的說: 「還不快走!放學時間早過了!」 看樣子,石塚也喜歡上個性強的玲子。還有兩個人是同時調來的親切感吧。 而且就像邦夫討厭石塚那種沒有知性感的人一樣,石塚看到k書型的邦夫也感到厭惡。邦夫心想,今後的體育課一定有得瞧,於是向玲子一鞠躬後向校門走去。 悄悄回頭看,正好是石塚摟玲子的腰,被迫走進體育館的後門。 位於體育館的角落的小房間,是有兩扇門。今天沒有社團活動,所以往體育館內的門是鎖的。玲子原以為還有其他體育老師,結果是除石塚之外,沒有其他的人,不由得提高警戒心。房間是四坪大小。辦公桌外,牆上掛著木刀或竹刀,予人如同刑房的印象。只有在後門有一扇窗,看到校區的牆和樹。 「怎麼樣?對學生的感覺。像剛才那種沒見過太陽的綠豆芽,我看了就不舒服。」 事實上,上課只兩天,石塚卻擺出前輩的態度發表高見。 他是三十歲的單身漢,只比玲子多一點經驗而已。房間的角落有小小的流理台,也有咖啡壺。石塚說是要喝咖啡,卻坐在椅子上不動。不知是表示那種事應該女人來做,還是有比咖啡更好的事呢? 「西尾老師,你有愛人嗎?」 「沒有。」 「那麼,今晚一起吃晚飯如何?反正明天是星期日。」 「不用了,我想快一點看一下學校的環境。」 玲子說完,從剛坐下的椅子站起來。沒想到,石塚也站起來,以強大的力量把玲子抱緊。 「啊!這是幹什麼!」 玲子拚命用手推,想推開石塚的身體。 「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了。你還是老實一點吧。」 好像只要幹了,女人就會聽話的那種態度。玲子很冷靜,但敵不過體育老師的蠻力,只能不停的掙扎。等到玲子已經無力抗拒,石塚露出得意的笑容吻玲子。 在這瞬間,玲子用力推開石塚,用高跟鞋的鞋尖踢他的跨下,停止掙札是要使石塚鬆懈。 「哇!」 石塚大叫一聲彎下身體,雙手壓在胯下。但沒有倒下去,痛苦和憤怒使臉通紅,用冒出血絲的眼睛瞪視玲子。 「你很行,我就喜歡這樣強烈反抗的女人。」 石塚露出再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態度逼進玲子。玲子倒是感到意外。多少練過空手道,高跟鞋應該造成重擊,但石塚非但沒有倒下,反而阻檔了她的退路。事到如今,只有採用最後的手段。玲子冷靜的分析後說: 「好吧,隨你吧。」 認命似的歎一口氣,放鬆身上的力量。 「真的嗎……」 石塚雖然還保持戒心,但看到玲子的態度後,表情也緩和不少。受到打擊的睪丸大概也恢復了。 「但在這裡不行。你也不想在校內引起問題吧。」 石塚也覺得有道理。對方同意的話,又何必急著在這樣沒有床的房間行事。 「在那裡才行呢?」 「明天下午到我的公寓來吧。」 「今天,現在去不行嗎?」 「今天不行,我妹妹來了。」 「明天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有。」 「好吧,為表示誠意,讓我吻一下。」 石塚說完,又粗魯的抱緊玲子接吻。玲子這一次沒有拒絕,保持冷漠的表情。 石塚伸入舌頭,但玲子緊閉嘴唇和牙齒,拒絕石塚的入侵。 石塚大概想到剛才受到攻擊的痛苦,沒有進一步採取行動,放開玲子說: 「明天下午一點我會去,不要忘記。」 石塚說完,回到椅子上坐下,點燃香煙。玲子整理凌亂的頭髮,不像深受打擊的樣子,以穩定的步伐從後門走出去。關上門時,玲子臉色大變,因為看到邦夫站在那裡。 「你看到了。」 玲子瞪著邦夫,皺起眉頭。邦夫確實從後門的旁邊窗戶看到裡面的一切過程。 可是不知道該如何幫助玲子,慌張的站在那裡。如果跑去叫人,可能功勞會被人搶走,玲子又表現腳踢的堅強一面,不久後就不再拒絕接吻,可能是和解了。 總之,邦夫連採取行動的時間也沒有。只是看到被那種男人強吻,就有說不出的嫉妒和傷心,差一點要落淚。 「為什麼不來救我?」 玲子認完,突然給邦夫一記耳光。 「啊!」 眼鏡脫落,邦夫尖叫。玲子的怒氣未消,像要吐出石塚給她的惡感,把口水吐在邦夫的臉上。說她是女老師,不如說是女王。 一佗濕濕的東西貼在邦夫的鼻樑上。對挨打或吐口水的屈辱,不如惹美麗的玲子生氣更使邦夫感到悲哀。可是相反的,有一種甜美的感覺充斥���夫的全身也是事實。 即便挨打,也是被玲子的手摸到,就算是口水,本來也是只有接吻才能得到的東西。邦夫甚至覺的最好玲子能這樣一直責備他。當伸出手指輕拭臉上的唾液時,玲子已經不在邦夫的眼前了。 第二天,星期天下午一點鐘,石塚來到玲子的公寓。按門鈴後,來開門的是穿高中制服的女生。 「嗯?玲……西尾老師呢?」 石塚的臉上顯然出現失落感。可能玲子昨天所說的妹妹吧,原來她還沒有走。 「我姐姐……外出不在家……」 不等少女說完,石塚就進去,開始脫鞋。 「今天和她約好了。我等她回來,我是她的同事石塚,你聽說了吧。」 「是……」 看到少女點頭,石塚毫不客氣的走進去。石塚在客廳的沙發坐下時,少女無可奈何的替石塚倒一杯茶。石塚露出好色的眼光看少女。可能是放學後直接來這裡,沒有換制服。 「這個少女大概很快就要離開了吧。」 「你姐姐去那裡了?」 「她回橫濱家了。」 「什麼?去橫濱了?」 「是。她要到晚上才會回來。要我留下來看家。」 「怎麼會這樣。對我的事有沒有交代?」 「她說有急事沒有辦法,請你回去。」 「開什麼玩笑!果然騙了我。」 石塚無法發怒氣,同時也處理不了強烈的性慾望。看到眼前的美少女,產生控制不住的性慾。而且房裡仍舊留有玲子的甜美體臭,一直刺激著石塚的感官。 「我姐姐不是會騙人的人。說好了做什麼事嗎?」 少女好像聽到對姐姐不利的話,感到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我說出來,你能替她辦到嗎?」 「是……只要我做得到的事……」 「是嗎?那就解決這個問題吧。」 石塚指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胯下。 「唔……」 少女倒吸一口氣。石塚的慾望高昂到在所不惜的程度。錯在玲子不守諾言,況且,現在的高中女生只要多給一點零用錢,大概不成問題。 「要看看裡面嗎?這是保健課的內容。」 石塚站起來,擋在門口,解開腰帶。然後脫下褲子和內褲,露出勃起的龜頭對正少女。 「啊……」 少女大叫一聲後退,碰到床,跌坐在地上。趁這個機會,石塚衝上去,壓住少女的身體後,不讓她喊叫,把自己的嘴壓在少女的嘴上。 「唔……」 呼吸困難,不由得張���嘴唇或牙齒,石塚的舌頭立刻侵入嘴內。少女繼續用力抗拒。 「不要亂動!」 石塚站起來,從自己脫下來的褲子拔出腰帶。 「啊……」 「我看你還是老實一點吧。」 石塚讓少女伏臥,雙手扭到背後,用皮帶困綁。控制上半身後,石塚掀起少女的裙子,從少女的背後用力拉下三角褲。 「不要……不要……」 少女拚命的哀求。石塚看到雪白的屁股興奮的吞下口水。 就在此時。 「到此為止了!」 櫃子的門窗突然打開,從裡面出來的是玲子。而且還手拿錄影機,鏡頭對著石塚還在拍攝。 「這……這……」 石塚瞪大眼睛,想瞭解狀況。 「強姦未成年少女未遂,真是一大醜聞,而且還是高中老師想強姦其他學校的女生,新聞記者一定會很高興這則消息。」 玲子帶著冷笑說。 石塚的表情立刻蒼白,勃起的陰莖很快的萎縮。 「不想公開這個錄影帶,就再也不要接近我。」 「你利用你妹妹,這還算是人嗎?」 「野獸沒有資格說這種話,還不快走。」 石塚聽玲子這樣說,只好穿上內褲,想到從玲子手裡搶走錄影機,可是想封住兩個人的嘴實在不容易。 「可惡!你給我記住……」 石塚撂下狠話,也忘了拿回困綁少女的皮帶,提著褲子走了。 「老師……快解開……」 房裡恢復清靜時,倒在地上的少女說。取下假髮時,露出沒有戴眼鏡的邦夫的臉。 「他吻你時,幸虧你忍耐了。還有,脫三角褲時是從後面,不然可麻煩了。」 玲子這才放下錄影機,像在讚美邦夫的演技,愉快的笑了。可是邦夫的心裡很難過,因為被那種男人佔有了初吻。 昨晚突然接到玲子的電話,確實感到驚訝。今天上午來到這裡聽到計劃後,邦夫很高興,因為有了恢復名譽的機會。對打扮成女生,學女生說話固然有排斥感,但這是為了打擊石塚,保護玲子。 而且能穿上玲子高中時代的記念品的制服,把邦夫引進奇妙的顛倒世界。穿上女生制服,取下眼鏡,戴上假髮,即便不是到任不久的石塚,也認不出邦夫,甚至根本看不出是男孩。 「你這樣很漂亮,再讓我欣賞一下。」 玲子冷冷的看著邦夫,又把假髮戴回到邦夫的頭上。 「老……老師……」 邦夫仍舊伏臥在地上扭動身體。雙手不能動,裙子又撩起,還露出屁股。 「想要我給你解開嗎?那就要誠實的回答。」 玲子坐在床邊,腳伸到邦夫的面前。 「你坦白的說,昨天用我踩過的手帕做了什麼?」 玲子的口吻沒有責備,而是看透了他的心事,用取笑的口 吻說: 「怎麼了?想解開雙手就要誠實的回答。」 玲子拿起床下的拖鞋,打邦夫的屁股。 「噢……」 沒有保留力量,讓邦夫產生甜美的痛感。石塚走了之後,房裡只剩下玲子,特別覺得房裡和女生制服都充滿玲子的芳香。 邦夫誠實的回答。不是因為怕挨打,而是坦白說出來後希望得到她更多的斥責。 「我手淫了……」 「想著什麼?」 「聞著沾在手帕上的老師的味道……」 「你喜歡老師的腳嗎?」 「是……」 「喜歡這樣的味道嗎?」 玲子突然用穿絲襪的腳壓在邦夫的臉上。玲子本來就不喜歡被動,凡事都求主動,更喜歡玩弄柔順的男人。邦夫看起來很老實,又能保密,又這樣瞳憬她,用來解決慾求不滿,可以說是最好的對象。 玲子的腳味使邦夫陶醉,剎那間忘了雙手被綁,以及屁股赤裸的事。邦夫是伏臥的,所以勃起的陰莖沒有被看到。玲子很快的收回腳,但這一次是脫下絲襪,露出赤腳,做出讓邦夫可以自由行動的姿勢。 邦夫像毛毛蟲一樣扭動身體爬過去,吻玲子的腳尖。邦夫毫不猶豫的把舌頭伸入趾縫裡。玲子沒有發出聲音,但腳顫抖一下,腳趾在邦夫的嘴裡,怕癢似的扭動。 邦夫也舔另一腳後,從腳跟向上前進。不知道能舔到那裡,只有把頭伸入雙腿間,慢慢的向上舔,準備舔到受到斥責為止。 邦夫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喜歡玲子的腳。因為腳是連到陌生的神秘地帶。邦夫鑽入大腿間,玲子也沒有阻止,甚至還把腿分開,希望他繼續前進的樣子。 邦夫的頭進入迷你裙,鼻尖來到三角褲的中心。透過一層薄布,聞到成熟女人的味道。 「……」 玲子沒有說話,用力吸一口氣,伸手到自己的三角褲,把三角褲的中心向旁邊拉開。出現柔軟的陰毛和濕潤的花瓣。 邦夫如做夢般輕舔花瓣。花瓣裡溢出蜜汁,舌頭碰到柔軟的黏膜,感到特別舒服。每一根陰毛都好像充滿女老師的體臭。伸出舌頭時,舌頭好像被吸進去。 就這樣向上舔時,碰到堅硬的突出部,與此同時,玲子的大腿顫抖一下。 玲子依舊無言,用另一隻手輕撫邦夫的假髮。邦夫知道,玲子的陰核有快感,於是把舌頭集中在那裡。玲子把三角褲拉開更大,親手拉開陰核的包皮,讓邦夫愛撫。肉縫很快溢出蜜汁,沾在邦夫的嘴上。 「離開一下……」 玲子說完,抬起屁股,自己脫去三角褲,然後解開困綁邦夫雙手的皮帶。 「我可以脫衣服了嗎?」 邦夫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自己身上的女生制服。 「不行!我要和變成女生的你繼續玩。」 玲子把邦夫推倒在床上伏臥。這樣看起來,玲子不但有虐待狂女王的素質,還有同性戀的傾向。 玲子突然從上面吻邦夫的嘴。甜美的呼吸和柔軟的嘴唇,使得邦夫完全忘了石塚帶來的不快感。 「女孩是不適合這種東西的。」 玲子低頭看仰臥的邦夫,撩起裙子。三角褲也是玲子的,預測石塚那傢伙至少會撩起裙子,所以也換上女用三角褲。 現在三角褲也被玲子脫去。玲子伸手輕握童男子勃起的陰莖。 「噢……」 已經沒有被困綁,但邦夫好像受到玲子的無形困綁,身體不能動。玲子彎下上身,長髮碰及邦夫的大腿根,帶來一陣騷癢。 玲子對緊張的邦夫說: 「你要忍耐。如果射出來,我就把它咬斷。」 邦夫嚇壞了。他覺得玲子說到做得到。就在心理還沒有準備好時,邦夫的陰莖已經被玲子吞入嘴裡。 「唔……」 強烈的快感使邦夫發出哼聲。如果是被玲子咬斷,邦夫也是心甘情願,希望就這樣達到射精的高潮。可是玲子的動作並不強烈,只是輕輕的含在嘴裡。目的是確定硬度,能使陰莖勃起到最大限。 陰莖沾滿唾液時,玲子的嘴離開,然後騎到邦夫的肚子上。 「我會很少動,所以你要盡量忍耐,知道嗎?」 這時候,玲子可能興奮了,臉頰泛紅。用手握住聳立的陰莖,屁股從正上方慢慢落下。陰莖立刻進入濕潤、溫熱的肉洞內。 「啊……唔……不行了……」 邦夫立刻產生強烈快感,投降的說出心裡的話。玲子雖說不會動,但陰莖插入到底的摩擦過程中,邦夫很快的達到高潮的頂點。 邦夫覺得那裡��舒服了。沒有經驗的童貞少年又那麼瞳憬玲子,在全身緊張,顫抖之下,向玲子的肉洞噴出精液。 玲子知道他開始射精,屁股便上下活動。 「啊……」 邦夫發出哼聲。最後的一滴精液也被玲子擠了出去。強烈的高潮過後,邦夫才體會到和瞳憬的老師真的結合為一體。 玲子的體重壓在胯下,陰毛互相摩擦,肉洞包及陰莖的快感,使射精後的陰莖開始振動。射精後的陰莖沒有萎縮,再度在玲子的肉洞裡開始勃起。 「好,你就這樣……」 玲子用刮目相看的口吻說完,上半身撲倒在邦夫的身上。 上下運動變成前後運動,玲子甜美的呼吸噴在邦夫的耳根。邦夫的快感也激烈上升,從下面抱緊玲子,由下面抬起屁股,配合玲子的節奏。 這一次就是和肉洞裡的嫩肉摩擦,也不會擔心立刻會射精。而且,聽到玲子的呼吸變急促,知道她有快感,使得邦夫無比的高興。 確實,玲子的動作變快,動作時發出噗吱噗吱的聲音,證明她溢出大量的蜜汁。邦夫的陰囊也沾上蜜汁變濕潤。 「唔……好舒服……」 玲子用興奮的口吻說完,咬邦夫的耳朵,然後又和邦夫熱吻。 「啊……好……我要了……」 玲子說完,使上半身向後仰,同時身體痙攣。與此同時,包夾邦夫的陰莖的肉洞猛烈收縮,好像要把陰莖吸入更深處似的蠕動。 「啊……又要射了……」 邦夫很快的達到第二次高潮。雖然量沒有先前那麼多,但快感使他全身振動。 玲子呼吸急促的發出哼聲,拚命搖頭,使頭髮飛舞。就在邦夫把精液完全射出時,才全身無力的壓在邦夫的身上。 「從全校的學生和男老師中,只有我被玲子老師看中……」 感受到玲子的體重,邦夫陶醉在無比的幸福感之中…… 不久,玲子很滿足的爬起來,去浴室淋浴。外面的天色已暗。 「我們去吃晚餐。你打電話回家說晚一點回去。」 玲子開始換外出的服裝。 「請把衣服還給我吧……」 這時,邦夫的身上仍舊穿著女生制服。 「就這樣吧。吃完飯還會回來這裡的。」 「這……」 玲子用嚴肅的口吻說: 「知道嗎?和我發生關係的不是你,是虛構的,分不出男女的人。」 邦夫聽了,只是點頭。不是自己,只要打扮成女生就能和玲子在一起,邦夫覺得這樣也很滿足。 兩個人來到玄關。看到玲子黑色的高跟鞋,邦夫想起昨天的情景,於是用雙手扶好高跟鞋讓玲子穿。 玲子也露出理所當然的態度,把腳伸入高跟鞋裡面。邦夫想到晚飯後還會回到這裡,一定會有美妙的事情發生。準備到那時要更積極的愛撫玲子的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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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
壹天下班後,剛壹進門,老婆就撲上來,抱著我興奮地說:“這次去美國的名額給我了!”
我也假裝激動起來,帶她去餐館慶賀了壹番,晚上不免又在床上慶賀壹番。老婆很興奮,所以很快就進入角色,到達了頂峰,偎在我懷裏呼呼大睡了,而我反而沒有往常的倦意,壹直睜著眼睛想心事。
其實我並不原意她去美國,可是也沒有辦法,這是她多年來的夙願,我也無法阻攔。她們單位每年都有幾個出國的名額,美國是首選,大家妳爭我搶,打破了頭;英國也算不錯,澳大利亞也湊乎,其余壹些小國大家是拼命推讓,因為去了那些國家,也同樣算出了國,下次就不可能輪到妳了。這樣只有壹些可能七八年都輪不上的人會挺身而出,解救大家,畢竟也算出了國了。
其實美國的那個地方並不好,在中部山區的壹個小鎮,也就是相當於中國南方的壹個縣城。回來的人沒有壹個不罵的。出國壹年,對方每月只給幾百美金的夥食費,國內壹切待遇都取消,裏外裏相差七八萬塊錢。又拿不到任何學位,連��金都談不上。而且現在911過去不到壹年,又有什麽炭疽病,非常恐怖。即便這樣,也擋不住人們向往美國的熱情。
出國的手續辦得很快,就剩下簽證這壹關了。由於美國正處於恐怖主義威脅之中,所以簽證相當困難。壹天600個人裏能簽上的也不過二三十個。即便這樣,大使館外天天都是壹堆人。老婆接連被拒了兩次,可是她屢敗屢戰,毫不退縮,壹次次地和美國聯系,來回地折騰,連我都煩了。
不過這回我可是領教了美國簽證的厲害。英語好的不簽,英語都那麽好了,不用去美國學了;英語差的不簽,英語這麽差,去美國顯然做不成什麽事情,有移民傾向;孩子探父母,拒簽;父母探兒女,拒簽;就連美國最講究的夫妻之欲也不欲滿足,有的夫妻分離4、5年,只是想團聚壹兩個月,照樣拒簽。
最可笑的是,有壹家外地的國字號大公司,因為技改需要采購壹些設備,有幾千萬美金。選型定好了美國、德國、日本各壹家公司,需要考察壹番才能最終確定。他們也知道美國簽證難,不僅提供了對方的邀請函,而且有對方CEO親筆簽名的信件,請大使館高擡貴手,要知道這些人對促進美國經濟發展如何重要雲雲。
因為對方是世界級的大公司,加之幾千萬美金的��購額,國內公司這些人認為萬無壹失了,於是約好了面試日期,並訂了第二天的飛機,已經出了票。美國大使館的簽證官還真給面子:8個人簽上了3個——將近40%的通過率,是壹般人的八倍。
可問題是公司的副總——拍板決定者,公司的總工——技術總管,還有壹個翻譯——這不是壹般的翻譯,是公司自己培養的,行業的技術翻譯,壹般的英語翻譯肯定是不能勝任的——沒簽上。簽上的三個人,壹個是國家計委的處長,壹個是行業部委的處長,還有壹個公司的科長——沒有壹個有用的。
誰也不明白簽證官的衡量標準,要說吧,公司的副總雖然沒有去過美國,可這些年走南闖北,歐亞非國家也去過幾十個,而且持的是公務護照;翻譯去過美國也照樣拒簽;那個科長根本沒有出過國,也照樣簽了,不知道這個簽證官是怎麽想的。沒辦法,機票忍痛退掉,急電美方取消訪問。最後中國人也罵,美國人也罵,不知道是否便宜了小日本和德國人?
在這麽艱難的條件下,老婆第三次簽證成功,離開學日期只剩下幾天了,接下來就是選課、註冊、申請宿舍、瘋狂采購東西,準備行裝。多年夫妻,壹旦分離壹年,未免戀戀不舍,夜夜春宵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數量上去了,質量就下來了,有時未免就流於形式。但是心中總覺得應該把分離這壹年的壹百多次撈回來壹些才夠本,於是每天都是精疲力盡。好在老婆的例假就快來了,興致也是頗高,總有幾次還是值得回味。
登機前壹天,帶著兒子狂玩了壹天,晚上照例舉行告別儀式,可是都已經力不從心了。撫摸了半天,她還是幹幹的,我好不容易硬起來,看到這種情況,不免又垂頭喪氣了。老婆摸著我的小寶貝,我撫摸著老婆的幹幹的小嘴唇,只好嘆道:“看來只好明天早晨了,明天早點起來。”我又把鬧鐘提早了半個鐘頭。
第二天早晨我正在朦朧中就被鬧鐘吵醒,趕忙壓下了鬧鐘。這時我已經是精神煥發,而且早晨起來,那寶貝沒有什麽東西刺激就照例硬了起來。
我把手伸向老婆的屁股下面,怎麽還是幹幹的?按道理這時候早晨起來應該有壹些分泌物呀。老婆都都囔囔地說:“昨晚我幾乎壹宿沒睡,妳自己從後面來吧,我是沒力氣了。”我壹聽瀉了氣,我自己來,還不如自己打手槍呢,再說,那麽幹,我怎麽進去呢?
我也累得夠嗆,又摟老婆的乳房瞇了壹會。這壹瞇就是壹個小時,我心裏有事,猛地醒來,壹看表,連忙推醒老婆,連聲說:“快!快!快!!晚了。”老婆也壹骨碌爬起來,上廁所收拾去了。我這裏連忙叫醒父母和孩子,壹通忙乎,壹家五口人終於及時趕到了機場。
送完了父母和孩子的飛機,又和老婆膩了壹會兒就回家了。回到冷冷清清的家,我真的壹點也不適應了,沒有孩子的歡笑,沒有老婆的溫存,家裏只有我壹個人,家已不家了。晚上有時會突然醒來,壹摸枕頭邊無人伴眠。
我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早晨早早地到,晚上也根本不著急回家。和老婆的聯系也不過限於電子郵件和周末網上聊天,因為中美之間相差十幾個小時,晝夜顛倒。有時候也下載壹些圖片和電影解解悶,自己發泄壹番。
有壹次公司來了幾個新加坡人,晚上出去招待他們,借機公費嫖了壹回。打野雞雖然不是第壹回,但是結婚後再也沒有打過,壹直本本分分地過日子。這壹次感覺尤其不爽。聽著小姐虛情假意的叫聲,加上隔穴撓癢,完事之後我還是覺得壹片空虛,完全沒有和老婆作愛後的那種滿足感,尤其是弄的她神魂顛倒後第二天那種征服感。所以我再也沒有找過雞,壹切都靠自己。
公司裏早有幾個女孩對我有意,聽說我現在孤身壹人,更加有事沒事地找我賣弄風騷。有個秘書還大半夜地給我發短信,從12點到3點,弄得我沒辦法,只好請她到比薩餅屋,她以為我對她有意,完全不是平時恭敬的態度,而是撒嬌地嗔怪我。還給我講她和壹個男的壹起看毛片被她姐姐抓住,跟她姐姐大吵壹番的事情。
她最後說:“我根本不想和我姐解釋什麽,我對她說:‘妳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說沒事就是沒事,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其實我真的沒有和他怎麽著,妳信不信?要不…”說完,她假裝羞澀地低下了頭,臉上竟然還浮現出壹抹紅暈。
這挑逗也太明顯了,我只好語重心長地說出了壹番大道理,回絕了她。我說這完全是為她好,以後她會明白了。她也友好地點點頭,我壹直把她送到了地鐵口才回家。
我不是個正人君子,但我有自己的原則。要知道這些女孩確實很有誘惑力,尤其是給壹個處女開苞,對男人來說是多麽有成就感。但是,我是公司的高層,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壹旦惹上了這些事,難免不會被人知道,而且現在的女孩子,天知道她們安的是什麽心,很有可能就是引火燒身。
像那個自稱處女的,即便是處女,她的騷屄還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最多是生理上的處女,並不是什麽純情少女,這種人最危險。我即便不找壹個情投意合的,也寧肯找壹個雙方無欲無求的,過後壹拍兩散。
日子壹天天地過去,天氣很快就有些變涼了,轉眼已經進入初冬。天津分公司要召開客戶會議,需要總公司領導參加講話,表示對天津客戶的重視,我當仁不讓。因為會後還要下去檢查工作,我不願意占用分公司的業務用車,就自帶了壹輛車去。
會議開得很成功,吃完飯我就和司機下去全面了解情況去了,只讓壹個業務員帶路,其余人等全部讓他們各忙各的。我們走訪了十幾家後,我認為已經沒有必要走了,就打發業務員回去,直接回京了。
中午的酒喝得有點多了,感覺暈暈的,我就掏出PDA看了兩篇英文情色小說——我壹貫喜歡下載壹些英文的東西,壹方面練英語,壹方面也避免萬壹別人看到中文的不妥。看著看著,我感覺有些液體滲了出來,脹脹的,憋得難受。我收起了PDA,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倦意襲來,我就躺在後座上睡著了。
睡著睡著,感覺車子壹會兒啟動,壹會兒停下,我睜眼壹看,車已經到了高速的盡頭。今天是周末,車輛很多,所以排起了長長的車龍。已經快六點了,今天的晚餐在哪裏我還不知道。我突然想起了小師妹在這附近買的房子,就打了個電話,壹問小師妹果真在家,就告訴司機送我到師妹家去。
小師妹比我低兩屆,而且我們不是壹個老板,只是同壹個專業。她進校我已經是最後壹年了。她是從應屆畢業生直接考入的,壹副嫩嫩的樣子,說起話來慢聲細語的。因為性格不同,加之相差兩屆,我們之間的交往只限於系裏開會和系裏的活動,點頭之交而已。真正使我們關系密切起來的是我老婆。
我老婆(當時的女朋友)來看我的時候,晚上住宿總是很麻煩。我們班(同屆)的女生壹個個都怪怪的,有幾個好相處的壹到周末不是回家找老公就是找男朋友去了。好在我平時喜歡助人為樂(老婆說我天生風流,下令我不許對女孩子好),幫她們修個耳機、隨身聽、臺燈、電熱杯、電爐子,裝個插座拉個電線之類的活,所以人緣還算不錯,無論敲那個房間都不會有人拒絕。
可是老婆住過幾次就不願住了,因為那些人都沒有什麽熱情,晚上去了,她只是指給妳看哪個床,然後基本上不怎麽聊,自己看書,很沒意思。早晨走的時候只是淡淡地打個招呼。其實對她們來說,這已經算是禮遇了。
有壹次我們看完電影回來,有點晚了,好幾個屋都黑燈了,正在樓道裏轉磨磨呢,忽然看見小師妹從廁所裏出來,就問她,她熱情地說沒問題。房間裏只有她壹個人,其他人都有活動,周末基本上不在宿舍裏住。
第二天老婆見了我,���加稱贊小師妹,說她善解人意,溫柔可愛,還千方百計想為她介紹男朋友。我問老婆她怎麽好,老婆說小師妹讓她使用小師妹的盆兒洗,要知道女孩子最忌諱別人用自己的東西。兩個人壹直說到了半夜,第二天早晨小師妹還早早起來打好早點給她。
從此以後,老婆再來只是在小師妹那裏住宿,不再去別處了。
我也和小師妹漸漸熟悉起來,有兩次聚會的時候還叫上她。所謂聚會,就是男男女女湊在壹起,自己買菜自己做,買點酒吃喝完畢,打打牌而已。可是小師妹不會喝酒,不會唱歌,不會講俏皮話,也不會打牌,每到這個時候,她總是落寞地呆在角落裏,只有老婆在時她才不顯得孤單,我自己都替她難過。她倒是喜歡這樣的場面,只不過我怕掃了大家的興,所以很少找她。
我們班有個同學看上了她,央求我去和她說,因為老婆和我的那個同學不熟悉,只有我親自來說。當我剛說完,小師妹就斷然拒絕了,這很出我的以外,因為她壹向是優柔寡斷的。我說了壹大堆那個人的好處,小師妹壹聲不吭,最後我問她:“妳到底要個什麽樣子的?”
她吭赤了半天才說:“至少應當象師兄這樣的。”從此我絕口不提此事,也從來沒有和老婆談起。
小師妹畢業後留了校,對於她來說也是適得其所。師妹經常在我上班時到我們家,和老婆壹聊就是半天,快到我下班時再回宿舍,所以畢業後我基本沒怎麽見到她。有時上午來的,中午就把頭天的剩菜兩個人吃得幹幹凈凈,連聲誇贊我的手藝好,老婆有福氣。中午在我家再睡壹覺,壹睡睡到4、5點鐘。
有壹次,我去拜訪客戶,因為離家不遠,就直接回家了。那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許是尿憋的,褲襠鼓鼓地,特別想做愛。回家開了門,直奔廁所。因為是兩口之家,所以撒尿從來不關門。因為陰莖直挺挺地,所以我只能哈著腰往馬桶裏尿。
正尿著,我聽見踢哩趿拉的聲音,我以為是老婆睡醒了,就沒看。等她快到門口了,我說:“等會兒,馬上就完,妳看它硬成這樣。”可那個人影很快就走了,我覺得很奇怪。
尿完了,我回到臥室,看見老婆側身而臥,我還以為她裝睡,脫了褲子和上衣,上去壹手就伸進了睡衣,抓住了乳房。老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啊!幾點了?妳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小師妹走了?”我這才知道,剛才那人壹定是小師妹。因為我起床早,所以從來不疊被子,老婆也基本不疊,只是攤開在床上,所以根本看不出有人睡過。
小師妹壹定什麽都看到了,因為我們家的廁所外面是壹條近兩米長的通道,小師妹壹定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門口,聽到我說話,看到了我滑稽的樣子,也看到了那勃起的陰莖。
我重新穿上衣服,到了另壹間屋子,小師妹果真在那裏。她見了我,紅著臉地下了頭,我什麽也沒說,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她低著頭,快步沖出了屋子,去廁所了。去完廁所,她不顧我們的拼命挽留,堅持走了,後來她還是照常來我們家,但從此再也沒見過面。
後來有個男孩拼命地追她,她抵擋不住,就結婚了。小師妹也真夠苦的,婚後老公常駐外地,很少回家。結婚不久她就懷孕了,可由於是酒後行房,加之懷孕前感冒吃了藥,咨詢了醫生,咨詢了我老婆,最終還是做掉了。老婆生孩子後她帶了好多東西來看,之後就很少來了。流產之後隔了半年多現在她又懷孕了,大概是六七個月了,算下來他們結婚壹年多估計基本上沒有享受過太多的夫妻生活。
路過壹個藥店,我下車買了兩瓶“金施爾康”,給師妹補充維生素,反正這東西早晚都用得著。急切之中,也只能買這東西了,不然就不好買見面禮了。
車子很快到了師妹住的小區,小區還比較荒涼,只有不多的服務設施,可是離小區不遠還有壹個很大的超市。在這樣壹個新開發的小區設立這樣大的壹個超市,也需要壹定的勇氣。
我看到了小師妹挺著大肚子站在小區門口,我下了車,打發司機回公司,就和小師妹壹起到了她們家。小師妹買的是三室兩廳,很寬敞。她爸爸住不慣回家了,前些天病了,她媽媽也暫時回去兩天伺候去了。她弟弟有時過來,但是因為在清河那邊,所以也是很不方便。
我們聊了壹會,突然聽見新聞聯播的前奏曲已經七點了,就說:“走吧,該吃飯了。”
師妹說:“下面沒什麽好吃的,只有壹家火鍋還可以。”
我大吃壹驚:“妳怎麽還敢吃火��?”
小師妹不解地問:“火鍋怎麽啦?”
我告訴她,懷孕期間不能吃火鍋,可能會對胎兒有影響。我說:“算了吧,還是買點菜自己作吧。”
師妹說:“家裏沒什麽菜,這麽晚了上哪買呢?再說,做好要幾點呢?”
我胸有成竹地說:“我保證讓妳七點四十五之前吃上飯。”
我到了廚房,只找到兩個西紅柿和兩個土豆,我對師妹說:“妳活動活動,坐上壹壺水,把西紅柿洗幹凈,切成碎塊,再剝棵蔥,悶上米飯。等著我。”
我要了自行車鑰匙,問了車子的樣子,就下樓騎上車只奔超市。超市確實不小,裏面什麽東西都有,臨近關門,所以到處有打折的東西賣。我挑了壹塊醬牛肉,抓了壹袋子豆芽,壹盒姜,看看花生米不錯,就拿了壹袋子。武昌魚最後兩條,打七折拿了壹條,順手拿了壹把木耳菜和壹把蒿子桿。
回去之後,師妹已經把飯悶上了,水也已經坐開了。我把花生米洗了洗,放在炒勺裏慢慢地靠著,收拾好武昌魚,這時米飯好了,就把武昌魚上鍋蒸,接著洗菜。花生米快熟了,點了點油,再顛壹顛就出鍋了,然後炒西紅柿,加水後倒到湯鍋裏,這時米飯熟了,就用另壹個清炒蒿子桿。
師妹在壹旁看著我有條不紊地忙活著,有時打打下手,不壹會,壹個油炸花生米,壹個醬牛肉,壹個涼拌豆芽,壹個清炒蒿子桿,壹個西紅柿木耳湯,壹個清蒸武昌魚就到了餐桌上。壹看表,七點四十五。師妹由衷地說:“妳真行,就這些東西,我兩個小時也不行。”
我得意地說:“壹切要有計劃性,有了計劃什麽都沒問題。今天倉促點,湊呼吃吧。”
坐到了椅子上,師妹突然說:“喝酒嗎?喝什麽酒?”
我說白酒,她就拿來了壹瓶汾酒和壹瓶幹紅,兩個杯子。我吃了壹驚:“妳還喝?”
師妹說:“就壹點,沒問題。”
汾酒是她爸爸從家裏帶來的,瓷瓶的,有十幾年了,喝起來非常爽口。師妹每吃壹道菜都要贊嘆壹番,兩個人把菜吃的精光,恐怕師妹比我吃的還多壹些,因為我喝了大概有七兩,又喝了壹杯幹紅。師妹只是喝了壹點點紅酒。
兩個人收拾了碗筷,我刷了碗,回到客廳,師妹已經沏好了茶,我坐在沙發上,覺得有點頭暈,因為汾酒的後勁上來了。師妹坐到了沙發上,又撐著扶手站起來,揉著肚子說:“吃多了,吃多了。都是妳,做得這麽好吃,讓我吃多了。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我也正想醒醒酒,就和她壹同出了門。
小區的路燈還沒亮,可天上的月亮很好,又圓又大,應該在農歷十五前後。我們緩緩地走著,什麽也沒說。對面壹對年輕的夫妻走過來,他們肯定是遛完了彎回家,妻子挺個大肚子,總有七八個月了,挽著丈夫的胳膊,緊緊地依偎著丈夫。我看師妹目光壹直盯著他們,直到進了樓。
這時壹陣風吹來,初冬的風已經有些涼意了,師妹情不自禁地偎依在我的身邊,我伸出了胳膊,輕輕地摟了她壹下,然後放開,她卻挽起了我,慢慢地無言地走著。
回到屋裏,已經快十點了,我要回去。師妹說:“現在也沒車了,妳打車至少要花40塊錢,而且妳必須走到四環上等半天才能打上車,不如今天在這裏住壹宿,我還可以多請教壹些問題呢。”我想想也是就同意了。
師妹給我找出了壹身睡衣,說是她爸爸的,就讓我去洗澡了。我洗完澡,聞聞褲衩已經有味了,就直接穿上了睡褲。我洗完回到客廳,師妹已經把客房鋪好了準備讓我睡。我讓師妹去洗,自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過了好半天師妹才出來,原來她還洗了頭。她說:“我頭發壹半會幹不了,如果妳不困就陪我聊壹會吧。”
我明天反正也沒什麽事,就陪她聊著。我坐在沙發上,她坐在椅子上,我們東壹句西壹句閑扯著,不過我跟她共同的話題確實不多,多半是懷孕和孩子的話題。當我得知她很少補充維生素和葉酸,就有些著急了:“妳怎麽什麽也不當心呢?我看妳還不如個鄉下人呢。”
她沒有生氣,反而誠懇地說:“師兄,妳們知道得那麽多,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呢?象吃什麽東西,不吃什麽東西,根本沒人告訴我。懷孕後,我們吃了好多次火鍋呢!我們壹懶得做飯就去,現在想起來多後悔!師兄,我想問妳身上的妊娠紋有沒有辦法去掉啊?醜死了。”
我說:“只要妳堅持抹VE軟膏,加強皮膚的彈性,就可以減輕癥狀。”
她說:“那我現在還能不能恢復呢?”說著,站起來撩開了睡衣,我壹看,她的肚子很大,肚皮已經被撐得裂開了,妊娠紋又寬又深。因為睡褲不能遮住肚子,滑落在小腹,估計就在陰毛的上方,肚臍眼已經凸出來了。
我對她說:“第壹,師妹,都撐成這樣了,恐怕夠嗆了,生完後壹年多時間也就好了;第二,妳的肚臍眼凸出,大概是男孩;第三?……”
師妹急著問:“說呀!說呀!什麽呀?”
我咬了咬牙:“第三,現在天涼了,妳應該護住肚子,不讓胎兒感覺到外界的寒冷,穿上孕婦內褲。”
“孕婦內褲?什麽樣的?我從來沒聽說過。”
我告訴她孕婦內褲立襠很長,可以拉到肚子上,保護腹部。她立刻說:“是嗎?明天妳壹定要陪我去買。”她又問:“那是不是還有孕婦的胸罩呢?”
我說:“當然有,不過如果原來的能用,也不壹定非買不可,瘊貴瘊貴的,二百大幾的。”
師妹最為精細,二百多的胸罩她肯定不舍得買。她說:“那妳看看我這個行不行?”說著,就把睡衣全部撩了上來,我壹看,下面立刻象著了火壹樣,騰地壹下就硬起來,因為師妹的胸罩太小,只能剛剛容納半個多乳房,由於剛才的活動,她的左邊的乳頭已經跑出來了。我許久未見女性的身體,所以這是自然的生理反應。
我原來是雙手搭在腦後,背靠沙發,加之沒穿褲衩,所以勃起非常明顯,我立刻改變姿勢,改成向前俯身。壹撩開衣服,因為感覺到涼氣,所以她馬上知道了,連忙放下睡衣。她肯定也看到了我的勃起,因為人對運動的物體非常敏感。我倆大概有壹分鐘誰也沒說話。
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面,我主動說話:“該不該買我也就不說了,當初妳師嫂也常常這樣,我們才狠狠心,花了五百多買了兩個,可現在有壹點用也沒有了,送人都沒法送。另外,……”我又有些猶豫了。
師妹也恢復了平靜,說:“師兄,咱們這是討論科學問題,妳有什麽指教,千萬別保留,都說出來。”
有了她的鼓勵,我輕松多了,於是正言相告:“其實胸罩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妳還有壹個很大的問題,妳的乳頭塌陷得很厲害,如果不弄的話,將來孩子吃奶就成了大問題,而且還會出血的。”
師妹說:“我也看書上說了,我有時也揪了揪,用毛巾擦,可是太疼了。”
我說:“如果妳現在怕疼,將來孩子嘬破了,剛剛結了痂,妳還得餵奶,壹吃又破了,妳還不能停,所以總好不了,還有可能引起乳腺炎。到那時大人孩子都受罪。不如現在痛,總比將來痛強。”
師妹說:“我壹定要堅持,謝謝妳的忠告。”停了壹下,她又問:“難道沒有壹個好辦法,又不是特別疼,又能弄好嗎?”
我詭秘地壹笑,沒有回答。師妹急了,坐到我身邊,搖晃著我的胳膊:“妳說嘛,妳說嘛,真沒勁,總是留壹手。”
我說:“不是我不告訴妳,是妳用不上,而且還有副作用。”
師妹說:“不管用上用不上,妳就當讓我長見識好不好?”
我說:“很簡單,就是提前演習壹下嬰兒的吃奶動作。”
師妹的腦子比較慢,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怎麽演習?”
我說:“就是讓人每天吃妳的奶,時間長了不就起到比毛巾好的效果了嗎?而且順便把奶頭也吸出來了,還能保持奶管通暢。再說,吸著還舒服呢。”
師妹明白了,能夠吮吸奶頭的人只能是老公了,連媽媽都不行。她又問:“那副作用呢?”
我真是拿她沒辦法,回答道:“那妳說能有什麽副作用?吸著吸著不就出問題了?”
看到我的壞笑,師妹這回明白出什麽問題了,沒有再問。想了壹下,她又問:“那妳和師嫂出問題沒有?人家說懷孕期間不能那個。懷孕以後我們從來沒有那個。”
我笑了笑:“那是人的本能,順其自然吧。奶頭是要天天吸的,可是人不能天天作愛,是吧?”
師妹說:“妳們沒出事嗎?懷孕還能那個?”
我看師妹這時面若桃花,想必是春心已動,半年多沒有性生活,也真夠難為她的,我突然冒出了念頭,我何不想法上了她?
想到這裏我就放開了,恢復了仰面的姿勢,說道:“其實,我覺得,夫妻間最幸福的時光就在懷孕這幾個月,尤其是五六個月之後。妳想,新婚雖好,可是懵懂之間,不能放開;過了壹段時間,又怕懷孕,總是別別扭扭;每月至少還有壹個禮拜因為月經不能做愛;唯有這幾個月,壹不怕懷孕,二沒有月經,每周都壹樣;再說了,懷孕以後性欲還好,分泌物也多,插進去特別順當,而且特別容易達到高潮。師妹,妳感覺到了嗎?”
師妹這時在沙發上有些坐不住了,聲音也有些顫抖:“可是難道肚子不怕壓嗎?”
我不禁好笑,說道:“不要這麽古板,人因為可以面對面地來,所以不是動物;但是動物的本性不能丟呀,可以從後面來呀,可以用嘴舔,可以用手摸呀。其實從後面來很舒服的,妳不想試壹試?我和妳師嫂幾乎就沒有停過,只有在她去檢查頭壹天才不做愛。住院前壹天,我們還晚壹次早壹次。我們連著幾個月都是從後面來的,現在每次都是最後從後面射進去的,她說這樣插得深,射的時候特別有勁。”
這時候,小師妹已經完全癱瘓在我身上了,她的臉幾乎就貼在我鼓鼓囊囊的上面。我扶起了她,左手攬住她的頸,吻上了她的唇,右手從下面掏進睡衣,輕輕地解開了胸罩搭扣。在我的熱吻之下,她已經無力思考了,我對這她的耳朵輕輕地吹了口氣,說:“師妹,我來給妳吸,好不好?”
正是“師妹”兩個字提醒了她,她壹下推開我說:“我不能對不起師嫂。”
我又壹把攬過她,說:“咱們倆都好幾個月沒有性生活了,相互滿足壹下多好。再說,我喜歡妳呀,小師妹。”
這純粹是胡說八道,不過正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她壹下撲在我懷裏:“我壹直喜歡妳,可是我沒有機會。我壹直想找個象妳那樣的人,可是總也找不到。我真的嫉妒師嫂。我喜歡妳,所以才每次都故意躲著妳,妳知道不知道?”我吻著她的眼淚,不停地安慰她,扶她到了臥室。
第三部分
我扶她在床邊坐下,右手托著她的脖子,把她輕輕放倒,左手趁機在她褲襠裏摸了壹把,睡褲已經濕了巴掌大的壹塊,而且隔著兩層布都能感覺到熱氣騰騰地。
我把她推向右側臥的位置,以便讓她舒服壹點,要知道,肚子上壓著三四十斤的東西,仰面朝天是相當難過的。我壹邊吻她,壹邊壹粒壹粒地解她睡衣的扣子,解開後,我拉過被子角搭在了她肚子上,免得著涼,然後把胸罩向下拉開,開始親吻她的乳房和乳頭。
師妹的乳房原來並不大,可是懷孕後乳房鼓鼓的,兩個乳頭仍然很小,紅嫩紅嫩的,象個小女孩。乳頭有些凹陷,我用舌頭不停地在乳頭上打轉轉,不時吸吮壹下,不壹會,師妹就發出了呻吟聲。
我的左手伸進了她的內褲,壹點點地輕輕揪著她的陰毛,然後慢慢地下移,在陰阜停留了壹下,調轉方向卻伸向了後面。我把手沿著她的臀部緩緩劃過,到了她的屁股底下,輕輕地用力,示意她擡起屁股,順利地把睡褲和褲衩脫到大腿處。
我沒有急於進攻陰部,而是緩緩地在她的尾骨溝、大腿根、肛門和會陰處反復撫摸,同時右手輕輕揉搓著她的右乳頭,嘴上親吻著她的耳朵和脖頸。還不時地從她的秘穴口蘸壹點粘稠的水,塗抹到會陰和肛門處。
師妹估計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前戲,不停地呻吟著。終於她熬不住了,羞澀地說:“妳進來吧。”
我假作無知的樣子:“進到哪裏?”
師妹用手捂住臉,低低地說:“就是那裏面。”
我又追問:“哪裏?”
師妹只好說:“是屄裏。”這麽粗魯的詞從小師妹的嘴裏說出來,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不過也難怪,她這麽純潔的壹個人,恐怕只知道陰道和屄兩個詞,此時說陰道會更滑稽,也真難為小師妹了。
我壹下子把無名指插進了小師妹那滾燙滑潤的洞穴,中指不停地在陰蒂和小陰唇間撫摸,大拇指停留在肛門和會陰。小師妹的陰道壁相對也比較肉嫩光滑,不象有的人裏面疙裏疙瘩的,由於是背向而臥,所以我的手指只能在陰道後壁撫摸,不能觸及她的花���。
師妹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嘴裏叫道:“別,別,不是手。”
我故意地問:“那是什麽?”
師妹轉過身拿手輕輕地打了我的褲襠壹下,“壞蛋!是妳的……雞巴。”說完又羞紅了臉。
我扶師妹坐起來,脫下了睡衣和胸罩,把她放倒,拉��被子給她蓋住上身,下床給她脫下睡褲和褲衩,分開了師妹的大腿:師妹的陰毛非常稀,而且顏色很淡,略微泛黃,有點像她的頭發。她的腋毛很少很淡。有的人腋毛少但是陰毛卻很濃,有的人腋毛重,陰毛更重,象師妹這樣陰毛稀疏的我還是頭壹次見到。
更加奇特的是她的外陰:她的大陰唇並不肥厚,只是窄窄的兩個隆起,此時微微地張著口;她的小陰唇非常小,剛才我手摸時候已經感覺到了,此時還不免有些吃驚。她的小陰唇雖然已經非常腫脹了,可是仍然不能伸到大陰唇外面,不象大多數人小陰唇總是要多少露壹點在外的。
我伸手分開,她的小陰唇極其嫩,裏面當然是粉紅色,頂端和外面也是肉色泛紅,不象成年人那樣普遍是咖啡色甚至黑色。(插壹句嘴,小陰唇的顏色絕對和性交次數無關,只是和發育有關,我的第壹個女朋友她的小陰唇就是咖啡色,那年她只有十九歲——見《青春記事(2))她的小陰唇褶皺很少,看起來就象壹個少女。
她的陰蒂也很小,只是在陰部上端有壹個綠豆大的隆起。我把周圍的皮膚向上推了推,露出了陰蒂頭,幾乎是鮮紅色,我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師妹敏感地全身都在顫抖,看來她很少受到刺激。
我走到床頭,打開床頭燈,調到最暗,然後關上了吸頂燈,上床扶起師妹,把她腳沖床頭,頭沖床腳,以便她的陰部能被光線照到,又不至於晃眼。師妹仍然側臥著,我讓她壹條腿伸直,壹條腿卷曲,趴到她的兩腿之間品嘗這罕見的嫩穴。
不是我不想插進去,只是因為我多日沒做過愛,壹旦插入陰道,受到熱氣的熏蒸和淫水的浸泡,必然堅持不了三分鐘。師妹此時正處於熱火朝天之際,萬壹她沒有達到高潮,等於把她拋到水深火熱之中。雖然情理上可以接受,可是生理上確實非常難受。齋僧不飽,不如活埋。師妹的身體狀況又不允許接連幹兩回,再說我現在兩次勃起間隔時間至少要兩三個鐘頭,所以我這次必須壹下成功。
雖然師妹要求我進去,但我知道她還遠沒有接近頂峰,她肯定是壹個來得特別慢的人。因此我只能通過做足了前戲,包括口手並用,把她送上天,然後才能滿足自己的欲望。雖然我除了我初戀的女友和老婆之外,並不喜歡吸吮其他女人被別的男人操過的地方,可是面對如此嬌媚的肉穴,我完全沒有了厭惡的感覺,情不自禁地不停地吸吮著她薄薄的兩片小肉片,不時還伸出舌頭在她的陰蒂處掃壹掃。
我把左手中指伸進了她的小穴,緩緩地尋求著她的花心。終於找到了,她的花心生得比較靠裏,手指尖剛剛夠著。我手口並用,師妹不停地扭動著,呼赤呼赤喘著氣,胸腔裏發出了像野獸壹樣的低鳴。她突然兩腿伸直,緊緊地夾住我的手,身體不停地前後抽動,我知道她快來了,於是手上加緊了動作。其實我能動彈的只是手指頭罷了,手已經被緊緊地夾住,動彈不得。
我的手指頭在陰道裏前後滑動,不時拿手指觸摸她的花心,她已經完全崩潰了,拿被子死死地蒙住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許久才撩開被子,已經是大汗淋漓了。我俯過身去,用沾滿淫液的嘴唇親吻著她的雙唇,用淫水浸泡過的下巴去拱她的脖頸。低聲問她:“好不好?”
她嬌羞地說:“好!就?……太可怕了,太強烈了,感覺有點……空。”
我脫掉睡褲和睡衣,拉住她的手去摸我的寶貝。她稍壹觸及,立即縮手。我再次抓住她的手:“怕什麽?又不是第壹次見面。”她默然無語,默認了上次的窺視。我又問:“上次見了有什麽感覺?以前見過別人的嗎?”
她嬌羞地說:“除了我弟弟小時候,我再也沒見過。妳是第壹個呢。我當時覺得好可怕呀,太粗了,我都怕放不進去。”
我說:“今天放進去好嗎?”她點點頭。
我拿手把住陰莖,從她的身後屁股縫探過去。那裏已經是徹底的沼澤地了,到處壹片滑膩,我小心地把住那火熱的肉棍,順著她的陰縫蹭來蹭去,從陰道口到陰蒂,壹不小心,龜頭就會拼命地往裏鉆。我這樣做是為了吊起她的胃口,同時也為了麻醉壹下龜頭,省得過早泄精。
她的陰道拼命地捕捉我的肉棒,我看時機已到,使勁壹頂,已經沒根而入了。我們倆同時發出壹聲滿足的歡叫,畢竟幾個月不知肉味了。我的龜頭壹酸,差點噴出來。我連忙咬緊牙關,心裏想著壹個問題,總算是渡過險關了。
師妹突然問:“真的對胎兒沒影響?”
我說:“放心,離子宮還遠著呢,高潮的子宮收縮會幫助胎兒成長,盡早適應外部環境。我會小心的。”她聽說做愛有益無害,就順從地配合我。雖然她沒有嘗試過這種姿勢,可是本能使她配合得天衣無縫。
我知道她的花心所在,所以三下之中就有兩下是抵在花心之上,弄得師妹不停地低吟。我什麽話也不說,緩緩地抽插。畢竟陰道的刺激太厲害,幾分鐘後,我就堅持不住了,緊著頂了十幾下,師妹也緊緊地配合我,我猛地抵住了她的屁股,右手抓住壹只乳房,左手按住她的大腿,積攢已久的濃精就壹股股噴發了,這時師妹又叫了起來,我感覺她的小穴壹下壹下地緊握著我的肉棒,那感覺舒服極了。
射精後,我壹下子就睡著了,大概只有幾分鐘,肉棒還插在小穴中。當肉棒軟下來,滑出小穴那壹瞬間,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那是最痛苦的壹剎那,我壹下醒了。她說:“壞了,趕快拿紙。”由於我們是反向而睡,所以我趕緊起身到床頭櫃拿來紙巾,可是已經晚了,床單上流了壹片。
我拿紙巾先堵住洪水的源泉,然後趕緊擦拭床單。擦完床單擦她的身體,大腿上流得到處都是。用了無數張紙巾終於擦完了,她說:“我的小腿上還有。”我覺得奇怪,壹摸,果真是,這才醒悟是我起身拿紙巾,殘留的精液滴到她的腿上。
我倆都困了,相互親吻了壹下,就進入了夢鄉。第二天起來,不免又是壹通忙乎,換衣服、床單,收拾滿地的手紙,洗澡,我借著洗澡之機,難免又輕薄了壹番,然後才陪她去東單買衣服,我給她買了兩個胸罩、三條褲衩和壹些其他用品,師妹堅持自己付了帳。
從此,我每周二或者周三,周五周六周日晚上都去師妹家過夜,有時周末上午也要回家點點卯,應付老婆壹下,因為我不願意在師妹家和老婆卿卿我我。有時她弟弟來,我就只好回避兩天,回頭加倍補償。好景不長,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壹個多月,聖誕前壹周多的壹天,我忽然收到了她的短信:我媽來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去她家。
春節前幾天,我正在外地出差,又壹天早晨,剛打開手機,就有壹條短信:0:53 男 3600克 順產 母子平安。發送時間是5點多。天吶!七斤二兩,順產,也不知道小師妹那小小的小穴怎麽會容納如此之大的胎兒出生。
過年的時候,因為還未出月所以不便看她。上班以後工作又很多,所以孩子快兩個月我才去看她。我帶了壹些自己孩子穿過的衣服,買了壹些嬰幼兒書籍去看她了。因為穿過的衣服對嬰兒最好,而書籍估計送的人也不多,我也會挑。不象有的人家生了孩子,親戚朋友送了壹大堆衣服,可真正能穿的沒有幾件。我送的禮物保證稱心如意,而且壹兩年內也不會扔掉。
我到了她家,她母親開了門。我自我介紹是她同學,她母親告訴我,她老公已經走了,不過現在正在往回調動呢。她們母女倆可能正在睡覺呢。我和阿姨在客廳隨便聊了幾句,這時候,小師妹睡眼惺忪地走出來,看到我突然眼睛放光,她讓我稍坐,自己上廁所去了。
她在廁所折騰了好半天才出來,對她媽說:“媽,我和師兄好久不見,您看您買點好東西好好招待壹下師兄。”她媽馬上出門去買菜了,我們來到了臥室,孩子睡在大床上,沒有睡嬰兒床。
我今天來確實是誠心誠意地看看她們母女,並無她求,她卻壹下抱住了我的腰:“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妳怎麽才來呢?”
我們親吻著,她解開了我的褲帶,脫掉了我的褲子,我自己脫掉了毛衣、秋衣和內褲,她已經脫得光溜溜地鉆進了被窩,只剩下了壹件胸罩。我伸手壹摸,大腿根已經泛濫成災了。我分開她的腿,仔細地察看了側切的傷口,又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這回沒有大肚子的阻礙,方便多了。
我壹只手進攻她的下三點,壹只手隔著胸罩輕輕撫摸乳房和乳頭。我知道她不脫胸罩的意思主要是怕乳頭沾上細菌,影響孩子吃奶,因此只是隔靴撓癢,效果也相當不錯。不壹會,她就哼哼呀呀地叫起來。
我爬起來,俯在她身上,壹邊吻著她的嘴和胸,壹邊把早已脹痛的火熱指向了桃花源。我還想和她玩壹玩,拿著尖槍亂紮,有時紮在陰蒂處,有時紮在陰唇上,滑膩的淫水和陰唇溝自然就把龜頭引向了桃源洞口,我或是向上壹提,或是向旁邊壹閃,小師妹情不自禁地跟著向上壹挺,追尋那火熱的堅硬。有幾次我的龜頭已經陷入兩個小肉片的包圍,我卻生生地拔了出來。
師妹再也受不了了,雙手使勁抱住我的屁股,屁股壹挺,終於把那粗壯的肉棒按進了肉穴。師妹幽幽地問:“是不是生了孩子就很松了?”
的確,由於骨盆已經撐大,比前幾個月要明顯松得多。我卻安慰她說:“不松,還是和原來壹樣緊。好舒服呀。”師妹這才放心了。
我們壹邊接著吻,壹邊用力地抽插。可是我還要小心翼翼地避免壓著她的乳房,這個姿勢相當累人,而且她的陰毛剛剛長出短茬,紮得我有些疼,不過正是因為有點疼,我才不至於過度興奮,提前繳械。
我跪起來,抱住她的雙腿,壹下壹下地抽送著。師妹已經快壹年沒運動了,因此她的腰很快就沒勁兒了。我把她的雙腿放下,雙手支撐著上半身,自己的兩條腿跨到她腿的外面,讓她並攏雙腿,緊緊夾住我的棍子。這個姿勢讓我相當自由,不僅可以沿著陰道作上下方向的運動,還可以用腰部來回作圓圈運動,也可以讓陰莖前後運動,挑動她的陰道壁和陰蒂。
由於器官緊密結合,刺激感很強,加之師妹已經久旱未逢甘露,所以師妹很快就不行了,她緊緊地咬住被子,把住了我的大腿,用力地配合著我。突然我感覺到陰道猛地收縮起來,非常強烈,就象有人用手用力地抓住我的寶貝,我感覺到有些疼,頭腦清醒了許多,射精的欲望壹下也就消退了,只是壹動也不動地體驗著陰道的抽搐。
師妹這壹次高潮強烈而且持久,她半天沒說話,靜靜地品味著高潮的余味。過了很長時間,她才想起了我:“妳怎麽沒射呀?”
我說:“妳的毛紮得我有點疼,再說妳抓得我那麽緊,我都射不出來了。”
師妹羞愧地閉上了眼睛,忽然睜開眼說:“還是從後面來,好嗎?”
我當然願意,示意師妹分開腿,然後跪到她腿中間,舉起了她的腿,並攏,再放下,我順勢改成側臥,這樣不用抽出來就完成了姿勢的變換。沒有了負擔,我這回可以咨意抽動,或采用五淺壹深,或者變換抽送頻率,或改變方向,把師妹弄得是連連呻吟。
她的叫聲太大了,而且離孩子不遠,孩子突然醒了哇哇大哭起來。師妹連忙拍著孩子:“喔喔,小寶貝,不要哭,不要鬧,媽媽正和伯伯做好事,別哭別鬧塊睡覺。”
孩子哪裏聽著壹套,仍舊大哭不止。我指點她餵奶,她解開胸罩上面的活動扣,露出乳頭塞到孩子嘴裏,孩子停止了哭泣,吃起奶來。
我絲毫沒放松,加緊抽動,幾乎每次都插到最深處,師妹又動情地呻吟著,我感覺到龜頭壹陣酸癢,就緊抽幾下,師妹壹手拍著孩子,壹邊餵著奶,壹邊也配合著搖動屁股,我的寶貝驟然膨脹,壹股熱流噴薄而出,這時我又聽見了師妹的急促的呼吸,又感覺到陰莖被緊緊地握住,我猛烈地把雨露壹次次地噴灑在桃花洞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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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五塵密室逃脫「 鬱金香」
兔司比房間:
兔司比右手緊抓著棉被被角,屏氣凝神掀開棉被,父親乾癟癟的身體映入眼簾,此時儀器心跳聲加劇,躺在病床的父親再度聲嘶力竭顛笑,兔司比強忍情緒,集中精神,任憑腐屍夾雜海洛因的臭味撲鼻而至:「忍住!找香味、找香味、找香味......好像真的有香味?」
兔司比發現父親頭髮散發著某種牌子洗髮精的香味,令人熟悉:「這是...母親理髮廳常用的鬱金香洗髮精。」
在記憶中,母親就是在理髮廳認識常來光顧的父親,曾是鼓號樂隊的父親為人幽默,喜愛帶著小鼓邊打邊舞,至少在染毒前,理髮廳總是充滿一家人談笑風生的歡笑氣氛。
兔司比輕輕摸著父親的頭,顛笑立即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乾癟的臉流下些許淚水,也許父親至今還在盼望家人歸來。
「原來...你都一直在用嗎?」頭髮散發的鬱金香味逐漸從無形中凝縮成了看得見的鑰匙,不遠處多出了一扇門,兔司比拿下鑰匙,濕潤的眼眶流下感慨的眼淚:「謝謝你還記得我們,爸爸。」
杰星克房間:
兩道香水味襲來,母親的黑影仍在崩潰瘋搶父親魔術道具行李,夫妻爭吵越演越烈。
在杰星克印象中,父親從來不會對母親使用暴力,但這父親黑影卻將手高舉,擺出一副要打巴掌姿勢,那記耳光正是離婚的導火線。即使明白只是心靈投射,杰星克仍不希望它發生,正當他打算從後方牆壁衝出來阻止時,廚房傳來陣陣香味
「這味道是......」走過去一看,是一塊蛋糕與一壺剛煮好的拿鐵,他猜到這是母親剛剛在廚房裡準備的。
「雖然不善表達,但母親其實是支持父親的,總是在父親研究魔術時做點心跟泡咖啡給他......」杰星克將拿鐵倒入兩杯馬克杯,將咖啡與蛋糕放到餐盤上走向客廳。
當父親受不了抬起手時,聞到了熟悉的甜點與咖啡味,他與母親同時望向桌上的兩份蛋糕與拿鐵,奶泡被畫出了鬱金香的圖案,夫妻倆聞了聞咖啡香,一同坐下來享用,終於成功阻止暴力上演。
在將托盤放在桌上的瞬間,角落無預警多了一把鑰匙,杰星克拿到後無聲無息的離開客廳,直覺走向通往離開家裡的大門,不禁想著:『若當時那巴掌沒有下去,他們就不會離婚了嗎?』
愛米莎房間:
愛米莎再次看到抽屜垃圾紙團以及被畫得換七八糟的桌面與黑板時,並沒有初次進來時的恐懼,她忍受著味道仔細翻找鑰匙,然而時間一拖就是7分鐘,隨著垃圾臭味加劇,仍未找到任何鑰匙的蹤跡。
「奇怪,全都翻過了,味道也聞了,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教室震動越來越烈,半空中不知何時出現水菸碼表,已經在倒數3分鐘。
「沒時間了,到底還有那裡沒找?」
「啾啾啾啾啾!」
「米豆?」愛米莎朝米豆方向望去,才驚覺自己完全忽略掉教師的辦公桌。她一跑過去就被熟悉的花香吸引,來自桌上放滿各種鮮花的花瓶。
「這是我們家花店的.........」她想起當年夢想愛麗絲炎上事件爆發後,無論經濟公司,同學、朋友全都棄自己而去,唯有一人始終挺身保護自己,縱使被罵到狗血淋頭也在所不惜。
「奶奶......」當愛米莎靠近時,花瓶裡的花朵朵盛開,其中一朵正是白色的鬱金香,當鬱金香的花苞盛開始,包在裏頭的鑰匙直接現形,愛米莎心疼地拿起鑰匙,沉浸對奶奶的感動與思念中:「奶奶......謝謝妳保護了當時還懵懂的我......」
轟隆隆隆~~~
然而沒多久教室再次天搖地動,時間倒數一分鐘。
「糟糕,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門呢?」
「啾啾!」
聽到米豆鳴叫,愛米莎發現門總算在教室後方牆角出現,此時天花板開始劇烈崩塌,但她卻遲遲沒有動作,原因是教室前方牆角也多出另一個東西:「為什麼會有兩扇門啦!」
台灣學校教室確實都會設置前後兩扇門,但對愛米莎目前狀況卻是雪上加霜。
「不行,這時候更要冷靜......」地板出現龜裂,時間剩下10秒,愛米莎努力思考著教室與心靈的關聯性:「假如......心靈是向下探索,那前門或許是入口,後門則是出口,但若要離開應該不是往下而是...嗚哇啊啊啊啊~~~」
時間剩5秒,地面開始傾斜,整間教室已經裂成兩半,桌椅一個個掉進裂縫裡,愛米莎全力奔向前方的門,插入鑰匙:「不管賭了!快打開快打開快打開快打開快打開─────」
喀擦!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嗚哇啊啊啊啊!」地板快傾斜到90度,愛米莎在千鈞一髮之際緊抓打開的門把吊在半空,看著教室裡的東西接連掉入深淵,米豆在旁邊急著盤旋。
「把手給我!」這時,門的另一邊出現杰星克伸出手的身影,愛米莎見狀將門把當作離心軸盪過去。
蹬!
發出微光的黑色鬆糕鞋踩到尚在浮空的地板碎塊,愛米莎以其為立足點一口氣蹬高10公尺,成功抓住杰星克手臂。
「趁現在,拉!」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杰星克立即對抓住另一隻手的兔司比發號施令,愛米莎被拉上來後門自動關上,視覺隨即反轉90度,眾人坐在地板上喘著大氣。
「哈哈哈哈哈!恭喜三人都過關啦~~~」兔司比開心比個YA。
愛米莎安心躺在地板上:「休息一下,先跟我說下一關是什麼?」
「招牌在妳的正上方,"舌食之間"。」朝杰星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招牌下方已有水菸出現。
各大小說平台: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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