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米内佑希
girlspecimen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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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yish whimsy cute and moe 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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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ufflemat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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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AYAYAYAYAYAYAYAYAYAAYAYYAAYYAAYAY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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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amkuv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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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aming the city
(这篇文章是我朋友雨杉果写的,可以当做视频的后面故事(◡ ω ◡))
大街上稀疏的人流缓慢的流动着,他们低着头,沉溺于自己的世界,或许没有人在意混在其中的女士。
这位女士发顶的铃铛反射着阳光,它们随着主人轻盈的动作碰撞着,完全能够想象到那清脆的声响。
然而这一幕却被不远处的一处亮光记录下来。轻微的声音昭示着那是一台相机,随着相机被放下,刻意压低帽沿遮盖表情的人暴露出来。
她小心的收起相机,转身时披散的紫发微微飘起。在她对面的楼层里,有人,或者说是一个电子玩偶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远离。
细长的深色手掌托举着红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其中荡漾,随着他的手微微低垂,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口挣扎着旋转一圈,最终安稳的回到杯中。
但是他身后的家伙已经明后了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视线也察觉到了那丝还未完全消失在楼层的紫色。他左手触碰上自己腿弯的硬物,恭敬的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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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拍到了,不愧是我!”紫发的少女扶正自己黑色的帽沿,她宝贝似的抱着自己的相机穿梭在街道上,米黄色的裙摆欢快的摆动起来,她无法掩盖自己嘴角的笑意。
虽然这份喜悦似乎没持续太久,是的,她是一位记者,并且她拍摄内容还,嗯……哦,带着正义的曝光色彩。她当然也有被那些证据都主人追捕的时刻,所以当她刻意拐过三个转角,身后不断靠近的眼熟身影无法让她忽视。
当她的米黄色裙摆再次转过一处转角后,清晰的踏步声传来,跟着她的人群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些,他们彻底脱离了人群的掩饰,朝着提着裙摆的少女追去。
哦,淑女的裙摆和小皮鞋并不适合在跑步上,特别是逃命的时刻。少女现在无比赞同这点。她几乎气喘吁吁,胸前繁琐的褶边甚至让她喘不少气,手里提着的米黄色裙摆也完全是累赘,脚上那双小巧精致的皮鞋几乎挤压着她的双脚。
总而言之,她即将被身后的家伙追上了,而她该死的加不了速。
好在她并不是在盲目的跑动,四个,五个……她默念着,终于,她跑向了第六个转角,没人会察觉那上面不起眼的小广告是她刻意做的小标记,顺着这些,她来到了一条小巷。
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躲避地方,但是如果设置暗道的话,这是个绝佳点位。
前提是追逐她的人手里并没有枪支,并且也没有胆量在这种地方开枪。
很倒霉的,一颗子弹扫过少女发丝。被带飞的发丝在阳光下格外的醒目,那一抹紫色强烈的预警着她,少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彻底不在顾忌脚上这双坚硬却脆弱的皮鞋了,她终于感受到了身后的暴徒对她生命的威胁。
哦不,这条小巷的暗道无法被她使用了。接二连三的子弹声从她身后响起,逃跑之余她只能运用她的余光艰难的躲避着。她不可能甩掉这些紧随其后的脚步和子弹,那么那所谓的暗道只会彻底暴露她的后路。
她心一横,再次在不远处转弯,她精致的皮鞋踹向了堆满肮脏的垃圾桶,她试图用这些来止住他们的脚步,接着她总算看见了墙角处的井盖,就在她躲在墙边,试图撬开井盖躲避之时,身后的子弹伴随着暴徒们的怒骂打中她的腰侧。
幸运的是,经过颠簸,此刻她的相机掉落到她的腰侧,不过这台相机算是报废了。但她顾不上这么多,她几乎是闪进来下水道里。
她米黄色的裙子被脏污爬满,柔顺的紫发触碰到了污泥,恶臭化为实质钻入她的大脑——但是此刻她紧紧贴附在肮脏的下水道里。
头顶是怒骂声,子弹又一次被射击。透过井盖有一颗子弹穿透进来,溅起那污黑的水源,它们攀爬上她的裙摆,各种意义上的,她被迫屏住呼吸。
终于等到上方再也没有了声响,她才缓慢的爬了上去。她心疼的捡起她的相机。这可怜的东西似乎还被人踩了几脚,天呐,希望胶卷没事。
她欲哭无泪的想。
接着她抱着残破的相机,踉跄的回到她设置的暗道。她警惕的环视四周,确保终于没有任何暴徒举着手枪来追杀自己,这才略��放松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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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这里有一栋别墅。这栋别墅的主人似乎刻意远离了人群,她的房屋几乎处在这片区域的边缘。
然而这处边缘的某处,被这栋别墅完全遮盖住的院子里,一块草皮似乎翘了一些,接着一颗紫色的脑袋慢慢的探了出来。
她抱着怀里的碎片,从自己看不出原色的裙子里拿出了一把钥匙,钥匙完美的插入这栋别墅的后门,她旋转着,打开了它。
“小雨!你在哪?!快出来!我好像被盯上了!”少女推开门的瞬间就冲着屋里喊起来,离她最近的沙发里似乎窝着什么人,听到她的呼喊这身影动了动,一颗灰色的脑袋看向了她。
这颗灰色的脑袋发出来惊呼“天呐!小夏?!发生什么了?!”小夏站立在她面前,又一次的复述“我好像被人盯上了。”接着她简略的诉说了自己艰难的逃生之路,小雨从沙发里��身,她心惊肉跳的听完这一切,她似乎想要像以前那样上前握住小夏的手进行安慰。
但是这个动作随着她的靠近顿住,悬在半空的双手配合着她后仰的动作交握置于她的胸前“太凶险了,你这次出去有得罪了哪位大人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拍照,又一次拍到了那位义警小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小夏没有察觉到小雨的抗拒,她继续诉说她的担忧“然后我就被一群暴徒拿着手枪狂追,你差点就失去你的最优秀记者了!”
小雨听完默默的点头,她思索着,给出了她的想法“这很严重,我先试着把你的胶卷复原,剩下的我去查查,至于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你给我去洗澡。”
“.…..等等,你更重要的事就是让我去洗澡?”“亲爱的,你闻起来就像放了一整个星期的鱼肉,还是放在下水道里的。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小雨彻底受不了小夏身上的味道了,她捏紧她的鼻子,整张脸几乎要皱在一起。
小夏无语的翻着向眼,敷衍的应着,真不怪她,她这一路早就对这种味道麻木了。
当小夏擦着自己重新恢复光泽的紫发出来时,小雨已经洗好了照片,她将这些照片递给小夏“哪些是今天拍的?”她只是负责报道的编导罢了,她可不能分辨出哪些是之前的,哪些是现在的。
小夏接过它们,抽出几张返还给小雨,顺便自豪的表示她的拍摄技术一如既往的好。
小雨胡乱的应着,一张一张的翻看起来,黑向的照片快速的闪过她的眼睛,直到她在某一张里看见了一个,令人恐惧的身影。
她几乎脸色惨后,她的大脑一片嗡明“烧掉.……这些全部烧掉!胶片也要处理掉。”她挑选出几张含扩那身影的相片,几乎越看越心惊,她甚至在小夏疑惑的追问之前就直接将这些相片放置于蜡烛上,看着火舌一步步舔舐上它们,直到她的指尖只剩下灰尘飞扬。
烧掉这些后她总算安定了不少,周围的声音总算能够挤进她的耳朵“等等,这是干什么呀。”小雨看着发出疑问的小夏,她深呼吸着“你拍到了黑帮老大啊!天呐,你能活着回来简直是命大...祖宗保佑.....”
“什,黑帮老大?!”小夏没有见过传说中的这位,但是对他的事迹还是有耳闻的,她盯着同样脸色惨后的小雨,拿起她的东西准备出门。
小雨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干什么去?”“我留在这连累你。”小夏急切的打算抚开小雨的手,后者则是皱着眉把她按到沙发上“然后呢?出我家10米不到被人打成筛子?”
“我留在这我们两个都要成筛子。”小夏梗着脖子,直视着她的好友“异国他乡的,本来你就很照顾我了,我不可能拿你的命开玩笑。”
“你特么,坐好。”小雨继续按着她,苦恼的揉着自己的眉心“现在我们还没成筛子,这意味着那位还没查到我这,”她叹着气“与其藏着惹怒那位,还不如破财消灾.…我的关系还是能稍微接触到那位的衣角的。”
“误,真的?”小夏不安的看向小雨,小雨坐在她身边,沙发因为她的力道微微颤动几分,接着小夏对上了她的眼睛“真的,所以你现在给我在这里藏好了,我亲爱的自由小鸟。”
“嘿,好吧,我知道了..谢谢。”小夏依旧有些不安,她的手指缠住她的衣角,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罕见的沉默下来。
小雨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慰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除非你希望发生最坏的情况,然后我们死遁。”小夏被她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逗笑,她稍微感觉轻松了一些“我到时候还想要被我父母接回祖国的呢,我可不想死遁。”
“就是说,那边停战之后我也想回去,这里每天都在生死搏斗..…这次也不知道要被撕下多少的肉。我的钱啊……”小雨惆怅的瘫在沙发上,她的头靠在小夏肩膀处,接着她又猛然抬起头,怒瞪着小夏“你的年终奖没了昂!”
“哦,行吧。”看见小夏这副淡然的模样她更气不打一出来,于是她又开口“买新相机的钱也你出!”
小夏耸耸肩,狡黠的笑笑“当然了,我有钱。”“......啧,万恶的资本家,哪怕是你这种的。”
“我又不像你,处处赚钱随便花,我就一个落魄的大小姐,得存钱呢。”“你是在羡慕这种时时刻刻拿钱消灾的花钱手笔吗?信不信我直接偷走你的资产,我移动的小金库小姐。”
“那我会在你动手前全转移。”“所以说我讨厌万恶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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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所谓的“自由小鸟”也不算是开玩笑。虽然勉强摆平了她无意中惹下的大麻烦,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小雨还是决定把小夏“扣留”在自己家里。不过小夏在这栋华丽精致的别墅里完全,享受不到一点舒适,有的只是憋闷。
所以当正在筛选照片的小雨用余光捕捉到那超级明显的紫色发丝时,她头也没抬“我亲爱的小乌云,很抱歉你今天依然不能出去,外面的人目前还不想淋雨。”
“得了吧,”小夏直接踏入了她的空间,来到小雨身前,然后试图与她争夺这里最舒适的皮椅的使用权,她几乎完全抢夺走小雨的生存空间,她软趴趴的靠在小雨身上“嘿,你得知道咱们报社不能没有我这个优秀员工!而且我已经有三天,三天误!我都没有去寻找那位义警小姐的身影,我敢打赌她在这期间又揭露了某个遗臭万年的贪官!”
小雨用自己的手臂试图争夺她消散的可怜的私人空间,很可惜,她完全失败了,她自暴自弃的任由小夏和自己挤在一起。
然而更折磨的是小夏不断在她耳边的碎碎念。这位嫉恶如仇的记者小姐无比希望记录下那位义警小姐的每一次行动,哦,她甚至没有一次不在实施。
放这位精力旺盛的小鹦鹉外出和自己被她折磨的心力憔悴之间,小雨无比诚恳的选择了前者。她打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翻找出一个新的文件夹,几乎算是塞到小夏手里“拿着,这是一位政客贪污的小道消息,和以前一样,这同样也是三天后那位义警小姐可能的行踪,你再待三天,等风头过了再去刚刚好。”
“好的!爱你亲爱的!那你忙!”小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满意极了,她朝她的老板眨眨眼,无视对方那“果然如此”的表情,离开那拥挤到可怜的空间,迫不及待的打开它。
她就捧着这份文件离开,完全没有留恋,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好友更喜欢享受私人时光,她大度的归还给了她。
在临近出门前她还纠正了来自她老板的所谓“渣女”的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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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如往常一样压低自己的帽沿,透过着黑色的边缘,她很容易的找到了她今晚需要前去的地方。她将自己伪装成一位采景摄影师,围绕在资料上今晚这位政客的住所周围徘徊。
或许是她徘徊的太久了,她很快就发觉有人靠近自己,相机被她装作不经意的置于眼前,她对着面前开的娇艳的花朵按下快门,证明她清后的声音完全能告诉靠近她的人。
然而当小夏自若的放下相机后,她又意识到,来人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放下对她的探究,反而有更接近自己的意图。
或许是摄像爱好者?小夏完全可以自豪的表示她手里的新相机可是目前的最新款,如果真的是爱好者那么会走上前来就一点也不奇怪了……但是如果是爱好者,真的会这么沉得住气的靠近自己吗?
小夏再次装作不在意的回头,这次代替那一成不变的灌木丛闯入她视线的是一顶帽子,帽子的主人是一位深色的电子玩偶,他红色的光学镜正在打量着小夏。
哦天呐!作为跟随那位义警小姐脚步的小记者,她不可能认不出这位侦探!moon侦探!虽然她经常将他纤细的身影拍入到自己的胶卷里,但是现实生活中她的确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这位侦探的的面盘似乎是做出了微微皱眉的表情,接着他向小夏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礼貌的询问小夏逗留在这里的原因。当然,小夏敢保证对方正在暗自审问自己,她开始为她刚刚表露出来的惊讶做出相应的行为。
于是她微笑着,朝着moon侦探展示她的相机“哦,如您所见,我是一位摄影爱好者,这栋别墅种植的鲜花几乎使我挪不动脚步,很抱歉,我的行为打扰到你们了吗?”
“不,当然没有,不过很遗憾,您可能需要离开这里了小姐。”moon侦探做出安慰的表情,接着他做出非常明显的动作,催促着小夏离开。
“当然,”这么说着,小夏还是有些不甘,倒不是因为会远离今晚这位目标的住所,她的志向可远不如此,她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对着这位一丝不苟的侦探举起自己的相机“但是,先生,我能否为您拍一张相片?就在这些灌木丛前,我敢打赌这会是我的相机里最棒的一张。”
“您的赞美真是让我感到荣幸,但是很抱歉,我无法满足您的要求。”moon侦探似乎是打消了对小夏的警惕,谁会怀疑提到为他拍摄一张照片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的虚假性呢?
然而这位小姐如此的锲而不舍,moon侦探平淡的面盘上似乎隐隐浮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小夏从他变得严肃的语气里察觉到了这点。
好吧,她遗憾的放下相机。不过在她转身离开前,她像是记起来什么,那些藏于她家里橱柜深处的相片,那是她这位优秀的记者拍摄下来的秘密,关于那位令她崇拜的义警小姐和身边这位侦探以及他的搭档三人的故事。
于是她装作不经意的呢喃,确保每个字都能传入moon侦探的耳朵里“可惜了,刚刚还拍了一个绑着铃铛的女士,我还觉得您和她很般配呢。”
“等等,你说什么?”渴望你尽快离开的侦探又拦住了你,他顾不得刚才的迫切,重复了一遍小夏的说辞,并在这之上他又加上了一些描述。
小夏听着这些她几乎能倒背如流的信息,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是的,就是这位女士,先生您认识她?”
或许moon侦探平静一些的话他能够发现小夏抽动的嘴角——那是她压抑的笑容,但是很可惜,小夏肯定的答复似平打乱了他不少的镇定。
他迫切的追问小夏那位女士的行踪。
天呐,看来是拍不到照片了。小夏遗憾的想,接着她随手指了一个方向。moon侦探在离开时仍记得他的涵养,礼貌的朝小夏道谢。
小夏抱着自己的相机,挥散不开的遗憾被她吐出胸腔。但是往好处想,少了moon侦探的盯梢,或许自己的潜入会更顺利一些。重新打气精神的小夏收好相机,她再次踩着自己的改造过的皮鞋,换了一个更隐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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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期而至,今晚被盯上的政客因为不知由谁制造的声响引开,反而方便了暗处的人。
小夏轻松的翻进了窗户,靠着月色,她轻手轻脚的在书房的抽屉里翻找着。当她翻出一本账目时,喜悦与欣喜还没来得及释放,书房另一处也传出声响,非常明显的脚步声在黑暗中靠近自己,小夏警惕的抚上自己的腰侧。
来人很快的融入到窗边的月色里,也让小夏彻底看清她的脸--yn,她所崇拜的那位义警小姐。
“你你你你你..…!”小夏呆愣片刻,在对方同样意想不到的眼神中伸出自己的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指,语无伦次的试图开口。
yn的眉心一跳,她赶忙上前捂住这位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出尖叫的少女的嘴,她凑近小夏,在她的面前悄声说着“嘿,稍微冷静一些,你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瞩目吧?”
小夏勉强咽下自己的激动,她在义警小姐的手下不停的点着头,同时伸出自己的手向她表明自己会保持绝对的安静。
少女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清澈的眼睛反射出她的诚恳,这倒是真的令yn松了手。
这位义警小姐观察着激动的记者小姐,视线在她光滑的脖颈处略微停顿一会,她正在思考打晕她的可行性。
然而激动的小夏完全没有察觉这些,她用着气音,遵守她的承诺,用这种方式诉说自己的兴奋与激动“天呐,义警小姐,真不敢相信我今晚真的能遇见您!我非常支持而且赞同您的行为,哦,当然我也非常向往!就是我没有您这样的能力,这让人遗憾...…”
yn默默的听着对方一长串的发言,略微挑眉,她不能确定对方这一出到底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处于其他什么,所以她只是默默听着。
不过兴奋的记者小姐似乎完全不需要回应,光是她站在这里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小夏的余光扫到了她刚刚翻出来的账本,她说着“等我一下”的话语,拿起她的相机对着那些账本开始拍摄。
yn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她的动作,为她的行为做出点评“所以你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曝光记者?”
小夏已经完成了手里的拍摄,她的视线重新回到yn身上,她骄傲的开口“是的!我虽然没有太多的能力,但是我有曝光这些贪婪鬼的勇气!”
她露出一个笑容,完全分享起来自己的喜悦“当然,我还有一个不错的老板,她非常赞同我的行为,而且还为此资助我。”
小夏还想说些什么,比如她们报社完全抵制那些对义警小姐来说完全不利的虚假消息,她们完全着手于暴露一切暗处的贪污。
不过yn没有再给她机会了,小夏还预张嘴时脖颈一片刺痛,随即而来的是一片黑暗,以及她消散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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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小夏被人安置在一片灌木丛里,她迷茫的观察着四周,顺手摘下她发丝间的树叶,脖颈处还在隐隐作痛,她揉着自己的脖子,正打算起身。
但是随着她起身的声���,吸引来的是一片嘈杂声,再然后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刚经历一场追杀的小夏要比其他人更能抓捕到这种声音,于是她迅速举起双手。
她似乎被警察包围了,为首的那两位的其中一位甚至和你在下午见过一面,他还被小夏骗去了一个虚假的方向。
“额,警官们,我并不是罪犯,我只是被人打晕然后扔在这里了而已。”小夏又搬出了自己所谓摄影爱好者的身份,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无辜一些。
站在她面前的两位侦探抬头看向刚刚经历盗窃的书房,而在书房的窗户下方,就是小夏所躺的灌木丛。
很明显的,小夏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此刻她只能继续表达自己的单纯,以此来逃离她成为活靶子的命运。
好在侦探们看起来打算追查其他踪迹,或者说是误以为小夏的踪迹是其他人的,他们吩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留下一些警员带着小夏逃脱着灌木丛。
小夏被簇拥着,警察们甚至还在扫视她,小夏当然明后他们在找什么—-她的相机,并且她的相机里现在只有她闯入那位政客书房里的铁证。天呐,看起来她要去监狱进行旅游了。
她不可能交出来的,她得想办法逃跑。
再次感谢义警小姐造成的骚乱,看守小夏这样看似柔弱的少女的人并不多。并且可喜的是,因为她看起来吓坏了的无辜模样,还有只能算是嫌疑人的摇摆身份,这些警员对她的态度反而还算和善。
这倒是给了她逃跑的时机,她像警员们展示自己脚上的皮鞋,愧疚的表示自己可能需要休息一下,诚恳的表达了她的感谢与期待。
绅士的警员已经客气的表示可以就地休息。小夏隐晦的查看了离自己最近的灌木丛,朝那位绅士露出感激的笑容。
没有人会想到前一秒走路略有些颠簸的少女能跑的那么快,米黄色的裙摆几乎在下一刻就扑入了灌木丛,消失在众人眼前。
在一声又一声的喊声里,小夏拼命的跑着,得益于她遭受过的比这更严谨刺激的追杀,她脚上的皮鞋完全不似之前那边挤压着她,她的步子得以迈得更自然。
以及,她的经验带领着她顺利的逃出警察的搜索范围,她沿着小路一路往回赶。
幸运女神今晚注定眷顾她,她似乎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令她眼前一亮的身影。
哪怕气喘吁吁,她依旧掏出自己的相机,高超的拍摄技术令她哪怕仍在奔跑也能对准镜头,捕捉到夜晚那迅速移动的义警小姐。
小夏调转自己紊乱的气息,朝那处大声的喊着“义警小姐!您可以关注我们报社的报纸!我们非常赞同以及支持您的做法!您一定要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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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享受优质睡眠的小雨被大力的推门声惊醒,还没脱离美梦的她下一秒接受了强烈的摇晃,几乎要把她的灵魂摇晃出来。
小夏抓着她的肩膀,表达着自己的焦急“怎么办啊小雨!警察也盯上我了!”
大脑一片混沌的小雨艰难的用她还没脱离睡眠的咽喉回应小夏,“等等,什么,警察?松手.…...你先松开我!”她抬手抓住小夏的手臂,试图将这双如滚轮般摇晃她的手扯离她。
等她撑着睡意听完今夜又一个刺激的故事,她能感受到来自她太阳穴的疼痛,小雨忍不住的扶额,她的睡意彻底的被踢出她的脑子里。
“你知道想要挡住警察那边的调查有多困难吗我亲爱的大明星……呼,还是在我刚割肉给黑帮的情况下!”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的。小夏闻言心虚的挠挠脸,移开自己的视线“哎呀,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们报道这些东西迟早会出现这种风险,你还没做好准备呀亲爱的。”
“我当然知道高收益高风险,但是谁特么能想到这两种风险会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同时出现啊!”小雨攥这自己柔软的被子,恶狠狠的盯着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副恨不得扭下她的脑袋的样子“你说你惹那两个侦探干嘛?!”
小夏打着哈哈,试图给自己的老板顺毛,得到对方把脸埋进枕头里的崩溃模样。凑近对方还能依稀听到一些“该死的城东那家店得想办法捞钱了......”的碎碎念。
小夏沉默的抵拍她的肩膀,为她送上一句真挚的“辛苦了。”
“算我求你了,待在家里,最近别外出了,我的惊吓小精灵。”小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灰色头发,宛如恶鬼一样抓着小夏的肩膀盯着她,大有一种小夏不同意就把她宰了的感觉。
小夏心虚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答应了下来。
即使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小雨还是折服在了两位侦探的能力之下,他们来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快。
报社的工作无疑是繁琐的,小雨手头上是正在反复筛选的初稿,参差不齐的文笔水平几乎把她气笑了。在她思考要不要把最烂的那篇狠狠的扔给那个饭桶时,有人替她做出来决定。
平缓的敲门声响起,小雨得空抽离那汹涌的情绪,微微深呼吸着,她平静的回应了这声响。进来的是她的员工,他的脸色看起来似平不太好。
“怎么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小雨心里酝酿着,令她皱起眉心。而她得到的结果也是如此。“老板,有两位侦探先生找您,说是想询问您一些事情。”
小雨镇定的点头,起身的同时状似不经意的反问“他们有说明姓名吗?”哦,原谅她想做最后一点挣扎的心情,她多么希望得到和她心底截然相反的答案。
然而没有,打开门的一瞬间,小雨原本哭丧着的脸上迅速挂起得体,她保持着该死的淑女风度,走近早就落座的两位侦探先生。
“久仰大名先生们,请问你们为何屈尊来到我这个破旧的小报社呢?”小雨优雅的落座,她双手交握着,平稳的放在自己的腿上,被桌子掩饰住,她并不希望露出哪怕一点点的破绽。
这是一场硬仗。小雨疲惫的想。
两位侦探也朝小雨报以礼貌的点头,他们并不是拖沓的性格,他们开门见山的推出一张照片。“小姐,请问您认识照片上的这位小姐吗?”
小雨的余光中出现那米黄与紫色的结合时,她就知道是谁了,她那令人又爱又恨的小蒲公英,她压根不知道下一次这株蒲公英又会飘到哪里去生根发芽。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有的,所以她适当的表示出自己的疑惑,拿起这张照片仔细观摩了很久,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位是我的前员工,前不久我刚辞退了她,她是犯什么事了吗?”
明亮的那位侦探用他温柔的蓝色瞳孔注视着小雨,他轻柔的电子音无死角的传入小雨的耳朵里“这样吗?请问我能否知道您为什么会突然辞退她呢?”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大约在六天前,我辞退了她。她得罪了一些..嗯,道上的人,”小雨抚上自己的胸口,仿佛在安慰自己一般,她再次轻声的说着“您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报社的老板,我怎么可能为了她去对抗道上的人呢?我也需要自保。”
暗淡的那位侦探做出了严肃的神情,他理解的点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摞报纸,纸张的沙沙声略重的敲击在房间内,像是在警告着什么,他用他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红色瞳孔注视着小雨,细长的手指点在那些报纸上的署名上“但是您的报社依旧在报道她的稿子,就在昨天,这是为什么呢小姐?”
小雨默默的看完这位侦探的全部行为,她面色如常,视线最终定格在那根细长所指的地方,她依I旧镇定的微笑着“我们的报社非常的小,我们员工的投稿量远远不够,所以一些非员工的投稿我们也会接受,只要内容完美,我们似乎没有拒绝的道理。”
“贵社居然这么随意吗?”moon侦探发出冷哼声,他又指向报纸的内容“那么如此随性的报社,你们报道的几乎全是这位义警的报道,正面的报道,我能否请您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呢?小姐。
“我的荣幸先生,您也知道,报道这位义警小姐我绝对会获得更棒的收益,我选择站在目前的风口,而且是闻所未闻的新闻,这份收益似乎是最大化的。毕竟我也算是一位商人不是吗?”
moon侦探对此哑口无言,他几乎算是瞪着小雨,从嘴里吐出一句“当然了。”sun侦探几乎没有犹豫,在他的搭档语音落地的瞬间挑起话茬“那么回到那位记者小姐身上,你知道她的信息吗?比如住址?”
“关于这个,很抱歉我并不清楚。”小雨的笑容在两人眼里几乎快成为挑衅了,她依旧得体的回复着“作为报社老板,我平时要忙的太多了,我无法记全所有人的信息。”
无视两人皱起的眉毛,小雨又露出悲伤的表情,她如同一位柔弱的少女,向侵略者提出反问“看起来我似乎给您们添麻烦了对吗?”
“不,当然不会。”明亮的侦探哪怕对对方有着不满,但是他依旧保持着温柔的嗓音“那么您的报社应该会有员工信息单对吗?我们可以自己去找出那位小姐的信息,不会打扰到您的任何工作的。”
小雨摆出尴尬的神情,几乎在这一刻,两人瞬间理解她接下来要说的坏消息“哦天呐,原谅我先生们,在辞退那位小姐的那天我们就已经烧掉了她的信息单了,你们恐怕无法找到它们。”
小雨清晰的听到了来着暗淡侦探的那一声急促的吸气声,天呐,如果不是自己不是嫌疑人的话,她感觉这位会上前掐住她脆弱的脖颈。当然了,明亮的那位柔和的表情也出现了裂缝,他几乎要皱起眉了。
“您,为何,会,烧掉,那些呢?这并不符合常理。”moon侦探双手放置在桌上,他眯着眼睛,那一抹红色直直的抓着小雨,后者偏头笑笑“您知道的,我的报社很小,所以堆积不下太多的东西,所以我就斗胆自作主张了,而且,这似乎并没有触犯任何一条法律。”
房间一时陷入寂静,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特别是对着这位满口胡言乱语的小姐。
打破平静的是小雨的电话铃声,她朝两位侦探表示出歉意,目前还没想好如何揭穿这些胡言乱语的侦探们也示意她完全不用在意他们。
“喂,您好,这里是报社。请问有什么事吗?”小雨照例说出礼貌的开场向,等待着对面的回应。
“小雨小雨,我打算回家打点换洗衣物,你的别墅里已经没有我的衣服了。”这熟悉到不行的声音让她特体的笑容霎时变得有些僵,属于小夏的音色传出话筒,她甚至不敢确定对面的两位是否听到了这声音。
对于两位经验丰富的侦探来说,那一瞬的表情变化非常明显的被他们给捕捉到了,他们瞬间意识到电话那头的是谁,他们不动声色的注意听着。
小雨大脑有一瞬间的空向,嘴唇抽搐两下,她很快接话“哦,好的,请您在宽限一,明日我会把欠您的钱如数补上的。”
电话另一头的小夏发出疑惑的声音“啊?什么欠钱?”小雨顶着两道凌厉的视线,放置在腿上的手紧拽着自己的裙子,柔软的面料被她揉皱,她在心里再次祈祷小夏能够明向她现在是个什么处境“是的,我明后,我会还上的,我已经快凑够钱了。”
急切的情绪甚至让她的话染上了真实的焦虑,也由此终于让小夏回过神,她异常配合的压低声线,尽全力用最大的声音顺着小雨的话说下去,确保对面的任何人都能听见“最后宽限一日,明你还还不上你的报社就别想开了!”
挂掉电话,小雨适时表达自己的歉意“很抱歉让您们听到了我不堪的事情,哦,我为了我的小报社花费太多精力了。”
两位侦探探究的盯着她,良久像终于放弃了一样,对这句话表达了不算真诚的理解与安慰。
他们问不出什么了,默契的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他们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在一个明显想要包庇那位记者的小姐身上。在这位小姐虚伪的挽留中他们离开了报社。
这位小姐挑衅一般为他们的无功而返表示遗憾和愧疚,她双手交握在胸前,显得无比诚恳。两人淡淡的回视着她,表面的温柔几乎快不存在了,他们直勾勾的注视着她“这不是您的错小姐,您不需要愧疚,我们会找到那位记者的踪迹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我相信你们,尊贵的先生们。”
等到两位高大的电子玩偶彻底离开小雨的视线后,她终于吐出一大口积压的浊气,她似乎又要继续砸钱了。小雨头疼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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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你的经历也很精彩。”小夏轻啄一口黑咖啡,如此的评价着。“精彩?!哦对呀,或许我应该直接把你扭动到警局然后让你也体会一遍。”小雨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她按住自己发疼的太阳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平静,接着她想到了什么,打断小夏,在她开口前率先说话“我现在还需要去拦住那两位侦探的搜查,给他们使点绊子,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说,我一起处理了。”
小夏挠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迟疑的举例“嗯……买枪了算吗?”“你还买枪了?!”小雨的嗓音骤然提高,她抓住小夏的肩膀,死命的摇晃起来,试图这样来表达她的震惊“你在哪买的?你是真的不害怕他们直接查到你是吗!”
“冷静冷静,”小夏抓着小雨的手臂,将自己解救出来,她讨好的笑笑“放心吧,前段时间被追杀后就买了,而且是动用的我父母那边的人脉,不会查到我的。”听到这小雨才算松了一口气,她又揉了一把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斜着眼有气无力的看着小夏“我就该直接把你扔警局里去。”
“不信,你舍不得,再说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明后的。”小夏替小雨顺着头发,笑嘻嘻的接过话,小雨放任小夏为她整理头发,生无可恋的感叹“我最初就不应该上你的贼船���……”虽然如此,她还是叹着气提醒小夏“不过那两位搜查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估计用不了几天,可能都要搜查到你家了。”
“能查到这?”小夏的动作微微一滞,她不敢相信的抓住小雨的肩膀,小雨对她奇怪的行为感到疑惑,她好笑的打趣她“怎么了?哪怕你那房子是你父母留给你的私产,也能查出来,不过就是困难了些。难不成你还藏了什么小秘密?金屋藏娇?”
小夏无视了她最后的调侃,她忧心忡忡的坐直身体,就在她的橱柜深处,那些秘密可不能被发现啊,她忍不住呢喃出身“那些东西我得处理了……”
与她几乎贴在一起的小雨自然听到了这份呢喃,她控诉一般的开口“不是,你真藏了啊?什么东西?我累死累活的帮你擦屁股你还不告诉我?!”说着上手勒小夏的脖子。
“这事不能说,哪怕是你也不行。”小夏赶忙闭嘴,她挣扎着,试图劝说小雨,虽然对方气愤的不愿意听自己狡辩,但是她怎么可能暴露那三人甜蜜的关系......更别说她是真的很喜欢看这些......啊呸!
好在小雨闹完了就没有再追究了,她放开小夏让她赶紧回去把该处理的全部解决掉。
于是乎,小夏现在正蹲在自己家的仓库外,她的面前是一个盆子,耀眼的火苗向上爬升着,一遍遍蚕食着盆里的照片,小夏心疼的一张又一张的送进火舌中,看着它们变成灰烬。这可是她攒了好久的宝贝呢。
伤感的劲头还没完全消散,它们积攒在小夏的心脏处,正在往外攀爬,可惜有人打断了她酝酿的伤感,她的房子里闯入了两人,他们在小夏反应过来前率先用手里的枪支狠狠的砸向她的脑袋,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响,少女的身体就彻底软了下去,无意识的手垂在身侧,松开了一只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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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过了之后,就在第二天晚上,小雨终于意识到,她那株顽强的向日葵小姐是失踪了。
小夏不是一个愿意宅在家的性格,可以说她在家里待上一就开始浑身难受,但是考虑到最近她犯事的速度,小雨严令禁止她离开她家的两百米范围内。
后旧她前去小夏家寻找她未果时,她仅仅只是以为小夏外出了而已。自己又因为的确很忙,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整整一天一夜见不到人就让她感到不对劲起来。当她打开小夏的家门走进去,她的脚底踩到了一把手枪时,她终于开始焦虑了。
老实说她根本不能像那些大人一样喊着自己的手下到处找人,这不现实,特别是她本来就没剩太多的资本。
思来想去,她只能捏着鼻子寻求警方的帮助。
她坐在警局里,面前的警员敬业的记录下她表述的所以内容,在她说完的那一刻拿起笔记本,严肃的再次确认“小姐,您的意思是您的朋友在自己家附近失踪了对吗?”
“是的,我很担心她,我害怕是仇家的报复,并且她是一位高贵的贵族小姐……”小雨的话并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她注意到了这位警员看向她身后的目光,她的话微顿,她面前的警员似乎认为她已经讲完了,恭敬的朝她身后喊着“长官们好。”
小雨察觉到了什么,僵硬的转头。
三天前被她忽悠走的两位侦探此时正摆出一脸微妙的神情看着她。
“….”三人都很沉默。
几分钟后,小雨破罐子破摔的也向两位侦探诉说了一遍小夏失踪的全过程,在两位侦探那玩味的,写满潮讽的眼神里,她稍微挣扎了一下“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她辞退了,为了她的生命安全考虑。”
好在她的挣扎到底还算是为她挽回了不少损失,不至于让她颜面扫地。
——————————————————————
小夏悠悠转醒,她迷茫的观察起四周,当她打算动一动时她终于发现自己被绑住的手脚。她浑身开始紧绷,绑架吗?还是别的什么?她悄悄的挪动手腕,试图把手上的绳索弄下来。
下一秒有人拽住了她的头发,细密的疼痛几乎逼出了她的眼泪,她被迫仰头,一张张陌生的脸。小夏强忍着泪水追问他们是谁,脑内的记忆快速的闪过,她依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他们。
“得罪了那位大人还过的这么猖狂,你还敢说自己无辜?”在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猖狂答复中,小夏逐渐搞清楚了局面,她的脸色慢慢变后,一颗星心沉入谷底——黑帮,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会找上自己。
小夏徒劳的挣扎着,面如死灰的听到耳边的枪上膛的声,冰冷的枪口抵上她的太阳穴时,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有什么东西拍在了她的脸上,其中一个暴徒阻止了扣动扳机的动作,他手里拿着一踏照片,杀掉小夏前,他更好奇这姑娘拍的这些东西。
他们这些较底层的暴徒得知消息的速度并不算快,所以关于他们家老大那句轻飘飘的揭过完全没有传达到,但是具体理由传达的倒是很快,不过他们只知道是关于照片的的事。所以此刻倒是还很好奇她到底拍了些什么东西。
小夏看着那一摞照片,她从刚刚开始狂跳的心脏现在完全静止下来,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把这些东西也一起��过来了,她还没烧完啊!!这种小秘密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不管她心里如何惊涛骇浪,现实里她的太阳穴还被一把枪抵着,那冰冷的触感无时不在提醒她必须开口回话。
但是这令人羞耻的情况属实让她难以切齿,她支支吾吾的说些什么。
同一时间,几辆汽车停在了这件仓库前,被围在中间的汽车里走出一位高大的深色电子玩偶,他抬脚向前,仅仅一个手势,身后的暴徒们就已经自觉的替他打开仓库大门。
暴徒们冲进仓库,按住小夏的那些人不明所以,愤怒的骂着,各种污言秽语从他们嘴里蹦出来,被捏在手里的照片因着这一下被扔了出去,散落在四周。这躁乱直到那电子玩偶慢悠悠的走进这里。
一切的声音瞬间被拦腰斩断,他们嗫嚅着,颤抖着,刚刚嚣张的气焰彻底消失,畏畏缩缩向那位电子玩偶恭敬的行礼。
小夏依旧被他们抓着,麻木的头皮迫使她跟着他们一同对抗着面前的压抑氛围,她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眼前的电子玩偶,那位黑帮老大,
eclipse 。
eclipse淡淡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淡然的视线在看到那散落一地的照片的才有了实质性,他饶有兴趣的捡起地上的照片。
他当然知道他的那两位天真的侦探们和yn之间的关系,但是他意外的是这个不知死活的记者居然也发现了这些,并且还...…eclipse脚边围满了这种照片,甚至每一张都不同。
eclipse得承认,他的确有些惊讶。“这些都是你拍的?”他扬起手中的照片,他当然调查过小夏,知道对方是专注拍摄yn的一位小记者,但是现在她展现的东西可远不止这些。
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要雇佣她,不过仅仅是一瞬间。这可笑的念头被eclipse掐灭在心底。
小夏不会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她只是颤抖着,面对这么多的黑压压的枪口,面对这闻风丧胆的黑道老大,她颤巍巍的点头。
eclipse了然的点头,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金色的瞳孔不带一丝情绪,他微微张开手指,任由手里的照片滑落,然后他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他吐出了几乎让小夏一瞬间绝望的三个字“杀了吧。”
说完这句后eclipse似乎彻底对这里失去了兴趣,他看也没看小夏,径直离开了这里。
仓库里又只剩下了最开始都那些人,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他们彻底不敢耽搁的动作以及小夏完全如纸一样后的脸。
枪口又一次抵上她的太阳穴,子弹的破空声如约响起——将那把悬在小夏头顶的,掌握她命运的死神之斧打落。
“不许动!警察!”有人逆着光冲进这件仓库,小夏依稀辨认出其中的两位电子玩偶,她的心脏又恢复了跳动,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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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更尴尬的一幕,两位侦探不可能看不见那散落一地的照片,当他们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们沉默都盯着小夏,似乎是就想这么把她看穿。
小夏尴尬的笑笑,向她的救命恩人们承诺“额,这个,你们放心,这些照片我每次都会定期处理的,真的!而且我挺喜欢你们三人的关系的....还有!我可以保证没有第三个知道!”
最后两位侦探默默的把这些照片收好,打算回去全销毁掉,确保没有漏下任何一张后,他们才带着狼狈的小夏离开这里。
“小夏!祖宗保佑!你没事吧!我要吓死了!”小夏踏出仓库,那些灰尘的霉味终于远离了她的四周,自由与安全的气息如此让她着迷。接着她被人紧紧的抱住,正是小雨。
小夏的身体还有一丝颤抖,刚经历生死拉扯的她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她同样也紧紧抱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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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可怜的小夏被迫被安置在小雨的房产中,复一的躲在角落里默默发霉。
毕竟那位黑帮老大依旧还在寻找着她。并且因为上次的事,小雨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她更加的憋屈。
这件事唯一带给小夏的好处,可能是得知了这件事的义警小姐惊叹于她从eclipse手里死里逃生的伟大事迹,她们的关系居然变得意外的不错,也算得上见面能说上几句话的地步。
小夏激动的快要晕过去了,每一次都交流她都雀跃极了——也怪不得她,天呐,她可是一只自由的小鸟,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牢狱之灾。
所以当那位黑帮老大死亡的消息传出时,小夏不可置信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脸——不是做梦。
她几乎是立刻就像冲出家门,当她又一次踩在草地上,感受着自然的微风吹拂她的发丝时,她发出由衷的感叹“天呐,我总算活过来了,这些天我都过的什么鬼子,简直是监狱!”
被她闪电一般的速度吓到的小雨出现到她身后,无语至极的翻着向眼“我亲爱的,到底是谁家的监狱还能好吃好喝都伺候着你。”
享受久违的自由的小夏没有理会她,小雨也不在意,她也打算去失去主心骨的黑帮分一块蛋糕出来,要知道,黑帮的一小块蛋糕就足以抵得上她十个报社了
尾声的时候,小夏也该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她换下自己的工作服,换上常服,独自一人坐上了回家的船只。
她望着逐渐缩小的港口,紫色的发丝飞扬,像是在昭示她如电影一般的经历。
她将碎发别在耳后,将不舍压下心头,没什么可遗憾的,她始终相信自己还能有再见到朋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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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is how my night is going. And it is ending now. Good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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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dongze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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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到骨子(深圳的爱)
在深圳城,我对你的爱卑微到骨子里
流水线的工人,有留不下的城
和回不去的家,他们称我为打螺丝的人
我从遥远山区来,睡过天桥
住在廉价的出租房,饿了等着外卖小哥
衣服破了就等着快递上门
像蝼蚁一样穿梭在别人的高楼大厦间
这便耗尽了我青春,耗尽我的一生
在这城里,大大小小的机遇如彩票
互联网,虚拟币,没有一个为我准备
颠簸离乡路,故乡人也嫁为人妇
我却天涯无尽,归乡无期
流水线的工人,打螺丝,进厂
在深圳城,对你的爱卑微到骨子里
每每深夜里,总拾起孤独的枪
却找不到一个,愿把我视为敌人的对手
——杨东泽2022年09月16日于广东深圳
远方的谋生者
神色异常的大街
路人衣衫不整,穿着拖鞋蹒跚
在马路中不知道避让汽车,向全副武装的白衣人张口
他们把他们新生的孩子叫做疫生
窗外的荔枝树下
猫陷入一种寂静,传说的死亡墓地里
微风吹过你的面颊
在夜里寻找,你的双眼和二月薪资一样单薄
买菜,做饭,隔离,做核酸
日子无数,你把自由交给明天
被未知恐惧宣判,年轻的意志被时光消磨
心存理想的异乡人啊
你在东莞的某个旧旅馆中安生
在疫情中,面包和自由无处可依
历史向前,滚动着谋生者的意志
明天过后,日子仍然要过,房租仍然要交
大街上广播的大喇叭也仍旧要来
唯有青春,一去不再复回
—杨东泽2022年03月11日于东莞大朗
本不相识的人
—华为溪流背坡村欧洲小镇记
我不愿以爱之名
绑架一个流入迷途的心
本不相识的人,有时我很爱你
有时我也不那么宠你
我驾着你想象的灵魂去追寻着自由
穿省过市,在偏远小镇里放歌
常常用你的名义叫醒老街道的黎明
机翼突破云层,今日,我又来到松山湖
带着你的希望,在溪流背坡村
乘着红色的小火车,在风雨里依然如旧
穿棱在巴黎和海德尔堡间,常常过康桥
到布鲁日与牛津去闲逛
在勃艮第喝咖啡
在克伦诺夫花园里荡秋千
吃最多的猪脚饭,看最大的蜗牛
在欧洲小镇,在大郎镇,在大岭山
我来时从不拨弄衣袋
去时,也不曾在荔枝林里深埋遗物
唯一能做的是,我愿意
能在离开时,从你悲伤的深处
把你的忧伤带走
—杨东泽2021年10月16日于广东东莞松山湖
佛山城记
姑娘,如果我爱你
我将会追寻你的脚步,去到广东
佛山,这个岭南的天地之城
有你最喜欢舞狮,最喜欢钟楼钟声
有你爱喝的千灯湖烈性德国啤酒
姑娘,如果我爱你
我将在每次经过佛山时
给你打来异乡的长途电话,告诉你
你曾经走过的飞鸿路我正在走
你曾经听的粤剧胡不归我正在听
你曾经吃的勿米粥火锅我正在吃
姑娘,今夜我从佛山城过
在龙塘诗社诗会上舞文弄墨
在南风古灶前广场喂着白鸽
在佛罗伦萨小镇喷泉边合着节奏
姑娘,那禅城南海给我的美
我将要用诗歌为你收藏
那祖庙给我的辟佑神牌
我将要加上你的名字
姑娘,今夜我在禅城想你
那渔人码头的霓虹见证我的思念
那顺德逢简水乡的小船带着你温柔
姑娘,我追寻着你的脚步
听你最喜欢的钟楼钟声
唱你最喜欢的粤剧名曲
学你最喜欢的舞狮
但是亲爱的,我深夜里的孤独
伴着我走遍了佛山城的每个角落
飞鸿街,祖庙,南风古灶,佛罗伦萨
千灯湖,都给不了我
你可以给的温柔
——杨东泽2022年01月08日于广东佛山岭南天地
东莞城记
我从广东过
光与影中,与东莞相遇
清澈的爱,迷离的人
他们生在虎门南城,死在南海珠江口
为民族站岗,为人民放风
我不曾想过,在孤独的夜
走过东莞的每个角落
在东江水道上来来回回,摇船
在黄旗山上放声高歌,迷雾
东莞,你给我的
我将会带到世界播散
你给不了的,我将尽情在你的土地享受
在下坝坊听着音乐摇摆
在富民街吃着莞式奶茶
寮步,大岭山,长安,塘厦
东莞啊,他们说来到你的土地上
他们是为了爱
但我到你的世界里,却唯独现在为了情
在孤独的夜,我从不曾想过
我会在黄旗山岭上高歌
光与影中,与莞城相遇
虎门大桥下的东莞人
他们生在珠江口,却死在了历史之中
—杨东泽2022年01月15日于东莞南城厚街
深圳城记
我从没有见过螳螂山的夜色
但是我喜欢深圳的风
我从没有去过大梅沙的海滩
但是,我喜欢深圳湾的水
姑娘,我不喜欢别的,我的意思是
我喜欢你的温柔
即使我是住在城中村的人
即使我每天需要挤上罗湖开出的轮渡去往香港谋生
即使我的生活如此残酷,如此冰冷
即使有人告诉我是一个需要被爱的人
但是姑娘,1979年我也是从远方来的人
姑娘,我见过你没有见过的深圳
我来时世界之窗还是一片沼泽
大芬没有你想要的绘画艺术
蛇口码头也还是一处无人知晓的茅地
姑娘,1979年,我的灵魂
还没有把肉体裹挟
说爱别人的话比爱自己的话更多
但是,姑娘,在深圳的车水马龙间
抓住让人害怕,分别却往往留不下祝福
姑娘,我也是从远方来的人
1992年,我还住在白石洲
我从没有见过螳螂山的夜色
也没有去过处处艺术的油画村
但是,姑娘,我最喜欢的
还是你无可替代的温柔
—杨东泽2022年01月25日于广东深圳观澜湖
停摆的春
枯叶纷飞
黄花铃再次开放
一周又一周,停摆的城市里
追求理想的人终日穿街过巷
在铁轨上追寻故乡
说是要在火车上创造灵感
在深圳的街角
他说他有理想、还有艺术
炮仗花高挂检测点篱笆枝头
一月又一月,摇曳在隔离病房的窗外
坐上绿皮火车
他说怎能我看见他口罩后的逝去容颜
枯叶纷飞,黄花铃再次开放
他说他与众不同,他说他要远行
在旅途中把春歌声唱遍大地
去下一站寻找家乡,他说那里有理想
有艺术,有山峰,也有自由
枯叶纷飞
黄花铃再次开放
他说他有理想
他说他要在铁轨上寻找家乡
——杨东泽2022年03月15日于广东东莞大朗
黄风铃
微风吹动枯叶
黄风铃,在湖岸边摇动
曾在松山湖边祈祷
心爱的人,请勿在旅途中迷失
你是百木丛中的一点黄
也是我我心中的一点痛
一夜间你吹落了枯叶
一念中你吹动了枝头
我曾经在你的花冠下求爱
我曾经在你绿叶下避雨
黄风铃,你尽情地卖弄你的妖艳
人民的苦难,你可以装作不知
历经冬的山芋抵不住春天的风
开着硬派越野姑娘也要一次次地洗劫黑夜
黄风铃,她,消失在花丛中
她把你的黄,遗失在了旅途
—杨东泽2022年03月19日于广东
三十岁
我喜欢杭州
我喜欢三十岁的女人
她在黄浦江边的沼泽地里长大,浦东
她的童年被一座座摩天大楼暗杀
三十岁的女人,住在江嘴村
出门是钱塘江,开窗便可以与湘湖相遇
三十岁,开着她的宝马三系
她在芝江绿道边规划未来
三十岁,生活,父母的意志和理想的追求
她在西湖边结婚,离婚,然后与爱人相恋
年复一年,三十岁的女人
我对你的爱,如杭州城里的樱花期待春风
三十岁,向诗人寻求未来
你具有其他人不具有的勇气
金钱,占有,安稳,依赖
诗人的未来如在大地上的风,四处游荡
三十岁,我是一个贫穷的人
不善于在平淡的爱情中存储甜言蜜语
爱情这东西,吃多了会让人厌
离开了,却又让人止不住的念
——杨东泽2022年03月19日于广东
汕尾城记
茫茫南海,一个人的记忆
在迷雾中迷失,是谁让章鱼游上了岸
又是谁看到了他走过的志向
海虾,血蛎,螃蟹,今日空船而归
写下的诗,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带上一切,明日便又从海湾出发
打渔人,从未停下过与夕阳的交易
一日四季,月月在浪尾上飘泊
翻过雪山,白日在沙漠里打滚
晚上便在草原上乱窜
汕尾的夜里,寻找着
码头上的海货,寻找着排档里的生腌
茫茫南海边,白色沙滩,无边无际
你我在天际线上行走
渴了就喝凉茶,到海湾处,饿了就吃咸饼
——杨东泽2022年05月29日于广东汕尾保利
惠州城里的约定
看三千里绿水
我从西枝江来,又沿东江而去
那西湖里的静默。
是与垂柳的前世的依依相守
罗浮山里,前世我们心心相印
约定,在西湖边等那个人
约定,在古城边等那首诗
如今,我在石桥下,我在古城边
在水东街,在文笔塔
静静地等,默默的念,坠入了梦
梦里花落,今夜,诗人已到岭南
我将城门洞开,张灯结彩
高榜山下,惠州城里,红花湖边
我在在高楼上备下那客家酒菜
为他接风,也为我送葬
——杨东泽2022年05月30日于广东惠州平湖
大鹏所城记
搜山检海,阳光,沙滩,海湾
在弯延曲折的山路上飙车
南海边的医生,不再向更深的水域
一个拿着手术刀,见惯生死的人
始终战胜不了内心的恐惧
在大鹏所城的咖啡馆
灯光昏暗,海浪醒忪,一只蚊子
误闯了天下,几个瑜伽人的体式生硬地
倒挂在将军府的牌匾
人,见惯了别人的死
却仍执念着自己的生
一壶桃花酿,几块青石板道
落地窗内家乡的过去
就足以收买我们的彼此手掌
生命线很长,你说你可以长命百岁
而我感情分叉,最终可能独守空房
搜山检海,在弯延曲折的大鹏半岛
灯光昏暗,海浪醒忪,我们
见惯了别人的生死,收买彼此的手掌
一壶桃花酿,几块青石板
你说你可以长命百岁,而我最终可能独守空房
—杨东泽2022年05月28日于广东深圳大鹏所城
交际花(打工人)
在深圳,却不是深圳人
失去土地,告别家乡
漂亮的乡下女人收拾行囊
踏上养活自己的南下打工之路
酒肉林池,贪财好色,
城里的人为她争风吃醋
律师、医生
忙忙碌碌的体育教练
他们刷着她孤独寂寞的朋友圈
吃着她做的饭
身边全是男人的人
社区里的交际花
若为情人会让心生无比的嫉妒
若为朋友,她却是打开城市男人的阀门
丑陋,罪恶,相恨相杀
男人们色欲、贪欲、占有欲
女人们的嫉妒、复仇、侦探般的防线
在深圳,漂亮的女人慢慢老去
收拾行囊,回到家乡
向法庭提起诉讼,为了城市里的包养
她愿意抛夫弃子,到大城市里
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
——杨东泽2022年09月16日于广东东莞松山湖
观澜湖
浅浅的海湾池塘
孩子灿烂的微笑透着善良
你期待的眼睛
对我的一无所有目不转睛
我的存在就是
我的价值的低估
她的声音在说着
对我未来的一切否认
我裂心力竭眼盯未来
欲用心灵的低吟
召唤世界的主宰
你却用全世界的解脱
迸裂着梦的欢乐
五月的太阳晒着
为梦想奔忙的人儿
网球场边上的水壶
唱着欢快的曲调
晚霞映衬着观澜公园七彩风车
轻风浮过的沙沙声
伴随我心灵破灭
摩天轮孤独地守望远方高球场
远归的孤鸿向远方传递情愫
不要在爱的草原梦境中回复
你还爱我
—2018-5-20于深圳观澜湖网球场打球有感
白石洲
失去了生命的春
追求理想的青年
在羊城伤心的游荡
天如太阳般为世界带来烈焰
是到了我说话
的时候了
我们的分离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无知
自认为有所知才是我们的裂痕
所以我们各自只能属于天空
世界之窗乌光的屋顶上
你和江泽民题字一样久远
在将来的一天
当我跪在你的坟头
向你哭诉自然的不公
你是否会在天堂诵读我赠予你的诗文
我幻想过不止一次
你我在浅浅海湾向日而行追逐心灵的交融
可是枯萎的日子啊
你是否能够和我的愚昧一起
用心追随着爱情的梦想
即使你我百孔千疮
—2018-5-11于深圳世界之窗
未完之诗 I 忘却
十一点一刻
航班停留于宝安机场
机翼划过欢乐的海风
珠江海岸远方的黑夜
守候一个从沪都到访的心灵
那颗期待的心
在微信上一再催促
用一首短暂的诗歌
证明他尚未离去
因为它的美丽
深圳
—2018年4月12于深圳龙岗横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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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hmallow-namo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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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atomo Nakazawa at Ensemble Stars monthly live broadc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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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le discussing about the crane system from ES Starry Symphony event this year, he said he is earnestly looking forward to ride on it too. His performance with ALKALOID is scheduled for Feb 2024 along with other units UNDEAD, Valkyrie and Akatsuki.
He personally made a request to try flying over the audience using the harnessing rope system or jumping out from the stage underground and landing on stage using the lift off board projector used for singers. He was very excited for the next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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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was the live dubbing corner where Tatsumi asks producer-chan or heroine for a long drive. That was totally a "doki doki" situation, as what Kiryuu's seiyuu Shinichirou Kamio said it was just like any situation drama CD part. Masatomo Nakazawa felt shy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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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got 96 percent votes from the audience right away for his very good acting.
The recorded live is still there on YouTube thankfu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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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at-sin-of-lust · 21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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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ufflemat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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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s dance…..HOP H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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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eis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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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国军-中国人民解放���驾机叛逃(投诚)事件是指中华民国空军飞行员驾机逃往大陆地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飞行员驾机逃往台湾地区,海峡两岸之间发生的互相驾机脱逃事件。最早发生于1945年8月,时值第二次国共内战开始。直至1990年代,海峡两岸气氛趋缓、逐渐通航,未有再发生。
从中国大陆逃往台湾者均是从山东或福建的解放军机场,飞往南韩或台湾本岛。此外,人民解放军空军也发生过数起驾机脱逃苏联或越南的事件。
迄今为止,中国人民解放军共发生17起驾机逃向中华民国、苏联和越南的事件,其中5起失败,12起成功。
1960年1月12日,解放军海军航空兵第2师5团二大队在进行编队协同训练时,飞行员杨德才驾驶编号0651的米格-15战斗机,从浙江路桥起飞脱离编队飞往台湾。结果在台湾宜兰迫降时机毁人亡,机体曾于台北展示。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首架脱逃的军用飞机。
1961年9月15日,中国大陆民航飞行员邵希彦、高知学(到台湾后改名“高佑宗”,意为保佑其在大陆的家人不受连累)驾驶一架18132号安-2轻型运输机从山东胶县起飞,在韩国济州岛降落。两人于同年10月7日抵达台湾,获黄金500两。邵希彦就读于台湾大学外文系夜间部,毕业后赴美取得硕士学位, 1999年他退休后移民美国。高佑宗被安排在空军工作,负责心战业务,曾撰写1,000多万字的心战稿,还曾获颁“国军文艺铜像奖”,后在空军总部政二处上校副处长任内退伍。
1962年3月3日,解放军海军航空兵第6师第16团3大队8中队飞行员刘承司驾驶米格-15战斗机从浙江路桥起飞,飞抵台湾桃园军机场。刘承司来自湖南,刚从航校毕业一年。飞行员入伍时,按规定可发给一只手表,但他的大队长手表丢失,于是将应发给他的手表先补发给大队长,引起刘承司的不满。后来刘承司写出检讨报告,并积极要求复飞,大队领导同意其复飞请求。他抵台后获黄金1,000两,后加入中华民国空军,升至空军电台上校副台长。
1965年11月11日,解放军空军第8师22大队李显斌驾驶伊尔-28轰炸机,从杭州笕桥机场起飞,在台湾桃园军机场降落。降落时因未将鼻轮放出,导致机首座舱内领航员李才旺双腿骨折,尾舱通信员廉保生着陆后自杀。李显斌获得280万新台币的奖金,并加入中华民国空军,以上校军衔退役。他在台湾时与张美云结婚,1991年12月经由加拿大以台胞身份回乡探母,被青岛公安局逮捕,后被以投敌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最后由于得患胃癌,获准提早于2002年5月获释,同年12月在上海病逝。李才旺伤愈后定居台湾,1976年加入美国籍。他在美国时表示本无意叛逃,并于1998年12月从美国回乡探亲。当时传闻意外死亡的廉保生实为持配枪自杀,其后中国大陆政府根据李才旺及李显斌被抓的证词相同查清原委,取消其叛逃罪名,并追赠为革命烈士。2016年9月28日,廉保生的遗骨在台火化成骨灰后,由其后代迎回天津烈士陵园安葬。
1977年7月7日,解放军空军第2侦察机团1大队2中队中队长范园焱,驾驶编号3171的歼-6(米格-19)战斗机从福建晋江起飞后,直飞台南机场。范园焱获黄金4,000两,后加入中华民国空军,被授予中校军衔,娶台湾小姐彭启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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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udi1985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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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Aragorn/Boromir
作品标题:《恋人们的森林》
等级:Nc17
警告与说明:
原作背景,阿拉贡年轻的时候,一个短片段,有原创精灵角色。阿拉贡视角的一段时光回忆,波洛米尔仅在文末出现。
由于我是阿拉贡/波洛米尔固定配对爱好者,他们的爱情故事在我心目中通常是偏理想化的。因此我不能在我的文章中写阿拉贡和阿尔文是情侣关系或者夫妻关系,这在我的感情观里,那样对谁都不公平。虽然我也喜欢原作中阿拉贡与阿尔文的爱情故事,并为之落泪,但他们在我的故事里可能只会是姐弟,通常,我也不会多提及。
以及,了解我Vigbean恒定宇宙观的朋友可以猜一猜,文中两位原创精灵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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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拉贡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的时候,他对同性间的爱情一无所知。
那时,阿拉贡也不过二十出头年纪,仍唤名做埃斯泰尔,那精灵语的名字是希望的意思。
年轻的杜内丹人族长高大挺拔的身体,像一棵初长成的俊秀白桦树,每一片叶子都在大自然的阳光与雨露中畅快呼吸,每一根枝干都在生命的多变丛林中得到历练,青春在他干净又俊朗的脸庞上,留下的不过是丝绒一样的青涩胡须。
这无亲父庇护的人类青年,在母亲吉尔蕾恩的养育中,在精灵长者瑞文戴尔领主埃尔德隆的教诲下,生长得英勇又睿智,举止如其他伟大的人类领袖一般,得体高贵,谦逊有礼。同时,他又习得一身用于战斗的好本领,和其他精灵战士子弟无异般,打起仗来绝对的勇敢无畏,不计体面,早早的就显露出杰出的资质。然而,他还没有过任何情爱上的经历。
在二十岁生日那年,阿拉贡从养父处得知了自己真实的身世和名字,戴上了属于他的古老传家宝物巴拉赫之戒。像所有已成年的年轻人需要离家得到个人的成长,去承担自己生命的重任那般,他郑重地告别了养父母亲,兄弟姐妹,林谷中相识多年的诸多弟兄好友,带着一些简易的行囊,和傍身的武器,于一个日落时分出发,孤身前往中洲的荒野游历,开启他自己生命的序章,寻找他自己人生的故事。
在路上,阿拉贡习惯了风餐露宿的艰苦游侠生活。偶在人类的城邦中隐姓埋名低调地工作,行事谨慎,打听关于中洲的各种新闻与战事,为自己积累。更多时候,他流连于荒原,栖身于某棵树上,在星星的凝视下和衣浅眠。
那是一个傍晚,游侠在森林中,遭到一群无主座狼的围攻,那些邪恶的动物在不久的一次边境小型战争中失去了主人,饥肠辘辘,慌不则食。虽然阿拉贡尽量淡定沉着,勇敢地挥剑击退杀死了它们中的许多只,但是饥饿让那些动物并不肯轻易放弃,它们把落单的人类围堵到悬崖之上,宁肯吃不到嘴,也并不打算给他一个全尸。
眼见一只流着腥臭口水、龇着利齿的座狼,把阿拉贡逼到脚后跟踩着悬崖尖。人类背后就是万丈深渊,座狼伏腰扑上去,要给游侠最后一击。突然,林中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阿拉贡及时地弯腰一躲,被射穿后脑勺的那只座狼顺势滚落了悬崖。
两个林间游侠兜帽便装打扮的高大人影,从密林间闪现出来,一个执剑,一个射箭,配合无间地把狼群打散,一只只杀死。定一秒神,阿拉贡反应迅速地拿起自己的剑,往离自己最近的张牙舞爪的座狼喉咙上补了一刀,随即加入他们。三人配合起来,不放过任何一只会威胁其他生命的阴暗物种,直到杀死最后一只座狼,林中满地都是这些邪恶生物的尸体。
末了,阿拉贡对这两位救命之恩的陌生人表示感激。两位身形高大的陌生人微笑着将兜帽掀开,露出了帽子下的面庞与尖尖的耳朵——
阿拉贡暗中观察他们,只见他们其中一个黑色卷发,梳着粗粗的单根发辫,其间饰以蓝色和带斑纹的灰色鸟羽,发辫垂及腰间。深麦肤色,面容英俊,一对美目似灰蓝色的欧珀,高鼻深目,右耳戴一只单边黄金大圆耳圈,颇有异域风情。他身姿强壮又瘦削,穿一身深黑色游侠兜帽便服,背着长弓,挎着一把新月似的腰刀,气质脱俗;
而另一位男子金色直发,扎成了高马尾,刚刚及背的长度,鬓边点缀几丛带莓类浆果的绿枝。皮肤雪白,面貌俊朗,一双绿水晶般透彻的眸子,一张脸上鼻子高挺得引人注目,表情十分严肃,左耳垂下一只黄金十字星形耳坠,威严又端庄。他身材健壮而粗犷,穿着墨绿色游侠兜帽装,背着精灵样式的盾牌,腰间配着宝剑,气度高贵。
他们的样貌,均看起来只有人类岁数的三十岁,充满了男性勇武的阳刚之美,又具有精灵式的优雅轻盈——原来这是两个男性精灵,阿拉贡再度对他们还以精灵式的感激礼仪。
虽然在人类男性战士之中,阿拉贡一米九八的个子足够高大强壮,但对比这两位身高两米三以上、本身还是长寿种族的男性精灵,他看起来依旧像个刚长成���人类小子。
在攀谈中,阿拉贡知道这是两位精灵佣兵,他们的故乡不属于瑞文戴尔、黄金森林、或幽暗密林,而是来自更偏远更贫瘠的地界,这支精灵的种族人丁相当稀落,由于战争和地缘的缘故,精灵们长期与人类混居,血统上也相当混杂,所以这两位精灵很早就在中洲诸地做佣兵挣钱。但是他们挣钱还算有原则,从不挣那些去助力魔苟斯爪牙的不义之财。
两位精灵向阿拉贡邀约,要与他结伴,在中洲短途旅行,一起穿过这片到目的地前,必经之路的野生丛林,阿拉贡欣然接受,并对此表示感激与荣幸。出于谨慎小心,他告诉他们自己叫梭隆吉尔,那名字的意思是星之鹰。之所以这样做,并非阿拉贡为人没有诚意,一是他出门在外,从不愿用埃尔隆德领主的庇佑与名声给自己讨来什么好处,二是伊西铎后人最后血脉的事实需要保密,他无有任何根基,尚不敢将自己叫阿拉贡的实名和盘托出。金发的精灵告诉阿拉贡他叫Anar,是太阳之意。黑发的精灵则告诉阿拉贡自己的名字是Lsil,有月亮之意。
一路上,他们相谈甚欢,阿拉贡发觉,Anar性格严肃但包容,Lsil则性情活泼开朗,这对伙伴非常互补。两位年长而富有技巧的精灵会无私的教他更多野外生存的技巧,规避生存风险的方法,与他交流在中洲大地行走时见闻中的人情世故。
有时,出于善意的游戏心理,他们会轮流与阿拉贡在树林中用能作为武器的一切对打,有时,阿拉贡也得同时对付他们两个人的合战演练。和富有别人的几辈子战斗经验的精灵战士对决,绝偷不得一点懒,他们的套路比瑞文戴尔的正规精灵战士打得更随机,切换战斗模式更快,也打得更粗野。
这让阿拉贡回忆起他在瑞文戴尔学武时,从挨揍到逐步还手的日子,他相当感激他当时的诸位精灵师长兄弟们从不手软,也感激自己在学习时并不怠惰,但出了林谷,面对一个更广大的世界,也发现还不足够。
现在,他的观察策略和身体反应在这系列的训练中,比以往更加强化,也更加的冷静,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学徒,吸收所学和反馈飞快,当他用自己独创和领悟到的招式在战斗中骗过了这两位旅途上的老师,逐步占得上风,他们对他给予毫不吝啬的鼓励与肯定,并表达对年轻人类的认可与尊敬。阿拉贡也对他们慷慨教授他的一切表达了感谢与敬佩。
他们白天在森林中徒步旅行,晚上一起烤食抓来的野兔野鸡,喝两位精灵自酿随身携带的醇美苹果酒,三人用精灵语和人类语,在篝火边唱一些时代久远又快乐的歌谣。阿拉贡觉得,他们虽是高贵长寿的精灵种族,受维拉祝福的首生子女,但因一直混迹中洲,与人类往来,丝毫没有架子,反而非常会关心与帮助他人,也更富有人情味,他内心相当的喜爱这两位旅伴,将他们当做自己人生路途没有血缘的兄弟。
但有一些个白天与夜晚的时候,阿拉贡好似发现了这两位精灵弟兄之间,有一些比起战友好友来,更加亲密的关系。
在林间,他们会趁着阿拉贡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飞快交换一些唇碰唇的亲吻,默默贴一贴对方的鼻骨与额头。三人正走着路,其中一位精灵突然快步上前,偷偷捏握一下另一位精灵的手,又撒开了继续前行。或者,在阿拉贡走远时,他们偷偷突然很用力地,把对方扯抱进怀里。
阿拉贡无意间撞见他们更亲密的时候也有。
“我的太阳,让我爱你……”
黑发的Lsil把金发的Anar钉固在一棵树和自己臂弯间,埋头急切地亲吻他的嘴唇和他的脖子,Anar抖着金色的羽睫,抱住黑发精灵的背脊,回应Lsil对他唇齿的纠缠,很快,那金发的精灵被他逐渐往下移动的吻搞得毫无脾气、气喘吁吁。
“噢Lsil…是你说好的…你说一起去捡柴,”他有力的小腿夹住对方埋在他胯间的脑袋。蜂蜜一样的低沉嗓音半是无奈的气喘,半是甜蜜的宠溺呓语。“结果柴没捡着…倒在我身上找起棍子,啊…含深一点…舔我里面…好爱你的嘴………”
那黑发精灵抬头,下巴顶住他翘起来的勃起,任阴茎前端的透明腺液弄湿他下巴光滑的浅沟,看着他的绿眼睛沙哑地回,“我怎么没有在捡柴?”在Anar用手掌捂住嘴的呻吟声中,他用手去套弄他的阴茎,拇指上干燥的硬皮兜着圈刮Anar窄小的铃口,刮得那金发精灵背脊过电,头皮发麻,只能用五指死死反扣着树皮。“我在捡这根让我生命为之点燃的柴棒……我的太阳,它让我人生的整个日夜都为它燃烧不停…火焰难以平息……”
“去你的……”那金发精灵被他不正经的情话撩得满脸通红,雪白蒙汗的皮肤从脖子红到尖尖的耳尖。但他马上在自己不稳的气喘中把腿张得更开一些,腿间溢出一点Lsil刚刚在他穴口里留下的唾液。Anar抬脚用靴尖轻点Lsil游侠便服下的硬起,转着靴头去招惹他的烧火棍,随即满意地听到他情人隐忍的抽气。
然后Anar脸上咧出得逞的笑容,弯腰挑衅一样用拳头去拎Lsil的衣领,“快进来,”他快速扫了一眼他支起帐篷的胯下,“我也想念你的柴火棒了…月亮……让我为你烧起来!”
Lsil站起来,如愿把他压在树干上,捧着他的臀部将自己送进Anar一样难耐的身体里。
阿拉贡去河边汲水的时候,又无意间撞到这样的一幕。
“啊……Anar!我的太阳…!你慢点…呃…啊!…你撞得慢一点…!”
黑发精灵胳膊搁在河滩边上的灰色石块上,跪在河滩的石头上,脚下垫着他的斗篷,金发的精灵握住他的腰,跪在黑发精灵身后,闷声在他体内来来回回地开凿,墨绿色的游侠便装遮盖住他们两的隐私,随着身后有力的撞击,黑发精灵仰头喘息,手指抠进石头的缝隙中。腰骨在又重又无休止的操弄中,沉坠如铁,汗热又发麻,湿透了游侠便装下的里衣。
“我慢不下来,也停不了……”那金发精灵捏住黑发精灵的脖梗,阴茎还插在他体内,无名指滑动着爱抚他凸起又汗湿的喉结,这细微的动作,换来黑发精灵哽在喉咙里的呜咽,让他几乎哆嗦着从牙间泄出嘶吟,伸手去摸自己的胯间自慰,但Lsil摸向自己性器的手马上被Anar的手包握住。
“是你先开始的,我的月亮……”他用牙咬他尖尖的深红耳尖,舌尖舔他深麦色肌肤上的汗滴,把他渗水的硬物笼在自己手中,“你先开始,要我爱你…让我发狂……”金发精灵的声音变得低沉危险,又积聚了力量的待爆发。“爱人,你可知道,你对我的不可抗力?”他咬他颤栗的耳尖,牙齿碾了力,指头勾坠扯动Lsil耳垂上挂着的黄金的耳圈,令那黑发的精灵呻吟着夹紧他体内的热情。
“爱人…我的月亮…你把你男人撩拨起来了,这火得用你自己来灭…”他在他耳边轻轻喷气,舔他蓝色眼睛溢出生理性泪水的眼角,换来Lsil身体内部紧缩起来热情又压抑的颤动,“我一旦开始爱,除非是生命的终结,否则,我就永远永远不会慢也不会停……做不到不充满热诚地爱你!”他把黑发精灵拉向自己,几乎是边用阴茎埋在他体内往前重重挺进,边用手握住他的手背和阴茎,在手淫的助力中,让他向后撞上自己硬热的顶端。
黑发的精灵泄出一串绝望的呻吟,反手拽住金发精灵的高马尾,在他咬住自己后脖的撞击中身躯被动地不停前后跌撞、摇摆不定。他回头张开嘴,猩红舌尖舔自己流出唾液的唇角,将他爱人的性器绞裹得更紧,体内的腺体像在与他贴抵着肠壁的冠头交换缠吻。黑发精灵汗流浃背回头的动作,像讨要一个情人的亲吻,又像索求更多深力进底的操干。
“那就更深的爱我!不遗余力,毫不留情!”他向他彻底的臣服,Anar几乎是用动物噬咬一样的方式回吻Lsil,吞下他的舌头一样去搅弄对方的口腔,炙热的阴茎几乎把他灵魂都穿透。
阿拉贡不敢再看下去了,他不敢在此处久留,只能尽量轻手轻脚的快步走开,不去打扰他的两位精灵弟兄,他几乎确定了他们的同性恋人关系,那样的如火般激情,又似水样柔情,令人动心,这是以往他从未在林谷中关心过的一个话题。
他的水囊中还剩下一些冷水,比起口渴,将之一饮而尽,现在他只觉得他要用这些冷水冲一下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去除在这森林中河滩边燃起的青春冲动与欲望杂念。
阿拉贡快步重新走回森林,打开鼻腔深深呼吸几口。这片神秘的森林中空气清新,鲜花在开,蝴蝶在飞,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连动植物都在遵循自己的生物与内心方式相爱,这一切的发生自然而然,大自然的生命自由肆意而自由自在。在一片浓郁的深绿色里,他心在烧,恐怕要极久才能重新平静,那些心房中流动的红色的血液,晕染肉粉色的心脏,破开他灰蓝色眼睛里暗涌的暖冰。
他过去只知天地有阴阳,不知道这大千世界,每一种认真投入的相爱都如此相似,爱情的模样,既不会拘束种族,更不拘束于性别。
他追问他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他对他的精灵兄长们如一敬重,看待他们的方式也与以往并无不同。而他对一切相爱的形式,相爱对象的同一性别,似乎也并不排斥。可在这片生机勃勃的森林中,阿拉贡无人可爱,满肚子关于爱的疑惑,无人可询问,无人可效仿,只有冰凉的仅剩的水,让年轻的阿拉贡暂时忘却那些爱的烦恼。
在这片森林中,他们三人结伴同游的日子如常。但是那些关于同性之间如何具体相爱的疑问,对Anar和Lsil相处模式的好奇,依然留在阿拉贡的心里,他对这事的好奇心,一日比一日更多,可两位精灵同伴在他面前,并不会刻意流露出更多的他们恋人的关系。
直到又一日晚上,阿拉贡像往常那般,在篝火边与Anar和Lsil和衣入眠。阿拉贡面朝着温暖的篝火去睡,对面是同睡在一张毯子里的Anar和Lsil,阿拉贡睡眠很浅,等到半夜,他听到对面的毯子里有动静。
在略微挣扎的肢体响动里,金发的精灵压低了嗓子埋怨,
“Lsil!你又要干什么,我们旁边还有一个人类男孩!”
那黑发的精灵说, “Anar!亲爱的…我受不了了,”阿拉贡听到Lsil抽Anar皮带的声音。“我好久没要过你,现在就必须要你!”
“尽胡扯,”他给他气笑了,“你三天前才要过的!我简直不能回忆我们在这片森林里哪个地方还没有互相操过!”他用拳头推他,但没成功。
“那不能算!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躺着要过你了,”他低头去亲他,Anar弄不过他,毯子里传出两人唾液交换闷闷的水响,在亲吻中他又对他无赖地撒娇。“Anar………”他拖长了声音,“你不想在毯子里和我做爱吗?你不想躺着在毯子里被我操…或者来操我吗?”阿拉贡听到黑发精灵把手伸进马裤中揉那个金发的精灵。“看…你也硬得很厉害,戳得我手掌心都疼,太阳…不要拒绝我,我的爱……”
“……你这个无耻的流氓!厚脸皮的色狼!全中洲最下流的精灵!”他用辛达语低声骂他,忍耐黑发精灵在他自己阴茎上握住了、上下套弄的手淫,同时忍住自己牙关里泄出的颤抖低吟。但金发精灵回应黑发精灵的是掐住他后脖梗强势又主动的有力亲吻,他同样揉着黑发精灵的胯部小声说,“那你就来,操快一点,别把人给吵醒!”
阿拉贡不敢动弹,决心闭眼装睡到底。然而,一口风把篝火的灰烬对他拂面吹来,他实在没法忍住,非常煞风景地打了个能把眼皮都震开的喷嚏。
两个精灵在毯子里互相脱腰带的手,都因年轻的人类这巨大的喷嚏声顿住了,他们维持着在毯子中搂着对方的姿势,一起看向没法再装睡的阿拉贡,三双眼睛面面相觑。
“呃……呃………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如果你们介意,我这就马上换个地方休息……”年轻的游侠尴尬的拾起自己的毯子。
但那黑发精灵制止他,并盯着他眼睛突然问,“你听到我们……有多久了?”
“我……”阿拉贡突然没法再对他们撒谎,他摸摸后脖梗,“从你们开始讲话…我就没再睡着……”
“Lsil!”金发精灵满面通红地锤他恋人肩膀一下,“我说了,你就不该大半夜这么胡闹!”
“嘘——嘘——”黑发精灵抓住金发精灵的手腕,继续盯着阿拉贡的眼睛,试探着问出他直觉的疑惑。“……所以……你是知道的,我和Anar是一对儿,是吗?梭隆吉尔?”
“……对……我知道的……”人类没法隐瞒他这两位旅途上的精灵兄长,“在更早之前,就看出来了……但我认为……你们之间,那确实很美好……”他吞咽几下唾液,最后还是说了他压在心底的好奇与实话。
“我…我甚至会好奇……你们之间,你们所说的爱。我是指…同性之间,是怎么和对方相处的?你们之间,又如何去具体的爱对方?”
“………哇哦……哇哦……”两个精灵之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戏谑又了然的眼神。他们用眼神交流默契地达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共识——这年轻又毫无同性间经验的人类男子,对他们没有成见,而且,他非常好奇他们之间怎么做爱。
“Anar?吾爱,你知道我们的小伙子想具体了解些什么的,对的吧?”黑发精灵用胳膊肘戳他的爱人,挤挤眼睛,咧开一个鲨鱼般能看到牙缝的大大笑容,起了淘气的玩心。
“好吧,好吧,别那样看我,我同意给我们的年轻人做点教学上的演示。”金发精灵抱着胳膊,歪着头眯着眼,打量他满脸坏笑的爱人,低沉的声音也一样带上难有的恶作剧。
随后他们转头,一起看向把手放在膝盖上、盘腿端坐的阿拉贡。精灵们保持着将毯子盖在自己和对方身上的姿势,对阿拉贡笑着讲道。“那么,梭隆吉尔,你便好好看清楚了,只此一次。”
金发精灵双手捧住黑发精灵的脸颊,爱抚他高耸的颧骨,指尖流连他光滑的下巴,仔细描摹那道迷人的浅沟。
“这是第一步,我们向爱人示爱。”
Anar贴近Lsil的鼻骨,与他鼻尖温柔相蹭,Lsil回以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在他身上垂眸凝视Anar的眼睛,摩挲他干燥的嘴唇,给爱人更多肯定与鼓励。随即,Anar轻轻吻了上去,Lsil配合又情动地张开嘴,咬合那个吻,把它变成情人间互相唇齿相依完整的二合一。Lsil任由那个亲吻由浅变深,用舌头上的回应与Anar舌头勾缠,任由他们的舌尖在口腔中你来我迎地搅缠在一起,任由那个互相变得有力的亲吻深到他们嘴唇变红。
“这是第二步,吻我们的爱人。”
他们好不容易把唇分开,粘稠的唾液露珠挂连在他们红唇中间,Anar转头看着坐起来的阿拉贡,不带任何挑逗地看着年轻游侠的双眸,向他气喘吁吁的继续描述。Lsil皱眉低头吸Anar下唇的唾液,用舌尖舔他自己在那张薄唇上啃出来的牙印,把他饱满下巴上挂着的唾液舔吸干净。Lsil伸出手,找寻Anar露在毯子外的大手,摸到后他扣住Anar的手背,指头插入他的指间握住,Anar手腕一翻掌心向上,与Lsil在呼吸交缠的亲密中十指相扣。
“第三步,爱抚我们的爱人会感到愉悦的地方。”
黑发精灵回过头,在金发精灵的下巴间看着阿拉贡,他接着说道。Lsil开始沿着Anar的脸颊下半部分、下颌骨和下巴去蹭着吻,轻轻吮吸Anar脖子上的颈动脉,Anar轻喘一声抬起下巴,方便Lsil来舔他暴露在融融火光中的喉结。
Lsil在Anar喉结蠕动的颤缩中,拉开他墨绿色的衣领,向右轻轻一扯,露出爱人雪白又饱满的胸肌。莹莹火光中,阿拉贡看着Lsil用手掌从锁骨扫到胸肌,揉搓着爱抚几下那起伏的胸膛,他在Anar锁骨和胸口的皮肤上烙下几串并不能让人满足的浅吻,指尖熟练地捻起Anar淡粉色的乳珠,食指与中指轻转着圈抚弄乳晕上浮起来的颗粒疙瘩,捏住了乳尖部分提起来一下,Anar在他指下轻轻泄出呻吟,乳头在爱人耐心的手指下不知不觉突着硬起在冷空气中。
“吸我……”Anar拱起腰,手指插入Lsil黑色卷发间,轻轻捧抓住爱人的发丝,低首垂眸微颤着用气音说,他恳求的时候,火光打在他脸上,在眉目间与鼻端形成情爱中欲望的阴影,粉色舌头在火光中格外性感。
“一直是如此爱你……”Lsil抬头笑着看Anar一眼,埋首于他火热的胸膛,牙齿轻扯他的乳头,用舌头将那颗粉色的小石头卷在嘴里,收力一吸,得到Anar后缩一下,又往前挺坚定留在他嘴里的身体诚实反应,Lsil不断吞吐着口腔的力量,收吸挑逗,Anar揪住毯子,力气大得把织物拧皱,在鼻端泄出的闷喘中揪扯Lsil的发辫,Lsil吃痛但享受,叼扯住嘴里的乳头,嘬出令阿拉贡脸红耳热的水声湿响,用食指和中指间的厚茧,夹住Anar另外一边的乳头摩擦,他轮流吸吮两边,手掌抚掐出胸肌下缘饱满的形状,力大到留下红色指痕,用嘴爱蹭Anar绷紧腹肌上的肌肉理块分明,直到那片雪白胸膛被他的口唇疼爱到津湿,那两个带着咬印的深红乳头上包裹着晶莹唾液。
“第四步,给爱人一个好的口活儿。”
Anar的声音此时已不能保持完全的理性,他喘着情欲的粗气,把住Lsil的腰让他坐好,钻入长毯中,去撩开Lsil的马裤,握住他的柱体,掌心圈住,一把把向下撸弄,直到对方完全勃起,巨大的尺寸和长度占满他的手掌,Anar才在毯子里说。
“用手和嘴一起爱它,像给自己手活儿一样认真专注,阴茎和睾丸都要照顾好,观察爱人的反应,让他为你的努力愉快,让他在做爱里因为身体的原始反应兴奋。
Anar低头,在Lsil的铃口处喷着热气喘吻一下,他张大了嘴,从顶端开始,一寸寸把Lsil的阴茎吞进嘴里,直到那根硬物顶得到自己的喉咙眼,被他打开的咽喉壁环一样的软肉圈锁,再收纳了气息去上下吞吐,让Lsil硬到被Anar喉管里的唾液泡得发涨的阳具,能充分操到自己的整个喉管,为他无保留地服务。他掐住Lsil柱体的根部,等到那个地方在他潮热又忙活的口腔中几乎过不了血,柱身血红到忍耐不住舌苔壁最轻微的刮擦,睾丸肿胀得发紫,Lsil嘴里的呻吟也带上了快感的饥渴与痛苦,Anar再松开,用指头刮他敏感到弹跳的会阴皮肤,变着角度吸吮Lsil僵直得更厉害的硬屌,重力吮吸Lsil睾丸上的咸汗。
Lsil拽住他情人金色马尾的根部,把他的嘴拖回他的阴茎上,碰一下Anar的牙列令他张开嘴,喘着粗气狂野的重新操进去,痴恋到好像他生来就该呆在他那里,哪里都不想去。Anar用嘴将他热情地锁住,他为他的原始性爱反应情动不止,Lsil捏Anar敏感发红的精灵尖耳朵,拽他的发根,Anar的嘴就会更热烈也更主动地把他圈吸得更好。Anar颤抖着捧住Lsil的硬热,带着几乎崇拜的神情,用脸上,鼻骨,眼窝,下巴上凝积的热汗,蹭着他的屌给自己的面部做洗礼,不在乎那些Lsil阴茎上的前列腺液,控制不住喷出一点点的精液,他自己的唾液,把他俊朗汗湿的脸庞弄得一片狼藉。
——虽然这离Lsil真正的射精还很遥远,Anar简直会爱死他会早射在他脸上,那些精液的爆发之多,又浓又稠,喷到他满头满脸都是。在Anar自己的想象里,他会痴迷又挑衅地用视线锁住Lsil因情欲烧到赤红的脸庞,绕着舌头转上一圈,把他满脸腥臊的浓稠白浊精液舔去,吃不够一样把颊边的白色精华用手指刮进嘴里,把手指上残留精液的指纹都吸干净,全咽进喉咙,再张开嘴给Lsil检查他干干净净的口腔。
Anar为正在给Lsil做口交的激情现实,和脑内风暴般的被颜射想象,几乎要勃起到阴茎会在马裤中突突的射精。Anar此刻无与伦比的渴求Lsil能马上掀开毯子,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操,捅到他只为与他性交的激情,而肆无忌惮地发出哀嚎。在闷热的毯子内,Anar收紧了嘴,更投入也更痴渴地用口、舌、喉膜拜Lsil的性器,然而他的身体内部从后穴湿热,热麻的微弱电流从他拧动的后腰窜到后穴,从肠子深处荡出一阵阵抽痛,穴口边缘麻痒到泥泞。
毯子里,阿拉贡看不到Lsil的阴茎和Anar的嘴。但他从Lsil烧得赤红的眼瞳,向后仰的背部,向上耸动的腰部,咬着后牙槽的粗喘,和毯子中不停起伏拱来拱去的脑袋,布料中泄出Anar的闷哼……足够可以了解这份情事准备的热情。
那金发精灵从毯子中探出头,他满头都是汗,原先梳理整齐的金发亦乱了,刘海汗黏在额头,被Lsil顺手拨到Anar耳后,Anar一手拳握住沾满唾液的阴茎,单手勾住黑发精灵的脖颈说,
“Lsil…想要你爱我……我忍耐不了了……”
那颤抖的声线里饱含极度的渴望。黑发精灵将他拉起来,久久亲吻他的深红带有腥液的嘴唇,让他的情人躺在身下他们提前铺好的柔软披风上。
“第五步,为我的爱人能接纳我去做周全的准备。”
Lsil拍拍Anar的腿,Anar温顺地将之张开,架在自己曲起的小臂上,在Lsil身躯笼罩的阴影中,信任地看着他的眼睛。
Lsil从放在一边的包裹中熟练的翻出一瓶玫瑰色的油。将一些倒抹到自己的手指与掌心,他将瓶身倾泻,握住Anar早就硬得出水的阴茎,掌纹描摹性器上凸起的纹路,从张开的马眼热孔处开始倒油,微凉的精油顺着狭窄的尿道滑进输精管,这刺激让Anar咬住牙哽咽着喘气。油顺着柱身滑腻了他金色的耻毛,润泡了一对饱满的睾丸,又顺着睾丸上的细微金丝绒毛流过会阴,漏进像一张嘴一样呼吸张颤的高热肛孔。
在阿拉贡视线无法触及的毯子中,Lsil用指头刮了一些,勾进Anar努力敞开的后穴里。冰凉的玻璃瓶嘴在Lsil手中黏着Anar肿起的肛门边缘转了几下,细长的瓶嘴没进他的肛穴。
“啊……Lsil!”金发精灵发出惊叫,把住黑发精灵的脖梗,眼眶都被这刺激欺负得红了。但Lsil推着Anar的后腰,把Anar的大腿压向Anar肌肉饱满的胸口,让他在毯子的遮挡中,仅在Lsil的视线里暴露出更多的自己,冰凉的玫瑰色油液漏进他的直肠,让他哽着喉口战栗不止,阴茎的小孔冒出更多混浊中带着玫瑰色的水珠。Lsil用精灵语低声安慰着他的爱人,坚定地将油瓶推到最深,瓶身安全地卡在他的手指和Anar的肛穴边缘,任Lsil在Anar睁大到空茫的眼眸中,往结肠中倒得足够满,然后他把瓶子拔出来,换上自己的手指堵住滋出的体液和油,两指并住,将那汪水油就着Anar高热又紧致的肠道,缓慢又柔情地在紧窄的甬道中抽插起来。在他的指头上,Anar缩皱起肠壁,伸展着内壁放松自己,泄出断断续续的低吟,他只觉得自己没有了骨头,和身下的毯子融为一体。
Lsil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Anar的表情, 但用声音继续对阿拉贡说,“用手或嘴好好疼爱爱人,按照爱人可以接受的尺度去满足彼此的情欲,但不可以只考虑自己。如果只有一个人感到愉悦,这在相爱的情人之间,就只是一场发泄式的性。”
Lsil用手指剪扯着,压下身亲吻Anar汗湿的额头,和他交换细碎的啄吻。他重重地按压Anar的穴壁,指腹浅浅触摸情人肠穴中肿胀的前列腺肉点,但不深操入他的内里,直到Anar发急,扭着健壮的腰部主动把自己的肠口拉扯的更开,去蹭碰Lsil的阴茎,他红到肿起的肛门又热又滑腻,沾了Lsil满顶端的油。
“操我…Lsil…求你……进入我里面,狠狠干我……把我操饱!”
金发精灵牢牢抓住他情人的肩膀,堵住黑发精灵的舌头用力急吻他。不仅仅是身体坦率到饥渴,连用词都不再克制,他的绿眼睛烧成失控的浓绿色,眼中只倒映Lsil的蓝眸,身体内部亦只需要他唯一的爱人阴茎的填满。
“最后一步,用我自己去爱他。”
黑发精灵克制着气喘,抱住了金发精灵汗水淋漓的臀部,缓慢又坚定地将整根阴茎插进去。Anar发出低吼,把自己蜷得像只烧红的熟虾,全身肌肉都绷出漂亮的弧形,呵着气用胳膊搂住Lsil,牙齿扯开Lsis肩头的衣物,利齿啃咬进情人的肩膀,深深钳进去,Lsil不用等他催促,就开始在欢迎他的紧窄峡道中马不停蹄、一刻不顿地操,按照他们在无数次性事中磨合好的节奏,深深去干他。
“Lsil…Lsil…!”情欲中,Anar高一声低一声地,去喊Lsil的名字,两条长腿都圈到爱人耸动的强壮腰肢上,随着内部被填满的饱胀抽插摇曳躯体,Lsil一记接一记有力的贯穿像鞭子抽在他心脏上,让他用所有腔体中的肉咬住了去迎合,随着前挺,那阳具将他雷动的心脏插在那柄生命的肉刃上,他失魂落魄,忘却了自己,身心和Lsis在性交中融为一体,除了Lsil的呼吸,他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Lsil的阴茎,他感觉不到其他器官。这一刻,他是他世界的全部,他也是他世界的所有。
“……我就是这样爱我的爱人的……”
Lsil叹息,爱怜的去舔Anar汗湿的眼窝,舔他敏感颤动的眼皮,才吻去他的泪水,又重复抱住人的腰臀用阴茎的急急深压把Anar操到再次抽噎。
“等一会儿,他也会这样,换过来来爱我……”
Lsil的速度变急,Anar用全身力气缠住他,与他啃吻,任他索取。
“我身体的每一寸,都完完全全接受他,信赖他,满足他,只为他疯狂,只为他着迷……我们交欢,从来如此…这是我们之间,深深相爱和��此认领的方式。不是如此,就很难身心都得到深度的满足。”
阿拉贡想起他在河滩上看到的那一幕…是了,Lsil被Anar要时,身体的敞开一样的激情和慷慨,一样的迷失与投入。这与放荡毫不相干,只是在爱情在性欲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全部的接纳。
Lsil不再说了,在毯被的遮挡中,压低腰背开始疯狂的起伏,每下都操进Anar最喜欢的地方,动作大到几乎让毯子抖落,堪堪挂在他和Anar的腰间,Anar喉间滚出嘶吼,穴壁与柱体楔合,阴茎贴在Lsil腹肌上,柱身混合体液和油擦在他马甲沟上,用平时操Lsil的性交频率,碾蹭他腹肌中间的线条,Anar硕大到发紫的冠头偶尔插进Lsil的窄窄的脐眼,像在深干Lsil的身体中另一个穴口。
火光中,阿拉贡因眼前的情事交欢胯间发硬,用拳头死死握住了自己膝盖骨,用不停的深呼吸忍下这丛生的欲念。他没有将手伸进马裤中,像头饿狼一样去盯着他们的交媾,咬住后牙槽给自己手淫,他宁可射在裤裆中,或让欲望自行褪去,也不愿这般去亵渎这对爱侣展示在他眼前的爱情。
他们是他认识爱情的范例,不是他寻找春梦的题材,如有将来,他只希望他的人生路途上,同样能结识一位如此亲密的伴侣,无论男女。
忽然阿拉贡只觉得——如果我寻不着他,那我的日子便苦了。他自嘲道,如果一生都不识一次如此的爱情,那漫漫人生路,将会是怎样的苦日子。
Lsil的躯体不动了,汗一滴滴的滴到Anar面庞上,手掌压住Anar的手掌与他蜷指紧紧扣合,Anar的身躯开始痉挛般震颤着,头上的热汗晕湿铺散开的金发和被铺。他们在这痉挛蜷震中难舍难分的接吻,在身体亲密的深度链接中同时达到了高潮。
Lsil和Anar在高潮射精后的拥抱和接吻中,喘息着慵懒地休息一会。随即,Lsil撑起胳膊,脸颊垫着手掌,在Anar从背后圈住他的腰部抚摸、亲吻他的脖子和背中,哑声告诉年轻的人类。
“记住这个,梭隆吉尔……如果你有一天遇到同性的爱人,尝试一下用这种方式去爱他,与他互相真诚的敞开身心。”
阿拉贡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对男性有什么情爱方面的吸引力。
“你是说……我会遇到同性别的男性爱人吗?”
Lsil和Anar互相看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但是没有恶意。
“看来我们的小伙子并不了解他对男人的吸引力。”黑发精灵打趣。
“不要怀疑你自己的魅力,梭隆吉尔,有一天,如果你遇到了让你想爱的同性伴侣,一个同样好的男人…认真的去爱他,不要惧怕不一样的爱情,我的小伙子。”那金发精灵看着阿拉贡,认真地说。
“Anar…你为什么又开始摸我屁股?”
黑发精灵回头,挑眉去看他刚刚才射过一次的情人。
“是你自己说的,Lsil——要我等会儿一样去爱你,难道你高潮过了,就要赖我的账吗?”
金发精灵咧着不怀好意的笑,捏住黑发精灵的下巴,用自己的阴茎去戳他,大手揉捏他情人的屁股,在他小麦色的肩膀上留有自己牙印的地方,再用力咬上一口。
“来就来啊……这毯子真软,你的嘴更软…喜欢和你在毯子里窝着边接吻边做爱,喜欢你抱着我在毯子里操…我的太阳……”
Lsil嬉笑着搂住Anar,嘴里不着调的情话一茬接一茬,让Anar脸红着假装生气锤他。
“梭隆吉尔,你还要再看看吗?”他们转向阿拉贡,大大方方地问。
而阿拉贡摇头,微笑着起身,把森林中私密的空间留给这两位爱侣,不再去打扰他们,在今夜,在这片恋人的森林,他完全懂得了他们之间,美好的情欲。
最后他们在短期旅途尽头分别的时候,Anar和Lsil同时用胳膊搂着阿拉贡的肩膀,在他面颊的左边和右边,印下不带情欲,只有友爱,和兄长式的亲吻。
“梭隆吉尔,祝你好运!”
“梭隆吉尔,愿你顺遂!”
“认识了好男人记得告诉我!”
“闭嘴!少管年轻人的闲事!”
“那干嘛踢我?”
“因为你欠踢!”
他们说, “梭隆吉尔,星之鹰,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飞,没有人可以左右你在你的苍穹上飞翔的样子,愿你在中洲找到属于你生命的幸福。”
他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给他精灵的祝福,与他道别。
此后,年轻的阿拉贡在中洲遇到过许多人,有女人,也有男人,和那些让他在那个场合下动心的人们,谈过无数场的恋爱。
有时仅是一夜风流,有时幸福到忘乎所以,有时,那份爱沉痛到他刻骨铭心。
在遇到男性伴侣的时候,他尝试用那种相互式敞开身心的方式去爱他们,有的男人会接受,有的男人则拒绝。
然而阿拉贡总是很投入每一段爱的缘分,珍重每一位爱人。他热恋过,亦失恋过,更多更多的爱情在岁月的流逝与时代的洪流中无疾而终。阿拉贡感受过爱的如火甜蜜,也感受过爱的如冰苦涩,为爱欢笑过,亦为爱痛哭过。
但他不曾后悔,将这年轻岁月甘甜的苦日子刻印心头,他珍惜他遇得到的每一个幸福。
等他人到中年,中土又起纷飞的战事,他的心力也不再在个人的爱欲上面了,中土的战火需要他去扑忙,更广大的世界与更多被邪恶魔力污染过的人世诡谲需要他去洞悉,有更多比他个人重要得多的事情,值得阿拉贡去倾力奉献。
阿拉贡在中土奔波,立下奇功,也背负过不屑与嘲讽。中土流浪四方的北方游侠不被那些不曾真正理解他的人感激,布理人讥笑他做大步佬,但他从不去辩解。在刚铎的城邦,星之鹰的翅膀飞过故土的天穹,他在战场上毫不畏惧,洞察秋毫,屡立奇功,在战士中间没有架子,亦打得漂亮,最后却只能默然离去。梭隆吉尔的羽翼变得沉重又坚硬,如苍茫岁月中他沉淀过的心。风霜染上游侠的面庞,皱纹爬上他的眼角,年岁苍白他的胡须,转眼间那个林谷中曾叫埃斯泰尔的青葱青年,仿佛已留在昨日。那些情爱欢愉,点燃内心激情的可燃物火石,亦留在昨日梦一般有两位佣兵精灵兄长作伴的密林深处。
他常对他血脉中名唤希望的力量感到迷茫,他变得严肃又智慧,亦更加的坚强,因身上背负的命运,脸庞偶有悲伤,脸上的线条也更棱角分明而严厉。
但人们与他对话,需要阿拉贡的帮助,偶有欢笑在他脸上由衷迸发,希望的力量就再次从他的话语中清润迷茫者的心头,就如泉水涌出岩石。
白驹过隙,转眼阿拉贡已经八十多岁,杜内丹人长于其他人类的寿命礼物没有使他的面貌受到太多影响,阿拉贡看起来一如普通人类中的壮年男性。只有他自己知道,苍老疲倦感爬上过他的内心。
魔君索隆的阴影日益带着逼迫感笼罩中洲,天空越发幽黑,至尊魔戒重现大地,搅得四方不得安宁,持戒人竟是一名毫不起眼也毫无战争经验的小小霍比特人,阿拉贡心疼也敬佩霍比特人身上这份虽被命运裹挟、面对强敌却屹立不退缩的羸弱勇气。阿拉贡只能把受伤的弗罗多和他的伙伴们带回瑞文戴尔医治休养。一时之间,中土各个种族的豪杰齐聚一堂,精灵、矮人、人类贵族……乘舟策马,到瑞文戴尔响应埃尔隆德领主的会议。
阿拉贡再次回到养育他的幽谷,他忧心忡忡,站在露台上,眺望远方的风景。
在他视线之中,有一位高大的人类贵族打扮的中年男子,披着绒边披风,身着深蓝色的长袍露着猩红天鹅绒的里衣,背着圆盾,骑一匹棕色的骏马,进入这幽谷密林遮掩的拱门。在马上,他甩头,露出金色半长直发中俊朗得惊人的面庞,虽风尘仆仆,满面泥汗,却不掩那份男子汉气概的骄傲坚贞与勇敢光芒,如他胸前坠着的白宝石胸针,闪耀了阿拉贡的眼眸。
那白宝石的锋芒像一根针,轻轻擦破阿拉贡沉寂已久、枯叶掩埋的心房,流出久违的热血。
是夜,阿拉贡在幽暗的角落中,坐于软榻上,翻开一本书卷。
有人类的脚步声踏进这间古老的图书馆,那脚步声有力坚定,阿拉贡自黑暗中抬起眼睛。是他,那个白天戴着白宝石胸针令阿拉贡惊鸿一瞥的金发男人。
金发男人好奇地打量墙上人类与妖魔斗争的古画,当他回过头去,正好撞进阿拉贡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阿拉贡将身体藏在阴影中,像一只丛林中蛰伏的黑豹,仅是用眼睛定定盯住那让他心有好感的来者。不知道为什么,虽有夜色掩护,陌生男人却明显的脸红了,粉白的浅唇无意识的微张,在某些方面,他很害羞。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视线在这片黑暗中,隔着距离互相打量凝视,久久不愿先去错开。
那个俊朗的男子,有双好看非常的狭长绿色眼睛。
阿拉贡在心中想,他的眼睛也亮如宝石,像一双剔透见底的绿水晶,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通常心里也有他本人意想不到的高贵与干净。
“你不是精灵……”绿眼睛的男人皱起严肃的眉沉声发问,他的嗓音亦醇厚如陈蜜,蜂皇浆一样裹滑过阿拉贡的耳道。他皱眉的时候,形成明显的川字,必有巨大的忧患,常年萦绕心中,令阿拉贡想帮他亲自抚去。
“南方人在此地很受欢迎……”阿拉贡捧着书卷,彬彬有礼地抬手,脱口而出却说出了让他自己亦感意外,别有深意的句子。这令那陌生男人的脸庞又红了一层,继而又马上敛起破绽,故作镇定与强势的去瞪阿拉贡。从那男人熟悉的口音,阿拉贡便猜到了,绿眼睛的陌生人来自南方的刚铎重地,那里有阿拉贡先祖悉心治理的痕迹。
“你是谁?”波洛米尔看着阿拉贡的眼眸,继续轻轻问。通常,他不会直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那么久,那会曝光他内心极力掩藏得更深更私密的隐情。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中,有令他说不清楚的吸引力,令他亦忍不住,不在此刻回视阿拉贡的视线。
同时,绿眼睛男人那树叶般沙沙响的低沉声音,拨开阿拉贡久远记忆中,那片浓绿的森林。
“我是灰袍甘道夫的朋友。”阿拉贡故意卖个关子,保留他的真实身份,沉住了气,仅是这样轻轻回应。
这英俊又神秘的男人,是灰袍甘道夫的朋友……波洛米尔心中苦乐参半,巫师名字在他保守的城池中,并不受他父亲——刚铎执政宰相德内梭尔的欢迎。但或许,这名字会受他生命中那一位重要又博学的兄弟,法拉米尔的欢迎。
“看来我们志同道合……”波洛米尔嘴角绽出一个既像挑衅,又像在试探的笑容,就这么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阿拉贡。
阿拉贡觉得,他挑眉咧嘴微笑的时候,太过傲气,又叫人怜惜,让人想用身心去征服和软化他的骄傲,让他流露出虚张声势面具下,更本初更坦诚的样子。
“朋友?”
阿拉贡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继续在浅浅的呼吸声中,不语微笑地看着波洛米尔。
在黑暗中,阿拉贡的注视,让波洛米尔想起他四个月的长途跋涉中,在森林里见到的那些古老的松柏,它们如此高大的矗立于林间,雷电风雨毁不去,沉默神秘,自身就有强大的生命力与引导力,去指引他的内心去找到有出口的路途,令他仰视时,像看到维拉造在尘世间不说话的使者,这往往让波洛米尔目眩神迷,不知不觉就心驰神往。
朋友……
阿拉贡苦涩的轻笑,他对单纯的朋友,心灵深处不会有在森林中燃起的隐秘激情。在阿拉贡内心中,他多么希望他与他之间,在不久远的将来,并不仅仅只是朋友关系。
波洛米尔率先转过身,去掩藏自己胸口中心脏的悸动,他的目光四处转悠,突然,他被眼前一把放在雕像下面的一把毫不起���的断剑所吸引。那银色的破剑放在一块绒布上,剑身破碎,旁边有数块残片,明显已不能再使用了——但波洛米尔熟悉它的故事,这是只出现于刚铎羊皮古卷中的传说古物,第二纪元时,人类英豪与魔君索隆无畏战斗过的见证——纳熙尔圣剑!曾经多少个梦中,波洛米尔亦梦到自己手持此剑,鼓起一腔人类英雄男儿的孤勇,咬紧牙关,用那剑锋银色的光芒,破开他头顶上那片笼罩家乡阴影的黑云,给他故土的人民带去有光的黎明。
人类渺小如蝼蚁,脆弱不堪,有数不完的缺点——但人类从不缺乏为守护内心荣耀去勇敢战斗的勇气,这是波洛米尔用一生所坚定与守望的美好品质。
波洛米尔此时满怀激动,以至情不自禁将其珍爱地执起于手中,他惊讶的道, “纳熙尔圣剑的残片…从索隆手上砍下戒指的圣剑…!”他又去摸断剑锋利的边缘,突然指腹一阵刺痛,波洛米尔嘶了一声,那残破的剑尖将他食指割破,银芒闪耀,血流出来,留下了灼热的痛感。
“锋利依旧………”波洛米尔回头,又落入阿拉贡穷追不舍、不曾移开的视线中,他嗫嚅着双唇,深陷那对灰蓝色的瞳孔,在阿拉贡视线布下的网中,被那双眼眸锁得周身不能动,那食指上破开的伤口,在阿拉贡的注视下,也越发的麻痒灼痛。
他不知自己是在形容纳熙尔圣剑的锋利,还是在形容阿拉贡如剑尖般锋利的眼睛。波洛米尔只觉得那黑暗中衣饰无华的神秘男人,恐怕才是这间密室中珍藏蛰居的真正不朽宝藏,有强大无匹的力量与王者威势,在他的身上难以掩藏。
他与他的视线诡异地纠缠着,谁也无法轻易去挪开,谁都不敢轻易先承认,有更强的情感反应,发生在这黑暗中,产生于他们两人之间。
在那双浓绿如森林的眼睛中,森林中精灵的话语再次回响在阿拉贡心头。
——如果你有一天遇到同性的爱人,尝试一下用这种方式去爱他,与他互相真诚的敞开身心。
漫长到几乎遗忘这份燃情的岁月里,阿拉贡以为他很难再去动心了。但此刻,阿拉贡想再次与这个害羞的陌生人用这样的方式去认识彼此。或者这互相了解的时间应该更长一些,长到陌生人对他能放下戒心与恐惧,对他流露出更多的自己,阿拉贡非常的有耐心,去等待这一天。
那神秘的目光叫波洛米尔没来由的心慌,他心脏雷动,心跳的声音如战鼓的鼓锤锤打在鼓面一般急剧又巨大。恍惚间,高大的松柏间有耐心狩猎的黑豹,那豹子从树顶一跃而下,扑向波洛米尔,仿佛要撕开他的心脏,吞噬掉他本体——但那灰蓝色眼睛的黑色豹子并不是要吃了他,而是收起爪子用厚实的肉垫压住波洛米尔的身体,温柔的用舌头亲吻他苍白的双唇,舔他从心头奔涌出来的,属于活生生人类的,能自如表达爱欲的鲜血…………
在那道目光中,波洛米尔小腹中升起火来,胸腔中热血躁动,让他更加疼痛难忍。他不知道他今夜回房之后,会在这份不寻常的冲动中怎样幻想着阿拉贡的眼睛,去疯狂地抚慰他自己。他怕他再逗留下去,这一夜就不受他本人能控制——他恐惧他在瑞文戴尔玷污了他父兄与刚铎的名。
在这视线中,连这银色剑柄都握起来像他的……我在做什么?!
波洛米尔被他脑内突然冒出的妄念弄得心下一惊,微喘着哐当一声丢开他手中冰冷的武器。
“但也就是个残破的古董…!”波洛米尔表现得根本不像平时的他自己,粗鲁地将剑扔下,大步走到门口,用那高大身躯狼狈的背影,躲避那双好似能看穿他心底,让他面孔烧到不能再红的灰蓝色眼睛。他懊恼自己如此失态与鲁莽,亵渎了他心中圣物,将之无礼的丢弃于冰冷的地板,便又想回头去拾。但他仅仅侧头停留了两秒,那目光的余温依旧叫他耳热气喘,脚步踉跄,内心无法得到平静。波洛米尔唯有转身不去面对,才能掩盖他此刻几乎呼之欲出的情欲反应,他只能在阿拉贡的视线里,又转身更快步更踉跄的逃离。
阿拉贡拾捡起地上的断剑,将之恭敬地重新放回雕像下的绒布中,他凝视断剑尖端波洛米尔留下的血迹,诡异地将手指慢慢伸上去,按着波洛米尔在剑锋尖端残存的血液残余,让剑尖割破自己手指的同一个位置。
这伤口让阿拉贡指尖疼痛,这伤口叫阿拉贡心头发紧。
他将自己的手指克制地吸在唇间,舌尖去舔自己伤口冒出的血液,像间接在亲吻波洛米尔指腹上流出的热血。
很长很长时间,阿拉贡的呼吸才重新恢复了平静与流畅。
——他是刚铎大地上奔跑的狼,他是翱翔中洲天空的鹰,之间差距天差地别,像天空与地面,永难相连。但从这一晚开始,他们就注定会再相遇,在命运无常的矛盾与误解中,会再产生出如在那片爱欲的密林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交换森林中精灵所讲过的,相爱的方式。
有一天,白狼会带领天空中的雄鹰归巢,雄鹰会指引白狼走出黑色的内心,这是狼与鹰,交缠在一起,最终会回归到自我本位的命运。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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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sley · 10 months
Text
《宇宙单程候鸟》——老年超人的自述
        那颗星球在走向灭亡,而我无能为力。
        彼时,我栖息在另一个如镜面般的宇宙:有堪萨斯州、有特拉华州、有新泽西州;有斯莫维尔、有大都会、有哥谭。所有的故事尚在开始之初。鉴于我是候鸟、是宇宙的难民,我没有选择过多地打扰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他们拥有自己的超人。
        我检查着地里玉米枝叶的生长情况。约莫十年的隐居生涯里,我没有破坏这个世界的经济链条与货币流通,通过在世界各地零碎地打黑工攒上一小笔积蓄,在堪萨斯置办了一处玉米地,简单地搭了间木屋。更多时候,我往往乐意手工完成一切种植活动,不论是播种、施肥还是打药。布鲁斯曾经对我传统的作风兴味盎然:我们都知道氪星人拥有超能力,但我倾向于走路而不是飞行;体力劳动而不是能力代劳。幼时,爸爸曾经与我坐在斯莫维尔——我的宇宙的那个斯莫维尔——小屋前研究古老的钻木取火之术。人类从学会驯服火焰到如今的驯服宇宙,经历了难以胜数的变迁。我无从见证他们的开始,却见证了他们的结束。
        就在我观察并标记一些抗旱、抗倒伏的玉米植株时,我收到了那个消息:我在我濒临尽头的世界里,留下了堡垒中最后一点信号发射装置。那是一些氪星科技,加上韦恩集团在后人类时代尽头研发的新兴技术,我做了一些联合,就像早已于历史洪流里远去的世界最佳搭档的某种衍生,我称呼它为诺亚发射器。如果布鲁斯还在,他会嘲笑我的。我就是知道他会。
        出于那片宇宙早已是寂静与荒凉的合集,诺亚发射器很少进行工作,这意味着一旦它决定发出信息,那么一定是重要的。我匆匆点开接收屏,呼吸为显示器之上氪星文速记符号所表达的含义而一颤。
        显然,我的世界已坚持到某种极限,那个宇宙将像碎纸机里的纸屑缓缓坍塌。
        你想象过宇宙毁灭的场景吗,布鲁斯,我的挚友?我询问着心中之往昔。
        我多么希望那会是一场彗星碰撞、一次外星殖民袭击或者一件超级反派灭世计划,意味着我能为此做些什么。我会扛起陨石或彗星;与千奇百怪的外星人战斗,就像我们曾无数次经历的那样;击溃罪犯的行动,不论它有多邪恶。
        然而,这个宇宙它只是——它只是,衰老了。即便于我而言,这趟旅行亦显得危机四伏。我没有穿制服——已经没有必要了,在我的世界,人类族群业已不复存在;在我隐居的世界,原住民超级英雄承担“S”形盾标足矣。
        我仍穿着剥玉米时的工作服,飞在尘烟四起、疮痍满目的衰老地球。我需要从这颗即将不复存在的星球取回一些物品,出于某种念旧心理,我坚持把它们存放在这里,直到世界的尽头。这会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救援”行动,这一次为我自己。我抬起头,注视虚弱的太阳:它仿佛终将熄灭的、垂垂老矣的灯泡,孤单地挂在银河系天花板上,将将为我提供些许能量。由于无尽虚无蚕食这里的光辉,我的肌体与力量正缓缓流失。没有时间留予我怀念老城市了。我直奔孤独堡垒。
        这里的堡垒中,珍贵之物早已被转移去隔壁避难之世的小屋里,例如搭载早已休眠的父亲的AI机体的水晶盘。我曾在研究平行宇宙原理的那数十载里顺便经营着孤堡外星球植物园,后来也因黄太阳正走在消亡道路上而满园枯萎。我不再饲养任何动物。噢,动物,它们很好,只是总归会离我而去。岁月的流逝在我疲惫的心里不再有明显的感受,但我的确不愿再承受任何生命的陪伴从我身旁被剥离。
        岩浆自地下爆燃而起,冰川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融。塌陷的土地使孤独堡垒1/3的体积沉入漆黑的、暴虐的洋水。我在混乱中取下诺亚——这块小小的机械体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又从仓库深处找到一只金属收纳箱:它处于某种将要熔化的状态,但还能用。
        那些需要收拾走的行李相当纷杂,我很难想象当初以什么样的心态留下了它们。从新到旧,我找到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的头骨(愿拉奥保佑她);曾参与组成哥谭市的一块碎裂的石砖;一些已经干枯的小麦种子(事实证明我无需做这个努力,因为其他宇宙显然也同样有小麦存在);一枚无线耳麦,全黑色流线型设计,背面印着小小的蝙蝠标志;一块《星球日报》胸牌;一枚戒指;一个正义联盟十周年限定神奇女侠纪念娃娃;一枚蝙蝠镖;一本《超级英雄观察手记》;一张“Wayne Enterprises”企业年会明信片;一小罐土壤;一册老旧的诗集……
        ……我还记得那本诗集。开篇便是莎士比亚合集,之后是泰戈尔。它曾经被放在韦恩庄园的藏书室里,由艾伦·韦恩购买。
        哥谭市陷落前,我想要留下这个家族的一些纪念,在书架前徘徊十分钟,只是取走了这本诗集,将它与其他纸制类、塑料类纪念品统一进行了化学加固。它的扉页上以老派的花体字注明了购买年份,标以“A.W”的署名;之后是“T.W”;接着,页面最下方,是几行我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它没有署名,只是涂抹一块横着的黑色的墨水渍,看起来像蝙蝠的形状。布鲁斯在年迈之际常常泡在藏书室里,想必这行话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它是一段摘抄,出自《第18号十四行诗》:
        “……一切美好事物免不了褪色,
        偶然地摧折亦或自然地老去;
        但你的长夏将永不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那皎洁芳颜;
        死神无法逼你气息奄奄,
        你将永生于不朽诗篇:
        只要人类尚存在一日,心明且眼亮;
        这诗将长存,伴随你一生。”
        ……
        我曾以为摘抄这首诗是布鲁斯在对于即将逝去的生命进行慨叹;后来,又以为这是我的搭档对于人类的祝福;最终的最终,我发现它确实是一段某种隐晦的祝愿。足够隐晦。
        我在此世间存在的时光几乎比宙斯还要长、久到我梦见摩斯普尔格的闭环零落、久到我几乎忘记自己作为人类时刻的感受。
        然而,我依然是克拉克·乔纳森·肯特;我很确信,作为地球的养子,我仍热爱着这个世界。即便候鸟迁徙,落入相似又不相似的、新的纸糊的世界,我知晓那不属于我,可我依旧无可救药地热爱着她。在降落新的星球时,最初的最初,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我好想念乡间的耕地”。
        匆匆地将这一摞旧时代的纪念品收入囊中、躲避着掉落的晶体与石块,我的身体因黄太阳光的流逝而愈发感到虚弱。我能看见我的掌纹在加深、手指的背面正皲裂着、爬上苍老的纹理。我向身侧高台跃下,就着势头一滚,避开沾着火星坠落下来的一段枯死的藤蔓,并难过地意识到那是我和挚友一起照顾过的外星球长生藤。
        很快,这里将不复存在。如同早已消弭的大都会与哥谭,我曾经睡过的床铺、喜欢的水晶舱、养过的植株、收集的一大叠咖啡袋包装纸,都将烟消云散。仿佛这个宇宙从未存在,仿佛我从未在此生活过。噢,对,咖啡,咖啡杯。我勉力捞起操作台边的马克杯,上面模糊地印着蝙蝠侠LOGO和一段黄色的、可爱的腰带图案,其色彩在年岁的冲刷里黯淡。它也必不可少。
        我难以承受更多我作为「人」存在过的符号消去,这其实是一种矫情。实际上,我的生活与人类的生活早已失之交臂多年,这十余年来,作为宇宙难民的生活是我近期千万年生涯里最贴近人类的一短时间,在其他的某些时候,我甚至无法拥有自己人性成分的参照物,于百万寂寥里做奇形怪状外星各色虚弱生物行列中外貌最奇特的怪物。
        但我就是知道,那些品质仍然住在我的身体里。
        这就是为什么那首短诗摘抄是一种祝福。布鲁斯想让它永远呆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他这么想着,他便做到了。它像是一个锚,同它的主人般坚韧倔强,死死钩在岸上,奋力地拉着一艘年迈的、吃水量极深的钢铁轮渡,不使得其沉沦。亿万年与记忆的较量,没有让我忘记怎样出色地经营菜地;更没有使让我遗忘瞭望塔的银色、星球日报那个土气大球在阳光下泛射金光、爸爸握着我的手告诉我“要耐心,克拉克,要耐心地面对这团火”、蝙蝠起起落落地偶尔降落在穿着高领毛衣检查录音带的布鲁斯身上……或许那位智慧的顾问早已预料到我如今的田地。他活在痛苦里,而我活在回忆里。
        周遭的温度越来越高,我逐渐变得能够感受到手中金属箱的炽热。一些熔液从箱体边缘流下,我的手心滚烫,脸颊也是——我意识到我在流泪。还会落泪这件事甚至使我松了一口气。我冲出堡垒半水晶、半石岩的大门,发现太阳几乎就快要熄灭了——头顶满是虚弱的星星,于一望无际的银河下,倾泄濒死的余辉。冰川与火焰交融;黑色的海浪卷起红色的岩浆——那之中想必是任何一点有机物、蛋白质或者病毒核酸都不复存在了。
        全世界都完蛋了。
        然而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这个场面依旧十分美丽。此时此刻,我希求有谁能够站在一旁,共我一道面对周围一切。倘若人类信仰的天堂真切存在,我虽孤身于此,希望身边站满前时代的灵魂,与我一起向这宇宙道别。我多么希望身后满是祷告者的魂魄,在某事某刻入我梦里,让我找寻其中是否有熟悉的面孔。或许联盟正站在我身后。
        我的力量正无法阻拦地离开我的体魄。我低下头,俯瞰那冰面,惊讶地看着那一张脸,吃惊于它的衰老转变。我的真实年龄确实已经十分、十分苍老,可岁月曾无法在我的面庞留下诡计;如今失去部分黄太阳光的短短半小时内,我的头发迅速变白,眼角开始爬上更符合年龄的痕迹。那套菜地里常穿的工装裤被烧得破破烂烂,手臂上也满是污渍。
        我变老了,而这个世界正在熄灯。
        我抱着箱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来时的时光粒子通道飞去。太阳小得像一只正在阖上的眼睛,世界也因此哭泣。很快,这里将会再也没有光芒了。Up, up……And away. 我在那只眼彻底合上之前滚落进窄窄的平行宇宙通道口,浑身脏污,不知落到农场的哪个角落去了。
        全宇宙的火呵,宛如被一只大手关灭了。
        温度骤降后,我才意识到脸颊发凉、手臂疼痛。我环顾四周,意识到我掉在村庄旁95号公路边。这里距离我的农场不远,我只需要……
        ……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超级听力在一阵耳鸣后回归,我听见道路不远处,停着一辆发动机声音异常的汽车——听起来像是极为昂贵的名车发动机配置;一串脚步声,铃萝似的朝我所处的方向走进,那皮鞋叩击混合小石头的泥土路的声音那么耳熟。
        我缓缓从一蓬遮眼的白发里抬起头,于这诺亚方舟的避难桃源抬头,直直地望见那个全身Gucci定制的年轻男人站在抛锚的豪车旁,向我扬了扬眉毛。所有的细节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他用陌生、警惕又带有几分狡黠的目光观察着我,扫了一眼我怀中的金属箱。
        “你好?”布鲁斯·韦恩说。
        “你好。”我说。
        我低下头,看了看我刚解救出来的纪念品行李,成堆的杂物最上方,搁着一张小半边被诗集夹住的明信片,上面印着大大的韦恩企业LOGO。我几乎快要能够听见对方高速运转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了。倒不必忧心暴露样貌,我方才从无光世界回来时带来的苍老瑟缩的体魄与这个世界的超人看起来截然不同。众所周知,超人不会变老;没有人能把我和卡尔·艾尔联系起来,即便对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
        但这些都不是我目前所关心的。
        我嗫嚅着嘴唇,不太熟悉它爬上皱纹后的触感,眼球颤动发酸:为能够再次亲耳听见这声音。他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不是我的。我提醒自己。我的力量在缓慢地回归,如果我们相处得太久,伤口愈合的速度将会暴露我的身份。但是……我紧紧盯着来人的眼睛,享受那熟悉的钢蓝色——不再是这个宇宙的电视里隔靴搔痒的蓝色瞳孔的水汪,而是——拉奥啊,隔了万亿年后真实地站在我面前的——蓝色的——海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念它,即使在世界末日里,我尚且能够用亿万年经历里累积的理智克制这些情感,可当与本尊相遇、梦成现实,这种情绪如开闸之水暴烈地冲刷着我的眼睛。诺亚兴许带来了轮回,但英雄自有各自的命运。我只是一位隐居于堪萨斯乡间的外来客,只要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布鲁斯不会知道,眼前的老人曾在几亿年生命中望不到尽头的光阴里无数次缅怀这个场景。
        而我永远也绝不会宣之于口的。
        我将居住此地,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我会看着别人的World’s Finest故事再上映一次,在孤单与怀念中走向老去、迈向死亡。
        我是,如此地赤忱却绝望地热爱着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P.S:
私设满满,主要是想写老超。其实这个世界的正联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宇宙多出一位避难隐士,也清楚这是位没有恶意的超能力者,不过老爷的性格大家是知道的,还是跑来暗戳戳调查了,结果过来直接撞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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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note2016110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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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bits4人の元気な「行ってきまーす!」に朝から泣けてくる。素敵…。リリース日は新生活を意識したのかな、グッジョブだ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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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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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爆RPG 1
马修后悔了。
牠蹲在一个表面覆盖着青苔和多年沉淀下的泥垢的、快腐朽的树桩后。这树桩足够大,刚巧能挡在缩成尽可能小的一团的牠身前,牠左手扶着树桩,右手握着把刀——说是刀,其实只是用电工胶带、砖头和餐叉自制而成的可当作武器使用的锋利金属片——探头专注地看着前方不远处正打斗的那群人。那群人分为两方,一方是一群穿着皮革胸甲的劫匪,一方是一男一女两人,女人拿着把大砍刀,男人拿着柄斧头,两人皆穿着迷彩服并背着背包和木弩,且马修能隐约看出男人还带着顶简易帐篷。
‘之前我该逃走而不是躲起来的。’马修想,牠变换了下蹲姿,右膝交替左膝撑地以防腿麻,牠做好了随时转身偷溜的准备,可惜那伙人随着打斗越来越靠近牠藏身的树桩,牠完全找不到在不引起双方注意的前提下离开的机会。不过依马修的观察,这场战斗即将结束。那些劫匪完全不是那对男女的对手,那个盘着头发的女人挥出的每一刀都能避开胸甲在劫匪的腰腹和四肢上留下深且长的伤口,就着黄昏时昏暗的天色,马修能瞧见有两个劫匪的肠子被腹压挤出体外,像挂在腰间的水壶一样随着牠们闪躲的动作甩来甩去,所幸这血腥的一幕很快随着那两个劫匪倒地谢幕了。而那个男人造成的视觉效果更加可怕些,同牠打斗的劫匪不是胳膊被砍掉喷出一地鲜血就是捂着变形内凹的胸甲惨叫着倒下。
很快劫匪只剩最后两人,牠们像听见枪声的鹿一样仓皇分头逃跑,其中一个恰好往树桩跑来。马修暗骂一声,牠不仅后悔自己为何没在瞧见劫匪时逃跑,还后悔自己藏身的方向不够好,要是牠方才选对了位置,早能后撤进树桩附近那个比土坑高但又没高到能被称为悬崖的坡下。现在要后撤就太晚了,事实上,离树桩几步远的劫匪和男人尚未发现牠全是靠那自牠幼时一直伴随牠的好运,或也可称作好的变异。
那男人一斧头砍向劫匪的脖子,下一秒劫匪的头就朝马修飞来,劫匪的身子倒是因惯性朝坡下摔去,那男人朝劫匪的身子伸出手却没能抓住那具无头的躯体。“等等,同志,”马修听见那男人用和牠的体格不匹配的、孩子般的音调朝着土坡嘟囔说,“您的头掉了。”
马修屏住呼吸,牠感到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飞溅而来的触感却不敢抬手去擦,也不敢侧头去打量那颗落在自己左侧的脑袋,那个男人的嘟囔——说真的,有谁会在砍掉别人的头后叫受害者为“同志”还说出这种话,大部分废土居民已经够疯的了,而那个男人听上去有两个废土居民叠加的那么疯——让牠僵硬得像一尊石雕。‘上帝、列宁或随便谁保佑我别被发现!’牠在心里尖叫着祈祷,指望自己的好运或变异能力能一如既往起作用,能让那个男人像无视一株植物那样无视牠。牠可没预想过自己会死在这儿,虽说现在大部分人都会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以自己根本没想过的方式死掉,但仅仅因卷入一场打斗而被杀——还不是被劫匪杀掉——未免太普通也太不幸了些。
那个男人站在坡边朝下望,几秒后牠甩了下斧头大约是想把斧头上的血甩下来。牠瞧上去并未注意到马修,这让马修稍微松了口气,接着牠发觉打斗声不知何时已停止了,于是牠小幅度转头右望想得知那个女人和劫匪的现状,‘也许牠们跑远——’牠心中那个侥幸的念头尚未完全出现,牠的脑子就因同那个女人对上双眼而吓成一片空白,紧接着牠立刻绕开树桩朝左前方扑滚,滚势未停就听见树桩上传来利器扎进木头的闷响与其后一声充满不耐烦和不悦的“啧”。
“等一下,娜塔申卡,这人应该不是那群人的同伙。”站在坡边的男人说。
马修忍不住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瞧向男人,男人一面用一块不知从哪儿拿来的布料擦拭斧头,一面冲马修露出个友善且充满稚气的微笑。
“不是同伙还鬼鬼祟祟藏树桩后?”那个女人拿着已上好了又一只弩矢的弩走向马修和男人,行走过程中她的视线和手中的弩一直指着马修,她如在森林中生活许久的狼似的根本不需依靠视觉辅助来避免自己被脚下的树根、腐木和石头绊倒,“面容看起来也不是我们这儿的人,甚至不怎么像中欧人。法国佬?还是英国佬?间谍?”
“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问问���从哪儿来,来做什么,躲在这儿有何目的。”那个男人把斧头挂回腰间,走向马修并仿佛完全不担心马修趁此攻击牠般伸出手,“来吧,同志,我们换个地方聊。”
明白自己别无选择的马修松开右手让刀落在地上,接着举起双手——那女人依旧拿弩指着牠呢——站起身。
那男人虽说是要审问马修,却并不急着开始,而是选择先和那个女人一同收捡战利品,即那群劫匪的武器和衣服。牠们剥掉劫匪的衣裤和胸甲,掏出根麻绳将劫匪的武器串联捆起。收捡战利品时那女人终于把弩收回背后,可马修依旧不敢逃,不但是由于牠不愿尝试自己百米冲刺的速度和那两人上好弩箭并发射的速度哪一个更快,更是由于牠瞧见了这对男女腰间竟然都别着没生锈的、保养良好的马卡洛夫手枪,女人的腰带上还挂着好几把既可握在手里捅人也可当飞刀扔出去的轻小匕首。马修傻愣愣站在树桩旁,在那两人走向远处的、在之前的打斗中最先死掉的几名劫匪后,为了避免那两人误会牠想逃跑牠还跟了上去。
见马修跟来,男人又冲马修露出个友善稚气的微笑,“不介意帮帮忙吧,同志?”男人一面说,一面把手里那堆劫匪衣裤递给马修,“用其中一件将其它衣裤捆起来。”
马修点头接过那堆衣裤,暂且没有生命危险后,牠得以分出心神观察面前的两人。那两人身穿的干净的、无补丁的衣服和精良的武器让牠完全猜不出牠们的来历,这附近只有大型匪帮里的领头人和高层——例如盘踞在废弃工厂里的丹以及丹的保镖——才有钱买新衣替换破洞的旧衣,也只有牠们才有可能获得核战前工厂生产的武器并获得枪油等资源防止武器生锈损坏。当风迎面吹来时,前方两人身上并未传来废土居民身上惯有的汗酸、尘土甚至是陈旧发臭的血的气味,拾荒者、小商人甚至一些实力弱小无固定地盘的流浪劫匪没有条件保证自己气味宜人,而即便有固定的住所,依旧不能保证附近有无污染的水源和足够烧热洗澡水的木柴。据马修所知,有条件时常洗澡的只有弗捷勒夫伽村的人,其余人,例如牠和阿尔弗雷德,尽管住在一条没被辐射与废水、尸体污染的小溪旁,且走上四十分钟就是旧弗捷勒夫伽湖,可牠俩在夏天还好,能凭着年轻不怕冷直接在溪中或湖中洗澡,春秋季时则一周能洗上一次澡就算不错的了,至于冬天,牠们最多烧盆水用湿布擦一遍身子。
那这对男女究竟是什么身份呢?佣兵?邪教徒?狂热怀念战前苏联生活的妄想病患?马修用余光打量正把一个劫匪的衣服扒下的男人——牠也试图打量另一个女人,然而牠的双眼一转动,那女人就会恶狠狠地瞪向牠——那男人的面容轮廓同牠的微笑以及声音一样带着幼儿般的稚气,即牠的脸颊肉嘟嘟的,一瞧就是长期拥有稳定且种类和营养都丰富的食物来源才能养出的圆润。‘牠简直不像生活在废土上的人,’马修想,‘无论是衣着、武器还是牠的神态。’那男人显然心情愉悦,但不是那种刚用一群劫匪的命满足了自己的杀戮欲或劫掠了劫匪的武器、衣服的愉悦,而更像是小孩子被父母带着去森林里摘野梅的愉悦,虽说马修的脑子早把和父母一同在乡野游玩的记忆片段删除以腾出空间记下有助于牠和阿尔弗雷德在废土中生存下来的知识,可那男人的神色就是带给牠那样的感觉。
等那对男女收捡完战利品后,马修开始庆幸牠未曾尝试逃跑,因牠瞧见牠们走向另一小堆放在一起的衣服和武器,从那堆物什的捆绑整理手法来看,它们也是那对男女的战利品。
“是上一群劫匪的遗物。”似乎以为马修盯着那堆物什不放是出于好奇,男人向马修解释道,随后牠提起那堆战利品对马修说:“来吧,同志,我们得赶在天黑前找个地方扎营。”
扎好营后,牠们三人坐在篝火旁,女人斜眼瞅着马修,两手将大砍刀压在磨刀石上一遍遍往外推,男人则一面把粗略切块的土豆和罐头肉扔进架在篝火上、其内装有清水的铁锅里,一面对马修介绍说:“我叫伊万,那是娜塔莉亚。”牠用下巴指了指女人,“你呢,同志?你是哪儿的人?”
借着篝火的火光,马修留意到伊万和娜塔莉亚不但都有着头比乳黄更白一些的、颜色浅淡的金发,且两人的眸色皆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出种奇异的紫色,也不知是否是受到辐射后产生的异变,同时两人的长相也存在着同一本质但不同风格的相似,应是有血缘关系。“我的名字是马修,至于是哪儿的人……我不知道,”马修拘谨地回答道,牠的双手乖巧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尽可能压抑随着磨刀声哆嗦的冲动,“我不是想敷衍你们,只是我的情况有些复杂……”牠抬眼看向伊万,不确定自己该从何说起以及说多少。
“我想我们不赶时间,难道你今晚有别的安排吗?或是你的故事复杂到一整夜都说不完?”伊万的脸上一直挂着轻松的、野营游乐般的笑容,牠往锅里撒了把盐,又掏出个金属长柄勺伸进锅内搅动。
“我——”马修犹豫牠是该隐瞒还是坦白阿尔弗雷德的存在,牠并不想向有可能会杀掉牠的陌生人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和家庭情况,而且不需思考牠就能预测当牠坦白自己的国籍后一定会迎来更多提问以及随着牠的国籍而来的敌意和歧视——假如在马修坦白自己的国籍后,满口“同志”、毫不遮掩自己对苏联的痴迷的伊万没有立即杀掉牠的话——牠们会问得更详细,会想了解更多细节,而马修从不像牠的兄弟那样拥有能在一眨眼之内编造出无明显破绽的谎言的充沛想象力,不过考虑到牠的国籍和父亲的职业,实话实话显然也不是个好主意,也许牠能想办法把一些有可能导致牠丧命的细节含糊带过。
马修望着篝火又小心翼翼移眼观察伊万和娜塔莉亚的表情,“我的兄弟和我在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时吧,我不太记得清了,我们就来到了苏联,我们的父亲在莫斯科有工作,我们随牠一同住在莫斯科——”
“外国驻苏联大使?”娜塔莉亚突然打断马修问道,“哪一国?”
马修无法自控地睁大眼,牠有意省略父亲的具体工作时可没料到娜塔莉亚的反应会那么迅捷,她关注的重点也恰好正中靶心,“我——请、请别杀掉我,”牠充满乞求的颤声说,“我发誓我不是间谍!我没有——”
“没事的,马修,冷静下来。”伊万发出安抚的嘘声,牠前倾身子伸手拍了拍马修的左膝,“法国,英国还是美国?别担心,我们不会仅因你的国籍杀掉你的。”
尽管伊万并未作出不会杀掉马修的承诺,马修仍因牠的安抚放松了些许,‘至少我不会立刻丧命。’马修苦中作乐的想,“是美国。”牠回答伊万说,“我记得我和兄弟本呆在美国某个有着充足的阳光、沙滩和浅海的地方,但突然我们就被父亲带到莫斯科来,”牠和阿尔弗雷德突然搬至莫斯科的原因至今仍是未解之谜,牠也不记得母亲的长相和姓名,牠记忆深处一直保存着一幅牠和阿尔弗雷德并肩站在一个蹲在牠们面前并抱住牠俩哭泣的女人的画面,而牠毫无根据的认定那个女人是牠们的母亲,以及这个画面同牠和阿尔弗雷德来到苏联的原因有关。“当时我的兄弟还因不愿和牠在托儿所里的朋友分开而哭闹了好一阵子。来到莫斯科后我们也没有进入苏联的托儿所,而是留在大使馆里,偶尔也会被父亲带着去公园玩儿。”赶在伊万提问前,马修主动讲述道:“我不知为何父亲没在开战前将我们送回美国或至少将我们送出莫斯科,也许是因为没人预测到局势恶化得那么快,也有可能是牠尝试过但没成功,因我记得一切结束前的那段时间里牠的脾气特别糟糕,总是拿着房间里的座机冲电话另一边的人大吼大叫。”
伊万和娜塔莉亚皆朝马修投来混着诧异的、充满兴趣的眼神,“很难见到莫斯科的幸存者,”伊万脸上的笑容转变成混着丝敬佩的同情,“想必你们三人经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旅程才来到这里吧。”
不知怎的,马修听出了伊万说的“艰难”不仅是指恶劣的、被核辐射污染的生存环境和一路上遭遇的邪教徒、劫匪等群体,还包含有牠们非此地人种的外貌所带来的麻烦,不过……“呃,不是三人,事实上,我们在核弹落下的那一天就同父亲失去了联络。”马修对父亲最后的记忆是穿着西装的男人匆忙的、骂骂咧咧地跑出客厅,牠和阿尔弗雷德正坐在地毯上玩儿玩具,再之后,就是窗外照进屋内的刺眼亮光,突然摇晃起来的房子以及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马修在一段无法确认具体时长的昏迷中醒来,发现牠和阿尔弗雷德幸运的躺在由楼板、墙壁和地面构成的三角形空间内,而等牠们从砖墙缝隙爬出后,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寂静的水泥废墟。得等到很多年后马修才意识到那些印在裂开的街面和断壁残垣上的、有着人形的黑色碳痕是什么东西以及因何产生。
“我和我的兄弟流浪了一段时间,在我们走出莫斯科内环后才逐渐遇见活人,”说是活人,对年幼的、相信圣诞老人和幽灵真实存在的马修和阿尔弗雷德来说,游荡在街上和建筑内的大部分都是死状凄惨、浑身散发着铁锈味、体表遍布可怕的伤口的恶鬼,“有好心人会收容照顾逃出莫斯科内环的、幸存的伤者,只是那时我和我的兄弟不懂俄语,听不懂人们在说什么,在我的兄弟用英语向人们询问发生了何事以及我们的父亲在哪儿后,我们的处境就变得糟糕起来。”马修耸耸肩说,牠记得最初人们仅是不照顾牠们,原本会把面包和热汤递给牠们的人突然对牠们视而不见,有老妇人愿意分些食物给牠们,但也只能避开人群悄悄的给。到了后来,同龄与年龄稍大的孩子们开始朝牠们扔石头或在牠们经过时推搡牠们,偶尔还会有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踢打牠们。���管那时的马修和阿尔弗雷德不明白人们的态度为何改变,但牠们仍很快学会了如何在敌意中生存,牠们避开人群,在垃圾箱里翻找食物,睡在无人的房子中的衣柜里以度过寒冷的夜晚。
“不过很快我们就被妈妈——我是说,一个流浪的女人收养了,她有些神志不清,似乎把我们当成了她的孩子。”直到那个女人死去,马修和阿尔弗雷德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过去以及她的孩子发生了什么事,牠们是在一个寒冷的秋日发现她,或依照实际情况,应该说是她发现了牠们。她远远朝牠们跑来,一把将阿尔弗雷德抱进怀里哭泣着叫嚷牠们听不懂的话,然后把怀里已长出些绿斑的干硬面包塞进阿尔弗雷德嘴里并把外套脱下来裹在阿尔弗雷德身上。马修和阿尔弗雷德用了段时间才意识到当妈妈不清醒时,她总是把牠们当作一人,另一个则是她的双眼和大脑因核辐射而发生病变后产生的幻觉,所以她只会照顾牠俩中的其中一个,马修和阿尔弗雷德不得不撒谎说自己没吃饱或穿得不够暖和以从妈妈那儿获得更多的食物和旧衣,再把这些物资转交给跟在身旁却被妈妈无视的兄弟。然而即便如此,牠们也不喜欢妈妈清醒过来,因为数不多的那几次清醒中,妈妈会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牠们,打牠们,赶牠们走并称呼牠们为“凶手的崽子”而非带着爱意唤牠们“奥列沙”。
“我们就是跟着妈妈学会了俄语。当北边越来越难生存下去后,妈妈就带着我们往南边走,我们并非一直在流浪,遇见某处有充足的食物和危险较少的环境时,我们也会在当地停留一段时间,可惜我们皆留不久,因为到处都是变异的、主动攻击我们的动物和劫匪。”马修回忆着说,那段南下的旅途同莫斯科外环的生活相比说不上哪一个更糟糕点儿,牠们失去较为稳定的食物来源,无论是白日还是夜晚都得时刻防范自灌木或树干后冒出的袭击,劫匪会抢劫牠们并企图强奸妈妈,头戴锡箔纸做的帽子的邪教徒们则喜欢无理由杀掉路上遇见的所有人。比劫匪和邪教徒更危险的是变异动物,能一口咬掉小腿肉的老鼠、和人脑袋一样大的蜘蛛以及比马修胳膊还长的黄蜂,这些动物不但不会互相攻击,还会聚集在一起共同袭击人类。
然而妈妈会给牠们唱摇篮曲,天气冷起来时会将牠们抱进怀里入睡——虽说只会抱牠俩其中的一个——会把干面包、老鼠肉和野菜制作成三明治,用破布和旧衣给牠们缝制棉袄。在发现牠们‘忘记’该怎么说话后,妈妈还特意去学校寻找课本,又用废纸和碳笔做了些配有拙劣图画的生词卡片,耐心的教牠们俄语和数学,把历史当作睡前故事讲给牠们���,甚至牠们之所以有着比大部分废土居民更好的个人卫生习惯也全靠妈妈的培养。“肮脏会带来疾病,奥列沙。”妈妈总是这样叮嘱牠们,然后守着牠们刷牙以及清洗私处。
“你们的妈妈非常了不起。”伊万轻声说,“要在战后独自养育两个孩子可不容易。”
“是的,妈妈是个强大且坚强的女人。”马修赞同道,牠假装没察觉到伊万语气和神色里的怅然,牠可不是有着无穷好奇心和懒得在意牠人感受的阿尔弗雷德——坦白说,同时拥有这两个特质总让阿尔弗雷德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说出不恰当的话,这些话时常给牠们带来麻烦,偶尔还会令牠们陷入险境——“她不仅喂养并保护我们,还尽可能让我们接受教育,在某些平静的夜晚,她会望着星空给我们念诗。”因回忆起坐在篝火旁的妈妈用温柔的嗓音念诗的画面,马修情不自禁露出个充满怀念的微笑,“俄罗斯人要不要战争? 那就请你们去问问,宁静的辽阔耕地和原野——”
“——还有白桦和杨树林。”伊万加入马修念下去,马修惊讶且带着些欣喜地看向伊万,发觉伊万眼里含着同样的惊喜,要在充满杀戮和暴力的废土中遇见另一个喜爱诗歌的人可不容易。马修笑着与伊万合声念道:“请你们再去问问,埋在白桦树下的士兵,牠们的儿女将——[1]”
“万尼亚。”娜塔莉亚平静冷冽的声音像刀子般插进马修和伊万的合声中,她瞥了马修一眼又同伊万对视,似乎在用眼神与伊万进行无声的对话,“晚餐已经煮好了。”
伊万在娜塔莉亚的注视下像犯错的小孩子般缩了缩脖子,牠不自然地干咳一下,用长柄勺又搅了搅锅内的土豆煮罐头肉后从背包里掏出木碗和木勺并舀了一碗递给娜塔莉亚,第二碗则递向马修。马修面露愕然,战后粮食以及生活物资的匮乏程度让不少原本同情心旺盛的人被迫改掉了帮助落难者的习惯——马修和阿尔弗雷德尚在莫斯科外环流浪时,人们就已不再施舍粮食给街上的流浪儿了,哪怕那些孩子是本地的孤儿——更别提把食物分给俘虏。“我、我还有块饼干,”马修难为情地说,牠慌张地摸索裤兜,掏出碎成了好几块的、略受潮的压缩饼干,度过混乱无序的战后最初数年,在恢复最基本的生产力后这种压缩饼干流行起来,虽各区域的生产商不同,这些饼干却巧合得皆具有难吃与难以下咽两个特性,“你们不必——”
娜塔莉亚又不悦地“啧”了,她皱眉瞥了马修一眼,马修分不清那眼神到底是在警告牠快点儿接过伊万手里的碗还是在警告牠敢接过碗的话牠的手或头就会掉在地上。
“吃吧。”伊万把碗放在马修左膝上,使得马修慌张扶住碗以免土豆和罐头肉全喂给脚下的土地,“总不好让你闻着土豆汤的香气啃饼干,毕竟这饼干的味道就比沙砾好上一点儿,”伊万叹了口气,“有时我怀疑生产商们真的在原材料里混了沙土,就像上两次战争期间因面粉短缺,人们会在用来烤面包的面粉里添加锯末一样[2]。”
这还是马修头一次听说这一历史轶闻,牠忍不住猜想混了锯末的面包和混了沙土的压缩饼干相比到底谁的味道更好以及更容易消化,但显然那两者都比不上面前这碗土豆煮罐头肉。自从和阿尔弗雷德走散后,数日以来马修都靠着裤兜里的压缩饼干维生,若非牠幸运地在林间一座垮塌的木屋里发现了几瓶不知过期多久的、商标模糊的矿泉水,恐怕牠早已因缺水或因饮用了土坑里浑浊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水而死在了无人知晓的某处,故此刻牠的舌头和胃对木碗里飘出一股股盐和肉类的香气的、热腾腾的汤食充满了渴望。
“谢谢。”马修感激地说,“我可以用饼干换这碗土豆汤————”牠瞧了眼握在掌中的饼干碎块,觉得这些饼干碎块的价值远低于那碗土豆汤,毕竟三片压缩饼干顶多卖上十六卢布,而一小玻璃瓶的清水就值八卢布了,“……又或者————”牠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想不出能用什么来交换一碗土豆汤的,牠身无长物,连唯一值钱的那把自制餐叉刀都被扔在了之前那个土坡上。其实马修也能告诉伊万和娜塔莉亚附近哪儿有干净的水源和村庄,这样的信息在废土中也能变成可买卖的商品,只是此刻牠仍无法判断这两人的身份,短暂的相处让牠感到伊万并不像牠最初认为的那般疯狂,娜塔莉亚似乎也没有动辄杀人的习惯而只是不喜陌生人且有着极高的警惕性——这可是废土,警惕性低的女人早死透了——可万一伊万和娜塔莉亚只是擅长伪装呢?没准儿牠们是被派出来打探消息的邪教徒、劫匪或佣兵,马修不希望牠的无心之失导致奥特拉德诺耶这个仅有两个守卫的小村庄被劫掠甚至被摧毁。
“你还没说完,”娜塔莉亚冷淡的声音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马修唤回现实,“你为何躲在树桩后?通常人们瞧见打斗只会逃得远远儿的。”
“那是因为逃走反而可能被那群劫匪们发现……”马修舀了块罐头肉送进嘴里,牠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下了嘴里饱含盐、脂肪和淀粉香味的滚烫的食物,牠吸着气解释道:“我比你们更早遇见劫匪,当我察觉到牠们时我已走进牠们的弩箭射程之内。这说起来像是我在编造一个荒诞的故事或指望你们相信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但我真的经历了这件怪事儿。”马修顿了顿,牠窥视伊万和娜塔莉亚的表情,见两人皆没有让牠闭嘴的打算,牠便继续说:“我本同我的兄弟在森林里狩猎,我们在追踪鹿群的踪迹的途中夜宿时林子里起雾了,一群野狼忽然从雾里冒出袭击了我们,匆忙逃走之时我与我的兄弟走散了————”
“这倒是解释了你身上一个怪异之处,”娜塔莉亚插嘴说,“你只带着把没什么用处的餐叉刀和不够一顿吃的压缩饼干,可你身上没什么伤痕,并不像刚被劫掠过,你的神色中没有绝望、凶戾或孤注一掷,所以你也并非刚被某个聚居地或村庄赶走。”
娜塔莉亚敏锐的观察力和对废土居民的了解让马修划掉了‘牠们是邪教徒’的身份猜测选项,屠杀遇见的所有旅人的邪教徒们没耐心也不需要具备这等观察力,‘所以牠俩是佣兵?迷恋苏联风格的佣兵?’马修想。“那把餐叉刀之所以没遗失,全是由于我睡觉时会把它绑在前臂内侧以防万一,我可没想到某日这一预防措施真能救我一命。”马修苦笑着说,“我逃了一段时间,身后的狼嚎与狼群追赶声逐渐消失,而当我停下来时我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周一片漆黑,于是我留在原地打算等天亮再行动。雾中能见度很低,我甚至无法看清几米外的树干,我等了很久这怪雾都未散去,我试着往回走,可地势与我逃跑时完全不同。”
马修没提及的是,牠和阿尔弗雷德住在咆哮森林东边、即旧弗捷勒夫伽湖西岸,这片地区几乎没怎么受核辐射的影响,地上不会长夜晚发出荧光的蓝绿色蘑菇,溪流和旧弗捷勒夫伽湖也不像佩雷刚附近的河湖那样色泽浊绿且散发着恶臭。不但清澈见底,煮沸后就能喝,咆哮森林深处的瀑布内的水还可直接饮用,味道甘甜,牠、阿尔弗雷德和住在森林里救助过牠们的瓦德蕾娜与瓦雷里夫妇[3]有时会把瀑布水当特产卖给路过的商队,据说这特产颇受佩雷刚和K城领导层的喜爱。
马修往回走了一段距离后看见荧绿色的蘑菇点缀在树根和朽木间,较深的土坑里残留着浊绿发臭的污水,遍布咆哮森林里的、在春夏之季会长出野梅的灌木消失了,只剩光秃秃的土壤和干枯垂死的树木,由此马修判断自己身处咆哮森林之外的某地,但马修根本没遇见那两条离开咆哮森林前往受污染的北方和东方的路途上必定会经过的铁轨。“浓雾的遮挡使我无法通过太阳来判断自己的方位,且雾中的森林是死寂的,迷路后我甚至没碰见只变异老鼠或蜘蛛,我全靠着之前吃剩的压缩饼干和在一座已垮塌的木屋内捡到的矿泉水才活了下来。大约两、三日后,浓雾突兀的消失了,而那群劫匪距离我还不到一百米。”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马修仍感到后怕不已,那群劫匪和袭击牠与阿尔弗雷德的野狼般,明明前一秒听不见任何枯枝草叶被踩踏剐蹭的动静,下一瞬牠们就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眼前,“那时若我转身逃跑,逃跑时的声响一定会惊动劫匪,所以我匆匆找了个能挡住自己的遮蔽物躲起来,没想到我刚藏好你们就出现了。”马修带着几分无奈说。
“哼!”娜塔莉亚嗤笑一声,“这么近牠们竟没发现你?”
不等马修辩解,伊万就接着娜塔莉亚的话说:“生出浓雾,说明空气湿度大,又正值夏末,在林间走上十多分钟衣服就会被汗水浸得发潮,可你身上却没有汗臭味。”牠对着马修笑了笑,笑容里不含一丝威胁,但依旧让马修无法自控得捏紧勺柄,“我希望你能坦诚些,马修同志,虽然你不是间谍,但你隐瞒了一些关键的信息。战后哪怕留在一个拥有来源稳定的净水和食物的、人们愿意接纳并救助落难者的地方,一个女人想养大两个孩子都极其困难,更别提你们一路流浪,你和你的兄弟还有着张相比同情更容易引起人们警惕和敌意的脸,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马修已经知道伊万和娜塔莉亚的观察力敏锐,先前交谈的寥寥数语也暴露出牠们不像被危机四伏的环境囚禁在一个小地方的、为了生存就已精疲力尽的普通废土居民那样只了解自己生活的那一小片区域,然而牠没想到两人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强大到容不下牠一丝侥幸。
“当然,你有所顾虑才是正常的,毕竟我和娜塔申卡是陌生面孔,装扮与携带的行李也不似流浪商贩,又有着不弱的武力————”伊万说着朝马修投来个忍俊不禁的眼神,“你一直说那伙人是劫匪,马修同志,但事实上牠们是猎奴人。”
马修惊诧到差点儿拿不稳手里的木碗,“猎奴————”牠失声惊呼又掐断自己的尖叫,牠从弗捷勒夫伽村的酒馆里小憩的商人口中听说过有种劫匪劫的不仅是卢布和物资、更是携带着卢布和物资的旅人,而这样的大型劫匪团伙甚至会袭击小型的聚居地或村庄掠走居民,可据商人所说,那种劫匪畏惧K城和佩雷刚的势力而仅在东边山脉附近活动。
“所以,在这里遇见你挺让我们惊讶的,马修同志,毕竟听科瓦廖夫同志说,你与你的兄弟——你兄弟叫阿尔弗雷德对吧——定居在弗捷勒夫伽村附近,你跑到东边来可真是件怪事儿。”
马修愣住了,“这里是东边?”牠不敢置信地说,随即又问:“你们已经去过奥特拉德诺耶了?我……我之前猜你们也许是佣兵,还担心没准儿你们是大型匪帮为准备劫掠附近而派出来的探子……”
“真要当探子,得是那种能轻易混进人群不显眼的人才行。”娜塔莉亚说,马修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她语气里真的藏着丝认定她和伊万能让人一眼就瞧出不是普通人的自傲。
“咳。”伊万刻意干咳一声,“这里是东边,根据科瓦廖夫同志给我们的坐标,从这里再往东南方向走上半日就能到达一座农场,听说是由带着两个女儿的一对夫妻经营的。”
“可、可我和阿尔——就是阿尔弗雷德本在咆哮森林里狩猎!”马修怎么也搞不懂明明呆在西南方位森林中的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以及从咆哮森林来到此处的路途上牠本应遇见的铁轨和公路呢?还有那条漂浮着尸体和垃圾的、流经K城的河呢?“我只是在雾中迷了路……”牠喃喃自语道。
“没准儿那雾其实是短距离虫洞呢?”伊万用玩笑的语气猜测说,“战后到处都在发生怪事儿。我听说最东边,也不知是勘察加半岛那儿还是日本岛那儿有一片海干涸得连大陆架都露出来了。我和娜塔申卡还遇见过一个人,牠四肢瘦得只剩层皮贴在骨头上,胃腹部却鼓胀得和即将生产的孕妇那般大,牠躺在公路上动弹不得,还喘着气呢,肚子就被由内而外划破,随后一只长相怪异丑陋的、大约是虫的东西钻了出来。”
马修因伊万的讲述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可太不幸了……”
“你身上到底为什么没臭味?”像是不满话题被岔开般,娜塔莉亚皱着眉问。
马修迟疑一瞬,最终开口道:“你们应遇见过不少变种人吧?我不知我身上的情况是否算变异,但……”牠叹息一声,“你的推测没错,伊万,一个养着两孩子的、在废土上流浪的女人的确难以生存下来。”况且,妈妈根本没有‘养大’牠们,因为妈妈没能活到那个时候,“莫斯科被炸毁、我与阿尔在外环流浪时,我发现我很难被人们注意到,尤其是当我静止不动时,时常即使我站在人们身前牠们也仿佛看不见我,同时尽管长时间不洗澡依旧会导致我头发油腻、体表堆积角质,高温和激烈的运动依旧会让我出汗,但污垢和汗水皆不会产生气味,或至少大部分人的嗅觉无法察觉到那气味。所以当莫斯科的人们因为我们的长相与语言排挤我们时,阿尔负责留在庇护所中防止庇护所被流浪猫狗破坏或我们囤积的食物、御寒衣物被抢走,而我负责搜寻废墟以及,嗯,偷人们的食物养活我俩。”提及曾今的盗窃行为,马修仍感到有些难堪,“后来妈妈带着我们往南走时,我负责探路以让妈妈和我的兄弟避开劫匪、邪教徒和变异动物,遇见落单的变异动物或食物短缺时,则由不易被动物发觉并被攻击的我来捕杀它们。坦白说,我之所以躲在树桩后,也没趁着你们同劫——猎奴人打斗逃走,就是因为通常情况下你们和猎奴人都不应发现我,反倒是逃跑时踩断枯枝的动静更可能吸引你们和猎奴人的注意。”
“你藏得不算好,”娜塔莉亚说,“或者说,你只是简单地蹲在树桩后,根本算不上藏。”
“……过去,这种程度的伪装足以骗过会给我带来威胁的生物了。”马修替自己辩解道。
“你过于依赖运气了,马修同志,这样可不行。”伊万摇了摇头,“我猜你并未、应该说也没有条件通过多次实验来测试你是否真的具有从生物的感官中隐匿自己的能力,若有,这种能力的极限又在哪儿。不过,幸好你藏得不那么好,否则我们收好战利品离开前都未发现你倒罢了,若我是在收捡那个头掉了的同志——”马修控制住自己的五官别因伊万的“头掉了”的描述而露出怪异的表情,“——的物资时突然意识到你的存在的话,恐怕被吓了一跳的我会直接把你当作猎奴人的同伙。”
马修想象了一下被树桩后的自己吓了一跳的伊万一斧头让自己的头掉下来的画面,真诚地附和伊万道:“是啊,你们早先就发现了我真是太好了。”
[1]叶夫图申科的《Хотят ли русские войны俄罗斯人要不要战争》
[2]在两次世界大战以前就出现这种面包配方了
[3]咆哮森林杀虫任务中玩家会遇见的那对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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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choushi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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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句会報
花鳥誌 令和4年12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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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城俊樹選
栗林圭魚選 岡田順子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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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4年9月1日 うづら三日の月句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散歩する頭上に置きし蟬時雨 喜代子 初老なる夫婦八人墓参り 同 名月やうるはしき夜はゆつたりと さとみ 新涼やメダルの如き耳飾り 都 月白し八十路女の薄化粧 同 漁火や月より遠き船の道 同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5日 花鳥さゞれ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蝸牛進退ここに尽きたるか 雪 静もれる故山はみだす虫の声 かづを 鬼ヤンマ唯我独尊そのままに 数幸 虫の音や今日の命のつきるまで 雪子 彼岸花蕊の情念撓めけり 笑 秋の蝶縺れて解けてまた縺れ 希 倶利伽羅の谷底埋めし曼珠沙華 千代子 山門の落慶法要赤のまま 天空 山門の檜の香り曼珠沙華 々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7日 鳥取花鳥会 岡田順子選 特選句
縁台が身の置き所盆の月 宇太郎 去ぬ燕神の杜へと集まり来 和子 秋時雨幽かに日射す山の裾 益恵 雨上がるぽつてり重き鶏頭花 都 つみれ汁どんな魚かと盆の客 すみ子 蹌踉けくる秋の蚊を打つ掌 悦子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7日 立待花鳥俳句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九頭竜に手波で送る万灯会 世詩明 大根を種蒔くごとく踊りの輪 同 近松の碑黒き露葎 ただし 花鳥誌を拾ひ読みする柏翠忌 同 胸を開け峠を行くや青葉風 輝一 秋深し山粧ふや手をかざす 同 針山に待ち針錆びてゐる残暑 清女 今朝の秋きりりと髪を結ひ上げて 同 抱かれし赤子も一人墓参り 蓑輪洋子 空蟬の銅色をいとほしむ 同 ふるさとの火祭を恋ふ孟蘭盆会 同 犬引いて犬に引かれる青田道 秋子 陶の里古き甕墓秋陽濃し やす香 秋草に隠る甕二つ三つ 同 通り過ぐ風のささやき大花野 誠 団栗の十津川淵へ落つる音 同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10日 枡形句会 栗林圭魚選 特選句
多摩川の風の広さやねこじやらし 美枝子 待宵の月にかかりし雲動く 和代 太刀魚の尾まで隈なく光伸び 秋尚 香を辿り見上げる空に葛の花 教子 一叢の露草の青向き向きに 多美女 一山を覆ひ尽して葛咲けり 三無 手際よく太刀魚捌く島の嫁 多美女 露草の儚く萎える句碑の午後 三無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12日 武生花鳥俳句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暫晴間急ぎ稲刈り火蓋切る さよ子 陽が沈み無人駅舎に秋津飛ぶ 世詩明 お十夜の庭石ことに湿りをり さよ子 芋虫も愁ひの時のあるらしき 上嶋昭子 黒数珠や梅の家紋の墓参り ただし 一人暮しと見られたくなし秋すだれ ミチ子 人住まぬ屋根にも月は影落とし 英美子 銀河濃し鬼籍の人を懐かしむ みす枝 虫を聞く闇に心を近づけて 信子 細くなる髪を眺めてゐる秋思 中山昭子 洗ひ髪口に咥へて甘えけり 世詩明 朝霧の緞帳音なく上りゆく 時江 父は父私は私鳳仙花 三四郎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12日 なかみち句会 栗林圭魚選 特選句
名月や巻雲淡く細くあり 和魚 一晩の伽となりゆくちちろかな 聰 木道の空何処までも秋の雲 秋尚 こほろぎの屋敷稲荷に住みついて 怜 草むらを抜け露草の楚楚として 秋尚 湯煙もやがて紛れて秋の雲 怜 さつきまで庫裏に人居りちちろ虫 あき子 つゆ草を残し置くなり墓掃除 エイ子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13日 さくら花鳥句会 岡田順子選 特選句
かなかなや夢二の絵にも黒い猫 令子 植物園はるかな道に桔􄼷咲く 裕子 蜩や一里を登る尼の寺 登美子 柏翠忌師の口癖よ「しようがないや」 令子 学校のこと話す道鰯雲 裕子 師弟なる五灰子生きろ柏翠忌 令子 青い目のバックパッカー秋澄めり 登美子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13日 萩花鳥会
大相撲元気を貰ふ秋場所に 祐子 たつぷりと生かされ米寿の彼岸花 健雄 宝石か朝露庭の曼殊沙華 恒雄 爽やかさ簞笥から出たシャツズボン 俊文 秋の灯や沁沁友と語り合ひ ゆかり 文書けば秋蝶ゆるやか折りかへし 陽子 爽やかや一分音読はじめたり 美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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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4年9月16日 伊藤柏翠忌俳句記念館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飛べば憂し飛ばねば淋し火取虫 雪 地に落ちし火蛾の七転八倒す 同 裸火搦め取られし火取虫 同 炎帝に万物黙す他は無し 同 忘れずに約束のごと曼珠沙華 みす枝 兜虫見つけ揚揚子の戻る 同 紺碧の空に小さく燕去る 同 剝落の蔵を背にさるすべり 上嶋昭子 砂時計くびれ見てゐる庭の秋 同 甕墓に離れ離れに彼岸婆 ただし 曼珠沙華淋しき風の甕の墓 同 甕墓の底の暗さや盆の月 同 浅間山焼りは雪の峰となる 世詩明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16日 さきたま花鳥句会
人待ちの小半酒や秋しぐれ 月惑 銀漢をよぎる宇宙観測船 一馬 新都心ビルの凹みに秋入日 八草 秋暁や路地に酵母の甘き湯気 裕章 四方に散り芒に沈むかくれんぼ とし江 歳時記の手摺れのあとや秋灯火 ふじ穂 綾なして咲き継ぐ窓や牽牛花 ふゆ子 朝顔をからませ町家昼灯す 康子 草むらの道なき土手にカンナ燃ゆ 恵美子 白粉花咲きて従妹の嫁入日 静子 居酒屋に恩師と出会ふ良夜かな 良江 鶏頭の赤さを増して咲き揃ふ 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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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4年9月18日 風月句会 坊城俊樹選 特��句
地虫鳴く甲深き靴はく朝 久子 白樫の森黒々と台風来 眞理子 雨粒を玉と飾れば花野かな 眞理子 昼の虫静かに聴きぬ濡れ鴉 久子 一面に火群立ちたる曼珠沙華 幸風
栗林圭魚選 特選句
白樫の森黒々と台風来 眞理子 かまつかや燃えあがらんと翳深く 千種 四阿に鴉と宿る秋の雨 斉 登高をためらふ今日の風雨かな 真理子 団栗の袴はづれて光りけり 久子 開門の前のしづけさ萩しだる 千種 秋出水さわは飛石を隠すまで 眞理子 群れも良し一茎もまた曼珠沙華 三無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21日 福井花鳥句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江戸生れ浅草育ち柏翠忌 世詩明 柏翠忌三国に残る墓一つ 同 柏翠師みなし児にして月仰ぐ 同 虫時雨して父恋し母恋し 同 ちらり見ゆ女の素顔柏翠忌 令子 河口から虹屋へつづく月の道 笑子 柏翠忌城下にのこる里神楽 同 月窓寺ふたつの墓碑に星月夜 同 草相撲では一寸鳴らしたる漢 雪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21日 鯖江花鳥俳句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水鶏笛一人夜更に吹く女 雪 男有り愛子の墓の草を引く 同 虫すだく九頭竜に闇引寄せて かづを 大花火人なき家を照らしけり たけし 弔句書く筆の悲しさ蚯蚓鳴く みす枝 夕月を崩してをりぬ池の鯉 同 過疎の村今は花野の風の中 英美子 日焼して盗人冠りの農婦かな 千代子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25日 月例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どの窓も歪むことなき秋の空 和子 銀杏の匂ひ拭へと下乗札 順子 なめらかに吹かれ秋蝶それつきり 和子 風うねる度敗荷になりかけて 小鳥 手庇の薄きに秋の蝶が消え 和子 碑のうしろ一切曼珠沙華 同 昼はまだ黄泉へ遠しと法師蟬 順子 人々は秋日に溶けて印象派 小鳥 竜淵に潜み国葬待てる森 はるか
岡田順子選 特選句
冷やかや手渡されたる阿弥陀籤 ゆう子 石橋を掃く庭番や柳散る 眞理子 落葉のみ掻き寄する音陰陰と 要 秋蟬の大音声の骸なり 俊樹 落蟬の眼とはなほ瑠璃なりし 同 香具師の声ありし境内昼の虫 要 地に転ぶまま靖国の銀杏の実 昌文 眼裏に黒き温みや秋日濃し 小鳥 金風を乗せ大仏を真似たる手 光子 秋天へ金の擬宝珠の衒ひなく 要
栗林圭魚選 特選句
石橋を渡る人影水澄めり て津子 銀杏の匂ひ拭へと下乗札 順子 お守りの小さき鈴の音野分晴 美奈子 桜紅葉いよいよ昏き能舞台 佑天 碑のうしろ一切曼珠沙華 和子 雅楽部の復習ひ音零す宮の秋 順子 敗れ蓮と成り切るまでを濠の風 はるか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9月 九州花鳥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天高しバベルの塔は小指ほど 古賀睦子 うす衣の雲の行方よ女郎花 由紀子 夕映えて剥落のなき鱗雲 美穂 露の身を映す鏡架のくもりぐせ かおり 蚯蚓鳴く誰もゐぬ時計屋の時計 ひとみ 大漁旗鰯の山のてつぺんに 喜和 揚花火空に遊びて降りて来ず 朝子 眠られぬままに秋思のままにをり 光子 夏彦の怪談と行く秋の夜 桂 城門の乳鋲は無言盆の月 朝子 あの夏の天地の焔壕暗く 朝子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令和4年5月11日 立待花鳥俳句会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したたかに顔を打つなり化粧水 世詩明 天平の庭白牡丹眩しけり 同 み仏のなんじやもんじや風光る ただし 羅や大方に父似一寸母似 清女 桜満開の軍旗祭りや七十五年 輝一 聞き役も時にははづしつつじ見る 蓑輪洋子 丈六の金の観音寺の春 やす香 海原に風の道あり波の綺羅 同 馬酔木咲く近くて遠き明治の世 誠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立待花鳥俳句会 令和4年6月1日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鯉幟風の階段ありにけり 世詩明 老夫婦夏痩せの身の重かりし 同 美しき日傘の人の振り向かず 同 相寄りて源氏蛍の河和田川 ただし 葉桜や茶筅に残る薄みどり 同 老いの肘掬ふや目髙五匹まで 輝一 鮎置いて門を去り行く釣り師かな 誠 村の子の手足を洗ふ清水かな 同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立待花鳥俳句会 令和4年7月6日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手花火や素足に女下駄を履く 世詩明 一筋の水を落して滝白し 同 釈迦仏渡と共に祭らる六地蔵 ただし この奥に東光寺あり地蔵盆 同 軋みかと思へば虫や秋の風 輝一 何となく筆持ちたき夜天の川 清女 明易やドラマの様な夢を見て 同 眉と目に力あふるる大日焼 蓑輪洋子 勤行の夫の後行く夕立風 同 落雷に神木青く光りけり 誠 図書館の茂りの中の大欅 同 猿田彦夏越し祓ひ輪をくぐる 信義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立待花鳥俳句会 令和4年8月3日 坊城俊樹選 特選句
枯れた字を書くと言はれし生身魂 世詩明 三國山車祭に見合ふ辻屋台 同 飛ばされてゆく星もある天の川 同 古里へ立つ汽車減りし盆の月 ただし 子供達木魚を打てり地蔵盆 同 山寺や老鶯の声心洗はる 輝一 川泳ぐ蛇とかけつこ下校の子 同 兵一人炎天の中帰り来ぬ 誠 家々の火影の中を花火船 同 ぺちやんこの胸の谷間を流る汗 清女 太公望さつぱりですと日焼顔 同 蓮池に生まれて蓮葉に寝る蛙 やす香
(順不同特選句のみ掲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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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ufflemat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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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theme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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