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還要趕著回去公司上班 就沒有再���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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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yadtjh · 8 day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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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中南客評推薦女生:#①見面隨便聊了幾句話 後輪流進去沖了個戰鬥澡#洗完澡走出來 妹妹已經準備好 躺在床上等著我#看著電視 聊著天 手也按耐不住得伸向年輕的肉體#愛撫的同時 也不忘親吻挑逗一下妹妹的各個部位#這時聞到妹妹的口氣似乎不是太好 所以就沒有親嘴#雖然這味道讓人不是挺舒服 不過也不能就這樣放棄#撩起衣服 奶不算大 不過尚可接受 可能還沒發育完全#身高雖然不高 小隻馬型 但是腰身算是體曼妙的#肚子上還有一條不明顯的寒毛 年輕的體態實在迷人#濃密的毛髮 下面沒有異味 而且在愛撫的同時已經濕透#接著 妹妹也主動開始挑逗著我的身體#無套BJ的技術可以說是那種不純熟的舒服#妹妹羞澀的說著 有點大 我怕進來會痛#順水推舟的 戴上0.1 請妹妹自己坐上來#發現真的是緊實到進不太去 緊到還有點痛#女上男下的衝刺著 搭配她羞澀的喘息 淫蕩的叫聲#揉捏著 小巧可愛的胸部 撫摸著整個青春的肉體#順勢將妹妹扛了起來火車便當 讓她整個人高潮到不行#變換了幾個姿勢後 妹妹已經是有氣無力的喘息著#最後 小弟決定用傳教士將整個精華液全部送了出去#完事之後 一起走到浴室 妹妹幫我洗了個澡#由於還要趕著回去公司上班 就沒有再追加下去#把妹妹帶到原本約出來的地方 不敬禮解散#相信這一定是蘿莉控的最愛 只能說年輕真好啊#回衝率90%(有機會請妹妹先吃口香糖或是刷個牙就完美囉)#佑佑 155cm 43kg B奶 20歲#妹妹資訊:https://t.me/hyp54232/11417#②#見面先拉G一番阿,我只能說她皮膚真的很好,他也知道我想啥,所以她主動靠過來碰我臉頰,當然之後我就懂了阿,只能說美女主動拉G那感覺真的很好,過了很久我才知道手擺在旁邊要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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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bbitqi077 ·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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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10台積電團體面試
終於來到現場面試的日子,內心無比緊張,加上手機還不能使用的狀態下,心裏有點焦慮,一下班就趕緊回家洗澡看路線,還好順利抵達
停車場的機車真的是滿到天邊了,果然不好停,
停好車就走路到台積電15A廠,一進大廳需先到櫃檯繳交身上所有的電子品,會給號碼牌,之後左轉走進招募中心,跟櫃檯小姐核對身份,接著就是等待考試的時間,考試內容會有英文+數學,總共寫了2份,當我ㄧ看到數學時,心都涼了,因為我完全不會,學生時期數學沒學好,還好英文還勉強有背,其實如果有複習數學應該也不難,只是以為會更簡單!!!
考卷第一份:英文選擇20題+數學7題
第二份:英文10���英翻中+中翻英+數學7題
之後就是性向測驗,總共兩大題共120題
考完試大約1小時左右,之後就出來等待主管面試,而我的面試官就是打電話邀約我的黃信傑課長,見到他感覺蠻親切的,大致上氛圍還可以,後來有說我數學有點差,說是否要重考一次,於是面談結束我又再一次重考一份考卷
第三份考卷:英文選擇20題+數學7題
考完時間已經快接近中午12點了,於是課長就請我先去吃飯,13:00再回來集合,要進無塵室參觀
接著我就到停車場去打發時間,一直到時間到回到招募中心等待。
進場參觀:
首先要先到櫃檯換訪客證,之後就由黃課長與另一位課長帶領我跟另一位妹妹,進去參觀,從刷卡機進入後,真的覺得台積電果然不是蓋的,廠區不像廠區很像百貨公司的氛圍,設計都是挑高的,安檢門就跟機場一樣,我還以為自己在機場過安檢,廁所也超級大間又乾淨,進無塵室的櫃檯有點像機場大廳櫃檯環繞室的,刷卡進入無塵室,需先脫鞋子將鞋子放進鞋櫃,帶網帽+洗手,台積的無塵衣穿法像小孩的包屁衣一樣,第一次穿還穿錯,快被自己笑死,之後看鞋碼拿鞋,戴上口罩+手套,進入潔凈室吹風,當踏入無塵室,哇!!好高級就像實驗室一樣,天花板還有娃娃機在跑,整個很驚訝,部門跟部門之間都是獨立的區域與門禁,到處都是挑高的環境,最後在他們的帶領下我們進到了EBO光照製作部門,但我們簡單認識一下各個站點,有檢驗,包裝等等⋯⋯也讓我們實際操作機台,其實感覺不難,就是熟練度的問題,對我來說,就這樣實際操作到結束已經大約下午15點多了,最後離開無塵室,帶領我們的課長還請我們喝飲料,最後回到招募中心,之後就請我們回家等後續通知!
其實心中是沒有底的,畢竟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我有相關經驗,其他我真的不能比,但各方面我都盡力了,一切看緣分了!
就這樣結束了面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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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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誦經才是上策,但是感應不到功德力?
以下一位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近期工作時,四天內就發生了兩次狀況,很懊惱怎麼已做很順手的事務還會出錯;因每天有誦經定課,情緒較不會像過去���事就有波動起伏,近日卻突然變得異常煩躁。於是填單請示:「工作出差錯是否有干擾?情緒不穩是否有干擾?」精舍回覆:「此有業力干擾,前世利益衝突,用棍子打人致死故遭此報;情緒起伏影響除了定力不夠,也被此業力干擾所致。」
看到精舍回覆,心中甚是感謝業主菩薩,陸續一直有成功迴向其他業力,已近一年沒有開出新業力。此次業主菩薩藉由讓我工作小出槌,點到為止的提醒我該請示了。
想到十年前尚是職場新人時,與另一位仍是新人的同事搭檔,因不熟悉當時的站廠設備,加上粗心釀了大錯,造成公司的設備大損而停電、設備損耗需停止營業半日,後續還需動用數組人力趕忙修復損壞的機具,也讓我除了金錢賠償,還有數週的工安再教育。當時其他同事都說:「剛好熟悉業務的同事那天請假,才臨時抓一位替班,如果是原本的人跟你搭,就不會出事了。」
當時剛接觸精舍,事後有請示:「此係過去世傷人業障所致。」原來,讓人誤以為的粗心,其實是已策劃好的干擾,當時干擾造成的結果,讓我驚嚇指數滿點。比起十年前的事件,此次業主菩薩僅是輕輕地提醒,讓我甚是感激。
精舍推廣的「因果債,功德還」,讓我工作比過去順了許多,也因為一直有在誦經,擋下數次工作中本會發生的災難(事後有請示)。這些年來的誦經消業,更讓我明白世間無常、沒有永恆不變的事物,把握時間誦經、修正心性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在於自己,照著佛菩薩的開示精進,阻礙人生的問題才有辦法解決。
(分享完畢)
我們處在人與靈共存的世界,平時若有認真誦經、改過自新,業主菩薩都看在眼裡。因為靈界都知道我們所思所想,若我們的心性與以前造業時大大不同,有真誠的改過,當業主菩薩決定想要解冤釋結的時候,通常要干擾也不會太過嚴重,大多是點到為止,或讓我們吃一點點無傷大雅的小苦頭,只是提醒我們該還債了。
近期有許多誦經感應不到功德力的狀況,若師兄姐有發生這樣的回向結果,表示本身的誦經出了很大的問題。請先深深檢討反省下列問題點:
1.��錄是否由誦經者親自填寫?
2.誦經時是否胡思亂想/沒有懺悔心/不專心/一心多用/抱怨?
3.是否按照誦經文宣的流程誦經?
4. 是否有唸誦「迴向法界」的迴向偈?或自己小迴向很多其他的事由?
5. 您真的有唸嗎?真的有全部唸完嗎?送出欺騙的單子,往後要承受的還有另外的罪業。您紀錄的數字跟唸的數字有一樣嗎?
6. 跟您一起唸的人真的有唸嗎?
7. 有些人會轉換功德,轉換的單位是可以的嗎?
另外,許多師兄姐送件的誦經紀錄字跡潦草,格子歪七扭八胡亂畫,有需要更正的地方也是直接用筆劃掉塗改,沒有使用修正帶;這樣還要說自己誦經真的很用心、很有誠心,依據紙本證據來說,是沒有說服力的。我們上呈給諸佛菩薩的迴向單與紀錄表,都代表我們各人做事的態度與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如果沒有用心書寫,只是草草隨便撇一撇,交差了事,這樣的心態與處事方式,本身就是有瑕疵。
要能夠順利迴向,就是功德力要足夠,如何能夠有足夠的功德力來迴向?誠心、真誠、不作假。即便您每天坐在那邊誦經,但滿腦子都是邪知邪見,心中滿滿的抱怨,或者天馬行空、胡思亂想,這樣有唸也等於沒有唸,您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也得不到任何實質的利益。誦經不是做做樣子就好,也不是唸得越多、越快、越好,當然也不是誦經紀錄表寫得越工整就越容易成功,若您誦經時妄想紛飛,即便記錄得再怎麼整齊,一樣是迴向時感應不到功德力。
簡言之,精舍從開辦到現在,要教導給大家的,一直都是修那顆心,心態正確了,您才是從正確的起跑點上,開啟您的修行路程,才是入佛門的基礎。目前迴向常常不成功的師兄姐也請勿氣餒,要改正永遠不嫌晚,只怕您不願意改變而已。請再捫心自問,每天懺悔檢討,誦經的意義到底在哪裡,不是只是衝數字,心急著趕快把經文唸完,更不是空寫一張誦經紀錄表交差了事。要多閱讀精舍的文章,每日三省吾身,用真誠的心唸誦每一部經文,理解經義,落實在生活當中,這樣迴向的成功機率才能增加,修行也才能漸入佳境。以上與各位分享。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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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ownsyou · 7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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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s And Roads
何江言又在我的床上睡著了。
我對他凌晨之前經歷了什麼沒有概念,也沒有興趣。社交平台偶爾可以瞥到哪裡又出了事情,還有偶爾跳出來的頭條,但我一個字都沒看直接略過,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跟他已經很久沒有聯繫,wts自從不能用了我也沒有再登錄,他也沒再用過微信。他沒空,我也沒空。
但他又到我家來了,而且我又不在家。
我今天跟同事出去喝酒,佔了一身酒氣和孜然味,順帶一點小龍蝦的鮮甜。停好車進入單元樓,前台物業走上來跟我通報:「何先生今天又過來了。有什麼困擾的嗎?我們可以幫您聯繫。」
我擺擺手:「不用不用。」
物業人員依然有點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似乎在暗示我有難處可以直說。
我只能委屈樓上的人:「他是我前男友。⋯⋯希望你能保密。辛苦你們了,不用攔著他,他不會傷害我,也不會有安保問題的。」
隨後露出一些為難的神色。
物業人員臉上的驚訝一瞬即逝,不過他專業素養很高,馬上點頭表示理解,幫我按了電梯:「那祝您生活愉快。」
「謝謝。」
還前男友,我下輩子都追不到他。梁圳你可真要臉。
我靠著電梯間後面走廊的窗戶吹了一會風,在心裡構思了一千遍他會把家裡搞成什麼樣,他這回醒著還是睡著,我要怎麼斟酌自己的用詞。
想到後面覺得自己有病,喜歡的男人跑來自己家,我搞得跟窩藏罪犯一樣,直接回頭用指紋鎖開了門。
我在玄關看到他的球鞋,走廊沒有開燈,上次買的夜燈照著地面,陽台開著門,這次他記得關陽台燈了。
臥室門虛掩著,有空調的氣息,裡面一片黑暗。我的臥室門有點問題,每次關上後都要推一下,鎖才會完全滑進門框的凹槽,但是他不知道。
我透過門縫看他,他側著埋進我的記憶棉枕頭,整個人沉沉的,呼吸聲輕不可聞。
我把門關好,轉頭進了客間。
剛搬新家的時候我拽著他的手給他錄了指紋。我不介意他隨便進我家,我希望他來辦事的時候先想到我而不是酒店。雖然這是沒有依據的想法,但他當時答應了——如果過來會找我。
但他是何江言,他不會如我所想直接進門給我個驚喜,他每次來深圳都會提前給我打電話,或者不打電話。他總是很禮貌,提前問好我在不在,有沒有空招待他,如果我忙他甚至會直接回去,不管已經是幾點、他回紅磡要多久,只要我的行程不是空到只能在家躺屍,他多半都會走。
他沒有用過這個權限——直到上一次他來我家。
我加班成疾,九點下班是家常便飯。他其實也是,我們的時間經常向加班妥協,時間久了甚至除了加班沒有什麼娛樂能填充飯後到晚9點的時間。
但我那天下班路上繞去了高新園接陳南,她感冒了,不想再等滴滴排隊220位。我送她回家後再回家,十一點多,開門看到走廊燈是開著的時候我差點抄起門旁的雨傘。
但是我沒有,因為我發現陽台門開著,而且照明也開著,但客廳原原本本的沒有動過。
這讓我想起了何江言,他來我家喜歡去陽台看風景。我住在很高的樓宇,陽台視野寬闊可以看到深圳河,還有新界的一個小角落,很小,因為我在福田。但它面對深南大道,腳底是車水馬龍,遠眺是川流不息,他可能因此而喜歡來陽台待著。
於是我猜是他。
我鎖好門走到臥室門口,看到臥室裡照明用的小燈被他打開了,而何江言本言在我的床上睡著。
他沒睡客間,睡在了我的床上。
我不知道他潛台詞是不是不介意我在他旁邊睡下,畢竟他從來都會禮貌的要求睡客間(哪怕我在客間沒打掃的情況下把主臥讓出來給他睡),而現在要睡客間的變成了我。
我站在門口,透過縫隙看了他不知道多久。最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嘆了口氣,脫下鞋子輕手輕腳地走到照明燈旁邊關上,然後小心地關上了門。
第二天我起床上班,打開門,他竟然還在睡著。
我彈性上班,為了和要趕回金鐘而早起的他錯開,我特意比平常上班時間晚一點起,結果這位根本沒醒。
我再看了一眼手機,今天是週四。
我沒有叫他。我覺得他過來就是來睡覺的,可能他家有什麼讓他睡不著的東西,所以他大晚上的坐了一整條東鐵綫到皇崗口岸打了個的來到自己討厭的人家裡睡覺。另外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剛醒的他,是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好奇,老好人的噓寒問暖,還是製造開幕審問?
只要我們兩個都醒著就無話可談。身為他討厭的人,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跟他相處了。
所以我走進房間把窗簾放下讓他接著睡,在客廳水壺旁邊放下我當早餐吃的麵包片,出門上班了。
到樓下的時候我問了問物業人員關於昨晚出現的人。物業告訴我,何江言是十點左右進入樓宇的,剛進來物業人員就因為不眼熟他而上前詢問他是哪裡的住戶。
「那位先生很明確的答出了房號和您的名字,說是來拜訪您的,所以我們放他進去了。」物業說。
「他處在什麼狀態嗎?」我問,「喝醉酒之類的。」
「沒有。」他搖頭。「他的神色很自然,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
「能麻煩你們留意一下他幾點走的嗎?」
這對有交接班的物業來說就有點難了,不過前台人員表示會盡力和中午班溝通。我謝過他們,去負一樓取車。
回來的時候物業主動走上前,告訴我昨天的同事們都幫我留意了何江言:「午班同事紀錄是十點半。」
「你們真的好強啊。」我由衷的欽佩。「謝謝你們,服務一流。」
雖然這個小區的物業費高到同行聞風喪膽,但自從我搬進來感覺還是非常物有所值,現在則已經認為是超值了。
「午班的同事說何先生有一張讓人印象深刻的帥臉,其他人還真不一定會留意。」前台物業笑道。「梁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有。」我說。「麻煩你幫我留意一下他,如果他又來了,我回來時跟我說。」
「好的。」他幫我按下電梯。
我謝過物業人員進入電梯,按了自己的樓層。等到電梯門快關閉的時候,我猛的按下了開門鍵,重新對上物業的視線。
「他姓何。」我提高了一點音量。「何處的何。麻煩你了。」
第三天,我網購的發光地毯到了。
這是我在客間睡覺的時候突然想到的,我發現除了陽台,其他開著的燈都是為了他能摸到去臥室的路。我的公寓是兩室一廳,兩間房間不在一邊,雜物間、半開放的廚房和第二個陽台散落在客廳周圍,在一片黑中需要時間分辨。
雖然在家各地的插座插上小夜燈也是種選擇,但是對我來說就是無敵的光污染了。每天回家看到無數小燈管在黑暗中發光,會有種玩恐怖遊戲調查線索點的感覺。
我從客廳到陽台和客廳去臥室的方向鋪了兩條,這個地毯軟軟的,而且覆蓋面積很大,黑暗中發出溫和的海洋光,我踩了一晚上,倒是非常上癮。
在我鋪好的四天後,何江言又出現在了我家。
但今晚並不理想,半夜打雷了。
我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外面閃電無數。我不喜歡拉窗簾睡覺,我家附近沒有雷射,睜著眼睛的時候喜歡看窗外的星星燈火,所以一到雷暴天氣我總是會醒,但我很快就可以入睡。
我重新閉上眼睛,然而不到兩秒就下床出門。
何江言不是。他的公寓有窗的地方就有窗簾,他睡不好,喜歡一片黑睡覺,不然很容易被驚醒,他曾經跟我說起過。而我的臥室窗戶很大,通風很好,打雷的時候白光會覆蓋床的左邊,直逼眼睛。
我不敢確定我進去的動靜會不會驚醒他,但是如果我不拉窗簾,天空一定會驚醒他。我開了他的門,悄悄走進去幫他拉窗簾,硬是拉了半輩子,時不時回頭看他的動靜。期間我發現他穿著襯衫就這麼睡了,於是我高速運轉的腦子開始分析要不要給他買身睡衣,H&M基礎款就可以。
他皺著眉頭,但是沒有翻身,也沒有聲響,看樣子還在睡。我使命達成,溜回自己床上躺好,突然覺得自己一套操作,從入門到精通都非常神奇。
我圖什麼呢,我苦笑一聲。我跟他連一句話都說不了。
我早上醒來,大雨還在劈裡啪啦。走到臥室,何江言已經沒了。
我看著主臥窗外的驟雨,思索了幾秒何江言有沒有傘。後來又一想,如果他完事了直接來我家,那他有傘的可能性趨向百分百,但如果他真的帶到了家裡,我不可能沒看見。
我自己洗漱完走到廚房,麵包片果然沒有被動過。每次他來我家的第二天早上,這個家就會被時間停止,他不喝水不吃早餐,把所有痕跡收拾乾淨就會直接消失。
這只能解��成他真的一點都不想留下什麼,也許是他過來的時候可能不夠清醒,但走的時候一定很清醒,記得他討厭這個住戶,所以就當一時衝動,處理現場,冷靜離開。
我拿麵包片的動作停頓了兩秒,扎好口袋揚手丟去餐桌。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都儘量九點半到家,無事發生。
我每天晚上回家也不開燈,就先踩一圈發光地板,真的有效的轉換了我的心情狀態。我感覺我的家現在更有些家居風了,就好像所謂的什麼成家後給自己的居住空間增加更多生活氣息,貼心小裝飾增添舒適感之類的。我以前沒有這個需要,現在想起來後發現,這就是無法讓人拒絕的「經營一下生活」。
我不經營生活。我習慣了高壓工作,得空出門跑跑步,買杯可樂進影院看電影,跟同事們聚會,去全國各地出差。生活一旦開始添彩就會滋生更多想法,比如想偷懶,想找對象,不想漲工資,不想加班,所以沒有必要。
到此為止就足夠。
我跟林銘燁閒聊的時候提到讓我樂此不疲的地毯,她眉毛一挑,問我:「竟然裝飾家裡,打算談戀愛了?」
我回答:「何江言你認識嗎?」
「認識啊。」
「你覺得我跟他可能嗎?」
「不可能。」我的美女搭檔斬釘截鐵。
「所以我沒有。」
她用她聰明絕頂的腦瓜思考了幾秒,無情的發出了聲嘲笑。我把她桌上的文件夾拿起來一摔,她笑得更大聲了。
怎麼我身旁的女同事就會欺負我,這明明就是先跑來我家的何江言不對。
但我也沒趕他出去,行吧。小梁認輸。
小梁苦笑一聲,遁回自己工位了。
週末我跟陳南去了一趟她的母校科技大。陳南在研發部,遇上了一些困難,想去母校跟教授討論,看看能不能抓到幸運的師弟師妹。她把我扯上開車,順便將我作為上司介紹給教授,還能面試一下新苦力。
在車上的時候她問我:「何江言住在哪?」
「紅磡。」
「那邊你熟嗎?」
「全香港我都熟。」
我走過沒被改造修繕的囍帖街,坐過藍色打光的摩天輪,記得所有蘋果店的位置,進入過維港岸邊所有知名的地標,吃過東鐵綫周邊大大小小的特色餐館,拜過每一間神廟上過香,熟練地應對任何崎嶇考驗車技的公路。這些地方有我和何江言,有我。
我上路往北區開,問她:「有興趣?」
她點頭:「想在這裡吃梁哥的雲吞麵。」
「那我們就去吃雲吞麵。」
我��來想去印象中附近就有的一間,結果已經結業了,於是我乾脆開上北區,去了一間老闆娘的兒子都認識我的店舖。
生意一如既往興隆,老闆娘眼尖把我們安排在剛騰出來的空位。兩碗雲吞麵上來,我開口:「邊緣也會有水⋯⋯」
然後陳南就直接伸手抓了邊緣往自己面前推,收穫了一爪子湯。
我的話卡在半空,熟練的從口袋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給她。
陳南臉上充滿了沒想到,接過擺擺手表示感謝:「我都不帶紙巾。出門會想到帶紙巾的男生多半都是為了照顧女朋友,沒想到梁哥你這麼細心,是個潛力股。」
我嘴角抽了抽,告訴她:「何江言帶紙巾。我以前出去都用他的。」
現在我自己出門,所以得自己帶。
陳南睜大了眼睛,隨後惋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了。」
「你最好是知道。」我笑著頭也不抬的損回去,拆開筷子開動。
我們把今天辦下來的事情都放到了第二天週一處理,所以週一的時候我足足十一點半才回家。
物業人員久違的再次走到我面前跟我報告:「何先生來了,九點到的。」
「喔,好⋯⋯九點??」
我渙散的精神清醒了。
我最後一次跟他說話是在不知道幾個月前。
他當時跟我吃完了飯,在路上說起他們自己的事情。他把他的煩惱帶著他自己的情緒跟我說了一通,還有他要如何應對接下來的麻煩事,然后等我的态度。
我沒有吱聲。我跟他想的不一樣,但是如果開口反駁他,絕對不適合。我跟他環境、思考都不一樣,我其實有些不理解,也有些希望他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這麼想,但他對我們之間巨大的鴻溝感到頭疼,並且同樣不能理解我。
幾秒後,他在我身旁說:「如果我只是說了這些話而不需要反應,我會直接對著家裡隨便一面牆談話而不是來找你。」
或者當個和事佬,或者轉移話題。
我禮貌的笑著——我一直笑著,想要繼續聊天。我說:「或許用緩和一些的方法比較好?」
我開始說一些我自己的想法,卻被他打斷。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出自他自己的意志。他也不是來找我商討秘方,因為他的身旁有專業的人,整天跟他生活在一起,他會去聽他們的,而不是我這個深圳河以北的雲玩家。
我既然覺得這些是他面對的問題,為什麼不支持他?他只需要我支持他。他說。
但我說不出這句支持。我希望他能解決問題,但我不覺得他的做法就可以把這些煩惱處理得當。我覺得我的想法對他多少會有參考價值,但他其實只要我把百分百的信任和支持交給他。
「你自己也覺得我所面對的是他人施壓給我的不公,為什麼卻��我這個受害者委曲求全?」
他最後笑了,譏諷地說:「你真虛偽。我討厭虛偽的人。」
我沒有再說話。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已經無法再跟他溝通了,他在我這裡什麼都得不到。我只讓他失望了。
我沒有看他,他看了我幾秒,轉身自己走去了地鐵站。
「我回去了。」他甩給我一句。
「拜拜。」我回答他。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有所交集。我知道了他討厭我,所以我沒有再去聯繫他,也沒有說出那句「到家了告訴我一聲」。他也沒有。
我不覺得他有錯,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他不需要我說我只是想幫助他,我也不願意說我理解了我無條件支持你。
那天我所真正理解的是,我和他對對方的在乎只會傷害對方。我除了接受再無選擇。
所以我們再也無話可說。
他不想跟我說話,我也不想跟他說話。所以我們對這種狀態沒有意見。
今天他卻九點就到家了,是想要碰運氣,試一試會不會直接跟下班的我撞上嗎?
我打開門的時候是11點13分。
玄關的燈開著,陽台的門開著。一片黑中我瞇起眼睛,發現客廳有所擺動,廚房也有水杯被清洗好。
主臥的門好好的關著,看來他知道了。
我鎖好家門踱到主臥門口,從門縫確認了一下裡面沒有燈,決定不開門打擾他睡覺了。我折回陽台把門關好,順便把曬著的睡衣褲收好,進了洗手間一套操作,回到客間正準備愉快的躺下刷半小時手機,發現我的枕頭棉被沒了。
??
我堅信何江言不會讓我沒得睡,所以思���了幾種可能性後,我一下子確定了一個很不妙的想法。
我先坐在客間依依不捨的刷了半小時手機,然後站起來深呼吸幾次,出門進了主臥。
還真就在主臥。
他可能是睡不慣我的記憶棉枕頭,把客間的枕頭拿來墊了。我的主臥是雙人床,他睡在靠窗的一邊,被子和記憶棉枕頭放在另一邊。
另外一個令人矚目的就是他真的穿了我放給他的睡衣。那是我在公司附近買的,比我的碼數大一個,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但至少只寬不緊。我買到了就放在床的另一邊,忘了收回去,他竟然能看到。
我站在黑暗裡大氣都不敢出,尋思著,他這是讓我就在這睡呢,還是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別大半夜跑過來發神經,拿好東西就滾呢?
不過我今天坐在辦公室坐得太久了,某種意義上我確實挺需要主臥的床,我當時特意選的比較硬,睡得很舒服。
而且現在已經快一點了,我真的需要睡覺。
我給了自己一分鐘,縱容本人像個傻屌一樣站在自己的床邊不知所措,然後我睡到了他旁邊。
在頭躺下去之前我把呼吸聲放的很輕很輕,微微撐起身子,一動不動地看他。
何江言已經睡著了,往日梳上去的背頭搭下來遮住了他的額頭和眉毛。我一邊看,一邊把腦子裡所有的想法全部壓下去,連眼神都放得有點渙散,看著他平穩的呼吸起伏,眉頭深鎖,似乎又是不安穩的一晚。
他討厭我,所以我不會做那些讓他討厭我的事。我不想讓他更討厭我。
我躺好裹被,將視線面向天花板,麻木地帶著疲憊開始讓自己進入睡眠。
往常那邊是空的,我習慣了紡織物本身冰涼的氣息。但此刻在我身旁的是一個溫暖的熱源,更是一片停留在我童年到少年時期的庇護,還是現在青年時期的我所有的仰慕和追隨。我不敢去觸碰,也不敢去打擾,更不想藉此機會去宣告我對他的佔有。我們都很疲憊。
我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被子,湊到鼻子上聞了聞,慢慢閉上眼睛。
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我現在像個被一大堆栗子砸傻了頭的松鼠,往日在回憶尋找的珍貴的餘溫突然唾手可得,大片大片的生息將自己包圍。
有些人沒有故鄉,只有可以回去的人。今晚的我短暫的回到了他身邊,不做任何他想,在睡夢時刻選擇與他相互依靠。
後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好像短暫的醒了一次。他側著我睡,跟我的距離近在咫尺。
他高我一點,而我越睡越脫離枕頭往下,所以我需要記憶棉。他靠在我的眉毛附近,我微微撇過頭就能看到他平靜的睡顏,呼吸聲在我能聽清的地方,音量不大。
我喜歡他的眼睛,那裡是維多利亞港。這張英氣逼人的臉即使睡著也有一種具有攻擊性的氣息,即使人睡著時幾乎解除了所有防備,他的肢體動作也從不是放鬆的。
除了現在,隔著被子,他湊到了我旁邊。
我突然想,我能夠成為他的可以回去的人嗎?
我什麼時候可以成為他的,可以回去的人呢?
我感到一陣乾澀的情緒往我的喉嚨衝。我閉上眼睛,保持著將頭微微挪過那邊的姿勢,重新入睡。
後半程我做了個夢。
我夢到我去香港的不知道哪裡買了個房,何江言來找我玩。我們玩得很開心,裝傢俱,吃飯,在大陽台上我拉著他的手讓他別靠欄杆外面靠這麼近。我藏著掖著的喜歡在他面前一覽無餘,而他將這些感情全部接受,好像什麼都市電視劇的美滿大結局。
最後我跟他在路上分開了,而且我清楚地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我跟他說到了給我消息,他說好,溫柔���鬆開了我們握著的手,我送別他,然後他再也不記得我。
我一覺昏迷到十點,醒來我自己都震驚了。
鬧鐘明顯已經響過了,身旁也沒有人——何江言回去上班了,窗簾拉上了,空調溫度24。我留給他的那身衣服,他好好的疊在枕頭上。
我抓起手機直奔工作群,幸好今天還算清閒。先簡單處理了一下交接的事務,迅速洗漱換好衣服,風風火火的準備出門,去廚房拿麵包的時候卻愣住了。
一份煎蛋吐司加火腿片,一盒維他奶,一杯溫水。
我家沒有維他奶。是他過來的時候帶的,包裝是繁體字。
我站在廚房口,手上的動作停在系領帶,有些感情慢慢的在心中脹開,又麻又讓人哽咽。
只要我們都醒著就會無話可說。
所以我們只能有一方醒著。只有一方醒著,我們對對方的感情才會正常運轉,所以我們極力逃避面對對方。他告訴我他也是這樣。
我恨不得他真的討厭我,可是我希望他其實並不討厭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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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s and roads, rivers and roads, rivers til I reach you.
——《Rivers And Ro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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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66 · 7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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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的解方
H:世上有很多不想做,卻又不得不做,且必須去克服拖延症。人生多波折,莫此為甚。學習解方,享一方之清靜。自己没本事,只有書中求。取人之長,補己之短。20240721W7
處理方式
不想做事是正常的,但不要讓它影響你的生活和工作
激勵自己做事需要一些手段,雖然有點麻煩,但它會帶來更好的成果和生活體驗
記得休息和放鬆,保持身心健康和平衡生活
博客來介紹:
為什麼事情明明很多卻不想做?每天20分鐘克服拖延症,從此天天睡滿8小時,工作再多也能從容做完
Stop Wasting Time: End Procrastination in 5 weeks with Proven Productivity Techniques
作者:加蘭・庫爾森
原文作者:Garland Coulson
譯者: 劉佳澐
語言:繁體中文
出版社: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2021/01/07
產品資訊
內容簡介
要徹底根治拖延問題,自我激勵的喊話、過於深奧的理論,都是不夠的。
你需要的是一套系統性的方法,
有步驟、有計畫地重新改造你的工作習慣
為什麼工作堆積如山,總到死線前才熬夜趕工?
其實問題不是時間���夠,
是因為你沒有消除「拖延不做」的壞念頭!
●你是哪種拖延症患者?
1. 憂慮者──「我不斷想著截止時間,想像可能會出問題,於是我的進度就落後了。」
2. 完美主義者──「我花好多時間修改和抓錯,導致我遲遲沒有完工。」
3. 濫好人──「我每件事都答應幫忙,最後根本沒時間完成自己的工作!」
4. 瞎忙族──「我總在各個工作項目之間團團轉,整天都很忙碌,卻什麼也沒完成。」
5. 隱性拖延症患者──「我總是遲遲沒有動工,導致最後關頭時,必須耗盡心力才能完成。」
●哪些情況會讓你想拖延?
1. 乏味或無趣的任務:比如上班族可能會覺得報帳很無聊,因而被其他更有趣的任務吸引。
2. 結束日期不明確的長期任務:相較於短期又明確,無法帶來立即的滿足感。
3. 無法勝任的任務:新事物往往會帶來不確定感,並且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完成。
4. 與衝突有關的任務:衝突讓人身心俱疲,於是我們自然而然想要拖延,希望麻煩自行解除。
5. 由不喜歡的人或雇主所指派的任務:當我們對主管、同事或整個工作場所都感到憤怒不滿時,就很難有效率地執行工作。
6. 令人不知所措的任務:例如,你有一大堆家事要做,要吸地、拖地、除塵、清理冰箱、洗床單等等,一想到這份量你就不知所措。
本書將幫你找到拖延症的根源,並教給你一套強大有效的策略,
用來解決引發拖延症的潛在問題,而不只是用勵志動聽的台詞來掩蓋你的症狀。
結合最新正念練習與心理學思維的「5週計畫」,每天只需要花費20分鐘,
從此終結推拖拉,享受時間自由與高生產力的人生。
●五週計畫簡介
第一週:逃避停止,實踐開始
我們很難判斷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在拖延,它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訓練自己去意識到逃避和拖延的傾向,這永遠都是第一步。本章教你學習運用「正念」和「接納與承諾療法」接納不舒服的感受,沒有人能神奇地直接消除所有與工作相關的不適感,我們必須學會在不適的想法和感覺中前進。
第二週:建立工作的上部結構
船隻的「上部結構」能支撐船帆,以利推動船隻前進。那些比你更成功、更有效率的人,不一定是因為比你聰明或更有才華,而可能只是擁有一套更好的系統來推動進程。活用待辦���單、編排工作的優先順序,確保你能一個接一個完成眼前的首要任務,而不會在雜事上浪費時間。
第三週:對付時間小偷
把一天想像成不得不花掉的二十四個金幣。小心地使用它們,不讓任何人、雜事或是科技產品偷走。本章教你對付來自科技產品、目標模糊的工作、主管、社交、會議,以及最強的時間小偷——大腦的影響。並教你運用「分心筆記」、「煩惱筆記」來避免浪費無謂的時間。
第四週:專心致志
一心多用本身就是個迷思,這並非我們的大腦天生會做的事。當你一心多用時,短暫的專注火力並不足以完成複雜的任務。設定專注計時器、一次只做一件事、將工作組塊化(chunk),再搭配冥想呼吸,將讓你的集中力瞬間提高。
第五週:保持動力
你可能會因為缺乏進展而感到沮喪和懈怠,也可能因為無聊的任務或不熱衷的工作而不想振作。本章將教你如何持續自我激勵,並在計畫被打亂時從容應對。
●完成五週計畫之後,你將會:
➤ 明白自己為什麼拖延
➤ 學會停止拖延的技巧
➤ 在你的行程表上建立「上部結構」,確保所有任務都完成了
➤ 學會將注意力集中在所需之處,取得最大成效
➤ 實施一項自我激勵的計畫
➤ 為一輩子的實踐打下基礎
無論你是想開始運動、準時下班,還是轉換跑道、追求夢想,不必再拖延,今天就開始!
目錄
如何使用這本書    
為什麼要進行五週計畫?    
實施五週計畫    
1 什麼阻礙了你? 
你是哪一種類型的拖延症患者?  
找出你的拖延模式   
任務類型:以上方工作表為例  
自我評估:對任務的感受  
準備好了嗎?  
本章總結   
2 第一週:停止逃避,展開行動  
你在逃避什麼?  
冥想的替代方案  
坦然面對不適   
貼心提醒  
害怕失敗  
害怕成功  
第一週:行動計畫  
本章總結  
3  第二週:建立你的上部結構  
為什麼需要上部結構  
如何建立上部結構  
何時該處理電子郵件?  
每日待辦清單   
第二週:行動計畫   
4 第三週:對付時間小偷   
誰偷走了你的時間?   
搶回你的時間   
來自家人的干擾   
你的大腦是最強的時間小偷   
第三週:行動計畫   
本章總結   
5 第四週:集中注意力!   
為什麼集中注意力這麼難?   
身心連結   
紅色警報   
第四週:行動計畫   
本章總結   
6 第五週:保持動力  
你的動力來源是什麼?  
每天做到一點點   
問問自己「為什麼」?   
計劃被打亂,也別慌了手腳  
第五週:行動計畫   
本章總結   
7 邁向成功之路 
恭喜你! 
找出你的最佳流程   
調整與檢討  
成為自己最好的盟友  
別忘了生活  
為自己而努力  
終結拖延症的步驟清單
我為什麼要寫拖延症,你又為什麼要接受我的建議呢?我目前是一名時間管理顧問,但我並非一直是這個領域的專家。我的時間管理旅程開始於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當時我在忙碌的銀行產業上班,是個年輕有幹勁的低階經理,還算稱職,工作也很認真,但時間管理的技巧卻不怎麼樣。雖然沒有差到讓我無法如期完成工作,卻也沒辦法充分利用時間,導致我無法有所突破。
直到某一年聖誕節,我主管送了我一本可愛的紅皮日誌本當禮物。當我將內頁一一組裝進活頁本中,便被那美妙又優雅的時間規劃系統震撼了。其中的日記劃頁面上,不僅印有時間表,還有空間能記下預計撥打的電話、可能的開支和待辦任務。甚至,還有一整個區塊是專門用來寫上目標、客戶及會議紀錄等內容。這份簡單的日誌中,包含著如此令人驚訝的細膩規劃,讓我的思維進入了一個全新層次,我不禁開始思考自己平時是如何工作,又是如何安排時間。
從那一刻起,我就著迷了。我開始全心投入學習時間管理,狼吞虎咽地閱讀關於這主題的每一本書、每一篇文章,甚至加入訓練課程。每天上下班的路途中,我還會在車上聆聽有關時間管理的語音教學。我也開始幫助我的同事學習規劃,向他們示範如何更有效地利用時間。
隨著我越來越了解這個主題,我的同事們紛紛開始向我尋求建議,最後,我終於也學到了許多其他「大師」都明白的道理,那就是:在教學的過程中,你才能真正理解一件事物。教學必須要先拆解主題,將它提煉為最純粹、最有力的形式,這樣才能幫助別人清楚了解並有效地掌握它。我發現,當我開始教別人管理時間,我也能更快速地將時間管理原則融入我的生活之中。沒多久後,我為公司開辦內部培訓課程,最後還開始了自己的事業,專門教授時間管理。現在,我每年都要在數千人面前演講、培訓無數學生,我可以很自豪地說:我的學生和客戶們都很喜歡我,他們稱我為「時間隊長」。
實施五週計畫
在開始這個計畫之前,我希望你先去找一本橫線小筆記本來使用。我們把它取名為「停止浪費時間」筆記本。假如你原本就已經有一本日誌,也可以放在手邊備著,但我們大部份的練習還是會在小筆記本上完成。一般書局買的簡單本子就夠用了,但如果你想挑選帶��裝飾或皮革的筆記本,當然也沒問題。別拖延,現在馬上就去找或買筆記本吧。這是最簡單的第一步驟,但筆記本將會是整個計畫中的重要工具。
除了筆記本之外,你還需要每天預留二十分鐘來做書中的練習和規畫。要下定決心投資自己,讓這二十分鐘成為一種儀式!不要讓任何人、任何事佔用這二十分鐘的計畫時間。在你的日曆上把這個區間框起來,用黃色的筆來突顯它,還要讓你的朋友和家人知道,這二十分鐘只屬於你自己。全心投入這二十分鐘,這將是你通往成功最重要的一步。
五週計畫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它是為達到最大效率所設計的。只要你保持專注,每天堅持不懈地實行,最後,你就會擁有所需的心理素質與組織技巧來打破拖延習慣。對你而言,這表示什麼呢?這表示你將變得更有組織能力、壓力也變小了,在工作和個人生活上也能取得更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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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8563-caravan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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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遊記】卡拉邦遊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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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如果把當天發生的狀況 用遊戲內的代表角色呈現的話 會挺有趣的(?)
不過畫一半就沒力 也想不起還有什麼可以畫 後面就明顯擺爛ㄌ 卡司
阿公:阿罵 高ㄐㄐ:阿蓮 首領:拉哩 蝦:晃橋蝦 茉卡:沉默內向的卡米
幫阿蓮撐傘的時候我就有想到用爾斯跟高ㄐㄐ詮釋會很好笑 不要問阿公怎麼幫撐傘的 這是大法師的超能力(???
其實我杵在一個要寫對於活動地點的感想 還是今天跟朋友一起玩的感想 跟之前一樣都寫寫流水帳吧
我每次去CWT這種活動都會下雨,果不其然這次的內灣行也是下雨ㄌ。 因為第一次去桃園以南的地方,花了一周的時間跟朋友討論怎麼坐車,台鐵支線的部分實在是很難理解,差點就放棄打算約在新竹吃吃就好(鬥志呢
【交通】
善用台鐵網站:http://163.29.3.92/twrailold/
-交通方式-如果有人跟我一樣只能仰賴大眾運輸工具的話,可以參考我這段。
去程:坐火車到新竹,再由新竹轉內灣
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會選擇比較不用轉車的方式。 不過也可以這樣搭:新竹→竹中、竹中→內灣 新竹到內灣的班次不多,去參訪的時候要先留意自己的班次。 錯過之後就要等很久才有下一班車,回程也是一樣的。 ※竹中→內灣的車每小時一班(52分發車、34分抵達)  車程42分鐘
回程:內灣直達新竹 OR 內灣→竹中、竹中→新竹
內灣直達新竹的車跟去程一樣非常非常非常難等 逛街還是參觀什麼的需要比較彈性的時間,為了不太趕,所以我們選擇了坐車到竹中轉車的方式。 ※ 內灣→竹中的車每小時一班(47分發車、27分抵達) 車程40分鐘
【高鐵】
高鐵的新竹站在「內灣的六家線」 從高鐵新竹站下車的人要這樣搭: 六家→竹中、竹中→內灣
如果趕時間的話就不要閒晃了,趕快搭車離開內灣吧,不然交通時間很久QAQ
我這只會悠遊卡BB進站出站的白痴,這回自己買了台鐵跟高鐵的作票,可能上面的東西對有經驗的人來說是小兒科,但對我來說是個非常新鮮的經驗(?)也是我這次內灣遊的大重點XD(累)
【遊記】
活動公告:https://masters.caravan-stories.com.tw/news/wotagmll
今天就在新竹下車,跑去玩了一下流動廁所(一整天最好玩的就是這個) 接著跟朋友會合,跑去大苑子買了翡翠芒果,晃了一下虛度20分鐘後坐上一直在月台等著的內灣區間車。 區間車位置挺空的,然後車箱的味道好臭,有點搖晃,下車後C到的是就算潮濕也很清新的空氣,真感動。
下車後就要馬上把手機打開來領GPS的獎勵唷。
雖然下雨天的位置真的有夠飄然的。 下車後過馬路到OK超商補完貨就往吊橋前進。
吊橋好晃啊幹!!
還要走到橋中間才領得到那幾顆該死的、無處安放的星星RRR!!! 水流好湍急RRRRRRRRRRRRRRRRR
吊橋走完就去那個什麼好客好品打卡,接著離開去找其他的點。 戲院跟林業展示館經過就可以打卡了,沒什麼需要注意ㄉ。 戲院樓下是客家餐廳,有觀光客在拍照(ㄟ
然後去晃個有展覽怪怪東西的博物館後 就回去把好客好品逛完。
不知道好客好品怎麼走的人,活動頁面有提到「城堡造型的地下道」 我這邊稱之為「通往內灣國小的地下道」 因為它上面就寫著內灣國小,害我以為是怪叔叔專用通道(?)
站在門口有個阿嬤會告訴你要怎麼打卡才可以拿序號。
必須放上來ㄉ對話: 「你們是馬拉邦的嗎?」 「……是。」←差點笑場
打卡在門口就可以完成,至於要不要花50塊入園區可以自己取捨。 天雨青苔滑,石頭階梯跟斜坡十分危險,體驗館什麼的窩覺得其實也還好… 可能因為時間不夠讓我慢慢摸的關係,沒辦法放鬆去體驗園內的活動(好像可以做銀飾的樣子?)
接著是餐廳的部分 入園50NT、憑門票到餐廳消費可以抵50NT 餐廳裡有超級多櫃的漫畫,市場那邊有被清空的漫畫店,我想是來自那裏吧。 食物的部分,鮮奶茶很普普、紅茶很不好喝、濃湯也很…… 總之我們要想著自己是來打卡就對了(?)
來這邊可能點鬆餅配漫畫吃會比較好。 順帶一提,我的奶茶要60NT,原價110。 炸物拼盤跟被說加了小黃瓜跟橄欖的燉飯原價都是190NT… 不太便宜,基本上是把一般售價增加50塊後的價位XD
坐在餐廳的時候跟夥伴們一同盜帳號 好好完 雖然不知道在衝三小(???? 坐完吃完就原路折返回家。
【心得】
我不知道這邊是在逛什麼,油桐花都掉在地上,讓人腳滑。 陰雨綿綿讓人沒辦法好好放鬆,園區ㄉ蓋章蓋完之後拿到的是一小張紋身貼紙XD 我抱持著「我想親近客家文化」的期待來這邊玩,可是卻一點收穫都沒有,不然就是我不會實地勘察,有點失望啦,我沒有看到紙傘或是藍染、花布之類的東西…
附近店家一下就關店了,逛不了什麼。 那個號稱89塊��兩館的展覽,根本就是詐欺 沒有因為另一邊的館沒開就降價。氣死我。 然後,炸野薑花吃起來有薰衣草ㄉ味道。(不重要)
交通真的超級超級超級不方便, 如果卡拉邦的活動可以辦在更大一點的城市就好了 (新竹→內灣的車程都超過我從家裡到台北上課所花費的時間了)
今天花費的總金額差不多1000(窩沒吃東西) 有10個護符感覺還可以啦。(
這次因為很難得跟朋友出來聚聚所以也沒有不開心 不過看到那個快掉下來的斑駁海報不免還是覺得 啊啊 只有這樣啊...的感覺QQ
據說下過雨的晚上會有螢火蟲大量發生 但是交通(以下略)不然我很喜歡螢火蟲ㄉQQ
朋友的薄荷冰淇淋一去不復返,真ㄉ很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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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vardwang · 10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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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了
H:許不了是龍祥時代「公子與廢材」片中的主角。但電影原名叫「天生一對」。20240505W7
維基百科:
許不了,本名葉鐵雄,台灣新竹市人,台灣喜劇演員,有「台灣的卓別林」之稱。 維基百科
出生資訊: 1951 年 2 月 20 日,暖暖區
逝世: 1985 年 7 月 3 日,臺北中山區
子女: 周明增、 葉蓉庭、 葉明樂
電影: 小丑與天鵝、 新天生一對、 四傻害羞、 八番坑口的新娘、 成功嶺上、 七隻狐狸、 獵豔高手、 紅粉兵團、 新西遊記, …
(外) 孫子/女: Chou Yi-cheng、 周子盈
兒女: 周明增、葉明樂、葉嘉凌、葉蓉庭
出道地點: 台灣
許不了
許不了(白話字:Khó͘ Bē-liáu;1951年2月20日—1985年7月3日),本名葉鐵雄,台灣新竹市人(出生於基隆市暖暖區),台灣喜劇演員,有「台灣的卓別林」之稱。
Quick Facts 許不了, 男藝人 ...
生平
1951年2月20日,許不了出生於基隆市暖暖區的一個貧窮家庭,這個家庭貧窮到經常只能以開水代替牛奶來餵養嬰兒時期的許不了。由於無力撫養許不了,許不了的親生父母把許不了送給新竹「愛樂夢酒家」(今中正路新竹牧場麵包店樓上)領班兼魔術師葉清江。許不了的養母徐明珠,本為愛樂夢酒家的歌女,婚後成為葉清江的魔術助理。許不了的本名「葉鐵雄��就是葉清江取的。
葉清江創辦了特技團「華僑歌舞魔術特技團」,團員30人,以滑稽魔術絕活賣藝。該團曾經代表台灣到日本參加國際魔術大會。在葉清江的教導下,童年時期的許不了學會吞火、雜耍、口技、魔術、吹奏樂器、爵士鼓等本事。許不了6歲時,已經是葉清江的助手,頗受葉清江表演風格的影響。
許不了沒有什麼童年時光,只在新竹市東區東門國民小學唸了一學期,就開始逃家、逃學,後來在「王中強特技團」學習魔術、雜耍、口技等各項絕活。許不了12歲時,開始學習舞台上的表演功夫,起初是練習撲克牌魔術,後來是練習吞乒乓球(把乒乓球塞到喉嚨裡,再把乒乓球吐出來);其功力之高,即使他喉嚨裡塞著乒乓球時,仍然可以喝水。其後,許不了與葉清江搭檔,巡迴台灣各地表演。由於許不了的師父的藝名為「葉伯樂」(又名「大伯樂」),當時許不了的藝名也順理成章叫做「小伯樂」。許不了12歳時,徐明珠在埔里自殺身亡,葉清江當時已再婚。
許不了20歲時,在桃園縣一家歌廳表演,遇到他的滑稽魔術的愛好者蘇美燕,兩人進而結婚,蘇美燕成為許不了的魔術助手。夫妻兩人隨著葉清江的特技團,遠赴日本、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表演。1973年,許不了服兵役,被分發到衛武營的陸軍八軍團干城藝工隊,蘇美燕被聘為干城藝工隊僱員。1975年,許不了退伍,夫妻兩人繼續到處賣藝。
1977年初,從日本表演回來的許不了到南沙群島勞軍,忍不住在他搭乘的中華民國海軍軍艦上展現他逗人發笑的才藝,受到同艦的中國電視公司新聞部經理王曉祥的賞識。王曉祥寫了一封推薦信,告訴許不了,可以拿著它,去找中視節目部副理王世綱安排演出機會;但許不了沒有主動去找王世綱。同年,中視歌星鳳飛飛在藍寶石大歌廳作秀,當時鳳飛飛的專屬舞群「四騎士」一位成員因故不能上場,改由許不了上場。王世綱前去藍寶石大歌廳給鳳飛飛探班,在觀眾席上看到了許不了、方正與鳳飛飛的表演;加上同年許不了在「中華民國各界金門前線勞軍團」勞軍表演時表現突出,王世綱遂主動邀請許不了與方正進入中視。許不了與方正相繼與中視簽訂基本演藝人員合約,成為中視基本演藝人員;兩人進入中視的日期相距三個月。
與中視簽約後的許不了,最初接連在中視幾部電視劇中跑龍套。之後,許不了、方正、徐風、倪敏然與凌峰並為鳳飛飛主持的中視��藝節目《你愛周末》的固定班底,許不了與鳳飛飛對演的魔術單元〈笑說魔術〉是該節目的一大特色。在1977年中視午間台語連續劇《雷峰塔》(1977年4月18日至1977年5月16日播映,男主角許仙由中視演員李滔飾演,女主角白素貞由陳佩伶飾演)裏,許不了扮演許仙的書僮「許不了」(台語諧音「苦不完」)而成名,故改藝名為「許不了」。1978年7月9日,鳳飛飛主持的中視綜藝節目《一道彩虹》開播,許不了與方正擔任該節目固定班底兼助理主持人,三人經常在該節目中聯手搞笑。閒暇之餘,許不了會抽時間去拜訪育幼院,與院童一起玩,變魔術給院童看,並捐款給院方。
1979年,許不了自組勞軍團赴金門前線勞軍,自費新台幣70多萬元打點團內其他藝人的機票費、通告費等;同年,許不了因參演中國電影製片廠軍教片《成功嶺上》而無法上《一道彩虹》的通告,被中視認定違約而遭罰「停演電視一年」。許不了在《成功嶺上》中的優異表現,讓他一炮而紅;從此,許不了便以主角身份參演電影,電影邀約總是接連不斷。1980年,許不了參演朱延平首次執導的電影《小丑》轟動大街小巷,造成一股「許不了旋風」,片酬飆漲至新台幣兩百六十萬元;同年,許不了與方正合演電影《小魚吃大魚》,兩人成為好友。
1982年第19屆金馬獎,許不了與泰迪羅賓一同頒獎。由於許不了本身所俱有的草根性及早年累積的喜劇表演基礎,搭配所營造的悲喜劇的表演風格,讓他在演藝工作獲得極大的成就。後來,許不了與朱延平合作的一系列電影,更得到觀眾們的認同,甚至連許不了掛名客串演出的影片都很賣座,如同成為「票房保證」一般。
但是「許不了旋風」成形後,許不了成了黑道眼中的搖錢樹(在秀場上,許不了只要單獨雜耍與口技就可以支撐票房,不像鳳飛飛還要搭配舞群與樂隊),成了他後期悲慘生活的根源。在早期台灣演藝圈與黑道的糾結不清下,再加上許不了成名後累積的人情壓力,許不了被槍械與人情債押著,不斷四處奔波、軋戲,日夜顛倒,免疫力下降,許多病痛隨之而來。為了不斷趕通告,許不了飲酒、注射止痛藥來迅速提振精神與紓解病痛,因前者而罹患酒精性肝炎,因後者而染上B型肝炎與毒癮。另外,許不了欠下大額賭債。蘇美燕不堪這種生活,而與許不了離婚。1984年1月,許不了參演中視連續劇《降龍羅漢》時,王世綱帶許不了去醫院作健康檢查,證實許不了已經因飲酒過量而罹患肝硬化。之後,許不了陸續併發十二指腸潰瘍、胰臟炎、黃疸、紅血球過多等疾病。
依據朱延平的描述,許不了的人生後期是這樣的:許不了在電影製片廠時,經常會逗大家開心,是個很快樂的工作夥伴;但是他返家以後,經常獨自喝酒解悶直到天亮,喝醉了就放聲大哭。他的朋友們勸他住院接受完整治療,他卻經常在住院期間趁機逃出醫院,因為他不喜歡住院,他認為住院的生活就像坐牢。他不信任西醫,只相信他成名前結交的朋友們給他服用的中醫藥方;他服用那些藥方之後,健康狀況有些好轉,但是他又開始飲酒。這些情況反覆下來,導致他的病情惡化。
許不了參演他與朱延平合作的最後一部電影《小丑與天鵝》時,在正式開拍一場在路邊攤喝酒的戲之前,他喝醉,抱著朱延平大哭,說自己活不久了,懇求朱延平代為照顧他的兩歲大的小女兒。1985年7月2日深夜,許不了嘔吐不已,被送進馬偕紀念醫院台北院區。最後,1985年7月3日,《小丑與天鵝》上映前三天,許不了因酒精性肝炎導致心臟衰竭病逝,得年34歲。
1979年至1985年間,許不了共參演64部電影,部份台灣電影史學者稱此六年之間為「許不了時代」。許不了參演的最後一部電影是1985年6月群龍影業(2003年4月改名為群龍國際影視娛樂)在台北市中正國宅開拍的《寶貝家庭》。許不了病逝之後,群龍影業找替身演員接替他的遺缺,拍完《寶貝家庭》。1985年7月27日,《寶貝家庭》上映日,群龍影業舉辦許不了公祭。公祭結束後,許不了被安葬在台北縣三芝鄉。
許不了病逝之後,導演吳念真公開出面呼籲台灣演藝圈,別再剝削藝人了。導演吳宇森曾在受訪時讚揚許不了是「台灣的卓別林」。
家庭
許不了曾與三位女性有婚約,育有兩男兩女。
周桂英:初戀女友
周明增:演員,著名代表作為《濟公》。外形神似許不了,且也有承襲其父雜耍的功力。
蘇美燕:第一任妻子
葉明樂:往傳播業發展。
葉嘉凌
陳秀霞:第二任妻子
葉菁廷(藝名葉蓉庭):曾在演藝圈發展,已淡出。婚後定居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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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timku · 1 year ago
Text
Re: start
2024.3.4
總覺得要寫點甚麼。繞了一大個圈,好像又回到了原點。2024年剛過了兩個月,好多改變,身理心理皆是。
首先,自12月初得知被裁的消息,初時當然不好受,到後來慢慢接受,一直到1月中的北歐之旅,可能旅行真的能沖淡很多,回到現實生活後,旅行加總總突如其來的消息,有一個月沒有回過那張工作枱,自兩星期前才剛回去,此時就被裁走了。雖然早知,但到真正面對時也不是味兒,曾經,我的確有抱著是否有轉機的心境,有抱存過一丁點兒的希望,可惜,人心真的叵測,連那一丁點兒希望也被絕情地削去了。
好像發了場夢。還記得一年零九個月之前,又失業又失戀的自己,於家中的摺檯上又是敲著鍵盤找工作,那一道無聲吶喊的吼叫,那心中滿是不憤和心酸的壓抑,此時回看自己,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不過路還是要走下去,不斷的重覆,不斷的輪迴之中,凡事總有因,也總有果。是要承受的,是要去面對的,也必須一一去迎接。
又好像發了場夢。
1月17日,獨個兒出走北歐,有點即興的行程,去到哪才計劃下一步,走走停停,風雪交加,走路迷路,又是成長了不少。自去年3月初預訂去芬蘭的機票,到正式踏足芬蘭的第一晚,於零下-17度的天氣,還記得剛下機的清晨,拖著一大個行李的我,於雪堆中費了很大的勁才將行李拖到酒店門前,經一輪等待,進內攤軟在沙發上的我看著看著窗外的雪,一會兒就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到醒過來後,走在Helsinki的街上一片雪白,比我還高的雪堆隨處可見,即使載了手套,手也是僵硬的,風吹時更十分刺痛。Helsinki很寧靜,車輛寧靜、行人寧靜、連廣告燈牌也沒多兩個,配合遍地的雪白,即使只在市中心遊走,也頓時對這個地方著迷。
留了兩晚以後,即轉飛到挪威的首都Oslo,下機後擾攘一輪才上得了巴士,戶外的溫度是零下-18度,寒氣直迫���管,單是呼吸也有點痛了。在巴士上看著挪威的森林,一片雪白。煙囪的白煙也在空中飄舞,心想果然是石油發達的國家。
在Oslo留了5天,1月20至24日。體會到挪威星期日的全國休息日的寂靜,還有那一夜的Munch博物館,走過那一圈無人的積雪街道,那天於Skimore的單板滑雪之行,那個夕陽,那些在滑雪坡上滾的小孩子,那些年輕導師的笑容,那個紅色的Red Radisson酒店,那些結冰的路面,以及那天專程到Kistefos卻因結冰路面及天色昏暗而不得不原路折返,然後又像個電波少年一樣要在路邊擮順風車,在萬般氣餒又寒又累之際,很幸運地擮到一輛的士,上車後才終於放下心頭大石,終於可以平安順利回去,吃兩個杯麵也是百般滋味。於Oslo的尾聲更終於買了對鞋釘,繫上腳上有如長了對翼。
隨後1月24日,再轉飛到Amsterdam,那一夜才甫出機場,草味即撲鼻而來,在踏上機場巴士往市中心方向時,巴士司機因忙著出車而不收車費也是好笑。走訪了博物館、紅燈區,踏單車遊走阿姆斯特丹,將單車駛進船上過河也是第一次。在這裡也終於有點像樣的食物選擇。有天一早醒來在房間內一個人空肚吃蘑菇,然後落到酒店地面餐廳裡,先是雙腳有股暖流湧上,然後腳的勞累也暫無感覺,手裡拿著的叉也在前後線性移動,看出窗外的地板,線條也在消融聚合。此奇怪也驚奇的體驗,要不是給友人一推,相信也不會吃菇吧。也不得不提那份很好吃很豐富的早餐,好吃的牛角包、太陽蛋、腸仔及咖啡,很令人牽掛。
在Centraal Station穿梭,一天到了Zaandam風車村也真是舒服,風大卻不致困擾,當日下午只有稀少的遊人也真是幸運,好像包下了風車村似的,一幕幕田野與羊隻也令人心境開朗。最驚喜的是臨離開時,在小橋上的我看著那些色彩小屋,突然腳下出現一隻灰黑色的貓貓,竟在我的腳邊伸懶腰,摸摸牠的頭,聊了一會兒(也是我自言自語吧),拍了拍照片,害羞的牠也被拍到了,有著黃黃的眼睛。縱使如何不捨,時候到了也終須一別,此時想起去年通關後的第一次旅行,在田邊的山上,因駕車迷路而巧遇的貓貓。此時於Zaanse Schans��貓貓道了別,感謝牠的出現,感謝牠的送別,感謝彼此的相遇,感謝彼此互相依偎的溫度。
在Amsterdam停留了最長的6天,然後終於臨出發前兩天才訂了飛往冰島的機票。最後一日的早上,趕及買到梵高博物館的門票,看過後行急怱怱,踏單車飛奔回Centraal Station,再轉26號電車回IJburg。酒店人員已在大堂,才剛召好的計程車司機提議直飛機場,這65歐元也是要付的吧。幸好及時趕上了航班,脫鞋過安檢也是Amsterdam特有的吧。
遇上冰島的火山爆發也沒有擔心太多。在坐在雷克雅未克的航班上,篤見旁邊的女生的手機屏幕,看到了一句"Love Yourself More"。
在1月29日的傍晚抵達Reykjavik,一出機艙門口已經有安檢人員在截查,在機門口外查証件,還真是第一次。首次抵達冰島,這個對我來說到過離家最遙遠的地方,初次感覺這個機場小小的,雖然是傍晚7點多,但機場內的所有店舖幾乎閉店了,還真是寂靜啊。走出機場等巴士之際,又錯過了原先要乘坐的巴士,工作人員說補坐下一班要一個小時後,肌寒交迫之際走回機場內,在那間唯一的便利店點了片pizza套餐,還有重要的Bruneo,這就是晚餐了。
順利坐上巴士,望出外又是雪又是雨,白濛濛的,能見度也低,到站點後再轉小型巴士,個半鐘左右便到達酒店。預先問過司機回程的交通,原來冰島也有24小時的巴士線。
在冰島的5日,面對的天氣狀況可是所有雪旅之中最嚴峻的。雖然氣溫不算好凍,介乎零度到-4度左右,照說相對挪威Oslo的-18度應是小兒科。不過,冰島的那星期實在太大太大風了,雪也落得很大,走在幾乎無人的街道上,那道不斷吹的狂風夾雜雪粒,大粒大粒地打在身上面上,很多時連張開眼睛看路也艱難,第一次會被雪打得眼睛面部也痛,全身已包裏得只有眼部露出,有很多次也要紮行馬,真的很輕易就被強風吹倒,雪打在身上的防風羽絨上啪啪聲響,難怪街上幾乎無人。
一日走上了Reykjavik的教堂頂層,那道風雪交加的強勁,吹得眼睛也通紅,那幕遠距看到的冰川,那個天氣突變的瞬間,雖然很凍很大風大雪,但也真是令我大呼過癮。
愈接近2月,整個旅程也一日一日地倒數尾聲,原是想衝著看極光而去的冰島,由第二日開始,因太大風雪下巴士團也不得不取消。接下來的數天就是由每朝的期望,到傍晚又再被取消的失望下度過。不過中段有日清晨起床,參加了一日的Golden Circle也令人安慰,獨個兒坐上旅遊巴士,其他人也是成雙或一家大小,但我已非常習慣了。在冰島公路上飛馳之際從窗外望去,一幕幕的白雪無邊,每一眼都像是大自然的水墨畫。離遠看到了很多一小群的冰島馬,牠們就靜止般動也不動,還以為是木頭,很想他日有機會近距離摸摸牠們。黃金圈很快趕鴨子般過去了,那一幕瀑布、那一幕地熱噴泉,到處都像是水墨畫般,白色的天空與純白的雪地混成為一,再也分不清天與地的界線。
於冰島倒數的最後一夜,原以為極光巴士之旅臨別一夜終於能夠出車,也不敢想能不能看到,出到車已很滿足。可是,由開心到失望只是數個小時,傍晚臨出發往集合點時,又再度得知因天氣關係取消了。事前也想著,不論如何,盡人事聽天命,到過嘗試過,即使看不到極光,但我也得到其他很寶貴的經歷與回憶。
2月3日凌晨4點起床,趕上前往機場的巴士,還以為是否會錯過了,真的要最後看見巴士的一刻才放下心。清晨6、7點的冰島機場比我來的那夜傍晚來得熱鬧,旅客很多,機場人員也很多。原來冰島機場是早起的鳥兒。回程就於幾乎沒睡到兩小時之下飛回芬蘭。
飛抵芬蘭Helsinki已是2月3日的中午時分,踏出機場的一瞬間,再回到那個機場樓層,繞了一大個圈,穿梭了4個國家,乘了5次不同的航班,頓時有種感概,好像即熟悉又陌生。當初到埗的景象,在芬蘭的兩天的回憶湧現。距離再飛回香港的航班還有8個小時,便回到市中心閒逛。出到去見雪已溶了不少,當初的白雪皚皚的震撼不再,奇怪地有了分別心。
逛到已經差不多,便起程再回到機場了。這次是真的回去了,這趟特意預早一點,能安安靜靜地坐下來,於餐廳吧內吃點東西,慢慢回溯消化這段也算長的旅程,一個人在北歐19日的旅程。
那一夜是晚上11點多的航班,安檢關口處也沒有多少個人,揮別芬蘭機場,踏上班機,回來了。
經過12多小時,回港後雖然知道那場鬧劇,但也與我無關了。
旅程過後,回到現實,路還是要走下去。這份工作的這一年半間,身體也是疲憊不堪,經歷腸胃抽筋,又經歷過全身出疹,相信也是時候了展開下一頁。雖然結束不似預期,但不失去一些東西又怎會找到另一些東西,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盡人事,聽天命,抱著這個信念,擁抱著這19日的回憶,再重新出發。下一站又會是如何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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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ilio-blog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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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4  柴寮偶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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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0 x 20% - 460(500)= 1800 萬,台灣會很舒服,雖然一開始不習慣。
(4) 板橋火車站:Waltz No.2(手機版1) - #微糖小貓八重奏 #WaltzNo2 #第二號華爾滋 #DmitriShostakovich #蕭士塔高維奇 #蔡輝煌 #余佳佳 - YouTube
輕快、流暢,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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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6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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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出錯必有因
以下一位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近期工作時,四天內就發生了兩次狀況,很懊惱怎麼已經很順手的事務,還會出錯。因現在每天有誦經定課,情緒比較不會像過去一樣,遇事就有起伏波動,但是近日卻突然變得異常煩躁,於是填單請示工作出差錯是否有干擾?情緒不穩是否有干擾?精舍回覆:「此有業力干擾,前世,利益衝突,用棍子打人致死故遭此報;情緒起伏影響除了定力不夠,也被此業力干擾所致。」
看到精舍回覆,心中甚是感謝業主菩薩。之前陸續迴向其他業力成功,已近一年沒有開出新業力,此次業主菩薩藉由工作的小出槌,點到為止的提醒我該請示了。
想到十年前尚是職場新人時,與另一位仍是新人的同事搭檔,因不熟悉當時的站場設備,加上粗心釀了大錯,造成公司的設備大損而停電、設備損耗,需���止營業半日,後續還需動用數組人力趕忙修復損壞的機具,也讓我除了金錢賠償,還有數週的工安再教育。當時其他同事都說:「那麼剛好,熟悉業務的同事那天請假,才臨時抓一位替班,如果是原本的人跟你搭,就不會出事了。」
當時剛接觸精舍,事後有請示:「此係過去世傷人業障所致。」原來,讓人誤以為的粗心,其實是已策劃好的干擾。當時干擾造成的結果,讓我驚嚇指數滿點。比起十年前的事件,此次業主菩薩僅是輕輕地提醒,讓我甚是感激。
精舍推廣的「因果債,功德還」,讓我的工作比過去順暢許多,也因為一直有在誦經,擋下數次工作中本會發生的災難(事後有請示)。這些年來誦經消業更讓我明白,世間無常、沒有永恆不變的事物,把握時間誦經、修正心性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在於自己,照著佛菩薩的開示精進,阻礙人生的問題才有辦法解決。
(分享完畢)
有緣人工作出差錯且情緒煩躁,經請示得知是新業力討報。業力討報經常發生在他工作中,幸好他已養成每日誦經習慣,以至於許多災劫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本文說明唸經在日常生活中的三點好處:
一、定業可轉,命運可改
人為什麼會遇到災劫?往往是因過去世缺乏因果觀念,被貪嗔癡無明所牽引而傷害他人,造下業力,於是本世透過災劫來消業障。尤其現在紀元轉換,這個太陽紀所結下的業障,都會紛紛上門算帳,所以各種天災人禍層出不窮。
人可以藉由算命算出什麼時候走運,什麼時候出事,但是算命改變不了災劫的發生,即使此人行大善事,都很難毫髮無傷。可是唸經卻可以改變這些私報和上天公報的結果,無論藉由請示提前得知業力,唸經消除該業,還是因為長期定課培養靈界信用,都能因功德護體,蒙佛菩薩調解,讓人重報輕受,否則定業難轉啊!
淨空法師開示:「定業,佛常常講,定業是不能轉的。這是說什麼?說造作業的人他不回頭、他不覺悟,那就沒法子轉;如果他要是覺悟,他回頭,一念改變了,這個定業也隨之就轉,沒有不能轉的道理。如果說不能轉的話,那『一切法從心想生』這句話就講不通。我現在心想佛,我以前造的地獄罪業,現在想佛,佛的境界應該現前,這才叫一切法從心想生。」(引用結束)
《六祖壇經》:「隨其心淨則國土淨。」《華嚴經》:「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心念和心性會使一個人感知所處世界,影響命運好壞,因此有截然不同的結果。唸經可以讓一個人的心性與智慧提升,減少情緒波動,善護念,心存正念,因唸經而懺悔、改過,心性提升,從而產生的功德,可以償還業障,改變定業。
二、唸經有福,重報輕受
大多數的人都會害怕業力示現討報所帶來的災禍,但是願意唸經的人很有福氣,業主菩薩的板子常常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有緣人以前初到公司時,就因為過去世傷人業力討報,使他粗心犯錯而發生工安大事,造成許多損失賠償,誠如有緣人所言:「原來,讓人誤以為的粗心,其實是已策劃好的干擾。」後來,他養成長期唸經定課的習慣,不停唸經迴向消除業力,新討報的業主菩薩就只是讓他工作上出小差錯、情緒波動,提醒他要請示新業力,這就是很經典的重報輕受。
我們應該要感恩願意示現的業主菩薩,如果不是祂們的大慈大悲,願意放下過去世的仇恨,給我們悔過和彌補的機會,那要遭遇的災難,只會更大、更恐怖。人心不平,災難恐無窮無盡,但仰賴佛法,不只可以撫慰人心,也撫慰上門討報的業主菩薩的心,且衪們在我們唸經時,也能聽經聞法,共沐佛恩,透過唸經「因果債,功德還」,真是冥陽兩利。
三、老實誦經,工作順利
一個人莫名異常煩躁、工作出錯,事出必有因,通常不是被沖犯就是業力討報。有緣人因為唸經「因果債,功德還」,擋下數次工作中本會發生的災難,工作比過去順利許多,使他相信這世間無常,要把握時間誦經、修正心性,人生的阻礙和災劫,都會因佛法而化解,平安吉祥!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要打拼誦經,才能有樂觀的人生;所有的煩惱都是自己的心不清淨、過去與人結下因果所致,時間到了就會來討報,讓你操煩,若是無形的業障,會干擾腦識使自己光明不起來。公修公得,婆修婆得,不修不得。」
唸經不忘修行,修正自己錯誤的觀念和行為,才不會一再犯下相同的錯誤,一直有消不完的業力。要止惡行善,多做好事,種下善因,未來就能收成善果。改變命運需要耐心與時間,但只要持續唸經,往正確的方向走就對了!唸經吧!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摩訶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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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cwa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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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愛喝咖啡的女人
【蒼山】楊秋生
NW华文笔会
三個愛喝咖啡的女人,前後從舊金山南灣回台探望父母,終於協調出一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在離美琴家不遠的一條窄巷子,一棟外觀毫不起眼的咖啡屋裡相聚。
這棟外型看似老舊的屋子,內部拆除了天花隔板再現原木的架高屋頂、從屋脊延伸而��有著立體錯覺的透氣窗,以及保留著原始老屋木造結構的樑柱與窗框,令人眼睛一亮。開放式的廚房,內部設計處處充滿了創意與巧思,大塊面積的純白間雜著淺灰的色調,與深咖啡色的原木銜接,強烈的色差,形成直觀而鮮明的視覺衝擊,碰撞出一種奇異的反差美感。陽光穿過屋頂透氣窗區塊灑落下來,透過一排短木條,像在桌面上畫上淡淡的條型圖案,如同吟唱著一首詩。當天的報紙和雜誌整整齊齊地擺在吧檯左邊的木質架子裡。雜誌架旁邊放了一個手工陶瓷罐,貼著一張簡單粉彩畫,雖然上面什麼也沒寫,想來是讓習慣給小費的外國顧客放小費的吧。清新的氛圍,沉靜的空間,像是清晨深林裡浮游閃爍的陽光,靈魂安置的淨土,這正是三個人迫切需要,可以徹底放鬆的世外桃源。尤其是下午兩點,沒有太多的客人。
美琴會選這家,除了復古休閒溫馨的氛圍外,點心才是決定因素。三人都是美食控,尤愛吃甜點,這家的點心都是老闆娘精選材料親手製作的。這兒咖啡點心選擇多,而且常換菜單,甜度適中。和老闆娘熟了,知道店裡有所謂的私房點心,她曾吃過老闆娘親手製作的綠豆糕,入口即化,芳香清甜,滋味悠揚。
三人坐好,各自點了咖啡與甜點。
雖說在矽谷大家常常見面,但是只要三人剛好都回台北,一定還會相約一聚。
「咦,馨馨,妳剛才去購物了嗎?買到了什麼好東西呀?」雅君瞥見空的那把椅子上除了三個皮包之外,還有兩個百貨公司的購物袋。
「是啊,這離101大樓很近,既然出來了,就乾脆早點出門順便逛逛。 」
「妳媽還好吧?」雅君問。
「嗯,她一直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雖然這些年她的病況一年還是比一年差,但還算滿幸運的,」馨馨說,「其實應該說是我們比較幸運吧!我媽是屬於那種安安靜靜地活在她自己世界裡頭的患者。她的認知能力與記憶力確實是退化了,但她本來就內斂安靜話不多,所以並不感覺到有太大的衝擊。她幾乎都待在家,即使方向感及空間感錯亂,也不致影響日常生活。如果不是我們賴著要帶她出去走走,她是不會獨自出門的,所以也不用擔心她走失。更沒什麼視覺聽覺上的幻覺或妄想種種現象,算是一個十分好照顧的阿茲海默症病患了。加上家裡這兩個印傭原本就認識,互相配合得蠻好,所以只要我想出門就出門,完全不用多慮。」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不勞而獲的幸福,而且真的有人總是能夠得到這樣的幸福,雅君想著忍不住說:「馨馨真好命。」
「馨馨不是現在好命,一直都好命。」美琴笑道:「不但嫁個體貼又會賺錢的好老公,連她婆婆患阿茲海默症,也都是老公親自照顧,絕不假馨馨之手。」
「現在父母患阿滋海默症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馨馨說,「我一個朋友上了一輩子的班,剛退休,正想好好享受人生,偏偏她公公就在這個時候得了老人癡呆症。美國人工、養老院都貴,只能先自己照顧看看,上次見面才跟我哭訴說,她大概會比那啥事都不操心的公公先死去。真是可憐哪!父母有老人癡呆症的家庭越來越普遍,這將來會不會變成一種社會問題啊?」
雅君想到昨天她公公忽然發顛抓狂,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喃喃地說,「是啊,怎麼得了呀。」
「早上我逛了一下101大樓,買了一點小東西要送給妳們,」馨馨從購物袋裡取出兩個小袋子,給了雅君和美琴一人一個。
「好漂亮啊,」雅君說,「是金色的Damper球101大樓鑰匙圈呢,設計得真好。謝謝妳!」
「我的是吊飾鑰匙圈,101大樓上鑲著水鑽,上有Damper Baby點綴,色彩繽紛亮麗,真是漂亮呀!馨馨好有眼光,謝謝。」美琴接過來高興地說。
「我聽說5樓有双融域AMBI SPACE ONE 展覽,是一種沈浸式的展覽,妳去參觀了嗎?」美琴問她。
「去了,其實我今天到101大樓主要就是來看這個的,因為主題是『尋找穿越平行宇宙之鑰』。想想我媽媽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我忍不住想,這個宇宙是不是真有所謂的『平行時空』?她會不會是正在另一個平行時空裡?所以就跑來參觀了。」馨馨聲音有些哽咽。
「我也聽說很棒。」
「是啊,十一點開始,我覺得很值得去。看完還給自己一個奢侈的慰勞,跑去 Da Antonio 義大利餐廳吃了一頓極其享受的午餐——我們都需要對自己好一點。」
「妳看到的沈浸式展覽和現在網路上瘋傳的梵谷沈浸式藝術展是一樣的嗎?」
「滿類似的,讓人如身在魔幻般的藝術場景裡。」
「說來給我們聽聽吧,我也想體驗一下。」
「我覺得很值得體驗,」馨馨精神一振,眉飛色舞地說:「整個場景是由牆面一直延伸到地板,妳一走進去,真的立刻就如同身歷其境。場景一幕一幕地變化,讓妳像走入異國的情境裡,感覺自己是一個旅人,跟著故事的劇情走,沈浸其中真有感同身受的感覺。當我站在充滿未來世界疏離感的城市遺跡當中時,不免心生疏離與寂寞不安之感。另外有魔法巫術共存的中土世界、少女心的粉紅浪漫夢境等等⋯⋯到最後的繁星滿點,總共有八個不同風格的主題,虛實交錯,真的是一種很特別的體驗。」
「聽起來真不錯,」雅君說,「我們的真實人生不也是這樣嗎?有時甚至連虛實之間都沒有界線。」
「記憶這種東西,真有些不可思議。我們每天身在瑣瑣碎碎的情境裡,認為就是日常,很少會注意到當時的風景。有時候忽然回憶起過去,那些片段片段,原來在生命裡頭,都有著不可磨滅的意義。記憶,倒底是不是永恆?像我媽媽現在看起來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就會想,也許她現在是在哪個時空裡呢。所以我一聽說有這個所謂的『平行時空』展覽,我就決定一定要來看看。雖然展覽的內容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但是當作給自己放個假輕鬆一下也是挺好的。」馨馨凝重地說:「我媽剛開始有癡呆症狀時,我們拼命想把她拉回現實來,最後總是沮喪與挫敗,甚至可說是弄到兩敗俱傷!好長一段時間,我矛盾得像鐘擺一般,不停地左右擺動。後來才想出道理來——她的心是留在另一個她悠然自得的世界,過得挺安適的,我們硬強迫她回到這個現實世界,她每每一臉張惶,我們於心何忍啊?對她而言,我們全是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可以這麼說,其實我早就失去母親了!那種感覺就像冰天雪地燒得暖暖的壁爐火焰,突然就熄了,寒氣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而來,逼得妳連呼吸都困難。」
「這過程無疑是一種折磨。」雅君心有戚戚焉地說,「想要一直守護著他們,也都是不可能的啊。」
大家都默然了。
這時服務生將馨馨點的拿鐵和瑪德琳貝殼蛋糕,還有雅君的手工咖啡及提拉米蘇端了上來。
服務生是個漂亮的大學生,笑起來兩個小梨渦,嬌俏又靈動,總能帶動客人的好心情。
「我剛才才吃過大份量的義大利餐,三個瑪德琳貝殼蛋糕哪吃得下?妳們要不要一人分一個?」馨馨把充滿蛋香奶油香的瑪德琳貝殼蛋糕分別放在雅君和美琴的點心盤上,說:「拿鐵配一個小貝殼蛋糕也剛好。」
「哇,好香啊,」自稱吃貨的雅君一看到甜點眼睛都亮了。
「我先品嚐一下這家的單品咖啡,」她輕啜一口咖啡,「嗯,口感滑順,香氣十足,幾乎喝得出咖啡本質的生命,」雅君停了一下,後悔地說,「今天不該叫提拉米蘇,應該點日式輕乳酪蛋糕的。」
「我今天正好點的是日式輕乳酪蛋糕,等我的甜點上來,我們交換吃。」
美琴說:「提拉米蘇配濃縮咖啡正好。」
說著,美琴的咖啡和點心來了。
才一會兒功夫,雅君就把咖啡和點心全解決了。
「欸,欸,」美琴急著勸她,「我們才開始呢。」
「沒關係,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忘卻煩惱,就讓我多吃點吧,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吃了。」雅君吞下最後一口蛋糕,喝下最後一口咖啡,舒了一口氣,「真痛快!」
「雅君有什麼煩惱的事嗎?感覺妳好像瘦了些。」美琴看著雅君誇張的動作,滿腹狐疑,忍不住問。
「唉,是啊,」雅君嘆口氣說:「在美國每天都想減肥,節食、運動樣樣來,體重只增不減。回台灣才幾天的功夫,就瘦了2公斤。」
「真不少耶,」美琴問:「你公公還是那麼難搞嗎?」
「妳們看看,」雅君伸出手來,將袖子往上拉。
「Oh my God!」美琴抽了一口氣,說:「我還覺得奇怪,這麼熱的天氣,妳怎麼還穿個長袖衣服?」
「這怎麽回事?」馨馨問。
雅君的手臂上到處都是指甲的抓痕,雖不致血跡斑斑,卻也傷得不輕,抓傷的痕跡在白皙的手臂上蜿蜒著,像一張剛蛻下的蛇皮,還感覺到令人驚懼的活生生的氣息。
「昨天大姑說她去買點東西,讓我一個人看一下公公。剛開始他還好好的,跟我聊天,像以前一樣誇我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對我特別親切。說著說著,不知怎地,忽然就變了一張臉,問我是哪來的?是誰派來監視他的?質問完就說要把我送到警察局。」雅君心有餘悸地說:「幸好我發現他的眼神不對,對我充滿了無比的敵意,一副要置我於死地的樣子,我趕緊起身拔腿就跑。我沒地方逃,就繞著客廳跑,他一路追⋯⋯後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就被他抓個正著。他力氣大,拽著我的手膀子不放,我拼命掙脫,就留下了這麽一大片抓痕。」
雅君想到昨天要不是大姑正巧回來,看到公公抓著她不放,趕緊奔過來轉移他的注意力,讓公公鬆了手,不然她還真不知事情會怎麼樣發展?
她看著大姑笑嘻嘻地用溫柔的語氣對公公說:「爸,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公公看到大姑,整個情緒緩和下來,隨著大姑慢慢回到餐桌旁。大姑說,「來,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沙琪瑪,你先坐好,我幫你泡杯茶來。」大姑一邊忙,一邊對她說:「妳去休息吧。這邊我來就好。明天妳不是還要和朋友聚會嗎?」
她回到自己房間,心臟還噗噗跳個不停。她這輩子一直活得寬裕而從容,哪想到現在的生活空間會變得如此狹窄?窄到像被兩面牆擠壓得連呼吸的空間都沒有了。昨晚睡前梳洗完畢,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原本白皙的臉龐,顯得暗沉沉灰撲撲的,飽滿像蘋果的雙頰,不知什麼時候凹陷了下來。一張臉看起來很鬼魅、難怪公公看了要抓狂。她突然覺得像掉入又黑又深的水井裏,生命就將淹溺在裡頭,像是被宣判了死亡一般。她沮喪地從浴室出來,正巧公公走過,溫柔地對她說,「君君,該睡囉。」她見到公公的眼曈黑得發亮,純粹得沒有一點雜質,無辜的一張臉泛著清亮的光。她想起三十多年前初見公公的那一刻,公公對她所有的好。那溫柔瞬間填滿淒苦的心,暖暖的,像她眼角緩緩留下的眼淚。
每天要照顧隨時會變性子攻擊人的公公,還要小心翼翼面對有著雙眼嚴厲冷冽如出鞘之劍一般的婆婆,真有無法向人言語的苦楚。每天上床時她都覺得身體碎成千片,四處散落。要不停地給自己打氣,費上好大力氣才能將碎片拾回來,再一片一片兜好。總要在床上躺上很久,似睡似醒,最終在沈沈黑幕中慢慢進入忘憂的世界。
美琴看著雅君臉色陰鬱泛著死灰一般的顏色,感受到孤零零的她像一個還沒成熟便掉落地上的蘋果,一點一點開始腐爛,心頭大驚,急急說:「我聽說失智者有時僅是會隨著病情惡化,對負面感受的忍耐度降低,有時僅是肚子餓、口渴、尿濕褲子、身體不適,就會大發脾氣,甚至打人。或者因為妄想和幻覺的關係,而對他人產生誤解,出現言語或著肢體上的攻擊行為。他們這時只相信自己看見和聽見的,妳怎麼跟他們解釋或者爭辯都沒用,很可能還會引發他們更為生氣的情緒。這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爭辯,用什麼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所以一旦突發攻擊行為極可能會帶來傷害,只有『逃』為最上策。」
「我也這麼認為,」馨馨問:「雅君,妳家不是有印傭嗎?還有婆婆呀,妳大姑不是三天兩頭回來幫忙照看嗎?」
「原來是有個菲傭,前陣子突然說不做了,現在還在找呢——妳們知道我婆婆向來很挑的。」
「妳公公會攻擊人,這可不好玩,」美琴想到雅君面臨著兵荒馬亂、驚心動魄的情境,急得幾乎跳起來,「先僱一個再說呀。」
「前些天有人介紹我婆婆幾個印傭,還沒面談,她就摔了一跤,現在還在醫院裡住著呢。家裡人手不夠,也沒辦法。昨天我一個人看顧公公,剛開始還好好的,誰曉得他忽然就變了一張臉,攻擊起我來了,」雅君心有餘悸地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家向來是我婆婆扮黑臉,他扮白臉的。」
在這炎熱的夏天,看著長得最漂亮年紀也最輕,會畫畫、會彈琴,還寫得一手出色書法的雅君,馨馨和美琴都料不到,到了花甲之年,突然要受這種罪,感覺她瓷一般的臉如此冰涼,講話的時候不時露出新長的魚尾紋,刻著密密的風霜。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的音調,知道隨著歲月的流逝,她的負擔也只會越來越重,心裡不勝唏噓。
「我公公是什麼時候開始犯病的呢?我的記憶中關於他最後的溫暖又是什麼時候呢?冷風總趁虛而入,冬天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就來臨了。」雅君低語著,「我今天中午忙得沒怎麼吃東西,嗯,我想再來一份。」
美琴和馨馨忙不迭送地說:「吃吧、吃吧,也許叫個溫熱的鹹點更好。」
「今天能夠出來和你們兩個見面,真是太開心了,」雅君說,「最近幾乎每天都沒能夠好好吃上一頓飯。不知怎的,突然很想喝一杯帶酒味的咖啡,愛爾蘭咖啡或者維也納咖啡之類的。」
美琴說,「我幫妳去問問看,這家老闆很有意思,妳若跟他開口,他幾乎都會做出你想要的咖啡來。」說著,美琴真的跑去跟老闆嘀咕,一會兒又見她跑到裡面的廚房去了。
這時旁邊的桌子坐上了一個長的嬌嬌小小,卻拎著一個大大的草編包包的女孩子,兩耳掛著貝殼般大的耳環,閃啊閃的。嘴裡還哼著歌,唱得高興,有時候身子還跟著擺動著。
年輕真好啊,雅君想著,我也曾經擁有過。
不一會兒美琴回到座位興奮地說,「老闆說可以幫妳調一杯愛爾蘭咖啡。他用的可是極富香醇的黃金曼特寧咖啡喔。老闆娘也說,她會另外準備一些火腿和鹹點來搭配咖啡。」
「太好了!」雅君開心的眼睛都咪起來了,「愛爾蘭咖啡,讓我彷彿坐在舊金山的機場⋯⋯」
美琴似乎看到雅君的眼角泛著淚,心疼地握了握雅君的手,「Hang in there,我們都在。」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我很好。」她的眼神轉回美琴,感動地說。
昨天看到公公溫柔的、充滿感情的那一刻,她相信即使她與公公之間隔著一堵牆,她還是能與公公溝通;即使她在深不可測的湍流溪中逆水而行,困難也終將會過去。雅君頭一抬,堅定地說,「我要加餐飯,多吃點才行。」
“学校今年大概不会举行毕业典礼吧?”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旁边。
“看样子这个病毒不会很快结束,”妈妈悲观地说:“对于美国孩子来说,高中毕业典礼是人生的一个最重要里程碑。这个具有相当意义的毕业典礼,总是全家总动员。不仅代表学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更是进入独立人生的一个新旅程。之前学校还在讨论要不要取消或者延迟毕业典礼?今年的毕业生够惨的,也许会错过人生这么一个重要的纪念仪式,要是运气不好,恐怕到了秋天连大学都还关闭,怎么上大学呀?”
姐姐闷闷地说:“有些学校说会举行云端虚拟的毕业典礼,感觉一点也不实在。”
“我希望疫情到了夏天能和SARS一样,忽然就结束了。”妈妈烦恼地说:“不知道你今年的SAT要怎么考呢?”
“好像一直在讨论,,现在还没有定案。”
“芳芳、你有考虑将来要往哪方面发展吗?”妈妈问:“你有没有想过要当医生?”
姐姐一听就大发脾气,“你们老中父母是怎么搞的?整天就希望儿女当医生。当医生有那么好吗?是钱赚得多?还是地位高?难怪东方人老是被人家讥笑,不是希望儿女当医生、律师,就是会计师!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姐姐用这种质疑父母的态度,我真怕妈妈受不住,和姐姐又会发生一场战争。却只见妈妈用非常平和的声音问姐姐:“什么叫做东方人的父母?我曾经提过希望你当医生、律师,或者会计师吗?我有像所谓的东方父母逼着你去学钢琴、小提琴,还得晋级吗?我有帮你报名参加SAT的补习班吗?”
       姐姐半天回答不出来,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只是想这个病毒来得奇怪,得病的人死得速度那么快,又死了那么多,就动了如果你能够去学医,也许将来可以救很多人的念头。”妈妈说。:“我的想法就是这么单纯。至此,我仍然保持我的初衷——就只是希望你和瑞瑞幸福快乐地生活,不论你们选哪一行,我都会支持你们。”
姐姐红着一张脸,“不谈了,我还是回房间去读书吧。”
姐姐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听到她很小声地埋怨:“真是烦死了——我的青春怕是要葬送在这没完没了的病毒里。”
唉,这个疫情带来的烦恼还真不少啊。
新冠肺炎死亡的讯息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烦恼与祈求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地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涌进我们小小的生活起居里。原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居家避疫令,因为疫情的严峻而继续往后推迟。
我被“囚禁”在屋子里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觉得透不过气来。
疫情已经够扰人的,加州的山火更是肆虐。即使白天,也看不到太阳,天色失去透亮的光彩,老是灰扑扑的,或是带着令人不安的火一般的橘色。
压在心里头的大石头好像还会长大,都快把我的胸腔整个塞住了,我像姐姐一样,更容易为了一点小事就不开心,有时还会闹脾气。
后来妈妈几乎都不准我再看新闻了,说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也没有因为不看电视而从恐慌、忧心中解脱,反而因为封闭的消息而向妈妈形容的“带着悲怆的情绪匍匐前进”。
六月四日,就在加州进入紧急状态之后的大约三个月,我闷到几乎要抓狂的边缘,妈妈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加州因为防疫冠军堪称楷模,政府宣告撤销居家避疫令,但另外公布一些个人和企业运营时必须遵循的卫生命令行为,强调要戴口罩、小型社交群体聚会必需限制人数、人与人之间要保持六呎的距离等等。
我和姐姐一听说解封了,立刻想出去逛逛。妈妈说,还不保险,最好先观察一阵子,最好从社区散步开始。
我记得还在我比较小的时候,有一阵子爸爸常常出差。只要是爸爸出差的那个礼拜六早上,妈妈就会带着我和姐姐沿着社区一路散步到大街上的麦当劳吃早餐。妈妈说,爸爸每次出差早上都喜欢到麦当劳去吃早餐,他说因为走遍全世界,几乎只有麦当劳的早餐味道跟美国的最接近。在麦当劳吃早餐,好像人还在美国,没有和我们相隔得这么远。
每次走路到麦当劳,我都会注意到,只要走到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小公园旁边,就会闻到一股咖啡香从那家种了四棵玫瑰花的人家飘出来。再走过一条街,整排都是公寓的房子,总会闻到一股鸡汤面以及培根、炒洋葱的的香味。再走几步,旁边的印度餐厅就会飘出浓郁的咖喱香味,把所有的厨房窜出来的香味全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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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海棠”图片由作者提供
每年三月天气还很“春寒料峭”,路上有几棵很漂亮很特别的树,已经满树开满了花,粉粉嫩嫩。妈妈说这种花叫做“西府海棠”(Malus Micromalus )。我记得妈妈有一卷齐豫的CD,我也很喜欢她的歌声。其中有一首歌是《海棠纹身》,我虽然不大懂歌曲和歌词的意思,但是每次听到“心脏发疼的那一天”,我的心里也跟着发痛。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棠太美的关系? 美到会让人心里发痛。而姐姐却是对秋天的枫叶充满热情,尤其秋天的尾巴,天气渐渐凉了,树上许多叶子都随着风慢慢地飞旋着,最后飘落下来。姐姐一看有枫叶飘落下来,就赶紧捡起来,回家就夹在书本里。过了好一阵子,她打开书页,让我看被夹得平平整整的枫叶,艳红艳红的,比刚落在地上的时候美了十倍都有,真是神奇呀。
爸爸出差不在家时候,总觉得屋子里头冷清一些,但是礼拜六的麦当劳早餐旅程,在我的记忆里像音符不断地跳出来,演奏着一首欢愉的歌,这很可能是我喜欢在社区里蹓躂的原因。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忽然再也不肯跟我和妈妈一起散步去麦当劳。其实不只是麦当劳,有的时候我们说要去看电影,或者是说去朋友家聚餐,她都再也不肯跟着我们了。而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在家关太久了?妈妈才提议想到社区散步,姐姐立刻换好衣服准备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虽然说自己家人不必这么拘泥保持六呎的距离,我和姐姐还是尽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难得散步不用听妈妈在耳朵旁边一直唠叨。
天是蓝的,草是绿的,我快活地像只小鸟,不停地叽叽喳喳唱着歌。不管妈妈说什么,我都没答腔——她带着口罩,我什么也听不清楚也是理所当然的呀。妈妈露在口罩外头的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即使她的脸被口罩遮住了,我知道她也是很开心的。
一路上看到好多人牵着狗散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狗!我猜是不是大家关在屋子里头太无聊了,干脆养只猫或者是狗来逗弄逗弄。姐姐以前问过妈妈可不可以养一条狗?妈妈说,如果她能够帮狗清狗屎、帮狗洗澡,那她可以养一只。姐姐想一想,也就算了。看到这些狗都好可爱,姐姐说怕狗也会传播新冠肺炎,不然还真想每条狗都去摸一摸抱一抱。
我们出去几次散步以后,胆子好像大了一点,妈妈说,如果我们真想出去的话,也许可以沿着黄金海岸线开一趟,不下车,纯粹的游车河、看风景。
我和姐姐立刻举手赞成。
姐姐用很低的声音偷偷跟我说:“不下车才怪,沿路很多地方都可以停车呀。海边这么空旷,还吹着风,妈妈怕什么呢?到时候我们再看看情况,说不定还是能下来到沙滩上走一走。”
我轻轻地捏捏姐姐的手,表示同意。
姐姐问妈妈:“我们要不要到 Sam's Chowder House点外卖?我好久没有吃他们的龙虾三明治了。”
妈妈说:“我们这次不往北走,而是往南走,是不会经过Sam's Chowder House的。”
“那我们到Tres Amigos 点一些墨西哥卷饼好不好?那间现榨的橘子汁也很好喝啊。”
“甜心,我现在还不是很信任外卖的安全度,这次我用你最爱吃的日式炸鸡柳做墨西哥卷饼怎么样?还可以吧?我会在里头加一点辣酱。”
“芳芳,这次就听妈妈的吧——妈妈考虑的事情都比较周到仔细。”向来好说话的爸爸,在旁边附和妈妈的意思。
“好吧⋯⋯”姐姐撇着嘴无奈地说。
我们最终上车的时候,不只带了炸鸡柳墨西哥卷饼,妈妈还带了沙拉、一壶花旗参热茶、绿茶蛋糕、薯片、巧克力糖和好多的橘子。姐姐看了高兴地说:“好像要旅行似的!”
我们住的加州一直是许多人心中的黄金国度,左边是太平洋,有着连绵不断的海岸线。
在我快满五岁的时候,爸爸说要带我们全家去迪斯奈乐园玩,而且不走101高速公路,而是选择开1号公路,一路沿着黄金海岸玩下去。
喔,那真是一段美丽的海岸。妈妈说1号公路由旧金山到洛杉矶,有好几百里,有时会经过一边是碧波无垠的太平洋,一边是陡峭险峻的山脉的奇景;有时会看到一望无边的大片草地;也还有几处是绝美无敌的海景与断崖。
我那时还小,只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左边尽是葱绿的田园风光,右边是一望无际像蓝宝石一般的晶莹深蓝色海洋,与蔚蓝的天空,海天连成一片,真是美丽壮观!后来马路变得有些崎岖蜿蜒,我开始晕车,好像是坐在刚才翻过的大浪一样,很不舒服,后来就一直躺到妈妈的大腿上休息。但是葱茏的山脉、陡峭的悬崖,还有妈妈形容的“惊涛拍岸”壮观景色,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经过那一次的旅行之后,我们只要放长假,一定都会沿着1号公路开上一段,找一个小镇下来逛一逛、吃一吃。今年开春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出过门呢。
天气还不错,微微吹着风,我和姐姐心情都很好。车子一进入92号公路,看到远山青翠山岚缭绕,两边湖水晶莹剔透,波光粼粼,旅行的感觉就浓厚了。这其实不是一座湖,而是一个有着严格限制的美丽水库——水晶泉水库(Crystal Springs Reservoir),是我见过最秀丽,最具仙气的一个水库。
经过水库,很快地就会穿过一段两边都是我认为是全世界最美的蒙特瑞柏树弯路,我的心情嗨到不行。
很快的,到了半月湾转往1号公路。
开到底往左转,不一会儿就看到座落在悬崖上美丽的丽池大饭店,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就出现在眼前。我们曾经停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沿着海边步道走。但这次一眼望去,步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好像通道都被封起来了。”爸爸将车速放慢,指着远方说:“好吧,我们再往下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看看。”
快要到我们最熟悉的可以停车的观景处,发现路边每隔一段路就立着“不能停车”的警示牌,牌子一路排到入口。而整个入口又被黄色带子封围起来,前面立着一个更大的牌子:“关闭”,看起来去海边的路口被封起来了,我们失望极了!这可是一处著名景点啊。平常在观景台上一眼望去,宝蓝、靛蓝、深蓝、浅蓝色的水面,一路由远而近翻腾出漂亮弧线的海浪,再泻下滚着白色的美丽细碎泡沫。因阳光的不同,沙滩也会呈现金黄、淡黄、灰色、灰白等不同的颜色。礁石矗立在海浪深处,汹涌而来的浪涛拍上去,蹦溅出美丽的水珠,发出天籁一般的美妙声音。
而我们只能驶过去,我依依不舍地频频回望。
到了第二个可观景之处,也是同样情况,只能“过门不入”。
我和姐姐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我知道前面有一处路边稍宽,可以停车的,再一会儿就到了。”爸爸安慰我们说。
爸爸说得没错,的确出现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问题是已经停满两辆车,爸爸只好继续开。
“应该还有一个地方路边可以停,而且地方大一点。”爸爸说。
爸爸是我们家的GPS,不但方向感一流,而且什么景点、怎么走、停车状况如何,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果真,一块稍微凸出去的陆地出现在前面,“我们运气好耶,还有两个位子可以停。”爸爸说,“再过去一点,其实也是一个停车场,我猜一定也被围起来了,我们停在这边刚好。我记得这边有一条小路可以走到沙滩,待会儿可以走下去看看——那边有的时候会有很多海狮在晒太阳。”
爸爸都说可以走下去,我看妈妈也没有反对的样子,我和姐姐兴奋得要命。
我和姐姐才下车,就感觉海风有点大。我们微微弓着身往草丛方向走去,却发现那条神秘的小路被封起来了。我伸长了脖子往下看,通往海狮晒太阳的地方,早就被一层又一层的黄色带子围得密密严严的!
被海风推着的浪一波一波快速地从远方奔腾而来,撞击到右边的断崖岩石,澎湃激越(这是我新学会的词),冲击出巨大的水花,妈妈说这就是“惊涛拍岸”。而冲向沙滩触碰到一排礁石的浪花,一层一层洁白如雪,妈妈说那是“卷起千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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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吧,不是我神经质,加州政府管理得还很严呢。”妈妈说,“风那么大,上车吧,我们就在车上吃午餐好了。”
妈妈仔细地把炸鸡柳墨西哥卷饼、沙拉、剥掉皮的橘子以及绿茶蛋糕放在纸盘上,我们就端着吃起来。
“要喝花旗参茶,就跟我说一声。”妈妈一边吃一边说。
这时候正好开来一辆车,几个年轻人下车站在岸边,还不时地伸个头看我们在吃什么。
“他们一定很羡慕我们吧。”我得意地说。
“一看就知道!”姐姐说完也得意地笑了,看来她十分享受妈妈的创意食谱。
“可能会找不到厕所,我们吃完中餐就回去吧。”妈妈说。
“这倒是。”爸爸说,“这里马路够宽,吃完饭我们就回家,掉个头就行了。”
虽然只是出来“冒险”一下,我和姐姐都好喜欢,盼着爸爸妈妈再策划一次小旅游。
就在我们回来之后没多久,姐姐就收到了咪咪发出的邀请卡,请姐姐去她家玩。
咪咪是六月底生的,我猜这个聚会一定是庆祝她的16岁生日。
收到邀请卡后,姐姐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妈妈会不会不让我去?”姐姐问我。
我点点头,问她:“妳是不是很想去?”
“当然,我们每年生日都互相庆祝,我们都不想错过这次聚会。”
“妳要怎么跟妈妈说?”
“我还没想出办法来,”姐姐说:“我干脆跟妈妈明讲算了,省得每天烦恼不已。”
“妳要有心理准备,妈妈很可能是不让你出门的。”
“我都15岁快满16岁了,妈妈怎么还一直管我?”
“妈妈平常也没管妳那么多,现在管那么严,还是疫情的关系吧?”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她有点反应过度。这样其实也很不好,感觉上是很压抑的一种人生,这样子健康吗?”
“其实我也很想出去啊,可是没有人请我。”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先斩后奏!”姐姐面色凝重地说。
我���知道什么叫先斩后奏,我怕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敢问。看来姐姐已经下了非去不可的决心,我有点担心,病毒只是较之前传染缓慢下来,但是还在继续传播呀。妈妈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先斩后奏,光听这四个字就挺吓人的,我几乎可以保证到时妈妈和姐姐两个人一定会发生剧烈的争执,想想我就紧张不已。
咪咪生日那天,姐姐吃过午饭后一直待在房间里,我几度学着侦探用各种方法想要“听”出姐姐在干嘛,却毫无所获。
大约四点一刻钟的时候,姐姐从房间走出来,我急忙将门开个缝偷偷看一眼,只见打扮过的姐姐还是像《奇迹少女》花户小鸠,可是,我又觉得她哪里已经和花户小鸠不一样了——花户小鸠不是这样的。我想起《神隐少女》这部动漫,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可能是因为少女千寻和爸爸妈妈要搬到别的城市去居住,不但在车上不好好坐着,倒在车子的后座,手里抱着一束花,嘴里不停地嘟这嘟那,一下子抱怨同学为什么要送她这种花,一下抱怨为什么要搬去这么远的地方⋯⋯一副要进入叛逆的青春期态度。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全世界也只有她最委屈,十分不讨人喜欢。我觉得姐姐现在越来越像千寻。
我蹑手蹑脚地在后头跟着,还没走到家庭间就听到爸爸妈妈反对的声音。
然后,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爸爸妈妈和我的意料之外⋯⋯
姐姐冲出门外,妈妈垂头丧气地从外头回来,妈妈忧心忡忡的。
“孩子有主见是好事,”爸爸蹙着眉头说,“可是芳芳这次的决定让我有些意外。成长过程中跌几跤总会爬起来记取教训,也非坏事。问题是,这个病毒毒性这么强,谁都没把握会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从现在开始,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折磨了。”妈妈说:“芳芳的叛逆期来的真不是时候。”
即使晚餐有我最爱吃的红烧红鲷、蚂蚁上树,可是我也完全提不起劲儿。大家草草吃完,呆呆地坐在家庭间,任电视一直开着,谁也不说话。
过了七点,妈妈频频看钟,开始焦躁起来,我坐旁边心惊胆颤的。
“放轻松点,才过两个小时多一点。四个闺蜜三个月没见,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你保证只有她们四个人?”妈妈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尤其咪咪,她家三天两头就办 party,她脸书一贴,哪一次不是一来来一大堆人?她的学生会主席是怎么来的?”
“妳也只能往好的地方想呀,妳这样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我打个电话问问。”妈妈拿起手机来准备拨电话。
“千万不要,”爸爸把妈妈的手摁住:“妳还要不要她在同学之间做人啊?我知道妳这次是因为太担心病毒的感染,但是别人会觉得你就是所谓的直升机妈妈,这对她只有坏的影响。”
妈妈丧气得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
气氛变得很沉闷,感觉空气都好像凝住了。
到了八点半,“都四个小时了,她还要不要命啊?”妈妈开始坐不住,焦躁地在家庭间走来走去。
平常爸爸看到妈妈的脸发红,都会安抚她,可是,我看爸爸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我猜他一直在压抑冲上来的怒气。
我正害怕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姐姐开锁的声音。
我正要跑过去,妈妈一把拉住我:“不可以过去,先让姐姐换掉衣服,消毒完才准进来。”
妈妈走过去离姐姐远远的,指着放在玄关桌上的衣服对姐姐说:“你先换下衣服,直接去客房洗个澡,今天晚上妳就住客房,不准出来!”
姐姐才离开,妈妈立刻拿着消毒喷剂把玄关、走道、客房门口全部喷一遍。
我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闻到整个屋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门窗全是开的。
妈妈爸爸什么也没再提,像一场噩梦的昨天,算是过掉了。
过了三天,我忽然发热起来,很疲倦,头也很痛。后来的事情发生得像旋转木马一样快速,只有缤纷的颜色在眼前快速地旋转,却什么也看不清。
记得那天醒来,我觉得很累,喉咙有一点痛,我跟妈妈说,妈妈吓坏了,“不是小孩都不会感染的吗?”
后来我开始头痛,觉得身子很热,再过来的事我都记不大清了,只觉得一直都是迷迷煳煳的,妈妈的声音好像都是从遥远的星球来的。
之后我虽然醒了,可是我的记忆并没有跟着我醒过来,好像还在梦里头。有时眼前突然浮现像闪电划过天空的一个极亮的片段,眼看就要想起些什么来了,却又突然消失得无踪无影,脑袋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偶尔出现的都是爸爸的声音,他的音调都很怪,像在哭似的,是一种颤抖的声音。还有另外一种声音,闷闷的,很远,总感觉像一个小动物掉到一个狭窄的黑洞里,想要爬出来,却又掉回洞的最底层,像指爪刮着洞壁绝望的、挣扎的声音。这个声音像金刚细丝又像游丝穿过几层牆壁,直刮着我的耳膜,最后钻进我的胃里,让我的胃翻搅得很不舒服。我彷彿误闯一个幽冥的世界,看不到一点灯光,整个人颤慄不已。
外头忽然下起雨来,在熏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沿着屋檐滴下来的雨声,终于盖住了持续了一阵的嘶哑带着尖锐的声音。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呢?爸爸、妈妈和姐姐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我又在哪里呢?我越想越害怕。我想我是迷路了,我好想回家,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害怕地大声叫着妈妈、妈妈!
我被我自己的叫声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窗外清澈透亮的阳光。
爸爸坐在我的床边,好像一直在等我睡醒。他把手伸到我的额头上面放了一会儿,说:“瑞瑞退烧了。”
他戴着口罩,皱着眉头好像很激动又很难过的样子,我看他的眼睛噙着眼泪。
“总算退烧了,真是谢天谢地。”爸爸的声音有一点沙哑。
“妈妈呢?”我问。
爸爸摇摇头,没回答,问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一直觉得要咳不咳的。”
姐姐也戴着口罩,在一旁发出闷闷的哭得咽住的声音。
“妈妈呢?为什么妈妈不在呢?”一阵恐慌掠过我的心底,我哭了起来,“我要妈妈”。我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一直对我说“对不起”。
一定是妈妈不好了,我好像被丢弃在一个孤绝的地方,眼前是梵谷星夜之谜的天空,只觉得天旋地转⋯⋯
“瑞瑞,瑞瑞⋯⋯”我听到姐姐叫我,声音越来越远⋯⋯
我再度醒来后,连爸爸都不在。
“爸爸呢?”
“爸爸去照顾妈妈了,”姐姐说:“妈妈在客房。”
“都是我害的!”姐姐说完大哭起来。
“妈妈生病了吗?”
姐姐点点头,不停地哭着。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从客房里传过来,仔细听,想起来就是梦里黑洞里指爪刮壁的挣扎声。                   
我一时恍惚,这是幻觉吗?
闷闷的声音终于爆发成一连串的咳嗽声。
“妈妈在咳嗽吗?”
姐姐点点头。
“妈妈也病了吗?她病得很严重吗?”我一边问,眼泪霹雳巴拉大串流下来。
“对不起⋯⋯”姐姐又拼命道歉,哭得稀哩哗啦。
“姐姐,妳不要哭啊。”
“我不哭、我不哭。”姐姐说:“这次咪咪并没有叫很多人,就是我们四个,而且都有戴口罩,也坐得开开的,我们都认为这绝对安全。没想到我们几个都没事,可是现在每家人都有人感染到新冠肺炎——看来都是我们把病毒带给家人的。这个新冠肺炎的病毒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凶猛恶毒啊!”姐姐说着又放声大哭起来,“妈妈顾虑的都没错,这全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要听妈妈的!其实我也知道,有时妈妈突然管我们很严,其实都是有她的道理的。我实在是不懂事,也太不孝顺了!我们家妈妈最辛苦,她身体本来就是我们家最糟糕的,平常还做那么多事、操那么多心,我怎么还是是老跟她唱反调呢?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一个生日派对,哪里值得用妈妈的命去换啊!我实在是太自私了!”
“妈妈会死掉吗?“我问姐姐,眼泪止不住地一直流。
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呀,我拼命的抹眼泪,总也抹不干。
“不要诅咒妈妈,我宁愿用我的命去换妈妈的命。”姐姐哭得身体都抽搐起来。
“姐姐不要哭,妈妈说过,她最具阿Q精神,她是九命怪猫,每天睡一觉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妈妈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一边安慰姐姐,一边觉得自己讲得一点也不理直气壮,我可能也是给自己在打气壮胆吧��
姐姐一听,忽然噗哧笑起来,“你这鬼灵精,什么九命怪猫、一条好汉,亏你都记得。”看着姐姐破涕为笑、我也笑起来。
我们都没有办法失去妈妈。
“对啊,瑞瑞说得对,妈妈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姊姊倒是听进去了,收干眼泪,问我:“瑞瑞两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睡了两天吗?”
“是啊。”
我忽然觉得肚子饿了,问姐姐:“你会不会煮妈妈以前煮过的稀饭?就是里头有放一些鱼片那种稀饭?”
“爸爸这两天都有找人送处理过的鲜鱼来,我帮你煮煮看,但是没有油条喔。”
“家里有油条的。”
“有吗,在哪里?”
“在冰柜左边,妳一打开冰柜就看得到的。你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吃中饭,那家餐厅有卖自己做的油条,妈妈说这种油条比较可靠,另外Order了两份?回来之后我看见妈妈把它切成一段一段的,还用三明治袋子一袋一袋都分好的。”
“瑞瑞比姐姐还厉害。”姐姐又是要哭不哭地说。
“我记得妈妈有提到过,像这种冷冻的面粉类制品,用气炸锅来热,效果比微波炉好太多了。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常看妈妈用气炸锅,这种面粉制品,她大部分都用350度来炸,我觉得都很好,酥酥脆脆的。只是我不知道要炸几分钟。”
“好,我知道了,我就先试两三分钟,看看效果再决定要不要加长时间。”
这时候忽然听到妈妈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我的心好像被一个巨掌抓起来, 心口好紧。
我试爬起来,要去看妈妈。
姊姊脸色一变,“你不要起来,我去看看就好,回过头来马上帮你煮稀饭。”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好慢,我的喉咙开始痒起来,越急就越痒,终于憋不住咳了起来。
爸爸突然出现在眼前,“瑞瑞也咳嗽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胸口闷不闷?”
我摇摇头,“就是觉得喉咙有的时候痒痒的。妈妈一直咳嗽吗?”
“是啊,”爸爸说:“还好妈妈只是中温发烧、头痛和咳嗽。”
“妈妈有没有去看医生?”
“妈妈有打电话给医生,医生说妈妈的症状看起来没那么严重,建议我们不要到医院去。医院现在感染的人数很高,而且都是重症,很多人是因为到了医院反而转成重症。”
“那她一直咳嗽怎么办?”
“医生让她吃咳嗽糖浆,可是她一吃就翻胃想吐。我问了阿威叔叔,他说他家有一些连花清瘟胶囊,会送过来几天份的给妈妈用。连花清瘟胶囊正好是对热性体质,比较轻的中型新冠肺炎症状有效。 ”
“阿威叔叔什么时候会到?”
“他已经出门了,应该快到我们家了。”
“希望妈妈吃了赶快好。”
“我也是这么希望,你还在生病,不要讲那么多话,我再回去看顾妈妈,妈妈比较辛苦。你先休息一下,姐姐的稀饭就快煮好了。”
就在我几乎又要睡着的时候,姐姐拿着托盘,上面托着一碗正在冒着烟的稀饭。我看了,肚子忍不住抗议“哀鸣”起来。
我想试着起来吃稀饭,可是感觉很辛苦,没有太多的力气。姐姐急着说:“你还生着病呢,让我喂你好了。可是现在还很烫,这样子好了,我先放在旁边让它凉一下,我另外端一碗给妈妈吃。等我过来的时候,稀饭就凉一些了。”姐姐把稀饭放在我的床头旁,转身回到厨房,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交代我说:“我马上就回来,你不要自己试着爬起来喔。”
姐姐温柔又小心的样子,又回到我印象中的花户小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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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很快回来了。
“妈妈现在怎么样?”我问她。
“比起昨天已经好太多了,我昨天真是被妈妈吓到了。她昨天一直咳、一直咳、一直咳,咳到连讲话都没办法讲,整个声音都哑掉了。”姐姐说完,声音有一点哽咽,“我真是罪过啊。”
“姐姐⋯⋯”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她。
“我们妈妈真的很厉害,常常有未雨绸缪的本事。昨天她咳到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比手划脚让我拿了一张纸一支笔给她。你猜她画了什麽么?她画了金橘,又画了一个冰箱,我就懂她的意思了,每年三四月,后院的金橘成熟的时候,妈妈都会摘下来,做成琥珀金橘,一罐一罐存在冰柜裡,谁咳嗽谁有痰,妈妈就会把金橘找出来解冻,泡热水给我们喝。我看懂了,就把冰柜里的金橘找出来,将真空罐子泡在热水里,很快就解冻了。昨天我泡了三次让她喝,她今天还咳,可是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恐怖了。”姐姐讲起昨天的事情,还是饱受惊吓的样子,看来妈妈昨天情况真的很糟糕。
姐姐拿起碗来,正要舀一匙喂我吃,我突然想起妈妈说过,感冒啊咳嗽啊最好不要吃炸的东西。我跟姐姐说,姐姐很不好意思地说:“瑞瑞真是乖孩子,妈妈说的话都记得。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妈妈碗里的油条挑出来。”
尽管少了油条, 稀饭还是鲜美无比。姐姐的手艺一点也不比妈妈差,我一下就将一碗全部吃光光了。
“还要不要一碗?我再去端给你吃。”
“够了,我感觉精神已经好多了。”
“等一下我也泡一杯金橘给你喝吧?我看你有的时候也是会咳嗽啊。”
“过一会儿也可以呀。” 琥珀金橘很好吃,有时妈妈做的有多,我没生病,她也会泡一杯给我喝的。
“我知道瑞瑞很喜欢《奇迹少女》的花户小鸠,比较不喜欢《神隐少女》的狄野千寻。因为小鸠天真可爱又善良,还会抚慰人心,像天使一般。我原本也是这样想多,但稍微长大一点后,觉得这个角色很不真实,反而对狄野千寻有了不同看法。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我一直想着《神隐少女》这部动漫,意识到这部动漫可能有很深的意义在里头,到了晚上我重新看了一遍。我发现以前看不懂的地方,经过这次的惨痛教训,我好像懂了。” 姐姐认真地看着我,“我建议你有机会也重新看一遍。”
“宫崎骏认为人唯有陷入危难,才能长大。这和爸爸常常说的,人要跌几次跤,才会记起教训,才能真正的长大成熟,是一样的意思的。你也许喜欢花户小鸠的善良、体贴细心,但是如果你要明白人生,千寻带给你的启示可能会更多。”
姐姐说着,我好像隐隐也懂得一点其中的道理了。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终点的列车,路途上会有许多站,很难会有人能够一路陪着你从头走到尾。’这句话真是敲醒了我。妈妈爸爸一直陪着我们长大,到底能陪我们多远呢?我后年就要高中毕业了,很可能会离家上大学,一切都要靠自己了。爸爸妈妈陪我,似乎也只能到这个时候。我应该要更珍惜这一段日子才对!”姐姐从来没有用这么严肃的态度跟我说话,“我这次闯了大祸,看妈妈昨天病成这个样子,我才知道妈妈在我的生命中是多么的重要!要是她只能陪我到这一站就必须下车,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昨天对我来说真像地狱的一天,其实不只妈妈,你这两天发着高烧,我也是害怕极了,真怕会害到你们两个——我最亲爱的妈妈和弟弟。我知道你还小,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但是我希望现在就告诉你,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姐姐讲的这段话——有人会真心跟你说,是多么地幸福,我到现在才明白。”
以前读故事书,也会读到一些孤儿的故事,觉得他们很可怜,但是不会特别感到悲伤。听姐姐说着、说着,过去读过的孤儿故事,浮现在脑袋里,突然变得如此真实,悲伤的感觉突然像大浪席卷而来,我好像就要被大浪冲走了一般,突然害怕得全身发抖起来。
“对不起,瑞瑞,你还这么小,我不应该跟你讲这么沉重的话题。”姐姐抱住我,说着泪水又一直流下来,“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和爸爸会照顾好妈妈的。之前妈妈问我要不要当医生,我还跟她吵架,经过这一次,我和咪咪都有很深刻的体悟,我们两个约好,一起努力朝当医生的目标走去,去救更多的人,我现在总算明白妈妈的意思了。”
远远地又传来妈妈咳嗽的声音,“你听,妈妈咳嗽的声音是不是比刚才有好一些?我再过去看一下妈妈——妈妈今天已经进步很多,你不要担心喔——你跟妈妈比赛看看,看谁好得快,好不好?”姐姐问我。
我点点头。我想,等我这两天好一点,我也要把《神隐少女》再看一遍,也许我就会更明白姐姐说的“千寻离开家走向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其实是开始了属于她的独特的成年礼,她会从遗忘、宽容与爱之中真正的成长”。
我躺下来休息,细细思考姐姐说的话。
我想,我会好起来的。我相信,妈妈一定也会好起来的。
因为我知道,在妈妈的心底, 爱就是温柔的羁绊!~完~
作者简介:
杨秋生,河南南召人。台湾高雄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毕业,曾任教于大专院校。现居美国加州硅谷,为海外华文女作协创会会员,并曾任北加州作协会长,現任西北华文笔会顾问。出版有儿童书数本,小说《折纸鹤的女孩》、《致女作家的十封信》、《生死恋》。小说曾改编为电视电影,并列于全国巡回文艺营书单目,《22号公车》曾获得文苑文学奖小说组佳作奖。散文著有《心中有爱》、《相思也好》、《永不磨灭的爱》,曾获海外华文著述奖及文学著述首奖,论文[试论融融《茉莉花酒吧》创作技巧与魅力]获论文著述佳作,亦译有《神的名字》一书,列为各大大学宗教系参考书目。兴趣广泛,并涉猎园艺、美食、国画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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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niround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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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放大,目標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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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很重要,但是你需要知道如何設定自己的目標,才能確保你能達成甚至是超越目標的可能性。建立遠大目標的同時,安排一個可持續進行的計畫,好讓你能夠透過一小步、一小步來達成你的長期目標。達成小目標將使你感受到進步與成就感,這會是最棒的動機,而且會帶領你向前邁步,如此一來你就可以實現前所未有的健康和幸福。
目標明確是關鍵 當我訓練《美國隊長》的克里斯.伊凡時,我們是為了一個特定的日子而努力鍛鍊。那就是要拍攝克里斯由消瘦的史帝夫.羅傑斯轉變為美國隊長,在一個太空艙中現身的日子。那一個日子不可能更動,因為場景已經搭建好,而且時間表也確定了,我把日曆上的那天特別圈了出來,所以那個日期一直深深地刻印在我們兩人的腦海中。
同樣地,我認為擁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對你會有所幫助,因為我發現這可以成為大多數人努力的動機。問問自己,你想要什麼、你期望藉由計畫實現什麼目標?在你開始創造自己的健身習慣之前,你必須先學會探索自己的個人目標,並且清楚了解即將踏入的旅程。
身為一位前海軍陸戰隊隊員,我意識到制訂一個具有整體結構的計畫,極為重要,而計畫中的一部分,就是要聚焦某個時間點,你可以在日曆上圈起一個日期。你可能習慣久坐不動,才剛開始你的健身旅途;你可能已經處於進階水準,但是期望進一步推動自己,不管你屬於哪一種,請具體訂定出你想要達成的目標以及何時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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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健身目標與生活產生關聯性 儘管丹尼爾訂定的核心計畫在五部龐德電影中都維持一致,但是不同電影間仍因關聯性與年齡,存在著細微的差別異。丹尼爾認為角色與他的體格應該要不斷進化,因此在第一部龐德電影《007首部曲:皇家夜總會》中他所展現的運動能力就與第五部《007:生死交戰》截然不同。
在《007首部曲:皇家夜總會》裡面,龐德這個角色非常威風。丹尼爾當時的體格比他之後的電影都還要強壯,這是一個經過思考後的決定。第二部龐德電影《007:量子危機》,我們決定要減掉幾磅的肌肉,以獲得速度、效率和敏捷性。在《007:量子危機》中他所穿的西裝比在《007首部曲:皇家夜總會》中穿得更合身、也更時尚一些。這樣的主軸延伸到《007:空降危機》和《007:惡魔四伏》。在所有丹尼爾的龐德電影中都有攝影機聚焦在他體格上的「美學鏡頭」。
丹尼爾需要一直表現出爆發性的動作,但是他在螢幕上所呈現出的一切,像是衝刺、跨越障礙物、撞破牆壁、從地上撿起東西、從建築物上掉下去和跳入移動的汽車中等等,都必須看起來毫不費力。我們在健身房中先為這些特技做訓練,然後他再從健身房到特技室展現出這些特技,接著才上台拍攝。
針對每一部電影,健身運動必須配合該角色的需要。你可以在生活中和健身目標上運用相似的思考過程。想想你的健身計畫會如何與你的生活連結,還有它可以如何增進你的健康,確保你正在做的鍛鍊可以落實到生活之中。例如:你有年幼的孩子,而且得整天抱著他們,那麼你的健身計畫就不應該使你的肌肉過度疲累,反而更要著重在伸展和復原上面,這對你會更好,因為抱著孩子已經等於是一種健身運動了。你的計畫應該要使你的生活更容易,而不是更難。
設定小目標 《007:生死交戰》的準備工作早在正式開拍的前一年啟動。當時丹尼爾和我先討論這個角色的特徵,以及導演希望呈現的方向。接著透過分析劇本,再和丹尼爾討論我預計的訓練運動計畫,以確保他為開場追逐的片段、以及之後的特技演出做好準備。
藉由思考丹尼爾需要多久的時間來使身體達到良好狀態,我再加以制訂週期化課程,像是哪些地方要以月來計畫、哪些則是以週為考量,還包括計畫我很喜歡的艱辛前製訓練營。針對你自己設計的過程,這些小目標或逐漸增加的目標,將有助於你監控自身的進展。
一旦你確定了自己期望花多久時間達成目標,那麼你就可以回過頭把它分解成每週目標。例如:假設要花六個月進行改造,那可能代表你將需要一週鍛鍊四次,每次持續三十分鐘。然後下一週,你可以把時間增加或是增加運動組數或反覆次數。重要的是一開始不要過度挑戰自己,而是要設定常規且適度的目標,讓你可以感覺到自己逐漸在進步。
調整自己的速度與節奏 如果你才剛踏入健身旅途,先請醫生檢查准沒錯。如果你是在追求進步或提升自己的能力,那麼尋求一位物理治療師找出是否有任何小毛病或潛在的問題也不錯。物理治療師可能會提供資訊,幫助你調整自己的計畫和監控身體的某些部分。可以的話,幾個月後可以再安排一次後續檢查,以瞭解自己的身體是否有依據調整做出反應。
如果你把自己逼得太緊太快,那麼它將無法持續。一開始不要強迫自己,不要追趕進度,允許事情自然而然地發生。丹尼爾和我會逐步朝目標前進,你應該也要這麼做。隨著拍攝《007:生死交戰》的日子愈來愈近,如果我認為有必要,就會提高訓練的強度。在最後階段,我們一直進行著非常高階的健身運動。慢慢開始,不代表你對你想要達到的目標沒有任何野心。
如果你會調整自己的速度,那麼你很可能可以降低受傷和倦怠的機會。不要想要跳級,只要按部就班,從一個階段進入下一個階段,就能取得穩定且逐步的進展。給予你自己足夠的時間去實現主要目標,如此一來,你將能適時抵達你的目的地。
早起進行訓練 一些知名演員偏好在凌晨兩點半健身,因為他們相信自己在那個時候是處於最佳狀態。知道自己在工作而別人還在睡覺,有助於激勵自己、振奮精神。
當我們拍攝《波斯王子:時之刃》時,我是在凌晨三點半的撒哈拉沙漠中訓練傑克.葛倫霍。這麼早的原因之一是為了配合緊湊的拍攝時程,但是另一個原因是我們希望在五點日出前健身完畢,畢竟沙漠是異常的炙熱。不過,排除這些極端的情況,在電影界,清晨五點出現在健身房也很常見,因為你需要進行訓練後才能移動至片場並開始一天的工作。
不過我並非要建議你應該像我的某些客戶們如此狂熱,但是我的確相信將健身運動安排在早上的時間是最好的,如此可以確保你不受干擾,而且運動會變成你一天開始的優先事項。假設你計畫在一天的晚些時候才從事健身運動,很容易因為工作忙碌或個人行程安排,將健身時間捨棄,但如果你把運動安排在清晨進行,那麼你就沒有機會說服自己放棄它。我完全贊成早點睡覺,這樣你就可以早點起床並且完成鍛鍊。
讓大自然幫助你重新注入活力 訓練不只是促進你的肌肉組織、靈活度和心血管的健康。最重要的是,你一定會意識到你的心理健康。長期在室內拍攝的日子裡,演員可能整天都看不到自然的陽光,畢竟他們都是清晨、天還沒亮時就進入攝影棚,拍攝一整天,直到傍晚天黑時才離開。
如果你能選擇自己在哪裡從事健身運動,大自然永遠應該是你的首選。戶外能刺激所有感覺,而且對你的健康具有多種益處,例如可從太陽得到維生素D、呼吸新鮮空氣,以及擁有多樣化的環境來維持動力。如果你只有在健身房中運動,就無法從大自然中獲得多樣性,會阻礙你更進一步發展。
當你在戶外健身,也試著盡量充分利用周圍的環境。當你在新鮮空氣中跑步或訓練時,你可能經常聽著音樂,為什麼不按下停止鍵,感受一下自己的感覺呢?如果你取下耳機,你將會更加有警覺,而且你也可以欣賞到周圍的自然聲音,像是在公園中可能是鳥叫融合著人們的聊天聲。所有這些日常的聲音都可以讓你感受到與此時此地的連結,而且這些和你喜歡的音樂一樣具有激勵性。
創造便利性 啟動你的運動程序盡可能簡單,絕對不要安排一個不切實際的計畫,這樣你將無法維持,像是開車到四、五十分鐘遠的健身房,這樣你會很快對於這趟路途感到疲倦,然後開始找藉口不去。
最好是找一個辦法可以在家鍛鍊,或是找一個非常靠近你家的地方鍛鍊。如果鍛鍊是一項容易從事的活動,那麼它將成為你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會被培養成為你的第二天性。如果你必須開車到某處去運動,試著不要太常這麼做。我們假設你有個最喜歡的瑜伽老師,她教學的地方距離你家有一小時的車程,那麼你應該把這項運動保留到週末再進行。如果你要去健身房,可能的話,請把這段路程包含在你的運動常規中,例如騎腳踏車或跑步過去,而不是開車、搭火車或公車。
找到對你有用、方便和有效率的方式,你就成功了一半,因為一旦你開始執行,生活將會變得簡單許多。人們在日常生活中花了很多心思去安排健身運動與時間,但是關鍵在於使健身運動自然地成為你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它應該自然融合在你的生活之中,以至於你甚至不必刻意去想到它。
具備適應性與耐心 當我與甄子丹這位絕妙的武術家在《星際大戰》中合作時,我需要小心避免降低他的靈活度和活力,因為速度感與手眼協調是他個人一大特色,所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他現有高度且完善的日常計畫中,進行額外補充。
同樣地,如果你某週的生活出現了改變,那麼你應該調整你的日常安排。雖然建立出目標架構,可以讓你更有效率的執行計畫,但你必須保有彈性。你每週的工作事務不會相同,你的計畫安排也不應該都一樣。
你的健身計畫最好能夠調整且適應不同的生活模式,如此可以讓你修改自己的生活常規並且保持可持續的運動程度。為了繼續前進,你必須丟棄藉口,設法找出解決方案,讓你可以忠於自己的承諾和適應不斷改變的日程表。
你的目標不必一定是生理上的 許多人運動不一定是因為他們希望自己更強壯或更健康,他們這麼做純粹是為了自己的心智健康與幸福感。從事健身運動的原因有很多,如果那個原因就是你的動力,那麼或許它就是最好的動機。
我最愛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為我的客戶設計和打造專屬的健身房與空間。當威爾.史密斯(Will Smith)在靠近倫敦的朗克羅斯片場(Longcross Studios)拍攝《阿拉丁》時,我很幸運能為他這麼做。他很清楚健身房的使用不是專屬他一人,而是給整個卡司和團隊。他的理念是:「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應該有健康的身體、心理和外表,因為他們愈強健和健康,就愈有生產力」。威爾認為如果每個人都因為健身運動而感覺良好,那將會造就一部很棒的電影。
那個健身房真的激勵了整個電影團隊,因為你可以想像一個健身環境中該有的一切它都有。威爾很喜歡運動,除了健身房的設備外,還有一座籃球場、一條三十公尺的跑道、一個迷你五人制的足球場,還有一個巴西柔術的比賽區域。這是一個可以讓人逃避現實的地方,有時候我會懷疑自己是否設計得有點好過頭了,因為製作人經常很難讓威爾離開那裡到片場進行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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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選自 采實文化《好萊塢頂尖教練的 5-2 鍛鍊計畫:5 種鍛鍊動作✕2分鐘有氧,打造好萊塢巨星絕佳體態&體能的超強訓練法》一書
◎ 書籍資訊:好萊塢頂尖教練的 5-2 鍛鍊計畫:5 種鍛鍊動作✕2分鐘有氧,打造好萊塢巨星絕佳體態&體能的超強訓練法
◎ 延伸閱讀:謹記重訓3要點 預防訓練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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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rgetsam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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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主管還是員工,都該好好的看這一篇文章
作者: 宜蘭縣政府教育處 方德信督學
雖然喝紅了臉,你的沮喪、不平與不安,全寫在臉上了。在公司上了這麼多年班,突然一早上進公司,總務就發個紙箱給你,還站在一旁盯著你收拾東西,連電腦也不許開,收拾好了就走人。事情過了個把月,你還是氣憤難消。
你說看到昨晚的電視新聞,上千名失業勞工聚在勞委會抗議,要求政府對於企業裁員與失業率升高,提出對策。你說你也真想去抗議。 說來也巧,昨天中午我公出時走延平北路,正好經過勞委會。也曾停下來瞭解了一下抗議的訴求。所以對於他們抗議的原由,我能理解。 但當你說你也真想去抗議,我就有些話想對你說說。 你我曾在券商共事,長期研究過許多上市公司的營運,也讀過許多相同的資料,你應該還記得,許多統計資料都顯示,有七成以上的公司,開業之後撐不到三年。剩下的一半也會在後來的兩年中陸續結束,能夠持續經營超過十五年以上的公司,不到百分之三,十五年以上的,更是不到百分之一。 照這樣來算,如果我們都從二十五歲左右進入職場,六十五歲退休,四十年的時間裡,想要一直待在同一家公司,並不是一個很切實際的期待,對嗎 ? 比較實際的情況應該是,我們會經常因為公司前途無亮自行跳槽,也常會因為公司無法再經營下去而不得不離開,對嗎 ?
其實你們公司的情況,半年多前就有跡象了,老闆經營的方向不對,你也曾抱怨了半天。我還記得那時我們聊過,我問你怎麼不另謀高就,你說你試了,但是談來談去,發現薪資都沒有現職高。我講了一句很刺耳的話,你還記得嗎 ? 我說,別抱怨他了,雖然他是個不善經營的人,但至少他付給你的薪資,已經超過你的「市價」了。 其實當時我應該再提醒你,有這種現象,表示你應該趕快在自已身上多下點工夫了。你的競爭條件已經在衰退當中,繼續這樣下去,保不住工作只是遲早的事。我疏忽了,這點我向你抱歉。 曾經和一位創業成功的朋友有過一席印象深刻的談話。那已是四、五年前的事。他長我十來歲,在成功前曾經有過兩次事業失敗的經驗,負債累累。捫心自問,若我是他,恐怕再也沒有勇氣嘗試了。但他還是不肯放棄。第三次,他成功了。那日與他飲酒吃飯,已是他創業成功的第五個年頭。他說前四年的獲利都用來還了債,現在才算稍微賺了點錢。 我舉杯表示佩服,微醺的他卻按住我將到口的酒杯,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你上班的公司經營不善,快要倒,你會有什麼打算 ? 」 想都沒想,我說當然馬上開始找下一個工作。還開玩笑的問他公司裡還缺不缺人。 聽了我的回答,他意味深長的笑著看了我一會,才開口說:「這半年來,我到處問人這個問題,我打算問滿一百個,你是第八十六個,大家答案都大同小異。從來沒有一個告訴我:『我會去告訴老闆,別擔心,我會用我的全部家當陪他拚到底。』」 他說,失敗過兩次,他想通了這個道理:船沉了,和船一起沉的總是船長。水手都帶著剩餘的糧食、飲水,搭救生艇走了。 所以這次他的學到了教訓。 績效好,該加薪就加,該發獎金就發,但績效不好,該減薪、該裁撤,他一定公事公辦,不會拘泥員工的年資或彼此的感情。 因為,「如果你感情用事,顧慮那些該裁該減薪的人會不舒服,而不處理,就反而會造成表現好的人更不舒服,他們會離開你,最後留下來那些原本就該砍掉的人,公司很快就不可挽救。這不只是控制成本的問題,而且能避免人才流失。」他說。言下之意,他反省過,這方面處理不當,是他過去失敗的原因。 從那天開始,我再也不曾認為公司有持續雇用我的���務,因為我的確沒有陪老板沉船的打算。除了上班時間仍舊做好我職掌的工作,我也在自己身上下了一些工夫,做好隨時隨地可以離開的準備,不論主動或被動。還記得你曾經笑過我習慣到處面試去探行情嗎?就是因為與他那一席話。我覺得勞雇之間的關係,是一種條件式的關係,當維持關係的條件不存在,雙方都有解除關係的權力。 我們都曾幾度跳槽,在「開除」老闆的當下,也都蠻絕情的,不是嗎? 我們若指望在一家公司上一輩子的班,那得保證老闆永遠喜歡我們,我們也永遠喜歡老闆,再加上他公司永遠不會倒、能賺錢,還要我們的價值永遠不會被取代。少了上述任何一個條件,都不可能。你覺得這種情形會常見嗎? 我不是在幫資方講話。我知道有些資方是故意惡性倒閉,自己乘救生艇帶走補給,讓員工和相關往來業者跟船一起沉。不過絕大多數的創業者都希望創業能夠成功,如此一來,不但自己有好日子過,還可以提供許多穩定的就業機會,養活好幾家人,甚至像王永慶,養活的是數萬個家庭的幾十萬人。創業者投入資金、時間,還有比員工更多的勞心勞力,同時承擔著因為營運能力不足、判斷不正確、被倒帳、景氣反轉等無時不刻都存在的失敗風險。失敗的結果,常常是背負沉重的債務,從此一輩子翻不了身。
平均每當一人創業成功,就有九個人失敗,而這些成功的人,平均都先失敗過兩次。連王永慶在創業早期也失敗過。這些資料,你也都讀過,不是嗎 ? 相對而言,受雇者得到一個職位,只要每天早上按時去上班,做好指定的工作,按時下班,每個月時間到了就有一份薪水可領來養家活口,如果外面找得到薪水更高、福利更好、前途更光明的工作,通常會遞出辭呈離去。而如果找到的工作薪水更低,就表示在現職上已經「超額獲利」。若是公司經營失敗,除了拿不到的薪水,沒有其他的風險。 在這樣的相對關係下,我們身為職員、勞工,有什麼資格抱怨老闆為了能夠繼續營運下去而裁員 ? 至少還發給了你離職金,沒有等到薪水發不出來再落跑。而且,他總還留了人下來,我們該不該想一想,為什麼走路的是我們 ? 曾經聽過一個很詼諧嗜酒的老頭講課,他說他平生最看不起的,是下了班就罵老闆,隔天又繼續去上班的人。你現在聽了一定笑不出來,但當時課堂上是哄堂大笑。 他說,若有本事找更好的工作,不用抱怨,走就是了。如果沒有這個本事,那就根本沒有抱怨的資格。 我真的不是在幫資方講話。只是這一個多月來,幾次聽你埋天怨地,我希望你也想一想自己是否真的完全沒有責任。你開啟了你的求職網頁,寄出了許多履歷,得到幾次面試的機會,但條件都不如你原來的工作。面對這樣的情況,你除了找我喝一杯,訴訴苦,有沒有想過外在的環境變了,你的心態也該調整 ?
現在的就業市場,是一個硝煙密佈、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殺戳戰場。你覺得已經彈盡援絕。這時候的你,該做的不是到處去嚷嚷著戰爭的不公平。這件事大家都很清楚。但仗還是要打下去。而且最慘烈的時候還沒來。你若決定把時間和精力花在抗議上,我會尊重你,但請恕我直言,那不是你現在該做的事。 你所應該做的事情,是遍尋你的身上、四周,找出任何還能使用的武器。哪怕原本用的是機關槍,現在只剩一把美工刀,但只要先守住一個小小的方寸,別被打掛,你就能繼續在戰場上存活,就有殺出重圍,看到戰爭結束的機會。 而且,不論將來的結果如何,你一定要記得現在這個經驗:永遠要不停止成長學習。別再使自己陷入武器不夠用的處境。這是自己的責任,不是別人的。拿自己的不幸去怪別人是最容易的事,但卻一點幫助也沒有。 先前我寫過一篇有關一萬元能改變什麼的文章,請你來看,我記得你看過後,表示很有同感,但我並沒有看到你做了什麼。現在可以請你再看一次,再想一想嗎 ? 現在說這些話,我知道你看了心裡不會太痛快。但那種只會安慰你、哄你,任由你在怨天尤人的思維裡自暴自棄的朋友,我不會當。我若是那種人,你也不必當我是朋友。 說真的,景氣的確不好,今天我對你說的這些話,明天也許就得說給我自己聽了。現況中有太多的不確定,每個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惶恐,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坐以待斃一定沒指望,你同意嗎 ?
今後我仍然願意陪你喝酒聊天,喝咖啡吃飯,陪你聊天說笑,陪你檢視身上的武器,一起研究在這戰場上存活下去的策略。 我們是長年的朋友,相交相惜,理當互相支持。但那不表示我想同情你,也不認為你需要我的同情,所以,聽你怨天尤人,今晚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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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garcutebaby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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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還是要出門的。爸爸除了見律師和警察,必須要回去公司,面對所有人強加在眼睛後面的那些好奇和興奮:小叔也必須要回到學校裡,裝作若無其事地應付學生們小心翼翼營造出來的若無其事;姐姐最幸運,因為咖啡店來來往往的都是陌生人,而她的服務生們早已同心協力地表示過對發生的事情的惋惜———她們只是把這當成了一件禍事而沒有看成是罪行——當然了,姐姐的鐵腕或許在此刻起了些作用,大家都知趣地不去講任何她不愛聽的話;媽媽最徹底,她跟單位請了長假,索���關在家裡連臥室都很少出。
我也要把自己粗暴地推到門外去了。下定決心去學校的前一晚,我居然在廚房裡和陳嫣聊了很久——災難讓我們突然接近了,並且誕生了一種溫暖的情感。媽媽對整件事情一直都是拒絕跟否定的的,姐姐又太過堅強和毫無問題,我突然覺得,此時的陳嫣跟我有些地方是很像的。“明天我去學校,”我就是如此生硬地講出來開場白,“不能不去了。” 陳嫣笑笑:“是啊,不能不去了。咬咬牙就好。” 共同的脆弱讓我們相互扶持了起來,她讓我見過了她的眼淚,我也不會羞於讓她看見我的膽怯。“可是我不想去。” 我把幾個洗好的杯子在餐桌上一字排開,讓把手統一對著我——我總是在焦灼的時候做些類似此刻的無意義的事情。
“都一樣的。” 陳嫣此刻的默契簡直讓我感動了,“我也不想去上班。不過後來我發現,我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不跟任何人講話,自然也沒人來跟我講話了。只要你先做出不想理他們的姿態,他們會配合的。” “可是,” 我嘆了口氣,“讓我做出不理人的樣子,好難呢。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不跟人講話·····” 陳嫣此刻的笑容居然有了些愉悅:“也對。你一直都是大家眼裡的小甜心。不像我,我從中學的時候起,就是不說話也不被人注意的那種孤僻小孩。” “糟糕了,” 我咬著嘴唇,“早知道有今天,我也該早點學著裝酷才對。”
“南音?” 她突然心事重重地把臉轉過去,看著煤氣灶,“問你件事好麽?我就隨便問問,你也隨便聽聽。”我不做聲,繼續挪動著那排杯子,還嫌它們排出的直線不夠直,害怕自己的視覺視覺是有偏差的,恨不能讓它們一個個都對齊一條根本不存在的準線才好。“西決,是真的喜歡昭昭那孩子嗎?你, 懂我的意思。” 我用力地說:“不,沒有,才不是那些人想的那樣。”——-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其實平日裡的陳嫣本身就是“那些人” 的一分子。這可真是令人惱火,溫暖的幻象這麼容易就被戳破了麼?
她神色明顯地放輕鬆了:“那麼,蘇遠智的父母那邊,對我們家,現在是什麼態度啊?”
我看著她,心突然軟了一下,也只有她會在此時想到這件事吧。我輕輕了笑了笑:“你別問了吧。我也不怎麼想知道。”
她心領神會:“好。”
北北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是一長串沒有意義——或者我們不懂意義的音節,但是她沒在哭,像是在急迫地表達著什麼。陳嫣自然是立刻衝了出去,我也跟著去看熱鬧了。北北和鄭成功兩個小朋友面對面坐在地板上,可樂無辜地躺在他們中間,當鄭成功把可樂拖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北北抿著小嘴,面無表情地拖回來;然後鄭成功再抓住可樂的耳朵,慢慢地讓可樂滑行到自己的膝蓋上面;北北總歸比較聰明,她抓住可樂把它抱在懷裡了,很緊很緊地抱著;鄭成功神色絲毫不為所動,他抓住可樂的一條腿,不緊不慢地,也不用力,但是就是不肯鬆手。北北也不鬆手,一開始還在發出一些聲音表示不滿,可是看到鄭成功一直沈默,於是便也跟著安靜起來了——這場戰鬥真是文明,並且講究禮數。成年人應該好好學習。
船不會沉的,我們誰也不會允許它沉下去。看著他們倆,這就是我此刻最想說的話。
雖然船長已經跳到海裡去了。你們倆即使已經長大了,也別問為什麼,可以嗎?
我在學校裡看到了冷杉學長。這可真的讓我尷尬了一下。我本來想躲到樓梯拐角的牆後面,但是來不及了,我的視線不小心還是和他的對上了,因此只能一面注視著他朝我的方向走過來,帶著那種“就是要和你說話”的表情;一面在心裡絕望地想他為什麼還會在這兒,難道是沒拿到獎學金麼—那姐姐跟他分開也太虧了吧···
“南音。”他終於開口叫我了。
“你怎麼還沒去美國?”我覺得我現在可以不跟任何人寒暄了。
“下個星期動身,週一去北京,週三一大早的飛機。”他還是老樣子,跟人講話的時候要附加很多的細節。
“去哪個學校?” 我想好了,當他回答了我以後,我還要再跟著問那是在哪個州,算是東岸還是西岸還是南部,之後—也許會問問飛機要飛多久或者時差究竟多少小時,總之,我是打定主意要讓話題停留在他身上了。
“你們都還好麼?——算他狠,姐姐曾經說過的,別指望他會沿著一般人的邏輯聊天。
“我們·····” 我看著他俊朗的眼睛,突然間覺得不如坦率一點,“你覺得,我們現在, 怎麼就算好,怎麼就算不好呢?”
他果然也笑了起來,儘管笑得一點都不自然:“說得也是。我看報紙上說,那個醫生還活著,其實這樣我就放心了,他活著,你哥哥就也能活著——”看來大家關注的地方還真是不一樣的,“等有了什麼新的消息,你寫郵件給我。”
“好。”
“不能敷衍我,我是認真的。” 他端詳著我,“給我寫信,南音,告訴我大家的情況。不管我去多久,多少年,一開始每個月給我一封信,哪怕以後你保證不了這個頻率,至少每年新年的時候,告訴我大家都怎麼樣了。”
“我保證。”我輕輕地說。
“雪碧和可樂那兩個傢伙還好嗎?”他問。
我沈默了幾秒鐘,為的是“雪碧和可樂”。我終於對他笑了,我說:“雪碧除了功課不好之外,一切都好;可樂那傢伙的鼻子又被拽掉了一次,不過是被我妹妹北北拽掉的。”
“她還好嗎?”——我一直在等,你終於說出來了。
“她很好。”當他聽完我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就像是懷著鄉愁。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一直都想著冷杉學長。因為我需要一遍遍地回憶我們的對話的場景,來告訴自己,我能面對他,就也能面對醫院裡面那些眼睛。——我當然知道這是不一樣的,是本質的區別,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爸爸已經去那間醫院道歉了,這一次是為了看看那個icu裡的陳醫生,還有——陳醫生外地的父母已經趕來了,爸爸必須得跟他們商量賠償的事情——我是說,在對話能夠進行的情況下。其實本來是爸爸和小叔要一起去的,可是就在前一晚,小叔說他今年帶的高一新生第二天正好有摸底考,他得監考。陳嫣問:“不能跟別的老師換一下嗎?你告訴他們你要去做什麼,他們不會沒人跟你換的。” 小叔說:“那好,我打個電話給···” 爸爸就在此時抬起了頭:“不用了,別換,你去監考。” 滿屋子寂靜裡,爸爸笑了笑,“真不用,又不是什麼好事情,我一個人就行了。你明天監考完了,記得再給人家律師打電話。這幾天你盯著這個律師,負責這一件事情就好。” 然後我聽到了媽媽關上臥室門的聲音——那個關門聲音一聽就是媽媽,不是外婆,因為很簡短,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媽媽這幾天,基本上連飯都是在房間裡吃的。自從大媽來過的第二天起,她會按時做好全家人的飯——但是放在廚房裡, 然後把她自己的那份拿到房間去,她端著碗筷和一隻盤子的樣子,就好像她在房間裡養了一隻生病受傷的小動物。我們到家以後,就自己開飯,大家都一起默契地接受了這個——她做的菜其實都比平時的分量多,也包括了小叔一家的。
所以,站在學校門口,我給爸爸發了短信:“爸爸,你等著我,我現在到醫院去。”
然後我就把手機關了,因為我不想接到爸爸的電話,告訴我不准過去。我不能讓爸爸一個人面對陳醫生的家人,我不能讓爸爸一個人面對醫院裡那些我閉上眼睛就能想像的寒冷的目光,自閉的人繼續自閉吧,監考的人繼續監考吧,忙著賣房子的人也的確是真的很忙,可是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那些最難堪的事情——即便他是爸爸。
醫院的大廳裡其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危機四伏,我長驅直入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所有等著掛號等著就診的病人們把那些穿白大褂的熱變成了零星的白點,這樣很好。直到我走進電梯,我都可以是一個最普通的路人。後來回想起來的時候,我還是太緊張了吧,緊張到——我甚至忘記了把手機打開。我忘記了我此刻需要打個電話給爸爸問問他具體在哪裡。我任由自己按下了電梯內一個數字的按鈕,就像我當時來看昭昭的時候。電梯們在我眼前緩緩打開,撲面��來的空氣的味道都是驚心動魄的感覺。
有人認識我嗎?真的沒有嗎?你們為何都那麼形色匆匆地從我眼前走過去呢?你們怎麼不認得我呢?不認得那個殺人犯的妹妹嗎?你們都來仇恨地看著我呀,都來用刀子一般的眼神對付我呀,別再裝作若無其事地醞釀殺機了,別再用漠不關心來掩飾你們的同盟了——他差點就的殺死了你們的同類,你們怎麼能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對你們來說,所有的血跡都可以被掩蓋麼?你們早就清洗乾淨了昭昭的血對麼?你們仁慈地把陳醫生放在重症監護室裡,他們的血都殘留在了外面的大街上所以對你們來說就沒意義了麼?你們現在就來把我撕成碎片好了,我不會怪你們的——別再讓我腦袋裡的手機振動了。它又開始振動了。
一個渾身潔白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就連頭髮都仔細秀麗地包裹在三角形的護士帽裡。她靜靜的臉上滲透出來一種非常清淡的哀戚。天使的表情應該都是如此吧?她問我:“你來幹什麼?”——我想起來了,她是那個護士長,是打電話告訴我昭昭垂危的那個人。
“我爸爸在哪裡?” 凡人跟審判者說話的時候就是有這點好處吧,不用任何鋪墊,也不用解釋什麼背景。
“你爸爸?” 她的疑問和沈思看上去都是高高在上的。然後她緩緩地舒了口氣:“明白了,他應該是在院長辦公室,和陳大夫的父母在一起談判,院長也在的。”
“我也要去。”——昭昭, 你發現了嗎?我現在講話的語氣越來越像你了。
“你···” 她突然搖了搖頭,伸出手臂把我拉到了牆角處,“你就別去了,等他出來吧,他們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了,而且,你也沒有必要看見那種場面的。”
“我就是為了看見這種場面才來的。” 我終於做到毫無畏懼地支直視她的眼睛了,“不能讓我爸爸對一個人在那裡,他要道歉,我跟他一起道歉;他要低頭,我跟著他一起低頭;他要鞠躬,我跟著他一起鞠躬。人家就是不肯原諒我們的話,我得去站在旁邊替我爸爸擦乾淨人家吐在他臉上的唾沫。”
她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手真是柔軟。她說:”這樣吧,你跟著我,我帶你去看一個人。“
我好像記得。上次,也是她帶著我,在醫院曲折的走廊裡奔跑著為昭昭搶時間。後來,我才發現,每逢她對我說“跟我走”的時候,就會把我帶到生命的另一個境遇裡。她總是一身潔白,一身哀戚地出現在我生命的轉角處,從不告訴我絕境在哪兒。但是,在當時,我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在她面前,我總覺得順從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個小女孩站在病床前面,就像是臨著透明的窗玻璃。她身上穿的還是水手服——不過似乎是換了一套,因為裙子領口的樣子是不一樣的——我為什麼知道這個呢?好吧,我記得她,只是這些天來我一直不允許自己想起她。只要想起她,我就必須要想起她那兩條被恐懼的風刮得幾乎豎起來的小辮子,就必須要想起她那聲鴿哨一般的喊叫:“爸爸——” 我再怎麼迴避那個場景也沒用,我知道她喊的是“爸爸”。
病床上那個人沈睡著,臉色是種奇怪的蠟黃,看上去一點都不像陳醫生。自然是滿身的管子,其中的幾條管子連通著身邊一個比台式電腦略大些的機器。機器屏幕上有數字,有字母,還有些紅紅綠綠的線條。那小女孩靜默地站在機器地旁邊,讓人覺得她其實是機器地另一部分。
“她叫臻臻。” 天使告訴我,“年底滿六歲。從事情發生的那天起,她就一句話都沒說過。但是有時候會尖叫,會滿屋子亂跑,跌跌撞撞地磕到桌角上,青一塊紫一塊也不知道疼。後來她們家的人發現,把她帶到這裡來,到她爸爸身邊,她就能安靜下來。我們昨天把陳醫生從icu轉到這裡來的,他暫時是不會死了,不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就算醒來了,大腦的功能一定是嚴重受損,不知道還能剩下點什麼——我是說,作為正常人,活下去的能力還有多少,就看老天爺的心情了。“
我轉過頭去,看著她的臉。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在懇求她停止這種描述,但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讓我覺得如果我此刻大聲地告訴她“別再說了” 會是一種冒犯。
“她媽媽準備帶她到北京去,或者別的什麼大城市看看專家,兒童心理科的專家。其實她明年就要上小學了。你知道嗎?其實陳大夫跟這孩子的媽媽去年就分開了,她平時跟著她媽媽生活,陳大夫只是在每個星期五去接她,跟她一起過個週末——當然了,並不是每個週末都可以,要在不加班的時候。可是那天,正好是星期五。”她悠長地嘆息一聲,“為什麼偏偏是星期五呢?你哥哥有的是時間可以做他想做的事,如果他就是鐵了心要替昭昭報仇,可以晚一點啊,可以選在下週一裡陳大夫上班的任何一天,但是,為什麼偏偏就是星期五呢?”
臻臻的睫毛好長啊。可是幾乎完全靜止。就像沈睡的蝴蝶那樣。蝴蝶沈睡在不疾不徐的講述的聲音裡了,對窗子裡照射進來的陽光無動於衷。好美的小女孩,皮膚就像是玻璃杯裡的牛奶——已經盯著她看了這麽久,我居然才發現這個。
“要是你願意,就跟她待一會兒吧,你也幫忙想想辦法,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開口說話。” 天使轉身轉身走到了門邊,”我還有病人,我得走了。”
“姐姐···” 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總不能真的叫她“天使”。
“叫我天楊就可以。” 她說——居然真的帶著一個“天” 字。
“我是南音。”難以相信,我居然那麼笨拙。
“我知道。” 她終於笑了,“昭昭常常提起你的。”
我沒有選擇,我必須在這間病房裡待著,就像我爸爸此時必須和陳醫生的父母待在一起。我現在終於模糊地意識到,哥哥做的事情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從此以後,我心裡有個地方,永遠都在恐懼,永遠都如坐針氈,永遠都在用最粗魯的話訓斥自己怎麼可以逃避。我再也沒有了“不害怕”的資格。別人自然看不出,甚至我自己都會偶爾遺忘。但是我還是識相一點,從現在起,跟它和平共處吧。
哥哥,你到底都做了什麼呀?
你又要受多少苦呵?我甚至希望你能在監獄裡待得久一點——前提是,一定要真的被關進監獄裡,千萬不能是別的情況——你在那裡待久一點吧,這樣等你出來了,臻臻久長大了。她說不定會痊癒,至少,表面上痊癒,你就永遠不會看見我今天看見的事情了。
“臻臻?” 我自己的聲音虛弱得嚇到了自己。像是一個噩夢中的人的夢囈。
她自然是沒有回頭。
“臻臻,對不起。” 她的安靜給了我勇氣把這句話說出來。
門開了。我以為是風。
那個闖進來的人有一雙很深的眼睛。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當他於未來的某一天,出現在我夢裡的小鎮上的時候,戴著滑雪帽,穿著很厚的防寒服——因為我的小鎮永遠是冬天嘛,我是說,他只露出了這雙第一次見面時候的眼睛。
“你是不是走錯了?” 他的聲音比他的眼睛要明亮很多。但是不像哥哥那麼平穩和讓人安心,他講話的時候總像是開玩笑,但其實,他通常不怎麼笑的。
“我沒走錯,你才走錯了。” 我不由自主地往後挪了兩步,似乎覺得自己應該在他面前離那個小女孩遠一點。
“我是這孩子的叔叔,你是誰?” 他挑了挑眉毛。
“我····” 對啊,我是誰呢?我遲疑著,終於說了一句懦弱得無以復加的話,“我是來看陳醫生和臻臻的。”
他沈默了一下——可是說真的,他在沈默的時候都不給人安靜的感覺:“我知道了。” 他有些黯然,“你是那個犯人的家人。對不對?那個現在在院長裡見我爸媽的——”
“是我爸爸。” 他不知道,他這麽快就猜對了,其實是幫我解了圍。
“你是那犯人的什麼人?” 他一口一個“犯人” ,像是在挑釁一樣,聽著真讓人受不了。但是——從現在起,習慣吧。
“我是他妹妹。”
“親妹妹?” 看來他表示懷疑的時候總要挑一下眉毛。
我搖了搖頭,但我說:“是的。”
“哦。這麽巧。”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他是我哥哥。”
“我走了。” 我急匆匆地丟下這一句,然後是似乎怕被燙到那樣,繞過他站立的那一小片地方。
他在我身後說:“不送。”
他不是被害人的家屬嗎。坐在醫院的花園裡,我才如夢初醒地想到這件事。但我居然沒有害怕面對他。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給我應有的敵意。從頭到尾,都像是在和我開玩笑那樣,尤其是那句“你是那犯人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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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rping-birds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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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AN
-私設567小團體
-趕小朋友們去睡怎麼這麼累
五號全身的細胞正在表現他的極度焦躁。
手指不斷揉亂黑色髮絲,再隨意撫平至本人也能察覺的亂翹狀態,一反平常宛如模範小紳士的整潔造型。
另一隻手也時不時拉扯本應繫好的領帶,他不懂為何自己會突然忘記那該死的三角形應置於何處,如鯁在喉的異樣感讓他想吐。
除了上半身發生異常,他的皮鞋前端也被雜亂節拍帶走秩序,幸好惱人雜音和心跳聲一同被柔軟地毯吸收,否則他必須再對自己復述一次今晚寒氣逼人的溫度。
「真是溫暖啊。」五號帶著書本忿忿分開膩在一起的弟妹們,一屁股坐在他們之間。
「這個位子我才剛暖好,你去坐凡妮亞隔壁。」嘴上抱怨著,班還是笑笑挪動自己,迅速把全身重量靠在生悶氣的兄弟左半身。
「五號。」向五號打招呼後,凡妮亞也跟著移動身體,將頭輕輕枕在另一位兄弟的右肩上。這個比剛才更舒適的高度讓她無自覺蹭了蹭,棕色細髮掃過旁人臉頰,她並沒有察覺兄弟的右嘴角在同一時刻也不自然的抽動。
班的雙腳越過沙發扶手,隨著他手中漫畫的情節在半空中盪啊盪;五號厚重的物理學書籍攤在他翹起的左腿上,形成一個完美的平面;凡妮亞則是蜷曲著身體,整個人都縮在沙發上,不斷來回閱讀今天必須消化完的音樂理論。
儘管凡妮亞的課程和其他兄姊分開,雷金納德還是為家中唯一平凡的她排滿學習計劃。從早到晚都無法喘息,就連休息時間的現在,她也還在追逐那個永遠跟不上的進度。
凡妮亞知道自己並不聰明,她只是一個凡人,她只能盡己所能努力,只為了稍稍符合父親的期待,為了不再讓他嘆息。
再堅固的繩索也有其承重極限,累積多日的疲憊感被熟悉的溫度引燃,轟得燃成灰燼卻也帶走她的意識。
都怪五號體溫太催眠,凡妮亞在心中呢喃。
當清淺呼吸聲從右邊傳來,五號不用回頭也知道凡妮亞又倒在他肩上睡著了。他不懂自己是否尚有未開發的能力,但凡妮亞總喜歡把他當成安眠枕,效果屢試不爽。他只能微微嘆息,將掉落在凡妮亞臉上的髮絲撥往她耳後。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班忍不住輕笑,跳下沙發蹲在兄弟面前欣賞他不可多得的表情,「五號你真溫柔。」
看到班意有所指的表情,才剛退去的焦躁感又湧上五號心頭,「閉嘴,你會吵醒凡妮亞。」他才不想承認任何事。
捉弄手足也許比想像中更愉快,班心想稍後也許可以和克勞斯分享他的新發現,愉快的從角落拾起毛毯,以理髮圍巾式把他親愛的家人們包裹住,「不用太謝謝我。除了讀書以外,或許你還有其他事情可以思考。」說完便哼著今天凡妮亞練習的旋律跑掉了。
雖然五號很想用能力去追逃逸的兄弟,但礙於一移動身體便會驚醒凡妮亞,再加上其實也捨不得破壞現狀。他只能認份收起被毛毯掩蓋的書籍,側著頭輕輕靠在凡妮亞腦袋上,對著爐火試圖解開內心的方程式。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無法像以前一樣碰觸凡妮亞?像現在這樣如此祥和的彼此依偎,似乎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
明明比以前更關心更想接近她,身體卻總是反其道而行,彷彿逃避般不斷找藉口疏遠。
不管是深夜手牽手潛入廚房,一起分食一份花生醬棉花糖吐司當宵夜,還是趁雷金納德不在家時,偷偷鑽進對方被窩嬉鬧至入睡,從某個時間點開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奇怪的是,最近卻很想觸摸凡妮亞的長髮,把手指埋在棕色髮絲之間,從頭頂經過她的臉龐再一路溜到髮尾後再搓揉幾下。每每驚覺自己異常的想像,五號都會向自己重申,他才沒有戀髮癖。
五號愛他的家人,但凡妮亞對他來說或許更特別,某種特殊到與其他人不可能歸類在同一區的手足。
為什麼?因為她是最平凡的手足,會讓人想特別關照?五號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善良,他只是喜歡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覺。
喜歡?
像路德和愛莉森那樣?
太可笑了,在凡妮亞頭上落下親吻的五號心想。
這一幕正好被路過門口的波哥看見,皺著毛茸茸的眉頭,他不認為雷金納德先生會樂見於他的孩子們感情過於融洽。於是他決定清清喉嚨,刻意忽視五號一閃而過的慌張,「五號先生,我想已經快到你和凡妮亞小姐該就寢的時間了。」
波哥看到了?彷彿做錯事的心虛從五號腦中掠過,但他立刻反駁自己,他唯一不合規矩的做為就是快要錯過盥洗時間。
「知道了,謝謝你。」五號板起面孔回答,起身將毛毯整個披在凡妮亞身上,再小心喚醒她,「凡妮亞,回房間睡好嗎?」
還在半夢半醒間的凡妮亞看著五號點點頭,嘴裡意義不明的嘟囔應聲,拉著他的手想起身,卻又重心不穩的摔���人懷裡。
「需要我送凡妮亞小姐回房嗎?」看著五號的耳根,波哥額頭上的皺紋又更深了。
孩子真的不懂隱藏。
原本五號習慣性想牽起凡妮亞伸向他的手,發燙的臉頰卻讓他腦海突然定格。意識再度恢復時,他已經躲過凡妮亞想牽起的手,讓她穩穩挽著自己手肘。
莫名挫敗感湧上五號心頭,他不甘心的回應,「不用,我帶她過去。」
豪宅裡充滿孩子們就寢前的各種吵鬧與奔跑聲,而其中克勞斯在班房間裡放聲大笑的回音讓五號最難以忍受,不管怎麼聽都很不爽,他想待會一定要去教訓他們一頓。
五號的不悅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中斷,他感覺手肘似乎碰到什麼柔軟物體,愣愣的看向凡妮亞,再看向右肘便馬上甩動想掙脫,卻反而被抓得更緊。他忽然想起自己無法接近凡妮亞的原因。
「我還沒洗澡。」五號轉頭陳述事實,順便再度試圖抽出右手,未果。
「我不在意。」凡妮亞仰頭答道,將手臂收得更緊。
「隨便妳。」五號突然覺得兒時���嫌過於遙遠的長廊底端也不過如此,短得讓他無法清醒,無法清除胸口緊縮的怪異感。
在進入臥室前,凡妮亞抓著五號衣袖問道,「五號,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她雖然平凡但並不傻,五號這段時間的詭異舉止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沒有,妳想太多了。」就像小時候一樣,五號撥開凡妮亞瀏海,久違的在她額頭上留下親吻道晚安,只是這次他的唇瓣多了點顫抖。
「晚安,凡妮亞。」說完五號便把凡妮亞推進臥室關上房門,所以他並沒有看見凡妮亞是用什麼表情隔著木板回道晚安。
在波哥與葛蕾絲逐一將孩子們塞回房間就寢後,整個豪宅才回歸寧靜,只剩迴廊上滴答滴答的老大鐘數著光陰,計算大宅再度恢復生氣的時間。
明明終於結束過於疲憊的一天,五號卻很神奇的無法入睡,腦海中總是不斷浮現凡妮亞演奏小提琴的模樣。
微皺著眉頭,深怕做錯事般抿起嘴唇。隨著演奏放鬆心情後,雙唇會略微輕啟地露出笑容,卻又會在某個時刻因雜念而在下唇留下淺淺牙印,就像現在一樣。
現在⋯⋯?
驚覺抱著枕頭的凡妮亞打開門正遲疑是否該進入房內,五號猛然從床上跳起,在波哥或者更嚴重的父親發現前迅速將她拉入房間,壓低音量驚呼,「凡妮亞!」他不懂為何此時此刻凡妮亞會出現在這裡。
見五號神色不悅,凡妮亞原本鼓起的勇氣又頓時失去了自信。上挑的眼一遇上五號視線便立刻避開,沒過多久又再度看向他,如此往復像極了怕被拋棄的小狗,既可憐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摸頭安撫她。
五號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因凡妮亞嘆過多少氣,對他而言,凡妮亞永遠都是未知數,他就是無法對她的種種視而不見。
嘆了口氣,五號只能把右手輕輕按在凡妮亞頭上,再度有所自覺自己不正常得很正常,只對凡妮亞特別有耐心。他微側著臉,「凡妮亞?」想看清她的表情她的想法。
發現凡妮亞緊張之下又開始無自覺緊咬下唇,五號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他不懂為什麼凡妮亞就是不明白她身心上的自我傷害不僅只是自殘?他用拇指與食指將既溫熱又柔軟的唇瓣扳開,略帶怒意責備,「我跟妳說過,不要傷害自己。」
撞上五號慍怒的雙眼,原先畏縮不前的凡妮亞態度突然轉變,「那五號就可以傷害我嗎?」說完便報復性的向前反咬五號食指。
「凡妮亞!」面對凡妮亞出乎意料的舉動,五號驚叫抽回略帶痠麻與唾液的手指。和指尖感受到的外力攻擊相比,他心臟的負擔反而更大,砰咚砰咚地,像是連續使用能力後心同時被懸吊和綑綁般的難以呼吸。
「為什麼這幾天五號摸到我就像碰到髒東西一樣馬上跑走?」凡妮亞跨出一步逼近五號,這是情緒極少波動的她近期最勇敢的一刻。
她知道父親刻意孤立自己,但是五號不一樣,在這個家裡唯獨不想被他忽視,只有五號的重量跟其他人不一樣,五號是特別的。
被凡妮亞的迫近嚇了一跳,五號向後退了一步,拉開對他來說稍稍過近的距離,「沒有,妳想太多了。」縮回放在凡妮亞頭上的手,五號轉而猛搔自己頭髮,另一手則插入口袋,自我催眠般又復述了一次想太多了。
「我不可能想傷害妳,我發誓。」五號擺出雙手投降姿勢以證清白,又趁機再後退一步,還是太近了。
「真的?」見五號確實沒有討厭自己,凡妮亞開心的又往前跳了一步,雖然還是不知道五號反常的舉動因何而起,但只要五號還是她的五號就沒有關係。
「真的。」五號嚥下口水,卻發現腳跟撞到床腳,他已經退無可退,只能祈禱凡妮亞不要再靠近。
「沒有五號的這幾天,雖然班也會陪我但還是很寂寞⋯⋯」凡妮亞抓住五號衣角,深怕一旦放手對方就會立刻消失,顫抖的字句失落得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淚水吞沒。
她不想失去五號。
下一秒凡妮亞已經放下緊抓在手的枕頭,整個人撲向五號懷裡抱緊他,「就算被五號討厭,我還是想在你身邊。」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五號措手不及,理應回抱凡妮亞的雙手卻僵硬得呆懸在半空中。
不管怎麼說,五號就是抱不下去。
要是他也伸手,兩人豈不是毫無距離的緊貼在一起?凡妮亞的臉龐、凡妮亞的呼吸、凡妮亞的嘴唇都近在咫尺只要、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什麼他也不知道。
當平時做事乾淨俐落的優等生還沈浸在手足無措的失態中時,凡妮亞繼續無視五號的混亂追加攻擊,「還有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睡。」
過於龐大的情報量頓時讓五號當機,重新啟動後的他依舊拼勁全力故作鎮定,冷聲將凡妮亞推開,「給我回去。」
「你說過如果失眠可以來找你。」儘管被五號推開,凡妮亞依舊抓住他的雙臂不肯放手,為她應有的權利申訴。
經凡妮亞提醒,五號想起自己在六歲時確實如此答應她。只要凡妮亞需要,她隨時可以到自己房間睡覺。
但是現在他們年齡已是當時的兩倍以上,很多事早已跟當初不一樣。
五號很想大聲反駁,卻無法將心聲吶喊而出,一旦說出口就等於承認某些事確實已經被改變。
如果五號表明自己並不想和凡妮亞分享被窩,那毋庸置疑是謊言,他也很懷念兒時倆人擠在一起的愉快時光,但他總有種一旦答應便再也無法回頭的預感。
怕凡妮亞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五號兩手插在口袋內,轉身踹了不存在的目標洩憤。再度轉身時,他的臉上只剩下本人未曾自覺的表情,是只有凡妮亞才能獲得的笑靨,「好吧,在明天被別人發現前要離開這裡知道嗎?」
「沒問題。」凡妮亞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也同樣只屬於五號。
於是兩人小指相勾,交換了彼此的秘密與約定,以及顫抖與純真。
徵得五號同意後,凡妮亞一把撈起掉在地上的枕頭,連人帶枕一起滾到床上,在上面翻了幾圈甚至因此撞到牆壁也不停的笑著。
看著凡妮亞開心的模樣,五號不禁愣了一下,他究竟多久沒見到凡妮亞發自內心的笑了?
這幾天光顧著釐清自己的異常而四處躲她,卻忘記最重要最根本的事。雖然在這個扭曲的家庭註定不能擁有完美的童年,但只有和自己在一起時,他希望凡妮亞能感受到一絲平凡的幸福。
想守護這個笑容。
「這麼開心?」跟著凡妮亞回到床上,五號用被子將倆人籠罩住。曾經能讓兩個孩子玩耍的床鋪已經不再寬廣,現在只要稍稍挪動便會觸碰到彼此肢體。
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當五號還在感嘆歲月,凡妮亞已經將他的手拉近自己,用滑嫩臉頰蹭著透出掌心的溫度。如果有人問什麼是最溫暖的東西,她一定會不假思索回答:五號的手。
對凡妮亞來說,五號有種特別的魔力,只要靠近他就會不自覺過度放鬆,會這樣大概是因為五號身旁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吧?「五號的味道特別好睡。」半瞇著眼的凡妮亞傻笑道,說話時的熱氣與吐息全都噴在嘴邊的五號掌心上,搔得五號又是一陣心癢。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撐著臉任由凡妮亞對自己左手為所欲為,五號也不懂自己的心臟在狂跳什麼。
「大概是在五號旁邊就想睡⋯⋯」闔上眼的凡妮亞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先行一步進入夢鄉。
收回左手前,五號鬼迷心竅的用拇指指腹滑過凡妮亞嘴唇,在那數公分的臉頰上落上一吻。
五號開始明白,熄燈時間為何都要回到自己房間的真正用意。
晚安。
-End.
篇名和內容無關,只是突然想用《刻在你心底的名字》晚安梗,我愛你 愛你
五號各種很想證明自己跟以前一樣,但是每次做了都發現好像已經變味,漸漸解鎖開竅之路。
所以,五號還是無自覺。
很努力不讓57以兄妹相稱,畢竟對他們來說彼此就只是五號以及凡妮亞。
我就喜歡這種又傻又笨又想急死人的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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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a2837me · 5 years ago
Text
[獵人│團酷/雷酷/派酷] 人妻(?)酷拉皮卡的一天
※懷孕有,這部分可以當作:  男孕 或 女跨男酷拉皮卡 或 酷拉皮卡的性別就是酷拉皮卡反正他就可以懷孕其他我都不管  最終決定是跨性別酷拉!
※團酷+雷酷+派酷,架空背景
※年齡與原作有點出入
  清早,酷拉皮卡隨著鬧鈴醒來,沉甸甸的手壓在他沉甸甸的肚子上,重量再下挪一些就又要害他爬起床衝廁所了。
  老天,他昨天半夜都被尿憋醒兩次了,誰能想像這居然還是常態?
  手臂摟得他更嚴實,他的鼻子完全貼在另一人鎖骨上,吸吐間都能聞到對方味道。
  「……早安。」庫洛洛的嗓音睡意濃重。
  「早。」他撫摸伴侶的肩胛骨,皮膚的觸感可說是極好,「把鬧鐘關掉。」
  庫洛洛先咕噥一陣才動作,被褥罩住酷拉皮卡,前兩天才曬過太陽的棉被還很鬆軟,蓋在身上溫暖卻不厚重。
  吵鬧的鈴聲終於消失,庫洛洛鑽回被子,黑髮下的眼眸清明多了。
  「再賴會兒床?」
  酷拉皮卡訕笑,「五分鐘,如果你真的想睡。」他拍開庫洛洛滑進他臀縫裡的手,「你今天早上要開董事會,遲到的話其他人會殺了你。」
  庫洛洛吐了吐舌,俏皮,「你不是我的秘書。」他說,「何況其他人愛我,他們不會宰了我。���
  「說笑吧。」酷拉皮卡翻翻白眼,「你秘書都把你行程表傳到我手機裡了,我還接過好幾通窩金的抱怨電話——關於你的不守時——他都快崩潰了。」
  庫洛洛打哈哈敷衍過去。
  金髮散落在棉被與枕頭之間,他毫不質疑它們不久後會變成一叢鳥窩。酷拉皮卡翻了個身,庫洛洛在他的肚皮上落下親吻。
  「我不想離開你。」他的丈夫之一說。
  酷拉皮卡莞爾。
-
  他們一起洗了澡,庫洛洛摟著他不讓他直接靠上牆,然後在水中向他索吻。熱水淋過五官,十字架刺青被打濕,酷拉皮卡撥開那縷縷青絲,試圖把庫洛洛梳理成以往那更顯老的髮型。
  自他懷孕庫洛洛就再沒用過髮膠了,總隨意讓瀏海批散在臉上。這樣也好,看起來年輕些,三十出頭了讓人以為才二十多歲。
  他含入庫洛洛的耳垂,吸吮著,留下若有似無的咬痕。粗壯的手在他軀幹游移,泡沫早被沖得一點不剩,他們只是留戀在熱水下的時光。
-
  廚房裡他們分工合作,他負責煎蛋和火腿,庫洛洛則是切水果和烤土司。這是一頓普通的早餐,水果很甜,雞蛋有點鹹。
  他喝完最後一滴牛奶,在庫洛洛嘴唇蜻蜓點水,「快去上班,不要遲到了。」他把吃空的碗盤端回廚房。
  鞋跟踏在地板上,「我愛你!」庫洛洛在門口喊道。酷拉皮卡設定好洗碗機,回應同樣的三個字。
-
  他的上班時間彈性得多,也沒有所謂時數限制,在庫洛洛出門後還能品著茶、讀幾章故事,隨後再打開筆電接續進度。
  他從旋律和芭蕉那了解情況,部屬完各自任務後又去了解老闆的個人需求,過程中不乏有人來噓寒問暖,他語氣都不自覺變得柔和。
  他還接到奧伊特的來電,除了關心他身體,更帶來瓦布爾的思念。小女孩正值活潑好動的年紀,於彼端連翩詢問何時能再一起玩耍。他知道 瓦 布爾沒多少玩伴甚至是朋友,她身邊的同齡人屈指可數,這是身分尊貴的代價,但對一個不滿五歲的幼兒無非太過沉重。
  他不免惋惜, 瓦 布爾的笑聲總能掃蕩他心頭的黑暗,是他身處谷底時的一線曙光。他憶起和女孩的初次會面,向來怕生的 瓦 布爾卻願意伸手接納自己,而當年那嗷嗷待哺的嫩嬰如今已近乎成長到他的腰際。
  這才過了多久啊?奧伊特老是說生了孩子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酷拉皮卡摸摸肚子,心想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瓦 布爾肯定會非常開心吧?畢竟,她可是最期待「弟弟妹妹」出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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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換他的手經鬧鈴響了。酷拉皮卡放下工作,從冰箱拿出食材開始料理。
  不久後他放下鍋鏟、分裝食物。他事先嘗過一口,有點淡,看來他就是無法拿捏調味料的正確比例。
  他發了條簡訊給雷歐力,年輕的醫生可能要再過會兒才有辦法回復。酷拉皮卡換了衣服,戴上家族一脈相傳的耳環,再三確認沒任何疏漏後才提起行囊下樓搭車。
-
  「雷歐力!」他朝在四處張望的醫生呼喊。
  「喔,酷拉皮卡!」雷歐力繞過群眾,接管他手上的重物。
  醫院門前不少人盯著他們瞧,絕大多數都是病患或家屬。醫護人員怕是都看習慣了,誰讓他在孕後一整個閒得太糟糕,動不動就來探班、送便當,連雷歐力的同事都快認識他了。
  他有回還聽到護理師們扼腕,說以為雷歐力的婚戒只是戴著避免麻煩,沒想到是真·心有所屬。他這才知道雷歐力在女同仁(及部分男性)間小有名氣,雖不盡完美但也瑕不掩瑜,連患者都十分愛戴他,不論男女老少。
  他想,歲月是磨去男人不少稜角,使雷歐力更圓滑、更穩重。而從前那些優點依存,且被時時刻刻被展現出來。
  酷拉皮卡頓時感到驕傲。
  若他們見識過雷歐力狂蜂浪蝶的過往,恐一人一巴掌都不夠他們宣洩。
-
  他們在員工餐廳吃了午飯,他雷歐力把一杯黑糊糊的東西從保溫瓶裡倒出來,他聞了聞,挑眉問,「這是啥?」
  「仙草蜜,派羅煮的。」
  雷歐力的眼神似在確認那是不是真的能吃。他對窟盧���的某些民族料理可謂是不敢恭維,昔日拜訪時全村舉辦了慶典,然而端上來的菜色有半數都讓他懷疑是怎麼料理的,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吃進去。
  說實話,他至今仍不曉當晚胃痛到底是壓力造成的呢,還是食物真有問題。
  雷歐力吐出舌尖淺嚐一口,喜行于色,「喔?蠻好吃的嘛,甜甜的。」
  「你一臉驚訝的模樣是怎麼回事?」酷拉皮卡怒質問。
  他知道族內的口味和外界有所差異,但看人怕成這樣難免有股無名火。
  酷拉皮卡賭氣地想,等他一生完,接下來整個月的月子餐全都會是窟盧塔傳統菜單;孩子長大的過程中他們也會盡可能地煮民族菜餚,好確保孩子接觸族內文化。
  雷歐力最好是能閉著眼睛吞下那些他或孩子吃不完的食物!混蛋!
-
  離就診還有段空檔,他們選擇到醫院附近的休閒公園曬曬太陽、吹吹風。孩童不畏酷暑,在石製滑梯爬上爬下;噴水池散發少許的沁涼,他們在樹蔭底下待著。
  的確是太熱了些,或許這時間點待在室外就不是個好主意。
  庫洛洛發簡訊問他吃過飯沒有,酷拉皮卡把方才雷歐力的舉動一字不差複述回去,不出所料被回應一連串譏諷。他還在生雷歐力的氣,在接過伴侶遞來的水時不聲不吭,連句道謝也沒有說。
  換作是以前雷歐力很可能就與他吵起來了,但事到如今他只聽聞一聲輕嘆,緊接著是靠在他肩頭的重量。
  「……抱歉。」
  「嗯哼。」
  「我不是……呃……」雷歐力抓了幾下頭髮,篩選適當的詞彙,「我不是想表現出偏見,只是就經驗而言真的……」
  酷拉皮卡不動聲色,轉開旋蓋喝了口水,「我和派羅不會毒你。」
  「是沒錯,另一人做這種事的機率比較大,而且我懷疑他確實做過。」
  「……」
  「但你要知道我心存芥蒂也很正常。我是說,窟盧塔極度具有特色,包括風俗,包括菜品。」
  「……」
  「你、你看嘛,源自不同成長背景的人適應力本來就會不同,像小傑可以吃得很歡,我和奇犽卻很不習慣。」
  「……」
  「……我道歉我不會再說了。我愛你。」
  「嗯哼。」
-
  並不是說他真那麼小心眼,而是但凡牽扯到窟盧塔族他就容易大動肝火,這是他的老毛病了。酷拉皮卡解下安全帶,在雷歐力頰上授以淺吻,「我不氣你了。」
  雷歐力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看著藍瞳幾秒,然後在酷拉皮卡唇上答道,「嗯。」
  酷拉皮卡的心跳轟隆作響,那不管是小天使也好小惡魔也罷的聲音洗腦他吻得更深入,他希望他們還在醫院停車場,而不是在風光明媚的戶外。他們交換一個又一個薄吻,好幾次都差點將舌頭伸到另一人嘴裡,酷拉皮卡閉起眼睛讓雷歐力托著他的頭。
  喘息絕非悶熱造成,事實上車內冷氣開得挺強,要不是孕期體溫較高,說不定他還會覺得冷。
  他有兩星期沒和雷歐力做了,雷歐力近日總是很忙,常加班不說,偶爾連飯都會忘記吃,像今天這樣請假陪他兩小時已是極線……
  他把近乎脫口的呻吟硬生嚥回,推開醫生伴侶。
  「你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謝謝你載我過來,回程路上小心。」他倉皇下車。
  然後落荒而逃。
-
  他把產檢結果傳到共用群組上,包含那段新拍的超音波影片。第一個回話的是派羅,他發了一大串且不重複的表情貼圖,酷拉皮卡能想像對方想說話卻高興到不能自已的樣子。
  雷歐力還在開車,所以第二個已讀理應是庫洛洛,出奇的是庫洛洛沒有回他,而他反被標註載另一個群組裡。他點開群組——幻影旅團——這活像是一群國中生創建的中二群組名,鬼才知道這之中九成以上都已成年,有些居然還都奔四了。
  俠客:@酷拉皮卡 團長又哭了。附贈一張庫洛洛摀臉拭淚的照片。
  哎呀哎呀。他端起咖啡,輕嘗一口。
  這家店擁有最好的紅眼咖啡,可惜他現在只剩一天一杯咖啡的額度,得省著點喝。
  酷拉皮卡打開筆電,開始下午的工作。
-
  他在原地站超過半小時了,而他明明是六點過半才離開咖啡廳,又花五分鐘走過來這裡。
  酷拉皮卡滑開手機,距派羅發出的我就要下去了!!抱歉!!已超過十分鐘,看來是又被他那票上司耽擱了。
  見不得人好的東西,他於心裡罵道。
  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公司,於派羅提離職後更變本加厲,一點小事都要他做,一點小疏失都要當所有人的面大聲斥罵。
  憑什麼派羅要受到這種對待。
  這裡唯一的好處就是讓別人看見派羅的能力,並以高薪且良好的待遇挖角他走。不過說到底,要不是他們當年別無選擇,派羅也犯不著委身求全來這種黑心企業上班。
  酷拉皮卡握緊拳頭。
  但他們現在有了。有更多的選擇,有更光明的未來。
  所以他發誓要是派羅再沒現身,他會一馬當先衝刺進去,朝那主管的臉爆揍三拳不只。
-
  派羅出現時顯而易見的憔悴,酷拉皮卡敢說他昨天晚上絕對沒怎麼睡,或是根本就沒有睡覺。
  這真的太不應該。要不是他還有道德守則,他乾脆想動用關係直把這裡挪為平地。
  「派羅。」他一把擁住伴侶。派羅看起來搖搖欲墜,他擔心對方隨時都會暈倒。
  派羅在他耳鬢緊貼雙唇,若有似無地說話,「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
  他的瞳仁肯定紅了,氣梗在喉嚨裡,牙關咬到疼痛。他把派羅摟得更緊,一百八的身板竟比懷孕的他更甚薄弱。
  他想起下午傳的訊息,派羅回完貼圖便再也沒出聲,直到剛剛那句道歉。說不定派羅因此又被刁難了?因為使用手機?
  「就不能直接離開嗎……?」他的鼻子既痠又疼。
  派羅拍了拍他,一如既往的溫柔。「就快了。」他說,「就快了。」
-
  他拒絕讓派羅疲勞駕駛,所以車由他開,派羅則被趕到副駕駛座上補眠。晚餐買墨西哥菜外帶,他不確定派羅吃不吃得下,但多少吃點總歸是好的。
  他和三個伴侶的共通點就是一忙起來會直覺性地廢寢忘食,這對誰來說都不是好習慣,但有時候他們偏不得不。
  責任要緊,可不是嗎?
  酷拉皮卡熄掉引擎,撥開派羅的劉海,從那額頭一路吻至眼瞼。
  「起床了,派羅。我們到家了。」
  派羅打了呵欠,泛淚的眼睛一眨一眨,像小時候一樣對他微笑。
  「現在時間說這個可能不太適合,不過……」派羅解開安全帶,在伴侶鼻尖輕輕啃咬,「早安,酷拉皮卡。祝我們都有美好的一天。」
-
  派羅試圖打起精神,但體力透支讓他三不五時在餐桌上打起瞌睡,酷拉皮卡除了要避免他把叉子戳進食道,還要制止他用眼睛吃飯這回事。
  「派羅,」酷拉皮卡提議,「你就先去睡吧?很累了不是?」
  「不可以。」派羅硬是不肯闔眼,他拍拍雙頰,「我等等還要和你去散步,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很多事想跟你分享,我不想把與你相處的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酷拉皮卡放平餐具,左手托著頭,下顎剛好抵在無名指三枚婚戒上。他此刻可說是憂喜參半,他當然高興派羅重視他,但同樣的他也重視派羅,不希望對方拿身體狀況來開玩笑。
  「還是你先回房間小睡?反正我還沒吃完,飯後也得休息過才能散步,該準備時我再叫醒你,這樣好嗎?」
  派羅欲張嘴,但當看見伴侶的神色後就把反駁吞下。湖水藍的眼睛裡是鐵打不動的堅持,他沒力氣與酷拉皮卡玩瞪眼比賽,最後只好嘆著氣點點頭,妥協了。
-
  晚餐後是寶寶胎動最厲害的時段,他每天都很期待,這就宛如在與孩子面對面互動一樣。雙手十指緊扣,如果愛能以各種方式傳達,那這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酷拉皮卡深信。而他們的寶寶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也許教育方式會友紛歧——文化差異,對嗎?���—他也堅信他們能做出折衷。
  畢竟出發點都是為了孩子好。
  「今晚月亮很美——我本來想這麼說,但那太瞎了。」派羅忍不住失笑,他瞇起眼簾,「今天根本看不到月亮,都被雲層擋住了。」
  清風捎來芬芳,附近的行道樹開花了,白天時看很是壯觀。酷拉皮卡聳聳肩,下望運河波光,「你可以直接說。」
  笑聲脆生如鈴,派羅扳轉過他,目光似水,溫軟棉長;似山,堅若磐石;似海,恢宏曠達。
  「我愛你。」恍若世間再無其他聲音。
  熟悉的音調,輕快,像首歌曲。是他未出生就熟記的語言。
  那是雙親以外第一個對他說這句話的人;是六歲時紅著臉向他求婚的人;是他快摔入低窪時以命相救、卻不許他自怨自艾的人;是他願託付終身,攜手走完這一輩子路的人。
  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我愛你。」
  ——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
-
  ……
  ……
  ……
  酷拉皮卡睜開眼睛。
  他睡不著。舉凡有絲毫睡意,風吹草動卻又馬上把他驚醒。為不擾派羅清夢,他已經與天花板相看兩不厭至少兩小時,期間更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埋怨腹裡的胎兒,或是他的父母,或是他的這副身軀。
  他弓起腿,詛咒下腹蟠踞的熱意。
  派羅在他洗澡洗一半時就睡著了,半乾的棕髮糊在枕邊,現場尚有與意志力拚搏過的痕跡,可惜終究不幸敗亡。他替枕邊人擦乾頭髮、換上新的枕頭,派羅的呼吸平穩,渾身放鬆,就是臉色依然糟糕。
  他總有一天會讓那家黑心公司自食其果。酷拉皮卡鑽進派羅懷裡,貪戀對方的體溫與氣味。
  ——接著就一路醒到現在。
  他的良心活該受到譴責,因為他對不省人事的派羅起了慾念,而他理應要讓對方好好休息。
  派羅的睡臉很安詳,酷拉皮卡嚥了口口水。
  ……如果不把人吵醒,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他緩緩潛入被窩之中。
-
  派羅瞪著他。
  「抱歉。」他真心誠意,儘管舔去唇角的動作讓這很沒有說服力。
  他滿足了,不過還得回浴室重新清理一翻。
  「我再去刷一次牙,你繼續睡吧。」
  他溜下地板,徒留丈夫在那空蕩的床上哀號。
  他敢保證等會兒能睡得很熟,鑒於他已得到正確的抒發。
  ——倘若派羅肯讓他睡覺的話。
FIN.
庫洛洛的戲份太少了只好讓他加戲跑龍套(掩面) 但整體篇幅還是太短,我對不起他X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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