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鞋子專門店
sannneryi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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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尷尬的約會。
好吧可能他沒那麼聰明覺得是約會
還是想記一下吧 以後看起來應該是有趣的
抱歉la 我把謙盧當煙霧彈
前置作業
大概定票的時候開始在想要怎麼穿
要露哪裡比較剛剛好 又要很色(認真)
還去問黃柏ㄟ 靠腰超好笑他還真的給我自己的建(喜)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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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一天還長痘痘 各種敷臉各種來
意外
對 前一天隨便問蛋蛋們 結果幹阿謙訂同一場
真的不要太巧🥲🥲🥲我愛死你我的好弟弟
因為原本不打算讓別人知道 就沒特別說要避開
而且打算在他們群組蹲 如果同場再即時阻止
結果黃阿謙給我踢掉 靠腰
最後還是同場電影 我在家是瘋狂崩潰嘶吼😅😅😅
出門
提早15分鐘出門,化妝要努力不用力過猛
結果還是忘記塗紫色隔離,塗塗抹抹才弄好
出門前吃個飯結果吃不下(最近都醬)
結果出門後忘記帶悠遊卡跑回去拿
然後發現指甲掉漆了忘記卸掉
直接把15分鐘浪費完😑
到的時候美麗華在噴雨,看見遠方有個人
看著很像,他似乎往我這看的時候
但因為要先找阿謙就迴避掉眼神了
心裡默默記著:等等就找這個衣服的人
阿謙幫我先買飲料(我怕遲到),等的時候我跟他不停發牢騷
說著好緊張好緊張之類的瘋狂亂叫
不得不說幸好有他,幸好有這群蛋蛋在
前一天跟他們瞎聊直接不緊張了
到點的時候上去找
結果沒有人 整個超焦慮 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如果放鴿子怎麼辦 甚至已經想到要怎麼跟蛋蛋哭了
他沒接電話 說是在誠品 等他一下
大概10分鐘吧才到處找找到
認出(笑死這個不管怎麼取都很小說)
嗯。 不得不說,兩年下來,我認喜歡的人能力還是很強。
應該先是看了鞋子,應該虧他姐我才認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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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他那時候傳給我的 右邊是他姐發的文 欸結果他姐退追我ㄌ哈哈可能是我把他追回來身分暴露了 反正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蠻開心的哈哈哈 因為他那時候是在傳照片給我)
然後那時往上看,正是那時候門口看見的人(對 這個人兩年後依然認的出來人 不愧是追隨他兩年目光的變態),他背對我,下意識就直接用手機敲他背。
他轉頭,戴著黑色口罩,瀏海有點濕(這扣分 抱歉我很嚴格),米色上衣褲子套了一件草綠的襯衫外套,他說他不會買,幹我也不會,我回。然後他把他的手機塞給我,我問了一句,社恐?
不知道是什麼手機殼,背面摸起來凹凸不平,看著手機畫面就硬著頭皮選了一條看起來正常的路排隊,前面遇到蛋蛋們,對,他沒找到我之前卻找到許家誠真的很混蛋,反正他把手機給我之後我在那邊慌他去跟他好兄弟敘舊^_^
腦袋一陣糨糊下,先跑去問阿謙怎麼取票,結果他的畫面跟我不一樣,只能硬著頭皮往左邊劃,看到他的名字久違出現,慌亂下點出了看起來是的訂單編號,蛋蛋拿到票之後就留我一個,給店員出示手機畫面,還以為這樣不行,意外的也可以。
店員問:「名字?」
有點生澀的說出了很久沒說的名字。
等的時候往後找了他在哪,以為他跟蛋蛋走了,往左看,喔,在旁邊等我。
店員要兩張學生證,因為沒聽到我又重問一次店員。
我跟他轉達要他的學生證,有點緊張,手拿出自己的手機找自己的學生證時,手在抖。店員看完之後,我轉頭看他,在找,找了很久找不到。那時想跟他說,不要急,但又想到店員在等說慢慢來滿靠腰的,就靜靜地等他,其實應該跟他說,不要緊張的,這樣顯得我溫柔(對 自己講😅😅),總之有點後悔。
東找找西找找,他從包裡翻出一盒Royce的巧克力給我。
「你的東西先給你」他隨手給我。
「喔謝謝」
「啊?怎麼多一盒」頓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因為他之前說要給我的只有達西或庫巴小弟
他又再給了顆黃色扭蛋,是小小兵的。
靜靜地看著他找,最後在褲子口袋裏掏出了台北市的學生證。(我以為會是台大的哈哈哈)
總之他手很抖,本來想打趣他的,最後還是拿到票(幹結果我把票根丟在電影院我要殺人了。),去拿了大爆(此生不再吃大爆),因為手都是他給的,就塞給他了。
走的時候,以為會並肩走,結果他一直走在後面,索性就我帶頭,可我也是第一次進這裡,反正還是���著頭皮亂闖,進到電影院時有點黑了,其實蠻怕自己跌死的,而且我手還一堆他塞給我的東。
IMAX影院是有分不同號碼的路口,在那個路口頓了很久思考確認好幾次31號到底是哪邊。
「迷路了喔」他在後面打趣我說。
趕快確認之後我又繼續領頭,幹我真的很不擅長當領頭,整條路都是硬著頭皮在走,終於到位置,坐下,有點喘。
走過來的時候,透膚襯衫外套有掉下來,露個肩頭,個人覺得蠻色的💯 哪個女人不心機haaaaa😍
(後來發現我的肩膀背影超沒料我要殺人)
已經開始播了,我還在喘,然後覺得有點不妙,完全吃不下。
原本以為會一直看他,結果完全沒辦法啊,漫畫裡面那種情節要轉90°去看,整個超明顯的誰敢,而且電影根本沒有片段可以亂看,請專心看電影^_^
到試爆的時候,心機女人又來了哈,我湊他耳邊說,你有帶玉米嗎,我覺得他也聽不清楚,隨便回了一句不搭嘎的話,這時候告白的話感覺也可以蒙混過去。(並沒有)
看完之後跑字幕,他開手機,解鎖畫面是QQ(他姐的貓),他看了DC群,因為我不知道他是會等放完還是怎樣,就問他,結果他沒有要等跑完(啊是不會講話^_^),就換他帶頭走了。
出來我說廁所,把手上一堆東西給他(笑死真的一堆),結果看到要排又滾出來,有點尷尬,就問他有沒有要吃飯,他說可以,又說許他們還沒出來,但我一回頭就認到前面的謙,直接湊過去,他倒是一直跟許敘舊的很開心(後來得知這兩個都很開心)。
聊了一陣子,盧說要去美食街吃飯,就一群人跟著,邊逛邊走,盧又去玩具反斗城。我看到那隻大瑪利歐就上去抱,邊回頭看他(因為他知道我喜歡40歲鬍子大叔),但也沒有維持這姿勢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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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usooo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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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一片海,直到長出青苔:台南、基隆 兩地移住者的中年鄉愁
基隆
台南、基隆,兩個離海都很近的城市,一南一北、一晴一雨、一大一小,城市的尺度、氛圍截然不同,就連海的個性也不一樣。在漁光島看夕陽,總會想起基隆霧雨濛濛的天空;在和平島吹海風,也會惦記著台南那片魔幻時刻的晚霞。
新家鄰居Karo是同鄉,老家就在基隆正濱漁會附近。Karo讓我從他紀錄基隆的攝影展作品中挑一件當入厝禮,於是一幅家鄉的海就此成為新家第一件家飾。凝視著銀鹽相片,那些總是霧雨、低明度的青春記憶,也漸漸清晰顯影。於是決定趁著很長的年假,安排一日走春之旅,回到近年很潮的正濱漁港。
還是習慣叫這一帶為「水產」,但這個地名不在地圖上,而是當地老一輩的人對基隆中正區港邊一帶的稱呼。八斗子漁港尚未擴建時,它是基隆最重要的遠洋漁船卸魚碼頭,也曾是日治時期台灣最大的漁港。我的童年就在這個海岸村恰恰恰過了六年,因為離開很久以為早就遺忘的,卻在日後去到韓國木浦、岡山尾道、廣島吳市這些老港城感到親切時而覺悟,原來那些莫名的熟悉感全都來自這座童年記憶裡的小漁港。
走進碼頭,記憶中的各種氣味再度浮現。味道生猛的小漁村裡,魚腥、漁船機具的油漬、鐵鏽、腫脹的死河豚、夾滿濕漉漉碼頭工人手套的衣架……雨天,想到總是藍調、霉掉的時光,漁村環境的各種化學反應總讓我臭暈。
其實也有聞起來舒服的時候,例如海風,四季、晴雨聞起來都不一樣的風,會在雨天的時候尤其清新。童年就住在正濱漁會旁的社區,生活頗有情調的爸媽把公寓買在海景第一排,主臥大片落地窗風景就是基隆港,船舶的鳴笛聲是日常的環境音,只要把陽台的隔音鋁窗一打開,海風和船笛聲就會流進屋裡。喜歡大霧瀰漫的時刻,深得不見岸、不見船隻,只有燈火在迷霧裡閃耀。
除了海風,也愛山雨。社區小學座落在可以望海的山腰,主要通學路有兩條,一條要穿過菜市場,一條叫勝利巷。但只要一下雨,我就鑽進一條沿著山壁建的無人小徑,途中偷偷將媽媽逼著穿出門的雨鞋換成布鞋。小時候雖然恨死了雨天,討厭穿雨鞋,但我喜歡小徑上雜草、氣根、岩壁、苔蘚、泥土在雨中的氣味。
這裡生活離山海都近,各種挨著山壁蓋出的房子可謂建築奇觀。爸媽開在漁會斜對面經營的雜貨店是,學校也是,教會、廟都是,人神都是我家門前有大海後面有山坡。放了學,就和鄰居到漁會中庭玩耍。或翻過人家屋頂,去製冰廠後方的海岸秘境看海、看船、看老鷹。也會往山裡跑,從漁會對面長梯上去,山裡有許多小徑,爬高一點就可以看到海和基隆嶼,場景媲美宮崎駿電影。不過這條浪漫小徑,曾在一旁正濱教會即將落成時成了土石流之路,也反映基隆人與山、海爭地的宿命。
家裡以前在漁會對面經營雜貨店,專幫漁船準備出海生活物資,包括米、油、茶、罐頭、青菜、菸酒、祈求平安的金紙香燭等。身為雜貨店小開福利就是永遠有喝不完的統一蜜豆奶、津津蘆筍汁和黑松沙士。同學家裡有的跑船、有的開船舶五金行、有的在船廠修船、有的從事港務工作,有的在崁仔頂賣魚⋯⋯家家戶戶都仰賴漁港為生,回想起來我們都參與了水產碼頭最後的繁榮。
充滿魔幻潛質的小漁村在沈寂多年後有了新氣象,正濱漁會整修好了,各種藝術季、展演活動讓人眼睛一亮,街巷裡多了有趣的小店。爬上蜿蜒的長梯,撫著山牆的青苔,看著霧雨的海。回望青春,紮實的身體記憶喚醒過去。當年的雜貨店小開也已逼近中年,人活著活著自然就活出了懷舊的鄉愁,或理解事物的新視角。如同電影《日麗》(Aftersun),跟著小女孩的記憶,看著魯蛇老爸用力抽搐啜泣的背影,會忍不住一起哭泣。
Fion Tsao
宜蘭出生,基隆長大,目前與愛貓定居台南。專業寫字,偶爾拍照,近期參與著作有《山裏食》一書。最近沈浸製陶學習,喜歡透過創作與世界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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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ownsyou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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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s And Roads
何江言又在我的床上睡著了。
我對他凌晨之前經歷了什麼沒有概念,也沒有興趣。社交平台偶爾可以瞥到哪裡又出了事情,還有偶爾跳出來的頭條,但我一個字都沒看直接略過,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跟他已經很久沒有聯繫,wts自從不能用了我也沒有再登錄,他也沒再用過微信。他沒空,我也沒空。
但他又到我家來了,而且我又不在家。
我今天跟同事出去喝酒,佔了一身酒氣和孜然味,順帶一點小龍蝦的鮮甜。停好車進入單元樓,前台物業走上來跟我通報:「何先生今天又過來了。有什麼困擾的嗎?我們可以幫您聯繫。」
我擺擺手:「不用不用。」
物業人員依然有點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似乎在暗示我有難處可以直說。
我只能委屈樓上的人:「他是我前男友。⋯⋯希望你能保密。辛苦你們了,不用攔著他,他不會傷害我,也不會有安保問題的。」
隨後露出一些為難的神色。
物業人員臉上的驚訝一瞬即逝,不過他專業素養很高,馬上點頭表示理解,幫我按了電梯:「那祝您生活愉快。」
「謝謝。」
還前男友,我下輩子都追不到他。梁圳你可真要臉。
我靠著電梯間後面走廊的窗戶吹了一會風,在心裡構思了一千遍他會把家裡搞成什麼樣,他這回醒著還是睡著,我要怎麼斟酌自己的用詞。
想到後面覺得自己有病,喜歡的男人跑來自己家,我搞得跟窩藏罪犯一樣,直接回頭用指紋鎖開了門。
我在玄關看到他的球鞋,走廊沒有開燈,上次買的夜燈照著地面,陽台開著門,這次他記得關陽台燈了。
臥室門虛掩著,有空調的氣息,裡面一片黑暗。我的臥室門有點問題,每次關上後都要推一下,鎖才會完全滑進門框的凹槽,但是他不知道。
我透過門縫看他,他側著埋進我的記憶棉枕頭,整個人沉沉的,呼吸聲輕不可聞。
我把門關好,轉頭進了客間。
剛搬新家的時候我拽著他的手給他錄了指紋。我不介意他隨便進我家,我希望他來辦事的時候先想到我而不是酒店。雖然這是沒有依據的想法,但他當時答應了——如果過來會找我。
但他是何江言,他不會如我所想直接進門給我個驚喜,他每次來深圳都會提前給我打電話,或者不打電話。他總是很禮貌,提前問好我在不在,有沒有空招待他,如果我忙他甚至會直接回去,不管已經是幾點、他回紅磡要多久,只要我的行程不是空到只能在家躺屍,他多半都會走。
他沒有用過這個權限——直到上一次他來我家。
我加班成疾,九點下班是家常便飯。他其實也是,我們的時間經常向加班妥協,時間久了甚至除了加班沒有什麼娛樂能填充飯後到晚9點的時間。
但我那天下班路上繞去了高新園接陳南,她感冒了,不想再等滴滴排隊220位。我送她回家後再回家,十一點多,開門看到走廊燈是開著的時候我差點抄起門旁的雨傘。
但是我沒有,因為我發現陽台門開著,而且照明也開著,但客廳原原本本的沒有動過。
這讓我想起了何江言,他來我家喜歡去陽台看風景。我住在很高的樓宇,陽台視野寬闊可以看到深圳河,還有新界的一個小角落,很小,因為我在福田。但它面對深南大道,腳底是車水馬龍,遠眺是川流不息,他可能因此而喜歡來陽台待著。
於是我猜是他。
我鎖好門走到臥室門口,看到臥室裡照明用的小燈被他打開了,而何江言本言在我的床上睡著。
他沒睡客間,睡在了我的床上。
我不知道他潛台詞是不是不介意我在他旁邊睡下,畢竟他從來都會禮貌的要求睡客間(哪怕我在客間沒打掃的情況下把主臥讓出來給他睡),而現在要睡客間的變成了我。
我站在門口,透過縫隙看了他不知道多久。最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嘆了口氣,脫下鞋子輕手輕腳地走到照明燈旁邊關上,然後小心地關上了門。
第二天我起床上班,打開門,他竟然還在睡著。
我彈性上班,為了和要趕回金鐘而早起的他錯開,我特意比平常上班時間晚一點起,結果這位根本沒醒。
我再看了一眼手機,今天是週四。
我沒有叫他。我覺得他過來就是來睡覺的,可能他家有什麼讓他睡不著的東西,所以他大晚上的坐了一整條東鐵綫到皇崗口岸打了個的來到自己討厭的人家裡睡覺。另外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剛醒的他,是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好奇,老好人的噓寒問暖,還是製造開幕審問?
只要我們兩個都醒著就無話可談。身為他討厭的人,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跟他相處了。
所以我走進房間把窗簾放下讓他接著睡,在客廳水壺旁邊放下我當早餐吃的麵包片,出門上班了。
到樓下的時候我問了問物業人員關於昨晚出現的人。物業告訴我,何江言是十點左右進入樓宇的,剛進來物業人員就因為不眼熟他而上前詢問他是哪裡的住戶。
「那位先生很明確的答出了房號和您的名字,說是來拜訪您的,所以我們放他進去了。」物業說。
「他處在什麼狀態嗎?」我問,「喝醉酒之類的。」
「沒有。」他搖頭。「他的神色很自然,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
「能麻煩你們留意一下他幾點走的嗎?」
這對有交接班的物業來說就有點難了,不過前台人員表示會盡力和中午班溝通。我謝過他們,去負一樓取車。
回來的時候物業主動走上前,告訴我昨天的同事們都幫我留意了何江言:「午班同事紀錄是十點半。」
「你們真的好強啊。」我由衷的欽佩。「謝謝你們,服務一流。」
雖然這個小區的物業費高到同行聞風喪膽,但自從我搬進來感覺還是非常物有所值,現在則已經認為是超值���。
「午班的同事說何先生有一張讓人印象深刻的帥臉,其他人還真不一定會留意。」前台物業笑道。「梁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有。」我說。「麻煩你幫我留意一下他,如果他又來了,我回來時跟我說。」
「好的。」他幫我按下電梯。
我謝過物業人員進入電梯,按了自己的樓層。等到電梯門快關閉的時候,我猛的按下了開門鍵,重新對上物業的視線。
「他姓何。」我提高了一點音量。「何處的何。麻煩你了。」
第三天,我網購的發光地毯到了。
這是我在客間睡覺的時候突然想到的,我發現除了陽台,其他開著的燈都是為了他能摸到去臥室的路。我的公寓是兩室一廳,兩間房間不在一邊,雜物間、半開放的廚房和第二個陽台散落在客廳周圍,在一片黑中需要時間分辨。
雖然在家各地的插座插上小夜燈也是種選擇,但是對我來說就是無敵的光污染了。每天回家看到無數小燈管在黑暗中發光,會有種玩恐怖遊戲調查線索點的感覺。
我從客廳到陽台和客廳去臥室的方向鋪了兩條,這個地毯軟軟的,而且覆蓋面積很大,黑暗中發出溫和的海洋光,我踩了一晚上,倒是非常上癮。
在我鋪好的四天後,何江言又出現在了我家。
但今晚並不理想,半夜打雷了。
我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外面閃電無數。我不喜歡拉窗簾睡覺,我家附近沒有雷射,睜著眼睛的時候喜歡看窗外的星星燈火,所以一到雷暴天氣我總是會醒,但我很快就可以入睡。
我重新閉上眼睛,然而不到兩秒就下床出門。
何江言不是。他的公寓有窗的地方就有窗簾,他睡不好,喜歡一片黑睡覺,不然很容易被驚醒,他曾經跟我說起過。而我的臥室窗戶很大,通風很好,打雷的時候白光會覆蓋床的左邊,直逼眼睛。
我不敢確定我進去的動靜會不會驚醒他,但是如果我不拉窗簾,天空一定會驚醒他。我開了他的門,悄悄走進去幫他拉窗簾,硬是拉了半輩子,時不時回頭看他的動靜。期間我發現他穿著襯衫就這麼睡了,於是我高速運轉的腦子開始分析要不要給他買身睡衣,H&M基礎款就可以。
他皺著眉頭,但是沒有翻身,也沒有聲響,看樣子還在睡。我使命達成,溜回自己床上躺好,突然覺得自己一套操作,從入門到精通都非常神奇。
我圖什麼呢,我苦笑一聲。我跟他連一句話都說不了。
我早上醒來,大雨還在劈裡啪啦。走到臥室,何江言已經沒了。
我看著主臥窗外的驟雨,思索了幾秒何江言有沒有傘。後來又一想,如果他完事了直接來我家,那他有傘的可能性趨向百分百,但如果他真的帶到了家裡,我不可能沒看見。
我自己洗漱完走到廚房,麵包片果然沒有被動過。每次他來我家的第二天早上,這個家就會被時間停止,他不喝水不吃早餐,把所有痕跡收拾乾淨就會直接消失。
這只能解釋成他真的一點都不想留下什麼,也許是他過來的時候可能不夠清醒,但走的時候一定很清醒,記得他討厭這個住戶,所以就當一時衝動,處理現場,冷靜離開。
我拿麵包片的動作停頓了兩秒,扎好口袋揚手丟去餐桌。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都儘量九點半到家,無事發生。
我每天晚上回家也不開燈,就先踩一圈發光地板,真的有效的轉換了我的心情狀態。我感覺我的家現在更有些家居風了,就好像所謂的什麼成家後給自己的居住空間增加更多生活氣息,貼心小裝飾增添舒適感之類的。我以前沒有這個需要,現在想起來後發現,這就是無法讓人拒絕的「經營一下生活」。
我不經營生活。我習慣了高壓工作,得空出門跑跑步,買杯可樂進影院看電影,跟同事們聚會,去全國各地出差。生活一旦開始添彩就會滋生更多想法,比如想偷懶,想找對象,不想漲工資,不想加班,所以沒有必要。
到此為止就足夠。
我跟林銘燁閒聊的時候提到讓我樂此不疲的地毯,她眉毛一挑,問我:「竟然裝飾家裡,打算談戀愛了?」
我回答:「何江言你認識嗎?」
「認識啊。」
「你覺得我跟他可能嗎?」
「不可能。」我的美女搭檔斬釘截鐵。
「所以我沒有。」
她用她聰明絕頂的腦瓜思考了幾秒,無情的發出了聲嘲笑。我把她桌上的文件夾拿起來一摔,她笑得更大聲了。
怎麼我身旁的女同事就會欺負我,這明明就是先跑來我家的何江言不對。
但我也沒趕他出去,行吧。小梁認輸。
小梁苦笑一聲,遁回自己工位了。
週末我跟陳南去了一趟她的母校科技大。陳南在研發部,遇上了一些困難,想去母校跟教授討論,看看能不能抓到幸運的師弟師妹。她把我扯上開車,順便將我作為上司介紹給教授,還能面試一下新苦力。
在車上的時候她問我:「何江言住在哪?」
「紅磡。」
「那邊你熟嗎?」
「全香港我都熟。」
我走過沒被改造修繕的囍帖街,坐過藍色打光的摩天輪,記得所有蘋果店的位置,進入過維港岸邊所有知名的地標,吃過東鐵綫周邊大大小小的特色餐館,拜過每一間神廟上過香,熟練地應對任何崎嶇考驗車技的公路。這些地方有我和何江言,有我。
我上路往北區開,問她:「有興趣?」
她點頭:「想在這裡吃梁哥的雲吞麵。」
「那我們就去吃雲吞麵。」
我本來想去印象中附近就有的一���,結果已經結業了,於是我乾脆開上北區,去了一間老闆娘的兒子都認識我的店舖。
生意一如既往興隆,老闆娘眼尖把我們安排在剛騰出來的空位。兩碗雲吞麵上來,我開口:「邊緣也會有水⋯⋯」
然後陳南就直接伸手抓了邊緣往自己面前推,收穫了一爪子湯。
我的話卡在半空,熟練的從口袋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給她。
陳南臉上充滿了沒想到,接過擺擺手表示感謝:「我都不帶紙巾。出門會想到帶紙巾的男生多半都是為了照顧女朋友,沒想到梁哥你這麼細心,是個潛力股。」
我嘴角抽了抽,告訴她:「何江言帶紙巾。我以前出去都用他的。」
現在我自己出門,所以得自己帶。
陳南睜大了眼睛,隨後惋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了。」
「你最好是知道。」我笑著頭也不抬的損回去,拆開筷子開動。
我們把今天辦下來的事情都放到了第二天週一處理,所以週一的時候我足足十一點半才回家。
物業人員久違的再次走到我面前跟我報告:「何先生來了,九點到的。」
「喔,好⋯⋯九點??」
我渙散的精神清醒了。
我最後一次跟他說話是在不知道幾個月前。
他當時跟我吃完了飯,在路上說起他們自己的事情。他把他的煩惱帶著他自己的情緒跟我說了一通,還有他要如何應對接下來的麻煩事,然后等我的态度。
我沒有吱聲。我跟他想的不一樣,但是如果開口反駁他,絕對不適合。我跟他環境、思考都不一樣,我其實有些不理解,也有些希望他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這麼想,但他對我們之間巨大的鴻溝感到頭疼,並且同樣不能理解我。
幾秒後,他在我身旁說:「如果我只是說了這些話而不需要反應,我會直接對著家裡隨便一面牆談話而不是來找你。」
或者當個和事佬,或者轉移話題。
我禮貌的笑著——我一直笑著,想要繼續聊天。我說:「或許用緩和一些的方法比較好?」
我開始說一些我自己的想法,卻被他打斷。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出自他自己的意志。他也不是來找我商討秘方,因為他的身旁有專業的人,整天跟他生活在一起,他會去聽他們的,而不是我這個深圳河以北的雲玩家。
我既然覺得這些是他面對的問題,為什麼不支持他?他只需要我支持他。他說。
但我說不出這句支持。我希望他能解決問題,但我不覺得他的做法就可以把這些煩惱處理得當。我覺得我的想法對他多少會有參考價值,但他其實只要我把百分百的信任和支持交給他。
「你自己也覺得我所面對的是他人施壓給我的不公,為什麼卻叫我這個受害者委曲求全?」
他最後笑了,譏諷地說:「你真虛偽。我討厭虛偽的人。」
我沒有再說話。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已經無法再跟他溝通了,他在我這裡什麼都得不到。我只讓他失望了。
我沒有看他,他看了我幾秒,轉身自己走去了地鐵站。
「我回去了。」他甩給我一句。
「拜拜。」我回答他。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有所交集。我知道了他討厭我,所以我沒有再去聯繫他,也沒有說出那句「到家了告訴我一聲」。他也沒有。
我不覺得他有錯,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他不需要我說我只是想幫助他,我也不願意說我理解了我無條件支持你。
那天我所真正理解的是,我和他對對方的在乎只會傷害對方。我除了接受再無選擇。
所以我們再也無話可說。
他不想跟我說話,我也不想跟他說話。所以我們對這種狀態沒有意見。
今天他卻九點就到家了,是想要碰運氣,試一試會不會直接跟下班的我撞上嗎?
我打開門的時候是11點13分。
玄關的燈開著,陽台的門開著。一片黑中我瞇起眼睛,發現客廳有所擺動,廚房也有水杯被清洗好。
主臥的門好好的關著,看來他知道了。
我鎖好家門踱到主臥門口,從門縫確認了一下裡面沒有燈,決定不開門打擾他睡覺了。我折回陽台把門關好,順便把曬著的睡衣褲收好,進了洗手間一套操作,回到客間正準備愉快的躺下刷半小時手機,發現我的枕頭棉被沒了。
??
我堅信何江言不會讓我沒得睡,所以思考了幾種可能性後,我一下子確定了一個很不妙的想法。
我先坐在客間依依不捨的刷了半小時手機,然後站起來深呼吸幾次,出門進了主臥。
還真就在主臥。
他可能是睡不慣我的記憶棉枕頭,把客間的枕頭拿來墊了。我的主臥是雙人床,他睡在靠窗的一邊,被子和記憶棉枕頭放在另一邊。
另外一個令人矚目的就是他真的穿了我放給他的睡衣。那是我在公司附近買的,比我的碼數大一個,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但至少只寬不緊。我買到了就放在床的另一邊,忘了收回去,他竟然能看到。
我站在黑暗裡大氣都不敢出,尋思著,他這是讓我就在這睡呢,還是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別大半夜跑過來發神經,拿好東西就滾呢?
不過我今天坐在辦公室坐得太久了,某種意義上我確實挺需要主臥的床,我當時特意選的比較硬,睡得很舒服。
而且現在已經快一點了,我真的需要睡覺。
我給了自己一分鐘,縱容本人像個傻屌一樣站在自己的床邊不知所措,然後我睡到了他旁邊。
在頭躺下去之前我把呼吸聲放的很輕很輕,微微撐起身子,一動不動地看他。
何江言已經睡著了,往日梳上去的背頭搭下來遮住了他的額頭和眉毛。我一邊看,一邊把腦子裡所有的想法全部壓下去,連眼神都放得有點渙散,看著他平穩的呼吸起伏,眉頭深鎖,似乎又是不安穩的一晚。
他討厭我,所以我不會做那些讓他討厭我的事。我不想讓他更討厭我。
我躺好裹被,將視線面向天花板,麻木地帶著疲憊開始讓自己進入睡眠。
往常那邊是空的,我習慣了紡織物本身冰涼的氣息。但此刻在我身旁的是一個溫暖的熱源,更是一片停留在我童年到少年時期的庇護,還是現在青年時期的我所有的仰慕和追隨。我不敢去觸碰,也不敢去打擾,更不想藉此機會去宣告我對他的佔有。我們都很疲憊。
我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被子,湊到鼻子上聞了聞,慢慢閉上眼睛。
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我現在像個被一大堆栗子砸傻了頭的松鼠,往日在回憶尋找的珍貴的餘溫突然唾手可得,大片大片的生息將自己包圍。
有些人沒有故鄉,只有可以回去的人。今晚的我短暫的回到了他身邊,不做任何他想,在睡夢時刻選擇與他相互依靠。
後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好像短暫的醒了一次。他側著我睡,跟我的距離近在咫尺。
他高我一點,而我越睡越脫離枕頭往下,所以我需要記憶棉。他靠在我的眉毛附近,我微微撇過頭就能看到他平靜的睡顏,呼吸聲在我能聽清的地方,音量不大。
我喜歡他的眼睛,那裡是維多利亞港。這張英氣逼人的臉即使睡著也有一種具有攻擊性的氣息,即使人睡著時幾乎解除了所有防備,他的肢體動作也從不是放鬆的。
除了現在,隔著被子,他湊到了我旁邊。
我突然想,我能夠成為他的可以回去的人嗎?
我什麼時候可以成為他的,可以回去的人呢?
我感到一陣乾澀的情緒往我的喉嚨衝。我閉上眼睛,保持著將頭微微挪過那邊的姿勢,重新入睡。
後半程我做了個夢。
我夢到我去香港的不知道哪裡買了個房,何江言來找我玩。我們玩得很開心,裝傢俱,吃飯,在大陽台上我拉著他的手讓他別靠欄杆外面靠這麼近。我藏著掖著的喜歡在他面前一覽無餘,而他將這些感情全部接受,好像什麼都市電視劇的美滿大結局。
最後我跟他在路上分開了,而且我清楚地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我跟他說到了給我消息,他說好,溫柔的鬆開了我們握著的手,我送別他,然後他再也不記得我。
我一覺昏迷到十點,醒來我自己都震驚了。
鬧鐘明顯已經響過了,身旁也沒有人——何江言回去上班了,窗簾拉上了,空調溫度24。我留給他的那身衣服,他好好的疊在枕頭上。
我抓起手機直奔工作群,幸好今天還算清閒。先簡單處理了一下交接的事務,迅速洗漱換好衣服,風風火火的準備出門,去廚房拿麵包的時候卻愣住了。
一份��蛋吐司加火腿片,一盒維他奶,一杯溫水。
我家沒有維他奶。是他過來的時候帶的,包裝是繁體字。
我站在廚房口,手上的動作停在系領帶,有些感情慢慢的在心中脹開,又麻又讓人哽咽。
只要我們都醒著就會無話可說。
所以我們只能有一方醒著。只有一方醒著,我們對對方的感情才會正常運轉,所以我們極力逃避面對對方。他告訴我他也是這樣。
我恨不得他真的討厭我,可是我希望他其實並不討厭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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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s and roads, rivers and roads, rivers til I reach you.
——《Rivers And Ro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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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lydbobisnotthere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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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最喜歡Cicada的第一張專輯, 散落的時光
後面的專輯都覺得還好
可能跟我在丹麥的回憶有關
那陣子只要出門走路, 耳機裡播的就是那張專輯
腳踏車你還好嗎?很想你
在那邊一開始沒任何朋友, 假日只有一種行程
就是看看Google Map, 然後決定今天要去開哪邊的地圖
騎腳踏車到一個區域後, 開始徒步到處走走
通常會帶一些食物或便當
那裡實在太美, 偶爾停下來找地方坐著
什麼都不做, 就只是坐著, 然後吃吃東西
因為沒有智慧型手機, 出門前都要把路線背在腦裡
幾乎每天都會有驚喜
比如某一天看見一隻馬在路旁
也有一天, 一頭鹿突然出現在眼前
時不時要去翻一下那些照片
那段時光可能是我這輩子少數平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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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不需要朋友
電波很微弱的在緩慢釋出中
範圍這麼小又弱的電波
要找到對到頻率的人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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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為工作關係, 走了一趟災難般的出差
每天都要見一堆人, 吃一堆飯
但一點都不舒服
難得出國但每天都在想今天快點過完吧
少數平靜的時間是晚上自己偷溜出去散步的時候
好累, 快死了
每天都是這種感覺, 不是身體的累, 是精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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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上發生了重大變化
有點不知道這種變化是不是好事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很抱歉我必須說那種討厭的感覺已經幾乎寫在基因裡
我真的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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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房間, 請進
不好意思打擾了
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
表妹拿了他的圖畫書, 跟學校的功課給我看
然後我用小畫家畫了一隻小叮噹給她
她不知道為什麼很開心
已經幾十年沒見
不知道她看到小時候的影片會是什麼表情
比較好奇她到底還記得什麼小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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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好久不見
最近有朋友Cos團長
所有的回憶像海浪一樣一直在腦裡重播
那是一個團長與寵物互相傷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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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看真的是蠻無聊的
就是一個假裝電波有對上的故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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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怎麼相信來世
真的覺得自己是運氣超好才能當個人
打敗數億個對手才成功的故事
為什麼你不是當一隻蚊子或是一棵樹
是多低的機率你才會出生在這裡
根本奇蹟
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到處走走看看
人生沒有什麼意義吧, 完全看你想幹嘛我想
雖然短暫但只有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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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一個短片無數次
youtube
教授已經重病, 用最後的力氣再彈一次的演奏會
OPUS出了豪華版藍光DVD
只有訂了
但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藍光DVD播放機
看著教授的臉跟手指, 莫名覺得感動
一段時間覺得累就要看一次
好像有幫忙回血的效果
曲子的名稱叫"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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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還聽了什麼歌?
很喜歡亞洲功夫世代的One Take
目前還是不知道歌詞在唱什麼
但聽了超多遍
youtube
在這幾行字的時間, 貼完影片連結後, 順手查了一下歌詞
看完歌詞.....這什麼歌呀太棒了吧=_=
頻率對到就是這樣我想, 歌詞都聽不懂但好像感覺得到什麼
要謝謝波奇讓我認識這個超超超超喜歡的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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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莉蓮看了一陣子, 覺得不大妙
完全就是我喜歡的型
老婆越來越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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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歡的蛋餅店關門了
幾個禮拜前去店門口發現沒開
上Google查了一下, 永久停業
感覺是老闆要退休了
又一個喜歡的食物隨著時間消失
只能說再見了, 去買的時候都會習慣的看一眼老闆的女兒
記得很多年前某次去買的時候
看到她左手無名指有戒指, 覺得難過
再見囉蛋餅店, 我吃了無數個, 那個味道已經記在心裡了
也許哪天自己試著復刻看看,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外酥內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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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去花蓮看妳了
現在想想在妳走之前應該再找妳討論的
也許妳能給我不錯的建議
其實我知道妳知道
覺得逃不過妳的眼睛
但我大概也猜的出來妳會說什麼
再去找妳聊聊囉
這次應該會待久一點, 在涼亭喝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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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 我應該都有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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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熱
每年都這麼熱嗎?
今年真的覺得快融化了=_=
全聯真的不考慮開火鍋店嗎?
我真的進去就不想出來了
一出來眼鏡都起霧看不見
我愛全聯T口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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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工作讓我覺得累
做這工作是要怎麼抽時間去法國看艾密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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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十日買的Jordan 17代Lightning
到現在一次都沒穿出去過=_=
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在享受這鞋是新的的狀態
每次把它從鐵盒拿出來的時候就被治癒了
拿起來聞一聞, 穿上襪子, 套上腳
在房間裡走幾步
再脫下來拿布擦一下, 再放回鐵盒
每兩三天就要做一次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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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養成記筆記的習慣
本來想說把一些心得記下來
可以整理後再寫出來
但過了一段時間再看那些文字
有種過期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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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呀, 我需要很多挫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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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timku · 7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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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start
2024.3.4
總覺得要寫點甚麼。繞了一大個圈,好像又回到了原點。2024年剛過了兩個月,好多改變,身理心理皆是。
首先,自12月初得知被裁的消息,初時當然不好受,到後來慢慢接受,一直到1月中的北歐之旅,可能旅行真的能沖淡很多,回到現實生活後,旅行加總總突如其來的消息,有一個月沒有回過那張工作枱,自兩星期前才剛回去,此時就被裁走了。雖然早知,但到真正面對時也不是味兒,曾經,我的確有抱著是否有轉機的心境,有抱存過一丁點兒的希望,可惜,人心真的叵測,連那一丁點兒希望也被絕情地削去了。
好像發了場夢。還記得一年零九個月之前,又失業又失戀的自己,於家中的摺檯上又是敲著鍵盤找工作,那一道無聲吶喊的吼叫,那心中滿是不憤和心酸的壓抑,此時回看自己,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不過路還是要走下去,不斷的重覆,不斷的輪迴之中,凡事總有因,也總有果。是要承受的,是要去面對的,也必須一一去迎接。
又好像發了場夢。
1月17日,獨個兒出走北歐,有點即興的行程,去到哪才計劃下一步,走走停停,風雪交加,走路迷路,又是成長了不少。自去年3月初預訂去芬蘭的機票,到正式踏足芬蘭的第一晚,於零下-17度的天氣,還記得剛下機的清晨,拖著一大個行李的我,於雪堆中費了很大的勁才將行李拖到酒店門前,經一輪等待,進內攤軟在沙發上的我看著看著窗外的雪,一會兒就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到醒過來後,走在Helsinki的街上一片雪白,比我還高的雪堆隨處可見,即使載了手套,手也是僵硬的,風吹時更十分刺痛。Helsinki很寧靜,車輛寧靜、行人���靜、連廣告燈牌也沒多兩個,配合遍地的雪白,即使只在市中心遊走,也頓時對這個地方著迷。
留了兩晚以後,即轉飛到挪威的首都Oslo,下機後擾攘一輪才上得了巴士,戶外的溫度是零下-18度,寒氣直迫氣管,單是呼吸也有點痛了。在巴士上看著挪威的森林,一片雪白。煙囪的白煙也在空中飄舞,心想果然是石油發達的國家。
在Oslo留了5天,1月20至24日。體會到挪威星期日的全國休息日的寂靜,還有那一夜的Munch博物館,走過那一圈無人的積雪街道,那天於Skimore的單板滑雪之行,那個夕陽,那些在滑雪坡上滾的小孩子,那些年輕導師的笑容,那個紅色的Red Radisson酒店,那些結冰的路面,以及那天專程到Kistefos卻因結冰路面及天色昏暗而不得不原路折返,然後又像個電波少年一樣要在路邊擮順風車,在萬般氣餒又寒又累之際,很幸運地擮到一輛的士,上車後才終於放下心頭大石,終於可以平安順利回去,吃兩個杯麵也是百般滋味。於Oslo的尾聲更終於買了對鞋釘,繫上腳上有如長了對翼。
隨後1月24日,再轉飛到Amsterdam,那一夜才甫出機場,草味即撲鼻而來,在踏上機場巴士往市中心方向時,巴士司機因忙著出車而不收車費也是好笑。走訪了博物館、紅燈區,踏單車遊走阿姆斯特丹,將單車駛進船上過河也是第一次。在這裡也終於有點像樣的食物選擇。有天一早醒來在房間內一個人空肚吃蘑菇,然後落到酒店地面餐廳裡,先是雙腳有股暖流湧上,然後腳的勞累也暫無感覺,手裡拿著的叉也在前後線性移動,看出窗外的地板,線條也在消融聚合。此奇怪也驚奇的體驗,要不是給友人一推,相信也不會吃菇吧。也不得不提那份很好吃很豐富的早餐,好吃的牛角包、太陽蛋、腸仔及咖啡,很令人牽掛。
在Centraal Station穿梭,一天到了Zaandam風車村也真是舒服,風大卻不致困擾,當日下午只有稀少的遊人也真是幸運,好像包下了風車村似的,一幕幕田野與羊隻也令人心境開朗。最驚喜的是臨離開時,在小橋上的我看著那些色彩小屋,突然腳下出現一隻灰黑色的貓貓,竟在我的腳邊伸懶腰,摸摸牠的頭,聊了一會兒(也是我自言自語吧),拍了拍照片,害羞的牠也被拍到了,有著黃黃的眼睛。縱使如何不捨,時候到了也終須一別,此時想起去年通關後的第一次旅行,在田邊的山上,因駕車迷路而巧遇的貓貓。此時於Zaanse Schans跟貓貓道了別,感謝牠的出現,感謝牠的送別,感謝彼此的相遇,感謝彼此互相依偎的溫度。
在Amsterdam停留了最長的6天,然後終於臨出發前兩天才訂了飛往冰島的機票。最後一日的早上,趕及買到梵高博物館的門票,看過後行急怱怱,踏單車飛奔回Centraal Station,再轉26號電車回IJburg。酒店人員已在大堂,才剛召好的計程車司機提議直飛機場,這65歐元也是要付的吧。幸好及時趕上了航班,脫鞋過安檢也是Amsterdam特有的吧。
遇上冰島的火山爆發也沒有擔心太多。在坐在雷克雅未克的航班上,篤見旁邊的女生的手機屏幕,看到了一句"Love Yourself More"。
在1月29日的傍晚抵達Reykjavik,一出機艙門口已經有安檢人員在截查,在機門口外查証件,還真是第一次。首次抵達冰島,這個對我來說到過離家最遙遠的地方,初次感覺這個機場小小的,雖然是傍晚7點多,但機場內的所有店舖幾乎閉店了,還真是寂靜啊。走出機場等巴士之際,又錯過了原先要乘坐的巴士,工作人員說補坐下一班要一個小時後,肌寒交迫之際走回機場內,在那間唯一的便利店點了片pizza套餐,還有重要的Bruneo,這就是晚餐了。
順利坐上巴士,望出外又是雪又是雨,白濛濛的,能見度也低,到站點後再轉小型巴士,個半鐘左右便到達酒店。預先問過司機回程的交通,原來冰島也有24小時的巴士線。
在冰島的5日,面對的天氣狀況可是所有雪旅之中最嚴峻的。雖然氣溫不算好凍,介乎零度到-4度左右,照說相對挪威Oslo的-18度應是小兒科。不過,冰島的那星期實在太大太大風了,雪也落得很大,走在幾乎無人的街道上,那道不斷吹的狂風夾雜雪粒,大粒大粒地打在身上面上,很多時連張開眼睛看路也艱難,第一次會被雪打得眼睛面部也痛,全身已包裏得只有眼部露出,有很多次也要紮行馬,真的很輕易就被強風吹倒,雪打在身上的防風羽絨上啪啪聲響,難怪街上幾乎無人。
一日走上了Reykjavik的教堂頂層,那道風雪交加的強勁,吹得眼睛也通紅,那幕遠距看到的冰川,那個天氣突變的瞬間,雖然很凍很大風大雪,但也真是令我大呼過癮。
愈接近2月,整個旅程也一日一日地倒數尾聲,原是想衝著看極光而去的冰島,由第二日開始,因太大風雪下巴士團也不得不取消。接下來的數天就是由每朝的期望,到傍晚又再被取消的失望下度過。不過中段有日清晨起床,參加了一日的Golden Circle也令人安慰,獨個兒坐上旅遊巴士,其他人也是成雙或一家大小,但我已非常習慣了。在冰島公路上飛馳之際從窗外望去,一幕幕的白雪無邊,每一眼都像是大自然的水墨畫。離遠看到了很多一小群的冰島馬,牠們就靜止般動也不動,還以為是木頭,很想他日有機會近距離摸摸牠們。黃金圈很快趕鴨子般過去了,那一幕瀑布、那一幕地熱噴泉,到處都像是水墨畫般,白色的天空與純白的雪地混成為一,再也分不清天與地的界線。
於冰島倒數的最後一夜,原以為極光巴士之旅臨別一夜終於能夠出車,也不敢想能不能看到,出到車已很滿足。可是,由開心到失望只是數個小時,傍晚臨出發往集合點時,又再度得知因天氣關係取消了。事前也想著,不論如何,盡人事聽天命,到過嘗試過,即使看不到極光,但我也得到其他很寶貴的經歷與回憶。
2月3日凌晨4點起床,趕上前往機場的巴士,還以為是否會錯過了,真的要最後看見巴士的一刻才放下心。清晨6、7點的冰島機場比我來的那夜傍晚來得熱鬧,旅客很多,機場人員也很多。原來冰島機場是早起的鳥兒。回程就於幾乎沒睡到兩小時之下飛回芬蘭。
飛抵芬蘭Helsinki已是2月3日的中午時分,踏出機場的一瞬間,再回到那個機場樓層,繞了一大個圈,穿梭了4個國家,乘了5次不同的航班,頓時有種感概,好像即熟悉又陌生。當初到埗的景象,在芬蘭的兩天的回憶湧現。距離再飛回香港的航班還有8個小時,便回到市中心閒逛。出到去見雪已溶了不少,當初的白雪皚皚的震撼不再,奇怪地有了分別心。
逛到已經差不多,便起程再回到機場了。這次是真的回去了,這趟特意預早一點,能安安靜靜地坐下來,於餐廳吧內吃點東西,慢慢回溯消化這段也算長的旅程,一個人在北歐19日的旅程。
那一夜是晚上11點多的航班,安檢關口處也沒有多少個人,揮別芬蘭機場,踏上班機,回來了。
經過12多小時,回港後雖然知道那場鬧劇,但也與我無關了。
旅程過後,回到現實,路還是要走下去。這份工作的這一年半間,身體也是疲憊不堪,經歷腸胃抽筋,又經歷過全身出疹,相信也是時候了展開下一頁。雖然結束不似預期,但不失去一些東西又怎會找到另一些東西,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盡人事,聽天命,抱著這個信念,擁抱著這19日的回憶,再重新出發。下一站又會是如何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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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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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資料庫
H:朱衛茵學有專長又能記憶久遠,封為回憶資料庫,名副其實。「走出失婚與憂鬱,朱衛茵:50後懂得分享,讓自己成為一本好看的書」好看的書是一個好詞。人人都是回憶資料庫,也是一本好看的書,以此自勉!「刻意製造「那些永遠記得的日子」,幸福的保鮮劑,來自快樂回憶。」歌聲是個美好回憶,詩詞也是!
20231218W1
節目介紹:
似曾相識精選輯
12/2000:45-01:00
朱衛茵是一位對西洋音樂了解深刻的靈魂,她就像是一本充滿了回憶的資料庫。透過音樂,我們能夠重新找回一些似曾相識的故事。她不僅能夠信手拈來每首歌曲的典故,還能深入介紹我們所不知道的小故事。當我們聽著那些令我們懷念的歌曲時,既有歡笑也有淚水,同時也
能感受到年輕時內心的悸動。
維基百科介紹:
朱衛茵
朱衛茵,出生於香港,香港商業電台前知名DJ、香港華語女歌手、台灣飛碟電台主持人。 維基百科
配偶: 李宗盛 (結婚於 1988 年–1997 年)
出生: 7月7日; 英屬香港
英文名: Rosita Chu
音樂類型: 華語流行音樂
走出失婚與憂鬱,朱衛茵:50後懂得分享,讓自己成為一本好看的書
香港民間電視片段資料庫 VCRBase
這個香港民間電視資料庫,基本上由一班志同道合朋友所組成,目的 是將被人遺忘了的精彩電視片段利用現時科技得以重現人間,當中有 好多片段既經典又珍貴,同時間亦都歡迎各位有志之士加入經典電視 片段的文化保育工作!!
回憶
簡介
回憶指的是提取過往信息的心理過程,有時也可以指代提取的信息本身。回憶和收錄、貯存一併為記憶的三大核心過程。回憶一共分為三種類型:自由回憶、線索回憶與序列回憶。通過測試這三種回憶的方式,心理學家可以研究人類和動物記憶的過程。關於人類是如何回憶的,目前有兩種理論:二期記憶論,以及源碼特定理論。 維基百科
名副其實。
「名」是名聲,「實」則指實際、實質,「副」作動詞表示相稱,「名實相副」意即「名與實相稱」。 宋代起多作「名副其實」,而當指「名、實不相稱」時,則用「名不副實」。
郭子究
回憶
作詞:陳崑、呂佩琳
作曲:郭子究
編曲:陳樹熙
春朝一去花亂飛 又是佳節人不歸
記得當年楊柳青 長征別離時
連珠淚 和針黹 繡征衣
繡出同心花一朵 忘了問歸期
思歸期 憶歸期 往事多少盡在春閨夢裡
幾度花飛楊柳青 征人何時歸
以「回憶」為著點,不管寫人、記事、詠物,都可以派上用場。起筆方式是「有一次…」、「有一天…」、「有一回…」、「記得…」,運用回憶的筆法,讓文章更有情感,主角更加鮮明。
日月既往,不可復追,過去的時光再不可能擁有,只有回憶能印證生命的痕跡,是這些美好的記憶豐滿了每個人的夢,每個人的人生。
《生查子·元夕》
【宋代】歐陽修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遣悲懷三首·其二》
【唐】元稹
昔日戲言身後事,今朝都到眼前來。
衣裳已施行看盡,針線猶存未忍開。
尚想舊情憐婢僕,也曾因夢送錢財。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宋代】辛棄疾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
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題都城南莊》
【唐代】崔護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浣溪沙·誰念西風獨自涼》
【清代 】納蘭性德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 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宋代】蘇軾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父亲的病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父亲的病
作者:魯迅瑣記→本作品收錄於《朝花夕拾》
大約十多年前罷,S城[1]中曾經盛傳過一個名醫的故事:他出診原來是一元四角,「特拔」[2]十元,深夜加倍,出城又加倍。有一夜,一家城外人家的閨女生急病,來請他了,因為他,其時,已經闊得不耐煩,便非一百元不去。他們只得都依他。待去時,卻只是草草地一看,說道:「不要緊的。」開一張方,拿了一百元就走。那病家似乎很有錢,第二天又來請了。他一到門,只見主人笑面承迎道:「昨晚服了先生的藥,好得多了,所以再請你來複診一回。」仍舊引到房裏,老媽子便將病人的手拉出帳外來。他一按,冷冰冰的,也沒有脈,於是點點頭道,「唔,這病我明白了。」從從容容走到桌前,取了藥方紙,提筆寫道:「憑票付英洋[3]壹百元正。」下面是署名,畫押。
  「先生,這病看來很不輕了,用藥怕還得重一點罷。」主人在背後說。
  「可以。」他說,於是另開了一張方:「憑票付英洋貳百元正。」下面仍是署名,畫押。
  這樣,主人就收了藥方,很客氣地送他出來了。
  我曾經和這名醫周旋過兩整年,因為他隔日一回,來診我的父親的病。那時雖然已經很有名,但還不至於闊得這樣不耐煩;可是診金卻已經是一元四角。現在的都市上,診金一次十元並不算奇,可是那時是一元四角已是巨款,很不容易張羅的了;又何況是隔日一次。他大概的確有些特別,據輿論說,用藥就與眾不同。我不知道藥品,所覺得的,就是「藥引」的難得,新方一換,就得忙一大場。先買藥,再尋藥引。「生薑」兩片,竹葉十片去尖,他是不用的了。起碼是蘆根,須到河邊去掘;一到經霜三年的甘蔗,便至少也得搜尋兩三天。可是說也奇怪,大約後來總沒有購求不到的。據輿論說,神妙就在這地方。先前有一個病人,百藥無效;待到遇見了甚麼葉天士先生,只在舊方上加了一味藥引:梧桐葉。只一服,便霍然而癒了。「醫者,意也。」其時是秋天,而梧桐先知秋氣。其先百藥不投,今以秋氣動之,以氣感氣,所以……。我雖然並不瞭然,但也十分佩服,知道凡有靈藥,一定是很不容易得到的,求仙的人,甚至於還要拼了性命,跑進深山裏去採呢。
  這樣有兩年,漸漸地熟識,幾乎是朋友了。父親的水腫是逐日���害,將要不能起床;我對於經霜三年的甘蔗之流也逐漸失了信仰,採辦藥引似乎再沒有先前一般踴躍了。正在這時候,他有一天來診,問過病狀,便極其誠懇地說:「我所有的學問,都用盡了。這裏還有一位陳蓮河[4]先生,本領比我高。我薦他來看一看,我可以寫一封信。可是,病是不要緊的,不過經他的手,可以格外好得快……。」這一天似乎大家都有些不歡,仍然由我恭敬地送他上轎。進來時,看見父親的臉色很異樣,和大家談論,大意是說自己的病大概沒有希望的了;他因為看了兩年,毫無效驗,臉又太熟了,未免有些難以為情,所以等到危急時候,便薦一個生手自代,和自己完全脫了干係。但另外有甚麼法子呢?本城的名醫,除他之外,實在也只有一個陳蓮河了。明天就請陳蓮河。
  陳蓮河的診金也是一元四角。但前回的名醫的臉是圓而胖的,他卻長而胖了:這一點頗不同。還有用藥也不同。前回的名醫是一個人還可以辦的,這一回卻是一個人有些辦不妥帖了,因為他一張藥方上,總兼有一種特別的丸散和一種奇特的藥引。蘆根和經霜三年的甘蔗,他就從來沒有用過。最平常的是「蟋蟀一對」,旁註小字道:「要原配,即本在一窠中者。」似乎昆蟲也要貞節,續弦或再醮,連做藥資格也喪失了。但這差使在我並不為難,走進百草園,十對也容易得,將它們用線一縛,活活地擲入沸湯中完事。然而還有「平地木十株」呢,這可誰也不知道是甚麼東西了,問藥店,問鄉下人,問賣草藥的,問老年人,問讀書人,問木匠,都只是搖搖頭,臨末才記起了那遠房的叔祖,愛種一點花木的老人,跑去一問,他果然知道,是生在山中樹下的一種小樹,能結紅子如小珊瑚珠的,普通都稱為「老弗大」。「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藥引尋到了,然而還有一種特別的丸藥:敗鼓皮丸。這「敗鼓皮丸」就是用打破的舊鼓皮做成;水腫一名鼓脹,一用打破的鼓皮自然就可以克伏他。清朝的剛毅因為憎恨「洋鬼子」,預備打他們,練了些兵稱作「虎神營」[5],取虎能食羊,神能伏鬼的意思,也就是這道理。可惜這一種神藥,全城中只有一家出售的,離我家就有五里,但這卻不像平地木那樣,必須暗中摸索了,陳蓮河先生開方之後,就懇切詳細地給我們說明。
  「我有一種丹,」有一回陳蓮河先生說,「點在舌上,我想一定可以見效。因為舌乃心之靈苗……。價錢也並不貴,只要兩塊錢一盒……。」我父親沉思了一會,搖搖頭。
  「我這樣用藥還會不大見效,」有一回陳蓮河先生又說,「我想,可以請人看一看,可有甚麼冤愆[6]……。醫能醫病,不能醫命,對不對?自然這也許是前世的事……。」我的父親沉思了一會,搖搖頭。
  凡國手,都能夠起死回生的,我們走過醫生的門前,常可以看見這樣的匾額。現在是讓步一點了,連醫生自己也說道:「西醫長於外科,中醫長於內科。」但是S城那時不但沒有西醫,並且誰也還沒有想到天下有所謂西醫,因此無論甚麼,都只能由軒轅、岐伯[7]的嫡派門徒包辦。軒轅時候是巫醫不分的,所以直到現在,他的門徒就還見鬼,而且覺得「舌乃心之靈苗」。這就是中國人的「命」,連名醫也無從醫治的。不肯用靈丹點在舌頭上,又想不出「冤愆」來,自然,單吃了一百多天的「敗鼓皮丸」有甚麼用呢?依然打不破水腫,父親終於躺在床上喘氣了。還請一回陳蓮河先生,這回是特拔,大洋十元。他仍舊泰然的開了一張方,但已停止敗鼓皮丸不用,藥引也不很神妙了,所以只消半天,藥就煎好,灌下去,卻從口角上回了出來。從此我便不再和陳蓮河先生周旋,只在街上有時看見他坐在三名轎夫的快轎裏飛一般擡過;聽說他現在還康健,一面行醫,一面還做了中醫甚麼學報,正在和「只長於外科的西醫」奮鬥哩。
  中西的思想確乎有一點不同。聽說中國的孝子們,一到將要「罪孽深重,禍延父母」[8]的時候,就買幾斤人參,煎湯灌下去,希望父母多喘幾天氣,即使半天也好。我的一位教醫學的先生,卻教給我醫生的職務,道:「可醫的,應該給他醫治;不可醫的,應該給他死得沒有痛苦。」——但這先生自然是西醫。父親的喘氣頗長久,連我也聽得很吃力,然而誰也不能幫助他。我有時竟至於電光一閃似的想道:「還是快一點喘完了罷……。」立刻覺得這思想就不該,就是犯了罪;但同時又覺得這思想實在是正當的,我很愛我的父親。便是現在,也還是這樣想。
  早晨,住在一門裏的衍太太[9]進來了。她是一個精通禮節的婦人,說我們不應該空等著。於是給他換衣服;又將紙錠和一種甚麼《高王經》[10]燒成灰,用紙包了給他捏在拳頭裏……。
  「叫呀,你父親要斷氣了。快叫呀!」衍太太說。
  「父親!父親!」我就叫起來。
  「大聲!他聽不見。還不快叫?!」
  「父親!!!父親!!!」
  他已經平靜下去的臉,忽然緊張了,將眼微微一睜,彷彿有一些苦痛。
  「叫呀!快叫呀!」她催促說。
  「父親!!!」
  「甚麼呢?……不要嚷。……不……。」他低低地說,又較急地喘著氣,好一會,這才復了原狀,平靜下去了。
  「父親!!!」我還叫他,一直到他咽了氣。
  我現在還聽到那時的自己的這聲音,每聽到時,就覺得這卻是我對於父親的最大的錯處。
                       十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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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sfromlaowai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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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年菜 3/9 (2017.01.20)
【距離除夕夜倒數八天:醋漬小黃瓜】
其實這從來就不是我最喜歡的年菜。
小時候對它常常視若無睹。小黃瓜?沒興趣。薑絲?不喜歡。蝦米?以娥那什麼味道。要說最沒銷的年菜,非它莫屬。但是高董卻年年都不辭辛勞地做一大碗。我倒也無所謂,不要跟我搶春捲年糕滷味就好。卻不知道是從哪一年開始,這道醃漬小黃瓜竟成為了我最有感情的一道年菜。
可能是一年就只有過年這麼幾天,全世界就只有在馬氏大飯店台北本店吃得到這道醋漬小黃瓜。也可能是因為它是第一道讓我突破高董的年菜自幹堅持、憑著我的死皮賴臉硬是成功搶下能夠跟她一起付出勞力的年菜。
老實說,這道菜吃起來是什麼味道,口感應該是怎樣,我的記憶真的有點不可考。但一想到這道菜,腦中瞬間浮現的畫面,是我和穿著睡袍的高董,面對面坐在家裡飯廳的餐桌前,兩個人不發一語地盯著手上的小黃瓜削啊削,彼此時不時會抬起頭,爭辯一下究竟是要轉動小黃瓜還是轉動刀子可以削得比較快。好像連時間都能凍結的沉默專注,偶爾會被在一旁練習揮桿的馬董打斷。咻地一聲塑膠高爾夫球從客廳飛出,然後啪地撞上玄關大門,偶爾反彈栽入某人的鞋子裡。咻~啪~咻~啪,好像一個規律的節拍器,替我們設定了一個刀起刀落的節奏。在下一個高爾夫球發射之前,我這圈小黃瓜皮會不會斷,我這截小黃瓜削不削得完?
馬氏大飯店紐約分店沒有那張只有過年期間才會像變形金剛一樣從橢圓變身大圓形的飯桌。沒有馬董出品的人肉節拍器。啊衣櫥裡現在倒是掛著高董的那件睡袍。但從削小黃瓜,到調配我自己發明的綜合醋,到炒大蒜薑絲然後赫然想起我香菇還沒切蝦米還沒放,到嗜辣如命所以不小心放了太多辣椒結果把自己嗆到咳個不行,每一個為了完成這道菜所付出的勞力,都讓我記憶中的飯廳、餐桌、睡袍、高爾夫球,畫面越發HD高清地浮現腦海,好像身歷其境,好像真能聽到咻~啪~咻~~~
咿~呀~室友打開房門探出頭來,說,可以小聲一點嗎? 咿~呀~門碰地一聲關上。
那個我太熟悉的,幾乎可以將時間凍結的沉默專注,被這陌生的尷尬打斷,尷尬地點醒了我,這個燈光昏黃的人事全非,是馬氏大飯店紐約分店的小小廚房。記憶中的飯廳、餐桌、睡袍、高爾夫球的節拍器,就只是記憶。但端著我自己第一次親手做的醋漬小黃瓜,我知道,不管我人在哪裡,只要有小黃瓜和水果刀的地方,就能讓我最寶貴的過年印象,永遠清晰不褪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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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ownsyou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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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回暖
補檔,原寫於2018年5月,最後修改於2023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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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睛,窗台投影進來的光斑落進眼眸。
身旁的人依然在沈睡。金色刷上微微觸動的睫毛,柔軟的黑髮襯著安靜的臉龐被羽毛枕捧起。
他撐起身子看了一會,對方身上落下的暖光被窗戶分割成一片一片輪廓。然後他附身將頭靠近對方的頭部躺下,瞇著眼睛又睡了一會,才拿起手機起身。
等到他買好食材回到家裡,梁圳已經在客廳拿著手柄打遊戲了。門禁卡放在鞋櫃上的脆響驚動了坐在地毯上的人,他探過頭衝著何江言笑:「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
何江言也朝著他笑了一下,回過頭輕輕對沈默的狗狗打招呼:「早晨,Debug。」
蜷縮在長椅子地下的聖伯納犬動作遲緩的抬頭,看了看這個夾雜著外面陌生的風闖入的青年,微微往前走了一點坐下,又重新垂眼。
「他願意接觸我了。」何江言喃喃地說,難得有些笑容。
「真的嗎?」聽到這句話的梁圳語氣裡染上夕陽的暖紅。「他終於好了一些。」
何江言點頭,摸了摸聖伯納犬的毛髮,再起身將手上的環保袋放上餐桌。把該冷凍的東西都拿出來放進雪櫃,蔬菜放進洗碗槽裏泡好,他看到另一邊的洗碗槽上已經架好了洗好的餐具。做完這些事後何江言回到餐桌,發現桌上自己貼著要梁圳起來熱好早餐吃的便利貼旁邊貼上了一張新的:
「吃完了,煎蛋超夠味,奶茶超好喝( ´▽`)」
何江言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用抹布擦乾淨手上的水,走到客廳的地毯上坐下看向電視螢幕。「新遊戲?」
「嗯。就我很久之前就和你說過的遊戲,終於出了。從三公主咕咕到四公主。」
「五公主都快出了。」何江言說。
「是哇。」
緊接著是一段連續選擇,梁圳暫時閉上嘴專注的操作出一場富有控場力的談判,最後毅然物理上超渡了對方。
「太帥了,冷靜無情Conner醬。」作出選擇的人笑嘻嘻的放下手柄喝了口水。
「是你的選擇走了冷血無情的路,還騙談判對���你沒有任何防備。」何江言抽了抽嘴角。
「就算我不這樣做他也會出事的。」梁圳看著遊戲給出的流程回顧圖說。
何江言挑挑眉毛,算是接受了他的看法。看起來梁圳非常入戲,他問他:「你今日不出門吧,幾點吃飯?」
梁圳扭過頭看他:「嗯?今天出門。羅湖那邊的美術館有新展,我們去看吧。」
「看展?」何江言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你怎麼會特意出門去看展?」
「何總你這樣就很欠打。」梁圳擺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我也沒有那麼文化水平低好不啦?」
「我確實是對你有改觀咯。」
還咯,香港人這個口癖真的好缺德。梁圳決定不跟對方計較這個:「在這之前我想去看牙醫,你能陪我嗎?」
「改時間了?」何江言記得��圳之前告訴他是後天下午的預約。
「嗯。你不是說後天你可能要提早回去嗎?」梁圳嘟嘟囔囔,「我以防萬一。」
「幼稚。」何江言起身離開客廳。「那我先回房間,你記得多陪下狗。」
「做飯的時候叫我。」已經開始新篇章的梁圳頭也不回的補充一句。
「你在廚房能有什麼用處?」何江言倒是被他這句話吸引了注意,靠在房間的門框上看著對方的背影。
「我手癢,想幫你切菜洗菜打蛋,好唔好哇?」梁圳的聲音帶著笑意。
「冇燒廚房。」何江言心事重重的叮囑。
「⋯⋯」
仿生人都喜歡動物。梁圳看著屏幕上的人撫摸著搭檔家的狗狗做出這個判斷。他又想起自己家的狗狗,暫時停下遊戲去哄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大可愛:「Debug。」
狗狗抬頭看著他,表情陰沈看不到生機,沒有動。
梁圳卻已經習慣這樣。他放下手柄走到狗狗面前坐下,跟狗狗說:「Debug,跟我一起來打遊戲哇。」
聖伯納犬看著面前的青年歪了歪頭,依然沒有說話。
梁圳伸出手,「我可以摸摸你嗎?」
他看見Debug一直盯著他,便攤開手掌輕輕的撫摸上它的頭。手心裡傳來凹凸的骨頭的質感,聖伯納犬的眼裡是滿滿的絕望,它看著梁圳肩膀上斑駁的光斑,瞳孔中映不出任何亮度。
「雖然我也會很忙,但我想好好照顧你。」梁圳一下又一下耐心的安撫狗狗,溫和地說。「下午我又要出門啦,跟江言一起。所以你讓我先陪陪你好不好?」
聖伯納犬捏著爪子看著他,稍稍歪了歪頭。梁圳耐心的跟它解釋:「江言是我們的家人。」
他指指房門,指指狗狗,再指指自己,「江言,Debug,阿鵬。」
他就這樣跟陰鬱的大型狗聊了一會天,直到對方願意伸出爪子握住他的手。他一步一步的帶著聖伯納犬走出那張被黑暗覆蓋的椅子,抱著它拿起手柄接著打遊戲。
「你看,Sumo也是聖伯納犬。」他讓Debug趴在自己懷裡,有一下沒一下順著毛,操控人物走到狗狗身旁給Debug看屏幕。Debug靠在他身上看著屏幕裡另一個自己睡著懶覺被額頭上閃著led光的人呼嚕,嗚咽了一聲,被梁圳又抱緊了一些。
「沒關係。」梁圳跟它說,「你也會願意接觸江言的,不用擔心。」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梁圳停下遊戲打開手機,有兩條新信息。一條是快遞櫃的通知,提醒他今天之內需要取出。另一條來自李星傑,他回復他已經收到了遊戲,並且問他東西準備的如何。他把上一條消息截圖喜滋滋的回復對方,得到對方一個GJ的表情。回復完後他舉起手柄,接著打起遊戲。
不知道第幾次捕捉到對方的小動作,何江言看向旁邊坐著的人無奈開口:「就算你怎麼抓我衣角,我也沒可能替你做檢查。」
「我沒有。」梁圳神色淡然的否認。「我只是對這些大傢伙感到陌生。這些機械手讓我覺得我是擺在組裝台上的安卓。」
「未知使人恐懼。」何江言說。「研究人工智能的人竟然怕機械手?說不定2038年創造出仿生人的就是你深圳。」
「研究表明AI發展的弊端就在於這裡。機器人太過類人的外表容易引起人本能的恐慌。」梁圳抓著何江言袖口一角,腳因為進入了聊天狀態有所放鬆的晃啊晃。「機械手臂也屬於類人設計。所以尤其是進入家庭的機器人,要不就做的很逼真,逼真到一點僵硬都不能要;要不就往遠離類人的可愛物件發展。」
過了幾秒,他嘿嘿地笑了:「不過我也想要個Conner醬,最智慧安卓真棒啊,理解接受成為。」
「喔?」何江言冷哼一聲,「你手機裡那個怎麼辦?你要不要考慮爬蟲下來然後輸入進你創造的仿生人,實現紙片人實體化?」
「哇何總我沒有!」梁圳驚了,何江言竟然真的記著他前陣子下戀愛手機遊戲玩:「何總你天下第一,我的意思是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要吃醋。我只是從小看港片多啦對不對,喜歡有正義感的人。」
何江言別過頭,用行動表示懶得理對方的瘋言瘋語。
「我最喜歡的是何江言。」梁圳信誓旦旦。「真的。我喜歡何江言是因為他是何江言,不是因為對什麼性格有好感。」
「你嘴上說著最喜歡我,卻花錢去和紙片人談戀愛。」何江言不屑,「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
不要把你自己搭進什麼悲情角色好吧!梁圳一抖:「你這麼靚仔當什麼鍾無艷⋯⋯」
不過他成功的把何江言逗笑了,對方抿著嘴順著衣角抓住了他的手握住。他喜滋滋的回握,坐在座位上就差搖起尾巴。
電子叫號的提示聲響起,硬生生卡住了梁圳的笑容。何江言看了一眼他僵硬的表情,拉著他起身:「早死早超生。」
「我能說不要嗎不我現在就要說不要⋯⋯」梁圳抗議著被半推半拉的踏進接待室,又打算去抓何江言衣角卻被對方無情的打手。年輕的醫生看到這一幕笑了:「這麼怕看牙啊?以前要拔牙的時候怎麼辦?」
「抓著這位同志的衣角。」梁圳有氣無力的回答。「他現在不讓我抓我沒有安全感了醫生。」
「丟人。」何江言毫不客氣。「小時候你人生地不熟要我陪很正常,依家公司都開左仲咁?沒人投資同睇牙邊條你驚多d?」
「睇牙。」
「我看你是想我這個老股東撤資咯。」
「對唔住老細我這就給你表演堅強睇牙。」
醫生坐山觀虎鬥樂不可支,聽到梁圳戲劇性改口笑的桌子都在抖:「梁先生不要這麼緊張,現在只是做個檢查,不是就準備拔牙了。」
「我覺得是拔牙。我感覺我長智齒。」梁圳顫顫巍巍的在檢查台上坐好。「就是江言你以前太忙要我一個人去拔牙,結果給我留下了這麼毀我威風的心理陰影⋯⋯醫生不要笑了我好怕你手抖啊,啊。」
「打探照燈能怎麼手抖啊,你別緊張。」
何江言坐在接待室旁邊的位置上,捂著臉百感交集。「你再多話晚回去Debug就要醒了。」
「對喔。」梁圳乖乖躺好讓醫生檢查。「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要有這麼老父親的考慮。」
「若干年前我也說過這句話。」何江言不懷好意的挪喻,被張著嘴的某人丟了個白眼。
Debug是梁圳誤打誤撞撿到的崽。
它是一隻有些小毛病的大型犬,瘸著腿獨自趴在公園,就像一座遭受風雨洗刷的石像。梁圳因為上下班順路連續幾天都見到它在角落,不吃路人給的東西也不和人對視,他蹲下來和它說話,看見它的眼裡滿是怨恨和絕望。
梁圳又花了好幾天去探望它,終於把它帶出綠地帶去醫院檢查治病。他連自己都養的馬馬虎虎,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一個和自己不同心智卻同樣有感情的生命,便在領養聖伯納犬的第二天就聯繫了養過寵物的李江言。
然而李江言的到來嚇了這隻大型犬一跳,它的口中傳出無助的嗚咽,縮在梁圳家裡最陰暗的角落面對著牆壁。他們回到香港找到一個有交情的獸醫討論了一會,確定它因為被前主人遺棄而患上嚴重的抑鬱症,需要主人比一般寵物更長、更細膩的照顧,陪著寵物一起走出這種病痛,並且叮囑二人一定要慎重對待,一旦決定領養,任何形式的疏忽都會危及狗狗的生存意識。
和獸醫朋友分別後,梁圳對何江言說:「我們是在又一城找找寵物店,還是等下去上水廣場看看?」
這似乎是一種奇妙的經驗,當人隨著時間慢慢有所經歷,就會在不知不覺間本能的做出某些從未設想過的選擇。梁圳從未考慮過養寵物,也不覺得自己能力足夠支撐依賴性的羈絆,但他在蹲下來和狗狗說話的時候似乎就選擇了主動承擔起這份責任。他也從未在心中下過是否要接下這個攤子的判斷,但他接下來想要去找間super買好用品,讓他的公寓能夠迎接狗狗的入住。他沒有怎麼沈思也沒有明顯的情緒,接下這份路程就像開始一個鋪展許久的項目,他並未感覺倉促,並且願意將後果照單全收。
但何江言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狀態,梁圳的所做一如當年自己所做。他於何紀瑤多年遙相對望,在戰火紛飛的劫難中���互救助,卻對對方的未來無能為力。她在動盪不安中落下病根,逃港風潮爆發僅僅幾年就黯然殞命,並未享受格局甦醒給她的福祉。他為家姐這種結局感到難過與不甘。梁圳作為何紀瑤的繼承堪堪出世,一度招致他的反感,但最後還是在各方面驅使下從陳穗棠手中接過這個瘦削的小男孩,讓他能坐在自己的肩上,目破陰霾而前行。
或許是巨大的利益讓他膨脹到無畏去對待一個新生兒,或許也是家姐的遺產使他順其自然當起這個導師。但在二人之間這麼多的恩怨曲折後,梁圳依然富於寬容和安全感,反過來擁有了何江言所缺少的東西,讓他們始終被對方吸引而共同生活。
現在輪到梁圳去分享自己的臂膀。
Debug比寫代碼要麻煩一萬倍,但是debug才能解決bug。梁圳在某一天跟何江言說。我要叫它Debug,等它能順利的跑起來不再出bug,就給它new一個生活,它不再會被拋下。
何江言也明白他在梁圳new出的生活之中。
「江言。」
梁圳口齒不清的叫他,他回過神。「嗯?」
「狗需不需要看牙的?」
「它不會驚過你的。」
何江言好氣又好笑的回答。
「何江言老細。」
「我唔係老細,你先係老細。」
「靚仔願意下一次陪我拔牙嘛。」
何江言回頭看著梁圳嘆了口氣:「你真是麻煩吶。」
梁圳驚愕的看著對方往前走的身影久久沒有回神,終於反應過來時連忙追上:「何江言同志你怎麼還去學紙片人說話?你介意直說嘛我不玩就是了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介意?你花的又不是我的錢。」何江言大步流星,「倒是你速度慢點就少點看展時間。」
剛好一班地鐵進站,何江言先一步跨入車廂。梁圳迅速跟進,乖乖站在何江言旁邊,像一隻站穩看向主人的薩摩耶。
何江言想像了一下薩摩耶和聖伯納犬相親相愛的場景,覺得面前的人當寵物狗說不定比現在當老細更有前途。
列車啟動,梁圳拿出手機長按螢幕讓手機app圖標抖動,然後丟給何江言:「你卸載吧。」
「我沒有在氣這個。」
「你有。」
「⋯⋯我沒有權利命令你不準做什麼。」
「那我卸。」梁圳想要從何江言手上重新拿回手機,卻被何江言阻止。何江言握緊了放在他手裡的手機,皺著眉頭打斷他的行動:「我是真的不覺得我能干涉你。何況你在我面前從來不碰它,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和你聯繫。紙片人逗你玩總比你出軌好。」
梁圳被這一番話砸得有點手腳發麻,他直勾勾看著何江言,看得對方甚至有點不自然的別過頭,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馬上也移開視線。氣氛一下子有點尷尬。
照他的理解,何江言的意思是他可以和他玩,也可以和紙片人玩,和紙片人玩不算出軌?
我要怎麼回?
「⋯⋯額,」梁圳最後乾巴巴的擠出一句,「你這麼叻,我不會出軌的。」
「⋯⋯」何江言今天之內算是第二次被對方的反應逗笑了。
他想到了以前這個傢伙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對方在千禧年經濟可以獨立發展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處理對方對自己這份曖昧的感情。他想過趁著剛回到大家庭和其他舊友發展關係,用行動引導梁圳意識到他對自己的不正常依戀,並且鼓勵他去展開他自己接下來的感情生活。但梁圳卻在他意圖和陳穗棠重修舊好的時候發表了自己的感受,直言何江言對省會先生的關係讓他覺得很不爽。而何江言認為梁圳只是小孩子氣的介意自己無法參與何江言的生活,依然沒有切實理解到對方眼中的自己是怎樣的角色,雙方都执拗著不肯讓步,而後就是雪崩式的垮塌。
他們的關係陷入冰封,梁圳在連續的僵局中終於自殺式的告訴何江言他對他的感情,不是單純的什麼對前輩的憧憬、對扶養人的依賴,是他作為一個人對他何江言的愛慕,而何江言從未給過他機會。
「我的喜歡不是你對我的那種喜歡。你會在我跟你鬧脾氣的時候對我說你也喜歡我,但你只是把我當作背靠的家人,覺得對我的喜歡是對紀瑤姊的那種親情之愛,而我不是。」梁圳當時有些紅了眼眶,為了不讓自己哽咽而咬牙切齒,「我當不了你合格的家人,我不能真誠祝福你未來和誰廝守一生,也不能去鼓勵你有個鍾意的人快下手。我對你的喜歡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喜歡。」
後來他們七八年未再聯絡,彷彿那個時候的宣言已經凝固了他們最後的時間。何江言選擇不再回應,梁圳似乎也真的死了心。而兩地的人們卻未因此有所隔閡,他們持續以恆地接觸和嘗試終於將二人再一次推上焦點。兩邊代表人喜上眉梢的宣告兩地蜜月期的開始,對於何江言和梁圳來說,則代表著他們試圖掩埋過去糾葛的朋友關係的開盤。梁圳學會了用不流露喜惡以保護自己免受傷害,精明卻冷漠的處理人際,而何江言對這個結果也求之不得,塑料友情就此發展,卻停不下雙方虛假的一舉一動裡對對方的傷害。
但何江言在梁圳三十歲生日的那天看著自己點不了發送鍵的、欲蓋彌彰的祝賀短信時,就明白他們的關係已經無法到再用欺騙自己從頭來過的方式補全。他第一次主動踏出步伐,連夜趕去了對方的住所,在梁圳跌坐在地上崩潰時伸出了手,將他哭泣的眼睛覆上。
他終於願意承認梁圳對他而言是特殊的人。
年曆已經被無數次更迭,梁圳依然是那個站在何江言身後的梁圳。這對漂泊無定的何江言來說其實已經足夠說服自己去接受他的喜歡。
季節更替,樹木的年輪一圈一圈增加,其中雙方的摩擦爭吵不計其數,幸好他們無論是語無倫次還是橫衝直撞,都不再放棄和對方溝通述說。
何江言耐心的陪在梁圳身邊看著他足足花了半個小時說服Debug出門,又不得不幫手對方找一早買好的防護工具——畢竟梁圳還是容易忘東西,就跟他小時候經常忘帶鎖匙一樣。
「為什麼會不在呢?⋯⋯」梁圳在他們當時一起採購好的狗狗用品箱裡東翻西翻。「我從來都沒用過。」
何江言坐在聖伯納犬附近,沈思了一會開口:「我估計⋯⋯有沒有可能Debug藏起來了?」
「?」梁圳有些不解,但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前主人的陰影導致之類?」
何江言點頭。梁圳又犯了難:「可是小區內不能讓大型犬自由活動。」
「這個我還真的幫不到你,阿九是貓。」
梁圳想了想,拿出手機敲敲打打了一會,等到放下手機時已經���有成竹。他跟何江言說:「我問了小區的養狗群,他們有人有方法,而且能過來幫手安撫一下Debug。」
得到對方的點頭贊成後他才定下神,再次低頭去和Debug說話。完事後他有點鬆了一口氣:「當爸爸真是不容易。」
何江言笑著沒有接話。梁圳撇撇嘴:「你養我的時候也這麼麻煩嗎?」
「唔該你醒目你比狗難養一千倍咯。」何江言靠著餐桌站在Debug身邊調侃回他。他呆在梁圳家時一直在控制如何不在嚇到Debug的情況下和他相處,隨著漸漸聞慣他的氣味,憂鬱的聖伯納犬似乎也不會再抗拒他,而是能夠乖乖地待在何江言旁邊。這讓本身比較喜歡動物的何江言很開心,他很願意多花些時間和Debug相處,也讓他在休憩日更多的往梁圳家跑。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有了前所未有的緩和——畢竟相比於同樣需要齊心協力的前海和河套地區,這隻需要幫助的狗狗並不會給雙方帶來太大的分歧和利益衝突,一如他們最輕鬆的共處方式。
他們趁著夕陽在小區外的綠道上遛彎。梁圳的左手轻轻帶著Debug走在石板路上,而何江言走在梁圳側前方,時不時回頭看看Debug狀態如何。
兩個人一隻狗愜意的走了幾圈,中間甚少說話。感覺準備回去的時候,梁圳提議陪他去一次快遞櫃拿東西,何江言看了看錶,跟他一起又走了一圈再來到快遞櫃前。
看著梁圳用微信小程序通過箱門驗證,何江言問他:「買了什麼?」
「是準備好的東西。」梁圳把紙箱子拿出來,三下五除二把外面的層層包裝都拆開,是一個合襯的精美包裝袋。「我託人幫我包裝好寄過來。」
「很慎重啊。」何江言並無過多在意,從他的距離打量了幾秒,便扭頭打算走回單元樓樓下。
梁圳在身後有點忐忑的開口:「江言,你有過毛絨玩具嗎?」
何江言將視野從遠處的大樓移開,沈默了幾秒。
「啊不講也無所謂的⋯⋯」
「有。」何江言開口打斷了他。梁圳收起沒說完的話,靜靜看著何江言等著他整理思路。
「我在英國讀的學校,會給優等生發一隻teddybear當獎勵。我還不算大的時候拿到了一個,怕黑怕雷的時候,經常抱著睡覺。」他垂眸沒有看梁圳,緩慢地說。「⋯⋯後來弄丟了,可能被加賀*丟了,可能逃難途中不見了。重光後不怕雷不怕黑了,就再也沒考慮過添置毛絨玩具。這大概也是我沒有給你買過毛絨玩具的理由吧。」
講完後他似乎有些如釋重負,重新抬眼看向梁圳:「怎麼突然問這個?」
梁圳抓著手中的袋子,小心翼翼地說:「我知道在我這邊的港校和幼兒園,送熊是一種非常正式的誇獎。」
「所以你拿的這個袋子是熊?給前海嗎?」何江言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小童的?」
「不是。」話被打斷使得梁圳有點慌張,「而且大運會的吉祥物,也是你的團隊幫手設計的。」
「⋯⋯你不喜歡?」
「不,我很喜歡!我現在還是不喜歡小孩子,但是法律沒規定大人不能過兒童節。」
何江言更奇怪了,他回頭面對著正在讓自己冷靜的梁圳。「所以你買來給自己過兒童節?現在才四月⋯⋯」
「對啊,現在是四月。」梁圳說,他深呼吸後走前一步,看著何江言。「今天是4月4日。」**
梁圳把禮物袋舉到他面前。
「兒童節快樂,江言。」
「⋯⋯兒童節快樂。」
恍惚了一會,何江言說。
他們抬眼能見到的天空已經是盛夏中晝夜交替的海濤藍,雲層蜷縮在暗色中悄悄的休憩,街道上昏黃的路燈亮起照向前方的路,地上的大理石也被挑染遠天的白群。何江言在那個瞬間彷彿短暫暈眩,啞然看著面前的一切,內心湧起一陣迴盪。
他笑了,很難得的書展出了神情,眼角彎彎的。「這是我第一次過兒童節,謝謝你。」
他接過梁圳的禮物袋往裡面看,是一對可愛的夏洛克華生棕熊。他用另一隻手捧起袋子,拿指腹摸摸熊們的軟毛。梁圳知道他是真的感到開心,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瞳孔中映出路燈溫暖的光。
「但我不只要這兩隻熊,阿鵬。」
「?額其它款我也超喜歡,但是想著買太多就失去意義了⋯⋯」
「我不是說其他熊。」
看著對方有點疑惑卻依然在有點緊張的絮絮叨叨,何江言抓過梁圳牽著狗繩的手握緊。
「還有你們兩個。我全都要。」
Fin.
*加賀:加賀瑞歩(カガ ミズホ),東京。
**香港兒童節是4月4日,但因為日期和絕大多數地區都不同,而且本地不放假,也甚少有慶祝形式,基本是一個活在幼稚園的節日。
之所以再補檔是因為母親養的狗狗去世了。
沒有修改什麼內容,當時寫這篇文想傳達開心的心情,現在也不想改變。
名字裡有我名字其中一個字的小狗,祝祂在汪星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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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ychen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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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佐賀牛專門店佐が家武雄本店吃炭火燒肉
好不容易來到佐賀縣一定要吃佐賀牛,而且在武雄市這裡剛好有佐が家武雄本店,非常有名,參觀了武雄溫泉站南口廣場後,我們一家騎著腳踏車趕緊來到這裡排隊。還好人沒有很多,一時腳踏車也不知停在哪裡,店裡面的店員跟我們說就停在店旁邊就可以了,不用停在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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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有完全暗時,腳踏車停好鎖好之後,我們就進入佐が家,還好裡面人還沒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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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門口前面的人行道還擺了個看板,看起來炭火燒肉很美味,走進門時感覺像密室,因為門是重重的木門,脫好鞋之後我們就到一隔一隔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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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家人看了日文菜單之後,有好多種烤肉拼盘的方案,看人數有宴會拼盤、頂級什錦宴會拼盤與各項肉品齊全頂級宴會拼盤,我們選一般宴會拼盤,也就是大盤的牛肉與大盤的牛肚等內臟等燒肉,剛好我們家3人可以點,還有小菜包含泡菜、白飯、湯與沙拉都是吃到飽,可以續點不加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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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炭火燒肉前當然要喝一口冰冰涼涼的冰水,一整天在外面來到這裡當然要好好吃一頓,每個人前面都有個泡菜等小菜,沙拉給我們一大盤,自己裝要吃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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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區是一隔一隔的,不大也不小,剛好可以座4~6位,旁邊有布簾隔著,上面有吸炭火上的煙的裝置,應該是排油煙的,所以室內不會都是煙熏味。白飯與湯都上來了,先開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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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後所有的牛肉與烤物都上桌了,我們一家人就開心地慢慢吃燒肉,網子燒黑了,也請店員幫忙換一下,考完沾著配醬還有白飯來吃真滿足,白飯、小菜與沙拉吃完我們再請店員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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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佐賀牛肉等部位外,還有雞肉與梅花豬等肉,每一種肉都很好吃,不知不覺配白飯也吃了好幾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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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後準備離開,看到店內的擺飾還不少日本名人來這裡用餐簽名,結帳是2800x3=8400,還有加稅共日幣9240元。
延伸閱讀: - 重新裝修後的武雄溫泉站南口有很休閒的廣場與造景 - 參觀武雄溫泉新館浴室與著名地標武雄溫泉樓門 - 武雄市圖書館裡外最漂亮的是旁邊的兒童圖書館 - 佐嘉平川屋嬉野店吃美味的溫泉湯豆腐定食與豆腐冰淇淋 Read the full 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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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ll4pz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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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守護人類存在的證明……及服飾店之旅
繼續昨天的整理。製作材料、工具這兩個部分,就真的很亂。醫療物資的話,只能說「怎麼這麼多」了(另一方面是醫療箱很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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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到中午左右,因為又沒有要馬上走人,所以先暫緩了下來。
我決定儘量把技能練上去,書也先讀,到時就乾脆不要帶書出門(真的必須讀,也能回來拿或找新的)。
現在一二樓供水都差不多了,東西也比較整齊了(一點點啦),是出門找物資呢還是?
決定先去外面騙機工經驗。
很快升到機工R4,12點半,兩輛車完工。完工後,步行出門,把相中的車子開回來。
先是那輛學校停車場的路虎衛士110,接著又步行出門。路過打死了幾個殭屍,其中一個身上有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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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人類存在的證明,我感動的連鼻涕都要流下來了。
除了第一輛路虎衛士,其他幾輛位置比較分散,走到商店街中心,進了服飾店。先去主商店街(外面)那間(這間有比較大的賣鞋區),他家有兩個手套。另一家巷子裡的(五金行隔壁的隔壁)有更多!而且有防寒up的皮革手套,以及不熱但能安全拔玻璃的露指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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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動了,當場變成手套富翁。
主商店街靠近警局的那間雨果啥啥,他家有一個手錶專櫃,兼職賣錶 。而且他家��後倉庫有衛生衣還有好多圍巾!收穫太豐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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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來做實驗!實驗證實,人類可以同時穿著 8(9) 層上衣!
從裡到外:(內衣,但我沒有內衣可以做實驗XD 但我記得好像可以又穿內衣褲又穿比基尼)、比基尼、衛生衣、背心、Tee恤類(運動圓領衫)、短袖襯衫(夏威夷襯衫)、長袖襯衫(丹寧衫)、毛衣(POLO領毛衣)跟外套(皮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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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說,毛衣類,貌似只有POLO領毛衣有頸部保護。但這衣服為什麼要這麼翻譯?一般都說有領毛衣或襯衫領毛衣吧?
穿成這樣如果沒下雪大概會中暑……
整理到我頭都暈了也還沒搞定,但時間已晚,先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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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0985983777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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