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长岛一茂
vsxfbd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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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juexias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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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s of Our Lives Audio Drama || Theme Song, "Times of Our Lives"
作曲:李天臻、曾猴几 编曲:李天臻 词作:小驴、静水边 原唱:落樱风 原画:阿嘎 题字:岑夏
是两座相似孤岛 相遇了之后 约定一起变老 长街上听着歌谣 盛夏被拉长 处处是柔软的喧嚣 吻过可爱少年夕阳下眼角 风舍不得吵闹 乌篷船摇过人群和拱桥 少年躲着月光认真地拥抱 烈日下手心 多灼烫还要傻笑 抓紧你 藏进树荫下双行道 向岁月间的 最温柔处奔跑
渐渐渐渐 光阴不再留恋 你的笑容像沙雪 落在我的心里面 渐渐渐渐 掩盖在岁月间 你仍是我的少年 给我爱情和最温柔世界
成长中失落转角 多幸运是你 情感才能丰茂 我的遗憾都变小 勇气积攒好 和爱一起肆意长高 我把你给的爱都装进书包 怕被月亮知道 太多人总习惯言之凿凿 说爱会离开少年岁月打扰 但和你有关 全都是可爱烦恼 我和你 听着岁月又跳一秒 乌篷船在摇 回到天真年少
渐渐渐渐 光阴不再留恋 你的笑容像沙雪 落在我的心里面 渐渐渐渐 掩盖在岁月间 笑或哭都要纪念 老去时我仍爱你如少年
渐渐渐渐 爱意都被成全 江南的潮湿季节 因为你变成晴天 渐渐渐渐 开始长久热恋 你好啊这位少年 多谢你来到我的岁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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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8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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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拥天下(《三侠五义》同人小说)
第三十一章
陈林分属内官,虽也有惩治犯法太监、宫娥的职权,然则那皆属内宫之事,且又不需他亲自过问,因而于外面堂上问案的诸般事宜所知甚少。口上吩咐要动刑,乃是威吓,若当真要动刑,须得扔签,差人得了签子方能奉命而行。陈林因不明了,未有扔下签去,差人们只将马朝贤、马强打入夹棍,却未当真拉动上刑。
虽则如此,这如箭在弦的威吓之力却更厉害。马朝贤生平未经过这一遭,他也不知到底上了刑没有,心内又怒又怕,骂着骂着嘴也软了,突然挣扎着一扬手,说道:“陈都堂不必动怒了,咱家知道今日不招不行,我招了。”马强急道:“爹呀,千万不能招呀。”被马朝贤啐了一脸:“要不是你小子,我岂能落到这一步?这都是你给我招来的,还舔脸说什么?”马强被骂得哑口无言,再不见往日的嚣张气焰。
陈林向着两旁的陪审官员道:“各位大人,马朝贤招了,接下来该当怎样?”文彦博道:“让他画供便是。”此刻文案师爷已写好了供词,拿上前去给马朝贤看。马朝贤一眼也未看,直接提起笔来,却道:“咱家虽然招了,这也是屈打成招。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咱家盗取皇冠为的是送去襄阳,那好,左右都要到我家里去起赃,到时可要看仔细了,龙冠上大小珠子共计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是否有缺有损。咱家拿去表功敬献之宝总不可能有所损坏。若是龙冠完好无损,咱家心屈命不屈,也就认下了,若是有半点磕碰,那就与开封府脱不了干系!”说完刷刷两笔画了供,随即将笔摔在地下。
马强人已经半傻,也跟着乖乖画了供。
本案审到此时,终于见了眉目。退堂之后,陈林回宫复命。官家最为关心之事,莫过于寻回太祖皇帝留下的珍珠冠。因此传下旨意,指定包拯亲赴杭州起赃。包拯领命,急如星火,即刻率领众护卫整装出发。一行人方出了开封府,迎面突然走来一个少年,眉心处贴着火焰印记,直接走到白玉堂面前,说道:“白五爷,这里有给你的信。”
白玉堂知道必是霍莹莹送来的,打开信一目十行,突然道:“大人,马家原有个叫做姚成的管家,是被打发来进京活动的,一直住在太师府。今日庞太师下了堂,就让这人直接走了,看情形,十之八九是回去杭州送信。”包公原就防着这一招,开封之于杭州,路程非只一日,若被对方抢了先机,回去转移赃物,又岂止是夜长梦多!既得了信,自然是加紧赶路。
一行人晓行夜宿,日夜兼程,不出几日,已近杭州地界。仅还剩一二日的路程之时,艾虎寻了个机会,悄悄地告知白五爷:“五叔,眼看要到了,我想先回去一步,送个信儿给我师傅他们。”白玉堂说道:“不可。起赃你是唯一人证,你若走了,这事情容易惹人生疑。相爷也不能允。”艾虎愁道:“那可怎么办好?”白玉堂道:“我替你去。”艾虎问:“五叔能走得开?”白玉堂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他这时已知龙冠是智化借着宫里修御河招民夫的机会,混进去盗了来的,又问,“这里是由谁看着那东西的?”���虎道:“是丁二叔。放东西、看东西都是交给丁二叔做的,他这些天就住在杭州西湖边的周家茶楼里。”
白五爷记下了,随即去见包拯,只说此处距陷空岛不远,趁着尚未起赃,有些事情想要回去处理,若是等到起了赃,保护龙冠事大,怕是难以抽身了。包公有些犹豫,蒋平在旁听见,眼珠一转,就知道五弟先走一步必然有事,跟着道:“相爷,就让他去吧。小五去转一趟,顺便也可到我们哥儿几个家里去看看,不然我们也是挂念,有他去了,倒省了我们的心。”包公听了有理,便准了假,又叮咛须得速去速回。
白玉堂领命,出来预备动身,蒋平也跟了出来,笑嘻嘻地道:“小五啊,怎么样,还是要看四哥的吧?”白玉堂佯作不懂,只道:“四哥说得我却不懂。”蒋平道:“嗐,你还跟四哥来这个?瞧见没有,你四哥这双眼睛可不揉沙子,连眼睫毛都是空的,拔下一根来差不离能当哨吹。快走吧,可得把东西放好啊。”白玉堂知道四哥向来机智多变,然则这话被明着一说出口,难免略觉心惊:“哎,四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没什么意思啊。”蒋平大咧咧拍了拍兄弟,“我是说呀,让你到家,把咱们那些东西归置归置,什么衣服啊、帽子啊,该晾的晾,该晒的晒。完了事记得收藏好,莫要丢了。”
玉堂知道四哥话里有话,只好装作不懂,含混应着,随即动身,单人一骑,快马加鞭,提前一日赶到杭州。他按照艾虎所说找到周家茶楼,见了丁兆蕙,丁兆蕙还是没个正形,笑道:“哎呦,五弟,你怎么来了?”“你以为呢?”白玉堂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们做出来的这些事,提前连个知会也无。”丁兆蕙笑道:“这事虽大,我也不知竟会劳动五老爷的大驾呐。”白玉堂道:“先别扯这些玩笑话,二哥,我且问你,那东西你可放好了?包丞相亲自前来起赃,明日即到。”丁兆蕙得意地道:“那是当然。若不放好了怎敢出首?放东西、看墩儿,都是二哥我的事,这你就放心罢。”白玉堂摇头道:“二哥,正因为是由你来做,我才不放心。”
丁兆蕙正在喝茶,险些呛了,连连咳嗽,道:“怎么,你……”白玉堂道:“这事做得可不漂亮。临近起赃之时再放东西,岂不比早早放下要来得把稳?”丁兆蕙这也是大而化之惯了,一向嬉笑好玩,小事上便不那么留心,满以为极有把握、极稳妥的一件事,竟把这一层疏忽了。让白玉堂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心里开始没底,当下便有些不安起来。白玉堂道:“眼下,咱们还是再去查看一趟得好。”正合丁兆蕙的心意。两人等到天晚,趁着夜色,由丁兆蕙引路,直奔霸王庄后宅的佛楼。
丁兆蕙来过此地,熟门熟路上到二楼,伸手往中间龛左边的槅扇后面一摸,竟而摸了一个空。他心里一惊,探了身子再去摸,连摸几下,均未摸到宝物,顿时惊了一身冷汗。白玉堂瞧出不对来,问道:“怎么了?”丁兆蕙霎时间觉得头都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吐出几个字来:“没了……”白玉堂亦是一惊,忙道:“不要玩笑。”丁兆蕙侧着脑袋,借着月光扒着槅扇往后面的缝儿里眺了又眺,几乎没急得哭了:“真的……”
到了此刻白玉堂也顾不上旁的了,取出火折子来点着,向佛龛后仔细一照,果然是空空如也。丁兆蕙眼前一阵发黑,白玉堂忙道:“先别着急,仔细想想,可是放错了地方?”丁兆蕙欲哭无泪:“哪儿能啊!我明明就放在了此处,压根儿没动过地方,这,这……”智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盗冠,艾虎甘冒奇险前去出首,如今连包丞相也牵连进这桩案子了,更别提这些好朋友们,一个个担了天大的干系,这事却在他手上办砸了——
玉堂心里自也着急,便在此时,突然察觉门外有响动,随即一阵风自门缝里吹进,火折子瞬间灭了。白玉堂心里一悸,赶紧一拉丁兆蕙,二人自窗口翻出,只见前面一道白影,自后墙翻过。两人各抽兵刃,急忙追了过去。
霸王庄后宅正在西北方向上,原是一片林子,虽不茂密,却也安静。那白影逃到此处便驻了足,白玉堂箭步赶上,尚有数尺远,手上已暗蓄劲力,蓄势待发,那人却忽然转过了身,低声叫道:“五爷,是我。”白玉堂急忙收势,月光映在树林之中,斑斑驳驳,虽不甚清晰,但是他由甜儿打通经脉之后,内息运转如意,一日十二个时辰,便是在睡梦之中也少不了自动流转,功力精进迅速,兼耳聪目明,因此那人一回头便认了出来,竟是林琮。
这时丁兆蕙也已赶到,正要出手,白玉堂伸手一拦:“且慢。”又问道,“林姑娘,你怎会在此地?”林琮看着他:“五爷,我已经等你好多天啦。”
原来自从甜儿离世,霍莹莹和林琮皆甚是担心玉堂,均有意伴在他身边。可是白玉堂哪里还有这个心绪?甜儿在日还好,有闺中姐妹陪着她,白玉堂出外办案也能放心,甜儿既不在了,这个嫌疑则不得不避,所以劝走了二人。霍莹莹素日是知道白玉堂的脾气的,不敢相强,不知去了哪里。林琮却是奉师命下山历练的,茫然了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却想起来五爷目下正办杭州霸王庄的案子,似是证据上还有些不足。她便想着若能到杭州代五爷查访,找些蛛丝马迹,也算是尽一份力。
“林姑娘,那你到了杭州几日,可曾见过马家佛楼上藏匿的宝物?”白玉堂明了了事情缘由,问道。林琮道:“我已经等了你七日了。”原来她有个师叔在杭州白衣庵出家,因此到杭州便暂时栖身于此。师叔门下有一名弟子,虽说是弟子,身份却特殊,竟与倪继祖的身世有关,因而这老尼一直注意着霸王庄的案子。丁兆蕙在马家藏匿龙冠,她全都知道,龙冠也是她藏起来的,非为其他,只因有话要交代。所以才让林琮夜夜关注,等候开封府来人,只要引领来人前去,把话交待明白,龙冠自然奉还。
白玉堂道:“既如此,林姑娘不妨带路。”林琮见到他甚是高兴,叽叽喳喳地问候,又一蹦一跳跑在前面引路。丁兆蕙看看她,又看看白玉堂,到底知道现下不是说笑话的时机,又把话憋回到了肚里。
三个都是习武之人,脚程极快,不多时便走出了一二十里路,前面出现一座庵堂。林琮引二人入内,佛堂里点着明灯,香烟缭绕,一位老尼姑正等在这里。林琮施礼道:“师叔,白五爷和丁二爷到了。”老尼姑遂吩咐:“去请你师兄过来。”林琮答应着去了。
白玉堂和丁兆蕙对视一眼,他们虽信得过林琮,却不知这位师太意欲何为,到底有什么话要吩咐。就在此时,佛堂外走进个中年女子,一身出家人的打扮,却未剃度,是个居士的模样,
见了老尼,双手合十道:“师傅。”白玉堂暗自揣测,这便应当是林琮所说的那位身份特殊的师兄了,因而问起老尼法号。
那老尼道:“老尼法号了空,请二位前来,原是有事要托付的。”继而,说起那女居士的身世。原来,她便是倪继祖的生身之母,母家姓李。二十余年之前,李夫人随同夫君倪仁到泰州探亲,不慎误雇贼船,船上两名水贼,一名陶宗,一名贺豹,另有一名雇工帮闲的叫做杨芳,为人忠厚,原是为的糊口,寻了这份差事,哪知道误上贼船,悔之晚矣,却不敢轻易便逃。
船至江心之事,陶宗、贺豹杀害了倪仁及其仆从。陶宗又想害李夫人,偏赶上贺豹垂涎夫人的美色,这才拦了下来。李夫人因怀有身孕八月有余,苦求分娩后再行成亲,又得杨芳在旁劝解,贺豹这才算暂且罢手。是夜,杨芳设法灌醉二贼,私放李氏,又指点她前来白衣庵安身,了空师太正是杨芳姑母。李氏夫人逃难中途,动了胎气,分娩下一子,因她产后体弱,难以携子而行,又恐带了幼童庵室不肯收留,只得狠下心来,将孩儿留在树木之下,孤身投奔了来。后来了空师太让杨芳寻访那孩子下落,才知道据此地数里之遥有个倪家庄,庄上有个倪太公,捡去了孩子,取名倪继祖。
杨芳因不放心,求人举荐去倪太公家作仆人,更名为倪忠。
后来,到倪继祖十六岁时,倪忠带他去见了生身母亲,并告知身世。倪继祖执意要将母亲接回奉养,李夫人不肯,提出三个条件,第一须得考中科举,得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第二须得拿住两个仇家,为父报仇雪恨,第三须得寻回当初随倪仁坠江的祖传宝物白玉莲花,待两朵莲花合成一枝之日,她方才肯随同回去。
后来倪继祖高中,立意为民除害,以一介文弱书生之力,不惜与霸王庄马家杠上,除去对恩师包拯的仰慕敬重,亦是遵从母命之故。原以为从此苦尽甘来,万没料到又遭此祸事。
听罢这一节,白玉堂、丁兆蕙皆深有触动。了空师太道:“贫尼方才所说要托付二位之事便是为此。老尼知白五护卫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因此恳请回京之后,五爷能向皇上禀奏倪太守在杭州政绩,及他一家遭遇,求圣上开恩。”玉堂道:“师太放心,如今倪太守的官事已经占了九成赢面。此次包丞相奉旨前来杭州起赃,只要赃证查实,便可以定案。丞相明日便到,我是提前来……”说到此处,后面的话略有迟疑,了空师太笑道:“可是提前来验看赃物可还在远处?恕贫尼直言,这件事你们办得有些不妥啊。”
白玉堂微怔,转而看了一眼丁兆蕙,丁兆蕙忙道:“师太,我等出此下策实属万不得已。若不如此,难除恶人。佛经上有云‘除恶人便为善念’,还望师太明鉴。”了空师太颂了一声佛号,才道:“二位施主错领会贫尼之意了。贫尼所说不妥,并非是指不该是这个做法,而是说这活儿做得不够利索。那东西不该放得如此之早,须知夜长梦短,日久生变,早早放下了,万一有人发现,销赃灭迹,到时又该如何?”
二人听了,原来这位了空师太竟也是位行家。丁兆蕙急问:“这么说来,那东西是被师太取了去?”了空师太微微颔首,道:“并非贫尼多事,只因马家有人自京中回来了,捎来堂上的消息,要在各房各屋彻底清查,这东西仍放在那里怕不安全。所以贫尼就擅自做主,暂且命琮儿取了来。”“啊呀!”丁兆蕙一颗心这才落定,赶紧上前深施一礼,“师太,丁兆蕙谢谢您了!多亏了您暗中援手,这万一要是出了差错,我这就得上吊。劳烦您将宝物还于弟子。”
了空师太道:“自然是要还的。只是你打算何时安放?”“我……”丁兆蕙方一张口,白五爷在旁一拽他,指指门外,天已大亮,再入马家只怕不妥。但按路程计算,今日包拯便该到了杭州,必是即刻前去起赃,时间上怕是赶不及了。丁兆蕙当下又急起来。
“二位无需着急。若是不得时机,不妨交予贫尼去放,保你不致误事。”了空师太道。丁兆蕙愣呵呵地道:“老师傅,您怎能进得去呢?”了空师太道:“马强之妻为祛灾祈福,找贫尼去做一月佛事,因而每日必去霸王庄,就在佛楼之上。这事你便放心好了。”
白玉堂、丁兆蕙急忙谢过:“多谢师太仗义相助。”二人随即告辞,归途中暂且分开,丁兆蕙自去周家茶楼。白五爷方至太守衙门,包拯的大队人马也已赶到。五爷在相爷面前销了假,包公即刻命令辅丞带路,赶奔霸王庄。
一时到了马家,包拯在正厅落座,先问马强之妻郭氏。郭氏以为提前得了信儿,已将家中上上下下搜查一遍,并不见皇冠,所以大惭惭并不畏惧。包公命人依着艾虎所说去搜查,并令郭氏随同,就让她眼睁睁瞧着,直接从佛楼搜出御冠的帽盒来。非但如此,上面还有一层尘土,分明是多年未有人动过的情形。
蒋平亲自捧盒到前面交予丞相,包拯当场打开检验,正是太祖皇帝的九龙珍珠冠。郭氏人已骇住,事到临头,哪知道这宝贝怎地竟从天而降来?包拯便下令将郭氏连同马家上下全数锁拿。这边要拿人,场面未免有些忙乱,那管家姚成见势不妙,趁人不备,急匆匆便想往外溜,才至门口,就听当头有人说道:“阿弥陀佛,姚总管,事到如今,你已走不得了。”
“你……”姚成抬头一看,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尼姑,含混说了句,“你认错人了,我不姓
姚。”还想绕过去往外走,了空师太恰恰就拦住了他,淡淡地道:“贫尼知你并非姚成。你的原名陶宗,当年在扬子江上,杀害倪仁的不就有你一个?如今贺豹已经落网,只因少了你,不能定案。”
姚成闻言大惊,原来他正是当年的陶宗。只因当年杨芳及李氏夫人逃走,他与贺豹唯恐那二人报官,索性散了伙。贺豹娶了个再婚老婆度日,半夜打闷棍洗劫路人,又开黑店,前番正遇上北侠,又被倪忠认了出来,因此落网。他则因为认得病太岁张华,托他在马强跟前说了,改名姚成,当起了管家。原以为当年之事已无人知晓,岂料今日却被这老尼当面揭穿。
姚成被泄了底,情急之下,恼羞成怒,“噌”地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来,恶狠狠地道:“老东西,你满嘴胡沁!若不赶紧让开,当心我要你的老命!”话才出口,老尼姑身边闪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来,刷得一掌,正击在他肩膀上。姚成不认得林琮,不知这样一个稚龄美貌的女娃娃竟有这般功夫,“唉哟”痛呼一声,向旁跌倒。
但这人凶悍异常,又是情急拼命,随即爬起来就挥舞着匕首要往外冲。白玉堂已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上前一脚,便将这恶贼踹倒,吩咐一声:“捆了。”差人应命。这一回姚成是再爬不起来了。林琮十分高兴,向着五爷一笑。
白玉堂谢过了她及了空师太,师太点破姚成的真实身份,林琮还想再多说,了空师太道:“琮儿,白五护卫仍有公事,我们不便过多打扰。”遂道别而去。
包公查封了霸王庄,让府衙预备囚车木笼,将一干人犯送往京师,听候发落。自己则亲自带了龙冠,一时一刻也不停留,急速返京。待到离东京城不远,先行派了人回去禀报。仁宗得了消息,沐浴更衣,亲率满朝文武接出城外,迎接龙冠回朝。场面庄严隆重,自不必说。
随后,天子传旨,龙楼御审马朝贤。马朝贤得知龙冠被无恙起获归来,自知大��已去,当下也不再争辩,有问必答,只求一死。只是天子问他为何盗冠,这老太监心中有恨,直接道:“我与襄阳王结盟,他如今正在招兵买马,聚草屯粮,预备扯旗举事。我在朝里作王爷的耳目,盗冠就是为明心迹的。”
仁宗听得心惊,忙问:“你们结的是什么盟?”马朝贤道:“自然是那文精武强的高人、有权有谋的贵胄,皆要与王爷共图大事,因此歃血为盟,立有盟单。”仁宗问:“盟单上有多少人?”马朝贤道:“共有四十二人。”包拯在旁听到,甚为震惊。仁宗遂问都是些什么人,马朝贤却道:“这盟单乃是机密之事,襄阳王是绝不肯轻易示人的。我只知自己在盟单上,其他人一概不知。非但我不知,只怕这四十人也与我一般,只知盟单上有自家,有王爷,再不知旁人。”包拯本来防备着马朝贤在信口胡乱攀咬,哪知竟招出他这么一番话来,依此看来,这盟单一事只怕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仁宗天子虽以孝治天下,这事关碍着皇叔,不好当着众人明白问话,到底还是挂心的,继而又问:“这盟单收在何处?”马朝贤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阴霾,转瞬即消失不见,答道:“王府后院有高楼名曰冲霄,盟单就收在楼上。”
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其中间或有那心怀不轨之人,然则大多数却是从未听过“冲霄楼”三字,又觉惊讶,又觉怀疑,不知那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包拯则想到,马朝贤既然敢说出口,襄阳王既然能把盟单如此重要之物收于其上,当中必有万分的凶险。
官家问过话,即命马朝贤画供,又发上谕,说道:“马朝贤监守自盗,理应处斩。马强抢掠妇女,私害太守,也定了斩立决。郭氏着勿庸议。倪继祖官复原职,欧阳春义举无事,赏银一千两,封‘忠烈大侠’。艾虎虽有以小犯上之嫌,念其年幼,且并非马家家奴,着宽免。”
倪继祖具折谢恩。旨意问朱绛贞释放一节,倪继祖一一陈奏;又随了一个夹片,叙说倪仁被害、李氏含冤,贼首陶宗、贺豹已经落网,义仆杨芳即倪忠,并有祖传并梗白玉莲花等等情由,细细陈奏。天子观之圣心大悦,道:“卿家有许多的原委,可称一段佳话。”即追封倪仁五品官衔,李氏封诰随之。倪太公倪老儿也赏了六品官衔,随任养老。义仆倪忠赏了六品承义郎,仍随任服役。因当初倪仁尸身随江漂流,被朱焕章打捞安葬,朱家父女以白玉莲花为凭等候家人来认,得遇倪继祖,就此成就一段“莲花为媒”的佳话,所以圣上钦赐姻缘。朱焕章恩赐进士。陶宗、贺豹即行正法。
倪继祖磕头谢恩,复又请训,定日回任。又到开封府去拜见包公。
这时北侠无罪开释,父子二人被南侠请去,智化亦前来,众英雄聚于一处,欢迎畅谈,自不必说。白玉堂、韩彰、展昭三人是早就知道智化盗冠、艾虎为北侠义子等事的,后来私下询问艾虎,又得知他有意少报了三岁年纪,并在开封府大堂上哭闹滚堂,皆是出自智化的授意。智化这计策果然周全,考虑得面面俱到,终是扳倒了马朝贤。只是当中仍有不明之处,实在好奇,少不得悄悄拉了智化询问。
其中展昭因亲自到四值库查验过,好奇之心尤甚。智化这才笑称,原来他假扮民夫到了宫中,打听好四值库的位置,一直到了库房后坡,先数过瓦栊,再将瓦揭开,按次序排好,把灰
土扒在一边。到了锡被四周,用利刃划开望板,也是照旧排好,便露出了椽子来。又在百宝囊中取出连环锯,斜岔儿锯了两根,再收起锯,用如意绦上的如意钩搭住,手握丝绦,倒了两三把,到了天花板,掀起一块,顺流而下。到了地上,脚踏实地,用脚尖滑步而行,便看不出脚印来。到了这时,他直接用火折子一照,找着了天字第一号的朱槅,即取出随身携带的烧酒来,将封皮印湿了,慢慢揭下。又摸锁头儿,那锁门是个“工”字儿的,因此从囊中摸出皮钥匙来,小心翼翼开开。
待取出了龙冠,直接将包袱挽手打开,把盒子顶在头上,两边挽手往自己下巴底下一勒,捆结实了,就直接闭好朱门,上了锁,又用袖子搽去手印。百宝囊中浆糊也是现成的,重新粘妥封皮,再用火折子照着看了一遍,确认再无行迹,脚下即滑了几步,弥缝脚踪,边倒退着走边小心将尘土归拢,直接到了下来之处。方拢了如意绦,倒爬而上。到了天花板上,单手拢绦,脚下绊住,探身将天花板放下安稳,翻身上了后坡,立住脚步,将如意绦收起。随即安放斜岔儿椽子,抹了油腻子,丝毫不错。接着搭好望板,盖上锡被,将灰土俱各按栊堆好,依次稳了瓦。最后从怀中取出小笤帚来扫了一扫灰土,纹丝儿也是不露。待收拾完毕,依来时的旧路归去,将先前在各处的暗记取走,时候已经到了五鼓天了。
展昭听过,方解心中之疑。韩彰则问道:“官家龙楼御审之时,马朝贤竟是果真与襄阳王有私,智兄怎能所料丝毫不差?”智化道:“这个倒无甚出奇。小弟之前因暂时在霸王庄栖身过一段时日,马强结交了那些匪人,日日说的都是些去襄阳投奔之类的言辞,再没有猜不出来的。据我想来,马朝贤老奸巨猾,应是想着两面讨好,既在当今面前得了宠眷,又得了襄阳方面的实际,如此一来,不论这天下大势如何,总少不了他马家的富贵。然则人心苦不足,他既然要得双方的好处,那便两方皆为不忠,如今这也算是自食其果。”韩彰点头称是。
正说着话,徐庆过来喊人:“二哥,智兄,展兄,小五,现放着酒不饮,你们只管说甚么?”几人一笑,随他回去。
若依着开封府众人之意,难得北侠进京,又有智化、小侠艾虎在,众人皆为侠义之士,理应多欢聚几日。但是倪继祖赴任在即,亲到展昭的寓所,一为拜望,二为敦请北侠及智化、艾虎父子师徒三人务必随同到任。欧阳春实在难以推辞,只得答允同到杭州。
倪继祖重新接任之后,即拜见了李氏夫人与倪太公夫妇。李氏夫人依然持斋,另在静室居住。后又派倪忠随了朱焕章同去,迁了倪仁之柩,立刻提出贺豹等二人正法,祭灵后安葬立茔。白白事办完,又是红事,倪太公出面,与朱焕章定了吉日,倪继祖与朱绛贞完姻。北侠等人在任上,太守敬如上宾,待诸事已毕,智化首先告辞,北侠父子也上茉花村去了。
却说在京中,西南有邸报传来,大理圣德皇帝段素真陛下病重,欲接同乐长公主回国。仁宗自然允许。同乐公主此番前来一为出使,二为和亲,出使一事不须多说,这和亲虽颇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公主甘心情愿,又不违两国邦交,也算是有个了局。然则护送公主归国一事,理所当然落在了白玉堂身上。
同乐公主一行择日启程,天子、太后皆有恩典赐下。白玉堂因公主来时,走漏了行程消息,竟至惹来不明身份匪人的行刺,所以特别奏明皇上,此番悄悄地动身,免去一应礼仪,以策万全。仁宗准奏,又特命韩彰同行,与白玉堂一道保护公主,作为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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