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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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彼得——夏威夷之行(二)
第二天早上,邮轮安稳的停靠在檀香山国际码头,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檀香山。从悉尼到檀香山,邮轮载着我们走走停停,跨越大半个南太平洋,二十天的航程终于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下了船,我们随着蜂涌而出的人潮来到旅客大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身穿艳丽民族服装的夏威夷姑娘,她们头戴花冠,身穿花裙,笑意盈盈站成一排,一边弹着吉它,一边唱着抒情的夏威夷骊歌《珍重再见》(Lloha 'Oe),这让初次踏上这块土地的我们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温暖。
走出大厅,一阵热浪迎面扑来,有点让人猝不及防,看来夏威夷的夏日太热情似火了。外面的马路��到处停满了接送旅客的私家车、计程车、大、小旅游巴士。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圈,受不了热浪又退回到了大厅,写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去酒店。我们一行共八人,可以分坐二辆出租车,可问题是现在才早上八点,我们订的酒店房间要到下午三点才能入住,中间有七个小时的时间差,这么一大早去酒店显然不合适。这时我们中的一位重庆朋友出了个主意,何不就地找一家旅行社,安排一个半日游,游玩结束,顺路送我们去酒店,正好与入住的时间相衔接,这真是一举三得(省时、省出租车费、省寄放行李的麻烦)的高招。
想法很不错,但要临时找一家旅行社并非易事,接洽了几家都说需要事先预定,他们众口一词的说词是这几千号游客一起下船,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车辆和导游,哪还有什么剩余的资源给你们加塞。还好凭借我们几个人的软磨硬泡,总算说动了一名女职员,并借用她的手机,与她的老板约翰(John)交涉了好一阵子,最后约翰答应派给我们一辆小巴士,司机兼导游的名字叫彼得(Peter)。
旅行社先临时调一辆巴士把我们送到檀香山市中心,并约定三十分钟后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雕像(King Kamehameha l Statue)与彼得汇合。我们也趁这段空隙时间,在附近的皇宫、州议会大厦和教堂等走走逛逛,拍照留影。
彼得来的还真准时。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理一个平顶头,戴一副墨镜、身穿黑色的T恤衫、黑色的短裤、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从上到下一身黑色系列,看上去犹如一尊黑色火山岩雕刻出来的石像。他一见到我们,便喜形于色的挥手致意,还煞有介事同我们一一握手,然后又手脚麻利地把我们的行李搬上了车。他一边搬,一边不停的抱怨说:"约翰真不够意思,休息日还硬拽着我来开车。"。
我说:"你老板约翰会多付给你工钱的。"
他一听这话,嘴角顿时露出不屑的样子,说:"他才不会这样呢。"然后压低声音说:"他是个守财奴,你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十分吝啬。"
我哈哈一笑,说:"看得出来你比你老板更够意思。"紧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他猛灌一阵"迷魂汤",彼得听了很受用,笑的乐不可支。
开车之前,彼得先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们,他除了爱开车,剩下就是爱跟人聊天,所以英语说的溜的人坐在前排,好让他开车解闷。他还说,他非常喜欢这份导游工作,工作能满足他所有的爱好。看他那乐呵呵的样子,真叫人羡慕不已,人生难得有这么两全齐美的好事。
小巴一上路,彼得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先狠狠地调侃了他的老板约翰一番,然后再自我介绍说,他当过兵,在日本和韩国都驻扎过。退役后,结婚生子,目前有二个孩子,但都离开夏威夷去美国本土上大学。孩子不在身边,没有了牵拌,彼得的生活更加自由快乐。说完了他自己,他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始进入他的导游角色。他看到什么就跟我们聊什么,眼前一幢幢漂亮的公寓,他会聊日本人、中国人在当地的投资。看到街上头戴遮阳帽的姑娘,他先猛夸她们迷人的身材,顺带聊当地的天气、习俗和风光之类的话。见到警车呼啸驰过,他不忘先调侃警察的车技,捎带着聊当地的治安。当我们的车路过奥巴马前总统曾经就读的普纳荷学校(Punahou School)",他更眉飞色舞地讲一通奥巴马在夏威夷的童年趣事。看到街上一家家的商店,他会跟我们说哪家是热门的餐厅,哪家有些什么样的特色商品出售。他说话有趣,滔滔不绝,热情好客,就像是一个可爱的"人来疯"。碰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我们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车厢内不时听到我们欢乐的笑声。
小巴很快拐入了卡拉卡乌阿大道(Kalakaua Ave),这是夏威夷最著名的一条商业街。宽阔齐整的大街,高大挺拔的椰子树,风格各异的建筑物,世界名牌精品店,窗明几净的橱窗展示着各式的服装、皮鞋、皮包、手表、香水等。这条购物大街极富热带风���,前面就是著名的威基基海滩,购物与休闲,花钱与享乐,逛街与浪漫完美融合在一起,像这样的购物体验在其它地方难得一见。据彼得介绍说,以前这里很多店铺都是日本人所拥有的,现在情况完全变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在这里置业开店,陆资的涌入改变了市场的格局,也说明这里日益受到人们的青睐。
这时我们的右前方出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宽阔的海滩,而左边的街道则是一家紧挨一家的餐厅、咖啡馆、便利店,度假酒店,路上不时能看到身穿泳衣,身披浴巾,手拿着冲浪板的俊男美女。相较刚才看到的购物人群,这里主要是赶往海滩的游客,他们在海上冲浪,浮潜,游泳,或者坐卧在沙滩上晒太阳,看书,聊天,甚至坐在海边的椰子树底下,面朝大海,思绪飞扬,这一幅幅悠闲自在的图景,让人不得不感叹,古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那份淡然与从容也不过如此。
除了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之外,彼得什么都跟我们聊,威基基海滩旁有一个警察分局,彼得看到一辆辆警车泊在那里,忙不迭地嘲讽说:"这些警察个个都像只猫头鹰,白天看不见他们的人影,晚上可不好惹。"。经过一家连锁便利店,忙夸奖起里面的东西既便宜,质量又好。看到二个小伙子抬着一只大保温箱,吃力的往海滩上去,他又开口说:"我一个人扛着也能疾步如飞。"看到海滩上众多的美女,他兴奋的像个多情的少年,猛夸她们的身材,秀发,肤色和女人魅力,好像这些美女都曾跟他有过一腿似的。说完之后,接着又是一通牢骚,说:"今天不接你们这单生意,我现在正躺在这群美女的怀抱里,美女作陪度春秋,天天都是好日子。"
"彼得,你到底喜欢哪国的美女?"车上不知谁问了一句,
彼得不加思索回答道,"当然是我们夏威夷的姑娘。"说完还作了一个赞不绝口的手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巴继续缓慢的前行,太阳斜斜地照进车内,车窗玻璃把外面炽热的阳光和清新的海风统统给隔绝在外,也把我们的欢歌笑语关在了车厢里。真是的,在车上坐久了,看到窗外一张张喜���洋洋的脸,心里不时泛起一种羡慕的感觉。我真想立马跳下车去,汇入熙攘的人群,奔向海滩,投身于大海波涛。佳美的日子,与其坐车观景,还不如站在海边,看片片云彩,数朵朵浪花;与其坐车神聊,还不如在沙滩上拾一把细沙,捡一只贝壳。在广阔天地里放飞生命,俯瞰那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个充满活力的世界。
近一个多小时的"游车河",我们的双脚还未沾过地面。彼得似乎知道我们心里想什么,他说到下一个景点钻石山(Diamond Head)就让我们下车,随心所欲的玩上半个小时。临近中午,路上朝钻石山方向去的车还真不少,难怪它是檀香山著名的地标。钻石山是一座死火山,据说每当夜幕降临,山上的凝灰岩锥会发出闪闪的绿光,像绿宝石一样,故取名为"钻石山"。
小巴抵达钻石山,彼得第一个跳下车,行动敏捷的从车的左边绕到车的右侧,拉开车门,放下上下车的踏扳,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扶我们下车。刚才他还是嘻皮笑脸的开玩笑,现在却变成认认真真的样子,看了让人直想笑,不知他那殷勤备至的背后,是老板的要求,还是他本身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山脚下有一条上山的小径直通山顶,来回需要二个小时,显然时间来不及,只能放弃爬山登顶的打算。据说在山顶看夕阳日落,整个檀香山市区的高楼大厦,蜿蜒的威基基海滩,扬帆出海的游船,波光粼粼的浩瀚大海,全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霞光中,景色非常美丽壮观,而我们只能望"顶"兴叹,自我安慰一番,留点遗憾才会有下次再来的冲动。
在钻石山山下转了一圈之后,彼得又带我们来到檀香山的高挡住宅区凯海兰(Kahala)。这里离钻石山很近,又临近大海,依山傍水,景色秀丽,世界各地的许多顶级富豪都喜欢在这里置业。车开入了小区,大家纷纷下车,把本该爬山的余力都用在街头散步上。狭窄的林荫小道,宽大的前院,幽深的庭院,一座座豪华别墅掩映在自家的绿树丛中。幽静的街道空无一人,我们这批外来者仿佛是一群闯入寂静林子的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所谓幸福的生活,必然指安静的生活,原因是只有在安静的气��中,才能够产生真正的人生乐趣。"此时,大哲学家罗素的这句话突然闪过我的脑际。有钱人花大钱幽居郊外,真的能从安静中找到他们想要的幸福生活?我只能说不知道,但眼前彼得乐不可支的身影,却让我觉得彼得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的表现?有时大哲学家的思辩也会有偏差。
面对整条街宽大气派的豪宅,彼得介绍的津津有味,像是在介绍他自己的房产。一连串富豪明星的姓名,有些是大家知晓的,更多的闻所未闻,反正都与我们这群外来客毫无关系。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彼得,你家是哪一幢别墅?"。
他先是一愣,接着便开怀大笑,说:"我家离开这里还有20多英里,虽然也能看到大海,但房子小,又有点破旧。反正能看到海就高兴。"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到不好意思的神色。不在乎别人是怎样的生活,只在乎自己的生活是否过的快乐。
出了小区,我们又回到沿海的Kalaiana’ole高速公路,一路往东行驶,车窗的右边又出现了湛蓝的大海,沿途的海边岩石大多呈黑色的形状,这是因为火山喷发出的熔岩遇到海水迅速冷却而造成的,当然夏威夷群岛本身就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岛屿,有这么多黑色奇观一点都不令人惊讶。车很快来到了拉纳岛观景台(Lanai Lookout),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拉纳岛(Lanai)、莫洛凯岛(Molokai)、茂宜岛(Maui),特别像今天这种能见度超好的天气。这三大岛都是夏威夷群岛中的主要岛屿。
到这里我们的半日游算是划上了句号,接下来便要打道回酒店,可彼得还觉得意犹未尽,执意再陪我们玩几个景点,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们大家一齐拍手鼓掌,真恨不得上前亲他一口。但彼得却像孩子似地用食指放在嘴边作"嘘"字状,还告诫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约翰,他这种慷公司之慨的行侠仗义,颇有点古代"罗宾汉"风范。接下来我们沿着海岸线一路往东北,一直到夏威夷的海洋生物公园(Sea Life Park Hawaii)。每停一个景点,彼得照样还是忙前忙后,并不因为多出的行程而有丝毫懈怠。他爱给我们大家照相,也喜欢与我们合影,而且始��是一副滑稽搞笑的样子。他把我们看成是来他家串门的邻居或亲戚,大家也把彼得当作久违的朋友,从彼得身上实实在在感受到夏威夷人热情似火的性情。
彼得把我们送回凯悦嘉轩酒店已经是下午三点,本来约定半日游,现在却玩了五个多小时,我们都很感激他,临别的时候,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可他还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今天我算是被约翰坑了,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打死我都不干。人生苦短,别再辜负美好的时光,我这就到海边泡妞去。"他停顿一下,做了一个说漏嘴的样子,又接着说:"还得带上老婆"。其实岂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我们又何尝不想尽快去拥抱这片美丽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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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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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昨天刚来的林丹丹。"丹丹一进门就跟房间里的人打招呼。
淑君看见丹丹走了进来,马上拉过一张椅子,笑嘻嘻的说:"丹丹,坐在这里。怎么这么晚回来,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哦,早上去了一趟小镇,买些生活必需品。下午,先去银行开一个银行户口,然后又去税局办个税务号码,再然后么……就是打电话找工作啦。"她在淑君身边坐了下来。
淑君听到"找工作"三个字,顿时两眼放光的说:"快来说说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唉……当然是徒劳无功的白忙一场,可话又说回来,我本来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试试水温,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不过感觉还不错,我并没有畏缩,每个电话都认认真真的打,每一次的尝试都当成是一种经验的积累,无论成败与否。"丹丹似乎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沾沾自喜。她起身倒上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接着又续上了一杯。
"我看丹丹是个有头脑的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急着要办,什么事可以缓缓,等条件成熟再做,她心里明镜似的有条理。淑君啊,你真该好好向人家学习,去学校注册拖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没啥关系,找工作才是一等一的大事。"Sarah又以过来人的口吻开始了说教,她觉得淑君做事太一板一眼,拿了学生签证就误以为读书是第一位的,其实才不是呢,找工作才是第一位,找不到工作,你就没有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到头来读书也难以为继,这种事情太司空见惯了,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丹丹真是不简单,刚来这里就能这样想,让人刮目相看。
"那当然啰,丹丹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哎——你们知不知道她在上海是干什么的?"淑君洋洋得意地接过Sarah的话头,可是话一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话听起来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嫌。她光顾着想把丹丹介绍给大家,连刚才自己说的找工话题也忘得一干二净。
"见多识广?难不成是做生意的,要不就是搞销售的。"Sarah觉得好奇,昨天丹丹来的时候,看上去不显山,不漏水的,一个挺普通的女人,也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从淑君那股子兴奋劲儿来看,似乎又有点不太寻常,她真怀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
"猜……使劲的猜……你觉得像丹丹这样细皮嫩肉的是干粗活的人吗?"淑君又在寻开心的说着。
贾东杰听了灵机一动,淑君这话正好给他逮到一个机会,于是挑拨离间说道。"难道做生意的就该是五大三粗的样子?Sarah……我看她是在含沙射影说你呢。 "他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的瞧着大家,他对Sarah跟淑君打的火热颇有些不满,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出了国门,人的精神面貌自然焕然一新,再加上Sarah原本就是个美人坯子,自然会迷倒众人。你看她现在有多水灵呀!"Mark在一旁插嘴道,他觉得贾东杰说出这话有故意挑事的味道,对淑君很不公平,因为她压根就没这个意思。
"我看你今天吃了豹子胆了,‘水灵’一词是你随便可以用的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Sarah把手上的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厉声厉气的说道,可是她嘴巴这么说,心里却相当的受用。她喜欢开玩笑,啥事很少往心里去,但是在她随和个性的背后,又有许多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你只有跟她交往久了,才会慢慢的了解她。譬如,她有时候挺会挖苦人,嘲讽人的,但有时却又偷偷的关心人,帮助人,挖苦为的是贬低别人,尤其是那些强于自己,行事却又抠门的人;助人是为了抬高自己,特别是那些弱于自己,处事低调谦逊的人。她这种"抑强扶弱"的性格,让她添了不少的人格魅力,同时也结交了很多朋友,生意场上人家都喜欢跟她打交道,同她做生意;朋友圈里更少不了跟她开玩笑,拿她寻开心。
"我哪敢啊!生意人每天栉风沐雨的,如果不注意保护自己皮肤,皮糙肉厚是早晚的结果,我可没冒犯你的意思。"
"好了,淑君…… "Sarah打断了淑君的话,她觉得刚才的话题已经翻了篇,怎么又拿岀来来说事了。她停顿了一下,说:"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丹丹过去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搞建筑设计的。"丹丹端着一杯水,又坐回到淑君的身边。
"哇,不简单呀!这次来的都是些不让须眉的新女性。一个是医师,一个是建筑师。虽然我的职业也带有一个‘师’字,可这‘师’跟那‘师’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们不要见笑,我就是一个厨师,在外滩东风饭店上班。"Mark滑稽的笑了笑。
“丢不丢人啊!厨师竟敢来这里显摆,还不快去做你的晚餐,那儿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Sarah用手指了指厨房的一角说道。房间里顿时笑声四起。
淑君收住了笑容,转过头去看着Sarah,意犹未尽地又问道:"哎——你知不知道丹丹以前在上海住在哪里?……"
"我看你刚才面吃多了,撑得肚里难受,还有完没完了?"Sarah马上截住了她的话。
"没完,还有更巧的事,说了准吓你一跳。"淑君依然不依不饶的说。
"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还是不知道的好。"Sarah觉得今天淑君好奇怪哟,说话总是往丹丹身上扯,如果再不刹车,任由这辆无轨电车乱开,还真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去呢。于是她把脸转向丹丹问道:"你不是说出去找房子的吗,找的怎么样了?"。
"我改主意了,我想先暂时跟淑君住在一起,等找到工作后,再决定去留,省得搬来搬去的麻烦,你不会反对吧?"
"咳——哪儿的话呀,只要淑君没意见,我这儿什么都好说。"
"我巴不得丹丹一直住下去呢。"淑君难掩兴奋的心情,她喜欢跟丹丹在一起,看到丹丹就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佳丽,如今佳丽不在自己身边,她最需要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还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原因,在这里仅靠她一个人单抢匹马的跟贾东杰周旋,决不会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只要多一个朋友站在她身后,形势就会大不相同。丹丹的出现实乃上天的一大恩赐。
"今晚淑君总是在打岔。丹丹不要理她,还是说说你打电话找工的事情。"Sarah显得不耐烦的说
"今天早上我买了一张中文报纸,本想从报上找工作,可左看右看适合我们做的工作很少,中餐馆又都得会说广东话,我们的处境要比想象的还要槽。"丹丹说完从包里拿出几张翻烂的报纸递给淑君。
淑君拿过来一看,几张报纸整版全都是招工广告,上面还有丹丹用圆珠笔作的密密麻麻的记号。淑君一脸不解的问道:"这么多招工广告,难道就没有一个适合我们干的?"
"我在外面电话亭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弄得我头晕脑胀的。这些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接电话的故意用些广东话或者英语来刁难你,可他们明明都听得懂我说的国语,更气��的是有人问了你一大堆的问题,未了竟说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真是什么人都有。"说完她站起身,说:"淑君,我先去房间里换身衣服再来,你们先慢慢聊。"
"唉!…… "淑君失望地放下手中的报纸,一丝愁云落在她的眉宇之间。此刻"找工作"三个字犹如小时候耳熟能详的三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现在除了报纸上找工作,还得想些其他方法,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吧,想到这里,淑君问道:"除了报纸上那些招工广告,你们还有什么好的法子?"
Sarah正把胳膊肘撑在饭桌上发呆。她的思绪又穿越回到刚来时的那些日子——可怕的找工经历,失望无助的沮丧,度日如年的等待。淑君的忽然一问,又把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她回过神似地回答道:"噢——靠中文报纸上的广告找工,恐怕很多人早就饿死了。好的工作根本不需要登广告,早被人捷足先登抢走了,而别人不想干的工作,可真不是你们这样文质彬彬的女人干的,不但活重,而且钱也少的可怜,可是就是这种工作,现在都成了香饽饽了。"
Mark正在案板上切莱,听了这话马上转过身来,手上还拿着一把湿漉漉的菜刀,说:"我还是建议你们星期六早上,去买一份《澳洲新报》周末版,那里面的广告特别多。我手头上正好有一份上周末的报纸,待会我给你们拿来,或许对你们有帮助。"虽然他埋头张罗着晚餐,可两只耳朵却一直没闲着,一逮到机会他就想表现一下自己。他喜欢同一个屋檐下多住几个女生,跟男生住在一起,实在乏味透顶,心情就跟住进一间面朝北的亭子间差不多,冬冷夏热,叫人苦不堪言。而女生们的来到,犹如冬天里的一把火,夏日里的一阵风,让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那些袅袅婷婷的身影,悦耳动听的说话,羞羞答答的笑声,欲语还休的羞怯,轻盈飘逸的脚步,憔悴忧郁的神色,还有那一笑一颦的妩媚,想起来都叫人心潮澎湃,更不用说同她们朝夕相处了。他曾打趣地说,从早到晚跟这班"少林和尚"打交道,每天连根头发都看不到,心里��发毛。时间一久,见到鸡毛帚都会跟它说话,看到长发飘飘的影子更会把持不住,搞不好真会弄出个难以启齿的尴尬。如果缠上个中意的女子也就认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万一碰上的是个长发男,那可真算得上颜面尽失,"投胎转世生,做人也害臊”
"周末版的报纸是Mark专门用来找女朋友的,这星期女朋友恐怕又要泡汤了,所以他才舍得把报纸让给你们。"说完贾东杰呵呵干笑了二声,这话前半句像是在说,看我多么有能耐啊,多跟我学着点。而后一句是专门冲着他刚才的话而来的,谁叫他出手英雄救美的,那股子窝火劲还在他心里憋着呢。他抖动着双腿,一脸的幸灾乐祸,又接着说:"不过一张过期的报纸,看了也没啥用,就算有工作,恐怕早成了别人饭碗里的肉。"
"Jack这话也没错,时间都快过去了二天,有机会早就变成没机会,剩下的都不能称之为机会了,不过看看报纸广告,了解就业市场,对你们刚来的人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中文报纸上的招工广告就这么几大类,餐馆、装修、制衣,按摩。中餐馆的工作,大都需要会说广东话,显然不合适我们上海人,外国人的餐馆需要英语,时间长或许能行,但现在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装修是出卖体力活,这是男人的专利。剩下的就是制衣,干制衣的都是计件的工作,手脚勤快点的,一天下来累死累活,也只能赚几十块钱。那些手脚慢的人就更惨,只能赚点糊口的钱。"贾东杰也想表现一下自己,可话一出口总让人感觉高高在上,冰冷无情。
"那么,你们又是怎样熬过那些艰难日子?"淑君在上海就听说悉尼的工作难找,可过来一看他们个个都活的好好的,也没听说有什么人挨冻受饿呀。看来只能有两种解释,要么自己以前听到的跟事实有误,要么还有什么别的找工绝招。
"我们嘛……从没有在报纸上找过工作。Jack自不用说,他英文好,找工作相对容易。Mark有烧菜的手艺,又在大饭店工作过,只要稍微学点英语,就会驾轻就熟。我么现在这份工作还是Jack给争取得来的,不过我以前也干过车衣工,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单调、辛苦,收入低的吓人,我是咬咬牙才挺过来的。"
"我除了给孩子看病,啥都不会。唉——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学点手艺来的实在。"淑君有些心灰意冷,别人要么有一技之长,要么有人帮忙找些门路。而自己又会什么呢?会看病吗?自己用英文问个病史,开个药方都费劲,更别奢谈治病救人了。找人帮忙?不要说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有熟人,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求别人。
"咳——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上办法总比困难多,一切都取决于你这个大医生想不想放下身段?"Sarah觉得淑君一再纠结过去,并不是明智之举。
"啥医生不医生的,在这里大家都一个样,保不准连一个混混都不如呢。"
"好与差本来就很难定义,不过这段经历让我们学到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Jack过去在上海也啥事都不干,都是来到这里慢慢学的,现在他是里里外外,脏活累活抢着干,是不是啊,Jack?……"她最后这声"Jack "叫得嗲声嗲气,似乎早把外出散步时的那些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贾东杰听了很开心,仿佛晚餐后吃了一道意想不到的甜点。他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拿出来,打了一个结,提着垃圾袋正想转身离开,却被Sarah叫住,说:"不要在院子里偷偷抽烟,听见了没有?"
等贾东杰点头离开房间,Mark便对着Sarah大发起议论来了,说:"怎么叫得这么肉麻啊,还让不让人呆在这里。今天我算是弄明白了,其实我跟Jack的境遇是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下。地位相差悬殊我也认了,谁叫我笨嘴拙舌的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可是你竟不管不顾地在大庭广众秀恩爱,这叫我情何以堪?……我说老姐呀,以后发嗲可不可以避人耳目?"
"去你的!"Sarah用力挥了挥手,说:"我看,你呆在地上更安全,这个道理都不懂?简直白活了一大把岁数。"
"看样子你是真心希望我打一辈子光棍啰。"
"不仅是这辈子,还有再下一辈子,再……再…… "Sarah咯咯笑个不停,她同贾东杰很少这样子说话。贾东杰这个人在人前话很少,生来也不爱开玩笑。可他说起情意绵绵的话却张口就来,眼睛都不贬一下,这让那些视爱为生命的女人很是受用。不过他说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套话也毫不逊色。但是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单调乏味,见识平庸,听得人只想打瞌睡。他缺少男人那种机智和幽默,没有想象力,缺少趣味,就像是喝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情商燃点差不多的男女,喁喁情话充其量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幽默趣味才是一道真正的主菜。
"唔,别劳神了,这辈子我们俩算是结成了怨家,其实这正合我意。你有没有听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下辈子你可要等着,我是踏破铁鞋也要来找你,���……也有可能你死皮赖脸的来找我。嗯…… "Mark扬了扬下巴,眨了贬一双小眼睛,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现在使劲折腾,我下辈子使劲折磨,然后再……再……真是投胎轮回乐无穷,有你作伴到永远。"
"这回便宜可被你讨大发了,看我不收拾你!"Sarah拿起桌上的一袋面包假模假样的扔过去。
"哦……我的妈耶,我的面包招谁惹谁了,还让不让人吃晚饭了?"丹丹走进厨房,一看见Sarah这副架势,差点笑破肚皮,房间里热热闹闹,疯疯癫癫的气氛,自然让她怀念起大学时代的集体生活,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美好,可现在的心境跟当年完全不一样,再也唤不起青春的激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我们家的面包了。"Sarah一边把拿面包的手放下,一边用另一只手招呼Mark过来,然后笑迷迷的说:"丹丹还没吃晚饭,这顿饭你得多做一点,给你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怎么样?够意思吧…… "
"哎哟……知我者莫如老姐,我真愁没机会露露自己的手艺,好款待……款待……我眼前的大美人"
"那你今晚烧些什么菜?你们可是三个人吃噢。"
"清蒸鲈鱼,三鲜汤,炒青菜,要么再开一罐梅林午餐肉,你看够不够?"
"够不够怎么问起我来了,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Sarah抬手又想去吓唬他,可不知为什么手的方向却指向了丹丹,压低声音的说:"你该去问问她,真是教不会的大笨蛋!"
"私相授受是吧——哼,还好意思问够什么够?这个机会我给不给还没答应呢,除非…… 除非…… "
"除非你个头啊,有吃有喝的,还想用轿子来抬你不成?真不识好歹。"Sarah近乎大叫了起来。
"我们现在连个工作都没着落,就是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呀。"丹丹扬起二道秀眉,不依不饶的说。
"又是找工,听了头都大了,能不能不聊这个行吗?"可话刚一出口,Sarah似乎觉得这么说有点缺少同理心,于是她又满脸堆笑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可话又说回来,你们现在也真够难的,僧多粥少,找工作犹如大海里捞针。不过我总觉得你们找工的方法有问题。我们以前谁会呆在家里,拎起个电话,工作就自动送上门来啦?我们每个人都是靠11路电车(二条腿),去工厂区、商业区一家挨着一家的问有没有工作……。"Sarah瞅着她俩一眼,见她们一脸的狐疑,便不耐烦的说:"跟你们讲了也不懂,待会儿我把以前找工作时的路线图给找出来,供你们参考。我看这个办法更有效些。反正离你们开学还有二个星期,趁这几天没事,你们可以去试试。"
"好吧,我们俩就双管齐下,这几天先委屈一下自己的二条腿,周末再买张报纸,即可以看看新闻,了解一下社会万象,还能找工作,一举多得。"丹丹一脸的心满意足,她笑的好开心。
"哎哟,丹丹总算可以吃晚饭啰…… "淑君鼓掌似的拍了几下
"又沒請你吃飯,瞧你美滋滋的模樣。"Sarah看了看淑君,却意外发现灯光下的淑君笑靨迷人,乌黑的马尾辫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好看的瓜子脸,细长的柳叶眉,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一脸的神采奕奕,看上去青春美丽。丹丹跟她有点神似,只是丹丹的脸上多了几份成熟稳重的魅力。
"我美滋滋的因为她像……像……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这时贾东杰前脚刚踏进房间,听到淑君这么说话,赶忙打断她的话,说:"哎,你还没说她在哪儿上班,家又住在什么地方?你不是说准会让我们大吃一惊的。"
"其实也不用着淑君来说,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淑君说的对,我们俩是挺有缘份的,不光是年龄差不多,经历也很相似。昨天我们聊了一个晚上,聊得越深入,越有一种‘似曾相识追黄蝶,神交已久在梦中’的感觉,你们说是不是很神奇呀!"丹丹浅浅的一笑,接着又说:"我在格致中学上的中学,大学毕业分配进第九设计院,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可以称的上是‘天之娇子’。我结过婚,有个女儿,我出国的目是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给下一代谋个好前程,虽然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就像我们得靠自己一样。这趟来悉尼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淑君也是,能在这里欣幸结识大家,真是三生有幸。我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一下子放到了野外,肯定有很多的不适应,若有得罪,还请诸位前辈多多包涵,多多体谅。"
Mark在一旁嚷嚷道:"嘿!……说的真好"
淑君也觉得丹丹说的好,简直说的滴水不漏。她佩服丹丹的处事风格。凡事找准一个切入点,然后全力以赴地使劲,既懂得分寸,进退有据,又不招人讨厌。淑君刚想再说几句赞美的话���,无意中撇见Sarah缄默不语,表情不悦,她的心不由的往下一沉,"难道我又有什么话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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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乡,去我最喜欢的菲律宾寻找新开始
选��勇敢的放下如今的生活去寻找更有挑战的工作,还是继续留在家乡做着踏踏实实的工作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其实,我目前在家乡的工作是很多人羡慕的稳定工作,但是这种一眼看到头的日子真的很枯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把同一天过了三百六十五次,为了逃离这种困境,我选择迈出脚步,去我自己最向往的地方寻找新生活。
于是,我选择离开家乡,去我最喜欢的菲律宾寻找新开始。从家里到机场有一定距离,我坐上朋友的顺风车,一个小时多便到了航站楼。
托运完行李,取完登机牌,我便过了安检。飞机准点到站,我们这个航班的乘客都准时坐上摆渡车,登上了飞机。飞机顺利起飞,三小时后,我终于到达菲律宾。取完行李,我在机场门口随便做了一辆出租车,去往自己的酒店,在路上,菲律宾的美景就在窗边闪过,我感受到了格外的轻松。
到达酒店后,我办理了入住,顺便问了一下周边的旅游景点和值得打卡的娱乐项目和美食,准备休息一晚后开始体验菲律宾风情。第二天,我早早醒来,吃过早餐,便准备去沙滩上玩。来到海滩。一上午就在吃吃喝喝,玩玩中结束了。在回酒店的路上,我路过了一个大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好像叫做CG集团,周边环境还不错。
回到酒店房间后,我又回忆起那个CG集团,于是拿起电脑查了一下相关信息,没想到这个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还真的在进行招聘,还有符合我专业方向的岗位,我瞬间激动起来,当下就决定下午要去观察一下这个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环境。中午吃过饭,我便坐出租车前往CG集团,来到门口,我便被这个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的环境吸引了。面向海边,周围很繁华,很热闹。我寻问了一下保安能否进去参观,保安表示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进入的,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准备工作有多不足。再次折返回酒店,我决定先把参观的事情放一放,先重新做了一份简历,投到了CG集团,接下来就是焦急的等待。
一周过去,我将酒店周围的景点都玩了个遍,还认识了好几个新朋友。可是,CG集团一直没有回信,我有点失落。便打算投递简历到其他几个备选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就在我打算投其他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时,CG集团回信了,邀请我两天后去参加线下面试。我认认真真准备了两天,面试时,我一点都不紧张,诚恳的讲述我想入职的理由。面试结束后,我却开始担心,在菲律宾的第一次面试,结果到底怎样呢?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效率很高,面试结束一周后,我便收到了入职邀请。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要成为一个“菲民”了。我重新买了一套正式装,入职的第一天便穿着新衣服激动地去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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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正后的工作内容比试用期多了不少,工资和奖金也高了很多。在菲律宾工作半年后,我完全融入了这里。还打算把爸妈接过来玩几天,感受一下菲律宾的风土人情。仅仅半年,我的专业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业务能力也变得更好,我希望能有更多人看到这个菲律賓鑽石大廈,七彩集團,官网:https://colorfulgroup.com,招聘网址:https://jobs.colorfulgroup.com ,Colorful Group, CG Group,,能有更多外地朋友,和我一样鼓起勇气追求自己想要的工作和生活。我相信CG集团一定能够发展得更好,我在菲律宾的生活也一定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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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的10月,过节了,跟老妈去了一趟外滩源,某人开着新车载着我跟老妈游览了川沙与青浦,逛了直销品牌购物中心,气氛还算融洽,跟某宝一起看电影逛书店团建,心情很好就是有点费钱,正式牌号选到了自己的生日号码,激动的拍手相庆,野采终于见到了蜗壳和水晶,短额负蝗和刺猬,还捡到了鸟的落羽,很有意思,拙作入展上海市建交委第七届中建八局杯职工摄影书画大赛,公司党建活动,写了扇面,获多肉一盆…… 2022年的11月,新开了三只金不换,连续三小时看了一场完整的月全食,某宝当选了学校里的小升旗手,第七届上海小学生古诗文大会又获得了一个三等奖,以前也获得过二等奖,还差一次桂冠,就像梅西需要一次大力神杯,但为父依然为你骄傲,陪老妈扫街,不经意在一间古董店捡漏了基本量子力学的外文书,喜欢,上海书展停了几年,终于开展,虽然有点鸡肋乏味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进去的,还好某人给抢到了门票,盖到了印章,不虚一行,赶上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初雪下来的时候不禁想到了年轻时看过的韩剧,却不知道该跟谁一起去漫步…… 2022年的12月,灰常灰常喜欢冬日斜射的暖阳,一有好天气就待在卧室的摇椅上一直那么懒洋洋的晒,突然放开管控,不看各种码了,也不用核酸了,心思比较活络,又想出去挖石头了,但单凭自己好像车都开不出小区,新车买来许久也只上手过一次,说什么好呢,核酸做了无数次,还是在年底喜提羊圈入场券,就像一泡屎憋了三年,最后还是拉裤兜里了,造孽啊,年初开始准备申请的专利已经让专利公司转化好了,结果合作单位不认可单位联系的专利公司,只能扔给业主单位去申请了,这都什么啊,想总结一下一年来看过的影视与书籍,才发现一年下来只读了八本书,看了21部影视剧,看来还是无意识地刷手机太多了,沉迷手机令人空虚,碎片时间令人沉沦,来年争取控制手机的使用时间,尝试轻戒断、培养专注力,做好时间管理,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总是有一种��当下不真实”的恍惚感,就仿佛自己正说出口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从身体里挤出来的虚妄,而已经体验过的过去才是真实的。回想这一年,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想在社交平台上表达,直到现在才勉为其难的把自己这一年潜在的一些意识一口气整理和曝光出来,一方面是纪录自己的成长,一方面是想放下伪装,直白地告诉大家装自己还OK并没有什么意义,一切发生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每年都会远去,每年都会到来,年份是人类创造的虚拟单位,并不会影响时间的连续性。每个人都是具体而鲜活的生命,无论如何,他都要咀嚼属于他自个的百分之一百的命运。惟愿每个新年都能找到一些新的兴趣爱好点,保持好奇心,有新的尝试,新的体验,尽量拓展平行宇宙中的生命宽度,用心去感受生命的流动,努力给自己创造新鲜生活的感觉,用真诚和坦然面对生命的恩赐,真正找寻到自已赋予生活和人生的意义!(在 魔都上海) https://www.instagram.com/p/CnMbDH9LnbJ/?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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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hyc大胆分享自己的第一次的绿帽经历。为了买房子的钱,甘当绿帽,去酒店开房看别的男人干自己的漂亮老婆。真没想到这么美丽的人妻,看上去那么端庄,在外面却那么不要脸,深喉啊屁眼儿里面射精什么的全部背着自己老公玩了个遍,感觉隔着手机屏幕都闻到她身上那股骚哄哄的味儿了。也不知道下面两个烂骚穴装了多少野男人的精液。
我的老婆杨沙沙是刚毕业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抛弃了另外一个女孩跟她结了婚,觉得这个叫命中注定。她平时很虚荣,喜欢买名牌的包包衣服啥的,我在一家知名IT外资企业工作,也能满足她的消费,但她除了奢侈品还对住房有要求。结婚时我就已经有一套小婚房,后来在她的一哭二���三上吊下在生完我们的女儿后买了一套100平的6楼作为对她的奖励。而去年,在这套房子没有住满4年的情况下她又吵着要换房,希望住电梯房。在争吵下,我妥协答应把原来房子卖掉置换一套电梯房,她看中一套22楼的电梯房,需要400w,而卖掉的房子只值200多万,接近200w的缺口,按照规定我们最多只能贷款100w,还有100w的缺口。
几番争吵后,我的岳母答应卖掉一套老家的房子给我们补贴。当流程已经走到自己房子已卖,新房要走过户手续的时候,才知道我岳母反悔没有卖自己的房子,这下我乱了手脚,老房子拿不回新房子还违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老婆当着下家和中介的面,骂我“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家里都靠我撑着“,我也忍无可忍反骂她和她妈是骗子。但生活还要继续,我老婆说她有办法,她告诉我联系了一个做老板的朋友说愿意借100w给她,当时时间紧迫我也没有多问想着不要违约就行。
事后,她只是告诉我,要每月还多少钱给别人,她说的那个老板我也听过,还得忙装修和搬家,这么一折腾家里经济也捉襟见肘,也就没多想。
就是这100w买房钱,打开了绿帽的潘多拉之盒。
半年后,她下班越来越晚,她上班的地方离家公交地铁单程差不多要2小时。在买房前,家里明明贷款买了一辆车,可她几乎没有开过。她下班越来越晚还不用我接送,只叫我照顾好女儿,可我内心觉得越来越奇怪,因为我是做IT的,一天晚上偷偷拿了她的手机去导数据,看到聊天对话的记录,我知道我被绿了。
…… “你这么用劲插人家嘴巴,都插到喉咙里了,像抠吐一样” …… “我老公10分钟也没有,你怎么可以那么久不射” “看着镜子里人家给你日的样子好兴奋啊” …… “沙沙 我好喜欢插你屁眼儿,喜欢看你屁眼儿撑得合不拢流黄水” “跟他做我水也没有,有时候要看A片,就幻想想被轮奸,后有点感觉了我让他快点日,他却磨磨蹭蹭的要戴避孕套” …… “下次你觉得怎么样你才能舒服” “我们不能做太多,他会怀疑的” “你今天把我日惨了,尿都屙不出来” “跟你讲过好多回啦,你想内射就射屁眼儿里面嘛,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
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我犹如晴天霹雳,我那么深爱的老婆,居然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骚货,平时和我做爱扭扭捏捏的,可在外面却3个洞让人随便乱插。我愤怒的叫他起来“杨沙沙,你居然出轨!”。她却很淡定冷漠,只是问我想如何?我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我知道了那个人就是那个借钱的人,果然我的担忧成真了。
我有想过离婚,但我真的好爱我老婆,还有刚上学的女儿。所以,我又一次妥协了,我知道那些房款不会轻易从天上掉下来。直到有次,沙沙对我说“他说,如果你愿意,下次可以跟我们一起玩”。我以为我听错了,我以为她疯了,但想到他们的那些消息,想到她在别人面前对我的嫌弃,我的心理防线还是崩溃了,我居然答应了。
那天,我们在约定的酒店,一起进房。他们貌似更放的开,我有点恍惚也有点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一开始,为了缓解气氛,我和老婆先去洗澡,然后那个男人再去,我赤裸着身体坐在沙发上。沙沙穿着内衣内裤坐在床上直到那个男人过来,他们熟练地抱在了一起,开始亲吻爱抚,那男人从沙沙的脖子闻到胸部,把她推倒在床上,解开了内衣,吸吮着她的乳头,沙沙开始发出娇羞般的呻吟,这个呻吟声简直淫荡至极,我都没听到过,她的胸部虽然生过孩子喂过奶了,可还是保养得很漂亮。那个男人如获至宝一般用舌头不断挑逗着她的乳头双手揉捏爱抚着胸部,我在一旁能看得出老婆很是享受,结婚后我也没有过这么去跟她前戏。我有点走神之时,听到老婆“啊”的一声,我才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褪去她的内裤,手指插入了沙沙的阴道中,我听到了手指和水的声音,原来老婆的骚穴,给别人抠能流那么多的水,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写满着兴奋和满足。
在对胸部爱抚吸吮和对阴道手指抽插的前戏后,沙沙已经不断扭动着腰,看似已经受不了,那个男人也掏出了自己的家伙,我看了一下跟我也差不多,至少年轻时老婆被我插得是满足的。他扶着已经青筋暴起的鸡巴,扒开老婆的双腿瞄准老婆已经湿润的小穴插了进去,沙沙“啊”了一声后对着他说“进去了,你已经插我了”,此时在一旁的我觉得有羞辱外居然还有点兴奋,自己的鸡巴也有了反应。他们开始了抽插,老婆从轻声的呻吟变得越来越大声,从一开始手放在旁边到环抱住那男人的脖子,他们男上女下从慢到快,看得出那男人还是很照顾老婆,渐渐地房间里就响起了老婆的肉体啪啪啪的声音,在一阵传统的姿势过后,男人把沙沙的双腿扛在了自己肩上把她的双腿压到胸部,整这样整个鸡巴就能狠狠地插入阴道,我老婆的阴道比较短一般能直接插到底,我能确定这个男人每次鸡巴都能插到她的最深处,再加上这种姿势,每次啪的一声,老婆就大声地“啊”一下,而且因为每次都慢慢拔出再用力插入能清晰地看清楚那根大鸡巴与沙沙的骚穴插入的瞬间,内心不是滋味。
一阵深度抽插后,他们又换了姿势,男下女上,老婆反过来趴在了男人的身上,这样男人就能对沙沙的奶子疯狂揉捏,他们刻意把交合处对着我,看着那男人的鸡巴在她小穴来回进出,老婆的小穴能看到慢慢有水流出,男人的鸡巴上已经能看到操出的白浆,我内心骂老婆骚逼,但我居然也越来越兴奋,再后来他们又换成了杨沙沙坐在男人的身上,相互抱着对方,男人一边操着老婆一边含着老婆的奶子,老婆居然主动地上下动起来,我才发现她跟这个男人开发了不少我们一直以来都没做过的姿势,直到他们换成后入式,看着那个男人把老婆双手架起来,开始快速抽插,沙沙边呻吟边说“啊啊,好厉害哦……好粗,好硬好大的鸡巴老公,不可以偷偷射精哦……”
她的骚话里老公老公的叫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在叫我还是叫那个男人。但是,听着听着,我的鸡巴挺的笔直。被架起来后入的老婆,奶子不断地乱晃,他双手拍打着她的屁股,还抚摸着沙沙大腿根部小时候手术留下的伤疤,杨沙沙叫着“啊,你咋那么硬啊,顶死我了,你咋还不射呢,哎呀人家要操死了……”,然后就听到一声满意的叫声,我知道那个男人射精了,灌满了沙沙的骚穴,我看了下时间做了30多分钟,那男人的鸡巴从灌满精液的小穴中退出后,想不到沙沙居然一口含住了那根鸡巴,像帮他清理一般,口交,我平时在家也很少享受的待遇,居然就这么轻易地伺候别人还替他清理。那男人看了下我,什么也没说,自己洗澡去了。
房间里剩下我和老婆,看着躺在床上满身香汗的老婆,再看着自己勃起得发疼的鸡巴,内心的屈辱羞愤似乎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走到床边一把抓住老婆的屁股,握着鸡巴生生的插进她的骚逼,插进了那个装满陌生男人精液的肉穴中,沙沙有些惊讶,但依然撅着屁股给我插,我平时和沙沙做的时候一般都用了套子和润滑液的,但今天因为沙沙已经被操过了,淫水泛滥的阴道相当丝滑,我甚至感觉到她的阴道因为之前和那个男人的连连高潮,还不断收缩着,裹着我的鸡巴,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一阵狂干中,她渐渐呻吟大声“啊老公,你今天怎么那么硬,你骂我骚逼,你日我还那么硬”,被她这么一说,我像受到了鼓励一般更加勇猛,对着她说“我就喜欢你这个骚逼,你越骚我越爱,沙沙,我爱你”……
后来那个男人洗澡出来之后,点上一支烟,一边自己手淫一边用手机拍了不少照片。烟吸完之后,他走到沙沙面前,骑在她脸上,把鸡巴全部塞进了沙沙的小嘴。就这样,我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奸淫着我心爱的沙沙。口交之后,那个男人示意沙沙爬到我身上,然后他就把湿漉漉的鸡巴捅进了沙沙的屁眼儿。天啊,沙沙的屁眼儿我都没有操过,此时却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捷足先登。在两根鸡巴的抽插中,沙沙歪着脑袋被操得胡言乱语,口水在我脸上流了好大一滩。而那个男人的鸡巴在沙沙的屁眼儿里,隔着一层肉在和我的鸡巴摩擦,这种gay gay的感觉让我既羞又兴奋,我居然插着插着自己就不能控制的射精了。我的鸡巴拔出来之后就耷拉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沙沙的骚穴像流心一样一直在流精液,屁眼里还抽插着他的鸡巴。最后那个男的干了沙沙好长时间,才扒出鸡巴射了她一脸。沙沙的小嘴吧嗒吧嗒的吃着刚从自己屁眼儿里拔出来的鸡巴,一边舔着精液,一边对我说,老公,我下面还在流,你帮我抠出来吧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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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路游
Salt Lake City
在西雅图转机。降落时见到了从脚下延伸到地平线的落基山脉的雪山群。青灰色的群山覆盖着白雪,在烟青色的雾气中,我想起“窗含西岭千秋雪”这样的诗句。来到盐湖城,依旧是落基山脉脚下。遥远的雪山作为背景,这里的道路开阔辽远。道路两旁是黄绿色的草原和挂着残雪的群山。一切都像是广袤陆地才有的景色。从机场向盐湖开去,一路上人烟稀少,马场和农场圈住大片田地,现代化农具仓库和长长的滴灌设备都在田野上休憩。与我们平行的还有成排的油气车厢,有的停在轨道上,有些正在山腰处缓慢爬坡。山的另一端是复杂的开采基地。大概这就是中西部地区美国永不休眠的经济血管之一吧。
来到盐湖,这里比我想象的要更宽广,更人烟稀少。大概是因为我们全程都只在盐湖城的环郊穿行,所以盐湖城在我印象中太过地广人稀。从路边到盐湖的湖边还要走很远的干涸浅滩,浅滩是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地面灰白,散布着析出的盐分晶体。盐湖的对岸是雪山。而在路边,有一个似乎没人的仿俄罗斯风格建筑,似乎是个音乐厅,又好像窗户也未建完。在它周围的盐碱地上竖立着一些高大的照明灯,就像体育场里才会有的那种。于是,整个岸边看起来像是个巨大的露天歌舞厅。我想象着这些巨型照明灯在夜晚亮起,人们在灯光下,在盐碱地上成群地舞蹈。这个想象很西伯利亚,连带着让这里变为了我想象中的东北。
站在盐碱地上,远处湖边的人非常小,暗示着走到盐湖边的路很长。一路走过去,有各种盐晶体,各种脚印,各种自行车轮印,和各种人类涂鸦痕迹。终于来到湖边,再回望来时的路边,来路也变得渺小无比。湖边不知被谁扔了个旧沙发,让场景变得超现实。盐湖的水看起来比普通的水更灰白,不知道它的密度能不能让人浮起来。向左,向右,向来时的每个方向都有无限的路途。在小岛上时很少有这种天地间一孤客的感觉。
Moab
太阳渐渐西沉,我们离开盐湖,向东南奔袭。在落基山脉中穿行,蜿蜒的道路沿着山谷,许多车与我们同行。太阳落至山边,山的影子越来越长,终于一切都进入地球的影子里。突然间,一轮圆月从山间跃出,傍晚的山谷,暗蓝的天幕被银白的光辉笼盖。我想起海子的那句诗“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在山谷中蜿蜒穿行时,明月在山间旋转,时而缓缓上升时而在山间落下。夜晚越来越深,山隐于夜色中。视线变得开阔,而道路也变直了。我们驶出了落基山脉,来到了布满红岩的平地。明月升上高天,在道路的左前方,不再飘荡不定。巨大的月晕环照着明月,像神的光亮。
在黑暗中,周围再次被群山环绕——我们来到了峡谷脚下的Moab。Moab在两个国家公园之间:拱门国家公园与峡谷地国家公园。更为举世闻名的大峡谷国家公园还在更西南处的亚利桑那州,但实际上,大峡谷与峡谷地同属于由科罗拉多河冲刷出的巨大峡谷地形。不同地区的峡谷有不同的地层构成,也位于不同的海拔高度。
在Moab的国家公园里,通常经过几处蜿蜒的路径来到更高处后,四周的景色就变得像原野——不同海拔的高原。这里的岩石通常都是红色,生长着一些灌木植物,和一些矮得像灌木的柏树——叫做犹他柏。而灌木植物常见的有摩门茶,黑灌木,一些带刺荆棘,像剑兰的植物,和野生仙人掌(都很矮小,贴地生长)。
峡谷地国家公园里,我们在很高的海拔俯视着地面上的峡谷裂缝,裂缝像是大地上巨大深邃的爪印,不同的层级落差很大。这里虽看起来落差极大,也不及大峡谷国家公园海拔高,后者反而看上去落差并不大。这里的王者鸟类应该是黑色渡鸦。在精致拱门,有一只甚至很会向游客讨要食物。而在峡谷地国家公园的高地公路上,日落时会有结群的渡鸦停在路边——很有电影感的场景。我一直期待着能看到野生bison,但一路上唯一看到的牛就是黑色奶牛,似乎是这里常见的养殖牛类。在峡谷地国家公园某处,路两旁就有牧场,两边都是���闲吃草的黑色奶牛。路边竖立着黄色标识,画着牛的剪影,提示着开放牧场的范围。正好日落回去时,有牛正在过马路,车子停下给它们让道。太阳在道路的一侧将峡谷高地的灌木与红岩用金色照亮,目送我们离去。
Moab是个还算热闹的旅游小镇,它比我们接下来到达的小镇都更纯粹地为旅游服务。夜晚这里也热闹无比。我们在这个离海很远的内陆吃到了很新鲜美味的炸三文鱼卷和螃蟹浓汤。在这家正按照圣帕特里克节装饰的餐厅里有三个时钟,分别是纽约巴黎和东京的时间,但是没有本地时间。小镇里有很多纪念品商店,里面卖很多印第安手工品,我们买了一些明信片。
Natural Bridges
告别Moab去往Page。路上我们去了Natural Bridges。大学时候我很喜欢用的一张壁纸是银河照耀下一座天然的大石桥,图片来自国家地理。我很喜欢这个壁纸,于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来参观一下此处。在离开moab时,路的一侧是高高的峡谷,就像笔直的长城引导前路,而另一侧是遥远的雪山。开出很久后,长城逐渐消失,雪山依然在远处,而两旁变为平原,公路在平原上笔直延伸,是典型的人们想象中的中西部景色。
路上偶尔会出现一些大角鹿的标识,这些鹿的角比长岛上的鹿标识的角要大很多。标识提示着接下来的多少英里可能会有这些大角鹿。不过我们一只活鹿也没遇到,只遇到一只在路中间还未来得及清理的鹿尸体,也许算是很幸运的吧。整个路途中我们数次穿过科罗拉多河。
去Natural Bridges的路需要离开黄色的州公路。很快景色就渐渐产生了变化:土地的颜色由红色渐渐变为灰白色。在natural bridges的介绍牌上我们理解到,这是因为这里的地质年龄比Moab那里要早很多。在这里我们很快也遇到了一堵长城,这堵长城的颜色由底部的灰白变为灰黄再变为红色,“城墙”上也长满了灌木。
Natural Bridges的游客比起拱门国家公园和峡谷地都少了很多,但是这里却给了我莫名其妙的Nostalgia。不是因为那个壁纸,从那张夜晚银河下的壁纸我根本想象不出来真实的Natural Bridges是什么样的。也许阳光,风,土地的颜色和天际线的峡谷长城的奇妙组合就是与我某个遥远的梦境或想象耦合了吧。
终于来到壁纸的景色处,尽量拍了一张同样角度的照片。附近都是同样的岩石,地面上一些低洼地积的水结成了冰,四下有一些紫色刺状叶子的灌木。据景点解说,Bridges与arch的不同在于,bridges都是有水从桥下流过的。至于此处,曾经有水流过,但如今只剩了水的痕迹。或许夏天的雨季水会填满这里。穿过桥底来到另一侧,是一处两岸都由页岩以复杂形态堆叠起来的小型沟壑,其中有些积水,应该是科罗拉多河的一部分或是支流。页岩的缝隙里生活着很多小蜥蜴,他们快速地穿越阳光,在缝隙之间转移。一位老人沿着沟壑方向徒步。“旷野兮生荒草,千秋万岁兮多悲风。”这里也许并没有人类的往事,因此这里的风也未曾成为过悲风。但是在我的nostalgia想象中,有一些模糊与虚构的历史投影着,在含混与不清醒中为这里赋上了平行世界的故事。
去往Page
离开Natural Bridges后,会通过一段白色的路,再回到黄色的州立公路上。这条路入口处有一些黄色的路障,上面标示着禁止大车通行。太好了,是我喜欢的路,两车道,几乎没有车,还没有大卡车。这条路大部分笔直,但离出口大约3/4处却有一处很蜿蜒的地方,看谷歌地图那里似乎很险要。我们有些忐忑地出发了。一路上仍然是灌木平地,但是植物更密集了一些,也稍微更高了一点,犹他柏居多。偶尔会有一些画着牛的open range标识,除此之外,确实有路牌会提示前方多少公里处有“非常迂回的的路”。
终于来到了非常迂回的路,平地在此处截止,成为了一处大断崖。而迂回的路就是从这处大断崖下山的路。大断崖有一些可以停车的缓冲平台,我们停在这里,倚着栏杆向下望。这落差比前一天在峡谷地国家公园俯视到的峡谷还要高。我的目视能力已经失去了对这落差高度的估计能力,只看到我们下山后要走的路变成了一条极细的折线,在平原上延展,左边和右边都是无尽的旷野平地,零星地耸立着一些高丘与山壑。断崖的围栏上贴满了各种贴纸,还有人在水泥墩写着Trump Still Lies,看上去像是遮住了底下的Trump Wins。位卑未敢忘忧国。下山的路非常惊险,为了降速,这段路没有铺水泥,只是洒满了碎石子。缓慢地驶过了很多个之字形后,在高处看到的那条像细丝的路才变得真实,延展在我们眼前。左边那片高丘,被命名为“Valley of Gods”,上帝之谷,或是诸神之谷。我们驶下来的高原在身后耸立,挡住了所有来时的风景。我们的前方是纪念碑谷。
Monument Valley
在犹他与亚利桑那交界处的谷底上,举目可见曾经的高地被侵蚀仅剩的遗迹,连绵的高原,如今只剩零星的高丘。在公路交叉处的尽头,有三块非常高且形状独特的红岩,被称为纪念碑谷。我们在高处的公路向着它们行驶,公路两旁不时会出现一些缓冲停车带,标记着“scenic view”,人们三三俩俩停车拍照。只有在身处其中时,才能感受到那种无垠旷野中被巨大物体俯视的奇妙感。旷野的风轻柔地吹,不时一辆车呼啸而过,太阳给高丘投下宽大的影子,而我们都是萍水渺小的惊叹者。
在这里很难想象会有人类生活的痕迹。但公路本就是痕迹之一。导航显示这附近有个就叫做纪念碑谷的小镇,其中有加油站。我们向着纪念碑谷前进,再渐渐将它抛在身后,后视镜中,巨大的碑谷在太阳下闪耀着金光,而导航告诉我们,纪念碑谷小镇也已经不远了。可是四下望去,仍然难以找到人类痕迹。很快,一个环岛出现了,小镇在环岛右转。转过去之后,看到了一些铁丝网,一些移动房车,一个广告牌写着“烤玉米”。我们决定加完油再来吃烤玉米。但是来到导航显示的终点,并不见加油站,而是一个依红岩而建的度假旅馆,旅馆中甚至还有博物馆。停在那里下车后,男子大学生们欢快的声音从旅店的房间传来。更仔细地检查了导航,发现加油站还在前方一点点。终于加上了油,我们离开这个只有度假旅馆和加油站服务区的小镇,向着出口的烤玉米开去。
烤玉米也只是一个小摊,一位有着本土美国人长相的小哥就在这快乐地卖装在泡沫箱里的烤玉米。相信每天光顾他的游客也没有那么多,他的工作轻松随意。一个烤玉米4刀。他很乐意与客人聊天,见到我们就问我们从哪来,听到是纽约后,他双眼放光,手舞足蹈:“我好想去纽约看看那些高楼大厦!”。我想他或许也不是真的那么想去,或许对每位顾客的来处,他都能评价一番并表示想去。他看起来很快乐,如果他真想去哪,他一定立刻就能收摊前去。
他继续开心地目送我们回到车上,我们很快就离开了这片广袤旷野上的环岛,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后视镜。真好呀,他所在的这处陆岛,仿佛与整个世界发生的事都毫无关系。那些密集发生一刻不歇的令人悲伤愤怒与无力的事都在他的世界之外。但是我又是谁呢,对他毫无了解,就这样揣测他的生活。毕竟,即使是纪念碑谷小镇,油价也上涨了。
Page
终于回到州公路上,我们想象着Page的样子。因为这一路上见到了好些像是由移动板房和房车聚集的营地形成的“小镇”,我们对Page的想象,大概是介于这种营地聚落和Moab之间的城镇。距离Page还有10 miles,公路牌写着“Page 10”,有趣的双关。
终于到了Page,它遥望着远处橙色的���谷与河岸。其实是个挺正常的城镇,毕竟这里有沃尔玛。这里不远处是科罗拉多河形成的Powell湖,湖上还有一个大坝。城里有很多墨西哥餐馆,味道非常棒,相比之下长岛的墨西哥菜大概只是左宗棠鸡。在夕阳下,我们去了著名的马蹄湾,有些人在此拍摄婚纱照,还有一些一看就很漂亮精致的姑娘带着补光灯前去。马蹄湾就在Powell湖上大坝的下游,因此河水水位很低,有着令人震撼的景色。
在Page看到了春天的第一树花。满树的白花在峡谷和蓝天的背景里,温暖又绚烂。
沿着Powell湖看科罗拉多河,刀削般的河岸,干涸的浅滩,停满了游船的度假胜地,蜿蜒河道,怪石嶙峋的河畔,还有清澈清凉的河水。长焦镜头盖从河畔高地摔下,落在低地的页岩上,去捡起来的途中,蜥蜴快速跑过。一些页岩缝隙上爬满了贝壳或藤壶,或许高水位的时候这些地方都被淹没。在路上我们往来于Arizona和Utah的州界,州界线上巨大的Welcome牌描绘着当地标志性景色,一位老爷爷和老奶奶欢乐地在州界牌下合影。真好呀,我希望人们永远是欢乐的。大坝旁有个游客中心,门口有块大石板,上面是恐龙的脚印。另一边还有个巨大的转子,告诉人们大坝就是用这样的转子发电。大坝的安保级别有点高,有一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在巡逻。在美国看到枪还是很害怕。
羚羊谷
羚羊谷并没有羚羊,因为这只是个昵称。还有响尾蛇谷,但这个可能是真的,因为这里真的有响尾蛇。羚羊谷是不允许独自参观的,必须由本土美国人所办旅游社的向导带领参观。向导给我们介绍说,这里一整块巨大的区域都是曾经的那瓦霍王国的领地。向导还给我们讲纳瓦霍语,介绍这里的本土美国人曾遭受的苦难。这里有丰富的铀矿,在美国政府开采铀矿的过程中,纳瓦霍人曾经受到很多伤害。去往羚羊谷的路上,向导指给我们看地上的一块石板:有四只恐龙脚印。
三月算是两年多疫情以来真正逐渐恢复正常生活的开始。美国各个州都陆续取消了口罩令,现在戴口罩会稍微有一些“被孤立”感,在一些场合会为了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而不再戴口罩(另一个原因是查询了当地新增数据)。想起二月的时候还在网上和一位口罩阴谋论大叔激烈辩论…春假路游的全程只有两处严格要求口罩,一是乘坐飞机,二是羚羊谷的guided tour。后者全程都在室外,而且本地人导游自己的口罩戴得也不那么规范。这或许是因为本地法令比州法令有所延后,但也或许是他们有被外来者所携带病毒害惨的历史记忆吧。
羚羊谷是由流水冲刷出来的谷地,沿着羚羊谷走,理论上可以走到Powell湖,因为水流就是这样走的。据说整个沿途有几百个这样的河谷,而羚羊谷只是最早开发为旅游景区的谷地。
大峡谷
我们一路都在向南。所以在我的想象中,天气会变得越来越热,植被风景都会变得越来越热带,积雪的山将渐渐消失,变为夏天的山。结果在去往大峡谷的途中,我们进入了一片森林,叫做Kaibab国家森林。森林里的树一开始都很低矮,比犹他州的犹他柏高,但比普通的树矮。随着离大峡谷越来越近,树变得越来越高,偶然间,周围看起来像是回到了长岛。更高的地方布满了针叶林,树林中还有零星的积雪。这和我想象中的大峡谷完全不一样。当你不往右看,不穿过针叶林瞥见远方壮阔的蓝雾中的峡谷时,就像身处重庆的山间。只有偶尔树林的遮挡消失,你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大峡谷与在峡谷地时的俯视视角不同,峡谷的结构与年龄也有很大区别。这是一个很宽的峡谷,峡谷两岸的距离大约有几万米。在峡谷脚下深深的谷地里,蓝色的科罗拉多河像一条丝带。峡谷不同高度有不同的颜色,而蓝雾充满山涧。导览册上详细介绍着这里的地层构成和这里常见的动物。可惜没有时间在峡谷之内徒步,否则一定能见到很多神���动物。
或许美国的历史是太短了,这里介绍的历史故事都是第一位发现这里的人,在这里建立度假旅馆的人…那些一百年前的普通人们。此外,就是告诉人们峡谷就是部落人们的家。这里有着几百万年的自然历史,但没有太过熙攘的人类历史。我们与峡谷相望,彼此陌生。而再次,我耳边悠扬婉转的曲调,给峡谷附上了模糊虚构的故事与nostalgia。
Flagstaff
Flagstaff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城市,原本看地形图它方方正正,我以为这里终于像我想象中亚利桑那的城市一样,干燥,高温,长满了大仙人掌和棕榈树。结果去往那里途中依然一路都在下山和上山,不同年龄地层的峡谷逐渐消失,过渡为积雪的科科尼诺针叶森林。这里的海拔大概是两千多米。
城市边上是洛厄尔天文台,对公众开放参观,夜晚还有观星望远镜让大家排队看一些梅西叶天体。天文台俯视着城市,用红光照明,地面镶嵌着荧光碎石。作为观星地点,这里光污染非常小(中西部地区暗夜条件整体都非常好)。冥王星就是在这座天文台被发现的,拍摄冥王星的望远镜和用来寻找到冥王星的闪视比较仪就陈列在圆顶和博物馆里,一同陈列的还有当时征集冥王星名字时,提议取名Pluto的小女孩的电报。讲解员说,发现冥王星的天文学家克莱尔汤博的部分骨灰被新地平线号搭载,飞往了冥王星。
在市区东边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直径约1公里的陨石坑。最初被发现时,它被怀疑是因火山活动形成的。但一位叫Barringer的地质学家相信这里是陨石撞击而成,并且以Penny-An-Acre的价格买下了这片地区,成立了矿业公司,意图开采因撞击埋入地底的“近1000万吨”陨铁。他没有找到巨大的铁矿,也因为开采的巨大成本而几近破产,最后含恨离世。尽管当时已经有人提出撞击的能量可能使绝大部分陨石气化,但直到20世纪60年代,尤金·舒梅克的发现的一系列决定性证据才真正确认了此处是由陨石撞击而成。舒梅克也是发现了撞击木星的舒梅克-列维9号彗星的科学家,在一个关于他的纪录片里,他曾站在陨石坑边,给主持人解释“smoking gun”的证据。
现在这个陨石坑仍然属于Barringer家族,他们建立了游客中心,博物馆和连接州公路的道路,在道路旁立起了“10 miles to impact”到“2 miles to impact”的路牌。陨石坑的底部仍然保留着当时采矿的矿坑,矿坑周围被围住,围栏旁有一个宇航员的等比例雕塑,据说是因为曾有宇航员在此训练。走在陨石坑边,平原的风呼啸,一些Barringer时代的采矿遗迹仍然散落在此。在一个泥岩地层石板打造的小桌子上,堆放着很多石块,它们用来展示,五万年前的这次撞击是怎样将原本的三个地层翻了个底朝天,像卷起的毯子一样盖在原来的地层身上。这些石块上都有海洋生物的化石,像是贝壳,菊石,泥岩石板上则有水波纹的痕迹。他们都来自更遥远的时代,对它们来说,陨石撞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件,毕竟在不远处,科罗拉多河在两州的土地上用亿万年的时间冲刷与切割出了壮阔的地形。
凤凰
早上,在Flagstaff城里一家布满了盆栽植物看起来很健康的咖啡馆吃早餐,咖啡馆里写着,这里没有fast food,只有real food。果然食物做得很慢。一边吃早餐一边回顾旅程,和Flagstaff道别。
去往凤凰的途中,终于下山了!无数长长的缓坡,给货车的额外刹车道,逐渐变宽的路和变多的车,我们终于在向着大城市前进。终于在路边,黄色的野花满山遍野,高大的像树一样的仙人掌随意地长满山坡。到了真正的炎热地区了!来到凤凰城,那些孤独的笔直的在大平野上延展的两车道再也不见了,只剩下复杂的交通信号灯,立交桥和复杂的路况。高大的棕榈树与大仙人掌一起装饰着天际线,夕阳正在地平线徘徊。
我们来到植物园,人们穿着夏天的衣服,到处装饰着彩灯,植物园里的每一株植物都新奇又可爱。
天黑了,天幕变橙,变粉,变紫,变蓝再暗下去。蓝调时刻结束了,旅途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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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不易百感生,初来乍到万事难(八)
走出公园,她们又来到了街上,只见路上多了很多外出用餐的公司职员,这会儿应该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路旁的咖啡馆、外卖店、麦当劳、餐厅、酒吧到处顾客盈门,热闹非凡。街上混杂着黎巴嫩烤肉、印度咖喱、泰国沙爹、意大利比萨、中国的油炸春卷等各种诱人的香味。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有的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手上端着外卖,一边吃,一边瞪大无神的眼睛看着南来北往的车辆,任由自己的思绪跟随在后走走停停;还有的一个人静静坐在店铺的角落里,低头看着书,独享悠闲的午后时光。成群结队的白色海鸟停在树枝、栏杆、路牌、垃圾桶上:甸着肥硕身子到处飞飞停停,晃动着头,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人们用餐,似乎正看的津津有味,却又摆出一副趁人不备扑上来的架势。
她们俩在街上随意的闲逛。这时大家都正忙着热火朝天的,找工作显然有点不合适,可丹丹并不这么认为,她正在注意观察,不放过任何机会。这时,她们路过一家餐馆,只见餐馆外随意放了几张桌子,桌子的上方支着一顶顶白色大阳伞,每张桌子都坐无虚席,店内的音乐声和外面的嚣嚷声不绝于耳,看上去生意很不错。餐馆门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服务生,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和黑色马甲,一条黑色西裤,脚蹬一双黑皮鞋。他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记事小本本,见到过路的人,总是笑迷迷的跟人打呼,热情的像是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他看到淑君和丹丹路过,顿时眉开眼笑的打招呼,还不忘做个优雅请进的手势。淑君轻轻拉了一下丹丹,示意不要接近他,可丹丹并不打算回避。她径直朝那人走出,淑君也只能紧跟在后。那人看到两位漂亮姑娘款款走来,更是乐了,眉飞色舞的连声说"欢迎……欢迎……"。丹丹上前作完自我介绍,那小伙子一听就面露喜色,一板一眼的说,"丹……丹…… "忽然他明白似的笑了起来,"噢……你是不是戴安娜?"还不等丹丹反应过来,那小伙子便恭恭敬敬的把她们引领进店里,在一张放着Reserve牌子餐桌边坐了下来,接着问她们需要喝点什么?店内的音乐很吵,她们俩似乎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还以为要她们坐在这里等着,连声说了些道谢的话。
餐厅里光线昏暗,每张桌子上方悬着一只带灯罩的电灯,晕黄的灯光照在小圆桌上,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觉得昏暗里带着几分雅致,喧闹中有几分神秘。几个服务生手托着托盘,来来回回从她们身边经过,忙而不乱,井井有序,没有人朝她们看一眼,这反而让淑君心里更加的不踏实,胸中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忐忑不安。
不多时,又来了一位穿同样装束的服务生给她们端上二杯橙汁。淑君一脸疑惑的问丹丹:"这家店怎么对来找工的人这么客气,会不会是搞错了?"
"别担心,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或许这是澳洲人的待客之道。"丹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吃不准。她把包放在桌上,并示意淑君放松些,可淑君的手还是紧抓着她的挎包不放,一脸的紧张和不安。
"可我们找过那么多的店家,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待客之道?我看不像。"淑君压低声音说道,"丹丹,我看不对劲,我们还是走吧。"
"好吧……等那个人来了之后,我再仔细问问。"说完她一抬头看见那位服务生正朝她们走来,手上还捧着二本菜单。
丹丹顿时感觉不妙,尴尬地站起身来,淑君这才发觉她们闹出了个大笑话。可事到临头,也只好硬着头皮用蹩脚的英语来应付,不管说的合不合文法,对方听不听得懂,一股脑儿的全给蹦了出来,还不时用手势来帮忙。可那位老兄还是没听懂,如坠云里雾里,一会儿看看丹丹,接着又转过脸瞧瞧淑君。丹丹觉得这么僵持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不等那人反应过来,便弯腰鞠了一躬,拉着淑君转身就走。那位老兄还硬邦邦呆立在那里,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街上,她俩这才如释重负,想想刚才那滑稽的一幕,都忍不住放声大笑。淑君学着丹丹的说话的样子,说:"这是澳洲人的待客之道。"
丹丹拉着淑君的胳膊,笑个不停的说:"我看不对劲。你这是在医院给人看病呢。"笑完之后,又停顿了一下,说:"淑君,还是你有眼力见,真不亏是个医生。"
"我们��归笑,可今天找工的结果又是要归零,想想真丧气。唉!——找工难,找工难,难于上青天。"淑君摇晃着手中仅剩的半瓶水,苦笑的说:"不去想它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丹丹也从包里拿出只剩半瓶的水,学着淑君的样子晃了晃,说:"我们一起都把它们干了怎么样?然后…… 然后么……"她想了想,接着说:"或者我们今天下午放半天假,放松一下自己,你看怎样?
"好呀!……一半有山川湖海,一半有烟火人生,这才不枉此行,不枉此生。"淑君兴奋的几乎跳起来,说:"我先把地图拿岀来,查一查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说完淑君从挎包里拿出一本地图来,还意外发现二只昨天没来得及吃的苹果。她把其中的一只塞到丹丹手中。可面对这么厚厚一本地图,她却犯了难,翻了几页却不知从何下手。
"还是让我来吧,看地图我在行。"丹丹从淑君手里接过地图,三下五除二的就找到她们现在的位置,然后再仔细端详一下,惊喜的叫道:"前面好像是悉尼大桥!我们在前面的路口往右拐,走过那条街区再往左拐,笔直走就到了那个花园,我们就去那里走走看看,淑君,你觉的怎么样?"
"我举双手赞成!从上海万里迢迢来这里,不好好见识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万一今后没有学有所成的话,至少还能拿这里的社会见闻,山水风光来作谈资。"
"那么,我们就把手上那点水都一起喝完?"丹丹一脸的兴趣,晃动着手上的小半瓶水。
"好!"淑君打开瓶盖,豪气干云的把手中的瓶装水喝个精光,又继续上路了。
想到要玩,两个顿时兴致勃勃,精神焕发,脚下也像是生风一般走得飞快,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公园。此时阳光有点偏西,正照射在大桥的右侧,大桥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衣架横跨悉尼南北。丹丹对大桥似乎来了兴趣,从左跑到右,来回好几趟,赞不绝口,直呼大开眼界,她说:"来过这里以后,上海的外白渡桥根本不值一看。
淑君缓缓走到岸边,抱着双臂凝望着眼前的一切,几只海鸥不时掠过海面,轻盈飘逸的飞翔。平静的大海微波荡漾,在阳光下泛着𥻘𥻘波光,一艘宽体渡轮从桥下驰过,白浪翻滚,一波波的涌向岸边,哗哗的海浪声是多么的柔和,多么的动听,一阵阵直抵淑君的灵魂深处。对岸就是在画报上,电视上看到的悉尼歌剧院,洁白的风帆形建筑整齐排列在海边,正对着淑君站立的地方,风帆与大海、蓝天连接在一起,浑然天成,美丽无比。还有高楼林立的建筑群赫然在目。
"悉尼歌剧院的设计又是一个传奇,这位名叫乌拉的丹麦建筑设计师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一举名扬天下。据说他的建筑理念都含有中国元素,因为他的导师喜欢中国文化。"丹丹走了过来,站在淑君的身边无比感慨地说。
"看你如鱼得水似的高兴劲,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那当然,下次有时间,再去对岸看看,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这座桥是世界上最高的钢铁拱桥,真是了不起啊!当然还有对岸的悉尼歌剧院那更是举世无双的建筑杰作。"
"你以后准备继续你的建筑师梦想?"
"建筑设计行业几乎都是男人的天下,我们耳熟能详的女建筑师大概只有林徽因了,其实她只是个半拉子的建筑师,她喝过洋墨水,后来又回国报效国家,可我并不想学她,也学不了,我的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再也容不得半点不切实际的东西。唉——‘人生安得常少年’,春光易逝梦难圆。我的建筑师的梦早就做醒了。"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如果没有这趟出国留学,我还生活在自己的梦里。旧梦即是好梦,虽平淡无奇,波澜不惊,但在那里可以不费神不费力的梦游,像我这个职业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有舒适的梦可做,有美好的生活可期,谁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呢?"丹丹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远方。
这时头顶上传来列车驰过桥面的隆隆的轰鸣声和车轮碾压铁轨所产生的金属撞击声。丹丹半晌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火车的远去,又像是沉浸在她自己的回忆里。她的脸看上去郁郁寡欢,刚才那种安祥的笑容消失不见了,她的眼睛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辉,仿佛看到某种点燃她灵魂,使她万分痛苦的事情。
丹丹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个医生,母亲搞戏剧创作,丹丹有个哥哥,比她大三岁,他们一家四口住在襄阳南路一幢公寓里。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知识分子,可文革中也难逃劫难,批斗,抄家,下放,在动荡的年代,丹丹和哥哥被迫送到祖父母在金陵大楼的家里。没有父母亲的管束,对于丹丹来说真是开心之极,除了到学校上学之外,她整天混在哥哥那帮同学中间,跟他们称兄道妹的一起玩。
丹丹的哥哥有个同学,他叫钟书海,住在福州大楼,离丹丹家很近。他们常常结伴去浦东乡村野地捉蟋蟀,在外滩"元芳弄"弄堂里斗蟋蟀。在外滩闲逛,爬树,往黄浦江里丢石子。去城隍庙买吃的。钟书海爱动脑子,爱动手制作各种时鬓新奇的玩意。他去南京东路上的中央商场买电子另件,自己动手装矿石收音机。上南京西路买来飞机和轮船模型,拿回家一点点做成飞机模型,至今丹丹还保留了钟书海送她的一架飞机模型。其实他最擅长的还是画画,他喜欢给他们兄妹两人画人物画。后来他中学毕业分配到远洋公司当一名国际海员,长时间漂泊在外,使他们之间关系变得疏远和陌生,而那种懵懵懂懂的爱悦之情的记忆却深埋进了心底。几年后他考入画院,回头再来找丹丹的时俟,丹丹在大学已经有了男朋友。
丹丹的男朋友叫王德彪,是个东北人。他从小天资聪明,头脑灵活,学习成绩在当地算是出类拔萃,在小县城里是个出了名的人物,再加上他的父亲是个县官,王德彪的名字更是家喻户晓。从当地的县中学毕业后,便考入上海考入上海的大学,读的是土木工程专业。刚到上海的时候,王德彪生性腼腆,不善交际,又是个外地生,并没有引起同学们的注意。到了大学二年级,他的身心一下子改变很多,变得思想敏锐,能言善辩,人也变得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年到头都是一条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头发中间分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搞艺术的,当然建筑也能算是一种艺术。他平时喜欢听港台歌曲,爱吹牛,装酷,学习成绩从最初班上前几名落到了勉强及格之列,可他并不在意。他看到女生也不再发怵,甚至主动出击去追漂亮女生。虽然他从小县城岀来,可他知道怎样运用英俊的外表和甜言蜜语来吸引女生,并发挥到极致。王德彪喜欢上海,从来到上海的第一天起,他就发誓要追一个上海女孩子,而且一定要追到手,当然结果也证明这次他并非在吹大牛。后来他一切都如愿以偿,留在了上海,进了民用建筑设计院工作,跟丹丹结婚后,还在徐家汇"万体馆"旁分到一套婚房。对他来说,能在大上海混成这等模样也算得上是祖上结德,可他还是不满足,把好端端的工作给辞了,跟人跑到深圳办公司去了,留下丹丹和刚出世不久的女儿在上海。二年之后,一份离婚协议书和女儿的医学诊断报告几乎同时送到丹丹的面前。
在婚姻的围城中,说到底主动权还是掌握在男人手里,所以负心汉的绝情并没有让丹丹难以接受。这世上没有永不变质的爱情,也没有高枕无忧的婚姻,爱情从日久生情到日久生厌,谁也不能奈何。因为"情"跟"厌"中间仅隔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情会生厌,可钱不会,这世上还没有听说谁讨厌钱的,"情"和"钱"就像���对恋人情意浓浓,互通款曲,而人性的贪婪又总离不开见钱眼开,所以丹丹和那“小三"之间孰轻孰重,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据说王德彪准备迎娶的是一位香港富家女子。
丹丹痛定思痛,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作为女人理所当然应该拥有善良隐忍的美德,但它太脆弱了,根据抵不住性感风骚的诱惑。不可否认女人是弱者,直到现在还在靠眼泪,靠美德来挽回花心男人的心,可这招却越来越不管用了,原因在于她们依然还在认为男人的爱近乎于怜悯,殊不知世道人心早已不是那回事了。所以女人要想摆脱这种困境,唯一的办法就是飞得比男人高,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由被动变主动,才能保护自己,虽然在情感世界中谈这些未免有些低俗,但这招对付有些男人却特别好用。丹丹十分懊悔自己为什么明白的这么晚。
而真正让丹丹揪心的是女儿的天生残疾。这孩子出生后不久,丹丹就发现她的行为模式与同龄孩子不一样,正常的孩子活泼可爱,可她躺在床上非常安静,很少哭闹,只会傻傻的笑,到了一岁之后症状没任何改善。丹丹的父亲知道事情不妙,便让丹丹带着孩子去他的上海第六人民医院儿科就诊,最后的诊断的结果为语言发育障碍。离婚是短痛,而女儿才是她一辈子的痛,这小生命来到世上是无辜的,她承担不这个世界所带给她痛苦,如果万事万物皆有因果的话,那在里面又是怎么一种因果循环呢?
双重打击让丹丹几乎失去反抗的能力,可不抗争的话从此再也甭想有出头之日,她想:"趁孩子还小,远走他乡吧!或许能为孩子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新的因果循环或许是一缕希望的曙光,这总比坐椅待毙来得强。"
"这就是你出国的原因,那你的女儿怎么办?"淑君问道,她的内心深受感动:"丹丹心里怀着这么大的一个隐痛,还能坦然面对生活,还能保持自己的那份热情,那份自信,那份追求。"淑君在自己的身上却看不到这些,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这样的经历?其实都不是,它源自于一种内心的强大,而谦虚低调的品徳、永不枯竭的温柔和不知疲倦的追求,才是这种强大的力量源泉。
"女儿现在放在我父母亲那里,母亲已经退休,她可以帮忙照料孩子的看病和护理,家里还专门请了一位阿姨来做家务。但我总不能一辈子靠着父母,我得想尽一切方法早日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是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我也毫无怨言。"丹丹语气坚定的说,一副敢于上刀山下火海的神色。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你会比我勇敢百倍,虽然勇敢是好事,但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因为我们存在,所以没得选择,生活逼得我勇敢,那就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一阵海风吹来,吹乱了丹丹一头短发,但一抹阳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脸上,那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愤怒,只有悲悯的眼神望着远方。淑君忽然想起《圣经》里的一句话,她说:‘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时,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说不定澳洲和暧的阳光就是你一扇希望之窗。"
"但愿如此吧!"
"至少出来换换环境也不错,可以给自己多一个机会,多一个选择。"
"机会虽说人人均等,不过还是因人而异,这听上去有点矛盾,可事实就是这样。对我们来说这里都是未知的领域。但我一直认为与其过一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还不如过曲里拐弯的生活,至少在里面还会有惊奇,有激情,更有铭心的体验,就是被刮的伤痕累累也值。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它的。"
"我还是喜欢过太太平平的日子,没有波澜不惊的人生也有辉𤾗,虽然有时只是自己内心的灵光一现,但我已经很知足了。"
"现在要想回到以前已经不现实了,我很好奇像你当初怎么会选择出国留学的。"丹丹偏过头去好奇的打量她。
"我么——我本来没打算出国的……"淑君本想把佳丽的事讲给她听,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为好,她自己还没理清头绪的烦恼,怎么能说的清楚?这段时间在外面疲于奔命的找工,把佳丽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等过段时间再让丹丹知道也不迟住,想到这里她说:"家里的男人不思进取,只能由我来挑起本该男人的这份责任。当然啰……现在后悔也已来不及了,或许这是我生命里的宿命吧。"
"是啊,不光是你,上海女人就是这个命,所谓的养尊处优,小鸟依人其实都只是个传说。"丹丹拢了拢吹乱的头发说
"可外面的人总是拿有色眼镜看我们,总以为上海女人个个都是‘金丝雀’。"
"人们对上海人的偏见很大部分是以讹传讹得来的。我们的行为方式和谋生方式无不反映出这个时代的脉络,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哪儿来的人都一样。上海又不是个孤岛,你说我们能特殊到哪里去呢?"丹丹笑着看了一眼淑君,说:"你看我们落魄到这地步,像不像‘金丝雀’?
"我看是掉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
"这倒也是,在这波出国潮中,不但我们俩是如此,成千上万的人不也都是这样子的吗?所以说大家都不容易。"
"孤身一人的力量很渺小,然而他背后的故事却能写一本书,从这方面来讲个人的意义又很大,丹丹,你说是不是啊?"
"啥时候我们都把自己的故事写好,也算是不负此生。"
"你这么的勇敢,故事一定精彩。"
"我不要精彩,其实我很羡慕你,生活像水一样的清澈自然,像诗一样的闲雅柔美,女人嘛,有这等的福气,此生足矣!"
"像水,像诗?我怎么觉的我们更像是饿猫饿狗。"淑君一边笑着说,一边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抓人的动作。
"你说得太对!我们就像是不受人待见的阿猫阿狗。"丹丹也咯咯笑个不停。
淑君心想:"要是没有这些恼人的事情该多好啊,安安静静在这里生活,不奢望养尊处优,自己养活自己,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该有多好啊。"午后的公园是多么的亮丽多彩,晴暧的阳光,高大挺拔的大树,郁郁葱葱的树林,徐徐吹来的海风,海波微漾的港湾,悠闲散步的人群……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不紧不慢的,犹如时间在流逝,缓慢而又令人着迷。淑君没觉得时间的流逝,却实实在在感觉有了些凉意,或许是坐的太久的缘故吧。淑君从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坐久了有点冷,你也把外套穿上。"
"你这件衣服真漂亮,在哪儿买的?"丹丹一边从包里拿出自已的外套,一边用欣赏的口吻问淑君。
"出国前在上海时装商店买的,今天算是第一次穿,为了找工作,新衣服能图个吉利。"
"你还有过年穿新衣的情结,我早就不把它当回事了。"丹丹笑着说
"才不是呢——只是我觉得最近特别的不顺,试试这招管不管用。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样子?"
"其实每个人都会碰到难以克服的困境,然后用自己最擅长有效的方法去摆脱困难,当然也有可能适得其反而越陷越深。"
"丹丹,说到这里,我脑海中有一个盘桓不去的疑问想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临时起意?难道也是为了要摆脱困境?"淑君觉得现在这个时机问这个问题恰到好处。
"坦率的说是有这方面的考量,但又不全是—— 其实我刚才的故事只说了一半……"
"嘿嘿——是不是那个叫钟书海的初恋情人?"淑君一脸探究的看着丹丹,想从她的脸上找寻答案。"看来我没猜错吧。"
"当然是猜错的啦,又没恋过哪来的情啊。不过我这次来澳洲多亏他帮忙,是我哥托他办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正在办澳洲留学,还跟我是同一所学校,不过我来的时候,他的鉴证还没下来,他要我先住在他姐姐那里,我觉的不方便,就改到来你们这里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么不依不饶的会不会是看上你了?"
对结过婚的男人我是敬而远之,我自己是个受害者,也不想成为一个加害者。不过他姐姐打电话告诉我,他这个��期六到悉尼,到时我们会碰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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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是什么?露出要怎么玩?
露出对于小白到大神应该都不陌生,玩法多种多样,尺度也是千差万别。只要在露出的圈子里,有些核心的内容是不会变,今天就跟大家聊聊我眼里的露出。
第一,露出的空间设定是我们必须了解,露出的的地方往往属于半私密空间。半私密空间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是人为创造的一种状态。如果一位女性与一群人相向而行,这位女性的身前是大方合体的服饰,身后则是一览无余的美好胴体,这群人如果肯定不会回头,那么女孩的身后则属于私密空间。但是别人会不会回头属于薛定谔的猫,这样就创造出了半私密空间。
露出是在这种半私密的空间下进行,在暴露身体的过程中,人的情绪会剧烈波动。兴奋产生的原因并不是露出行为本身,而是自我幻想露出行为被发现,才出现的兴奋、紧张和羞耻的情绪。最简单的就是女孩穿长裙露出不穿内裤,这种被发现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女孩会出现面部潮红、身体僵硬,说话紧张的情绪,在这些情绪的作用下,女孩的下体已经泛滥成灾。其实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做贼心虚”,露出就是在获得"做贼心虚"的快感。
但获得“做贼心虚"的快感需要我们认同现有的价值体系,认定我们的行为和价值观存在一定冲突。举个高中时的例子。两个同学晚自习听音乐MP3被老师收走,他们去老师办公室拿回MP3,一个同学面色紧张,满脸通红的回来;另一个则是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回来。后面的同学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不会为自己听歌的行为感到羞耻。朋友在美国读书时,有次去沙滩发现一个美女全裸在沙滩上,走过对方身边时,她还微笑示意,她认为自己的行为正常,所以她并不会出现紧张、兴奋和羞耻的情绪。
那露出应该怎么玩呢?我给大家讲一下我的想法。
露出首先要确定的外面穿什么,上身可以穿呢子大衣、羽绒服、毛衣、卫衣,外套等,下身可以穿长裙、短裙、连衣裙等。一般来说正常衣服都可以,但是像T恤这种,属于大神级才可以驾驭。
重点!重点!重点!里面穿什么才是露出的精髓。里面即可以什么都不穿,也可以穿束缚装或者绳缚;既可以贴情趣贴纸,也可以穿上情趣內衣。接下来就可以针对乳头、阴道和肛门做些文章。乳头可以使用乳钉、乳夹;阴道可以使用跳蛋、假阳具,既可以是电动的,也可以是普通的;对于肛门可以使用拉珠,肛塞等道具。你还可以使用喜欢的东西,例如身体链、阴唇夹、乳胶衣等道具。
露出的场合选择也是十分重要的。酒店、咖啡馆、电影院、公园、图书馆都是较为常见的地方。再有就是小区天台和楼道,公共场所的安全通道,废弃的工厂和要拆迂的小区或者城中村,校园的教室、图书馆和操场。以及其他各种会有人出现的半隐私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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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雪
洛杉矶的这个冬天冷得出奇。
路易听到钥匙捣进锁孔的声音,锁转动了一下便弹开了,门却没有被即刻推开。路易知道是他起了疑心。对于这栋独居的住宅,它的主人从来都是上好两道锁。
不一会儿,哈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路!你真要把我吓死。”他把购物袋放在地上,并打开剩下的灯。“为什么你不事先发个短信?”
路易扔开抱在怀里的靠枕。“不好意思,因为我觉得或许你会从新闻上得知我来的消息。”
“我��了,”哈里转过身,双手撑在椅背上。“你还在为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病了而生气。”
“我没有。”
“你当然有。”哈里偏着头看着他,摆出那幅“哦拜托还来吗”的表情。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你不事先发个短信?”路易鹦鹉学舌,“你知道那些媒体怎么报道的,我差点以为你命不久矣。顺便说一句,你这顶毛线帽蠢透了。”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为短信,也为我的帽子。”哈里摘下围巾,把外套挂在门后。“你吃晚饭了?来点肉酱面怎么样?”
“想讨好我怎么也得用披萨。”路易跳下沙发,娴熟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哈里猫下腰把一盒鸡蛋从购物袋里掏出来放入冰箱,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即视感:这就是他无数次想象过的画面。厨房,哈里,和一盒鸡蛋。
“我不是来这里数落你不懂保暖得肺炎的。”当他们都坐定在自己面前的一份简易晚餐后,路易说。“我只是,嗯,我想通知你,我考虑好了,决定转幕后。”
“什么?”哈里停下叉子。
“就是这样。”
“路易,你不能、不能确定——”
“我想好了。就这样。我知道这是看起来不负责任的决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都想过,想过几千次。这是一场赌注,我已经准备好放弃筹码多的那一头。”
“那另一头呢?”哈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路易咬着下嘴唇,等了几秒。“结婚,跟你。”他快速笑了一下,“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
“现在你才是该要被送医院的人。”哈里重新低下头,搅动他的面。
“你知道我没在开玩笑。”
哈里站起身走向壁橱。“啤酒还是葡萄酒?还是你更想喝威士忌?”他们若是想把对话进行下去就必须来点这玩意。
“葡萄酒。”
他们沉默地喝了一杯。
“我累了。我对这一切厌倦了。”路易先开口了。永远是路易先开口。“我刚过了三十三岁生日,也许是时候了。多少年了?十五年,我在这个圈子里十五年,我呆够了。”
哈里点点头,他们确实呆够了。不过他说的是时候是指什么?转型,还是婚姻?
“正在做的第二张专辑我很喜欢,比第一张更喜欢。它更私人,是我自己的东西。卖得好不好,拿了多少奖,我根本不会在乎。”路易捏着杯脚,摇晃着那脆弱而精美的玻璃制品。“然后我发现,其实你不用在乎那么多。你知道吗,去年夏天我确诊了轻度抑郁,被助理拖着马不停蹄地见医生。如果不是为了见医生我根本连床都不会下。‘让我烂下去吧’,是我当时脑子里唯一的声音。然后几轮疗程后,我痊愈了,难以置信。不要自责,我谁都没有告诉。现在已经没事了。”
哈里心头一震。他毫不知情。他们一年比一年联络少,而去年他在各地开巡演,他们几个月没有见面。他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各自忙于工作。他和路易从来不是那种在一段关系中作出太多承诺的类型,这个圈子里没有人是。如果说十余年的职业生涯教会了他们什么,就是不要期待,更不要让别人期待。
路易不急不徐地继续着,显然他是打好了腹稿有备而来。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老实说,从二十岁之后,我从没想过我会在四十五岁前走进教堂,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出‘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它不像什么我能做出来的事。但当有一天,我在家里的沙发上头痛欲裂地醒来,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新闻是你和某个模特在哪里被拍到,然后我又睡过去。这吓到我了。不是绯闻吓到我,而是我发现我根本不在意。不管它们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在意。我应该吗?我不知道。”
哈里止不住回想起他第一次尝试和路易以外的人交往的时候。十八岁?还是十九岁?他不是认真的,当他和对方躺在一张床上,胸膛起伏着静待呼吸平复的时候他这样想。他不会把这一切变得认真的,只是性而已,这只是性。他瞪着天花板,反复对自己说着。
狗仔和记者的速度没有赶上他主动结束这段关系。铺天盖地的报道中,他敲开路易的酒店房门。他们甚至还在巡演途中。
“别恨我。”他知道自己听起来有多像乞求,但他更害怕路易能窥听到他心里的话。他说不出口。
路易抬眼看他。“我不恨你。”他柔声说,然后抬起一只手圈住哈里的手腕,将他拉进屋。门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关闭。
“我永远都不会恨你,Haz。”
可这只让一切变得更糟,哈里痛苦地闭上眼睛。接着他感觉到路易捧起他的脸颊。他的掌心湿漉漉的,可能刚洗过脸,或是哭过。又或许是哈里自己在哭而他没有意识到。他不敢睁眼看他的眼睛来求证,值得庆幸的是路易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压缩距离,给了他俩一个拥抱。两股节奏不同的心跳声清晰可辨。哈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到床边的。他坐了下来,而路易细瘦的手指仍压在他手腕内侧的脉搏上。他喉头发酸,接着他听见路易的两只膝盖跪到地毯上的闷响。这一切太过了,让他无法承受。他像溺水者一样忘记了如何去呼吸。就和他此时此刻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无意让这一切公之于众,” 路易的声音将他和回忆扯开。“甚至家人都可以不请。不在英国,随便什么地方。不要牧师,不要戒指。一纸证明,只需要你同意。你也可以拒绝,这不会改变任何东西。”
“这当然会。”哈里发现自己声音沙哑,他清了下嗓子。“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是的。”路易眼睛一眨不眨。
“那好,”哈里一瞬间觉得是在听录音带里的自己开口。“你想定在什么时候?”
“明年冬天。”
三个月后,路易·唐姆林森将在第二张专辑的巡演结束后暂停公开活动的消息被刷上了推特趋势。不登陆社交网络已经成了哈里的习惯之一。他时常觉得他对这东西来说太老了,尽管他才三十出头。是可以考虑结婚了,这倒很适合他。这是姐姐杰玛给出的评价,在她接到哈里的电话后。
“所以这是他退居幕后的原因?”
“我想不是。他只是……不想继续了,仅此而已。”
“不管怎样,我只希望你们俩能过得开心,好吗?”她听起来足够真诚。
“好的。当然。谢谢你。”
“爱你,拜。”
哈里的手机亮了一下表示着通话结束。他没有进行别的操作,于是屏幕很快淡了下去,和周遭令人心安的薄薄的黑暗融为一体。告知姐姐让整件事一瞬间变得不可思议地真实。他抬起左手,拇指摩挲着无名指的尾部,想象着那里套上一个金属圆环的触感。不,不是他平日会戴的那些设计略显浮夸的装饰戒,它们太宽了,而且过于沉重。他设想的是一个不超过两毫米、轻若一根羽毛的环形戒指。不会俗气地镶上宝石或钻石,但或许会在打磨得同样细腻光裸的内面刻上一行字。他会刻什么呢,一定要问路易的意见……
他触电似的把手臂甩回床上,床板吱呀一声发出抗议。
过于简单了。幻想这些事情是如此轻易,仿佛做到它们也不必费吹灰之力。这样的轻易刺痛了他。本不该如此的,就像一个陷阱。这些年他们如同最莽撞却也最小心的猎人,对这个陷阱讳莫如深,却也只是在兜圈子而已。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安全区域就在五十码外,而他们从未向它走去。
哈里摸回手机,在手中转了一会,思索着也许应该给路易发个消息,甚至打个电话。嗨,别被网上那些言论气到;或是晚上好,什么时候有空,能见个面吗。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现在是他的未婚夫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路易身处大西洋的哪一边。
就在这时,屏幕亮了,23:51的时间显示下方蹦出一条最新短信。
醒着��?两周后日内瓦,给你留了个座位。来看看?
陌生号码,没有署名,但哈里知道只能是一个人。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他如约去了路易的巡演。正如他所说的,和他的新专辑保持了一致风格,强烈的私密性。没有从地面往上垂直九十度时而喷水时而喷火的玩意,也没有举着纸板尖叫的年轻姑娘。大部分时间台上都只有路易一个人。观众们安静听他唱歌,给自己做钢琴伴奏——哈里不知道他是否从Two of Us开始便如此熟练地掌握了这门乐器——不像是演唱会,更像是参加一场葬礼。毕竟这是他们中绝大部分人最后一次见到他。
哈里坐在离得最远的包厢,看着路易从舞台左边一边唱歌一边踱步到右边。他没穿他惯常的宽松运动服,而是选了一件过长的黑色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包裹的他身形更加瘦削,像一只伶仃的影子。那些他前不久才听过的旋律晃晃悠悠地飘来。哈里和太多人劝过他少抽点烟,并不奏效。但他一开口,那熟悉的声音仍然能把哈里拽回那些逼仄的录音棚里的日子,他盯着路易的侧脸,认真听他完成他的唱段。快节奏的工作很快打消了他们的新鲜感,不再是五个人挤在闷热的录音棚里,而是谁醒着谁去。哈里看着台上的路易,无法控制地回想起有一次他从录音棚出来,迎面撞见在外头一个人小声练习的路易。他双手揣在兜里,重心在脚掌和脚跟之间来回切换。
演出还没结束哈里就从里面逃了出来,保安多瞥了他两眼。
第二天,他们坐在琉森湖畔,看着桥上的人来人往。阴雨的天气并不能浇灭各国游客的热情。
“把它当作一次旅行。我好爱瑞士,这是一个美到不真实的国家。”路易说。
“如果没那么冷就好了。”哈里用吸管喝了一口面前的朗姆酒。没有人会不认同路易的后半句话。风吹动岸旁斜插着的旗帜指向灰色的天空,天鹅显然比他们更能吸引人们的视线。
“我曾读过一本书,书里的女主人公突然有一天早上醒来,无征兆地开始怀疑生活。你猜她最后是怎么治好心病的?她来到瑞士,体验了滑翔伞。”路易说,“读完我有种看了一部过长的瑞士旅游广告的感觉。你来了这里,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哈里笑笑。“这种地方并不存在。”
“要我说,她怎么能忍受在乘坐滑翔伞飞向雪山后,回到开着私家车上下班的生活呢。”路易说罢吃掉了盘里的最后一片培根。
那么你现在想要滑翔伞,还是私家车。
哈里倏地将手伸过去,盖住路易的手,后者局促地四下看了看。“我不确定有没有——”
“不重要。”
路易瞪大眼睛,哈里不得不承认他也被自己这句话吓到了。
“路,我们还没有好好谈过这件事。”
“什么?”
哈里摇摇头,收回手,拢了拢头发。他非常确定这是至少三年来他们第一次在哈里或路易的房子外触碰彼此。
“关于,嗯,我们要,结婚。”他试着语调平稳地说出这个词,失败了。
“我们可以回去谈。”
“不,我是说,我想告诉你,我们不用谈了。”
路易作了一个“你到底有什么毛病”的表情。
“我能看出来,路。上次在我家你提出来的时候,我没有,呃,给出太多回复。我能看出来你并不放心。你在等我主动开口,但同时你也知道我是……总在考虑该怎么开口的人。你很矛盾,可我不想让你陷入自我怀疑,因为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很感激,路,真的。我只是……我爱你。我一直都——”他哽住了。他想把脸埋在胳膊里,接着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十六岁的小男孩。
“我知道。我也爱你。嘿,听着,你可以随时——”
“我需要说的是,”哈里调整呼吸,“我知道我们出了一些问题,我们向来最不缺的就是问题。但我从没有一秒怀疑过我们之间的事,路易,从没有。很多次我想道歉,但我知道我守不住承诺,不如避免二次伤害。”
“我知道,我知道。”路易轻声说,“没事了,好吗?没事。”
他们四目相对,安静地坐了一会,只听得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他们这张桌子上方的沙滩伞上。
第二天一早,哈里和路易在瑞士见面的消息意料之内地爬上了娱乐新闻的版面。不管是哪个幸运鬼拍到了这些不那么清晰的照片,他显然还没那么幸运,因为镜头没有记录下他们两手交叠的情景。照片上的他们看起来只是一起吃了顿饭,讲了几句话。又或者是他们俩谁的经纪人已经买断了拍照者,让他不要把那张引爆网络的照片曝光。哈里掂量着那该是一串多长的数字。
当哈里晨跑回来时,路易已经离开了酒店。他检查了一下手机。
去下一站了,早餐在你的床上。好多爱。
L。
就是这样。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用上床代替交流,用距离填满空洞。因为如果没人是占理的一方,那就不要理论。越来越多的沉默,越来越粗暴的动作。一种发泄的方式。
哈里把牛皮纸袋装着的早餐甩到地上。当他们还是团队活动时期,人人都恨演出完的大巴,在鼓膜被乐声和尖叫震得发疼中走向黑暗中安静等待着他们的大巴。那该死的帘子后面睡觉的地方甚至伸不直腿。但毫无疑问他们需要它。
他曾以为路易是他永远可以回去的地方。几年间构成这句话的条件变了又变,而它却神奇般地一直成立。但哈里知道一切都可以被证伪。
哈里抓起手机,快速地敲下一行字。
不要明年冬天了。下个月怎么样?
“还有十分钟就要过探视时间了,我们必须请您抓紧时间,先生。”她忙着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根本顾不上抬眼瞧他。
“好的。”哈里说。去他妈的探视时间,他想。
往里走然后右拐,左手边612室。右拐612室。612。哈里默念着前台护士给他的指示。一扇扇紧闭着的米色房门在他的视线边缘闪过。他想砸烂每一扇,冲进去,对里面的无辜的可怜人大吼大叫。他没法不注意到自己的腿在发抖。
“哈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病房外的座椅上直起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利亚姆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是他的丈夫。”哈里粗声粗气地说。
“他已经睡了。”
“那正好,因为我也没打算进去。”他看向利亚姆眉头紧蹙下的双眼。“他没让你们通知我,对不对?他特地强调了不要告诉我,对吗?”
利亚姆缓慢地点了点头。
“真不幸,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是他丈夫。”哈里重复了一遍,跌坐在椅子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他喃喃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洛蒂和其他家人每天下午来,奈尔和泽恩也来过了,昨天。”利亚姆说。“他不想别人晚上留在这里。我刚抽出时间,所以……”
其他家人。哈里嗤笑一声。“好。”他猛地站起来,“我改变主意了。”说着他扭开门把,走了进去。
病房里灯已经关了,只剩监测器的几点小灯在漆黑中兀自闪烁着。空气中弥漫机械,药,和消毒水混在一起的气味,令哈里生厌。这里闻起来完全不像路易的家,路易的味道。
一阵床褥和枕头的摩挲声。哈里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隐约看见路易坐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哈里说。
“你把我吵醒了。”
“你听起来一点不像刚醒。”
“为什么你不开灯?”
“不想让你发现我在哭。我是个坚强的人。”
路易的眼睛在暗中闪闪发亮。哈里知道他在微笑。
“哦,省省吧。快过来,坐到我身边。”
“护士会把我轰走的,马上要过探视时间了。”
“去他妈的探视时间。”路易说,“他们没资格让你滚蛋,因为你也病了。你爱我到死。”
哈里咯咯笑了两声,走到他身边坐下。“不治之症。”他捏了捏路易的手,它们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小。
“我能亲你吗?”哈里问。
“当然,我又没罩着什么傻兮兮的呼吸机。”
哈里向前倾去,即使在黑暗中他还是能轻易找到路易的嘴唇。他给了他们一个轻捷而短暂的吻,就像十五年前他们第一次做这事一样。
他们分开后,路易说,“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来真的,路?”哈里叹口气,“你真的相信能骗过我��欢迎来到21世纪。”
“我以为你不上网。”
“不错的尝试。”
“说真的,告诉我什么时候。我想知道。”
哈里故作回忆。“半年前。”
“哈,这就是你决定把登记结婚的日期提前的原因。”
“不。是因为我意识到你根本没打算和我结婚。”
路易没有说话。
“别编了,你知道我不会信的。”哈里小声说。
“我从没想过你会答应。”路易吸了吸鼻子。
“错了,错得离谱。”哈里把他轻轻揽进怀里,鼻尖蹭着路易柔软的头发。“你和我一样非常清楚我不会拒绝。拒绝的人是你。”
“闭嘴,我恨你。”
“知道了,我也爱你。”
一阵细小的震颤从路易身上传来。哈里慌忙地以为他哭了,然后发现他是在笑。于是他也笑起来。直到护士进来催促哈里离开时他们还在笑的浑身颤抖,在她抱怨他压歪了插在路易身上的一条管子时依然在笑。
伦敦此刻的冬季和上一个夏天一样温暖得反常。
哈里明白得并不晚,路易从来不是难猜的类型。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里,他难以接受。但世事���此,接受与否其实没什么区别。
他想知道路易当时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在发出请求后又给出一个他十分确定到达不了的日期。起初哈里觉得这是路易报复他的众多方式中的一种,又或许他真的如他所说,没想到他会应允。然后他又列出了其他可能性,不论哪一条都足够把他从里到外撕裂。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季节的伦敦街头十个人里有八个都穿着黑色外套,行色匆匆,像某幅名画里一枝枝模糊而仓促的树干。没有人会过于显眼,哈里庆幸这一点。他现在很难去在意相机的出没,也很难去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他本能地屏蔽大多数东西,好让潮水般无边际的痛苦涌上来的次数减少一些,好让每个晚上睡眠将他吞噬地快一点。这样他就不会一阖上眼,耳边只响起路易说的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路边几个孩子突然爆发出欣喜的尖叫,向天空挥舞着手臂。下雪了,哈里这才发现。那纯洁的晶体打着旋儿飘落下来,一转眼就消融在地上,却悄无声息地织起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地毯。
变冷了,雪也下的更大了,它们纷纷扬扬地洒在他的头发上,围巾上,睫毛上。哈里仰起头,循着它们来的方向。于是有几片落在他的唇上,带来一缕寒意。雪在亲吻他。哈里止不住地为这个想法微笑起来。
他闭上眼,沉醉在雪花带来的温柔的触碰之中。只是当他想热切地回应时,它们已经融化,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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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妻调教
暴露老婆及凌辱老婆,会让老婆因为羞耻心而洪水泛滥。
淫妻的老公更会兴奋勇猛!
介绍一些露出凌辱任务,大家一起交流!!
初级:
1.让老婆不穿内裤穿雪纺或丝质超短裙陪老公逛街,坐公车等人流量较大的地方。
2.让老婆真空穿纱裙或紧身连衣裙,陪老公买菜逛公园等。
3.让老婆真空穿风衣(冬天穿长款羽绒服,可加一条稍厚丝袜把裆部剪开,能够完全露出骚穴及屁股)一起去公园,并找到角落无人处拍照。
4.和老婆在落地窗前做爱,并语言引导老婆(如:老婆你的样子好骚,好性感,被下面的男人看到,他们一定会眼馋死)
5.夜晚开车到人流较少的地方,但偶尔要有一些人流走过,车震的时候打开窗户,让老婆身体伸出窗户。
6.让老婆在窗台晒晒骚穴,对着窗户张开腿并用震蛋和假阳具玩骚穴各高潮至少一次。
7.开车到高速公路,让老婆全裸坐在副驾驶,并张开腿对着窗户(车速较快,就算被看到也是一闪而过)
8.夜晚和老婆在公园角落或人少的地方野战,老婆马上高潮的时候把老婆衣服全部撩起来,老婆瞬间高潮!
中级:
1.白天让老婆在车里对着马路玩小穴并高潮至少两次。
2.夜里和老婆在马路中间做爱并拍照和录像。
3.让老婆全裸的坐在副驾座,然后再把精液涂老婆身上去加油站加油。让老婆用假阳具在副驾上自慰,开车去闹市。
4.让老婆穿轻质短裙不穿内裤小穴里插着震蛋陪老公去逛街并在人多的地方装作不经意露出涂满爱液的小穴拍照至少20张,露出小穴至少让10个人看到。
5.和老婆白天在公园里做爱,并将大衣敞开全裸露出乳头和小穴至少连续步行800米。
6.让老婆白天在郊区将裙子拉到腰部以上光屁股开电动车至少5公里,并以陌生人为背景拨开大小阴唇拍照至少20张。
7.让老婆真空穿透明连体睡裙陪老公逛街至少2小时,并在人群中将裙摆撩起至腰部以上至少10次或一次撩起2分钟不放下。(可装作不经意裙子褶皱夹在腰带上)
8.真空配超短连衣裙逛夜市时面朝摊贩弯腰露乳假装看商品然后把小穴和屁股翘起面朝人群并拍照至少20张。
9.晚上在马路上裸奔至少500米或半小时,口交吃精或做爱一次后才准穿回衣服。
10.让老婆在电影院第一排露出乳房并脱光下身用假阳具或跳蛋玩弄小穴高潮至少2次,并将沾满淫水的内裤留在座位上或随机扔给后排看客。
11.叫外卖,让老婆真空穿全透明的连衣裙,在屋内电视放A片把声音调大,把假阳具放在门口开门能看到的地方,拿完 外卖,故意把钱掉在地上,撅起屁股把小穴对着送外卖的人,慢慢捡起钱,顺手拿起假阳具,再顺手把钱递给外卖小哥。
12.从网上订购假阳具或按摩棒,快递送到家,老婆真空穿全透明连衣裙,当场打开包装验货,并拿起假阳具舔一下,并对快递小哥说:“味道还不错”然后再签收。
13.去温泉或海边,老婆穿着沾水即透视的比基尼,或穿丁字裤也可以,在水下掰开小穴自慰,把内裤往中间挤露出阴毛或让小穴夹住内裤,出水在岸上休息并张开腿。
14.带老婆真空穿透明超短裙去KTV跳舞,分开腿让小穴对着门口唱歌,然后按服务键让服务员进来,第二次用麦克自慰 沾满淫水,故意把裙子拉起或露出乳头,喊服务员进来检查麦克风。
高级:
1.让老婆假装妓女,带去KTV让老婆全裸撅着屁股帮老公口交,然后喊来服务小弟,或酒水经理进来喝酒,跟小弟正常聊天(比如你们这小姐不行,看我带来这个玩的多开)并让小弟评价老婆身材,让老婆装成自己是妓女发浪,自己分开腿和阴唇给小弟看,可以让小弟摸摸。(由于KTV内的小弟,每天都接触小姐,所以这 个会见怪不怪了,也不会引起麻烦)
2.让老婆真空穿轻薄连衣裙,憋尿到憋不住了,带老婆去公园的公共厕所,在门口看到有男人进去后,让老婆假装进错厕所,冲进去把裙子拉到胸部以上劈开腿就尿。
3.让老婆在成人用品店购买假阳具和安全套现场试用并脱慢慢成全裸面朝店门口用假阳具玩小穴自慰高潮至少2次。
4.让老婆在公车里用假阳具高潮至少2次,并将涂满爱液的骚穴紧贴窗口供窗外欣赏至少20分钟。
5.让老婆全裸在沙滩上晒日光浴,并请人帮涂防晒霜。(出国旅游,比较适用)
6.带老婆去洗浴找男技师做精油SPA,并让老婆当着技师面自慰出水或高潮。
7.带老婆去拍全裸写真(为保护隐私,事先要签好保密协议,自带内存卡,拍完直接把卡拿走并亲自检查摄影师相机),在拍照过程中让老婆摆出各种淫荡造型,并自慰至高潮。
8.让老婆空身穿纱裙或紧身超短裙,去公园等地方,找一些年龄比较大的老人或清洁工等,露出全身或小穴或者自慰给他们看,快高潮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摸摸骚穴或乳头。
大神级:
1.让老婆穿着性感去宾馆随意敲门,并询问是否要服务,进门口跪在地上说自己发骚了好痒,并开始自慰说自己是免费的妓女,求人操,最好是2~3男人的房间,至少被内射吞精各3次以上才能回来。
2.让老婆全裸或穿绳衣早晨在公园公共厕所男厕(老人遛弯比较多,不会报警),帮进来尿尿的男人口交,并吞精期间保持跪姿撅着屁股等人操,至少吃足15个男人的精液才可离开。
3.让老婆穿着职业装或比较女神范儿的衣服,去街边足疗店或洗浴找小姐。跪着帮她们舔脚舔穴,舔屁眼,并帮她们接客但不收钱,(女人被同性羞辱,尤其是下贱的小姐羞辱,羞耻感会翻倍)
4.夜晚开车带全裸老婆出门,找街边流浪汉,让老婆下车与流浪汉躺在一起,并帮他口交,求流浪汉操她并内射或吞精至少各2次以上才能回来。
5.老婆穿着性感情趣内衣,带老婆去建筑工地,并让老婆在民工宿舍手淫给民工看,高潮之前帮民工口交,并说自己是贱货,浪货,不要钱的妓女,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求民工操骚穴和屁眼,最后带着一身民工的精液打车回家,中途可以让出租司机随意操老婆一次抵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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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颂|幻游文学|诗歌|欧诺著
天使的翅膀,金色的荣耀
你心脏律动是曼妙的红色圆弧
那久远的面目是引人入胜高跷的红色
丰富而饱满的乳房是城市河流荧光粉末
你的男友跳动于白幕前
犹如一只高调的知更鸟
白色的舞鞋是混泥土世界的说唱
张开闭合的瞬间,在大海中跳动的波纹
黑发,飘柔,你总能得到画报的含羞
崇拜,对雄性羚羊的祭祀
武装的皮毛,手臂张开嘴享受祭品
旦神子觉醒,万神朝诵
啦啦啦啦啦啦
圣经缺乏蜜蜂的语言,白色与黑色交替的原始再现
晃眼间,达达主义的花香随着北半球季节性季风扩散
圣,指导灵,思维的光年跨越建筑群
墨镜和花色令欲望在鲨鱼的嘴中咆哮
五彩的颜色在男人的腿上,遮住羚羊的角
画笔中的云树国,是再造伊甸园的彩虹
上帝抛弃西方,不听欧洲的祈祷
红色和黄色的交错隔开五边形边框
分裂破碎
白色的头发,遍野呐喊
烟雾在裸男身上爆开
像一条蛇在四川的山峦吐出浓厚沉淀
捷克国的眼眸在芯片世界中沸腾
光依靠自我的圣旨实现DNA延续与变异
背后的沟纹,三角旗在颤抖
旦神子觉醒,天使来喝
歌唱日本原始五千使命
四角的面蒙在灰尘中重唤使命
橙色的飞机在三角的红色上升和落入海洋
刺激的鼓点震动工厂内的空气
达芬奇在地板的闪烁中偷窥
黑色白色交错与胯间,优秀帅气的粉色眼眸是举手的月兔
皮带吊挂在狮子的排序世界,波动嘴唇的幽若
眼眸中的广和淡红色的短发,是咆哮与愤怒的开端
危机,不为人知的月球表面隐藏着脚印
黄色与白色搭配的女孩在商城的爪子中微笑
成为明星的权贵在游乐场中火山爆发
性爱的盐水中浸泡的贫穷
戴着白手套的孩子,被树木冤枉杀人
投币的手遥不可及,菜刀弥散着猎豹热爱的血腥
旦神子觉醒,真主来护
火箭的梦想驱动牛绑上红布漂浮
不同使穷人打翻牛奶,太平洋的水似甜蜜的花生果酱
诗歌的内器催眠心灵之窗,大门在地震来临前不开
金链子与20世纪的美国站成一线,汽车和少女混成奶酪中的欲望
皮鞋停止茶叶的传递,修发和白色背心构建一亮瞬间的融化
报纸上的英文诉讼着包子的遭遇和馒头的摇摆
隔壁的男人还不知花朵已经移栽,拉丁歌曲是酒吧的金钱
短胡子让你的幼稚变成眼镜,黑色的帽子遮住你眼中兔子的耳朵
摇摆的众腿,在表演神圣的蓝色条纹
教授讨厌的日期成为传播的神奇
左右装饰的不同色彩和形状引发了内部的飘动
疯狂的内裤引发中央河流的泛滥
分叉的三角形五宫格让黑色的衣服晃动,红色与粉色交融成钟摆
女人颂扬着互联网的面具,红心在跳动的欧洲语言建筑承受
韩国的微笑令人眼神迷离,日本沉浸在年轻世界幻象的泡沫水池
乞力马扎罗的护士听懂中国棕色的18岁年少
裸露的脚踝显现进化的旋转灯盏,乱画的线��比对着女权兴盛的神像
戴着潮流的黑人学生是瞩目的明星,知书达理的背包里面是音乐与舞蹈
举起食指与一根编织的微笑合成朝阳的妩媚
旦神子觉醒,美国基督再现
盛世来临,朝代万圣
广州花海是扭动的光晕,宇宙在眼眸中晃动与踏动
哀怨和期待是你衣服上的爆炸,你热爱的另一面在装饰过的钢筋厂峭壁中倒映
被推开的人,穿着红色的装饰,脖子上有金属的烟火
下雪的后天,火焰在灭亡的线条中推进,蜡烛粗细不一
对女人的热爱是羚羊爱情的葬歌,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棺材中的王冠在新世界中举起枪,启动章鱼的墨汁
你歌唱的双目消散刺青的性感,颓败的网和背脊是你在男人膝盖上的数字
降落的水晶是富权极端的摇摆,金色的吸血鬼高跟鞋使你貂皮燃烧
黑色高傲的睫毛独挡火焰的魁梧,机器在羊头骨的世界中鼓掌
闪烁电光的喷射器在菱形的宇宙中放肆
嘛嘛嘛嘛嘛嘛嘛嘛嘛,耳朵旁的金属割裂清纯
别墅后的水池白发激起迷雾,直白的牌面呼吸震荡的音乐和胸肌
蓝色连衣泳裤在畏光的害羞中表演,硕大的钻戒记录强壮的亲吻
轻浮的痒觉让红色羽毛在红磨坊的黑丝中张口,你孔雀羽毛扇在与鞭子会晤
谨慎的粉红和帘布装饰床世界和推倒的凳子
敲打的臀部是你胸口的樱桃,引导森林的微光
红色脸庞的沙漠歌姬,敲打地面的黑色和满天纷飞的支配
幕布下降是为了下一次抬升的腐蚀,黑色衣服的女人喜爱狭窄的国道
嘴唇上有颗美人痣的芭蕾舞,浮悬在希腊名作的圆球上,泥土,落叶,挣扎
登场的大腿需要遗孀的靴子,新鲜的牛奶让眼泪徘徊平流层
分叉的盐,构成十字架上预言的古城
出生在红色的黑人,是力量源泉的海豚,追逐平衡与对称的艺术
韩国的鱼钩还青涩,海军的徽章是聚会的二战前
帽子旁边的棒棒糖是跳跃起来的手舞足蹈,修长手指是你狮子食指的虎牙
雪白牙齿是喜马拉雅山的连贯,众多白鲸热爱的长啸,被你蜿龙一般地放纵
旦神子觉醒,哈利路亚
大地裂开的高校是地狱庆贺的节奏,雅典人装扮成指挥的火光
舞台上火焰团团,你的图案是法海天龙八部秘踪
不再惧怕末日的三角形,在下体萌动的水面尽情反射引人花瓣
帽子在光线的急剧改向中变成天花板上的垂直星斗
翘腿的求爱,雄性变得绅士,传说的爱情在帅气的脸庞上沉没
沉默的男人,秋风吹拂起来的轻纱,耳洞不在乎深邃的目光
器官的交融不被允许出世,就像耶稣的原罪误读雕塑,一百万物种灭亡
高跟鞋的男人是战场赞美的洋葱,雅典少年的枪守护神圣罗马帝国
镜子面前的谎言是你堕胎的悔恨,辉煌的过去是年代久远的日历
你热爱的人参不再生长,你的妻子戴着面具在迷宫中白发苍苍
我的诗歌是难以摸透的岩浆,莲花和元性能够打开金字塔的婚纱照
能动的塑料人期待着你白发苍苍的离开,你记得书本掉落的礼物
你,金属叉子的羊头形状,她,染上时间线索的错过黄沙,风割开你的皮肤
皱纹是碾碎的表述,英雄的三次低头是为了五千万面镜子内部降临性别
指甲疼痛着年迈,姜茶冷透了手掌上的蜂翼
西部的野鬼在厕所斜盯着茶叶流亡
面具下的世界沾染隐秘的目光和触觉,双手的摆动解释着仓鼠的善根
闭嘴的石头自觉地扭腰,京剧在玫瑰中穿上长袜
篮球运动员脱下酒店,丈夫眨着眼吹响明年的孔雀
压迫,抬起、双腿在牛顿的逻辑达成最高机密的胁迫
旅行在平安夜的安稳声音中,磁性的呐喊传荡洋溢的胯间
你的歌是兔子模特的麋鹿,雪橇引起八只手的反复
舒适地寻找你胸口的纸花,瘦弱的谦虚是左眼微醺的高度
单手的蝴蝶荧光辉煌,摇手的人群延续轮胎的路程
坐在椅子上的英国女人,有一千万个杯子要填满和撬动
油画默默站在沙子的顶端听从舞者的屋檐
旦神子觉醒,荣光夹紧欧洲拜占庭帝国
耶稣降下天火,吸血鬼在旗子中被指指点点,女娲护佑
女人的军礼让雄狮匍匐,她的灯光被鬣狗的唾液掂量
浅黄色的裸是男权维稳集团胃部剧烈震颤的宫外孕
京剧的肠胃在豪车内伸出四个手指,手指头部的藏羚羊淫人
抚摸荷尔蒙的前端,简单动作昂首挺胸,征服撑天的部落篝火
善良的衬衫被大象的鼻子涂鸦地闪烁
冷静下来的雪景是女孩子控制的记忆,鸟翼煽动北极冰山
几名帅气男孩,摊开双手迎接约束的十二月,自豪与认可,徽章有些发霉
红帽子下跪是为了迎接海中走来的海之女
剧烈的海浪穿插只有的野心,土著拾捡原野树木烧灼的极光
岩浆在你看不清楚的几何面容中,分裂
混乱的线条,颜色多样的气候,是播音主持的雄鸡
下体萌动的喷吐是女权永恒的雾,拳头变成冷光的心
喧哗的手臂和麦克跌倒豹纹橡皮,小小的嘴唇饮下叫喊的铝
野性是你急速闪躲绿光和停顿,白色扇子飞旋人造迷雾,有猫咪呼啸,当你抚摸裆部
哦,善良的紧身裤,迷人的殷柔,漏接的肩部
培根和鸡蛋爆开,无力的娇弱,吸引朝圣的大地
旦神子觉醒,佛祖现身,万国一统,母星的歌在木星比划
看不见的事件统一,犹记得石上的老人,迎风
抖肩为求你乞求的柔软,伸出手的不甘让你充满熊伟的突发
红色的圈没有构全,沟渠上的关押分裂天空
囚犯询问信赖的健硕,黑白条纹的垂涎令预警为奴贴上乳标十字
二十三跟烟草同一时间勾引向着力量发展的一无所有
镶嵌在浅滩上的八百粒镀银毒瘤贼眉鼠眼拍打胸口和仰首张口
黄色警戒线上的科学咯血,紫色嘴唇张望色子的快餐
你知道,你知道,艹并非病根,光滑的肌肤是海盗裱纸
菱形聚合起来的面包,充满致人死地的毒蛇,棉袄会咬人的逆子画着痛快的眉勾
脸上的五角星是丧尸才有的成熟,饱满修女的禁书中是金色的持棍
漫画中猴子喜爱猫,狐狸和老人以及一群人的狂欢,建立在灯管助力的挪威森林
伪装成狐狸的女性,臀部是永恒的尼日利亚
野马在书页上狂轰乱炸,你说老人的孙子是否热爱新生代
麻烦制造者听不见狐狸的歌,夜猫的招摇是你热爱的膨胀
坍塌的欲望是你见她蹲下的虫洞,复古的民俗混搭着超现代的服饰
时间被剪下一段,作为诗歌的拥有着难以嗅到你俩调情的味道
没有抚摸到同一平面的雪白,是你野猫的灵魂,你黑色的指甲是我喁喁低语操控者
木偶在夜会中倾听,扭动是万年不变的摇滚
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床单前的火焰,回头的火鸦就要开枪
两百个塑料球,回旋在时间的分支,坟墓是童话游戏的乱搭
委屈的调配是和平的黄色,地球的像素原地跳跃旋转
像一只热爱破坏的兔子,像希腊最强的文艺复兴
猫附身兔子的魂,欧洲不再是文艺复兴的代名
你孤独而悠闲地步行在无人的商超,六个你,不同的你,夹克颜色尾随你的调频
打击简约的畏惧后裔,半点的盔甲抵抗力降低,江堤上的祭祀品增加死亡
云游的雪一直在躲避温带的陷害,好战者较量依赖的坚毅。
苗族的神山在诉讼历史,画布里的加工厂被马赛克污染
你的爱死血,你的爱死孩子,你的疯狂,延续着历史未来的存活
进化并非细腻进化的表情,筹谋是高涨的智慧
箴言在不同时代有露出不言而喻的醒悟
最爱的财富和伟大的马达,是停留在岁月的自己,生命是春天付给无人了结的蛊毒
旦神子觉醒,封神千万,宗教合一
你的眼神停留单纯石阶的清潭,青苔上的鸟粪发酵烈酒,自己付给憔悴的岁月
种子冒芽的秋水裙,毅力和乌黑的阶级结晶成扶手的镣铐
震动,你的绚烂
爆开的胡说消费色彩,蹑手蹑脚的想象力招惹预谋的完美
揭发星辰的自觉,是你躺在病床上的诬赖
狂野暗箱涌动,诗人指导历史的进展,精湛的演技是存活的假死
旦神子觉醒,指导灵继位,行真身大神意,哈利路亚,炽天使降凡俗
你害怕骷髅的讨伐吗?
你原本也是妖怪的头发,闪烁的形状是宇宙虚幻的蛇
拍子的光线有新鲜的快感
迷雾的老师教不会闹市邪恶,脱去伪装的庄岩,螃蟹行走的悟道
闪烁亮彩的药丸,枕头疯狂聚会的破碎
成熟的覆盖是为了两位男性为你悟道
你眉毛间隙的美人痣是姐姐热爱红色白色的表象
人参的美貌作响芭比的槐树,传奇着姐姐的崇拜,伏魔的玫瑰陶醉酒杯的歉意
你眼中是莲花的醉意,发光的内衣暴烈委屈的五官
韩国的草编随意躺在钞票的草坪咽喉,一箱写满艺术的酒长度衍射舌头缠绵的小雏菊
烟头乱弃的婚姻在宴会的青色中烟火璀璨,亲吻被跑车围绕在太阳系中央
偶像是你调羹的魔术,椅子在吉他的枫树中不分日夜,唯一性排斥着封建的亚裔
碾碎连锁的心愿,追求弯眉的刀,掉下的项链幼崽,在使命中永垂不朽
乌克兰的茶叶传承着螺的甜甜圈,平盘中的茶饮,秃鹰的指甲是二战的冠
车轮上的国家和乳房一样圆润,税金中的水晶袜子高挂,军人吃烟露出巫女的节奏感
取款机上的狗笔画太少,脱下军装成为深渊的凝固
马赛克诉讼着最后的纹路
旦神子觉醒,万国同邦,耶稣来喝,天使同乐
传颂使者的拥抱,是倔强的猫
寂寞的枯树喜爱饹馇,物质触不到别样时光的屈枉
十年的想念是为融化炫耀的陪嫁
盛京的百年挑起伟大罗马帝国的胆汁,羊群呼喊着农场的亚太
三个男人的羞涩是你女权的神社,天赋的福音在星辰遍布的背脊上呻吟
来吧,你的欲望,放弃房契与导弹,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摇摆你的扇子和遮不庇体的布料,翡翠和玛瑙正在安静地等待忌讳
在黑暗中看见国王,独自漫步的自负,一只猫投递着暴风预计
华尔兹是夜晚的哈利路亚,昼夜的合音
奥秘神性回旋教堂的万岁,永恒不朽的圣明歌颂务实、感人、雄辩、浪漫、政治、虚伪、神秘、自负、狂热、吹毛求疵、算计、刻板、教条、胆弱、神谕、多疑、狂热、忧郁、狂妄、胆大
请牢记我的皮带,像只坏笑的小猫,神赐教条,觉醒的神子
请牢记奇特尊贵的名字,踏破沉睡的疯狂和切口,企鹅的杀手有一圈圈红色警告
请抓住我的灵感,为你疯狂的领带是世界变革的杀手
——数年前春节独自在广州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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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北威尔士
你总是知道自己到威尔士了。铁路一旁房子前的垂直花园,一个男人手持喷壶,站在他这小梯田的第三层,打理那些美妙的绿叶。车窗外一座天桥,是墨绿、朱红和纯白三色组成的,就像那面红龙国旗。那面旗帜总给我一种中世纪魔法世界的感觉,特别是经过一个镇子,他们的旗帜是黑底红龙,魔幻感更加明显了。起初我还纠结称之为国旗是否正确,但威尔士人毫不在意。英伦三岛中,爱尔兰和苏格兰都闹过独立,只有威尔士,从来都是既来之、则安之,开开心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铁路的一段紧靠海岸线,爱尔兰如镜面般海幽蓝平静。我们拍了不少动图,那天天气真好。一周前我睡不着,无意中看到一条微博对威尔士景点的介绍,登山小火车、中世纪废墟、二手书之镇、悬崖上的灯塔、闹鬼的古堡、仙女居住的峡谷。我从没听说过威尔士是这么有趣,爬起来做了攻略,做完已近四点,心满意足躺下,但也没能睡着,因为突然想起了小万。
我是最近才真正开始懂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折腾十多二十个小时来到英国,孤零零地在伦敦准备A-Level。后来在布里斯托尔那种除了热气球啥也没有的地方读书,不知道多努力才申请到帝国理工的实验室名额。漫长的假期去过很多地方,有时实在找不到旅伴,就告诉自己一个大男人自己旅行也挺好。他就是这样成长为我四年前遇到的小万,计划行程事无巨细,仿佛手握这个世界的一本说明书。我就提个行李跟着他游完了大半个斯里兰卡。行程是他定的,离海最近的民宿是他找的,观鲸船是他订的,最后没观成还是他去维的权。他身上我喜欢的那些特质,似乎都受教于残酷矛盾的生活,比如善交际却又持重,幽默而又神秘,博闻强识、却仍对这世界充满孩童般的好奇,既正直勇敢、又通晓市井那些弯弯绕绕。他是我想解开的一个谜,只恐将来各行其道,没有这个机会了。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没有他的日子真寂寞、而且事事都要自己搞定。后来我为了摊房费约上了几个女同学,都是性格好不麻烦的类型,对我提出的所有行程住宿安排都表示满意。多人同行的好处就在于,两个人出行,总想用对话填满每一分钟,而三到四个人,就可以沉默地呆着。
我们第一晚宿在兰迪德诺。这个地方从维多利亚时期就是度假胜地,有300多家住宿加早餐旅馆,数量比当地居民房还多。听说旺季的主干道和海岸线都是车水马龙,我们三月初这时候来,是淡季中的淡季。这个地方太维多利亚了,新月般的弧形海岸沿线是各种冠以“皇家”“维多利亚”“大酒店”字眼的酒店,漆成不同的颜色,但大多都是浅色系,显得很精致。
我们四人跟着谷歌地图找旅馆、拉着行李箱上坡。一个刷墙的中年男人见了,向我问好,我告诉他对这个城市的初印象——“真美”。很多威尔士人都有天蓝色透明玻璃球般的眼睛,性情温和友善,自来熟,会主动帮忙。我们住的家庭旅馆是一个三层楼的白房子,俯瞰海滩。内部装潢也很有味道,昏暗浪漫,玫瑰花窗阳台配蓝色绒布椅,公共客厅的布置紧凑温馨,四张皮沙发围着一个放鲜花的矮茶几。入住时老板娘问我车牌号是多少,我噗嗤一笑,说我们是坐火车来的。后来的确证明没有车在威尔士寸步难行,公共交通费时费力、一天只够去一个景点。将近傍晚,我们在夕阳下出门找餐厅,见远山一层叠一层,浸在粉紫色的水彩里。这小片海是爱尔兰海的一个小角,或是大西洋一个更小的角,白天那池柔柔的水,七点半夜幕降临后,就水天相接、变成厚实的幕布、深深深深的蓝色。望进去,像世界的一个新月形缺口,再望一眼就要被吸进去。
淡季的周三,大酒店的餐厅还是高朋满座,黑白着装的服务生忙里忙外。这一幕太英国。我已经开始想象波洛或马普尔小姐乘着蒸汽火车,来这样的酒店里住上一月,结果海滩上或者某个酒店房间发生了命案,他们就在阳伞下躺椅上跟人唠嗑、不慌不忙地解决这个案子。
海边十来个人在遛狗,经过我们时都微笑。随导航去到最近的一个酒吧,设在二楼,样子落败,没有一件物品与另一件相配。除了年轻的酒保,这里只有老人和小孩。可我们四个中国女生进去后,他们倒也不惊异。只是我们点了四品脱Guiness之后,那个白发白胡子老人笑道:第一次看到女孩自己付钱买酒。我说,我知道,太可悲了。然后随口问了句,您是做什么的?这句寒暄竟打开了老人的话匣子,他告诉我,他现在退休了,以前是搞音乐的。说着,他拿出一张塑封的报纸复印件,说中间那个就是他。他叫Phill,这年轻时是个送奶工,他们就叫他Phill the milk, 后来喜欢喝酒,改叫Phill the glass。他是六十年代英国一个叫做Kids的乐队的鼓手,虽然他们从不写歌,只表演翻唱。这乐队的名字也有个段子。每当人们问起What do you do for a living? 他便可以回答Oh I play with the Kids。据说,他们乐队的这个名字还刻在利物浦披头士发际的那个酒吧墙上,进门右手边。Phill说的一些故事真是太符合我对60年代的想象了,比如他们乐队的主唱在主吉他手去世后就娶了人家老婆,比如他们从来没有清醒地上过台。这个周三晚上徘徊在老酒吧、随身携带一张当年勇的老人,在英国摇滚年代的最中心待过。我问他们为何早早解散,他说因为累啊,一个周末六场演出,熬不住。后来他的妻子跟邻居私奔了,儿子是个电焊工,又生了五个孙子女。他请我喝了两杯Worthington啤酒, 撑得我直打嗝,他便学我说半句话打个嗝,还说是为了让我不孤单。真希望他对我的记忆不是“一个不停打嗝的女孩”。当我们快要走时,他问了第三遍——当你去利物浦酒吧,会看到一个乐队的名字叫什么?我说the kids! 那个名字在哪里?我说进门右手边砖头上!
第二天一早,入斯诺登尼亚。这个名字真美,让人觉得是一个坚韧、美丽而神秘的女探险家。等公交时,一个老太太问你们是不是昨天从这个站提着行李一路上坡来着,我笑,看来这海滨小镇人口真是太少了。威尔士地名叫得怪,要不就是开头结尾辅音各写两遍,要不就是中间一个大写Y,结尾再来三四个不同辅音,例如Pentywyn, Llanrwst, Lon Y Gaer, 还有我编的:llaeg-y-wyff。得临时跟着谷歌学念这些名字,才能跟公交司机说明去处。
斯诺登尼亚的盘山公路虽赶不上云贵高原蜿蜒险峻,却有英格兰少见的粗犷。入山就没了信号,时而因颠簸失重,也许是登尼亚要你敬畏。我太小看她了,妄想一天走三四个景点,结果现在哗哗改行程,即兴发挥。于是在兰贝里斯皇家维多利亚酒店(呵呵)入住后,我们去坐了湖景小火车,看蒸汽火车头缓缓脱离车厢、嘟嘟着移到车尾重新接上,就这样掉头出发。我戴上火车司机的帽子跟他拍了张合影,夸赞这是世界上最酷的工作,这张照片怕是要引起谢耳朵嫉妒的。
火车观湖回来后,天还没黑,我们就想去附近那个中世纪软禁王子的孤堡,忽而雨来,在湿泥里摔了两跤,触发了15年的记忆闪回,是我和EE冒着倾盆大雨爬狮子岩,我还学兰卡人穿拖鞋去,结果下来脚一滑摔下台阶,把EE等人吓得哇哇叫。两次都是我一时兴起摔到了尾椎骨,生活不断教我做人,我依然可劲儿地作。那天拍的照我一张也舍不得删,都是泥地里摔两跤换来的。哎即兴也好。行至此处,跟这里的人聊聊天,点一杯Snowden’s Craft,心说有个车就好了,到悬崖灯塔只要46分钟。
第三日早上的早餐令人愉悦。宽敞明亮的餐厅里,从糖渍水果杯、果肉酸奶、新鲜面包,到各式茶饮、滤泡咖啡以及英早那些经典配菜一应俱全。同行的姑娘们说,这样早起慢慢吃早餐的感觉好幸福,还说以后跟人约饭就约早餐。是啊,我也觉得与人共进早餐有一种很特别的氛围。午餐和午餐会像是高尚人士的行为,常常是为在最短时间内敲定一个合同、达成一个交易而设。而晚餐呢,时间跨度太长,基本从6点到10点,适合老友重逢、阖家欢聚、谈情说爱。在英国,约别人吃晚饭基本意味着餐厅电影院酒吧一整套流程,有时吃完饭电影还早,那再加个甜品店。去年刚来时我就是在这方面受到了极大的文化冲击,对方约个晚饭,我欣然答应,结果每回都是吃过饭辗转去酒吧、然后下一个酒吧,没完没了。后来想想,dinner的真正含义大概是指跟相处融洽的人谈天说地,夜幕下,缓缓归。吃什么并不重要。早餐就不一样了,听起来就很积极向上,且含义单纯。无非就是借用你两个小时,互相添茶、讲讲时事和天气,配以香喷喷的羊角包和煎得完美的太阳蛋。吃完了,店门口告别,一个写论文,一个去学习小组。这一天因为有个美好的早餐而阳光起来。那天早餐后我们出发去安格尔西岛,途径班戈,就顺便逛进班戈大学,它的主教学楼是一整座城堡。我们举起相机拍Love Lane, 石阶的两旁盛开着黄水仙。后来经不列颠尼亚桥上岛,第一站是键肺村,全名Llanfairpwllgwyngyllgogerychwyrndrobwllllantysiliogogogoch,一口气念不完,遂得其名。逛完这个镇子的纪念品店就没多少时间了。幸好三个姑娘逛得开心,买完羊羊玩偶又被各种形状颜色的糖果吸引,没有注意到我是一个多么糟糕的领队,带她们走了不少冤枉路,最后到了一个无聊的地方。
最后一日,天气转晴,如愿去到康威堡。威尔士境内有不少中世纪的遗迹和诺曼城堡,康威堡是其中很有名的一座。康威整个小城市被城墙围起,颇有战时堡垒的感觉。每条街都有一两个古董商店,还有康威堡纪念品店,里头随处可见塔罗牌、卢恩石、剑与盔甲,橱窗里一个金属小雕像,是骑士跪在女王面前受封。买门票时我随口一问,昨天3月1日St. David’s Day, 是不是你们特别重要的节日?店员说对,那是我们的国庆日,全威尔士景点都免费。我流着泪付了门票。
有人说戛然而止是世上最糟糕的感觉。离开威尔士的这天我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它不是一生只能去一次的地方、也没有特别壮美令人窒息的景色。它的美是平易近人的,是让人回到大城市后路过夜店一条街,会怀念那个路灯都没几盏的小镇子上空无一人的酒馆,怀念油烟弥漫的家庭餐厅里,店主亲自炸的扭薯。会怀念结账后服务生发的巧克力和心形糖,陌生人之间的温柔相待。下次南威尔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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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最惨溃坝事故,当年媒体无只字报道 | 短史记
作者:谌旭彬
注:本文原载于2012年7月27日,河南“75.8”特大洪水35周年。
导读:被遗忘的河南七五·八溃坝事故,没有媒体报道,没有伤亡数据的准确统计;它是天灾,也是人祸。
这是一场堪比唐山大地震、却被历史遗忘了的巨大灾难。
1975年8月,在河南驻马店地区及周围共26个县市1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近60个大中小水库相继垮坝溃决,近500万人被包围在汹涌的洪水之中,1000余万人受灾,106万余人瞬间一无所有。
离奇的是,面对如此巨大的灾难,1975年,偌大的中国,竟无任何一家媒体有过只言片语的公开报道。以至于时至今日,这场灾难的死亡人数,仍然是个不解之谜。
突如其来的罕见特大暴雨
洪水,是在热火朝天的抗旱运动中突如其来的。
时任驻马店地区防汛抗旱指挥部副指挥长的孔繁斌日后回忆道:“1975年7月份降雨量偏少、河南全省较旱,驻马店地区7月下旬旱情发展严重,大中小水库河道,大都底水较低,有的河道和部分小水库断流。全区党政军民齐动员,地、县委抽调大批干部组织领导群众全力抗旱保苗,为每人完成保收半亩秋作物而奋斗。全区每天出动男女劳力200万人。”
8月5日,来自太平洋的03号台风抵达苦旱已有两月有余的驻马店地区。
但带来的不是久旱后的甘霖,而是连续4天的特大暴雨。暴雨强度罕见得大,据水文工作者们测量的数据,从8月4日至8月8日,暴雨中心最大过程雨量达1631毫米,3天(8月5日至7日)最大降雨量为1605毫米。超过400毫米的降雨面积达19410平方公里。大于1000毫米的降水区集中在京广铁路以西板桥水库、石漫滩水库到方城一带。在暴雨中心 —— 位于板桥水库的林庄,最大6小时雨量为830毫米,超过了当时世界最高纪录(美国宾州密士港的782毫米);最大24小时雨量为1060毫米,创造了我国同类指标的最高纪录。
幸存民众的许多回忆能够帮助后人直观地了解那场暴雨究竟有多大:“8月5日至7日连降暴雨,雷声滚滚,在半天空中打转,天,像蒙上了一层黑布,暴雨倾盆而下,犹如翻江倒海,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几步之外看不见人影,说话听不到声音”;“暴雨像从盆里倒下来一样,房檐上的雨水流不及积有4指深,拿洗脸盆接雨水,从屋里往外一伸手缩回来就是满盆,山坡径流有脚脖子深。天色很暗,几步远看不见人。大雨前飞鸟满山坡,大雨后鸟虫绝迹,小孩子从树林里拣死鸟烧熟吃”;“雨像盆里的水倒下来一样,对面3尺不见人”;“在林庄降雨前鸟雀遍山坡,雨后鸟虫绝迹,死雀遍地”;“像这样连续几天几夜的特大暴雨,几辈子都没有听说过”……
(75·8洪水淹没范围图)
防汛仓库里只有几根木棍和几只木柄手榴弹
8月5日晚第一场暴雨到来后不久,驻马店市西三十余公里处的板桥水库就已接近最高蓄水位了。
板桥水库内外已经遍地洪水,库外水深已高达一米以上,水库管理局被冲,房倒屋塌,电话线被冲断,总机被砸毁,电站被砸坏,到处一片漆黑,水库与外界联系中��。板桥街上积水二尺有余,供销社、银行被大水冲倒。街上大部分民房倒塌,居民左冲右突,仓皇失措。
板桥水库是驻马店地区最大的四座水库之一,作为50年代的明星工程,在河南官民心目中一直享有“铁壳坝”的盛誉。
即便下游的遂平县已经发出了汝河可能溃坝的警告,也没有人认为板桥水库会垮掉。水库管理员8月6日传达给驻马店地委的灾情报告,不过是“板桥镇遭淹”,“群众生活发生困难”而已。驻马店地革委生产指挥部指挥长刘培诚当天前往板桥视察,曾召集水库管理局、板桥公社和驻军负责人联席会议,部署抗洪抢险:
“会议室里,一身泥一身水的人们或席地而坐,或靠墙而立,把刘培诚围在中间,个个言辞铿锵、语调热烈。有的主张加高大堤,有的主张炸开副坝泄洪,减轻对大坝的压力。各种意见相持不下,会议延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最后,人们才突然发现有关抗洪抢险的一切方案都无法实施。水库革委会副主任尴尬地告诉大家:防汛仓库里没有铁锹、草袋,更没有一两炸药,只有几根小木棍和几只民兵训练用的木柄手榴弹。”(于为民,《75.8浩劫内幕纪实》)
刘培诚无奈宣布散会,慰问了一遍灾民,又上坝看了看水情,然后坐车离开了板桥。地革委生产指挥部副指挥长陈彬,为了搜集好人好事以供宣传之用,当晚留在了板桥。
8月6日23时,板桥水库的水位已经高达122.91米,而设计规定的最高蓄水位只有110.88米,主溢洪道闸门抬高出水面,输水道也于7日凌晨1时全部打开泄洪。但水位仍在急剧上涨。
7日中午,留在水库督阵的地革委副指挥长阵彬宣布水库处于紧急状态,派人火速���驻马店去,催促地委、地革委立即与驻军联系,派部队到水库抢险,抢修通讯线路,运送草袋、发电机和其它防汛器材。并要求水库管理局和板桥公社组织力量上坝顶,等防汛器材运到后立即投入防汛抢险。
但结果是:地区防汛指挥部用电话询问水利局是否准备有麻袋和草袋,回答是没有;又询问供销社、粮食局等部门,回答同样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没有麻袋,没有炸药,没有铅丝,没有木材…… 什么都没有。
1975年的驻马店,深陷在文革的浩劫之中,山头林立,各派力量忙于内斗,防汛事务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20多个小时之内,驻马店地区二十六座大中型水库相继垮坝
没有任何防汛设备和物资,采取不了任何措施,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库的水位迅速上升,但没有人想得到坝会崩溃,8月7日,还有人向板桥水库管理局副局长赵文范汇报坝里的鱼都从溢洪道跑掉了,应该派人去拦一拦。
但溃坝的一刻终于到来了,目睹了溃坝的全过程的地革委副指挥长陈彬回忆道:
“电话不通,报话机不通,从坝南到坝北,只好派人来回传递消息了。水位离坝顶还有几寸,看样子很快就会平坝顶,南坝头引桥豁口到处漏水,大家七手八脚去堵,哪里能堵得住?雷贴着坝顶炸,闪电贼亮贼亮,照着满世界大雨,头上是水,身上是水,脚下踩的还是水。很多人躲到坝上的—座小凉亭里,免得雨水浇身。不知道谁搬了张椅子让我坐下歇一歇,恍恍惚惚到了0点左右,只觉得眼前刺眼地亮了一下,接着是天崩地陷般一声巨响,坝基一个趔趄象翻了个个儿,脚下水声震耳,我下意识地想到水库出事了。这时候,洪水已经翻过防浪墙,剥去沙土层,从大坝跨越汝河身的地段推开了缺口。缺口处水浪翻滚,象烧开了锅,眨眼问,缺口越冲越宽,在坝南和坝北的人被隔在两岸,没法过去,也没法联系,水库革委会主任张群生很紧张,用眼直楞愣地望着我说个没完:‘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当时在板桥水库担任技术员,负责管理灌渠的胡德风,如此回忆管理层在水库溃坝前的“不作为”:
“5号那天,……无法听到天气预报,按照操作规程应该放水,但接不到上级指示,谁敢做主?7号上午,天又下大雨,溢洪道放水,声音如雷灌耳,水浪跳出很高,这叫远驱水跃。其实这故障1972年就出现过,一直也没解决。地区水利局陆工程师去看情况,同意开闸放水,是全开还是压一点,没有明确意见。闸门压了一下,声音小多了,安全泻量每秒四百五十立方米,结果只放了三百立方米。中午,副溢洪道也开始放水,雨势有增无减,……水库进的多吐的少,这样下去不得了。按规定,超过设计水位时溢洪道闸门要全开,不少人都感到了这一点,认为闸门必须全开,但没一个人明确表示。闸门全开时可超过700个流量。……当时,我建议能不能扒个口子放水?1963年防汛时也提出过扒口子的方案。事关重大,领导不肯表态,我也就不敢再坚持了。”
驻马店地区水利工程师王云亭也认为:“遗憾的是当时领导反应迟钝,一方面束手无策,一方面又侥幸地认为不会垮坝。”
当时在板桥水库水产队当工人的陈志家,溃坝前夕被派去设网拦截从副溢洪道跑出去的鱼,他回忆说:
“水库革委会副主任纪严说过:要是完不成任务,不坚守岗位,我枪毙了你们。这号人,对人家是马列主义,对自己是自由主义,我后来听说,他怕呆在水库出危险,自己找个借口先跑了。”
8月8日0点,板桥水库溃坝,汹涌的洪水呼啸着扑向下游。但是,没有人向驻马店地委预告过板桥水库的险情,下游的数百万百姓也同样对险情一无所知,没有采取任何撤离和转移措施。
而与此同时,洪河上游的另一座大型水库石漫滩水库也已溃决,洪水突破洪河防线,横冲直撞,到处漫流。
从8月7日4时到8口1时40分,20多个小时之内,驻马店地区二十六座大中型水库相继垮坝,千里平原,瞬间变成千里洪泽。
(溃坝后的石漫滩水库)
村上的人完了!家里的老老少少完了!
水库溃坝前,下游许多地区的老百姓已经开始抗涝,如遂平县文城公社魏湾大队的群众正在被组织转往附近的几个高地。
但这些“高地”在溃坝形成的数米高的大浪面前显然毫无意义。该大队党支部书记吴富堂如此回忆自己的死里逃生:
“8月8日零点,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巨响,仔细一听不像打雷,谁也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事,只觉得整个大地在微微颤抖,人们一口气还没松过来,洪水已经逼到胸前,洪峰铺天盖地翻滚而来,成排的房子扑通扑通倒入水中,被巨浪吞没,一丈多高的大粪堆被打散,大小树木被齐刷刷地推倒。房顶上的人,筏上的人,树上的人,所有的人都被无情的恶浪所吞没。夜深深,水茫茫,除了一起一伏的呼救声夹杂着风浪冲击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一个恶浪打来,房上的人一齐被卷进水中,我喝了一口水,又浮了上来,慌乱中抓住了一领箔,刚骑上去,身子碰住一个人,我赶忙抓住他的手拉到箔上。原来是赵庄治保主任赵保全。我们骑在箔上半浮半沉,腾云驾雾似地向东冲去,一切听天由命了。出村不久,我又抓住了一棵小树,赶紧把箔让给他。我紧抓小树,凭借小树微弱的浮力随波逐流,冲到阳丰公社东南角先庄,被一棵大柳树给挡住了。洪水中我还救出了在水中呼喊救命的文城公社的妇联主任王大妮。天亮后,我才发现自己满身伤痕。举目四望,一片汪洋大海,看不到一个村庄或一所房屋,只见水面上漂着很多死牛、死马和人的尸体,浑身光光,从我们身边漂过。我的心碎了,村上的人完了!家里的老老少少完了!哭,已经哭不出来了,叫也叫不出声来了。……上午10点钟左右,水慢慢地下去了。没等水退完,我就淌着没膝的水,踏着淤泥,往家里摸。路上见不到村庄和树木,满目一片白茫茫,只看到水坑里,田梗边。桥洞中随处可见死尸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第三天上午,我强打精神,拄着木棍,一步三摇地摸到了一片废墟的‘家’。全大队2000多间房屋连房基一起被冲走了,大部分耕地被冲毁,地皮也被刮走一层,10万株大小树木,连根拔起被卷走,全大队仅幸存了一株老槐树。50多部动力机械和所有农具被一扫而光,东方红拖拉机被大水从大队院内冲出160多米,翻到深沟中,碾盘、石磙、水泥结构的渠闸被推出500米之外,其中一个石磙后来在东边2公里多地的东营大队林场里才找到。我们大队原有375户人家,1976口人,这次被洪水淹死了929口人。23户人家全家遇难,17个孩子变成了孤儿,156人失去了妻子或丈夫。”
魏湾大队村民魏长河,全家6口人中有4人丧生。
他回忆:喂饱牛时(约下午4时),雨已下得很大,天黑时,全队人都往地势较高的大队部躲。三个妮儿,俺家里的抱一个,我抱俩,手里还拉着一个12岁的小子,刚进院子,眼看着大水就从高高的墙头扑进来,像盖被子似的把满院子人都闷在里面。
当时50岁的吴桂兰说:我和我11岁的妮子被水闷住后,倒塌的墙就砸在我娘俩身上,险些被砸死,幸亏一个大浪把俺们托起,掀了出去,妮子眨眼间就不见了,我只觉着昏天黑地,抓住一张林桔箔就随水漂走了。
全家6口人中死去2人的魏世兴说:水来前,我正在找绳子,准备拉老父母上树上房子。父亲刚把绳子系到屋檐上,大水就进了屋,就看见那么结实的绳子跟一根线似的断了,再看,老父母已经随水冲远。
村民魏东山回忆:我把老奶奶放进拖拉机的门楼子里,大水下来时,水头将奶奶和拖拉机一起卷走了。……(引自钱刚《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惨案 —— 1975年驻马店大水》)
(左图:被困水中的求生者;右图:洪水中遇难者的尸体)
官方数据:受灾人口1015.5万人,死亡2.6万人
“在这次特大洪水袭击下,河南省的驻马店、许昌、周口、南阳和舞阳工区5个地区的30个县市受灾。受灾人口1015.5万人,受灾面积1780.3万亩,倒塌房屋524. 8万间,死亡2.6万人,冲毁京广铁路102公里,中断交通16天,影响南北正常行车46天,河道堤防漫决810多公里,决口2100余处(长348公里),失事水库62座,水利工程损坏严重,直接经济损失近百亿元。特别是板桥、石漫滩水库溃坝洪水经过的地方遭到了毁灭性的灾害,不少村庄荡然无存。”—— 这是2005年,在这场灾难被遗忘30年之际,河南省水利厅编著的《河南“75.8”特大洪水灾害》一书给出的官方数据。
“这次洪水灾难中,全县共淹死18968人,其中文城公社9600人,诸市公社2176人,褚堂公社2403人,车站公社1803人,石寨铺公社103人,张台公社126人,阳丰公社2107人,玉山公社21人,沈寨公社15人,和兴公社127人,张店公社36人,常庄公社177人,城关公社181人。淹死国家干部、职工、教师共93人。在死亡人数中,儿童、妇女比例最大。水后病死103人。水库倒坝后首当其冲的文城公社,死绝929户,该公社魏湾大队原有1976人,死亡929人。前湖大队原有2200人,死亡1397人,小许寺生产队原有117人,仅剩24人幸存。”—— 这是《遂平县志》所记载的的数据;遂平在这场洪灾中受灾最重。
“全区9县1镇1162.6万亩耕地,淹没1062万亩,洪水过后一片黄沙;有些地方被水挖掘三四尺,完全看不到原来村庄的痕迹。泌阳县的沙河店公社大路陈大队,只留下两棵树;遂平县文城公社前湖大队,共有496户,2608人,洪水过后,只剩下1290多人,59户死绝,全大队土地被冲走1米深,各种财产一扫而光。据统计,全区在这次洪水灾害中死亡32070人;死亡牲口32.3万头,倒塌房屋329.3万间,损失粮食12.6亿斤,824万亩秋作物一无所有。水利设施几乎全遭破坏,公路、桥涵大部分被冲垮,输电线路和通讯线路大部分中断,冲毁大中小型水库27座,洪、汝河及其支流37条河道决口,决口共550处,水毁堤防700公里,桥梁198座。损坏各种财产价值达34.8亿元。”—— 这是中共党史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驻马店五十年》一书所给出的伤亡数据。
(被洪水摧毁的京广铁路遂平段)
事实上,官方从来就没有统计出过确切的伤亡数据
长期以来,上述官方数据一直备受质疑。譬如美国Discovery频道制作的“10 top technological catastrophe in the world”专题片即认为:溃坝造成的直接死亡,加上后续因缺粮、感染、传染引起的死亡,人数共计24万多人。
无论是2.6万,还是3.2万,或者是24万,事实上,官方自己从来也都没有过准确的伤亡数据。
因为根本就没有在灾后进行过精确的调查。新华社记者张广友曾随中央慰问团第一时间深入灾区采访,据他披露:
“这次河南水灾究竟死了多少人?具体数字到现在还搞不很清楚。但原来报的85000人的数字显然是多了,估计约3万多人,最多不会超过4万人。水灾发生时,人们对死亡人数估计得很多。原因是当时看到京广路以西的遂平、西平等县大部分被洪水洗劫一空,看不到人烟;京广路以东的10几个县在洪水包围之中,电讯中断。所以有人估计要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8月12日,遂平县委书记李天寅在向中央慰问团汇报时说:全县46万7千人,初步统计死16万人。8月20日,省委有个初步统计数字,说全省死亡85600多人,连同外地在灾区死亡的人数在内,最多不超过10万人。当时省委说,这个数字比较准确。所以中央慰问团在给毛主席、党中央写的关于河南、安徽灾情报告中,用了这个数字。这次记者在河南、安徽灾区访问中,又对人口死亡数字作了进一步了解。对这次水灾总的死亡人口数字,尽管说法不一,有的说3万,有的说4万,有的说5万,但总的看来,说死亡8万多的数字是多了。原因是有些群众被洪水冲走了,有的冲得很远得救了。得救后因洪水没有下去,就地暂时安置了一下。洪水下去后,交通恢复了,基本都回来了。……记者了解,这次洪水死人最多的是驻马店地区。其他几个地区因洪水来时干部和群众思想上已有所准备,加上抢救得及时,所以死人不多。周口地区死了500多人,许昌地区死了314人。驻马店地区上游的板桥、石漫滩两个大型水库垮坝,洪水来势猛,群众思想没有准备,所以死人较多。其中,板桥水库下游的遂平县的死人最多,占死人总数的90%以上;其次是石漫滩水库下边舞阳工区的两个公社。因此,把遂平县死人的数字搞清楚了,整个灾区死人数字也就基本上清楚了。而遂平县死人又都是集中在文城、阳丰、诸市等六七个公社。现在,遂平县各社队上报给县里的数字是死亡2.2万多人;舞阳工区两个公社死亡2000多人。据我们典型调查和遂平县委的分析,遂平县死亡人口不止22000人,可能是2.5万到3万人。加上其他地区,这次水灾中总共死亡估计可能是3万多人,最多也不会超过4万人。……为什么遂平县上报的死人数字又少了呢?主要原因是:(一)由于前段救灾工作中照顾重点不够,救灾的口粮和一些生活物资一律按人头发放,一些重灾社队干部感到生活难以安排,因而就尽量少报死亡人数,以便领取较多的物资和口粮。例如,前胡大队小徐寺生产队,原有人口117人,死了93人,现有24人,但他们上报的是37人。文城公社实际死亡超过1万人,但他们统计上报的是8000人。诸市公社党委书记说:据我了解,我们公社死了4000多人,但下面报上来的数字只有2000多人。(二)一些外地来灾区探亲的在火车站等车的人被淹死,无法统计。……驻马店地委负责人分析,这次洪水死人可能是3到4万人。但他们不主张现在再逐个核实。原因是现在群众情绪刚刚安定下来,一去核实死亡人口,又会勾起群众思念亲人的情绪。”(《1975年淮河大水灾亲历记》,《中共党史资料第84辑》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 2002)
(被淹没的公路和村庄)
灾后染病而死的人数,也没有任何官方数据
上述官方数据,除了《遂平县志》提及“水后病死103人”外,均未提及灾后染病而死的灾民数量,而从张广友披露的官方数据的来源来看,这些数据本就未曾包含灾后染病死亡数据。
迄今为止,关于七五·八溃坝事故灾后疫病而死的人数,尚无任何官方数据。
但所幸的是,虽然当日没有留下任何新闻报道,但一位曾亲自参与救灾的医务工作者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使后人不难窥见当日疫病之凶猛:
“郑州到驻马店,原来坐火车只要四小时的路程,我们先飞机后汽车走了整整两天。火车是无法通行了。闪着黝黝蓝光的钢轨被拧成几公里长的麻花,火车颠覆在铁轨两百米之外,像是一堆破铜烂铁在风雨中躺了一个世纪。公路上塞满装着救灾物资、抢险部队的车,路况不好又没有指挥,喇叭声人声响成一片,几小时几小时地无法向前挪动一米,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打着手势、把哨子吹得山响的军人。这便是我们一行人的目的地。医疗队被安置在一片大水中漫后的原野上。已经找不到一间房屋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河南农民的房子全是泥垒的,见水就酥,方圆几百里,竟没有一间砖房。哪里有一堆烂泥,哪里就曾是一个家;哪里有一片烂泥,哪里就曾是一个村庄。我们在田野上打洞、立木桩,搭起了一个仅能避雨、连风都挡不住的平顶大棚。就在这个大棚里,我们度过了八月到九月豫中原野上燠热而艰苦的四十六天。我们的任务是救护,而我们的问题是生存。来时带的那点粮食只够吃几天的,接下来的食品全靠空投。三伏的酷暑里,除了罐头,几乎所有天上掉下来的吃的都变了质。我记得有好几次打开一包包烙好的大饼,饼烙得是真好,小圆桌那么大,一张张揭开,里面长满了绿毛。那就是我们的主食。没有副食。没有水。尸体污染了所有的井水。我们在田野上现打了一口井,不深,那点水仅够我们每天做饭和烧水用,连洗脸都成为一种奢侈。因此在一九七五年那个酷热夏季的整整四十六天里我们没有洗过一回澡,没有洗过一回衣服。当然也就没有男女之分。十几个人同住在一个大棚里,只在中间用几块草席隔了一道‘墙’,每天晚上,女兵在墙西,男兵在墙东,一边聊着天一边就呼呼睡了。但严格执行哨兵制度,因为我们的大棚完全是开放式的,四周无墙,如果有谁想袭击我们的话,那真是太方便了。不是为防坏人 —— 说实话,那种大灾的日子里,连坏人也都没有了袭击的能力 —— 主要是为防狗。水灾过后,无数条无家可归的狗变成了野狗,靠吃尸体度日,吃着吃着难免吃错,吃到睡着不动的活人头上,已经发生多起睡着的人被狗咬断胳膊和腿的���情了。你无法向地方政府去反映狗的问题,政府够忙的了,你所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在睡着的时候不被它卸下一块来,因此站哨是必须的。我们的任务是,在指定的区域内扫描般地一遍遍巡诊,救治外伤伤员和其他病员。任务很重,平均下来一天要走六十里。需要救治的灾民很多,水灾中死去的人就死去了,活下来的人大多都有外伤,砸伤、挤伤、撕裂伤都有。由于天热,大多数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和腐烂,有些外伤非常严重,而医院太少,根本容纳不了如此多伤员,剩下的活儿自然全是我们的。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除外伤之外,由于灾后人们无处栖身,加上尸横遍野,与苍蝇蚊子大量繁殖伴随而来的是肠炎和疟疾的暴发流行。……我们每天在炽热的阳光下走着,没有一棵树可以遮荫,也没有一棵草,它们全被洪水带走了。千里平野了无生机,大地被扒光了衣服那样赤裸着,只是这里那里到处可以看见腐烂了的尸体 —— 已经比刚下来的时候少多了。最初几天,专门调来掩埋尸体戴着防毒面具的工兵部队一个团一天只能往前推进半公里。这会儿,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在八月的阳光下已经开始溶化,组织液奶油那样融入周围的土地。从这些变了形的尸体上你仍然能辨认出他们是男是女。许多人保持着生命终结那一刻的最后姿势:有人握着一块木板,有人抱着一捆麦秸,年轻的母亲把婴儿死死搂在胸前,面容狰狞可怖 —— 同样是死,她们的挣扎和痛苦是别人的几倍,大水到来,所有的手争抢着去抓救生物的时候,她们的手只知道牢牢抱紧自己的婴儿,结果当然只有一个,就是两条生命的同时毁灭。我恐惧地想起了几天前我的祈祷。常常会看到被狗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有一次我们看见一个无头尸体,走出去几百米之后看到了他的头。隔百千米就能闻到腐尸的恶臭,毫无疑问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气味,而我们没有任何一件防毒面具。化验员小葛是个小兵,十三岁就参军了,军龄已有四年,所以也是老兵了。老兵归老兵,毕竟没见过这阵势,她对腐尸的反应最强烈。每遇到一具尸体,她都要大叫一声,几乎呕吐,然后远远地绕开。而在绕道的时候总会遇到更多的尸体,结果惊叫不止,常常是她的惊叫比尸体本身弄得大伙更紧张。几天之后她就不再绕道了,再后来她不吐了,再后来她干脆连叫都不叫了。”(项小米,《记忆洪荒》)
时任驻马店地区防汛抗旱指挥部副指挥长的孔繁斌的回忆同样凄惨:“洪水过后‘远看白茫茫,近看空荡荡,进村没有路,全村没有一棵树,做饭没锅,睡觉没有窝’。一切面目全非,树庄地头,废墟旁,坑塘内,遇难人的尸体,男女老幼赤身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被冲到宿鸭湖内庄台废堤边的猪羊牛马的尸体和人的尸体叠擦在一起,掩埋时苍蝇满天飞。从宿鸭湖西岸到遂平县部分地区,因人畜尸体和杂物、霉变粮食等滋生苍蝇、蚊虫,严重污染环境,行人经过时苍蝇打脸,人工捕打不及,省委派飞机喷洒药物,共起飞248架次,喷洒‘六六六’粉248吨,复盖面积60多平方公里。”
(西平县被洪水淹没的村庄)
从一份份逐日灾情的原始记录里,可见灾后瘟疫之严重
学者钱钢在调查七五八河南溃坝事件时,从驻马店地区的档案资料中查到一部分残缺不全的电话记录、情况通报,这一份份逐日灾情的原始记录,披露了驻马店各县群众在板桥、石漫滩水库垮坝后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真实的悲惨景况。
其中关于灾后疫情的部分尤其触目惊心。现转引如下:
8月13日 —— 新蔡、平舆东部水仍上涨,1小时2厘米,全区200万人在水中。汝南:10万人被淹(指尚漂浮在水中),已救4万,还有6万人困在树上,要求急救;全县20万人脸肿腿肿,拉肚子,无药。新蔡:30万人尚在堤上、房土、筏上,20个公社全被水围住,许多群众5昼夜没有饭吃。上蔡:60万人尚被水包围。华陂公社刘连玉大队4000人已把树叶吃光;黄铺公社张桥大队水闸上有300人6天7夜没有吃饭,仍在吃死猪死畜。宿鸭湖水库:大坝上5万人四五天没吃东西了。平舆:还有40万人在水里,肠炎、脑炎流行。医疗队下去了,但没药物,很多地方出现了灾民有病哭,医生看了病没药也哭的情况。
8月14日 —— 全地区尚有一百多万人泡在水里。其中上蔡64万,新蔡45万,汝南25万,平舆40万。汝南提出口号,保证每人1天1斤红薯干。
8月15日 —— 全地区尚有150余万人浸泡在水中,其中上蔡55万,新蔡40万,汝南25万,平舆30万。
8月16日 —— 全地区近120万人还在水里,其中上蔡52万,新蔡20万,汝南24万,平舆23万。平舆县射桥大队有3个老头因没吃又无救而上吊自杀。
8月17日 —— 全地区泡在水中的人尚有101万。上蔡50万,党店公社堤上7000人,公路上4500人,树上、筏上31000人,又有一社员因高烧无药而死。老百姓缺衣,吴宋大队会计宋三意(已死)剩下妻子和6个孩子,3个孩子光身,3个只有裤头。新蔡:用大锅煮红芋片救济群众。汝南:确保1人1天3两面,7两红芋干。全地区发病率迅速上升,据不完全统计,共有病人113.3万,其中汝南8万;平舆25万,其中王冢公社42000人,发病17000人,医务人员尽最大力量,一天仅治800人,死7人;西平病人11万;遂平15万;上蔡25万。
8月18日 —— 平舆、上蔡、新蔡尚有88万人被水围。汝南:50万人发病32万。其中痢疾3.3万,伤寒892人,肝炎223人,感冒2.4万,疟疾3072人,肠炎8.1万,高烧1.8万,外伤5.5万,中毒160人,红眼病7.5万,其它2.7万。上蔡:群众生活极困难,华陂公社56000人仍有21600人泡在水里。刘连玉村8户围1只破锅做饭,用南瓜挖空作碗,树枝当筷。有的地方仍在堤上吃小虫吃树叶。已病死21人。刘庄大队11岁的刘小群患乙脑连盐水都没,11日死。和店王妮13岁生病无药,17日死。全社脑炎死3人。
8月19日 —— 全地区尚在水中的人数44.8万。上蔡:水中仍有40万,病死15人。新蔡:水中仍有4万,病死20人,要求多送熟食和燃料。平舆:截止昨天,已病死113人。遂平:县里粮食吃完了。各县纷纷要求速送治疗脑炎的安宫牛黄丸。
8月20日 —— 全地区尚有42万人在水中,病死者274人。其中确山病死16人(乙脑10人),汝南病死5人,遂平病死50人,西平病死135人,上蔡病死28人,新蔡病死20人。
8月21日 —— 全地区尚有37万人泡在水中。汝南:得病32万人,190人病死,药品不足,用土丹验方。新蔡:发病人数22.8万,占41%,20人死亡。上蔡:73人病死。平舆:和店公社14个大队187个生产队4.3万人已在水中12天,水深处2米,浅处1米,老人和孩子都绑在树上。熟食不足,灾民11天没吃盐。孟庄大队东洼生产队,捞一死驴,灾民乱割食。公社党委书记问县委:几万人生命危险,你们还要不要我们?飞机空投食品50-60%落在水里,大李大队灾民见水中漂的烂南瓜,乱抢食,37人中毒。……
新蔡县卫生局1982年编纂的《河南省新蔡县卫生志》如此记载当日的疫情:“一九七五年八月,洪汝河流域连降特大暴雨,新蔡县发生了历史罕见的洪水灾害,致使全县二十个公社中有十八个受重灾,房屋倒塌,庄田淹没。由于洪水停留时间较长,水井被淹浸,饮用水源污染严重,蚊蝇密度大,致使几种传染病发生流行。全县从八月十七日至九月十五日,一个月内,据疫情报告,累计发生疫病六十三万三千四百四十一人次,发病率为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七点九,其中传染病二十五万六千零六十八人次,占总发病人次数的百分之四十点四二。”
(被洪水洗劫一空的沙河店镇)
为什么当日的新闻、广播对如此巨大的灾难不发一言
如此巨大的灾难,当年的新闻媒体却没有半个字的报道。多年之后,新华社记者张广友披露了其中的部分内幕:
“慰问团长、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我们过去就认识。他平易近人,很关心记者,关心宣传报道。在慰问团到达灾区之后,他曾经几次同我交谈。他说:‘这次中央慰问团既是慰问团,又是‘工作团’。在做好慰问工作的同时,要尽可能地协助地方政府做些工作,解决抗洪抢险和救灾工作中的一些实际问题。’我问纪登奎:这次水灾如何报道?
他说:‘中央领导已经决定这次水灾不作公开报道,不发消息,特别是灾情不仅不作公开报道,而且还要保密。’
我对此不理解,当即反问:为什么?这么大范围的大水灾能保住密吗?
他说:‘这是中央领导的决定,已经告诉你们总社领导了,但这不是说你们就没有什么事儿了。你们的任务,不仅是同慰问团一道去灾区现场进行慰问;而且还要搞些内参,宣传抗洪抢救中的先进人物、先进事迹,如:舍己为人,舍小家顾大家,一方遇灾,八方支援的共产主义风格等;特别是要抓住一些重要问题深人实际,做些调查研究。’
……80年代初,纪登奎从中央领导岗位下来之后,到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工作,我们经常见面。有一次在闲谈中我们说起那次水灾不让公开报道和那份调查报告的事儿,
他说:不叫公开报道是怕产生副作用,影响稳定;那个时候正是毛主席和周总理重病期间,不让公开报道,也是怕他们受刺激,内部报道也只能选择极少量给他们看,这种内部报道不会给他们看的;至于那份调查报告我看到了,是一份很有说服力的好材料,但是,已经顾不上了……”(张广友,《目睹1975年淮河大水灾》,载《炎黄春秋》)
(汝南县灾民向高处转移)
水库垮坝的真实原因是人祸
突如其来的暴雨当然是七五·八灾难的一个重要原因。事实上,自灾难发生以来,这一点就已经被当局再三强调了。
但更关键的原因,其实是人祸。
其一:“以蓄为主”建坝的后患
1950年夏的淮河水灾促成了同年10月国家作出的《关于治理淮河的决定》。这个决定确定了“蓄泄兼筹”的治淮方针,具体制定了“上游应筹建水库,普遍推行水土保持,以拦蓄洪水、发展水利为长远目标”和“低洼地区举办临时蓄洪工程,整理洪汝河河道”的战略部署。“治淮大战”由此拉开序幕。“治淮大战”期间,洪河上游修建了石漫滩水库,汝河上游修建了板桥水库。
水利专家陈惺后来反思道:当时水文资料很少,设计洪水及工程标准很低。因为板桥水库很快就发现了输水洞洞身裂缝和土坝纵横向裂缝,1955~1956年,按照苏联水工建筑物国家标准,分别对板桥、石漫滩两水库进行了设计和工程扩建。但即便如此,当时由于物资、技术条件所限,这个最高库容达4.92亿立方米的大型,水库基本上是个用人工修建的土坝。
更严重的问题接踵而至。在大跃进期间,中原地区遍地大筑水坝。仅1957-1959年,驻马店地区就修建了水库100多座。仅仅如此还不够,50年代初“蓄泄兼筹”的治淮方针,到大跃进时期,已经被彻底抛弃,改成了“以蓄为主,以小型为主,以社队自办为主”。
水利专家陈惺曾经提出过异议,认为在平原地区以蓄为主,重蓄轻排,将会对水域环境造成严重破坏 —— 地表积水过多,会造成涝灾;地下积水过多,易成渍灾;地下水位被人为地维持过高,则利于盐分聚积,易成碱灾。涝、渍、碱三灾并生结果不堪设想。
但这样的忠告无人理会,“以蓄为主”迅速成了水利建设之“纲”;越重视“蓄”,就代表着越“革命”,所以,陈惺设计的驻马店境内的大型水库宿鸭湖水库,也被省水利厅一位副厅长认为原设计过于保守,擅自作了几处关键的改动。
例如:他认为“闸门设计太大”,便将原设计的12孔排水闸门砍去7门,仅剩5门;再如淮河豫皖交界处的班台分洪闸,本来是按800秒立方米排水量设计,共为9孔,但由于“以蓄为主”的思想指导,水文数据被人为减小,只建造7孔;1959年水闸建成后,在1961年又人为堵闭2孔。
在垮坝前夕,驻马店地委曾雨前电报通知各大型水库:“可能出现伏旱,不要轻易放水。”也是这种“以蓄为主”思路指导的后果。
其二,大跃进大炼钢铁导致水库上游植被破坏严重
张广友在随中央慰问团在灾区采访时,“有位专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次降雨量大,集中是在驻马店地区的泌阳和舞阳、确山三个县。这三个相毗邻的县境内,共有四座大型水库(即:板桥、东风、薄山、石漫滩),同是50年代修建的。其中泌阳县境内就有两个。一个是板桥水库,另一个是东风水库。这四个大型水库这次垮坝的有两个:一个是板桥水库,另一个是石漫滩水库。而同在泌阳县境内的板桥和东风水库,一个垮了,一个没垮。那么,差不多是同一时间修建的,同一地区相距不过200里的这四座大型水库,降雨量差不多,为什么两个垮了,两个没垮?”
但专家们不敢公开表达自己的意见,因为说了就会被扣上“质疑毛主席、质疑文化大革命”的帽子,所以,他们只能私下对张广友说:
“治理江河应当是先治本,后治标,或者是标本兼治。我们这些年来实际上是只治标,不治本,或者说忽视治本。这是中国水利建设中普遍存在的问题,也可以说是一种倾向。中国是个少林国家,森林覆盖率本来就很低,农业集体化中的“杀猪砍树”,“大跃进”中的大炼钢铁,以及后来学大寨中的开荒修梯田,使国土的森林和植被覆盖率大大减少,水土流失愈趋严重,结果是“吃了祖宗饭,造了子孙孽。……上游山区森林植被率低,这是这次造成两座大型和50多座中小型水库垮坝的根本原因。”
灾后不久,由河南省林业局组织有关单位专家学者,到上述四大水库地区,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专题调查,并写出了一份《关于森林、树木对蓄水保土抗洪救灾作用的调查报告》,希望通过张广友转交给高层领导。这份报告认为:
“水库垮坝与上游的森林植被率有着密切关系。板桥、石漫滩两个垮坝的水库,共同点是:上游流域和库区周围,树木很少,植被率很低,覆盖率仅占20%左右。除很少部分是新造的国有林外,所有的山地多是荒山秃岭,加之开荒、放牧、铲草皮,水土流失十分严重,每遇暴雨,山洪倾泻,泥沙俱下,造成水库淤积,库水混浊。年淤积厚度增高13-20cm。1972年雨水偏大,淤积竟达35cm。因此库容不断减少。这次特大暴雨洪水猛下,水位暴涨,泄洪不及,致使大坝决口崩溃。……薄山和东风两大水库的情况,与板桥、石漫滩水库情况截然不同。这两个水库上游流域和库区周围的森林植被率达90%以上。群山苍翠,满山遍野像铺上一层大绿毯,蓄水保土能力强,年淤积仅1.5cm左右。每遇暴雨,森林和植被以及落叶和腐植土层,拦截了雨水,涵养了水源,减少地表逸流,延缓了雨水流进水库的时间,对保障大坝安全起了重要作用。如薄山水库流域…… 有5.4亿立方米水要进人库内,而这个水库的最大库容为4.3亿立方米,如果全部雨水在短时间内一齐倾人水库,势必造成大坝决口。但由于森林植被的吸收和缓冲,土壤的渗透涵养,减缓了地表逸流,延缓了雨水入库时间,因而没有发生漫溢决口。这说明有1.1亿立方米雨水被森林植被截留在山上,从而保障了水库安全。……东风和板桥两座大型水库同在泌阳县境内,一个垮了(板桥水库),一个没垮(东风水库),这两座大型水库上游同样都修建了许多塘、堰、坝等小型水利工程,这次降雨是同样差不多,但结果却大不相同:东风水库上游大部分是国营林场,森林植被覆盖率情况好,起到了水土保持作用,上游共有90个塘、堰、坝,被冲毁的只有三个,占3.3%。板桥水库则大不一样了。由于上游多是荒山秃岭,植被覆盖率很低,水土流失严重。这次暴雨中上游304个塘、堰、坝,被冲毁了129个,占42.1%。可见森林植被覆盖率的重要作用。”
1976年夏天,“那儿的麦子都长疯了”。
许多年后,幸存者们指着那片被洪水肆虐过,埋葬了无数生灵的土地,如此告诉前来采访的记者钱钢。
(题图:溃坝后的板桥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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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挂云帆济沧海——夏威夷群岛之行(四)
夏威夷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威基基海滩,它从希尔顿酒店开始,一直延伸至钻石山的山脚下,全长一英里。从早晨开始,破晓的朝阳从钻石山方向的海面上冉冉升起,日暮黄昏,火红的夕阳又在希尔顿酒店那边落下。一整天的时间,威基基海滩都沫浴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充足的阳光,温和的气候,细细的沙滩,平静的海面,便利的交通,舒适的酒店,以及街头巷尾的大小咖啡馆、食肆、酒吧,各种名牌精品商店,这都是人们喜爱来这里旅游度假的原因。
我们住的酒店离威基基海滩很近,只需走上2个街区,甚至从我们酒店的房间也能看到蔚蓝的大海,以及海滩上的人来人往。距离海滩这么近,我们便有更多机会,分成不同的时间段去威基基海滩。
威基基海滩给人的印象总是泳客如云,游人如织,然而不同的时间段,人潮还是有多寡之分,就如同潮汐的起伏变化一样。通常上午十点之前,海滩上的游人较少,之后的三个小时进入一个小高峰,午后又陷入了低潮,下午三点之后,游客又开始多了起来,一直要延续到夕阳西下,人潮方才退却。当然,在不同的时间段,海滩上的景致也各不相同,你只有身临其境才能领略它那迷人的魅力。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八点刚过,我们便走出了酒店,干净整洁的街道,清新自然的空气,挂着宿雨的绿树,风情万种的姑娘,眼前到处是风和日丽的热带风光。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云脚悠悠走得很慢,仿佛也陶醉在这片美丽的山水间。海风从远处阵阵吹来,高大的椰子树的树枝在风中不停的摇曳,像是与我们招手致意,亦或像是击掌欢迎我们这些外来的客人。碰上这么舒心的早晨,人觉得神清气爽,脚底像是装有弹簧似的走的飞快。
穿过马路,我们来到了一条伸向大海的海堤,海堤宽五米,长有近百米。站在海堤举目东望,火红的太阳早已爬出了海平面,金色的霞光洒满万顷波涛,波光中含有灵动的喜悦,带着生命的欢呼。金色的阳光照耀在长长的沙滩上,粒粒细沙仿佛变成了细碎的金子,发出闪亮的光泽。金色的朝霞给钻石山涂上一层金黄色的油彩,翠绿的山林带着层层叠叠的亮色,山脚、山腰、山顶的绿色各不相同,又各有其特色,有的绿中带有一点黄色,有的绿中带着青色,又有的绿的那么的纯正,那么的青春勃发。山体的另一面被一片墨绿所覆盖,带着浓浓的阴沉,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山水的明丽并没有吸引来更多年轻的游客,这里反倒成了中老年人晨练的天堂。
海堤的右边有一条呈东西走向的数百米长的垂直防洪墙,墙体虽然狭仄,但足以阻挡海浪的冲击,防洪墙内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泳池。海堤的尽头有一座凉亭,这也是海堤上唯一的建筑。凉亭三面临海,孤零零地伫立着,与周围景致格格不入,岂止是凉亭,一条笔直的防洪墙也毫无美感可言,在这里海堤的观赏功能已经让位于实用功能。
凉亭虽能遮阳挡雨,却四面通风,里面也没有任何桌椅板凳,仅仅是一个四根柱子的空凉亭,这让很多游客颇觉得扫兴。其实,站在凉亭里能见到许多岸边看不清楚的景致。一层层海浪前赴后继朝岸边涌去,不知疲倦,永无止境;一艘艘帆船挂上云帆驶向远方,乘风破浪,一往无前;一块块滑板急浪勇进,青春男女,笑傲大海,还有无数的游泳爱好者畅游大海,挑战自我。波涛汹涌的大海就像是一个巨型舞台,而堤坝上的凉亭是舞台前排的最佳座位。
我们在堤坝上盘桓多时之后,又走回到了主街,此时路上的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商店也纷纷开门营业。碰上这么好的天气,大家都想出海玩一趟,但具体怎么玩,还没个主意,于是我们先去旅行社了解一下情况。街上大大小小的旅行代理很多,出海游玩的项目更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有直升机环岛游,潜水艇遨游海底、海底漫步,海底浮潜、帆船出海……,其中很多与我们澳洲大同小异。经过筛选,我们选择了下午乘坐帆船遨游大海。
在街上逛了一大圈,太阳已经日上三杆,街上不时出现身披浴巾,拿着冲浪板、折叠椅、遮阳伞、手提大保温箱的游客,他们都是住在附近酒店的客人。从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来判断,像是准备在海滩上泡上一整天的架势。说来也是,夏日炎炎,海边是人们戏水游玩,消暑降温的最佳去处。
海滩上游客如织,有成群结队的,拖家带口的,成双成对的,孤身一人的;有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趴着的;有看书的,睡觉的,聊天的,发呆的,每个人都很随意,没人被打扰,也无需顾忌他人的眼光。唯一让人不解的是那些睥睨烈日的"日光浴"者,他们头顶上是炎炎的烈日,脚下是滚烫的沙石,五尺之躯夹在中间备受煎熬,在我看来实在是一种"苦刑",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海滩上更多是那些既怕光,又怕热的游客,他们中有的人直接跳入海中,或干脆泡在海里游泳,享受水中的清凉与舒适。
有的人则躲进遮阳伞内,在一个自由的小天地,可以无拘无束的笑,无忧无虑的睡,随心自在的吃喝,不在乎时间,并享受这种不在乎,在一个什么都在乎的社会里,有时需要用一些"不在乎"来调节自己。
有的人在大树下避暑纳凉,看着大海发呆,或者低头上网,静心看书,在心平气和中享受难得的清闲和快乐。
我们随着三五成群的年轻人来到海滩,在沙滩上行走本来就觉得有点费劲,现在又要绕开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走起来更加觉得吃力。我们中的有些人开始抱怨,急着想往回走。其实想想也对,我们与其在这里成为别人眼中的另类,还不如先回酒店休息一下,等吃完午餐再出来溜达。
过了午后,差不多到了约定出海的时间,我们又来到了海边,随即登上了一艘10多米长的快艇式帆船,男人们喜欢坐在桅杆下,都想体验直挂云帆,长风破浪的壮志激情。船老大是一个中年汉子,身体健壮,皮肤黝黑,像是一个看惯风云,经风历险的人。
船老大清点了一下上船的客人,等人齐了之后,便起锚开船。"嘟嘟,嘟嘟…… "一阵阵海螺的吹奏声在耳边回荡,吹响起遨游大海的号角。坐在船上,我们觉得既兴奋,又好奇,兴奋的是起航的那一刻给人带来小小的激动,好奇是想知道驰骋海疆,经风历险是怎样的一种壮志豪情。这有点像人生中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挑战,开始应对时总有点惶恐不安,慢慢的便是好奇与兴奋,最终是一种向上的精神力量。
船离开了岸边。船老大赤着脚不停的从船尾跑到船头,又是掌舵,又是拉帆,还不时地将身体探出船外,以平衡船身。随着船离岸边越来越远,浪漫的威基基海滩成了黄色的粗线条,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威基基海滩的全景图,各式各样的现代建筑从希尔顿酒店一直延伸至钻石山,非常的壮观,这是你不出海所无法领略得到的另类风情。
岸边风平浪静,是游客休憇的乐园,大海却是风高浪急,是勇者冒险的天堂。帆船一直往东行驶,顺风顺水,犹如跳一支优美的华尔兹舞。我坐在桅杆下,头顶上是火球似的烈日,一片𥳀蓝的天空,耳边是猎猎作响的船帆,一声声激动人心的号角。海风阵阵,带来了丝丝凉意,清凉中带有几分舒适,又有少许朦胧的醉意。白云悠悠,浪花朵朵,岸上的建筑,岛上的风光,还有水中的游鱼,硕大的海��,举目四望一切都令人赏心悦目,心醉神迷。一个别样的午后,生命中多了一份驰聘海疆的快意,一段快乐惬意的时光。
刚才帆船往东航行是顺着风走,现在帆船开始调头向西顶风而行,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帆船航行的速度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走得更快,更欢。这下可苦了船上那些女同胞们,她们个个被海风吹的花容失色,被颠簸的海浪折腾的脸色煞白,叫苦不迭。
其实现代帆船并不是人们想像的只能顺风而行,它同样可以逆风而行,甚至这种小型帆船更适合逆风的航行,其原理是海风吹在弧形的帆面上,自然产生一个垂直于帆面的向外侧的作用力,再配合水对船身的作用力,就能达到逆风而行的目的。当然顶风航行时,帆船不能走直线,而是要走"之"之形的路径才能到达目的地,有点类似于通过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才能抵达山顶,这同我们所熟悉的"走线美国"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帆船回到了岸边,太阳开始渐渐的西沉。马路两旁的建筑物出现大大小小的阴影,小的阴影留在了行人道上,墙角旮旯里,大的阴影却霸占着大路,附在别的建筑上,留下重重叠叠浓密的阴,夕阳与阴影交错,明与暗的搭配,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日落黄昏的街景。
我们顺着马路往前走,没走几步就来到了草裙舞台(Hula Mound),舞台上站着三个夏威夷姑娘,她们身穿色彩艳丽的民族服装,正随着音乐挥舞双臂,扭动着腰肢翩翩起舞,旁边站着几个穿着蓝底白花衬衣的音乐人,他们在全情投入地弹奏着夏威夷民歌。舞台四周密密麻麻围着很多的游客,人挨人,人挤人,人附人,要想挤进这些围观人群并不容易。
此时,站立在海边才是最令人心动的,火红的夕阳就像要快掉入海里似的悬在半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夕阳一点一滴的往下沉,越是接近海平面,霞光越是灿烂辉煌。把最后一点点的余辉献给这片山川大地,把最美的日落美景送给热爱这片土地的人们,还有许许多多的顺水人情也一并奉上,诸如和暖的海风,动听的音乐,优美的舞蹈,归来的帆船……。
旭日升,夕阳下,这是自然法则,人永远都无法改变,在自然面前人其实什么都不是,"敢教日月换新天"这句口号,充其量只是过过嘴瘾,打打鸡血,不用当真。在这个世上,我们每个人都是观光客,区别只是在于游览的景点不同,旅游标配的高低差异,游玩的时间长短不一,收获和体会各不相同罢了。
四天三夜的夏威夷群岛观光旅游已近尾声,明天我们将要飞回悉尼,当然夏威夷从来都不缺少游客,每天都会有新的游客来这里,迎日出,送日落,还是像我们今天那么的兴奋,那么的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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