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四仰八叉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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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猫睡得真香
#谁教它这么睡的 #猫咪四脚朝天 #喜欢四脚朝天睡觉的小猫咪 #睡的四仰八叉的小猫咪 #果狸 #橘白 #小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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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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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柱/泉扉】猫兔同居日常
所有人都是小动物的世界观。
鸡飞狗跳的猫兔日常。
1.
宇智波斑是一只猫。
作为一只性格捉摸不定的黑猫,大部分时候宇智波斑都很好说话。他经常蹲坐在客厅角落猫爬架的最高处,等到千手柱间下班回家,蹲在顶端的猫猫都会像炮弹一样直接落到他怀里,毛茸茸的耳朵在他下巴蹭来蹭去。
2.
也不是没有犯轴的时候。
如前言所说,作为一只性格如云朵般飘忽不定的黑猫,宇智波斑会在脑子短路钻牛角尖的时候自动解锁离家出走技能,没有人知道他去外面干了什么,但他总是会在失踪一段时间后浑身脏兮兮的敲响大门,然后被千手柱间提溜进浴室洗干净,用吹风机吹成一朵蓬松的乌云。
手感绵软的黑色蒲公英轻盈地从千手柱间的腿上跳下来,不光是身体变成了圆滚滚的一颗球,连尾巴都炸成了毛茸茸的菖蒲,甩一甩就有纷纷扬扬的毛毛漫天飞舞。
3.
千手柱间抱起了毛发蓬松的猫猫,和想象中柔软得像一滩水不同,他摸到的都是硬邦邦的腱子肉。
他不死心,又伸手去摸猫猫理论上应该是软乎乎的毛肚皮,触手可及的依旧是硬邦邦的八块腹肌。
“斑是一只与众不同的小猫咪。”苦中作乐的千手柱间这么安慰自己,又难过地把脸埋进了黑猫硬邦邦的、拥有八块腹肌的钢铁肚皮。
4.
在晚饭即将出锅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响亮的猫叫。
千手柱间走过去打开门,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立马从门缝里挤了进来,随后变身黑白双煞一路火花带闪电,从玄关的地板打到沙发上,所到之处满是黑白相间的双色猫毛。
“扉间,不许打架。”穿着围裙的千手柱间走过来捞起了正站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对着趴在靠垫上的小黑猫哈气的白猫,又看向了躺在电视机前无动于衷给自己舔毛的某只大黑猫,“斑,快把泉奈抱走。”
被点名的大猫这才起身变回人形,捞走了已经开始飞机耳的宇智波泉奈。
5.
看着眼前两黑一白让人不省心的三只猫,大家长千手柱间挨个点过猫猫的头顶,重申道:“不许打架,谁敢打架我就把谁吊在外面的晾衣架上。”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眼神立马清澈了起来,脸上有着三道红纹的白猫坐姿优雅端庄,修长有力的尾巴每甩一下就在��边的小黑猫背上抽一下。
“我怎么会跟宇智波泉奈这个矮子一般见识呢。”
坐在他旁边,比千手扉间体型小了一圈的宇智波泉奈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毛茸茸的猫脸写满了乖巧弱小可怜无助,但同样灵活有力的尾巴不服输地跟着白猫的节奏在白猫背上库库地抽。
“明明是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千手扉间这个白痴一般见识才对。”
6.
看着千手柱间的脸越来越黑,宇智波斑咳了一声,借助自己的体型优势挤到了面甜心黑正互下死手的两只猫猫中间,十分有求生欲地开始打圆场,不想因为这两个糟心的弟弟搞得自己今天晚上饿肚子。
“我饿了,赶紧开饭吧。”
7.
虽然家里的组成看起来像是铲屎官和他的三只猫,但千手柱间的本体其实是一只棕色花纹的垂耳兔。因为兔子行动不便,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都习惯于维持人形,也因此各方面来说,他都是当之无愧的一家之主。
只有每天晚上的时候千手柱间才会变回原形把自己团成一个兔球,蜷缩在体型堪比缅因的黑色大猫怀里睡觉。
8.
作为一只人类身高185但本体只有成年人两个巴掌大的兔子,千手柱间第一次在家里变回原形的时候三只猫猫地沉默震耳欲聋。
刚刚偷吃了两个罐罐正敞着吃撑了的肚皮瘫在地上的宇智波泉奈一个鲤鱼打挺,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谁啊???”
他看了看自己旁边被吓到拱起脊背开始炸毛的千手扉间:“等等,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他不是你哥吗???”
千手扉间被刺激得语无伦次:“我靠,我怎么知道,我只有小时候才见过兄长的原形,那会儿他也就比你现在小一点,谁知道他跟你一样长一半就不长了!”
9.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还是小猫的时候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玩伴,那时候还是半大少年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经常打着出门遛猫的旗号带着弟弟跑出来约会。于是就在哥哥们忙着谈情说爱花前月下的时候,两只身形差不多的小猫就自己在旁边撒欢,到点了再被各自的兄长抱走。
后来因为两边家长的工作调动,两家分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等再见面的时候已经长成威风凛凛大猫的千手扉间嗅了嗅比自己小了一圈,看起来依旧像个大眼萌小猫咪的宇智波泉奈,学着别的大猫照顾小猫的模样,动作生疏地把宇智波泉奈扒拉���自己怀里舔了舔。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只有这么点大,总不能长到半道就不长了吧。”
被当成小猫崽承受大猫爱的洗脸的宇智波泉奈立马气得奓毛,他以一种和体型完全不符的大力把千手扉间掀翻:“明明是你吃了化肥长太大只了!”
10.
想到这,宇智波泉奈立即顾不上别的,和千手扉间两只猫滚成一团打了起来。
等弟弟们打闹着跑没影了,在旁边盯着垂耳兔呆愣许久的宇智波斑终于意识回笼,他走过去用鼻子拱了拱和自己比起来只有丁点大的兔子,熟练地把兔子往怀里一揣,过长又过量的毛毛立即把兔子淹没了。
他舔了舔兔子金棕色的长耳朵,学着千手柱间平时吸猫的样子把下巴搁在兔子柔软的肚皮上发出了满意的呼噜声:嗯,的确很可爱。
11.
作为家里年纪最小的两只猫,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在最开始的时候很是过了一段无法无天的日子。因为重逢第一面的那点不愉快,宇智波泉奈时不时就顶着一张无辜的猫猫脸,对着家里唯一的白猫贱嗖嗖地伸爪子。几次三番之后,搞得原本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千手扉间也直冒火,两只猫天天跟风火轮一样在家里翻滚。
每当这时,千手柱间都会躺在靠近阳台的摇椅上,腿上趴着一只大黑猫。不想管闲事的一人一猫齐齐闭眼,对活泼好动像脱缰野马一样在家里奔驰的弟弟们视而不见。
12.
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一天半夜,外面的起居室又一次乒乒乓乓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正缩在黑猫肚皮底下的垂耳兔见怪不怪地伸出了短短的爪子拢紧了自己的大耳朵,圈住垂耳兔的大猫也习以为常地抓了枕头过来盖自己脸上,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宇智波泉奈,你有病吧!”
随着一声怒吼,房门被砰地撞开了,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火速窜了进来,开始奔赴全新的战场,直接把已经习惯在噪音中入睡的一猫一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宇智波斑刚睁眼,就看到半空中互相纠缠的两只猫正对着床铺,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摔了过来,直接把他砸成了一滩猫。
“嗷!”整个被砸进床铺的大猫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去见六道仙人,气得他头昏脑涨的对着两只罪魁祸首直哈气,“要打架给我滚到外面去打!”
13.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黑白双煞离开了,露出了底下被踩得直吐魂的一滩兔饼。
第二天一大早,闹了大半夜���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睡觉的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获得了贴心的叫醒服务——臭着脸的宇智波斑举着他沙包大的厚实猫爪,把一黑一白的两个脑袋敲得邦邦响。随后笑容满面的千手柱间走过来,一手一只拎起了还捂着脑袋的弟弟们,微笑着把两只猫塞进了空间狭小的猫包。
“这是今天的禁闭。”
说完他就抱着宇智波斑走了,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两只猫。
14.
在正常情况下只能容纳一只猫猫的狭小空间里,千手扉间被迫和宇智波泉奈脸贴脸毛挤毛,连尾巴都像麻花一样缠一起,远看活像一副太极图。
“都怪你,大半夜的发疯。”毛色雪白的大猫被挤得没法没法动弹,只能嗷呜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企图给旁边的罪魁祸首来上一口。
宇智波泉奈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他伸出猫舌头,飞速在白猫粉色的鼻尖和嘴巴上舔了一圈,成功惹得千手扉间又是一肚子火。
“你变态啊,莫名其妙地舔我干什么。”
“你是我老婆,我舔舔自己的老婆怎么了。”眼睛圆溜溜的黑猫挨了一爪子依旧理直气壮,“再说了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舔过,现在不过舔个嘴巴。”
回应他的是千手扉间闪着锋利寒光的暴怒猫爪。
15.
千手柱间沉默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沙发。
前两天新换上的沙发套已经被抓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弱不禁风的猫包也消失了,而辣手摧包的两只犯罪嫌疑猫正躺在沙发废墟上哥俩好一边蹭来蹭去一边互相舔毛,短毛黑尾巴和长毛白尾巴勾勾缠缠的,好似先前打得昏天黑地的不是他们两个一样。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好脾气的长兄快狠准地揪住了两只猫的后颈,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在此刻的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的眼里如同索命的恶鬼般可怖。
16.
五分钟后,阳台上传来了凄厉的猫叫。
正低着头努力给自己的大围脖舔毛的宇智波斑抬头看了看被挂在晾衣架上的两个弟弟,又看了看旁边正叼着叶子泄愤啃啃啃的愤怒垂耳兔。
“你别管,让他们两个长长记性也好。”
听到一家之主发话,宇智波斑伸了个懒腰甩了甩毛茸茸的大尾巴把垂耳兔圈住,选择装聋作哑再睡个回笼觉。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倒霉跟我宇智波斑有什么关系。
17.
挨过一顿毒打之后,宇智波泉奈明显消停了许多,撩拨千手扉间的次数也明显减少。
一方面是现在千手柱间真的会把猫��到晾衣架上饿一天并不给饭吃,另一方面是他和千手扉间打架的次数着实过多,家里又需要重新购置一批新的家具。
眼下家里的三只猫猫正围着千手柱间排排坐,期待地看着大家长两手一拍,大喊一声“木遁·猫抓板之术”,于是宇智波斑最喜欢的蘑菇造型的猫抓板出现了。他喵喵叫了两声,爪子直接挥舞出残影,刺啦刺啦就把蘑菇挠得全是白条,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在蘑菇盖上摊成了一长条。
在解决猫抓板问题之后,千手柱间又带着两只小尾巴走到客厅空旷的角落,又一次两手一拍大喊一声“木遁·猫爬架之术”,等待许久的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立马扑上去,迫不及待地在猫爬架上面上蹿下跳,开心地喵喵叫。
18.
作为一只有着特殊能力的垂耳兔,曾经千手柱间的能力并没有开发出如此别致的用途,大多还是被他用来养一些花花草草,偶尔给自己催生一点新鲜的口粮,或者是狗尾巴草,拿来当逗猫棒逗家里自恃矜持的三只猫。
直到两个弟弟打架频率增加破坏能力见长,什么玻璃杯马克杯陶瓷杯全部乒乒乓乓碎了一地,布艺沙发真皮沙发蕾丝窗帘全都给挠成一条条的废品,连千手柱间特地放在阳台上精心养了许久的花花草草都全部惨遭毒手,哥哥们对着家里的一片废墟和入不敷出的账单脸都绿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生活所迫,千手柱间在宇智波斑的鼓励下迅速开发出了木遁·家具之术,这才勉强填上了账单的缺口。
19.
靠着一手凭空造猫玩具之术,千手柱间稳坐大家长之位。每次家里的三只猫猫有什么想要的玩具,都会用各种奇怪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作为千手柱间的合法配偶,宇智波斑最喜欢跳到千手柱间腿上,一边在饱满结实的胸大肌上踩奶一边夹着嗓子咪咪叫;自认已经是成熟大猫的千手扉间不好意思学宇智波斑不要脸的样子和他大哥撒娇,每次都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然后灵活的白色大尾巴“不小心”勾住了兄长的脚踝,把人带到自己想要的玩具面前,示意千手柱间给自己换个新的。
而曾经在千手柱间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单方面对抢走自己哥哥的坏男人宣战的宇智波泉奈拉不下那个脸,但是他会在千手柱间给弟弟换新玩具的时候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紧挨着千手扉间端坐,毛茸茸的长尾巴在玩具周围晃来晃去,一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疯狂暗示“就这个,快给我也弄一个”。
20.
在长久的试验中,宇智波斑惊���地发现由千手柱间催生出的家具比普通木头更加坚实耐磨,不仅可以在弟弟们的拆家行动力存活更久,更重要的是不花钱,所以就算坏了也完全不心疼。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毛发蓬松的大猫趴在配偶腿上,看着千手柱间手里那个造型别致甚至还有精细雕花的物什甩了甩尾巴,热情夸赞道:“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被两个不省心的弟弟硬生生从养花人逼成手艺人的某位大家长:谢谢,虽然很贴心但完全没有被安慰到,我能怎么办,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21.
看透了伴侣的强颜欢笑,宇智波斑感同身受地举起毛爪子拍了拍他的胸大肌:“没关系,等他们回来,我可以把他俩都揍一顿给你出出气。”
正躺在楼下小花园晒太阳的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同时打了个喷嚏。
一些生子后日谈:
22.
家里的两只小猫端端正正地排排坐,跟着千手扉间学规矩。
千手扉间摸了摸性格稳重的老大的猫猫头,又捏了捏可爱老二的猫耳朵,一转眼就看到一只比女儿大了几个号的同款可爱猫猫正盯着他:● ω ● 黝黑的大眼睛写满了快来摸摸我的渴望。
千手扉间轻咳了一声:”你都多大人了别学小孩那套。”
急需老婆摸摸的宇智波泉奈不为所动——他的猫形本来就长得像幼猫放大版,怎么会有人能拒绝他这样可爱的小猫咪呢!
他起身迈着标准的优雅猫步走到千手扉间脚边,然后一个丝滑躺倒碰瓷小技巧,露出自己毛茸茸的肚皮,灵活细长的大尾巴也钻进家居服宽松的裤腿在小腿上暧昧地蹭来蹭去。
23.
千手扉间脸红了,他掐着赖皮猫的胳肢窝举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在孩子面前干什么呢,别教坏小孩子。”
被老婆拎在半空变成猫猫条的宇智波泉奈:“真的不能摸摸吗,那亲一个也行。”
脸红心动但嘴硬的千手扉间拒绝得十分硬气:“不行!”
屡战屡败的猫猫无奈叹气,紧接着他突然下半身发力勾住了千手扉间的衣服,一个扭身就逃离禁锢并飞快窜到了肩膀上,趁着千手扉间下意识扭头看他的时候,立即在千手扉间嘴上吧唧一下还伸出猫舌头舔了舔,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在软绵绵的大毛领里面变成了一条油光水滑的黑色围脖。
24.
在老大宇智波带土三岁的时候,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第二只宝宝出生了。
千手扉间迈着端庄优雅的猫步���过来,看到躺在兄长怀里有着和垂耳兔一样阳光温暖的浅金毛色的猫崽心软的不行,他低头舔了舔奶猫粉嫩嫩的爪爪,不出意料地对上了奶猫努力半天才睁开了一条细缝的那双红色眼睛。
有着同款红眼睛的千手扉间僵硬了,他被吓得一个大跳,直接变成了飞机耳:“等会儿,这小子的眼睛怎么是红的?”
千手柱间看着眼前已经扭曲成酸奶大麻花的弟弟:“隔代遗传吧,你不也是继承了妈妈的白头发和红眼睛吗。”
25.
受不了自家大哥和那个男人生了个和自己有点像的猫崽的千手扉间:明明我自己都生不出红眼睛的崽崽,不听不听大哥念经。
被打击到的千手柱间一脸沮丧:“可是红眼睛的宝宝真的很可爱啊,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小小一只的漂亮宝宝呢。”
被大哥的直球兄弟情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白猫:“咳咳……那某个人能接受小儿子的红眼睛吗?”
这个当然是不太行的,半靠在床头的千手柱间努努嘴,示意弟弟去看缩在房间角落里对墙自闭的某只黑色大猫。千手扉间凑过去瞥了一眼——好家伙,猫脸黢黑眼神恐怖,跟有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
26.
本着某人不开心我就开心原则,千手扉间立即抖擞起来,不过就是个红眼睛的小侄子,怎么看都是他赚了。他自告奋勇要替大哥分担养宝宝的责任,然而有只猫比他更激动——
全家最后一个收到消息的宇智波泉奈像一道黑色闪电一样猛冲进来,一个眨眼就从千手柱间手里截胡了那只红眼睛的崽崽。他稀罕地叼着全家唯一一只有着和他老婆一样瞳色的宝贝崽,丢下一句“这崽子归我养!!!”就火速带着奶猫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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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颂|幻游文学|诗歌|欧诺著
天使的翅膀,金色的荣耀
你心脏律动是曼妙的红色圆弧
那久远的面目是引人入胜高跷的红色
丰富而饱满的乳房是城市河流荧光粉末
你的男友跳动于白幕前
犹如一只高调的知更鸟
白色的舞鞋是混泥土世界的说唱
张开闭合的���间,在大海中跳动的波纹
黑发,飘柔,你总能得到画报的含羞
崇拜,对雄性羚羊的祭祀
武装的皮毛,手臂张开嘴享受祭品
旦神子觉醒,万神朝诵
啦啦啦啦啦啦
圣经缺乏蜜蜂的语言,白色与黑色交替的原始再现
晃眼间,达达主义的花香随着北半球季节性季风扩散
圣,指导灵,思维的光年跨越建筑群
墨镜和花色令欲望在鲨鱼的嘴中咆哮
五彩的颜色在男人的腿上,遮住羚羊的角
画笔中的云树国,是再造伊甸园的彩虹
上帝抛弃西方,不听欧洲的祈祷
红色和黄色的交错隔开五边形边框
分裂破碎
白色的头发,遍野呐喊
烟雾在裸男身上爆开
像一条蛇在四川的山峦吐出浓厚沉淀
捷克国的眼眸在芯片世界中沸腾
光依靠自我的圣旨实现DNA延续与变异
背后的沟纹,三角旗在颤抖
旦神子觉醒,天使来喝
歌唱日本原始五千使命
四角的面蒙在灰尘中重唤使命
橙色的飞机在三角的红色上升和落入海洋
刺激的鼓点震动工厂内的空气
达芬奇在地板的闪烁中偷窥
黑色白色交错与胯间,优秀帅气的粉色眼眸是举手的月兔
皮带吊挂在狮子的排序世界,波动嘴唇的幽若
眼眸中的广和淡红色的短发,是咆哮与愤怒的开端
危机,不为人知的月球表面隐藏着脚印
黄色与白色搭配的女孩在商城的爪子中微笑
成为明星的权贵在游乐场中火山爆发
性爱的盐水中浸泡的贫穷
戴着白手套的孩子,被树木冤枉杀人
投币的手遥不可及,菜刀弥散着猎豹热爱的血腥
旦神子觉醒,真主来护
火箭的梦想驱动牛绑上红布漂浮
不同使穷人打翻牛奶,太平洋的水似甜蜜的花生果酱
诗歌的内器催眠心灵之窗,大门在地震来临前不开
金链子与20世纪的美国站成一线,汽车和少女混成奶酪中的欲望
皮鞋停止茶叶的传递,修发和白色���心构建一亮瞬间的融化
���纸上的英文诉讼着包子的遭遇和馒头的摇摆
隔壁的男人还不知花朵已经移栽,拉丁歌曲是酒吧的金钱
短胡子让你的幼稚变成眼镜,黑色的帽子遮住你眼中兔子的耳朵
摇摆的众腿,在表演神圣的蓝色条纹
教授讨厌的日期成为传播的神奇
左右装饰的不同色彩和形状引发了内部的飘动
疯狂的内裤引发中央河流的泛滥
分叉的三角形五宫格让黑色的衣服晃动,红色与粉色交融成钟摆
女人颂扬着互联网的面具,红心在跳动的欧洲语言建筑承受
韩国的微笑令人眼神迷离,日本沉浸在年轻世界幻象的泡沫水池
乞力马扎罗的护士听懂中国棕色的18岁年少
裸露的脚踝显现进化的旋转灯盏,乱画的线条比对着女权兴盛的神像
戴着潮流的黑人学生是瞩目的明星,知书达理的背包里面是音乐与舞蹈
举起食指与一根编织的微笑合成朝阳的妩媚
旦神子觉醒,美国基督再现
盛世来临,朝代万圣
广州花海是扭动的光晕,宇宙在眼眸中晃动与踏动
哀怨和期待是你衣服上的爆炸,你热爱的另一面在装饰过的钢筋厂峭壁中倒映
被推开的人,穿着红色的装饰,脖子上有金属的烟火
下雪的后天,火焰在灭亡的线条中推进,蜡烛粗细不一
对女人的热爱是羚羊爱情的葬歌,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棺材中的王冠在新世界中举起枪,启动章鱼的墨汁
你歌唱的双目消散刺青的性感,颓败的网和背脊是你在男人膝盖上的数字
降落的水晶是富权极端的摇摆,金色的吸血鬼高跟鞋使你貂皮燃烧
黑色高傲的睫毛独挡火焰的魁梧,机器在羊头骨的世界中鼓掌
闪烁电光的喷射器在菱形的宇宙中放肆
嘛嘛嘛嘛嘛嘛嘛嘛嘛,耳朵旁的金属割裂清纯
别墅后的水池白发激起迷雾,直白的牌面呼吸震荡的音乐和胸肌
蓝色连衣泳裤在畏光的害羞中表演,硕大的钻戒记录强壮的亲吻
轻浮的痒觉让红色羽毛在红磨坊的黑丝中张口,你孔雀羽毛扇在与鞭子会晤
谨慎的粉红和帘布装饰床世界和推倒的凳子
敲打的臀部是你胸口的樱桃,引��森林的微光
红色脸庞的沙漠歌姬,敲打地面的黑色和满天纷飞的支配
幕布下降是为了下一次抬升的腐蚀,黑色衣服的女人喜爱狭窄的国道
嘴唇上有颗美人痣的芭蕾舞,浮悬在希腊名作的圆球上,泥土,落叶,挣扎
登场的大腿需要遗孀的靴子,新鲜的牛奶让眼泪徘徊平流层
分叉的盐,构成十字架上预言的古城
出生在红色的黑人,是力量源泉的海豚,追逐平衡与对称的艺术
韩国的鱼钩还青涩,海军的徽章是聚会的二战前
帽子旁边的棒棒糖是跳跃起来的手舞足蹈,修长手指是你狮子食指的虎牙
雪白牙齿是喜马拉雅山的连贯,众多白鲸热爱的长啸,被你蜿龙一般地放纵
旦神子觉醒,哈利路亚
大地裂开的高校是地狱庆贺的节奏,雅典人装扮成指挥的火光
舞台上火焰团团,你的图案是法海天龙八部秘踪
不再惧怕末日的三角形,在下体萌动的水面尽情反射引人花瓣
帽子在光线的急剧改向中变成天花板上的垂直星斗
翘腿的求爱,雄性变得绅士,传说的爱情在帅气的脸庞上沉没
沉默的男人,秋风吹拂起来的轻纱,耳洞不在乎深邃的目光
器官的交融不被允许出世,就像耶稣的原罪误读雕塑,一百万物种灭亡
高跟鞋的男人是战场赞美的洋葱,雅典少年的枪守护神圣罗马帝国
镜子面前的谎言是你堕胎的悔恨,辉煌的过去是年代久远的日历
你热爱的人参不再生长,你的妻子戴着面具在迷宫中白发苍苍
我的诗歌是难以摸透的岩浆,莲花和元性能够打开金字塔的婚纱照
能动的塑料人期待着你白发苍苍的离开,你记得书本掉落的礼物
你,金属叉子的羊头形状,她,染上时间线索的错过黄沙,风割开你的皮肤
皱纹是碾碎的表述,英雄的三次低头是为了五千万面镜子内部降临性别
指甲疼痛着年迈,姜茶冷透了手掌上的蜂翼
西部的野鬼在厕所斜盯着茶叶流亡
面具下的世界沾染隐秘的目光和触觉,双手的摆动解释着仓鼠的善根
闭嘴的石头自觉地扭腰,京剧在玫瑰中穿上长袜
篮球运动员脱下���店,丈夫眨着眼吹响明年的孔雀
压迫,抬起、双腿在牛顿的逻辑达成最高机密的胁迫
旅行在平安夜的安稳声音中,磁性的呐喊传荡洋溢的胯间
你的歌是兔子模特的麋鹿,雪橇引起八只手的反复
舒适地寻找你胸口的纸花,瘦弱的谦虚是左眼微醺的高度
单手的蝴蝶荧光辉煌,摇手的人群延续轮胎的路程
坐在椅子上的英国女人,有一千万个杯子要填满和撬动
油画默默站在沙子的顶端听从舞者的屋檐
旦神子觉醒,荣光夹紧欧洲拜占庭帝国
耶稣降下天火,吸血鬼在旗子中被指指点点,女娲护佑
女人的军礼让雄狮匍匐,她的灯光被鬣狗的唾液掂量
浅黄色的裸是男权维稳集团胃部剧烈震颤的宫外孕
京剧的肠胃在豪车内伸出四个手指,手指头部的藏羚羊淫人
抚摸荷尔蒙的前端,简单动作昂首挺胸,征服撑天的部落篝火
善良的衬衫被大象的鼻子涂鸦地闪烁
冷静下来的雪景是女孩子控制的记忆,鸟翼煽动北极冰山
几名帅气男孩,摊开双手迎接约束的十二月,自豪与认可,徽章有些发霉
红帽子下跪是为了迎接海中走来的海之女
剧烈的海浪穿插只有的野心,土著拾捡原野树木烧灼的极光
岩浆在你看不清楚的几何面容中,分裂
混乱的线条,颜色多样的气候,是播音主持的雄鸡
下体萌动的喷吐是女权永恒的雾,拳头变成冷光的心
喧哗的手臂和麦克跌倒豹纹橡皮,小小的嘴唇饮下叫喊的铝
野性是你急速闪躲绿光和停顿,白色扇子飞旋人造迷雾,有猫咪呼啸,当你抚摸裆部
哦,善良的紧身裤,迷人的殷柔,漏接的肩部
培根和鸡蛋爆开,无力的娇弱,吸引朝圣的大地
旦神子觉醒,佛祖现身,万国一统,母星的歌在木星比划
看不见的事件统一,犹记得石上的老人���迎风
抖肩为求你乞求的柔软,伸出手的不甘让你充满熊伟的突发
红色的圈没有构全,沟渠上的关押分裂天空
囚犯询问信赖的健硕,黑白条纹的垂涎令预警为奴贴上乳标十字
二十三跟烟草同一时间勾引向着力量发展的一无所有
���嵌在浅滩上的八百粒镀银毒瘤贼眉鼠眼拍打胸口和仰首张口
黄色警戒线上的科学咯血,紫色嘴唇张望色子的快餐
你知道,你知道,艹并非病根,光滑的肌肤是海盗裱纸
菱形聚合起来的面包,充满致人死地的毒蛇,棉袄会咬人的逆子画着痛快的眉勾
脸上的五角星是丧尸才有的成熟,饱满修女的禁书中是金色的持棍
漫画中猴子喜爱猫,狐狸和老人以及一群人的狂欢,建立在灯管助力的挪威森林
伪装成狐狸的女性,臀部是永恒的尼日利亚
野马在书页上狂轰乱炸,你说老人的孙子是否热爱新生代
麻烦制造者听不见狐狸的歌,夜猫的招摇是你热爱的膨胀
坍塌的欲望是你见她蹲下的虫洞,复古的民俗混搭着超现代的服饰
时间被剪下一段,作为诗歌的拥有着难以嗅到你俩调情的味道
没有抚摸到同一平面的雪白,是你野猫的灵魂,你黑色的指甲是我喁喁低语操控者
木偶在夜会中倾听,扭动是万年不变的摇滚
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床单前的火焰,回头的火鸦就要开枪
两百个塑料球,回旋在时间的分支,坟墓是童话游戏的乱搭
委屈的调配是和平的黄色,地球的像素原地跳跃旋转
像一只热爱破坏的兔子,像希腊最强的文艺复兴
猫附身兔子的魂,欧洲不再是文艺复兴的代名
你孤独而悠闲地步行在无人的商超,六个你,不同的你,夹克颜色尾随你的调频
打击简约的畏惧后裔,半点的盔甲抵抗力降低,江堤上的祭祀品增加死亡
云游的雪一直在躲避温带的陷害,好战者较量依赖的坚毅。
苗族的神山在诉讼历史,画布里的加工厂被马赛克污染
你的爱死血,你的爱死孩子,你的疯狂,延续着历史未来的存活
进化并非细腻进化的表情,筹谋是高涨的智慧
箴言在不同时代有露出不言而喻的醒悟
最爱的财富和伟大的马达,是停留在岁月的自己,生命是春天付给无人了结的蛊毒
旦神子觉醒,封神千万,宗教合一
你的眼神停留单纯石阶的清潭,青苔上的鸟粪发酵烈酒,自己付给憔悴的岁月
种子冒芽的秋水裙,毅力和乌黑的阶级结晶成扶手的镣铐
震动,你的绚烂
爆开的胡说消费色彩,蹑手蹑脚的想象力招惹预谋的完美
揭发星辰的自觉,是你躺在病床上的诬赖
狂野暗箱涌动,诗人指导历史的进展,精湛的演技是存活的假死
旦神子觉醒,指导灵继位,行真身大神意,哈利路亚,炽天使降凡俗
你害怕骷髅的讨伐吗?
你原本也是妖怪的头发,闪烁的形状是宇宙虚幻的蛇
拍子的光线有新鲜的快感
迷雾的老师教不会闹市邪恶,脱去伪装的庄岩,螃蟹行走的悟道
闪烁亮彩的药丸,枕头疯狂聚会的破碎
成熟的覆盖是为了两位男性为你悟道
你眉毛间隙的美人痣是姐姐热爱红色白色的表象
人参的美貌作响芭比的槐树,传奇着姐姐的崇拜,伏魔的玫瑰陶醉酒杯的歉意
你眼中是莲花的醉意,发光的内衣暴烈委屈的五官
韩国的草编随意躺在钞票的草坪咽喉,一箱写满艺术的酒长度衍射舌头缠绵的小雏菊
烟头乱弃的婚姻在宴会的青色中烟火璀璨,亲吻被跑车围绕在太阳系中央
偶像是你调羹的魔术,椅子在吉他的枫树中不分日夜,唯一性排斥着封建的亚裔
碾碎连锁的心愿,追求弯眉的刀,掉下的项链幼崽,在使命中永垂不朽
乌克兰的茶叶传承着螺的甜甜圈,平盘中的茶饮,秃鹰的指甲是二战的冠
车轮上的国家和乳房一样圆润,税金中的水晶袜子高挂,军人吃烟露出巫女的节奏感
取款机上的狗笔画太少,脱下军装成为深渊的凝固
马赛克诉讼着最后的纹路
旦神子觉醒,万国同邦,耶稣来喝,天使同乐
传颂使者的拥抱,是倔强的猫
寂寞的枯树喜爱饹馇,物质触不到别样时光的屈枉
十年的想念是为融化炫耀的陪嫁
盛京的百年挑起伟大罗马帝国的胆汁,羊群呼喊着农场的亚太
三个男人的羞涩是你女权的神社,天赋的福音在星辰遍布的背脊上呻吟
来吧,你的欲望,放弃房契与导弹,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摇摆你的扇子和遮不庇体的布料,翡翠和玛瑙正在安静地等待忌讳
在黑暗中看见国王,独自漫步的自负,一只猫投递着暴风预计
华尔兹是夜晚的哈利路亚,昼夜的合��
奥秘神性回旋教堂的万岁,永恒不朽的圣明歌颂务实、感人、雄辩、浪漫、政治、虚伪、神秘、自负、狂热、吹毛求疵、算计、刻板、教条、胆弱、神谕、多疑、狂热、忧郁、狂妄、胆大
请牢记我的皮带,像只坏笑的小猫,神赐教条,觉醒的神子
请牢记奇特尊贵的名字,踏破沉睡的疯狂和切口,企鹅的杀手有一圈圈红色警告
请抓住我的灵感,为你疯狂的领带是世界变革的杀手
——数年前春节独自在广州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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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初逢
1 你们身为球迷的节操呢?!
仁和医院管理规范第一条,上班时间严禁吸烟,初犯罚款扣考评分,三次以上者取消评优晋级资格。
所以庄恕选在中午没人的时间绕过僻静的康复病房是打算干嘛去,有点不能细琢磨。其实吧,就算院长迎面遇见庄恕嘴里叼着根白万,估计也只当没看见,毕竟人家是喝过洋墨水的胸外科专家,学历经验技术一样不少,回来才三个月就成了胸外的金字招牌,犯不着为了这点事闹不愉快。
然而诗人说得好:莫道君行早,还有早来人啊。
楼上不知哪扇窗户里扔出个烟头,啪嗒一声落到庄恕肩膀上,又顺着肩膀滚到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没等他伸手掏出来就把白大褂烧了个花生米大的窟窿。
庄恕抬头,正对上窗户里探出来的一颗毛茸茸脑袋,霎那间多少传统文学精华涌上心头,比如金莲儿叉杆打了大官人啊,比如大官人让金莲儿叉杆打了啊,比如……
而且连王干娘都用不着,这金莲儿姓赵,庄大官人早就认识了。
“赵启平!你给我滚下来!”
毛茸茸脑袋一闪就不见,过了两分钟赵启平从楼门口台阶上冲下来,差点扑到庄恕怀里去。
“师兄师兄,我真不是故意的,烫着没有?”
一张标致风流的小面孔,眼睛圆鼻子挺,七情上面,可怜巴巴,上来就抹了蜜似的叫师兄,就算真烫着了你也不能和他认真不是?庄恕掸掸肩膀上的烟灰,突然觉出好像哪儿不对——赵启平不是在上海刚提了副主任医师吗,怎么白大褂上写着仁和俩字,还偷偷摸摸躲这儿抽烟。
“你上仁和干嘛来了?”
“进修啊。”赵启平��答得特别顺溜,庄恕不置可否地扯扯嘴角,他这小师弟会这么乖才见鬼了。
“……说实话。”
“……躲人。”
“哦,风流债?”
“屁,烂桃花!”
庄恕表情微妙,沉寂三秒,拍着赵启平肩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特么也有今天!”
赵启平怏怏。他向来信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曲筱绡死缠烂打起来谁也吃不消,一言不合就尖叫,简直想建议她去唱个花腔女高音。他不得已和院里争取了名额来仁和进修,以为能躲个清静,但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谁能想到还会遇见庄恕——
啊庄恕。
四年前也不是五年前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没有滚到一张床上去的?不不不双方身边都有(性别并不相同的)人这种小事肯定算不得主要原因。赵启平把庄恕这俩字在嘴里暗搓搓又咂了一回,像咬破过滤嘴里暗藏的爆珠,现在那个带着牙印的过滤嘴正在他师兄手里捏着,笑容里揶揄的意味非常明显,好像是在笑话他三十出头依然停留在口唇期。
不能见面就怂!不能!
“师兄啊——”
“诶。”
“你回国干嘛来了?”
“……………………”庄恕的表情更加微妙,像毛片儿看到一半突然按了暂停似的,赵启平立刻明白了,十分不屑地抛记白眼过去。
“还特么有脸说我呢。”
“少废话。没吃饭呢吧,火锅走着?”庄恕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脱了白大褂往胳膊上一搭就去揽人肩膀,赵启平神情坦荡竖起三个指头。
唔,这是OK了呗?
“——我要吃三盘羊肉。”
等着锅底烧开的时候这俩人继续斗嘴,好容易能往里下肉了就腾不出空再说话,毕竟中午休息时间短,不是随便两个谁都能在半小时里怒吃七盘羊肉粉丝若干白菜一盘冻豆腐无算的——对,赵启平的胃口还超常发挥了。
吃饱了,庄恕坐在原地一脸饭气攻心大爷状:“今天给你个请师兄吃饭的机会,要好好把握。”
“没带钱包。”赵启平掏出自己口袋给他看,烟打火机还有手机,没了。
“你们国内不都时兴微信付款?”
“零钱不够。”
庄恕掏卡刷了,捧着吃撑了的肚子感叹:“你小子真是越来越鸡贼了。”
“盒盒盒盒盒,都是师兄言传身教的好。”赵启平得了便宜卖乖,分一根烟过去,唇红齿白地笑,“师兄请我吃饭,我请师兄抽烟。”
叫人根本没法生他的气。
何况后头立刻跟上一句:“晚上我请师兄吃饭,赏个面子嘛。”
约晚饭相对就要隆重一点,不像中午,一个半小时必须搞定,所以带着点不那么明确的暗示,不能不当真,也不能太当真。庄恕没犹豫就答应下来,抄过赵启平手机输了个电话号码,亲眼看着存成师兄,这才在外科楼门口分道扬镳,各自回科室去干活。
等到下班时分,俩人一块儿进的电梯。都个子高,被挤到最后头紧靠着墙,庄恕只用一边嘴角往外吐字,声音小得只有赵启平能听清。
“来来来,关心下师弟感��生活,中午忘问了,什么样的烂桃花啊?”
“曼德拉草根那样的。薅一把就尖叫。震得人耳膜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庄恕笑得幸灾乐祸,又压着音量,听着格外像是冷笑热哼哼。
“笑个屁,你遇上一个就知道厉害了。”
电梯在一楼把人都吐出来,赵启平又一个老大白眼翻庄恕。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庄恕不轻不重打他一下后脑勺,比一般师兄弟亲近些,又不至于过分。
“不能,我这水深火热背井离乡的……”
电话大响,来电显示——曲草根。赵启平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妈呀阴魂不散!”
庄恕看一眼,捞过手机直接拖进黑名单:“我那儿有啤酒,有电影,今天半夜还有巴萨对皇马,来不来?”
“去!”赵启平大乐,“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先说清楚……”
他看见庄恕车钥匙上拴着个FCB的钥匙扣,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你竟然是巴萨球迷?!”
庄恕很明显也想到了同一件事,语气沉痛:“你怎么偏偏是个皇马球迷呢……”
唔,于是他们的友情短暂破裂了二十分钟。
#遇见你again #一个并不是很要脸子的师弟
2 单身男青年需要一只宽大结实的沙发
拎着打包的小龙虾进电梯的时候,赵启平的电话又响了,陌生号码,北京移动。
“赌五毛钱,刚才被你拖黑了新买的号。”
“五毛钱够干嘛的?”庄恕看了看号码,“万一是院里临时找你呢?”
赵启平老大不情愿划拉着接了,直接怼到庄恕耳朵边去。那边嗷一声尖叫:“赵启平赵医生赵三藏敢把老娘拖进黑名单你死定了!”
庄恕面不改色把这个号码也拉黑,嘴上还假惺惺,装好人。
“这是真不打算处了?”
“没法过,她就觊觎我美色了。” “要点脸啊!”
“真的,一开始就说我是唐僧,能玩就玩,不能玩就吃。” “哈哈哈哈哈说的对!”庄恕大笑,掏出钥匙开门,觉得这个形容妙极了。
赵启平扁着嘴唇指责他:“你是我亲师兄吗?感情破裂了!” “亲师兄才损你呢,傻。” 庄恕走到厨房去拿啤酒,赵启平往茶几上铺了报纸,把五六个外卖盒气势极大的一一铺开。当初他们一群人在美帝看超级碗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吃的是披萨和炸鸡,还有勾着黏糊糊芡汁的中餐外卖。每个心怀不轨的大波波娃都赖在他俩身边学怎么用筷子,学着学着就坐到腿上去,坐着坐着就拉到楼上去,安全套在牛仔裤后袋里。
——那时候庄恕快毕业了吧?笑起来都有股中产精英味儿。赵启平拈了只小龙虾掰开头吸掉里头的汤汁,辣的吸溜吸溜,得赶紧喝口啤酒压压。他吮着手指头走过去靠在厨房门口,眼神跟着庄恕转了一圈。
“行了,你也说说你怎么不开心的,让我开心一下。”
庄恕左右手各拿三罐冰镇啤酒,抬膝把冰箱门合上:“你是我……”
“亲师弟!百分之百亲!快说。”
“文化差异呗。我的理想是天长地久,人家喜欢天亮就走。”
“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啊……”
“那你就甭问了。”
赵启平笑得贼兮兮,后退了一步保证自己的安全。
“师兄啊,人走的时候给你小费吗?”
“滚!小王八蛋。”庄恕飞起一脚踢他屁股,把拖鞋都踢飞了。赵启平趁他单腿跳着去捡鞋的当儿,成功抢占了离小龙虾最近的位置。
吃饱喝足,俩人才想起是仇深似海的对家球迷这回事,于是整个晚上被用来嘴炮是皇马牛逼还是巴萨牛逼。都是受过良好科学训练的人,一台笔记本轮番查资料,看数据比荣誉,算胜率拼球星,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比赛开始才消停。
也不是真的就消停了。
长沙发两人各据一头,手里拎着啤酒罐,四条长腿在中间乱七八糟叠着。巴萨控球了赵启平就怒目而视,去蹬庄恕的腿,皇马控球了庄恕再瞪以及蹬回来,���其幼稚,而且暧昧。
毕竟这种脚掌和腿摩擦的动作,基本上等同于调情。师兄和师弟之间吧,不太合适,也不能说特别不合适,总之,颇为微妙。但微妙归微妙,谁也不想少蹬一下,力道越来越轻,部位倒是越来越靠上,从一开始互蹬小腿,中场休息的时候已经涉及到大腿,眼瞅着要往腹股沟去了。于是两个人心中开始考虑着同样的问题:
如何避免,在对家球迷面前失态,以及勃/起?
此时,巴萨进球了。
这一脚,蹬还是不蹬?庄恕为难。
这一脚,让不让师兄蹬?赵启平也挺为难。
还没为难出个子午卯酉来,皇马也进了一个,赵启平欢欣雀跃,大家可以不用尴尬了,扯平。结果没过几分钟,皇马又进一个。庄恕气,仰头干掉最后半罐啤酒,怒指赵启平:“小王八蛋,下楼买啤酒去!”
“不去,这片儿我又不熟。”
赵启平正忙着在朋友圈吹嘘银河战舰大皇马,根本不理他,两条小腿晃啊晃的,又直又长。球赛结束了,皇马二比一胜巴萨,庄恕更气了,赵启平还要来触他霉头。
“师兄师兄,下半夜了,求收留一晚。”
“没客房,睡沙发去。”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不都让客人睡床主人睡沙发吗?” “谁跟你客气谁傻。”
庄恕丢了条毯子给他,劈头盖脸把赵启平蒙在里头,师弟从毯子里冒出头来做鬼脸,挤眉弄眼地放嘲讽:“对你现在的心情我表示百分之百的理解和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同情,但无论如何,皇马万岁~!”
庄恕连沙发都不想给他睡了,真的。
所谓乐极生悲,大概就是第二天早上赵启平发现自己严重落枕了之后的心情。庄恕毫无同情心地哈哈哈哈了两分钟,兴高采烈过来拍他歪成45度角的头顶。
“骨科医生落枕!丢死人了你!”
“别动诶诶诶诶诶疼!”
俩人洗漱完了一起下楼吃早饭,庄恕走在赵启平身后,心情愉悦地喊:“赵启平!”
师弟于是整个上半身一起扭过来看他,哎呀太解恨了。走到外科楼门口的时候,庄恕特别正经地问:“诶你说我要不要给你挂个号,骨科今天有专家门诊么?”
赵启平悲愤地冲他竖中指。什么破师兄,长得帅了不起啊!
骨科同僚们表示,这不是才来没两天的那个,进修来的小赵医生嘛。这落枕可不轻啊,疼吧?一边说一边扶着脖子咔咔一扳,赵启平晃晃脖子,好了。
好了之后第一件事是往出请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庄恕。
“师兄你慢走,师兄你没��别找我来了,师兄下场巴萨还得输你信吗。”
“嘿,小王八蛋,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师兄拜拜。”
赵启平把庄恕推出去关上门,摸出手机看了看,一溜十七八个未接电话,最上面有一条短信通知:赵启平你等着姑奶奶下午签完合同就去仁和找你!
那什么,现在去找师兄承认错误还来得及吧?
#你们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第二章就开车 #一个并不是很疼爱师弟的师兄 #互相蹬腿儿什么的你们几岁了
3 真的,一份牛舌特别了不起
有人说,要想成功需要做到三点,第一是坚持,第二是不要脸,第三是坚持不要脸。下班之前赵启平看到外科楼门口曲筱绡气势汹汹站在那里,就知道属于自己的、坚持不要脸的时刻来了。
但为什么去找庄恕?赵启平在骨科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一下,噌地一声蹿进了楼梯间。胸外在骨科楼上三层,庄恕办公室在楼梯间斜对面,仗着熟,可以门都不用敲。
“师兄还没下班呢?”
“哟,不是说没事儿不让我找你吗。”
“不不不,现在是我找你,我有事儿,师兄啊——”赵启平惯会装乖,一个称呼都叫得一咏三叹,“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
“我天天救的人盖金字塔都有富余。怎么了这是,曼德拉草根追来啦?”
赵启平冲他抱一抱拳,语气姿势都狗腿得恰到好处:“……师兄明见万里。”
庄恕一颗一颗解白大褂扣子。托师弟的福,衣服是新领的,雪雪白,还带着折痕,里头是剪裁合宜的衬衫,袖口绣着Z字。
“啧,魅力不小。不过我有个疑问啊——撩完了你跑什么?”
“……对灯发誓我没撩……”
庄恕含着点笑怪吓人地点头,赵启平马上改口。
“不是,我没故意撩……”
庄恕把头从左边歪到右边。
“不是,我没使劲撩……真的!”
“小王八蛋,你要不是叫我一声师兄我就打你了信吗。”
“信信信,师兄你先掩护我撤了再说——诶不对,你可别冤枉人啊!我提分手了,人不乐意……这事总不能她说追我就追我,她说不分就不分吧?”
庄恕把搭在椅子背上的白大褂又拿起来穿上,出门去护士站转了一圈,推回辆轱辘咣当咣当响个没完的平车停在办公室门口。赵启平秒懂,老老实实坐过去躺下,仰脸看着庄恕眨眨眼睛。但师兄并不吃这一套,扯过白布单子抖开了连头带脸把人蒙住,最后隔着被单拍了拍他脸颊。
“别动啊。”
他点头,庄恕又拍了一下,比抚摸重,比耳光轻,赵启平在被单下面白眼要翻到后脑勺去,有人管没人管了啊,殴打师弟是不是犯法?
庄恕表情严肃悲痛地推着平车进了电梯。下班高峰期每一层电梯都要停,下到骨科那层楼,有个打扮时髦的小姑娘打着电话进来,眼神漫不经心在庄恕脸上滑过去。
“……诶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不是说赵启平在仁和吗?我来了一看,骨科全是老头子,哪有赵医生啊?什么?躲我?我就那么可怕吗……”
啊,久仰大名,曼德拉小姐。庄恕尽量保持着严肃悲痛,手指头悄咪咪伸进被单里戳赵启平头顶,戳了他也不敢叫,连动都不敢动。
电梯停在一楼,庄恕推着平车最后出去,那位小姐已经风风火火走出老远了。他找了条没人的走廊把被单一掀,赵启平噌地坐起来:“安全了?”
“怎么谢我?”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尽,要不咱们下辈子再说吧。”
“我说,一顿烤肉的恩情就不用拖到来生了。”
“你倒是早说啊。”
赵启平从平车上跳下来,业务娴熟地翻手机定位,最近有家烧烤店还挺红的。他和庄恕差不多,不管在哪儿基本都靠着外卖速食小饭馆活着,厨艺的上线是煮速冻饺子。
现在的商家促销都特别懂。店里明晃晃地大字写着,凡在点单时舌吻并发朋友圈者,可得牛舌一盘,括弧性别物种通通不限你只要豁的出去亲狗都行括弧完了。
赵启平在菜单上画完勾,一拍桌子:“来。”
“就一盘牛舌,不至于吧?”
“毛爷爷教导我们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你等等,他什么时候说的?”
旁边等着点单的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表示要亲就亲不亲拉倒。
庄恕拽着他师弟的领带拖过来,实打实地把舌头伸过去交换体液,两条舌头搅在一起啧啧有声。分开的时候居然拖出道银丝,跟不可描述AVI似的。
赵启平咂摸一下嘴:“我觉得你舌头的口感比牛舌好多了。”
“我这是刺身,那是烤的,能比嘛。”
“那什么,刚才……好像忘拍照了。”
“…………操。”
庄恕掏手机按拍照键,赵启平眼睛滚圆地转了转,看起来居然有点苦恼。
“师兄,咱俩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
“大家都这么熟了,你亲着还有感觉么?”
手机对准两个人的侧脸,庄恕再一次亲吻赵启平。这次反而没那么迫切直接,舌尖舔吻过嘴唇,在唇角轻轻勾一下,赵启平给出回应,吮住师兄上唇中间那颗唇珠。
“挺有感觉的啊,熟点怕什么,口感好就行。”
庄恕眯着眼睛笑,老板在边上啪啪敲桌子:“你们亲一百回我们也就送一盘牛舌啊。”
等着各种肉上桌的当儿赵启平掏出烟来,一不留神把打火机碰掉了,骨碌碌滚到桌子下面去。他弯了腰伸长手臂去捡,余光里看见庄恕翘着二郎腿,西裤下面露出截脚��,干干净净的,荡悠悠悬在半空转了转,很难让人不想去捏一下。他当机立断出了手,指腹在凸起的踝骨上打个转收回来,拎着打火机重新坐正,把烟盒推过去扬扬眉毛,咬破过滤嘴里的薄荷爆珠。
庄恕端着个挺正经的脸,其实从脚踝一路痒到心里,像有十七八个赵启平的小爪子在挠,挠完了不算,还要拿舌头舔舔。看起来他们和昨天这个时候没什么不同,然而桌子底下膝盖贴着膝盖,彼此都能感觉到皮肤的热量透过布料源源不断地传过来。感谢牛舌,感谢老板,纯洁——至少大体上还算纯洁——的师兄弟关系今晚大概要变质了。
“师兄你再收留我一晚上?我都请你吃饭了。”
“不是为了谢我掩护你么?”
“我怕人小姑娘在招待所门口堵我,场面不好控制。再说,我还想推荐一本古典文学名著给你,可好看了。”
“分得拖泥带水的,丢人,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师弟。”
“是是是,就应该跟你似的,分手就拖黑,可你也看见了啊,拖黑也不好使……”
说起来,读十八禁和唱十八摸一样是种浪漫……大概吧。
#还是要循序渐进从接吻开始 #旁友们金瓶梅是本好书 #啧啧啧要回家♂啦
4 庄师兄到底需不需要看老中医?
回去的路上有家超市,庄恕和赵启平买了不少民生用品,比如昨天晚上喝光了的啤酒,下酒的零食若干,还有新的牙刷和内裤——别问这是谁买的,你��。
更重要的民生用品放在收银台边上,庄恕面不改色地提了三个要求:“大号。超薄。无味。”
赵启平颇为赞赏地点头。庄恕补充了一句:“你的意见也很重要,毕竟是我用在你身上。”
“……凭什么不是我用在你身上?”
“你以前和男的做过吗。”
“……啊。”
“上面下面?”
“当然上面啊!”赵启平挑挑眉毛,笑,“我倒挺乐意给你挑润滑剂的。”
“你看,你都没在下面过,人生不完整。师兄嘛,要以身作则,给你一点与众不同的经验,就这么定了。”
赵启平懵。桥都麻袋,这怎么就变成人生不完整了?为什么就自己在下面了?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旁边拿着扫码枪的收银台小妹见怪不怪,顺手一指边上那排货架:“润滑在那儿,草莓味的买一送一。”
庄恕想了想,拿了个无味的,毕竟以后他还想吃草莓。
从超市到小区剩下最后五分钟车程,赵启平吃得太饱了有点犯困,掏出刚才烧烤刷卡的小票看了一眼,吓得立刻清醒:“师兄,下半个月可能都得在你这儿蹭住,咱商量一下,能不睡沙发吗。”
庄恕恶趣味发作,换挡的手摸到师弟腿上去。赵启平穿得时髦,紧身黑色牛仔裤磨破了几处,露出下面的好皮肉,庄恕的手指就抠进破洞里,挠一下——赵启平都在他心里挠一晚上了,他就挠一下怎么了!
“睡床没问题。房租免费,但是床租贵……我只有一张床。”
赵启平心知肚明地笑。他们刚才没喝酒,但他笑得有点微醺,放肆又快活:“好啦好啦。我在下面。”
达成共识之后就好办多了。庄恕甚至有耐性等着赵启平洗一个用时甚久的澡,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点可疑的红,面对师兄十分无辜地摊手,腰上松松围着的浴巾掉下去。庄恕从他踩在地板上的脚一直看到湿漉漉滴着水的头发,赵启平还敢原地转了个圈,把后背上的蝴蝶骨腰窝和屁股一起露在师兄面前。
去他妈的。
庄恕搂着光赤条条的师弟吻个没完,舌尖抵着牙关发狠:“小王八蛋,你欠我的多了,知道吗。”
赵启平坚决拒绝了门户大开的截石位,自己跪成膝胸位,润滑用的太多,臀沟里一片狼藉,再往深处去就不光是狼藉能形容的,括约肌紧得吞不下两根手指,清洁的黏膜滑润柔软——他现在知道赵启平那个澡洗的有多彻底了。庄恕闭着眼睛都能在五秒钟内找到某个点,他吻一下腰窝,喘息里有熔岩流淌,问他抖得像犯了疟疾的师弟:“轮转的时候没去肛肠科?”
“去,去了……”
“直肠指检没做过?”
“闲的蛋疼……自己���自己……啊……指检……”
“蛋疼是你手法不对,正常情况下不会疼的——疼吗?”
手指越来越重地按上去,赵启平跪都跪不稳,肩膀栽进枕头,小面孔汗津津,圆眼睛半阖着向自己身后抛个“你他妈废话太多”的眼神,庄恕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跪到他身后,非常自信。
“来,师兄带你飞一个。”
五分钟后赵启平闭着眼睛喘气儿:“师兄咱飞到三楼了吗。”
“…………”
“仁和的男科靠谱吗。”
“…………”
“算了我理解你,男科那帮孙子嘴不严,今儿看完了明天全医院都知道你短平快——啊不,其实尺寸也不算短。”
“…………”
“要不你去看看老中医?”
“……操,你等着。”
客观因素是多方面的:庄恕大概有个两三个月没搞了,赵启平又确实相当紧,而且前戏也拖得长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吧,主观上这叫 premature ejaculation,早X。
庄恕恨恨锤床。他有本事拿手把赵启平玩儿的求饶,但已经丢了的人怎么办?只能学习苏亚雷斯,梅开二度,把场子找回来。赵启平也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两条长腿扣在师兄腰上没心没肺地笑,眼睛亮闪闪。
“回头我得写进回忆录,某年月日,师兄五分钟。”
“妈的,你小子太损了。”
两个人手指交缠着握住赵启平前边湿淋淋的那根东西,庄恕咬着师弟的耳朵一个接一个地背出解剖课上那些干巴巴的拉丁文学名,Corona Glandis Penis,Frenulum Preputii Penis,Glans Penis,Corpus Cavernosum Penis,Urethra,元音缓慢而辅音轻柔,好像那是最下流的情话,每报出一个名字就摸上对应的部位。
赵启平很快就笑不出来,舌头频频舔着嘴唇,像渴得不得了,最后大概不过多坚持了五分钟。庄恕把黏糊糊的手指在师弟后腰上抹了几下,还没来得及证明自己不需要看老中医,电话就响了。
医院里急救送来的病人,本来是车祸外伤引起的严重血气胸,开胸的时候发现纵膈上还有肿瘤,值班大夫紧急叫庄恕去救场。
“……当大夫的连性生活都不能保证!”
“一听就是大手术,快去盖今天份的金字塔,我先睡了。”
不用去急诊还可以独占一张床,赵启平发自内心地满足,特别爽地在床上来回打滚儿。庄恕动作利索地套了件T恤,看见丫小人得志的样子简直气死,毫不留情地弹了他一脑崩儿,响,而且疼。
“你打击报复!”
“这才哪到哪,等……算了今天晚上我肯定回不来。”
“盒盒盒盒盒过期不候啊!”
“小王八蛋。”
赵启平滑进被子里,伸手特别敷衍地挥挥。庄恕单膝跪在床边重重打了他两下屁股,赵启平嘶嘶喊疼,嘴上还要欠:“卧槽,没看出来你丫是个变态!”
庄恕干脆把手探进还满是润滑的身体里头,手指找准了位置几下就弄得赵启平开始喘。
“好了,大家扯平了。”
#五分钟的车也是车 #师兄报复心如此之强真的好吗 #师弟嘴这么欠真的好吗
5 Take Me to Mars
晚上回来的时候庄恕捎回了大瓶医用润滑剂,从塑料袋里拎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来苏尔味,没标签没说明,赵启平一看就知道是仁和自己配的。他今儿轮休睡了一整天,骨头软得像在柠檬汁里浸过,从被窝里支棱出半条胳膊去戳庄恕腰眼,眼皮耷拉下来一半吐槽师兄:
“海归博士都学会占单位便宜薅社会主义羊毛了,这医院还能有个好?回头进修结束我得赶紧走。”
庄恕掀开被子,欣慰地看到这人是裸睡的,上手拍了两下屁股,直接把润滑剂瓶子上那个长嘴塞赵启平股沟里,转着圈往外挤,十分得意。
“我高中打工的时候,在咖啡店学过蛋糕裱花。”
赵启平一下子明白了那个转着圈的手法是怎么回事。
“……操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
“…………咱先吃饭行吗,我饿,没劲。”
“我使劲就行了,你不用有劲。”
庄恕伏低身子吻他,开始还是温暖干燥的,然后就不可避免地湿起来。傍晚的光线特别好,连赵启平没有二两肉的小身板也陡然多了点庄严感,像一切古典油画中的美少年,庄恕从耻毛里抬起头捉住他,然后吞咽着含进更深的地方去。
“这是先给我点甜头……待会儿弄疼了我就不好意思……嘶……踹你了?”
“不,就是确认一下。”庄恕如愿以偿地把他摆成截石位,沉腰贯穿进去,“你体表的敏感带,是按教科书长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卧槽!你能不能……先说一声再…………”
“好吧,满足你——”当师兄的愈发不要脸子起来,搂着人去啃嘴唇的功��,下身已经动了五六七八回了,名副其实的先斩后奏,“——赵启平,我要操你了。”
这回他们竟然不约而同生出“是不是从前已经和���睡过”的念头,否则不可能有这个效果。几乎没怎么磨合,高/潮来得不止合情合理,还有点此起彼伏的意思。只要还有余力,庄恕就有办法带着他从一个高/潮马不停蹄地去到下一个高/潮,连喘息平复的时间都没有。这种控制欲上来也真是吓人,不光要赵启平爽,还要赵启平亲口承认。
最后到了两个人谁都不可能再来一次的时候,庄恕从师弟身上翻下去,肌肉酸得像刚刚跑完一个马拉松。
“这回到三楼了么?”
赵启平闭着眼睛笑得没完没了,声儿沉在嗓子里,像猫科动物满足时的咕噜,好容易笑够了,舌尖在庄恕脖子上舔掉几滴汗,情真意切地表扬师兄:“啊,上海金茂大厦!”
“那才多高?”
“你怎么不上天呢?”
“这不是才下来嘛。”
第一天和庄恕睡在一张床上,赵启平感觉很不适应。主要是庄恕睡相不好,各种搂着腰夹着腿,特别黏人,推开无数次也没用,五分钟之内肯定再次抱过来,贴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赵启平长叹一声,世界上到底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是吧,和早X比起来,爱抱着个什么睡觉就不算个事了。
早上醒了赵启平十分鄙视地看着神清气爽的庄恕。
“师兄你多大了,睡觉还要抱枕。”
庄恕低头做回忆状卖惨。
“以前一直没和你说,师兄我,是个孤儿。”
“………………哈?”
“从小没有安全感,不抱点什么睡不着。”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觉得可能父母的怀抱应该是那样的?虽然我也没体验过吧……”
“那什么师兄你别说了,以后我一定尽量对你好点。”
“好,说到做到,赶紧买早饭去,饿了。”
……我是不是,被骗了。 拎着好几个塑料袋往回走的赵启平,内心升起问号。
回去一看庄恕正在床上睡回笼觉,搂着被子面容安详。嗐,管他真假呢。赵启平当即掏出手机下了单:一米五超大抱枕,收货地址仁和医院胸外科,收货人庄恕,备注一栏特别标明,请发粉色。
和谐的性生活能让人心情愉悦,庄恕下午收到了抱枕——粉色hellokitty的,被整个外科的护士轮流参观了一遍——也只是给赵启平发了条语音,骂他一句小王八蛋算数。
过了五分钟小王八蛋就钻进他办公室,问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先不急,”师兄指指一边扔着的抱枕,“你觉得我那床还有地方能放这个?”
“你睡床,抱着这个,我睡沙发就行。”
“做完了让你睡沙发?我是那不讲究的人吗。”
“你自己说的,房租免费,床租肉偿,我都主动提出睡沙发了为什么还要付床租?”
庄恕想了想,决定换个路子。
“那咱们先吃饭去,还吃烤牛舌好不好?”
“虚伪。要亲嘴儿你直说啊!”
“……要亲嘴儿。”
“没门!”
“他家好像有限量的顶级和牛来着。”
“………………”
“我请客。”
“要亲嘴儿!”
赵启平舔舔嘴唇,见风转舵的本事已臻化境。庄恕上前一步把人按住了先亲一口,赵启平赶紧推他:“意思意思就得了,我没锁门。”
“来找我居然不知道锁门?”
“就为了防着你色欲熏心。”
刚说完,胸外老主任攥着一沓子加强CT的片子进来找庄恕商量手术方案。庄恕当即给赵启平使了个眼色。
“这不后天手术吗,我找骨科小赵商量一下我俩到时候怎么配合。”
“……对,毕竟是个大手术,对吧。”
主任点头,表示骨科基本都是老同志,手术时间长了怕是站不下来,锻炼年轻人还是很重要的,然后看了赵启平好几眼:“诶,你叫什么来着?哪年进仁和的?”
“赵启平,刚来没多久,您多指点。”
老主任点着头走了。庄恕和赵启平去吃饭的路上开始聊正事。
这病人说来也挺曲折,症状表现为频频晕倒失去意识,收进来住院的时候以为要么心梗要么脑瘤,结果检查完了发现是左锁骨下动脉完全闭塞,左侧椎动脉逆向供血。庄恕建议做开胸手术,手术全称叫经胸半劈胸骨左锁骨下动脉内膜剥脱术,本院没人敢试,除了庄恕。
“半劈胸骨这部分,你来做。”
“好。”
庄恕熄火拉上手刹,赵启平收了笑容,认真地点头。
#才没有举而不坚坚而不久呢哼唧 #搞基之余我们也是有专业操守的 #但是有个问题……守是谁?
6 庄师兄从此觉得巴萨输球也很不错
一台大手术绝对需要充足的体力,尤其庄恕还是主刀。所以即使整晚都有硬物顶着自己屁股,赵启平还是严防死守,保持着背朝庄恕的状态。
“啧,太无情了。”
“注意职业操守啊师兄,保守估计你明天要站八个小时好吗?”
“要不也睡不着啊!这样吧,我保证不进去。”
“……你猜我信不信。”
啊,这都是套路!保证不进去什么的赵启平自己也没少说过,做得到才有鬼。他鼻子里鄙视地蹦出一个“哼”,把自己蜷成刺猬似的一团。
至于早上醒的时候命根子被师兄握在手里这回事……赵启平认真考虑了差不多五分钟:他能给抱枕缝个生/殖/器吗?
到了跟在庄恕后面洗手消毒换刷手服的时候他就想不起来这个了,满心都是书上半劈胸骨的步骤,这时候他和庄恕的身份是手上握着别人性命的大夫。在六院他只独立做过一次纵劈胸骨,力度是关键,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内脏,心,肺,主动脉或者气管。赵启平知道机会是庄恕替他争取来的,平常这种手术轮不到年轻医生,更别说是来交流的外院医生。
庄恕转过头,眼角微微眯起来一点,是个赵启平才接收得到的笑。他心脏跳得要从嘴里蹦出来,双手居然还能稳稳地抓着骨锯,一次成功。
按理说这时候赵启平就可以退散了,但他从后面看着庄恕略微弯下去的腰背不太想走。
是谁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的?他妈的,说得再对也没有了。庄恕每次转过来擦汗的侧脸都帅出新高度,连护士擦汗的手势都格外温柔些。
啧啧啧。赵启平无意识地舔舔嘴唇。
庄恕回头看他:“来,我需要个手稳的助手。”
他们果然站了差不多八个小时,算是一切顺利,到最后关胸的时候终于可以交给别人去缝。庄恕满头大汗地从手术台边退开,赵启平扶了一把,沾着血的手套在刷手服上留下鲜明印子。
然后庄恕就把他拉进准备室里去,跌跌撞撞地一路抱着撞到墙上。
刚才术中他们还小小争执过一次,现在庄恕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扯了手套把赵启平裤子拉下来卡在腿根,直截了当的摸上去。
他们都是半勃的。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副作用,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男人大半会这样,兽性本能,但庄恕兽性得特别彻底一些,握着两个人的东西来回动,顶端互相抵在对方毛发里,痒得受不了。
赵启平连口罩都还没摘掉,淡蓝色口罩上边只露出圆眼睛,先是诧异地瞪大,然后舒服(或者是不满足)地眯起来,垂着眼看着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部分,眼角斜出一点动情的湿润。
他妈的眼睛会说话居然是真的。
庄恕进攻感十足地压他身上戳他小腹,撸的手法且还十分老练,一点点粗暴,不过分,但足够强硬到让赵启平腿软,只能靠在墙上支撑自己。他迷迷糊糊地想,过一会儿关完胸腔别人就该进来了,万一被看见……他扯掉口罩猛喘几口气。
“妈的要是被撞破了我有一百张嘴说咱俩是约炮行为,大家都会理解成潜规则你知道么。”
“别说那么难听,谁和你约炮了,这是正常交往。”
“合着师兄操师弟是应当应分的是吧?”
“嘘。”
最后他俩前后脚she在手术的手套里,庄恕把两只手套对着打了个标准的外科结扔掉,回头去吻赵启平,言下还很有遗憾之意。
“操,我是真没劲了,要不你得死这儿,信么。”
赵启平站不住,勉强提上裤子就顺着墙滑下去坐着,嘴还不肯服软:“趁人之危,不定谁死这儿呢。”
“表现不错——我是说在台上。”
墙上的表早过了下班时间。屋里消毒水味儿特别大,别的气味就闻太不出来。庄恕脱了刷手服扔掉,有条不紊的洗手换衣服,T恤后背汗湿了老大一片,赵启平也一样。
“你今儿加班吗?”
“还有个手术总结,可以回去写,反正也得熬夜,晚上欧冠巴萨对马竞。”
“……赌五块钱儿,你巴肯定得输。”
“乌鸦嘴,要赢了呢?”
“这样吧,巴萨输了的话姿势随便你挑!”赵启平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在龙头下面,挤了一点洗手液,提出的条件十足狡诈,“赢了你睡沙发去。”
“…………”
庄恕有点懵,这他妈应该盼着巴萨赢还是输啊?
“考验你是不是坚定热爱巴萨的时候到了啊庄恕同志,”赵启平盒盒盒盒盒笑得收不住,“你可想好了,要不我出钱给你买个大点的沙发?落枕了……落枕了也没事我分分钟给你掰过来。”
庄恕慢条斯理地把手擦干,自我安慰道:“也行,反正我怎么都不吃亏。”
结果他们下班真去了著名北欧家具店,谁也没提换沙发的事,倒是买了张新床,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零碎,赵启平说他那儿太不像过日子的样子了。庄恕想想,其实他也不知道过日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还是觉得挺遗憾,一米五的床其实挺好,两个人可以总是挨在一起,赵启平的皮肤像某种纹理致密的湿奶酪,手或者嘴唇触上去能感觉到质地和香味。
在收银台那儿排队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一看赵启平那表情就知道是曼德拉小姐,指了指外面意思是你先出去接电话去。赵启平犹豫了片刻去了,过了十几分钟终于转回来,表情是如释重负的。庄恕微笑起来。
“彻底解决了?真可惜,我给你还买了礼物呢,估计这回是用不上了。”
“什么礼物啊?”赵启平看看后备箱里的一堆包装,“你会装这个床吗?”
“会。礼物嘛,回去给你看吧。”
当天晚上巴萨2比1主场赢了马竞,赵启平果然把庄恕赶到沙发上去睡。天亮的时候庄恕又摸回来,往赵启平头上戴了个耳套——没错,就是防曼德拉草根那种。
#手套也是套而且还是上等乳胶! #HelloKitty怎么缝丁丁赵医生你说 #啊一个毫无尊严的巴萨球迷
7 两个未婚男青年的儿子
毕竟不是每个庄恕的病人都需要劈胸骨,一个大手术之后,赵启平回到每天跟着主任查房写病历的日常中去,连门诊都混不上,工作量非常之不饱和,闲得要长蘑菇,临近中午又偷溜到康复楼后边抽烟。
抽到一半有人从后边拍他肩膀,声音十分威严冷淡。
“上班时间抽烟,罚款两百扣三分。”
赵启平回头看他师兄,嘴角撇着,特不在乎的样子,摸摸裤兜掏出个小本塞庄恕手里。
“你干脆把我十二分扣完算了。”
“扣医院考核分你给我驾照有个屁用。”
“还是的,大白天你往这儿跑还能是为了来抓我抽烟的?你又不是医务科那帮管罚款的大妈。别装正经人啊,来来来抽我的。”
俩人头碰头地对上火,庄恕努着嘴角咬了半天过滤嘴也没咬破爆珠,赵启平盯了他一会,乐得不行。
“你这属于唇齿配合不协调,一看口活就肯定好不了。”
“我口活好不好,你会不知道?”
“嗯……也就那样,凑合使呗。”
“小王八蛋,反了你了?”
庄恕把人捉过来亲了个嘴儿,手里才抽了小半的烟落到地上。赵启平咬着他舌头吮了两下就放开,往后退了一大步。
“等下班的行不行?”
庄恕不错眼珠地看着他,再深情不过的眼神,看得赵启平差点没忍住主动上前再亲几口。
“应该罚你四百,那天你把我白大褂都给烧了,数罪并罚知道么。”
“哎哟你当时都没告发我现在又道貌岸然啦?啧啧啧,你就说说你们巴萨球迷这路人性……”
“巴萨球迷招你惹你了?”
赵启平要笑不笑地看他,眉毛挑得要飞起来,左手抄在白大褂兜里,烟灰积了老长一截,眼看要烧着右手手指。庄恕握着他手腕子举到嘴边抽了一口,这回爆珠不是薄荷味,更像水果,酸酸甜甜的,庄恕放了手抹抹他嘴角:“我说错了?你倒说说咱俩是谁招惹的谁。”
“说文词儿咱俩叫心许目成,往俗里说嘛——”赵启平勾住他师兄的脖颈,嘴唇贴到耳朵上去,牙尖儿厮磨着耳轮,“这叫勾、搭、成、奸。”
撩完了赵启平撒腿就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再留在这儿他师兄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庄恕没追他,站在原地又抽了两根白万才去了食堂。赵启平刚吃完从里头出来,笑眯眯招手说哎呀师兄你怎么才来吃饭,今天有大盘鸡,不过估计你抢不到了,真可惜。
演得和真的一样。庄恕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简直想在那把细腰上拧一下,他知道他痒痒肉在哪儿,敏感带在哪儿,只要拧下去就成了,他会立刻笑着软下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行,不行啊。
下午赵启平给他发了微信,说骨科晚上聚餐,庄恕想了想,问他们要吃什么去。过了几分钟进来一条语音信息,赵启平压着嗓子,大概是在走廊哪个角落里,或者楼梯间。
“师兄要不我不跟他们去了,这回我请,咱俩去吃大盘鸡吧!”
庄恕觉得好像哪儿不对,重听了一遍,终于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边咳嗽边回:“大盘鸡后面不要加乱七八糟的字眼儿!”
赵启平报以一串大笑表情,紧接着又是一条语音:“在家老实待着,给我留门啊。”
等一个人回家——或者被一个人等着回家——对庄恕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他所习惯的是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而等待,不论是谁等谁,都有一种确定感,某种程度上,确定也就可以等同于幸福。不过这点幸福远远比不上赵启平本人就在眼前给人带来的愉悦感,庄恕发现自己的耐心大概并不算好,有点后悔没给赵启平定个门禁,比如八点半不回来就打屁股什么的。
快十点的时候赵启平回来了。庄恕一开门,看见他师弟举着个脏了吧唧的猫爪子冲自己挥了两下:“快喵一个,求庄叔叔收留我们?”
那是只……可能是奶油色的幼猫,个头不大,派头可很不小,巴在赵启平外套肩膀上打了个呵欠,并不理已经开始浑身发痒的庄恕。
“我没养过猫。”他犹豫了一两秒钟,还是挡在门口决心阻拦一下。
“不要紧,总有头一次嘛,我还没在下面过呢,师兄怎么说的来着,‘要以身作则,给你一点与众不同的经验,就这么定了’。”
“那什么,我猫毛过敏。”
“不怕,医学证明,接触过敏源有助于脱敏。”
庄恕闭眼,打算使出杀手锏。
“家里地方小,猫和你就能留一个。”
赵启平眼睛转转,伸出个指头给小猫抱了啃,最后叹了口气把猫从自己肩膀上摘下来塞庄恕怀里。
“行,你对它好点,我走了。”
小猫崽子大概不太满意突然换了个人形猫爬架,从庄恕胸口蹿上肩膀,小爪子还挺尖,睡衣都给抓透了。庄恕愣了半天没缓过劲来,这他妈真走啊?我漫天要价你可以就地还钱啊,好歹你再争取一下讲讲价什么的,小王八蛋,说走就走……敢情我还没有猫重要是吧?!
他愤愤然摔上了门,小猫崽子一哆嗦,咪呀咪呀的叫了两声,庄恕愁得要命,从肩膀上把猫拽下来捧手里,软绵绵毛茸茸肉呼呼的一小团,压根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伺候。
正愁着呢,又听见有人敲门。赵启平拎着猫厕所、猫砂、猫粮、猫玩具、猫爬架,跟搬家公司似的大包小裹的进来,把东西一放就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哼唧:“哎哟可累死我了!”
庄恕把小猫崽子直接扔他身上:“洗澡去!”
赵启平搔着小猫耳朵根,歪着嘴角挑衅师兄:“不是说有猫没我有我没猫吗?”
庄恕在他身边挤着坐下,伸手在他耳后也像挠猫似的搔:“两个条件,你答应了咱们就养。”
“你说。”
“我来起名,还有,不许进卧室。”
“行啊,你要叫它什么?”
“就叫……耳套。纪念一下我送你的第一样礼物,怎么样?”
赵启平大笑,拎着小猫的后颈皮提溜到面前看了看:“哎哟,还是个小公猫!儿子你以后就叫耳套了啊!”
#赖名儿好养活 #知足吧没叫你安全套不错了喵 #早晚有一天巴萨球迷要和我拼命的
8 和猫吃醋,啧啧啧庄师兄看你这点出息
赵启平拎着儿子去了浴室,四十分钟后耳套变成一只体面漂亮的好小猫,浑身湿漉漉奔去吃罐头,头不抬眼不睁地埋进猫碗里大吃特吃。庄恕叹口气找出棉签和碘酊,往赵启平头上扔了条毛巾,顺手捞起师弟被猫爪子挠得一道一道的胳膊上药。
“明天去打疫苗啊。”
“哦,我刚刚给耳套做了驱虫,疫苗不着急。”
“我是说让你去打疫苗!”
“——卧槽儿子你别吃了!”
赵启平一个箭步把耳套抓过来,爱恋横溢地和它对了对鼻尖。小猫肚皮已经撑得圆滚滚,活像个长了腿儿的柠檬,粉红色的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在小白尖牙上疑惑地舔了两下,就势又去舔赵启平的脸。
新手猫奴的狂热吃药也治不了,估计过两天就好了……吧?
庄恕打开电视调到discovery频道,非洲草原上的薮猫正在教幼崽怎么捕猎,他下意识地看看身边和耳套玩做一团的赵启平。
妈的,家里地位最高的还是我吗?
庄恕愤愤而起,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连浴巾也没围,三大件钟摆似的在腿间晃荡。然而赵启平眼皮都没往他这边抬一下,蹲在猫砂盆边上谆谆善诱:“耳套,这是厕所,记住没有?”奶油色的小猫犹豫片刻,跳进去绷直了尾巴坐下,赵启平心花怒放,“儿子真聪明!”
是可忍孰不可忍!庄恕过去拿脚尖踢赵启平屁股,刚踢了一下又想出更好的办法,拇趾顺着他臀沟往下滑,直滑到穴口附近,隔着睡裤去揉那块儿地方。
“诶你别闹啊。”赵启平吸了口冷气想躲,庄恕果然大发慈悲暂时放过了穴口,改成用脚背贴着他会阴磨蹭,再靠前一点儿的阴囊被脚趾推得直晃荡,撩得赵启平差点蹲不住,回手搂住庄恕的小腿拧了一把。
“说你呢!别闹!”
“那可由不得你,”庄恕伸手下去按住赵启平头顶,微微用了点力,把他嘴唇的高度调整到和自己的耻毛平齐,再跨前半步,“来点儿夜宵?”
半勃的阳具碰着赵启平的嘴唇,他们用的沐浴液是白檀味的,连这么个恃硬行凶的玩意儿上都带着清芬幽远的香气。赵启平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露出来的那一小截舌尖正好舔到柱身上的青筋,庄恕立马硬得像根棒槌,挺着腰在他嘴唇上蹭:“师兄管你的饱。”
赵启平痛痛快快含了进去,可只舔了一口没等庄恕爽到呢就又给放开,仰头用特别纯洁无辜的眼神看他师兄,一指边上刚从猫砂盆里跳出来的耳套:“别让我儿子看见。”
说得和他妈真事一样!
庄恕揪着他头发把人薅起来吻。这简直没法忍,需要就地正法,最好操到他忘了自己姓什么。赵启平眼角垂下来看了看庄恕身前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搭着他肩膀在笑意和亲吻之间断断续续地建议:“唔……我可不想……弄一身猫砂……”
然后他就被抱了起来,庄恕两只手牢牢抓住他的屁股,臀肉从指缝里溢出来,像端着个什么贵重瓷器似的抱在怀里。赵启平两条腿夹到他师兄腰上去,硬得差不多的阳具勒在内裤里,压在庄恕胸腹之间,胀得难受,又带出另一个地方的酸痒和渴望。赵启平扭了下腰,庄恕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隔着衣服咬在乳头上,又是吓唬又是调情:“别乱动,再扭就把你扔地上。”
一滴水珠顺着庄恕鬓角滑落,大概是没擦干的水吧?赵启平伸出舌头舔掉那滴水咂摸了下滋味,咸的,是汗。湿热的舌尖在皮肤上只是极快地擦过,却像是把庄恕身体里那点子兽性的封印给解开了,他带着赵启平一起倒进柔软床褥里,牙齿在他喉结上厮磨着,咬出近乎淤青的深红,翻滚中扯下所有碍事的衣物,手指在赵启平饱胀的阳具上蜻蜓点水般弹了两下,拭掉顶端渗出的清液之后顺手抹在赵启平鼻尖,哑着嗓子问:“你刚才自己弄了没有?”
赵启平喘息着摇头,两条腿分成M字把自己彻底暴露出来。股间的入口紧闭着,庄恕抓过润滑剂的瓶子把那处弄得水淋淋的,然后耐着性子伸进��根手指掏挖,直接往前列腺上戳,一下轻一下重,还绕着那处揉一揉。赵启平敏感的要命,没两下就连M腿也保持不住,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蜷起来往一处绞,庄恕啧了一声去舔吻他肚脐,一直舔到脖子侧面搏动的动脉,舔得赵启平簌簌地抖,喘息着伸手去摸庄恕的下身,还没等摸到庄恕就已经操了进来。他抓着赵启平的手指摸到交合的地方去,湿而热,分不清是谁湿或者谁热,好像真的就此连成一个人,湿热,欲望,快感,高潮,所有的情绪和感受在两个人之间循环往复永不止息。
他收回手死死抱住庄恕,阴囊拍在大腿根上,进出之间的摩擦,喉咙里越来越失控的呻吟,全都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连血液急速流动的声音似乎也被放大到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地步。庄恕低头把赵启平嘴唇噙住,黏黏糊糊地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登月?”
赵启平根本没听见他师兄问了什么问题,被操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或者确切点说,一半是操的一半是压的。他在高潮边缘徘徊良久,迟迟不能达到令人澹妄沉沦的极乐世界,呻吟里带了些苦恼,听着却更加诱人。庄恕直起腰来腾出只手给他打几下,赵启平就在他手里射了,圆眼睛水汪汪的失了焦,茫然地透过庄恕往更高远的地方望去。
庄恕想起自己没来得及带套——或者是压根就没想着要带套,最后关头拔出来射在赵启平小腹上,然后精疲力尽的倒在他旁边,连去拿根事后烟都不愿意。
赵启平喘了半天回过气来,踢他小腿:“师兄,我忘了给耳套弄水了,我怕它半夜渴……”
妈的。
庄恕痛苦地爬了起来。
#矮油终于喜大普奔的狂飙了起来 #耳套是亲儿子师兄……凑合着也是亲师兄
9 才不是夜勤病栋_诱惑の白衣医生.avi呢!
不就是卖萌嘛。庄恕看着在腿边蹭来蹭去全然不知人心险恶世道艰难的耳套义愤填膺地想,这有什么难的,我也能来!
自从赵启平把耳套带回家,庄恕觉得幸福(以及性福)生活正在离自己远去,具体表现为两个人出去优哉游哉下馆子喝小酒的次数和性生活的频率都直线下降。赵启平下了班一分钟也不耽搁,归心似箭地冲回来给耳套开罐头,换猫砂,一个多月的光景耳套就从柠檬大的幼猫长成了半大猫。顶可恨的是,它连看球都要跟着掺和,非要躺在自己和赵启平中间!就更别说在浴室里做到一半这小东西连挠门带喵喵叫的时候有多扫兴了。
想到这儿,庄恕蹲下把已经打开的罐头在耳套头顶上晃了两圈,小猫跟着他的手转来转去,叫得特别甜,一个小爪子娇怯怯地搭在他腿上要吃的。
“你亲爹今儿值夜班,知道嘛?”
“喵。”
居然被赵启平传染了和猫说话的毛病。庄恕失笑,把罐头扣在玄关边上的猫碗里,站在原地看耳套欢天喜地扑过去,顺手抓过门口小碟子里的钥匙出了门。
就让小耳套当一晚上的留守儿童吧。
半夜的医院除了急诊大厅之外还算得上安宁静谧,住院楼电梯十点半就关了,庄恕拎着便利店里买来的关东煮一步两级台阶地上楼去,摸到骨科办公室门口悄咪咪往里头看。赵启平正趴在桌上打盹儿,大半张脸都埋在胳膊里,两条和自己差不了些许的长腿蜷在桌子底下,牛仔裤洗到泛白,裤脚和干干净净的白色运动鞋之间露出截脚腕子来,庄恕发现得要想一下才能反应过来那位置是跗骨。
跗骨之蛆的那个跗骨。
他推开门的时候赵启平就醒了。本来也睡得不算沉,半梦半醒的,依稀记得梦见了自己坐在山洞旁边看着一列火车通过,脚边是印度风的雨伞桶,里头插了把没有完全合拢的雨伞,湿淋淋往下滴着水,天空中飞过一条巨大的蛇。
但他并没有害怕或是吃惊,还有余力十指交叉着活动颈背,似乎是完全出于学术地向庄恕提问题。
“……师兄,你弗洛伊德学的怎么样?”
“凑合,肯定够分析你的。——梦见什么了?”
“那什么要不你还是回答第二个问题吧:仁和的办公室里有摄像头吗?”
“啧,本来想给车开个光来着,不过既然你这么要求了的话——值班不能擅离岗位啊,对不对?”庄恕把关东煮随随便便扔在门口的桌子上,走过去揽着赵启平的腰吻他。他们越来越喜欢以吻开始了,是吻嘴唇还是别的地方全看当天的兴致。庄恕手指顺着白大褂扣子之间的缝隙摸进去,至于师弟梦见了什么,还用猜吗,隔着牛仔裤都摸得出那玩意儿有多兴奋。
润滑是办公室里不知哪个同事用来擦手的甘油,医用甘油里兑了水,稀薄地顺着皮肤流淌开来。白大褂没脱,紧身牛仔裤连着内裤直接拉到膝盖上头一点,拘束得赵启平腿都分不开,只能很乖地趴在桌面上,显示器推到一边去,脸贴着平常放鼠标的地方,屁股翘得很高,角度恰恰好。庄恕一边往里头狠捅一边玩他屁股,朝两边掰开了好让自己进得更深点,赵启平不敢叫出声音,只低低喘息,顶到要命的地方连喘息也是断断续续的。
“到底梦见什么了?”
“唔……”
师兄埋到师弟深处去,翻搅着让他爽,五脏六腑三魂七魄,通通被搅得黏稠滚热,再反过来裹住师兄。
“梦见我把你按桌子上操了?”
身前火烫的那话儿挤在冰凉的玻璃板上,冷热交加之下更加刺激,玻璃板下��是他自己亲手写的排班表,差不多十天才轮一次夜班,就这一天师兄还要追到办公室来操他。
但是有句讲句,真的比平常更爽。走廊里突然不知哪个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启平吓得快要痉挛,死死咬住嘴唇,肌肉紧张得抽送起来都费劲。庄恕干脆整个人都压在他后背上,胳膊环过肩膀去搔他下巴:“别他妈给我夹断了……”
“你……你玩儿猫呢你……”
“扯淡,猫哪有你好玩啊。咱家你负责玩儿猫,我主要玩儿你……啊!”
赵启平突然用力收缩了一下,庄恕控制不住射在他身体里面。
“你丫是学医的吗?套呢?!又他妈内射!”
“我本来是来给你送夜宵的!谁想到你这么欲求不满了啊!”
“你说谁欲求不满!”
“本来的嘛,有了孩子就是影响性生活——诶我操,真没想到我也有说这句话的一天……”
庄恕拿白大褂下摆给赵启平前边擦干净,又去擦桌面。赵启平提上裤子开窗散味儿,回头看见庄恕面露谜之微笑,简直想痛扁他一顿。
幸亏直到天亮交班也没有急诊。
第二天是周六,早上俩人吃完早饭回家,洗了个澡又窝回床上,一人捧一本《柳叶刀》了解业界动态。
看着看着庄恕一颗毛茸茸大脑袋就拱到赵启平肩膀上去,大型犬似的蹭,只差没把舌头伸出来。
“啊我现在好幸福啊——终于我也有家了!这份儿美!舒坦!”
“戏有点儿过了啊。”
赵启平嘴里槽他,手上忍不住去呼噜了两把这人湿软的头发,庄恕吧唧在他脸上亲一口:“我这认真抒情呢!不许泼凉水!——太幸福了我。”
“好好好,咱有家了啊,不单有家,还有儿子哪。耳套!耳套!”
小猫rou的蹦上床,奔着庄恕小腿就吭哧一口,庄恕嗷一声:“你看你这倒霉……倒霉儿子!”
赵启平白眼:“你还指望它上兴趣班学奥数考附中念协和出国留学迎娶白富美开枝散叶给咱俩养老送终是怎么着?”
“内什么,你说慢点别噎着……”
赵启平盒盒盒盒盒笑得栽进床里,耳套立刻凑过去谄媚地舔亲爹的脸。
这还了得!庄恕下床开了个罐头把耳套诱惑走,啪一声关了门跳回床上:“洗干净了?我检查一下呗!”
赵启平捧着他师兄的脸亲了一口,诚心诚意地说:“我也觉得特别幸福,真的。”
#为什么师兄不要脸子的如此浑然天成 #其实只要戴个眼镜就是夜勤病栋了嘻嘻嘻嘻 #办公室play什么的想想就……诶嘿嘿
10 想交公粮都没地儿交去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赵启平进修快结束的时候正赶上庄恕要提心胸外科副主任,按年头卡资历他是肯定不够的,奈何庄恕不管开胸还是微创都做得干净漂亮,院领导破格重用,别人也不敢当面议论什么,都知道庄恕脾气大着呢,也就对师弟还好点,此处师弟是个专有名词,特指骨科赵启平。有个复旦来的实习生以为他俩是从复旦校友那儿论的师兄弟,轮转到心胸外科的时候壮着胆子叫了句师兄,庄恕点头,倒是颇为和蔼地问:“你也是JHU Medicine的?”
赵启平晚上回去听当事人之一描述了那个场面,笑得手都哆嗦,不小心把猫粮洒了。已经身长盈尺的耳套矫健地跳进摊开的26寸行李箱里咔吧咔吧低头大嚼,根本没想到亲爹过了今儿晚上就要撒由那拉了。
当事人之一回来得挺晚,提了副主任之后几个中层骨干约着吃饭,也喝了不少酒,醉醺醺从后面搂着赵启平就去扒他裤子。赵启平反手把人推到床上自己骑上去,像骑一匹眼睛通红的野牛,颠簸得筋软骨酥也不肯下来,那把细腰扭着来回吞吃庄恕,最后伏在他胸口上又甜又哑地唤他师兄,换回来一个酒气逼人的吻,赵启平没喝酒也觉得晕,也可能是爽了之后有点脑缺血——血都还集中在下半身呢。
他们把自己挪到床上还没被汗水(或者不止汗水)湿透的地方去,分着抽了一支烟。互相凝望的时候都觉得对方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于是就把自己想说的话吞回去了,等着对方先开口,结果谁也没说出什么来,直接双双昏睡过去。醒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赵启平差点儿没赶上飞机。
最重要的财产——耳套——留给庄恕了,其他的也没来得及收拾,赵启平草草往箱子里塞了两件衣服几本书,感觉像是一次普通的出差或者回上海探亲。他在玄关换上自己的鞋子,顺手把钥匙扔进鞋柜上的粗陶小碗,当啷一声,庄恕觉得自己胸腔里有个什么跟着狠狠震动了一下,刚想说句热热乎乎掏心窝子的,赵启平蹲下把耳套抱起来又搓又揉又亲,眼角斜瞟着庄恕放话:“我走了你不许虐待我儿子啊!”
“……要照这么说的话,别忘了按月打赡养费。”
“师兄啊。”
“诶,有事儿你说。”
“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庄恕思考之后认真点头:“还真能!”
赵启平膝盖倚在箱子上笑嘻嘻探身过去拍他肩膀:“我就知道你能!走了啊。”
“我送送你。”
庄恕伸手在那小碗里摸车钥匙,赵启平站在电梯口冲他摆摆手:“别送啦,开车还没地铁快呢。”
电梯叮一声开了门,赵启平拖着箱子进去。庄恕站走廊上愣了会儿,耳套怂怂地从门里溜达出来绕着庄恕的腿来回来去地蹭。
“嚯,你可够识时务的啊,亲爹一走就知道该讨好谁了是吧?”
他弯腰把猫抱起来撸了两把耳朵,耳套受用地呼噜个没完。外头阳光挺好的,也没什么风,是没什么风吧?庄恕终于还是没忍住,悄咪咪去窗边张了一眼。
树叶子不动,路边停的那些车也没动,只有一个火柴棍儿大的小人拖着箱子往小区门口走,没良心,小王八蛋,也不说回头看看。他慢悠悠走回卧室,扯下一塌糊涂的床单塞进洗衣机。
日子在上班下班喂猫铲屎中飞快地过去了半个来月,庄恕终于接到赵启平电话。那头儿闹腾的不轻,又是叫又是笑的,赵启平扯着嗓子喊:“诶你干嘛呢?”
庄恕往购物车里扔了一袋十公斤装的猫砂,特别自然地反问:“你干嘛呢?”
“泡妞儿呢呗!”电话那边爆出又一阵热烈的大笑,动次打次的鼓点带得庄恕太阳穴都跟着跳,有点莫名的怒气——小王八蛋够可以的啊,这才几天就开始泡妞了?
“啊,我们正经人不说泡妞,我们说约会——再说了,也不一定是和妞,你说对吧。”
小赵医生好像是挺快活地笑起来:“对对对,师兄说的都对。那行,我不打扰你约会了,回聊啊。”
挂了电话,两个人隔着一千多公里同时情真意切地骂了句卧槽傻逼。
庄恕排队等着结账的时候琢磨过来了,这丫和我玩心眼子呢,哪有出门泡妞还特意告诉我的道理。再说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跟我睡了半年赵启平那小王八蛋难道还能直回去?
他猜对了,赵启平已经拒绝了至少三个过来跟他要微信的漂亮妹子,连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发小儿准新郎都看不下去,坐到他身边傻乎乎地笑:“和谁打电话呢你,刚才那个腰细腿长的,要不是我明天结婚,我就……”
赵启平咬破爆珠吐个烟圈,喝干最后半杯酒,似笑非笑推开醉鬼起身,回家看球去了。
庄恕这边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家,一开门就闻见股特别难描难画的味儿,骚臭得极有穿透性,耳套趴在窗上凄厉地一声接着一声的喵嗷嗷叫。
这是……闹猫了?庄恕一个头两个大,循着味儿摸进卧室差点没气死,倒霉孩子尿床上了。正中间明晃晃一个不规则湿块儿——操,赵启平也经常射在同一个位置。
自从师弟走了连性生活都没有这种事想想都替自己惨的慌。庄恕叹口气把床单换了,给耳套开了个罐头庆祝它进入青春期。然而���套视若不见,一心一意趴在窗台上哀哀呼唤美貌小母猫,苦逼的单亲后爹拎着它耳朵拽了拽:“你那亲爹也不说回来看看你。”
——也不说回来看看我!
在洗衣机的轰鸣中庄恕觉得自己也快憋得挠窗户了,和赵启平厮混这半年性生活过于和谐,猛然回到单身靠手状态浑身哪哪儿都不得劲,右手再好也比不上赵启平里面那种触感——打住,不能再想了!
庄恕把电视机按开,作为一个巴萨球迷,习惯性地希望今天皇马能赢。
JHU Medicine: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
#受累打听一句:这算分居还是离了? #耳套says我亲爹是不是被庄叔叔吃了? #你俩怂的半斤八两狗的平分秋色
11 lei呀lei呀lei呀
搞对象这事,赵启平也熟也不熟。当然了搞是搞过挺多回的,但是正儿八经的对象吧……想想大概还就是和庄恕的时间最长。
然而欲擒故纵的计策收效不佳,庄恕一点没动静,每天在朋友圈上发张耳套的照片圈他一下就算尽到了义务。过了一个礼拜赵启平有点抻不住,半夜看球的时候又给庄恕打了个电话,没响两声那边就接了,背景音是一毛一样的CCTV5,还有耳套颐指气使的喵喵声,熟悉得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似的。
“师兄干嘛呢?”
“看球撸猫呗。”
“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儿子你不带走!合着你走了让它接茬儿祸害我是吧?”
“少废话,你���我儿子接电话!”
“这可新鲜了啊,你们家猫爪子还能接电话?”庄恕那边大概是按了免提,赵启平听着他的声音有点儿远,“耳套!过来过来过来,你内没良心的爹可算想起你了。”
啪嗒啪嗒拖鞋响,耳套愤怒地喵——肯定是被庄恕硬提溜过来了,赵启平心里有点怪怪的,说酸也不是酸,说涩也不是涩,像是喝了半斤生油似的坠着。
“耳套,庄叔叔虐待你没有呀?”
“大爷!”
“师兄,好歹你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上来就骂街呢?”
“没骂街啊。我比你大对不对,论起来你儿子不应该叫我大爷吗?”
“…………”
“干爹也行。”
“还是叫你大爷吧。”
“对了,和你说一声儿,耳套我昨天领着去绝育了,你儿子已经是个公公啦。上个礼拜小王八蛋发情把床给我尿了,”庄恕一拍大腿,“卧槽梅西帅!这单刀……”他反应过来大概赵启平看的并不是同一场比赛,生硬地换了话题,“最近忙吗?”
“就那样,还行吧,回头我给你转耳套的手术费。”赵启平笑,觉得大概也就可以放下了,成年人之间本来就应该是你若无心我便休,起码以后见面还能叫声师兄,挺好的。“就这样?唔……师兄拜拜。”
在回到上海二十二天之后,赵启平从心理上接受了自己是条单身狗以及儿子变成太监的事实,放下电话他就把电视关了,自己打开一个app看皇马,并且觉得刚才的自己有点儿不够潇洒。或者就不该打这个电话,庄恕一定格外得意,他知道他得意起来是什么样子,成功做了个难度大的手术之后那种得意,笑得非常迷人,迷人到不容易忘记。
但心理接受了也不代表完全不在意,第二天下班开车回家的时候他就因为走神追了别人的尾。帕纳梅拉,贵车,贵到家境尚可的赵启平也只能流着口水看看那种。
赵启平下车上前敲敲玻璃,车窗放下来的一霎那车里的人和他同时受到了惊吓。赵启平想的是卧槽这不会是师兄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吧,车里的人看了他会儿,饶有兴致地问:“你是不是姓曲?”
这种搭讪方式早十年小赵医生就玩儿得比谁都溜了,刚才那点莫名的好感消失殆尽——他不愿意承认那是因为这人长得太像庄恕的缘故。
“我不姓曲,你等等我联系一下保险公司。”
电话打出去,小赵医生傻了眼,他的保险三天前过了期,现在这起事故只能由他自己赔。车里的人看他的表情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淡淡一笑:“没关系,看在你长得非常像我伴侣的份儿上,我自己修车好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之……装逼。小赵医生道了谢,坐回自己的小代步车里,心想:我还没说看在你长得非常像我前男友的份儿上应该多撞两下解恨呢!
他回家开门的时候有点疑问,难道自己早上上班的时候忘记反锁了?然后他就看到那口只用来煮过泡面的锅十分隆重地放在餐桌正中央,锅里放着五六个外卖盒子,锅盖都合不上,一只奶油色的青年大猫,带着伊丽莎白圈,上半身已经探进了锅里,正奋力把脖颈伸长了去叼最上面的小龙虾,又被开门声吓得喵嗷一声原地卧倒。
——这又怂又贱的作风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赵启平半惊半疑喊了句耳套,猫马上翻滚着露出肚皮喵喵卖萌,他呼噜了两把,乐得不行,庄恕怎么把好好一个猫养成这操性了……不对,等等,耳套怎么进来的?
“lei呀lei呀lei呀~~~”
赵启平循声跑去卧室,庄恕脱得光溜溜的在床上玉体横陈,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冲他贱兮兮地招着。赵启平大笑,扑过去把他压在下头,两手掐着他脖子很是凶狠地逼问:“说,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你走之前啊,我把你的钥匙都给配了一遍……”
“屁,我那些钥匙里就没有这儿的门钥匙!”
“对啊,所以我打了110开锁,就说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然后一不留神把自己反锁在门外,人民警察爱人民嘛,就帮我打开了……”
“你连警察都骗!啧啧啧,仁和之耻!”
“第一,我没骗警察,我是和我男朋友——”庄恕伸手点了记赵启平的鼻尖,“吵架了。”
赵启平哼了一声,意思是谁跟你吵了别不要脸子了好吗。
“第二呢,我就算骗了警察,也不是仁和之耻,只能说,是你赵启平之耻——我辞职了。找个人接我的位置,交代工作,用了半个多月,耳套刚做完手术不能飞机托运,我是一路开车过来的。”
“……操。”
赵启平想了想无话可说,唯有掐着他脖子使劲摇晃,庄恕白眼一翻吐舌头装死,赵启平松了手阴恻恻地吓唬他:“真死了我可就分尸了啊!”
“没死没死,精神着呢!”庄恕把搭在身上的被单一掀,果然精力旺盛,挺然翘然,赵启平瞪大眼睛:“你别告诉我这些天你他妈撸都没撸过!”
庄恕胳膊一用力把他压在下面。
“半个小时前撸过,就在这张床上——这样可以操你操得更久一点啊。”
“唔……呜呜呜!”
哎呀呀,终于过上了猫在锅里人在床上的性福生活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惊鸿一现的谭总才是本文的装逼担当 #讲真要不是我是亲妈至少能虐一万字 #庄师兄你会不会聊天!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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