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屋少女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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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暮れ時の後宮を歩く猫猫
Maomao walking in the palace at du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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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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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多玛的玛利亚
他表现得像是醉酒之后的酣睡,或者说昏迷前急促的喘息,突发的心悸和突兀的癔症复发,引得动弹不得的病症显现,一开始他被认为是癫痫或者惊厥过度,因为大脑皮质层中过度且异常的神经元活动中产生的痉挛和抽搐的显著的晃动��periods vigorous shaking),他的无力性癫痫(atonic seizure)持续时间延长、从第头次发作的十秒钟开始已经持续到接近一分钟的长度,这种全身性癫痫(generalized seizures)发作的先兆是近乎不存在的,通常以突发的意识丧失下发生,而全身性癫痫和抽搐性癫痫的差距在于后者通常要经历短暂昏厥 意���模糊 缺失控制肌肉和排泄能力的过程,还有携带着比如躯干僵硬和呼吸变化或者暂时停止的表现,这种表现通常持续一段时间以表示癫痫的先兆,如若他患有的是抽搐性癫痫的好处要大过前者,因为在监视下时,修女嬷嬷可以及其快速的准备好保护头部不收到撞击的准备和保准呕吐物不堵塞呼吸道的侧卧位,而不是通常在他毫无先兆的倒下后急促的准备各种急救措施,在停止癫痫状态后给他喂食溴化钾药物,自从洛克爵士(locock)在1857年发现这种药物对抗惊厥和镇静效果之后,先前从饮食疗法转到临床医学上,他成为洛克爵士的十五列患者在食用溴化钾后对惊厥发作的良好效应中的反例表现,溴化钾并没有很好的克制住他在一个月之内转变成的全身性强直阵挛性癫痫(Generalized tonic–clonic seizure),她们褪去了脖子上的枷锁,以至于他发作时不必磕断自己的脖子导致瘫痪或死亡。而在发作过后,她们会一起抬起他的双臂和双脚,就像从两头抬起一袋麦子那样,从腋下抬起上半身在抓住脚踝抬起下半身,然后缓慢地移动着117磅(约为53.5公斤)重的身体安置在疾病频发期间用来监护传染病病人所有的医疗内室,那里曾经集满了教会钦定的八大传染病的所有乃至更多的病人,大约在十八世纪之后才有了癫痫并非传染病之一的准确概念,而如今在历经了几百年了沉寂和漠视之后,教会特意为他重新启用了癫痫患者隔离室,在1486年的罗马瓦伦菲尼教堂后,依旧有教堂延续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荣光之屋,他们似乎回到十八世纪之前,认为癫痫是一种亵渎神圣的传染病患者,癫痫患者是恶魔,由不洁的聋哑人引起的癫痫在旧基督世界相当常见,人们向癫痫患者吐痰并且隔离、拒绝和他对话和允许他洁净身体,因为他们认为这种感染的传染性会是通过邪恶的呼吸传播的。
抬他的修女通常是正值壮年的女子,冷酷、严厉、对教条有近乎苛刻的追求,也对和癫痫患者的处理方式显得严峻,她们将癫痫结束后的被思维混乱和意识障碍折磨的他关进狭小的隔间里,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访他躺在被褥中发着高热却呢喃着冷的模样。用黄铜铸的钥匙锁好房门后置之不理,直到第二天中午后再将他放出。今日,他准时在午后三点陷入强直阶段,很快被送进隔离室。而修女们处理好他无法控制嘴部肌肉而残留的诞水,继续准备着未发酵的饼和鱼肉熬煮的汤汁,加有一些调料用的肉豆蔻和豌豆,再准备汝拉葡萄酿造的酒水和镀银的餐盘。整个教堂内被烛火映照的金碧辉煌、神圣而充斥着难以触及的审慎,教名是铎洛蕾丝的年轻修女才依稀的分辨出今天是圣餐日,两月一回,这是她参加的第二次。她有些心烦意乱,牙龈发酸,似乎是不健康的饮食导致的牙周炎或者牙龈萎缩,让她感觉到一顾咀嚼能力在退化的假象,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感受,于是一昧的饮葡萄汁,心中没有耶稣在桌前的悲恸的宣告,只有他还未饮酒便已经醉了般的表象,如果怀抱不适当的心去食用耶稣的血与肉的宿命会带来不适当的罪,这种不适当铸就他的宿命注定是坏的,这是不可抗也不可与之攫力的。他似乎对耶稣治愈癫痫的孩童却没能使他痊愈和心怀怨恨,只念到耶稣说:“唉!这又不信又乖谬的世代啊!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到几时呢?我要忍受你们到几时呢?把孩子带到我这里来吧。” 耶稣斥责那鬼,鬼就从孩子身上出来;从那时起,孩子就好了。(马太福音17:17)就停了嗓,现在,他是一颗邪恶的果实,坠落的疾病(antašubbȗ),和月亮带来的邪恶之手(hand of Sin and God of the moon)有关,和亚里士多德的《论睡眠与觉醒》中概念,认为睡眠是由进食之后蒸发引起的,蒸发后会在血管中上升或者下降,并且这一假设扩展到了抽搐时发生的过程和表现,认为这是导致癫痫以及影响意识水平的机制,因此,他被要求禁食或者少食。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一共食用了十三块面包,三杯鲜榨的葡萄汁,六片西班牙黑猪火腿肉,九瓣橙子和七十二品脱的水,每一餐都是铎洛蕾丝去送餐的,她四个月前由莫伊拉斯家族的现任家主的海诺安排进教会,先前她似乎并非教徒,出生不明、来历不明,对诸多箴言和教条陌生而难以习惯。因此被安排去给邪恶的呼吸的癫痫病人送餐,早上八点一顿、下午四点一顿,放在门口后就必须要马上离开,不得拖沓,那并非一种美德。
但她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由于她体内三种灵魂中用于感知的敏感灵魂(sensetive soul)对于未知事物无法遏制的探索欲望,和用意大利式马赛塔罗的凯尔特十字牌阵的第三位和第四位的权杖一(行动的开始)和宝剑五(突破),以及她星盘上太阳入座第九宫和水星与金星行夹角来看,她将成为一个善于言辞、口齿伶俐、求知欲旺盛的人,而她也很好的使用了学者的探索欲以及身为女性独特的对一切事物的悲悯的心,但她这种善良的品德不仅仅是她的天性,富裕的幼年的生活同样增长了她对世界的好知和善于观察一切她感兴趣事物的心,她选择登岛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此,来自对半岛上所发生的惨绝人寰的厄运的好奇和懵懂的口欲期的后遗症作诡。她摸索并且研究任何陌生的事物,同样的对于这个和她有着类似空白过往的教徒有着渴知欲,在第七次送餐时,透过可开合的窗口上镂空的枝叶装饰,她���出历史上哲学性质最慎重最无法被诠释被统一的问题:你是谁?那双饥肠辘辘地双手穿过被打开的窗口,接过癫痫患者特属的餐盘,手腕上还留有粗糙的绳结摩擦皮肤后遗留的淤伤和斑驳的血迹,铎洛蕾丝紧张地心在那双手靠近她微微倾倒的餐盘时激烈的跳动起来,她有些颓靡于无法得到答案的结果,也对违背规矩向邪恶之物主动的畏惧,而他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回应她:”我是?也许我应该,或许,我是亚···”
亚,她有些许的头疼,按照医生的说话,她的症状像是原发性(primary)头疼中的丛集性头疼(cluster huadache)也被叫做神经性偏头痛(migrainous neuralgia)或者荷顿氏综合征(horton's cephalagia)由于症状在少数特定时刻频繁发作,也有着自杀性头痛的别名,她持续的时间不久,大约只有两个星期左右,但是发作频率稳定,晚餐时的左侧眼眶附近会缓慢而持续的疼痛,疼的她泪流不止,��法思考。但今夜却显得尤为两样,那些疼痛仅仅擦过她太阳穴的部位,在神经元的表层浮动,并不能让她感觉到想哭和痛苦的欲望,铎洛蕾丝用食指和拇指压住精美的银汤勺轻轻地勺起汤汁时,忍耐这轻微的头部的刺痛,而突如其来的心慌让她毫无征兆地慌乱将手中的勺子丢下,重新落进汤汁里面,溅出的汤汁在桌布上留下又聋又瞎的点,她灵敏的天性在告诉她死亡在逼近,而她曾经愈合的青光眼会复发,过去在威尼斯生活时无忧无虑的宁静的世界不复,她的世界将会被无数色彩斑斓的光景笼罩。重新带来她的不安和忧郁,铎洛蕾丝怀疑自己是否有可能罹患其他疾病的可能性,于是开始了排查其他疾病和不健康的坏习惯,但除去她天性难改的野蛮和被加以马鞍以表驯服的活泼的天性外,她只能想起来还未给他点灯就走了,因为她走在众人的最后面,停在先前安置梅毒和天花病人的里屋的门口,没走近他的身边,自然没有为他点灯。摇曳的烛火刺的她左眼生疼,缓缓流出泪来,她想:亚总不会就这样使我患病而死的。他从不诅咒任何人。
铜制的西班牙双式烛台放在左上角,两根加有乳香、白鼠尾草、玫瑰和薰衣草和金箔的刻有藤蔓和剑兰的蜡烛早在一个月前已经熄灭,女教皇特意送来的圣礼,由罗马教廷的工匠精细雕琢的。虽然早早的就掐断了焰心,但里屋���却依旧被朦胧的暖意所笼罩着,依稀记得,那时他应该才刚刚出生,而铎洛蕾丝用一盏小小的手提灯为他点明了烛火,用刺着金百合的手绢擦掉他脸颊上羊水混着血污的污损,坐在他的床榻边上说着话,而那些话语仿佛被浸哑了一般,迷失在深夜和萨德式的爱慕里。铎洛蕾丝的呼声消失了,但持续的低热,难以遏制的诡谲的梦却依旧在,短暂的时光并没有治愈这种难以遏制的疾病,反而从开始的眩晕到最后无法忍耐的剧痛,幻想成放血疗法用的血蛭,蜗居在他钉了环的耳后,和他的耳后神经共生,饥肠辘辘稚童般吸吮他的血管,从而导致那副罹患肺结核一样的苍白的面孔愈发透着死的青灰,疼痛像贝壳和石头,慢慢的剜去他身上每块完好的肉,直到鲜血淋漓、直到血肉模糊。难以祛除的邪魔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浑身都充斥着病魔环绕的霉菌的气味,紧紧的裹住他还未因为死亡的威胁而消散殆尽的馥郁的芳香,使其闻起来有浓烈的柑橘腐败后甜腻的香味,生命的分崩离析就像小提琴手用来维护琴弦用的松香,细微而缓慢的碾碎了他短暂的性命,涂抹在教徒们用来蓄势待发的弓和潜伏的匕首上,涂抹在一枚枚用来代表奸污和诱奸的邪恶的银币上面。而他和古罗马的妓女皇后美莎丽娜的假面丽西斯卡一样,收取一枚银币,结绳记事般记录自己和多少次接受了邪魔。事到如今,他的银币可以买下一幢金碧辉煌的寝殿 拉开来可以做船锚,但他的钱财长在主教的兜里,他一贫如洗,罪孽深重。
纵使亚空无一物,但基于基督教中对人学中关于所造物的归属中的理念,人处于一切上帝的所造物中的最高峰,因为人与上帝的关系是交谈式的,并且被施以上帝的形象,既能聆听他的话和他的吩咐,与圣灵相沟通,行使上帝的权威和能力,这样的权能是唯独人有的,这样的特殊关系被誉为上帝之肖像(portrait of god)所赋予的意义。正因为这样神圣的交谈,证明了人在上帝所造的万物中的优越性,展示了在相同造物中的独特性,使得人将成为上帝委托管理和治理地球的代理者, 管理海中的和空中和地上的的各种各样的活物。所有生物的性命将要为人类服务,对于动物来说,人在此世先对于万物而言是中心,是支配和使用者,因此对于任何其他的造物都有所属权和使用权,对待亚时会适当的使用它(it)的人称来表达非人性化的,来强调和明确的指出亚作为人之造物的劣性,并且对于其尸体也有高于其自身自我意愿的使用权利,如若他选择死亡,那么人有权利对他的尸体产生暴力和欲望。鉴于曾经主教所做的,他们对于处理的方式已经有了清晰的条理:他上吊,人们就割去他的舌头,避免造成提供伪证的能力;他自刎,人们就砍下他的头颅,确保他的记忆不会跟随;他服毒,人们就挖出他的内脏,表示他的死亡并非是不洁和邪魔有关的;他坠亡,人们就剥去他的血肉,让死状显得平静而不惨烈;人们必须确保他的死不能和殉教徒一样有着超脱人类虔诚和忍耐的美德,他不得死得其所,永远再三日复活的门廊外游荡,在古埃及的系统中,任何的肢体受损都会导致复活的失败的可能性,死必须要完整 、完善且经过防腐处理的,任何携带污秽和缺少神圣过程的死都不再享有复活的欢乐。
但复活与否本身的诱惑没有成功引诱过他,如果死并不能给他带来安逸和他想要的宁静,他更希望他永远的湮灭或者化作因为好奇而变成盐柱的妻子。贪欲从来没有成功将尾巴放入他的口中的形象来说明“恶舌/邪恶的舌头”的罪过在他身上实践或犯下过,蛇也从未在枝丫上蜗居过,使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光中将受难视为一种意外,他并不邪恶却平白无故的忍耐了诽谤和污蔑,举报他和动物、乞丐、叛国者通奸,引诱并且毒害长寿的伯爵阁下(在伯爵的圣经书页上涂抹马钱子的汁液,在伯爵祷告的口干舌燥的时候送上了含有颠茄素的杏仁酥,在伯爵吸吮手指上的糖粉时毒杀了他。),指认他谋杀了婴儿并且弃尸,行窃并且在黑市赌博欠下了巨额的���债,纵火烧毁了房屋盗窃了珠宝,鸡奸了教徒年幼的儿子并且折磨了他们。所有的罪行在一一记录在教廷书记员红牛皮的手抄本里,全部已首字母的缩写取代全名,主教在这里代替了世俗的法官,用着不容置喙的权威审判桩桩件件,他十七岁,犯下的过错多如牛毛,每一桩都铁证如山、不可饶恕,因此被永久的关押在赎罪的阁楼里等待生命的终结,这间阁楼像是用恰赫季斯堡,用来关押这罪名盛极一时的伊丽莎白·巴托里·德·埃克塞德,他被指认谋杀了至少三十六名以上的人,甚至到了无法明确记载人数的地步。他就像给伯爵递上的那枚放在渡金边蓝纹杜鹃花花纹的餐碟上的加了颠茄素的杏仁酥,和卡尔·林奈(carl·linnaeus)再为颠茄命名时沿用的别名一样(atropa belladona),他因为常年的使用含有含有阿托品和天仙子胺这类的药物,引起瞳孔放大和带来谵妄以及幻觉,就像邪恶的放荡的美丽女人(belladona)一样能够使人在心跳过度、抽搐和视力模糊中因为阿托品破坏了呼吸和心率自主活动的能力和副交感神经系统调节而导致死亡,不知廉耻放荡的引诱,毫无收敛的滥情,他一个人的罪恶足以媲美一座城市,而他在这里本身就是作为容纳罪恶的器具活着的。不过在如今,他已经把无缘无故的罪名当做恶欲的必须,甚至连想要追寻被伤害的人的欲望都没有,逆来顺受的将本不该属于他的惩戒也都忍受了,而现在等待他的是新一轮行刑。
亚将整个身体蜷缩在并不厚实的用塔夫绸布料和轻柔鹅绒的被子里,手指将细腻的丝绸折出波光粼粼的褶皱,他处于癫痫过后的意识混乱,因此看不大清周遭的事物,为了探索周遭的环境,本能的抬起手和孩童一样摸索认识世界,某教徒曾经好奇他是否会像牙牙学语的幼婴儿,在学会母亲的拼写前先一步辱骂妓女(puta*),但结果不胜人意,他在启蒙期学会的单词并没有任何指向亲缘和任何感情方面的称呼,而是直接跳到自我意识萌芽的阶段,他学会的第一个但是是我(i),其次是为什么(why),而第三个神圣的单词也是被他频繁使用的单词是请求(please),这寻��宽恕和慰藉的词使用的时机不当,于是并没有达到任何他希望的目的,就比如在奸污中他声嘶力竭地哭喊,最后演变成愈演愈烈地交媾和无情的镇压,在疯狂的欲望和交配的季节里,求饶就像勾引,将恶行不断的放大,这些教徒在那些时刻和被砍首的暴徒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前者有天主的狗绳牵引 而后者肆无忌惮的街边撒尿,但本质都是一样的,损坏的道德带来肉体的腐败。就像萨德在淑女的眼泪一书中描写圣母玛利院中的行驶规则:他们毫无原则 没有信仰 全无道德……这些魔鬼的随心随遇,异想天开打破了一切规则,他们行动的惟一准则就是一时高兴。亚像来时一样摸索不到任何事物,除了身下的温床和培养皿之外 只有一片昂长且无法被捕获的虚无(nothingness)。他潜意识中有着烙印,认识到虚无就是欲望的前兆,就像基督手中的血洞一样,那是不可消失、无法被抹除的印记,在驯化的过程中,教徒在驯养家禽和宠物的基础中得到了灵感,在共生、提供事物、控制和修改繁殖方向的系列操作中学到了如何掌握并且重新创造他的能力,就像挑选更加温驯、忠诚、温和、善于被指挥的品种进行繁衍,他们在反复的操作中已经从善如流,已经衍生出一套自己的驯化综合征(Domestication Syndrome),他们让亚意识到空洞是迎接欲望的前兆,在强奸他之前会撤掉所有的物品,给他的眼睛蒙上黑布,在空地上无助的摸索着,耻笑和拉扯着他,看他无措而紧张地像狗一样膝行和用双手颤抖的祈求,再之后他们会破开小路,让公羊毫无遏制的闯入,用烧红的铁针在腰间的软肉上反复的刺出鲜红艳丽的伤口,反复无常的驯化过后,亚知道了周边空无一物代表就是强奸 暴力 性爱和死亡。就像知道了不可逃避的命运终究到来的结果,他停止了摸索的行动,静静的等待着门锁被撬动的声响。似乎是睡去了。
寂静的阁楼中,锁芯被弹动的声音格外明亮。
年轻的主教走来,毫不犹豫地从被褥中拽出亚的手臂,犹如割牡蛎肉一样将他剜出,带着汗涔涔湿漉漉的牡蛎肉被从脆弱的牡蛎壳挖出,咸腥的汁水从壳的边缘滴落,落在主教用餐的餐桌上,汗水在明亮的丝绸上显出更���的色泽,也缺失了一部分俏丽的光。亚似乎病的很重,这是主教第一眼意识到的:男孩的面色带着不自然的酡红,秀丽的眉毛紧促着,双眼也轻轻地闭在一起,睫毛在微微地跳动着,似乎忍耐这某种不可抵御的伤害;嘴唇粗粗地喘着气,似乎是因为鼻腔堵塞而无法呼吸,转而用口腔来获取空气,有些干裂的嘴唇无意识的翕动着,因为缺水而显得干裂的嘴唇上轻轻地覆盖着脱落的雪一样的死皮,殷红的舌头在口腔和牙齿中静静地躺着。死在他身躯上留下婚嫁的邀请,带来鲜活的生命不可比拟的绝望的哀愁,给他深深地烙上了忧郁被悲伤的痕迹,使得他被注视时,让人先想起的不是他善良的天性和温和的性格,而是狩猎时因为被刺伤了脾脏而失血过多的动物,侧躺在血泊之中轻轻抽搐着肢体的场面,温热的血和湿热的躯体,皮肉柔软的像晒干的水面,随时可供幻想着抚摸时带来的细腻的皮毛和颤抖着而升温的肉躯。施虐和被虐的欲望是一种潜藏的性质,这些疯狂的潜质将在自卑和傲慢之中不断的被放大而着魔,在面对任何美的事物面前,人们期望摧毁完美的事物而看到事物被摧毁后裸露出来的脆弱的本性和带来羞辱的快感,在期望美好事物的永存和疯狂的施虐欲的毁灭中抵达到自我能力的自恋的高峰,精神的高潮往往比阴茎高潮要更刺激也更难得,亦或者二者交加的神魂超拨的时刻,是天使吹响号角,目送信仰虔诚的修道者目睹天堂光辉的瞬间,是等到召应的应许之地的邀约。主教其一生都在追寻真正纯洁的美好,在金钱和权利之中依旧怀揣着这样真挚的梦,现在,那样美好的事物躺在奸污的温床上,在他的手中,他怎么能不去侮辱呢?
主教脱去繁琐的衣袍和靴子,犹如罗马皇帝在登上战马前意气风发地宣言做的那样,张开双臂深深地呼气,裸露的身躯在激动的心动下浮出些许汗珠,疲于奔波和劳动的身躯并不健壮,甚至因为长期在乐园中贪图享乐和在美人的酥胸中体验醉酒的美好幻想而显得有些虚浮,
主教把亚靠在自己肩上后用左手手指伸进亚的嘴巴里玩弄舌头 右手解开前扣式睡袍的扣子伸进去摸亚的柰子,少年并不丰厚的乳房的边缘被手指抚摸着玩弄这,最后在打了乳钉的乳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但是没有经过麻醉和���理的乳头哪怕不动也在隐隐作痛着,敏感的乳头被抚摸过后带来的强烈的痛感和暗藏的快感让亚忍不住弓身子想要舒展,却被主教牢牢地摁在怀里发出挣扎和呜咽声。主教一把捏住亚的下颚在他脖颈的大动脉边上轻嗅,骂他是个即下流又无耻的浪荡子,一边玩着他的乳头边骂他,最后玩到他痛到咬破嘴唇流血不止之后才心疼的脸颊仪表安慰,然后问他要不要帮他取下来,亚沉默的没说话,主教自顾自地说这枚充当乳钉的胸针是某位夫人的陪嫁,手艺如何,产地在哪,然后自顾自的摁着胸针的宝石压下去,疼痛让亚一直无助地蹬着腿,却被死死的压在怀里,最后慢慢地翘起来把针拔出来,血肉被向外扯的痛苦持续蔓延着,亚的泪水滴落在主教掐在脸上的手背上,他有些怜悯的亲吻少年的脸颊,更加放慢了抽出的动作,血肉被牵扯的感觉持续蔓延,冷汗和肌肉的紧绷缠绵着伤害 在最后拔出的时候脱力地躺下,主教反复亲吻他痛的发白的面孔,剧烈的喘气和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休克,但被折磨习惯的肉体仍然保持着神智。主教压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撩起衣物的下摆,将赤裸的双腿和疲软的性器裸露出来,颓软的性器因为疼痛无法勃起,大腿内侧还在轻微的抽搐,主教一点点从脖颈的大动脉一路吻到锁骨上,玩弄着少年未勃起的阴茎,左手则顺着略微隆起的乳房边缘游走,红肿的伤口让乳肉摸起来滚烫而坚挺,就像发育期乳房仍有肿块的少女,主教用两只手托着红肿的双乳,戏谑着说野狗被人操得也越来越像一个怪物了,然后顺着皮肤一路滑倒大腿根部,顺着湿漉漉的汗探入会阴的地方,
摸到的是干涩的柔软的两片阴唇,疼的脱力的亚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主教掰开自己的双腿,用手指玩弄着还未退肿的小穴,因为清洗过的原因而格外的干涩,主教就用手指不断揉搓那颗潜藏在夹缝之间的阴蒂,
他明白了他必须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并不是他本身犯了什么错或者烙下什么罪的烙痕,他甚至不以性的方式诞生,没有按延续过任何的原始之罪(original sin),但却正因为继承萨麦尔被食用而被赐给人类的罪过。他便犯下了永恒的罪孽(eternal sin),即不可饶恕、不可赦免的终结的罪,为了闸述耶稣的三张面孔,为了创造这等凡事的纯粹的三体一位,他杀人,他虔诚,他贪欲而没有人幸福。作为主位的他必须神圣、纯净而不能有污损,因此副位的他必须行使杀人和被谋害的权利,以伤害异教徒和叛教和奸污腐败者的能力为教义奉献,可他们却发现他匮乏欲望,没有贪欲,既不贪恋财富、也不对色欲有所猎奇,但人怎么会毫无欲望呢?但他怎么会毫无欲望呢?他作为活生生的人作为亚当和夏娃的食人罪过的后代,天生就是有罪的,在一个纵欲横流的世界里脱颖而出的善良是一种不自知的犯罪,在相当罪恶的年代履行苦修和苛刻的教条是一种反抗权威的表现,在明争暗斗茹毛饮血的政治场里孑然一身的权利是被觊觎的食物,是可分化的财务和好用的武器,基督是教徒们的指标——也是武器,是甩出去的长枪,也是被牺牲的羔羊,
复活节过后,海诺拜访教会,身旁跟随女教皇特派的荣誉骑士亚连,铎洛蕾丝将在四个月后重新会晤海诺,用自己的名字会面好友,彼时她站在短暂荒废的阁楼里,用浸泡过白鼠尾草的水擦洗家具与装饰,在床头柜里找到一堆嵌有小颗红宝石的带有干涸血迹的胸针、风干的蛇皮和纤细韧性的短荆条,
在台阶上等待海诺的铎洛蕾丝远远看见海德尔的身影,背后跟着一个身穿正装的年轻少年,正在左后方下一阶的步伐紧跟着海德尔,正午的阳光携带着各式各样的气味席卷了他们的影子,她恍惚间好像见过亚的身影,却忘记了给他点灯。因此心中怀着愧疚,
被施以破局者桂冠的圣教徒亚连,他的名字拼写诡谲,黏连着西贡的残迹,正站在他侍奉的家主身后,胸前的麦穗散发着漂亮的光泽,目光坚毅、冷酷、带着审慎和威慑,正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高台上的女教皇,等待着她再一次发号施令,而海德尔则是微微地弯腰行礼,右手轻轻拂过心脏所在的位置,上面挂着精工细作的圣洁的十字架,镂空黄金手艺,刻有耶稣受难像。他接过一旁年轻教徒双手递上的赏赐:那是一根光洁润和的陶瓷柄英吉沙匕首,上面用藏蓝的群青勾勒出花纹、镶嵌着石榴石,用黄金装饰刀柄底和开刃过大马士革钢的刀身,仅仅用来装饰。海诺结果后递给了一旁的亚连,在他接过后,刀柄���毫无征兆毫无前兆的裂出了纹路,在蜜蒂亚以不可抗拒地语气说出匿名为A的罪犯所犯下的案例时,在她用手指用鲜红的颜料在书页上的字母A时,彻底裂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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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薬屋のひとりごと 】猫猫がいなくなって後悔している壬氏 でもどこまでいじけるのか 薬屋のひとりごとHP:https://ift.tt/ws2lNaJ ©日向夏・イマジカインフォス/「薬屋のひとりごと」製作委員会 #薬屋の ... via YouTub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0fYMn4gDR2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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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城十月花(2)
近一个多星期,悉尼的天气时阴时雨,虽说已是初夏,还是觉得颇有点凉意。
终于迎来了首个房屋开放日。早上,我和Lisa提前半小时来到林女士的家。我们先在邻近的几个主要街口插上房屋开放的小指示牌,上面标有售买房屋的地址,开放参观的时间,联系电话等。安排好这些琐事,我们又来到林女士家的前院,在木栅栏上插上几面迎风招展的广告旗,挂上几只彩色气球,营造出热闹欢快的氛围,然后我们又把前院的小栅栏门打开,准备开张迎客。
这时恰好碰上林女士准备外出,一番寒喧之后,我告䜣她,说:"今天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安排妥当,你尽可以放心外出,有事我会电话联系你。"
林女士连忙道谢,说:"今天让你们费心了,谢谢!"
"这没什么。等开放参观结束之后,我们会尽快作个市场评估小结,让你过目。"
林女士向我们又一次道了谢之后,便开车离去。
Lisa径直走进了饭厅,她从手提袋里拿几十份制作精美的售房宣传册和售房合同,把它们分成了二摞,整齐摆在餐台上。我负责检查每一个房间,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当我来到了客厅的时候,惊奇发现林女士在原有的窗帘上,又加了一层梦幻帘���增加了遮光性和透视感。小书桌桌面上的几只相架已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二盆蝴蝶兰,形如蝴蝶的白色、红色的花朵散发着一种灵动的美。沙发中间又放置一张图案漂亮的羊毛新地毯,小小的改动,顿时让整个房间的色彩丰富了起来,看来林女士还是采纳了我们的部分建议。房间里添上自己欣赏的元素,我忍不住会心笑了笑。
我把手头的事安排停当之后,便长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还算办得顺利,就是这天气有点让人沮丧,我望了望窗外,天空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也一阵紧似一阵,我们平时最怕的就是碰上这种天公不做美的天气,尤其第一次房屋开放日。现在离十二点钟还差五分钟。我把房门打开,准备迎接第一批客人。
不多时,眼前的情景完全打消了我刚才的担忧。今天来看房的人真多,川流不息,络绎不绝,这些人中,有老客户,也有新客人;有街坊邻居的,也有从其他地方来的;有中年夫妇,也有些年轻情侣,当然其中少不了我们华人的身影。应付这么多的看房的人,我和Lisa从开门迎客那刻开始,就没停过,最忙的时候,恨不得多生出几张嘴,几双手。
半小时的开放时间一眨眼过去了一大半,此时,房间里的客人还剩下稀稀拉拉十多个人,我趁这段空闲时间,匆匆查看了顾客登记列表,表中已经有一长串客人的名单。今天Lisa主要负责来客的登记,我来解答客户提出的询问,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提问,有的人只是看了个大概,便匆忙离去;有的人会花上好几分钟问这问那,跟我进一步打听售房的细节;有的人觉得房子比较合乎自己的心意,便会索要一份售房合同;更有的试探性的出个价,估摸一下我们对价格的反应,通常我们会把后二者视为潜在的买家,而多加关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宣传广告送出有三十多份,购房合同也有五份之多,市场反应这么的热烈岀乎我的意料,看来这栋房产顺利出售应该不成问题。
在这么多客人中,有一位女士引起我的好奇。她是个华人,只身一人前来看房。像她孤身一人来看房的并不多见,再加上她的相貌和穿着打扮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这就更加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刚才查看客户登记表时,得知她叫Mary Cheng,年龄看上去有五十岁。她身材高挑,��着马尾辫,皮肤白净,一双玲珑大眼睛美丽动人,高高的鼻梁,薄薄的红唇紧抿着,一身休闲打扮,显得落落大方,美丽中有几分朝气,优雅里又带着几分高冷。直觉告诉我,她看上去的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小。
Mary来这里,似乎与其它的看房客不同,她来的早,在房间里呆的时间久,而且只对某些房间,某些区域感兴趣,对楼上新加盖的房间,她压根就不感兴趣。她的与众不同更加激起我的好奇,或许这是一种职业上的习惯。此时她正在书房欣赏墙上的一幅画,她这副神情专注的模样,你只有置身于画廊才能看到。
房屋开放参观已近尾声,此时屋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我接待完一对夫妇的询问之后,发现Mary还呆在那间书房里,她正站在窗前,双手抱胸,隔着玻璃窗对着后院出神,犹如一座石雕像。真是奇怪,她对着后院看什么?我便好奇的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踱到她的身边,开始同她搭讪起来。"你好,要不要一份小册子?"我一边说,一边把一份宣传册递给她,
Mary像是从沉思中惊醒,本能的���过小册子,说了声,谢谢!
"这栋房子五十年来第一次推向市场,你需不需要我跟详细介绍一下。"通常我们把几十年才交易一次的房产作为一个大卖点,来向客户推销。
"不需要!谢谢!"
Mary生硬的口气让我觉得不舒服,可能她不愿意被人打搅。但现在离关门谢客只差五分钟,到时候她就是不想走,我也得撵她走。
看到她那不想多说的样子,我还是打算继续跟她套近乎,干我们这一行的脸皮要厚,嘴皮要溜,心胸还得要足够的大,最好要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气量。我静静的站在Mary的身旁没动,目光也跟着她落在了后院。后院不大,三面都是新修的木围栏,围栏边种了许多的花花草草,高低不一,错落有致。后院的左边有一间放置工具的小木屋,雨槽正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珠。右手边有一大块草坪,院子的中央也有一棵蓝花楹,这棵树要比前院的那棵更高,更大,树技上挂满了一串串的雨珠。细雨绵绵,花落纷纷,像是凄美的倾诉着风雨的无情。
"清理这一院子的落花也够忙上几个小时,我可不喜欢。"我开始没话找话的说,见她没反应,又接着说:"但也不尽然,听说房东太太就很喜欢,理由似乎很特别,只是因为她来澳洲时正好赶上这个季节。"
这句有口无心的话终于让Mary开口了,她说"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是这个季节来的,没啥好稀奇的。"
"哪个年代?你怎么这么了解房东太太。"
她听了一言不发,还不露声色的撇了我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在了后院。
"这后院真美!可惜雨下的不是时候。"我停顿了一会,见她仍然没有反应,于是接着又说:"阴雨连绵,萧瑟残景,有点像我们江南杏花雨的季节。"
"你觉得雨下的不是时候,但下雨自有它的道理。人往往只求知于事物的表象,对其背后的寓意即不去想,也不愿意想。"
"可我们所看到的却是风雨无情,落花有意。"我觉得最后一句用的牵强,正想再补充说一句
"噢,落花有啥意?说来听听。"还没等我往下说,她便打断了我的话头。
Mary完全摆岀的是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我看不出刚才有什么话能惹她生气,但我转念又一想,她说的也有些道理,落花有啥意呢?生命又有啥意义呢?
我感到Mary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从刚才的一二句,到现在的四五句;从爱搭不理,到现在主动提问,这是一大进步,唯有谈话总是话不投机,我发现她说话时带着明显的敌意。
一阵沉默,屋内突然变得十分的安静,外面的风雨声也清𥇦可闻了起来。过一会,她见我没开口,接着又开口说道:"花开花谢,分分离离,这既是花的归宿,也是人的宿命,世间万物无不如此。"
她的喃喃自语,让我有点接不上口,女人的心思本来就难以捉摸,她的话更是叫人弄不懂,又是"归宿",又是"宿命",最后还来上一句"世间万物",这种带哲学意味的谈话真让人受不了。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开口说:"其实,平静的归宿也是一种美,何必如此的轰轰烈烈。生寄死归,淡雅清新远胜于绚丽多彩。"
"这是你对归宿的理解,可能有的人本身就够平淡无奇的,所以把任何事情都视为波澜不惊的平常。"
"好一个‘波澜不惊’,恐怕首先你得诠释何为‘平常’,标杆升得太高,平常也就变成了不平常。"我也针锋相对地回敬了她。通常我都是个谦谦君子,尤其是对女同胞们,但狗急了也会跳墙,不失风度的回击是我语言工具箱里最后一个工具,一般不会轻易动用。
"标杆?真有意思,你说的是啥‘标杆’?是不是……"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她把后半句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虽说她嘴下留情,但我并没有任何感激之意。实实在在碰了几个钉子,心里总归觉得不舒服。通常女性在陌生人面前总显得和颜悦色,温婉贤淑远胜于年轻美貌,中年女性尤为如此,她们的年轻美丽虽已败给了岁月,但在流逝的岁月中,她们又得到上天另一种形式的馈赠,温柔闲淑,优雅知性。而站在我眼前的Mary有点一反常态,至少在情绪方面是如此。
算了,这种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实在需要降降温,再这样说下去,其结果恐怕并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我想了一下,决定先改换一下话题,然后找个机会脱身,这样显得自然大方。
想到这里,我说"其实你刚才看的那幅画,构图、光线、色彩方面的灵感均来自后院。"我用手指了指雨中的后院,接着又说:"这幅画非常不错,画里的那位姑娘看上去有点眼熟,可身材又不像是房东太太。"
她微微一怔,似乎觉察到我有意无意在注意她。但她还是装作平静的说:"确实画得很不错"。
"这么说,你喜欢这幅画啰。"我装出谦逊的样子,继续说:"对于画,我完全是个门外汉,你觉得这幅画好在哪里?"
"‘喜欢’一词是你强加于我的,我可不这么认为。"
"看你欣赏画时的那副专注神情,这幅画和作画的人总有让你心动的地方。"
"对你来说,买房子远比跟我谈论作画来的重要,多关心一下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这种充满火药味的你来我往,让我好生尴尬,不仅如此,每个话题都是她占尽上风。我平时自诩为能说会道,今天算是碰上一个厉害角色,看样子我只能选择知难而退,本来想借这段空闲时间,找人聊聊天,套个近乎,可谁能料到落得个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时我发现Lisa出现在门口,她朝我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都到点了,你还在磨蹭些什么?我对Mary说了声对不起,刚想转身离开,忽然Mary也回过身来,指着书房角落里的画架对我说"这栋房子是不是住了一个画家?"。
"对不起,这我不太清楚"我回答道,其实我对房主的了解也十分有限,只知道她是我的老乡,家境优裕,事业有成。当然与她的几次交往,我也能勾勒出她的大致轮廓,但就这么大致的几笔,我也不能随意与他人分享。
她听了后,也不作答,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她一边打量房间的四周,一边向着门外走去,忽然我发现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泪痕。我的心猛的一阵抽搐,刚才光想着怎样在言语上胜过她一筹,根本没注意她的脸部的表情变化。唉!真不该过来和她套近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从业这么多年,打过交道的客户如过江之鲫,见过的人更是各式各样,但很少遇到过像Mary这样的看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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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にくる漫画大赏》2019年漫画部门第一名《薬屋のひとりごと》 - [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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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にくる漫画大赏, #药屋少女的呢喃
#萌情报
《次にくる漫画大赏》2019年漫画部门第一名《薬屋のひとりご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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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庭嫩花
“不要!”
郭芙叫道。 李庭扬起眉毛,伸手就抱起了小环,捏着她的鼻子,说道:“玩累了的话就和哥哥去船舱里休息。”
“好呀,哥哥和我娘是不是也玩累了?” 说着,小环伸手就要李庭抱她。 重新开始撑船的熟妇吓了一跳,她真的很怕李庭会把女儿开了,所以她就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李庭,如果李庭真的要拿她女儿开苞的话,估计她是拦不住的。 李庭抱起小环,吻了下她的小脸蛋,笑道:“你还是和姐姐去船舱休息吧,我陪你娘打鱼。” 听到李庭这话,郭芙和熟妇都稍稍安下心。郭芙走到李庭旁边,���笑道:“快跟姐姐进去,外面很恐怖的哦,” 说这话的时候,郭芙故意瞪了好几眼李庭。 李庭将小环交给郭芙,顺手还在她胸前揩了一大把油,然后就溜到了熟妇旁边,坐在船边,两只脚伸进水里,感受着海水的冰凉透心,那感觉十分的爽,如果跳下去游泳的话,估计会更爽的,如果……李庭仰起头看着熟妇的阴户,那里正随着熟妇的呼吸而时张时闭着,阴户上部还长满了茂密的阴毛。 熟妇被李庭看得很不好意思,等到小环和郭芙都走进去了,她才开口说道:“公子怎么称呼?” 李庭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报上名字就把她操了,想到这点,李庭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叫杨过,姐姐叫什么?” 李庭问道。 “你叫奴家刘氏就可以了,” 熟妇说道。 “刘氏,随夫姓,” 李庭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是的,” 刘氏有点无奈地笑了下。 “哎呀,” 李庭突然叫出声。 “怎么了?” 刘氏显得很担心。 李庭慢慢抬起脚,指着拇指,一只螃蟹夹住他的皮肉,疼得他直呲牙咧嘴,他伸出手指弹了数下螃蟹,螃蟹却夹得更紧。“再不放开,老子就炒了你!” 李庭叫道。 听到李庭对着一只螃蟹乱吼,刘氏就说道:“螃蟹这种小动物是很倔强的,你身体越是不放松,它就夹得越紧,所以我还是建议你放松身体,它就会自己放开了。” 李庭有点不相信,但还是试着放松了身体,尽量让脚步的神经趋于放松状态,果不其然,螃蟹马上就松开了钳子,就在螃蟹落水的霎那,李庭的脚急速出击,接住螃蟹就将它踢向高空。“忽~~飞机起飞了。” “飞机是什么啊?” 刘氏问道。 李庭爽朗一笑,说道:“一种鸟啊,好像南方没有吧,所以你当然不知道咯。” “哦,” 刘氏应了声就收起了船篙,指着眼前的水域,说道,“已经到目的地了,捕鱼要开始了,” 刘氏扭头叫道,“小环,把渔网拿出来。” “我还是不喜欢叫你刘氏,我还是叫你姐姐算了,姐姐,你不打算把亵裤穿起来吗,小心着凉哦,” 李庭嬉笑道。 刘氏脸上染起微红,说道:“我要下水,下水的时候是不穿衣服的,所以……” 刘氏不用再说下去,李庭都已经明白了,原来刘氏不是站在船边撒网,而是下水撒网呀,那样子应该会抓到更多的鱼吧? 等到小环乐颠颠地把网拿出来,刘氏已经脱光了衣服,李庭审视着刘氏那丰腴的身段,阳具又起了反应,他忙遮住阳具,暗暗道:我靠~双修太强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发情期的种马,只要有女人我都想操呢? 小环看着李庭那般傻傻的模样就问道:“大哥哥,我和娘要下水,你要下去吗?” “小环这么小也会游泳?” 李庭有点惊异。 “我五岁就下水了,神勇得很!” 说着,小环就脱光了衣服,甩在一边就走到李庭跟前,问道,“大哥哥要下去吗?” 李庭看着小环那长得像是旺仔小馒头似的乳房,又看了眼还处于成长阶段的阴户,笑道:“我当然要下去了,我高二的时候可拿过游泳第一哦~~”刘氏笑了下就将困在一起的渔网解开,将一头递给小环,自己则抓着另外一头跳入了水中。等到刘氏游到两百尺左右时,小环就想美人鱼一样“噗通”一声跳入了水里。 李庭站在船边跃跃欲试,郭芙走到李庭旁边,问道:“你怎么还不下去?” “我做一下准备运动,” 李庭嬉笑着就开始劈腿。 郭芙白了他一眼就将李庭推进了水里。 “啊~~”李庭大叫了声,“我不会游泳啊。” “不是吧?” 这回换郭芙大叫了,她忙跳入水中搂住了李庭的虎腰,这暧昧的动作恰好让李庭的阳具顶在了郭芙阴户前,郭芙脸马上就显出红云。 在水的浮力的帮助下,李庭觉得此刻的郭芙更加的美丽,半乳藏在水下,半乳附在上面上,看起来特别的舒服,特别的朦胧。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折射出一道道彩虹映在郭芙脸上。李庭揉捏着郭芙的丰臀,深情道:“你好美。” 郭芙被李庭夸得羞红了脸,她揽住李庭的脖子,说道:“你会游泳,为什么要欺骗我呢。” “还不是为了……” 李庭挺动了下屁股,阳具就顶开了两瓣阴唇,在海水的鼎立相助下,李庭根本就不需要进行前戏,轻易就可以入侵进去。李庭此刻的性欲非常的强,但又不敢贸然前进,害怕伤了郭芙的身体,昨晚他可是在阴户内停留了一个晚上的。 “唔~”郭芙呻吟了声,靠在李庭肩膀上,说道,“老公,我好害羞。” 李庭朝前挺动了一点点,让龟头含在里面就没有在进去了,这样子也挺舒服的,如果不是为郭芙的身体着想,李庭早就开始使劲操了。 “娘,他们在干嘛啊?” 小环冒出个头,擦去脸上的海水问道。 看着李庭和郭芙那股亲密劲,白痴都会猜出来他们在干什么,在船上做算是正常的,没想到在水里也可以做,那杨过实在太强了!刘氏感叹道。 “他们怎么一直抱在一起呀?” 小环见刘氏不回答又问道。 刘氏笑了笑,将渔网拉得直一点,说道:“小孩子家,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环撅起小嘴,嚷道:“娘就是坏,和大哥哥一起玩不叫我,现在大姐姐和大哥哥在玩,你又不告诉我他们在玩什么。” “这娃,” 刘氏笑了下,她总不能告诉自己的女儿他们在做那种事情吧?所以能一笔带过去就尽量带过去,女儿才十三岁,她还不想让她这么早了解大人的事情,不然她女儿激动起来真的会叫杨过帮她开苞,那以后小环就嫁不出去了,刘氏的香火也就断了。 “娘,鱼开始撞网了,” 小环叫道。 “嗯,你拉紧点,再过一刻钟就可以收网了,” 刘氏说道。 “好像是大丰收呀,” 小环笑得十分的甜。对她们母女而言,这片海域是她们生存的唯一途径,所以捕到越多的鱼,她们的生活就可以过得越好。 “老公,你很想进去的话就进去吧,” 郭芙细声道,眼神十分的迷离。 李庭突然拔出了阳具,噗通一声就潜到了水底,细细看着郭芙那微微张开的阴户,阴唇朝两边分开,还有一股水流时不时地进进出出。李庭捏了下阴唇,郭芙的身体就像被闪电劈中一样不住地颤抖着,喉咙不断吞着口水。 李庭看A.片也看多了,对于女性的阴户也略有了解,而且在S大学呆的日子里,也有老师介绍过专业的性知识,那时候李庭就问了那个女老师女性性.交过于频繁的表现,对于那女老师说的专有名词,李庭已经记不清楚了,他记得的只有如何通过肉眼观察阴户以确定女性的性交是否频繁(这里指的频繁是极短的时间内,若是长久积累,那表现就不一样了)其中最基本的就是看阴唇,阴唇的颜色和宽厚都会表现出性.交是否过于频繁。郭芙的阴唇呈粉红色,翻开的表层有的地方十分的红,特别是稍里面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是经常与李庭阳具摩擦之处。阴唇比李庭第一次看到的还要肥厚,很明显就是性交有点频繁了。 李庭浮出水面,吐出一口海水,说道:“下面的景色也挺美的。” 郭芙垂着李庭的胸膛,娇羞道:“美你个头,脏死了~~”“我是说下面的海藻啊,好多鱼儿还在啃海藻呢,” 李庭贼笑道。 郭芙被李庭说得面色羞红,她嘟起小嘴,说道:“老公再这样子取消我,我就要离开你了哦。” 李庭抱住郭芙,咬了下她的耳垂,捏着那对玉女峰,说道:“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才不会呢!” 郭芙立马否决李庭的话。 “是吗?” 李庭扬起眉毛,“那我送你回桃花岛,我带着小环去环游世界咯。” 郭芙伸手就抓住李庭的阳具,使劲一捏,“你要敢这样抛弃我,我就捏碎它,我会九阴白骨爪的哦。” 李庭装作很痛苦,说道:“不敢咯,我知道错了。” “哼,再敢这样子戏弄我,我就捏碎它,” 郭芙高昂着脖子,显得十分得意。 “我们来玩点新鲜玩意,怎么样?” 李庭淫笑道。 “什么?” 郭芙吓了一大跳,她知道李庭指的新鲜玩意绝对有点恐怖。 “这里,” 李庭的手顺着郭芙光滑的腰肢下游,摸过弹性十足的丰臀,爬过一处凹谷,手指就落在了后庭花上,“我想从你的屁眼插进去。” “老公,你别开玩笑了,那里��么可能会插进去?” 郭芙失声叫道,李庭阳具的尺寸她是知道的,自己后庭有多大,她也是知道的,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插进去呢?就算插进去了,估计自己下面也会裂开吧? 李庭揉着有点褶皱却摸得十分爽的后庭花周围,说道:“伟大的运动员李宁曾说过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插进去也是有可能的啦。” “李宁?没听说过啊,” 郭芙疑惑道。 “是蒙古那边的,你没听说过正常,反正你只要相信这句话就可以了,有没有心理准备?” 李庭问道。 郭芙皱着柳眉,心理十分的复杂,这种事情她是没有尝试过的,也不想尝试,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能承受自己后庭花被插这个事实,不过……她的心里隐约有点失落,因为这是杨过提出的要求,如果不满足他,那自己还算是他的妻子吗? 李庭吻了下郭芙的后颈,说道:“其实呢,我刚刚潜水是看一下你阴户怎么样了,看了之后有点红肿,估计是昨天做得太多了,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以及解决我的生理需要,我只能插后庭花了。” 李庭的话马上让郭芙下定了决心,她转过身子,吻住李庭的嘴唇,许久才分开,郭芙面带微笑,说道:“只要老公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不过能不能别在水里做,去船舱里做。” 既然郭芙答应了,李庭当然愿意了,他一把揽住郭芙的小蛮腰就拉着她游到船边,使劲一托,郭芙就抓住了船边,李庭再托一下,郭芙就像一尾鲤鱼般跳到甲板上。从李庭这个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到后庭花的一角,一想到自己将开发郭芙的后庭花,李庭心里就激动得一塌糊涂。做为一名征服欲极强的男人,李庭开发一个女人一般是选三个地方,阴户、嘴巴及后庭花,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乳交也是选择之一。 李庭吼叫声就跳到甲板上,自己的阳具上下跳动了下,看得郭芙直皱眉头,太大了,简直是自己后庭花的两倍大! “别怕,有我在,” 李庭搂着郭芙就走进船舱内。 “小环,鱼已经够多的了,快拉网,” 刘氏叫道。 待小环把网拉好,刘氏就抓着渔网的一头朝渔船游去,一道{文、}道水花像石子落{人、}水般蹦起,一{书、}条条受惊{屋、}的鲤鱼破水而出,纷纷跃过渔网的攻势,游向了下流水域。这只是幸运的一小部分,绝大多数的鲤鱼都被困在了渔网内。 小环不用拉网后就先游向了渔船,刘氏则吃力地拉着渔网朝渔船游去。 小环爬上渔船,见李庭和郭芙没在外面就走向了船舱,当她看到他们两人正抱在一起,李庭正重复地抚摸着郭芙的乳房时,小环就弯腰走进去,问道:“哥哥,我能不能玩呀,感觉好有趣哦~~”李庭正打算让郭芙放松身体,没想到小环跑进来了,如果让小环看到自己插郭芙的屁眼,那影响也不好,所以李庭只能想办法把小环骗出去,眼���子转了一会儿,李庭就说道:“姐姐生病了,我现在为她治病,小环能不能出去一会儿。” 小环睁大了眼睛,更是不想出去,她跑到李庭跟前,慌张道:“大姐姐怎么了,哪里生病了啊。” 李庭现在是极度的心寒,被心寒这么一搞,他的阳具就软了下来。 “姐姐这里生病了,你看一看,颜色是不是和你的不一样,你赶紧出去,等一会儿大哥哥就会治好我了,” 郭芙指着自己的阴户说道。 小环低下头看着郭芙的阴户,又看了一会儿自己的阴户,像是领悟到郭芙话中含义一样,叫道:“嗯,嗯,嗯,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姐姐下面看起来很红,还有点肿,就像眼睛哭过一样,是发烧了吧?” 李庭内心是十分的郁闷,这小环也天真过头了吧?女性圣地怎么可能会感冒啊?难道是新型的疾病不成?带着郁闷的心情,李庭就说道:“嗯,没错,所以你赶紧出去。” “我怕我以后也会感冒,我能不能看一下大哥哥是怎么治病的呀,” 小环眯眼笑道。 郭芙扭头看着一脸无奈的李庭,说道:“老公,不能支开啊。” 李庭心一沉,小声道:“算了,就给她看吧,反正她以后要经历的。” “老公,这……这好难为情,” 郭芙羞红了脸。 李庭揉着郭芙的乳房,自己的阳具马上就恢复了精神,摩擦着郭芙的阴唇就高昂起来。看得小环直瞪眼,就像看到了外星人进攻地球般,小环指着李庭的阳具,问道:“大哥哥,你就用这东西治病吗?” “嘿嘿,” 李庭贼贼一笑,说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可以让女的开心,可以给女的无限的快乐,可以让他们达到快感的高峰。” 听到李庭无耻地夸赞阳具,郭芙就偷笑起来,阳具都被李庭说成了世间超级良药了。 “好神奇呀,” 小环感叹道。 “你现在就在旁边看,别说话,也别做任何动作,不然姐姐的病就治不好了,” 李庭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好的,我先出去晒干身子,等下再进来,” 说着,小环就乐呵呵地跑出去。 “我们开始吧,” 李庭说道。 “好呀,” 郭芙答道,可她自己都是被动的,哪里知道怎么开始啊,或者她只知道结果,那就是自己的屁眼将被李庭塞得满满的。 要想成功插进郭芙后庭花内,不费点功夫是不行的,最基本的就是要让她放松括约肌,不然会插进去才怪呢,所以李庭决定讲笑话给郭芙听,以让她完全放松下来。想了一会儿可以引起共鸣的笑话,李庭就用手指抚摸着郭芙的后庭花,边说道:“芙儿,我讲一个笑话给你听,你要仔仔细细地听哦。” “好呀,” 郭芙应道,这个时候,她也希望多听一点笑话以放松自己崩如琴弦的心情。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母女去杂货店买东西,那时候杂货店正在搞有奖活动,那对母女买西红柿的时候恰好中了一等奖,她们就很兴奋地跑到老板那里要兑换奖品,”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庭就用中指插进了郭芙的后庭花里面,满满旋转着,好为下一步行动做好充足的准备。 后庭花被中指捣弄着,郭芙就觉得有点不自在,但是又不是不舒服,准确来说是有点痒,有点坐立不安。郭芙见李庭不往下讲了,就忙问道:“那后面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 李庭以最小的动作握住阳具最准了郭芙的后庭花,就等着千钧一发之际。 “后来怎么样了?” 郭芙似乎已经忘记了李庭打算对她的后庭花进行开苞。 “后来呀,老板就问她们是要一个苹果,还是十块,” 李庭说道。 郭芙马上就皱起柳眉,说道:“那不是一样吗?把苹果切成十块和一个苹果没什么区别呀。” 李庭后面本来想说“母女说要十块,然后老板就拿出刀子讲苹果切成了十块,” 可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古代,自己说“十块”的话,郭芙根本不会认为是十块钱,而是苹果变成十块,若是在现代,那就不一样了,人听到“十块”的第一反应都是十块钱。思考了一会儿,李庭又说道:“那我换一个笑话,咳咳,一男子在旅店看到一美女的衣领开得很低,春光外泄,戏言道‘真是桃花盛开的地方啊’,美女听后,撩起裙子说:‘还有生你养你的地方’!”郭芙一听,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李庭见时机成熟,握着阳具就猛插进去…… “啊~~”李庭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原来一个人笑起来后,括约肌是紧紧合在一起的,根本不可能松开,李庭猛地插进去时,就像鸡蛋撞上石头一样,疼得他直呲牙咧嘴。 郭芙吓了一大跳,扭身揽住李庭的脖子,嘟起嘴巴说道:“老公,你想偷袭我呀,看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呀。” 李庭苦着脸,说道:“是我计算错误。” 郭芙抚摸着李庭英俊的脸颊,说道:“如果老公想进来,就进来吧,不用担心我的。” “这是你说的哦?” 李庭贼笑了下。 “反正就像老公说的,第一次总有有点疼嘛,没事,来吧,” 说完,郭芙就叉开双腿跪在李庭大腿两边,将后庭花暴露在了阳具之下,“老公,我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此刻李庭真的觉得自己刚刚很卑鄙,真的觉得自己太邪恶了,不过忏悔归忏悔,插进去是一定的!李庭握着阳具在阴户前一直摩擦着,还专挑那颗膨胀起来的阴蒂下手,摩擦得郭芙娇喘连连,流出的淫水已经将阳具湿透。 “我要准备进去了,” 李庭吻住郭芙的红唇说道。 “唔~~”郭芙回应了声。 李庭握着湿漉漉的阳具对准郭芙的后庭花就开始耕耘,才进去一点点,郭芙就疼得咬紧牙关,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老公,很疼,真的进不去,” 郭芙面部表情十分的痛苦,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正从她后庭花传到她新窝上。
李庭有规律地挪动着身子,让阳具呈螺旋状慢慢插进去,每深入一点点,他都要休息片刻,既是让自己的阳具适应郭芙后庭花的紧缩,也是让郭芙适应自己的尺寸。李庭伸出舌头舔着郭芙的乳头,说道:“再忍一忍,好吗?” 郭芙眼角都快冒出泪滴了,可见她后庭花是多么的疼痛,可遇上李庭那关切的目光时,郭芙就下定决心,就算再痛也要给他插。郭芙抱住李庭的脖子,喃喃道:“老公,我不会怕的,只是有点疼而已,你不用担心我。” 李庭见郭芙这么的通情达理,他就笑了下,说道:“你真的很好,忍着哦。” 这时候,晒干身子的小环又跑了进来,当她看到李庭那阳具插在郭芙屁眼上时,她看得是双眼瞪得浑圆,惊叫道:“大哥哥,那东西怎么会进得去啊?” 李庭轻笑了声,拔出一点点又深入一点点,如此重复着,说道:“扁鹊失传的治病神法,你当然不知道的,告诉你哦,在旁边看,别说话。” 小环忙点头,应道:“嗯,嗯,我知道啦,那你继续给大姐姐治病啊。” 李庭见阳具的头部又变得十分的干燥,他就拔出阳具,又在阴唇前摩擦着,等阳具被淫水弄得湿漉漉之后,他又开始朝后庭花进攻。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庭半根阳具都已经没入了后庭花内,一小滴血丝从两人交合处流出,李庭忙停止了前进,关切地问道:“很疼吗?” 郭芙被李庭这么一问,眼泪马上就哗啦啦流下,咬着嘴唇直摇头,说道:“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疼。” 李庭捏了下郭芙白净的脸蛋,笑道:“傻孩子,疼就说话,我又不是暴君。” “真的不疼,你还可以插进去,” 郭芙说道。 李庭生怕再这样一点点进去可能更会伤害了郭芙的身体,还不如一次性插进直肠,反正稍大的头部已经进去了,后面的应该没有问题的,想到此,李庭就深吸一口气,说道:“忍住,我要进去了!” 还没等郭芙回应,李庭就抓住郭芙的丰臀,使劲朝自己下面按下去,自己的屁股则正面迎上。 “啊~~”郭芙惨叫了声,差点就晕厥在李庭怀里。 李庭喘着粗气,吻住郭芙的红唇,好久才分开,说道:“已经完全进去了,你看看。” 站在一边的小环眼睛睁得更大,她忙跑出船舱。 郭芙眼角已经流下两抹泪水,她紧紧搂着李庭宽厚的躯体,指甲都已经陷进了李庭的皮肉里,嘤嘤道:“老公,真的好疼,好疼,下面就像裂开了一样。” “第二次就不会疼了,” 李庭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他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开了《神雕侠侣》里的郭芙的屁眼,阳具被郭芙的屁眼包裹得像是要被榨干一样,这种压迫感让李庭觉得十分的爽,他只要稍稍动一下,就觉得整根阳具都被直肠壁摩擦着,十分的舒服。李庭试着抽出一点点,又马上插进去,如此反复数次,他就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郭芙擦去眼角的泪滴,说道:“时间久了就好一点了。” “放心,我不会急躁的,我会慢慢爱抚你的,” 说着,李庭的阳具就没有动静,只是将食指和中指插进郭芙的阴道内,模仿着阳具动作不断前进后退着,随着李庭手指的运动,一条蜿蜒小溪就从阴道内涌出,顺着李庭的手掌流到两人交合处。 郭芙被李庭弄得娇喘连连,两个洞穴同时被进攻,郭芙脸上痛苦的表情马上消失不见,杏眼微闭,正开始享受这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快感。 “唔……杨大哥……开始又反应了……两个穴都好痒……好害羞……屁眼就像要裂开一样……但是还是希望杨大哥继续插……我的身体好像快散架了……快燃烧了……啊……杨大哥……你真的太厉害……太大了……快将芙儿插死了……啊……又要丢了……啊……” 郭芙颤抖着身体,一股阴精紧喷出来,她后仰着身体,眼睛翻白,爽得快晕过去。 “杨大哥还要让你达到很多次高潮。” 郭芙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李庭的阳具一点射精的迹象都没有,还在屁眼里一直插着。不愧是名器春水!李庭感叹道,只需用手指他就可以感觉到春水的魅力所在,外面十分的紧缩,而里面就是一湾清泉,正随着李庭的手指而流向阴户之外。 刘氏游到船边,就将渔网递给小环,说道:“千万不能放手,不然我们又要捕过了。” “没问题的啦,娘,” 小环伸手就拉住渔网,鲤鱼还在垂死挣扎着,害得小环脸憋得通红。 刘氏爬上渔船,见李庭和郭芙没在外面就问道:“大哥哥和大姐姐呢?” “大哥哥在船舱帮大姐姐治病,” 小环回答道。 刘氏抚平遮眼的秀发,对于小环的回答十分的疑惑,她刚刚也看不出那少女有什么疾病啊,脸色十分的红润,怎么可能会生病呢,一点迹象都没有。她和小环两人同时使劲就将渔网拉到了船板上,五十多只两个手掌大小的鲤鱼正拼命挣扎着,妄想逃回海里。 “去拿鱼篓,” 脸色说道。 小环点头,然后就跑进了船舱内。 经过一刻钟的调教,李庭已经能抽动他的阳具,只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看到郭芙痛苦的表情,不过郭芙的表情已经完全没有痛苦之色,已经开始享受屁眼被插的另类快感了。 小环见李庭的阳具在下面进进出出的,她就皱着细眉拿着鱼篓走到外面去,边将鱼篓放在船板上,边问道:“娘,为什么大哥哥下面那东西可以插进大姐姐的屁眼里面啊?” 刘氏吓了一大跳,脸色马上变得通红一片,那么大怎么会插得进去?她记得和自己夫君生活的那些年,她的夫君也曾想插她屁眼,可她死都不肯,一则是怕太疼了,二则是觉得那里太脏了,排泄的地方啊。刘氏歪着脖子朝里偷偷看了眼,当她看到那两个被欲火点燃的男女正在性交,而且还是用屁眼时,她的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动,都快蹦出来,太不可思议了,竟然会进得去! 小环抓着一条条垂死挣扎的鲤鱼扔进鱼篓内,叫道:“娘,还有一条黄鳝,好大只啊,要炖给我吃啊。” 刘氏看着在网里到处游动的黄鳝,长得就像李庭的阳具一般大小,如果让她游进自己的穴内,那……刘氏忙摇头打消自己这荒唐的想法,说道:“没问题的啦,宝贝女人。” “娘,我怕鲤鱼会吃了它,怎么办啊?” 小环问道。 刘氏想了一会儿,就问道:“要不要娘表演一个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什么啊?” 小环忙问道。 “引蛇入洞,” 刘氏答道。 小环歪着脑袋,满脸的疑惑。 刘氏则拿着自己的亵裤,将亵裤穿上,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抓着黄鳝,将它塞进了亵裤内,一种抚摸圣地的错觉让她的呼吸马上变得急促,她坐在了地上,拉��亵裤的一角,喘着粗气,说道:“女儿,你……你好好……看一看……看它是怎么进洞的……” 小环跪在刘氏旁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那条在亵裤内到处乱撞的黄鳝。 “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庭问道。 “唔~唔~”郭芙已经不想开口了,尽情享受着李庭的抽动。 李庭见她不回答,也就懒得再问了,反正事实胜于雄辩,以女上男下式插了一会儿,李庭就拔出了阳具,将郭芙翻过身,让她跪在地上,握着阳具就插进后庭花内,这种姿势变得非常的深入,郭芙伏在麻袋上就发出细微的叫春声,“杨大哥……芙儿下面快被你插爆了……你的鸡巴真的好强……芙儿已经受不了了……你快插死芙儿……快用力啊……” 李庭使劲操着郭芙,看着郭芙那对玉女峰随着自己的前仆后继而前后摇动着,他的欲火更加的旺盛,只想把郭芙操得死去活来。随着李庭的插动,一条黏腻的淫水滴正顺着郭芙的阴户流下,忽然变得一大股喷洒在地上,郭芙全身痉挛着,轻易就达到了高.潮。李庭可连中潮都没有达到,所以他还是继续勤奋地工作着,除此之外,李庭还觉得自己丹田内正有燃烧着熊熊烈火,就像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看来先天之体又开始发生作用了,估计这样子更有利于双修的进行,该不会插屁眼也算在双修的范围之内吧?李庭贼笑了下,也不管算不算,反正满足自己的欲.望是首要目的。 郭芙觉得自己下���已经快被李庭插烂了,可还是那么的舒服,她甚至希望李庭那物再深入一点点,希望还有另外一条阳具塞满她的阴道,让她得到更大的满足。 黄鳝像没头苍蝇般到处乱撞着,有时候撞到刘氏屁眼上就想钻进去,可使劲钻着就是进不去,有时候又游到阴户前,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就是没有进去。刘氏的欲火被一只黄鳝点燃起来,一想到正有一对男女在船舱内交媾时,刘氏的阴户就会溢出粘滑的淫水。再加上女儿认真观看的表情,刘氏的羞怯全部都转为了难以言表的快感,只希望那头蠢东西早点找到入口,像李庭的阳具一样侵犯着她的身体。 黄鳝游动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了从阴户前进,找寻栖身的地方,用头部顶开阴唇,黄鳝就慢慢挤进去了。 “啊……杨公子……你的肉棒好大……快裂开了……啊……你的肉棒好长……已经顶到花心了……唔……好羞人……” 刘氏放声叫着。 蹲在地上的小环看得极为惊讶,脸更是贴近,都快贴到了刘氏的小腹上。 “啊……啊……啊……好爽……杨公子用你的大鸡巴插死我吧……我需要你的野蛮……啊……啊……” 刘氏躺在地上叫着。 刘氏娇喘连连,一边想象着杨过的阳具狂插着自己的淫穴,一边感受着黄鳝挤开阴道的另类感触,在不知闯进圣地的黄鳝的帮助下,刘氏轻易就达到了高潮。 当她睁开迷离凤眼看着小环傻盯着自己湿成一片的亵裤时,她就摸着小环那张充满稚气却带着几分成熟气息的脸蛋,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引蛇进洞。” 小环忙点头,指着刘氏的下面,问道:“娘,那那只蛇跑哪里去啦?” 刘氏拉下亵裤,小环就睁大了双眼,她只看到黄鳝的半条身体已经钻进阴道里面,小环像是看到了新大陆一样,叫道:“娘,好神奇啊~~你也教我玩嘛。” 刘氏腹部不断痉挛着,将那只浑身黏满白色淫水的黄鳝挤到了外面,说道:“再过两三年娘就告诉你怎么玩,现在不行的哦,乖孩子。” 小环略有失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看着那只浑身乳白色的黄鳝,小环就想将它抓起来,刘氏却阻止了小环的行为,说道:“这只黄鳝长得怪模怪样的,我们不吃,” 刘氏抓起黄鳝就将它抛进了海里。 “好像很好吃啊,” 小环嘀咕着。其实呢,刘氏主要是因为黄鳝上面粘着的都是她的爱淫水,她哪愿意自己的女儿吃一只粘着淫水的黄鳝啊,感觉上去就有点恶心,不过新婚的时候,她的丈夫就吃了一次她的淫水,那时候她丈夫插进阴道没一会儿就射精了,又担心刘氏满足不了,遂用舌头去舔刘氏阴户,舔得刘氏浪叫连连……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刘氏的脸上就闪过几丝红晕。 而在刘氏用黄鳝抚慰心中寂寞之时,李庭已经将郭芙送上快感的巅峰数次,累得郭芙只能趴在李庭的肩膀上不断呻吟着,一对玉女峰被李庭揉搓得变成各种形状,如蟠桃、如蓓蕾,因香汗的点缀,更像是一朵出水芙蓉,李庭则充当了那个采花大盗。 比起操阴道,李庭更爱上了郭芙的后庭花,因为后庭花更紧,怎么插都不会觉得包裹着阳具的肉壁在慢慢张开。阳具在后庭花进进出出,未受眷顾的阴户就像哭泣一样不断溢出晶莹的淫水,时少时多,最多的时候就是郭芙泄身之时。 李庭抱起郭芙,让她的双脚夹住自己的虎腰,边挺动着屁股,边朝外面走去,当一缕残阳照在她身上时,他才意识到了夜晚已经快来临。 郭芙半睁媚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好老公,他们都在看,好丢人,你抱我进去吧。” 其实呢,李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女人还有羞耻心,她就更容易达到高潮。 “好哥哥……求你别这样子……啊……她们都在看……芙儿好害羞……再这样子下去……芙儿……芙儿又……又要丢了……” 若不其然,在李庭站在外面插了上百下之后,郭芙就再一次泄了身子,粗略估计一下,郭芙已经泄身达六次之多。此时的郭芙是疲累至极,可李庭那阳具一点喷射的迹象都没有,而且这样子插也是很爽的,后庭花不断升温,仿佛就像要着火了一样。 小环看了不自觉地将手伸向自己那根本没有被开发过的阴户,那里的门正紧闭着,一点打开的迹象都没有。刘氏一见女儿春心打动就暗叫不妙,忙拉住小环的手,骂道:“兔崽子,娘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过两年在弄。” 小环张望着刘氏,指着她那黏满露珠的阴毛,说道:“娘好偏心,明明你可以玩,为什么我不能玩。” 刘氏直摇头,说道:“你爱玩就玩,叫大哥哥给你开苞!” 小环才不懂得开苞是什么含义,见刘氏同意她加入这场游戏,她就高兴得蹦起来,跑到正插得兴奋的李庭旁边,笑道:“大哥哥,我也要玩。” 李庭看着一脸无奈的刘氏,脸上微微一笑,然后就抽出一只手抚摸着小环的小脑袋,说道:“你娘说得对,你现在还不能玩自己那里,更不能让男人玩你那里,如果你觉得好奇的话,大姐姐这里给你玩,告诉你哦,你最多能用三根手指插进去。” “不要嘛~我那里只给老公你爱抚,” 郭芙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庭拧了下郭芙的小红豆,反问道:“你难道想看见小环被我开苞吗?” 郭芙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胡乱应道:“不……不要……要……” “大姐姐同意了,你来玩她那里吧,” 李庭嬉笑道。 小环兴奋地盯着郭芙那不断喷出淫水的阴户,像看到了珍宝一样,她先是用小手指头在那肥得几乎冒水的阴唇上捏着,然后就在两片阴唇间突出的阴蒂上摩擦着。后庭花被李庭塞得满满的,最敏感的地方又受到小环的攻击,郭芙全身都酥麻得厉害,一股泄身的前兆就袭上她的心头,她紧紧抱着李庭的身体,喃喃道:“好老公,叫小环不要……不要摸……了……我快……快受不……唔~~”话还没有说完,一股浓热的阴精就喷洒而出,喷得小环满手都是。小环没有去注意那阴精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就以为是郭芙身上的汗水,所以还没等郭芙将阴精全部排出,小环的小手指就已经插了进去。 “啊……小环……你这个小坏蛋……别插进去……姐姐快受不了了……快要……啊……别拔出来……用你的手指插死我……小环……小环……” 郭芙爽得仰头娇叫着,发髻断开,一头乌黑长发像垂柳一样披散开,看上去十分的淫荡。 站在一边看的刘氏被这一幕深深吸引住,而她注意的不是郭芙,是李庭那条阳具,李庭的阳具实在太神奇了,刘氏看得目瞪口呆,先前自己被插的时候,刘氏连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李庭操了,现在看到那只忙碌着的阳具时,刘氏才知道曾经插在自己阴户内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无论是尺寸还是大小都远在她夫君之上,更重要的是它的持久性简直就是永远也不会枯萎。刘氏吞了几口口水就不自觉地开始揉搓着自己那35D的豪乳,另一只手则模仿着李庭的阳具开始快速插着自己的阴道,滴答滴答的淫水滴满了甲板。刘氏干脆躺在了甲板上,大张着大腿,夹住两瓣肥厚的阴唇就佣金摩擦着,眼神则迷离地看着李庭雄伟的大鸡巴,一波又一波的荡漾春心直逼她的内心世界。 随着一声长啸,李庭终于将灼热的精液射在了郭芙后庭花深处,李庭紧抱着郭芙,感受着欢愉后的温存,一滴滴黄白色的精液自两人交合出溢出,洒满一地。 休息片刻,李庭就拔出了半软半硬的阳具,李庭见上面附有脏物,就说道:“芙儿,我们下去再洗一次吧。” “嗯,” 郭芙轻应了声就跟在了李庭后面。 刘氏脸忽然红了,为自己那颗向往被插的心所耻,忙闭上大腿,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站起身子穿上湿漉漉的亵裤,说道:“杨公子,鱼已经捕完了,我们该打道回府了。” 李庭爽朗一笑,说道:“不碍事,我和芙儿都是游泳健将,你撑你的船,我们在后面游,体力不支就会爬上来的。” “那好吧,” 刘氏应了声就将肚兜戴上,由于豪乳太大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系好肚兜,见离岸还有一段水程,刘氏就不着急穿上裙子,只喘着亵裤和肚兜就开始撑船,用力一撑篙,她那对35D的豪乳就会上下抖动着,好一副春风风光,可惜唯一的看客李庭已经潜入了水里。小环穿戴好衣服后就溜到了船尾,趴在那里看着冒出水面的李庭和郭芙。 李庭抹去脸上的海水,笑道:“芙儿,洗干净了吗?” 郭芙瞪了李庭一眼就再次潜入水中开始清理她的后庭花。李庭见自己又被冷落了只好揉着自己的阳具,将上面的脏物统统清洗干净。 郭芙抚摸着自己那隐隐散发着灼热痛感的后庭花,又想起刚刚疯狂得像只红牛的李庭,她的嘴角就轻轻翘起。刚刚遇上杨过的时候,郭芙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差得不成样子,没想到此刻自己竟然与李庭做出了如此亲密的事情,连屁眼也被李庭开了。 就在郭芙憋在水里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李庭已经潜到郭芙后面,望着那对被海水包裹着显得十分迷蒙的臀肉,李庭就狠狠掐了下郭芙的臀肉。郭芙以为是被水蛇咬了,忙蹦到水面之上,当她知道是李庭在戏弄她的时候,她就掐住李庭的脖子,叫道:“臭老公,你敢戏弄我!” “哎呀呀,不敢啦,” 李庭喊道。 打闹了一会儿,郭芙就问道:“老公,到岸后,我们要去哪里呀?” “陆家庄,” 李庭想都不想就答道。 程英、巧儿,我来也~~李庭内心呼喊道。 正文 第038章 边跑边做 渔船到岸后,李庭和郭芙都已经整理好了衣物,与刘氏和小环道别后,两人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看着热闹非凡的嘉兴,天生爱热闹的郭芙就兴奋得不得了,溜到卖冰糖小人的货摊前,郭芙就摇着李庭的手,叫道:“老……” 刚想叫老公就忙改口道,“李公子,你看,你看,这糖人好漂亮,孙悟空呀~~”李庭拔起一根糖人,看了一会儿就附到郭芙耳边,嘀咕道:“芙儿,我们现在身上都没有银子,要去陆家庄才行。” 郭芙刚刚被兴奋冲昏了头,李庭的话像冷水一样将她泼醒,对呀,自己和李庭是匆匆离开桃花岛的,身上都没有钱,别说买糖人了,肚子还不知道怎么喂饱呢,看来首要目的是前往陆家庄,弄到银子。 李庭放下糖人,说道:“回来再买吧,先到陆家庄。” “哎,等一等,看这位公子仪表非凡,这位姑娘又长得亭亭玉立,我就送两根糖人给二位吧,” 小摊贩招呼道。 郭芙见事情有了转机,开心得不得了,没等李庭同意,郭芙就拔起了两根糖人,连声道:“谢谢老伯,谢谢老伯,你真是好人。” 李庭微笑了下就拉着郭芙离开了那里。 郭芙舔着一根糖人,将另外一根关公的糖人递给李庭,说道:“杨公子,吃嘛。” 李庭脸色有点难看,一点笑意都没有,淡淡道:“���有点生气,不吃。” “怎么了?” 郭芙疑问道,一路上来,郭芙也不知道有谁惹杨过生气呀。 “刚刚你为什么不敢叫我老公,不敢承认我是你的老公吗?” 李庭反问道。 郭芙这才知道李庭生气的根源原来是自己,她“噗嗤”一笑,拉着李庭宽厚的手,含笑道:“芙儿知道错了,我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叫你老公,好不,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其实呢,李庭也不是真的生气,见郭芙这么的诚恳,李庭就接过郭芙手中的糖人含在了嘴巴里。“挺好吃的,” 李庭笑道。 郭芙附到李庭耳边,细语道:“老公绝不觉得你舔的那个很像你下面那根东西呀~~”李庭大睁着眼睛,一联想到一根阳具在自己嘴巴里进进出出,李庭的胃海就开始翻腾,“噗”的一声就将糖人吐到地上,还唾了几口唾沫。 “哎呀,吓坏啦?” 郭芙嬉笑着就朝前面跑去。 李庭拉起袖子,叫道:“好你个芙儿,看我怎么整你,别被我抓到哈。” 在集市上追人最麻烦的就是挤得满满的人群了,搞不好就会撞到人的,所以李庭只是跟在郭芙后面,并没有急于追上郭芙,反正通往陆家庄还有一段少无人烟的密林,李庭就打算在那里擒住郭芙,然后就翻云覆雨番。 跟了一会儿,李庭和郭芙就离开了集市,绕过几条小道,走过石拱桥,他们就进入了那片寂静的密林内。李庭见时机成熟,他的嘴角就邪邪一笑,运气内力,轻易就跟在了郭芙后面。 郭芙还以为李庭还在很后面,就回头搜索李庭的身影,没想到一回头,李庭的脸就差不多贴在了她脸上,吓得她双脚一软就落在了李庭怀里。李庭抱住郭芙,将她拦腰抱起,嬉笑道:“小坏蛋,你被我抓住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郭芙羞红了脸,眼神落在满地的枫叶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庭边往前走边吻住郭芙的红唇,用舌头撬开她的皓齿,轻易就捕获到了郭芙的舌头,奋力一吸,就将郭芙的舌头勾出来,然后就深深吻上去,百不厌倦地吮吸着郭芙的软舌。不是甜味,不是咸味,但郭芙的软舌就是让李庭起了反应,一会儿的功夫,李庭下面已经硬得有点发疼。郭芙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李庭的坚挺的阳具,她的身子就抖了下,刚想收回手,却又不自觉地隔着裤子开始套弄起来,随着她的套弄,李庭的阳具变得更加的粗大,裤子都快被撑破了。李庭边吻着郭芙边朝前走着,吻了好一会儿,他就觉得这实在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更重要的是郭芙那双嫩手引起了他的无限欲望。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小道,李庭粗略估计一下以这种速度到陆家庄恐怕要走上一个时辰,估计要下午才能到陆家庄了,此刻他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错过午饭的话,估计就会饿死了。前后看看,也不见有人,李庭心中就生成一个非常邪恶的想法,他摸着郭芙弹性十足的丰臀,说道:“郭芙,我们继续比赛跑步吧。” 郭芙被李庭弄得娇喘连连,哪里还有力气跑步啊,她无力地捶打着李庭的胸膛,嗔道:“人家的力气都被你化解了,哪里还会跑得动啊。” “我说的跑步与众不同的哦,要不要玩呢?” 看着李庭那贼贼的笑容,郭芙就知道李庭是暗藏杀机,思考一番,觉得李庭也不会做出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吧?带着这种侥幸的心理,郭芙就点头道:“好的,老公~~”得到郭芙的允许,李庭就说道:“搂着我的肩膀,双脚夹在我腰上。” “干什么呀?” 郭芙好像知道李庭要干什么,但还是问出声。 “我们来模仿袋鼠啊,你跑不动,就让我来跑咯~~”李庭嬉笑道。 郭芙嘟起嘴巴,显得有点不愿意,但还是搂住了李庭的脖子,轻轻用力,双脚就勾住了李庭的熊腰。 郭芙已经准备好了,下面的步骤就由李庭完成了。 李庭忽然将裤子拉下去一点点,让阳具弹出来,掀起郭芙的裙子,对准那还有点红肿的阴户就使劲操进去。 “啊~~老公~~好满啊~~”郭芙哀叫道。 未来防止裤子下落,李庭只好一手拉着裤头,另一只手则揽住郭芙的蜂腰。 “我现在说一下比赛规则,我是用脚跑步,你是用你的蜜穴跑步,也许你会问蜜穴怎么跑步,我就告诉你,你挺起屁股将我的阳具吞没一次算是向前迈出两步,吐出我的阳具算是再向前迈出两步,给你合算一点,你自己要记住次数哦,” 李庭正经地说道。 郭芙被这种充满性刺激的赛跑羞红了脸,她将头埋在李庭怀里,轻轻点头。 李庭挺起胸膛,说道:“我数一二三,比赛正式开始,郭芙选手请准备好。” 郭芙挺起屁股,就将李庭的阳具吐了出来,一条黏腻的爱液就湿了李庭的裤头。 “一。” “二。” “三,开始!” 李庭叫道。 郭芙挺动屁股,一下子就将李庭的阳具整根吞没,爽得她全身都在颤抖着,“好哥哥……下面被你塞满了……快爆炸了……” “我已经迈出十步了哦,” 李庭的话马上打破郭芙沉浸李庭阳具塞满阴道的愉悦。 “我一定会赢的,” 郭芙说完就搂紧李庭的脖子,以最快的速度吞吐着李庭的阳具。 阳具被郭芙不断吞进去吐出来,李庭爽得半死,跑动的速度更是快了许多,郭芙的主动宛如给了李庭无限的动力,促使他拼命地朝前跑。 “多叫几声给我听一听呀,就算是给我的动力喔,” 李庭嬉笑道。 “不要嘛……那样子……那样子好淫荡……我不要那样子……” “你叫得越大声,叫得越禁忌就会觉得越爽,你把你内心最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李庭诱惑道。 郭芙羞答答地点头,抱紧李庭的虎躯就浪叫起来,“大鸡巴杨大哥……你快插死我了……你的鸡巴好大啊……芙儿的小穴都被你塞满了……快被你操死了……你快把芙儿操死了……杨大哥……小穴好奇怪……要裂开了……杨大哥……我好爱你……” “你爱我还是爱我的大鸡巴啊?” 郭芙咬住李庭的肩膀,叫道:“我爱杨大哥……也爱杨大哥的大鸡巴……” “大鸡巴有什么好的?” 李庭继续问道。 郭芙脸蛋十分的发烫,她吐出一口热气,浪叫道:“大鸡巴最好了……可以让芙儿达到高潮……可以让芙儿享受最畅快的性爱……大鸡巴最好……我要一辈子和大鸡巴杨大哥在一起……每天都给杨大哥插……你就插死芙儿……用力插死芙儿吧……我死也愿意……啊……啊……” 随着抽插的加速,郭芙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刚刚起步的时候,郭芙还很有精神,可现在郭芙下面十分的灼热,就像着火了一样,一种酥麻感已经占据了她的心智,越是与阳具摩擦,郭芙的酥麻感就越强烈,到后面的时候,郭芙浑身就在颤抖着,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她干脆运起最后的力气将李庭那根阳具吞得只剩下一簇杂毛在外面,隆起的圣地已经完全与李庭结合在一起。 “杨大哥……芙儿已经被你插死了……插死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你赛跑了……唔……” 郭芙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庭见郭芙已经没有动作,就知道她已经到了高潮的边缘,右手托住郭芙的屁股,李庭就挺动着屁股,将被动变为了主动,边跑边操着郭芙。郭芙见李庭已经开始操自己,就将李庭抱得更紧,一瞬间的功夫,郭芙就泄了身子,喷出的阴精将李庭的裤子完全打湿。幸好李庭的裤子是白色的,所以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什么异状来。 跑了好一会儿,陆家庄的一角终于纳入李庭眼中,李庭笑了起来,说道:“芙儿,快到陆家庄了,你是不是就想这样子过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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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vacancy[R-18]
搬家备注:于2018年1月8日首发于lofter
※含闪3剧透 ※时间点大概是闪3第三章演习第一天
【【【十八岁以下阅览注意】】 】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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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下落的巨大冲击,里恩重重摔在岩石上。
勉强在下落中途调整了姿势避免了重伤,但他大约还是有一两秒动弹不得。 扬起的沙土阻碍了视线,外界的光线也随着崩塌被逐渐遮断,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靠声音来判断方向。 被埋在下头可就遭了…… 里恩忍着疼迅速起身,捂住口鼻,往崩塌的反方向跑去。
奔跑的途中,记忆的断片渐渐连接了起来。
在海之都实习的第一天,特务科得知了有猎兵在此地谋划些什么。 忙活了一天,和两批猎兵交手,却还没有搜集到足够的情报,带着学生返回营地后,里恩决定晚上一个人去拉克维尔跑一趟——晚上的欢乐城虽然容易有收获,但却尽是些不方便带着学生去的地方。 在取得营地负责人米海尔少佐的许可后,里恩瞒着其他人,借口送学生时代的教官和学姐回城离开了营地。 将两人送达目的地后,他一人驱车前往那座欢乐城。
然后……对了,在峡谷道遇到一个少年向他求助,说和父亲两人出城,结果车被卡在山道上进退不得。那一带魔兽出没频繁,担心车主遭遇不测的里恩就跟了过去……结果却是个陷阱。
听着砂石崩落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里恩返回来处。 利用Arcus的照明功能勉强打量着四周的情形。岩石形成了墙壁和地板,但在石堆中可以看到一两个被砸断的木质横梁,自己恐怕身处一条人工挖掘的通道。崩塌的山石将被爆炸强行打开的入口封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非但如此还截断了通道,把这条人工小路变成了单向道。
往常一人被困不明场所,里恩会用精灵之道呼唤瓦利玛,用骑神的力量强行打开一个出口。但是这通道的高度不过两三米,根本容不下骑神,强行召唤只会近一步引起崩塌。 不得已,只得尝试联系营地的同伴,但打开Arcus发现通讯机能出了问题,可能是在刚刚跌落时撞坏了。 做下应急修理说不定还可以用,但是这儿太暗了,得找个有光线的地方……
“没用的,我的通讯器也失灵了,看来是在四周设置了屏蔽装置。”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里恩一跳。
对啊,刚刚情况紧急只顾确认逃脱方法,忘记了还有另一个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人。
另一个光源在狭小的空间中亮起,苍之齐格飞站在那里,像向里恩提醒自己的存在一样,将发光的屏幕出示给里恩看。
伪装成平民的少年将自己带到了一辆轿车前——在驾驶员席装上炸药的车。 不知道是从属于紫色猎兵还是黑色猎兵,但向自己求救的少年是其中的一份子。
在与他对峙的途中,苍之齐格飞出现,打落了少年兵指着里恩的手枪。
那之后轿车爆炸,在附近的他可能也因此被一并卷了进来。
“这是你们的陷阱吗?”和这个男人身处同一个空间,里恩警戒地盯着他。 “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和你一样狼狈了。”对方冷静地回答。 “未必,让我对你掉以轻心说不定这也是陷阱……”对方的语调让里恩浑身不舒服,“况且你好像和那个孩子认识。” “他们的组织姑且和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只是阻止其中一人的暴走而已,他的行为以及超出我们的目的了。不过……”苍之齐格飞语气一转,带上嘲笑的口吻,“要是你不那么天真,我也不用遭这个罪。” “倒打一耙也有个限度,明明是你们……”里恩下意识地反驳,话到中途却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里恩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和这个男人相处时自己的步调总会被他带乱。
“和你们合作的是紫色猎兵吗?”捕捉到他他话中的关键词,里恩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回答我,他们到底是……?” “比起盘问我,你不觉得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悠长地聊天不是什么好选择吗?”苍之齐格飞指了指崩塌的石堆,轻松回避了这个话题。
没等里恩回答,他就迈开步伐,往一方通行的通道深处走去。
里恩想了想,没有再出言阻拦,追上他的步伐一同往前走去。
对方所言也确实有道理,虽然崩塌一时停止了,但被爆炸破坏的地基未必能承受现在这个结构的重量,尽快远离这个随时可能再次塌陷的地方才是良策。
眼睛逐渐适应了这个昏暗的环境。 苍之齐格飞单手拿着Arcus照明,大踏步地往前走,完全不理会里恩是否会跟不上他的步伐。里恩也不抱怨,只是静静跟在他身后。
太像了……
看着眼前的背影,里恩默默的想。 走路的姿势。操作Arcus的手势。双枪收纳的位置。 发色。脸型。声音。
无论哪个都和库洛一模一样。
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冲上去揭开他的面具。 但里恩强行压下了那股冲动。
他不是库洛。不是。 眼前的男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呼吸既轻又均匀。 但是库洛早就在自己的怀里停止呼吸。
里恩还记得,那天自己抱着库洛,看到他的手垂了下来,突然不再动弹。 努力把凯恩公和路法斯上演的闹剧排除在外,仔细去聆听库洛身上传来的声音。 但是听不到。 呼吸声,心跳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变冷。
克洛已经死了。 把未来交付给了他们,在煌魔城停下了脚步。 他不可能又这样生龙活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里恩现在还记得,下葬时见到的他那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安详神情。 当时自己想,这表情真不适合他啊。 开着不正经的玩笑,脸上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在遇到危机时却又一脸比谁都认真的模样。在自己迷茫的时候鼓励自己,在自己危险时挺身帮助自己,偶尔会用一副拿你没辙的模样笑着,抬手揉乱自己的头发。
那个库洛不可能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对待自己和大家。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明明并没有回过头,前面的人却像背后长眼一样,察觉到了里恩的视线。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对这儿很熟悉。”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里恩随口说出了其他在意的事。 苍之齐格飞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保持同一个速度前进,似乎从未担心过坑到之中会有其他危险。 “拉克维尔以前曾经想发展成矿山,后来发现开采的矿石贫化率太高,又有卢雷这种竞争城市在,就放弃这条路了。这些坑道大概是当时的遗留下来的。我有看过当时的建设图,大概知道整体长度和出口的位置。”他回答完,又和故意讨里恩嫌似的加了一句,“每到一个战场就要对这边的地形有充分的了解,这是常识不是吗?灰之骑士。”
又是这种态度。
果然,他不是库洛。
又一次找到了肯定自己观点的证据,但心里那股异样感却挥之不去。 就好像是明明已经把烧糊的晚饭丢进了垃圾桶,锅子上却还沾着烧成碳的残渣,铲都铲不���。
心下烦躁,里恩不想让那个深蓝的背影再映入自己的视线,他加快脚步,绕到他前头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哎呀,被戳中痛处就开始赌气吗?” 误以为里恩是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了行动,背后传来那个男人的讽刺。
熟悉的声音就像烦人的小石子一样,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水面荡起涟漪。 里恩不想再听到那个声音,越发大步往前走。
正如苍之齐格飞所说,这里是废弃的矿坑,偶尔在墙上能看到些破破烂烂的木板,通过模糊的字迹能辨认出是指示牌。里恩循着指示选择可能更接近出口的路线走。 除了偶尔能看到的那些指示牌,无论走多久都只能看到同样的景色——光秃秃的岩壁上挂着早已无法点亮的照明设备,地面铺设了不知是通风还是运输能源用的管道,偶尔能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矿石或开采工具。 在这种单调的环境里,里恩也渐渐地失去了方向感,只能从体感得知正在向上前进。
见里恩不理他,使��枪的男人倒也识相地没再来搭话。但即使里恩提高速度想甩掉他,他也始终和里恩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
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气氛行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见到了不一样的景色。
长长的甬道尽头是一个稍开阔些的地方,建了一栋小屋,看起来是供工人们用的中间休息所。小屋左侧的岩壁上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毕竟几十年前矿坑里的设备,设计比较老旧,风扇也早就停止了运转。但顺着管道从外界灌入的空气,和矿山里弥漫着粉尘和异味的空气完全不同。虽然不可能从通风口逃脱,但至少说明这里离向往的外界已经不远。 房门正对着的是一个供出入的升降机,从预留的空间上来看应当能承载小型矿车。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升降机已经升到了上方,堵住了他们顺着钢索爬上去的路——当然,和那些欢迎勇者来探索的古代遗迹不同,停止供电的废矿里,怎么按操作台上的操纵键也不会有反应。
“咔嗒” 正当里恩不死心地在操作台旁折腾,身后传来小件金属发出的声响。 一瞬间以为是给手枪上膛的声音,里恩猛得回头,左手拇指推刀镡使太刀出鞘,以临战的态势戒备着这个密闭空间里的另一个人。
苍之齐格飞镇定地撬开了小屋上生锈的门锁,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对方毫不介意的样子,里恩在想是否是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不,不管两人现在是否心照不宣地合作逃脱,这个男人终究也是敌对阵营的人,这点程度的戒备不足为奇。
没错,这是非常理智的判断,并不是反应过度。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戴面具的男人冷冷打量着里恩,站在虚掩的门前,“不进来吗?” “……分头探索更有效率,我再检查一下升降机。”那个破旧的小屋里有通向外界的线索的可能性不高,而且里恩也并不想跟他在更狭隘的空间里相处。 “我想你再研究那堆废铁它也不会动起来……嗯,还是没信号么。”苍之齐格飞边操纵手中的arcus边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又抬头看了里恩一眼,“我是说,可以进来休息一下。” “你请便吧,我可没时间悠闲地休息。”里恩站在原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必须快点回到外头,然后拆穿你们的阴谋。” “我只是想说,对我而言,拖着一个伤员到处跑也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齐格飞说着,向里恩左侧扬了扬下巴。
里恩条件反射地按住了左肩,刚才摔下来后就察觉到了左肩附件和背部的异样,但为了不在他面前示弱一直强忍着疼,装出没事人的模样。
“白衣服上的红色格外扎眼呢。”戳穿了里恩的掩饰似乎让苍之齐格飞很愉快,“好了,进来吧。”
男人说完转身率先进了小屋,看着他的背影,里恩松开握紧刀柄的左手。
冷静下来。 从种种情况来看,苍之齐格飞和自己一起被困此地并非他计算之中的可能性较大。 那样的话,在找到出去的手段前,对方不会突然翻脸动手。
自己的目的是查明此地发生了什么,并阻止所有危险组织的破坏行为。 为此必须先从这个地方出去。 没错,现在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一时和这个可疑的男子联手。 没必要在无谓的地方和他起冲突,也没必要为莫须有的事浪费精力。
只要当他是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就好。
里恩在心里默念,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走进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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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断告诉自己别被扰了心神,里恩还是无法当他不存在。
“你能别直直盯着我了吗?”包扎伤口感受到的视线让里恩浑身不自在。
小屋里果然和预想一样,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好歹发现了一个老式的油灯。拿明火点亮了它,橘色的火光终于让两人摆脱了只能借arcus照明的窘境。
房间里有供工人休息的桌椅和床铺——准确的说现在只剩下了个床板。看对方进门站在右手边,里恩就自觉地占据了反方向的床板。 站在对面的苍之齐格飞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卷绷带丢给了他。里恩检查了下,觉得并没有被动手脚,道了声谢收下了。但当对方问到是否需要帮忙时,尽管伤口在较难处理的地方,里恩还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只是没想到,拒绝后有拒绝后的尴尬。
“为什么?”齐格飞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正对着里恩,“你我姑且算是敌人,一般都会监视对方的动向才对。当然,我也不会和你一样天真到把后背留给敌人。” 觉得这种情况下与对方对视只会更尴尬,里恩才选择了背对他。 本来,已经在敌人面前解下武器、脱掉上衣治伤,加上背对敌人这点也不会再让他更危险。
为了快点摆脱这份窘迫,里恩迅速固定好绷带,将衣物一件件套回身上。
“我们再回之前的岔路检查一下吧。”里恩一边披上风衣一边提议。 “地形上来说那些岔路只通向更深处,我不建议浪费体力。” “不打算继续探索,而且我想即使问你你们想在这儿干什么你也不会回答我,”想起之前被他刻意岔开的话题,里恩问,“那么你是打算和我在这儿干耗着吗?” “等待有时候也是一种考验,说不定机会就降临了。”男人耸肩,“而且我这儿有些食物和水,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他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丢给里恩。 接过一看,是腌好的小鱼干。
“放心吧,没下毒。”可能注意到里恩接到绷带时的反应,他补充了一句。 “……准备真周到。”绷带也好这种零食也好,真不知道他身上藏了多少东西。 “只是碰巧而已,我也没想到会卷进这种麻烦事。”苍之齐格飞勾起嘴角,“这原本是准备了喂路上的野猫的。”
刚打算将食物送入口中的里恩的动作僵住了,对方像恶作剧成功似的笑出声。 记忆中一个熟悉的笑脸闯入脑海,里恩迫使自己不去想它,将鱼干扔回给了对方,听见他笑着叹了一句可惜。
在今天之前,里恩和眼前的人只有一面之缘,但之前此人给自己的是冷漠寡言的印象。 但实际相处起来,他非但话很多,而且多出言辛辣。这与他之前给人的印象,以及他自己所述的“代理他人旁观的立场”不符。 更具体的说,对方的举动与其说是找茬,不如说已经接近拿自己解闷,或者说……出气。
“难道你是在生气吗?”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身上的违和感,里恩问。 “……生气?我吗?”苍之齐格飞重复。 “觉得会被困在这种地方是因为我连累了你……之类的。”虽然再往前算,设下陷阱的是他同阵营的人,但苍之齐格飞确实是出来阻止了那名少年。而且……结果上说,现在的情形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里恩的行为导致。
“因为被你连累而迁怒你么……呵,硬要说的话,我只是被你的愚蠢惊呆了。”苍之齐格飞笑了一下,声音里却完全没有笑意。 “毕竟,明知是陷阱还会干出这种傻事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如他所说,在和少年同行没多久,里恩就已经发现了异常。 首先,他带自己前往的是一个偏僻的地点,路面尚未整修,难以想象父子两人会驾车经过那里。 其次,少年的动作极其敏捷,跟上里恩的速度也毫不费力,明显是受过体能训练的人。 等到了他所说的地点,看到那辆与少年衣着不符,明显是从拉克维尔的赌客那儿偷来的高价轿车,里恩几乎断定这是一个匆忙中准备粗糙的陷阱。
尽管早早发现了少年的谎言,里恩还是跟着他来了。 他还有该做的事,并不打算在此丧命,但是他想知道少年陷害自己的原因。 如果他是谋划此地动乱的成员之一,那可以从他那儿获得情报。 而如果他是因为其他原因……那里恩也希望能知道真相,并劝他悬崖勒马。
在少年要里恩接近轿车时,里恩戳穿了他的谎言并质问他。 只撂下一句是为了复仇,豹变的少年便掏出武器,但在里恩制服少年前,那把手枪先被苍之齐格飞打落。 眼见计划失败复仇无望,冷漠的代理人要带自己回基地处置,情绪失控的少年掏出控制器想引爆炸药。
里恩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少年在他眼前按下了引爆开关。 于是里恩条件反射般地护住了少年,将他推出了爆炸的中心。
这就是里恩背后伤口和因爆炸被困地底的起因。
“如果不是你挡在我前面,我可以当场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发觉苍之齐格飞横枪指向少年,里恩刻意挡住了他。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苍之齐格飞并没有选择撤离,而是撤下枪口一同跟了上来,才会和自己一起被卷进来。
“看你冲上去的速度,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袒护敌人的傻事了。”
里恩想起在内战时期与S交锋的事,那次也有人指出了自己的莽撞,但现在不是想起那个人的时候。
“把你卷进来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在我眼前死去。”尽管在成长的过程中意识到了自己无力,里恩也发誓要尽所能保护自己能保护到的人。
“哪怕那是个想杀你的猎兵?”男人的语气中带了讥讽。
“是的。”里恩坦然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恨我……” 从学生时期就开始的特务活动、内战、克洛斯贝尔、诺桑布里亚…… 有可能受人憎恨的理由实在太多。
“但是,如果他的过去因为我被毁了,我希望他能好好过今后的人生。”
苍之齐格飞愣了愣,接着和听到什么有趣的逸闻一样笑了出来。
“哈哈,真是杰作。经历过那么多战场却还这么天真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苍之齐格飞故意彰显自己存在感般的慢慢鼓掌,“你觉得这种亡命之徒一样的猎兵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知道你们向紫色猎兵鼓吹了些什么,”知道自己直接打听紫色猎兵的真相对方也不会坦诚相告,里恩用了试探性的说法,“但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们在帝国为所欲为,等阻止你们以后,他们……那个孩子也有机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谁知道呢?排除你所不知道的目的,即使环境变化,人的本性是不会那么容易变的。”用暧昧的说法带过了紫色猎兵的部分,苍之齐格飞意味深长地说,“我想可能是你身边的几个原猎兵让你产生了误会。”
“西风的妖精和紫电,她们只是怀着对恩人的憧憬才染手这个行当。等憧憬的对象消失后自然踏上了更适合她们的路。” “另一个赤色的死神,无论是血缘还是后天的训练上,都是真正的猎兵。即使现在套上项圈伪装成警犬,狼终究是狼,总有一天会露出本性。” “不管是不是拿‘有自己的原则’这种话来标榜自己,那些终究是为了米拉能一脸平常地去烧杀掳掠的亡命之徒。”
脑海中回想起被他点名的三个同伴的脸。 然后想起的,是交手过的结社和西风旅团的几个猎兵的身影,V讲述的过去,还有在哈梅尔听到过的……被两个国家联手掩埋的惨剧。
如果是学生时期的里恩,可能立刻就会反驳——他们不是这种人。 但在越来越了解这个世界以后,他无法武断地说出这种话。
“这种人从开始就和你不是一类人,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就拿出你廉价的同情。” “在你面前伪装成值得信赖的同伴,和你谈笑风生;一旦和你分开,戴上面具,就残忍地实行与你口中的正义截然相反的暴行。” “哪个才是他的本性?这个问题简单到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你说的是谁?” 一直默默听着他反常说教的里恩突然开口。 “你想说的,不是教官和菲,不是兰迪桑,也不是紫色猎兵或是西风那些人。” 他刻意提到了面具这个会触痛里恩的关键词。 “你想说的到底是谁?” 在里恩亲近的人中,戴过面具的只有一个人。
“……你觉得呢?”戴着设计奇诡的面具的男人反问。
“如果,你是想教育我不够成熟,那我承认。我是依靠大家才走到今天的,本来就还不能独挡一面。” 里恩从不认为自己是世间称颂的英雄,也一直觉得愧对同伴们对自己的赞许。当面对他做出中肯的批评,有时比那些无意义的吹捧更令里恩感激,甚至恶意刁难也不会另他多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你是在说那家伙,请你收回那些话。” 但是里恩无法忍受完全不了解库洛的人在自己面前贬低他。
尤其是无法忍受眼前这个和库洛有着相似的外形和声音男人说出这些话。 这就好像库洛自己否定了自己的人生一样……
想到这里,悲伤与愤怒又一次搅紧了里恩的心。
“真奇怪,明明一口一个要阻止我们,那种为一己私利把帝国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明明和我们是一丘之貉,你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苍之齐格飞像陷入沉思一样自言自语,“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 “这和你没关系。” 里恩的声音冰冷到极点,从未见过他这模样的人见到恐怕会吓一大跳。
“……你被他霸王硬上弓了?”
“什?!”出人意料的结论让没反应过来的里恩差点跌倒,等理解话中的意思,里恩的脸一下就红了。
“我观察过你段时间,你也不是对女人没兴趣。”苍之齐格飞一本正经地分析,“而且,就你这种自律又古板的人,不可能主动去追求男性。” “虽然被人追求的时候你不会拒绝,但就你应对其他追求者的态度,光是被追求不至于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所以最可能的就是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不寻常的独特经历。” “那么,如果首屈一指的危险人物和你这个三好学生间发生关系,最有可能的就是……”
“够了!”里恩猛得站起来,右手按着刀柄,“我不允许你继续侮辱他。”
里恩和库洛之间,当然没有发生过他所说的苟且之事。 ���如说,在两人要往恶友以上发展之前,库洛就在煌魔城停下了脚步。
里恩并分不清自己对库洛的感情到底只是友情还是已经加入了别的感情,唯一能说的是,如果库洛提出了超越友情的要求,里恩也不会反感,反会认真考虑他的要求。
但一切都只是如果。 而里恩早已失去了验证这个如果的机会的。
所以眼前的人所说的话,不但是对库洛的恶意揣测,更是狠狠挖开了里恩的伤口。 用和库洛相似的外表。 用和库洛一样的声音。 残酷地撕开他刚开始结疤的伤。
“哦呀,这是要用实力让我闭嘴吗?”苍之齐格飞非但没有被里恩的气势吓到,反倒更乐在其中,“但是我没有和伤员动手的兴趣……干脆这样吧。” “你身上带着一叠纸牌是不是?”他指着里恩左胸的口袋,可能是刚刚看里恩治伤时瞄到的。
像预感到什么似的,心脏突然开始加速。
“我们拿这副牌比试一场如何?你要是赢了我就乖乖闭嘴。” 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到纸牌游戏时,男人似乎也有些亢奋。
“加上赌金的胜负,听上去很刺激不是吗?” 苍之齐格飞在里恩面前,用和记忆力一模一样的弧度对他笑。
仿佛胸口挨了一记重拳。 里恩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板上。
“……你到底……” 里恩嘴里喃喃念了什么,但声音太轻,辨认不清。 “……我都那么告诉自己,你不是他,不是……但是你为什么……”里恩双手张开撑在脸上,透过指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老是要让我想到他?” “你到底……是谁?”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银发的幽灵。
苍之齐格飞没有说话。
“必须……确认才行。”里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把那个面具,拿下来。” 话音刚落,刚刚还一副虚脱状态的里恩一瞬间欺到了苍之齐格飞面前,右手去取他的面具。
“别费工夫了,取不下来的。”就里恩反常的行为吃了一惊,苍之齐格飞抓住他的右臂,试图让他松开捏着面具的手指。 里恩像是没听到一样,左掌照苍之齐格飞的头脸击去,但只是虚掩一记,左掌在对方侧头闪避时改变方向,抓住了面具的另一边。
对手强行使力想硬生生扯下面具,苍之齐格飞虽忍着没���痛,但也产生了切实的危机感。如果再不阻止反击,对方真会不顾一切想将面具取下来。
念及此处,苍之齐格飞拿膝盖顶向里恩的腹部,本以为对方会松手躲开,没想到里恩硬是吃了这一下,就是不松手。 里恩的左肩伤势未愈,左手的力道没有右手强。判断应当先突破右手,抓住里恩右臂的手用上了几乎要将这条手臂折断的力道。 感到右手的力道减弱,齐格飞在他小腿踢了一脚,吃痛的里恩失去平衡,齐格飞借机后仰,硬是挣脱了他。然后迅速将里恩的右臂他扭到身后,将他用力摁在墙上,借墙和自己身体压制住他,防止他再次突袭。
里恩被制住后还是不老实地想利用未被钳制的左臂反击,却被抓着左手手腕一点点被扭到身后,陷入和右手一样的状态。
“真够乱来的。”脱险后的苍之齐格飞渐渐调匀呼吸,凝视着还不安分的青年。 也多亏了里恩即使情绪失控也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没有动用鬼之力,不然苍之齐格飞也不可能不付代价地制住他——不过相对的,苍之齐格飞也手下留情,没真的折断他的右手。
墙面令人不适的触感和身后的力道让里恩逐渐取回理智,但一时还无法使情绪平复下来。 “你就那么在意他?”身后传来那个和自己一起被困此处的人的声音,而且几乎是从贴着耳朵的距离,近到让里恩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要是我也对你霸王硬上弓,你是不是也会对我念念不忘?” 炽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耳语像直接灌入耳道般在大脑里回响,耳垂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被舔了,意识到这个事实,里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激烈挣扎,但上半身被卡得死死的,反剪在背后的双手像被镣铐钳住一样,怎么也无法挣脱。压在后脑的手掌加大了力道,半边脸颊似乎都要被嵌到墙里,里恩甚至都无法扭头捕捉到对手的准确位置。 他听到对方笑了一声,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力。
推测出对方的站姿,里恩狠狠踩在男人的脚上。运气不够好,他没能捕捉到较脆弱的脚趾部分,而只踩住了脚背,但好不容易咬住猎物的里恩还是将力气全用了上去。 这点反击立刻遭到了回击。左腿小腿内侧被他用右脚踢了一脚,酸痛得让他无法继续踩住对方。趁这个空隙,苍之齐格飞抽出了被他踩住的左脚,将左腿卡进了里恩腿间,彻底封住了他下盘的攻势。
“反抗完了吗?”苍之齐格飞问了一句,接着像示威一样用舌尖慢慢勾勒他耳朵的轮廓。 本来只想吓他一下就松手,但里恩的抵抗反倒更激发起了苍之齐格飞的征服欲。 为了让对方充分感受到恐惧,苍之齐格飞故意放缓动作,将舌头探入他耳廓内细细舔过每一个角落,接着将他整个左耳含入口中,刻意吸吮出水声。 刚刚一时脑袋发热选择了不擅长的肉搏战,结果被敌人制住,还被这般羞辱,里恩气得发抖。
“投降的话我就放过你……”齐格飞咬着里恩的耳垂,轻轻拉扯,“来,说‘我认输了’。” “谁要说!唔……”恶狠狠地说出半句话,其他抗议就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被吞入腹中。 苍之齐格飞的膝盖不安分地在里恩腿间摩擦。倒不是他刻意想找这种刁钻的角度,双手为了制住里恩都被占住了,另一只脚支撑着体重,剩下的只有正好在那个位置的左腿。 这天时地利人和造就的攻势却意外的管用。 本来只有嘴上还不愿服输的里恩老实闭上了嘴,害怕发出古怪的声音,死死咬住下唇。但尽管他竭力掩饰,身体的反应还是藏不住。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身体还是很老实。”密切接触的人立刻看穿了他的反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胜利者的笑意。
“很可爱哦。”他像示威一样,在里恩耳边低声说。
“里恩。”
原本还在颤抖的人僵住了。
被固定的视野,火苗摇曳的昏暗光线,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声音。
一瞬间,里恩产生了错觉。
这里仿佛不是海之都郊外的废墟,而是当年那场篝火晚会的后续。
“你、刚刚……说了什么……?”里恩睁大了眼睛,他想回头看看那人的模样,但是却动不了。 “……里恩?”身后传来的声音好像带了些疑惑,但还是按他说的重复了一遍。 “……不对。你……你不是……”声音在打颤,里恩用自己唯一可行的途径拒绝。 告诉他。告诉自己。
……你不是他。
“原来如此。”戴着假面的男人明白了什么。 他直起身子,像在审视什么一般沉默了两秒。 接着又一次俯身,贴近黑发青年的耳畔。
“里恩。” 银发的青年开口。
“里恩。” 他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单词。
“里恩。” 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温柔。
“不对……不对!你不是!” 黑发青年像是为了让逐渐麻痹的大脑清醒一样,耗尽肺里空气的力气大喊。
“里恩。” 他执拗地重复着这个词。
“里恩。” 他不断地在耳边呼唤这个名字。
“里恩。” 名字像是魔咒,被用那个声音喊到,就会一点一点……
“里恩。” 一点点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剥下来,让还未结疤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里恩……”
世界在往下落。 好像一脚踩空,跌进了看不到尽头的苍色深渊。 四周是水,将人温暖地包裹着下沉,唯独渐渐遮断了阳光。
伸出手想抓一把四周的物质探个究竟,但抓到的流体不听话地从掌心流走,就像清晨见到的幻影。
但是没关系。 只要再次伸出手,不去打碎它,不管多少次都能再触摸到那个幻影。
温暖的幻影包裹着他,舒心得让人留恋。 四周是安全的,一成不变,连打乱这份安宁的光线都也已无法抵达这个地方。
水湮没了他的知觉。
不需要思考。 不需要察觉。 甚至不需要呼吸。
只需要贪恋他���求的温柔。
在这个不需要氧气的地方,里恩忘记了怎么呼吸。
洁白的纱布蒙上了里恩的眼睛,用的是适才那卷剩下的部分,只松松垮垮地绕了两圈,睁开眼睛还能辨认出光源。 加在他双手与头颅的力道早已被抽走,里恩回头,能看到较自己稍为高大的模糊轮廓。看着人影渐渐靠近,有力的双臂抱住了自己,里恩将头扭了回去,脸烧得发烫。
上衣拉链被拉开,发出“滋”的声响,里恩一把抓住还停留在他身前的手,阻止下行的动作。 “没关系的,里恩。”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另一只手掌覆盖在里恩的手上轻轻抚摸。 那只手顺着中指指骨向上摸,隔着手套能感觉到他拂过手背,紧接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就感受到了皮革的触感。像是戏耍一样摩挲着凸起的腕骨,一寸寸抚摸前臂的肌肤,使因紧张而僵硬的肌肉放松下来。 “都交给我吧。”他说,那个声音里有令人信服的魔力。 里恩依言减弱了手上的力道,但还有些犹豫,没能彻底把手放开。察觉到里恩的不安,即使搭在手腕的那只手已构不成任何阻碍,对方还是没有挣开它,而是继续用另一只手安抚里恩,直到他慢慢垂下手臂,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对方的动作很轻,就像生怕惊醒睡梦中的人一样,轻柔到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是因为自己思念成疾又梦见了库洛,还是库洛的幽灵念他可怜才来见他。 是哪个都可以,里恩模模糊糊地想。 只要能和库洛重逢,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黑色的布料随着拉链的轨迹分开,衬衫的纽扣被一粒粒解开,下摆从长裤中抽了出来。尽管前襟打开,上身的衣服却都好好套在身上,让里恩有些不习惯。对方的手从敞开的部分伸进去,摸到后腰时又将碍事的衣服撩起来,布料摩擦的声响煽动着里恩的羞耻心,让他深切地觉得还不如将上衣全都脱了来得爽快。
“乖孩子。” 依着对方的指示将手撑在墙上,重心前移,面朝下,变成完全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对方的模样。银发的幽灵伏在耳边夸奖,里恩的脸又是一阵发热。 一只手摸上里恩的胸膛,和之前的手套的触感不同,带着体温的肌肤突然摸上来,里恩触电一样弓起身子,又立刻被另一只手固定住了腰。
宽大的手掌像回味里恩肌肤的感触似的游走,男人的指甲修剪得很齐,手掌粗糙的茧擦过皮肤,本来应该是很让人反感的行为,但里恩却十分受用。 食指的指尖,中指第二节指腹,虎口,手指下方的掌丘。因为同时使用两种武器才会在掌心形成的罕见痕迹,对里恩来说却无比熟悉。 被熟悉的感触包围,让他安心又喜悦。
手掌拂过的地方热得发烫,身体里的力气都被烧得精光,支撑着身体的前臂和双脚发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库洛……我……变得有点奇怪……”里恩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往常练武或激烈交战后疲惫的呼吸不同,染上了奇怪的热度。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恐惧,他呼唤他内心最信赖的那个人。 “是吗?哪里奇怪了?”对方坏心眼地说,里恩都能从这语调里想起和他打牌时他一脸坏笑丢出一张mirror反败为胜的得意模样。 “别让我说出来啊……”里恩埋怨了一句,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在掩饰慌张。 “那……想不想变得更奇怪一点?”耳边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光裸肌肤上抚摸的手忽地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下摸,在大腿上摸了一把,又绕到了后方,停留在臀部,隔着长裤揉捏着臀肉,露骨到有些淫猥。 虽然至今为止的行为也无法用正直的借口解释,但碰到这种地方,即使是未经人事的里恩也知道是对方是用什么眼光在看自己,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边。”纤长的中指在臀缝间摩擦,突然抵住一个点,慢慢往里推,“我的会进到这里边去。” 布料包着中指的指尖被拉扯到极限,灵活而有力的手指对着一个部位发力,刺激着里恩的想象力,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里恩打了个寒颤。 “呵,害怕吗?”感到怀里的人的反应,对方早已知道答案。 明知故问,似是故意在考验他。
“……没关系。” 里恩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 “没关系的,库洛想要……做的话,”里恩咬住下唇,“多疼我都可以忍。”
视觉被剥夺,身体被掌控着往自己未知的领域前进,可能还要承受从未感受过的屈辱和痛楚。 但是,想到是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里恩觉得怎样的苦痛都不值一提。
后颈吹来一股热流,银发的幽灵似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库洛?”里恩不安地回头,生怕自己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又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但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他开始讨厌起遮住自己视线的绷带,如果没有它,自己就能更清晰地看到库洛的脸,更好地回应他的感情。 伸手想把绷带扯下来,手腕却被对方抓住了。
“放心吧。”幽灵拉过里恩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会让你爽翻的。”
皮带被解开,刚刚在身上肆虐的大手伸进了里恩的裤子里头,将精神起来的物什从布料的包裹中释放出来,肆无忌惮地蹂躏起来。 私密的地方被人触碰,里恩羞耻得无地自容,但立刻就被卷进快感的漩涡。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茎部摩擦,他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来。 衣领大开的上衣被拉下,露出左肩,有些干燥的嘴唇亲吻着肩头的肌肤,啃咬似的动作有些粗暴,却小心地避开了里恩的伤口。 “库洛,库洛……!”顶部不断有液体溢出,弄脏了对方的手,里恩感觉到自己快要到达极限。对方想必也并不好受���虽然没有回话,但里恩能感到顶在自己臀部和大腿摩擦的什么越变越硬,耳边的呼吸声也逐渐加重。
释放的那个瞬间,自己手淫时从未感受过的快感席卷了全身。 也在刚刚吐精的银发的幽灵紧紧抱着他,伏在他肩头调整混乱的呼吸。 和心爱的人一同迎来高潮的满足感,让里恩幸福得发狂。
背后传来一声闷响,整个空间忽然晃动了一下。
尽管被情欲麻痹了神经,里恩还是意识到了这个声响的反常。 “呼,到时间了啊。”银发的幽灵松开了搂紧里恩的双臂,像在收拾自己刚刚弄乱的战场一样,帮里恩整理起衣衫。 “什么时间……?”这个词一下勾起了里恩不好的联想,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你、你要走了吗?”
“是我们都该走了。”对方抛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脑袋还晕晕乎乎的里恩没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捕捉到好不容易再见到的人确实要离开的这层含义。 “别走。”里恩转身抱紧了那个人的手臂,生怕一松手对方又要消失在自己面前,“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别走……” “真伤脑筋,再继续下去要后悔的可是你啊……”他抬起手,和哄小孩一样揉了揉里恩的脑袋,但里恩禁锢他手臂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 不知是妥协了还是想换个方式哄他,银发的幽灵俯身亲吻他的脸颊。
面具的金属贴在脸上,一阵冰凉。
泡沫似的梦境被针轻戳了一下,毫无声息的消失。
苍之齐格飞还没从温柔乡中反应过来,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被那力道打得飞出去,撞坏了破旧的木桌,背脊撞在墙上。 苍之齐格飞捂住脸,出其不意的攻击让他无防备之下咬到了自己,嘴里一股血腥味扩散开,脑袋嗡嗡作响,一时还站不起来。 灰之骑士站在对面,手上抓着胡乱扯下来的绷带气鼓鼓地看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想到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挨了这一拳头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但被打成这样却怪丢脸的。因此尽管会牵动口中的伤口,苍之齐格飞强撑着笑了笑,想说两句话撑撑场面。
就在这时,身后又响起声巨响,发生源比之前来得更近,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屋剧烈晃动起来。轰鸣声和崩塌声混在一起,震得脑袋比挨完那拳头时还疼。
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还没习惯新打击的身体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苍之齐格飞内心嘲笑自己自作自受。这回被压在下头,怎么也得过个两三天才能回复。
突然一股力道将自己拉扯了起来。 里恩的嘴在动,他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什么,但坍塌发出的巨响将他的声音全部盖住了,什么都听不见。 他拉着苍之齐格飞往外跑,上方落下的巨石正好砸在了刚刚苍之齐格飞跌坐的地方。
破旧的小屋禁不起这般折腾,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 然而因为发觉危机时没有立刻夺门而出,而是选择了先去拉起房中的另一个人,这个动作耽误的时间,使得房屋倒塌时里恩才刚刚撞开那扇木门,多少被卷入了余波。
木屑和碎石打在两人身上,他依旧抓紧苍之齐格飞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冲。 身后又响起一声巨响,爆风席卷而来,两人被热风吹离了地面。 苍之齐格飞把黑发的青年一拉,将他护在怀里,独自承受了落地时的冲击。
又过了一会儿,空中弥漫着的沙尘散去,午后阳光照亮了昏暗的洞穴。 抬起头,本来还是岩石的地方,现在却能看到橙红色的夕阳。
这从天而降的出路太过巧合,只可能是什么人有意为之。 里恩刚想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问个究竟,却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冲到新开出的洞口前,伴随着引擎声,一股气流从下方升起。 “再见了,灰之骑士。”上空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里恩抬起头,隐约从阳光折射不自然的部分辨认出了骑神的轮廓。
“等等!”里恩大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找苍之齐格飞问个明白。然而和在克洛斯贝尔的时候一样,那个男人跳上了开启隐身功能的骑神,又准备立刻逃之夭夭。
“多谢款待。” 抛下一句话,苍之齐格飞驾驶着骑神扬长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里恩当然知道他指的款待是什么,俊脸通红,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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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 苍之齐格飞回到营地时,西风旅团的两名干部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打量着他的脸。
“没什么,”苍之齐格飞一脸平静,摸了一下开始肿起来的右脸颊,“就是被野猫挠了一下。” “这么大块痕迹,恐怕是老虎挠的吧。”陷阱使的杰诺调侃,“和情人幽会弄出那么大动静,年轻真好啊。” “真的,做过头了。”一向寡言的雷欧尼达斯也附和了一句,苍之齐格飞明白他们并不是只是来拿自己寻开心,而是在说正经事。
“谢了,我欠你们个人情。”他向两人道谢。 “别谢我们,我们也只是听从团长的命令。”杰诺摆摆手,“但是你们怎么搞成这样的?开始说去把北之猎兵里暴走的小鬼抓回来,结果你没回来,那个小鬼先回来了。” “那个小鬼,出去的时候还一副要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回来的时候哭着说你和灰之骑士一起掉进他的陷阱里头去了,求我们和他家大人去救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把人家怎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苍之齐格飞想起那名少年兵。 他的家人在北方战役中被暴走的机械夺去了性命,那台机械被随后赶来的灰之骑士击沉,他的邻居们因此得救,家人们却无力回天。“为什么不能早来一点呢?”灰之骑士救到了其他人却没救到自己的家人,无处发泄怨恨,最终迁怒起了本应是故乡的恩人的人。
「如果他的过去因为我被毁了,我希望他能好好过今后的人生。」
苍之齐格飞想起里恩说的那句话时的表情来,他想,即使里恩知道自己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遭人怨恨,也一定会坦然受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期望着少年幸福的心愿才传达给了那个少年。
本想��害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保护了自己…… 这个事实改变了那个少年兵的心,因此他才为遇难的两人去求救。
“虽然说不好让你们两个翘辫子,但只是找人的话也不用我们管这个麻烦事,就打算都交给北之猎兵……”杰诺抓了抓头发,“但是你也太狠了,为了逼我们尽快解决竟然用上了骑神。” “你的老板,气得火冒三丈。”雷欧尼达斯这话提醒了苍之齐格飞,自己将地精长的事忘了个精光。因为这回出手帮北之猎兵善后是份外的事,自己在出行前将地精之长的分身——那个小圆球,丢在了营地。 想到之后还得听他阴阳怪气,苍之齐格飞决定继续当作没想起来。
“我们的人报告说在峡谷发现了苍之骑神。竟然让骑神解除了隐形,召唤到你们被困的位置上,真有你的……被贵族军或者那几个游击士发现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出手了。实际到了地方看到骑神指着的位置,再想想那个小鬼的话,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杰诺一副被摆了一道的表情,“把事情闹那么大,团长倒是觉得有趣,笑得开心,但是实际被差去跑腿的可是我们啊。”
“根据地形控制好适量的炸药,这种高难度的事不是你们也做不到吧。”既要炸开缺口,又不能弄出人命,不是眼前这种使陷阱的行家恐怕很难做到,所以苍之齐格飞才孤注一掷地用奥尔迪涅作诱饵,逼和自己同一阵营的他们立刻赶来。 “别,给我戴高帽还不如请我喝一杯来得格算。”陷阱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晚上和我们一起来拉克维尔吗?我记得你以前对玩牌挺感兴趣的。玩一场干好正事再来喝一杯,说点刚刚发生的趣事下酒,怎么样?” “我还是算了。” 苍之齐格飞拒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身边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会意,哈哈大笑起来。
告别了西风旅团的两人,苍之齐格飞回到自己的落脚处,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地精的药物再有效,恐怕今晚也消不了肿了。
苍之齐格飞摸了摸被里恩打出的痕迹,看着镜中的自己。
自己和「库洛」就那么像吗?
苍之齐格飞知道「库洛」是谁,但只是作为知识知道这个人的生平。就和自己的关系上,他只知道「库洛」是奥尔迪涅的上一任驾驶员,并没有被灌输其他不必要的知识。
但是从身边人的反应来看,自己和「库洛」的联系不止于此。
听结社的劫炎的口气好像知道自己的过去,西风的两人有时会很自然地说出自己未表现出来过的特征,至于铜之给奥鲁格,更总是想到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他原本并不在意这些。 不管自己与「库洛」的联系是什么,现在的自己只是地精的代理人。 过去也好,内心也好,都只是一片空白。
然而今天的灰之骑士却完全将自己错认成了「库洛」。
明明面对着自己时一脸大义凛然,总是警惕地瞪着自己。 但当将自己错认为「库洛」时,他却言听计从,温顺又黏人。
这不由让人有些嫉妒。
自己和「库洛」真的那么像吗? 苍之齐格飞摸了摸自己的脸,第一次觉得脸上摘不下来的面具是这么碍事。
面对灰之骑士时,自己总会乱了步调。 空白的内心开始萌生些什么,不由自主地想去和他搭话,逗弄他,触碰他。 每当灰之骑士对自己有反应时,不管他给出的是什么态度,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只要他有了反应,苍之齐格飞就会觉得很有趣,就像看到被自己拿出的逗猫棒和鱼干耍得团团转的猫一样。 所以他才不择手段地逼同伙立刻将自己从那个空间解放出去——要是再和他多待下去,连苍之齐格飞自己也没把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想起自己和里恩说的话。 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那样的话,自己的本性,自己本该有却一直保持空白的本性里,早已经刻上了他的名字也说不定。
苍之齐格飞有些反感,他还是以往喜欢冷静理智地行动,能完全把控住场面的自己。 但是灰之骑士是他的观察对象之一,是他的任务目标。 即使一时躲开他,也总有不得不和他再交手的时候。
有了今天这样的意外,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苍之齐格飞扬起嘴角,开始酝酿起下次出现在里恩面前时该说什么作为第一句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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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乙女向】【Thermite/ reader】Rain Prayers 祈雨之人
分级:R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Thermite/Reader
梗概:关于伊拉克战争时期的热切的臆想。
警告:天雷玛丽苏OOC。有车。
废话:大量捏造,文中军事相关知识皆不可信。为爽而写,很雷。部分内容引自《杀戮一代》。 自从穿越伊拉克边境线,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滴雨。
灼烧的刺痛在我的神经末梢间点燃闪光弹似的白光,厉声叫嚣着将我从浅眠中撕扯出来。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我以为我终于死了,死在迫击炮或火箭弹下;然而睁开眼,我却大失所望地看见了正将步枪重新收回怀中的乔丹。出于某些近乎迷信的原因,我确信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死在我前头。
我低头迅速地扫了一眼,裸露在战术手套外的皮肤上有一圈圆环形的红痕,仿佛某种意味深长的烙印。于是我意识到,比起凝固汽油弹之类的玩意儿,那��痛感的来源显然更像是乔丹将被加拉夫运河上的烈日晒得滚烫的枪口按在了我身上。我们暂时都没死,和另外五个人一道挤在军用卡车的车斗里,彼此疲惫的面孔因沙石路上的剧烈颠簸而显得模糊不清。
车上所有的后视镜和能反光的玻璃平面都已被拆掉,我们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战友的尊容就成了彼此的镜子。半个月来没人洗过澡,同一件防化衣已经穿了十天,人人的脸都黑得像扫烟囱的雾都孤儿,因���牙齿都显得分外洁白。在厚厚一层沙尘、沥青、枪油和烟草沫下,我们的嘴唇皴裂渗血,眼眶和鼻尖发红,不时流泪。这是四月,愚人节刚过,沙漠中不眠不休地刮着让士兵们显现出肺炎症状的夏马风,空气似乎被永久地染成了红棕色。大家时不时地在夜晚突然惊醒,接着发现头顶的帐篷已被吹翻,帆布埋进十几厘米深的沙中。军方曾运来几百只鸽子和小鸡,放在帐篷与帐篷之间,期望它们能为毒气攻击预警;几百年来,煤矿工人就是这么求生的。然而绝大多数鸟禽都在几个星期后死于暴烈的沙尘。 手臂上的烫痕仍在刺痛,它在我无端的想象中像铁架上的烤肉般飘起了白烟,发出诱人的嘶嘶声。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在饭点见过肉了。一辆补给车前天陷入了盐沙地,在必须急行军的情况下被指挥官放弃,结果在抵达巴格达之前整个营的主食配给都必须减半。人人都把手伸进箱子里搅动,企图抢先拿到一两包之前只有食物链底端的菜鸟才会分到的速食意大利面。原理很简单:吃不饱肚子的时候,所有此前味同嚼蜡的快餐食品都会变成美味珍馐。
“你看起来似乎想找麻烦。”我嘟哝道,感觉车斗里的其他人立刻明显地紧张起来。前队长被敌方狙击手一枪命中之后,队长的责任落到乔丹身上。战争进行到现在,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看热闹或参与其中的心情。
“我找到了你,不是吗?”乔丹平静地回以注视,“我们在自由射击区,我以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举起双手,讥讽地作投降状。“行,长官,你赢了。以随便什么神的名义起誓,今天直到晚上,我的上下眼皮合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再超过五秒。”
乔丹没再说话,嘴角的肌肉动了动,组成一个不合时宜的嘲讽笑容。我移开视线,但我知道他仍然在看着我。我在街头长大,我看得懂那个眼神:他想上我。
不存在什么转折点,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在马蒂尔达营的灰色大帐篷里转着圈进行徒手格斗练习的时候,他就这样看我了。没有人不打架,CD播放器或者游戏机之类分散精力的娱乐用品不允许带到中东,我们的娱乐项目只有看书、下棋、打牌和搏斗。一副棋盘放在帐篷中央,连里的锦标赛可以持续六个星期,而翻卷缺页的《好色客》杂志和印有不同的色情女明星艳照的扑克牌是整个帐篷共同传看的宝物。但,最经久不衰、最能激起热情的余兴节目,永远是战友之间友好又有意义的搏击训练。
离开科威特苍白的沙漠前,我和乔丹的脸上总有淤青和抓伤,因为我们至少每天都会打上一次。他用类似柔道的技巧把我头朝下摔在沙地上,坐在我身上,用双腿把我牢牢钳住;而我挣脱后用胳膊夹住他的头,用拳头猛击所有我够得到的地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大大小小的青紫瘀痕。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喜欢出其不意地如刺客般从对方背后窜出来,用卡巴军刀抵住对方的下胁,伸手去掐对方的脖子。我从他那里学会了四种不同的出拳方式,一种比一种杀伤力更大,而他也不羞于从我身上学习锁喉的技巧。偶尔,极少数的偶尔,当我们真的玩过火了,我们便暂时停战,坐在角落里轮流给对方发牌,根据分到的点数做俯卧撑。但很快我又会和他打起来,因为乔丹热爱出老千。
在极度枯燥中,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脏话不断、充斥着汗水和疼痛的搏斗几乎可以当作性爱的代餐。每一声闷哼,每一次肌肤相贴的角力,每一根抓得过紧以致指甲划破皮肤的手指,全都暗示着某种形态相近而本质不同的活动。现在,在白天没有战斗的晚上,他依然会来找我进行一轮又一轮近战训练,有时是我去找他。我们对彼此的动机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
靠近一座变电站时,敌方的机枪手在红棕色的沙尘暴中向我们开火。我所乘坐的这辆没有装甲的悍马开在最前头,一次眨眼的时间,我身旁的驾驶员的脑袋就没了半边,如同一朵丑陋的大王花。些许红白脑浆溅到了我眼睛里,我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把脸,感到皮肤上满是令人反胃的滑腻。
车在减速的过程中撞上一座塔楼,停了下来。我听见车顶上的炮手被伊拉克人从屋顶上抛下来的缆绳打中,跌在沙地上。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他努力地想爬起来,但二楼的一挺机枪对准了他。没有什么事是太难的,它们只是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来不及调整枪口,接连不断钻进身躯的子弹就让他在地上抽搐了最后的三四下,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十米之外一辆已经无人的轻装甲悍马被迫击炮命中,开始燃烧起来。震耳欲聋的交火声之中,乔丹的嘶吼固执地从无线电里断断续续地钻出来,命令我赶紧滚下来,向他的方向撤退。我扯下耳机扔到一边,摸进口袋,只摸到一块嚼烟和半袋速溶咖啡颗粒。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嘴里,像要咬碎牙齿那样缓慢而用力地嚼着,压低身形,让M-19继续对着砖房和小巷扫射。
在战场上的压力反应作用下,时间膨胀了。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去了半个小时,枪口始终快乐地喷射着火光,而理论上本该让我耳鸣的枪声听起来如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那辆在不远处熊熊燃烧的装甲车的热量烘烤着我的脸,使脸颊发烫到几乎要裂开。希望死神干活干脆利落,我想。
时速八十公里的风裹挟着沙尘和烧焦的橡胶与皮革的臭味扑来,车身突然毫无预兆地震了一下,导致我的枪口偏了一寸。我震惊地回头,乔丹就那么站在那儿,穿越一整条街道的枪林弹雨,站在打开的车门前面,仿佛一个战场上凭空出现的幽灵。
他紧抿嘴唇,揪住驾驶座上的尸体的衣领,一把将它拉下车,让它像个破布袋子那样砸到地上。接着他坐上来,用力甩上车门,用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
“你想送死是吗?嗯?”他一边倒车,一边在子弹不断击打车身的雨声中大喊。乔丹把方向盘打到底,让车掉转方向,朝大部队靠近。他开得太急,险些一头撞上另一辆炸毁后被弃置在路中央的车。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我抱着枪,恼火地吼回去,发现自己的声音奇迹般地能压过爆炸般的枪声。我们这一支部队是吸引伊拉克人火力的诱饵,我们拖得越久,大部队就有越多胜算。“别告诉我你刚刚干的那码事不是送死!你有什么毛病?”
在土灰色的矮房、变形的薄钢板和面目不清的伊拉克枪手之间,乔丹侧过头瞥了我一眼。因为我在乎你——这是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的东西,几乎像子弹一样击中我,让我的心脏在一秒钟里膨胀了十倍。这太过直白了,直白到让我疑惑,如果他这么轻易地敞开自己,他怎么可能在部队里生存到现在。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也许他选择只对我这么做。不知为什么,我既不愿意去仔细分析,也不愿意很快把它扫出脑海。我只想让它留在那儿,像睡在沙漠里掘出的散兵坑里时抬眼偶然看见的星星,陌生地高悬在寒冷的夜幕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乔丹一直保持沉默,垂着头鼓捣一个用在起爆装置上的小玩意,拒绝与我对视。我们穿过一座村庄,大多数村民一听到车辆的声音就躲进了房屋或地窖里,只有一个阿拉伯男人站在他的家门外,冲我们微笑。
我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件事:他穿着得体的褐色外套,胡须修剪整齐,双手交叠握在身前。然后一挺贝内利自动霰弹枪从前头的一辆车伸出来,向他打了一梭子。我没看见任何武器,我的眼前只有那个笑容,在阿拉伯男人向后倒下时完美地凝固在他脸上的笑容。
乔丹骂了一句只有陆战队队员才能听懂的脏话,伸手便要去够无线电。鬼使神差地,我按住了他。我几乎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做了的事情已经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你知道这没有用。”我攥紧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乔丹的眼神晦涩难明,他手背上层层肮脏的绷带在我的手指下绷紧,我惊讶地发现,我正在想象青筋在那些粗糙的布料下从他的皮肤上浮现出来的模样。
“……我知道。”他最终说,尽管他的神情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和我们同坐一辆车的列兵是个从北卡罗来纳州的山区来的年轻孩子。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目击这种场景。“长官,”他迟疑地开口,“这是……这是合法的吗?”
我松开了乔丹,而后者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还是表示他也没有答案。
对于大多数问题,我们都给不出答案。在阿什夏特拉附近,我们亲眼看着自己人将一座小村庄夷为平地。那恐怕是生长在大城市里的队员们一生中见过的最小的村落,仅有三四座房屋,坐落于青绿的草场和一丛棕榈树之间。一支两栖战车部队认为几个携带RPG火箭筒的敌人藏身在那几间土坯房里。尽管几名侦察兵明确表示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惊慌的母亲和三个吓坏了的孩子,但人们依然开了枪。十几挺机枪和步枪开始向小村庄射击,红色的曳光弹砸向小屋,仿佛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我们前头的一辆履带车上跳下一个兴奋的陆战队员,扛着迫击炮。另一个激动的士兵从后头开着悍马过来,举起他的枪,向小村发射了两枚203榴弹。
乔丹的阻止和威胁毫无用处。一旦有人开枪,所有剩下的人都会跟着开枪,拦住一个还有另一个。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把敌人的窝点夷为平地。炮弹爆炸时发出的嘎嚓响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一道道浓黑的烟柱从小村上空升起。
我们终于摧毁了它,就像摧毁这片土地上许多别的东西一样,轻而易举。
事实是这样:尽管这里的某些人会在广播里搜寻对这场战争的政治评论,或者在闲暇时间朗读杂志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更多人并不在乎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他们和弟兄们在一起,看顾彼此的后背,就像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们在周末外出露营。战争就好比一个永恒持续的周末,一次体验极端环境的珍贵机会,一个由纪律、牺牲、集体意识和苦行主义编织的钢铁梦境。有很多机枪手每天都在等待开火许可,每打中一个人都会兴奋地向队长报告。在这里,最动人心魄的不是保护,而是杀戮。
于我而言,这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戏剧,而我无法坐在观众席上置身事外。同化的步伐缓慢且不容拒绝。我从不提问,但我心中当然也有些秘而不发的问题;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一条出路,一个踏入泥沼的理由。当所有人都埋头在黄沙中翻拣白骨和子弹壳,我抬起头,在天空中寻找乌云的踪迹。
我需要一场雨,和伴雨而来的救赎。
我们沿七号公路南下,行驶到一个岔路口,我看见路旁的水沟中躺着一具少了一条腿的尸体,分辨不出性别,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再往前走两百米,一家人衣冠整齐地站在他们的农舍外面,对我们的队伍使劲挥舞手臂。两个身穿黑色罩袍的老妇高兴得边拍手边跳,一些蓄着大胡子的男人连声喝彩。有的队员向他们挥手致意,但我和乔丹都没动,抱着枪坐着,一言不发。
阳光刺穿云层,洒进茂密的玉米地和棕榈林,将空气中的尘埃染成银灰色。越来越多的村民从他们的房子里跑出来,欢呼雀跃。父亲们抱着他们的孩子,将他们举向我们的队伍。一群穿着栗色或浅红的裙子的年轻姑娘从土墙后走出来,她们藐视传统,没戴面纱,露出美丽的面孔和乌黑长发。少女们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向陆战队招手。
“这些妞儿真他妈的漂亮。”一个密苏里州来的卫生兵喃喃地说。
乔丹抬腿踹了他一脚。
越往前走,公路越窄,逐渐变成了一条车轮压出的小路,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行。我们的悍马车像猎奇电影中的大型昆虫那样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最终不得不停了下来。几个精瘦的男孩从道路右侧的干河床里爬上来,试探着靠近,确认我们不会开枪后纷纷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大喊起来:“你好,美国!”有些孩子把手放在嘴上,作手势讨要食物;还有个孩子一直盯着乔丹看,对他做鬼脸,想逗他笑。
“妈的,”乔丹低声骂了一声,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我,“我们来喂喂这些小家伙吧。”
我耸耸肩,起身去翻我们携带的人道主义配给食品,和他一起把那几包亮黄色的食品扔到窗外。孩子们大声欢呼,一拥而上,在泥土中打起架来,争抢那几包食物。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挤出一个笑容,但眼睛里全是淡淡的阴郁。
归功于部分不堪忍受高压统治的镇民,我们用比原计划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攻下了瑞法。许多人终于洗了几个星期来的第一个澡。稍稍放松下来后,队员们开始交换抱怨:后勤营的蠢货计算出了错,带来的SLA润滑油的量远远不够。没有这种特种润滑油,M19在这风沙最大的时节罢工的次数多得超乎想象。
我躲到了营地边缘的一辆卡车后头抽烟。战场上,一切事情都是相对的。站在离车门两米的地方,狙击手的黑枪和流弹会叫你送命;而躲在车后头,你就会感到相当安全。这种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相对主义其实不堪一击,因为谁都清楚,装甲再完备的战车也挡不住一枚有准头的火箭弹。
我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时,乔丹从天而降,笑嘻嘻地掏出一管大约有一指高的琥珀色液体。“你心心念念的SLA宝贝儿,”他把那一管润滑油抛给我,“我从RCT-1那边骗来的。收好喽,别给别人看���了。”
“真见鬼,”我一把在空中抓住它,为了这份惊喜,我蹦起来用力捶了他一下。“我真想亲你一口。”
乔丹眯起了眼睛。即便在洗干净脸之后,他的牙齿依然白得发亮。“为什么不呢?”他大大咧咧地张开双臂,“我在这儿等着呐。”
我知道这将是个错误。我正在把自己扯进一种沼泽般难以脱身的复杂情境中,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避免这种情况,如今即将功亏一篑;并且,我很清楚事后我一定会后悔。我扯住乔丹的衣领,将他拽向我,僵硬地迅速触了触他仍挂着笑意的嘴唇。
非常温暖,柔软的触感中钻出些许砂砾和胡茬,如意料之中。
我松开他,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得更远些,尽量显得稀松平常。“这就是你们德州人做事的方式?”
“这是我做事的方式。”乔丹笑着用拇指轻轻抹过自己的下唇,这动作让我想一拳打烂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又想再亲他一次。“我猜你没去过德州吧?”
“我为什么要去那儿。”我恶声恶气地说,重新坐回车厢边沿上,“因为你从那里来吗?”
他眨了眨眼睛。“我喜欢这个理由。”乔丹斜倚在卡车车棚上,微笑着俯视我,让我不禁联想到靠在储物柜上熟稔地搭讪同级女孩、邀她一起去参加毕业舞会的高中男生。他找错人了,我恶毒地想,我他妈可不是什么啦啦队队长。“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我预感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个邀请吗?”
“当然。”乔丹毫不犹豫地回答,“除非你有更好的计划。”
我没有。他抓住我的把柄了:实际上,我没有任何计划。我唯一做过的对未来的打算是一份遗嘱,那是我觉得唯一实用的东西。乔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征兵动员广告上正面情绪过剩的蠢货,笑容闪闪发亮,坚信自己会活下来,永远心怀希望,坚持原则;我简直怀疑他是那种五岁就想参���、从小唱着海军陆战队的歌长大的人。而糟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过多的希望是否和过少一样危险。
“等我们成为幸存者再说吧。”我含糊地敷衍道,把烟重新叼在嘴里,想要点燃它,继续我之前被乔丹打断的动作。不巧的是,那个我从科威特的杂货商那里买来的小塑料打火机已行将就木。我按了三四次,腾起的微弱火焰都被满载沙尘的风吞噬了。
乔丹哼了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抖出一根来,炫耀似的在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上蹭地一下擦燃。他用身体挡住风,举着火柴,朝我努努嘴,示意我凑过去点烟。我在脑海中犹豫了一刻:这距离实在是近得让人心生警惕。但火柴梗越烧越短,几乎就要烧到他的手指。我把乱麻般的思绪推到一边,伸头过去,让烟的末端凑到火苗上。
烟点着了。我咬着它,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模糊的道谢,正准备退回安全距离外,乔丹却突然抬手捏住了香烟,用大得不可思议的力气把它从我的牙齿间扯了出来。下一秒,他的嘴唇压了上来,将我脑中在那一瞬间炸开的所有想法清空。
乔丹的吻是入侵,毫不绅士地撬开我所有本能的防御,即刻开始了他的掠夺。接受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这么说;接受我,为我停留。几分钟前那个玩笑般的吻仿佛是根点燃的导火索,而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他的胡茬压在我的皮肤上,扎进去,带来激起欲望的刺痛。我尝到风沙,硝烟,和男人身上最原始的味道。
这个吻持续到我们不得不离开彼此的嘴唇换气。当我重新睁开眼睛,视线与他在陡然变得稀薄的空气中撞上时,一切开始朝着某种难以收尾的方向急速发展,无法停止。
“为了我,做个幸存者,别走太远。”他将我摁倒在卡车的地板上,在接吻的空隙低声命令。他的注视让我眩晕,胜过白日沙漠中晒烫一切钢铁的烈阳。“我知道你也在乎我。”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然后压下他的脑袋继续吻他,同时手向下伸去,扯开了他的皮带。
我和他在补给车的车厢里干了一发。我是在泄愤,一边猛烈地骑他,一边发泄所有被这个日渐脱轨的世界敷衍的愤懑。我根本不管乔丹是否适应我杂乱无章的节奏,也不管会不会被巡逻的当值士兵发现,一心只想狠狠地弄痛自己,在被戳伤的疼痛中找回呼吸的快感。我把那根点燃了的骆驼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另一只手抓着帆布车棚的支架,将自己尽可能高地撑起来,再重重地落下去。车棚抖得像害了小儿麻痹症。每起落几次,我就侧过头去吸一口烟,然后为他的顶弄断断续续地咳嗽。
我们没有安全套,但我不在乎。最坏也不过是把另一个小杂种带到这片无可救药的土地上来,更何况我确信在生下它之前我就会尸骨无存。每个街区都有一整打嬉皮士在想清楚之前就生了孩子,我们是美国的第一代社会弃儿,由成天在外打工的疲惫的单身母亲抚养成人,熟悉电子游戏、肥皂剧和色情网站更甚于熟悉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不会要乔丹负责,从最开始他的眼睛里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是那么想要我,想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货色。他是个傻子。
那混蛋抓住我的腰,手腕上的绷带擦红了我胯部的皮肤,稳住我,强迫我慢下来,逼我清清楚楚地感受那根把我钉在他腿上的大玩意儿是怎么一下一下地捅进我最深的地方。他贴上来,舔咬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声念叨着最下流的混账话,那低音让我无法自制地一阵阵挺腰,像个荡妇那样收缩身体:你真可爱,甜心,我好爱你的喘气声;我们可不能让你落到那些伊拉克人手里,嗯?你这么美,他们一定会轮流操你,把你操到腿都合不拢;你知道吗,我每晚打手枪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想把你摁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和你做爱。然而在所有这些该死的混账话里,最该死的一句是: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为了我活下来吧。
我一口咬住他肩膀上的雄鹰纹身。还在加州彭德尔顿营的时候,我们和一大群人一起去了纹身店,每个人都弄了一个。勇气的象征。我的那个在背后,在他的手掌下。“闭嘴。”我在高潮中勉力威胁他。我的手指在发抖,什么也握不住,那支烟几乎要从指缝间掉下去。
我想,我该走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该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但我所做的只是缓慢地用一边膝盖撑起自己,让他从我的身体里滑出来。乔丹在里头射得一塌糊涂,好些盛不住的浑浊液体流了出来,我的下腹和大腿内侧被弄得一片黏腻。我翻过身,靠在他身边,一语不发地抽起那支快燃尽了的烟。
乔丹抬起一边手臂,紧紧地搂住我,拇指像抚摸一只家猫那样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我忍耐着,在他的手指间吐出最后一口烟,在缭绕的香烟迷雾中闭上眼睛。
那天晚上,我在睡袋里梦见一群蛮横无理的牛仔围住了我,按着我的脑袋,逼我去和一棵满是尖刺的仙人掌行贴面礼。当我被摁着将脸贴上去时,它变成了乔丹,吻住了我。我感到自己悬浮在雾中,很快忘了先前那滑稽的场景,在这个吻中慢慢融化。
梦里的这个乔丹松开我,说:“我就是你来这儿的理由。”
我们在一座无名小镇遭到了伏击。
这只是下午,但能见度因沙尘暴而低得让人绝望,就连远处亮蓝色的清真寺圆顶也在满天红沙中失去了踪迹。伸手在满是尘土的挡风玻璃上抹一下,划出的痕迹顷刻便会被再度盖上。有人因护目镜上糊满了沙尘而将它取下,很快就不得不戴回去,因为眼睛在空气中根本无法睁开。镇上弥漫着恶臭,没人知道这是因为早些时候的炮击炸毁了下水道,还是这里的条件本就如此可悲。
道路上散落着残砖断瓦,我们的车辆碾过成堆的黄铜炮弹壳,撞飞被丢弃的钢制弹药箱,轮胎在附近被击毁的车辆流出的一摊摊带粉红荧光剂的发动机冷却剂中滚了一圈又一圈。小土桥下的底格里斯河不受丝毫干扰,静静流淌,宛如一条镶嵌着断肢与尸体的灰色绸带。
尽管我们没让敌人好过,我们自身依然损失惨重。先前传来的错误情报表明这座小镇已经安全,我们能遇到的最大威胁是出没在残缺的建筑物间的野狗,因而只有两支小队从这里穿过。不论这镇子是否有攻下的战略价值,我们都必须立即撤退了。
“刚刚摔下车的是弗兰克。”乔丹指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列兵,“他或许中弹了,但我几分钟前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很可能还活着。”
“要是你脑袋不清醒,我可以给你一耳光,别客气。”我拔高音量,剩下的队员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队伍中军衔最高的两个人争吵。或者说,我单方面和他争吵。现在片刻的安全是不堪一击的假象,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钟都危险至极,谁也不知道那些破败的土屋中还剩下多少人,每一扇窗户、每一条窄巷和每一个房顶都有可能藏着能送我们回家的偷袭者。离开队伍行动无异于送死。而乔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冲我耸耸肩。
“如果两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动身向镇外撤退。”他低头清点弹药,随后把它们重新收好。他检查了一下他的步枪,让它在手里发出几声咔咔响声,然后抬起头,像所有准备赴死的英雄主义疯子那样向我轻快地眨了眨右眼,“现在,小队是你的了。”
我的喉咙被不存在的鱼刺扎了一下。我的脑袋很清醒,所以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即便是我。“两分钟,多一秒都没门。快滚。”我咬着牙说,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咽下一句“活着回来”。
乔丹微笑着跳下车,消失在泥砖与煤渣砖构建的民宅之间。我们的头顶掠过一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我假装感兴趣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尽力不去想那个微笑很可能会成为我对他的最后的记忆。
等待比疼痛还漫长,我在心中数着秒,一分钟,一分半,两分钟。我在骇人的寂静中又数了六十下。���数一下,我都期待着下一秒乔丹的身影会出现在道路拐角,脸上带着那该死的笑容,并且从头到脚完好无损。
四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天空中某处极其遥远的地方滚过雷声。队员们沉默着,几双眼睛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站起来,抱着枪。
“记下这个坐标,向镇外撤退,和部队汇合后叫他们派人来支援。”或者收尸。我解开几粒扣子,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折成方块的遗书,连同备用狗牌一起递给那个卫生兵。“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把这东西交给长官。”
“别,别去。”密苏里人摇摇头,不肯接过那两样小东西,“别让那套‘决不放弃每一个人’的论调害死更多人了。”
我把它们扔到他的大腿上。“别傻了。”我跳下车,回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这是个人事务。”
我顺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走,在并不可靠的掩体间穿行。到了记忆中听见有人掉下车的地方,一条格外新鲜的血迹抓住了我的眼睛。我猫下腰,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跟着它走进暗巷。转过一个拐角,我的呼吸几乎为我看到的景象停滞;乔丹靠坐在一堵土墙上,捂着右肋,旁边的沙地上躺着那个显然已经没救了的孩子。
我向他冲过去。他也看见了我,勉力直起身,用沙哑破音的声音大喊:“别过来,这是个——”
陷阱。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身体跟不上头脑反应的速度,没能刹住脚步,大腿在他的声音钻进耳朵的同时剧烈地震了一下,让我跌倒在地。我知道我中弹了,令我惊奇的是,除此之外我竟没有任何感觉。我不受阻挠地转身轰爆了那个阿拉伯人的头,停顿了一下,确认周围再没有动静后半跪着蹭到乔丹旁边。
他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半眯着眼睛,好像我们头顶那苍白无力的阳光分外刺目一样。他的微笑随着衣料上的深红痕迹扩大,满意的,安宁的,与那个阿拉伯男人一直到死都带着的笑容分外相像。我抓住他肩膀的手发起抖来。
“这才是……”乔丹咳嗽着说,“我的……我的女孩。”
“少说点吧,省省力气。”我拽起他的胳膊,甩到我肩膀上,咬着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妈的,这男人真沉。“你他妈一定是泡在电影院里长大的。”我暴躁地抱怨道,努力把他再往我这边挪了挪,让他把大部分重量分给我。“天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们这些满脑子个人英雄主义的白人蠢货。” “讨厌到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他用另一只手按着肋下的伤口,自鸣得意的声音里有种暖洋洋的幸灾乐祸。“承认吧,你需要我。” “你不觉得眼下这句话倒过来说更合适吗?”我挖苦道,像个残疾人那样歪斜着身子,把他一步一步拖向镇外的方向。他的一只靴子有气无力地拖过地上混杂血迹的污水坑,在沙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线。来时只用了几分钟的距离此刻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但我知道我和他一定会走完它,一定。 “那么,好吧。我们彼此需要。你是我的。”
我庆幸他的角度绝对看不到我发烧的脸。“闭嘴。”我斥责道,但很快便后悔了。这种时候,我倒宁愿他跟我多说几句话。随着我们缓慢地前进,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沉,步伐越来越难以迈动。死亡是个轻浮的妖妇,她的触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会带来永远无法逆转的后果。乔丹也会死,死在我之前——我感到真相来临时必然的不可理喻。这太滑稽了,在见证过那么多无谓的死亡之后,当她盲目的手指偶然之下拂过这个男人,我却仍无法坦然接受。
他说对了。我确实需要他。
乔丹仿佛正在承受着双倍的地心引力,不住地向狼藉的地面滑去,也拉扯着我的心脏向下坠去。我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绝望,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挤出更多���气,将他向前拽。再拽一步,再拽一步。我感到液体流下我的脸;我哭了吗?
“雨。”我听见乔丹梦呓般的声音。我在他的重负之下仰起头,天幕吐出无数细针般的凉丝,覆向大地,要缝合起什么伤口似的一针针扎进我的眼皮和嘴里。这是雨,我难以置信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品尝到沙中越来越浓重的潮湿的腥气,直到对雨的回忆和枪伤处的疼痛终于一同完全苏醒。自越过幼发拉底河以来,这是我头一次注意到天空的颜色。我怎么也没想到,那种调和着浅灰的淡蓝看起来竟然会和乔丹的眼睛那么像。 一百来米外,几辆悍马停在那里。有谁在车里叫喊了一声,随后某个土色的影子跳下车斗,向这边跑来。疼痛从我的腿中抽走了力气。我跪倒在沙地上,手臂搂住与我一起慢慢滑下的乔丹,在越来越大的雨的掩护下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
终于,在这一切之后,我等到了。我找到了你。 “你哭得像个被人踢碎了蛋的初中低能儿。”乔丹在我肩头喃喃,暖意从疲倦而破碎的音节中缓缓渗出,清晰可辨,让我心脏抽痛。“你怎么回事?” “是雨。”我说。“那不是眼泪,只是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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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雪
洛杉矶的这个冬天冷得出奇。
路易听到钥匙捣进锁孔的声音,锁转动了一下便弹开了,门却没有被即刻推开。路易知道是他起了疑心。对于这栋独居的住宅,它的主人从来都是上好两道锁。
不一会儿,哈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路!你真要把我吓死。”他把购物袋放在地上,并打开剩下的灯。“为什么你不事先发个短信?”
路易扔开抱在怀里的靠枕。“不好意思,因为我觉得或许你会从新闻上得知我来的消息。”
“我懂了,”哈里转过身,双手撑在椅背上。“你还在为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病了而生气。”
“我没有。”
“你当然有。”哈里偏着头看着他,摆出那幅“哦拜托还来吗”的表情。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你不事先发个短信?”路易鹦鹉学舌,“你知道那些媒体怎么报道的,我差点以为你命不久矣。顺便说一句,你这顶毛线帽蠢透了。”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为短信,也为我的帽子。”哈里摘下围巾,把外套挂在门后。“你吃晚饭了?来点肉酱面怎么样?”
“想讨好我怎么也得用披萨。”路易跳下沙发,娴熟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哈里猫下腰把一盒鸡蛋从购物袋里掏出来放入冰箱,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即视感:这就是他无数次想象过的画面。厨房,哈里,和一盒鸡蛋。
“我不是来这里数落你不懂保暖得肺炎的。”当他们都坐定在自己面前的一份简易晚餐后,路易说。“我只是,嗯,我想通知你,我考虑好了,决定转幕后。”
“什么?”哈里停下叉子。
“就是这样。”
“路易,你不能、不能确定——”
“我想好了。就这样。我知道这是看起来不负责任的决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都想过,想过几千次。这是一场赌注,我已经准备好放弃筹码多的那一头。”
“那另一头呢?”哈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路易咬着下嘴唇,等了几秒。“结婚,跟你。”他快速笑了一下,“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
“现在你才是该要被送医院的人。”哈里重新低下头,搅动他的面。
“你知道我没在开玩笑。”
哈里站起身走向壁橱。“啤酒还是葡萄酒?还是你更想喝威士忌?”他们若是想把对话进行下去就必须来点这玩意。
“葡萄酒。”
他们沉默地喝了一杯。
“我累了。我对这一切厌倦了。”路易先开口了。永远是路易先开口。“我刚过了三十三岁生日,也许是时候了。多少年了?十五年,我在这个圈子里十五年,我呆够了。”
哈里点点头,他们确实呆够了。不过他说的是时候是指什么?转型,还是婚姻?
“正在做的第二张专辑我很喜欢,比第一张更喜欢。它更私人,是我自己的东西。卖得好不好,拿了多少奖,我根本不会在乎。”路易捏着杯脚,摇晃着那脆弱而精美的玻璃制品。“然后我发现,其实你不用在乎那么多。你知道吗,去年夏天我确诊了轻度抑郁,被助理拖着马不停蹄地见医生。如果不是为了见医生我根本连床都不会下。‘让我烂下去吧’,是我当时脑子里唯一的声音。然后几轮疗程后,我痊愈了,难以置信。不要自责,我谁都没有告诉。现在已经没事了。”
哈里心头一震。他毫不知情。他们一年比一年联络少,而去年他在各地开巡演,他们几个月没有见面。他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各自忙于工作。他和路易从来不是那种在一段关系中作出太多承诺的类型,这个圈子里没有人是。如果说十余年的职业生涯教会了他们什么,就是不要期待,更不要让别人期待。
路易不急不徐地继续着,显然他是打好了腹稿有备而来。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老实说,从二十岁之后,我从没想过我会在四十五岁前走进教堂,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出‘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它不像什么我能做出来的事。但当有一天,我在家里的沙发上头痛欲裂地醒来,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新闻是你和某个模特在哪里被拍到,然后我又睡过去。这吓到我了。不是绯闻吓到我,而是我发现我根本不在意。不管它们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在意。我应该吗?我不知道。”
哈里止不住回想起他第一次尝试和路易以外的人交往的时候。十八岁?还是十九岁?他不是认真的,当他和对方躺在一张床上,胸膛起伏着静待呼吸平复的时候他这样想。他不会把这一切变得认真的,只是性而已,这只是性。他瞪着天花板,反复对自己说着。
狗仔和记者的速度没有赶上他主动结束这段关系。铺天盖地的报道中,他敲开路易的酒店房门。他们甚至还在巡演途中。
“别恨我。”他知道自己听起来有多像乞求,但他更害怕路易能窥听到他心里的话。他说不出口。
路易抬眼看他。“我不恨你。”他柔声说,然后抬起一只手圈住哈里的手腕,将他拉进屋。门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关闭。
“我永远都不会恨你,Haz。”
可这只让一切变得更糟,哈里痛苦地闭上眼睛。接着他感觉到路易捧起他的脸颊。他的掌心湿漉漉的,可能刚洗过脸,或是哭过。又或许是哈里自己在哭而他没有意识到。他不敢睁眼看他的眼睛来求证,值得庆幸的是路易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压缩距离,给了他俩一个拥抱。两股节奏不同的心跳声清晰可辨。哈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到床边的。他坐了下来,而路易细瘦的手指仍压在他手腕内侧的脉搏上。他喉头发酸,接着他听见路易的两只膝盖跪到地毯上的闷响。这一切太过了,让他无法承受。他像溺水者一样忘记了如何去呼吸。就和他此时此刻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无意让这一切公之于众,” 路易的声音将他和回忆扯开。“甚至家人都可以不请。不在英国,随便什么地方。不要牧师,不要戒指。一纸证明,只需要你同意。你也可以拒绝,这不会改变任何东西。”
“这当然会。”哈里发现自己声音沙哑,他清了下嗓子。“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是的。”路易眼睛一眨不眨。
“那好,”哈里一瞬间觉得是在听录音带里的自己开口。“你想定在什么时候?”
“明年冬天。”
三个月后,路易·唐姆林森将在第二张专辑的巡演结束后暂停公开活动的消息被刷上了推特趋势。不登陆社交网络已经成了哈里的习惯之一。他时常觉得他对这东西来说太老了,尽管他才三十出头。是可以考虑结婚了,这倒很适合他。这是姐姐杰玛给出的评价,在她接到哈里的电话后。
“所以这是他退居幕后的原因?”
“我想不是。他只是……不想继续了,仅此而已。”
“不管怎样,我只希望你们俩能过得开心,好吗?”她听起来足够真诚。
“好的。当然。谢谢你。”
“爱你,拜。”
哈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表示着通话结束。他没有进行别的操作,于是屏幕很快淡了下去,和周遭令人心安的薄薄的黑暗融为一体。告知姐姐让整件事一瞬间变得不可思议地真实。他抬起左手,拇指摩挲着无名指的尾部,想象着那里套上一个金属圆环的触感。不,不是他平日会戴的那些设计略显浮夸的装饰戒,它们太宽了,而且过于沉重。他设想的是一个不超过两毫米、轻若一根羽毛的环形戒指。不会俗气地镶上宝石或钻石,但或许会在打磨得同样细腻光裸的内面刻上一行字。他会刻什么呢,一定要问路易的意见……
他触电似的把手臂甩回床上,床板吱呀一声发出抗议。
过于简单了。幻想这些事情是如此轻易,仿佛做到它们也不必费吹灰之力。这样的轻易刺痛了他。本不该如此的,就像一个陷阱。这些年他们如同最莽撞却也最小心的猎人,对这个陷阱讳莫如深,却也只是在兜圈子而已。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安全区域就在五十码外,而他们从未向它走去。
哈里摸回手机,在手中转了一会,思索着也许应该给路易发个消息,甚至打个电话。嗨,别被网上那些言论气到;或是晚上好,什么时候有空,能见个面吗。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现在是他的未婚夫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路易身处大西洋的哪一边。
就在这时,屏幕亮了,23:51的时间显示下方蹦出一条最新短信。
醒着吗?两周后日内瓦,给你留了个座位。来看看?
陌生号码,没有署名,但哈里知道只能是一个人。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他如约去了路易的巡演。正如他所说的,和他的新专辑保持了一致风格,强烈的私密性。没有从地面往上垂直九十度时而喷水时而喷火的玩意,也没有举着纸板尖叫的年轻姑娘。大部分时间台上都只有路易一个人。观众们安静听他唱歌,给自己做钢琴伴奏——哈里不知道他是否从Two of Us开始便如此熟练地掌握了这门乐器——不像是演唱会,更像是参加一场葬礼。毕竟这是他们中绝大部分人最后一次见到他。
哈里坐在离得最远的包厢,看着路易从舞台左边一边唱歌一边踱步到右边。他没穿他惯常的宽松运动服,而是选了一件过长的黑色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包裹的他身形更加瘦削,像一只伶仃的影子。那些他前不久才听过的旋律晃晃悠悠地飘来。哈里和太多人劝过他少抽点烟,并不奏效。但他一开口,那熟悉的声音仍然能把哈里拽回那些逼仄的录音棚里的日子,他盯着路易的侧脸,认真听他完成他的唱段。快节奏的工作很快打消了他们的新鲜感,不再是五个人挤在闷热的录音棚里,而是谁醒着谁去。哈里看着台上的路易,无法控制地回想起有一次他从录音棚出来,迎面撞见在外头一个人小声练习的路易。他双手揣在兜里,重心在脚掌和脚跟之间来回切换。
演出还没结束哈里就从里面逃了出来,保安多瞥了他两眼。
第二天,他们坐在琉森湖畔,看着桥上的人来人往。阴雨的天气并不能浇灭各国游客的热情。
“把它当作一次旅行。我好爱瑞士,这是一个美到不真实的国家。”路易说。
“如果没那么冷就好了。”哈里用吸管喝了一口面前的朗姆酒。没有人会不认同路易的后半句话。风吹动岸旁斜插着的旗帜指向灰色的天空,天鹅显然比他们更能吸引人们的视线。
“我曾读过一本书,书里的女主人公突然有一天早上醒来,无征兆地开始怀疑生活。你猜她最后是怎么治好心病的?她来到瑞士,体验了滑翔伞。”路易说,“读完我有种看了一部过长的瑞士旅游广告的感觉。你来了这里,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哈里笑笑。“这种地方并不存在。”
“要我说,她怎么能忍受在乘坐滑翔伞飞向雪山后,回到开着私家车上下班的生活呢。”路易说罢吃掉了盘里的最后一片培根。
那么你现在想要滑翔伞,还是私家车。
哈里倏地将手伸过去,盖住路易的手,后者局促地四下看了看。“我不确定有没有——”
“不重要。”
路易瞪大眼睛,哈里不得不承认他也被自己这句话吓到了。
“路,我们还没有好好谈过这件事。”
“什么?”
哈里摇摇头,收回手,拢了拢头发。他非常确定这是至少三年来他们第一次在哈里或路易的房子外触碰彼此。
“关于,嗯,我们要,结婚。”他试着语调平稳地说出这个词,失败了。
“我们可以回去谈。”
“不,我是说,我想告诉你,我们不用谈了。”
路易作了一个“你到底有什么毛病”的表情。
“我能看出来,路。上次在我家你提出来的时候,我没有,呃,给出太多回复。我能看出来你并不放心。你在等我主动开口,但同时你也知道我是……总在考虑该怎么开口的人。你很矛盾,可我不想让你陷入自我怀疑,因为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很感激,路,真的。我只是……我爱你。我一直都——”他哽住了。他想把脸埋在胳膊里,接着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十六岁的小男孩。
“我知道。我也爱你。嘿,听着,你可以随时——”
“我需要说的是,”哈里调整呼吸,“我知道我们出了一些问题,我们向来最不缺的就是问题。但我从没有一秒怀疑过我们之间的事,路易,从没有。很多次我想道歉,但我知道我守不住承诺,不如避免二次伤害。”
“我知道,我知道。”路易轻声说,“没事了,好吗?没事。”
他们四目相对,安静地坐了一会,只听得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他们这张桌子上方的沙滩伞上。
第二天一早,哈里和路易在瑞士见面的消息意料之内地爬上了娱乐新闻的版面。不管是哪个幸运鬼拍到了这些不那么清晰的照片,他显然还没那么幸运,因为镜头没有记录下他们两手交叠的情景。照片上的他们看起来只是一起吃了顿饭,讲了几句话。又或者是他们俩谁的���纪人已经买断了拍照者,让他不要把那张引爆网络的照片曝光。哈里掂量着那该是一串多长的数字。
当哈里晨跑回来时,路易已经离开了酒店。他检查了一下手机。
去下一站了,早餐在你的床上。好多爱。
L。
就是这样。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用上床代替交流,用距离填满空洞。因为如果没人是占理的一方,那就不要理论。越来越多的沉默,越来越粗暴的动作。一种发泄的方式。
哈里把牛皮纸袋装着的早餐甩到地上。当他们还是团队活动时期,人人都恨演出完的大巴,在鼓膜被乐声和尖叫震得发疼中走向黑暗中安静等待着他们的大巴。那该死的帘子后面睡觉的地方甚至伸不直腿。但毫无疑问他们需要它。
他曾以为路易是他永远可以回去的地方。几年间构成这句话的条件变了又变,而它却神奇般地一直成立。但哈里知道一切都可以被证伪。
哈里抓起手机,快速地敲下一行字。
不要明年冬天了。下个月怎么样?
“还有十分钟就要过探视时间了,我们必须请您抓紧时间,先生。”她忙着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根本顾不上抬眼瞧他。
“好的。”哈里说。去他妈的探视时间,他想。
往里走然后右拐,左手边612室。右拐612室。612。哈里默念着前台护士给他的指示。一扇扇紧闭着的米色房门在他的视线边缘闪过。他想砸烂每一扇,冲进去,对里面的无辜的可怜人大吼大叫。他没法不注意到自己的腿在发抖。
“哈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病房外的座椅上直起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利亚姆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是他的丈夫。”哈里粗声粗气地说。
“他已经睡了。”
“那正好,因为我也没打算进去。”他看向利亚姆眉头紧蹙下的双眼。“他没让你们通知我,对不对?他特地强调了不要告诉我,对吗?”
利亚姆缓慢地点了点头。
“真不幸,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是他丈夫。”哈里重复了一遍,跌坐在椅子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他喃喃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洛蒂和其他家人每天下午来,奈尔和泽恩也来过了,昨天。”利亚姆说。“他不想别人晚上留在这里。我刚抽出时间,所以……”
其他家人。哈里嗤笑一声。“好。”他猛地站起来,“我改变主意了。”说着他扭开门把,走了进去。
病房里灯已经关了,只剩监测器的几点小灯在漆黑中兀自闪烁着。空气中弥漫机械,药,和消毒水混在一起的气味,令哈里生厌。这里闻起来完全不像路易的家,路易的味道。
一阵床褥和枕头的摩挲声。哈里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隐约看见路易坐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哈里说。
“你把我吵醒了。”
“你听起来一点不像刚醒。”
“为什么你不开灯?”
“不想让你发现我在哭。我是个坚强的人。”
路易的眼睛在暗中闪闪发亮。哈里知道他在微笑。
“哦,省省吧。快过来,坐到我身边。”
“护士会把我轰走的,马上要过探视时间了。”
“去他妈的探视时间。”路易说,“他们没资格让你滚蛋,因为你也病了。你爱我到死。”
哈里咯咯笑了两声,走到他身边坐下。“不治之症。”他捏了捏路易的手,它们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小。
“我能亲你吗?”哈里问。
“当然,我又没罩着什么傻兮兮的呼吸机。”
哈里向前倾去,即使在黑暗中他还是能轻易找到路易的嘴唇。他给了他们一个轻捷而短暂的吻,就像十五年前他们第一次做这事一样。
他们分开后,路易说,“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来真的,路?”哈里叹口气,“你真的相信能骗过我?欢迎来到21世纪。”
“我以为你不上网。”
“不错的尝试。”
“说真的,告诉我什么时候。我想知道。”
哈里故作回忆。“半年前。”
“哈,这就是你决定把登记结婚的日期提前的原因。”
“不。是因为我意识到你根本没打算和我结婚。”
路易没有说话。
“别编了,你知道我不会信的。”哈里小声说。
“我从没想过你会答应。”路易吸了吸鼻子。
“错了,错得离谱。”哈里把他轻轻揽进怀里,鼻尖蹭着路易柔软的头发。“你和我一样非常清楚我不会拒绝。拒绝的人是你。”
“闭嘴,我恨你。”
“知道了,我也爱你。”
一阵细小的震颤从路易身上传来。哈里慌忙地以为他哭了,然后发现他是在笑。于是他也笑起来。直到护士进来催促哈里离开时他们还在笑的浑身颤抖,在她抱怨他压歪了插在路易身上的一条管子时依然在笑。
伦敦此刻的冬季和上一个夏天一样温暖得反常。
哈里明白得并不晚,路易从来不是难猜的类型。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里,他难以接受。但世事如此,接受与否其实没什么区别。
他想知道路易当时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在发出请求后又给出一个他十分确定到达不了的日期。起初哈里觉得这是路易报复他的众多方式中的一种,又或许他真的如他所说,没想到他会应允。然后他又列出了其他可能性,不论哪一条都足够把他从里到外撕裂。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季节的伦敦街头十个人里有八个都穿着黑色外套,行色匆匆,像某幅名画里一枝枝模糊而仓促的树干。没有人会过于显眼,哈里庆幸这一点。他现在很难去在意相机的出没,也很难去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他本能地屏蔽大多数东西,好让潮水般无边际的痛苦涌上来的次数减少一些,好让每个晚上睡眠将他吞噬地快一点。这样他就不会一阖上眼,耳边只响起路易说的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路边几个孩子突然爆发出欣喜的尖叫,向天空挥舞着手臂。下雪了,哈里这才发现。那纯洁的晶体打着旋儿飘落下来,一转眼就消融在地上,却悄无声息地织起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地毯。
变冷了,雪也下的更大了,它们纷纷扬扬地洒在他的头发上,围巾上,睫毛上。哈里仰起头,循着它们来的方向。于是有几片落在他的唇上,带来一缕寒意。雪在亲吻他。哈里止不住地为这个想法微笑起来。
他闭上眼,沉醉在雪花带来的温柔的触碰之中。只是当他想热切地回应时,它们已经融化,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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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薬屋のひとりごと 】 猫猫がお化粧をすると?お化粧を落とすと? 薬屋のひとりごと #アニメ #anime #药屋少女的呢喃 #theapothecarydiaries. via YouTub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WzPgAHZR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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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度西春和他的洪水之年
1金黄的,金黄的麻绳之梦
自然是失败了,遗留物如同粗壮的项链或者编织物的领带。挂在脖子上,瘫倒在胸前,像是死去的蛇。西春顺势躺在地板上,小板凳倒塌的冲击力撞得他后脑勺生疼。出租屋没有合适的梁,西春想到,在天花板上钉钉子自然是不能承受自己的体重的,但是毕竟,实践出新知。
西春缓慢地爬起,将绳索从脖子上解开。西春决定尝试其他的,可以从这个世界消失的魔法。他闭上眼,世界的内侧开始剥离开来。
2乘着轻盈的刃,深深浅浅
穿着衬衣坐在粉红色血水的浴缸里的西春只是感觉徒劳且湿润。水温温和,温和的水才能加速血液的流动,剃须刀刀片已经将手腕划得血肉模糊。而西春没有犯困,或者有想要睡觉的冲动。西春只是觉得湿润,湿润且温和。
像笨蛋一样,西春想。他从浴缸里爬起,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用干毛巾擦拭镜面的雾气,然后手持刀片向着颈动脉削去。
3远方传来银铃的声响/路途遥远,旅途绵长
西春被闹钟的铃声惊醒。这次,西春的脖子上没有印痕,手腕上没有伤口。西春在梦中跳跃到了另一个世界线上,他在梦中反复奔走,选择清醒时可以替代的新的日常。闹钟的铃声是单调的铃音,响起的时候声音从大到小,从远到近,西春在半梦半醒之间摁下了闹钟,解除了闹铃。
西春将面包放入吐司机,整理好书包后将吐司叼在嘴里出门了。西春今天要上学。
4交汇于泡沫般浮起的宇宙,亮闪闪的世界静谧地燃烧
西春午睡,放起了介绍独立乐的播客闭上了眼。十分钟后,西春陷入了沉睡。纯白色的空间,面前是一块墙壁,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雕出了许多小洞,在小洞的背面有不同世界线和时间线的西春在活动。今天选哪一个世界看看好呢,西春想。他蹲下来,将眼睛对齐与视线平行的小孔,看着洞里的自己,幼小又滑稽。
不如点把火烧掉三千世界。西春掏口袋,什么都没找到。西春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抽烟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
5喃喃出不合语法规范的咏叹
睡与死同理。西春睁开眼睛,无法确认是睡眠还是死亡将他再一次引领到纯白空间。面前,无数的平行时空上演着发出嗡鸣。这个空间拒绝死亡。西春尝试从空间的一头加速助跑,这样可以加速度撞击上嵌满了世界的墙壁。但是在即将碰撞的瞬间,他所有的力气都消散了。西春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上。
魔法吗。西春喃喃。原来纯白空间还有它的自我保护机制,很高级了。
6请独自一人睡去 小镇的冬雪/掩埋一切 光 声 未曾成型的黑暗
因为是梦,因为知道是梦才会这么大胆。西春带着消散的记忆来到了柜橱边,拿下了几瓶药,用颤抖的手握着杯子接下水统统服用了。拖着轻飘飘的脚步,西春卧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并开始小声啜泣。
从梦中醒来的西春身上插着管子,口中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怪味。西春的身体沉重如几筐石头。继续着梦的进程,西春的鼻子突然有了溺水般的酸涩感。
7嗓音嘶哑,所有失去了曲调的歌/都在窗帘的暗面独自凋零
请原谅我,西春说,请原谅我吧,西春怒吼,是我做错了,是我的错,但求你再看我一眼,西春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拿着斧头将木门劈成了两半。西春将门踢开,急切地寻找着想见的人。
一个影子在视线的尽头晃动。然后消失于窗口。西春跑过去,楼底一滩血迹,只有轻柔的淡绿色窗帘抚摸着他的脸。
8为离别附上理由吧,不工整的谎言也罢/来年的春天,当春天的花朵开放的时候
我们将会在心里铭记西春同学。他是一位好学生,勤奋好学,乐于助人。老师在讲台上说。这样没有预兆的离别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很震惊的事实。如果有同学需要心理辅导,请去心理咨询办公室,我们的教员会在那里聆听同学们的烦恼...
可我活着啊,西春想,我就在这里啊。
不,这是梦。坐在后排的同学小声说到。你已经死了,西春,闭嘴。
9白烟将你笼罩,从此刻起/你便是白烟之子
西春尝试点烟。烟卷的末端点着了,西春浅吸一口气,末端的火痕便向着西春靠近了那么一点。在出租屋的阳台上,西春装模作样地抽了起来,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西春将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并用拖鞋底碾碎。西春想,自己也变得像大人一样了。他伸手进口袋并尝试寻找打火机,寻找打火机是为了点燃平行世界而你不在了你在视线的尽头你跳下去了落下去了不在了
而这是梦啊,是梦啊,西春。西春后退一步,直直撞上玻璃斜拉门。他开门退回房间,缩成一团,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发出不成字眼的哀嚎。
10赞美诗压缩入脉搏
显示器上的心电图拉成了一条直线。对不起,医生们说,我们无能为力。站在病床前的西春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腊白的西春,突然有了想向那张脸挥拳的冲动。这是梦,西春想。同学们围了过来,手中拿着叠好的千纸鹤和鲜花,堆满了病床。西春同学,活着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而你不在了,永远不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受了。
西春站在床边,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后背上。西春强忍着不给这位同学一记幽灵拳。
11你的手握着的不是刀/而是虚空,你望见的远方亦是归途
西春切姜直接切断了左手拇指的指甲尖,连着血和肉被切掉,不知落到厨房何处的角落里去了。西春望着从创口流出的血,沉默了。一切是那么的徒劳,而自己是多么的不中用。也许应该仿着古典戏剧里的那样,将自己柔软的腹部当做刀鞘,爽快地将刀尖对着自己,捅下去。在迟疑的须臾,左手的血液缓缓地顺着手指的弧度流了下去。西春转身,去橱柜前翻找棉签和消毒水。
创口红彤彤光秃秃的,泛着血水。人是脆弱的,而皮肤以下并不止是骨骼与心,而是大片大片的肉块啊。西春想。
12是我多嘴了,我的罪过和我的惩罚/都一起降下了,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西春将菜刀捅入了面前的人的腹部。什么都没有溢出。连阻力都没有,如同划开空气。
为什么。西春喃喃道。为什么你不会受伤。
而面前的人沉默,不发一语,只是将垂在身旁的手举起,抚上西春的脸颊。
西春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小心地用视线避开那个人的脸,看着虚空,看着握住的刀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看着刀刃插入肚子而又没有任何温热的液体喷溅而出。
怎么这样。西春的视线氤氲着模糊起来。脸颊上传来了人类身体发散出的热量。
13日子也被泪水浸泡的湿漉漉和透明
西春没有上学。闹钟已经被他在一次恍惚中甩到了墙面砸得粉碎,墙上还留下了白色粉末被磕碎而显示出的凹痕。日历还停留在上个月,阳光撒在日历上,加速着它的褪色。就如记忆也在阳光下蒸腾一样。西春蜷缩着身体,将包裹全身的毛毯攥的更紧了。
从远处传来了小孩子放学的嬉笑声。不知是谁家的住户,用吉他弹起了十年前流行的音乐。西春不想去听,但是歌词传到耳朵里来。西春想把窗户关上但是已经失去了这样做的气力。怎么会这样呢,西春想,一定是自己被诅咒了。脸上凉凉的,湿湿的。西春倒头陷入昏昏沉沉的睡眠。
14歌声和枪声,一同刺破耳膜
在回程的电车上,西春拿出了mp3,并接上了耳机。确认好L和R的方位后,西春将耳机塞好,开始放60年代摇滚乐。闭上眼睛。激烈的吉他声撕裂了周围乘客的嘈杂声,像针一样贯穿到脑袋深处。西春只是在想,也许自己也活不过27,但又也许,这是大概率的又也许:他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度过平平无奇的27,28,29,直到数字逐年累积到失去意义。但是如果面前有一把沉甸甸的手枪,西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伸出手去,用着颤抖或者沉稳的力度握住枪柄,鼓足勇气扣下扳机将脑浆血液和梦想都溅在墙上,如同一口气吹灭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15作为谎言的青春一晃而过,而你/一言不发地坐上了换乘的列车
青梅竹马在大号行李箱里。西春提着箱子坐上了特急列车,将箱子放在最后列座椅后面的空隙里,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深呼一口气,将两手交叉放在后脑。
这就是两个人最后的旅行了,西春想。西春按照指示来到了青梅竹马家,如约去了浴室,将一池子粉色的水放掉,将泡到发白的身体用电锯分解掉,将各个部位用保鲜膜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放进箱子里去。
列车一路向北,去向尸体不会轻易腐败的寒冷之地。
16水极速流过的清亮音色/充盈着世界的空气
我想去江边。西春说。
不,你不可以。保护人这样说。
大病初愈的西春露出了为难的脸色,然后继续熟练地刷起了手机。西春所住的小城的边缘有江流奔涌而过,每年夏天都有高考失利的毕业生往里面跳。西春想念的是临江的公园,在那里走路非常愉快,西春会放着和风arrange的电子游戏音乐快乐散步。西春想念那样快乐散步的心情。在盛夏,全市最凉快的地方怕不是江边了,江上吹来的空气非常凉爽,且空气湿润没有异味。
不能去吗,那么似乎是有些缺憾的暑假。西春这样想着,在床上翻了个身,吹着空调,然后闭上眼睛放下手机抱紧自己,好像是接受了有着缺憾的自己一般。
17那里的孩子必定以笑脸相迎
在走廊里散步的时候,西春看了眼对面房的病床。病房里杂乱,满地的废纸和乱丢弃的衣物。在病房里的是比西春小上几岁的面情呆滞的少女,短发乱乱的,衣服挂在身上,抱着一袋零食孤零零地坐着。西春走了过去。下一个病房内传来怒吼和哭叫的声音。西春依稀记得搬来这里的是一个有点胖乎乎的姑娘,每日三餐她都不会去食堂吃,她的餐盘会放在护士站的台子前直到变凉。西春右拐进入了洗手间,在镜子前确认自己的脸并用凉水拍打。西春捏起自己的嘴角做出了狰狞的笑容。
18封存未来,即是/封存过去,/一如琥珀封存时间/一如冬雪漫漫
小学的西春是一个没有朋友的孩子。学校很小,但是对同样小小的西春来说大小正好。西春喜欢在学校的花园区玩,花园区有松树枇杷树和假山凉亭,他会用食指和拇指捉松树书皮上溢出来的松胶玩,偷偷观察高年级的同学藏弹珠的地方,然后将最好看的白色的陶瓷弹珠从塞满枯叶的洞里掏出来占为己有。一次他看见几个男生将一本教材嬉笑着扔进了下水道上方细长的孔。后来西春从孔洞向内窥视,想看清楚扔的是教科书还是练习册,更好的话还想看看封壳上写的名字。但是黑黑一团什么都看不清。自己会忘了的吧。西春想。但是他没有。
19那是因为曾经落入我眼睛里的尘土/转眼间生长成了长明的烟花点点
西春知道一条小路。从自家走十分钟会来到一条小河旁。这一整条路只有一个入口可以通向河边。可以在河岸边的水泥路向着河流流动的反方向走,夏天也可以脱掉凉鞋走到河里去。西春拉开小铁门,顺着台阶走了下去,走到桥底拿出了仙女棒点着了。西春心不在焉地画着圈,仙女棒末端火花四溅,发着纯净的黄光。不到一会所有的烟花都放完了。西春坐在河岸边,手里收齐了燃尽的烟花棒,吹着微弱的风,感受自己后背的汗液将衣服黏成一片。该回家了。比起放烟花的体验,西春更看重的是自己完成了夏天点燃了烟花这一行为的事实。但实际上完成了之后内心依旧空空如也,似乎晚风可以将他的身体贯穿一样。
20看世界上所有的光,汇聚,泯灭
澡堂里没有一个人。西春走到单个的喷头前冲洗身子,沐浴露打出了绵密的泡沫。冲干净后西春跨进了水池。温热的刚刚好。西春蜷缩着身体,感觉水的浮力托着他不至于沉底。也许在生命的最初,泡在母亲的羊水里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西春没有多少小时候的回忆,最早最鲜明的梦可能还是他在小学一年级时梦到在昏黄的小学大门口拿着冲锋枪把自己的同桌和前后桌射杀了。西春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但是潜意识中的杀人冲动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萌芽。西春浮到水面,换气,又一次扎进水池。在水底西春睁大了眼睛。西春看到了池底瓷砖的纹路。
21偷走一个接着一个的春天
西春大三那年的春天爆发了传遍全球的大流行病。在那之后,西春的绘画陷入了以年为单位的瓶颈。西春最喜欢花兴,在温暖起来的空气里看着花开花谢是最令人快乐的事了。春天的空气中有一种复苏的活力,而现在的春天的空气中有一种未知的病毒在扩散,一个月就可以要掉一个人的命。西春黏着手机看新闻,看世界的领导人们慌乱,前后矛盾地撒谎。西春的脑子加速着旋转,骨碌骨碌地。西春的身子像是容器一般,存放的是咸咸的,清澈的泪水和苦楚。这样持续下去西春一定能够用自身的痛苦来酿酒。服药使西春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我已经,没有办法画画了啊。西春将sns状态更改成暂停更新,然后迫使自己的成长也一并暂停。
22而,/在那之上是灰烬覆盖着灰烬覆盖着灰烬。
我需要趋近致死量的睡眠,西春想。西春裹在被子里刷社交网络,数位板和游戏机上落下了一层灰。真是可惜啊,西春想。买的时候还是蛮贵的呢。我们生于星星的灰烬。而最后也将化为灰烬。尘归尘...天上落下了雨。雨化成水流,渗入泥土。啊。阳台上的花。是有多久没有浇水了。西春浇水的频率完全随机,有起床的力气就浇一点。每日带着口罩去买菜是他一天之中唯一的社交。回家后还要将菜一一拿出,向着塑料包装上喷足量的消毒水。西春晃悠悠地起身,穿上拖鞋走向窗边。几乎所有的花都枯萎死亡,活着的只有之前当做玩笑种的三盆韭菜。雨打着泥土,西春只是感到悲从中来。
23半梦半醒的暧昧/终止于/模糊晕染的轮廓
西春无言地牵起了那孩子的手。手覆上手,有着温暖柔软的触感。梦就此中止。
西春拉开了一罐三度的果酒,从左手传到右手,再从右传到左。呡一口,然后开始想,上一次见到那孩子是什么时候。那是双方都是孩子的时候了吧。上课的时候偷偷地侧过脸去看他,然后发觉对方也在侧过头看自己。小学时的友谊就是一起聊着天向着家的方向走。我当时说话的时候你听的是有多么入神啊。现在我如果对你说话,你还会听吗。西春长长地喝了口甜甜的酒,酒在胃里灼烧。朋友就是交一路丢一路啊!西春曾这样对大学的前辈说。你才多大啊,前辈笑道。快四分之一个世纪了,西春想。
24拼凑出透明的空气和透明的泡沫透明的雨
西春站在纯白空间里。三千大千世界在自己的面前闪烁明灭。
之后是最后一个梦了,神明这样对西春说。之前的梦,如何呢。
都是充满了血与死和泪的梦啊。西春说。
但是都是梦,对吧,实际上都没有发生过?
你觉得呢,神明说。
我不记得了。在梦里分辨真实和虚伪是徒劳的。
说的也是。
但是,啊,但是。西春说。是好漫长好漫长的梦啊。即使清醒,也会继续做梦,只要入睡,就会摹写死亡。但是今晚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回想起一切,又忘记一切,劈开混沌,又一次被混沌吞噬,即使如此,我走到了意识之流的尽头回望。
一切都是你。神明说。
因为是以我的眼去看的,以我的心去感受的,不管圆满还是满目苍夷,都是我。而我是幸福的。
是的,西春。神明说。生日快乐。
25甘甜的空气褪去了甜味/散去吧 而花瓣重回花托
西春被钉在白色的板上,如同昆虫标本。钉住自己的是两柄长长的含苞未放的百合花,各自贯穿两手的中心。西春用力,被钉在白板上的手随着百合花的梗鲜红地向着顶端游走。西春的手移到了顶端,花苞握在手中。再一用力,西春的手自由了。花苞在那一瞬间绽放又凋零,白色的花瓣散落西春一身。西春手中间的血洞也愈合了。西春以同样的动作解放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然后从白色的板上坐了起来。从远处传来了最近在循环播放的摇滚乐的声音。空气中是春天的花朵的气味。西春站起,抖落身上的白百合花瓣,然后向着拍手声的方向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
CREDITS
西春......西春
同班同学......西春
医生......西春
幽灵......西春
保护人......西春
病房少女......西春
那孩子......西春
脑内神明......西春
麻绳......西春
刀片......西春
打火机......西春
安眠药......西春
菜刀......西春
创口贴......西春
闹钟......西春
吉他......西春
窗帘......西春
mp3......西春
行李箱......西春
仙女棒......西春
手机......西春
数位板......西春
果酒......西春
百合花......西春
生日蛋糕......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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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
一 弗洛伊德灵吗?周公解梦呢?
“王凯先生,请问您怎么看待《伪装者》之后延续至今的谍战剧热潮?”
又是这个问题。他原本交叉在身前的手指微微动弹几下,上半身前倾了很小的一个角度,看上去非常真诚,任何话他都有本事说得很真诚,包括只能打太极的那些回答。也因为演技确实是太到位了,即使谁都知道不一定是真话,还是愿意相信。
“谍战题材是一个之前被很多人忽略的领域,因为太敏感了嘛。《伪装者》只是比其他剧稍微早了一点点,我也是因此才被更多的观众知道、熟悉,所以……”他想起了些什么,挺自然地笑起来,做了一个手势把女记者的眼神吸引过去。“就算是我运气好吧。”
“啊我可以拍几张您的手吗?可以吗?”
王凯老老实实摊开手给她拍,最近新学会了比心的手势,把拇指和食指错开一点儿角度对在一起,非常骨感的心形。这十五分钟采访时间还是从晚饭时间里挤出来的,边上的盒饭冒着越来越稀薄的热气,肚子开始示威似的咕咕叫,颁奖礼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吃两口。也不能多吃,不然胃鼓起来了不好看,Dior homme就是要竹竿身材才能穿,最好是他这样的——瘦归瘦,臀线倒是很翘。
颁奖礼的流程有点乱,他又排在倒数几个,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浮皮潦草冲了个澡就倒进床里,头发���没怎么擦,半干,明早起来绝对又会一团糟,这里那里不听话地呲出来,要格外多花好久才能弄服帖,但他现在只想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然后就梦见了靳东。
靳东和他,在伪装者的片场,站在气派的楼梯下方,周围架着好几台机器,都闪着红灯表示正在拍摄中。两个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三件套,靳东的胳膊绕过他脖子,他叫了声大哥,还是戏里的称呼。
王凯觉着自己好像分成了两半,不是对半平分那种,99%的意识在梦里,叫靳东大哥,由着他勾肩搭背,把半边身子的重量压上来,挺沉的,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腰脊;另外1%的意识勉强清醒着,反复提醒自己这是在做梦。
他应该是想让靳东放开,片场还有人呢,导演摄像,助理场记,灯光收音,好多双眼睛盯着,但能有这样的一刻到底是好的,就算被看见了又怎么样,人心最复杂了,谁能看破?连他自己都没完全明白那点念头算是狂妄还是荒诞,可是靳东来勾他手指的时候他没有躲,甚至可以说是故意迎了上去,两个人的指尖轻轻擦在一处,然后分开,短暂得像刚才那点温度压根不存在。
这些都确实发生过吗,还是真的只是在做梦?王凯有点搞不清楚。
后来靳东的手指又循着手背上的经络寻到他指缝里摩挲两回,把他往怀里拢着不算,还摇晃了好几下。温度,触感,呼吸,一切都让人心甘情愿地沉迷,他有点快乐地跟着他摇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傻乐呵,像脖子是弹簧的那种玩具,手里不知道怎么就多出个细长的香槟杯。靳东还是搂着他脖子,攥着香槟瓶颈上下摇晃,大拇指按住软木瓶塞,从眼角看着他,瓶口对准天花板。
等等,这是哪一场戏来着?王凯略微侧头想去看边上的场记板,靳东已经松了手,瓶塞嗵地飞出老高,泡沫从瓶口里喷泉一样涌出来,他赶紧拿杯去接着——香槟杯不见了,他握着一只底座很重的奖杯,金色的——香槟倾泻进来,可是怎么也倒不满。
奇怪的是,那瓶香槟也怎么都倒不空。只有奖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王凯很快就必须用双手才拿得动,再后来腰都弯下去了,靳东垂着眼睛抿着嘴唇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王凯想这个人其实一笑起来让人很难拒绝他的,但他为什么总对自己板着脸呢。
是啊,你说是为什么呢。
王凯从梦里醒了。被子有点沉,空调嗡嗡地低声运转,得想一会儿才能确定自己是在哪个城市的哪个酒店里。窗帘拉着,房间里没有别的光,只有床头的手机一闪一闪,他伸长胳膊够过来滑开看了一眼,最上面的是助理发的明天日程,满满的十四小时,挺好,忙起来大概就没空怪梦连篇了。另外一个群里冒泡的更多,刷了满屏的冬至吃饺子,夹着一两句东哥生日快乐,他如梦方醒,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两点,犹豫了几秒,小窗给靳东发了句生日快乐。
他们微信聊得不多,靳东跟谁微信都聊得不多,朋友圈里全是节气大使和摄影作品,上一条还是一个礼拜之前,王凯问他今天的颁奖礼来不来,靳东第二天才回,言简意赅:【不来。】今天这条倒回得很快,小气泡从屏幕下方咻地升起来:【嗯。你好像又瘦了。】王凯摸不着头脑,紧跟着对面发过来张图,他侧身在签名板上正写下最后一笔,看着确实是薄薄的一片。往常他可能会笑笑糊弄过去,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是镜头的角度问题,或者干脆把锅甩给修图师,但是他今天才梦见靳东,无端端地觉着有点委屈,不假思索地回复:【特别累,明天不想拍了都】
靳东回复了条语音,王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定定神才点开。这人的声音太有辨识度,大概因为生日还喝了点酒,有点沙沙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更磁性了。他说:“这个谁也帮不上你,自己挺着吧啊。”
你大爷的,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王凯把手机扔回床头上啪嗒一声,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王凯,你现在红了。红,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是愿意忙啊,还是愿意闲得长蘑菇啊?”
在重新跌回无梦的睡眠之前,他喃喃回答自己:“那我还是忙吧。”
二 解梦的来了,训一顿又走了
合同早就签了,耽误一天剧组就得多花出去好几万,再不想拍也得爬起来去片场。王凯安慰自己,现在歇一天往后就得补一天,不如等拍完了再好好休息。可转念一想简直悲从中来:他妈的日程表已经排到明年年底了,上哪儿去偷时间休息?
化妆的时候他整个人困得不行,助理掏出眼药水来一边眼睛给滴了两滴,问他,凯哥你昨晚没睡好啊?眼里全是红血丝。王凯点头,摸出剧本来呵欠着最后再过一遍。自己的那部分台词用笔做了批注,写不下的就贴张便签,画个箭头引过去,连这习惯也是从靳东那儿学来的,杀青的时候他那本差不多有别人两本厚。
不行,不能老想着靳东。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陈晓旭,一辈子就演了一个林黛玉,他能永远演明诚吗?王凯看看化妆镜里的自己,每个角色都是一种人生,属于明诚的那段已经过去了,拍戏的时候尽可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拍完了就得赶紧布莱希特,老出不来也是病,得治。
——至于治不治得好,另说。
年底谁都有许多不能不去的应酬,演对手戏的女演员要赶档期,故而导演临时改了计划,把好几场戏排在一块,从早上直拍到晚上八九点。好容易拍完收工,助理颠颠儿跑来问他,凯哥凯哥你要不要和我们宵夜去啊,小龙虾水煮鱼冰啤酒,走着?
王凯摇头:“我就不去了,太累吃不动,你们该吃吃该喝喝,别耽误明天的事就行。”看助理有点失望的表情,他笑,嘴角弯弯地翘起来,“好啦好啦,这顿我报销,去吧!”
小助理欢天喜地呼朋唤友地浪去了,王凯自己回酒店。晚饭他在片场对付了几口,现在也不太饿,本来打算洗完澡早早上床睡觉,谁知道临睡前随手摁了几下遥控器,又有电视台在重放伪装者。
王凯缩进被子里,津津有味跟着重温了遍舞会的戏。自己这舞跳的真是惨不忍睹,全靠晃肩扭腰了,幸亏镜头只拍上身。靳东跳得就好看,舞步节奏哪哪儿都好,哦,舞伴也比自己的漂亮。拍这场那天靳东教他跳舞来着,谆谆善诱了半小时之后放弃了,断言他根本没长着跳舞的神经,其实他只是稍微有点儿紧张——好吧,不是稍微,是特别紧张。
深夜剧场连着播了好几集,他也就一集一集看下去,直到开始放购物节目才关掉电视,意识到自己的早睡计划又泡了汤。幸亏第二天日程轻松了很多,女演员回北京去参加时尚之夜,导演安排王凯这边补几场单人的戏,拍得也顺,到下午三点多就收了工。他边琢磨着晚上吃点什么好的边拉开保姆车的车门,视线一下子被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吸了过去,再也挪不开了。
身后助理看他迟迟不动弹,问了句凯哥怎么了,王凯飞快地想好理由,回头说突然想起烟好像抽没了,你帮我买两条去。
然后他钻进车里,又回手把门重新带上,口气像他们昨天才在片场碰过头一样:“来啦?”
坐在最后排的靳东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杯递过来,头也没抬地哗啦哗啦翻他眼下正拍的剧本:“这都什么词儿这个,说这个你不笑场啊?”
“尽量忍着,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得再拍一条,”王凯手有点痒,很想去推推眼瞅就要从靳东鼻梁上滑下去的眼镜,好在忍住了,“也有好处,台词水,相对好背点儿。”
靳东并不抬头,皱着眉很不赞成地啧了一声儿:“下次挑剧本的时候多走走心,别什么都接!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要是养成了毛病,想改可就难了。”
刚上来就挨顿臭批,王凯也不恼,很老实地先答应了个“诶”,又笑:“那以后的本子,东哥替我把把关呗?”
靳东不接茬,继续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略微松弛了点:“对,像这种特别不合理的地方,你就自己调整调整,表演过程本身也是创作,不必全按着剧本一点不差的走。”他直到这会儿才抬头端详了几眼王凯,王凯也认真地在看他。他们很久没见了,久到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对面的人和记忆里有什么不同。王凯刚下戏还没卸妆,头发眉毛都纹丝不乱的英俊着,好看得闪闪发光,要是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眼睛里红血丝有点多。相比之下靳东就显得有点随意,离得这样近,王凯能看见他鼻子边上有点红,大概是上火。
车门唰地又被拉开了,助理抱了两条烟上来很惊喜地打招呼:“靳老师您怎么来了啊,事前凯哥也不告诉我一声好去接机,这大冷的天儿……”
靳东笑笑合上剧本:“没事,你们够辛苦的了,不用特意接我,我丢不了。”他指指保温杯示意王凯,“你看看还热不热,机场买的咖啡。”
王凯摁开杯盖啜了一小口,吸吸鼻子:“热着呢。”
“那行,我待会就走了,今晚回组拍大夜,”靳东把剧本扔到边上的空座位上,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好好拍戏,好好做人,少喝酒,多背词儿,听见没有?”
王凯立刻叫屈,表示青天大老爷这回真是冤枉啊,我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还有功夫喝酒呢?靳东抿着嘴唇瞪他一眼,口气不轻不重:“睡觉的时间都玩微信了是吧?”
王凯想起昨天晚上看伪装者的时候顺手给侯总的朋友圈点了个赞,有种干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盒盒盒盒盒地笑:“行,我今晚肯定早早睡觉,拍大夜的人可别羡慕我。”
临走的时候,王凯分给靳东一条烟。他们总说要戒烟戒烟,不过也从没真的戒成过就是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瘾呢。
三 师弟和师弟那能一样吗
靳东和王凯签的是同一家公司,叫正午阳光。正午这个公司吧,企业文化传统堪称喜闻乐见,概括起来就四个字:聚餐吃饭。开机聚餐,杀青聚餐,看片会聚餐,上星首播聚餐,拿奖聚餐,等等等等,反正有事没事都得找个由头一块吃喝起来。所以在眼下不管什么公司年会上都吹拉弹唱群魔乱舞、实在没才艺就T台走秀的歪风邪气下,正午作为一个老中青各款俊男美女扎堆的正经文化公司,年会风格反而特别朴实刚健,除了聚餐吃饭喝大酒之外再加个抽奖环节就算完了。
这年正午表现不俗,拍的几部戏都叫好又叫座,再加上播出平台好,算下来没少挣钱,侯总龙心大悦,拍板包下一家贵馆子开年会。王凯跟着剧组在横店赶进度赶得昏天暗地,年会当天中午才出发,整个华北地区又是重度雾霾,飞机大面积延误,等他拖着行李箱轻手轻脚溜进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兴高采烈进行到轮番花样拼酒的环节。座位正对着门口的张晓谦忽一眼发现了妄图混进围攻二大爷王永泉队伍里的王凯,正义感爆棚地一拍桌子:“凯哥!来晚的自觉点儿嘿,赶紧自罚三杯,赶紧赶紧,要不没你的座儿啊!”
马上就有人附和着起哄,三四个倒满了啤酒的杯子唰地围过来,差点撞洒了怼他一身。王凯平常人缘就好,和谁都能说到一起去,红了也没什么明星架子,所以这会儿大伙都来和他闹,这个说凯哥快点喝,喝完了咱们灌二大爷去,那个说二大爷不着急,晓谦儿坑完你别再让他跑喽。王凯笑,说你们别急啊,我喝还不成嘛,脱了羽绒服大义凛然地接过其中一杯来仰头咕咚咕咚干了,喝得急,啤酒沫儿在上唇糊了圈滑稽的白胡子,像圣诞老人,他伸出舌头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的舔干净,嘴唇和舌尖都是淡红色的。张晓谦看热闹不怕乱子大,高声喝彩:“凯哥牛掰!还有两杯!”满屋子人都笑,等着看王凯喝剩下那两杯。
“就他眼珠子大好使……”靳东嘟囔一句,把自己跟前剩的那半杯酒喝了。其实王凯进来他也看见了,犹豫了一下没出声而已,全屋唯一一个空座就在自己边上,还怕王凯不过来坐吗?而且这桌上有侯总、孔导、李导,于情于理王凯都应该来敬酒,谁料到半道被截胡了不说,第二杯还挑了白酒,都快倒满了也不推,太实诚了,哪有这么喝白酒的?
王凯喝酒的姿势和优雅不挨着,但是也好看,下颏绷着点儿,从耳根到下巴是条让人浮想联翩的线,硬得恰到好处,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得很明显。这一大杯起码得有三四两,他分了两回才喝下去,杯子还没等放下就上脸了,眼梢颧骨都红得厉害,靳东注意到他的手抬起来在胃那儿摁了两下。
干这行的没有胃好的,无论男女,在剧组三餐不定时是一方面,喝酒更是几乎回避不掉的问题。有些投资方专爱在酒桌上谈事儿,你得陪着小心带着笑跟他喝,最后不喝到烂醉如泥就说你“没有合作诚意”,往往是喝吐了还得抢着去买单,就这样喝十回也未必能签下来一部戏,尤其是新人。靳东也是打那时候过来的,里头的门道都清楚,看他喝得这么痛快有点不落忍,就把自己的杯倒满了端起来,朝王凯那个方向说了一句:“第三杯喝个红的吧?王凯,你过来跟侯总敬杯酒。”
屋里其实挺吵的,王凯被一堆人闹闹穰穰围在门口,靳东说话的声儿也不算大,就这样他还是听见了,冲破包围挤过来。刚才脱的羽绒服早不知扔哪儿去了,单穿件杏色的粗针毛衣,冲桌上的这几位直拱手,笑出两排白牙:“侯总侯总,其实真不赖我,飞机在天上转悠半天也不降落,急得我呀……”
李雪在边上乐:“你急什么啊,没了你年会就不开了?”
“嗐,我这不是���怕好吃的都被郭晓然张晓谦儿他们吃没了嘛!”王凯盒盒盒盒盒地笑,瞄了眼桌上有什么菜,说得特别坦然,“侯总来我先敬您一杯,敬完了让我吃两口垫垫,赶飞机午饭都没吃呢还,晓谦儿太坏了,上来就灌我。”
靳东把刚才倒满那杯递过去:“这儿呢,都给你预备下了。”
王凯想都没想就接过来,借着酒劲直勾勾看他,圆眼睛里水汪汪的,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刚才那杯白酒呛的,还叹了口气:“靳老师……不是,东哥啊,我可一直以为您是好人来着。”
满桌人笑得不行,侯鸿亮推推眼镜发了话:“嗯,你也以貌取人了是吧?”靳东扯扯嘴角,挺想照他后脑勺来一下子的:“快喝,哪儿那么些废话!”
王凯举杯刚入口就觉出不对,这一大杯看着和红酒一模一样,但丝毫没有酸涩,全然是葡萄的香气,甜得很。他一口气喝干了,就势在靳东边上坐下,抽了筷套里的筷子伸长胳膊夹菜。靳东点了根烟,抿着嘴小声说:“诶,你怎么不谢谢我呢?”
“师哥照顾下师弟还用特意谢啊?”王凯不看他,说完了就低头猛吃。菜有点凉了,味道还行,其实饿了吃什么都香,尤其是坐在靳东边上,又喝了酒,不把嘴占上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要这么论的话,”靳东抬头拿下巴指指正在隔壁桌闹腾的两个大活宝,“张晓谦,郭晓然,啊,那都是师弟,是吧……”
王凯心说这个撇清也太没劲了,中戏03级之前的还都是我师哥呢,我怎么不管刘烨叫师哥去。他伸手去够酒瓶,在红酒和白酒中间略一犹豫就挑了白酒,给自己倒满了,笑得特别甜特别诚恳冲靳东一举杯:“东哥,我就不说什么了,都在酒里,我干杯您随意啊……”
加上这杯,王凯喝了七八两白酒了,眼前有点发晕。他本来想的是这时候醉了也好,偏偏又始终清醒着,眼见靳东浅浅抿了一小口,真就挺随意的。
嘁,就这还山东爷们呢,没劲。
四 历史渊源和现实问题
王凯平常也喝酒,不过不是白酒,拍完一天累得不行的时候先洗个热水澡,再来点红酒或者威士忌,半杯起一杯止,能让人睡个好觉又不至于耽误第二天的工作,像今天喝得这么猛属于百年不遇。
至于被靳东挂在嘴上一说再说的“少喝酒多背词儿”则要归进历史遗留问题的范畴,时过境迁,王凯早就不是只能埋头喝闷酒的十八线小演员,就靳东还不放心,动不动就拿来说事儿。“少喝酒多背词儿”的那天——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靳东其实记得比另外一方当事人更清楚。
在松江拍伪装者的时候是冬天,他们还没到满街粉丝的地步,还可以独自出现而不虞担心被围得水泄不通。有天收工早,靳东心血来潮走进某家酒吧,觉着气氛有点怪异,然后发现王凯正站在桌子上起范儿,醉着还能背出大段大段唐璜台词,那把声音既明亮又低沉,极有穿透力,和酒吧里放着的爵士和着像配乐诗朗诵似的,效果特别好,招来一堆小姑娘围着他。
“别喝了,不嫌丢人啊你,”靳东分开人群,把王凯从桌子上薅下来按在卡座里,“小心狗仔队让你明天上头条。”
王凯报之以不加收敛的大笑:“哪会有狗仔队来拍我……”他定定看着靳东,眼神非常痛苦,也非常清醒地问他:“东哥,我是不是真的永远不会红了?永���,永远,不会红了?”
靳东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要不是那个眼神看了让人实在难过,他尽可以用“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解释,还可以安慰他“早晚有你红的时候”,或者干脆信口开河说“明天就红别着急”,但最后靳东什么都没说,从王凯裤兜里掏出钱包买了单,把人搭在肩膀上架回剧组酒店。
喝醉酒的王凯和平常完全两样,三脚猫的英语和普通话武汉话轮着讲,谁也摸不准下一句在哪个声道。且黏人,拽着靳东不让走,非要和他深入讨论对明诚的人物理解,讲着讲着把自己讲困了,四仰八叉在沙发上睡过去,第二天还要懵懵地问他:“东哥你怎么在我房间啊?什么时候来的?坏了坏了,我词儿还没背呢!”
——当时的眼神和语气要是演出来的,那这小子拿个金鸡金马金熊不在话下,自己的金狮都该送给他。
——好在也终于红了,熬出头了。
靳东揉着眉心,余光瞥着边上站了三回没站起来的王凯默默运气。偏偏被盯那个毫无自觉,光惦记着有帐要和张晓谦算,站不起来干脆不站了,酒杯在桌面上一墩:“晓谦儿过来!”
“凯哥凯哥!我喝个满的?”张晓谦忽悠起人来也挺要命,“要不凯哥等我把郭晓然逮过来啊,我俩喝个交杯酒行不行?”
王凯乜斜醉眼去看靳东:“我无所谓,不过刚才东哥说了,晓谦晓然都是师弟,怎么,你俩不敬师哥一杯?我可都先干为敬了啊。”
他胳膊肘支在桌上,懒洋洋拎起面前的杯子晃当两下。张晓谦咂咂嘴,看着还挺为难,最后把酒倒满了,恭恭敬敬双手端起来,冲靳东一咧嘴,笑得特别朴实:“靳叔叔,新年快乐哈!”
“诶你等会儿!什么情况……”王凯指指自己,又指靳东,“合着你叫我凯哥,叫他靳叔叔,里外里我还成晚辈了?这差辈儿了啊这个……”
靳东又想抿着嘴唇笑,没抿住就干脆笑出了声,眼角几条挺深的笑纹。张晓谦也乐,先不忙喝酒,给王凯解释,说十八年前就和靳东搭过戏,演他外甥,叫靳叔叔叫惯了没改。王凯哦了声,格外清楚地意识到靳东是将近四十岁的前辈,又颇不甘心:十八年前的靳东什么样儿他完全不知道,还不如张晓谦,就有点想找来那部剧看看。
靳东浅浅啜口酒打发走了大外甥,见王凯仍是满脸纠结,欠劲儿发作了想逗逗他:“来,叫句靳叔叔我听听。”
“……你大爷的!”
他大着舌头也不忘还嘴,靳东正色摇头,像在教一只敛了羽翼站在架子上的凤头鹦鹉,带着居高临下的耐心,却更让人气得牙根痒痒:“不是大爷,叫叔叔就行。”
“fuck,you,grandpa!不对不是grandpa……”王凯嘟囔,在脑子里倒腾就快不剩下多少的词汇表,“大爷怎么说来着……”
嗯,这回是真醉了。靳东扭脸和侯鸿亮打招呼要先走,侯鸿亮探头看看王凯,后者越坐越软,眼看要滑下椅子去:“来得最晚,醉得最快,这也太实诚了点?”
“不实诚你还未必签他呢。”靳东和侯鸿亮多年交情,熟不拘礼,说话直接得很,“这回捡着宝了吧?”
侯鸿亮笑而不语。王凯和靳东差不多包办了今年正午的男主角,靳东还多少有点清高的做派,不怎么乐意参加宣传路演,王凯拍戏认真不说,活动日程表排得见缝插针,精确到以半小时为单位,代言站台、新片宣传、封面专访、签名握手,再加上年底各种活动,竟全都应付了下来。靳东看他不搭茬,又加了一句:“钱是挣不完的,你也容人歇歇,老这么绷着铁打的也受不住啊。”
“正主还没喊累呢,你倒先打抱不平了?”侯鸿亮其实从气质上看不太像个商人,不过好歹也是另立炉灶拼出一番事业的,虽然笑得温和,说得却一针见血,“他现在正是快速上升期,剧本排着队给挑,片酬翻了几倍你知道吗?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不信你问他要不要歇着,人王凯比你可上进多了。”
靳东默然,攥着王凯的胳膊往外走。王凯挺乖地跟着他,头半垂着,毛衣下头的手臂瘦得像是还在抽条长个的青春期男生,明明以前还有点肉的。他记得头回端出师哥的架子训王凯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半垂着头,挺乖,间或点头附和一句师哥说得对,但其实他毕业的那年秋天王凯才入学,他们并没有在排练厅、食堂、图书馆、篮球场,或是男生宿舍楼见过。
五 今天也没有很同情靳老师
靳东这两年越发不爱虚头巴脑的热闹,借着送王凯的由头逃了席,在走廊里一手拉着箱子,另一手把箱子上搭的羽绒服抖搂开:“过来,穿上,外头冷。”王凯就老老实实把自己裹进羽绒服里,帽子也扣好,只留一张小脸露在外头。靳东在他头上拍一下,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下回不许这么喝了听见没有?”醉鬼嬉皮笑脸连连点头,一看就是没往心里去。
他原打算把醉鬼送回家,以前在片场聊天儿的时候听王凯说过,房子买得离六环不远,好处是去机场方便,靳东当时深以为然,顺带也就记住了小区的名字。这一路堵得跟便秘似的,王凯在车上睡得天昏地暗,等好不容易开到了,王凯晕晕乎乎地问他,这哪儿啊?我家小区?哦那房子秋天我给卖了……东哥你猜怎么着,卖完发现挣得比我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靳东没辙,找了间最近的酒店,打算开个房把人扔里头就算仁至义尽。拿了房卡刚出楼层电梯的功夫,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让他收邮件,说有个合同最好能尽快看一眼。靳东嘴里答应着把门刷开,王凯自觉进去还拽着他袖子不撒手,靳东挂了电话问他:“又要干嘛?”
王凯认真求教脸:“东哥,我就想请教您一下,怎么避免在总裁形象塑造上陷入严重同质化平面化的,problem。”
靳东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跟他较着劲,王凯眉心揪出个疙瘩,又期待又苦恼地掏心窝子:“现在那个戏的人设吧,我压根就说服不了自己,演出来别人更不信啊。”他抬头眼睛亮亮地看靳东,带点恰到好处的恳求意味,“东哥你就给我讲讲呗。”
“你撒开……这样,先跟我说说剧本大概。”靳东拿这样的王凯实在没辙,再说两个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像话,只好进了门坐下,一边开电脑一边听他嘴里拌着蒜给讲故事情节。
“就是男一,和女一,本来是在一起的,后来又掰了,男二呢喜欢女一,女一不喜欢他,同时还有个女的吧,特喜欢男一……”
这不就是偶像剧传统关系吗,打从有电视剧那年就有的套路,还有什么不好演的?靳东有口无心的嗯嗯答应着,王凯隔了张桌子坐在靳东对面,说了几句觉出不对,从显示器后头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看他,靳东正用二指禅输入邮箱账号,还不忘尽职尽责地捧哏:“后来呢?”
王凯不搭茬了,趴在桌上眨巴眼睛,嘴角和眼角都垂头丧气耷拉下来一点儿,靳东折腾半天终于把字母数字混合的账号输完,又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王凯撇下嘴缩回显示器后头,没过一秒钟又探头探脑冒出来,伸手在靳东跟前挥挥,不满得非常理直气壮:“诶诶诶,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靳东真就抬头看了一眼。王凯那张镜头里看着轮廓鲜明的脸现在酡红一片,顺着耳根直红到毛衣领子里去,头发和毛衣则是毛茸茸的——虽然这个被用滥了的比喻俗不可耐,靳东还是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邻居家每次都撒着欢对自己摇尾巴的大金毛。
俩人的眼神对上之后王凯缓慢清晰地又眨了下眼睛,这回靳东看得更清楚了,这人连睫毛也是毛茸茸的。
“接着说啊。”靳东自以为挺镇静地别开眼神,在准备接着输入密码的时候发现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把密码忘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用自己笔记本登录邮箱的时候密码都是默认的,太长时间不输真想不起来。
他试着输了一组数字,不是。王凯歪着脑袋看他。
他又试了一组数字,还不是。王凯下巴颏垫在胳膊上看他。
第三组,数字字母混合,仍然不是。王凯盒盒盒盒盒地笑话他:“忘了密码吧?让你不听我说话,该。”
这臭小子,太可恨了。靳东彻底放弃,愤而点下『找回密码』,网站的提示信息说给注册手机发了验证码,他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刚要看,王凯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手机薅走,攥在手里跟得了宝贝似的冲他傻乐,乐完了又递回来:“还你还你,我要去洗澡啦。”说完晃晃悠悠站起来往浴室走,倒比先前稳当了不少。
靳东接了手机,输入验证码重设密码登录邮箱下载附件一串动作做完,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他想嘱咐一句王凯别洗得太久了小心晕里边,结果抬起头来的那个瞬间就把自己想说什么全忘了,脑子里就剩下一句真情实感的卧槽——这他妈……太卧槽了好吗?!
这酒店的浴室外墙是电透玻璃,带点儿情趣的意思,平常是全透明的,进去之后有个开关,可以转换成磨砂效果。也不知道王凯是喝多了以后忘了这茬呢还是存心的,浴室里头灯火通明,可玻璃还是全透明的状态什么都能看见,说露骨点哪儿有痣哪儿有毛都他妈看得一清二楚,靳东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拿不准是应该装不知道还是现在就去提醒他一声。
他正内心纠结天人交战,王凯已经从背对他变成稍微偏一点的正面对着他,低着头洗得从容不迫按部就班。靳东决定自己要提醒他一声,却迟迟没张开嘴,眼看着王凯把两腿中间那个玩意儿都洗到了,还左右拨弄了两下来着。
卧——————槽。
他先是觉得自己心跳好像快得不同寻常,然后很快就发现裤子有点紧。靳东当然知道那是男性的生理反应,但是对上进努力师弟那点柏拉图式的欣赏怎么就直奔下三路了?太他妈措手不及了。
等等,这不会是王凯故意的吧?靳东又瞄了眼浴室里的王凯,从肩到腰,从腰到臀,从臀到腿,该粗的粗该细的细,该平的平该翘的翘,这臭小子有成千上万的女孩儿哭着喊着要跟他搞对象,又为什么要故意洗给我看?裤子越来越紧,靳东划了个硬标准:等丫出来只要跟我说一个字,那就是故意洗给我看,明摆着暗示我,完全可以将其就地正法。
——再说,他还能不叫句东哥吗?
他好容易等王凯洗完了晃悠出浴室,结果这人一路眼睛半睁半闭的茫着,直接栽进床里睡着了。
卧槽!!!
让你欠,划个屁标准!靳东想。
六 鸡汤千万别信,容易耽误事!
靳东一向是个好演员,合作的导演总表扬他爱动脑子,想得多,怎么不合逻辑的角色都能处理出闪光点,但“想得多”也是把双刃剑。
比如此时此刻,按照本能他早就该扑到床上去,压住王凯,吻那截整个露在外面的浅麦色细瘦腰背——太瘦了,不能压得太猛,亲吻倒是不妨用力一点——然而他又十分惶然,长久以来坚持的那些规矩原则化作浸了盐水的鞭子,沉重拷问他的内心:靳东啊靳东,你他妈以前不是这种人啊?
他应该继续做个圣人,做个兄友弟恭的师哥,但王凯的腰窝,肩胛,湿漉漉的发根,还有浴巾底下那些他看不见却能想象到的部位,每一处都在诱惑着他伸出手去做个禽兽。靳东站起来往床边冲了两步又缓缓停下,脸上阴晴不定地变换了会儿,最后表情在凛然正气上定了格。
靳圣人回来了。
靳东规规矩矩地给王凯搭上条被子,关上电脑进浴室呆了十来分钟,接着王凯听到门关上时的咔哒一响,他试探着小声叫了句师哥,没人应。真走了?这都什么事啊……王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一厢情愿,越琢磨越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放水,一进浴室就绷不住乐了,特别脆生地骂了个脏字,心说靳东太他妈能端着了,有能耐你别硬啊?!硬了你别撸啊?!眼看要四张儿的人了还特么践行“爱是要触碰又收回手”,狗屁!丢不丢人啊你!
放完水,王凯晃悠着倒回床上踏实睡了一觉。他确实喝得不少,加上最近太累,不带翻身地睡到第二天中午,经纪人夺命连环call了好几遍才醒。退房的时候他发现钱包里大概少了一千多点儿的现金,也不知道是该夸靳东会过日子还是嫌弃他鸡贼,然而不管是夸奖还是嫌弃都得暂时放到一边,助理已经开车来接了。
下午的日程留给了一个谈话节目的录影,差不多一年前就约下的,档期现在才勉强碰上。主持人出了名的敢问敢说,王凯刚上车经纪人就塞了几张纸过来:“那边给的台本,你先看看,心里有个谱儿。”
王凯哗啦哗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上头的问题还是经常听到的那些,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闭着眼也不会答错:“行,我知道了,”他扬扬手里的纸,“要是问这上面的肯定OK,不过我觉着吧,金姐也未必会按这个来。”
“金姐问什么都不奇怪,你把握住一点就行,”经纪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和昨天晚上在浴室里的王凯一模一样,“……不要每次都太实在了!”
“那也不能说瞎话啊!放心,我知道分寸。”王凯笑,趁着路上这点功夫摸出支烟来,抽了几口自觉摁灭,又往嘴里填了两块薄荷糖。
不知道是不是特别优待,王凯觉得主持人对自己颇为友善,并没问过于尖锐的问题。至于父母逼不逼婚什么的已经算是这个节目的定番,虽然台本上没列出来他也早有准备,话说得十分恳切实在,说到“要不然我爸妈也不知道我平常这么累”的时候台下的小姑娘们发出心疼的声音。王凯扭脸对她们笑了一下,立刻招来一片尖叫。
尖叫声里他多少有点唏嘘,刚出道那会儿就盼着红来着,当时琢磨的也全是红了之后演男一挣大钱的好事儿,就没想到红了之后活得这么累,走到哪儿尖叫跟到哪儿,等于失去全部个��空间;更没想到他只和靳东搭了一部戏就红了——说不定这人是条锦鲤?反正他看锦鲤的脑袋也不小。平心而论,侯总的做法没什么不对,能用一个人扛起收视就没必要把俩人都放里头,利益最大化嘛,他懂,可要是能和靳东多合作几部戏该多好。
“……那跟你传过绯闻的陈乔恩呢?”主持人果然问到了这个问题,王凯笑得无奈极了。怎么说呢,这部剧眼下正在播,绯闻又是成本最低的��传方式,先炒一波,再各自出来澄清反转一波,以他和陈乔恩现在的咖位,这就是三次上头条的机会。事前他是和出品方反复说过的,不要炒绯闻,但这剧的宣发不是自家公司,抱着一锤子买卖不用白不用的心态,不但炒还要炒个够本,好在他可以……唔,部分实话实说。
“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真没有……”
“那是粉丝瞎传的喽?”
“不不不,这事儿跟影迷朋友没关系,”王凯乖觉得很,知道谁是衣食父母,往台下随手一指,又是连串尖叫,“不知道谁瞎写的盒盒盒盒盒。”
接着又问王鸥的事,王凯想原来敏感问题都在这儿等着我呢。这题比先前绯闻那个还难,他知道王鸥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也知道这时候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摘出来,但他也是被污水泼过的人,太懂得雪中送炭有多重要了,于是客观而有保留地夸了几句王鸥,顺带也滴水不漏地夸了最近所有合作过的女演员,应付完了这题简直想拍着自己肩膀儿夸一句好样的王凯,又躲过去一回连环坑。
正在他放松警惕的当口,下一个问题到了:“胡歌,靳东,霍建华,这三个人里啊,你想跟谁吃饭?”
“……那就都叫上一块儿吃呗。”王凯笑,觉得应该建议母校把陈氏太极拳列进必修课,有好处,行走江湖肯定用的上。再说这也不是句假话,上回在青岛赶上正午的两部戏同时拍,两个剧组老在一块吃饭,靳东喝完酒跟霍建华来回强调“台湾永远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复读机似的,他笑到录视频的手都直哆嗦,画面抖得根本没法看,要是再来一回就好玩了。
“不行,你得三个里选一个。”
“东哥吧,我选东哥。”他笑着微微低下头,别说是三个人里选一个,就是七十四亿人里选一个,那也肯定是他啊。靳东会不会看这个节目?算了,不论他能不能看到,至少自己是说出来了。
七 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于不!沟!通!
节目录完之后经纪人见缝插针给王凯安排了个采访,群访,不是一对一的那种。惯例以拍照环节开头,快门声密不透风地连在一块儿,接着是七八个带着各家logo牌的话筒递过来,他从来对媒体态度都无可挑剔,两手虎口相对把话筒们拢住了,像掐着一把生机过于旺盛的花,又把logo那面调到外边对着镜头。
被挤到最前面的是个刚入行的年轻女记者,小小声尖叫好苏啊,王凯很好脾气地说:“多谢表扬,那就你先问吧好吗?”
女记者小脸红红,问他拍完那么多正剧之后为什么还要回头拍偶像剧,王凯回答得不假思索:“因为以前也没有偶像剧的剧本来找我啊!”他笑着看向对方的眼睛,诚恳道,“其实我真没想过对自己有什么固定的定位,那时候我没得选,只能在来找我的剧本里尽可能挑最吸引我的,现在呢选择多了,很想尝试一下自己没演过的类型,演员这个职业需要不断挑战新的东西。”
旁边的记者马上追问他拍偶像剧有何感想,王凯盒盒盒盒盒起来:“最主要的感想就是,霸道总裁也不好当啊!”记者们也都笑了,气氛轻松得很,他格外补充了两句,“还是挺不一样的,比如之前拍大哥的电影就需要节奏快,说话啊动作啊都得快,不然会很突兀,偶像剧有些桥段我觉得不太真实,所以比较难入戏,乔恩经常指导我,她说‘这里你就要这么演,夸张一点观众喜欢看’,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那你合作过的所有演员里和谁最有默契?”
提问来自记者队伍后方,王凯没看清是谁,顺口再次使出中戏秘传太极:“都挺好的啊!跟每个人合作的过程中都能学到东西,演着演着默契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上次采访靳东老师的时候——”听到靳东的名字,王凯视线便往发声的方向转过去,带着点不自觉的专注听后面半句说了什么。“——靳东老师说和你对戏就像和自己演戏似的,说你是他师弟,你们俩风格特别像。”
这句话靳东在片场以不同的语气说过——大多数时候是赞赏,感喟,欣喜,有时也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小小骄傲——总之他说过很多次,王凯也听过很多次。然而此时此刻再次听到旁人转述的感受是全然不同的,既像是和靳东背着全世界分享了一个秘密,也像是把同一个秘密明目张胆地袒露给全世界。他悠悠地笑,挑了个最得体的说法:“东哥拍戏的时候要求特别严格,能让他这么夸我,实在太荣幸了。”
采访遂圆满结束,宾主尽欢。
过了几天,靳东在片场等着化妆的时候看到了那档谈话节目的预告片,剪辑出来的正好是问王凯三个人里要找谁吃饭的那一节。他太过了解王凯各式各样动作后边的潜台词了,舔嘴唇是有点措手不及,捯着气儿盒盒盒盒是下意识要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最后回答要跟自己吃饭的时候攥紧的手指则是紧张到了极点。这有什么好紧张的?靳东微笑起来,他还记得脱了衬衫裹伤那场戏,王凯的手就是这么紧紧攥着垂在身边,大拇指在食指侧面来回来去地搓。靳东能看出来他是真紧张,想着尽量一次拍过让他少挨点冻,结果要么是王凯忘了词要么是他接词接得慢了一板,折腾了三条还没过。南方的冬天潮冷逼人,剧组搭的内景里又没有任何取暖设备,靳东离得近,看到王凯赤裸的那半边肩膀上汗毛都冻得竖起来了,赶紧拿了件羽绒服给人披上,打算先缓一缓暖和过来再拍,王凯舔舔嘴唇说东哥啊要不还是赶紧拍吧,拍过了这条咱俩烤电暖气去。
后来当然那条还是过了,他们在电暖气边上呆了差不多整个下午,读剧本对戏,也抽烟聊天,把王鸥还是岳旸买的橘子吃了一多半,剥下来的橘子皮放在电暖气上烤着,慢慢散出清新的香气。靳东突然十分怀念那个冬天的下午,要是王凯想找他吃饭的话,他当然会答应,并且希望他能再喝高一回。
几分钟的预告片很快就放完了,靳东想给王凯打个电话,视频下方的相关推荐跳进他眼里:『当红小生绯闻落实!偶像剧女王武汉见公婆』
他点开那条推荐,狗仔队偷拍的分辨率不够高清,但足够认出戴着墨镜的陈乔恩,以及王凯的父母,王凯给他看过手机里的合家福照片。靳东觉得这个电话似乎不该再打了,如果只是简单炒一下绯闻的话,没必要把二老都搬出来吧?现在要是再回忆王凯年会那天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品出些更深层次的用意,包括最后坦然无畏又毫不设防地把自己袒露出来在内——可他当时怎么就走了呢。
靳东知道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但知道是一回事,悔意无法控制,仍然重重击中胸膛。他放下电话,从烟盒里敲出根烟叼上点燃。王凯给他那条前两天抽完了,这是助理新买的,味道好像没什么不对,又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对,呛得要命。电话屏幕在他抽到一半的时候熄灭下去,化妆师急匆匆从外边跑进来,说对不起东哥刚才有点事,靳东微笑着摇头说没关系,我也没等几分钟。
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很快被捯饬得既是自己又不太像自己,眉间额上那些时间留下的痕迹几乎消失殆尽。粉饰太平这句话真有道理,靳东想,并且决定还是得给王凯打个电话约吃饭,无论如何,师弟有了对象见了家长是值得恭喜的大事。不过大概不是今天,过两天再说吧。
靳东对着镜子里更年轻帅气的那个自己抿着嘴笑了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八 此处应有经典台词前半句:你听我解释!
这通电话靳东拖了小半个月也没打出去,或者说没等打出去呢他就又和王凯碰了头,就在著名的大裤衩楼门口。雾霾闹得太厉害,人人脸上都戴着口罩,他完全是凭那双眼睛认出王凯的。过去挑演员有一条顶重要:眼睛得会说话,死鱼眼三白眼大小眼都不成,这几年渐渐不太讲究这个,不过正午签人倒还守着老规矩,尤其王凯的眼睛,天生就是该吃这碗饭的,靳东有时候觉着“眼睛会说话”这几个字放在他身上就不是形容词了。
比如现在,露在口罩上头的眼睛先是又惊又喜睁得更圆了些,随后毫不作假地在眼角笑出几道纹路来,最后微微眯着向门里抛飞眼似的一斜。靳东会了意,刚要抬腿往楼里走,王凯已经向他伸开双臂,是个等着回应的拥抱,靳东没来得及想太多便抱了上去,是那种男人之间的抱法,胸膛紧贴着胸膛。他在怀里的后背上拍了拍,听见王凯在口罩下头轻轻叫了自己一句东哥。
——是不是又瘦了?隔着羽绒服像什么也没抱着似的。
刚进化妆室,王凯迫不及待扯下口罩笑话他:“东哥你这口罩得买加大码,XXXL的,小号的不行——它勒脸啊!”
靳东抬手作势要打,王凯嬉皮笑脸不躲不闪,看着再自然不过,竟像是从来没和自己有过什么暧昧一样。靳东把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念头硬生生压下去,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能没大没小了?也罢,今儿看在乔恩的份儿上先不打你。”
王凯脸上笑着,口气却有些凉凉的:“东哥说什么呢?我什么喜事啊?”
“得啦,什么时候去台湾提亲啊?”靳东说着拍拍他肩膀,“你这也算为两岸和平统一做了贡献,挺好。”
王凯助理哎哟一声,说靳老师您怎么也看八卦新闻啊!王凯脸色不太好看,跟助理说自己想喝咖啡把人支使走了,扭过脸来压着嗓子冲靳东发作:“你有病吧你?见面就跟我说这个?”
“怎么,这事还不能说了是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靳东也无名火起,不知道是气王凯前脚撩完自己后脚就跟别人不清不楚,还是气王凯竟然为了这事给自己脸色看,一时口无遮拦继续火上浇油,“乔恩79年的吧,多般配,女大三抱金砖啊!”
他其实刚说完就后悔了,从来没看王凯气成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铁青着脸瞪自己,眼神明摆着是伤心了,可还透着股不屈不挠的犟劲儿,让人心疼得要命。靳东想要不自己服个软就算了,王凯忽然别开眼去不再看他,自顾自脱了羽绒服搭在椅子背上,摸出手机开始玩儿游戏,还把音效开到最大,满屋都是保卫萝卜的动静,吵得人脑仁儿疼。靳东在他跟前踱了两圈,王凯只当没看见,眼皮抬都不抬,他气靳东捕风捉影地当了真,这话不知内情的人说了也就说了,无所谓,心情好解释两句,心情不好不理就完了,唯独靳东说不得、信不得。他心里烦躁得很,手上动作也是恶狠狠的,才戳了几下萝卜便惨叫着死了,靳东想说点什么,王凯的助理已经端着好几杯咖啡回来了,还很会做人地连着他的份一起。
“东哥?来,喝点热乎的。这天儿太操蛋了。”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王凯已经换了张脸,笑得跟做广告那么标准,靳东差点疑心刚才那个狗脾气一点就着的王凯是自己的幻觉。他随手挑了杯咖啡抿了两口,听见那边助理和王凯请示,问他用不用订初一早上回武汉的机票。王凯一气儿灌了半杯下去,说要不然你先别订了,现在也没个准谱,节目哪天刷下来说不用了我哪天走,要不就除夕直播完了我直奔机场,你不用跟着熬到最后,过两天就先放假,回家好好过个年多休息几天。
他们今天只是走个位,所以妆都不必化,也不用穿剧里的风衣+三件套,临到快出场的时候王凯把长羽绒服往身上一裹就要走,在门口还回头和靳东礼数周全地交代了一声:“东哥,我先去个洗手间,完了就直接往上场那边走了啊。”
这半天连俩人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靳东接话:“正好,我也要去放个水,顺道。”
俩人终于能说话的时候正并肩站在小便斗前头,靳东目不斜视:“哪来那么大气性,我就说了一句,跟戳你肺管子似的。”
王凯那边水声已经开始了,让他不得不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别谦虚,你这比戳肺管子给劲多了。”
“就算我说错了你也得让我知道错在哪儿吧?”靳东陪着他走了个放水的全套流程,这会把出来透了口气的那玩意儿又塞回去,“一言不合就要黑了我,判刑还能上诉呢……”
“那叫一言不合拉黑你好吗。”王凯叹口气,“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你就不信呢?到底谁是外人谁是你师弟啊?”
“可你没说啊……”靳东想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再一想王凯确乎是什么都没说,又辩了半句。
“这个套路你会看不出来?!再说我没说你就不会问吗?”王凯拉上裤链去洗手,从一整面墙的镜子里看着自己也看着靳东,开始还是瞪着,过了几秒眼神略微柔和了些,低声道:“我知道你在采访里夸我了。至于陈乔恩,就是朋友而已,你也跟她合作过,你觉着那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我也知道你要请我吃饭来着,哦我要掉水里不用你救,我会狗刨。”靳东低头搓手,草草洗了几下就去抽擦手纸巾,背对着王凯问,“那顿饭打算什么时候请啊?你可当着全国人民许下了。”
“看你时间,我这边应该没问题,”王凯伸手从他腰侧擦过抽了张纸巾,“年前没有什么大事儿了,可能还有几个活动得去。”
靳东点头,转过身几乎和他鼻尖碰着鼻尖:“我要不问的话,下回你自己说行不行?”
“想得美。”
九 庄严承诺绝不滥用伦理哏
又过了两天,他们总算是在密密麻麻的日程表里扒拉出一天两个人都有空,约着吃了顿晚饭。地方是王凯定的���涮羊肉的小饭馆儿包间尺寸相当迷你,紧挨着最多能坐下四个人,里头还不能有胖子。靳东刚进来就在墙上蹭了一肩膀的白灰,摘了口罩教育他:“你就不能挑个环境好点的?现在一部戏片酬也不少拿,至于这么抠门吗?”
王凯到得早,炭火烧了半天正是最旺的时候,烤得小脸红扑扑的,倒是显着气色不错,红光满面的。他偷偷腹诽咱俩也不知道谁更抠门,站起来从靳东手里接过外头羽绒服搭在旁边椅子上:“又不是吃装修来的,包间是小了点儿,可他家羊肉好啊,手切的,要是再晚点来就该卖没了。”
靳东发现有点摸不着王凯的路数,他原以为今天是王凯约着自己诉衷情来了,敢情还真是来吃饭的?他想问问咱俩这就算雨过天晴涛声依旧了吧,犹豫半天最后往锅里下了一筷子羊肉,七上八下涮得了,夹到王凯碗里。桌子小,胳膊都不用完全伸直就够得着,桌子下头两个人的膝盖怼在一块儿,但谁也没往边上偏一偏躲开点,就让它们那么心照不宣地挨着。
王凯没推让,喉结一滚吞下去才抬眼冲他笑:“中午没吃饱,就等着这一顿呢。”
靳东看他猛吃的架势,估计桌上这几盘子肉肯定不够,先叫服务员再加两盘,回手关上门不疼不痒说了他一句:“该吃饭就好好吃饭,成天净瞎忙活。”
——还不是因为你!王凯想起侯总跟自己在电话里好声好气地说,公司就你们哥俩拿得出手,现在靳东斩钉截铁说不去,你得顶上啊,好歹给合作伙伴个面子,说实话,你去还能比靳东去强点。
后半句不用侯总说出口他也知道,自己比靳东会来事儿。场面上的事说白了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靳东是那种不抬别人也不用别人抬自己、站在边上看两眼热闹就走的脾气,天生的,没辙。但他也没解释什么,笑嘻嘻答应了一个诶,还挺高兴——管着你起码说明这人拿你当回事啊。
怎奈靳东爱教育人的毛病发作起来就没个完,涮羊肉也堵不上他的嘴,吃了两口又抬头道:“不是我说你,现在这个局面来的多不容易,你别自己胡混,混来混去准没好事,你看那���谁来着……”
王凯把麻酱烧饼往靳东那边推了推,努力打岔:“东哥要不咱要瓶小二吧?也不多喝,咱俩分一瓶,涮羊肉不来两口多没劲。”
“啊,那谁,最近不就闹了好几出吗,”靳东不为所动,筷子尖叮叮有声地敲碗沿儿,“光靠炒作算什么啊,演员还是得拿戏说话,真等攒起来那点人缘儿都败完了怎么办?”
“那不能,”王凯笑起来诚恳又乖巧,“师哥的教诲我敢忘吗……‘少喝酒,多背词儿’,‘词儿不熟就不配站我对面’,‘别给中戏丢人,别给我丢人’,对不对?”
他学靳东挥斥方遒教育人的神态有个八九分像,就是气势上略微弱了点儿而已。靳东看他甩着手指在半���中指指点点,含笑清清嗓子:“净瞎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训你了?——别打岔啊,”他想起自己本来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个,正色道,“我就是想提醒你,有句话叫人红是非多,本来没影儿的事,娱记吵吵几天也成真的了。过去的没办法,往后你多注意点儿,别傻乎乎让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王凯心想这茬儿不是都过去了吗,强摁着脾气陪个笑脸:“东哥,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避避嫌!这就是不成熟!无风不起浪,她要去武汉的时候你就该躲着点……”靳东自觉苦口婆心,这边王凯气得要命,合着说来说去就绕不开这点事儿了是吧?!他这段时间本来就憋着股火,有来自外部环境的压力,也有来自内心的焦虑,还有光速蹿红之后巨大的反差和不适应感,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沉重得几乎要把人压垮。今天靳东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王凯终于控制不住了,嘴角一歪带点讥诮地笑道:“要避嫌是吧?那你是不是跟我也该避避嫌啊?”
靳东被这句话噎了个结实,皱着眉头瞪他,很不乐意的样子:“反了是吧,怎么说话呢你?”
王凯把手里筷子一丢:“你说让我好好演戏别怕吃苦受累,我就大半年焊死在剧组里,你说让我尽量抓住机会,我就什么活动都不敢推掉,这段时间要不然吃剧组盒饭,要不然就是应酬吃不饱,好容易约你吃点儿可心的吧,你还上纲上线没完没了,东哥啊,我……”他说着说着梗住了,嘴角的讥诮变成苦笑,还带着无奈与疲惫,“……我都已经活得这么累了,你就放过我吧。”
靳东叹口气,久久没说话,王凯拿胳膊肘撑着桌子瞅他,看了半天突然一点头:“好,既然以前你说的我都听了,那也不差今儿这一回。不是要避嫌吗,我看这饭没必要吃了,就这样儿吧。以后咱俩也别私下约,你说人红是非多,是,挺有道理的,还是躲着点好。”说着他抬手拎起茶壶,把火锅里的炭滋啦一声浇灭了开始穿外套。
靳东从兜里掏出烟来,余光瞥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又烦躁地丢开。王凯大概是从什么活动上直接过来的,修身西装带着暗花闷骚得不得了,让他更加恼火——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让自己下不来台了!他噌地站起来把羽绒服拽到手里,指着王凯鼻子开始发作:“忠言逆耳懂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他妈要是再管你的事我是孙子我!”
说完靳东就摔门出去了,感觉特别痛快,走出饭馆门口又想起件事,折回来到柜台边掏出钱包:“老板,那边包间买单,一共多少钱?”
十 上帝命运和防盗门都站在你这边啊靳老师!
下午五点,王凯从二号航站楼vip通道出来,墨镜口罩长外套样样披挂上身,全副武装地重新投进北京灰蒙蒙的雾霾里去。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坐得人浑身骨头疼,助理二十分钟前已经被他塞了个大红包放假回家过年去了,现在王凯想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觉顺便倒个时差。看秀街拍那两天穿得太少,有点咽痛发热,要是有口热汤喝就好了,顶好是炖了三四个钟头的莲藕排骨汤。他在保姆车的后排抽了抽鼻子,回忆起家里那锅汤的滋味,每逢过年的时候任谁都会觉得有点儿想家,哪怕是王凯这样一年在家呆不上几天的也不例外。
车子从晚高峰里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王凯只草草冲了个澡便倒进床里,为免打扰手机也关了,打算睡到自然醒为止。可惜刚睡着没多久门铃就响了,他没管,翻个身把头钻进枕头底下,小声嘟囔了一句烦人。门铃不屈不挠响了半天才算没了动静,王凯皱着眉头眯着眼从枕头底下钻出来,又过了不到五分钟,外面有人咣咣敲门——说是敲那都是客气,光听动静王凯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强拆的。
他锲而不舍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来回,烙饼似的,就是不肯起来应门,打算等外头那位失去耐心自己离开。往常也有过这样的记者,不知打哪儿打听出他的住址,直接上门来要求专访什么的,一般只要装屋里没人就行,但今天这招不灵了,敲门的明显比他更要锲而不舍得多,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一直在和门较劲,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王凯终于忍无可忍,一骨碌从床上蹦下来,靸上拖鞋气势汹汹地往门口大步而去,预备和扰人清梦的缺德家伙死磕,然而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便立刻愣住了——这肯定是做梦吧?怎么可能……怎么会是靳东呢!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按开了可视门铃,口气听着似乎不太好:“你来干嘛?不是说再管我就是孙子吗?”
靳东敲了这半天门,心情更不好,两边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点儿,不怎么情愿地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了,说了就不能来找你啊?快点开门!”
王凯不依不饶又带点嘲讽地凑近摄像头,黑眼珠隔着门板瞪到靳东脸上:“那你就是什么来着?”
“我今儿孙子就孙子了!行了吧满意了吧?”靳东牙一咬下定决心不要脸了,“赶紧开门,有话跟你说!”
王凯切掉门铃开了门,靠在门框上冲靳东挑眉毛:“有事说事,没事不送,家里没热水没茶叶也没茶杯,就不请你进来喝茶了啊。”
靳东一只脚插进门里,伸手去拉王凯手腕:“上回年会之后那事儿吧……我越想越后悔,你要是就这么跑了的话,我觉着我连年都过不去了,”他从手腕一路顺到王凯指根,是个要十指交扣的架势,“咱商量商量,要不你再喝高一回洗个澡呗?要是嫌洗澡麻烦的话其实光脱衣裳也行。”
他不提那码事还好,一提年会王凯立马想起自己怎么借酒盖脸强行明示、结果洗完了还没把人勾到床上——简直是他妈毕生难忘奇耻大辱。他愤愤甩开靳东的手,推着他胸口使劲把人往外搡,绷着脸严词拒绝:“师哥,不是,靳老师你多少要点脸啊,飞机都起飞了改签有用嘛!”
靳东薅住了他的手腕子不放,踉跄着后退的时候就把王凯也给拽出门槛外头,嘴里连保证带哄:“连师哥都不叫了?我以后再不训你了行不行?”
“少来这套——”王凯似乎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咔哒一声,本来这点动静他也没放在心上,但靳东的表情明显僵了一僵,他跟着靳东的眼神扭回头去,立刻傻了。
就几秒钟功夫,那扇据说防盗系数特别高的门已经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王凯惨叫一声扑到门口拿手指扒拉门缝儿,可除了把自己的指甲抠得生疼之外毫无用处。他本能地去摸兜,睡衣兜里空空如也,电话在屋里,钥匙在屋里,钱包也在屋里,门外只有个穿着睡衣拖鞋头发还乱的像鸡窝的自己————
等等!还有靳东呢!
王凯嗖地转身怒视他师哥,眼神里能喷出一尺多长火苗子,要不是这厮突然犯了病跑来,自己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么惨!他越想越气,抬腿去踹靳东膝盖,结果人没踹着拖鞋飞出去老远,靳东要去给他捡,王凯使劲瞪他:“站那儿别动!”
靳东老老实实站着没动,全程目击王凯从面前单腿儿蹦过去捡鞋又走回来,脚趾头因为冷在拖鞋里蜷着,特别想笑又不敢笑,这时候再笑估计王凯就真翻脸了。他打量了两眼门锁,清清嗓子咳嗽一声:“这锁不是除了钥匙还能用密码开吗?”
王凯额头顶在门上叹气:“都说密码不安全,我就没给密码锁装电池,只能拿钥匙开。”
“备用钥匙呢?”靳东拉开羽绒服拉链,把自己衣服脱下来从后面给他披上,王凯没甩开——这大概是个好兆头?
“在助理那儿,”王凯回头继续瞪他,“助理现在在飞机上,我他妈让他过了初八再回来!”
靳东想了想又提出个建议:“那要不……打110找人开锁?”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王凯眼角耷拉下来,没精打采的,把责任全推给靳东,“我就不该跟你废话!也不对,我压根不该给你开门!”
靳东把表情恰到好处地控制在无辜和委屈之间,伸手把王凯羽绒服衣襟往一块拽拽:“要不先去开个房,我给你买点换洗衣服,咱们再慢慢想辙,这大冷天的再冻感冒了怎么办?”
王凯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特别不甘地点点头。靳东把人哄上车,暖风开到最大又打开座椅加热,生怕他冻着,好声好气地问:“想住哪家酒店?”
王凯从后视镜里很隐蔽地瞪他一眼,然后垂下睫毛乖巧地说:“东哥你定,我都可以。”
十一
车子在酒店停车场停下,王凯盘腿坐在后排没动弹,抬手戳戳靳东脖子后边:“不开房了,去……去你家吧。”他刚才冷静想过了,不能住酒店,自己穿着睡衣拖鞋拿靳东的身份证开房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真要被狗仔揪着不放也是麻烦,还不如去靳东家呢,至少可以从地库直接上楼,不用看酒店前台奇怪的眼神。
靳东二话没说U弯掉头,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就是老从后视镜里看他,眼神还挺专注,几乎要错认成是深情。王凯干脆趴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问他:“来来,分享一下心路历程呗,靳老师您是怎么从正人君子歘地就基因突变了?说实话啊,我现在还有点儿不大适应。”
靳东笑而不语,他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肯定正在过量分泌,心脏跳得快而猛,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湿漉漉的,像要把全副身家压在最后一注上的赌徒。当正人君子能有什么好处?他差点就要和王凯错过了,倒是豁出去不要脸的时候乐趣很多——靳东回味了一下刚才王凯单腿儿从自己面前蹦哒过去的样子,觉得起码能指着这个笑半年。
好在这之后没再遇上什么幺蛾子,靳东打开门把王凯让进去:“你当自己家就行。”
王凯看他站在门口连鞋都不换,眉毛抬起一边来,口气很平地问:“你还干嘛去?”
靳东不由分说抬手就搂他肩膀晃悠,没轻没重的,上次这么干的时候他们还在同一个剧组,王凯霎那间有点恍惚,随后微笑起来,不是的,没那么久,上次是在自己的梦里啊。
“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等我?”靳东说得挺暧昧,最后那俩字根本是用的耳语,热气喷在王凯的耳尖上,让他耳朵眼儿里都开始痒痒,那种不挠痛快了不行的痒。王凯瑟缩了一下,低着头要躲开又并没真的躲开,拿手指轻轻碰一碰靳东垂在自己胸前的掌心,好像是需要确认梦里种种妄想这刻竟然成了真。
靳东骂了句去他妈的,捏住了王凯的下巴让他抬起脸看着自己,就在要吻没吻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仅存的一丢丢良心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跳了出来,靳东干咽了两口唾沫,差不多是贴着王凯的嘴唇像陈述句又像疑问句地喃喃道:“我可是你亲师哥。”
“嘁,亲都没亲过,算什么亲师哥?”王凯咬他嘴唇,牙尖嵌进唇瓣里又松开,随后吸吮上去,鼻子里满意地长长叹息出声。靳东的唇弓无论是形状质感都十分饱满,如同那些油画里丘比特拉开的弓,诱惑得足够让任何人都想尝尝它们吻起来是什么滋味的。
实话实说,味道很不赖。很淡的烟草味儿,一点点古龙水或者须后水��残余,还有新鲜的铁腥气——刚才咬破了吗?不至于吧?就是真的破了也不要紧,总算得偿所愿了,王凯想。
靳东立刻就把控制权抢了回去,越吻越深,直到把王凯逼到墙角里退无可退为止,然后贴着他脸颊低声笑着啄了两记:“家里没套,现在这样也没法去买……”他拉着王凯的手放到自己隆起得很明显的地方,说不上是炫耀还是挑逗,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这叫自作自受懂么,让你撩我。”
“我今天没撩……”王凯这时候还包在羽绒服里,全身上下只有头和手脚露了出来,自觉相当冤枉。靳东拖着他往卧室里去,头也不回地道:“我也没说是今天啊,上回撩完了还没和你算账呢就先想着今天了?”
卧室里没开灯,靳东也腾不出那个手,搂着王凯径直倒进床里,不成章法地吻他,把人从衣裳里剥出来细细摩挲,从上到下没完没了地摸,摸得王凯身上滚烫,阴茎硬得快要挨上自己的小腹,都这样了还想着开灯,胳膊使劲拉长了像要在床垫上仰泳似的去够床头的开关。
“操!”靳东让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眼前一花,王凯拉了个枕头垫在脑后冲他乐:“瞎操什么,不开灯你知道自个儿操的是谁吗?——诶诶诶你别!”
靳东胡乱地亲他得意洋洋的嘴角,亲他的眼睛和睫毛,也亲他最会说话的嘴唇,手掌从他大腿一路滑上来,握着腿当间儿那根红通通的东西从下到上地捋几回,王凯就马上不贫了,嘴唇半张着小声叫师哥,语气又像求饶又像让他再弄弄,两条胳膊怎么放都觉着碍事,最后干脆紧紧搂住靳东那颗埋在自己肩窝里的大脑袋,手指插进他头发里。
没有正经润滑,靳东随便抓了瓶什么乳液凑合着使,扩张得很谨慎,弄了半天才进去两根手指,还不敢往周围扩,指头并在一块试探着刚转了半圈,马上停下来问王凯疼不疼。王凯捂着眼睛捯气儿:“光觉着前边硬得疼……”靳东把没转完那半圈补上,又确认一次:“这样真不疼啊?”
王凯忍无可忍,顺嘴秃噜出一句个板马,屈膝把靳东顶下来自己翻身骑上去,喘着啃两口他喉结就按着靳东胸口直起腰来,主动提臀打着圈儿的往下坐,嘴里还要寒碜他:“我怕等你弄完咱俩都他妈软了!”
真正进去的过程疼且漫长,王凯按在靳东胸前的手一直在抖,折腾了许久顶上最粗那截地方才算进去了,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靳东试探着动了动,王凯轻轻啊了一声,开始起伏着把靳东更深地吞吃进去。他身体里头又热又紧,性器每深入一分被裹吸的快感就更多一分,靳东恨不得现在就彻底操进去,但王凯满脸通红骑在自己身上摆腰扭臀时不时还要舔下嘴唇的样子比肉体上的快感更让人受不了。他狠狠挺了两下腰,见王凯身前的阴茎有点要软的意思,伸手过去给他打了几把,效果立竿见影,王凯呜呜喘息着坐得更深了些,臀尖拍在靳东大腿根上啪啪直响,穴肉也紧紧箍住阴茎不放,爽得无法形容。
靳东食指摁住他顶上已经流出清液的开口打着转揉弄几圈,又顺着茎身上的青筋血管拿指甲轻轻划到最底下,从阴囊中间一直摸到两个人紧紧咬合着的地方。他指尖刚碰到穴口那圈微微嘟起一点的肉环,王凯就彻底软了腰,猛地跌落下来,倒是把整根阳具都吃了进去。这下进得太深,茎身碾过肠壁上某个地方,让他在酸胀痛满里又生出些许酥麻来,忍不住伏低身子在靳东胸膛上亲了口,骑法也从上下套弄变成前后左右地磨擦挤压。每次龟头擦过那个要命地方他都觉得自己要完了要射了,可阴茎还是越来越胀越来越硬,跟着他晃腰的动作上下左右地摇,头里不停滴出透明的前液,沿着茎身淌下去,把两个人的耻毛弄湿了一片。
王凯伸手想着干脆打出来拉倒,靳东以为他是累了,直接攥住手腕子把人拉倒在自己身上,就着俩人连在一起的姿势反过来压住他,亲着他嘴唇脸颊亲昵而下流地低语:“真以为师哥不会操你呢是吧?”
刚刚那种只差临门一脚就要高潮的感觉又退回去老大一截,王凯勉强找回点清醒,含着靳东嘴唇呸他不要脸,他亲师哥抬手把额前半湿的头发往后一拢,更不要脸地把他两条腿直接架在臂弯里往两边拉开,再又深又重地撞进去,凶巴巴的劲头像要把肠子捅断似的。这回是龟头直接顶在敏感点上密集戳刺,让王凯终于控制不住呻吟出声,靳东愈发得了意,滚烫的性器大开大合尽根出入,很快把穴口磨得红肿水润,连周边一圈皮肤都被撞得通红。王凯闭着眼睛握住自己命根子动了几下,靳东没拦着,白生生的纤长手指环着深红色肿胀阴茎的场景本来看着就有种放荡的美感,何况前边儿和后边儿是连着的,王凯一撸,后穴就跟着收缩,包裹住侵犯的阳具不停吮吸。他操得红了眼,弯腰把王凯一条腿扛在肩膀上,另一���腿盘在自己腰上,刁钻地抵着王凯的敏感点反复碾磨,磨出王凯喉间的呜咽呻吟来,噗嗤噗嗤的水声连绵不绝,穴口被扯得变了形,像是要操化了一样吸着靳东往里面进得更深些。王凯浑身酸麻得连手里的阳具都要握不住,手指松松套着勉强动几下就又松开,小腹抽筋似的痉挛绷紧。
靳东这半天其实也是强忍着,看他这样儿知道是真快了,喘吁吁扭头去嘬吻肩上架着的那条腿,从脚踝直亲到足弓,王凯脚尖猛地绷直了,前头射得一塌糊涂,后穴里绞得也一塌糊涂,靳东根本没来得及完全拔出去,一少半射在里头,还有多半都射在穴口,黏稠白浊的精液顺着臀沟淌到床单上。
两个人顾不得什么形象,搂在一块儿死狗似的瘫了半天。王凯闭着眼睛去找他师哥的手,摸到了握一握,又松开。靳东反手牢牢抓住了,喘着断断续续地嘱咐他:“以后,当着人,别叫我师哥啊。”
王凯皮笑肉不笑地哼哼:“操完了,连师弟都不想认了?”
靳东重重拧了他屁股一把:“说什么呢!我怕听了当场就硬……”
“师哥师哥师哥师哥……”王凯连着叫了十好几声,屈起手指在靳东那个玩意儿上一弹,“骗人吧你就,有能耐当场硬一个我看看?”
靳东吧唧在他脸上亲了口:“你等着的,我跟你没完!”
王凯没忍住乐了,什么余生请多指教啊,太酸,说白了不过就是——
“孙贼!我也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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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a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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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by宵 严禁转载】
房间很温暖。身后的壁炉中,炭火烧得通红。木制椅子的扶手描绘出优美的曲线,所有的尖角都被削圆,多亏精心上好的清漆,也丝毫感觉不到木头表面的粗糙感。裸足碰到的地毯那软乎乎的感触——不是全息投影而是真实的东西——精致织成的复杂花纹,光是注视着就不知为何渐渐冷静下来。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精神安定下来,经过周密计算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被那个女性拯救了。对无处可逃的我们来说,没有其他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了。只能做出比起最坏的选择,好一点的选择。毕竟这个社会,是不会守护放弃了被赋予的职责的人」
然后,未来毫无保留地,吐露了自己的心情。从取回了所有记忆到现在为止的一个月时间,她还没有说过如此多的话。
从“箱舟”和弥生一起被救回的未来,被采取了尽可能的措施。然后,她面对着为了确认重点的心理治疗是否完毕而进行的面谈。
「……原来如此,感谢你说了这么多」
倾听者的心理医生丝毫不见动摇,静静地点了点头。
「你不生气吗?我刚才,说了十分反社会的话」
「无论是什么内容」心理医生首先说。「应该在这次面谈中确认的是,你能否面对自己的过去,并在让色相安定的状态下说出这个事实,就是这个。然后,你已经,充分地达到了这点」
「也就是说,面谈结束了吗」
「对,最后只有一件事,还需要确认」
「……明白了」未来点点头。「不过,我只想先说一点。我绝对不会原谅“箱舟”。那帮人,夺走了我许多宝贵的东西。所以,这个面谈结束后,请再让我协助搜查,请这样向公安局转告」
「面谈如果没有问题地结束了,我马上就去联系吧。他们也一定在担心着你」
心理医生的话语中感觉不到在说谎。正因如此,必须正确地回答这之后被问到的问题。很强烈地相信没问题的。
因为无论是多么不堪的过去,也只能面对,并跨过它。
「那么,我来向鹿南未来小姐提问。你的孩子,是和谁生的孩子?」
未来深吸一口气,像是打开一扇门一样,告白道。
「――是父亲和我的孩子」
†
弥生在“箱舟”事件的例会结束后,一回到执行官宿舍里自己的房间,就一头扎进放着脱下后乱扔的室内用卫衣等等的床上,盯着灰色的天花板。
在山中甩开了公安局的追踪,并去向不明的“箱舟”的行踪中断了,搜查完全陷入停滞。代替其,调查出现进展的,是被“箱舟”绑架的少年少女们的共同点。弥生摆弄着手腕的设备,播放在刚才的会议上宜野座报告的内容。
『――少女的本名叫鹿南未来。她遭受着亲生父亲实施的计划性、持续性的性虐待行为。血缘关系者只有父亲。居住在都内的集体住宅。附近的居民没有一个注意到反复的异常行为,疏忽了虐待的事实。然后,她只能生活在与社会隔绝的牢笼内』
他的语气,简直像是,从上到下一个一个按顺序读记在名单上的名字一样淡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说不定是正确的表现。推测为被“箱舟”劝诱、绑架,生产后就被杀害的三十余人因色相恶化而不得已失踪的理由,都很相似。还有回应了“箱舟”的劝诱,组成其成员的少年们,也一样。
弥生连续滚动显示着用全息投影照出来的名单。所有人都是家庭内虐待的牺牲者。遭受着血亲施加的连续性的性虐待或暴力行为。
『虐待的理由,是为了维持加害者的色相』
未来的情况,尤其令人生厌。她的父亲,说只有靠父女之间的互相接触才能改善色相,如此强行说服女儿,并不断重复着性虐待。达到了一年之久的这种令人生厌的行为,随着PSYCHO-PASS定期检查的临近,因父亲为了确保万全而得到升级。然后,在今年的年初,终于到了性行为这一步。资料里加入了同时期他网购的支付记录。列举出庞大数量的避孕工具和口服避孕药等等。
『她的情况也是如此,行为的过激化显示着平缓的曲线。净是只要有人能注意到的话,说不定就能中途阻止的事例』
然而,救济者,一个都没出现。
色相容易浑浊的人和有着恶化倾向的人,这个社会的成员都会避讳他们,不去接近他们。去阻止一切的接触。因为只要产生一点点关系,自己的色相都会浑浊。人人都无视他们。决定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去听,而服用PSYCHO-PASS护理的药剂。然后,她们便成为了,不被任何人知晓,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的,社会性透明的存在。
经受反复的虐待而不被当成人,被用坏的她们的色相,毫无疑问地浑浊了。她们只能憎恶社会,而绝望着。本应实现了永久的和平的西比拉社会。全面保障终生福利系统的恩宠,对她们来说不过是幻想而已。
假设就算成功逃脱,因为致命地浑浊的色相,其存在也不会被社会允许。被街头的扫描器检测到,被收容进隔离设施。在无法脱离的牢笼中,色相进一步恶化,最终被施以杀害处分——。
弥生播放了未来在色相治疗中说的证言内容。
『……我告诉父亲自己怀孕了之后,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害怕,我被他抓��了肩膀。……我还以为自己要被杀掉了。但是,过了一阵子,突然他好像改变了主意了一样变得温柔……,那天夜晚,和往常一样进行了PSYCHO-PASS护理……这之后,我半夜偷偷看了父亲的设备』
未来的证言,停顿了很长时间。
『――父亲的设备里,留着大量关于动物的人工流产的搜索记录。于是,我就明白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会被打掉。然后,为了让我不再怀孕,用父亲的……手,用父亲的……』
所以未来,逃走了。偷走了只装了一点钱的移动终端,然后没换衣服就跑出去。为一旦被谁发现,就会被送回父亲身边的恐怖而害怕。于是“箱舟”出现了。转瞬之间,被给予的乐园般的时间。然后是生产和惨绝人寰的暴力——弥生拼命地侧耳倾听。但是对自己来说,这些内容虽然在脑子里正确地理解了,但说到底,根本想不到。未来挤出的话语中那完全渗透到深处的深处的绝望,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领会。这,也太——。
「……为什么,谁都没能阻止啊。这个社会,西比拉不是让大家都幸福的社会吗……?」
弥生说出了如果在一般人的面前说出,他们一定会捂住耳朵的话语。也根本无法否定“圣母”——莉娜谴责自己等人的话。事实就是事实。然而,这是假设“箱舟”能拯救被社会无视其存在的人们的后话了。
「……莉娜,为什么,你,杀害了那些孩子呢。不是本该只有你们能救她们了吗……」
弥生知道这是任性的嘟囔。她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描绘着“圣母”的脸。
脸上是平和的微笑,可是,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是冷冰冰地看准着猎物的捕食者的目光。她一定会,又找出怀着孩子的谁,然后仅仅留下孩子,把母亲杀掉吧。杀掉被社会抛弃的人们。无法原谅这点。得去阻止她。所以,要用上一切手段,追踪“箱舟”。
为此,无论自己要变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
†
……总有种,弥生在一天天地远去的感觉。
傍晚,志恩本来想躺在分析室的沙发上打个盹,却过了多久都没法入睡。虽说如此,也并非想继续工作的心情。身体很疲惫,很沉重。
为了寻找“箱舟”的行踪,几乎每天都会在综合分析室举行例行的搜查会议,同时志恩在把从各个地方搜集到的情报给弥生送过去,所以见面交谈的频率很高。然而,她的视线,却一直注视着过去。仿佛被一件事囚禁住,而抛开这以外的一切的死心眼。
弥生没道理不去追踪“圣母”――泷崎莉娜。正因如此,自己才恐惧着。弥生越是对泷崎莉娜穷追不舍,就越是渐渐回到了过去的她。就会越来越不像志恩知道的作为执行官的六合塚弥生。然后,当达成了当执行官的理由后,弥生会变得如何呢。过去自己等人的伙伴中,有一个在化为虚妄执念的追踪尽头逃离,然后,从这个社会消失的男人。该不会,弥生也会走上同一条路——?
就在那时,咻地一声空气流走的声音响起了。分析室的门打开了,有谁在进来。
「――唐之杜小姐,你在吗?」
是朱。
「在在~,我在这里哟」
志恩一边回答,一边从沙发上起身。因为独自一人时就会沉重,和谁说话的时候,就注意要用明快的语气,就算是强行的也要转换心情。
「小朱,怎么啦?爱慕姐姐了吗?」
「啊,不,不是这样的……」朱脸上浮现着苦笑,回避了玩笑话。「我在思考“箱舟”的下落。于是,我想如果整理了在据点保护的女性的供述,是不是就会知道些什么」
「诶,问出什么了吗」
在御殿场的事件中,虽然逮捕了很多“箱舟”的成员和战斗要员,但是他们被实行了彻底的情报管制,没能从他们那里问出“圣母”等人尝试的“大移动”——其目的地。比起这个,朱从差一点点烧毁前的据点救出的女性,因为担任着“圣母”与成员间的联络员,所以拥有有益的情报的可能性较高。
「说实话……还没问出什么」
然而,从朱的语气听来,进展也不像是很顺利的样子。
「我有件想确认的事情。可以请你让据点周围的鉴定无人机动起来吗?」
「OK,等一下噢」
志恩叼着细烟草,坐到了显示屏前的椅子上,重新启动机器。曾是“箱舟”据点的御殿场购物中心遗迹,因为大部分都在烧毁后好不容易才灭火,构造体眼看就要崩塌,所以只允许鉴定无人机进入。
「可是,据点几乎烧成灰烬了哟?」
「所以,代替地,把无人机调到这里来」
朱所指的地方,是在据点附近山林的低洼地。志恩将几台远程操作的无人机运送到指定坐标,让它们自动运行移动。
「这里有什么吗?」
「虽然要是什么都没有就好了呢」朱的回答,有些吞吞吐吐。「担任联络员的女性,从购物中心遗迹被反西比拉抵抗组织使用之后开始,好像就担任了该设施的管理人。御殿场基地成为“箱舟”据点,是在大约一年前——某一天,突然带领部下出现的“圣母”,眨眼间便掌握了设施,实施了大改造……」
「于是,就成为了疯狂的婴儿制造工厂吗」
「弥生小姐的报告中指出,“箱舟”内有通过集体暴力实行的组织管制,好像是从御殿场基地时代就开始进行了。如果被判断没有达到反西比拉思想化,就会受到集体暴力的制裁。然后如果如女性的供述所说,也出现了死者」
「就是说内斗?」
「本应是为了打破既有的权力构造而结成的朴素的革命集团,伴随着组织化的进展,思想也激进化,开始恣意使用以维持自己权力构造的暴力行为。这,就是如同过去法国革命期的恐怖政治一样历史性地被重复上演的事态哟」
「――然后,最终总有一天走向自灭,吗」
然后,到达指定坐标,翻着地面的鉴定无人机,响起了报告发现了什么的警报声。志恩粗略扫了一遍被转发过来的解析情报。
「――小朱。从指定坐标的低洼地中发现了白骨化的尸体噢。而且,还是有相当多的数量哟」
因为鉴定无人机的报告铃声响个不停,所以关闭了声音通知。「能确定遗体的状态吗?」朱的神情变得险恶。
「某种程度上可以呢」志恩说道。「首先,让它按照着被挖出来的顺序解析的……。成年男女呢。虽然已经白骨化了,不过头盖骨上的裂痕,还有肋骨和其他的骨头上也留下了被施加了巨大冲击的痕迹噢。其他还有,也有被人为地折断四肢的迹象。这个外伤倾向……和被“箱舟”杀害的孩子们很像呢」
志恩调出她们的尸检数据,比较参照后,发现除了对下腹部的打击,其他几乎完全一致。
「从“箱舟”把所有的尸体遗弃在河里推断,造成这些的是御殿场基地时代的反西比拉抵抗组织们吧。解析的遗体死亡推测时期,也比“箱舟”开始活动的时期还早」
「……这么看来,果然“箱舟”在效仿反西比拉反抗组织呢。」
「为何又如此?」
「因为这是实行强力组织管制的最适合的方法。泷崎莉娜从以前开始就从事反体制活动,并也在该设施生活过,从弥生小姐的报告中可以了解到。御殿场基地实质上被抵抗组织放弃后,泷崎莉娜率领着自己的组织回来了……是这个经过吗。“箱舟”所雇佣的人都很年轻,所以变得顺从,而另一面,有着很高的因情绪不安定而逃走或背叛的可能性,因此为了管制应该有必要给他们很强的压力」
「用了“箱舟”之类的,还有像“圣母”一样的夸张的词语,也是因为这个?」
「说不定是为了强化指导者的个人魅力而做的演出呢。无论如何——泷泽莉娜为了培养出有狂热信仰的成员,下了各种各样的工夫」
「而且好像本身是也有着很多粉丝的非公认艺术家,这样的说不定很拿手呢。就算如此,为了确保婴儿,还真是……」
「我想,恐怕不止这么简单。这��切,只不过是“箱舟”为了实现最终的目的而使用的手段而已……。可是,却想不出他们做了什么不得不小心翼翼到如此异常的行为」
「今年年初发生的骚乱事件……之类的,小朱是不是说了是不可能的」
「对,我认为不是这条线」朱点了点头。「“圣母”对六合塚小姐也说了,自己等人的目的并非颠覆西比拉秩序,而且实际上,他们自己放火烧毁了对继续反体制活动极为有用的设施」
对,如果像那样张扬地烧掉设施,毫无疑问地会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之下。也就是说,就算废弃后留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也没关系。即对“箱舟”来说御殿场购物中心遗迹已经完全失去用处了。还有“圣母”在车里,对弥生两人说,要把她们带去很远的地方。这指的是存在于首都区的安全屋一样的地方,还是说,建立于更远的郊外的其他据点呢。又或者说,比起这个还远的地方——比如说,哪里?
志恩和朱共同陷入了沉默,正想要仔细思考的时候。
警报声响起。是鉴定无人机发现了什么异常的东西时的报告。志恩看了多面显示屏上的解析结果,不自觉地,嘴里叼着的细烟草啪嗒一下掉了。
「……这,什么啊」
显示出来的,是比起其他的白骨尸体,让人以为是家禽的华丽而矮小的骨骼。然而出土的头盖骨,比起一切都更雄辩着,这是孩子的遗骨。
「……这不是,婴儿吗……」
朱也瞠目结舌。鉴定无人机分析的结果,头顶部发现了奇妙的凹痕。一击就让脑组织彻底完蛋程度的致命伤。简直像是一生下来,就这样一头撞在硬地板上一样。
「这……」志恩喃喃道。「这不是“箱舟”干的对吧……」
「……“圣母”对六合塚小姐断言说,自己等人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婴儿。……虽说不该全盘相信犯罪者的话,不过“圣母”是做着疯狂的举止,却无比冷酷地移动棋子的玩家。这如果是她的罪行,其前提就颠覆了……。虽说如此,但要说完全无关系——」
也不可能,朱正打算这样说,无线通信启动了。
《猎犬2号,呼叫牧羊犬1号、实验室》
突然,接到了弥生传来的无线通信。然后,这边还没应答,那边就仿佛如决定事项一样,单方面地传达了事务。
《为了“箱舟”事件的搜查,请对我使用“记忆抓取”》
同日深夜,在分析室的解析区域设置的床铺上,躺着弥生。
“记忆抓取”,是利用声像扫描技术,搜寻对象的记忆,读取其脑中播放的图像的一部分,作为图像情报输出的记忆复写技术。生成数据库中不存在的嫌疑犯的外貌和打扮信息,能利用于通过面部识别进行的追踪调查,然而因为是强行调出记忆所以对人的负荷很重,色相急剧恶化的风险也很高。
志恩向旁边同行的朱进行过最终确认,开始执行“记忆抓取”。
运行时间设定为最短。复写马上完成了。对面部一直采用着经过表情不断发生偏移处理的全息投影的“圣母”,没有找到一致的记录视频。那么,采取别的手段。将弥生在设施和车辆中遇到的成员们的容貌进行记忆复写后的图片提取出来,在记录视频的数据库中对比参照。
「弥生,辛苦了。感觉如何,没有不舒服吧……」
「……没关系噢」弥生甚至,不如说做出了好像反而在关心志恩的举动。「别担心。因为我理解了该做的事情,不会在中途就不行了什么的」
她一从床铺上起身,就披上黑夹克,重新系好领带。
「常守监视官。如果结果出来了,请马上告诉我。我做好了准备,可以随时出动」
然后从分析室出去。她的脚步中,可以看出有摇晃。
「说没事……,怎么可能呢。那孩子――,在乱来」
目送弥生离开的志恩,和朱一起转向分析室的多面显示屏后,仿佛都头痛了一样地按着太阳穴。操作设备,比较着实行“记忆抓取”之前和之后弥生的色相以及犯罪系数。
「小朱」志恩向在侧边看着多面显示屏的朱搭话。「关于弥生的犯罪系数,自从和“圣母”接触以来,就有微增倾向,经过刚才,上升了很多呢。如果再做一次相同的事,说不定会猛增到300以上」
明明知道不该责怪朱,但一不小心就自然地增强了语气。
「我知道。任意驱使同伴的馊招,这是最后一次用了。“箱舟”的意图,能渐渐抓到大概了……。可是,还差一步,我想要能达到确信地步的证据。」
「你想说为此,来参照“圣母”等人的行动记录?」
将机器总动员起来,基于公安局的权限,本来,以国交省为首的各省厅管理和管辖下都市内的监控录像,还有交通情报·设施情报、消费记录等等会从一边渐渐被网罗过来。对,这个社会,基本上是被监控的社会。在这个精神(PSYCHO-PASS)的安定至上的社会,安定才是最被重视的。然后,已经做好了当动摇这份安定的事态产生时,能迅速对应的事前准备。这正是,通过记录下市民的所有活动痕迹达到的。安全与自由(隐私)的权衡。然后,这个社会的居民们,选择了前者。
马上,搜索结束了。
粗略地概览的话,如朱预想的一样,“圣母”等人,没有和反体制组织联动的样子。然而,确认到他们和复数的独立系活动运营公司,还有好几家中介紧密关联并频繁接触。
「哼嗯,好像无论哪家都是有一定实力的��司呢」
「……是非公认对象的活动公司吗?」
「嗯~,该怎么说呢,是展示西比拉非公认艺术家的作品,代替当事人举办live活动的集团吧。就是所谓的承办方呢」
如果是西比拉公认,就会有福利公司“Oriental World”之类的大企业撑腰,而非公认则无法期待这点。于是就轮到活动代办公司出场了。
「只要能积累资金,比起举办差劲的西比拉公认艺术家活动,能做远远更花哨的事情。不过,如此规模的活动,色相恶化的风险也很高,普通来说是不可能有的……」
「那么,这个叫“Ark・Fes”(注1)的活动,就很奇怪呢」 (注1:ark即方舟/箱舟;fes即festival的缩略,表示节日、庆典,为和制英语)
朱在多面显示器上展示出新的情报。让出演者和观众登上将货物船改造成的移动live house“Ark・Fes”,以东京的码头为起始,到名古屋、大阪——即在东名阪的各港口,西比拉公认,以及即将成为公认的非公认艺术家们也会出演。这之外,还招募在野艺术家,打着只要能突破当日的审查也能出演的招牌,记载着如此的主旨。
「――提供最安全而有趣的巡航live呢」志恩念出了活动信息的卖点文字。「乘船时还有演奏之前等等,在活动的各阶段运营方的工作人员都会进行严密的色相检查,彻底排除有危害精神可能性的艺术家……吗。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疑的感觉」
然后在共同主办方中列举的活动运营公司中,也有很多和“箱舟”接触的企业。恐怕承办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出资方是反西比拉组织,以为是有钱人的业余嗜好之类的吧。
「而且,这个活动的举办,因主办方的缘故延期了一个月。“Ark・Fes”的举办,在明晚——12月28日噢。虽说是偶然,但是标榜守护婴儿的那帮人在诸圣婴孩殉道庆日(注2)这天引发事端,还真是讽刺呢……」 (注2:以下全部复制自维基百科:诸圣婴孩殉道庆日,纪念圣经新约中三位东方贤士朝拜耶稣圣婴后,大希律王为了除去新生的“犹太人君王”,曾下令罗马军队屠杀伯利恒及其周围境内的两岁以下婴儿。教会把这些婴儿视作殉道者,因为他们是为了耶稣的缘故而遭杀害的。教会在圣诞节后纪念婴孩被杀日,就是以诸圣婴孩的牺牲去代表无辜牺牲者的见证)
「毫无疑问有猫腻呢」朱瞪着显示屏,然后小声低语道。「……就在这里解决掉吧。这次一定要,将“箱舟”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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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裤丝袜下的淫靡】(上阕1-6)
上阕 壹 丝袜就像是前朝的写意山水,穿着的瞬间,不过是无声的浅浅几笔,可就是这无声的笔底却总是满含着勃勃的有声的情欲。尚颖则不同,尚颖是站成黑白两色的琴键,发出声响容易,弹出旋律却难。常常就像泰戈尔说的距离,是男人对她的不懈追求,可总也探不到她香艳的脉动。
「你那么喜欢尚颖?」肖米娜问。「嗯。」我没说话,但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向往和渴望……
我猜,尚颖的生活华丽而淫靡,在情欲的乱局下,她飞翔在深暗而凝重的色调中,流水般心声诉说的古秀清愁,是男人无法释怀的温柔乡。毕竟一个如此美艳的少妇一个人生活,本身就让男人有许多的遐想。
「至于吗,尚颖都30了,对你还那么有吸引力?不就是身材高挑,好看点的少妇嘛!我天天撅着屁股陪你睡,你怎么也都没这么好好对待我。」肖米娜显得的有些不高兴。
一想到尚颖总是让我情不自禁、激动不已。她那白皙俏媚的脸庞,高挑婀娜的胴体,无时无刻不荡漾的香艳,有着桃李不言的诱惑。雾霭般潮湿的眼神里带着潇湘水云间走来的风情,隐闪着玫瑰红酒的醉意,像明朝末年的董小宛。更是让我醉了眼忘了心的,是她双手拢膝坐着的姿态,被脱下的红底黑色的高跟鞋躺在一边,翘起的穿着丝袜的修长的美腿美脚,轻轻的在面前摇来荡去。
每当我看到或想起这一幕,我的阴茎总无比的坚硬,一定要穿上连裤丝袜手淫或者和丝袜女人狂干一番,连裤丝袜对龟头的摩擦和对尚颖的渴求纠缠着,喷薄着……非一泄不快。
「一提到尚颖你就控制不住了,都快把丝袜顶破了。」肖米娜一把握住我连裤丝袜下此刻已经勃起的阴茎上下撸着,「你是怎么喜欢上穿女人的连裤丝袜做爱的?」
「哦……哦……操你妈的……你个小骚屄……还真他妈会撸鸡巴……撸的丝袜和我的鸡巴摩擦的很爽……」我平躺着,只下身穿着一条肉色的超薄的连裤丝袜,任由肖米娜趴在我的腿上,一手满握我的阴茎隔着丝袜上下套弄,并把我如鸡蛋大的龟头含在嘴里,舌头不停地舔舐马眼儿,舌头的砥砺和丝袜的摩擦再加上幻想着尚颖高挑雪白的胴体和她穿着珠光的油亮的连裤丝袜浸透的肉欲让我的阴茎坚硬如铁。
肖米娜也将另一只手伸向她自己的下体自慰起来,口中也发出淫荡的呻吟,「呜……嗯……嗯……大叔我屄里又流水了……再干我一次……」
肖米娜一边继续着舔舐和撸动我的鸡巴,一边把浑圆的屁股挪到我的脸的上方,撅着的浓密的阴毛和肥硕的「馒头屄」正对着我的脸,此时阴唇上已经有许多的淫水沾染,一滴垂下拖着长长的一条汁液……
同时,肖米娜把穿着的淡粉色的吊带蕾丝丝袜的丝袜脚伸向我的头下,两只丝袜脚像枕头一样把我的头垫高抬起,使我的嘴更靠近她那满是汁液的骚屄:「舔我的屄……老公……大叔……舔我的屄……」
「嗯……嗯……呜……」我一口把肖米娜的满是汁液的肥屄尽吸口中,幻想着尚颖的屄,忘情的舔舐她的阴蒂,用舌尖使劲的钻她的阴道,并在阴道口画圆舔舐……
「啊……啊……啊……老公好棒……啊……爽啊……大叔……」肖米娜显然被我舔的已经忘情,不停地扭动着浑圆的屁股,让骚屄和我的唇舌做最大限度的摩擦。握着我阴茎的手也加速上下撸,让阴茎得到丝袜和撸动的最大刺激。
我一翻身起来,一把将肖米娜翻倒仰躺在床上,我一手将连裤丝袜拉下一点,让硕大坚硬的阴茎挺出,连裤丝袜腰部的弹性丝缝线正好勒住两个蛋子,平时粉色的大龟头此刻已经暴怒发紫。
「大叔……快操我……把我当成尚颖操吧……你的连裤丝袜女神尚颖……快点……给我一次高潮……」肖米娜一手拽着我的阴茎往她的阴道口上放,一手疯狂的揉捏自己的阴蒂。
此刻在我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个我已经操过多次的肖米娜,俨然幻化成了我梦寐以求的女神尚颖,我趴在肖米娜身上,阴茎「噗滋……」一声长驱贯入,「啊……」肖米娜发出似痛苦、似满足、似渴求的长长的一个拖音。女人的性呻吟有着世界上最复杂的内涵。
随着我抽插的加速,肖米娜更加凌乱起来,发出一连串女人的淫荡呻吟,同时夹杂着语焉不详的话:「使劲干我……又插到了……不要……啊……使劲干......啊……」
随着幻想狂干尚颖的深入,我也卖命起来,将肖米娜的穿着蕾丝吊带丝袜的双腿架在我的两个肩膀上,使她的屁股和床离开一定距离,我也只用双手和脚尖支撑着,使身体成一条直线,自己和肖米娜的接触只有阴茎和屄一点,最大化的让阴茎抽离,仅仅是龟头的前端留在屄里,然后轻轻的往里面插,边插边数着数「1……2……3……」前三次的抽插只让阴茎进入一半,当数到4的时候,猛然势大力沉的将阴茎完全猛插入屄,直抵阴道最深处的细肉并顶砥摩擦一番,然后再抽出继续如前只插一半,数着数,到4的时候再次势大力沉的插入。
「嗯……嗯……嗯……啊……」伴着这样的节奏,肖米娜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嗯……嗯……嗯……啊……嗯……嗯……嗯……啊……」
如此这样的三四个节奏之后,肖米娜已经无意识的跟着节奏感受了。每当数到4 的时候就用一番满足的哀嚎,迎接我粗长鸡巴的撞击,之后长长的舒缓一口气,无比的放松。
十几个这样1234的抽插轮回之后,在最后一轮中,前三次的抽插如前还是轻轻进入一半的阴茎,到第4次的抽插也依然势大力沉的直达屄蕊,正当肖米娜长舒口气准备舒缓一下的时候,却不想我顺着4继续往下数着:「5……6……7……8……9……10……11……12……13……」这些延续数下来的都是最最用力的顶操,每次都是直达最深处,速度、深度、力度都空前的强大,我和肖米娜也都进入了癫狂的状态,性高潮就要来临了……
「哦……尚颖……我要���死你……操你穿丝袜的屄……操你穿丝袜的脚……我要舔干净粘在你连裤丝袜上的淫水……啊……爽不爽……啊……尚颖……」我奋力的狂操,每次阴茎都重重的平拍在肖米娜肥硕的骚屄和浑圆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也伴随着阴茎全力抽空又重度插入后发出的噗滋噗滋的淫响。
肖米娜也尽情的嘶嚎着:「啊……老公干我……屄好爽啊……被你的丝袜大鸡吧操烂了……大叔干我……啊……屄里好爽啊……啊……射给我吧……啊……」
「啊……啊……尚颖……啊……操你妈的……我射了……啊……啊……」我低吼着喷薄而出,将精液射在肖米娜的屄的最深处。同时她也嘶鸣嚎叫着到达高潮:「啊……老公我要来了……要来了……啊……来了……啊……爽啊……啊......啊……啊……」伴随着肖米娜的淫荡呻吟嚎叫淫水尿液一起涌出,和着我的精液弄得满床都是,我们的身上也层林浸染,我穿的连裤丝袜和她穿的吊带蕾丝丝袜上都沾满黏黏的混合了我的精液和她的淫水、尿液的液体,我们相拥在一起,体会着从高峰跌入低谷的怅然,两个丝袜下的肉体互相摩擦,让各宗液体在丝袜和皮肤间游走浸淫,直到我们沉沉的睡去……
翌日,当一抹阳光透过楼前柳树的密叶,把斑斑驳驳的碎影铺洒在青石路上。我悠忽想从春梦中醒来:「起来了,收拾下我要上班了。」我们丝袜上的汁液已经干成了一个一个的液斑,诉说着昨夜雷鸣闪电的激情。肖米娜悠悠的翻个身,懒懒的不爱动。
我一轱辘坐了起来,一个偷尚颖连裤丝袜的想法猛然占据了我的脑海。「用尚颖的连裤丝袜手淫,一定超级的刺激,也满足下我对尚颖渴求的淫心。」我无比期待。
上阕 贰
我们公司在一个写字楼的第10层至第15层,我与尚颖都在第12层办公,那是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平台,每天上班时候我都能看见她。在我萌生了偷她丝袜的想法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特别的留意尚颖的生活习惯,包括她一般什么时候去单位的浴室洗澡,什么时候做瑜伽,什么情况下换衣服等等。
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有机会了。就在一个下午我准备到11楼处理事情的时候,刚巧尚颖手里拿着一条刚脱下的珠光的肉色连裤丝袜向我迎面走来,之所以知道是她刚脱下来的,是因为我早上看到她穿的就是这条丝袜。尚颖走到我前方她办公桌处蹲下身拉开抽屉,将丝袜整理后放入。
仅仅是这一眼,我的阴茎就挺竖了起来。今天我里面依旧也穿了一条连裤丝袜,借着丝袜的摩擦阴茎愈发的坚硬。尚颖正巧下意识的抬头,以她蹲身的高度,和我的身高比例,她眼神正正好看到我硕大坚挺的阴茎把裤子顶起个大帐篷。瞬间,一暇绯色漫上她俏媚的脸庞,时间仿佛静止了。
「啊……」尚颖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忙地下头。就在这一瞬间的我发现她无意识的吞了下口水。我猜,此刻她心中必然也有无尽的欲火在翻飞隐闪。或许下面的小密道已经���液潺潺了……
为等到夜色浓时偷尚颖的连裤丝袜,我以加班的名义留下来,一分一秒的熬着,终于等到了夜半时刻……
我必须承认,偷东西不是我所擅长的,这让我无比的紧张。尽管整个平台都关了灯,只留有门口的近乎喘息着的微弱灯光,可依旧让我无比惶恐。我知道,在公司的开放式办公平台至少有4个摄像头在监控着。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此刻我真想把整个世界都涂成黑色,房子是黑色的,窗帘是黑色的,衣服是黑色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就算是这样的恐惧也无法吓阻我此时窃取的冲动。因为,我即将要占有的是一条肉色的泛着珠光的油亮连裤丝袜,并且是尚颖的连裤丝袜。幸运的是我们办公桌的抽屉都是无锁的。
俯下身,慢慢的拉开抽屉,豁然出现在眼前的正是我下班时候看见的尚颖放在这里的连裤丝袜,哪怕是如此微弱的灯光我也能看清楚,没错,就是这条丝袜!
静静的铺陈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淫靡的感觉一下子升腾起来了,真想立刻就细细品味,享受她淫靡的气息。这一刻,所有的红尘抱负都像萧潇墓草一样寂寞了,一心只愿用这条连裤丝袜手淫在床,以度不归的宿心和抱衰的流年。
轻轻把连裤丝袜从塑料袋里取出,并塞进我的口袋里。此刻我坚硬如铁的鸡巴是如此的灼热,冲顶着我穿着的另外一条连裤丝袜,我强忍着要冲关而出的精液,尽量自然的站起身,仿佛刚刚整理了一下裤脚,淡定的走到门口,从容而出,在摄像头前故意伸个懒腰,空空的两手向上高举,显示我是刚加班至深夜后离开并且未带出任何东西。
一想到尚颖的连裤丝袜已经到手,我就如同中了连裤丝袜魔咒一样心跳加速。我真想立刻回到家中,趴在床上尽情手淫一番,狠操一下尚颖的丝袜,幻想着自己和尚颖一起穿着连裤丝袜在床上尽情交配,像一对发情的淫兽。
至今我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只记得回到家中,迅速脱去了衣裤,只穿着薄薄的连裤丝袜,神速的拿出尚颖的丝袜在自己的脸上,口鼻之间摩擦,同时一头趴倒在床上扭动身体让丝袜和鸡巴尽情的摩擦,幻想着和尚颖交媾,体验着丝袜柔软的淫靡。
轩尼诗的广告语说:「愈欣赏,愈懂欣赏。」正是我此刻的心绪。就在我品味欣赏尚颖穿的连内裤丝袜的此时,我又有惊喜的发现,尚颖的连裤丝袜裆部的丝缝处,一块液斑干涸处一根黑亮的卷曲的毛穿插在连裤丝袜的丝丝间,是尚颖的阴毛!
「嗯……嗯……啊……尚颖的阴毛……啊……操你的小浪屄……穿丝袜一起操……啊……刺激死我了……」我更加快速的扭动身体,阴茎和丝袜的摩擦更加猛烈,「啊……尚颖……啊……我要操死你……啊……射了……啊……小浪屄……射丝袜上了……啊!」一股浓精喷薄而出,浸透了丝袜。我也趴在床上缓缓迷糊睡意泛起。
「呜……嗯……嗯……老公使劲干我……又插到了……」就在我手淫后睡意正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连串女人的呻吟声,我不禁竖起耳朵,分辨着这淫荡的呻吟是从哪里传来的。
「又是楼上的那对小夫妻开始操逼了。」几乎每周都会有一两回在深夜十分操逼时刻,我也会偶尔欣赏女人的被干的浪叫声。幻想着尚颖雪白的屁股上挂着自己,幻听着抽查发出的噗滋噗滋的声音。
虽是刚射精不久,但作为一个超级的连裤丝袜迷恋者,又恰逢刚偷到自己心仪很久的女神的连裤丝袜,哪里经受得起着女人的浪叫的刺激。于是,我决定要找一个女人来,让我尽情发泄一下。翻开我的性伙伴的联系本,逐个查看,发短信,看哪个骚女能有时间,出来爱抚我坚硬的鸡巴和品尝我此时火热的精液,本子上的记述着:
电话:130xxoo9832,白姐,40岁,喜欢穿丝袜,操的能力已经减退了;
电话:159xxoo1330,林林,和我同岁,他老公性功能不行,开始接触很难
屁股特别性感;
电话:138xxoo5080,小刘,卖家具的,是个操货,以婚,和我同岁;
电话:131xxoo3056,蝉蝉,臭骚比,老公在外地工作,比我大一岁,售货
员;
电话:137xxoo0995,小郭,外地的23岁小妹妹,操逼很厉害,讲感情和
男朋友在一起住;
电话:137xxoo3066,海松,售货员;
电话:138xxoo4038,侯影,超爱穿丝袜的骚货,不过装紧,特别性感,操
起来叫床很好听;
电话:159xxoo6664,一个骚逼,听说怀孕了,不知叫什么,泼辣,操逼很
主动,不穿丝袜;
电话:139xxoo8863,微微,爱穿丝袜,超级骚逼,和她哥哥,叔叔都干,
27岁;
电话:138xxoo1004,培培,玩纯情的,是骚逼,长的还不错;
电话:137xxoo5605,洁洁,外企小白领,老公老出差;
电话:132xxoo8360,王姐,操神,性欲超级强,让干啥干啥,43岁;
电话:158xxoo5285,小唐,超级美女,不好上手,比较现实,干她需要时
间;
电话:138xxoo1826,王小姐,一心磅款的骚货,胸大无比;
电话:133xxoo8577,小静,性欲超强,自己用自慰器,老公胖的和猪一样
没本事,胸超大;
电话:132xxoo0305,小美,最爱穿丝袜的骚逼,和外国人都干过;
电话:139xxoo0299,张雨,专门和男人搞一夜情的大学生;
电话:133xxoo9866,左左,长的很风骚的少妇,专门找谈感情的情人。
「妈的,这帮骚屄平时整晚的性交的货,今天怎么都不会信了。」我一边试着联系她们,一边喃喃自语的骂着。
上阕 叁
「亲爱的,你的短信来的真及时,呵呵!」打来电话的是崔和婷,声音甜得有点腻,让我迷失了好一会,「我和我同学刚从卡拉OK出来,正琢磨去哪呢,大半夜的。」
在这样浮躁的年代里,能有女人大半夜的愿意来到一个性伙伴家里纵欲交媾,说实话是十分值得称赞的。并不是所有女人,甚至不是所有人都能懂得性生活的真谛的。很多人总是将自己想像成一面道德的旗帜,即使不飘扬也觉得很神圣。
其实不然,食色性也,一个连性生活都不懂得享受和体会的人,又怎么能懂得生活的意义。要知道生活这趟单程旅行,谁人不是远行人,如果能钟情于一件事情,是多么的难得。生活中人们做出支持什么或反对什么的决定,都是在瞬间完成,哪里还来得及思考和坚持。世风如此,中华文化在中国人心中的位置,就像是倭奴人枪口下书生的长叹,苍白的很。难怪中国文化都被高丽棒子偷着注册了。
我不得不说,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男人最好的礼物,当然男人之于女人也一样。正因为我所认识的女人都对我很好,我也愿意把她们都当做最亲近的人。以诚待人,以诚待己,一向是我的准则,和女人交媾做爱也不例外,所以我一向不愁没有女人操。对待尚颖,我也还是一样以真诚换倾心。我想,和尚颖交媾一定是这世界上最让人兴奋事情。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和尚颖操屄更让人迷情的,那一定是和尚颖一起穿着连裤丝袜操屄。
「叮咚……」一声门铃响的脆音打破了我沉乱的思绪,是崔和婷来了。
开门后居然是两个女人站在我的面,一个是崔和婷,她指了指旁边的面容姣好女孩:「这是我同学,叫卢秀,刚一起出去玩了。」她同学和她一起来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待她俩进入了玄关,我关好门打开灯的一瞬间。「啊呀……」卢秀发出一声惊奇的叫声,但见卢秀双手捂住脸,转过身去。紧接着是崔和婷一串肆意的笑声:「哈哈……丝袜,亲爱的你穿连裤丝袜被我同学看到了,哈哈哈哈……」
那场面好不尴尬,我穿连裤丝袜的爱好崔和婷是早就知道的,甚至她也知道我迷恋上连裤丝袜的整个心路历程。但是卢秀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在瞬间大亮的灯光下,赫然见到一个穿着12D薄薄的肉色的连裤丝袜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粗大的阴茎在已经液化的精液作用下更加清晰,连马眼儿都看的清楚。更何况此时我的阴茎又傲然顶着连裤丝袜。这场面一定让她终生难忘。
与其说这样的场面对于卢秀是一种刺激,毋如说对她是一种勾引。反之亦然。
「哈哈哈……没事没事,他就是喜欢穿连裤丝袜,你就当他是我们的好姐妹吧,哈哈哈哈……」崔和婷一边安慰着卢秀。一边和她换好拖鞋往客厅走。
「他怎么这样的爱好啊……也太特别了……」卢秀附和着。
我跟在她俩后面,此时方腾出思绪仔细打量卢秀和崔和婷,卢秀个子大约1米7的样子,感觉和尚颖一样高,身材婉约,体态轻盈。穿着黑色的裹身蛋糕裙刚刚盖到屁股,翘翘的屁股媾合着一双诱人的腿,腿上穿着酒红色的薄薄的连裤丝袜,煞是吸引人。我在卢秀的身上察觉到了涌动着的淫靡的气息和乱欲的希望。
崔和婷是个十足的浪货骚屄,一米六五的个子虽然算不上高挑,但腰身也算是匀称。只是一对探照灯一样的奶子相当傲人,我感觉有半个篮球那么大也不为过。今天还穿了一件水蓝色紧身工字T恤,奶子更是呼之欲出。浑圆如盆的屁股被一条夜蓝齐屄牛仔裙束缚着,一双丰腴的大腿,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裤丝袜。略圆的脸蛋倒也符合学生摸样:「亲爱的,我漂亮不,今天穿的黑丝喜欢不,有没有夜店的范儿……」连珠炮的话语,完全不顾及卢秀和我还很陌生以及刚刚的尴尬。
之所以说崔和婷是个十足的骚屄,还要简单叙述一下她。她是从一个小县城来到省城上大学的,刚上大学的时候在她的一个小姨家里住。小姨上班比较忙,反倒是和他的小姨夫一个40岁的男人接触比较多,特别是假期。大一的暑假,崔和婷照旧和她的小姨夫在家里闲暇呆着。一天,她的小姨夫拿来一个色情电影说是好看的,和她一起看。崔和婷在A片的淫靡氛围下动了情,被她的小姨夫给操了,崔和婷说操完她之后,她小姨夫还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是处女啊!」
崔和婷说那是她第一次做爱,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被学校老师睡过、被同学操过、出去逛街被路人在商场的卫生间干过、被小姨夫的同事上过,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甚至她自己经常用茄子插自己,崔和婷有句相容她自己的名言:「我做爱会上瘾。」这样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除了「骚屄」这个词之外还能怎么形容。
「今晚一定要来个双响炮……」,这是我此刻最最真切的想法,在这样的想法的作用下,阴茎更是勃起挺立。真想现在就扑上去,干这两个浪女。
两个女人来到我的卧室,双双栽倒在床上,卢秀显得意犹未尽:「今晚唱的真嗨……」
「都要累死了,终于有张床躺会了,这床可真舒服。」崔和婷甩掉脚上的拖鞋,放浪的在床上翻滚着。
「喝点水吧!」我到了两杯水拿进卧室递给她们。卢秀怯生生的接过水杯小口的泯着喝,我穿着连裤丝袜的身体和傲然的挺立的阴茎还是让她满含羞涩,只是接过水杯的一瞬间,我分明感受到了她眼底偷瞄我粗大阴茎的举动。
崔和婷一轱辘身坐了起来,接过水杯:「你这个色魔不会在我们的水里下春药吧……哈哈哈,亲爱的丝袜哥。」
面对两个穿着丝袜的诱人女人仰躺在床上的姿态,我再也忍不住了,猛然一把拉下崔和婷的T恤,「啊……」随着崔和婷的一声惊叫,两只大奶子豁然跳了出来,可能是由于崔和婷的奶子过于硕大,衣服对她乳房的束缚自然也是更多,导致她的奶子的乳头都有些凹陷在乳晕里,这是一个很少被人触及的地方,所以也更为敏感,每次我只要一扣她的奶头,她就会发情起来,撅屄等操。
这一次也不例外。
「啊……亲爱的……别摸那里……不行的……好麻好痒啊……连裤丝袜老公……快点……使劲扣我的奶子头……啊……啊……」崔和婷的叫床声随着我扣动力度的加剧而越来越放浪淫荡,全然不顾一边的卢秀。一只手也拉住我的鸡巴,大龟头在她用力的满握下,被连裤丝袜裹束的有点变形,崔和婷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一口把我的大龟头含在嘴里,连同丝袜及丝袜上早先手淫时的精液。用舌头不停地舔舐,妄图把上面的精液都吃掉,把丝袜和龟头舔舐干净。一手疯狂的在床上乱抓一气,妄图释放充实满身无处释放的性欲。
此刻的卢秀先是被崔和婷发情野猫一样的疯狂惊的目瞪口呆,后来在崔和婷一只手在床上乱抓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卢秀的穿着酒红色连裤丝袜的脚踝,这样的抓握无疑会触碰到她内心脆弱敏感的性神经。也可能是面前的这样一幅淫荡场面吸引,诱发出卢秀心里早已被穿连裤丝袜的男人点燃的情欲。总之,在崔和婷抓住她脚踝的一刹那,卢秀发出一声悠长的嘤咛:「嗯……」
卢秀的这样反应对我是一种莫大的鼓舞,旋即我也一把抓住她的穿着酒红色连裤丝袜骚脚,拉高,一直拉高到我的面前,卢秀无法控制的仰躺在崔和婷的旁边,我毫不犹豫,将她的丝袜骚脚放入口中忘情的吮吸舔舐。同时,另一只手加大了扣动崔和婷陷入乳晕的奶头的力度,崔和婷立刻发出高亢的嚎叫:「啊……呜……啊……爽啊……好爽啊……连裤丝袜老公……你真会玩……使劲扣我的奶子头吧……啊……玩死我了……」
这种高亢的性反应是连锁的,崔和婷的亢奋直接作用在我和卢秀的身上。因我加大了扣她奶头的力度,崔和婷加剧了对我连裤丝袜下阴茎的撸动和吮吸,大量的口水顺着阴茎淌在丝袜上,黏黏的,淫荡至极。
「啊……操你妈的崔和婷……你个小浪屄……啊……吃鸡巴吃的过瘾不……操你妈的……啊……诶呀……你个骚屄……活儿真好……啊……」我感受到了崔和婷的反馈也变得癫狂起来,更加猛烈的扣崔和婷的奶头,随着我对崔和婷奶头的揉捏扣动再度加力,她越发的亢奋,先前抓卢秀丝袜脚踝的手在卢秀的丝袜大腿上乱摸一气,最后停留在卢秀的阴部,隔着丝袜摩擦着卢秀的屄。
这时我才发觉,卢秀穿着酒红色的连裤丝袜的下体并没有穿内裤,一片乱乱的阴毛在那里向我示威,随着崔和婷对她阴部的袭击,那里已经有「噗滋噗滋」水声了。
这一幕加上崔和婷对我阴茎的力度的再起,我更加癫狂。对卢秀的丝袜骚脚更是忘情的吮吸,对她的丝袜���底忘情的啃咬,「啊……丝袜骚脚……真淫荡……真漂亮……好骚的丝袜脚……真会勾引我……你是不是想让我操……看我连裤丝袜下的大鸡巴好不好……啊……诶呀……操你妈的……只穿连裤丝袜不穿内裤……」
卢秀在我们两个人的加力浸淫下,早已瘫软,无力的呻吟忘情的释放着感受着:「啊……天那……舒服……不行了……不行了……不要……快点……别停……啊……啊……」
满屋都笼罩在淫乐的快感中……这种淫靡的气氛催生着进一步的释放,淫乱的交媾就要到来,连裤丝袜下肉体尽情期待着升级的碰撞。
上阕 肆
人们总是常说:「酒后乱性。」其实,真正容易「酒后乱性」的是女人,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那种朦胧的意识和飘忽的状态,天然的符合女性的对性的体验和追逐。男人反倒是需要真切的声音和视觉刺激,人性使然。
这一点,卢秀也不能免俗。和崔和婷一样,此时的卢秀也完全沉浸在性爱欢愉中。
「啊……亲爱的……我的屄里好痒啊……不行的……好痒啊……连裤丝袜老公……快点干我吧……你看……啊……我的丝袜就是为你穿的……快点干我吧……」崔和婷一边急促的呼吸着催促着,一边把浑圆结实的屁股转向我的阴茎不时的扭动,以期求的坚硬的阴茎的摧残。
不想,她穿着的黑色的连裤丝袜还包在屁股外,崔和婷因其屁股浑圆,腚沟自然也深,丝袜的紧绷使腚沟处的丝袜于肉体有个小小的间隙,因崔和婷的扭动,这一处的丝袜对我的龟头的摩擦出奇的爽,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丝袜的柔软��腚沟的结实的虚实结合,摩擦的龟头和龟头后面的棱,像电流一样流变我的全身。
这样的摩擦让我忘情怒吼:「啊……操你妈的……我的鸡巴被你摩擦的真爽啊……你这个小婊子的……啊……操你妈的……快说……啊……你是不是小婊子……啊……啊……」
此时,卢秀也抛开了初始的被动,翻身起来一下扑到我的怀里,一手搂着我的背一手抚在我胸前,尽情的撩拨挑逗我的咪咪,同时用她绵软的舌头对我另一个咪咪尽情的舔舐吮吸。男人的咪咪是相当敏感的性奋点。怎么抗住她这样的撩拨。
「啊……诶呀……真鸡巴爽啊……啊……你这个小骚屄……真会伺候男人……」我全然享受着卢秀的春情。
在这样的刺激下,我一把拉下崔和婷的黑色连裤丝袜,让她的屁股和屄尽情的展现出来,我看见她的屄已湿透,一股淫水已经顺着崔和婷丰腴的大腿内侧向下流淌,我一下将两个手指怼入她的阴道,崔和婷享受的发出一声惨叫,如泣如诉:「啊……天哪……一下子进来两跟啊……不行的……又来指交……连裤丝袜老公……上次你把我的屄里都摸烂了……你看……啊……啊……使劲……」
崔和婷的屄是人间难得的,里面如同螺纹一样一圈一圈的细嫩的肉,在离阴道口大约三四厘米的地方有个凸起的小丘,那上面都是一些细小的凸起,在那个小肉丘后下方就是G点,很容易刺激到。每次操崔和婷我都会直接去刺激她的这个小肉丘和G点,她需要直接的性刺激。
今天也不例外,我的两根手指直接插入她的骚屄,用手指肚在那个小肉丘上尽情的摩擦,对她的G点尽情的按压。「啊……老公……我的屄里好爽啊……你真好……好痒啊……连裤丝袜老公……你最会玩我……别人都不如你玩的好……啊……快点玩死我这个小骚屄吧……」
崔和婷放浪的吟叫对我和卢秀都是最好的性药,卢秀显然也不愿意输给她,顺着我的身体一路向下亲吻,直到我的阴茎,一口连丝袜带阴茎含入口中尽情的品尝,嘴被丝袜和龟头塞满进而发出「呜……呜……嗯……」的呻吟。
两个女人的呻吟与淫叫,高低搭配,此起彼伏,让我的阴茎涨到极限。这又使得卢秀的嘴被撑到更大,呻吟更加猛烈。此时,我一手继续抽插崔和婷的骚屄,同时另一只手伸入卢秀的酒红色的连裤丝袜内,在她阴唇和阴蒂上摩擦起来。
「啊……干我……我是小骚屄……干我……不要停……使劲干我……」崔和婷像个发情的母狗,狂叫不已,「啊……摸到了……摸到小骚屄最里面了……干我……不要停……天哪……」
「呜……嗯……我的屄也痒……被你摸的不行了……好痒啊……你好坏……想让你插啊……亲爱的……好痒啊……不行的……好痒啊……操我吧……喜欢我的丝袜吗……」卢秀也哀求着。
我一把将崔和婷翻过身来,让她仰躺在床,我将自己穿着的连裤丝袜拉下至大腿处,将双腿分开夹住她的头,连裤丝袜正好在下面托住她的头,崔和婷知趣的伸出舌头尽情的舔我的睾丸。这让我无比的兴奋。「啊……操你妈的……小骚屄……真是个骚屄……啊……小婊子……啊……」
同时,一把将卢秀拽过来,让她撅着屄骑在崔和婷身上,卢秀和崔和婷呈现69的状态,我将她酒红色的连裤丝袜拉下,早已经暴怒如铁的阴茎「噗滋……」一直插进卢秀的屄里,旋即卢秀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并伴着我的抽插淫乱的叫着「啊……真粗……一下就插到底了……嗯……嗯……好舒服……啊……操我吧……你就是这么操崔和婷的吗……操我……」
像是一种报复,崔和婷此时变本加厉的舔舐我和卢秀的结合处,舌头在屄和鸡巴上游走,崔和婷这样的举动显然刺激到了我们每个人,包括崔和婷自己。
我伸手将刚才偷回来的尚颖的丝袜拿了起来,上面还沾有我的精液。我一下递给了卢秀:「啊……玩两个女人真鸡巴爽……啊……小骚屄……把这条连裤丝袜塞进崔和婷的屄里……让她感受一把蜘蛛吐丝……操你妈的……你的屄操着真好……崔和婷舔的也好……啊……真爽……」
「啊……好刺激啊……啊……嗯……嗯……啊……塞进去了……」卢秀一边迎接我的阴茎对她屄的撞击,一边将尚颖的连裤丝袜慢慢的塞进崔和婷的屄里。也许是第一次这么淫乱,也许是第一次看见丝袜塞进女人的屄里,卢秀在将丝袜塞进崔和婷的屄里之后,自己完全进入了一个迷情的状态,对着崔和婷塞满丝袜的疯狂吮吸舔舐起来,「啊……呜……好会玩呢……啊……也尽情玩我吧……」
「啊……不要……啊……不要塞丝袜……啊……好涨啊……塞进来了……你们把丝袜都塞进我的屄里了……天哪……刺激真爽……」崔和婷疯狂的舔舐我们卢秀的结合处,我的鸡巴、卢秀的屄、崔和婷的嘴,紧密的配合着,互相感受互相蹂躏着,完全的一种水乳交融的姿态。
崔和婷的猛烈舔舐,让我进入了癫狂,我大力的抽插着卢秀的屄,次次到底,直撞子宫口。同时,我双手把着卢秀的屁股,右手的大拇指在忘情的抽插中,无意识的插进了卢秀的肛门,鸡巴的大力抽插,肛门的严重刺激,让卢秀也疯狂起来,对着崔和婷的屄不停地舔舐,这种作用通过崔和婷的嘴又反馈到我和卢秀的交合处,循环往复,层层高升。
满屋浸淫在一派淫靡之中,我疯狂的抽动鸡巴,感觉精液撞关,难以控制,「啊呀……操你妈的……要射了……真爽啊……啊……啊……这屄在吮吸鸡巴了……射了……啊……真爽……」
精液狂喷,动作加码。卢秀也痴狂起来,一口咬住崔和婷屄里的丝袜,在我最后深深插入射出滚烫的浓精的同时,卢秀达到了高潮,「嗯……呜呜……嗯啊……啊啊……来了……我来了……要尿了……啊……」伴随着卢秀身体的痉挛抽,一股混合了尿液,精液和淫水的液体,喷泄而出,直喷崔和婷的脸上和嘴里。
崔和婷在本该本能的躲闪,但是卢秀咬着她屄里的丝袜的头由于抽搐,猛然抬起,一下将崔和婷屄里的尚颖的连裤丝袜猛然拉了出来,连裤丝袜对崔和婷的屄口和屄里面的小丘的摩擦刺激,让崔和婷一下子达到了高潮状态,「别……拉出来……啊丝袜……把屄摩擦烂了……啊……天那天哪……高潮了……呜呜……啊……」崔和婷忘我的将卢秀屄里流出的液体尽情吞入口中,疯狂的吃掉了。
顷刻,我们三个都瘫软在床上,屋子里只剩下了喘息、满床的体液和淫靡的丝袜,刚才的疾风暴雨此时现出宁静的彩虹……
上阕 伍
如果非要给我和崔和婷及卢秀的这一场性爱缠绵配上音乐的话,那一定是跌宕起伏的交响乐。混合了连裤丝袜、精液、淫水、尿液、女脚、巨乳的反复碰撞激荡出的性高潮过后的场景总是在颓废中透露着精致。宛如听着疾风骤雨中扶疏竹影一样的妙谈异闻,勾起凡尘思维的人们邂逅了一缕潜意识中的怀古心绪,对「庭空月无影,梦暖雪生香」的性爱世界充满了潜藏在体内的极度新奇,也莫名的更让我对尚颖有了浑似千瓣心香的向往。
「必须要想个计划把尚颖搞到手。」我暗自下决心。
在挥别了崔和婷与卢秀之后的几天里,我每天都早早的到公司上班,为的就是更多看看尚颖,更多的了解她的生活细节,为下一步奸污她做生活和情感上的准备。让人意外的是,这几天里始终没见尚颖来公司。这让我很是焦躁。每天穿在长裤里面的肉色连裤丝袜,加上套在阴茎上的偷尚颖的那条肉色连裤丝袜,每时每刻都刺激着我的性欲,妄想着尚颖的美丽的胴体和丝袜脚,一有机会就手淫一番,来缓解对尚颖的渴望。
在期盼尚颖的这几天里我也并未闲着,费心思量着奸污尚颖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计划的准备,一心追逐尚颖的执着中赫然昭示着连裤丝袜的淫靡,那是性爱不灭的人之本真,管什么现在什么未来。
在我先前还上大学期间买过作弊设备的一个老朋友那里买来了一套窃听器,趁着尚颖没来上班的这几天,偷偷的安放在她办公桌的某个角落里。「这回可以随时偷享尚颖的隐秘生活了,嘿嘿。」我心中难掩阵阵的激动,一如发现了尚颖淫靡的气息。
原本我是想买偷拍器材的,一则是偷拍器材体积相对比较大,而且会发出微微的声音,这很容易暴露;再则我与尚颖本就在一个办公区,我完全可以用DV利用调焦距来进行远距离的偷拍,所以就放弃了偷拍器材。
另外,我利用和尚颖在同一个部门的同事聊天的机会,弄来了她们部门内部的通联本,上面不仅有尚颖的电话,还有QQ、微博和微信,这让我无比兴奋,终于可以有机会和尚颖直接对话,窥探她心底的那一抹柔情了。
拿到尚颖联系方式的当晚,我就用自己的两个QQ分别加尚颖,一个是我平日里正常使用的QQ,加尚颖好友的时候验证里写着「同事」,很顺利的通过了。另一个是我专门用来勾引女孩的色情Q ,头像原本是我在前言里那张穿尚颖连裤丝袜手淫射精的照片,但考虑到女人对这样的一看就是占女人便宜的男人都很排斥,所以将头像换成了一个幽默可爱的图片,名字也做了修改,原本叫「连裤丝袜」,也改为一语双关的「长虹贯日」,钟情的连裤丝袜也只能是在个性签名里体现了:「我愿做你的连裤丝袜,体贴你、陪伴你,让你美丽、给你安全。」凡此举措,企慕着对尚颖的回应。
一番周折,终于也加上了尚颖。
之所以用两个QQ,是更便于窥探尚颖的心里变化,同事身份的QQ和她聊些公司、生活、旅游、休闲娱乐的事情,陌生身份的QQ可以在保持聊天的轻松的同时适当探寻她的隐秘生活触及她的性防线探寻她的性心理。
不做过多赘述,只举一个例子:
和尚颖聊天的过程中,陌生身份的QQ给尚颖发了一张图片,是我穿她丝袜手淫并射精的那张,她表现的很生气,我就尽量的哄她,劝说她不要删除我。这时候她和我陌生身份的QQ聊的很多,忽略了同事身份的Q.这说明尚颖对性的话题内心是不拒绝的,这对勾引她是非常重要的。不仅如此,两个身份交替使用探讨同一话题,会深入很多。比如谈及她的家庭,有些话同事不方便问,陌生人则可以问到底,这样得到的信息也更全面,有利于展开计划。
那是与尚颖聊了几天后的一个燠热午后,我按照惯常的姿态在公司无所事事的上网,就在我一抬眼的当儿,赫然发现尚颖走进了办公区:
那是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款款而来,精心设计的小礼服是短版小旗袍,柔软的真丝附和着水墨江南的图案。羞涩的裙摆两侧是长得恰到好处的开衩,使得短的不能再短的裙摆尽情敷衍着一双玉腿半遮半露,肉色连裤丝袜泛着油亮的光泽,充满肉欲,异常性感,也非常诱人。尚颖的身体在小礼服的紧束下玲珑毕显,两个挺拔的奶子在束缚中挣扎着,两个奶头若有似无的闪躲着。无袖的设计让尚颖��媚的手臂和优雅的肩解放出来,在肉色连裤丝袜和衣饰的映衬下,轻纱样纯白柔嫩的肌肤,美得那么神秘。盛装辉映下的脸庞,白且柔和,又略带羞涩的粉红,弯弯的眉下是梦一样的眼眸。美丽的鼻子,呵护着诱人的淡彩红唇,荡漾着情欲的灵韵,婉约中还有一点野,一点媚,让人无法一目了然。
唐诗中有「美服患人指」一句,看来此言不虚,面对尚颖的美艳,半晌我才缓过神儿来,无尽的喜色瞬臾飞上眉梢儿:「这个美丽的骚娘们儿终于来了,想死我了,我的尚颖宝贝儿,今天一定要有所斩获,看看你诱人的身体里涌动着多少的性爱真情。」
我迅速拿出之前安装好的窃听器的耳机,也把高清DV对准尚颖的方向调好焦距,然后一键登录的上了QQ,静心准备着要在这一回中尽情感受尚颖的淫欲。
上阕 陆
在高清DV的寻像器里,我看见尚颖那匀称又充满肉欲的丝袜双腿轻慢的相互摩擦着,耳机里似有似无的沙沙声,悄悄渗透的都是寂寞的消息。
乔治•史丹纳说过:文学评论要偿还的是一恋之愿;诗歌、戏剧、小说发人想象,开卷阅读到掩卷读毕,人生滋味已然不同。
这就是连裤丝袜对我的意思,就是女神尚颖对我的意义。这样的清白岁月里,尚颖用她的性感与美丽应和着我的岁月蹉跎。我总是这样的想着...
不等待,其实我早已经迫不及待,用那个淫秽把妹的QQ给尚颖打着招呼:「在不?我的性感美人儿。」
或许是阳光温暖,或许只是尚颖还在矜持,她依旧轻轻的蜷坐在工作椅上,左腿紧紧的搭在右腿上,右腿向右侧伸出,右脚的高跟鞋内侧踏压着地毯,露出高跟鞋的大红底,左脚上的高跟鞋半脱半穿的挂在丝袜脚尖儿,伴着尚颖左右曼妙的轻摇,高跟鞋淘气的晃着,尚颖的美脚脚心的深凹的弧度闪烁着珠光连裤丝袜的色泽,仿佛让我闻到了她丝袜骚脚的馨香,令的我血脉喷张。那景状,像是民国时期站在小楼的观景阳台上欢喜地挥手的富家女,一袭薄衫,婉婷里裹挟不住翩跹的媚思,让世界都苍白了。
「操你妈的,你个骚婊子,我的女神,可真是会勾引我……」我狠命的咽着口水,真想扑上去,把她扑到在地,搂着她的丝袜骚腿尽情的在我穿着丝袜的鸡巴上摩擦,并把她粉嫩的丝袜美脚放入嘴里吮吸,舔舐。
此刻,我的鸡巴更是拼命撑着,和连裤丝袜进行殊死的砥砺摩擦。我多希望变成一条薄薄的肉色连裤丝袜,穿在尚颖的腿上,包裹着她优雅白皙的美脚,匀称圆润的腿,性感结实的臀,还有一定是温热柔软的嫩屄...
没有人能证明徐志摩对陆小曼和林徽因的爱只有一真,或者证明顾城对谢烨和英儿必有一假。其实男人都有夫妻爱和情人爱,只是女人不愿意承认。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男人会不断追去和不同女人上床的原因。而我,想必是无法分辨尚颖的身体、气息和她穿着的肉色连裤丝袜到底哪个更让我欲罢不能。
「宝贝儿,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发艳照刺激你了,……」我尽最大的努力克制着自己性欲,勉强耐心的半开玩笑搭讪她,试探着尚颖的反应。
尚颖回复了一个笑脸儿……就在她回复的同时,我把一张外国男女都穿着丝袜操屄的图片用截图的方式发给了她。
「啊呀……」耳麦里传来了尚颖的轻叫,我从高清DV里也看到尚颖娇躯一震,马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风骚的臀突然加力压迫着椅子,诱惑的展示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弧线的尽头是短版小旗袍开衩的短裙摆,呼应着珠光丝袜肉欲的大腿。身体因为看到淫秽图片产生的紧张感使得裙摆凌乱开合,可惜,角度不好,没有看见梦寐以求的连裤丝袜下包裹的嫩屄。
「你是不是有病啊」,略显愤怒的尚颖立刻回复,「我在办公室,你发这样的图片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在DV中看见尚颖紧张的模样,微红的脸颊,不匀称的喘息,让我窃喜了好一会。尚颖把椅子向办公桌方向移动了一下,让身体和办公桌贴近,尽量用身体挡着电脑的显示器。我猜,一定是这个色图还在对话框里。让她不知所措到忘记了关掉。
「对不起,对不起啊……宝贝儿。我是真不知道你在办公室,看你没回复我,就想和你开个玩笑。怪我太急切的想看你的回复,看见你回复就像是夏天吃了冰激淋一样的开心和舒服。」我马上道歉,一边道歉一边献着殷勤。
尚颖沉默了一会才回复:「你再要是这样我就不和你说话了。」字里行间漫不经心的语气和状态,更像是讲述着《金瓶梅》中的几行情节。
这就算是对我的鼓励,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好好好,一定不会再发了。」我违心的应着,并用激将法再次试探着,「其实,你们女人活的可真累,怎么就不能真实点呢,这图你觉得淫荡吗,可是哪个正常男女不做这样的事呢?谁不做爱?动物还交配呢!你不做爱吗?没感受过性爱的快感和高潮吗?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失败!」
又是一会的沉默……
透过DV我看到尚颖似乎想要写什么又停了下来,几秒钟的停顿又想写些什么又停了下来,估计是在想怎么反驳我呢。
「谁也没像你发的图这么变态。」终于尚颖回了一句,「男人还穿丝袜,你觉得这正常吗,你穿丝袜啊,你穿吗?……」
这正是我想要的,慢慢的引导尚颖进入性和丝袜的话题讨论,这就意味着我走上了成功勾引奸污尚颖的正确道路。
也许就在这个多雨的夏季,就在这个难得有午后阳光的今日,阳光透过百叶窗一道道的射进来,将整个办公区连同办公区里的人们分割的明暗错落,但见丰盈不见袅娜,像是跳跃的音符,起起落落,酝酿着尚颖即将到来的一次快感,冲抵着尚颖即将获得的一次高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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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翻译
——————
[翻译] 亚特的独白
1.
韩语原文来自twitter@All_tur_
亚特寻找消失的米莱西安。
【我能做的事情是什么呢?既不冷静,不灵敏又不强大的我能为您做什么呢?我思绪万千,但是没有得出结论。只是随心所欲的行动而已。就像那天一样】
【星星很美,独自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即使被云遮蔽,也总是在那里。是我深爱的星星,也是您。是您呀。】
【我喜欢你。一直心向往于你,爱慕你。思念你。米莱西安大人。】
【再次想起,再次想起。只有那些日子的记忆让我活着并追逐着你。那么有趣。那一天不会再回来了。】
【想在你面前撒娇的小孩子的心还留在我身上。米莱西安大人。虽然知道现在不能那样了。】
【我始终不知道你的痛苦。其大小和深度...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能告诉我的话...如果我能成长就好了。 到目前为止,你依然什么话也不说,仅仅笑着。】
【无论何时都梦想成为你那样的存在。 我不敢...奢想能,成为你那样的存在。 想成为挡在前面保护你的盾牌。】
【我还在想米莱西安大人。虽然我不是值得你记住的了不起的存在。只希望你目光掠过路边的花朵,不经意间笑出声来时能请想起我。】
【你对我说谎了吗,相信你会回来的我,难道是愚蠢而又天真的吗。我需要一个答案,以你的语言,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来自星星的声音。】
【如果我等,米莱西安大人会回来吗? 那时我因为相信你会回来,所以没有强留离开的你。老实、竭诚地等候你,你会回来吗。但是你教会我光靠等待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我要是能牵着你的手并像一个一无所知的乡下男孩那样跳舞就好了。】
【当米莱西安大人仔细观察我的伤口的那天,我哭了很多次。你的光芒如此温暖。言语难以尽述,温暖得令人悲哽。】
【我在你向我展现的无数微笑中活着。】
【希望米莱西安大人不要哭泣,希望米莱西安大人不要难过了。应该更早一点传达的话语。我不知道星星其实是通过燃烧自己才闪耀着的。】
【你是我惟一的故事。不是用轻薄的口吻说的。因为只有和米莱西安大人一起同行的路给原本无彩色的世界里,带来了绚丽的色彩。】
【啊哈哈,请握住我的手。就像以前。请亲切的看着我的眼睛。摸我的头也好。你没变呢。此时此刻,我也想回到小骑士亚特了。能传达这句话的日子何时才能到来呢。】
【很多天我都在问自己。现在找你有什么意义呢。米莱西安大人你也许不是我记忆中的你,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是不灭的人,最后一刻会在我预想到,或者我预想不到的时候降临。我并不害怕那一天。我知道,当这一天到来时,你会再来找我。我最闪耀的星星。我总是想念你。】
【做了好梦。我依然守在门边,米莱西安大人您若无其事的样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大家打招呼,那平和而略带倦意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大不敬的事,但就是一整天等着不知何时到来的您的日���。】
【这副棺材是我的棺材吗? 以前当我问你时,你只是笑了。当那一天到来时,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永生是什么形态? 是一种祝福,还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束缚。我也没有任何帮助吗?】
【就像某天曾经挂在你嘴角的苦涩微笑一样。现在的我好像能理解那个微笑了。那微笑,晚霞,仿佛是昨天的事,让人记忆犹新... 以回忆的名义,埋在某个角落,说再见了。】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是个不懂事又可爱的孩子吗。倒不如就那样停留。】
【小而珍贵的东西。我必须守护的东西... 米莱西安大人一直守护着我。我本来应该守护你的。不,不该让你磨损才是。不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
【米莱西安大人!我很想你!我说。我希望能够像那样呼喊。就像以前一样。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米莱西安大人。我真的很想你。比我预想的最多的数字还要多的日子。或许要思念更慢长的岁月吧。】
【我还没有放弃。和放下是不一样的。还在。我的星星还在某个地方。】
【现在去把你找回来。】
【回来,回来吧。如果不能回来,我就去找你。虽然我没有雕鸮的视力,也没有任何能找到你的标志,但会找到的...】
【但我知道。我会再次望着你。和年幼的双眼映出的一样吗? 那个我不知道。我既不是星之旅行者,也不是经过数百次转生的知识的结合体。但我可以肯定... 我会再次爱你。】
【当我知道你来到我的内心时...我非常高兴。就这样,一起迷路也好。】
【我只是很喜欢米莱西安。你曾是书中的英雄。是遥远的故事里的星星。憧憬被实体化,出现在眼前的瞬间这种事情,如何用语言来表达呢? 但愿这并没有给你添任何麻烦。】
【还带着我的手册吗?早知就多写一点了。那时候,为了平息激动的心,连给它命名的想法,不- 连给它命名的事情都没考虑过。】
2.
原文来自@Alltur_mabi
亚特写给米莱西安的信。
翻译:
也许是因为今天下雨,感觉空气比平时更清新。米莱西安,你那里还在下雨吗? 那么,好像有点可惜。因为天格外清泠,所以也能看清楚星星。它们明亮地闪耀着,就像你一样。
为了抓住它,伸出胳膊,好像真的能抓到般近在眼前!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嘿嘿。但是,米莱西安您什么时候能握住我的手呢? 就像初次见面那天和我握手一样!
*
今天早晨安博伦门就开始下雨了。米莱西安您所在的那个地方怎么样? 那里也下着雨吗?因为盔甲很快就锈蚀了,所以不太喜欢下雨... 但一想到米莱西安望着同样美丽的风景,就感到有点高兴。
混合在温暖潮湿的空气里的,似乎从远处飘来了米莱西安的气息。而我在死之前可能还忘不了。 ....你现在一直淋雨的话,尽管你是米莱西安也会感冒的,请一定要带雨伞!
*
好久没写信了,有点害羞呢。米莱西安,你过得好吗?那里下雪了吗?我所在的这个地方,鹅毛大雪纷纷而下,大门前积了厚厚一层白雪,托这个福,每日大清早扫雪成了比修炼要伤脑筋多了的活儿。
不过如今也还算适应了。刚开始我感到多么厌烦甚至几乎使我发疯,不,诚然现在也有点那样。即便如此,比起出现使徒,清理自己腰部堆积的雪要好得多。没有人伤亡,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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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权自译】AddEve/TitCel 表现方法
原文出自:https://gamecchang.tistory.com/6
注:我将‘伊芙’翻译为‘夏娃’。BGM 氷鎖 (Music Box Ver)
*现代AU
少年爱上少女的理由是个简单的理由。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看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自己的眼睛,少女也没有吓到。反而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平淡地说没关系,还道起了问候。暂时脱下的眼罩滚到了少女的脚下。以简单的颜色构成的东西被一块胶泥地弄脏了。也许是少年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时的失误。纤细苍白的手指把眼罩捡起来,掸掉了灰尘。它没有在地上滚得太多,以至于在利落地擦了两三遍之后便干净。少女递上眼罩。少年��作停顿。因和少女的颜色不相配的漆黑巩膜而发怵。少女稍等踌躇不前的少年片刻不知是否有些郁闷,少女半强制性地把大大的眼罩攥在少年的手里就转身离去。碰了一会儿就落下的手指有点凉。少年的心脏跳得很快。这是陷入初恋的瞬间。
时间追踪者 x 代码 : 唤雷
在那一天之后,即使在走廊里与少女面对面,也没有对夏娃表现出任何态度。就像见面之前一样,只是擦肩而过。夏娃也不怎么关注它。这是因为她判断这并没有注意的价值。两人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彼此都是孤单一个人。即使遇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人,也总是独处,冰冷的温度与人们之间的温暖格格不入。在高中2年级的新学期感到略微熟惯的时候,夏天已经来临。即使是冰冷的他们相遇,也会因紧张而有点热的空气在他们之间盘旋。只是没有发生相互误解的事情。独处的人的特长是掩藏。
只是巧妙地经常相遇的两人并没有先避开对方。比如说,现在是一样的情况。学校屋顶的角落是阴凉处,而且是学生们不太了解的地方,所以独自一人做什么,是最佳的场所。这两人在喜欢的地方重叠的情况下,是短暂的午餐时间。为那些没有做便当的人准备的午餐艾迪的一直是适当大小的甜蜜奶油面包。虽然是一只手的大小,但是因为他的胃口较小,所以连那个都吃了一半左右,剩下的就是垃圾桶。夏娃的便当是简单的沙拉。只是在任何人看来,味型似乎略显单一,微瞟的艾迪的眉间就皱起了。夏娃悄悄地看了一下他,但并没有太在意。
不常来往的两人不发一言的午餐,一直都是艾迪先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虽然不是觉得位置不方便,但也是为了照顾对方这方面。虽然夏娃也和自己一样喜欢独处,但她也是为了对自己的照顾。并不是因为艾迪看着夏娃而没有感受到任何感情。每当看到她,艾迪的心脏就跳得很快。这是因为善于隐藏自己的艾迪的痼习。因此为了夏娃,艾迪本人甚至也没有尝试对夏娃进行对话。这个感情不能被发现,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催眠。但是即使如此,视线始终在偷偷紧随夏娃。也许是在憧憬。她是第一个不怀有同情心而走近我的人,这是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受到了人性待遇的感觉。大概在毕业的时候,想继续维持下去,在第一次贪心的时候,接近绝望的事情突然降临了。
"身体?"
"......"
夏娃被判定了时限。原来是心脏不好的她。暑假临近时发作,突然昏倒了。以此为开端,自己的贪心破灭了。我忘记了所有的誓言,决不会对你说话的我也全都抛弃了。假期结束后,夏娃来到医院里就诊,几乎一直住院,就来探病了。也有一天两天在那里睡觉的事情。走过去送上自己的问候,变声期的嗓音非常沙哑。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艾迪正摘下一只眼罩。在短暂的寿命前,我不想向她隐瞒自己的一切。和第一次看到的那个时候不同,他黑色巩膜内的颜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它处于凝重的黑暗状态,连光彩都失去了。只有在感情激动的时候才出现的颜色。与看起来平静的面容不同,艾迪的内心正在沸腾。怨恨,爱,恐惧,悲伤。所有的一切都是混杂的沉淀物。艾迪仔细地观察了她的状态。皮肤变得更加苍白。微妙的直冒冷汗,像在自己来之前就发作过了似的。从发青的唇边,夏娃第一次向艾迪搭话。在他身边的时候,感受到了突然发作的阵痛,并向艾迪恳求道 '拜托你杀了我吧'。
"..发作了吗?"
"........"
“不想说就算了”
除此之外,夏娃没有给艾迪说一句话。对发作周期越来越短,艾迪感到焦虑。只是去买饮料的时候发生的事。像那时一样,无一句对话的时间依旧。夏娃发作时,艾迪暂时回避了。夏娃苦苦哀求我杀了她。大概昨天为止,总共是第十二次听到的声音。艾迪感觉就好像是要撕裂致死一样的痛苦。怀着初恋感情的人,第一句话就是哀求我杀了自己。那真是太过痛苦了,不知道是不是糊里糊涂地无意吐露的话,虽然在发作结束后,她看着我的眼神是一个埋怨的眼神。夏娃是真心的。艾迪感到自己渐渐崩溃。甚至被硬是收紧的线头也慢慢地松开了。艾迪偶尔自言自语地向夏娃提出了一个问题。没有答复。艾迪不在意它。就像往常那样,只是在她躺着的床旁的一张小椅子上等待到深夜。
随着太阳西沉,医院走廊外稍许的嘈杂逐渐平息。不论是白天黑夜都不开灯的个人病房全是从窗户洒下来的月光。夏娃尚未睡着。艾迪也疲惫地睁着眼睛,直到夏娃睡着为止。这里的夜晚格外漫长。像凝视着昏暗的地板一样,深深地低着头的艾迪,夏娃微微地瞥了一眼,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过头来。感觉心口很闷堵。这就是发作的预兆。我最了解自己的身体。在他面前,这个样子不觉得丑陋。正如自己所做的那样,他也绝对不会对我产生同情。因为那样,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话来。我不想再经历一次精神茫茫的痛苦。已几次哀求被杀死。这一次,这一次将看到结束。夏娃也对他有好感。不掺杂对话的原因并非是讨厌他而是不想给他一个无用之情。只要失去感情,就成为孤身一人的毒药。夏娃也知道那种痛苦。因此,对她来说是绝对不能给予他的。迟疑之余,夏娃无力地抓住了艾迪的衣角。艾迪用惊讶的目光盯着她。病态苍白的脸上显露出柔和的笑容。艾迪不安。变化给他们带来极大的不安。
"马上就要发作了"
"那就医生.."
"..请杀了我吧, 既然是即将结束的生命"
艾迪再次崩溃。足以看到他的身体悲怆地颤抖着。随着心脏渐渐收紧,变得越来越严重。恐怕很快身体就会痉挛。握着衣角的手很用力。胸口闷沉沉的,呼吸紧促的夏娃不停地吐气。艾迪撑起身来想呼叫医生。夏娃将其阻止了。以一只严重地颤抖的胳膊,把他纤细的胳膊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在稀里糊涂中捏住的脖子细长且不凉不热。艾迪的脸变得欲哭。夏娃以痛苦的面孔笑了。第一次对上了视线。紫色的瞳孔渐渐平息下来。捂着脖子的手有力气了。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她发出一声气管阻塞的声音。举起垂下的双臂,用双手紧紧钳住她的颈项。在痛苦中挣扎的她按捺身体的疼痛。艾迪的眼中泪珠最终滴落。与此不同,他笑得像是要把嘴扯裂般扭曲。即使在她被扼着脖子昏昏欲睡的那一刻,她也对艾迪展露微笑。那一定是感谢的致意。挣扎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床上冰冷的胳膊无力地垂下来。同时,他静悄悄地张开攥着脖子的宽大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那是一具温暖的身体。那只剩下逐渐冷却的事而已。艾迪呜咽着。声音很低。留在脖子上的手印是唯一一次碰触到她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夏娃的葬礼上,艾迪没有露面。自己不具备访问那里的资格,这就是他自己判断的理由。夏娃死后的第二天,看到镜子时,自己的最后一只眼睛也变黑了。因为一直在哭,所以脸上布满了泪痕。感情破裂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此,艾迪对任何人都毫无感情。由于依然是白色头发和奇特的眼睛颜色,偶尔会发生是非的事情,但没有因为这件事引起两眼漆黑的现象。连那样的感情都消逝了。
高中3年级的最后一天是她的忌日。就像那暗淡的往事一样,当天的天色阴沉得好像要泻下一场倾盆大雨。没有带伞。穿着葬礼时要穿的黑色孝服站在她的坟墓前。由于没有打理,留得很长而垂下的头发微微晃动。用一只手轻柔地抚过一块石碑时,雨点一滴两滴的沾湿了艾迪的头。好像骤雨似的,雨势滂沛。感觉像是代替自己哭泣。被雨水淋湿的前额,头发遮住了他的染黑的眼。艾迪笑得很苦涩。这是初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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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权自译】AddEve/MMCBS Loneliness , Tear , Resign
原文出自:https://gamecchang.tistory.com/4
BGM 流光 (Music Box)
那个男人过去常常在最深的凌晨时睁开眼来。这是与他的意志无关、身体先做出反应的恶劣的习惯。绑住并束缚的头发已被压垮且时间已过许久。感觉手好像被压住了,把手向后伸,将头发几度梳理。到了这样的状态,就难以入睡。浓重的黑眼圈令人产生柔和的感觉。
在他的研究室里几乎无任何落脚之处,他的研究室充塞以整洁的笔迹在白纸上写下的密密麻麻的资料,已经堆满地板。平时,当有人进来并踩到纸张的末端时,他就像触犯了内心的狗一样咆��着,但他死灰般的眼睛却连那种的闪烁的光芒都没有。到了秋天,温度逐渐下降的天气变得冷森森的。由于不开暖气而暴露于冷空气中的男人的脸颊很冰凉。毫不留恋地下床,穿上了披在椅子上的大衣,打开了研究室的门。闷在研究室,时隔半个月才踏上的走廊。
'我像你一样有要实现的目标. 如果是你的话 我相信你会允许的'
比起研究室,温暖的走廊更让人感到头疼。因为冰冷的肌肤一接触到温暖的空气便发痒,洗脸两次,手干了之后戴上棉质手套,于是变得干裂的皮肤被棉质手套所遮蔽。踉踉跄跄地走下楼梯,格外明亮温暖的地方,把目光转向织毛线的家伙,不知是不是盯着摇曳的火光而在不知不觉间睡着,在熊熊燃烧的暖炉前,蕾娜和艾拉在呼呼的打瞌睡。凝视了一会儿,但在看见了好久没见的人工光线以外的燃烧的火花后,眼睛疼得一眨一眨,打开了大玄关门走出去。为了不让人听��声音的小心翼翼的行为,不是出于关怀,而是与为了独处的无意识的习惯相似。
在白天降了一场鹅毛大雪后,碧空如洗。显得格外大的下弦月朦胧地照耀着周围。讨厌夜晚。如果说是从奴隶时期开始产生的生理恐惧,那也确实,但最近却变得极其讨厌夜晚的到来。
'并不是忘记一切. 艾迪, 只要你能铭记我 那就好了.'
最后叫了名字的声音无意中感到撕碎了何处。按照目标,只取她的核心就行了。如果摘掉核心就会仿似死了的,陷入沉睡中的肉体并不是自己所关心的部分。但理性却亦然不能阻止其选择。而且从那天以后,男人就开始不照顾自己了。头发变长了不剪任其垂下来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最后一次看到的笑容竟是会那么痛。按他的方式说是计算失误了。肉体上的痛苦已久不在乎。这是精神上的痛苦之一。因此,连变化都没有的脸上,从干涸的眼睛里流出的液体也许是不可避免的现象。
"可是你让人吃了很大的苦头 你啊"
从嘶哑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语带尖厉。没必要擦去眼泪。一点都不顾身,比平时消瘦的身体感觉直颤悠。沿着脸颊滑落的透明液珠浸湿了还未干的土层。最终,身体垮下来,一尘不染的白衣沾了泥。男人睁开眼睛的凌晨,总是充满了泪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到了早晨就残忍地回到素常,这段时间是唯一允许娇气的时间。抽噎都没有,顺着脸颊往下流的眼泪长久地持续着。只听得风声的清寂被轻轻地摩擦的门声打破。男人回头看。所有原因的这女性就像这男人一样都冰冷而面无表情。藏不住滴落的泪水。她的样子与堕落的我不同,依旧是平时的样子。
"什么"
"对于如今缺少感情回路的我来说,我无法理解你目前的行动之意义."
"我说过不要让我在眼前看到"
"我能知道的只是不久前看到的孩子们的耍赖的样子和你的样子很相似的结论而已"
"...."
她迈开脚步,站到他面前。只是退缩了片刻,他并没有避开。一年前留在记忆中的她和现在的她长得十分相像。如果说有何不同点,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他自己喜欢那个微笑。她也喜欢少年的表情。让他们分别的原因在于彼此不同的目标。男人的脸皱了皱。随着他瘫坐在地,她也跪下膝头,与男人的视线相碰。连续几天都熬夜的他脸色苍白。举起手,抚摸着淌满泪水的脸颊。那如同我的手般冰冷的面颊。
没有拒绝。一向如履薄冰的他,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如同母亲抚慰孩子般拥抱着男人。虽然没有拒绝,但也还是能够感到轻微瑟缩。虽然机械的感觉很强,但她慢慢地转了一下身。听到了紧咬嘴唇无言强忍的男人低抑的呻吟声。看似枯竭的泪腺犹如泄闸哄水般势不可挡地涌流。它的名称是孤独。这也是在分道以来就一直折磨着艾迪的眼泪的名称。戴着棉手套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虽然不大,但啜泣的声音却明确传来。似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倾吐般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这是不得不将所有的执着放弃而往晃动的篝火中抛入的死心时刻。那是如今只剩下回忆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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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权自译】LPxCE 乌云
原文出自:https://gamecchang.tistory.com/17?category=651759
注:翻译于2018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打算翻译完其余的。
入夜半时分,黑暗越来越深。在恶梦越来越浓烈的期间里,对于Lunatic Psyker而言,夜晚就是地狱。已经被汗水浸透的床单上的身躯如同癫痫发作般突然蜷缩起来。那样子是一个充满痛苦的梦。如果定义他所经历的现象的话,这将会与鬼压床相近。只被Lunatic Psyker所看到的噩梦,无法触及的那个尸体,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同样的温度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烫....太烫了....孩子呀...."
小时候的记忆,仍然无瑕的白皙肌肤,被火烧毁的洁白的雪纺衫,沾血的脸庞。这是渺远记忆中的母亲的模样。爬到身上扼喉的女性不断从泪腺里流出融着血液的眼泪。这是令人产生恐惧感的情景。Lunatic Psyker无法抵抗。为了挣脱手而举起胳膊,起身也是不可能的。不,他对于要把噩梦中的母亲的存在与自我分离而犹豫。乌云不终的夜幕渐渐深垂。越是如此,Lunatic Psyker的妄想就越促进了。
[LPCE] -乌云
即将到来的清晨,一丝刷白的光线从据点客厅的大窗子渗透出。即使如此,在活动中仍处于很黑暗的状态,因此Empress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客厅的灯。她伸手小心地端起与纯白的装束相配的薄但坚硬的白茶杯。刚放下的热美式咖啡,虽然她是纳斯德,但是享受咖啡特有的风味并不坏。在因为马上吃早餐或通知搜查队起床而喧闹之前,这是她独有的休息时间。在窗边看得见略微弯曲的月亮,她的嘴角也随着微微扬起。她最喜欢这个时间了。
"是不坏的时间啊."
含了两口,暂时放下茶杯。嘴里还残留着浓浓的咖啡因的香味。当闭着眼睛静静吟味的时候,离沙发稍远的客厅过道门慢慢地开了。随着小小的噪音,她的视线也转移过去。被认作是熟悉却又难对付的人物,由于他本来就是一个早上觉多的人,所以凌晨来到这里,这让Empress也有些惊讶。睡觉的时候把沉重的盔甲全部脱掉,在睡眠中,虽然是平时的样子,但看起来是很轻便的着装。可是他并没有那么整洁的打扮。一丝不苟的他的衬衫皱巴巴的,乱糟糟地遮住了他的身体。
"是什么呢. 那副样子? 你也有邋遢的一面"
也许是因为睡觉时的习惯不好,她随意地估计。听到对我说三道四的话音,乌云密布的紫色瞳眸打量了下她。洁白的手指拿起茶杯,静静地品味着。对于Lunatic Psyker来说,他根本就不想反驳。虽然一眼望去也能确切知道是已经暗淡的虹膜的光,但在品味咖啡的她却看不见。他以铁筋一般的步伐走向了厨房。再次停留是在搜查队专用的大冰箱前。往放入饮料或冰水的层中伸出大手,将其中之一拿出。为了免去找杯子的需要,在冰箱旁,有很多玻璃制成的水杯。另一只空手里拿着它。装满杯子的动作非常机械。她似乎对此兴味索然地看着,没有一丝留恋,又把所剩无几的温暖咖啡含在口中。望着透明的冰水,眼睛依旧无神。咖啡杯中余留的深色的液体,只剩下最后一口。
"....痒...."
---
"你在做什么! 到此为止!"
…
"....这是在做什么?, 这种自害行为不像你...."
"痒....痒 妈妈...."
…
"不要紧的. 你对什么感到恐惧 我不知道 但这里现在已经没有那了. 请安心吧"
啪啪地拍,这是哄孩子似的行动。仅在3年前就和我差不多的身高不同,早已一下子长高了。Empress觉得那很苦涩,也希望他尽快摆脱噩梦般的某个事物。他的喃喃自语停了下来。她那不可能感受到温暖的双臂对他来说是温暖的。不痒,以合适代替刺痛着脖子的痒。不愉快的感觉使他印象深刻。眼中乌云消散了。
"....在有人看之前赶快治疗吧, 要是打起精神来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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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女王来说,多米尼克应该始终只考虑她一个人,是一个爱她、深情的人。如果需要做表面上的科学家,就要维持。如果有必要的话,使唤下人的冷漠商人的真实面貌会对维持与她的关系产生很大的妨碍。比起人类的贪欲,更相信推进力的女王是一个还不懂世界的孩子,我想守护她的理想。因此,多米尼克彻底将女王安置在远离人们沸腾的繁华街道的外围地区。因为不想让她看到人类贪婪丑恶的一面继而失望。关怀是关怀。因为只有你一个人是傻瓜,所以有点不安,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讲究道德了。只要把想要的东西放在手里就可以了。
不能对女王隐瞒什么。即使用表情隐藏,也能马上知道这种生物反应。埃森西娅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多米尼克笑了起来。表面上的生物反应比心里的鬼更易察觉,那种明显的人的内心却无法理解,经常被人利用的女王。人类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人类与纳斯德不同,只热衷于自己的利益。如果输入命令语,就与没有选择的机器存在不同。拥有自由意志的人往往只选择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把共存放在理想的世界里。 那是人类显而易见的、可憎的思考方式。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期待很高,女王。
爱,充满真情的话语,用温柔的手抚摸的细微的肢体接触,轻率的辩解,用笨拙的少年的样子掩盖,背后隐藏着的沉重的谎言在她的推测中成为完美的错觉。她爱他。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一个人有点害怕的少年般的模样,她产生错觉,他利用这种错觉,又一份爱意,悄悄地填补不安的心的空缺。不管方式如何,多米尼克需要埃森西娅的陪伴。
是啊,就这样,一直。希望你能像现在一样继续被骗。我只对你生疏,其他的都是你想象不到的狡猾熟练。那个希望女王不要看,因为我爱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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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翻译]Tink, North of Never Land 叮当, 永无岛的北方
关于仙子
如果你朝着头顶右上方第二颗星星的方向,一直往天上飞去,第二天清晨来临时,便到了梦幻岛。 这是一个神奇的岛屿,那里有漂亮的美人鱼,还有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在玩耍。 来到梦幻岛以后,你会听到一些像铃铛发出的叮当叮当的声音。循着声音找去,你就来到了梦幻岛的秘密心脏——仙子谷。 仙子谷里有一棵古老的枫树,里面住着许许多多的小仙子和麻雀人。他们有的会水魔法,有的飞得像风一样快,有的还能和动物说话呢。仙子谷是梦幻岛上的王国,这里的每一位仙子都有一种非凡的本领,而古老的枫树就是他们的家园树。 离家园树不远,有一棵山楂树,树上住着魔法最强的鸽子妈妈。鸽子妈妈坐在她的蛋上,守护着岛上所有的仙子,而仙子们也守护着她。因为,只要鸽子妈妈的蛋完好无缺,梦幻岛上所有的生命就永远不会变老。 鸽子妈妈的蛋也曾弄破过,不过我们在这里不打算讲蛋的故事,现在让我们开始小叮当的故事吧……
第一章 “最后一个到草地上的是醋栗!”Tinker Bell喊道。“Terence,你没有机会了。” 随着拍打她的翅膀,Tink开始起飞。现在是仙子谷的清晨。空气凉爽而清新。在她的下方,青草上的甘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当她经过一朵翠崔花的时候,草地便映入了眼帘。她能看见收获仙子的怀里抱满了大束的金凤花。一群奶鼠涉草而过,寻觅种籽。 Tink回头一瞥她的朋友Terence,一名仙尘天赋的麻雀人(男仙子)。他远远落在了她的后面。她回过身来,开始向后飞。 “一只单翅飞蛾能飞得比你快!”她揶揄道。 Terence粲然一笑。 但当他张开嘴回答时,他看到有什么东西从空中风驰电掣而过。它正往Tink飞去! “Tink!”他大声喊道。“小心!” Tink抬头向上看。她及时地避开了。 随着那东西疾驰而过,Tink意识到这是Twire,一名废旧金属回收仙子。胳臂环住一个巨大的金属制品,她正努力保持留在空中。 片刻之后,她的翅膀已经乏力了。Twire坠向了地面。 “Twire!”Tink叫道。她和Terence,还有鸽子跟在她身后。但Twire掉落得太快。以致于他们赶不上。 在最后一秒钟,Twire放开了金属制品。它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Twire坠落在它的旁边,恰好躲过了一只田鼠。老鼠惊恐得吱吱叫起来,同时拔腿跑掉。 Twire翻了一个跟斗,一头栽倒。她停了下来,背部着地。 Tink与Terence立即跑过来。“你还好吗?”Terence问道。 这个废旧金属回收仙子摇摇晃晃地勉强站起来。她的肘部和膝盖都蹭破了,以及她的一只翅膀也折弯了。但她泛出了兴奋的光芒。 “瞧我找到什么啦,”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并指着那个制品。它是圆形的,由黄铜制成,还有玻璃正面像钟表一样。但并非两个指针,它只有一个细长的针,和仙子的手臂一样长。 “这是什么?”Terence问。 Twire摇了摇她的头。“我不知道。我发现它在沙滩上。但是看看那块黄铜吧!” Twire的天赋是收集一些废旧金属并将它们熔化,以便将它们重新加工成有用的东西。在平常的日子里,她捡起一些废旧金属制成锡,或捡一个锈蚀不堪、彻底报废的桶。她鲜少找到这么大块的实心黄铜。 Terence用他的脚轻轻推了推这物体。“它非常沉重,”他说。“你为什么不使用仙尘来搬运它?”撒上少量的仙尘几乎可以使任何东西悬浮。仙子们经常用其来搬运重物。 “我这么做了。我想我使用的量不足够,”Twire承认。她面带羞怯。Twire总是尽可能的使用微少的仙尘。她无能为力,真的。作为一名废旧金属回收仙子,她禀性节俭。 Tink说,“我之前见过其中之一。它被称为指南针。笨笨族使用它们来防止迷失方向。” “笨笨族”是仙子们对人类的称呼。Tink从她与Peter Pan的历险中了解到笨笨族。多年来,她一直住在他的藏身之处,和迷失男孩们一起恣意妄为。那些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指南针非常有用,”她补充道,回想起Peter告诉过她的事情。 Twire看上去很是沮丧。如果指南针仍然有用,她就无法将其熔化。“但这个不中用,”她脱口而出说。“看看黄铜是多么毫无光泽?” “黄铜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指针,”Tink告诉她。“无论你如何转动指南针,指针始终指向北方。” 为了向他们展示,她开始转动地上的指南针, Terence援助了她。他们把指南针转了一圈。但指针却没有指向北方,而是随着指南针向右旋转。
“它坏了!”Twire高兴地喊。 “我可以修理好它。”Tink说。 她满面怒容地看着Tink。Tink迎着她凝视的目光。虽然这两个人是朋友,但她们经常意见相左。Tink一直想修理坏掉的东西。Twire,从另一方面来说,总是想要将它们熔毁。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仙子相互怒视着对方。然后,叹了口气,Twire说,“好吧,Tink,这是你的。”她眼巴巴地看了黄铜最后一眼,随后飞去寻找更多的金属。 当Twire走了之后,Terence俯身靠近并假装检查指南针。不过,他并不真的关心它。他只是想在Tink身旁。 Terence喜欢Tink。他欣赏她的酒窝和她那有弹性的金色马尾辫。他对她修理锅碗瓢盆的天分大为惊叹。事实上,他认为这是仅次于仙尘的最佳天赋。他爱恋Tink的微笑,但当她蹙起眉头时,他并不介意。颦眉也是Tink的一部分。首要的一点,Terence喜欢Tink一直是她自己。没有另一个仙子像她这样。 现在,Tink把它的手放在指南针上。她的翅尖因兴奋而颤动。她以前从未修过像它这样的东西。但她知道她可以。她是仙尘谷里最好的锅碗瓢盆仙子。 “要我帮你把指南针带到你的工作室吗?”Terence问。Tink点了点头。 Terence将仙尘撒在指南针上。然后他想起了Twire的坠落事故,为安全起见,增加了额外的一撮。一起,Tink与Terence把它举到了空中。 他们到达了Tink的工作室,他们之间搬着指南针。但那扇仙子大小的门是个问题。当他们试图推动指南针来通过时,它就被卡住了。他们用他们的全力猛推。但它很好的卡住了。 “现在该怎么办?”Terence问。他轰然倒在了指南针的黄铜旁。 Tink寻思了片刻。“我将使它缩小,”她终于开口道。魔法是棘手的。这不是平时的锅碗瓢盆魔法。但Tink确信她能做到。 她将更多的仙尘撒在指南针上。随即她闭上了眼睛。Terence站在一旁,随时伸出援手。 Terence真好,Tink心想。他愿意做任何事来帮助朋友。她记起那时他和她一同前去Peter Pan的藏身之处,就是为了拿回一把她留在那里的锤子。他早已知道,用不着被告知,Tink需要他的帮助。而且没被要求时,他就主动提出了。 他也很有天分,Tink认为。他可以量好满杯的仙尘而不失一点。以及他有迷人的微笑。他的笑容光彩照人。 骤然一惊,Tink意识到她没有在想指南针。她在思量Terence。 Tink睁开眼睛。她目光正对着他。Terence微笑了一下。 Tink皱了一下眉把目光移开了。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我能为你效劳吗,Tink?”Terence问。 “我不需要帮助。”Tink希望他没有离得如此近。事实上,她突然希望他根本不在那里。 她又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只想到指南针。她想象它越来越小,这块金属缩小,缩小…. 指南针开始缩小。这仅仅是一点点,但Terence已经准备好了。他一看见它改变了,就用力地推了推。随着一声金属擦过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指南针畅通地滚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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