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森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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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translate jon's language into chinese and it's fun...
整天都很晴朗…来吧太阳先生…阳光???我感恩你…………我听见了你的声音,神秘的鸣鸟,……飞翔之中,你的颜色绚丽了天空……我听见你的歌了,你的幻想之旋律……飞翔之中,你将我击倒在地…不可思
我看见你的震颤,点亮了我幻想的花园,我微笑,却无法思考,…我感恩你我站在你的面前,神秘树,……你给予我能量,与大地相连…你的树枝以巨大力量包裹着我的内在思想,我梦想,……
我在你之中畅游,神秘河,…你的歌是一种会面,是内心世界的蜿蜒,你汇入大海,洗刷大地,我流入你的现在,我的眼睛向着群星,…我无法思考……我感恩你
我看着你奔跑,神秘的马群,……我们一起在暮光森林中藏身,你让我大笑,仿佛我是你局中的孩子,知识环绕着你高贵的身躯,你我心之合一…我无法思考……我感恩你
我在你跃起时惊叫,神秘的哺乳之鲸……你广阔的情绪,古代知识的藏书阁,你的旅途是幻想的传说,你的歌在我们的灵魂深处回响…欲说无言…我无法思考……我感恩你
抱歉说这么大声……我没关大写锁定。
我们——————
我爬上无尽的道路,神秘山……我转身然后看见永恒,秘事,全都拥抱了上来,你与云共舞,记住了…我的每一步都与秘法更为接近,…我无法思考……我感恩你…对不起
又开始唱歌了…………我在手与皮肤上感受到了,神秘雨滴,…有时像晚雾,接着雷与闪电,倾盆大雨,令人兴奋的水之能量从天堂降下,我再度呼吸…我是纯净的水…
最后一段朋友们…在你心中跟着唱…我满怀热忱地凝望,完美的神秘的太阳………你带来了光,你即是光,所有的宽恕,所有的赐福,不知疲倦的太阳,一切的给予者……万物之所以活着,皆由⺅
大家好——————啊,我想起来一些很棒的事,就在我问一些青少年…“我们为什么活着”…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突然站起来说“为了找到上帝”???…非常好我说…这是我们活着的唯一理由…寻找上帝…上帝在我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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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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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是沉香亭的纤腰(元剧西游记)
作者
FUMO/傅某
第一节:初见
神猴曰;“爱弟子么?”闻言的武僧回应;“爱者乃仁之根本,如何不爱物命?”而那被山压着的神猴用谄媚的语气说道。“师父,爱我是沉香亭的纤腰~”由于声音被谄媚出一丝妩媚之意,武僧听後脸红,再问。“那我如何救你?”
神猴瞧见这此机会,心暗道;这厮看着相貌堂堂,居然不经撩,可以利用一下,利用完便吃掉他。又曰;“揭了这花字,弟子便出来。”武僧突然向他介绍了自己;“我是来自东土的贫僧,正名为三藏。而你呢?”被问及这些,心急于脱困的神猴,匆匆回道;“弟子是传名于三界的通天大圣,没有正名。”三藏笑道。“那我可为起你一个正名——孙悟空。“
“好,好,好!”神猴不敢敷衍对方,生怕那武僧会生气兜走去,曰;“弟子从此以后是你的行者。”三藏看到那神猴如此认真回应,心有些高兴,便拿着木杖,去登山揭花字帖。而看到此景的观音,则骂道;“那厮是在骗你啊,骗完後会把你吃掉!”说罢,他拿着衣裳和铁箍,守着镇山,生怕那捣乱三界的通天大圣吃掉那憨憨的武僧。
在三藏揭开了花字帖,朝下喊道;“我揭了啦!”听到此消息,通天大圣回道;“那你就下来,我要出来!”武僧下来後,那座山体便刹时轰然崩塌,扬起了一大片尘雾。尘雾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揪住了三藏的衣领,脸凑近到面前,咧牙笑道;“我饿了,正好拿你充饥。”尾巴缠到对方的手,而三藏意识到之前是在欺骗自己,顿时感到悲伤。这时,空中掉落一圈银箍儿,正中到那神猴头上,便开始收紧。“啊啊啊!好痛好痛!!!”通天大圣放开了那武僧,直直倒在地上打滚撒泼着。“幸好抛得来及,不然你会死于这厮口中。”观音乘云降落到地面,拿着衣裳;“这箍能管制住这猢狲,我有一念咒真言,可予你自用。”他凑到三藏耳边传曰。“我知道了。”
三藏接过衣裳,望见观音乘云飞走了。当他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通天大圣,发现对方蜷曲着,浑身发抖,连尾巴都在发抖。即使知道这只神猴在骗他,三藏仍然心疼着,放下衣裳,便走过扶去通天大圣,担忧地问;“你还好吗?”而对方瞧见他那如此慈悲的眼神,又上手去摸了摸索在头上的箍,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既然那婆娘给我戴了箍,那真的就是要保他取经了,不能吃掉他。又用一种媚态向武僧请求;“那师父,以後可不可以少念咒?”说着,便把双臂搭在三藏的肩上,用楚楚可怜的火眼金睛与三藏对视。
三藏听着,正思考着,同时快速打量一下——那神猴身材挺拨坚实,毛感柔软丝滑,且整体灰灰脏脏的。“好啊,但你要接受我赐予的名字,不然我会念咒。”他特意将“念咒”二字咬得重,此听得通天大圣慌张回应;“弟子从此只叫孙悟空,不叫通天大圣,甘愿做你的行者。”孙悟空便小心翼翼问;“师父,弟子该如何做?”三藏边撸毛边道;“你先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我有一件观音菩萨所给的衣裳。”而被撸的孙悟空则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喜爱,想起之前那句话,便感到尴尬。“那就找个水源吧,弟子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谈完这些,三藏便背起行李,扶起孙悟空,笑道;“那我们去找水源吧,在那儿暂时安驻下来。”走了一段路,二人经过了森林和桥,来到源头是一介急流瀑布的溪河;“悟空,你可放心沐洗,我会生个火给你暖暖身子。”天色已���,是黑夜。孙悟空走下河里,水冷到他打了个激灵,心想;那厮定是喜爱我,哈,我要用美色去一直诱骗他,反正我一定要得自由身。便逐那瀑布,任由冲洗自己。而三藏如他自己所言,真的在生火着——他用燧石朝向那一团絮,尝试打出火花。砰——
絮团终于有了一丁点儿的火,三藏在它之上快速放到火柴,过了一阵子,扩大成一团火焰。而孙悟空也走出瀑布,顶着湿漉漉的身躯,踏上了河边。“要把自己擦干!”三藏将一块布抛向孙悟空身上,便使劲揉着干,笑道;“你可不能把自己弄感冒了!”好吧,这师父有些太热情了。他想,在火堆旁盘坐下来,用三藏给的大布将自己裹起来,望着火的舞动。
“话说,你之前向我谄出的媚态,看着挺熟练的样子。”三藏一向心直口快,问出了自通天大圣被迫当弟子以来产生的疑问;“如果没有那道箍,你就要把我杀了,对不对?”三藏指了指自己的头,将干粮递给孙悟空,继续说;“可我想,你一定是经常被欺骗,而你自己又很弱小,只能这样做,对吗?”那孙悟空听着,没作出回应,只顾着吃干粮。“因为经常被欺骗,所以知道怎么欺骗他人。”他笑着。“我不会念咒伤你,我会尽可能去理解你。不管你是否杀了人,还是做了什么坏事,我都要度好你。”
“怎么度弟子?”那通天大圣突然凑到他身边,打趣道;“难不成是和我交合?”三藏闻言此话,顿时脸红透了,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会这这……认为?!”那猴应道;“你之前撸了我毛,搞得弟子尴尬了。”那武僧如知错一般,低声下气;“因为你的毛手感很好,我就没忍住多撸几下……”高声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妥,那我以後不会撸你的毛了!”
这时,一只骨感分明、有着尖锐指甲的手抓起了粗砺的手,後者被抓往贴到了前者的胸脯,那蓬松柔软的手感一下子袭来。三藏脸红得像一颗熟透了的番茄,听那一阵妩媚的声音道;“毛早已干了~”他抽过手,故喝声道;“别这样……!”对方已褪去了大布,在火光照射下,毛色全然展现——没有了那一层薄泥土的遮盖,呈现是妩媚动人的灰白色。看到这般模样,三藏他突然理解了这妖猴为什么对自己的美色如此自信,因为他自己也沉沦这般美貌。“可看到我这般模样么?”
“没有,睡觉。”眼不见心不烦,三藏选择了闭上眼睛。“哦~那弟子能和你一起睡吗?”孙悟空披着大布,便搭起了自己的师父,进临时帐篷去睡觉了。他知道这武僧就是喜爱自己,不曾用过念咒来罚自己,仅仅只是喝道而已。所以,通天大圣便凑近三藏,合摊一起睡,而後者没抗拒。
负责监视的六丁六甲及一众神仙,看到这般发生的过程——“……”他们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地想;这妖猴在钩人心这方面,可真是大师啊,居然把这小和尚给硬控了。有些神仙交头接耳蛐蛐着那只灰白色的妖猴,用词大胆淫秽,将他称作“白色淫婊”。这时,申猴则提出心中的担忧;“这白猿会吃掉这小和尚吗?”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一下子噤了,气氛瞬时弥漫着诡异的静默。
“说到那妖猴,当年也是个有一方势力的大妖王。”其中一位资历比较老的神仙说道,捋了捋胡子;“那会儿,使了好大力才把他压在这镇山下。”而资历最小的神仙问;“小仙想知道这妖猴被压了多少年?”那老神仙也不吝啬回答,仔细心算着;“从商末时,他便压在山下,到至今出来……也有二千年多了。不过,关于他的来历,倒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有人说是从母猴里生出的……”
这有来曰;
商末妖猴山压,两千次四季替。
二郎联众神手,才堪堪压中山。
残余旧部力抗,却在千年中清。
花字自佛边来,用于强化镇山。
而佛借以谈判,曰即罪孽深重;
那何不以取经,来度化白妖猴?
说度化者定是,吾们二徒金蝉。
玉帝听完之後,怒逐曰讲缘因;
可汝纵狮驼乱,德能度化妖猴?
怕是心想归用!此谈以不欢散。
金蝉子得令後,转十世图度化;
十世均死在路,天庭则不闻看。
佛边最终气怒,认请天庭其意。
天庭曰度化行,但妖猴归吾管;
决不由纵妖佛,来归天庭处管。
经过多次交锋,以灭金蝉为终;
金蝉被二郎捉,扔炉鼎火烧中。
以示宁压多久,再来一个就灭。
二千年来回杀,最後佛边妥协。
但佛祖不死心,做箍用于控制;
机关算尽遮掩,可被玉帝看破;
暗向金星下令,曰去做破箍咒。
���约日做表谈,谈其取经之事;
谈之争旷日久,最终以共识结。
佛派观音传信,称西经可除度。
而有一武僧闻,逐潦草收行去。
而妖猴听吏言,要保取经者行。
“嘿!悟空,这衣服可合你么?”孙悟空穿起衣裳;这衣裳是一介皂直裰,将灰白毛色衬更白。他活动活动身子,试看合不合身。“合身。”而那武僧拆了帐篷,将部件给弄整齐,放进行李背篓,回头朝那妖猴说。“我这有一介虎皮,你可要吗?”
“我要!我要!”那通天大圣急走拿去虎皮,用一条带子,将它围在腰间。形成一介小裙。“你怎么有一个虎皮?”武僧笑道;“是从我杀的虎身上取的。”孙悟空感到惊讶。
“走吧。”
特节:三藏专属
元宋时,有一武僧,无俗姓,俗唤作江流儿,是为无父无母的孤儿。被慈爱高僧收养,并予正名为三藏,终日教育心向善,说现苦之事,从不教佛相关之事。
三藏虽是有慧根,悟性极高,但非是佛之料。只因受环境影响,学长辈之样,剃头穿粗衣。暗爱同门尼姑,可谓与还俗只差一步,只需向尼姑诉一次,成一婚育子。
有一日,高僧昭三藏曰;“你有慧根,可你不是佛料,不用守佛戒,只需守俗戒。”而年少无知的三藏回曰;“师父,我不懂俗戒。”高僧曰;“俗戒是制恶扬善,以清俗世规矩,辨证客观思考,认清心中所想。万物生灵无法断绝六根三念,因需先清解心中所想,去行满足己欲,方能自在。为师知道你有私欲,守佛戒对你来说太痛苦了,因此不需要。”三藏不解,又曰;“我一生已满足,可有私欲来?”
高僧拾起尺,向三藏头上轻拍三下;“你只是年少不懂,并非有所满足。如可有喜欢之人?”那少年诚实说;“有,我喜欢师妹。”高僧笑曰;“这就是私欲,你可有想与师妹成婚?”三藏发懵了,回曰;“我不清楚。”高僧曰;“你还不清楚,说明还无法自清心中所想。你今年才十二岁,还有时间再想一想。”三藏笑曰。“好,我会弄清楚这些。”
可战乱无情,妖孽横行。师父和师妹被盗匪所杀,尤其是师妹,更是被奸了杀。唯有年时十七的三藏因为去上山砍柴,而躲过了这一浩劫,却也失去了家人。三藏回到家,发现此禅院被洗劫一空,只剩一滩模糊的血肠肉糊。“……”沉默後,便是嚎啕大哭一场,三藏无法���受这般突然的意外。
而哭声,也引得正处于修炼初期的狐妖,它走进那座禅院,看到了那个青年跪地哭泣。“小和尚,请不要哭。”小小的狐妖用爪子扒拉着三藏的衣服,说道;“我亲眼看到了那群盗匪正朝这地方来,你要是想复仇,我能帮你。”三藏回应;“真的?”那只小狐妖点点头。
在小狐妖的帮助下,三藏杀死了那群盗匪,了结杀亲之仇……
杀了仇人後,心还是空空,他用了半个月去想心为什么是空空荡荡的,想通了——因为家人死了,他再也没有家了,这禅院只是住所,而非家;也没能向心爱的师妹表达自己的爱意。最後,他向小狐妖说;“这禅院让给你住,我要离开这里。”而小狐妖不解,但尊重他的选择,就将自己所学不多的法术教予三藏,好用于防身。
“小夭,永别了。”三藏向小狐妖挥手告别,拿着木拐,背着行李,转身离开这曾经的养育之地。从此再也不回来了。
三藏周游各地,法术修为随之增长,头发也长出来了,而他自己不在乎。他亲眼目睹各种悲剧的发生,也尝试去度化受苦之人,及降妖除魔。在他人眼中,三藏相当奇怪;说是和尚,他有一头茂盛的短发;说是俗人,他身有粗袈裟着,举止言谈也像一位正经和尚,甚至有一个木钵盂。由于相貌英俊,他经常被人示意诉婚事或强留,也因此常常夜逃。
在周游的第四年,民间泛起西边那里有可度化众生的经书。而时年二十二岁的三藏听闻此小道消息,想起这四年间所见所闻的悲剧,就便拿着缠盘及金银珠宝,去买新的帐篷和冬夏装,及各种需要的物品,以备应对更艰苦的西行之旅。
——
一日,三藏照例向前行着。突然,一只老虎跳出挡去了他的去路,它来回渡步,似有灵智般打量着对面的武僧,最後没有扑袭他,走了,不再挡住。三藏则继续前行,走了有二十里远,他停歇着,眺望前方,在一里远外,有一户家,烟囱上冐着炊烟;那定有人,我可去他家借一晚宿,顺便斋个干粮。他想,便走去。
来到门前,三藏敲了敲,始自介绍;“我是一名僧人,是来借一晚。”一个年轻男子开了门,却见那对方的奇怪扮相,问;“你是一名僧人?”三藏不急不慢回道;“是的,只是头发不好剃光,只得用剪刀来做成短发,好便于打理。”说着,他行了合十,向前微微鞠躬。“���弥陀佛。”
“那你能度我家父么?”那年轻男子问;“我姓刘,名伯钦。我家父死于虎口下,可他的魂却久久不散,甚至影响到我妻儿,试着他俩引诱到那只虎。那只虎有灵智,我也不好处理!”三藏听完此述,想起白天遇见的那只虎;“我先进你家门,借宿一晚,斋你一些干粮。”刘伯钦请他进家门,在这里,三藏四处打量,见;各类兽皮兽头挂在墙壁上,有些兽皮则放在椅子凳子和床上,均是经处理过的干净兽皮。三藏笑道。“你这家可看上去温暖极了。”
“过誉,过誉!”刘伯钦笑回应,但顿时严肃起来,问;“那你何有办法?”三藏应道;“度伥需杀主,你对那只老虎的了解如何?”提到这个,刘伯钦摸着下巴想;“那只老虎有一洞,名叫常通洞,且以它为中心,领地半径有二十里远。我家恰好处在它邻地的边缘。”唉声说;“它很狡猾,就只知道这一方位。而方位还是那我家父嘴里念叨而得知的……”三藏听完後,心中有所解,笑道。“请你带我去见你家父,他应该是最了解那厮。”
刘伯钦领着武僧,去了那家父常出没的地方;是一间卧室,床上是发高烧的女孩,而妇女则被绑在了椅子上,正疯狂尖叫。“唉,自从我家父死于虎口下,我家妻儿的状况是一天比一天差。”那男子愁眉苦脸,挠头说。“你可要替我做个主。”
三藏心谄了诀,启眼打转四方,又念个咒经,看见脖子上淌着血的无头男子,曰;“请告诉我,你主的相关信息,你也不想被那只老虎困住。”而那无头男子诉说着老虎的信息,包括弱点。“那厮最喜吃人,又怕火和烟雾……”那武僧分析着那只老虎的信息,发现它只是处于开灵智的阶段,能分清强弱,却不能分清幻实。“好办,我也略懂一点幻术,只是这办法风险有些高,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三藏对刘伯钦认真说道;“虽然我略懂幻术,可无法幻变出气味,而它嗅觉灵敏,需要活人的真实气味来引诱它出来。它最喜吃人,对人的气味是熟悉又敏感,能分出物品与人的气味区别。因此需要活人来引诱。”刘伯钦听完後,大为震动,道;“那我来去引诱它,我要为家父复仇!”那武僧笑道;“那好,我先要给你上个幻象咒符,让它误以为你毫无防备。你就去备吧,我要画咒符。”两人出了卧室,聊好了杀虎计划。
三藏从行李背篓里,拿出笔、红墨条和砚,将挂在背篓的水壶抓去,倒到砚里,并磨墨着。“我备好了。”那男子拿着��弩、斧头和刀,���束了束腰带,深呼吸来以平复本能产生的恐惧,道;“那接下来呢?”武僧正色道;“先在你身上画个咒符,让它以为我们是手无寸铁的人。”一顿行云流水的画符操作下,也将自己身上画了咒符,谄了诀。两人身上的红咒符浮现出微弱的光芒,以示成效。
“走,去杀它,来度你的家父!”武僧如此说道,而那已失去家父的男子点头。
深夜,群林簇森,走道陡峭不平,树根绕土缠,气雾云云;微风刮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老虎在云雾中现身,循着气味走到了这里,打了个哈欠,舔了舔牙齿,瞧见前方那两人;一个妇女和一个看约有七八大的女童,正瑟瑟发抖着,东张西望,互相抱着,不敢走动。它向前走,竖身扑向这对母女——
突然,一把刀刺向了它的下颌,身後又有一把斧头竖向砍去;咔——这只开了灵智的老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谢谢你,这仇结了。”刘伯钦抽出刀,借着月光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对拿着斧头的三藏道了谢。“不用谢,你家父可不用缠着你妻儿了。”而那男子用刀去剥了那个老虎的毛皮,向武僧道;“作为答谢,这毛皮就送给你了。”三藏也心念了度经,让刘伯钦的家父安息升天去。
两人回到家里。三藏便睡去了,而刘伯钦正急速处理着血淋淋的虎皮;而妻子和女儿也不再出怪象了,伥散病去。
咯咯咯——公鸡打鸣,太阳从东山出头。
三藏向西望去,发现去路被一座高耸的山头给挡去了,便向刘伯钦问;“那座山比其余山大,这叫什么名?”刘伯钦拿着腌好的肉干,闻言走去,顺着三藏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叫五行山,山下有一只会吐人言的神猴儿。相传,这只神猴做了太多恶事,而被众神联手镇压下去了。小时候还被家父拿这神猴唬我呢。”三藏应道;“唬你?”刘伯钦道;“据说,它在被压前,吃了不少人。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三藏接过肉干,心却在想这山下的神猴儿;会吐人言,那是一只猴妖,还吃人,那我还是翻山走了,不管它。
斋好干粮,将赠送的虎皮整齐放进行李背篓里,向刘一家道了谢。“再见!”刘伯钦向已走远的三藏挥手告别。
三藏握着木拐,向西继走前行,突间听到了求救声;“救救我,救救我……”那是一阵无助的呼喊声,他克不住好奇,便循着传声方向走去,却见;身体被压在山下,只露一个猴头,突嘴少腮,火眼金睛,灰头土脸。那想定是被压的猴妖。三藏想,听说和亲眼目睹是两码回事,他看着那双无助的眼睛时,脑袋瞬间宕机,陷入某种翻滚涌动中。“若你救我,我便向你以身相许。”他知道这只猴妖在骗自己,可无法克制住,回应道。“怎么以身相许?”
“爱弟子么?”那神猴答非所问,三藏瞬间理解了,便回道;“爱者乃仁之根本,如何不爱物命?”神猴谄媚道;“师父,爱我是沉香亭上的纤腰~”作为社会经验丰富的武僧,他知道这是性暗示,便脸红了,想;这猴妖……叫得太有风尘味了。“那我如何救你?”
“揭了这花字,弟子便出来。”三藏突然脑抽了,便介绍自己;“我是来自东土的贫僧,正名为三藏。而你呢?”时刻,他只想知道这猴妖的信息,也得回应;“弟子是传名于三界的通天大圣,没有正名。”即使语气仍有谄媚之意,也依然听出傲气与顽劣,他心记下了这个名号,想着;猢狲,狲去兽旁作孙姓,也无名,不如叫悟空!他作为孤儿,无俗姓,几乎与尘俗无关,想还俗却无家可归;“那我可为起你一个正名——孙悟空。”三藏决定收留这只猴妖,抱着随时可能会被吃掉的心理准备。
“好!好!好!”得到这样的回应,他便冐着性命风险,将它给从山里解放出来。那怕是它抓住自己的衣领,表示将他吃掉,也只是为不能度众生而悲伤,为自己无能悲伤。
“那师父,以後可不可以少念咒?”被迫戴箍的猴妖正向三藏讨好着。“好啊,但你要接受我赐予的名字,不然我会念咒。”看到它如此这般落魄又低微,他突间觉得那个少女心肠够毒,这咒经的内容尽是一些折磨人的,可它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他心默念了这只猴妖的名号;通天大圣。这毛手感不错。他想,决心要度好通天大圣。
围着篝火时。他第一次认真打量了通天大圣的模样,发现那猴妖的毛色是灰白色,想起了周游各地所听到的白猿传说;相传,白猿好淫,喜掠美妇,又会各类神通,知地识天。可这猴妖如此漂亮,那双火眼金睛似钓着他魂;“可看到我这般模样么?”三藏决定死鸭子嘴硬,闭上眼睛以表示没看见,想;白猿不仅好淫,也长得漂亮,那怕是被掠来的美妇都得拜倒于它美貌了。“没有,睡觉。”
“哦~那弟子能和你一起睡吗?”三藏默认了,任通天大圣搭自己进临时帐篷。
第二节;放火禅院烧
“目前为止,一个月内,这俩相处得还好。”申猴持酒望着下面那正在前行的武僧和白猿,咕噜喝了一口。“那可不是嘛,这俩处得太暧昧不清了。”卯兔吐槽道;“这妖猴对武僧动手动脚哩,还真是男女通吃!”听到这话,申猴停下了喝酒,想起两千年前那一段与白猿的鱼水之欢,便难色道;“你看见他碰了那小和尚的臊根?”当在观察时,他早就知道这货不会放过年轻强壮、英俊帅气的武僧,即使前者仍然处于窘迫的处境,也乐意这么干,只不过没当年大胆罢了。“那厮好淫耶,玩得花呢!”
“啊?”卯兔想起那妖猴碰武僧的臊根的事情;那个时候,武僧直接整个人炸了,���靠过来的白猿给推摔倒,但也没有念咒惩罚他,只是愤怒地骂着。那骂得巨难听……他想,但又觉得合理。“丁卯大人,这监视太难熬了。”一个小神仙向卯兔抱怨着;“虽然监视妖猴也是为了保证不出妖蛾子,但这样也是枯燥。那个,丁卯大人,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耳朵?”这个小神仙是凡人得道成仙的,也是相当有实力的,一生最喜撸兔。“不行,好好干活,小杨。”被叫小杨的小神仙就收起刚伸出的手,便用亮晶晶的眼神,满怀期待道;“那我认真干活後,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耳朵?”那兔儿架不住这年轻小神仙的亮星星眼神,便说。“好好好,只要你表现好,就任摸摸。”
“好,一言为定。”这众神仙是以六丁六甲为首的监视人员,主要任务是视察妖猴的动向及向上级汇报情况。起因是;自从镇山溃散化为尘土後,当地土地公就便向玉帝直报这一消息,之後批过了监视提议,同时拨了基层单位派遣执行这项任务——六丁六甲作为曾参与过镇压白猿的众神仙之一,他们清楚这行监视不会太过顺风顺水,因此有个共识;尽量让这妖猴呆在武僧身边去,一来不用直接让佛祖势力到手,二来好给上天下地做个交差。
申猴道;“那箍儿太棘手了。”辰龙应道;“虽然观世音人不错,但可惜所坐的立场不是站在我们那边。”申猴摇头叹气,又道;“说到立场,我又想起了那个当上菩萨的罗刹女,之前是一个道姑来着,还不是惨死了吗?”辰龙摸着下巴,道;“那个罗刹女的儿子是一只大公鸡来着,现在他立场确实与我们一样了,但……”申猴打断道;“别说了,就这监视来看,那佛儿没有主动来抢妖猴就不错了。而且这是一场博弈,都在赌这摇摆不定的小和尚归那一方,那妖猴肯定是会倒向佛门的。”戌狗突然插话;“唉呀妈呀,他们到了禅院!”三仙便往下看——
三藏和孙行者到禅院後,前者望着逐渐变黑的天色,後者则打量着眼前的禅院大门,见; 肃肃沉沉,穆庄素雅,表面涂有雅红漆,被涂木材坚实崭新,金铜装裰为把手,上悬高挂着双红灯笼。“这禅院好华贵……”那武僧惊叹道;“我那师父的禅院也没它这么大且华贵!”而白猿疑惑说道;“这不就是一个规格接近贵族所住的房院么?”作为一个被压了有两千年久的猴妖,只见过商朝贵族所住的房院,但直觉告诉他,这地方不正经。“哎呀,这儿可有好玩了~”孙行者抓着三藏的袖面,便调侃说。“那定有鲜���之事发生。”
“嗯,先去敲门借个宿吧。”三藏瞟了一眼旁靠的孙悟空,便向前刚准备敲门时,这时一阵傲慢无礼的吆喊声从後方传来;“贱货不配敲这门!”一人一猴不约而同转头看向身後的人,那见——为首是一个身颇绸袈裟的年轻和尚,头滑光无毛,耳垂肥厚长,脸丰润富态,肤白质嫩滑,声尖锐似女;身後有十多来随从,均是劳工陪礼。“谁瞧不起谁啊……”孙行者亮长尖手,向前准备去杀这个胖和尚,幸得被三藏钳制了;“悟空,不可胡闹。”向那胖和尚赔笑道。“我这弟子妖性难改,我俩让您们行,我们只在身後进。”
胖和尚见这武僧态度不错,脸上浮现得意洋洋,道;“好,我会向他表个意,让你们进。”三藏拉着孙悟空的手,走到了胖和尚一队人的後面,而後者直接挣开钳制,忿忿不平说道;“为什么不让我杀那阉男?你不是之前允许我杀人吗?”三藏听完後,正色回应。“之前,你杀的是强盗,而这些人除了无礼,没有对我们怎么样。还有,你要是把这些人杀了,那我们也别想在这禅院借宿了。”
在那个胖和尚的示意下,他们顺利地进入偌大的禅院中,见;院中宽敞静雅,种有不少绿植,房貌穆庄肃静, 可谓简洁干净。
迎接的人大多都是尼姑,只有率领年轻尼姑的长老是男人。那长老郑重接待了胖和尚,逐令尼姑去接劳工陪礼手中的行李。而孙行者见那群僧人尽是光头,无一毛发,便看向旁边的三藏那一头茂密的短发,便道;“你是和尚,他们是和尚,为什么只有你有头发?”话音刚落,众人望去那奇怪僧人的扮相,那却见;茂密短发,无佛耳,浓眉凤眼,面若无情相,凌凌冰冷,生得无富态佛相;内穿着粗麻布衣,外穿着粗袈裟。“不好剃头,所以我只得剪个短发,不蓄长。”三藏如此说道,向看着自己的众僧人行礼;“我们只是来借个宿,仅此而已。”听这解释,长老和胖和尚也就不去理他了,一些尼姑则眼看直了,一些尼姑则露出嫌恶表情,一些尼姑则面无表情干着手下的事情。
“我来领你们俩去闲置房间。”一个挽着袖子的尼姑走到三藏面前,冷着脸说道;“那个雷公嘴毛脸的,也是僧人吗?”三藏回应;“他是我弟子。”尼姑听了後,二话不说领着两人去闲置房间,他打开门,示意两客去看里面;那是一间仓库,整间放着许多经书。“那我走了。”那尼姑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人一猴。
看着这仓库。“有你这男和尚,那这禅院里的和尚为什么都是女的?只有那一老头是男的。”那好淫的白猿摸着下巴说道,而三藏思索了一下,��出了逆天的答案;“这个地方可能是妓院,我见过一些暗底卖淫的禅院。”听这个答案,通天大圣即刻开笑道;“哎呦,这夜怕不是淫交秽叫呢!”那武僧便拍打了他头,但他承认妖猴这话没错;之前有不少尼姑是恭恭敬敬地接着那胖和尚的男随从,牵着後者去客房。“那你可别对那些尼姑起欲了,一身脏病不好治。”那白猿又凑贴去,贱道;“你可有性欲?”手上也不老实,在三藏身上游摸着,但始终没敢去碰下体。而三藏无动于衷,却回抱了孙悟空,道。“那赶紧睡吧,别想着乱七八糟的。”
最後,打了地垫,两人并例而睡。二人睡姿不同;三藏平躺而睡,白猿则背朝三藏而侧睡。前者很快就睡去进梦中,後者却一直无法入睡——嗒、嗒、嗒。一个尼姑偷偷来到仓库,轻轻打开门,看到那英俊的武僧,色心大发,将手伸向他下体去。“小娘子~你想干什么?”这时,一个猴手抓住了尼姑的手,力气大得无法让後者挣脱。“我可在场呦。”而那尼姑则整个人被吓得身抖颤,心想;这雷公嘴毛脸的,居然没有睡!
通天大圣抓着对方的手,起身脚越过三藏,向前逼紧,而尼姑只能配合向後退。退到门外後,通天大圣扭着尼姑的胳膊,道;“可你身上有股奇怪的气味,不像人,倒像个精怪。”那尼姑忍着痛,回应;“我是猫精,性为公,只是生来喜欢男性。可你也想对他做,对吧?”听完後,白猿却没有惊讶,反笑道;“我那师父倒是在这方面抗拒得很。不过,你化形居然选女相身。”那猫精气道;“那我该如何?我只是喜欢男人,却被当成怪胎。”话音刚落,白猿倒也放开了他,喝道。“说完了,那就滚。”猫精抱着受伤的胳膊,踉跄离去了。
通天大圣抱着手,也没打算入睡。他的心绪陷入了回忆中……身後的尾巴也焦躁地摇摆来去。尽管他没表现出来焦躁的行为,但尾巴出卖了心情。为缓解焦躁,白猿向前靠栏子,去看天上的月光。这一习惯是源于被压在镇山下的时期,无聊时会去看月亮星星和天气变化,遥想着当年的风流意快。想道;沧海桑田啊,我认不来那么多新物,那和尚佛教是什么鬼?还莫名其妙地被戴了铁圈儿。他想过把箍儿去掉,他能感觉到这铁圈儿邪门得很,似乎有意在锢着他的六欲三念。
“好痛……”白猿不喜欢这种压迫得无法喘气的感受,暗骂道;那该死的装嫩婆娘……沙、沙、沙。人群的脚步声传到了通天大圣耳中;奇了,这么大晚上还有人干事啊?不干风月事,��干啥事?这时,臊重混杂的妖气突间扑面而来,弄得那大圣捂住鼻子,挥挥手,心想;白天还好好的,到晚上怎么臭重啊。那股气味还渗杂着血腥味,伴随细不可察的咀嚼声,作为曾吃过人的妖猴,他一下子就明白这血腥味的来源——那是在吃人。也顿时心生鬼胎,脑里酝酿诡计。
这时,三藏也闻到了一股清晰的妖气,即刻醒过来了,便骨碌一身,拿着木拐起身,将行李背在身上,有些自责道;“那它们是在吃人?可怜了那一队人,如果我们及时发现它们是妖怪变得,那他们根本不用死了。”望着门外的通天大圣;“悟空,你过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杀我,妖性不改。”而那大圣听到师父的这段话,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回道;“师父……”三藏强硬道;“过来,悟空。”那行者不得不过来,走到了师父面前,压制着心中的恐惧,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三藏道;“是不想帮我处理这事?或想借那群妖手杀我?那我念箍咒了。”听到“念箍咒”三字,通天大圣顿时有些害怕,向师父摇头,又曰;“我不想那些了,求你不要念箍咒。”虽然很清楚师父不在乎自身性命,也不会因为自身性命而借念箍咒伤了自己,但如果不帮他去处理这些事情,他真会念箍咒。而对于三藏来说,阻止猴妖与此禅院妖怪为伍才是正事,得到孙悟空这种回应,便道。“我道行不深,还请你帮个忙。现在,一鼓作气把这禅院烧了!”
他拿出燧石,朝经书打擦点,用它作引火点。火花落到经书上,顿时燃起小火势,而三藏就掀倒了装经书的木架,让火势更大。而目睹作为的孙悟空读懂了他的意思;师父要赶尽杀绝。便顺着他的意思,谄了个诀,向这禅院施下了锢圈,想撇下他独自逃去。当!是木拐被抛下的声音。三藏迅速抓住了通天大圣的右��,笑道;“想独自逃去?”说着,他嗤笑了一声,对此又道;“你妖性不改,不想被我度好吗?”话音刚落,气氛立即陷入了死寂,火势也越来越大。
嗒、嗒、嗒——是急促的跑步声,那妖怪跑到了仓库门外,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了,只剩肆无忌惮的火势。“他们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们!”火光照出了满脸惊愤的猫头,而那为首的长老则喊叫;“先别管他们!快把这火给灭了!”又有一妖怪绝望叫道;“井里没有水!我们要死了!”躲藏在禅院里的妖怪们,各纷纷显出本相,向四方冲撞着,试图离开禅院,却出不去了。只能在绝望中死去。
禅院逐渐被疯狂的火势吞噬,在半径二十里,四方能见火光,火烧产生的黑烟冲���天际,形成一缕连绵不绝的黑雾。而远处山头上,二人望着这一切的发生;三藏看着空空的手上,木拐在去抓住白猿时抛去的,葬身于火海中了。失了木拐後,他手上感到了空虚,想抓点什么,随後看到孙悟空那摇晃的尾巴。他想起这猴妖当初揪着自己的衣领时,尾巴是缠上了自己的手,就抓住了尾巴,上下抚弄着尾巴上的毛,心想;这猴的毛手感太好吧。而被抓方整个身都僵硬了,尴尬地回头道;“师父,弟子再也不会想杀你……”听到这颤抖的声音,三藏还是感到好笑,想;这猴妖可真会伪装自己,演得楚楚可怜。
而那行者却想着;这厮……真想度我?他想起被释放前的事情;“如果有人解了镇山的封印,你就认他作师父,保他去西方取经。”土地儿对白猿说道,而後者问曰;“什么是取经?”那土地儿回道;“我也不清楚,那儿上天似乎还为取经事儿吵了一顿架儿。据说是那外来神儿提出了取经,反正你就按儿做吧,我走了。”说完,土地儿就谄诀钻地去了,留下了灰头土脸的白猿;取经是啥?他不清楚,但确实想离开获得自由。
“你是通天大圣?”这时,一个净洁高雅的妙龄少女居高临下看着他;“我是观世音菩萨,是来解释封印的事。那山头上面有一介花字帖,是来自我佛门,你有皈依的想法吗?”而那白猿却想;这新封印是来自佛门?佛门又是什么鬼?但只要获得自由,那什么都可以。想着,做了假样,用诚恳的眼神望着观世音菩萨,问道;“我被压了不知多久,不知佛门是什么。还请您细讲一下门内规矩。”见他如此诚恳,观世音菩萨也有些得意,道;“我佛门主规是;断六欲三念,脱因果轮回。脱红尘离俗,不可起凡心。”白猿听完後,想;那我不要入佛门,他们又助那群封我。便应道;“我还真不是入佛门的料,怕是要伤了您的好意。不皈,不皈,不皈。”三连“不皈”,让观世音菩萨见了通天大圣对佛门的态度,只得乘云离开。之後便被观世音菩萨套上了箍,被抑了六欲三念。
“师父,你可以放开弟子的尾巴吗?”那武僧却笑道;“可你抓我要吃时,尾巴也是缠上我的手。”他无言以对,便将自己的尾巴给抽过来,摆脱师父的抚弄;“你害羞了?”三藏说道;“可你之前对我干的也不少,还被你摸了下体。”他点了白猿的“好淫罪”,而後者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羞红了脸,几乎没有说话,失了往昔的担荡和厚脸皮。见这样的反应,他想起师父所讲的“箍意”;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箍,作用是抑制六欲三念及教化被戴者。而师父跟自己说过;只要被戴者不是自愿的,那最终无法避免悲剧与死亡。“你有意识到自己改变了吗?”
“……”对方没有回应,三藏倒有些感叹,想;这箍的效果太厉害……以後就尽量少念罢。“手空空,天也还没亮。我也好���,悟空,我们该哪去安点呢?”三藏想起了他俩没有带武器,只带了用于旅途的生活用途,而戒刀在启西行前的一场除妖给失了。“也没武器来防身。”他碎嘴道,与孙悟空并行走程,而後者回道;“说来武器,我被压前,也有一个生金棍,但被那三眼给抢走了。”说着摊手,向师父表以无奈,而他却应笑道;“你要是有生金棍在,怕不是能把我打出个脑浆来?”通天大圣听此话,心虚抱着胸,心想;这厮还真喜欢拿自己生命作笑了。
二人行路程,经时半辰久。直到见了一座废弃的屋子,那见;残破漏风雨,顶上缺瓦泄口,木材经年见蚀裂残。“凑合睡吧,那禅院基本被吃人妖怪给占了,又被我烧了。”三藏领着孙悟空,进了屋里,又打量内部构造;一片狼藉,瓷器和白骨各散在四方,墙上有干涸的血印和爪痕,桌上是一具完整的白骨,地上尽是被摔碎的瓷器……“这屋子离禅院,也就十几里。”孙悟空说道;“吃人,吃人,你可不怕我吃人?”他露出獠牙,作了吓人的鬼脸,而三藏看那可怖的表情,倒淡定道;“我在启西行前,也流浪了三四年,见的妖不少,吓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这鬼脸。我有一次还甚至被女妖精逮了要做杀,如果不是那姑娘出手相救,就此丢了性命。”那武僧也没了睡意,借月光继续打量着这屋子里的内置;“如果你吃了人,那也是要先吃了我才对。”最後,他对视了那双诡谲的火眼金睛,如果是初出茅庐,那绝对会被吓到,但见多了就脱敏了。经过沉默後,通天大圣倒也干笑了几声,打破了死寂的气氛。
“啊哈,你可真像当年我所见的一些人。”通天大圣如此说道,想起了人殉祭祀,一种用来平息天地的祭祀,有些妖怪会去捡人殉结束後的尸体来啃食。他也是靠吃人度过了一段饥荒岁月;人也会吃人。他想,也问道;“师父,你可有吃过人?”三藏听了後,震惊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吃人?”那白猿又曰;“我可见过一些人吃人来生存,你又干过这事否?就不吃人,也应杀过人。”那师父用手往弟子头上去轻拍几下,心想;或许,你说得对,我很早就杀过人了。他捻着念珠,依珠次轮点掐,没有停过这动作。
——
“啊,那禅院烧了。”子鼠往下看着那座仍然燃烧的禅院,听着妖怪被火焰活活烧死的惨叫,真是刺尖破耳,搞得本该入睡的非值班人员也烦得往下看,也惊叫道;“这火谁放得!?”而完整见证其过程的子鼠回答;“大概率是那个小和尚放得,那起火处也恰好是所借宿的地方。”那被惊醒的神吏则感叹;“���和尚这是要同归于尽么?我们又得去捉拿妖猴。”这神吏即刻从迷蒙中醒过来,拾起丢在云地上的武器,怨声道;“这差事不好干哩,搞不好还得去叫搬救兵,把这妖猴给押擒。”听这此话,子鼠想起当年的惨状,倒是平静道;“可那妖猴却没有丢下小和尚。”他看到了白猿带着年轻和尚瞬移到了安全地方,後者只是抓着前者的手,完全可以挣脱;“不过,那和尚也是狠人,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妖猴是否会起善念。”子鼠倒是感叹着。
就如那不知名神吏所说那样,这差事不好干,各种意义上的不好干。这完全是一场赌博。子鼠想,又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冷汗直接打湿了皮毛;我们躲过一场灾劫,那以後呢?“甲子兄啊,你太神经兮兮了。”戌狗拿着扇子,笑眯眯道;“放松放松,目前为止,也不会出事。”就扇扇风,作起静观其变。
而云下那两人,也弃了睡觉的想法,决定夜以继日行着脚下之路——直到天亮。
太阳从东山微微露头,光芒正照耀着山峰簇林,也照到已烧成灰烬的禅院;风吹走了黑尸炭灰,灭了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作为放火者的武僧背着东山向西行,身後的白猿则眯着眼望去仅露一角的太阳。“它出来了。”
第三节;师徒经灌江口
通天大圣脱镇山这一消息,在上天和妖界里传开了——而有些妖怪跃跃欲试,有些妖怪欣喜若狂……以玉帝为首的众神仙倒也是愁眉苦脸着,没有开宴,只有严肃的会议谈论。
玉帝和如来正在吵架中,前者拿着卷轴怼骂,把它扔向对方,而後者侧身躲过砸来的卷轴。公文书纸在吵架过程中,落得一片狼藉,而太白金星正收拾散落一地的文书。坐在边排的神仙则摆烂摸鱼;彼此交头接耳谈论八卦,他们知道这一吵是不会吵出好结果的,也就谈八卦去散遣心情。但谈八卦也谈着谈歪了——
“据六丁六甲的汇报来看,那妖猴好像是没有抛下年轻和尚唉……”一个女神仙向右旁的同事说,也困惑道;“按照他们对年轻和尚的外貌描述来看,不应该是要还俗吗?”左旁的同事则提道;“不正经的和尚?我见过一些和尚也干着嫖娼的勾当儿,他莫非是这否?”
“大概不是,他可能只是受环境影响成为和尚的俗人而已。”面对的男神仙思索说道;“从最近的禀报来看,他还放火杀了躲在禅院里的妖怪。就当下那个大局来看,那个和尚大概率是个被收养的孤儿……”有人打断道;“他犯了杀戒!他还能算和尚?”说到这儿,原本还吵吵闹闹的会议,瞬间静息下来。
完啦!众神仙想。玉帝倒也不生气了,息了手上的动作,并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而如来脸色却十分难看,就道;“散了散了,走走走。”这会议结束了,以如来主动离去为终。
玉帝扭头看向那道骨仙风的老人,问;“金星,度众生真的需要持戒吗?”太白金星回道;“光持戒还不够,目前是死结,没有任何办法。”他捋捋胡须,叹了口气。“所谓的持戒,也不过是换了形式的人殉罢了。”玉帝也摇头着;“我听到了不少人被殉时的哀嚎,一直存在。从被火烧及刀割,到被训持戒,换了形式,可痛苦却一直存在着。”他扶着额头,叫太白金星去换茶叶,扫视了坐在两边排的众神仙,就拿起金星捡过来的公文卷轴。“确实谈不好。”
“殿下,那自金蝉身死之後,就没得谈啦!”靠近玉帝旁的神仙提醒道。玉帝若有所思,道;“说也是,你们又在谈那些八卦吗?”之前谈八卦的女神仙道;“我们谈的是解了镇山的年轻和尚……”而有个神仙摸着下巴,道;“殿下,说起来,今年还是金蝉身死的第五百年。”玉帝应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不过那厮确实挺执着于将妖猴安置给金蝉当护法了。可妖猴那有好容易度啊,就算我们不杀金蝉,那他也会找机会去杀金蝉。”玉帝拿起新换的茶嘬一口,叙述自己的看法。“箍也困不住他。”
——
森林被微风吹拂,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树林郁郁葱葱,深绿浅绿各有多调;蝉儿滋滋叫,真使人感焦躁不静,後有螳螂待势轻靠它,突得勾住蝉儿,用口器小口啃噬。
“好热。”孙行者将上衣给褪去,露出毛茸茸的躯干;白灰毛茂密顺滑,身是起汗臊味。“臭死了,我讨厌夏天。”他忿忿道,自暴自弃地连带裤子给脱去,只留一块布用于遮羞。“悟空啊,你这样不好啊。我没法带你去那一边的城市,你又不愿化人相……”三藏为自己的徒弟停下了行脚,看向那只有几百里的城市;“说起来,这个地方叫什么来着……灌江口。”那白猿挑眉问道;“灌江口?”三藏边收拾丢去的衣服边道;“这个挺有名,因为相传二郎神就住在这里。”突然,孙悟空抓住了三藏的手,激动道。“我现在愿意穿上衣服!”
“啊?”三藏不理解弟子为何如此激动,但还是给他一件比较薄、下裳比较长的单衣。孙悟空为凉快,穿衣时没有把衣领弄严实,敞开着胸膛,下半身也没有穿裤子,只借下裳挡着。“……”当三藏看到孙悟空脖子、双手和双脚上各有一金环时,心中就有些困惑,自从收了他後,就注意到了这五环,不过也没多问。那白猿伸了懒腰,由于只有单衣一件,倒也是把瘦削健壮的身材给展现得淋漓尽致。“咳咳咳,你没穿裤子,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动作。”师父倒尴尬地咳声,又抓着弟子的尾巴以提醒;“师父~别抓弟子的尾巴~”听这柔媚妩娇的语声,也放开了,试图转移话题。
“那就,我们去那边看看。”他想起了弟子的相貌不可会被人接受,就将戴纱的斗笠挪到那行者头上。“你嫌我丑?”白猿说道,而师父则应道;“不是,是我收了你後,第一次要去城市里。而你不愿化人相,自然要遮一下,免得人感到害怕,也少些惊扰。”三藏把手搭在对方肩上,拍拍着,安慰道;“你不丑,你很漂亮。”他承认孙悟空是漂亮的白毛猕猴,不然为什么要愿意收他?色令智昏。
而通天大圣却想着;这厮嘴可真甜,不过也确实是我不愿化人相在先。作为道行颇深的猴妖,的确会化人相,但也不在乎他人目光,就图个舒服自在。这么多年了,那三眼仔过得如何,我倒要看看。那行者想,透过纱帘道;“师父,到了哪儿,能带弟子去看看二郎神的宗庙吗?”而师父听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想;他和二郎神何有怨仇?他暗叹了一下,眉头微蹙,应道。“先走吧,去那边看看再说。”
在行路上,一人一猴,一答一问。孙悟空问曰;“能见到二郎神吗?”而三藏摸着下巴,思索着,答曰;“也不清楚,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孙悟空不死心,追问曰;“那你见过二郎神吗?”三藏也不吝啬,继答曰;“要说见过,我肯定是没见过,但倒也是听说过二郎神除蛟的事情。”说着,他想起二郎神的诞生传说,嗤笑反问;“悟空,你活的这么久,也该听说过二郎神的诞生传说了。因为听人说,二郎神出生于周商时。据说,他母亲因思凡,而偷下界去和杨姓男子结婚,并生下了二……”孙悟空突然打断了师父的话,急道;“不对!不对!不对!二郎神是母亲与男人野合後,在一棵杨树下,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因此叫杨二郎。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三藏听这惊世骇俗的说法,倒也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那白妖猴一脸冷嫌道;“当然是真的,不然二郎神为什么叫二郎?我还见过他姐姐强抢民男,在一处森林里交媾呢!”三藏发懵了,脑子彻底转不过来……二人继续前行,没有再起聊天。
“大人,他们到了您的领地。”丁巳往下看,瞟了旁边一眼;“您还要在这里偷窥多久?”而旁边的年轻男子也不再往下看;瞧,生生威风挺拨,浑气散着萧杀,眉浓如刀锋,纵目若鸟鹰,只做束发髻,身着素直裰,手中提弹弓。“若不是您没带那条狗,光看这仗儿,我还以为你���去逮捉那白毛小妖精。”丁巳暗揶揄道,吐着信子,眼里亮着狡黠光。那大人也没回应丁巳,就分云而离。
丁巳便继续行监视之务,发现这二人已到了��门前,正做着手续。
“你旁边的人是谁?”三藏拿出户口本,放到桌子上,应道;“这是我的徒弟,名叫孙悟空。”那人看了本上的信息,说道;“嗯?你不姓孙?没有姓氏吗?”三藏无奈笑道;“当然,因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僧人所收养,自然无姓氏。”经一解释,对方也就盖章批过,道;“你以後就叫孙姓得了,你的徒弟姓孙,你也应该是姓孙。”说着,将他徒弟的名字也写在户口本上,并递还给三藏。
“谢谢你啦,我们可以进了吗?”三藏便领着孙悟空进到门内去。城内;泰和祥静,人来来往往,为生活奔波,叫卖声响得亮,传遍街坊邻里。“这地方变化好大啊……”白妖猴有些感叹道,叉着腰东张西望,打量四周,身後的尾巴摇晃得厉害。三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顾着手上点数铜钱盘缠;共计一吊文¹,不知道这钱够不够点个菜或办宿。他想着;不过物价恐怕也不会太低。
突然,通天大圣感到一阵寒意;草,有人盯着我!下意识急凑到师父身去,抓住对方的手臂,差点撞掉手中的铜钱盘缠。“你怎么了?”三藏疑惑地看着缠自己的白猴弟子,感受到他的害怕,没有得到回应,只能收起盘缠,安抚道。“别怕别怕,有师父在。”心想;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害怕的样子……有些痛。那弟子的尖锐指甲隔着衣物,刺入表皮中。“肚子饿了吗?”咕噜~“那就先找个餐馆吃饭。”
他俩找了风评还不错的面条馆。“要点什么?”小二问曰,三藏拿着菜单,随便点了一下,就递向孙悟空看;“你要吃什么?”那行者便道;“我要吃最贵的那个!”而三藏看了一眼价格,表情凝固了,还是应了;“一共多少钱?”小二道;“四十文钱²。”他摸拿出铜钱,并放到桌上,小二拿去并向後厨吆喝道;“一碗素面和一碗炒粉!”後厨传声;“知道了!”又来几个客人,吆喝声连绵不绝,几位小二忙碌奔走,端菜接单收钱样样不落。“来了!”
小二将素面和炒粉端到了三藏一桌;“请慢用。”孙悟空一把抓着筷子,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炒粉,不知如何动餐。又见三藏拿着筷子,行云流水般将碗里的面线吊起来,就便模仿着对方的手姿,试着适应,很快学会了,也能使筷进餐。好吃!那白猿便拿起盘子,一口吞了炒粉,又把三藏吃的一半面汤给抢过吃喝个精光。“慢点吃,”师父起身走到弟子身後,拍拍他的背;“别噎着了。”他无奈笑道。
夕阳的橙光从西边落照,东边洁云染上嫣红粉。“不过能不能找个旅馆来借宿。”他们出了面条馆,三藏看了一下天空,道;“钱也不够,虽然这笔钱是从强盗搜刮过来,但终归不够用。除了宿睡,还有买干粮新衣。”他拿着一吊盘缠,细打钱数,叹道;“况且,这里的物价有些高。”这时,一个清俊的白衣男子主动上前搭聊;“你好,三藏。”三藏震惊地看向白衣男子,想;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正名?他见去打量——清风白俊,身姿挺拨优雅,面容儒雅温润,身着素白衣,腰系着黑带,与挂别一件玉佩,手中有一扇。又见对方手背还带点蛇鳞,顿时脑子倒是混乱来。依除妖经验,他知道这一男子是蛇精,可见他道行颇深,判想;这强大的妖,怎么会忽略这一能使露马脚的细节?
在斗笠纱下,通天大圣面露震惊,那双金瞳被惊怵和恐惧填满,身子也轻微发抖,想;那三眼的手下就现着在我面前?!难不成……见这二位的反应,白衣男子收了扇子,作揖道;“不要担心,我没有伤害的意思。那大哥对我说,要把你们带到府里借睡宿,其余再无别意。”三藏听闻这番言,依不轻心道;“你果真无恶意?”白衣男子用扇子拍着手心,笑道;“我无恶意,况且你们现况不允许作去旅馆睡宿。”三藏看着手中的盘缠,又瞟了身旁的徒弟,作了心里斗争,决定先信一次;“那还请您带去。”得到这样的回应,孙悟空就急道;“师父,你这要干甚?!”急得叫了一声猴叫,三藏抓着猴手,道;“这里不好谈,先跟他再说。”孙悟空只得从了师父之意,任後者牵着他,跟那位白衣男子走去。
该死,有人在监视我,以那三眼的本事,他不可能会知道我们的动向……通天大圣抓着脖子上的金环,愤愤想;妈的,这五环取不下来,如果再直面他,我肯定是没有胜算。
“这五环能抑制你其五分之四的力量,只剩二成能用。”那太白金星如此说道,握着矛指向被五环锁制的白毛猕猴——通天大圣被上了五金环後,便被二郎神用索妖绳给擒拿,本该在手中的生金棍则被他所养的狗给叼走了。“哼哼……耍诈?”通天大圣赤着身子,头皮被二郎神抓着,迫于直视对面的太白金星,手腕、脚腕和脖颈上的金环熠熠闪光。“杀掉我?”那时候,在缠斗中,被某位神仙的啸声给碎了听觉,伤了身体,使不上力气,手中的生金棍被二郎神挑开去,那绳子如招灵似去缠自己的身子。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二郎神与太白金星的交谈内容如何,只是跪在二郎神身後,待受惩罚的降临——也试图挣扎过,最後,是被压在镇山下,由土地公和山神守着。过了很长时间,听觉终于恢复了。“你还来看望我……”通天大圣有气无力地嘲讽看望自己的二郎神,後者背着光,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态。也可能忘了当时情景如何。
孙悟空想到这里,倒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不敢细想那段过往。“到了。”白衣男子伸着右臂,笑道;“这是大哥的府邸。忘了介绍,我是一名白蛇精,名唤作常昊。”他也没有掩饰的意思,坦然面对警惕的三藏。三藏就顿然意识到对方确实没有恶意,就向常昊行礼道谢,与对方交淡。而那行者则打量着府邸,见;低调庄严,除对联外无奢饰,也无绿植,整意为萧洁,周房围庭院,庭院中有石凳石桌,而周房则有二层,阳台上有一人——那正是二郎神;时经千年之久,发不见短只见长,衣不复粗蛮现为精柔,发衣变,可身在气质却永不变,能见当年之萧杀气。
“大哥,你怎么亲自来啦?”常昊道,二郎神跨栏纵身下跃,稳稳地落在地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久不见了,夫人。”二郎神扫了一人一猴一眼,向三藏相揖,道;“你好,我是二郎神,也唤作杨戬。”夫人?三藏疑惑想道;这不是一个指向女性的称呼吗?可在场都是男的,哪儿来的姑娘儿?他也向对方行了揖,就看向身旁的徒弟,发现不对劲;通天大圣似不安般抱着胸,整个身子有意後撤。
“打扰了,请问一下,这是二郎神所住的府吗?”一阵较为中性的女音从後面传来。四人不约而同地回头,见是二人一马——一男一女一马;男面貌清秀白净,红唇白齿,个子为五尺五³高,身形纤柔似易断,披有一件绸袈裟,非娘却似娘;女手持地图,个子有六尺一⁴高,发为遮耳不到肩短,面貌俊俏帅气,神表却足疲倦厌冷,露肩光膀,胸上有白带裹,腰下着裤子,作别着一把刀;身後是一匹白马。“来介绍一下,我们是去西天取经的人。我法名作唐玄,这人是护我送行的保镖。”那女保镖冷眼看着旁边的唐玄,毫不掩饰地翻了白眼,单手叉着腰。
“嘿~请问你叫甚名?”那白妖猴见身材健壮的女保镖,心生色欲,便凑上去搭聊;“我是通天大圣,又唤作孙悟空,且也称行者。”三藏瞧见此景,去扒拉着孙悟空,无奈道;“别闹了,悟空。”女保镖并没有生气,却向唐玄突骂道;“你到底是有没有资格去西天取经!?”便伸手拿去行者头上的斗笠,让唐玄见了真实面目,便吓得瘫在地上,失了之前的风度,全身颤抖着;“他娘的,你妈的能不能不要这样见妖就瘫地儿!那怪和尚都不怕这猴精,连我这女人都不怕!还有没有作圣僧的觉悟?!”说道,女保镖直接狠踢被叫圣僧的白净和尚,丝毫没有尊重他的意思。
而三藏和孙悟空则震惊地看着女保镖边踢边骂道;“要不是那观音娘娘聘请我来保你取经,我他妈不想见你这蛮横无理的废货!”最後,他终于冷静下来了,看向猴行者,笑道;“我这甲方不好伺候,还请原谅他的胆小无礼!”将手中的斗笠归还给孙悟空,介绍自己;“我是一名除妖师,姓白名玉龙。”说着,白玉龙便向孙悟空作了揖,全然忽略了作为甲方的唐玄。在庭院中的二郎神听到“西天取经”这四字,便冷笑道;“这不请自来的贵客,想必是受观世音菩萨的委托而来的。”白玉龙望向二郎神,回道;“正是的。”他走到了二郎神面前,又道;“可我不相信这番取经,简直是个笑话。”那姑娘没有掩饰自己对西天取经的看法。
二郎神见对方脸上没露出怯色,也笑了,便拉着手,顺带搭着白玉龙的肩上,耳语道;“我有一件东西要予你。”什么?白玉龙想,便跟二郎神进屋去客厅聊,只留常昊、三藏、孙悟空和唐玄二妖二人。三藏低头见发抖吓尿的唐玄,俯下身想为後者扶着,对方却挥手撇驱道;“不要,我不要这脏手靠近!”通天大圣听了,倒也不高兴,他知道这僧人是在指桑骂槐,想道;妈的,我得找个机会把他杀了。他理解了白玉龙为什么会踢骂甲方,火眼金睛里映着三藏扶持唐玄的身姿,心突得不开心,恨直咬牙手抓袖。
而常昊察觉到不对劲,便道;“那赶快进屋去喝茶吧!”顺便隐了手背上的蛇鳞,作出请的动作。“谢谢你。”三藏牵着孙悟空,特意将徒弟儿与唐玄的距离给拉开,逐进了屋里去,道;“也要斋个干粮!”常昊见唐玄仍不敢进入,问道;“你为什么不进来?”那僧人说道;“我怕,我想找那个保镖。”常昊又道;“这里不危险,这是二郎神的府邸,不会有任何危险。”唐玄怯道;“可我就是不敢,我要找那个保镖!”见他这般反逻辑操作,常昊只得拉着唐玄,尝试带他去进屋,可那僧人死活就不进,硬是留在原地。
常昊也理解了那女保镖为什么会生气,为不给自己气到,便放弃了,只身进屋去。
“怎么不见唐玄?”三藏拿起点心,手中的杯子接过茶水,问向正倒茶的的常昊;“他死活不进,我奈不了何。”他心也堵着闷气,听闻的三藏抬眉惊讶,放下茶杯,起身便走去。“师父,你要去哪里?!”孙悟空见他离去,得对方应;“我去把唐玄带进屋里,那都天黑了,危险得很!”听这话,通天大圣只得愤锤桌子,眼睁着师父离去。“你吃醋了?”常昊想起唐玄的模样,发现他是比那女保镖更娘娇,更胆小些。“没有!”通天大圣驳道;“等下,『吃醋』是什么意思?”瞧见被压了两千年的白毛妖猴发出这疑问,他笑道;“你大概只是对猎物产生占有欲罢了。”想起自家大哥对干妹三圣母的情感;那也是挺难评,那小妹还与刘姓男子定了婚约,大哥得知这一消息,也是这般表现。常昊如此想道,拿着壶摇晃,道;“还要喝茶吗?”���天大圣也没再反驳白蛇精的说辞,脸上尽是无所谓与冷漠,说明认同了他的说法。“再给我倒一杯茶。”
“好的,夫人。”常昊平倒着茶。“话说,那观音菩萨是何方神圣?”通天大圣伸手拿起点心,道;“瞧瞧他那说辞装扮,多半是後起秀哩。”他并不喜欢佛门那一套说辞,便指着头上的箍,道;“他还戴给我一条狗圈,我想尽办法也脱不去。”常昊放下壶,坐到凳子上,道;“你想脱吗?巧了,上面也希望你能脱箍。”通天大圣挑眉,想道;这事似乎不简单……但或许应该是有好处,不过还先看看能不能套一些话。“看白玉龙的话,观音菩萨还是做办『取经』这一事?”常昊知道这是套话,不过也没什么好隐藏,就应道;“是的,佛门对『取经』这一事很重视,所以在天上大肆宣传『取经』的重要性。”通天大圣想起土地公的话,见常昊那表现,就大胆问道;“那守镇山的土地公跟我说,要给解锁人做弟子,为保解锁人去取经。这与天上的宣传是否有关系?”说着,他便讥笑道;“那三藏还向我说——要渡化我。这是否也是佛门的意思?三藏也是要去西天取经。”提到“三藏”二字,通天大圣心中倒泛起波动,但很快压下来,继续问道;“那个白玉龙带的僧人,似乎是观音菩萨选定的取经人?听那些话,白玉龙还是受委的除妖师,观音菩萨为什么会聘请他?”常昊听完後,回道;“白玉龙能被聘请过来,主要是来管你吧,因为那叫唐玄的僧人才是你应该拜的师父,也是佛门钦定的解锁人。而且,三藏其实是佛门的刺杀目标,并不受他们欢迎。”通天大圣闻言这番话,心感到烦躁,便咬一口点心来缓解。
“不怕不怕,我徒儿很乖儿,不会伤你。”这时,传来了三藏的声音。一脸无奈的他拉着惊恐万分的唐玄,向孙悟空说道;“他很怕你。常昊,你能不能把他带离到其他地方?”常昊也没想到三藏是真的把唐玄给带进屋里,且佩服于对方的好脾气,不过见唐玄那疯狂挣扎的模样,心感到不喜,想;这厮有什么毛病?但他还是应了三藏的请求,领着唐玄带去一间客卧房。通天大圣看着常昊拉着疯狂尖叫且又抓又挣扎的唐玄远去,突然觉得三藏挺厉害;这种程度,他都能忍下去。
三藏摆好凳子,直坐了下来,苦笑道;“我说什么,他就是听不去,还浪费掉了一个饼。这饼好贵,我一年到头也吃不着这珍贵的饼,被他打掉在地上了。”他垂着头,因为光线昏暗,通天大圣看不清对方的眼神,但从声音听去,还掺杂着哭腔;哦,我的师父哭了。惯了自顾自私的白妖猴真慌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想道;罢了罢了,我不可能亲自动手去杀那个厮,得找个机会制造意外来杀了他!“师父~~~”孙悟空起身挪走了一下,俯身靠住了师父,试图扒开衣领。“别闹了。”三藏抓住手贱的猴爪,盯着对方手腕上的金环,想;他手好漂亮。想着仔细打量了孙悟空的手——线条骨感十足,手指秀长,长尖黑指甲,手腕上金环亮熠,更衬托妖异之危。被抓方忐忑不安,而三藏倒克不住想摆弄的欲望,便去摸那长尖黑指甲。“可以放开我的手吗?”三藏放了他的手,笑道;“你长指甲可锋��了,怕不是想在床榻上杀掉我?”通天大圣抽回自己的手,道;“那就给我点好处呗?”三藏道;“我可给不了,我一穷二白。”那妖猴也不在乎,便用手去托着武僧的下巴,身後的尾巴则愉快摇晃着。
二郎神领着白玉龙,来到一间专门摆放武器的仓库,转身道;“『取经』的事儿,你可以继续执行,只不过要换个主儿。”白玉龙打量四周,道;“怎么换主?”二郎神不掩道;“你就跟着三藏去,唐玄留下。”白玉龙无奈道;“可那唐玄的虚荣心太强,本身不合适去取经,却被观音娘娘选上,这儿是眼瞎呢。佛经上的教诲就如此苍白么?纸上教诲可改变不了人的欲望。”二郎神反问道;“唐玄为什么会被选中?”白玉龙不屑道;“他缺点众多又惫烦,可却对佛丝毫没有忤逆怀疑之心,甚至称得上忠心耿耿。单凭这点,他就被选上了?那么多优秀之材,偏偏选上了一个除了对佛忠心外一无是处的烂木材。”说到这里,他再也没法心平气和,直接骂道;“佛门如此这样,那这趟取经就是一场荒诞又作秀的表演!我还要遭罪伺候他,所做的功劳却要归他所有!”白玉龙气得举手跺脚,又怒吼一声。
二郎神从武器堆里拿出了一个棍子,笑道;“你想要这个吗?”白玉龙看得眼睁大,见它模样;两头金箍,中间锈青,上刻着“生金棍”。作为身经百战的除妖师,他一眼看出这铁棒是有法宝属性在里,不敢上手去握接。“不要,我没这资格哩!”除妖师挥手摇头,赔笑道;“你这是有求予我吗?”二郎神道;“不然呢?我为什么要叫你去换主?”白玉龙心想道;虽然观音娘娘答应在终点给我报酬,可见路上势态,怕是要被白个嫖,到头一场空!想到这儿,心感一凉——听说西边有可渡化众生的经书,那这消息又是怎么来的?“你也相信『西天取经』?”二郎神笑问道;“众生皆苦,当下无万解法。不过,观音那人确实不错,可惜坐在了不事生产的佛门,他们把取经看作成可以扩大影响力的项目,自然就像一场矫揉造作的表演秀了。”白玉龙听後,道;“那我的报酬怎么搞?我会改做委托任务,唐玄可以留下,但钱要给。”二郎神便拿出金锭;“给个够!”白玉龙眼见神露喜,道;“你有何委托?”扔去手上的地图,搓着手,���观音菩萨的委托抛到脑後去。
——
南海边的森林——
“这项目也应该差不多失败了。”观音菩萨望着座下认真诵经的黑熊,感到懊恼,对黑熊道;“我该考虑单飞了。”黑熊听闻,憨道;“娘娘,有何苦恼?”观音道;“如来给我颁下了取经项目,并亲自选了一个叫唐玄的僧人。可我见唐玄时,就知道这项目要注定失败,但为应对如来要求,就找了一个叫白玉龙的除妖师,给了钱让他保驾护航。”黑熊挠头道;“可取经应当人自发去,而非外所强施,这不是违了规律?”观音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在镇山那边,见到了一个年轻人,除了好骗外,倒也有取经之才、远走之志。我违了如来要求,只把真咒传予他,望他能渡化神猴。”观音菩萨作为後起之秀,只从老仙古神口中听说通天大圣所干的一系列恶事,也疑惑为何不灭杀他,便私认为有渡化之可能。
“如来要收那神猴作护法,我不认为这是好事。”观音恼道;“那一堆屁事太多了,也还没完全解决。就算我有千手,也解决不了,还是想办法单飞吧。”说罢,他一身骨碌下了莲座,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潺潺流水的瀑布,轻叹了一声。
此刻,只有黑熊诵经的声音。
——
孙悟空和三藏沐浴更衣後,一人一猴在走廊间行走,而猴在前,人在後,准备去客卧宿睡。与此同时,白玉龙逐去放置唐玄的客卧。双方各走到客卧门前,发现各自的客卧竟是相邻近,彼此能见对方,便面面相觑。
“你姓白,我毛白,可有缘分否?”那除妖师见矮了自己半头的灰白毛妖猴,也笑道;“有缘有缘。”通天大圣又道;“你可真漂亮,请与我覆雨翻云。”白玉龙读懂此意,又瞧见孙悟空身後的三藏,被那份杀气给吓到了,想;我这是当了奸夫?心虚道;“这可不方便哩……”猴兄啊,但凡你回个头儿,也该知道为何不方便。
三藏见徒弟和女除妖师撩情说笑,感到不喜,向前将孙悟空拉到身後,道;“我是孙悟空的师父,名唤作三藏。”而白玉龙瞟了孙悟空一眼,便打哈哈笑;“你好你好,你们也是要去西天取经吗?那就很有缘啊!”心想;这猴还挺会蛊惑人心,不过也确实很漂亮呢。双方互相行了礼,各自进客卧。
1:一吊文等于一千文,一千文换算今天的,只有三百元。
2:换算十二元,参考上世纪的消费力,那时候很接近古代那种情况。当然可以看做正常的四十元。
3:按一尺为三十厘米,大概有一米六五高。
4:大约有一米八五高。按这参考系,通天大圣大概有一米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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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我的精神分裂的梦境
我除了在2016存在一次长篇的精神分裂以外,我还在2019也拥有一次精神分裂的状况,我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疯狂给我的身体发送身体无法感知到的信息。
第一个片段,我幻觉我自己还是一个儿童,头发是蓝色穿着的是蓝白颜色的衣服,我能够从……我被拐入另一个时空里面,但是那个时空非常恐怖,也就是几十年前的中国,那个时候还有恐怖的终身怪病,我在池子里面,一个毛坯房里面,外面有很多农民,男的女的老的都有,他们一般拿着菜刀或者斧头开始干活,我知道这肯定是过去的时空,因为世界是同步的一个时间线,不是想倒退别人就可以陪着你倒退,所以这只是一个很薄的幻想,我跑出毛坯房,然后狂奔,最后有一个人想阻拦我,我疯狂释放法术,终于把他打倒了,然后我从河水里面跳下去,然后一直游,到海里面,最后从海底冲了上来,冲到了一个山洞里面,然后山洞里面有一个发光的洞,我进去了,我回到了我小时候的自己,而电视机,上有一个白色的龙,好像是播报什么东西,白色的躯体和紫色的背景,但是这个好像是那种紫外视觉,也就是平时见不到的光,于是我从白光走到了奥数培训班的教室,继续上课。从蓝色的世界中回来
第二个片段,我梦见一个金色头发马尾辫的女孩,这个仿佛是同一个人,只是年龄不同而已。她从一个木星的模型走了飘了出来,穿着黑色的西装,而我在大街上产生了严重的幻觉,感觉周围的马路来来往往的就像银河的星尘移动一样,我感觉,我会被这些流动的星星,冲走到未知的时空中,永远也回不来了!由于房子建造的比较快,我几年后回到了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我感觉好像更某个电影剪辑的效果一样,从一个空间开始展开变成大的空间。有一次,天空乌云密布。我感觉有几根柱子,柱子上盘绕着一条条龙,然后升天,就可以看到另一个房间,不过那个房间是我上一次精神分裂的时候去过的时空。她在我家里周围的地区,也就是马路酒店之类的地方,走入不同的格子和楼梯,仿佛周围的建筑物不真实,它们只是一种贴纸而已,而那个小女孩穿着白粉色的裙子,蹦蹦跳跳,(有点像我以前看到的维利会里面的女人),然后走入了建筑物上凭空多出的一个门,然后走入旋转的楼梯上了楼。“天哪”我瞬间感到无比的焦虑,难道她进入这个房子,会被恶臭的猥琐大叔性侵强奸吗?我感到一丝丝的恐惧,难道,这就是灵魂在转世之前,预判她将来可能遭遇的苦难?我感觉我的身体跳动了一下,实际上我在椅子上听着音乐一动也不动,我看到了我自己,我只是一个组成怪物的衣服,然后我被丢在一个黑暗的柜子,柜子里面我看到了黑白小王扑克牌上是一个索尼克,上面有8个纽扣,纽扣是银色线条绿色的背面有孔的扣子。随后,我就被丢到垃圾场里面。我看着垃圾场,于是古埃及壁画中的伊西斯跳了出来,她就是壁画上的集合体的样子,然后她把她的装备,也就是头饰更翅膀丢了,然后拿着扫把在扫地,身体上的衣服也被换了,是蓝白色条纹的衣服。她打扫着土里的卫生,而我,从一个废旧衣服,直接变成了一个鬼,我看着她学习鸟叫吓跑乌鸦,我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稻草人,但是稻草人为什么会扫地呢?她为什么要扫地完了后,跳到棍子上,吓唬别人?之后我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第三个片段,有段时间,我的通讯软件上放满了某个女性的照片,很好看但是不是那种色情图片,于是我开始产生幻觉,认为这个其实是贴纸,然后我又回到了曾经破破烂烂的奥数班里面。我很不耐烦的听着我会做的题目,这个时候,奇迹竟然出现了,我感觉脑海里面有一片森林,这个森林里面有一个黑色长发的仙女再跟我打招呼,我很好奇的走了过去,于是物理层面的我直接消失了,变成精神世界的我,物理世界的一切,我,以及所处于的奥数班环境,以及听课的同学讲课的老师,都消失不见了。我感觉我在另一面的世界,虽然地球是球形,但是我感觉它的频率就像是另一面的硬币一样。我从天上掉下来,这个时候,有一个女魔法师,她看起来和我一样大,都是小学生,她先示范的破坏路上的陷阱,然后我们向前走着,但是说好了第二次会遇见,但是往后这个时间线就消失了。我也迷失在了一个奇怪的世界里面,我渴望出来,但是我根本不在这个实际上,我感觉,所在的环境是一个车站,是一个我建设后终将要走的地方,我感觉小区门口,有一个黑色的风暴,而卷入空中的,则是一个个的信件,地上的都是一个个充满怨气的恶鬼。于是我反复出现幻觉,我开始反复走到一个线上,像是地铁,但是总是走到不正确的地方。
第四个片段:“光明水晶教堂。”我在麦当劳还没有点餐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金色头发马尾辫的女孩,穿着粉色的裙子,但是她是在玩一个白色有着玻璃花纹发着光的气球。但是她离开麦当劳的时候,整个商业楼不再是商业楼,而是逐渐往上面,是一个发着水晶白色光的建筑物,有些像圆顶的教堂,越往上,它就越纯粹。我站在长长的自动楼梯上,但是这个楼梯突然变成一道彩虹光,周围的环境也变成云烟迷雾。我最后走上白色的水晶楼梯来到了最上层,但是她赶走我下去,她把她手上的球扔给我,让我我被包裹的球体飘入了房间的最下层,最高处更最低处都是没有阻隔的。于是这栋楼从原来漂亮的白色水晶教堂,尤其是它的圆顶,就好像是宇宙太阳系的运动灯光在闪烁,它逐渐消失,变成一个个的梅尔卡巴白水晶砸了下来,从下到上逐渐变成了正常的建筑物。这个幻境就消失了。
第五个片段:我们把未诞生的生命拆开,也就是已经孵化好的卵,蛋。蛋里面有一个鸟类的胎儿,但是这个胎儿很像人的体型,于是我在她的教育下,把里面的胎儿拆开后,这个胎儿就不再是生命了,而是一个变形机器人玩具,它还能够变形成弓箭之类的东西,每一个蛋里面的玩具都是不同的。于是我从失落的在小学路上走路,变得拥有了一些自信
第六个片段,我感觉我从我的��实中的椅子飘了出来,之后,我看到了一个紫色的汪洋大海,紫色大海上闪闪发光,波光粼粼,就像星空一样,她平缓的震动着,摇晃着,而天空,乌云密布,天空,是黄色的浓雾,空气中是不是的爆发出一阵阵的闪电,有一个鬼(天使),它只有一个眼睛,像是一个符号,眼睛周围是一个圆环的彩虹,然后它长者一个骨骼翅膀,以及长飘飘的衣服,在空气中飘动着。“难道从此刻开始就是上一世的亲人吗?”我为了躲避这个灾难,我走入了一个半淹水的城堡,这个城堡的构造很奇怪,有一个地方虽然是底下,但是它是不会被淹水的,于是我提着灯,在迷雾的城堡一层一层的走了下去。有一个白色的幽魂充当引路人,指引我去一个空间。但是随着我走着绕圈的楼梯下去,我们逐渐走进到了一个空间里面,物理的砖块逐渐消失,那个幽魂也不见了,我出于一个浓密的紫色烟雾中,这些砖块,玻璃都是有紫色黑色的烟雾,只是它们有一个具体的实体而已。这个时候有一个全身是紫色只有黑色线条轮廓的鬼?下半身则是蝎子,蝎子的尾巴还冒着毒光。之后,海洋、浓烟的天空、城堡、闪电,所有空间从这个房子的中心逐渐消失,变成一个紫色的漩涡。整个空间里面似乎有她的声音。我从这里离开,但是离开的方式更之前的一样,就是周围的环境逐渐不真实,然后进入另一个平面。这一次我进入的平面是一个小学生,而上面的电子游戏机,也是紫色大海的梦境游戏,都是一个背景。周围的另一个人说,听说这种游戏机里面有一个鬼魂在里面,才能一直有不重复的游戏,而我似乎失忆了,产生了断裂,于是我买下了其中的一台。拿着的奇怪机器走着走着逐渐透明,我也逐渐走到了限时世界中。走在了路上我感觉海水以及风暴,会吞噬我所处于的现实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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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9
行山路时,视觉中的距离总是近于实际上的距离,他们又循着蜿蜒的山路骑行了好一会儿才接近多鹤野。而在接近多鹤野时,伊万留意到与藏田川町、犬舞见之里不同,多鹤野村最宽阔的、将森林与农田隔开的道路并未通往更远处的群山中,而是顺着湿原边缘延伸进与村落相对的一处丘陵上,根据山脚下的鸟居可推测有神社隐藏在茂密的树林之内。
他们在村落外下了马并牵马走入多鹤野内——考虑到村中最宽阔的那条道路都仅有一人多宽,这是避免踩踏农田的绝佳防御措施——坐在民居前的空地上的几名妇女对樱说了句听起来不太像日语的、伊万一个词都没听懂的什么,而樱也回了句话,从其中一名妇女抬手转身指向树林,伊万猜樱是问了她们一个问题。樱点点头,一面领着伊万向那名妇女所指的方向走去,一面对伊万说:“我们得先去见一见这里的巫女,现在她们没呆在神社而是呆在村落内。而多鹤野的神社修建在那座山的山顶上,”她指了指山脚下有鸟居的那个丘陵,“我们今晚就住那儿。”
伊万点点头,打量着四周说:“这儿和我见过的村落很不同,通常人们会砍伐森林以清理出修建村庄的空地。可这里的人们选择将房屋分散修建在树林中,”牠望着那些零散分布在森林边缘的民居以及窄小蜿蜒的路,“这里的人们不担心遭遇野兽袭击吗?而且不清理出空地的话,即便在村庄内行走也非常不方便。”
“可这是对自然环境伤害最小的一种定居方式。”樱小心地踏上通往树林内的民居的、大约为了防滑而间或铺着木板的泥土路,道路两旁时有高及人膝的野草弯曲倾斜着挡在道路上方,“至于野兽,山中的确生活着野猪、熊等动物,但也许是受钤姬庇佑,它们从未袭击过任何犬舞见内的人类聚居地。”
进入森林里后,伊万发现村落里不止有干栏式建筑,还有那种在地上挖一个约半人高或更深的坑、再在坑上搭建短墙壁和屋顶的坑洞房屋[1]。“那是仓库吗?”伊万用下巴指了指坑洞房屋,“我们那儿也有这样的屋子,用来在夏日储藏冬天收集的冰块,以及储藏其它诸如牛奶等易变质的食物。”
“它具有仓库的功能。”樱说,“不过在冬季,多鹤野的人们会从建在木柱上的房屋转移至这种建在坑洞里的、其名为洞居的房屋以度过每年最为寒冷的三个月。由于海拔高度,这儿的冬季非常寒冷,我第一次在冬季来这里时,みこだ让我住在她家里,可我只待了半日就觉得这种不透光又不透风的洞居住起来着实让人难以忍受,”樱用好笑的语气说,而伊万推测みこだ应是某个女人的名字,“于是我执意跑去夏日住过的多鹤野神社里居住,结果由于太冷,傍晚我就被冻感冒了,只得又灰溜溜跑下山回到みこだ的家中。半埋在地里的洞居住起来的确不如树居、即搭在木柱上的屋子舒适,尤其是整个冬季洞居里的壁炉从不熄灭,使得洞居一直被木柴和碳燃烧后的烟雾笼罩,但洞居的御寒保暖性远超过树居或其它修建在地面上的建筑。”
“可洞居看起来修建了供烟雾外流的出口。”伊万看着三角形屋顶尖角处特意留出的洞口说。
“是的,大部分烟雾会从墙壁最上方的洞口冒出,或至少上升并滞留在屋顶处,然而整个屋子都弥漫着炭火的气味,碳和木柴燃烧后产生的灰烬还会粘在墙壁和人的身上,这让我感到我像块被封在木箱里接受柴禾烟熏的熏肉。”樱抱怨说,“所以自那以后我很少选择在冬季拜访多鹤野。”
森林里的房屋不算多,村内的居民则更少,仅有两名妇女正合作切割一头倒挂在树干上的、瞧上去刚死去没多久的鹿,另有一名少年坐在树居前的木制阶梯上用非常有柔韧性的草编织着某种近似虫子外形的东西。伊万好奇其余村民去了哪儿,以及那些村民的性别比,就方才碰见的在湿原水中摸索着螃蟹、田螺的孩子和进村后遇见的村民来看,伊万猜测也许此处与藏田川町、犬舞见之里同样受某种奇异的因素影响故女性的数量多于男性。
最终,樱在一栋外观与别的房屋相同的树居前停下,她高声对那栋树居说了句什么,树居里传来句回应,十多秒后,木门被从内打开,屋里走出一个身形略佝偻的、发色黑白间杂的女人,从表情上来看,她不曾想过樱会在今日拜访她,但显然她欢迎樱的到来。伊万见那个女人瞅了眼牠和菊,随即对樱说了什么,而樱回应她后回头向伊万介绍说:“这是たつるみこだ,是多鹤野最年长的巫女,也是多鹤野的三名管理者之一。”樱再次对みこだ说了句什么,みこだ露出母辈看孩子通常会露出的喜爱神情,点着头回应樱后慢悠悠朝屋内走去。
“现在我们去神社吧。”樱说,“等吃晚饭的时候再来村子里,今天人们会聚在一起吃饭,然后伊万君就能问村民们你想问的民俗怪谈了。”
于是他们又牵着马,三人排作一队列小心翼翼踩着吱呀作响的、表面生出些青苔的、铺在泥土上的木板走出森林向神社所在的那座山走去。“说起来,菊听不懂这里的人们说的方言吗?”伊万问,牠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依照牠对樱、菊的了解,往常这种时候菊都会在樱与多鹤野村民用着牠听不懂的方言交谈时充当翻译。
“我听不懂。”菊承认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多鹤野,这里的人们所使用的方言与犬舞见别的地区的方言都截然不同,虽然我听她们说话会觉得某些词语听起来耳熟,可实际上我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这里的方言的确难以听懂。美加惠——就是弥惠子的母亲,也是阿母的女官。”樱对伊万介绍说,“在阿母病逝的那年,美加惠陪伴我造访此地时,她不得不时刻陪伴在我身边翻译此地居民的方言,返回犬舞见后我又每日向她学习此地的方言,如此过去三年后我才能不依靠她的翻译直接与多鹤野的村民交谈。”
“你每年都会拜访多鹤野吗?”伊万询问樱道。
“是的。虽然这里的神社供奉的不是钤姬,多鹤野村内以及附近的地区也未修建那种位于道路旁的、供人们祭拜钤姬的摄末社,可多鹤野的创建者与宏姬颇有些渊源,也留下了一些必须遵从的传统,例如本田家家主每年得至少造访多鹤野一次并率领多鹤野的巫女举行一次祭拜钤姬的仪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举行仪式的时间不受限制,故历代本田家家主大多选择在夏季举行那一仪式,顺带在多鹤野住上几天以避暑。”樱露出回忆的表情,“而且夏季这里有许多鸟,是全年鸟种类最多的时候,所以也是最好的观鸟时节。冬季则相反,大多数鸟类都迁徙去了别处,只有零星的山雀和极少数鹤留在湿原里。为了照顾缺少食物的山雀与鹤,多鹤野的人们在冬季每隔几日就会喂一次鸟,而且冬季恰是鹤繁殖的季节,所以冬季来多鹤野的话能参与喂鸟的活动,近距离观察山雀与鹤,尤其是鹤的求偶舞,这里的山雀与鹤不像别处那般怕人。”
樱的介绍声传入伊万耳中后引起一连串灵感的火花,“所以,たつる写作汉字的话会是意味着有许多鹤的多鹤!”牠思索着樱口中たつるや的读音,突兀又恍然大悟地说。
“此地地名的含义正如伊万君所说。”樱点了点头,“不过,多鹤野这一地名也不完全是在最初的村民移居过来后才定下的。事实上,多鹤野最初的居民就是因钤姬死亡而过于悲痛到无法继续留在犬舞见神社故离开的巫女们,在她们离开前,宏姬告诉她们‘往北去,鹤所停留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归处’。于是巫女们一路北上,跟着在路上遇见的鹤来到这里的湿原,在发现这里居住着鹤群后决定在此处定居并命此地为多鹤野。”
‘听起来迁徙来多鹤野的巫女们也经历了一段奇异的旅程。’伊万想,尽管牠认为在现实中,依靠双脚行走的、穿行于群山之中的人类没有跟踪飞翔在天空中的鹤的能力,不过这类半混合着神话传说半混合着真实的历史的故事总是引起伊万的兴趣和注意。牠被这类故事吸引,就像上个世纪的淘金者被美国或西伯利亚所吸引一样,牠也如拿着筛子筛河沙的淘金者那样试图用由自己的认知、智慧和思考编制的网将藏在神话传说里的历史筛出来。
多鹤野神社——假如这座神社的名字是多鹤野神社的话,伊万不知多鹤野的神社的名字,因樱每次提及时仅称其为神社——比犬舞见神社小得多,尽管由于位于平缓的山顶,理论上多鹤野神社有着更宽阔的建筑空间。神社里的所有建筑也比犬舞见神社的建筑更小、更朴素,供巫女们居住的房屋竟与神乐殿相连,拜殿似乎与本殿融合为一栋房屋。供本田家的人居住的房屋位于神社入口不远处,靠近神社入口鸟居的方向还修建了一个较为简陋的马厩。
“天气寒冷的时候,这种马厩不会让马被冻坏吗?”伊万一面将马辔取下一面问樱。
“伊万君不必担心。”樱笑了笑,她把马辔挂在木钩上,随后摸了摸她面前的马的额头,“虽然现在马厩是半敞开的,可伊万君瞧,马厩外侧的屋檐下方有着凹槽状的结构,那是可将一种近似障子的木板镶嵌上去并滑动的结构。只不过马厩封闭起来后,内部光线会过于昏暗,气味也不太好闻。对了,”樱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会儿下山后得记得去村子的仓库里拿喂马的饲料。村中应该储藏有野菜和豆子,将其混合后就能喂马了,野草的话得等明日村民去附近的上山割取才有。”
他们并未立即下山,而是先放置、整理了行李,接着樱带着伊万、菊游览了神社。伊万留意到这里的神社与犬舞见神社一样没有在拜殿前摆放赛钱箱,不同之处则在于这里的神社连本坪铃都没有。伊万还未来得及问出自己的困惑樱就开始解释:“这是因为多鹤野的居民不算是有真正信仰、祭祀的神明。迁徙至此处的巫女们虽然修建了神社,但她们原本所信仰的钤姬已死亡,而她们又与宏姬乃至留在犬舞见的人们的观念相反,不认为钤姬在死后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并守护整个日本岛,故她们不再祭拜钤姬。可同时她们又感激自己获得了另一个可安稳生活的地方,感谢宏姬替她们指引了方向,于是她们修建了新的神社,只是这座神社不供奉任何神明,她们也不再信仰任何具体的神明,而是如更古老的日本人那样崇拜无人格的山野、河流以及一些自然现象。”
“既然是巫女们建立了这个村庄,为什么她们还将神社修建在远离自己住宅的地方呢?”伊万不解地问,游览东京、犬舞见的神社后,牠本以为巫女与欧洲的神职人员一样会居住在宗教建筑里,然后围绕宗教建筑修建村落。
樱愣了愣,“唔,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习惯?我们习惯将神社修建在离人们的住宅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伊万君游览过的、位于东京的汤岛神社,建成之时附近也是没有民居的,只不过后来天皇、幕府皆搬迁至东京,原本的江户城的范围也不断外扩,逐渐江户城与附近的町村相连,城、町、村间不再有明显的分界线,最终使得汤岛神社附近建满了民居与商铺。”
伊万扫视了一下四周,“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何要将神社建在远离村落的山顶上,我们那儿的教堂,除非是那种现在已消失的、几个世纪前曾存在过的用于收留或软禁某些特定人群的修道院,否则教堂总是建在村庄或城市内以便于人们做礼拜。以及,自从我们抵达神社后就未遇见过其他人,目前神社里没有其他人吗?巫女们都下山了吗?”
“大部分巫女都住在山下的村子里。”樱顿了顿,补充道:“准确来说,多鹤野的女性村民理论上都是巫女,她们小时候皆会跟随她们的母辈学习有关巫女、神道的一切。而随着年龄增长,对神道更感兴趣的女孩会将精力更多的分配给神道并逐渐开始主持多鹤野村的各类祭祀,对神道不感兴趣的女孩则更多的学习耕种、编制、医术等技能。最终成为负责祭祀的巫女的女性,也可以说从氏子晋升成巫女的女性会在名字前添加みこ、即巫女的巫字,��因此,这里的女孩子的名字与本田家相同,皆取单字。例如我们之前见到的みこだ,她原名为だ,汉字写作‘雫’,”樱说着在空中写下她所说的汉字,“据巫雫所说,她的母亲择此字为她的名是因她出生的那日一整天都在下雨。至于住在神社里的巫女,通常是较为年轻巫女们交替着在神社里住一段时间维护神社,不过据巫雫所说,偶尔也有讨厌与大家一起居住的、或与村民们发生了矛盾而暂且想独自居住一段时间的巫女住进神社接过维护神社的职责。”
“听起来多鹤野比起村庄更像是一个亲人们都生活在一起的大家族,”伊万一面回忆着自己幼时的经历,一面若有所思地说,“就像我家,仅是我这一代就有四个孩子,再加上佣人和护卫,我和我的姐妹、弟弟都有过想避开所有人独自呆一会儿的时候。奥利娅最会躲藏,她藏起来时连妈妈和伊努夏嬷嬷都找不到她。我则喜欢躲在俄罗斯炉上,你们知道俄罗斯炉吗?”牠问樱、菊道,见樱、菊摇头,牠抬手比划着俄罗斯炉的轮廓描述说:“是一种火炉,不过较为巨大,上半部分有着可供人们睡觉的��台。过去平民会睡在上面以借助做完饭后未冷却的火炉温度御寒,现在仍有些极为贫穷的或住在未接通——”牠因不知该如何将自己知道的俄语单词以日语说出而卡顿一瞬,“——一种能让屋子变温暖的家具的人们仍使用俄罗斯炉取暖。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则偏爱躲在花园里,虽然我们在莫斯科城里的宅邸不算大,但我们的花园有一处与邻居们的花园相连的、植物繁盛且被园丁忽略的角落,躲在那里就好像来到一个小小的、只剩你和周围的植物以及昆虫的世界里。”伊万说着叹息一声,“不过当我进入成长期后,很快我的身高就成为我躲进俄罗斯炉和花园角落的阻���了,所幸那是我已经长得足够大到能独自离开家去别的地方,例如河边或一些,嗯,允许人们进入并游览内部的、种满了植物或摆放有各种工艺品的建筑,用英语来说就是park和museum。”
樱、菊露出明悟的表情点点头,“伊万君说的是こうえん和はくらんかい吧。”菊说。
“也许?”伊万的语气非常不确定,去年牠来日本留学时恰遇上刚举办没多久的平和纪念东京博览会[2],奥列格陪着牠去游览过那个博览会,可因有着懂日语的奥列格向牠介绍博览会里的各类事物,牠完全没留意博览会在日语中该怎么说写。也正因那次经历,伊万意识到假如牠仅与在日欧美人交往的话牠很难提升自己的日语水平、增进对日本的了解更遑论搜寻日本的民俗怪谈,故牠拒绝了奥列格提出的与自己同居或在欧洲人聚居区里租一套公寓的建议,转而托奥列格在东京大学附近寻找了一户住在传统日式房屋里的、口音接近标准日语的人家借宿。
“说回藏起来独处的话题,”伊万继续说,“娜塔申卡和科利亚通常喜欢躲在屋子里的各处角落,例如阁楼或衣柜里。但有时他们选择的躲藏地点有些奇怪,”伊万回想起自己妹妹、弟弟的行为仍感到既无奈又好笑,“他们不止会躲在自个儿的衣柜里,或者说,他们更偏向躲在我、奥利娅和妈妈的衣柜里。偶尔他们还会躲进我的床底下,好几次夜晚我睡在床上听见床下传来唏嗦声还以为是老鼠,结果掀开垂至地面的床单往床底一瞧,就撞上直勾勾瞅着我的娜塔申卡或科利亚,每次都能吓我一跳。而且可能是孪生子有着相同的喜好吧,极少数时候他俩会同时想要独处,选择的独处地点也不幸的相同,可他俩又都不肯把看中的地点让给对方,便会因此吵起来甚至打起来。”伊万说着摇摇头。
在下山时,伊万特意将离开犬舞见前三嘉原御所的仆从替牠准备的笔记本、钢笔以及墨水瓶带上——顺带一提,菊在笔记本上写下了こうえん和はくらんかい的汉字写法,分别是公園与博覧会——笔记本附带一个嵌有可将笔记本夹住的、比笔记本略大的、可手持的木制机关的木板,樱介绍说这是某代本田家家主发明的,为的是便于她巡查自己领地内其它町、村或外出游玩时记录她想记录的东西。
“这很精妙。”伊万端详着木板上的机关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完全可以用一些绘有浮世绘的纸张与印有日式花纹的布带当包装将其包裹起来,然后将其出口至欧洲,这类有着异国风情的、可当作小摆件的文具总是很受人们的欢迎。”
“也许我们会的。”樱沉思着说,“不过要想出口商品,我们是不是得先成立一家公司?可本田家及本田家的家臣没人学过现代商业……”
“又或者你们能与那些已经在与欧洲进行贸易的日本公司合作?”伊万提议道,“你们提供产品,他们负责出口?”
“与其它公司合作吗?”樱的表情告诉伊万她不太认可此事,“可能吧,这种听起来就很麻烦的事我更希望等我毕业后再去处理。”
颇出乎伊万的意料,晚餐并不是在巫雫的家中举行,相反,樱带领牠和菊前往一个位于森林更深处的、下午时伊万未留意过的树居。此树居与别的树居的区别在于它有着一对位于墙壁正中的双开门,而别的树居的门皆靠近某一处墙角,同一面墙所留出的空间则开了扇由木格与纸制作的窗户。伊万不得不弯下腰以防进门时撞着头,树居内部的空间仍不高,只有正对三角形屋顶尖角下方的区域才够让牠站直身子,然而也仅是不会碰着头,牠总觉得屋顶距离自己近到似乎自己打个喷嚏都能震落几根作为屋顶材料的稻草。
树居内的光线非常昏暗,伊万几乎看不清房间另一端的角落里摆放着什么杂物,树居的内部面积也不算大,仅够人们胳膊贴着胳膊、腿挤着腿绕着屋子中间的火炉坐成一圈。昏暗的光线、较为逼仄的空间让伊万下意识以为屋子里会弥漫着由陈腐的物什、长期不洗澡的人的体味等组成的气味,幼时牠跟着妈妈拜访过自家领地里一个整日酗酒的男农民的家中就是那样的味道。然而与伊万以为的相反,整个屋子都被一股炖煮得软烂的肉汤味占据,待牠深深吸入一口气后,还能嗅到一丝藏在肉汤味之下的、草叶和树枝被彻底晒干的清香。
巫雫以及另两名年龄瞧上去与她相近的女人坐在伊万对面,另有一些年纪更小些的女人坐在伊万与巫雫之间,而樱、菊坐在伊万两侧。“村里的孩子们没来吗?”伊万问,牠发觉下午见到的、在湿原里玩耍的孩子们以及湿原边编制容器的女人们似乎皆不在这里。
“是的,孩子们年龄还小,哪里知道此地的民俗怪谈呢?他们的母辈也得照顾他们。”樱解释说,“约有三分之一的村民参与这次——”她说着露出苦恼的表情,“嗯,我不知该怎么用日语说那个方言中的词,那个词的发音接近标准日语的まむたがなし。如这般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并聊一些涉及神道的故事与怪谈,在多鹤野算一种半仪式性的宴会,因为此地的人们认为口述那些故事不但能传授孩子知识,还能让人们与自然、与具有神秘的力量的存在联系得更紧密。孩子们没来,另一部分原因是因这座树居的面积不够所有村民参与这次的まむたがなし,平日举办まむたがなし时,大多也仅是年长的巫女与孩子们参与。”
伊万觉得依照樱的介绍,まむたがなし有些像时间缩短了许多的托儿所,牠思索着多鹤野是否有托儿所——没准儿下午牠在耕田边遇见的那几名正在编织的女人就是在照看村里的孩子们——瞅着巫雫拿出把长柄木勺探入悬在篝火上方的铁锅里搅动数下。巫雫身边的女人开始分发木筷,“那位是巫恵,”樱介绍道,而伊万侧头看了樱一眼以确定她介绍的正是自己方才瞧的那名正在分发木筷的女人,“另一个坐在巫雫身边的是巫珈,她们三人共同管理着多鹤野村。”樱又依次介绍了剩下的女人们,她刚介绍完,巫雫就看着她说了、或从语调判断更像是问了句什么。樱回答了巫雫,随即告诉伊万:“巫雫在问你的年龄。まむたがなし中分发食物是按照年龄递增顺序分发的,年龄最小的人最先得到食物。”
伊万眨眨眼,牠一面看着巫雫舀了���肉汤递给巫惠,巫惠再将肉汤递给身侧的女人以将肉汤传递给牠,一面低声问樱道:“所以,这里和你跳完舞后大家分食舞台上的食物一样吗,年幼的孩子最先分到食物?”牠接过盛有肉汤的瓷碗,尽管不知巫雫是否听得懂标准日语,牠依旧对巫雫说了声“谢谢”,“你们这里对年龄与地位的看法似乎与日本别的地区不同。”
“是挺不同的。”樱接过递给她的肉汤,又伸手拿了支用木签串在火边烤的、表面似乎刷了层深色的酱汁的年糕,她将那串年糕递给伊万说:“火边烤着的食物是可随意拿取的,伊万君。在犬舞见,尽管人们也尊敬年长的人,但不是因他们的年龄而是因他们的年龄所带给他们的经验和阅历,假如某名年长的人不具备与年龄匹配的经验、阅历且性格惹人讨厌的话,人们不但不会尊敬他们,还会将他们赶出所居住的町村。我小时候处理过一起那样的事件,”樱咽下口中的年糕回忆着说,“一个中年时决定携家人定居在藏田川町定居的小商人,年老后被邻居发现牠偷窥年轻女孩儿们洗澡并偷窃年轻女孩儿们的贴身衣物,于是人们决定将牠驱逐出藏田川町流放进森林里,并告诉牠的妻女假如她们决定维护牠那么她们也会被驱逐。那商人的妻子本想跟随牠,不过被牠的女儿阻止,所以最后只有商人被流放进森林。”
“流放进森林是什么?”伊万好奇地问,牠取下一串牠认不出种类的蘑菇咬了口,尽管蘑菇只单纯撒了盐,但略焦的表面以及被锁在蘑菇里的汁水依旧让烤蘑菇变得非常美味。
“是一种名为逐森审处罚。针对那些做了坏事可未恶劣到触犯法律的人。”樱喝了口肉汤,“人们会绑住被流放者的双眼、双手,由对森林极其熟悉的猎户把被流放者带进森林深处然后释放被流放者。”
“不允许被流放者携带食物、饮水和工具吗?”伊万颇诧异地问,“听起来被流放者活着走出森林的可能性很小。”
“也许吧。我们认为这样做是让钤姬审判被流放者,假如钤姬认为牠该活下去,那么钤姬会指引牠前往别的町村。不过据家史记载,似乎从未有过成功抵达其它町村的被流放者,至少犬舞见县内没有。”
伊万猜那些被流放者们应皆在被带入森林深处的数日内就死掉了,幼时牠和姐妹、弟弟听姥姥讲述年轻时的经历时姥姥曾不止一次告诫过他们必须永远对自然抱以敬畏的心态,任何轻视自然的人都将因自己的轻视而付出代价。娜塔莉亚入读军事学院后也回家转述过她的老师们时常告诫她们得小心任何如森林、草原等非人类聚居的自然区域,因为,用娜塔莉亚的教官的话来说是“每隔几年总会有自大的蠢货以为自己能靠匕首和指南针征服自然,结果在野外训练中与队伍失散并迷路后摔断了腿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而腹泻到脱水以至于差点儿丧命”。
“我们那儿对偷窥姑娘的男人的处理方式倒是比你们更直接。”伊万说,“人们通常会报警,在俄罗斯,偷窥别人是犯法的,罪犯会被判处几十卢布的罚款以及三至五年的监禁。不过偶尔罪犯遇上不好惹的姑娘会遭遇更多的损害。几年前在下诺夫哥罗德区,有个男人偷窥后被牠偷窥的姑娘逮住,结果那姑娘踢碎了牠的睾丸导致牠就那样被痛死了。”坐在另一侧的菊轻轻抽吸一声,“那个案件还引起了人们的争论,关于那名姑娘是否该为她的行为间接导致男人死亡而受罚,连谢妮娅·亚历山德拉诺娃都关注了那个案件——你们知道谢妮娅·亚历山德拉诺娃吧?她是现任俄罗斯沙皇。”
“那个案件的判决结果是什么?”樱颇急切地问。
“判决结果是那姑娘的行为是正当防卫,不需为那男人的死亡负任何责任。不过判决结果出来后对那姑娘的行为的讨论也未立即停止。一些报刊甚至特意开辟了一个专栏登载读者们寄给报社的、涉及此案的信件,一些读者还隔着报刊吵了起来,吵那姑娘算不算过失杀人,吵偷窥究竟是否恶劣到应该死掉,吵正当防卫的定义以及是否该限制防卫的手段等等。”伊万回忆着那段混乱的时日,半是有些想笑半是心有余悸。那段时间奥尔加和娜塔莉亚不但皆通过向报社寄信、参加学校里的辩论会等方式参与了对案件的讨论,回到家后还时常以激烈的、偶尔涉及脏词儿的语句咒骂那些认为应该判处受害者过失杀人或提偷窥的男人辩解的男人们,而伊万和尼古拉受限于自己与偷窥犯相同的性别,并不是很敢在奥尔加、娜塔莉亚咒骂时插嘴,只能用点头一类的肢体语言附和自己的姐妹。
樱轻吁一口气,仅凭这一声,伊万便知樱对那个案件的看法与牠的姐妹一样。菊倒是没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伊万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的,菊的身形相比方才似乎佝偻了些,具体来说,即牠在保持跪姿不变的前提下略缩起了原本挺直的胸肩,捧着碗的双手也微微下沉似欲挡在自己的下腹前。
很难说晚餐结束的时间,即便人们喝完了肉汤,悬在篝火上的铁锅也被取下放在屋子角落中,可每有一串插在篝火边的、串在木签上烤的食物被取走后便有村民从某个藤编容器内拿出另一串已预先穿好的食物插在空出的位置上。伊万瞅了眼那几个容器里装着的食物,认为根据肉串、年糕串与蔬菜串的数量来看,很可能今晚直到まむたがなし结束——坦白说,即便樱简单介绍了まむたがなし,牠仍不太明白まむたがなし究竟是什么,牠猜大约是人们围绕篝火一边吃烤串一边讲故事的活动——那些食物也吃不完。
樱说了句什么,多鹤野的村民们点点头,随后樱侧头看向伊万说:“大家要开始讲述怪谈了,伊万君。她们说一句,我翻译一句,这样可以吗?”
伊万点点头并拿出笔记本、墨水瓶和钢笔,随后方才分发木筷的、据樱介绍名为巫惠的女人开口以较为缓慢的语速讲述着什么,她每说一小段在伊万听起来几乎不像日语的音节后就会停下来等待樱翻译。
“在多鹤野,大多数传说都与鸟有关。”巫惠说,“最著名的一则传说的主角是鹤,这则传说也流传于日本别的地区,只是发生的事与结局因地区而有所区别。我们这儿的版本是:曾经有个懒惰的猎人,牠没有耐心耗费几日乃至十几日在森林里狩猎鹿、野兔、髭羚等动物,也懒得采摘森林里的野菜、捕捉河里的鱼或耕田。为了获取食物,牠违背禁令偷偷狩猎白鹤,而此地的白鹤因一直与人们生活在一起,并不恐惧村民,故猎人总是非常轻易就能猎杀它们。
某日,猎人又跑入森林去狩猎离开湿原的、落单的白鹤。牠挽弓射伤了正在飞行的鹤的翅膀,可当牠循着血迹找去时,却没能找到鹤的尸体而发现了一个身穿由白色的羽毛制作的衣服的、手臂被利箭贯穿的女人。猎人不再想吃掉鹤,牠转而希望鹤能成为牠的妻子,牠抢走鹤的衣服,把鹤绑起来带回家中。牠的父母瞧见牠扛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都非常惊讶,询问牠发生了什么事,牠说‘这是我射伤的鹤,我饶过她的性命,让她当我的妻子。’并把挂在腰间的、白鹤的衣服交给父亲让父亲去烧掉,这样鹤就不再能变回鹤的形状飞走逃跑。猎人的父亲去烧掉鹤的衣服,猎人的母亲则被猎人违背禁令的行为吓得不停祈祷,希望猎人能放走白鹤。猎人便问牠的母亲道‘没有女人愿意当我的妻子,难道你不想要孙子吗?’猎人的母亲被猎人说服了,她去翻找家中的藤条、稻草,打算制作一根牢固的绳索以将白鹤拴在家中。
可直到猎人的母亲将绳子编好,猎人的父亲也仍未回到家中。猎人的母亲出门寻找,结果如猎人的父亲那样也未再回来。猎人感到疑惑又害怕,这时,被捉住后一直不曾说话的白鹤突然对猎人说‘我的同伴来了’。闻言猎人扑向家中的柴刀,然而突然垮塌的屋顶阻止了猎人,猎人还未看清随着垮塌的房梁、稻草屋顶一起落入房里的是什么,牠就被一股巨力掀起摔在地上,随即被折断了四肢,并被扯着腿拖出屋子。
等猎人从剧痛中回过神来,牠发现将他拖至屋外的以及站在屋子前方的空地上的皆是穿着白色羽毛制作的衣服的女人,而牠的父母���在不远处,两人都因折断脖子而死。
‘你毁掉了我的衣服。’手臂上仍插着箭的白鹤对猎人说。
‘请您饶恕我,我再也不敢狩猎白鹤了。如果您饶恕我,我愿意为您塑神像,向其他人传颂您的神名,余生都供奉您。’
可猎人的话没能打动白鹤,‘为了变回鹤,我需要一件新衣服。’白鹤说,她的同伴取下她手臂上的箭,用眼泪治好了她手臂上的伤口并将柴刀递给她。白鹤接过柴刀,她先是走至猎人的父亲身前,用柴刀将猎人父亲尸体上皮剥下来,她似乎过去不曾用过刀,剥皮的技术非常生疏,剥下来的皮也破破烂烂的。‘这张皮不能制成我的衣服。’白鹤说着,又走至猎人的母亲身前,开始用柴刀剥猎人母亲尸体的皮,这次她剥皮的技术熟练了许多,但皮上仍有一些不小心划破的开口。‘这张皮也不够好。’白鹤说,她走至猎人身前。猎人已被吓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躺在地上任由白鹤剥下自己的皮。‘这张皮倒是不错。’白鹤举着猎人的皮说,失去了皮的猎人看见白鹤将牠的皮展开披在自己的身上,紧接着白鹤的身形逐渐与披在身上的皮相融并缩小,最终化作一只头顶有一团红色羽毛的鹤,而周围的女人也化作了白鹤,与那只头顶有红色羽毛的鹤一同振翅飞走了。”
[1]竪穴式住居
[2]平和纪念东京博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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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正常》 - 第5章 - “怎么?把仇记在小本本上?”
第二天早上没课,林维亦终于吃到雍傅而的早餐,不过这回没有精致的英式早餐,只有简单的面食,雍傅而在流理台前放着音乐煮茶:“要出去走走吗,今天出太阳了。”
林维亦看向窗外的阳光看似挺暖的,点了点头说好。
他们收拾好了书和笔记本,直接坐车到大学附近的河滨公园,走到最外面的哈德森绿荫道,平日的路上没什么人,有些大妈在附近做运动,吃零食聊天,老伯伯跑步。
阳光的力度还不够,这里也不会像市中心的人群低头急步到自己的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开始感到阳光的诚意,林维亦眯起眼舒服地放松了。
雍傅而领着他走进公园里,这里两边都是一两排树木,春天的时候,有些树开满粉色的花,有日本郊外公园一半的氛围。
“冷么?”雍傅而问。
“你冷?那还进来?出去河边晒太阳?”林维亦说着朝外走。
“不,这样就不冷了。”雍傅而牵过他手,把他拉回来。
林维亦前后看了看:“人多呢。”
“这里不多,外面多。你要到外面也行。”
林维亦低下头,嘴巴塞进围巾里,声音闷闷道:“学校附近同校的人多。”
“看不出来,前后附近都没什么人,除非揣着望远镜跟踪你。”
林维亦不说话了,他自知道再说下去就不太合适。
雍傅而看一眼周围:“不习惯吗?”是不是逼得太紧呢?前后的人都隔了十米远啊,一点点的小委屈冒出来,他看着前方咬了一下下唇,正准备缩手。
林维亦这时像昨晚坐计程车听见司机的反应一样,但却是相反的动作,他忙把雍傅而的手抓回来:“怎么了,才没有。”
雍傅而挑眉,有用?轻笑一声:“那就多习惯。”
林维亦才知道为什么雍傅而要提议出来走走。偏头用眼角余光斜看向他,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打在对方脸上,温暖的颜色和唇色,凉风吹过,额角的头发轻跳,多好的一个人啊,他在牵着自己的手呢。
林维亦低沉声一笑,抬头用下巴压下了围巾,也看着前方:“下午还吃吗?我还饱着呢。”
“那就不吃。晚上早点吃?想吃什么?给你做。”
雍傅而的声音很远和今天的暖日一样温和而安静,林维亦笑道:“你决定吧。”
没过几天就开始下雪了,课业两人前后也一并做了,周末要准备下周小组演讲,待完了后开始复习期末,所有学生都少了去聚会聚餐,社交应用也少了出外游玩的帖子。
诺曼看着雍傅而和林维亦走得越来越近,上哪儿都看见他们,有天在图书馆借书处遇到他们,上去打了个招呼:“嘿,约书亚。”
诺曼向林维亦挥了挥手,对雍傅而说:“我和格兰迪打算在期末之前聚一聚,一起开心一下再准备期末,你要一起来吗?当然,邀请泽维尔。”
“额……其实,我们打算了去别的地方。”
“什么?!你居然不通知——”
“博物馆。”雍傅而打断道:“抱歉没跟你们说,要一起吗?”
诺曼愣怔,内心极度抗拒,脸上却不甘,酝酿了一会儿嘴硬:“当然!朋友的聚会,不一定总是吃喝的嘛。”
“嗯哼。”雍傅而一脸认同地点头。
几秒过去。
“……算了,你们去吧,格兰迪才不会喜欢去那种地方。”诺曼不会愿意承认自己也不喜欢去那么沉闷的地方:“但是,约书亚,考完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起喝一点,聊聊天,好吗?包括你,泽维尔,我们的新朋友,还没好好和你聊天呢。”
林维亦礼貌地回以微笑。
“知道了,你们玩得高兴点。”雍傅而拍了拍对方胳膊。
直到诺曼离开,林维亦把借来的书塞进书包,问:“我们打算去别的地方?”
“对,上回不是说要去艺术博物馆吗?这两周忙课业都忘了去。”雍傅而笑说:“这周末去好吗?订酒店,第二天就回,回来好好上几周的课等考试过后就过圣诞。”
林维亦仿佛没意识到圣诞快来了,以前一直和妹妹过,施玉琪要么值班,要么急事回去做手术。十几岁的时候他们就接受了这个生活的安排,只有病人需要医生吗?他们在圣诞这种时候也需要妈妈啊,也希望有烛光,火鸡,姜饼人,圣诞蛋糕的餐桌上有母亲的陪伴和笑声。
今年不一样了,还没有安排,���是不舍得扔下他妹妹的,可这是和雍傅而的第一个圣诞啊……
傍晚,他们出了图书馆,又走进了校园的林荫内悄悄牵手,林维亦两三次已经习惯了,雍傅而会先替林维亦看看附近有没有靠得太近的人,才拉过他的手,一旦有经过的人,他又不愿意放手,就把林维亦拉过一点挡着牵着的手。
能出现暖气的地方在空气中都飘着雾。
“你圣诞有什么安排吗?”林维亦问。
“你呢?”雍傅而忽而想起自己还没想好送什么给对方。
“不知道。”林维亦低头老实说:“我妈近这几年都没空,不知道她今年忙不忙,以往只有我和我妹一起过。”
雍傅而点头,明白林维亦语气里的无奈,意思如果林母不忙,是不是就可以放心和自己过?他想了会儿:“你要是不介意我那天可以晚点来找你,欢迎我去你家住一晚吧?要是伯母不忙,我也可以过去的,记得开窗给我进去。”
林维亦笑了:“你带上圣诞礼物从烟囱下来吧,记得穿圣诞老人服,我家有壁炉。”
说到礼物,雍傅而抓紧机会:“当然了,林小朋友今年想要什么?”
“唔…”林维亦眯起眼,想不出来有什么想要,要个人陪陪就好了,于是直接说:“要你。”
雍傅而微讶,这么直白了?沉声试探问:“你在邀请我吗?”
从交往前那次,他们就没再做过了。
林维亦瞬间抬头,抬手往他胸前揍了拳:“不是那个意思。”
雍傅而笑了笑,苦声道:“直接告诉我吧,我想得好苦啊。”
“要不别送了吧,我还得回赠,那肯定像你这样痛苦不知道送什么。”林维亦过往送林维妍的礼物都很直接,林维妍毫不客气表示自己缺什么,钱可以解决的事,千万不要伤脑筋。
“不行!情侣之间的苦我们都得尝遍。”
林维亦狠狠捏了捏他的手:“你去尝吧,我才不要。”
出了校园一起等公交,有点起风了,林维亦拉紧围巾,雍傅而侧身替他挡风。林维亦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味,跟他被子里的一样。自从近来一起睡之后,他每一晚都睡得很沉,他住公寓独自睡时也有睡得沉的时候,但偶尔会晕眩,冬天偶尔不知为何躺下后,脚从新变冷,或者手冷,鼻子冷得呼吸都疼,也可能是他房间的暖气有点问题。
“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林维亦嘟囔。
“是我的保护欲作祟,容忍一下。”雍傅而这刻很想亲上林维亦近在咫尺的额头,但他无法这么做。
阻止他的不是俩人的性别,不是别人的眼光,他忽而就觉得原来他想做的,也有自己无法想做就做到的时候。一定是他的能力还没到让在乎的人也强大起来,他在风中自个儿地乱想,不要紧,慢慢来吧。
下了公交,两人慢慢踱步回公寓。
雍傅而突然说:“我还想牵。”
“嗯?”林维亦转头问。
“牵手。”带着点撒娇,和小不满。
林维亦看看了四周:“这里居民……”
“就想牵。”慢不了,雍傅而在车上的时候想了会儿,可能从小自我意识太强,他再想想就开始不明白,相爱俩人的事,得不得到别人的祝福,重要吗?重要吗?
林维亦不懂雍傅而怎么突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没好气地伸手过去,手一直插在大衣兜里磨擦了一车程,两只手触碰的一瞬间闪出一丝蓝光,‘啪’的一声产生静电。
“嘶——”
“约书亚!泽维尔!”马琳卡在俩人后面叫道。
“嗨。”
“巧了,一起回公寓?”
“好。”
马琳卡因为早上遇到点事,今天一直说不停。
两人一边听着一边走在马琳卡稍后的位置,雍傅而想伸手过去,林维亦避开了,主要是静电的惊吓,怕痛。是的,他安慰自己是这个缘由。
三人回到公寓门口,马琳卡在前面翻找钥匙。
林维亦余光看见雍傅而扁着嘴走过来,站到他后面。门打开的一下,他靠前轻轻地在林维亦的后脑勺亲了一下。
林维亦没忍住笑,不过一程车程吧?雍傅而发生了什么跟个小���儿似的。
林维亦把浴室让给马琳卡先用,说自己去用雍傅而独立浴间。
水声停止了,雍傅而从浴室出来:“水放好了,进去吧。”
“你不先洗?”林维亦抱着换洗衣服。
“你先进。”雍傅而去衣柜翻衣服。
待林维亦把衣服放下,正转身关门,就见雍傅而在锁房门,抱着衣服钻进了浴室。
“一起洗。”
林维亦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雍傅而不解:“又不是没见过。”
浴室云烟氤氲,两人对坐,还不算太挤,林维亦再次感叹有钱的舒适。
沐浴乳泡泡飘满浴缸,林维亦问:“刚回来的时候怎么了。”
说完伸手过去,示意想牵。
雍傅而淋湿了头发,关掉水,抹了把脸:“没怎么。”低头看着伸过来的手,把手扯进水里,又放开了。
“现在让你牵又不牵了?”林维亦拿过浴蓬头同样淋湿了头发又拨到头上去:“怎么了,牵手要别人看到才牵?”
雍傅而叹气,替他关掉水,把人一拉一揽过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
林维亦吓一跳,不适应地推开了点距离:“别乱动。”
“相反。”雍傅而一手放在对方大腿上,另一手放浴缸边托着头,偏头看着林维亦:“相反。牵手是我想牵而牵,除了你和谁都没关系。”
但就是因为你,牵手只不过是个途径承认他喜欢的是自己而已,不牵手可以亲吻,可以说出口,可以大方承认。
林维亦看了一他一眼,又低头看着那些泡泡,他是不是该抱歉?
雍傅而在水里摸到对方的手,拉起来:“帮我洗头。”
林维亦乖乖听话替对方洗头,仔细地抹走流在眉边的洗发水泡泡。
雍傅而闭起眼,双手交替环在林维亦腰间,突然有种像睡公主等王子亲的感觉,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亲下来的等待,让他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知道何时会亲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亲。
他唇上期待的湿热等到了,只是碰一下就离开了。
睡公主收起笑容,沉声道:“好吧,原谅你了。”
?!
林维亦无奈。
“给你洗。”
林维亦退下来转过身,背对雍傅而。
“还要罚一个。”
“?”林维亦还没转身询问,肩膀一阵热。
痒得林维亦受不了,笑着躲到浴缸边上,腰上却又被雍傅而钳制着:“松口。”
留下一个浅红的印,雍傅而满意地摁了一手洗发水:“叫你乱动。”
幸好是冬天,这玩意儿还是不能让人看见。
林维亦有点期待周末去费城艺术博物馆,两人第一次出去远一点的地方玩,或者说林维亦接近两个月除了家,学校,超市和公寓,就没去过别的地方,或许他该坐公交就够了,省钱。
他一直以为雍傅而坐公交车穿越整个曼哈顿,直到周六早上他说不用自己带车匙,带着疑问来到街角,林维亦一怔。
“你的车?”
“对。嫌麻烦,不常开。”雍傅而拉开副驾门:“还得找车位,洗车,加油。”
“现在不麻烦了?”林维亦坐进去。
“昨天下午开去洗了遍。”雍傅而没直接回答,关上门,雍学而要知道了肯定以为自己要接待总统。
林维亦觉得自己可能认识了个隐形富二代,平时还挺低调。
开了两小时车才到费城,随便在咖啡店吃点小食果腹再去买票。
“我不太懂欣赏艺术品。”林维亦平时不太关注,不懂评述。
“没事,看注解再看看就好。”
平日人不算多,两人先逛馆藏名画。
“这个我什么都看不出来。”林维亦说,指着莫奈那幅日本廊桥。
雍傅而配合道:“可能只不过人家画得不好但没扔,幸运保存下来了,现在变成珍藏。”
林维亦笑着猛点头同意。
两个傻瓜一边走一边悄声聊,聊画家画这画的时候什么心情,如果在画里那样风景和情景的地方,会去做什么,某些作品雍傅而觉得有意思的,就多解释几句那个时代的背景,教他怎么看。
“我看梵高自传里面提到塞尚,他们是好友,这里还挺多他手稿。”
“算草纸都展示出来。”塞尚的手稿的上方有一些随手笔记和算术。
“我看那书的时候,觉得特奥就是喜欢他哥哥文特森的,一直物资和精神上支持着他,直到进了休养院还相信他哥哥,总在他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烟酒颜料画纸的。”
“特奥最后不是有家室了吗?”
“他在文特森死了没多久也死了。”林维亦一脸坚信:“病死的,可能想他哥想的。”
雍傅而转过身笑着捏他下巴:“你有点腐眼看人基。”
“没有。”林维亦把他的手扯下来,在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他突然想起自己没曾主动牵过对方,要不这里人少,就这么牵着吧,刚要松开的手又抓紧了。
雍傅而笑容还没褪去,眼睛未离开他的脸庞,心��热,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反正东翼这边没人。”雍傅而惯性咬一下下唇:“顺便……”
林维亦没等他说下去,快速在他嘴上啄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不看梵高了,看罗本的吧。”
不好得寸进尺,雍傅而满足地让他牵着到处看。
罗本的画比较有鲜艳多变化,其他现代化的画作就欣赏不来了,除了欧洲的画还有挺多人像雕刻和展品,都看不过来就不打算上去看亚洲的陈列。
黄昏两人从艺术馆出来,找地方吃饭。费城只要不在市中心的地方就像旧城区一样,中式和东南亚餐馆比较多,店面装潢跟加油站的摩托旅馆旁的快餐店差不多个样,超市购物仓都是那种大型又简陋,看上去就像在特卖区看见一堆日用品,堆得老高,只为了清货,你要顺走一个不给钱都没人想理会的感觉。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雍傅而发动车子,驶进市中心转,不想开出市中心:“日料?印菜?有家餐厅吃牛排好像不错。”
“曼哈顿吃不到的吗?”
“你在曼哈顿好像也不怎么外出吃饭。”
林维亦有点选择困难,再确切点想了会儿,其实无所谓:“你决定吧。”
雍傅而看了他一眼:“不高兴?”
林维亦立刻扭头:“没有。我有那么小气吗?”
“不是。”雍傅而想了想,笑着重复:“没有。”
林维亦不轻不重地打了他:“笑什么笑。”他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做过小气的事。
不知道是否在艺术馆的原因,下午那会儿感觉没什么人特别关注他俩。
现在走大街上,走几步就有人回头看,什么目光的都有。
林维亦低头看着被牵着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指头:“雍傅而,要不还是……”
“不行。”雍傅而斩钉截铁道,目视前方一脸无畏:“我们在费城,又没人认识你,要看让他们看个够。”哪怕在曼哈顿也应该这样!但他没说出来。
最后选了一个高级的餐厅,主要是人少,餐厅以橙色和白色色调对比为主,就是雍傅而说做牛肉菜式不错的餐厅。
林维亦看见这里一半都是情侣对坐,要么家庭四座,落座后没多久,悄声坦白:“明天吃点特别的。”
雍傅而挑眉,看着侍应生为对方倒香槟,笑问:“我刚问你想吃什么呢,不直接说?”
“我现在认真想想吃什么啊。”林维亦随意翻动菜单。
雍傅而离开靠着的椅背,倾身好好听听他想吃什么。
“周二早上的那碗面。”
那天早上雍傅而做的那碗面其实很简单,但幼面是日本产地的,不加任何调味已经有一阵清淡的面粉软香,滑而不腻,带着日本那种简约精致的高质,他还特意煮一回,洗一回,再用纯水煮了特定时间。
那碗简单的面食在林维亦心里把这家高级餐厅比下去,令雍傅而成就感满满。
“走,逛超市,我们在酒店再煮一遍吃。”雍傅而作势拿起餐具旁的手机,准备拿过大衣。
“别!”吓得林维亦把菜单搁一边,倾身低声道:“疯了啊,我就说说而已,都坐下了,吃什么都行。”
逗他来得有趣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挑:“随便吃点吧,明儿早上吃别的。”
林维亦再翻开餐单,熟练地点菜,某些不用看也替对方点好了。
侍应生送上前菜离开后,抱着一点点委屈地澄清:“我是因为老是和我妈吃这类型的,所以想吃别的。”
“那些街角的餐馆跟你吃罐头没两样,吃好点还不乐意了。”雍傅而摊开餐巾搁腿上。
林维亦举杯小酌,开玩笑说:“对,跟有钱人就不用客气。”
雍傅而领会了,推开热汤,无奈笑道:“我不是故意的,而且坐公交确实方便,没必要开车。”
其实林维亦挺感动,施玉琪总让他好好吃饭,别随便搞定三两餐就算了,雍傅而会总在他乱吃东西的时候唠叨两句,分好吃的给自己,问自己想吃什么,给自己做。
“我随便说说。”
一刻钟后主食一起上,林维亦刚铺上餐巾,面前的牛排就从视线前移离。
“我手没残。”林维亦拿起餐刀说:“我以后可能会懒成残疾,头发不用自己吹,饭不用自己做,牛排不用自己切。”
雍傅而帮他把牛肉切等份,垂眸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着,随便编个理由:“我只是想试第一口。”他不记得哪国进餐先帮对方切肉食是一种礼貌。
雍傅而就切好吃了一块,细嚼一会儿,叉子反过来向上,优雅地轻轻指了一下对方的餐碟:“可以。”
“……”知道雍傅而在锻炼,只多点了培根猪肉卷,烤莴笋,和一些时蔬。
“尊重你面前的牛牛,吃得开心点。”
两人聊了聊莫名开启高中时期的话题,聊蠢事,聊搞笑,师生朋友的。
吃完过一会儿,雍傅而搁下餐巾,上洗手间。
侍应生在收拾,林维亦看着高脚杯内只剩下的一口酒,忽而对侍应生说:“麻烦结账。”
……
“还要点什么吗?”雍傅而回来落座。
林维亦摇头:“你呢?”
“不用。”雍傅而欲举手示意结账,林维亦说:“我结过了。”
雍傅而的手悬在半空,身形和表情一僵,再看林维亦的时候,一时间接受不了。
林维亦想笑,但还没见识过对方生气的样子,忍住平静地重复一遍:“这顿我请吧。”起身挽起大衣:“走吧。”
“好。”
林维亦把对方在状况外的样子尽收眼底,转头走在前面的时候,低头忍不住笑。
约会结账这种玄妙的社交礼仪,在他俩人身上还是第一次套用。
本来这种事互相请客也就没什么,大家都是男生,不用说世俗规定的高低内外之分,但似乎在雍傅而意识里,他应该是‘照顾’对方的一个,这种事应该在他‘应分’的范围内,但这样是不是太霸道了?林维亦是不是在宣示自己是独立的?
喝酒了没法开车,他们去车上拿了换洗衣服,直接回酒店。
雍傅而似乎没有像来吃饭前那样坚持两人走到哪都要牵手。
林维亦想,至于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办理入住手续。
雍傅而想了一路。
酒店房内暖气足,两人没什么行李,林维亦拿起换洗衣服,鼓起勇气又显得不经意问:“一起?”
浴缸不够大,他俩站淋浴间,蒸汽弥漫模糊视线。
雍傅而感觉体内的寒气都消散了,放松后抹了把脸,寻思怎么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解释,顺手摁下洗发水,替林维亦洗头。
刚抹上去没搓几下,雍傅而倏地收回了手,再按洗发水,自个儿洗去。
“?!”林维亦无辜地顶着半个头的泡泡和另一半问号,看对方没有表情,只好自己动手,他没觉着自己做错,但雍傅而不开口,他也不能自己无端端觉得刚刚那顿饭谁来请有问题。
洗好后,林维亦让雍傅而先用吹风机,自己打开电视随便看看。
雍傅而吹完没关上,直接过去撸过林维亦的头发继续吹,林维亦习惯了几次由对方代劳,没觉得不适应。可没吹几下,雍傅而像突然一激灵,关掉吹风机,扔到旁边,回头去浴室洗衣服。
“??!!”林维亦呆住了,望着旁边的吹风机,又看向浴室,他怎么了?默默地拿起吹风机自己吹,吹好打算好好聊聊。
然而林维亦没忍到吹好,来到浴室门口看见雍傅而对着已经洗好的衣服发呆,自己的也被洗好拧干了,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又被雍傅而扔回去清水里。
………
雍傅而转身看见林维亦站在门口,单手撑着门口,一脸似笑非笑,:“聊聊?”
落地玻璃透着费城灯光闪烁的夜幕,窗边挂着他俩的衣服。
两人出了门,费城的夜晚还是值得走走的,冷风没影响街上的人流,比白天还多,每逢路过饭店和酒吧门外都聚了一堆人。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打算去喝点东西,林维亦暂时忘了刚刚的事,费城市中心���曼哈顿挺相似,但没有后者热闹,霓虹灯和广告也没曼哈顿多,但建筑更有特色。
雍傅而放慢步伐,问:“冷么?”
“快不行。”林维亦低着头:“还没到吗?有几家我都以为你要拐进去了。”
“在前面呢。”
语气还挺正常。
电梯攀升到五十五楼,林维亦猜到就是摩天大厦的咖啡座或者酒吧,再上几层就能俯瞰费城的繁灯夜色。
两人在窗边落座,灯光比较昏暗,这回换雍傅而点了两人的酒。
“怎么了?”林维亦直接问。
雍傅而想了半响,倾身看着林维亦,坦白道:“我在想,是不是我做太多,令你觉得……沮丧,比如说,我不应该认为所有事都是我能做就帮你做,当然,你完全可以做到,但我想表达的是,我只是因为在乎你,所以希望照顾你,并不是要想伤害你的自尊心,如果你不喜欢我替你做那些小事,我可以不做——”
“约书亚,��什么时候你开始想这个的?”林维亦打断他,他觉得两人的距离突然就拉开了,因为刚刚雍傅而突然换用英文跟自己说话,他被逼也只能称呼对方英文名,无端地开始了英文的对话。
“从你付费了晚餐的开始。”雍傅而解释:“可能你在表达你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有像女性那样的特权,你当然也可以通过请我吃饭表达在你心里我的重要性。然而我失态了,我认为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剥夺了你也能同样为我做这些,是我不好。”
林维亦嘴角慢慢地上扬:“你会主动替我做各种小事,对我好是出于喜欢我,这跟我的自尊心无关,我都知道的,事实上我觉得挺舒服,只是嘴上还挣扎一下而已,”他切回中文,也坦白说:“其实……我主动把账单结了,正因为我知道你会认为这是你应该做的,我就是想开个玩笑,你的反应是我想要的。”
“真的?”鸡尾酒和可乐朗姆酒上了。
林维亦举杯浅酌,点头道:“爽。”
雍傅而想了想刚才在酒店的行为:“我像个白痴。”
林维亦笑出声,俯瞰窗外的费城,灯光比繁星密集,心情莫名好起来,想起他把自己的衣服又扔回水里的样子,笑得更深,点头道:“唔,挺可爱。”
雍傅而盯着他被窗外半个费城的灯光照得柔和,一时没想出来回应什么,只顾着看,这画面美得印在雍傅而心里了。
不,雍傅而反应过来瞬速掏出手机,拍下了。
幸好手机自动快速启用夜间拍摄,对焦还挺清楚,窗外费城的夜色也在内。
林维亦没听见回应,回头看他对着手机笑,问:“怎么?把仇记在小本本上?”
“你看。”雍傅而把刚刚拍的照片设置成锁屏背景,递到林维亦眼前。
林维亦想伸手拿过来,被雍傅而收回去了。
“我又没你密码,看清楚点不行?”
“密码你生日。”
林维亦眯起眼:“你知道我生日?我试试看你有没有录错。”
“完美的男友是不会记错爱人的生日。”
林维亦听得受不了,却道:“倒成了我不知道你生日,所以我不完美喽?”
雍傅而好不容易跳出来,又再栽进去?不。他喝了口鸡尾酒说:“你不知道?着实有点点伤心。”
“?!”
……
俩人到顶楼看了会儿360度的费城,雍傅而悄悄在他后脑勺亲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寒风没把俩人喝酒的作用吹散,热力还在身上乱窜。
一回房雍傅而搂住林维亦吻,对上一次做林维亦还记得,有一点不安,却又无法抗拒。
把卡胡乱插上,雍傅而只开了浴室的灯。两人衣服一直散落到床边。
雍傅而从林维亦下身上起来脱掉上衣,林维亦看到他似乎涨得难受,撑起身去抱住他。
?
雍傅而俯身回抱他,贴着他耳边,能感受到喝酒后的温热:“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维亦轻轻摇头,双手攀上对方脖子后,开始胡乱的地吻。
雍傅而替他脱衣服,暖气从新打开又跳到默认的温度,并不是太暖,林维亦一刻都不想放开雍傅而,令雍傅而脱双方的衣服全靠摸。
雍傅而尝到朗姆酒的甜,可乐容易入口。酒店房间一般都备有各种用品。
雍傅而伸手到床头柜打开抽屉,这回不能靠摸,光线不充足,靠窗外和浴室的灯光还得看在哪个抽屉。可林维亦缠得紧,他无法动半分,他懂雍雁而为什么喜欢猫了,缠人的小猫真的很惹人疼,心都软化了。
摸索失败,雍傅而放弃压在他颈窝问,投降笑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想无套。”
他清楚两人的身体反应,半响得出结论,他要先喂饱小猫。
林维亦第一次被口, 从不适应到享受,花了多久全靠雍傅而的技术。他单手捧着雍傅而耳边,另一手抓紧床单。垂眸看着自己下腹的起伏和微微颤动,胸前搭上雍傅而的手在揉捏,意识在边缘逐渐溃散。
暗蓝的天花,吊着一盏倒圆锥顶灯,一颗一颗的菱形水晶珠在旋转,倒映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林维亦喘息着休息。
雍傅而终于得空去找出安全套,退回来亲一口林维亦的额头,柔声道:“没润1滑的,疼的话就跟我——”
林维亦再缠上去索吻。
雍傅而托着林维亦的腰,撕开一个抹上去,利用滑腻的膜开始扩张,上身埋头在林维亦身上留下印记。
完了自己套上另一个。
林维亦开始渗汗,雍傅而比他更厉害,进入得比较艰难,然而不忘安抚他,他的手停在哪儿,林维亦就感到火烫般的热,这样尽量转移他的痛楚。
雍傅而无奈,引导他背对自己:“放松。”
托着他的腰再次进入,容易了一点。
“你……怎么比第一次还紧。”雍傅而的汗滴在他腰上。
这句话害林维亦害羞得上身无力陷入雪白的大枕头里,不自觉收紧下腹。
结果雍傅而蓦地深呼吸一口,忙支出另一只手撑床上,顿时气息紊乱:“别咬。”
雍傅而贴上他后背:“乖,起来。”
林维亦扶着床头的真皮床板,留了半只手臂的距离,缓冲着免得撞上去。脸烫得不行,调节自己配合身后的雍傅而。
同样喝过酒,这回雍傅而的节奏比上次温柔了许多,房间除了暖气风口槽发出细微的风声,还有两人不同频率的喘1息声。
雍傅而这次从头到尾专注看着着林维亦,林维亦偶尔偏头看向他,他看见对方眼里透着费城的夜色,比其更醉人是眼尾那一扇殷红和享受。
雍傅而早找到他体内的点,捉到林维亦开始不满足后,他也忍了许久,直接加快带对方进入最后的欢愉。
躺了一会儿,“出去。”林维亦挣扎了一下,已经没什么痛了。
雍傅而还趴在他身后:“起来,帮你洗。”
这回坐浴缸里,林维亦拨动热水:“热。”
“明天还得坐两小时车,泡一会儿,等下关小点暖气。”说完他伸手没入热水里。
吓得林维亦急道:“我自己来,你去淋浴吧。”
雍傅而看他躲开了几寸,只好作罢自个儿去淋浴。
林维亦揉了揉腰,只是有点累,其实还好。
换掉备用被单,雍傅而调高了暖气,收拾地上凌乱的衣服,两人裹着浴袍躺被子上。
林维亦再次看到天花那盏吊灯,估计这辈子看到水晶灯都会想起这一晚。他转身到床头柜那边打算帮两人手机充电,他终于能清楚看见锁屏的自己。
他笑着拿起自己的手机,躺回去牵起雍傅而的右手,然后以窗外的城市做背景,拍下他两人两只手牵手的画面,因为背景比主体亮,两只手只剩下深蓝色的影子。
林维亦觉得这样刚刚好。
雍傅而靠过去看见他用来做锁屏的背景,沉声笑说挺好。
林维亦放回去充电,眼角余光看见掉在地上的盒子,红蓝色的包装,他想起第一次的那晚,没有计划和先兆,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同。
他没躺下,回过头撑起半身,在雍傅而上方问:“我们第一次的那晚,为什么你刚好就有套和润滑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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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位科学家 死了 都是微生物学家
回顾:80 位已故科学家的完整名单,附有照片和令人震惊的细节
作者:艾琳·伊丽莎白 健康坚果新闻
这个故事与我们意外的整体医生死亡系列完全不同 ,你可以在这里找到。 不,这是一个单独的列表——不是由我们编制,而是由勤奋的研究人员(底部链接)——我们感谢他们分享这些信息。
Foster Gamble 是第一个提醒我们注意这一点的人;我们只希望对这两起死亡事件进行全面调查,因为我们认为这至少有必要对所有、部分或全部是否真的有关联进行调查。
2006 年去世
#80: 📷Lee Jong-woo ,61 岁。死于:2006 年 5 月 22 日, 因为脑部出现血栓。Lee 是该组织与禽流感、艾滋病和其他传染病的全球威胁作斗争的先锋。自 2003 年担任世卫组织总干事以来,李是该国的最高国际官员。据官员称,这位和蔼可亲的韩国人喜欢在新闻发布会上开个玩笑,他是一位热心的运动员,没有病史。
2005 年去世
#79: 列昂尼德·斯特拉昆斯基。死于:2005 年 6 月 8 日 ,被香槟酒瓶击中头部。Strachunsky 专注于创造对生物武器有抵抗力的微生物。Strachunsky 被发现死在他位于莫斯科的酒店房间里,他从斯摩棱斯克前往美国。调查人员正在寻找这位领先的生物武器研究人员被谋杀与俄罗斯特维尔肝炎爆发之间的联系。
#78: 📷 Robert J. Lull ,66 岁。卒于:2005 年 5 月 19 日 多处刺伤。尽管他的车不见了,而且信用卡明显被盗,但凶杀案督察霍莉·佩拉说,调查人员并不相信抢劫是勒尔被杀的唯一动机。她说,劫匪通常会从 Lull 的家中带走比凶手留下的更多的贵重物品。Lull 自 1990 年以来一直担任旧金山总医院核医学主任,并担任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放射学教授。他曾任美国核医师学会和旧金山医学会主席,并于 1997 年至 1999 年担任医学会杂志《旧金山医学》的编辑。李·卢尔说,她的前夫是核电的支持者,热爱核电。与他人辩论他的政治立场。
#77: 托德·考皮拉,41 岁。卒于:2005 年 5 月 8 日 根据州法医办公室的说法,洛斯阿拉莫斯医院的出血性胰腺炎。由于他工作的秘密性质,无法获得他的照片。这是他的葬礼照片。在 Kauppila 公开为实验室主任离职的消息感到高兴两天后,他去世了。2004 年 9 月 23 日,由于安全丑闻,考皮拉被导演皮特·纳诺斯解雇。Kauppila 说他被解雇是因为他在实验室调查两个被认为丢失的机密计算机磁盘期间没有立即从家庭度假中回来。明显的安全漏洞迫使 Nanos 关闭实验室数周。Kauppila 声称他被当作磁盘的替罪羊,调查人员得出结论认为磁盘根本不存在。这个错误被归咎于文书错误。他被解雇后,Kauppila 接受了 Bechtel Nevada Corp. 的一份承包商工作,这是一家与洛斯阿拉莫斯和其他国家实验室合作的研究公司。他还在 Megavolt 射线照相术中研究新的散射减少网格,专注于金属板或交叉网格,以阻止散射辐射,同时允许未散射或直接射线通过与其他科学家:斯科特·沃森(LANL,DX-3) , Chuck Lebeda (LANL, XTA), Alan Tubb (LANL, DX-8), 和 Mike Appleby (Tecomet Thermo Electron Corp.)
#76: 📷 大卫班克斯,55 岁。卒于:2005 年 5 月 8 日。 班克斯位于昆士兰北部,与其他 14 人一起死于飞机失事。他被称为农业天才,发明了用于牛的捕蚊器。班克斯是澳大利亚生物安全局检疫机构的首席科学家,并积极参与保护澳大利亚人免受有害疾病和害虫的侵害。班克斯博士的大部分工作都涉及预防进入澳大利亚的潜在破坏性疾病。他曾去过印度尼西亚,研究口蹄疫通过群岛传播到澳大利亚的可能性。他为避免澳大利亚牲畜群和果园感染的其他疾病包括猪瘟、尼帕病毒和日本脑炎。
#75: 📷 Douglas James Passaro 博士,43 岁。2005 年 4 月 18 日 在伊利诺伊州奥克帕克因不明原因去世。Passaro 博士是一位杰出的流行病学家,他想解开导致胃病的螺旋形细菌的秘密。他是一位教授,他用生物恐怖主义的现实生活练习挑战他的学生。他嫁给了 Sherry Nordstrom 博士。
#74: 📷 Geetha Angara ,43 岁。死亡时间:2005 年 2 月 8 日。 这位以前失踪的化学家在新泽西州托托瓦的一个水处理厂的水箱中被发现。来自霍尔姆德尔的 43 岁的安加拉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 2 月 8 日晚上,她在托托瓦的帕塞克河谷水务委员会工厂进行水质测试,她在那里工作了 12 年。潜水员在其中一个空水箱底部的一个 35 英尺深的水槽开口中发现了她的尸体。调查人员将安加拉之死视为可能的凶杀案。纽约大学博士高级化学家安加拉已婚,三个孩子的母亲
#73: 📷 Jeong H. Im ,72 岁。死亡时间:2005 年 1 月 7 日。 韩国人 Jeong H. Im 死于胸部多处刺伤,随后消防队员在三楼燃烧的汽车后备箱中发现他的尸体马里兰大道车库。密苏里大学哥伦比亚分校的一名退休研究助理教授和主要蛋白质化学家,MUPD 在哥伦比亚警察局和哥伦比亚消防局的协助下,正在对该事件进行死亡调查。在马里兰大道车库区域看到了一个“感兴趣的人”,被描述为一名 6 英尺至 6 英尺 2 英寸的男性,戴着某种类型的面具,可能是画家面具或石膏板类型的面具。Im 博士主要是一名蛋白质化学家,他是该领域的研究员。
2004年去世
#72: 📷 达尔文·肯尼斯·韦斯特(Darwin Kenneth Vest),1951年4月22日出生, 是国际知名的昆虫学家,是流浪蜘蛛和其他有毒蜘蛛和蛇的专家。达尔文于 1999 年 6 月 3 日凌晨在爱达荷州(美国)爱达荷福尔斯市中心散步时失踪。家人认为他的失踪与犯规有关。在达尔文失踪一周年之际,在爱达荷福尔斯和莫斯科举行了一场庆祝达尔文生平的活动。这些服务包括展示达尔文的作品以及来自学童和老师的感谢信。来自世界各地的至少十几位演讲者分享了达尔文的回忆,最后在蛇河中放置了玫瑰和纪念花圈。当天晚上,在蛇河岸边还举行了烛光守夜活动。
达尔文在 2004 年 3 月的第一周被宣布合法死亡,现在他的家人正在为几家公司申请限制令,这些公司认为未经许可就可以使用他的名字和照片。他的兄弟大卫是遗产的合法保护人,他的妹妹丽贝卡正在处理与鹰岩研究和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相关的问题。
欢迎媒体帮助定位达尔文。继续努力解决这个谜团包括最近的 DNA 采样。关于他失踪的故事继续在世界各地出现。在 911 悲剧之后,围绕失踪成人调查的问题受到了新的关注。
#s70-71: 📷 汤姆·索恩,64 岁; 贝丝·威廉姆斯,53岁;死亡时间:2004 年 12 月 29 日。 两名野生动物科学家,夫妻野生动物兽医,他们是全国著名的慢性消耗性疾病和布鲁氏菌病专家,在美国 287 号科罗拉多州北部的一场雪天坠机事故中丧生。
#69: Taleb Ibrahim al-Daher 。死亡时间:2004 年 12 月 21 日。 伊拉克核科学家在巴格达以北被身份不明的枪手枪杀。他正在前往迪亚拉大学工作的路上,在他的汽车在巴格达东北 57 公里处的巴古巴过一座桥时,武装人员向他开火。车辆从桥上急转弯,掉进了Khrisan河。Al-Daher 是当地大学的教授,他从被淹没的汽车中被救出并被送往 Baqouba 医院,在那里他被宣布死亡。📷
#68: 📷 John R. La Montagne ,61 岁。死亡时间:2004 年11 月 2 日。在墨西哥期间死亡,没有说明原因,后来被披露为肺栓塞。博士,Tommie Thompson 领导下的美国传染病部门负责人。曾任 NIAID 副主任。艾滋病项目工作和微生物学和传染病专家。
#67: Matthew Allison ,32 岁。逝世日期:2004 年 10 月 13 日。 停在佛罗里达州奥西奥拉县沃尔玛商店的一辆汽车发生致命爆炸。Local 6 News 了解到,这绝非偶然。在一辆被烧毁的汽车内发现。目击者称,这名男子在晚上 11 点左右离开了商店,并在发生爆炸时进入了他的福特 Taurus 汽车。调查人员说,他们在前排乘客的座位上发现了一个 Duraflame 原木和丙烷罐。Allison 拥有分子生物学和生物技术专业的大学学位。
#66: Mohammed Toki Hussein al-Talakani ,40 岁。逝世日期:2004 年 9 月 5 日:伊拉克核科学家在巴格达以南的马赫穆迪亚被枪杀。自 1984 年以来,他一直是一名执业核物理学家。
#65: 约翰克拉克教授,52 岁,卒于:2004 年 8 月 12 日。 在他的度假屋中被发现上吊。动物科学和生物技术专家,他开发了家畜基因改造技术;这项工作为 1996 年羊多莉的诞生铺平了道路,这是第一个从成年克隆出来的动物。创造羊多莉的科学实验室的负责人。克拉克教授领导了位于中洛锡安的罗斯林研究所,该研究所是世界领先的动物生物技术研究中心之一。他在培育使该研究所享誉全球的转基因绵羊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负责在羊奶中生产人类蛋白质(可用于治疗人类疾病)的项目。克拉克和他的团队将他们的研究重点放在蛋白质中 α-I-抗胰蛋白酶的产生上,该蛋白质用于治疗囊性纤维化。
#64: 📷 John Badwey 博士,54 岁。卒于:2004 年 7 月 21 日。 科学家和偶然的政治家,因为他反对将人类暴露于污泥的污水废物处理计划。突然出现肺炎样症状,然后在两周内死亡。哈佛医学院生物化学家,专攻传染病。
#63: Bassem al-Mudares博士。死亡时间:2004 年 7 月 21 日。 在伊拉克萨马拉市发现了残缺不全的尸体*。他是博士。化学家,在被杀之前受到了折磨。他是一名拥有化学博士学位的制药公司工人。
#62: 📷 Stephen Tabet 教授,42 岁。2004 年 7 月 6 日死于 不明疾病。他是华盛顿大学的副教授和流行病学家。一位世界知名的 HIV 医生和研究员,曾在 HIV 疫苗试验网络的疫苗临床试验中与 HIV 患者一起工作
#61:Larry Bustard 博士,53 岁。2004 年 7 月 2 日死于 不明原因。他是能源部的一名桑迪亚科学家,在 2001 年炭疽恐慌期间帮助开发了一种泡沫喷雾剂来清理国会建筑物和媒体网站。他在阿尔伯克基的桑迪亚国家实验室工作。作为生物恐怖主义方面的专家,他的团队提出了一种用于对抗生物和化学制剂的新技术。
📷
#60:Edward Hoffman,62 岁。2004 年 7 月 1 日死于 不明原因。霍夫曼是一位教授和科学家,他还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医学界担任过领导职务。1973 年,他在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致力于开发第一台人体 PET 扫描仪。
#59: 📷 John Mullen ,67 岁。卒于:2004 年 6 月 29 日。 一名核物理学家被大量砷中毒。麦克唐纳道格拉斯的核研究科学家。调查中的警方不会说明马伦是如何接触到砷的���也不会说明砷的来源。在他去世时,他正在为波音公司做合同工。
#58: Paul Norman 博士,52 岁。卒于:2004 年6 月 27 日。来自索尔兹伯里威尔特郡。当他驾驶的单引擎塞斯纳 206 在德文郡坠毁时丧生。生化武器专家。他周游世界,讲授如何抵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祸害。他已婚,有一个 14 岁的儿子和一个 20 岁的女儿,是威尔特郡波顿唐国防部实验室化学和生物防御的首席科学家。航空事故调查处的官员对坠机现场进行了检查,飞机残骸已从现场移至法恩伯勒的 AAIB 基地。
#57: 📷 Assefa Tulu 博士,45 岁。卒于:2004 年 6 月 24 日。Tulu 博士于 1997 年加入卫生部门并担任该县唯一的流行病学家五年。他负责跟踪该县的健康状况,包括梅毒、艾滋病和麻疹等疾病的传播。他还设计了一个系统来检测涉及病毒或细菌的生物恐怖主义攻击。图卢经常协调解决达拉斯县的重大健康问题,例如过去几年的西尼罗河病毒爆发,并与媒体合作向公众通报情况。被发现时面朝下,死在他的办公室里。达拉斯县的流行病学家死于出血性中风。
#56: 📷 Thomas Gold ,84 岁。卒于:2004 年 6 月 22 日。 奥地利出生的托马斯戈尔德多年来以各种大胆的理论而闻名,这些理论蔑视传统智慧,并在他 1998 年的著作“深热生物圈”中报道,这一想法挑战了公认的关于石油和天然气如何形成的智慧,沿着方式,提出了一种关于地球上和其他行星上可能存在生命起源的新理论。与心力衰竭的长期斗争。戈尔德关于深热生物圈的理论对其他行星上生命存在的可能性具有重要影响,包括我们太阳系内看似不适宜居住的行星。他是康奈尔大学天文学名誉教授,是康奈尔放射物理和空间研究中心的创始人(并担任了 20 年的主任)。他还参与了航空事故调查。
#55: Antonina Presnyakova ,46 岁。卒于:2004 年 5 月 25 日。 一名在西伯利亚前苏联生物武器实验室工作的俄罗斯科学家在一次意外中死于携带埃博拉病毒的针头。科学家和官员表示,这次事故引起了国家病毒学和生物技术研究中心(称为 Vector)安全和保密的担忧,该中心在苏联时期专门将致命病毒转化为生物武器。Vector 一直是美国项目的主要援助接受者。
#54: 📷 尤金·马洛夫博士,56 岁。死亡时间:2004 年 5 月 14 日。 尸检证实马洛夫因头部和颈部多次钝器受伤而死亡。定为谋杀。在他的车道尽头找到。替代。致力于可行的能源替代计划和公告的能源专家。诺维奇自由学院毕业生。在涉嫌抢劫中被殴打致死。马洛夫因其对冷聚变的了解而备受尊敬。他刚刚发表了一封“公开信”,概述了他过去 15 年在“新能源研究”领域的成果和原因。马洛夫博士确信,世界上真正看到自由能源装置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53:William T. McGuire,39 岁。发现于 2004 年 5 月 5 日,最后一次出现于 2004 年 4 月下旬。 尸体在三个漂浮在切萨皮克湾的手提箱中发现。他是新泽西大学教授、高级程序员分析师和纽瓦克新泽西理工学院的兼职教授。他成为世界领先的微生物学家之一,也是开发和监督多层生物防护设施的专家。
#52: Ilsley Ingram ,84 岁。于 2004 年 4 月 12 日死于 不明原因。Ingram 是伦敦圣托马斯医院超区域血友病参考中心和超区域出血性疾病诊断中心的主任。虽然他的年龄很可能是他死亡的原因,但为什么没有在新闻媒体上得到家人的证实?
#51:Mohammed Munim al-Izmerly,卒于:2004 年 4 月。 这位杰出的伊拉克化学教授在美国拘留期间因钝器外伤导致后脑勺突然击中死亡。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还不确定,但有人从背后打了他,可能是用棍子或手枪。他被殴打的尸体出现在巴格达的太平间,死因最初被记录为“脑干受压”。发现美国医生在他的头骨上做了一个20厘米的切口。
#50:Vadake Srinivasan,死亡时间:2004 年 3 月 13 日。 微生物学家在洛杉矶巴吞鲁日将汽车撞到护栏上。死亡被裁定为中风。他来自印度,是学术界最有成就和最受尊敬的工业生物学家之一,拥有两个博士学位。
#49:Michael Patrick Kiley 博士,62 岁。去世:2004 年1 月 24 日。死于大规模心脏病发作。埃博拉,疯牛专家,世界一流。有趣的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但它“放弃了”。Shope 博士和 Kiley 博士正在 UTMB Galvaston 国土安全实验室致力于将实验室升级到 BSL 4。实验室必须安全,以容纳热带和新兴传染病以及生物武器化的一些最致命的病原体。
#48: 📷 Robert Shope,74 岁。卒于:2004 年 1 月 23 日。 警告流行病的病毒专家,死于肺移植并发症。后来据称死于特发性肺纤维化,这可能是由环境刺激或病毒引起的。使用一种会导致 Shope 博士的肺移植手术被排斥或导致移植手术并发症的药物并不难。Shope 博士领导的科学家小组获得了 1100 万美元的资助,以确保新实验室能够保留这些讨厌的虫子。Shope 博士还与 Mike Kiley 博士就 UTMB Galveston 实验室升级到 BSL 4 进行了会面和合作。升级完成后,该实验室将容纳人类已知的最危险的病原体,尤其是热带和新兴疾病以及生物武器。
#47: Richard Stevens 博士,54 岁。卒于:2004 年1 月 6 日。他在 2003 年 7 月 21 日上班后失踪。一位医生的失踪引发了全国追捕,因为无法应对压力而自杀一个秘密事件,验尸官已经裁决。他是一名血液学家。(血液学家分析血液和造血组织的细胞成分,例如骨髓)。
2003 年去世
#46:Robert Aranosia,61 岁。去世:2003 年 12 月 18 日。 在 I-75 向南行驶时,他的皮卡车在 Kawkawlin 河上的一座桥附近驶离高速公路。车辆在降落在中间位置之前翻了几次。Aranosia 被从车上抛出并最终落在了北行车道的路肩上。他是奥克兰县的副法医。
#45:Robert Leslie Burghoff,45 岁。卒于:2003 年 11 月 20 日。 科学家。在德克萨斯州南布雷斯伍德的 1600 街区,被一名肇事逃逸的司机撞死。司机被描述为一名 50 多岁的矮个西班牙裔男子,脸略圆。他正在研究困扰游轮的病毒。
#44: 📷 迈克尔佩里奇,46 岁。死亡时间:2003 年10 月 11 日。死于一辆车的车祸。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西尼罗河研究科学家系着安全带溺水身亡。他是帮助抗击西尼罗河病毒传播的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教授。佩里希被称为该国媒介传播疾病的专家之一,他最近领导了一场运动,以遏制西尼罗河病毒的影响,并使路易斯安那州的许多教区努力建立蚊子控制区。
#43: 📷 大卫·凯利,59 岁。卒于:2003 年 7 月 18 日。 据说英国生物武器专家在他家附近散步时割伤了自己的手腕。凯利曾任国防部首席科学官和防扩散和军备控制秘书处以及外交部防扩散部门的高级顾问。1994 年至 1999 年担任联合国生物武器检查组(Unscom)的生物武器高级顾问,在同行看来,他在他的领域不仅在这个国家而且在世界上都是杰出的。
#42: 📷 Leland Rickman 博士,47 岁。卒于:2003 年 6 月 24 日 。Rickman 在莱索托的教学任务中去世,莱索托是一个四面与南非接壤的小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传染病专家,自 2001 年 9 月 11 日起担任生物恐怖主义顾问。他曾抱怨头痛,但死因尚不清楚。这位医生一直在莱索托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医学中心欧文诊所的主任克里斯·马修斯博士一起工作,向非洲医务人员传授艾滋病的预防和治疗知识。里克曼,传染病协会的新任主席。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位多学科教授和从业者,在传染病、内科、流行病学、微生物学和抗生素使用方面具有专长。
#41:'博士。罗杰去世:2003 年夏天. “罗杰”是这位遗传学科学家的化名。当不明原因的物体坠毁时,他 17 岁,1947 年住在新墨西哥州的罗斯威尔。他告诉 1977 年与他一起工作的一位名叫“凯特”的女士,当时他受雇于海军,他帮助清理了 1947 年 UFO 的坠机现场。随后,他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去政府工作,最终成为一名在中国湖为海军工作的遗传学家。尽管他在��凯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后不久就生活在恐惧和躲藏中,但他在 1990 年代末或 2000 年代初退休,她于 2002 年初在圣地亚哥再次见到了他。他告诉她她有危险和他说话,然后他离开了商店。2003 年,她接到他“朋友”的电话,说他在康涅狄格州的养老院被处决。尸体已被一辆看起来像政府的黑色车辆移走。房子已经被清理干净,尸体被移走,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死亡或存在的公开通知。他在那里和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在新郎湖附近的沙漠中发现了许多毁容和异常的动物。凯特认为他可能一直在做这项可怕的实验工作。
#40: 📷 Carlo Urbani,46 岁。去世:2003 年 4 月 在曼谷死于SARS(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这是他帮助识别的新疾病。由于他的迅速行动,疫情在越南得到控制。然而,由于每天与SARS患者密切接触,他感染了。3月11日,他被送往曼谷的一家医院并被隔离。不到三周后,他就去世了。他是一位敬业且在国际上受人尊敬的意大利流行病学家,他在世界各地与传染病作斗争的工作具有持久价值。
2002 年去世
#39:罗马库兹敏。2002 年 12 月去世。 警方称,一名在康涅狄格州学习的 24 岁俄罗斯外科医生在带着三卷被盗胶卷逃离一家商店时被一辆汽车撞死。他正在学习成为一名整形外科医生。在沃特伯里医院与罗曼·库兹明一起工作的医生说,他们听到他周日晚上去世的消息感到震惊,许多人无法相信这种情况。Kuzmin 于 9 月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根据 Keggi 骨科基金会项目在沃特伯里医院学习骨科手术技术。组织该计划的 Kristaps Keggi 博士说,库兹敏“非常能干,非常聪明——一个优秀的学生和一个优秀的个人。”
#38B: 📷 David R. Knibbs 博士,49 岁。卒于:2002 年 8 月 5 日。 受人尊敬的电子显微镜病理生物学家。
#38: 📷 Steven Mostow,63 岁。卒于:2002 年 3 月 25 日。 该国领先的传染病和生物恐怖主义专家之一,曾任科罗拉多大学健康科学中心副院长。他在百年机场附近的一次飞机失事中丧生。他被称为“博士。流感”,以表彰他在治疗流感方面的专业知识和生物恐怖主义方面的专业知识。莫斯托是该国领先的传染病专家之一。
#37: 📷 David Wynn-Williams 博士,55 岁。去世:2002 年 3 月 24 日。 在他位于英国剑桥的家附近慢跑时被车撞了。他是南极天体生物学项目和美国宇航局艾姆斯研究中心的天体生物学家。他正在研究微生物适应极端环境的能力,包括紫外线的轰击和全球变暖。
s #35-36:Tanya Holzmayer,46 岁,去世:2002 年 2 月 28 日: 旧金山的两名微生物学家死亡。Tanya Holzmayer 在送披萨时被同事Guyang “Mathew” Huang开枪打死 , 38 岁,然后他显然开枪自杀了。Holzmayer 于 1989 年从俄罗斯移居美国。她的研究重点是人类分子结构中最受药物影响的部分。Holzmayer 专注于帮助创造干扰导致艾滋病的病毒复制的新药。一年前,Holzmayer 服从高层命令解雇黄。黄从送货员身后出现。他在胸部和头部近距离射击了霍尔兹迈尔几次。当 Holzmayer 跌倒在门口时,Huang 跑到一辆福特 Explorer 前开走了。据福斯特��警察局长克雷格·考廷 (Craig Courtin) 称,枪击事件发生后不到一个小时,黄就给他的妻子打电话。他告诉她枪击事件,并说他要自杀,然后挂断了电话。黄的妻子打电话给紧急服务部门,福斯特市警方用搜查犬搜查了该地区。他们遇到了一个慢跑者,他看到黄的尸体躺在当地人称为“大堤”的人行道上。他向他的头部开了一枪。
#34: 📷 Ian Langford 博士,40 岁,卒于:2002 年 2 月 12 日。被 发现死在血迹斑斑且显然被洗劫一空的家中 一名俄罗斯人,曾是英国 CSERGE 的高级研究员。他是从事全球环境研究的领先大学研究科学家,专门研究人类健康与环境风险之间的联系。白血病和感染专家。
#33: 📷 Vladamir “Victor” Korshunov 博士,56 岁。死亡时间:2002 年 2 月 9 日。被 发现死在莫斯科街头。头部被击中。科尔舒诺夫是俄罗斯国立医科大学微生物学子设施的负责人。他被发现死于家门口,头部受伤。2 月 9 日,俄罗斯《 真理报》 报道称,科尔舒诺夫很可能发明了一种疫苗,可以抵御任何生物武器。
#32:David W. Barry,58 岁,卒于:2002 年 1 月 28 日。 共同发现 AZT 的科学家,AZT 是一种抗病毒药物,被认为是治疗艾滋病的第一种有效药物。死因不明。
#31:伊万·格列博夫博士。死亡时间:2002 年 1 月。 俄罗斯微生物学家。格列博夫死于强盗袭击。享誉世界,为俄罗斯科学院院士。
#30: Alexi Brushlinski博士。死亡时间:2002 年 1 月。俄罗斯微生物学家。在莫斯科因强盗袭击而被谋杀。享誉世界,为俄罗斯科学院院士。
2001 年去世
#29 📷 Dr. Benito Que ,52 岁。发现时间:2001 年 11 月 12 日。死亡时间:2001 年 12 月 6 日。从所谓的抢劫中发现昏迷。后来在医院去世。在他在迈阿密大学医学院工作的实验室附近的街道上发现的。阙博士的朋友和家人坚信,阙博士遭到四名男子的袭击,其中至少有一个人拿着棒球棒。Que 博士的死亡现在已被正式裁定为“自然”死亡,原因是心脏骤停。他是一名细胞生物学家,曾在血液科从事艾滋病、肿瘤学研究。
#28: 📷 Vladimer Pasechnik 博士,64 岁。卒于:2001 年 12 月 23 日. 被发现死在英格兰威尔特郡,他家附近的一个村庄。有两个不同的日期被报道:11 月 21 日和 12 月 23 日。死亡统治了中风。他从俄罗斯叛逃到英国。他曾是 FSU 生物武器计划的第一名科学家。人们认为他参与挖掘了 1919 年 A 型流感大流行的 10 名伦敦受害者的尸体。Pasechnik 在计划的挖掘计划宣布六周后去世。2001 年 11 月 23 日,《纽约时报》报道了 Pasechnik 的死发生在两天前。Pasechnik 的死是由弗吉尼亚州的克里斯托弗·戴维斯博士在美国制造的,他说死因是中风。Davis 博士是英国情报部门的成员,他在 Pasechnik 博士叛逃时对其进行了汇报。Pasechnik 积极参与 DNA 测序研究。他刚刚成立了一家公司,就像其他三位微生物学家一样,致力于提供强大的抗生素替代品。Vladimir Pasechnik 博士是 William C. Patrick III 的老板,他拥有美国使用的军用炭疽的 5 项专利。帕特里克现在是军方和中央情报局的私人生物战顾问。帕特里克开发了一种可以将炭疽孢子浓缩到每克 1 万亿个孢子的过程。没有其他国家能够达到每克 5000 亿以上的浓度。去年秋天在美国东部传播的炭疽菌浓度为每克 1 万亿个孢子。帕特里克三世拥有美国使用的军用炭疽的 5 项专利。帕特里克现在是军方和中央情报局的私人生物战顾问。帕特里克开发了一种可以将炭疽孢子浓缩到每克 1 万亿个孢子的过程。没有其他国家能够达到每克 5000 亿以上的浓度。去年秋天在美国东部传播的炭疽菌浓度为每克 1 万亿个孢子。帕特里克三世拥有美国使用的军用炭疽的 5 项专利。帕特里克现在是军方和中央情报局的私人生物战顾问。帕特里克开发了一种可以将炭疽孢子浓缩到每克 1 万亿个孢子的过程。没有其他国家能够达到每克 5000 亿以上的浓度。去年秋天在美国东部传播的炭疽菌浓度为每克 1 万亿个孢子。
#27: 📷 Don Wiley 博士,57 岁。消失时间:2001 年 12 月 16 日. 哈佛大学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的分子生物学家,顶级致命传染性病毒专家,在田纳西州孟菲斯郊外的 Hernando de Soto 桥上发现了废弃的租车。他积极参与 DNA 测序研究,最后一次露面是在 11 月 16 日午夜左右,离开田纳西州孟菲斯皮博迪酒店的圣裘德儿童研究咨询晚宴。参加晚宴的同事表示,他没有表现出醉酒的迹象,也没有人承认与他一起喝酒。一个月后发现尸体漂浮。周四,路易斯安那州一家水力发电厂的工人在距离分子生物学家最后一次出现地点以南约 300 英里处发现了唐威利的尸体,该地点是 11 月 18 日在孟菲斯举行的一次医学会议上。2002 年 1 月 14 日(将近两个月后)谢尔比县法医 OC 史密斯宣布他的部门已经裁定威利博士的死是“意外”;从 Hernando de Soto 桥上坠落导致重伤的结果。史密斯说,威利租来的汽车上有类似于桥上施工标志上使用的油漆的油漆痕迹,而且汽车的右前轮毂盖不见了。没有关于 Wiley 博士击中哪些建筑标志的报告。
#26: 📷 Set Van Nguyen 博士,44 岁。卒于:2001 年 12 月 14 日。被发现死在他在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工作的实验室的步入式冰箱的气闸入口处。房间里充满了从液氮冷却系统泄漏的致命气体。房间通风。研究疫苗以防止生物武器或武器本身。2001 年 1 月,《自然》杂志 发表的信息称,两位科学家 Ron Jackson 博士和 Ian Ramshaw 博士使用基因操作和 DNA 测序,创造了一种毒性极强的鼠痘,这是天花的表亲,Nguyen 博士在同一家澳大利亚机构工作了 15 年. 现在是这个故事的有趣部分。11 月 2 日星期五,《华盛顿邮报》报道说:“官员们现在正在争先恐后地确定一名安静的 61 岁越南移民,每天乘坐地铁往返于她在医院储藏室的工作,是如何接触到致命的本周杀死她的炭疽孢子。他们担心是因为与早期炭疽暴露和死亡的常见因素没有明显的联系:与邮件或媒体没有明确的联系。
#25: 📷 David Schwartz 博士 ,57 岁。卒于:2001 年 12 月 10 日。在弗吉尼亚州劳登县的农村家庭中,被似乎是一把剑的东西刺死。他的女儿自称为异教女祭司,她的三个异教徒同胞已被指控。他在生物物理学领域备受推崇,被认为是 DNA 测序领域的权威。三名进入神秘学的青少年被指控犯有谋杀罪。
#s22-24:Avishai Berkman ,50 岁。 (不许拍照)
📷 阿米兰普艾尔多,59岁
📷 雅科夫·马茨纳,54 岁
所有人都死了:2001 年 11 月 24 日。另一起飞机失事导致 3 名科学家死亡。大约在黑海坠机事件发生时,以色列记者一直在敲响警报,称两名以色列微生物学家被谋杀,据称是被恐怖分子杀害;包括以色列伊奇洛夫医院血液科主任,以及特拉维夫公共卫生部和希伯来大学医学院的主任。世界血液学和凝血专家。这份名单中的前八名在飞机失事中神秘死亡的人中有五名微生物学家从事尖端微生物学研究;而且,五人中有四人在做几乎相同的研究;具有全球政治和金融意义的研究。
#21: Jeffrey Paris Wall ,41 岁。卒于:2001 年 11 月 6 日。尸体被发现躺在他办公室附近的三层停车场旁边。沃尔先生曾就读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他是一位拥有医学学位的生物医学专家,他还专注于专利和知识产权。 #16-#20: 五名未透露姓名的微生物学家。逝世日期:2001 年 10 月 4 日. 五名未透露姓名的微生物学家中的四名在俄罗斯边境黑海附近被导弹击落的飞机上。从以色列到俄罗斯旅行;业务未披露。3位科学家是医学研究或公共卫生方面的专家。以色列的许多人认为,这架飞机上有多达四五名微生物学家乘客。以色列和新西伯利亚都是尖端微生物研究的发源地。新西伯利亚被称为西伯利亚的科学之都。那里有 50 多个研究机构和 13 所完整的大学,人口只有 250 万。
#15:Janusz Jeljaszewicz 教授,去世:2001 年 5 月 7 日,原因未公开。他是葡萄球菌和葡萄球菌感染方面的专家。他的主要科学兴趣和成就是葡萄球菌毒素的作用机制和生物学特性,包括免疫调节特性和丙酸杆菌对肿瘤的实验治疗。
2000 年去世
#14:Linda Reese,52 岁。去世:2000 年 12 月 25 日, 她研究了来自新泽西州费尔菲尔德市 19 岁的 Tricia Zailo 的样本三天后,她是密歇根州立大学大二学生。Tricia Zailo 于 12 月 18 日去世,就在她回家度假几天后。Reese 博士是一名微生物学家,与脑膜炎患者一起工作。
#13:迈克·托马斯,35 岁。去世:2000 年 7 月 16 日, 在检查了从一名被诊断患有脑膜炎并幸存下来的 12 岁女孩身上采集的样本后几天。他是亨茨维尔克雷斯特伍德医疗中心的微生物学家。
#12:Walter W. Shervington,医学博士,62 岁。去世:2000 年 4 月 15 日 在杜兰医疗医院因癌症去世。他是非裔美国人社区心理健康和艾滋病的广泛作家/讲师/研究员。
1998 年去世
#11: 乔纳森曼,51 岁。1998 年 9 月在瑞士航空公司 111 航班在加拿大上空去世。他是世界卫生组织全球艾滋病项目的创始主任,并在扎伊尔创立了 SIDA 项目,这是当时非洲最全面的艾滋病研究工作,并于 1986 年加入世界卫生组织,领导全球应对艾滋病的工作。他成为世卫组织全球艾滋病规划的主管,该规划后来成为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随后,他成为 1993 年在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成立的 Francois-Xavier Bagnoud 健康与人权中心的主任。 1998 年早些时候,他指责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违反了该中心的规定,在媒体上引起了争议。因未能迅速采取行动开发艾滋病疫苗而损害了人权。
#10: Elizabeth A. Rich,医学博士,46 岁。1998 年 7 月 10 日,在田纳西州探望家人时死于交通事故。她是 CWRU 和克利夫兰大学医院医学系肺科的终身副教授。她还是艾滋病研究中心执行委员会的成员,并领导了生物安全 3 级设施,这是一个专门处理 HIV、毒性结核菌和其他传染性病原体的实验室。.
1994 年 – 1996 年去世
#9: Sidney Harshman ,67 岁。死于:1997 年 12 月 25 日, 死于糖尿病并发症。他是微生物学和免疫学教授。他是世界领先的葡萄球菌α毒素专家。
#s6-8: Mark Purdey 、他的律师和与 Purdey Die 一起工作的兽医:CJD 医生 Mark Purdey 对“异常脑蛋白”这个表达很熟悉。Purdey 的房子被烧毁,他在疯牛问题上的律师被赶下马路并死亡,英国疯牛病调查的兽医也死于一场神秘的车祸。CJD 专家 C. Bruton 博士在发表新研究论文之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该案的兽医也死于车祸。Purdey 的新律师也出过车祸,但不是致命的。在 Purdey 博士去世之前,他推测 C. Bruton 博士(下面的#2)可能比他被杀之前的论文中透露的更多。
#4-5 📷 Tsunao Saitoh 博士,46 岁。卒于:1996 年 5 月 7 日。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拉霍亚,他和他的小女儿一起被枪杀。他死在汽车的方向盘后面,侧窗被弹开了,车门是开着的。他的女儿似乎试图逃跑,她也被枪杀了。此次袭击与抢劫犯在该国杀害日本人的其他事件相提并论。阿尔茨海默病异常蛋白专家。
#3 Jawad Al Aubaidi 博士。1994 年去世。 他是康奈尔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受雇领导支原体生物战研究项目。Aubaidi 博士的项目之一是用支原体菌株填充飞毛腿导弹的有效载荷。1995 年,奥拜迪博士被以色列人穆萨德杀害。他的死亡,或者说,无效化看起来像是一场意外。他在自己的家乡伊拉克换轮胎时被卡车撞死。
#2 CJD 专家C. Bruton 博士——刚刚发表了一篇关于 CJD 新菌株的论文——在他的工作向公众公布之前死于车祸。Purdey 推测 Bruton 可能比他的论文中透露的更多。
#1 📷 何塞·特里亚斯,卒于:1994 年 5 月 19 日。Trias 和他的妻子在他们位于马里兰州 Chevy Chase 的家中被谋杀。他们在谋杀前一天会见了他们的一位记者朋友,并告诉他他们计划揭露 HHMI(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对“特殊行动”研究的资助。用于 HHMI 的拨款实际上被转用于特殊的黑人行动研究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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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17
翌日黄昏与夜交替之时,伊万臂弯里挎着件毛皮大衣来到弗朗西斯所住的旅店的屋顶,他躲进烟囱的阴影里以避免自己被街上以及天井花园里的人发现,待花园里的人或是进入旅店中或是通过小巷离开后,他漂浮至弗朗西斯的卧室窗前。
弗朗西斯正站在圆桌边,他左手抱着右手肘,右手则端着只杯子时不时抿一口杯中的液体。因窗户是敞开的,伊万敲了敲窗户用响声示意弗朗西斯自己的到来后就径自翻进屋内。
“你来了。”弗朗西斯说,他迎向伊万走了几步,用疑惑的目光瞧了瞧伊万臂弯里的毛皮大衣,而伊万盯着弗朗西斯手里的杯子抽动了下鼻子问:“葡萄酒?”不待弗朗西斯回答,他又说:“你该多喝点儿好让身体保持暖和。”
“暖和?”弗朗西斯挑眉问。
伊万点点头,“虽说现在是夏末,可高空与飞行时的风依旧会让你感到寒冷。”他说着,递出毛皮大衣道:“我从未在使用意识体特有的移动方式时携带过另一名同族,我不知道那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我只能根据我自身飞行的经验来预估,你可以现在穿上大衣,或最迟在抵达新大陆后得穿上,否则当我们抵达马修的庄园后你肯定会被冻僵的。”
“你不穿吗?”
“厚重且会被高速的风吹得平展开来的衣服将对飞行形成阻碍。”伊万解释道。
“好吧。”弗朗西斯似乎接受了伊万的说辞,他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酒,又拽住放在他身旁的葡萄酒瓶的细长瓶颈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全灌进自己喉咙里,随后他放下酒瓶,做了个深呼吸说:“等我们踏上新大陆后我再穿上大衣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出发?”
带领弗朗西斯抵达新大陆的过程没出任何意外,伊万牵起弗朗西斯的手翻至窗台上,他抬起右脚,身前花园里橡树那茂盛的枝叶、两侧与身后旅店的建筑轮廓皆如突然活过来了般开始扭曲弯浮,他朝前跨步,那些扭曲弯浮的轮廓便化作无限延伸的各色的线包裹住他和弗朗西斯,他们头顶那块混着点儿紫的黑蓝色块则被更明亮的蓝色一点点入侵,又逐渐染上层次模糊的黄与橘,当伊万在新大陆的某个山谷里停下时,位于他与弗朗西斯身后远处的雪峰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由余辉组成的暖橘色调。
“穿上大衣吧,”伊万对弗朗西斯说,“从这里开始我们得一路飞过去。”
弗朗西斯接过大衣一面将衣袖套在手上一面问:“你说的飞,是指鸟类的那种‘飞’吗?那么你要怎么——我该使用哪一个词?搬运我?携带我?”
“我想我能抱住你。”早已设想过这一过程的伊万回答道,“我搂住你的腰,而你也回搂住我。”他比划着说。
“虽然我对自己的肢体力量很有自信,但我不敢肯定我能维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得抵抗重力两、三个小时。”
“我还会用一些巫术来辅助,但,”伊万迟疑地说:“我没有对同族使用过巫术,所以我——别担心,弗朗西斯,”见弗朗西斯睁大眼,伊万忍笑向弗朗西斯保证说:“我敢确定那些巫术能对意识体起作用,我不会让你从高空中摔下去变成一滩肉泥的。我不确定的是,嗯,巫术生效后你会有什么感觉,因为那通常不是用在活着的生命身上的……”伊万的声音越来越小,弗朗西斯的双眼瞪得更大了,伊万赶忙恢复原有音量补充道:“不是说它不能用在活物上,它也不会对生物产生任何伤害或坏的影响或糟糕的后遗症,就只是,我们通常不那么用而已。”
弗朗西斯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抬手比划了个无意义的手势,沉默的与伊万对视数秒后说:“……我想我最好别了解得更详细了。你是现在就施放那个不知名的巫术还是——?”
“现在。”伊万说着向弗朗西斯的方向伸出手,���调动自体内散溢的能量拧成几束后朝弗朗西斯蔓延攀去。这些能量的触碰导致弗朗西斯打了个哆嗦,“那是什么?”他问。而伊万没分神回答弗朗西斯,他集中精力,操控那些能量变成的触肢钻进弗朗西斯的躯壳内,在触碰到如一汪积在浅坑里的雨水的、所有有肉体的生命在诞生之初就有的那个难以用话语来定义与描述的、非灵魂的存在后,他屏住呼吸,形如触肢的能量的尖端融化成某种软而轻的、介于液体与烟雾之间的东西,他控制着那些触肢在那存在的表面拖曳出特定的、人类称之为符文的纹路,这些纹路前后相连,既像是一个整体又像是能挨个区分开来,故很难说他到底是画下了一个长条状的图案还是画下好几个纹路。
待伊万画出所有他需要画的东西并小心翼翼撤回触肢放下手后,他与弗朗西斯皆长长舒了口气,“你感觉如何?”伊万问,他端详弗朗西斯的脸色与表情欲以此查看弗朗西斯的状态。而弗朗西斯露出不自在的神色用双手拍打自己的胸腹数下,“嗯,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脖,“这是……痒?还是说……冷?仿佛有什么异物埋在我的皮肤下,”他按压着自己的胸骨,垂眼打量自己仿佛像穿透衣服以及皮肉看伊万在他体内做了什么一般,“我分不清这是舒适还是难受,我只知道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另一名意识体的能量对你肉体内的那种——嗯,”伊万皱着眉从脑海里挑选出一个能用作代称的词,“存在而言,的确是异物。”他张开双臂,“来吧,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得赶。”
飞跃那块隔在俄罗斯殖民地与马修的领土之间的、无归属土地的旅程对伊万来说不太好受,当他开始前进后,他才发现因两人姿势的关系,弗朗西斯那头长至肩膀的头发被风牵动着不停往他脸上拍打,且似乎弗朗西斯说了什么,可那些话还未触碰到他的耳垂就被风吹远了,在高声询问几次“什么?”以及“你刚才是不是在对我说话?”后,伊万放弃同风较劲儿,他偏头贴着弗朗西斯的左耳说:“现在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此后弗朗西斯不再尝试与他交谈,可没过多久伊万又为这种被风的呼啸声填满的寂静而感到尴尬。
在穿过国界上的薄膜时伊万为了防止柯克兰感知到入侵——毕竟这次是两名意识体,且过快的速度与过强的力量在薄膜上撕开的裂缝将更大——而降落至薄膜边。
“我们到了?”弗朗西斯问,“可我觉得这附近瞧上去不像是魁北克。”
“我们还未抵达目的地,这只是为了避免柯克兰发现我们入侵他的殖民地故得缓慢通过马修领土的边界。”伊万解释说,“以及,魁北克是马修居住的那座城镇的名字吗?”
弗朗西斯点点头,他拢了拢衣领,“现在我明白你说的‘寒冷’指的是什么了,我觉得我的后脑勺仿佛被人挖掉了,要么就是被一把冰做的锥子刺穿了,”他用手梳理一下散乱的头发,仔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又将手收回眼前打量,在发现指间什么都没有后送了口气,“我以为我的头发全像经过了一夜风雨的枝头上的枯叶那般掉光了。”
“抱歉,我之前没想到这个情况,早知道我该把毛帽也带来的。”伊万满含歉意地说,“或者,我可以对你的头发施放巫术?放心,这巫术本就是用在人类的毛发上,维那莫依宁教授给我,而我猜他是从乌克森谢纳那里学来的,你知道的,维京人。”伊万说着,侧过身伸出右手做出插入某种东西并朝一旁拨的动作。弗朗西斯好奇地望着伊万,他看上去对伊万所说的那个巫术跃跃欲试,不过犹豫片刻后拒绝了伊万的提议,“你在做什么?”他问。
“还记得我在信中提到的国界上的那个大部分意识体无法用肉眼看见的薄膜吗?”伊万的左手也插入薄膜中,他两手往两旁施力,将感知中的薄膜撕开一条能容纳他与弗朗西斯通过的裂缝,他回过头对弗朗西斯说:“虽然通常来说能使用巫术的我们对无法使用巫术的你们的感应更微弱,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从我撕开的裂缝中钻过去吧,”他抬高双手尽可能给弗朗西斯腾出空间,“就从我两手之间。”
“这样做可有点儿古怪。”弗朗西斯嘟囔道,他弯腰从伊万的双手间穿过并前进几步后回过头看伊万,随即伊万跟在弗朗西斯身后跨进裂缝之中,他们再次贴抱在一起,只是这次起飞前伊万拆下自己的领巾充作发带将弗朗西斯的头发扎了起来。在经过近一小时的无言飞行后,伊万逐渐减慢速度向横穿魁北克市的那条河一旁的高地降落,他打算告诉弗朗西斯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但在他出声前耳边就传来弗朗西斯略激动的“我们到了!”的声音,他瞥了一眼弗朗西斯,发现对方正以一种别扭的、之后会导致脖颈肌肉酸痛的姿势转头瞅着那座高地上的庄园。
他们落在包围庄园的石墙边的一颗茂盛的树投在草坪上的阴影中,“你知道马修卧室的窗户是哪一扇对吧?”伊万对弗朗西斯说,“你们得留意时间,现在是夏末,夜晚远比白昼短,我们得在黎明前赶回基辅。”他扫视四周,确认庭院中没有巡逻的守夜仆从,他猜想或许是不久前感知到弗朗西斯靠近的马修对仆人们下了避开此处的命令,“我就在这里等你。”
弗朗西斯点点头,他扯开绑住头发的领巾、脱下毛皮大衣并将其递还给伊万,用手指充作梳子梳理几下头发,又调整自己的领巾和袖口,低头抚平短大衣上不存在的褶皱,“我看上去怎么样?”他问。
“很好。”伊万简短回答道。弗朗西斯闻言做了个深呼吸,随后他转身向着前两次伊万敲过的那扇今夜维持着已打开状态的窗户走去。
伊万望着弗朗西斯的背影,随着弗朗西斯靠近那扇窗户,窗内的黑暗里突然冒出一双扒在窗框上的、小且短的手以及一个长着金发的脑袋,接着弗朗西斯的步速忽然变快了,他几乎是小跑向窗边。伊万情不自禁露出微笑,他转过身翻上石墙坐下,把大衣搭在一旁,仰着头瞧被月光照射出半透明感的浮云,半晌后低下头眺望高地下方的河流以及在两岸城镇中移动的橘黄色的火光,那是魁北克市内巡夜人手中的火把。他数巡夜人的数量,又去数此时还有多少扇窗户里透出烛光,厌倦数数后他晃动双腿用脚尖去拨弄地面上的野草,配合着有节奏感的刷刷声在脑中回播各类乐曲,他记不清自己无声哼唱了多少首乐曲,因有的乐曲他忘记了某部分旋律,有的则在哼至某段时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另一首乐曲。他望见那些还坚守在深夜里的窗内的烛光一个接一个熄灭,虫鸣与柔和的拂过他脸庞的风使他昏昏欲睡,在他被毫无预兆的摔坠感惊醒、双手及时握紧石墙避免自己向前一头栽进草丛中后,他听见身后传来皮靴摩擦草叶的动静。
“你们聊得怎么样?”伊万问,他转过身跳下石墙,瞥了眼不远处的石造房屋,发现马修卧室的窗户微掩着,窗帘皆合拢拉上,卧室的主人应是入睡了,他视线移回弗朗西斯脸上,或许是此刻天上的玄月恰巧被浮云遮住的缘故,他不太看得清弗朗西斯的神情。弗朗西斯沉默地走向伊万,不等伊万再次出声询问就张开双臂搂住伊万的肩脖并整个人倒靠在伊万身上,伊万怔愣一瞬,迟疑地回搂住弗朗西斯的腰,抬手拍抚弗朗西斯后背数下。
“我们出发前我喝下了一整瓶葡萄酒,”弗朗西斯的话语随着湿热的吐息喷在伊万的耳垂上,大约是因胳膊挡在口鼻前,弗朗西斯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也许是酒精发挥效用的时间延后了,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对马修说了不少醉醺醺的傻话。”
伊万揉了揉弗朗西斯的背脊,体贴得没戳破意识体不但难以喝醉,酒精也不可能入胃两小时后才搞晕人的脑子的这两个事实。
弗朗西斯偏头蹭了蹭伊万的侧脸,他长长叹息一声,“你知道我先前喝酒可不是为了御寒吧?我……我都不明白自己喝酒到底是为了鼓足勇气告诉你我决定不与马修见面,还是让自己敢于前来魁北克,你敲窗户时我都还未作出选择,所幸你的那件毛皮大衣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还想着你干嘛在八月末带上件毛皮大衣呢?没想到那居然是给我穿的,于是我就告诉自己,既然你为了帮我的忙已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那么我至少不能辜负你的心意……”他的声音渐渐被虫鸣声盖过,半晌后才再次于伊万耳旁响起,“我现在心里一团乱,万尼亚,我已见过马修了,可我是否该继续同他联络呢?我有些后悔了,如果今夜我没来魁北克——不,如果前几日我没抵达基辅该多好啊,那样我只需用接连不断的宴会、游猎和性爱来抵消踌躇带给我的不悦即可,而现在……”弗朗西斯又沉默了,伊万感到自己被弗朗西斯贴着的那侧脖颈的皮肤表面泌出层薄汗,毕竟夏末时的温度并不适合两名成年男性紧紧抱在一起。
“你很可爱,万尼亚,”弗朗西斯突兀地说,“还会做些可爱的傻事。”他搂着伊万肩脖的双手松开些许,撤回身子用前额抵着伊万的额头,“战争之前我们的那次交谈,你在信中的提议,昨日以及今日你的行为,一步步引得我打破了我惯来对待非主权意识体的原则,你没想过我会���此迁怒你吗?”
“打破你原则的不是我,弗朗西斯,”伊万轻声回答道,“是你的心才对。”
“而这正是我会迁怒你的原因,”弗朗西斯低笑着说,“你让我变得像名多愁善感、没有理性思维的妇人。”
“跟随自己的心行动有何不好呢?”伊万为弗朗西斯的自我比喻而皱眉,“况且意识体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性别,我们都清楚的知道会影响人类理性多少的因素不是性别而是个体的性格。”
弗朗西斯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非但会做些傻事,还会傻乎乎坚持某些会被人们嘲笑的观点。”不等伊万反驳或自辩,他就吻了吻伊万的鼻尖请求说:“带我回去吧,万尼亚。”
弗朗西斯与马修决定维持这种私人联系,鉴于伊万在新大陆的殖民地未与马修的领土接壤,来往交通耗时且不便,伊万对马修的拜访周期定为半年或一季度一次。马修对劳烦伊万做这等麻烦且有所风险——若柯克兰察觉到此事的话,或许会将伊万和弗朗西斯的行为从个人层面上升至政府层面,即认定是俄罗斯与法兰西觊觎着大不列颠位于新大陆上的殖民地,“即使亚瑟明白我们的国家没想夺取这块殖民地,为了恶心我们他也一定对大不列颠政府提议向我们两国政府递交公开抗议,”弗朗西斯调侃说,“况且,我不知道俄罗斯想法如何,反正我的国王非常渴望新法兰西能回到他的统治之下。”——的事感到极为不安,他数次向伊万道谢又道歉,伊万只好借自己也得视察俄罗斯在新大陆东端的殖民地的理由来安抚马修。
弗朗西斯离开基辅后,伊万的生活回归日常,在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能熟练处理政务后,他逐渐退出以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为中心的、掌管着整个俄罗斯帝国的小型人际关系网,再次成为只具有象征意义的、地位特殊的宫廷人物。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似乎对伊万回避权力的举动万分不解,这次伊万并未替她解惑,而是告诉她“您该自己思考出这个问题的结论”。同时尽管伊万退出了顶层权力圈,或许是出于情感上的需要,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仍时不时或是召伊万入宫或是前往伊万家中并同伊万肆意畅聊,并不习惯同自己的统治者有如此亲密关系的伊万曾询问为何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不将那些话留给她的情人听,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则回答说:“他们的确很能讨我欢心,可我如何能像信任您一样信任他们呢?”
在成为弗朗西斯和马修的信使后,伊万逐渐同马修熟悉起来。也因此,伊万一面告诫自己他不该做这些事,一面在发觉当柯克兰拜访过魁北克可马修仍对如何使用掌控自己体内的能量一无所知后忍不住主动教导马修,他没问为何马修不去请教柯克兰——伊万记得自己说出过这类提议,而马修的性格显然不会无视旁人给他的建议,故要么柯克兰在马修面前表现得太过不好接近导致马修不敢向他提问,要么就是马修已尝试请柯克兰教授他巫术知识但柯克兰拒绝了——而要教导巫术,仅一夜、或者说刨除花在往返路程上的时间后余下的那几个小时显然不够伊万教导什么有用的东西,故伊万向马修提议也许他能估算好时间,与黎明时抵达魁北克市外的森林中等待马修,这样他们能将一整个白日用在学习巫术上。
看上去马修对伊万的提议非常心动——伊万悄悄在脑中对比了心动时马修与弗朗西斯的表情,认为依照两人相似的神态来看,虽然弗朗西斯推测马修是因西班牙和葡萄牙对北美西北部的殖民而诞生,不过接连不断移民去新法兰西的法国人到底还是让他俩产生一种由子民构成的血缘上的联系——可随即马修又一脸为难的拒绝了伊万,“仆人们会发现我没呆在家中或市内的,若他们找不到我,很有可能去向总督寻求帮助,那样的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抬眸窥视着伊万的神色小心翼翼说:“……对不起?”
“您不必向我道歉,”伊万叹息着弯腰平视马修,“您也无须这般频繁得为各类小事道歉,熟知您的人知道您是个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愿意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替别人考虑的善良的人,但那些陌生人,或不愿了解您的人只会认为您软弱可欺罢了。而且——”伊万犹豫一瞬,接下来的话本不应由他来说,应由弗朗西斯或柯克兰来说,然而凭弗朗西斯对柯克兰的描述以及马修在柯克兰离开魁北克后的表现出的情绪低落的状态来看,柯克兰不太可能承担这项责任,而弗朗西斯也不再有养育马修的可能,故假若他不说,恐怕不会有同族对马修说那些话。
“按照意识体间的从属规则来说,我本没权利和权力教养您的,可我能瞧出这种教育的缺失给您生活带来的不便以及痛苦,所以,嗯,这不是高高在上的指教,仅仅是告诉您我们、即欧洲的意识体们是怎么与子民相处的��您愿意听吗?”伊万认真地问。
马修仿佛被伊万严肃的态度给吓住了,他茫然地眨着眼注视着伊万,两手无意识揪着睡袍搓揉,片刻后迟疑地点点头。
“我们是意识体,是独立于所有人类与动物之外的生命,人类在大地上出现后我们才诞生,我们死亡后人类也未必会灭绝,但脱离族群性的‘人类’这一整体概念,人类就只是快速出生又快速死去的、构成我们骨骼和血肉的存在而已,您会让您的骨骼与血肉凌驾于您的思维与心灵之上吗?”伊万伸出手隔着皮肤和胸骨轻触马修的心脏,“诚然,我们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在国家、文明与领土的层面上无法决定自己与谁成为朋友,与谁成为敌人,与谁生活在一起甚至成为家人,只是这不是您自轻自贱、把自己当作乖巧的宠物听从人类管教的理由。虽然您的体格与外貌形同十一、二岁的孩子,但您到来世间已有一个世纪了,您得让您的子民意识到您并非真正的孩子,而是一名有思考能力的、能独立作出决定的人,您得向他们宣告您已经长大了。更何况,我们的子民不仅限于人类,我们领土上的每一株植物,每一只昆虫与每一只动物都是我们的子民,您得学会脱离人类的视角,站在植物与动物,乃至于整块土地的高度来思考问题。”
伊万直起身,他走至窗边,而马修迷茫的跟在他身后。“您瞧,”伊万侧头望了马修一眼,示意马修望向窗外,“此刻您既在我的身旁,在这具小小的躯壳内,又存在于窗外我们视线能到达以及不能到达之处。粗看之下,您能望见人类是如何在一片荒地中修建起码头与石屋,如何种下大片的麦子、紫花苜蓿和油菜,如何从海洋另一端运来牛与羊,如何利用蜡和油在夜间驱逐黑暗,若您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只是魁北克省长,那么您眼中看见这些已经足够了。可既然您是意识体,那么您就还得看见那些或是因年龄或是因性别而生活困苦的人,看见生活在房屋角落和水沟里的臭虫与老鼠,看见因人类到来而被砍伐的树木,看见那些被迫将领地让给人类的食草与食肉动物,您得看见、并真正明白人类焚烧草原、森林与开垦荒地对您的肉体会产生什么影响。”
马修两手扒着窗沿,他时而朝窗外眺望时而侧转抬头带着似懂非懂的表情看向伊万。
“您还记得我第一次……呃,我是说,第二次来拜访您时的事吗?我们皆疑惑于为何您能感知到体内那股自然的、巫术性的力量而弗朗西斯不能,同时明明柯克兰与您以及我一样,可他的附属意识体却没有相同的能力。”
“我记得,”马修轻声回答道,“我现在仍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法兰西与大不列颠对待原住民的不同政策。原住民被欧洲的人们视为蒙昧、原始、野蛮的人,换而言之,未受到基督教这类一神论干扰的他们仍相信着自然万物皆有灵性,而灵性的汇聚能催生出神明。”伊万说,“我无法证实我结论的正确性,但据我调查,由于新法兰西以渔猎为主要经营项目,故与原住民多有合作,而大不列颠则倾向于驱逐甚至屠杀原住民。虽说在您的名字还是‘新法兰西’时,您的宗主国未将那些与法兰西人合作的原住民当作他们的国民,可您的肉体显然将所有生活在您的领地内的人类视作子民与构成您的血肉,我猜这就是您能使用那种力量的缘故。”伊万望向河对岸的石制房屋群,“这些年我前来魁北克,每隔几次都能看见这座城市在成长,所占据的范围在扩大,往后大不列颠会向您的领土运送来更多的英国人以及奴隶,这些新移民需要更多的土地以开垦成农田或修建牧场,这种需求必然会入侵原住民的活动范围,导致原住民与新移民产生冲突,而冲突会演变成战争或一面倒的屠杀。”
伊万抬手按抚马修的右肩,“即使您完全顺从人类,一心将自己视作宗主国的附属,认同管理这片土地的总督的立场将原住民视作不知好歹的、伤害大不列颠国民的野蛮人,当他们屠杀原住民时,那受到局限的思维和偏颇的立场也不能使您的肉体免于病痛,那时您该怎么做呢?”
马修先是怔愣着同伊万对视,不一会儿似乎对伊万描述的未来感到害怕般惊慌地说:“可是阿尔从没有——他、他同我提到过驱赶那些,嗯,‘头戴羽毛的野蛮人’的事,”马修抬手比划出单引号以示自己引用了新英格兰意识体对原住民的称呼,“他没详细讲述他们是怎么驱赶原住民的,但从他的话里我能听出在驱赶过程中原住民有不少伤亡,而他从未提起或表现出他的肉体因这些冲突而感到不适甚至受伤!”
“那是因为很可能一开始原住民就没被归纳进新英格兰子民的范畴内,”伊万说,“子民即我们血肉的一部分,所以子民的伤亡会作为伤口与病痛投射在我们的肉体上,且这种投射不会区分伤亡的原因,是因天灾、因镇压某次暴乱、因对外战争,还是这种非典型的‘内战’。”伊万叹息一声,“马修,您得做出选择。您可以一直躲在乖巧听话的面具之下,这样您不需去思考许多沉重的东西,不会经历哪怕竭尽全力去做某事却仍失败的无力与挫败,您还能躲开许多冲突,或至少那些冲突不会直接发生在您面前。然而作为代价,在您脱下面具前,没有人会将您视作独立的、有份量的存在,您本身的利益永远会被放在大不列颠的利益甚至某些远在英国的官员、企业家、本地总督的利益之后考虑,且在人们习惯您的温顺后,他们就会认定自己有权决定您的一切,例如决定您是否能独自在森林里呆上一整个白日。同时人类越是习惯您的温顺,当您未来因某件事——无论是什么事,是重要还是不重要的事——而表现的不那么乖巧时,人类就越是震惊,这震惊很快会转变为因感到自身权威被挑衅而产生的愤怒,简而言之,当您的体格再长大点儿,您想拥有自主性将变得极为困难。”
“我……您说的这些同我的父母——曾收养我的人类家庭以及其后的总督们教导我的说辞不一样……”马修呢喃道,他弯曲食指用指甲在窗口上来回划动,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微弱的、仿佛担心被伊万之外的对象听见的音量问:“那我该怎么做呢?”
“我无法告诉您具体的做法,”伊万温柔地说,“具体的列出每个步骤的做法即意味着死板,而您需要的是随机应变,针对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立场以及不同目的的人需采取不同的方式。不过若拿眼前的这件事、即您身边的人在监视您的行踪来举例的话,”闻言马修张开嘴又闭上,伊万猜测也许马修本想反驳说他没被监视,“您想要摆脱这种紧密的监视,可以从明日开始在不告知身边的人您的目的地的前提下去森林或另一些您过去不常去的地方,等黄昏时分再回到家中,当人们问起您的行踪时,您该以一种底气十足的、混着些许奇怪的态度反问他们为何需要得知您去了哪儿以及做了什么,或您也能利用您的外表年龄,作出无辜单纯的模样告诉人们您仅仅是去森林里玩儿。您持续这样做,根据我的经验,三五次之后人们就会留下‘我们的意识体喜欢独自跑去人烟稀少的地方玩耍且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一印象,此后人们就不会再试图掌控您的一举一动。”
“啊!”马修小小惊呼一声,“阿尔说过类似的话,有时他来找我玩儿时,若时间太晚他会要求住在我家中,我曾担心他的总督会因他失踪而恐慌,还害怕如果他的总督发现他在我这里的话没准儿会引发新英格兰和新法兰西的冲突,可他告诉我他的总督早就习惯他时不时失踪几日了。”
“看样子您的邻居比您调皮。一个调皮的孩子总能比一个乖顺的孩子获得更多自由,因人们对前者的期望值比后者更低。”
“是的。”马修似想起了什么般微笑着说,下一刻他的神情又黯淡下来,“不但是新英格兰的总督,阿尔也不畏惧柯克兰先生,虽然阿尔时常向我抱怨柯克兰先生,例如说柯克兰先生像只喜欢把触肢插进人脑袋里的海怪一类的,但根据他谈起柯克兰先生时的语气与内容,听上去他与柯克兰先生相处得很好,哦,”马修停顿一瞬后改口说:“也许不是通常人们口中的那种‘好’,但至少……”他耷拉下双肩,“弗朗西斯告诉过我不少柯克兰先生的事,大约是想让我找到与柯克兰先生相处与交流的方式,可在柯克兰先生抵达魁北克后,我、我完全没有勇气把脑中预演过许多遍的话说出口……柯克兰先生不是个容易接近的人,我很难将我见到的柯克兰先生同阿尔嘴里的柯克兰先生联系在一起。”
“在欧洲有这样一个传言,”伊万说,‘尽管依实际情况来看,那更像是个只有当事人不知道其已公开的公开的秘密。’他想,“大不列颠王国拥有许多殖民地,不过众多附属中只有新英格兰的意识体对柯克兰而言是特别的。这名未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意识体占据柯克兰心中独特地位的原因众说纷纭,可没人对‘独特’这个形容词有异议。”伊万隐去欧洲众人的猜测不提,因那些猜测多半同些毫无根据的、下流色情的推断有关,至于伊万,在汇总弗朗西斯的闲聊和通信中对柯克兰的描述后,伊万认为柯克兰只是想制造出一个全然信赖依恋自己的幼崽,就如当初在娜塔莉亚诞生前伊万计划着将对某个还未来到世间的、附属于俄罗斯的意识体要做的那样——弗朗西斯在得知伊万的猜测后以“你还太过天真”的语气说:“唉,万尼亚,谁说这些目的是矛盾的呢?以亚瑟的控制欲来说,等新英格兰意识体的肉体成长到能勃起和射精后,亚瑟从仅做出你猜测的那些事发展到做出其他人猜测他将做的事也不奇怪。”——“而其它同族在柯克兰的观念里甚少有值得他正眼相看的对象,大部分同族都无法进入他的视野,尤其是小公国与附属意识体,余下的那些,因大不列颠赢得了数年前的那场战争的胜利,所以对他而言不是日薄西山的竞争者,就是尚且无法威胁到他地位的潜在对手。”
伊万不知自己的话是真的安慰到了马修,还是马修仅仅是体贴他的好意,总之面前这个身高已达至伊万胸口的意识体露出释然的神情,随后马修好奇的问:“弗朗西斯和您也在您说的那个范围中吗?”
“当然。”伊万笑了笑,“弗朗西斯就是那个日薄西山的竞争者,我嘛,则是个没认清自己位置的、一心想挤进欧洲的亚洲农夫。”马修诧异地看着伊万,像是不明白为何柯克兰把俄罗斯帝国当作亚洲国家般,“我的国家位于欧洲边缘,且近乎三分之二的领土属于亚洲。”伊万耸着肩解释道,“回归我们原本的话题,您得尽快决定您想要在这盘以整个地球作为基底的棋局中扮演什么角色,是扮演一个以大不列颠利益为首的‘另类原住民’,还是扮演一个以您的领土与子民利益为先的意识体?说起来,依照大不列颠现在的实力以及发展需求来看,他们必然会向新大陆东侧扩张殖民地范围,也许未来某日你我的领土会接壤,甚至发生军事冲突以及战争呢,马修。”
闻言马修僵住了,伊万能瞧出这可怜的孩子从未预想过这种可能性,他补充说:“以及弗朗西斯,英格兰同法兰西可是世代仇敌,以地理位置来说您不太可能直接同法兰西开战,但大不列颠必然会在战时要求您提供军备物资与士兵。”马修的神情使伊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年幼意识体的后脑勺,“别担心,这不会改变您与弗朗西斯或您与我之间的私人关系。”伊万安抚道。
“可、可若我们的国家成为敌人……”
“您也说了,是我们的‘国家’,而非‘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战争给已方带来无数损失的情况下,区分敌方的国家与意识体是件困难的事,然而国家的立场随利益而不断变化,诸如几年前的那场战争,想必您也听说过俄罗斯在新沙皇掌管国家后原本的盟友立刻变成了敌人。”见马修点头,伊万便继续说:“这种事时有发生,且即便是盟友,因目标与想达成的结果不同,合作时也常出现表面上承诺提供帮助但出工不出力的情况。因此,我们在与同族相处时,倾向于避免让人类的立场和情感过于影响我们自身的交际。”
马修垂首盯着自己的双手,木制窗台上出现数道浅而短的划痕,他摩挲着那些划痕,半晌后小声说:“我……我得用点儿时间来思索您说的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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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sherman and the 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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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正常》 - 第1章 - “如果你不愿意……就直说。”
雍傅而是第一个租这公寓的学生,房东只租给学生。按给的租金决定房间的大小,雍傅而果断选了最大的,房内还配了独立卫浴。
第二位是澳洲来的女生,马琳卡,选了最小的。
最小的有两间,对称一模一样,被第三位来到的林维亦选了。
剩下的就是新泽西州来的男生租下了,叫斯科特。
雍傅而出门去缴交表格的时候,在门口遇到林维亦,替他把行李搬进来后,除了打招呼,没多说几句就出门了。
四人几乎没怎么交杂,他们同样沉默地保持屋里干净整洁,一起生活了大约一个月,餐厅厨房浴室客厅每一刻用完仍然保持着像没人住进来的模样,晚上很少在客厅看电视。
三人的心底里对大家都十分满意,此生能有这样的室友,也是不错。
对,是三人。
最后租下的斯科特平时很少回来,没人想去了解为什么他租了房间却不常回来住。
九月底天气还是那样地炎热。
雍傅而看向那个经常坐窗边的身影,正是他的室友林维亦。这课的教授布置的作业要组完成,一个月之内交上组别名单。到今天下课前要交了,雍傅而在林维亦抬头无助张望时,径直向他走过去。
林维亦无法忽略这高大的身影。
“你有组了吗?”雍傅而问。
“还没有。”林维亦放下笔。
雍傅而把纸放他面前,让他把名字学生号码,手机号码和电邮填上去。
拿过他填完的信息,雍傅而报了组号:“组五。”
“约书亚!你们组满人了吗?能让我们进组吗?”雍傅而身后来了两个女生,别的组长已经开始上交名单了。
“抱歉,满了。”雍傅而的表情没有表现出有多可惜,转身就走了。
“我都坐他附近一个月了,怎么不知道他已经组好了…”两名女生默默忧伤,其中一人眼角余光瞥见林维亦,立刻转而求道:“泽维尔?你是泽维尔对吧?能和我交换吗?邀请我的那组组员也不错的!卡洛琳可是个正点美女!”
“……”林维亦问:“为什么你想跟约书亚一组?”
“天!约书亚成绩可好了!”女同学渴望的眼神:“我们交换好吗?”
“抱歉,”林维亦匆忙收拾东西离开:“我在这科只认识他。”
下午无课,林维亦是开车来上课的,回去时顺便去超市买好一周的粮食。
晚上他就收到组员要求入组的短信,约好了下周二见面讨论分工。
他去厨房热了一个芝士长通心粉挞,沏茶的时候,刚好雍傅而拿着杯子出来冲即溶咖啡。
雍傅而低头冲咖啡的时候想说点什么聊聊,但是没有话题,下周要讨论的事,对方也应该都知道了。
林维亦回房拿出下午在超市买的咖啡豆,递给他:“我赶功课的时候会喝这个,效果不错,要么?”
这种比即溶好多了,尽管宿舍有咖啡研磨机,这玩意儿可是大学生的宠儿,但他还是嫌麻烦……“谢谢。”雍傅而接下,放下咖啡杯,伸出手第一次用普通话对他说:“雍傅而。”
林维亦微讶,自从暑假回来,他都没怎么听过普通话了,尽管知道他是中国人。他握手道:“林维亦。”
“如果功课需要帮忙就直接找我。”
“好,谢谢。”
‘叮——’微波炉热好了。
待雍傅而回房后,林维亦才把厨房还原,抱起一堆食物迅速回房,他的房门在雍傅而的对面。
周二下课后,林维亦才第一回见到其他组员,两男一女,男的一黑一白,女的比较沉默。
“约书亚,我们翻书研究过那些题目了,第五道大题太难了,”诺曼指着另一个黑人说:“我和格兰迪负责第二和第三道题。”
“好。”雍傅而淡淡道:“克斯汀,你负责第一题?”
“没问题。”克斯汀托了一下眼镜。
林维亦没有选择,第四题已经是他的了,谁叫他是最后一个加入呢。
诺曼看着林维亦说:“我们有个好组长,别担心泽维尔。”
林维亦笑着:“谢谢。”
格兰迪惊讶道:“操,你们亚洲学生成绩都那么好的吗?”
“闭嘴吧,”诺曼又对雍傅而说:“另一门课我们会照顾多点。”
雍傅而点头道:“还有两个月,有困难就找我吧。”
第一份作业在最后两道题已经不止是动动脑子配合课文去研究,还要加点实验性质的结果报告。林维亦认真研究过后,写写了大纲后开始专心听课。
一个月里,后两周的课已经不是预习预习就全能听懂,如果你有向着课业项目的方向去做点研究,开始着手的话,那是能全听懂教授的在说什么,甚至还能向老师套点信息和方向,林维亦也注意抄下别人提问的问题和教授的回答。
其他科目几乎都开始进入期末考试的重点范围。
林维亦偶尔也会在其他班里看见雍傅而。雍傅而偶尔会和班里同学一起进来,坐一起,一起离开。
两周过去了,林维亦开始在今天周五着手写自己第四道题的第一部分,难得无课,晚点或者凌晨再休息看电影吧。
夏天的余热还在九月尾持续。写好第一个论点后已经傍晚六点多,接下去的资料不全面,不足够让他继续了,于是停下来去找吃的。
在瞬速解决一顿饭和周末吃好点之间,林维亦选了前者。超市的各种冷藏,一股脑塞进微波炉,把手机按了静音,周末还是令人安慰的。
大门咔嚓打开,雍傅而提着一堆外卖回来。
“似乎你也好不了哪儿。”雍傅而把外卖放饭桌上:“老是吃微波炉翻热的食品不好。”
“快,便宜。”林维亦冲咖啡。
“我没买喝的,给我冲一杯吧。”雍傅而说。
林维亦还是第一次除了对话之外和室友有互动,接过对方的杯子,问:“周末没约吗?”
“不想待外面,今晚想看电影。”雍傅而把外卖摊开来,海鲜意粉和大号披萨,还有些肉食,沙拉,半打啤酒。
林维亦惊讶:“你吃这么多?”
雍傅而点头:“近来锻炼快饿死了,一起吃?”
林维亦的也很丰富,只不过都在罐头内,纸碟上。
两人对坐,雍傅而分了许多吃的给林维亦,也吃了些林维亦的速食:“有些不错,不过这罐就别买了,跟猫粮似的。”
“你吃过?”林维亦笑问。
“好奇。”雍傅而笑说:“看电影吗?”
林维亦咬一口披萨:“正打算看,写了半天的功课。”
雍傅而诧异:“写好了?”
“怎么可能,就写了教授课上涉及的。”林维亦看着面前的学霸,犹疑了一会儿:“能帮我看看?”
“乐意至极。”雍傅而等着这句呢。
两人吃完收拾好后,在沙发上喝啤酒看功课,雍傅而抱着笔记本一边解释一边修正大纲,分析答题方向。
林维亦听得对他渐渐敬仰起来。
“就这样吧,前部分精简点。”雍傅而把笔记本还给他,去拿自己的笔记本出来接上电视:“看电影。”
俩人坐沙发下地毯上喝酒。
林维亦其实今晚想看的是战争片,雍傅而放的却是比较老旧年代的爱情剧。他也不是不想看,好的电影他都乐意看,只是这类型的电影,如果不是放着让他看他就不会主动去看了。
开始的时候比较沉闷,雍傅而和他聊些别的:“周三那科商法的汉克斯教授太无聊了。”
林维亦笑道:“下半节课我睡着了,你看到他怎么授课的吧?”林维亦直腰模仿汉克斯托眼镜的表情,缓缓的解释条例,把雍傅而逗笑。
雍傅而笑着拍了一下林维亦的胳膊:“还有周三上午那个贝利教授!她连续问一个同学问题的时候,把人家的名字叫错了三遍!”
“对。周三的课都是什么鬼。”林维亦喝一口啤酒。
“还有食堂的咖哩大叔,他的咖哩总是浇很少给同学,格兰迪都想砸了他的窗口。”雍傅而说。
林维亦很少去食堂,他放松靠在沙发边笑说:“或许剩下的可以打包回家吧。”
雍傅而看着林维亦的侧脸:“以后一起吃午饭吧,别老是吃微波食物。”
“我只是懒。”林维亦辩解。
雍傅而看着他问:“要不我给你买?”
雍傅而的语气是认真的。
林维亦看着荧幕上的男女在吵架,心里触动了一下,瞥了一眼雍傅而说:“不必。”
“那就好好吃饭。”
……
后来的电影放什么没人记得,他们谈异乡书籍音乐电影运动,没有啤酒的话,他的话可能也没那么多。
这电影实在太长,男女在误会和解释,分别和重逢,多个角色之间反反复复,雍傅而俩人从你一句我一句不停歇到最后都���累了,看着屏幕有一句没一句搭着。
电影也到了尾声,结局应该需要和好了,女主角邀请男主角来她家,一边说着原谅他一直以来的不忠,一边和他缠绵上了。
这旧电影尺度还挺大,被子覆盖的位置到位,两具躯体隐约的形状和有力动作,女角的表情,声音,呼吸声充斥在这客厅幽静的空间。
“你知道吗?”女角咬着下唇问。
“嗯?”男角沉迷在温柔乡中粗喘。
“你还要去问上帝会否原谅你。”说完女角瞬速从枕头下掏出手.枪——
‘砰!!’
“操!”林维亦没想到最后一幕是血腥收尾,这一枪声还调整过,太集中和震撼了,导致他手中的啤酒洒了出去:“抱歉……”
受害者雍傅而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没事。”
林维亦看他还有另一边没擦,主动抽过纸巾去擦干净:“脱下洗吧?粘腻。”
雍傅而享受着他触碰自己腹部肌肉的感觉,尤其低下头看见他在自己怀里的时候。
可接下来就不一定了。
林维亦往下擦的时候,手指间在大腿肌上游弋。
雍傅而无法克制颤动了一下,他没感觉到是自己的心脏还是身体的颤动。
林维亦还在胡乱擦着。
“说了没事。”雍傅而提着他后领把他拉后,林维亦因为坐太久,腿有点酸麻,一时间没支好右腿的力度,右手的支撑压向雍傅而的大腿内侧……
雍傅而抖了一下深呼吸。
林维亦声如蚊呐:“对不起。”原本被那枪声吓到失去的欲望,在雍傅而的食指贴紧他的脊椎,伴随着热力从颈后蔓延开来。
雍傅而紧盯着他那涣散的眼神,在自己的脸上游离,呼吸气息散发着酒精和不明的氛围,雍傅而低声问:“醉了?”
“没有……”林维亦推开他勾在自己脖子后的手,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太热的缘故,只有干渴,一边咬嘴唇一边舔,拿过酒瓶。
雍傅而按住他手上的酒瓶:“别喝了,喝水吧。”说完站起来。
林维亦把他拉下来:“这不就能解渴,麻烦。”
雍傅而抢过来放远点,心里一万句拜托林维亦别再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林维亦觉得嘴唇实在太干了,不禁舔了又舔,眨眼的速度像下一刻进入昏迷一样,转身直接往后倒下去。
雍傅而忙凑上去接住他后脑勺,轻放地上。
林维亦没有完全闭上眼,雍傅而还能看见睫毛下那一线光,和湿润的红唇,一种热力从腹部爆炸开来,往身体各个地方窜,他俯身在林维亦的上方,手还被压着:“睡了?”
林维亦这才抬眼看他,电影已经放完制作组名单,四周静得咽口水都能听见。
这种表情……
“如果你不愿意……就直说。”雍傅而慢慢低头,他有心理准备被拒绝,被推开,被骂,甚至接受他一拳挥过来…
同时也期望他能乖乖接受…
虽然趁人醉酒干这事不好…
其实这电影他已经看过…
这三秒他脑里闪过乱糟糟的想法都被下一秒的林维亦打败。
林维亦缓慢伸出双手,圈过雍傅而的脖子向自己压下来,也等不及主动仰头吻上去。
雍傅而这刻不止腹部窜过电流,脑袋都要迷糊了,他另一只手扶起林维亦的腰部,让他更贴近自己。
林维亦的吻软糯湿润,不是冲动的激情,是缠绵却又乖巧。
雍傅而差点失去理智闪过一刻要就地办事,他扶起林维亦,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手掌已经窜入他衣内轻轻地抚摸,像摸一只不确定情绪的猫一样。
雍傅而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醉醺醺的他:“可以?”
林维亦揉了揉太阳穴:“有人。”
雍傅而理解他的意思应该是他以为还有室友在,解释道:“马琳卡今晚不回来,斯…”没等他说完,林维亦整个人又凑上来,确切地说是贴上去。
雍傅而感受到自己腹部贴着硬物,不再说话,抱着林维亦迎上去就吻,缠绵,温柔,追逐,像要试遍电影里所有见过的吻。
林维亦不愿意离开这个热源一分一秒,两人一边吻一边抱,这里最好应该有一段舞,转进雍傅而的房里。
雍傅而抱着他找套和润滑,林维亦已经开始扭动身体在自己身上摩擦,乱摸。
“!!”再等一会儿!雍傅而下面涨得疼痛,翻乱了抽屉才找到东西。
他不知道林维亦可以这样粘人,两人每脱完一件衣服林维亦都要缠上来索吻,他也等不及了。
雍傅而把人扔上床就跨上去,迎上林维亦腿间。黑夜里,窗外的银光洒进来遍布林维亦的上身,他迫不及待要他。
林维亦抬头看着他俩的下方:“Please.”
雍傅而把两物抵在一起开始抚弄,林维亦颤抖着受不住低吟,害雍傅而加快了速度,低头开始从林维亦的颈窝开始吻,咬向他胸前的敏感,舔舐…
林维亦轻抱着他的头,仰首享受,快感令他呼吸紊乱,深呼吸和喘息,雍傅而都听进去了。
随着那抽动加快,林维亦的呼吸声在雍傅而的耳边几乎到乱了节奏。
直至两声同时的低吟,热流释放在两人的腹部。
雍傅而惊讶居然可以同步,擦干净后扔掉纸巾:“第一次?”
林维亦还没休息够,抬头后那迷离的眼神发出疑问:“嗯?”
或许是原本就口���的他,加上累的,那一声柔弱沙哑的‘嗯’,成了后半晚对雍傅而的邀请。
液体冰凉的触感让林维亦清醒了一半,雍傅而靠上去安慰道:“很快就会舒服了。”
林维亦怀疑雍傅而的声音有魔力,他真的慢慢放松了。
雍傅而把林维亦翻过去背对自己,慢慢扩张到雍傅而实在受不了疼痛了,才举着热得发烫的硬物靠近。
缓缓滑进的时候,林维亦才完全清醒过来,尽管疼痛暂时没有他想象中的剧痛,他已经抓紧枕头:“雍傅而…”
不叫还好,雍傅而第一次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是这种时刻,身下不由得深入一分。
林维亦倾时需要深呼吸一口,缓解扩张的疼痛。
雍傅而伸手扶着林维亦腹部,让他调整姿势,让自己更容易进入,同时以减少他的痛楚。
“你到底有没有做好…”林维亦忙着压低身体适应,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想说的话。
雍傅而没有搭理他,看着林维亦身下吸食着自己的下身时,雍傅而那一线理智快要崩断。
“放松。”雍傅而半瓶润滑都倒在套外套内。滑进一次后,下一刻他已经扔掉套了,直接进入,每抽动一会儿就进入一分。
林维亦能清楚感受到他身后慢慢开始扩张得超出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两人汗如雨下,他都快要撕开枕头套了,嘴里乱七八糟的发出疼痛的声音。
“雍傅而…”林维亦想开始求饶,却没没控制好发出哭腔的声线…
这是雍傅而能承受的吗?不能。于是林维亦来承受。
雍傅而可怜林维亦在不知情之下火上加油,最后几乎不等他适应就全部进入了,被热烫内壁包围,雍傅而差点也失去支撑,他俯身在林维亦耳边控制好声线,温柔道:“乖,忍忍,很快就不痛了。”
操!林维亦心里只有这个字。
他骂的是自己,因为他妥协了。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疼痛,他尽量配合雍傅而的角度。
“要动了。”雍傅而说完吸吮了一下林维亦的耳珠。
林维亦认命地点头。
雍傅而开始抽动。
林维亦这才清晰感受到那全部进来的长度和每一下的时间,既诧异又无奈。
雍傅而简直迷恋地看着林维亦接受自己的模样,他欣赏林维亦身后每一下缓慢地裹含着自己东西时勉强的入口,每吞一下和扯出来的软弱都令雍傅而想一整晚都欺负下去。
待雍傅而看够了,也忍不到了:“林维亦?”
林维亦一时没明白:“什…?!啊——”
雍傅而有力的快速的节奏让林维亦以为自己要内伤了。
随着速度加快和力度增加,房间内剩下两人的喘息声和肌肤撞击的声音,暧昧,令人羞耻。
林维亦的紧张反而让雍傅而有点痛,咬太紧却又让他舒服得不行,他沉浸在堕落的快乐和痛苦并行。
雍傅而不说话,剩下让时间慢慢让林维亦放松。
慢慢地雍傅而觉得他的内壁比之前更柔软,他调整一下姿势再次加快速度。
林维亦似乎能明白当中的愉悦了,雍傅而也知道该如何做了。
“雍傅…而!”林维亦差点脱口低叫:“慢…慢点……”
雍傅而配合地放慢,汗滴在林维亦的背上,扶着林维亦的腰,开始吻着他的后背。
每一下的享受和身后的热力渐渐地让林维亦开始不满足,身下又涨起来了,满足的低吟也渐渐消失在枕边。
“雍傅而…”林维亦开口。
“嗯?”雍傅而停下身后的亲吻,雍傅而懂,拖沓对自己来说也是折磨,随后轻轻压一下他的腰…
“唔——”林维亦腿软,雍傅而提了一把,卖力地抽动,摩擦,缠绵。
雍傅而另一只手在他身前周游,但只是碰一下不碰一下的节奏,让林维亦也陷入快乐和心痒其中。
枕边零碎喘息,快要失去理智的凌乱。
雍傅而其实也不懂,从他口中呼唤自己的名字会让自己按捺不住想狠狠欺负他的欲望。
“有个姿势会没那么痛,起来。”雍傅而拦腰扶起他,下身还紧贴着。
林维亦想说,其实已经不怎么痛了,但他实在累得不能自己,任雍傅而摆布。
雍傅而把他双手分开按墙上,腿分开坐雍傅而身上,背紧贴在他怀内,下身还含着硬物,却因为坐着有一点撑开,林维亦疼得轻呼。
这哪里是没那么痛?!根本是更痛!
“乖,坐下来。”雍傅而按下林维亦的腰,整根没入林维亦的甬道里,让他不禁深呼吸又涨了几分。
“你?!”林维亦趴在墙上除了双腿撑起,根本无法逃离他的钳制下,然而他双腿其实根本没法撑起,因为雍傅而曲着双腿也撑开贴近墙边,而他双腿比雍傅而分得更开,除了坐在他的身上,因着重力后入得更深,没有其余可做。
雍傅而心跳快了些,呼吸更重,他扶着林维亦的腰开始抽动,林维亦自己坐下来比他进入得还要深,还要让他疯狂。
雍傅而再寻找林维亦的敏感点,柔声在他耳边道:“如果碰到就告诉我。”
林维亦眼角已经渗出泪水,他接受着在体内的扭动纠缠和痛痒。
很快,林维亦无力完全靠下来,身前那根抵在墙上摩擦。
雍傅而抱着他退后一点给他一点空间,柔声笑道:“乖,不要哭,自己动?”
雍傅而温柔得出水的声线听得林维亦只想点头,想哭。
放开林维亦的腰,扣住他双手,按在墙上:“自己动。”
林维亦用尽力气乖乖照做,他扭动着触碰自己的兴奋点,一声又一声的低吟刺激雍傅而。
雍傅而都看在眼内,林维亦的身后都是自己的吻痕,伴随着动作,诱人而吸引,林维亦不是那种只有白哲的瘦美,是有点肉均匀而有线条。
幅度太小,雍傅而受不了,接着有力地顶起林维亦,害林维亦快靠墙上咬紧下唇无法再动动弹…
一下接着一下,林维亦在这种钳制下得到一种莫名的被虐快感。
雍傅而讶然林维亦会说出这种话:“连着我的名字叫。”
林维亦接下去颤抖得声音都破碎,雍傅而就是故意的。
雍傅而理智下线了。
他一把搂过林维亦压在床上,失控的速度让林维亦体验什么是醉生梦死的感觉。
他咬紧枕头还是会溢出低吟…雍傅而的持久力也太强,到底要多久,他真的要被做得架散了…
雍傅而释放自己的野性和林维亦感受爽到脑子只剩下快感和��作,其余的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看着几乎疯狂的抽动和吞吐,雍傅而真的要被热融在林维亦的体内了。
雍傅而把林维亦肩膀拉起来扶着他的腰。
林维亦脱离了枕头,疲惫的吟声充斥黑夜的四周。
………
两人释放了许久。
喘息逐渐放缓。
林维亦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了。
凌晨三点。雍傅而起来洗澡,他从客厅到房间清理个干净,坐地上一边看着林维亦睡觉,一边抱着他的笔记本帮他改功课,写好重点。
最后合上笔记本才四点。
他放回林维亦的房间,顺便开灯参观。
似乎每一间房都是单人床的上下铺,林维亦的房间干净整洁,色调不是灰色就是深灰色。
关好灯和门,雍傅而回房睡觉。
把林维亦往里面抱进去盖好被子,他才挨着床边趴着睡,压在被子上睡过去了。
周末似乎没人回来。
林维亦睡到下午,睁开眼后,他呆滞了近五分钟。
…身下的痛痒令他昨晚的睡得不好。
他虽然没忘记昨夜的事,但下一秒他震惊了——他动不了!
下半身是不是瘫了?!
如果因为这个而瘫了,他估计是全世界最丢人的残疾人了。
林维亦深呼吸一口气,举手朝雍傅而拍过去。
雍傅而才醒过来回头:“醒了?”
林维亦已经视尊严为无物:“动不了。”
雍傅而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里满足得要升天!嘴上说着最没诚意的话:“抱歉。”
“我给你放热水洗澡吧。”雍傅而起来洗漱,在独立卫浴间的浴缸放水。
回来看见林维亦又闭上眼睛。
雍傅而坐床边轻声问:“洗一下吧?”
林维亦才睁开眼尝试起来:“我是不是瘫了。”
雍傅而终于没忍住笑出来,继续没诚意的道歉:“抱歉。”
林维亦的动作犹如残疾老人,慢得雍傅而看不下去,他去把窗帘拉上,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没等林维亦没反应过来,被子就被掀开了,雍傅而公主抱的姿势把林维亦抱起来…
“操!”林维亦管不上自己衣不蔽体,腰间疼痛得让他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不要延长自己的痛楚。”雍傅而把他塞进热水里。
从空调房到热水里,林维亦此刻舒服得要升仙。
雍傅而在洗手台那边点了舒缓精神的香薰,扔给他一条新毛巾,然后出去收拾床铺。
这一收拾翻开被子,把雍傅而惊的,乱皱皱的被单,林维亦那边撕扯着一点点的血迹。
他坐床边反省错误,撑着额头,这次是有诚意的歉意。
他瞬速清理现场,把昨晚俩人的衣服和被子塞进洗衣机,倒一大堆洗衣粉,不能让林维亦看到血迹。
林维亦在浴缸里看着他神经质地按洗衣机:“你有洁癖?”
“……不,我没床单了。”雍傅而瞎扯。
没盖被子,空调让他起来时候就开始吸鼻子,他坐到浴缸边,把沐浴液按在浴缸里,打出泡泡。
“你这还有独立卫浴。”林维亦说。
“钱。”雍傅而精简明了。
林维亦翻了白眼。
雍傅而拨着���水,决定还是坦白:“其实我不是没床单了,而是床单有血迹。”
林维亦听完要昏过去了:“……很…多?”
“一点点而已。”雍傅而不敢和林维亦对视。
林维亦瞪着他,又指着自己上身几个‘草莓’。
抬眼和他对望,雍傅而的英文口音似乎一直偏向英式:“Sorry。”
其实背后更多,他不能说。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对不起,林维亦确实爽到了。
“平时叫我中文名。”
“为什么?”林维亦想起昨晚似乎叫他中文名会刺激他莫名兴奋,他不敢回想自己是怎么叫出口的,悄悄把自己再往水里下沉。
雍傅而看着林维亦脸上的红晕,用回中文:“是你先叫的,不准改!”
替他扭干毛巾擦脸:“洗吧,有需要叫我,我在外面。”
关上门后,雍傅而发信息给朋友问‘那种伤口’的药膏在哪里买。
然后雍傅而想起林维亦的电话号码,翻出来给他改掉备注,从Xavier改做林维亦,他连续输入名字的时候,候选词第一个是‘唯一’,他手指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把全部删了,直接备注成了【唯一】,被发现就说自己打错了。
雍傅而发现林维亦在浴缸里迷迷糊糊昏睡的样子,替他换了热水,又泡了会儿。雍傅而看着他直至他悠悠转醒。
“衣服在哪?”雍傅而问。
尽管泡过热水澡舒缓了一点,肌肉还是酸痛。林维亦看着雍傅而跟没事儿似的在房间走来走去收拾,恨不得自己怎么没也去健身房锻炼锻炼,丢人呐。
换好干净的床单,雍傅而说:“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买晚饭。你要吃什么?”
林维亦扶着门边,每一步牵动下身的摩擦都痛得要死,腰也酸死:“随便。”
雍傅而问:“你要回房吧?”
“嗯。”林维亦的动作和蠕动没差别。
雍傅而又把他公主抱起来,轻放到他床上。
算了吧,林维亦闭上眼,要什么尊严。
雍傅而走后,林维亦却睡不着了,他没去回忆到底昨晚是怎么开始的,甚至有点觉得雍傅而这样的事后态度有点受宠若惊。
更让他惊宠的在后头,他实在无聊,就忍痛起来找电影看,他要打算看的战争片还没看呢。
结果打开就看见已经被雍傅而修改好的功课……
心脏和喉咙一热,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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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sherman and the dog by vcg-qq451053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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