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化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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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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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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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神宫殿》part2
占卜师不会露出自己的容貌,印象中在占卜屋里的妈妈都会用金丝勾勒的面纱挡住自己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他优美的轮廓,以及那双勾人的眼眸,微微笑意,诱人掀开面纱吻上去。我猜这也是那些有钱人为什么愿意花上一大笔钱来让母亲预测他们虚无缥缈前途迷茫的未来,或许他们想要的仅仅是母亲偏凉的双手握住他们的手的触感罢了,我对那种肮脏下贱的念头很是熟悉。那些挺着大肚子散发着臭味的男人在母亲身上看到的是一个妖娆艳丽容貌姣好的美人,而那些趾高气扬的刻薄女人献媚的对象是一个英气逼人的漂亮男人。我厌恶这一切,我憎恨那些人在母亲身上舔过的眼神,我反感母亲不得不带着笑应付那些污秽的言语,我多希望我能挺身而出将他整个覆盖遮挡?
在日后,我会偷偷的藏在阴影中,那是我永远塌陷的道德,和破灭的理智,我躲在阴影中舔舐母亲的每一寸肌肤,吞下他的每一丝呻吟。有什么东西像泡沫一样炸开了,变成了水的尸体,有一道不知通向何处的门永远关上了,但我不在乎。此时的我拥有我最爱的人,我最思念的人,最独特的人。一切都是臆想出来的美好,我就像可怜的哈勒姆,只要与母亲相拥就能够微笑安睡在虚无的梦境中,大概是只有到死才会从幻想中醒来吧?但是在此之前,我会不顾一切的,用尽一切方法去抓住母亲的衣角,不让他离我而去。
而母亲只是隐忍,包容,将我的一切污垢吞咽,丝毫没有发现他精心护理、勾勒形状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裂开了無法被修补的缝隙,不断生出邪恶,最终会反过来吞噬他自己。妈妈,你的灵魂飘的好远了,一直到了云上,我怎样才能抓住你?我注定成为和月亮相爱的人,葬身于断崖吗?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九岁的时候,镌刻在血液中的野性让我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力量,那个无辜的受害者是一个绿眼睛的少女,她是那么的善良又容易放下戒心。善良的人是会遭到报应的,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么那个女孩大概就是遭报应了吧。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就连母亲也是罪恶之城出逃的罪人,所以我一定是遗传了母亲骨子里最深层的邪恶。我学习并认知着自己爪牙的锋利,是否能划开皮肤咬碎骨头。那个女孩腹部被撕裂的样子就好像一条蟑螂的尸体,生出蛆虫,白花花的一条一条覆盖在她的伤口处,钻进钻出拼命的蠕动试图汲取养分,用她的生命换取自己存活的自私鬼。
那时的我是多么年幼无知啊,忘记在她活着时就掏出她的双眼,尸体的眼睛是没有灵魂的,既没有神采也不动人,就好像劣质的塑料品,里面看不到一���叶子一株草木,更别提一片森林,那些扯断的神经倒像是剪断的电线,告诉我电影已经结束了。我在空旷的躯壳里摸索着,这是肠子,吃起来是鱿鱼一样,在断裂的切面还有一些未消化完全的流质食物,一些蔬菜纤维和玉米粒,这是子宫,如果用力捏紧就会像海绵一样挤出很多血水,然后砰的炸掉。而其他的我就不感兴趣了,只是胡乱的撕咬,留下抓痕和齿印,比起虐待这样毫无生气的肉块,我更愿意躺回母亲身边去闻他胸口若有若无的乳香。至于尸体,那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在第二天黎明,我们就离开了那座城市。
现在想来,大概还是变成了虐待活物的怪癖,我会用没有多少重量的木锤试图去敲开一只兔子的头颅,也会抓着它的两只长耳朵把它对半撕开,或者猫啊,狗啊,什么都好,更多时候单纯想要发泄内心想要把那柔软皮毛撕裂的欲望,从毛发到皮肤连根拔起,而非注视死亡之前绝望的眼神。只有完全的,一丝不剩地发泄完全,才能在帮母亲梳理他柔顺的长发时,不弄掉任何一根发丝。
到了后来,我杀人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猖狂,甚至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而匆匆赶回去,不顾自己脸上手上还粘着鲜血地穿过人群跑过街道。在见到母亲之前,我会尽量将自己洗净,而衣服上的血渍终归是会被发现,母亲肯定已经明白了,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我把污渍尽力搓洗到只留下淡黄色印记,像是打翻的咖啡。但是我能嗅出来那种细微至极的,母亲的体香,就粘在上面。我的童年就好像夕阳,绚丽的晚霞,白日将尽母亲的期盼,和黑夜将至危险的张狂。
随着在我手下逝去的生命越来越多,我的罪孽也是无比深重的,越是发泄越是渴求,我内心深处的尖啸只有母亲能够安抚。我开始找寻一些更具有目标性的猎物,红发,绿眼,或者是纯洁无瑕的处女,也有戴上婚戒的情人。处女是我的仇恨与不满,情人是我的嫉妒与憎恶,她们都无法成为痴迷和狂热的替代者。我第一次将手指塞进一个女孩的下体,因为她逃窜时狼狈露出胯间的蕾丝装饰与吊带袜像极了母亲,母亲身形更偏向青涩少女,却从不愿意在自己肚脐下方点缀一个调皮的蝴蝶结。但她永远不及母亲那么优雅,她不配成为母亲的幻影。我记得我的利爪勾破了她,那种绵软如同蛞蝓一样的质感让我不禁遐想母亲触碰起来又是什么样子。鲜血是随着子宫被我扯出来的,尖叫和泪水也是被我吃进腹中的。我在她苟延残喘时就咬断了无名指——沿着那个熟悉的,被戒指勒出来的印记。我感到特别自豪,我出于爱而做了一点事情。
到头来我依然觉得无论多少杀戮,多么残忍的虐待,都无法满足我内心深处对于鲜血的渴望,我尝试着各种各样的血液,新鲜的,腐臭的,甚至是将自己每个部位划开贪婪的舔舐。我更加偏好我的鼻血,在干燥的夏季秋季,那些不知不觉中滴下,在衣服上砸出血坑。换作是母亲,她会用袖子帮我擦掉并仰起我的头,将卫生纸裹成一团塞进我的鼻孔里。但是我更喜欢让它全部流到嘴里,或是低下头把双手聚拢成一个窝,试图接满成一个血槽,再慢慢舔干净。我喜欢舌头裹着一层凝结的血膜的感觉,也喜欢使劲吹气时血珠到处喷溅的感觉。但是玩多了也腻了。反而经期的母亲似乎从头到脚都会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芳香,是能够真正满足我的美食。母亲经期不太规律,有时日期会相差很久甚至很近,或是一次持续很长的时间,再加上母亲终究是对变成“女性”的身份不太适应,总是会不小心��鲜血顺着腿流下来甚至染红裙子。我看着他染血的床单,像绽放绚烂的花,也像被强行捅破下身的处女,凄惨又挑起致命的欲望。
母亲带血的内裤我会偷偷藏起来,用舌尖品味榨取渗透进布料的每一丝腥甜,这完全就是寥若晨星,所以我将渴求的目光转向了母亲使用过的卫生棉条,那浸满母亲鲜血的棉棒就好像可口的糖果一样诱惑我,只要一挤就能挤出好多血。马戏团里大多是男性,母亲也就自己用一个废弃的纸箱来扔那些使用过的玩意,这倒方便了我去让那些被丢弃的物品再次获得价值。我捡起它们像是舔男人老二的荡妇一样含在嘴里吮吸,用口腔挤出每一滴血液,满意的吞咽下去,那是无以伦比的快感。还有一些上面挂着凝结的像肉一样的血块,我用指甲捏起放入嘴中试图碾碎它们,如同对待一颗草莓一样,在齿缝间玩弄,还有一些透明的粘液勾连着舌尖,然后囫囵咽下。只要一张口,双唇就会扯起血丝和粘液,可能来自母亲,也可能是我干涸的唾液。
我好想能够有一天亲手从母亲体内勾出它们,吸出它们,是可怜的狗在捡食母亲不要的东西。而母亲只是在训练他的忠犬,热衷于看这匹发情的公狼扑过来时鬼鬼宗宗的模样,我好希望我能够享用母亲,我在舔净手指上沾染的最后一丝经血时带上了令我浑身炽热的欲望。
大概是狼人的血统作祟,我比正常人性成熟早了不少,大概十岁多的时候,我就已经遗精了,第一次是和母亲睡在一起的,第二天母亲意味不明的对着我笑,眉眼中多了对那些男人的媚态,也许是我的幻觉。但是从那一夜之后母亲就让我分床睡了“你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你会习惯的,不能总是依赖妈妈”
我清晰的记得母亲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不知道那一夜我怎么在没有母亲的呼吸下睡着的,也是从那之后我开始学着触碰自己下体,脑中想象母亲的声音“我爱你,ste,我爱你,我的宝贝,我的小星星”。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们都爱着彼此。我在一个个黎明的迎送中长大成人,然后从门缝中偷窥母亲,看他如何更衣,如何化妆,如何狂躁的掀翻桌子,如何颓废的裸着身子蹲在脏衣服堆里抽着大麻。那种堕落是我从未见过的,也是母亲不愿意在我面前表现的,我仿佛触碰到百合腐烂的根���一般,那是一种莫名的悸动和兴奋,每次都足以让我勃起,在燥热中低声呼唤母亲,对着他毫无防备的身影偷偷射在门框的一角。就好像我无数次目光钻进母亲俯身时的衣领,贪婪的描绘安置在骨骼上微微耸立的蒙布朗塔。
我把母亲的照片摆在自己床头,早晨虔诚的亲吻,晚上亵渎的自慰,每一次失眠我都会把那张小小的照片,连同相框一起拥进怀里,给自己哼着歌,假装是母亲在哄我入眠。母亲会知道我在想他吗?还是说他比我更孤独?所以为了不让他孤独,我每天都将他擦得干干净净,摆放在桌上,甚至能印出自己的脸。
我也曾偷窥过母亲抚慰自己,和我没什么区别,但是在他张开双腿时,我窥窃到的那是不属于男性也不属于女性的器官,我见过女人的,也熟悉男人的,但是都和母亲的不同,母亲就像是用刀一层一层切割开的玫瑰,又像是一只眼睛,注视着我放在胯间的手,谴责着我的罪行,邀请着我的加入。我已经难以忍受了,想要立刻就俯身亲吻上去,就快了,就快了,只要我成为母亲的情人,一切都会属于我的。包裹在那丝绸睡裙中,母亲咬着嘴唇不想被人发现,死白的肌肤渡上红晕,甚至在高潮时夹紧双腿,留下修长指节仍插在那个隐秘的洞穴中,汁液在黑夜中闪着光,也许是滋养我生命的甘泉吧?带来死亡和狂欢的,却不曾发酵过,亮晶晶的沾满了床单,我猜是钻石洒在了上面,相比起来我手上黏浊的腥臭是那么猥琐低贱。
我大概是被多巴胺绑架了。
母亲就好像那种无花果,藏在树叶中,像是快要滴下的乳房,表面粗糙而内脏全是缤纷的花和果实,不仔细寻找是看不到他的。他看上去是完好无损的,实际上已经破了个不起眼的洞,那些蜜啊汁啊全部涌了出来,勾引着虫子爬进去,就连地底的蚂蚁都会被他吸引。他展示给人看的那一面是多么完美无缺,其实内心早已生出蛀虫,糜烂的不行,但越是这样越成熟,也越甜越可口。
血脉始终是摆在那,母亲是狼王,而我又是唯一一匹公狼,母亲理应成为我的伴侣,即使我们从不合群。我骨子里那低贱的狼人血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征服你的母亲。
我对母亲的痴迷已经超过了我对自己的认知,当我意识到已经为时已晚。我们在意大利停驻过冬的时候,母亲跟随Wladyslaw先生和师傅出了门,马戏团没有运营,所有人只是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我就像是一个弃婴,孤单的依靠着母亲的房门,它就像那第十三道门,甚至没有上锁,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打开,但最终的我是没有经受住诱惑的。
我和母亲房间隔的很远,一道墙,或者是他的怀里,就几乎隔绝了我对这里的观察,我的目光永远是跟随母亲的,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审视母亲的房间。所有东西全部堆积在地板上,狭小,肮脏,混乱,邋遢,这些词语在母亲身上也赋予一层虚假的褒义,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架钢琴,上面放着一盆仙人掌。我曾经会弹奏它,但现在我几乎从不触摸上琴键,我害怕,我害怕有人听出琴声中我对母亲炙热的爱,我对母亲的贪婪占有,我对母亲罪恶的欲念。除此之外,就是唯一整齐摆放的,是一整面墙的书籍,如同我出生的那个地方,那个名叫Leo的男人为了母亲将所有墙壁变成了书架,我仿佛置身于图书馆中,而母亲会坐在楼梯上,靠着书籍静静的发呆。
没有母亲的我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冲撞,只能如同筑巢的母兽一样将母亲换下的衣物堆成一堆,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贪婪呼吸着属于母亲的味道。十三岁的我已经长到了母亲的肩头,母亲的衣裙在我身上还是略大了点,但并不会妨碍我偷偷套上,记住每一处皱褶的味道,然后钻进母亲的被褥中,嗅着枕头上残留的母亲发丝的芳香入睡。而趴在地上,就能看到母亲藏在床下的鞋子,包裹他曼妙足弓的鞋子,有浓浓的檀香味,亲吻鞋尖就仿佛吻在母亲的脚趾,想要全部含到嘴里舔舐,隔着丝袜,湿润他的皮肤。只要想到桌前那张椅子母亲经常坐在那里梳妆,我便虔诚的跪在一旁,轻轻枕在椅子上,仿佛幼时母亲让我枕在他的腿上,拨开我耳畔碎发,注视我沉睡的模样。我也会悄悄抬起母亲的杯子,饥渴的舔舐边缘淡淡的唇印,既是它自从母亲离开后一直没人清洗,沾染了多余的灰尘味道,而并非母亲唇齿间的香甜。我用鼻尖、用睫毛去亲吻母亲的每一件物品,打上了独属于自己的标记。就好像我拿起母亲的耳环试图带在自己的耳垂上,才发现自己没有母亲那样的一个足以容纳那根银线的洞口,于是我用力把它穿了过去,留下一个渗血的,难以愈合的痕迹。
拉开母亲的被子是会发现床单上一些随手抹上去的痕迹,我如同弥撒中的信徒,爬伏在那里,嗅着��舔着,幻想着,然后也把自己的痕迹留在了母亲的床单上。印记重合着,分不清是我的还是母亲的,这让我兴奋的不行,像狗一样吐出舌头喘息,就连尾尖也紧绷起来,下贱而又丑陋的野兽。我想把我的肮脏抹在母亲的圣洁上,他的钢琴上,鞋上,杯上,内衣上,被母亲沾在指尖,穿在足下,饮进嘴里,戴在身上。或许我才是应该被绑在绞刑架上的人,挂在墙上的花束显得我想要剥开母亲每一寸肌肤的欲望是那么可怜又恶心。我抚摸神像,手指没有渡上金,而是渡上了罪恶与灰尘。
就在那几天,我对母亲的想念超过了一切,我找到了一个红发绿眼的女孩,定为下一个目标。我只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偷偷尾随她来到了她的住处,我蹲在墙角朝手心哈气,看着空中凝结的白雾似乎幻化成母亲的样子。那是一个烘培面包的女孩,善良的她梳着两个麻花辫以为我是无家可归的报童,便偷偷从窗口递给我一个面包,夹着浓厚的奶油,问我够吃了吗。“ste吃饱了吗?”“ste够吃了吗”就好像是母亲在耳边安抚一般。那一瞬间我渴望自己回到子宫,被母亲捧在腹中,在温暖的羊水中安睡。那么面前的人就是母亲的劣等仿制品罢了,我想要在她的子宫里也待一会。我问她还有吗,她说
“如果不够吃的话明天再来。”
第二天,我把她拐骗到没有人的丛林中绑在树上,趴在地上强行掰开她双腿露出那个逼仄入口,并从头开始假装自己任然是那个幼小的胚胎,试图把自己塞进她狭窄的下腹,她赤裸的双腿因为过紧的束缚和严寒而发紫,血管清晰可见,我在她疼痛的惨叫中,混着鲜血勉强把自己脑袋塞了进去,却被胯骨挤压得难受,里面是窒息的反胃感,最终结果我们互相挣扎着逃脱,以她的肌肉和骨骼都撕裂而结束的。明明下半身已经像是烟花一样碎裂,就连肠子也流到地上被雪花粘了起来,我试图把它们从雪地中扯起,却无济于事。
那么嘴也行吧,这样想着,我试着掰开她的嘴,把自己的脑袋挤进去,可惜嘴角撕裂到耳根,骨头也掰断后,人类的食道还是没有办法把我送进子宫。这个女孩失去了她的下巴,但是这个女孩还没有死,也许是冰雪冻住了她正在流逝的生命,她依然用残存的意识发出绝望的发出凄烈的哭叫声,却被声声狼嚎掩盖过去。
她到底哭什么呢?她是在共情我的哀伤吗?她完全无法理解我想要重回子宫���一原始环境的疯狂欲望!我甩掉头发上腥臭的粘液,本能的哀嚎呜咽,可它们却在我的毛发上结成点点冰霜,甚至快要冻住我的睫毛封住我的双眼。母亲啊,我永远也不能回到你的腹中,因为你一定更加脆弱更加易碎,我不愿意白雪沾上血污。我最后奸了那个女孩的尸体,仇恨一般的捣烂子宫,在群狼蜂拥而至后,绝望的奔进森林深处。回不去,回不去,回不去,我明明一直都知道。我痛苦的哭号,思念扭曲着我的心脏,疼痛抽搐我的四肢。最终,我是在母亲的衣柜里,用裙摆蒙住眼睛睡过了那个夜晚。
也正是那一夜,在她激烈的挣扎反抗中,我的手指不知磕在了那里,指甲周围一片���血,或许比起那个被饿狼啃食只剩下一个头颅孤零零挂在那里的女孩好得多,但是真的很疼。我原本以為那些血液很快就会消散,流回它应该在的地方,我猜是我错了,直到母亲回来,我的手肿起了一块。我扑进母亲的怀里,将鼻尖埋在母亲的颈窝,顺着耳后细细嗅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试图记住母亲身上的所有味道。但是母亲拉起我的手,问我怎么了,我不敢全部告诉他,只是说被门夹到了。于是我看着母亲跪在我面前,在烛火上把尖刀烧红,然后割破了我瘀血的地方。腐败发黑的血液一瞬间涌出来,我因为那股恶臭捂住了鼻子,但妈妈却把我的手指放入口中,轻轻吸出那些腐烂的坏血,吞了下去,接纳了我所有的污垢。当时的我,耳垂上还挂着母亲的珍珠耳饰。
我的话语总是在面对母亲的时候枯竭,在波兰时,我们停留在一片接近丛林的田野,不远处是教堂,教堂旁边是一个磨坊,风车转啊转啊,母亲喜欢趴在草地上看书,身影被风车切割成很多很多,伴随着朽木的吱呀声。我甚至不敢接近,只能在远处看着蝴蝶停到他背上,大概是怕吓跑了蝴蝶吧。地上草叶把他露出的腿扎得泛红,还有一个突兀的蚊子包。那是时光倒流的感觉,仿佛暂停在一个永远的循环中。所以我踏足教堂,虔诚的询问我对于母亲的爱是否应该藏在不会被人看见的地方,可是神爱世人,他会宽恕我,我犯下的并不是罪行,而是应该被原谅的爱。如果我推开那座教堂沉重的木门时向里窥探时,却看到神父正在强曓一个无辜的农女。
于是我走开了,关上门来到了田边,我询问一个正在田埂上采摘野菜的蓝色头巾年老妇人,我应该如何对妈妈表达爱意,妇人打量着这个口音奇怪的异乡人,然后把我带到家里,用仅剩的半碗面粉和四处借来的两个鸡蛋给我���了一个苹果派“我还小的时候,我的母亲会给我做食物,所以我学会做饭之后,就给她烤了一个苹果派。”她混浊的双眼看着我,拼命用那破洞的裙子试图擦干净屋内唯一的盘子,佝偻的背脊让她只能弯腰叹息,我吃完派道谢后就离开了。我只有弯着腰才能挤出那道低矮的房门,大概是得学点什么吧,暗暗记下后便一直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大概就是在几天后,我偷偷学会了派的做法,并偷走了一个婴儿。那个小家伙倒是什么都不知道,躺在地上直到我割开他的喉咙才开始哭泣。婴儿的血有一股奶腥臭,但是肉或许口感更好,母亲对于食物通常很挑剔,我为自己的聪颖而沾沾自喜。婴儿那么小,却也有齐全的内脏和那么多脂肪,但都是那么小,像是假的,小小的心脏在我指甲戳到的时候还在努力跳动着。我将他想象成一个可口的蛋糕,挑一块吧。尽力挑选出一些看上去不错的肉块,趁他还没断气割了下来,用拙劣的技巧做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派,再三检查自己没有不小心混入指甲或者头发,如果母亲吃到一根人的手指可能会吓得尖叫,我很乐意看到那样的场面但这样也许他会再也不理我。
我看着母亲吃下了那玩意,虽然在切开的瞬间面片甚至没有熟透,里面的肉泛着血水,而底面却已经焦糊。母亲仿佛没有味觉一样,咀嚼,吞咽,笑着说好吃,我想起了同类相食,有些人听说自己吃的可能是人肉就会开始呕吐恶心,搞得人心惶惶,母亲在吃人类的尸体但是自己毫无察觉,就好像在诱惑一个纯洁无瑕的人逐渐堕落一样,吃下去吧,把所有的一切吃下去,包含着我的扭曲的爱意,全部吃下去。我看着母亲有些反胃的吞咽,只感觉一股温热涌进下腹——我无可救药的勃起了,就在餐桌下面,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好兴奋,原来母亲愿意为了我做这么多,这么多,我好想就这么占有母亲。我看着母亲艰难的试着吃完,而我就坐在他的正对面,偷偷的噫淫着与母亲做爱,然后射在自己手中湿湿嗒嗒滴到地上,可惜母亲被恶心的食物腻上所有感官,闻不到我对他的爱。
后来几天母亲因为我闹了肚子,像是被清空了肠道一直到只有一些消化液的程度,甚至没有粪便的味道,倒像放置了一夜的死虾的味道,我忍不住听从脑海深处的声音,在一堆卫生纸中嗅出母亲的味道偷偷捡起舔了舔那浅黄色的稀液,咸咸的,还带了点类似皂角的味道,比我想象中好吃得不少。于是我再次窥窃上,如果母亲愿意包容我所有的肮脏怪癖,愿意在我面前摒弃羞耻,将它们全部注入我的嘴里,那我一定会激动得停���呼吸,用舌头一点一点帮母亲清理干净。
我就像是被抛弃的屎尿,蜷缩在那一堆污秽的垃圾中,像是翻刨食物的流浪狗,拼命找寻着带有母亲味道的纸巾,一张接连一张,放到鼻子下辨认出母亲的味道,发了疯的舔食。最后在无尽的渴求中昏睡了过去。醒来时,一些黏黏糊糊的粪便在身上结痂,引来无数的苍蝇。
大概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母亲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听懂他说话的人。能够明白他的自言自语,他所说的每一个作家,引用的每一个词句。这才是母亲真正想要的,而非性。性和谁都可以,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所谓的知己是只有一个的。那时的我刚满十四,便开始埋头到书籍中,凭借一丝天赋不断的一本接连一本的学习着,将它们整本背诵,来认定母亲所爱好的意境究竟是什么模样。
最开始的时候是难以忍受的,就好像大脑塞进太多东西,再也塞不进任何一点。无数未经我美化过的,绝望的,崩溃的回忆全部涌了上来。
我出生的房间里,Leo曾经满心欢喜,期待的布置得很美好,至少在他发现我不是他的种之后也依然那么华丽,在摇篮旁他会偶尔弹奏钢琴,悲伤,愤怒,然后离开。我认识中的他是阴郁而颓废的,有时会殴打母亲然后压抑的哭喊,像是在死亡的痛苦中挣扎。Leo将我抱在怀里喂奶,像对待宠物狗一样给我梳毛,和我抱怨对母亲的爱。母亲唇角的血迹,肿胀的眼角,甚至是折断的手指和淤青的皮肤,像是定格动画一帧一帧在我脑中播放。Leo不是因为厌倦而将母亲赶出家门的,而是母亲自己逃的,他崩溃的拉开房中所有窗帘,阳光囚禁了地上的黑暗,母亲将那个试图安抚他的男人推到阳光下,匆忙的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从摇篮中抱起我,披上斗篷就跳出窗口。我不知道Leo的悲嚎是因为被阳光灼伤还是因为失去母亲,但我现在明白,他肯定会来,从我身边夺走母亲。
那也是我第一次崩溃,第一次无比的憎恨也无比的恐惧,我害怕的不是任何人。师傅曾经和我说,所有恐惧都是因为未知,我说因为未知会让人死亡,所以人们怕的是死亡,我连死亡都不怕我又怕什么?我害怕母亲离开,我不知道我离开母亲会怎么样……
死亡,其实也是一种未知吧。。
从那一次开始,越来越多的记忆会涌进我的脑海,有时是零散碎片,有时却是一段一段的不知是否真实发生过的故事。我的脑子出了点问题,但我不敢告诉母亲,我怕他担心我,所以我和班主说了这些事,包括一些我从未对任何人提及的隐秘,是尼莫萨恩的舌头在我皱褶的大脑皮层上舔舐,留下印记。Wladyslaw先生沉思了一会,告诉我,大概是超忆症,为了让我好受一点,他让我去试着驯养野兽,马戏团的动物都是机械的,全部听从于他的命令,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兴许他只是一片好心。
但是,太多的记忆,是会杀死一个人的。所以我决定用更多更多,去填塞即将炸裂的自己,为了母亲,我愿意承受一切,我幼稚的想着,安心的沉睡了。
Wladyslaw也有很多记忆,他活了很久,甚至像犹太人那样在二战里四处逃窜,我问他是怎么从德国人手里活下来的,他说了很多故事。我最喜欢的莫过于他被迫藏在房顶被遮挡起来的阁楼上,收留他的人是个寡妇,寡妇的丈夫也长着一个奇怪的脑袋,然后被俄国人当成怪物几枪打死了。那个寡妇很漂亮,有一对大乳房和挺翘的臀部,那些俄国人总是会以保护她的理由来,将她按倒在地板上几个人一起耸动着,比路边的野狗还令人作呕,顺便把屋子里所有能吃的物品洗劫一空。那一次是很惊险的,男人们灌了很多伏特加,醉醺醺地连讲话都变成大舌头,他们自以为是举办派对,甚至巴不得把所有女人叫来举办一个裸体舞会,一个年轻的小伙向寡妇展示他的枪试图捕获芳心,枪走火了,子弹打穿了天花板,擦着Wladyslaw的手掌边缘飞过,刮下了一块肉。
那是很惊险的,因为如果鲜血滴下的话就会引起注意,在那之前,不远处巡逻的德军听到了枪声冲了进来,看到那几顶愚蠢的毛边帽子,就端起枪朝屋里乱扫一通。俄国人死了,寡妇也死了,几个德军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也扒下了自己的裤子扒开寡妇尸体还热乎的腿。Wladyslaw趁这个时候偷偷从一个破洞翻到屋顶上,顺着后院梯子爬下去,不再回头地跑远了。
我为他的传奇故事而愣神,将他捧成英雄的地位,而他只是怜爱的摸摸我的头发,让我无聊的话就去和师傅学点什么来打发时间。我不明白,但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开始跟着师傅跑来跑去。
在我第一次跟随师傅学习死灵术时,他受人委托去打捞一具河中的尸体,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我问师傅“她为什么死了也这么好看?”“因为这是塞纳河”。师傅把尸体放在地上又去忙活着自己的事,我看着女孩美丽的长发被水藻困住,忍不住伸手去帮她梳理,她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张开,脸部却被泡的像海绵一样发白,被鱼啃噬的坑坑洼洼的,散发出一股鱼腥和腐臭。她似乎刚死不久,还像安睡一般平静,我产生了可以救活她的错觉。于是我吻上她的双唇试图吮出她肺里的水,结果那脆弱的肉瓣却顺着我的动作掉了下来,粘在我的舌头上,露出一口恶臭的烂牙。我强忍住自己胃中的反感,却看到发黄的脂肪从她破洞的嘴中流了出来,而那被水泡烂的肉,裹着我的舌头化成肉糜,滑倒我的喉咙里。
我吐了出来,把我的午餐吐了出来,混合着没有嚼碎的培根和煎蛋,那些糊状的流食,喂给这具长久没有进食的女尸,晕眩中,她似乎动了动眼睛,又动了动嘴巴,把它们全部吞下去,��“真好吃。”
也是那时,我为了让自己适应尸体,杀害过一个令人作呕的黑人妇女,她看起来那么丑陋,浑身污垢散发着臭味,却拥有一头和母亲一样的秀发。那是多么恶心的种族啊!她还抱着一个婴儿,像是下水道中没有毛的黑老鼠一样。我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只要你赢了我就放过你的孩子,如果平局那就放过你。于是我在她黝黑的乳房上以刀子为棋,下了一盘井字棋,只可惜她可悲的肤色让我看不清那涌出的鲜血,我只能剮下一层皮肤来告诉她那里已经有我的棋子了,那一局是平局。所以我遵循约定放过了她,但她要付出代价,我将婴儿稚嫩的双手塞进她的嘴里防止她尖叫出声,然后割掉了她的整个头皮,剪断了她的睫毛。她疼痛的咬合却咬断了孩子的手腕。我是无比的喜悦!因为如果是妈妈,换作是妈妈,一定不会这样对我!
她的后果我不知道,但是我带走了那蓬美丽的长发。我把头皮做成了假发,戴在头上时仿佛自己变得更像母亲,可是大概是我的处理不当,那层死皮上竟然长出了肉芽,从头发缝隙中像竹笋一样钻出来,甚至还因为未完全死亡的神经蠕动抽搐着。洗不干净的发丝油腻成一缕一缕打成结,我只能将它抛弃。那一天我清洗了三个小时的头发,但无论怎样总觉得那个贱人的血污渗透在我柔顺的发丝上,是难以形容的厌恶感,如果母亲不再愿意吻我……那就都是那个贱婊子的错。我痛苦的哭泣,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与母亲相似的容貌。
最后我把原本金棕色的头发染成了母亲那样的红色,但显得那么廉价可悲。那时的我未满十四。
母亲最终对于我的发色还是满意的,他怜爱的把我鬓角发丝拨到耳后,吻了吻我的发根,说“这样的你也很漂亮。”母亲柔软的嘴唇刮红我的脸颊,像是梦境一样。他是施粥的救世主,而我只是乞求怜悯的乞丐,被他的光芒刺瞎了双眼。
在我十四岁,我收到了一个我没有想到的生日礼物,一只幼小的狼崽,班主把它装在礼物盒里放在我的桌子上,活生生的,由血肉组���的,会叛逆会死亡的,并非机械控制的幼崽。那一瞬间的我就像世界上所有十四岁男孩一样兴奋的把它拥进怀里,然后向母亲炫耀,母亲慈爱的吻了我的鼻尖又伸手去摸摸它。“给它起个名字吧”“我想要妈妈来决定”我跪在母亲面前,将头放到他的膝上像恳求母亲为我梳理发丝。母亲自然是将柔软的手指抚上我的头顶。他从我手中接过狼崽放在身边床上,说“就叫soft”柔软的,柔软的,我在母亲心中也是这样吗?我暗自高兴着,像是同耶稣钉在一起就被救赎的强盗。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母亲曾经遭遇的一切,还自大的对号入座。
你想象过吃腐肉的味道吗?混合着沙子和苍蝇的卵,苦涩的血味生肉味以及腥臭味,吃起来像是嚼混着沙子的面粉,充斥鼻腔和大脑的恶臭,可能是吞入了一条下水道吧。幼时的母亲就是带着泪吃下去的,没有吐出来,全部吃下去。我想了想,如果是母亲死了,那我就把他煮烂,骨头剔的干干净净全部吃下去,但我会如饥似渴的把他的乳房或是荫茎囫囵吞下,最终把自己噎死。
多年之后我在高速路边捡了一只被车撞死的老鼠,大概比我的两只鞋加起来还大,它的眼珠挂在眼眶外面,不知道在路边的烈日下面躺了多久,黑色皮毛长出了绿色霉菌,散发出它应该有的臭味。我不由自主的把它捡起塞到嘴里,路过的人应该都以为我已经疯了吧,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疯子的做法。人们面对任何事都安慰自己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可这就是世界的残忍,你有什么办法改变呢?就算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也不可能像是耶稣那样吧。但是死老鼠的味道的确令人作呕,让我把午餐的三明治伴随着发绿的腐肉全部吐了出来。
14岁生日过后的那个星期,我开始思索着应该找点什么东西当作谢礼。起初我在马戏团里徘徊一圈又一圈,Claire先生蹲在消防栓上问我在找什么,我说我不知道,等着看吧。是啊,我才意识到整个马戏团甚至没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人,从出生开始我也没交过什么朋友,从来没有机会像那些周末依然穿着学生制服的孩子一样成群结队在街道上跑来跑去,谈论着母亲节礼物或是哪个他们都认识的人的坏话。这正常吗?我问Claire,他说“你要是个正常人也不会跟着马戏团满世界乱跑,反正你也不合群。”是啊,我也看不起和我同龄的孩子们,他们过于幼稚并且无知,他们甚至独自活不过一个冬天,他们什么都不理解。总有人过的生活是从一开始就一帆风顺的,被亲人们喜爱,拥有一大把朋友,安稳的读书上大学,成年,结婚生子,然后死亡,他们做过的一生��至不及我这十四年所经过的。但是总有人对他人一无所知还擅自评论,说什么这是不对的,那是正确的,假装自己很道德很专业,其实那么愚蠢。
所以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马戏团中的所有人,我花了两天时间去观察他们,最后,我发现Wladyslaw的怪胎乐园,大概是还差最后一个怪胎:被人为塑造的怪胎。这里的怪胎都是天生的,命中注定带有残疾,就如同没有被雕刻过的珠宝一般,那如果把珠宝雕一雕,那就会价格翻倍。就好像他察到我需要一个有生命的伙伴,而不是像师傅一样对手套说话,我也发现了他所缺少的,我为此沾沾自喜。
我开始到附��的街道上徘徊,思考为什么总有人愿意花一大笔钱来到这里,是为了满足猎奇的欲望吗?我猜不完全是,会有一些全身奢侈品的有钱女人,从腋下的小包里抽出几千英镑,来买上哪个小丑的一夜,就好像她们觉得我们是下贱的庶民,而被我们这种肮脏的人操一夜就能感受到被玷污的快感。那她们想要什么?为什么不去随便找一匹马一头牛呢?还是喜欢在马的干草上躺着?大概是觉得她还宠幸了一个可怜的怪胎吧。我大概发现了我想要的目标——一个亚裔的蜜色皮肤女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印度人,独自坐在街边乞讨。而我就装作一个普通的,善良的有钱人家的小男孩,递给她一百元,说“你要来我家做客吗?”我在赌一个饥饿的人会不会愚蠢的觉得一个小孩是纯真善良的。
最终的结果是我成功了,我把她引诱到墓地里击晕,并转移到马戏团中我的私人乐园。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她无法察觉到疼痛,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脚被我用链锯锯断,她不会疼,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恐惧。她的麦秆一样干瘦的双腿被我剁碎了喂狼,然后把双手缝到胯部的接口上。我把她的舌头剪断,让她也无法对任何人诉说我的暴行,然后我在她粗糙干瘪的乳房上,用两颗闪耀的宝石替代了她的乳头。伤口我是用打火机一点一点的烧合起来的,这是最快速的止血方法,还散发出烤肉的香味的确馋得我咽口水。这个手工制造的礼物就好像孩童第一次绘制的贺卡一样粗糙丑陋,但我还是把她送给了班主,并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女孩被好心的收留,她每次看到缠着母亲撒娇的我都会恐惧发抖,黑色眼睛可悲的挤出几滴眼泪,却不得不用那双乞讨的手掌支撑自己,呜咽着,只引起围观她的人好奇而冷漠的惊呼和嘲弄。我几乎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打算再对她怎么样,她已经加入我们了不是吗?有一天,我拿了一份报纸去她旁边坐着念给她听,头条新闻大概是说一个发了疯的艺术家,把自己的丈夫杀死分尸煮成了肉汤,然后把丈夫的脑袋砍了下来做成石膏每天抱着起舞,而心脏被雕成了苹果的形状,挂在门口树枝上。女孩听得很认真,甚至为他们凄美的爱情感动到哭了起来,我很喜欢她不合时宜的怜悯心。可惜的是,大概一周后,她就死了。
从得到了soft开始,我就逐渐开始接手一些活着的动物,学习如何让他们听从我的命令,如何取悦那些观众。这里不是罗马斗兽场,但性质是一样的,只是一个见血一个不见血。从古至今人们都会用观看与自己无关的生物残杀来取乐,人类一直都是冷漠的还要装作一副善良的样子,特别是那些慈善家,今天修建一个孤儿院明天投资一个养老院,实际上谁知道呢?那些都是有钱人受的起的费用。还不如拿出点实际的,去煮一锅糠顿在地上吆喝那些流浪汉来吃。我把鞭子抽在马身上时就这么告诉它,它却告诉我说“只要你能够完全提供我吃的,不要让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并不会反抗,你又为什么要抽我?我只用在门口草地上吃一些苜蓿和麦秆就够了。”我想了想很有道理然后去问那头大象,大象说“我脾气都很温和,也喜欢和人类玩耍,可是你不应该无缘无故让我服从命令。”
最后我把大象关起来了,用一个房子那么大的铁笼,soft走路依然踉踉跄跄,跟着我,坐在我脚边好奇的看着大象,看着它愤怒的试图把笼子拆开却无济于事。这样的惩罚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因为大象是记仇的生物,而我只能用囚禁和鞭打让它听从命令。我以为我会就此失败,但是却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母亲抱着许多的水果,偷偷的递给了那个畜牲,温柔的抚摸它的鼻子让它慢慢吃,不够还有,而大象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个同我如此相似的人为什么对它那么友好。最后一个火龙果是被它用鼻子卷成碎块的,它将那块压的不成样子的果肉递到母亲手里,然后去捡食地上的碎末。母亲试图把那一半也给它却遭到了难以言喻的注视,只能全部吃掉,那头大象才满意的看着他离开。
我问soft懂不懂,它看着我,还不会说话,还是个只会呓语的婴儿,它抖抖尾巴又甩甩头,假装是回答我了。最终我只能威胁那头大象说
“如果你敢把你那拖在地上的恶心玩意碰到我妈妈,我就用小斧子把你分尸。”
”
同样的,我也没有办法用自己的那根玩意去触碰母亲,但我是多么渴望,我只能营造出更多更多以母亲为主角的咸湿梦境,然后射自己一床。
第一个梦境中母亲是饥渴的���妇,染着红色的指甲油,裹着浴巾躺在我的床上慢慢套上黑色丝袜,慢慢裹住双腿的同时被她的指甲勾成一缕一缕,露出丰腴的腿肉。她揪住我的衣领跪坐在床边与我接吻,我伸手去试图抓住她的长发却什么也触碰不到,倒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被她按倒在床的边缘索取,劣质的香水味扑进我的鼻腔和大脑几乎要将我窒息。直到我们都精疲力尽,她才慢慢从我身上滑下,被子全部掉到地上,方便她踩在上面去穿衣服,背对着我扣上胸衣,而精液顺着腿根流到脚踝。她突然倒下,变成了第二个梦境。
第二个梦母亲是曾经的那个万人迷乐手,在化妆间等待着我的到来,我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是他的秘密情人吧。他把红发高高扎成马尾,穿着肥大的衬衫和破洞牛仔裤,一只手夹着大麻对我微笑,而他的腿间却是个正在给他口的姑娘。他在姑娘那对大胸上潦草签了名哄骗她出门后便呼唤着我扑到我的怀里,说着一些类似你也想尝尝吗之类的下流话。他身上还汗涔涔的,肆意散发出荷尔蒙和多巴胺,漂亮脸蛋还有高潮后的红晕,而眼线已经被汗水冲化,变成黑色泪痕。他一直催促着我再快一点,快点结束,不要玩的太过,他一会还要上台,但终究只是狼狈的趴在桌上打翻了不知是谁的威士忌。在威士忌金橙酒液的馥郁中,进入了第三个梦境。
第三个梦里母亲就好像他一直以来的模样,是女人也是男人,他身着圣洁的白色长裙躺在朽木地板上,身下是扎人的羊绒波斯地毯,枣红衬得母亲皮肤没有血色,像是尸体。事实的确如此,当我躺在他旁边注视那双眼时没有任何生气,所以我就能肆意的吻他,抚摸他,如同对待一个人偶,搂到怀里也像是安详的沉睡,靠着我的肩随我玩弄。我把他的长裙拉起,推到肚脐上方,亲吻他的腹部,和那代表生育的妊娠纹。他的腹中有一个苹果,引诱着我伸手去摘下,所以我将手探进母亲的下体,只扯出一个血淋淋的子宫。我只能让他的尸体再次安睡,鲜血染红了裙子,让我不得不用毯子把母亲卷起,只露出调皮的脚趾,和第四个梦境。
第四个梦变成了午后的一颗树下,阳光是模糊的,蒙上了一层雾,那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孩坐在一把合欢木椅子上看书,够不着地面的双腿悬在半空摇晃着,红发像是瀑布一样垂到腰间。这个孩子看上去熟悉又陌生,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母亲,年幼的母亲。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年幼使那张脸蛋更加模糊了性别,像是小女孩。他光着脚,略宽大的领口滑下半边,露出白皙的肩和胸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一个陌生的��在。他的旁边散落着苹果和山楂,吸引来蜜蜂打转。这简直就是一副我不能观看的场景,我无法走进也无法触碰,像是要窒息一样……我晕倒了,再睁眼就是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梦境。
第五个梦里母亲是专横的君主……
第六个梦里母亲是下贱的奴隶……
……
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会喘息着醒来,或是在臆想中自慰,想象我与母亲所做这背德的一切。我孤独绝望的舔干净自己手上的一切,想象这是母亲的味道,我所做的一切就仿佛把母亲的皮活剥下来浇上汽油并把他点燃,观看他在火球中凄烈的挣扎尖叫。我大抵还是明白我的思想是有多么令人作呕,那一瞬间似乎所有人对我的目光都变得陌生冷漠,但依然没有激起我的羞耻心和道德感。。
十四岁那年,我像是正常少年那样对性陷入了迷茫,只能试图从家庭之外的人中寻找一个母亲的替代品。一个与母亲完全不一样的人,或者一个完全相同的人,我否定了后者,因为母亲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经经受了无数遍神化,变得没有人能够取代。
我猜自己只是缺少一个更加年长的人,那时我们停留在法国边境一个落后的吉普赛村庄附近,一个自称为先知的老妇人吸引我的注意。我从来不称呼她,也不和她说话,只是一步不离的跟着她,观察她在做什么。我跟了她三天 便感到了无聊,她念叨着听���懂的话用一些嚼碎的草药和锅底灰尘给人治病,或者喂养在屋里的两只山羊,每一次soft跟着我的味道找到我时都饥饿的发疯扑向它们。第三天,我问她“你的小山羊会拼字吗?”她干瘪的眼睛诧异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你不会说话。”我跟着她一个星期,什么也没有学会,倒是每天在她的草屋里挤山羊奶下面包,新鲜的羊奶又腥又膻,但是只能将就着防止我的牙不会被干面包磕掉。她管我叫狼的孩子,甚至指使我去帮农妇们赶鸡,我会捡走鸡蛋直接吃掉,生鸡蛋的味道比熟鸡蛋好,但是缺少了向母亲撒娇要他给我剥壳的乐趣。
似乎有在哪里看到过中国的戏剧中会将鸡蛋清从床上扔出暗示射精,因为鸡蛋清也是粘腻腥臭的。于是我用避孕套装了鸡蛋清去试图骚扰母亲,猜测他会不会像见到蟑螂的小姑娘一样尖叫,结果正在看书的母亲面对晃到他眼前的这玩意只是看了我一眼呵呵笑着用手指对我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让我害羞的跑开了。依靠在门口,才意识到母亲仅仅是一个表情就让我勃起,也许母亲已经注意到了,并以调戏我这样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为乐。简直就像街边试图拐骗少年贞操的妓女一样,我滑坐到地上,目光试图钻进母亲翘起的二郎腿之间,并把手摸索进裤裆。
有一个吉普赛女巫一直盯着我瞧,我问她是不是没见过红发的人,还是没见过狼人,她告诉我她都没见过。那个女人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把我吸进黑洞,然后说“你妈妈长得真漂亮。”我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只觉得母亲令我骄傲,我也没听懂她所说的“可惜会被太阳车追上,变成月亮”她让我咬住山羊的乳房去吸出奶,我也照做了,趴在地上用舌头去够,然后把山羊的乳头咬了下来。
不久之后我告别了那个老太婆,但是临走之前她抓住了我,将我带到屋内,从老旧的木箱最底层摸出一件被虫蛀出洞的毛衣,打开之后包裹了层层布料,破烂的,廉价的,甚至还裹着几层塑料袋。最中间是一枚很小的钻戒,甚至不仔细看看不出上面还有个钻石,自然比起母亲无名指上的戒指显得凄凉了不少。她执意要递给我,“既然你要一个人走了就拿这个去换点钱吧,你别看不起我,我也没多少钱,但我也快不行了,留着也用不到。”只可惜她并不知道我过得简直比她好太多。最后我收下了那个戒指,至今还被我放在盒子里保存。
越来越多的时候,我的目光总会停留在街边路过的一些小情侣身上,跟着他们走远,却不知道在看什么,可能是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我花五法郎买了一个大到滑稽的冰淇淋,递给街边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小孩,假装自己也有什么能做的事情。
我意识到我大概是不太会维持亲密关系,所以在挪威安定下来那段时间,我试图去追求一个金发蓝眼的女孩,她看上去和母亲完全就像是相反的两个人,外向活泼,整天在电玩城和街道游荡,不少男孩偷窥她短裙和敞开的衬衫下的风光。我凭借我那套三位一体圣父圣子的歪理邪说吸引到她,她还误以为我是个什么死板的纯情书呆子,说实话大概相处了两个小时,我就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她。她太过于聒噪,我甚至很多次忍无可忍想要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但是她显然毫无自觉,还装作一副自己很有个性很酷的样子。她带我回家,让我看她装内裤的柜子,当然,我是对那些有着可爱花边和图案的内裤毫无兴趣,如果母亲穿上可能另当别论。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只有拼命把母亲的身影和她重合才能勉强忍受下去。大概一周后,我们分手了,理由倒是很好笑,她说什么“你的母亲是女巫,我讨厌她”。
我端详着母亲的容貌,嘴唇像六月的浆果又像岩缝间的玫瑰,当用手指去摩挲柔软的面颊时,那双绿眼含带笑意,幻想是免责的,所以我就能肆意幻想。母亲也不是完美的,比如他的牙并不整齐,额头经常长出痘痘,���者是很多邋遢的恶习,但是我爱他,我喜欢看着他不完美的一切,并认为这就是完美的,我吻着他的影子。竖起耳朵听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贪婪到舌头在口腔碰撞的声音,以及呼吸的声音。
嫉妒和愧疚作斗争,到底谁会赢?
我猜是嫉妒,因为它已经完全将我吞噬,我嫉妒母亲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将母亲视作狼王的soft,但他还有自知之明不会为了交配权而进攻我。soft在母亲身边踱步,像被驯化一般,表示友好地向母亲扑去,啃咬他光裸的皮肤,甩起尾巴用爪子去扒他。一般这种时候我会将他拍开,自己钻进母亲怀里,趁机在他的身上舔咬,快速的吻过母亲的唇或鼻尖,或是袒露侧腹,去磨蹭母亲的头发。母亲好笑的揉揉我的头发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给你捉虱子”“我还以为你要喝奶”母亲笑着,看上去无比天真,撩起衣服露出他的胸部,那条狰狞的伤口或是乳头上摇晃的银环都让我忍不住想要啃咬上去,但是我没有理由,只能红着脸撇过头生怕母亲从我眼神中读出什么。母亲是女巫,还是生活在自然中的罗姆人,光脚淌过溪流,赤裸着亲吻大地,汲取风的气息在草叶间沉睡。那是有形的阳光。
我不妨可以幻想出一副这样的场景:
他是太阳,是福泽,是恩惠,是拥抱着人们却难以被触碰的一切。他驯服野马,哺育羔羊,他舔舐毒蛇的鳞片,也任由白鸽停留在身上。
他是赤身裸体的阿波罗。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尖叫、呻吟,淫乱而放荡,他勾起人们性欲的同时洗涤人们的心灵。正如永远不会有人去责怪他挑起了异端或毁灭了国度,因为他就是人们所需直面的欲望本身,那些战争反而充斥了其他的意味,更像是一次朝圣、一场弥撒。
他是虚空中的潘神。在思想与灵魂的征途中,缠上每一个路过的旅人。与他们交欢。
信徒们安静的聆听、注视,眼神中充满了圣洁的信仰与低劣的欲望。每一次发梢在胸口扫过,每一次指尖的颤动,他的呼吸、心跳,都编织着人们咸湿的梦境,想要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然后撕碎他、摧毁他。
他太过耀眼,吸引过往所有人,当他被簇拥时,他狂妄的野心与欲念是多么低贱。没有人会记起他是被放逐的神明,是安拉的处女之血。
他会褪色吗?他会枯萎吗?他会腐朽吗?
会吧,终有一天他会化为灰烬,可是在超越物质的世界中,他依然那么年轻、美丽、强大、危险。
随着我看的书越来越多,我发现我对母亲的想象也越来越贫瘠,甚至擅自用一些文��形式去象征我和母亲之间旁人无法理解的情感,而不是出自本能的我应该怎么做。知识扼死本能。我的努力方向,是使自己回到下意识里朦胧睡着的各种本能里的深处。这些深处被表面的生活和种种习俗淹没掉了。我仍能用孩子的眼睛观看事物。我回忆孩子时期我看到的大人是什么样,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我看到的是色彩斑斓的方块组成了女人的裙子,包裹着臃肿的橡胶身体,涌出呕吐物和愚蠢的呆滞。男人们喜欢掏出女人的乳房,别上一朵玫瑰,把乱七八糟的酒水倒进烟斗。毕加索直到六十岁才学会如何像孩子一样画画,而我仅仅是十四岁就在恐惧自己变老,害怕自己变得苍老鄙俗。
世界不管怎样都那么荒诞,我放弃了。我对自己说,不管我是大人还是小孩都那么无理取闹。所以我选择把一切我学到的理论知识藏到脑后,只留下很多句在街边偶然听到的奇怪话。然后模仿一些书中的情节,学习一些屠夫的手法,诡谲的在婴儿头上插入一个生日蜡烛。
大概是又到了冬天的时候,母亲再次出了远门,他可能是想要享受那种独处的时光,我问母亲能不能带上我,他挑眉拒绝了我,然后坐上Wladyslaw的车就走了,当时我们在卢森堡计划停留到开春。而马戏团的所有人似乎也不打算有什么表演,只是修整着,我只能把soft关进笼子,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在街头闲逛,我的红发已经开始褪色了,看上去像是秋末的枯草,倒是和寒冷的天气无比呼应。我买了一瓶几乎有我的脑袋那么大的苹果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途我看到一个不比我大几岁的男妓求我收留他“行行好吧,我可以免费陪你睡,只要你让我住一晚”我打量了他几眼,对他说“其实我才十四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死在街头,他是这么和我说的,所以我把他带回来了,原本的计划是让他成为我的狗粮,结果却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让他留了下来。我问他“你对做爱一定经验丰富吧?教教我怎么样?”他答应了,因为像我这样无知的男孩全天下多了去了。他教我怎么给男人润滑扩张,怎么注意不要把肠子勾破出血,怎么做才能让他爽到,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对着母亲以外的人勃起,也可能是他的技巧熟练。在我心里我的第一次还是献给母亲的,在那之前只不过是准备和练习罢了。
这个人对我说“月亮代表着病态、疯狂,是你想不到的一切。”我想起母亲磕完安睡的样子,平静,安心,在安眠药中流淌着,将生命殆尽。所谓的月光其实不过是藏在黑暗中的阳光,没那么耀眼,却更加温柔安静。他温柔吗?不,他是残暴的化身;他安静吗?不,他是喧��的代表。他在疯狂中被簇拥,在无人时离去。他在老去之前痛苦的死去。
妈的,你是否见过基督教徒因为婚前不能性行为却看到自己女友裸体而发疯的样子吗?我大概就是像那样,结束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多么恶心的事,那一瞬间我仿佛一个种族歧视者,一个恐同者,一个疯子,抓起床头的餐叉挖出他的双眼,用刀子切掉了他的手指,想象着母亲躺在蛇箱里的样子。所谓的蛇箱就是字面意思,装满了蛇的玻璃缸,母亲赤身裸体躺在里面,那些蛇缠绕蔓延在他的身上,而他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任由它们在身上攀爬,那些蛇并没有严严实实缠住母亲,而是不安的躁动着,扭在一起交媾,等待母亲起身,等母亲一掀起盖子他们就狡猾的四处逃散咬伤不少人。那个人碎在了母亲的床上,我试图用手把他聚拢捧起,却不断滴滴答答淋下去,然后试图爬到我的手上钻进我的皮肤。
我不停用叉子去试图把攀附到身上的碎末划下来,就算捅破皮肤,划开脂肪,我依然感觉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无数的蚂蚁涌进我的身体,啃咬掉我的皮肤和肌肉,一丝一丝的,进入内脏,全部涌进胃里,想要我吐出来。我感觉他们钻进我的脑子,我的大脑在发痒,胃里也在发痒,肠子也在发痒。那是一种很恶心的感觉,你只能疯狂的抓挠自己,抓挠他,抓挠一切。指甲削下一条一条肉丝肉屑,到处飞溅,因为失血过多什么也看不清,把母亲的床单染成了黑色,还有很多黄色的脂肪堆在被子褶皱凹陷处,散发出一股屠宰场的味道。
第二天是师傅把血肉模糊的我从床上撕下来的,血液凝固和被子粘在一起,扯掉被子的时候同时也扯掉了好不容易凝固的伤口,再次把我身上撕出一条条痕迹,鲜血顺着我的腿如同月经一样滴在床上。而我旁边的尸体,甚至没办法被称作尸体,那块肉状物的脸整个掉了下来,没有双眼,身上的皮肤和肉都被刮下如同搓掉的泥,全部堆在床上,一只眼睛完好无损在枕头上看着我们,一只已经被我歇斯底里时踩成了一摊,粘在我的脚上等我去撕掉。相比起旁边那个让我嫌弃又恶心推开的玩意,我发现自己的愈合能力的确比人类好的太多太多。我昨晚折断的腿骨已经完好了,但旁边的人完全就是碎在了上面,我大概还明白了人类比我脆弱的太多太多。
母亲也是这么脆弱,有时候他被书页划破的手指甚至三四天之后才看不见疤痕。我被师傅按进浴缸里即将溺毙的时候是这么想的,鲜血瞬间在充满热水的浴缸里漫开,稀释成一股铁锈的味道,灌进我的鼻腔和肺里,我猜他试图把我杀了,但是他做不到,只好这样。他揪住我的头发拎起来再按下去再拎起来再按下去,直到我挣扎着快要失去呼吸才勉强放过我。最后他让我去自己打扫干净顺便想办法和母亲��释清楚,但是我知道,母亲无论如何都会原谅我。我做了错事,把母亲的床当成祭台,献祭两个肮脏的人来索取母亲的爱。
这件事母亲回来之后什么也没有说,他不傻,他看了我一眼,看破了我的内心,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理我。那两天我并不好过,每天主动拎上扫帚到母亲房间打扫也无济于事,只能看到他裹着毛毯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具熊蜷缩在暖炉旁边,鼻尖被冷风吹得发红也懒得起来去关窗子,我试图叫他他也不理我,而玩具熊的玻璃眼珠倒像是在嘲弄我一样对我笑。这种状态维持了半个月,母亲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假装我是空气一样,缩在角落大量的吸毒磕药,磕嗨了就唱一首摇滚歌曲,不管问什么都不回答也不起身,从一开始就没有靠近自己的床,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母亲有洁癖,而罪大恶极的我让他从内心深处觉得那里肮脏,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好奇,我好奇母亲经历过的一切,我好奇母亲的所有。我去问师傅能不能教我记忆的法术,他白了我一眼,说“你先把你妈哄好了才有资格谈。”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只好扛着扫帚打开兽笼旁的地窖,里面是密密麻麻黑漆漆的,老鼠们站在对方身上试图爬出这里,没有食物的时候就撕咬对方,或者啃噬同伴发臭的尸体。我养了他们是为了喂蛇,但还要每天把剩饭剩菜的大桶扛到这里倒进去,油汁和菜叶粘了它们一身,让它们无法分辨什么是食物什么是同伴,就连同伴的骨头也啃的不剩,哪怕关上地窖再用无数东西挤压都没办法防止下面发酵出恶臭散发上来。老鼠们有时候很有趣,因为它们不想去听你说什么,只会到处冲撞,然后什么都吃。我曾经把一个瘫倒在附近的醉汉踢了下去,关上门,第二天就只剩骨头了,我用棍子戳进空洞的眼眶挑起那个头骨,相信用它做烛台能给我带来好运。结果没什么变化,现在那个头骨灯被挂在蛇箱旁边做装饰,就好像我现在孜孜不倦享受着等一只���鼠爬上边缘,它们不会立刻逃走,而是让另一个咬住自己沾满屎尿的尾巴试图在自身难保点时候还救出其他人,这可是某些善良的人都做不到的高尚品格啊!等上来一两只之后,我就用扫帚把它们捅下去,有时候它们咬住扫帚不放,就只能不得已将它们甩进蛇箱。
母亲大概是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冷漠的说,真残忍。他光着脚,只披了一件薄纱般的浴袍,在寒风中显得可怜,他甚至没有正眼看我,在我旁边蹲下用手去试图触碰那些黑老鼠。那些就连木棍都要啃咬的畜牲竟然向后躲藏,其中一只在试探几次之后爬上母亲的手,带着油渍和血污,溃烂的鼻子嗅着母亲手腕���香水味。母亲抓挠着它的头,像是对待什么宠物,它吱吱叫,似乎在告诉同伴什么事情,鼠群安分下来,目不转睛用它们的瞎眼试图知道母亲要做什么。母亲赤脚绕过地窖,最后还是掀开蛇箱上的纸板把老鼠扔了进去,嫌恶的将手上污渍往我身上一抹就离开了。鼠群再次陷入混乱,越来越多的老鼠爬了上来,我只能换成铁铲将它们劈成两半或者砸成肉末,发泄完了也只能将尸体推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当做他们今天的晚餐。
母亲最后淡忘了那件事,也原谅了我,再次无偿的对我好,无偿的爱着我。
母亲问我说想不想和他出去走一走,他穿上沉重的大衣,似乎也不打算多等,我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就踩着母亲的脚印出了门。母亲说,在乌托邦待久了偶尔也想去一些没那么干净的地方走走,可能因为他曾经也就是在污垢中一路攀爬求生,面对那些肮脏下贱的场面可能会更有亲切感。跨过不远处边境这里是贫民窟一样的地方,仿佛经过了战乱一样,甚至不像是现代社会。傍晚的来临一般预示着危险的出现,我怕母亲也会在我面前碎掉,所以对试图接近的人发出来自喉咙的唬叫,可怜的妇女护住他们的孩子躲藏,恐惧着眼前的狼人。“如果他们用钉耙和火把来杀死你我可什么都帮不了你。”母亲没有回头,我跟随他钻进一家脏乱的酒馆,他并不喝酒,点酒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他会在旁人无法察觉到的情况下偷偷倒掉,除非像我一样目不转睛捕捉他的每一个动作,不然是无法发现的。母亲现在看上去像是什么风流公子,搭讪着那些扭捏作态的女人们,甚至大方的请酒,我成了他不会喝酒的乖孩子朋友,被他强行带到这里接风洗尘。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母亲那么健谈,也那么容易混迹人群中,而不是一只被涂污的鸟。
酒馆里出了骚乱,先是两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拉扯头发,然后就抽出刀捅进对方腹部,再拔出时先是血随着刀撕开伤口涌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流淌的肠子,被划断的地方还有粪便漏了出来。俩个醉鬼都看着他的血不停的流,过了好半天才慌忙的把肠子从地上捡起,有猫去舔,被他一脚踹开发出哭号般惨叫。那个人像是怀抱了一个婴儿那样把肠子捧在怀里,试图把它们塞回去,却扯的伤口越来越大,如果衣服没有挡着的话说不定能看到那个几乎裂到胸膛的口子,两人在老板的咒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中镇定自若的走了出去,一步,两步,那个不断滴血的人被寒风吹倒在地上,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我蒙起母亲的眼睛,对他说,别看。就好像幼时我们栖身在巷子尽头的墙角,不远处却有一个可怜的女人被一群男人按在地上轮奸,发出痛苦的哀嚎和求饶,她的头发被一缕一缕的抓掉,腹部被踢到出血,脸上也是青肿的。母亲就是那样温柔的把我的脑袋依在他的胸膛,捂住我的眼睛说“别看。”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染上了嗜血的瘾,杀人的瘾,奸淫的瘾。我刚出生时也是纯真的婴儿,嚎啕的哭声被母亲分娩时的尖叫声淹没,腹部的脐带让我跟生命连接。可是日后我将女人绑起来,嘶哑的呻吟声被女人的尖叫声淹没。我只有不断杀人才能得到满足,一切都会变得完美,可以在女人的尖叫声中出生,脐带依然跟人类连接着,尚未被切断。为了洗尽自己的罪孽,我有时就去教堂的窗外趴着偷看,偷看他们唱圣歌做祷告,人们会以为我是调皮的野孩子,在胸口画着十字说着阿门也就不再管我。我就好奇的看着他们到底怎样才能救赎自己,是把罪恶变成几撮黑色的头发丝然后拔掉吗?至少是比一个人指着你说你没罪你就重获新生看上去靠谱。
更令我反感的是我的十五岁生日是在教堂里过的,在圣诞节的后一天,或许是母亲的报复,我被迫在教堂里像是什么所谓的圣子一样,既要虔诚的祷告还要为母亲的受难日而赎罪。圣水闻起来像是无数个人的洗手水,但我怎样拒绝都被掐着脖子灌了下去。那一天很难熬,把一个不需要信仰的人强行灌输信仰,是世界上最痛苦的酷刑。我迫切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认为只有神是世界的真理和认为人类只需要科学都是错误的偏见,因为不管再怎么样,荒诞的东西始终是荒诞的,人文主义者坚称,我们凭借知识可掌控环境、兴旺发达,这实为前所未有。为了证明这点,他们焕新了基督教一条最靠不住的保证——人人皆可获救赎。目前的这种人文主义信仰不过是这一基督教信条的世俗版本。就好像有些人总觉得读书多了就会开始胡思乱想然后变成精神病。
而母亲,而母亲不一样,母亲的存在就是对这个世间最辛辣的讽刺,最犀利的抨击,让世间一切显得多么可笑!母亲又不是基督徒,肯定不会那样死气沉沉的,出教堂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了母亲,站在一颗雪松下,身着黑衣,裙摆撩起,我才发现他站在教堂里的时候,都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他没有注意到我,光脚站在雪里,地上有很多浆果,他小心的将它们踩烂,轻盈地陷进雪中,染红了脚背。
我对母亲几近变态的爱慕已经人尽皆知,可是母亲还是装作糊涂的样子那样宠溺的爱着我,让我想起一些人会幻想出一个虚假的性伴侣,母亲也是虚假的。昨天有个男人在做爱时把自己的婆娘掐死了,因为他觉得那个女人是鬼变得,他把尸体分成好几块扔到街边,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妄想��。如果我对母亲的幻想也被人知道了他们会不会骂我是疯子,所以我对师傅说了,仔细的描述梦里母亲的娇态和淫乱,母亲本来是纯洁的干净的,却被我擅自变成了下贱的肮脏的,就连呼吸也有了勾引人的意味。师傅说我是疯子,所以教我更多不应该被人知道的法术。我问“你不怕吗,我学会这些之后会做些什么?”“你不会,你会被Carol束缚到死的那天。”我沉默了,我大概是没有成功让斯芬克斯跳下悬崖。
无论怎样我都想更进一步了解母亲,所以我开始帮他整理书籍,我帮他收拾出一个书架的位置,然后尽量把书塞进去,但还是剩了很多出来。第二天我发现书架上书的位置有改动,也许母亲连夜把它们重新整理了一遍,按照他的习惯整齐排列。书架能看出一个人的灵魂,母亲的灵魂就是翻不尽的书,渊博的学识,和永远猜不透的神秘。我尽可能让自己对于母亲的爱不与性有任何牵连,我其实是渴望自己与母亲抛弃一切外在因素而相恋的。我怮哭着,试图等待母亲用袖口帮我把眼泪擦干,但是我大概明白我长大了,也就不再拥有那些特权了,那些特权只能给予婴儿和爱人。那一天我哭累了就睡着了,缩在母亲床头,然后被母亲捡起来拍拍灰,和他自己一起塞进了被子里。
我们的第一次我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我不知道母亲愿意为了我摒弃一切道德,在听完我下流的欲望之后扒开衣服说“那就做吧。”我甚至是不敢去触碰母亲的身体的,生怕他会灼伤自己,或是分泌毒液让我迷失在这个梦里永远无法醒来。我虔诚跪在他的身边,吻着我所带给他的每一道难以复原的皱纹,从脚尖一直吻 吻到膝盖,吻进腿根。我曾经也做过下流的事情,用一个针筒拔掉针头,装满了属于我的精夜,在母亲沉睡的时候偷偷注进她的下体,多么无知的洁白的恶作剧,庆幸的是那一次母亲没有怀孕。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母亲爬伏在我的腿间娴熟的给我口,掌控整场性爱到结束。
他是来拷问我的,在我耳边吐着信子,试图知晓我是怎么去虐待那些和她容貌相似的女孩。“我把装满碎石的玻璃瓶塞进了她的逼里,然后一直踢把瓶子踢碎在里面。”“你骗人。”母亲趴在枕头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我,露出惬意的微笑,似乎我们只是在讨论松饼该放多少枫糖浆。“我还挖出过她们的眼睛操那个眼眶一直操到脑子。”“你恶心死了,下次这样我就不给你口了。”“还有下次的吗?真的吗,妈妈?”母亲翻了个身背对我,假装睡去。只剩我裸着身体像没有毛的猴子不安的在一旁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情绪激动的比划着看不懂的手势。
我们之间相处的很好,因为我们更近了一步,我开始学着坐到钢琴旁为母亲弹奏几首他想听的歌,他坐在我后面,背靠背,轻轻跟着旋��哼唱着。仿佛看到了山,看到了田野,看到了溪流的夜莺,我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欲望,全部深情粘腻的揉进每一个音符,听红了母亲的耳尖。我问母亲我现在算不算他的爱人,情人也行,能不能嘴对嘴的接吻,母亲笑了,但似乎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他甚至没有定义爱人是什么,只是凭本能对我好罢了。所以,我死皮赖脸当作母亲已经默认了。
说到底,母亲始终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卸下一直以来逞强的形象,从圣母变回了曾经的嬉皮士,叼着大麻去街上和男孩们鬼混,然后还理所应当的告诉我,我应该接受他的每一面,他就是喜欢在那些颓废的人堆里混迹。更多时候母亲会钻进那些摇滚梦男孩们的小仓库,向他们吹嘘自己年轻时的故事,不少人甚至还是知道他的,看见他的时候兴奋的大喊大叫,要他给自己签名。我不知道,我无法融入他们,也没有那份狂热劲,可能是早就狂热过头了吧。有些时候母亲见我像个雕像一样呆在角落不知怎么插进话题,就会直接把我搂紧怀里在我脸上用力嘬一口,对他们炫耀我是他年轻漂亮的狼人情人。
我很享受那个过程,也享受那一夜母亲摘下了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套在我的无名指上,仿佛我们正在举办婚礼,母亲穿着婚纱,而我只是一具枯骨,他拉起我干涸的生命定下承诺,无论生或死,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裕,我们生生世世都将是夫妻。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做不到和母亲结婚。他说
“我用戒指换你给我念书。”
我答应了母亲,我说好,我给你念书,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念。
我和母亲度过了很多个美好的白天与黑夜,那段时间治安太平,因为我的杀人欲望已经被母亲抚慰到了最低,就连月圆之夜也只是缠绵在地毯上。白天没有事的时候我就会去书店,买很多本书回来,精致的包装,加上一些好吃的甜点,能换取母亲一个开心的吻。晚上我就和母亲躺在床上,给他朗读一些他喜欢的故事桥段,后来我发现如果我全部背下来的话还能一边说一边吻他,会逗的母亲咯咯笑,直往我怀里缩。如果夜还长或是玩到了兴头,母亲就会爽快的扯掉身上衣物催促我快一点。“我们在马克思旁边做爱会不会很淫乱?”“不会,他就是个醉酒的老头罢了”
“马克思酗杜松子酒”母亲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腓特烈”他仿佛一头黑山羊在诱惑我成为魔鬼的俘虏,但我还是为母亲而堕落,应和着他的胡言乱语吻着他的脸。而他会摘下我的耳环戴在自己乳头上,问我好不好看,“那我要偷偷亲你一下”
在那段时间里,有一个梦困扰着我,经常一遍又一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一对美丽的情人,穿着婚纱步入婚姻殿堂,可是每当他们开始念祷告词的时候新娘总是会碎掉,被子弹穿透脑袋,被吊灯砸的粉碎,甚至是凭空消失,然后变成一摊血肉在地上。新郎只能悲伤的用手聚拢她的尸体,给血戴上婚戒,和一摊血沫结婚。而下一对情人,就是我和我的母亲。我经常半夜被吓醒,恐惧的去母亲窗口看一眼他是否还完好无损 然后守着他直到天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世界依然在旋转。
我和母亲越界母子的关系维持了很长时间,我也变得逐渐自大妄为,开始侵略母亲的每一个私人空间。我的母亲是女巫,我的父亲是狼人,而我是代表罪孽出生的孩子,德国人和犹太人的混血,哦,绝配。不得不说死灵法术开始逐渐吞噬我的心智,我也开始遭了报应,只要母亲离开我身边我就会游荡在森林,把落单的孩子甩进灌木丛,像是摔打什么一样抓住他们脆弱的脚,一遍又一遍掼到地上,直到他们虚弱得睁不开眼睛,脑袋向里凹了一大块,张嘴只能吐出血沫,并因为皮肤被荨麻蛰的刺痛而抽搐。我甚至会假装要救助孩子的样子抱着他们一副担心样子穿过人群把他们扔在母亲门口。
母亲开始发怒,然后把那个可怜的小孩踢到了更远的地方。他训斥我,说我可怕,说我是疯子,他不想靠近我。每当这时我就会试着用性来牵制母亲,让他离不开我,让他相信我不会对他做那样的事,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劳。就好像他看到我用陶瓷做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偶,只不过是小了很多,就那样安睡在他的枕头上时,母亲疯狂的把它摔碎,却让依附在上面的灵魂不停叫喊好疼,好疼。那一天母亲锁紧门,和师傅睡到了同一张床上,我趴在窗口看了一整夜,把自己的指甲啃的鲜血淋漓,直到黎明才不甘的离开。
拥抱和摇篮就像是性的替代品,我不再只是嘴唇紧紧地吮吸乳房,而是整个身体完整的拥有母亲的肉体,幸福的摇摆在欲望之间。我没有廉耻心,乱轮的欲望在我思想中无限膨胀,让我端详母亲的裸体,抚慰它,感觉它,拥抱它,吃掉它,甚至毁掉它。占有欲,被占有欲,消灭欲,组成了我对母亲的性欲,我只是想要母亲的一切。一个人总是贪婪的,无尽的索取他想要的东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得寸进尺。
我开始向母亲索求着性,就好像婴儿索求乳汁一样自然,一般母亲不会拒绝,我也��会强迫,但是道德感始终还是束缚着母亲,让他经常独自陷入崩溃的状态,靠越来越多的毒品来麻痹自己,不知道在笑什么,低着头如活死人一样用脚趾搓着地毯,然后并发的狂躁,我猜母亲很好的把狂躁症遗传给我了。在他情绪激动开始打骂我的时候,我就趴在地上亲吻他的脚,我央求着母亲不要抛弃我,让我和他待在一起,哪怕是睡在床下也好,他会疲惫的告诉我,他很累。母亲并不是厌倦了性爱,而是已经开始厌倦我了,被自己的道德卷入漩涡。
一次甚至母亲刚见到我在他的房间内,连柔情的眼神都没有给我,把衣服扔到地上直接忽略我躺到了地毯上。“出去吧,我生理期。”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是否在母亲眼中我只是个想要缠着他交媾的畜牲,但我确确实实仅想和幼时一样多和母亲待一会。那天我是愤怒的,几乎是将母亲从地上扯起掼到床上,粗暴的扒下他的内裤用手指强奸了他,经血裹在手指上,顺着指缝到处淌,也淋了一床,我将手指舔干净后又去舔那个流血的缝隙,再次用手指试图挖出更多血液。母亲唇色苍白,扭过头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把自己的灵魂分离出来跑向窗外去自由了,只留下一具毫无生气的空壳任由自己的亲生骨肉奸淫。血是止不住的,眼泪一样流出来,母亲用下体哭着,诉说着,哀求着,直到床单也染红了,他没有高潮,只有我下流的射了出来,然后把卫生棉条小心翼翼的塞进母亲下体并为他更换内裤。
第二天,母亲因为我的冲动和莽撞痛经很厉害,捂着肚子哭起来,然后开始呕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些粘稠的消化液和胃酸,粘在毛绒地毯上有一股子馊酸臭味。母亲绝望到像是即将被我杀死的人,尽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挤压着腹部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我想要用自己温度略高的手去帮母亲捂一会却被毫不留情拍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一边旁观,一直到母亲惨叫着尿了出来,淡黄的尿液从他腿间淅淅沥沥流下,全部粘在地毯上,看上去是那么可怜。他绝望的看着我,眼泪鼻涕口水糊了一脸,我只能耐心的去接热水,用热毛巾帮母亲擦拭,然后安抚的亲吻母亲,他的头发沾上了不知道是汗还是呕吐物,受潮粘在一起,但这些都无所谓,我愿意接受母亲的全部,所以我和他交换了一个呕吐物的吻。这也激起我心中更隐秘的黑暗。
“我来帮妈妈完全排干净吧。”“你他妈想干什么”在母亲彻底黯然的恐惧眼神中,我将他揉成一团抱在怀里,想起如果幼崽还没学会排便的话母亲会用舌头去舔舐刺激括约肌收缩,人为的话就会用棉签、毛巾,那么对于母亲的话,我的手指也是可以的吧?我不顾母亲的尖叫反抗,沾着血将手指塞进他的肠道内试图触碰到那些排泄物。那种触感很奇怪,亲手摸到那些被消化的食物残渣挤压成的条形,上面粗糙似乎还有什么颗粒,和柔软湿滑的肠道简直天差地别。我把手指再深入一点,用指甲切断了那节东西,扣着它滑出了母亲体内。我成功了,它看上去比摸起来小很多,母亲肠道似乎受经期影响,大便有些稀的粘在我的手指上和指甲��里,我好奇的闻了闻那是什么味道,然后塞进嘴里舔干净。母亲已经接近崩溃了,却因为我刚才的刺激加上把尿一般的姿势,肠道内剩余的粪便也不受他控制的全部落在了地毯上。我回味着母亲污秽物的味道,好奇能不能辨出昨天晚餐的味道,咸咸的还带有母亲特有的体味,让我很满足。
母亲咒骂着,仇恨的看着我,已经连挣扎都没有办法,但我没敢去吻他,只好安抚的帮他全身擦干净,安顿在床上。他最后也只是让我把地毯拿出去扔了,再换一条回来,我把那些来自母亲的污秽小心翼翼卷起,藏进房间,饥渴的舔掉母亲吐出来的每一滴胃酸,尿出来的每一滴尿液,我没敢把粪便全部吃掉,甚至还刷了半个小时的牙,生怕母亲嗅出味道再也不让我亲他。我换了一条舒适的波斯地毯到母亲房里,之后母亲再也没有提过这天发生的事情。
在这次事情过后,倒是给了母亲更多厌恶我和疏远我的理由,我只好小心谨慎的观察着母亲,在他开心时讨好他,烦躁时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得出了母亲是艺术家的结论,因为母亲是高效并且性变态的精神病,我和母亲说了这件事,然后他冷漠的看着我,把弗洛伊德的书从书架上全部移开了。我试图弹钢琴或是唱歌来取悦母亲但都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结果,我给他写诗,但他看完之后就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有时还扔不准要我自己捡起来扔进去。但母亲心情好时还是会亲吻我,拥抱我,给我分享他被我密切监视的生活,我乐于享受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我的欲望已经堆积酿造了太久,发酵的完全变质,而变得那么过激,我察觉到母亲对我的疏远与不安,我迫切的需要一个方法让他永远的留在我身边。17岁那年,我决定打乱母亲的记忆,让他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就能完全的占有他。
那是镜子的魔法,把一只黑色的鸡脑袋砍下来,并让他在地上一直走到死去,接住没有头走动时喷出来的血浇在镜子上面,再点燃蜡烛,祭献一个活人的脑子。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也照做了,甚至耐着不安感像他所说那样在人还活着时候打开颅骨,把脑髓全部吃进,那个人不断蠕动,仿佛被钉在地上的蚯蚓,拼命挣扎着直到失去意识。可是镜子却对我说,你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爱别人,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是爱母亲的。所以我看到了母亲过去发生的一切。
在我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指引着我该怎么做,我试图把水潭搅混,让母亲模糊的记忆只勾勒出我的影子。我完全着了魔,失去了心智,冲动的对母亲胡言乱语一番之后强上了他。母亲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只是焦虑的忍受着,大概也猜到了一切,我把所有我不敢尝试的全部做了,我第一次弄哭了母亲。连续两个月,母亲的月经没来。
母亲变回了在Leo那里时的状态,呆滞压抑,好像被关在笼子里准备随时挣脱的鸟儿。我也不再对他索要床第之间的事,将怒气发泄给了更多的无辜女孩,很快我的柜子上摆满了一瓶瓶眼珠,目不转睛看着我,试图用怨念的目光烧死我。
我记得在那之后,我近乎狂暴的虐杀了一个女孩,她看上去是一副好学生模样,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看书。我从她的书包内翻出来订书机,把她的眼皮撑开钉在脸上强迫她看着我,听我咒骂,为了防止她在我骂完之前晕过去,每过几分钟我就在她的手指上钉一颗订书针。等我哀怨完对母亲的爱之后,为了不然她说给别人听,我又把裁纸刀的刀片掰成小块,混着牛奶灌进她喉咙里,她绝望的咳嗽呕出血水混着牛奶染成暧昧的粉色,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我把她的衣服扒光,想象自己是一个木匠,把她所有笔钉到她肋骨的缝隙里,拧开末端还会变成一个自动的血龙头,向外面不停的吐着鲜血,很快就把我染成红色。她为什么非得今天死掉?我不知道,也许是看了太多书遭报应了吧。我没有挖她的眼睛,临走之前无聊的踢着笔杆全部插进了更深处,还喷着血,像被人踩了一脚的癞蛤蟆一样,我躲在附近,观赏警察面对惨绝人寰的尸体时那种愤怒的模样。“狗娘养的。”今天他们是这么形容我。
可是该怎么解释呢?我从来没有受过这些虐待,我也感受不到受害者的疼痛,我只能不断尝试着更多的虐杀方式来满足自己的视觉欲望。比如对着图书馆旧书中模糊的画像,试图将一个关节被敲碎的人编织在轮子上,后来我放弃了,因为我发现我不得不敲碎他全身的骨头才能打成结,而我敲碎他全身骨头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就好像是一个包子,完整的外皮下面是剁碎的肉馅,我怀疑如果我现在在如热带鱼一般五彩斑斓的紫色皮肤上划一道口子,就有碎骨头和碎肉流出来。说实话那人的血抹到书上让我再还书时有了不少麻烦,管理员紧张的靠着墙,我再三解释是我流鼻血抹上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要了我五十块钱的罚金。
我开始疯狂的试图吸引母亲注意,跟踪他,恐吓他,但是母亲只是爱理不搭的看着我,也许我变成人棍回来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顶多问问我怎么会变成那样。我害怕我一旦沉默就会变成Leo,变成母亲想要离开的人,我害怕母亲离开我,我想永远待在他的身边。
如果有电影导演想要把我拍摄成电影,一定会觉得我的故事简直无聊透顶,无论怎么变换场景无非就是各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把一个无辜人从死人变成活人,或者就是臆想自己的母亲独自取乐。
这几个月我过得心惊胆战,我不敢告诉母亲他怀孕了的事实,我想他应该也知道自己身体又被用来孕育生命,他趴在马桶上狼狈的呕吐,疯狂的翻找食物。我看着他有些心疼,只敢在夜晚他熟睡之后偷偷吻一吻他的肚皮,试图安抚着里面我的孩子,也是我的姊妹,她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我能看到,长着红发像母亲一样。我突然又害怕她的出世会不会让我对母亲的爱分神,非得割裂一点给她,我不愿意这样做。
在医院里,我一副要照顾怀孕的母亲的孝顺模样向护士们打听应该怎么做,这就是事实不假,那些年轻女人们咕哝着如果能嫁到我这样顾家的男人该多好,我偷走了一根喂食管。我问母亲,我能不能在他胃上凿个洞,把管子插进去,两段都在胃里的话也就不会吐了,或者不用开洞,我它放进母亲胃里,我把那些食物吸出来吃掉,再给母亲喂一点葡萄糖水,也可以有同样的效果。母亲绝望的哭,一边哭一边呕吐,惨笑着说,我以为你会想插进我的肚脐里把脂肪吸出来,这已经够变态了。“如果妈妈想的话也好啊”在我伸手去触摸他因为婴儿略微鼓起的肚脐时,母亲尖叫着退缩了。
但是吸出脂肪对我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事情,我向一个看上去脂肪很多的护士了解了喂食管用法的同时顺走了那里的乙醚,然后在没人的地下停车场将她迷晕拖进根本不会有人进去的停尸间。我在她的肚脐上开了洞,把喂食管插进去用力吸着,起初是不太顺利的,几次尝试后黄色的粘稠脂肪顺着透明管壁滑进我的嘴里,一股恶心的油苦味充斥了我的口腔。我看着那个小洞反胃得不行,草草用喂食管勒死她藏进停尸间随便一个空位就离开了。我在公园用喷泉水漱口,吐了一地,路过的人看我身上还沾满血污问我还好吗我也只是回答有人把死狗扔在我的身上,他们便继续自己的生活去了。
我对脂肪一直都有恐惧,师傅曾经带我到河岸走着,上游是焚烧尸体的地方,那些人的油脂被烧的滴出来,流到河里,在下游一层一层堆积着。师傅对我说,这就是肥皂。然后他把那些白花花的脂打捞上来,用来捣鼓奇怪的东西,而我注视河水,直到现在也不想用肥皂洗手。
在那天夜晚,他咬下邮票的一角,含在嘴里趴在椅子下看着我,我问他
“lsd是什么感觉?”
“有点苦”
“那为什么还吃”
“因为我也很痛苦,至少它能让我开心一会。”
母亲扯住我的裤脚让我蹲下,我尽可能平视他,拉住他的手
“你知道吗?ste,我每一次吃,都会很害怕,因为我的味蕾习惯了它的味道,苦,还有恶心的感觉,我需要喝很多水吃很多糖去冲淡它,但我还是会把它放进嘴里,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活着真的很痛苦”
母亲将我的手拉到自己脸旁,轻轻依靠着哭,泪水顺着指缝滑进手掌,滴到地上,他求我带他��海边,他求我杀了他。我开着车带他到了海边,但是没有杀他,只是任他看着窗外发呆,一边笑一边哭。
“这玩意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命,我就像在赌博,赌我还能不能清醒的活过来,但是我好想死,我想在幻想的世界里迷糊的死”
“我不懂你”母亲看着我,把泪水擦在我的眼角,缓慢的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也不懂你。”母亲看着窗外自己的影子,灯火钻进他的头发里,迷茫,视若无物,他撕着自己嘴上的死皮,扯出了鲜血,用牙齿刮进嘴里。他打开车门头也不回走向海的深处,我只有追上去,抓住他,仿佛我才是那个溺水的人,将他拖上岸。
母亲浑身湿透了,海水顺着脸颊向下滴,一滴,一滴,和泪水一样也是咸的。他看着我微笑,绝望的微笑“你可以杀了我吗?”最后母亲一边哭,一边把我按倒在岸边亲吻,交媾,然后哭,捂着脸尖叫着哭。“杀了我,好吗?杀了我……”
“我真的好痛苦”母亲坐在草丛里,双手不安的抚摸自己的肩膀,我把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尽可能温暖他冰冷的身体。“你们都会讨厌我,离开我,总有一天会。”
“我不讨厌你,我爱你,我要把你捡起来”
“可是你不知道我在哪,我已经凋零了。”
记住了每一件事,每一个东西的我也很痛苦,我有时会记忆混乱,仿佛大脑是一个魔方,打散了重新排序,就好像母亲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一样,我也理解不了母亲的痛苦,就算知道他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没办法和母亲思想一模一样。我看着母亲哭,看着母亲笑,或者又哭又笑。
那段日子真的很难,我擅自给母亲加上了产后抑郁的病名,也许并不是,所以我也没敢弄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回来给他,我只是看着母亲,听他说一些荒诞的话。“你不想生活在一个全是我的尸体的世界”母亲用美工刀抠着他的脚趾甲,挖起来,撕掉,甚至整块的拔下来。留下渗血的方块“你觉得像不像指甲油?”他的自残倾向很严重,甚至会对着镜子,把刀顺着肚子慢慢割,一边割一边哭说他割不开。那个时候孩子已经有了个大概形状,母亲的小腹隆起,像是被强行塞入了什么一样。
“我想生活在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不当人就更好了。”
“如果我把脸皮扒下来看上去还像人吗?”
在六个月的怀胎后,母亲生下了一个双头的死婴,作为礼物,他砍下她的两个脑袋剁成肉酱整齐的摆放在我的桌子上。而他就坐在桌子对面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我,看着我镇定的拿出橱柜里的餐具,把桌上的东西全部吃完。母亲哭了,他掀翻了桌子,绝望的看着我,在那其中一个头上踩了一脚,啪的一下就糊在了地上。而另一个只有一只眼睛,咕噜咕噜滚出门外,被野狗当成食物叼着跑了,现在的母亲已经除了我什么也不剩了。
这个可怜的死胎大概是我的报应,也可能是我每天诅咒她不要夺走母亲对我的爱,但最终我还是把她的存在归结为Leo的错。Leo是一个自私又冷酷的家伙,他给母亲安上了子宫,只允许他的孩子活着,说不定我也是他的孩子,只是他们编了很多谎言给我听而已!我不是一个会自责的人,所以就把所有错误推卸给其他人,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酝酿我的仇恨,把这些愤怒全部发泄在一个虚假的空想体上——Leo Lawrence。他被我一遍一遍的丑化,变成了我的敌人。“乱轮的小孩本来就活不长。”母亲把烟灰抖在我的脚背上,烫出一个小泡,但我们都没动,他抱紧自己的身体低下头,仿佛我们之间隔着巨大的篝火。“妈妈,”呼唤让母亲下意识的看向我“你好美,”他厌倦的笑,男妓那样“但是这样的美不应该绽放在你的身上。”
“我希望我很美,来吧,坐过来一点。”母亲拍了拍他身边,要我靠过去,他把我的头枕在他的锁骨上,很硌人,我们靠着墙,躲在床和衣柜间的缝隙中,我在母亲怀里安睡呓语,而他吻着我的头发,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他不应该对母亲那么残忍。烟头被母亲按在自己的手背上,烙出一个丑陋的疤,现在就连火种也熄灭了,世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你看,星星掉下来了。”
最终的我是不敢问母亲,他是否还会像曾经那样爱我,将我视为无害的婴儿,拥抱在怀里。我害怕听到那个拒绝的答案。
悲剧的欲望,我在渴望悲剧。我似乎在路过母亲的悲痛,但是已经太晚了。世界上没有什么完美的人,从来就没有过,母亲只是想要一个能够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独的人罢了。
我计划了很久,几乎花了一年的时间,从我应该如何告别母亲再到我应该去哪里找到Leo,我应该在这段磨练中如何学会杀死一个强大的吸血鬼。我对自己的计划是满意的,我认为已经没有任何一点差错,只要我完成属于我的复仇那么母亲就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也有点什么作为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我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目标,并不停的追赶着,如同夸父。
九月的时候我们去了洛杉矶,母亲自然是带着我回到了曾经的住处,也许是Leo动了手脚,十多年过去屋子里没有任何灰尘,所有物品整齐的摆放着,我第一次看见母亲以完全放松的姿态躺在沙发上,宛如我只是即将离开的访客,就好像Caleb第一次出现在母亲的世界中那样,母亲看着我,毫不避讳地开始脱下衣物,说“进来坐吧。”
当晚,母亲再次着装打扮,当他带我去到楼下酒吧的时候还有眼尖的人惊呼着认出了他,此时我才意识到,母亲已经44岁了,却依然一副二十出头的模样,哪怕生育过三个孩子却依然拥有姣好的腰身。我平时不常见母亲穿渔网袜的样子,他穿着破洞热裤和过膝的长靴,束腰马甲外套着白色皮制风衣,腰带懒散的坠在腰间。他第一次点了酒,叫做热托蒂,然后从身边试图搭讪他的人口袋里抽出烟盒大方的拿了一支将烟盒抛回去。母亲看着向我咬了咬牙,然后叼着没点燃的烟凑近我“你一直想当个坏种,对吧?点燃它,你不会后悔的。”我的口袋里倒是有用来点蜡烛的火柴,但是对于这样魅惑的母亲不知所措,我能感觉到我的手指在发抖,屏息给母亲点燃了香烟,目光瞟到了烟嘴上的口红印。
在深夜,母亲给我披上了密不透风的黑袍并戴上面具,而他就这么只是盘起头发戴上礼帽带领我来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正在进行什么会议,所有人身穿黑袍,在母亲开门的一瞬间看向他,然后是议论,不过两秒,他们全部起身跪拜,高呼着神明回来了。而母亲无视着他们,高傲走进最中心的祭台,侧身坐在上面,摘下帽子远远扔到我的手里。他呼唤着黑压压的人海让他们抬头,然后剥下自己一层层外壳展露那具奇妙的酮体,人群们祈祷着,尖叫着,呼唤着,无数只手伸向他,被他轻巧避开。“这是神的旨意!”我身旁的人按住我强行让我跪在地上,给母亲祭拜,慌乱中我透过离母亲最近的人脚下,看到一个快被踩踏断气的婴儿。
“鸟要挣脱出壳。蛋就是世界。人要诞于世上,就得摧毁这个世界。”鸟飞向神,神的名字叫阿布拉克萨斯。母亲是看着我说的,也是对我说的,对窥探了他的一切的我。母亲趴在桌上,对着其中一个人低语,然后那些信徒们就开始相互殴打对方,掐着对方的脖子,用镶了宝石的匕首挖出对方眼睛,用拳头砸对方的头,用指甲挠对方的脸……所有人都渴望着鲜血,又怕他们腥臭的血溅上他们的神。母亲躺在桌子上对我笑,被其他人用白纱遮起,生怕他被一点灰尘沾上。
最后的结局母亲站在祭坛上,裹着白纱起舞,他在乞求莉莉丝的拥抱,而信徒们用他们的瞎眼看着他,命人把汽油浇在自己身上,然后,点火。母亲在火光中拍响一个手鼓,伴随女人幽怨的嚎哭,他对我笑,注视着周围滚动的火光,有些人试图撕下身上着火的衣服,却扯掉一大块皮肤,他看着我,示意我,快逃。有些不甘的人试图把我也扯进火光,火舌激起野兽恐惧的本能,快逃,母亲第二次对我说,快逃,第三次,他被人抓下祭台,消失在大火中,我只能逃窜着出了森林。那一瞬间,我的内心竟然不是悲伤,而是罪恶的喜悦,如果母亲死了,我就能把他复活,然后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我大笑着,转身观看火焰如何烧光一切,又如何慢慢熄灭。最后一粒火星消失后,我踏入了废墟。
母亲就躺在那,正中央,在黑压压的尸肉和灰烬中他白皙的皮肤如此刺眼,我曾经以为母亲多么脆弱,我错了,他晕了过去,甚至脸上没有一丝灰尘。母亲如同一只白色的乌鸦,被啄死在羽毛中,我把他抱起,慢慢离开,走出废墟的时候,曙光已经照在他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害怕母亲变成灰烬 从我手上逃走,但阳光惊扰了母亲的梦,他睁开眼“女巫在火焰中重���。”他看上去又年轻了一点,森绿色眼睛里是傲慢与不屑,母亲从我怀中跳下,抢过了我的斗篷披在身上,责怪着我把他的帽子弄丢,自顾自走出了森林,仿佛我的拥抱只是一种占有。我只能像任何时候一样追赶他的脚步,看着母亲将自己包裹在密不透风的黑暗中,无法触碰太阳。
我们离开了洛杉矶,母亲把一个年轻狼人的照片挂在了床头,他告诉我,那是Samuel Kazler,他曾经的爱人。而现在他是个寡妇,什么也不剩,只好跟自己儿子做。母亲看着我,伸手去抓他看到的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或者已经顺着缝隙溜走了,我只能试图让母亲抓住我的手指,如果会让他好受一点的话。
“你对我的爱有色差”母亲艰难的呼吸着,泪水噎住他,他的眼睛有些肿,抓起被子边缘擦掉鼻涕却擤出了血丝。我躺在母亲旁边,数着天花板上的蜘蛛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反而第一次想要逃走,逃的越远越好,我想我必须要离开母亲身边。我应该如何把一个乏味的故事书写的真情实感?
我的生日前一天是圣诞夜,母亲窝在壁炉旁玩手机,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脚踝在冷风里被吹得起皮。屋子里没有圣诞树,因为圣诞树上有个会整点报时的机械鸟,母亲嫌它太吵就让我搬出去了,不过留了一地的礼物盒,里面有很多巧克力或者是饼干,母亲就放在自己边上抓了吃。我连说话的欲望都打不起来,思考着该怎么对母亲开口,结果他被盯毛了只是问我要不要吃饼干。我乐意与母亲喂我吃东西,然后吻我的脸颊祝我生日快乐,但我还是担心我如果擅自离开他会不会显得很自私。
我躺在雪里,把自己埋起来,淹没自己,试图当一具冰封的尸体。我被白色遮住了一切,我想,如果雪崩的人被掩埋会不会迷失,分不清上下,不停挖不停挖,只会把自己埋的更深。我害怕鬼魂踩在我身上走远,去寻找南极,但其实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我应该是能明白一点母亲的孤独了。
成年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对母亲提起了我想要离开的打算,我站在雨中与母亲隔绝开,雨下到一半就变成雪,厚厚的堆积起来,让我只看到他无论多少年过去依然年轻的美丽容貌。他看着我问我是否真的决定好了,我点点头,准备离开时他跑回屋内翻找出那条幼时为我遮挡风雨的斗篷披在我的肩上。母亲也被淋湿了,雪花点缀在他的睫毛上最后给了我一个吻,却意外的留下了我。我的内心是矛盾的,拥抱着母亲像恋人一样告别,在我下定决心打算完全离开母亲的身边时,我最后一次窥探了母亲的记忆,可我大概是失去了生命的一切,那是混乱与迷茫,大过世间一切仇恨与罪孽。
在所有事情开始的时候,母亲坐在三楼空旷的钢琴房,弹奏一首悲伤的曲子,他的脑内是一个个音符,以及……每一次Leo在一个狭小的公寓里亲吻他,拥抱他,给他念书的片段,没有声音,也不是冰冷的……然后是我的生父,两人的枕边密语……我希望自己能爱,但我似乎已经失去了激情,忘记了欲望,我太关注自身了,我的人性成为自己的重负。我想逃避,想逃离,想忘却。
记忆逐渐重合时,母亲看向站在黑暗中的Leo,然后像是要扯破某种束缚一样扯开沉重的窗帘,扬起的灰尘让我咳嗽着,阳光让我睁不开眼睛。母亲的脑中是无数的哀叹,无尽的哀叹,都在焦虑的踱步,告诉他该怎么做。为什么留下?为什么爱?为什么生活?为什么逃避?为什么被束缚?所以母亲顿然醒悟,不顾一切的奔向那个男人,亲吻着,撕咬着,扬起的裙摆是墨绿的火舌,吞噬了两人。红钻的光晕反射在墙壁中央母亲肖像的脸颊上,留下了一线血痕,一线泪迹。
“ma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这是母亲对Leo最后的低语,是只有多年后的我才能理解的低语。阳光阻隔了黑暗中的男人,让母亲抓起摇篮中的我退到窗前,阳光是灼热的,让母亲的脸红了起来,拉开窗子向外张望着,他看到了什么?是什么吸引着他?引诱着他纵身跃下?大概是自由吧。
Leo是跟着跳进阳光的,他拥护母亲,和无知的我,将自己垫在我们的身下,面向阳光,在最后一瞬间,化为灰烬得一瞬间,让母亲平静的、温柔的,随着落叶飘落在地上。最终什么也不剩,混入尘土被季风推远了。
他是没有任何抱怨和悔意的,在他的脸被阳光灼伤焦烂的时候甚至对母亲露出了一个可憎的幸福微笑,并在母亲的心脏永远的上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枷锁。他说
“Je t'aime aussi.”
Leo曾经爱着母亲,然而当他想更进一步时却发现有一种死亡将至的不安。人在不安之下就会被肾上腺激素支配,从而做出一些超越自己极限的事情,整个人也极端起来。但无论如何,在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甚至还在拼命的散发着失去的悲伤。Leo一生都不愿成为一个悲剧人物,也不痛苦呻吟乞求幽独,这是我综合着母亲对他的所有记忆得出来的。我并不了解他,也没有真正的和他接近过,更别说窥探他身上所发生过的一切,但他却扎根在我的仇恨中。
一直以来我都可悲的笼罩在他的阴影下,悲哀的试图推翻他,代替他,期待自己能够成为打开母亲心扉的钥匙。我不方便对任何人提及我的病情,我一直都是活在自己臆想里的患者,疏远所有人,却圈定了那么特定的几个想要永远的困在自己身边。这不是我了解自己过程中唯一的答案,却是正确的事实,只是我一直用狭隘的片面的眼光去看着这一切,我所谓的美好回忆都是经历过无数美化的幻想。因为我害怕伸手去触碰现实的时候会遍体鳞伤。
我将自己定义为黑暗中的污垢,是粘在墙壁上的口香糖,以为自己就是人们的加害者。我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怪物,为了复仇而生,但没有什么比这更错误得了!我所伤害的都是自己,我想伤害的也是自己,但又麻痹自己安慰自己是有一个所谓的人生目标的,我自以为是高尚的俄狄浦斯王,其实只是一个难以摆脱身上乳臭味的幼崽。我没有理性去理解他人,永远的孤独还以为是高傲的象征,只能从母亲身上不断剥夺索取。
我从未如此清醒的意识到我一直生活在自己构建出来的虚假世界里,我和母亲大概是从未逃出那个光鲜亮丽的宫殿吧。
我就像一条狗似的。最终只能伏在地上跟随Leo和母亲足迹的味道,永远的轮回在永无止尽的回忆中,被梦魇占据思想,身处未来却死于过去。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在此破碎了。
悲剧的欲望,消散
我在你的温柔中死亡
因为未知
占有着痛苦,与背德
我试图用爱情
去亲吻,去沉醉
可是你依然
凋谢
……
这是我最后留给母亲的一首诗,夹在他没有看完的书页里,以及我亲手扒下来的,我的脸皮。我再次躺回雪中,思考着,圣诞快乐,圣诞快乐,我对自己重复了很多遍,圣诞快乐。
#ecckunass with oc#StarrMoon#Carol Moon#Phoebe CoCo Moon#Leo Lawrence#Samuel Kazler#Wladyslaw#Barry 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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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喜歡在梳化上面跳,坐墊不堪重負,海綿都壞了,到處都有凹陷,修復后讓小朋友跳得更高,長得更快,笑得更甜。#深水埗定制高密度夠硬度坐墊棉芯 #靠背棉芯 #布藝套多布版可揀色 脊椎退化的老人,脊椎亞健康的青年,快速發育的兒童推薦高硬度加硬款,軟硬結合款適合軟硬適中的人群,外國人適合偏軟款。 ¹請電 #66533234黃師傅 ²WhatsApp #66110832王小姐 ³Email:[email protected] #梳化凹落去 #梳化塌陷 #梳化加硬 #蛇形彈弓 #座位有啲凹可以整 #坐位嘅棉軟林林#坐得太耐冧咗(在 K&d梳化翻新工程) https://www.instagram.com/p/Ck-JwIerObF/?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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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
「我不記得自己衣櫃裡養了一隻食衣怪。」
映入Five眼簾是亂得一塌糊塗的衣服,像山高的制服裡還藏著一雙濕潤眼睛,在看到他之後眼淚更是不自覺撲簌簌掉了下來。
當他出任務返家後,就感覺到大廳中Vanya殘留的微量信息素。這很反常,一個Alpha的味道不應該如此濃厚又無法逸散,除非是易感期。
Five不知道Vanya在他離家後多久就進入初次的易感期,如果不是第一天的話她一定會感到極度不安與惶恐。想起那張熟悉的哭泣臉龐,Five不多想便用能力直奔她空無一人的房間。
既然少女不在自己的臥房,那就只剩下一個地方她會去。
當Five抵達自己房門前,他馬上感受到Vanya張狂肆意的信息素由鼻腔鑽入體內,僅是片刻遲疑便連環觸發他本能的生理反應,用爵士的說法就是:毫無節制與品味的公害。
雖然耳聞平常沒有安全感的Alpha在易感期也會有築巢行為,當Five從衣物中挖出他的Alpha時,真的沒想到Vanya口中居然還咬著他襯衫衣領死都不肯鬆口。
「Vanya,是我別怕。對不起我太晚回來了。」替少女擦去眼淚,少年擁抱眼前既脆弱又可愛的存在,親暱磨蹭又親吻著她臉頰。
伸手想輕輕拿下Vanya口中襯衫,出乎Five的意料,她反而咬得更緊,這讓少年想起家庭喜劇中咬著飼主襪子到處跑的狗狗。
如果換成別人,Five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取回他的所有物,然而一旦遇上Vanya他大部分不溫柔的手段都無法使用,只能幾乎束手無策的耐心把她當成孩子哄,「妳希望我吻妳,還是繼續咬著我的衣服?」
被那對湖水綠的眼眸凝視得無法招架,Vanya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何本尊已經近在眼前,卻還是不想放開陪伴她度過這幾天焦慮不安的布料,「對不起⋯⋯我只是、」
少女剩下的話語被少年覆上的唇一飲而盡,時隔數日的吻比起交換信息素與體液更讓兩人懷念。熟悉的體溫、動作和氣息都是那麼甜美與安心,就好像這些日子的寂寞痛苦都是為了使此刻更完整的醍醐味。
「我知道。」輕撫Vanya梳順她頭髮的Five回道,他可以理解少女的心情,但不能接受自己居然輸給區區一件纖維織品。
攀上Five的頸脖,Vanya在他頸後腺體處撒嬌的蹭了又蹭,軟軟緩緩的細細舔了一口,才像偷喝酒的孩子微醺又滿是黏膩連音的說,「歡迎回家。」
「我回來了。」和少女虛浮的攀附不同,少年確實又緊密的將她牢牢抱在懷裡,此刻恐怕連他們力大無窮的兄弟也不能將兩人拆散。
被Alpha信息素誘發而活躍起來的腺體,隨著那一來一回的溫舌逗弄味道越來越濃烈,也因此讓飢餓多日的少女更是不自覺的貪婪舔食這份日夜思慕氣息。
「妳知道自己身體正處於易感期嗎?」任由Vanya開始更加不安份的用小巧犬齒啃咬,那不算疼痛的微微麻癢讓Five生理和心理上都搔得有些難耐,差點忘記要說什麼話拉著她又是一陣齒舌追逐。
輕輕推開少女拉開一段距離,忽視她因被阻礙而發出的失落哼聲,少年可不希望說正事時學生不專心聽講,「心神不寧、沒有安全感、長時間處於不滿足的狀態、想我和想要我。」
勉強聽完Five說完又想黏回他身上,卻依然被拒的Vanya縮起脖子,拉起略大的襯衫衣領蓋在鼻子上,勉強嗅著殘存在布料上的氣息作為替代,委屈又可憐的彎著眉頭悶悶回答,「從以前Five出任務時就有類似的感覺,我以為是因為⋯⋯這次才比較嚴重一點。」
知道Vanya欲言又止的原因,Five壞心眼的拉下白色衣料,讓剛摸過頸後肌膚的食指停在她唇上,漫不經心反問,「因為什麼?」
「你知道的⋯⋯」禁不起眼前散發淡淡木質調與巧克力信息素的引誘,Vanya張口含下那隻裹著苦甜香氣的手指,轉動軟滑的舌經過肌膚上每一條或深或淺的紋路,用牙齒輕輕啃噬那自投羅網的誘惑。
她那沈醉其中的滿足模樣讓Five頓時喉嚨乾澀,要說沒有因此動情萌生慾望絕對是謊話,但他還是嚥了下口水才呼出一口長氣將手抽離。
Vanya忽然失去依靠的唇齒微張著,像隻被奪走心愛玩具的小狗一樣悵然若失,本就有些濕潤的眼眶此時更是泛起水光,譴責Five打斷她繼續享用甜美的珍貴時刻。
見少年對自己無言的抗議無動於衷,少女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羞紅著臉,說出他心知肚明的事實,「誰叫Five從發情後就開始各種強人所難。」
自從偷嚐禁果後,本就親密的兩人更是幾乎形影不離。白天趁監護人們不注意時,或在餐桌底下十指纏綿,或像回到孩提時代悄悄躲進Five房裡大到莫名其妙的衣櫥中,僅憑門縫微光在狹小空間中數著心跳,一邊細語一邊讓肌膚滑過彼此溫熱的身軀,探索未知的悸動與快樂。
而當夜晚來臨時,每隔幾天就會去兩人在書房發現的死角延續白日無法盡興的幽會,讓喘息、汗水和欲蓋彌彰的除臭劑氣味浸染陰濕大宅的一角。也因��害得Vanya非必要都不敢經過那個區域,深怕想起太多過於刺激的煽情畫面。
「強人所難?所以妳不喜歡是嗎?那以後我就自己來,不會再造成妳的困擾了。」Five故作遺憾的轉身,以極慢的速度緩緩抬腳邁出步伐。正如他所料,Vanya以拼命到可憐的模樣驚慌的拉住他慰留,不過卻沒有因此讓她離開衣櫃這點倒是有點遺憾。
「沒有⋯⋯不喜歡⋯⋯」Vanya咬牙切齒努力說出口,張開雙臂等著一個她應得的擁抱,這既她誠實的獎賞也是被迫吐露心聲的補償。
少年回頭將少女抱在懷裡,另有所圖的想將她拉起身,卻敵不過那執意蝸居的倔強,只能有些氣惱與不悅的皺眉,像安撫幼兒般輕輕拍撫顫抖的背,聽著她滿懷疑惑與不安的提問,「易感期要怎麼辦?」
「跟發情期差不多,吃藥,然後做愛。」Five說得很輕鬆,在他看來也確實如此,畢竟他們已經不是不敢表明心意的小孩,而是擁有彼此的健全青少年。總之,他們將要做的事情和平常並無不同,要是Vanya的易感期沒有來攪局,他們一樣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彼此,互相傾訴撫慰分隔多日的空虛與寂寞,然後做愛,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我沒有跟媽媽拿藥⋯⋯」Vanya心虛回答,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無法照顧好,還因此被體內激素影響對著無辜的Five又是撒嬌又是耍賴,怎麼想作為一個脫離兒童時期的青少年來說都太不成熟了。
從口袋裡取出藥罐,Five將倒出的藥錠直接放在她的唇上,不容質疑的堵住那張即將自我厭惡的嘴,「吃吧。」他知道Vanya自卑的理由,但這不代表會因此認同她繼續貶低他喜歡的對象。
Five希望總有一天Vanya能像喜歡他一樣,坦然接受自己的全部,學會如何愛惜自己,畢竟他不可能無時無刻都陪伴在她身邊。窮盡一生守護一個人聽起來或許很浪漫,實際上並不健康,他所追求的才不是這樣扭曲的關係。
面對Five忽然嚴肅的面容,Vanya乖巧含下抑制劑。小小口溶藥片隨著舌頭與唾液攪弄而崩散,一股檸檬糖的香甜在她口中瀰漫,隨著吞嚥化成液態的藥劑滑入胃中。在這個過程中絲毫沒有不適,就連抑制劑的口味都是她喜歡的味道。如此周到的易感期對應方式,對於Omega的Five來說似乎並不合理,不知如何開口的Vanya只能滿臉疑惑用眼神詢問。
「因為妳是我的Alpha。」Five微笑陳述事實,既然Vanya是他的伴侶,那他就有責任與義務照顧兩人的身心狀況。就像Vanya因為他發情而盡其所能提供一切,Five也想在她最無助不安的易感期將自己的所有都交出來。
然而,想要讓所愛幸福其實根本不需要理由。
他伸手再度想將少女從凌亂衣堆中拉起,卻沒想到本應投懷送抱的身軀依然僵直地抵抗邀請。一開始Five還以為自己力道太輕,拉不起少女的癱軟無力,再試一次才發現真的被倔強而固執的她抵抗。
「對不起,但是我暫時不想離開衣櫃,這裡Five的味道最濃。」Vanya慌張辯解,抓著Five的手將他一同拉往衣櫃更深處,以表明自己並非不想和他在一起,只是現在就是貪心得想在這個充滿他氣息的空間裡,沾染上他的味道。
「我不介意在衣櫃做。」意會到Vanya可愛到讓人傷透腦筋的意圖,Five還能有什麼怨言,捧著她的臉再度吻上,依照喜歡的方式將她嘴裡溫柔舔了一遍,吻得兩人嘴角又是流出幾滴晶瑩。
直到Vanya發出幾聲想張口換氣的嗚咽才讓這個吻被迫中斷,只是分開時糾纏的舌一時忘情,在離開濕熱口腔後仍然難分難捨,牽出一條帶著淫靡色彩的唾沫,順著引力垂落在少女胸前潔白的襯衫上。
「這是我的衣服吧?」牽起被稍大衣袖遮掩的手,Five將鼻子貼到袖口上聞了聞,果然就跟他想的一樣,上面留有Vanya在不知舔舐過多少次後留下的一層層信息素。那本就極易影響他的催情物質,和想像中少女是以何種心情偷偷將自己衣服穿在身上,用外套遮掩在家中若無其事的走動,稍有不安便像偷吃糖的孩子戰戰兢兢的伸出舌頭,一點一點吃下只會減少不會增加的殘餘體味。Five可是一點也不願再忍耐,只想好好疼愛可愛過頭的戀人。
他的手沿著Vanya小腿一路向上,和整天進行體能訓練的大家不一樣,她身上並沒有儲存爆發力與耐力的緊實肌肉,摸起來反而有那麼一點點肉和柔軟。或許對於斤斤計較身材的少女來說這並不是讚美,但Five很喜歡緊貼柔嫩肌膚時,那微微垂落掌心的重量與手感,就像此刻他真的將她整個人握在手心一樣。
「把裙子掀起來。」Five停下動作將手輕輕放在Vanya膝蓋上,指尖撩起裙襬撐起小小帳篷,抬頭微笑看她臉上那不論歷經多少次性事,都依然不曾消退的羞赧緋紅。
Vanya知道Five除了想看自己困擾的壞心眼以外,每次由他主導的親密行為都會要求自己主動展露的理由。儘管在這之前早已做出許多你情我願的親熱,但要進行到下一階段時他總會不厭其煩地確認她的意願。雖然未曾有過拒絕的情況,Vanya相信要是她表示到此為止,少年就算強忍著身心上的躁動也會給予尊重。
他的這份體貼,正是讓人無法也不願拒絕的主因,和相愛的戀人懷抱愛意結合再幸福不過了。
少女用稍涼指尖撿起織著紅藍線條的布料,她看著少年滿意的眼神又是一陣悸動,不自覺又害羞夾起逐漸發熱的腿根。
既然已經得到允許,Five骨節分明的手當然再度啟程,不急不躁緩緩分開白嫩又溫熱的大腿。見到那毫不意外因生理反應而鼓起的底褲後,上下凸起與凹陷處的濕淋依然讓他忍不住低喃,「好濕⋯⋯」
「Five!」Vanya又羞又氣的出聲抗議,不用提醒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原本以為會因此稍微疲軟的性器,反而在狹小空間中擠壓得更加不適,這無疑讓Vanya的臉溫度又上升了一階。
「妳希望哪邊先舒服?」抓著她底褲邊緣,Five明知故犯的提問。
「上面⋯⋯」在僅存羞恥心被惡意榨乾後,Vanya撩起裙子遮住自己,決心當一隻什麼都看不見的鴕鳥。Five要怎麼做都可以,只求他不要再做出折磨人身心底線的惡作劇。
Five聽說外面小男孩對情感懵懂無知時,會藉由欺負喜歡的女孩來吸引注意,他自覺無論對情感的瞭解還是Vanya對他的關注都已足夠,但還是情不自禁想對她使壞。或許自己是個糟糕的混蛋也說不定,Five自嘲,用指甲搔癢般輕輕由根部刮過隨著內褲脫下後露出的性器,愉悅欣賞那被挑逗後的可憐顫抖,以及前端吐出的腥羶黏液。
在頭頂傳來微弱而細小的呼喚後,他笑著將挺立的棒狀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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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降臨的預兆3 耶穌在橄欖山上坐著,門徒暗暗地來,說:「請告訴我們,什麼時候有這些事?你降臨和世界的末了有什麼預兆呢?」 4 耶穌回答說:「你們要謹慎,免得有人迷惑你們。 5 因為將來有好些人冒我的名來,說:『我是基督』,並且要迷惑許多人。 6 你們也要聽見打仗和打仗的風聲,總不要驚慌,因為這些事是必須有的,只是末期還沒有到。 7 民要攻打民,國要攻打國,多處必有饑荒、地震, 8 這都是災難[a]的起頭。[彼後3:10]但主的日子要像賊來到一樣。那日,天必大有響聲廢去,有形質的都要被烈火銷化,地和其上的物都要燒盡了。[以賽亞書 24] 居民背約主降災罰24 看哪,耶和華使地空虛,變為荒涼;又翻轉大地,將居民分散。
2 那時百姓怎樣,祭司也怎樣;僕人怎樣,主人也怎樣;婢女怎樣,主母也怎樣;買物的怎樣,賣物的也怎樣;放債的怎樣,借債的也怎樣;取利的怎樣,出利的也怎樣。 3 地必全然空虛,盡都荒涼,因為這話是耶和華說的。 4 地上悲哀衰殘,世界敗落衰殘,地上居高位的人也敗落了。 5 地被其上的居民汙穢,因為他們犯了律法,廢了律例,背了永約。 6 所以地被咒詛吞滅,住在其上的顯為有罪;地上的居民被火焚燒,剩下的人稀少。 7 新酒悲哀,葡萄樹衰殘,心中歡樂的俱都嘆息。 8 擊鼓之樂止息,宴樂人的聲音完畢,彈琴之樂也止息了。 9 人必不得飲酒唱歌,喝濃酒的必以為苦。 10 荒涼的城拆毀了,各家關門閉戶,使人都不得進去。 11 在街上因酒有悲嘆的聲音,一切喜樂變為昏暗,地上的歡樂歸於無有。 12 城中只有荒涼,城門拆毀淨盡。 13 在地上的萬民中,必像打過的橄欖樹,又像已摘的葡萄所剩無幾。
17 地上的居民哪,恐懼、陷坑、網羅都臨近你。 18 躲避恐懼聲音的必墜入陷坑,從陷坑上來的必被網羅纏住,因為天上的窗戶都開了,地的根基也震動了。 19 地全然破壞,盡都崩裂,大大地震動了。 20 地要東倒西歪,好像醉酒的人;又搖來搖去,好像吊床。罪過在其上沉重,必然塌陷,不能復起。
[以賽亞書 19] 預示埃及之禍亂19 論埃及的默示。[O]看哪,耶和華乘駕快雲,臨到埃及。埃及的偶像在他面前戰兢,埃及人的心在裡面消化。 2 「我必激動埃及人攻擊埃及人,弟兄攻擊弟兄,鄰舍攻擊鄰舍,這城攻擊那城,這國攻擊那國。 3 埃及人的心神必在裡面耗盡,我必敗壞他們的謀略,他們必求問偶像和念咒的、交鬼的、行巫術的。 4 我必將埃及人交在殘忍主的手中,強暴王必轄制他們。」這是主萬軍之耶和華說的。[O]5 海中的水必絕盡,河也消沒乾涸。 6 江河要變臭,埃及的河水都必減少枯乾,葦子和蘆荻都必衰殘。 7 靠尼羅河旁的草田,並沿尼羅河所種的田,都必枯乾,莊稼被風吹去,歸於無有。 8 打魚的必哀哭,在尼羅河一切釣魚的必悲傷,在水上撒網的必都衰弱。 9 用梳好的麻造物的,和織白布的,都必羞愧。 10 國柱必被打碎,所有傭工的心必愁煩。牧伯謀士盡為愚蒙11 瑣安的首領極其愚昧,法老大有智慧的謀士所籌劃的成為愚謀。你們怎敢對法老說「我是智慧人的子孫,我是古王的後裔」? 12 你的智慧人在哪裡呢?萬軍之耶和華向埃及所定的旨意,他們可以知道,可以告訴你吧! 13 瑣安的首領都變為愚昧,挪弗的首領都受了迷惑,當埃及支派房角石的使埃及人走錯了路。 14 耶和華使乖謬的靈摻入埃及中間,首領使埃及一切所做的都有差錯,好像醉酒之人嘔吐的時候東倒西歪一樣。 15 埃及中,無論是頭與尾,棕枝與蘆葦,所做之工都不成就。[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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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輪詳解】心輪——不假外求(The Anahata Chakra)
心輪,位置大約在心臟附近。梵文中Anahata 的意思是“無可創造的(cannot be created )”。
尋求他人的關注和愛時,心輪是封閉的;如果能展現無私的愛, 而不期待任何反饋時, 心輪則能開啟。
心輪主管愛,感性和其他相似的情緒。如果人一直持續尋求他人的關注,而無法由內心散發出愛,心輪是封閉的。心輪的本意既是無可創造的,即說明了真正的愛無法經外求再植入內心,而鬚髮自內心。如果能有深層的自覺,真愛油然而生。
心中得出真愛,人們不須尋求他人的關注,而找回自身的能量。尋求他人的關注是什麼意思?
人在潛意識中,不知不覺都在尋求周遭的人認同自己的思想及行為。人們熱衷得到他人讚美,也許做法並不明顯,但深入分析就能發現,周圍的人若沒有表示感激或認同,人們無法釋懷。尋求他人的感激和認同,就是尋求關注。
人們的問題有80%是為了尋求他人的關注或認同。如果你坐下來, 記下每一天你得做多少事,以贏得他人的好感或維持你的聲望。你會發現:你每天24 小時或終其一生,都致力於尋求他人的認同。你的一生,就像是一場認證儀式,你不停的收集家人或社會對你的簽字認可。
你做的所有事,付出的努力,都只是為了得到周圍的人的肯定。就好比你有一本專屬的認證書上,上面有一個”好父親”的欄位,你為子女做的每一件事,都期望子女在這個欄位裡簽名認可, 你為妻子、老闆、朋友,也都預留了欄位- 標準丈夫,優良員工,好朋友……,期待他們簽名。你隨時需要他人的認同。
當然周圍的人也需要你的認同,在他們專屬的認證書上,也留有你的欄位,你也必須簽字同意。沒有人在簽名儀式中缺席,我們盡可能取得社會的正面評價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對社會的貢獻。
為什麼我們如此重視他人的意見?為什麼不能憑自己能力判斷,做該做的事?為什麼只能由他人眼中才能肯定自己的能力?
有以下兩個原因:
第一、我們對自己一無所知,只有藉由他人的評論來了解自己。
第二、他人的認同及關注,給予我們能量及生活的動力!讓我們大受鼓舞!
任何形式的關注都無妨!!舉例來說,大部分的家庭婆媳常有不和。婆媳二人不停對著自己的兒子或先生抱怨。但是婆媳兩人之中有一人出門了幾天,留在家裡的人開始想念出門的那位——既使他們常有不和,分開時還是彼此想念。
問題出在哪裡?婆媳長期不和只為了得到彼此的注意力!不要以為只有正面的關注才有意義,任何形式的注意力都具有能量。婆媳二人不知不覺由長期的爭吵中,享受彼此的注意力,所以其中一人不在家,另一個人就會開始想念對方。與其說是想念,還不如說是想念對方給予的注意力,但他們卻堅稱這種想念為愛,因為愛而思念對方。
當然這絕對有可能,不過我希望你們能了解,他人的注意力能帶給我們能量,幫我們提振精神。這是一種無形中自我激勵的方式, 只是自己尚未察覺。要知道,你真正需要的不是愛,而是他人的關注。愛不可外求,只能發自內心。你說你需要愛,其實你需要的是被愛的感覺,是他人的關注,不是愛。
有人告訴我,自己年紀大了,覺得子女不夠愛他們。其實他們真正的意思是,子女沒有給予足夠的關注,子女的關注,能為老年人帶來能量。
當我們逐漸年老,應該會逐漸內省修身,對於自我內在的覺察力會越來越敏銳。但事實上,我們卻是愈習慣仰賴他人給予的關注來獲得能量,而對自己的內心一無所知。
我們所了解的愛,只存在於外在的人際關係,因此當家人忙於其他事情,和我們的互動減少,我們無法獲得以往般的關注時,我們便開始抱怨自己老了~你會有所抱怨,是因為即使你有人生經驗,也從未察覺到,能量是來自內心,而非外求。所以老年時, 生活不但沒有更多的喜樂和活力,能量反而大不如前。你習慣從他人得到能量,而他人無法像以前一樣給你相同的能量。
如果你仰賴他人給予能量,表示你有心理障礙。身體受傷時需要使用輔助工具,內心如有傷痛,你需要心理的支撐。身體上的障礙,一眼就能看出;但是心理上的障礙,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到。因為沒有察覺到,你不知道這些障礙會造成哪些影響,即使受到影響,身體不適,你只是納悶,是什麼原因造成。
你們可能看過小孩子用撲克牌堆城堡。他們把撲克牌以特定的角度一層層疊起,疊成金字塔的形狀,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如果隨意抽出一張牌,城堡隨即倒塌。城堡堆的愈高,愈容易倒下來。
人們根據他人的評論,建立自我形象;如同孩子們用撲克牌堆出城堡。父母、男女朋友、老師、朋友…對我們有所評論或認同, 而我們從這些評論或認同中,建立自我形象。我們的形像看似良好,自己也頗得意。但是如果其中一人不再認同我們,我們辛苦建立的形象堡壘隨之倒塌,你開始自怨自艾,覺得抑鬱,覺得世界快要毀滅!
至少小孩子是用手中的撲克牌堆成城堡,而我們卻仰賴他人的認同,堆砌我們的外在形象。我們的外在形象,建立於他人的認同之上,自己沒有主控權。我們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城堡,小心呵護,我們的行為以他人能認同為準則,努力確保能一直得到他人的認同,因為那已經是我們生活所需。
一則小故事:
有一個太太跟先生一起逛街購物。她想幫自己買件外套。他們逛了很多家店,卻始終找不到中意的。
先生逛累了,問太太說:”親愛的,你知道你想找什麼款式嗎?” 太太回答說:”當然知道,我想找一件美的令人窒息的外套!” 先生不太了解,又接著問:”什麼樣的外套會美的令人窒息?” 太太回答說:”人們只要看一眼,就會窒息~~~”
我們總在尋求別人的認同,不知不覺中,我們的言行都得考慮他人的評斷或回應。舉例來說,你看上一個皮包,既符合預算又實用,但是你不知不覺中,開始想像自己背著皮包的樣子,以及別人看到自己背這個皮包,會做何感想~~~你覺得別人可能會說難看,所以你又挑選新的款式!不過你不認為自己是為尋求他人的認可,只因你自己尚未察覺。
我們的生活就像蜈蜙走路一樣- 蜈蜙有100 隻腳,走路時每隻腳都要用上- 我們需要周圍所有人同時認同,生活才能繼續。蜈蚣如果有一隻腳出了問題,就會動彈不得;我們周圍的人,只要有一個人不認同我們,我們就會陷入沮喪。
我們對周圍的人如此依賴,很容易因他人而沮喪。受憂鬱症之苦的人,其實需要他人的關注,如果無法得到足夠的關注,不知如何以對,旁人的一句話,就足以令他們落入憂鬱。但人們通常並不清楚憂鬱的真正原因,而藉助藥物。藥物的幫助有限。憂鬱起於內心,而人們卻尋求藥物的協助。人們因憂鬱而求助於我,我會敎他們做簡易的摩訶曼陀羅冥想,他們漸漸可以停藥。
人們真正需要的,是學習能量其實發自內心,任何一種冥想都可以幫助人們了解這一點。冥想需保持敬意,藉此啟動內心的能量, 而脫離憂鬱,藥物只會讓人更遲鈍。你們如果習慣由外界獲得能量,對自己會有極大的損傷,變的像傀儡一樣。
聽我說個故事,這是芝加哥大學的一項實驗:
一個健康聰明的年輕人早上醒來,準備上班。他太太看著他說:”你看起來有點累,你還好吧?”年輕人聽了有點不高興,叫太太別胡思亂想,就出門了。他把車開出車庫,鄰居看著他大喊:”你還好嗎?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年輕人嚇了一跳,不過他還說他沒事,然後開車上班去了。他走進辦公室時,總神情憂慮的看著他說:”你看起來好像生病了,怎麼還來上班?”年輕人回答說:”我還好,再說吧。”走進辦公室。
工作時,同事走進辦公室,驚叫著說:”你看起來糟透了!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年輕人再也無法承受,開始覺得不舒服。老闆叫他進辦公室。老闆看了他一眼,問說:”你看起來真的不太好,你確定還能繼續工作嗎?怎麼不去看醫生?”年輕人覺得自己一定生病了,跟老闆說想回家休息。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他覺得體溫一直上升。他太太看他回家來,也嚇了一跳,伸手摸了她先生的額頭,發現他真的發燒了!!
一個早上還好好的人,怎麼下午突然生病了?因為旁人一直說他生病了。這些人其實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們一直告訴這個年輕人他生病了,結果這個年輕人真的覺得自己病了。有11 個人接受了這項實驗,結果11 個人最後都病了。
如果你不能集中內在的能量,情形就像這樣,外在環境的影響, 能讓你一下跌落谷底,如果我們能集中能量,外在的變動無法影響我們。
我們一直努力求得他人的讚賞及認同,卻說自己是出於愛和責任。有人告訴我:”大師,我們做事不是為了得到讚美或認同, 而是出於責任。”
有一點必須澄清,你聲稱是盡一己的責任,其實真正原因是,如果你不做,別人不會認同你;只要你能滿足他人的期望,就能得到認同。你做事只要出了一點小差錯,你跟他人的關係就因此改變,你認為事實如此,因此善盡的責任。
也許你會說:”大師,我是孩子的父親,我不養孩子,誰來養呢?”試著了解這一點:我並不是說你們不應該撫養孩子,你們既然給了孩子生命,就必須撫養孩子到能自立為止。但是不管你們做什麼,不要帶有任何期望,你為孩子做的,只為表達心中的愛。
你也許會說,你為他人所做的事,並不帶有任何期望;但是,當對方的回應,不符合互惠的原則,你會感受到心中的壓力、不安、失望。這是因為你在履行義務時,心中有所期望,期望的高低因人而異,但是心中一定存有某種程度的期待。
心中存有期待,做任何事,就不是為了表達心中的愛,而是基於責任,或是世人眼中所認定的愛。而那卻是次要,有所限制的, 你沒有散發心中的能量,只是與他人進行一項交易-做別人喜歡的事來換取別人的關注,如此而已。
巴格瓦經書曾經說過:“ 只管做分內之事,不需擔心結果。”因為你心中有這麼多的愛,你根本不需任何理由或期待就能展現內在的能量。因為你持續散發充滿喜樂的能量,這種流動的能量,就是真正的愛。如果你對他人有所期望,你的期望將永無止境。
而世上最困難的事,就是滿足身邊所有人的期望。你有辦法永遠滿足所有的人嗎?你不能,這是不可能的。
一則小故事:
一對夫妻正在慶祝結婚五十週年。太太送給先生兩件襯衫當作結婚禮物。先生深受感動,決定要去吃飯慶祝,不在家吃飯。對這對夫妻而言,這是感性的一刻!
先生梳洗了一番,為了讓太太高興一下,他換上了太太送給他的襯衫,走出房間。
先生下樓時,太太抬頭看了一眼,面帶微笑,但是馬上變臉色說:”你不喜歡另外一件嗎?”
要完全取悅他人,是不可能的,你必須先照顧自己,滿足你的內心。這份滿足與外在環境和其他人毫無關聯,而是心中的能量泉湧而出。
能幫他人做些事是好的。能給予他人關注及尊重,是件好事,但是必須出於愛,而不是害怕失去他人的認同。不要過度在意他人的評論,把他人的評論當成生活的中心,不要期待他人為我們帶來能量,不要仰賴別人來拯救你。
如果你的快樂由他人決定,你的生活也會受��掌控。讓你的能量和靈感來自內心!你必須了解,如果生活重心在他人身上,你不會真的快樂,你能了解這一點,就已經解決了大半的問題。
誠如我之前所說,你們對自己一無所知,而向外尋求解答,而社會也樂於為你貼上各種標籤- 你是個好爸爸,你長的很美,你一無是處……等等。我們像個寫錯了地址的包裹,一再轉寄,在社會上隨波逐流,缺乏自己的定見,蓋上一個個標籤。
我們自己心無定見,不知道真正的自己並不是標籤,而是無價的包裹。我們沒有體認到這一點,而以社會的標籤為指引,漸漸的忘卻自己的本質,忘卻與心中原有的能量失去聯繫。
心輪如果開啟,能燃起心中原有的能量,讓你對身邊的人、事、物,都有一份無私的愛和喜樂,而不帶任何期望。
一則小故事:
婆羅賀摩經,是史上最偉大的著作。這本書涵蓋世上所有的哲學,所有的哲學源於此書,可說是書中之書。這本書的作者是印度最偉大的學者葉撒。
一個得道的大師將這本書交給門徒米須那,要他為這書作注。大師把自己的女兒巴瑪蒂嫁給米須那。不久後大師去世了。米須那長期致力於撰寫註解,寫作的過程成為深刻而具轉化意義的冥想。他經年累月撰寫註解,時間長達數十年。過程中他心無旁鶩,所見所聞所思都是書中的內容。
這本巨著終於完成了,只剩書名未取,他從書中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到一個老嫗,在他身旁點著燈。米須那吃了一驚,問老嫗她是誰?老嫗回答說:”你無需理會我,繼續寫書吧。” 米須那說:”書已經完成了。告訴我你是誰?” 老嫗說:”我是你的妻子。”米須那震驚不已。
過去30年來他致力於寫作,從來沒有想起他的妻子。他無法置信。”這些年來你為什麼不提醒我?”米須那含淚對妻子說。”我覺得沒有必要!你全心投入寫作,我不想打攪你。”他的妻子平靜的回答。米須那說:”你為了全人類的福祉奉獻一生,我該怎麼補償妳?”巴瑪蒂回答說:”你寫這本巨著時,我能在一旁服侍你,我覺得很榮幸,我什麼都不需要。”米須那留下喜悅的眼淚。他畢生心力完成的巨著,以妻子的名字命名,向妻子至上最高的敬意。
一直到今天,米須那的書,仍是婆羅賀摩經最佳註解,書名仍沿用巴瑪蒂的名字。巴瑪蒂因她無私的奉獻和愛而永垂不朽。她內心覺得富足,她並不是不想打擾她的先生寫作,而是她並不需要, 這兩者有著極大的差別。大多數的時間,我們想要得到關注,卻只是在心裡默想,因為我們不想打攪別人,或讓人覺得討厭。
但巴瑪蒂不同之處在於她並不需要他人的關注。她並不覺得虛度青春,或做出任何的妥協,她一直忠於自我,這對她來說就已足夠了。不打擾她丈夫工作,並不是個困難的決定,因為她能專注於內在的能量,而不以為意。
巴瑪蒂肉身雖死,精神長存!一般人跟巴瑪蒂最大的差別之處在於,人隨時都有部分死去。
你能在家里安靜的看半小時的報紙嗎?你太太能自己看半小時的電視劇嗎?
你看報時,太太想著要告訴你前一天家裡發生的大事。她開始抱怨你不夠關心她,說你總在看報。
你太太在看最喜歡的電視劇時,你肚子餓了,想要她弄東西給你吃,你對著電視機咒罵,覺得這個時段不該播放電視劇。類似的爭執,每個人的家里至少發生一次!
一則小故事:
某人跟太太到餐廳吃飯。他們點好餐,等著食物上桌。太太抱怨說:”親愛的,你從進餐廳就抱著報紙不放。”先生道歉說:”親愛的,真抱歉。”結果他請服務生多送一份報紙過來。
我們總是尋求關注,如果我們得不到關注,會感到失望,我們所有的怒氣、失望及挫折都因此而起。我們應該停止尋求關注,並且開始關心他人。我們需要展現內在的能量,而不是要他人賦予我們能量。但是我們不知道如何將注意力轉到別人身上,我們習慣自己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我們需要將焦點轉移到外界。該怎麼做呢?
接下來的幾天,我要你們做個小小的練習:
從小組之中選擇一個同性的伙伴,你在各方面要關照你的伙伴。你的伙伴的舒適或便利,為你首要考量。你要常觀察她/他是否高興,是否舒適或自在, 還需要些什麼。用餐時,先幫她/他拿餐盤,再幫自己拿。如果你的房間沒有熱水,你要看看你的伙伴房裡是否也沒有熱水。
我不希望你跟朋友或親戚搭檔;也不希望你選擇夥伴,是為了以後想保持聯絡,或想跟她/他當朋友。找個陌生人——離你最近的那個人或隨機挑選都可。
我們一生幾乎都在替自己擔心。會替家人擔心,因為我們覺得那是天職,我們以為那種擔心就是愛。你開始這個練習,就有機會體認什麼叫無私的愛。因為你對付出的對像沒有任何期望。
真愛是深刻而充滿能量的,唯有親身體驗,才能了解。愛是一種能量的表現,而不是交易。告訴我:你們能愛一個才見過一面的人?
不,上師,我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不認識這個人,如何能愛她/他?
你覺得不行?只要具備一些知識,加上冥想,你會發現,愛不需要理由。你可以愛街邊的樹,你可以擁抱樹,感覺自己散發能量。你能夠愛路上擦肩而過的人,即使你們素昧平生。愛是你的本質,不需要淨化才能獲得。
現今的社會,人們對愛的誤解遠遠超越其它的事。人們把愛看成種交易,今天如果有人對你說了一些好話,你會愛這個人;如果明天同一個人沒有說這些好聽的話,你可能不再愛他,甚至恨他。
即使是認識了一輩子的朋友,不管你在世界上哪個角落,你每天都坐在計算機前跟他聊天。但是可能因為他說了一些你不贊同的話,突然就跟他疏遠。你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復以往的情誼,這時候你的愛在哪裡?這份愛因此曾短暫的受創!
其實這是你跟自己的遊戲,遊戲裡,愛恨交織,而這並不是真愛。只是你對某件事或某個人所做出的反應,僅止於此。我們稱之為愛,但它並不是真愛,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種有條件的愛。
真正的愛,不因對象而有所差異。你能感受到這份愛,你就身處愛中。擁有真愛的人,隨時能感受到愛的存在,就像河流雖然流經不同的地方,但所經之處,都能嘉惠於人。一個人心中散發出真愛,周圍的人都能感受到。
真愛沒有任何的附帶條件。你能自然展現內在的能量,這就是愛。有了愛,你能打破人際關係中糾結的藩籬,展現自己是個有愛的人。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
為了找回心中原有的愛,你們必須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時常回想我之前所說,把我所說的話記在心裡,你會有所轉變。第二件事,開始練習冥想,你才會真正轉變。
如果你審視生活中的每一段關係,你會發現,你有的不是真愛, 而是某種形式的交易,你做了一些調整,一些妥協,覺得該負起責任,心裡有些恐懼,一些罪惡感,但這都不是真愛,只是假藉真愛之名。
冥想可說是一條捷徑,讓你探究內心深處,消除你對愛的誤解。從生活中找尋自己,可能要窮盡畢生之力。藉由冥想,不論年紀, 你能由衷體驗生活。
只需要了解一件事:能不問理由的用心去愛,人生能無限的延展, 世界比以前寬廣而且充滿驚喜。你能感覺到內在的能量,並而由外而來。你要先供給自己能量,才能帶給別人能量。你內在的能量自然湧現,自然能吸引周遭的人,你會更完整,更為人所愛。
大師,那母子之間的親情呢?那難道不是一種無私的愛嗎?
即使是母子親情,母親都帶有某種期待。每次我提到這一點,總會引來爭議。聽我說:母子親情雖是無庸置疑,但在背後,總有一種無形或無法言喻的期待。如果孩子跟母親的意見相左,母親會開始訴說,孩子從小到大,她付出了多少……小小的爭執,就能讓母子關係跌落谷底。
真愛是內心能量的展現,而真愛之中不該有爭執。愛不需要理由, 也不需要一一紀錄,不需一再追憶過往種種,只是真情流露。真愛之中,不會有質疑。
從憶起往事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你的愛中,隱含著期望。帶有期望的愛,就不是真愛,你們必須了解這一點。兒子對母親的愛也是這樣。兒子深愛著母親,期望母親照顧他生活起居:早上5 點叫他起床,幫他準備午餐,洗衣服,日復一日~他能享有母親的關懷,這何其奢侈,他因此深愛母親。
一則小故事:
小男孩在數學課學到分數。有一天,老師問小男孩:”一個蛋糕分成5份,家人每人一份,你會分到幾份蛋糕?”小男孩說:”2/5。”老師說:”你是怎麼算的? ”
小男孩說:”如果我喜歡這個蛋糕的口味,我媽媽會把自己的一份也給我。”
母親願意為孩子犧牲自己,但是這也是我們之前一直在討論的問題。母親不管做些什麼,應該是真情流露,而不帶有期望。如果是真情流露,母親不會刻意記下自己為孩子做過什麼;即使記得, 也不會在母子起爭執時,帶著復仇意味的提起過往的付出,只有基於天職撫養孩子,才會牢記過去的付出,而且一再提起。
平凡的愛因期待而生。即使每個人都極力否認,但卻是事實。愛在無形中帶有期待,自己很難察覺,即使別人提起,也覺得難以置信。
實際上,事情順利進行時,你們很難相信我所言屬實。但是我們聽過很多的例子,只因為子女結婚的對像是外國人,家人無法接受;或是家中發生爭吵。忽然間,所有的愛蕩然無存。變故發生前,家人可能深愛著子女,這種愛應該超越一切。為什麼突然間, 愛已成過往?如果這是真愛,不應該有此反應,沒有任何事能與真愛相提並論,真愛無可阻擋,也沒有因果關係。即使是家庭的瑣事,如果深思,會發現你們所擁有的愛,其實有諸多限制。只要試著調整生活裡的瑣事,看看家人做何反應。
你說養育子女是出自於愛,子女也充分享受你的慈愛,回報你的愛。只要彼此意見不相左,一切相安無事;但只要其中一方表現不如預期,情境有所改變,一切就走樣了,所花的時間不長,也不需太費力氣,只因一切原不是真愛,只不過是經過修飾,加了味的感情。
帶有威脅感的愛,不是真愛,只能算是勉強或刻意的愛。勉強或刻意求得的愛,總覺得有某種陰影,而不純粹。愛應是發自內心的歌頌,而不只是善盡職責。
還要提醒大家一件事:人們常分不清愛和尊重。只要愛動機純正,所作所為就不可鄙。如果想知道如何受人尊重,你會發現,同一件事,有的人做起來十分自然,有的人卻十分失禮,差別之處,在於做事時抱持的心意。
心意純正,行事自然十分妥當;但動機不明時,為人未必受人尊重。我不是說你們行事無禮,我的意思是,愛由內而生,言行必無可鄙之處。如果為人���受敬重,表示你尚未領略愛的真意,但是你寧可偽裝自己,卻不致力於受人尊重,你的心意必然不純正。
如果一心只想受人敬重,你只會偽裝自己,因為敬重與否,取決於社會,然而社會的定義卻一直改變。如果你致力於愛人,人們對你的尊敬油然而生,所以只要你致力於愛人,人們自然會敬重你。表面的尊敬毫無意義,只會令人疏遠;由愛生出的敬重才是真實的,才能拉近與人之間的距離。
人們一直以來學習對神要充滿敬畏,卻從未學會如何愛神。人們不能觸摸廟裡的神像,只能在遠處滿懷敬畏對神像低頭行禮。人們只知道要敬畏神,但是我們應該教育孩子,神是愛的表徵。
如果人們無法擁抱神,還能擁抱什麼?因為神存在於一切的事物中。如果你們敎小孩不能擁抱神,其實等於告訴孩子,神是遙不可及的。把神定義成至高無上,等於將自己摒除於萬物之外,這其實是錯誤的想法。
只要了解何種作為能在社會上受人尊敬,必要時適當的贏得尊重,這就夠了。提醒你,這樣得來的尊重,是基於深度的自覺和智慧,並不會影響你的本質,也不會讓你變的可鄙,這是有智慧的舉動。
一則小故事:
一個媽媽帶著孩子到公家機關去辦事。不小心,她和孩子走散了。媽媽焦急萬分,到處找孩子。忽然,她聽到背後有人喊她的名字:”瑪利亞!瑪利亞!”她轉過身,看到女兒。她抱著女兒說:”你怎麼喊媽媽的名字,不叫我媽媽?” 女兒回答說:”叫媽媽有什麼用!這裡有那麼多個媽媽!”
小孩子忠於自我,也比大人敏感、靈活。小孩十分天真且充滿愛, 他們的肢體動作,比言語更能表達自己。正因如此,孩子們所說的話跟所做的事,不會有可鄙之處,也不會受質疑。一但孩子步入社會,就失去這份天真!我們學會修飾自己的言行,開始偽裝自己,因為我們忘了心中的那份天真與單純。
愛如果是一種職責,會成為負擔;愛一旦成為負擔,你因為承受著壓力,而無法從心中歌頌愛。父母告訴小孩,愛有很多理由, 所以我們還小就學到,愛需要理由。
但是我們有沒有敎孩子要愛地球?要愛大自然?要愛自己的親人、父母,要愛所有對他們有幫助的人。如果你敎小孩要擁抱自然,你在子女心中種下了真愛的種子。我看過很多父母敎小孩在公共場所丟垃圾,或破壞自然美景的同時,也教導小孩要愛家人。如果你心中有真愛,你不會破壞自然環境,你會擁抱大自然,以及其他跟你一樣熱愛自然的人。
你在孩子心中種下子女的種子,真愛在他們心中萌芽。你需要給予小孩正確的觀念,並營造適合愛發展的環境,真愛才會深植在孩子的心中。冥想對此有所幫助。你無法強制灌輸小孩任何概念, 你勉強孩子接受,會面臨重重的阻力;即使孩子接受,也只是基於義務,這將成為孩子的負擔。
這樣的愛,其實是個苦差事。你以愛為名,支配孩子,強迫孩子的行為要符合某種特定的模式。身體上的勞役,至少能一眼看出;但是精神上的勞役,卻是不著痕跡,必須要夠成熟,才能意識到。
你們想,為什麼世上有這麼多的罪惡?因為我們所了解的愛,其實帶著罪惡。真愛是內在散發出的能量,不帶一絲罪惡;你會有罪惡感,是因為你沒有得到足夠的愛,你的愛遭受挫敗。為什麼沒有得到足夠的愛?因為你所懂得的愛只是平凡的愛,不是真愛。
聽我說:如果你能全心去愛,即使有人死去,也不會感到罪惡或悲傷。你也許經歷肉體上的分離,但是你沒有真正失去什麼,一切都如他們生前一般。我所說的真愛,並不表示你要滿足他人所有的期待跟想望,而是忠於自我,把這份充滿能量的愛傳給他們, 視他們為生命的一部分,尊重他們。
如果你曾經這麼做過,你會感覺到逝去的親友其實充滿喜樂。即使他們離開人世,你不會有任何的罪惡感。家人常讓你有罪惡感, 才能控制你;你因為不完全了解人之間的感情,才會產生罪惡感。不要讓罪惡感征服你。我不是說你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而毫無罪惡感。你要學習的是,能忠於自己,全心的生活,對生活有深入的覺醒和了解,這樣你就不會有罪惡感。
擁有真愛的人,能無憂的付出,而無所求。不需要任何交易,只有全心的付出。而且真愛無法刻意製造!你可以做出一朵塑膠花,但它不會有玫瑰的香味;你每天的生活,就像是人造玫瑰, 看似逼真,其實索然無味。要種好玫瑰,你必須營造適合的生長環境,挑選合適的土壤,適度澆水;想要擁有真愛,你必須要有自覺,心情澄明,充分了解自己,真愛才會在心中滋長。
在一個大學聚會中,有一個女孩子問我:”大師,你是因為感情受到創傷,才決心修行嗎?”
我告訴她,正因為我的感情一切順利,才決心修行。感情的挫折,只會讓人變成愛情的奴隸,而不是修行者。你能愛全世界,這才是一種真愛。真愛不受人際關係所限,只有平凡的愛才會受限。你愛父親,是因為養育之恩;你愛你的男朋友,是因為他給你肉體上的歡愉。平凡的愛有各種不同的理由。
真愛則不然。你不會說:”他是我爸爸,我必須愛他。”你會愛身邊的所有人,愛萬事萬物。平凡的愛才有成敗可言,真愛之中, 沒有成敗。能找到真愛,已經是最大的勝利!
一般人都認為,修行者是因為人生遭逢諸多的不順遂。或是愛已消逝,才決心修行。當修行者,如同宣告自己承受了重大的挫折。聽我說,抱持這種想法的人,我替他們難過,因為他們是如此無知,才有這樣愚昧的想法。修行,其實是和內在神性的完美結合。
真正的修行者充滿愛心和慈悲,所經之處,草木都欣欣向榮。這不是我編造的故事,而是事實。一個真正的修行者,能向萬物散發愛與慈悲,他所祈求的只是愛。
你所熟悉的那種平凡的愛,只是熱衷於某件事或某個人,是種生理上的折磨。荷爾蒙讓你失去理智,如此而已。你需要某人來符合心中的想像,需要有人給你心理上的支持,需要一個肩膀,暫時有個依靠。你需要有人來照顧你。失意的時候,幫你打氣;憂心時,有人傾聽,有人同情。這就是你所謂的愛。真正的愛,沒有特定的形式或名稱,能超越思想和身體的界限。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愛世界,才能成為悟道者。
有一則關於予耶克大師的故事:
一晚,大師半夜2點醒來叫醒門徒,說他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世界上某個角落,發生了天災,這是他痛苦的原因。第二天早上的報紙,報導古巴發生嚴重地震,多人喪生。
他能感應到幾千里以外所發生的天災。一般人能有這種感應力嗎?即使我們的鄰居生病了,我們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
一則小故事:
某人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請他過來幫他太太檢查一下。醫生問:”怎麼了?她病了嗎?” 某人說:”我想是的。昨天她如平常時間起床,衝了澡,準備早餐,帶孩子上學。因為女傭沒來,她自己動手打掃家裡,洗衣服,接小孩下課,陪他們做功課,哄他們上床睡覺。半夜她向我抱怨說:”她累壞了!所以我想她需要檢查一下。”
我們變得不再敏感,與身邊朝夕相處的人不再親近。我們必須敏銳些。如果你的內心擁有真愛,感官的靈敏度會自然回复,不需要有人告訴你該怎麼做,你自然而然就有所感應,這再自然不過!當然,也有人為了引人注意而裝病!你毋須理會他們。我所說的靈敏度,是你和生命建立深層的連結,你整體的意識會更為敏感。
從予耶克的身上,我們看到什麼叫做感同身受。提醒各位,這與同情心不同。同情心是膚淺的,我們每個人都有同情心。有人對你訴說他所承受的痛苦,你相信他所說的,這就是同情心:如果有人跟你說他丈夫生病了,你回答說:”真不幸!你一定很難過!別擔心,事情會慢慢好轉。”基於同情心,我們相信他們正在受苦,他們也因此而稱讚我們真是好人,也愛我們!
他們愛我們的真正原因是,我們說他們吃了不少苦,認同他們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他們因而得到滿足,這就是所謂的同情心。
一個真正有智慧的大師,他有的不是同情心,而是同理心。同理心指的是,正在受苦人,雖然沒有告訴你,你卻能從內心深處感受到他正在承受苦痛,你是由內在的能量感受到。
一個真正有智慧的大師,始終與你們相隨,因為大師與萬物同在, 而人是萬物的一部分,只是人們並不這麼想。因為上師始終是與你們同在,他們能從心裡感受到你的痛苦,並非透過其它的途徑, 而大師也能分擔你們的苦痛。
平凡的愛,旨在生命的延續;真愛則能幫人們找到自我。你給了自己新的生命,一個全然不同的你,就像毛蟲羽化成蝴蝶。一個人在經過蛻變後,擁有了真正的靈魂。你喚醒了心中沉睡已久, 那份充滿能量的愛。
予耶克對著門徒說:”起來!醒過來!”他是想喚醒我們沉睡的內心。但是我們自己絲毫沒有察覺。我們麻木的評論、批評、譴責,以為自己意識清醒,大發議論;以為自己無所不知,以為自己了解真愛。
一則小故事:
某人常去拜訪他那有錢的姑媽。他覬覦她姑媽的財富,常想辦法討好她。姑媽養了兩隻貓,她很愛這兩隻貓。某人發現了,就很殷勤幫忙照顧這兩隻貓,希望討姑媽的歡心。他心裡暗自希望,姑媽立遺囑時,能分他一份。他每天來照顧這兩隻貓,陪牠們玩,每天都很晚才走。姑媽看到她照顧這兩隻貓,十分欣慰。不久,老姑媽過世了,遺囑中交代把兩隻貓留給他的姪子~~~
老姑媽看到姪子這麼喜歡這兩隻貓,把貓留給他,安心的離開人世。你不難想像這個人有多失望!白白的虛情假意了這麼多個月,他應該覺得糟透了,有受騙上當的感覺!一定是滿懷失望, 怒火中燒!
擁有平凡的愛,你可能會有受騙的感覺。人們因為許多的理由而相愛:因為財富,因為相愛而能得到的好處,因為困難時所得的忠告,因為別人不經意的舉動使我們受惠…..等等。平凡的愛,背後總有理由,總有期待。但是人們卻不願意接受事實。因為人們被自己平凡的愛所誤導,認為相愛就是如此,以為自己充滿了愛,而我只是想貶低他們的愛。
事實上,如果你坐下來冷靜思考,你會發現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只需要誠實自我檢視,就會相信。試著坐下來想像一下:如果你的父母或姐妹,對待你的方式略有改變,你會有什麼反應?這樣就夠了。你就會了解我以下要說的話。
我們總是對他人有所求,而且持續以各種方式,讓自己的計劃能順利進行。這就是我們所謂的愛。不要以為這些方法,只適用於取得實際的財富,它也適用於對他人的期望。你期望某人的行為能符合特定模式,而你也做出對應的行為。如果彼此的行為符合模式,你們彼此相愛;但是只要有一方出了點差錯,你們的愛就急轉直下。
舉例來說:你們都說自己非常敬愛我。你們每個人對於我跟你們互動的互動方式,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跟你們互動的方式,要符合每個人的期望。其實我現在就是如此。結果呢?只要我有一次沒有對你微笑,或是說了一些事情不符合你的期望,你覺得我不愛你,你對我的愛,在那一瞬間消失了。你開始覺得,也許我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好。你所了解的愛,其實是種交易。你覺得受傷,開始幻想,為什麼我對你說那些話,或是為什麼我不對你笑。
也許因為我一直在跟別人交談,或是我只是沒有對你笑,你只需要稍微平靜一下自己就行了。可是你看不清事情的全貌,而且開始以自己對愛的定義,來解釋我的行為。結果你陷入一片愁雲慘霧。
你把愛複雜化!至少,我並沒有把事情複雜化,謝天謝地,我的愛不是平凡的愛。想像一下,如果你們彼此是如此互動,結果應該是一團亂!你心裡不停的上上下下!
你們在情感上,特別是在愛情方面,變得彼此依賴。你們彼此依賴的原因,可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一直到你的愛情違背這些原則你才察覺。如果你能無條件去愛,這是一種真愛。真愛除了你自己以外,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要了解這一點。
人們常對我說:”大師,我們深愛我們的孩子…..”孩子調皮搗蛋的時候,我們罵過他們多少次?有一個女孩子在聚會所跟我說:”我母親只有在孩子聽話時,才愛他們。她要我把孩子帶回家, 跟朋友炫耀她的孫子,但是最後孩子把家裡弄的一團亂,她把我罵了一頓!”
你看著小孩子,為他們的天真所吸引- 這是一回事。除此之外, 孩子讓你驕傲,自我膨脹,因為他們是你的傑作。當然,你養育孩子,希望他們快樂;但是我想說的是,即使是親情也有極限, 這與孩子的行為極為相關。
一則小故事:
某人正在鋪著一條水泥路。才剛鋪好,鄰居的小孩子跑過留下腳印。他氣得大罵。朋友問他說:”怎麼回事?我以為你喜歡小孩?” 某人回答說:”我是喜歡小孩,可是水泥路上的小孩除外!”
這就是我一直想表達的:平凡的愛總帶有某些條件,某些既得利益,某些擔心。人們相愛,受到社會地位、地點、情緒以及當時的狀況影響,有諸多限制。
然而,上師的愛是真正的愛,不問任何理由,這份愛就會降臨;不受名聲、地點、情緒或任何狀況所影響。上師說的每個字,都出於真愛,只為讓你成長。上師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愛。上師與生俱來只有一種情緒——愛;其它的情緒,只是為了讓你能了解愛而做的偽裝或修飾。
我常對我的門徒說:”我滿懷慈悲時,其實我是在騙你們;發怒時,是在教導你們。”不管用哪種方式,你們���會成長!有時候我用溫柔的方式,表達我的慈悲,在我的手中,你們的可塑性增加提高,比較容易接受轉變。有時候我藉由發怒來表現我的慈悲, 所以你們受到震撼而有較深的自覺。這兩種情形都是基於對你們的愛。
上師就像是蘊藏著無盡的愛的海洋,只知道奉獻。他就是生命。如果你帶著一個空碗,你會得到滿滿一整碗的愛;如果你帶著一個空壺,你會得到滿滿一壺的愛。你對愛的渴望有多深,你的心就該有多大的空間。上師看著人們雖求教於他,心中空出的空間大小不一,卻都有一份不確定。就像是在上師面前上演的一齣戲,穿插著人們的理智,邏輯以及種種限制。
有一點要先說明:我不是說你們不要愛神,或敬愛上師。但是你不了解神,又如何愛神呢?對人們而言,要愛自己從沒見過的東西,是很困難的。不過人們可以愛見過的東西,不是嗎?你可以愛動物、植物、愛其他的人……等等,除了愛的喜悅,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只要從內心感受與萬物相連,你就能愛萬物。你一旦開始,會對生命產生堅定的信仰,因為生命是萬物共有的本質。他人無法強制灌輸你任何的信仰,強迫你接受任何信仰,只會讓你想要抵抗。你感到困擾,並對強迫接受的信仰產生反感。你覺得被迫過度依賴某件事。但是如果你有親身體驗,情況將完全不同。
你因為親身體驗而產生信仰,漸漸地,你原本平凡的愛,昇華成對生命的愛,對神的愛,或萬物間共同的那份對生命的愛。你對萬物會散發真愛,而你的那份信仰-信仰感激、信仰愛,將會深植心中。
感激和愛緊密相連。內心存有感激之心,你心中只有愛,別無其他物。感受真愛的第一步,是先有感激之心。如果你心中仍不知足,心中就沒有真愛。感激和愛並存。我們講到最後一個脈輪- 頂輪,再進一步討論。
我跟人們談論愛,有人會說:”大師,我愛萬物,我連一隻小螞蟻都不忍心傷害!”你們為什麼要說這些話欺騙自己?你們能全心的愛你們的鄰居嗎?聽我說:說自己愛全世界,是件容易的事, 因為不需要做任何事來證明!
你們可以不停的說愛這個世界,卻不需要做任何事證明自己的話。世界本來就是個抽象的概念,沒有任何具體的表徵。但是你說你愛你的鄰居時,問題就來了!你每天都要跟鄰居見面,你需要做些具體的事,證明你愛他,這是個大問題!
你怎麼會覺得,不傷害螞蟻,是件了不起的事?一隻小螞蟻,能對你的財產或是你個人造成任何傷害?或是能夠���驗你對它的愛?螞蟻小到你幾乎看不見,你卻大肆吹噓,真是可笑極了!但這樣的人還真不少!
只要試著了解:愛是人的天性。只有愛是永恆的,其他的情緒都是暫時的。你以為其它的情緒是真實的,而這些情緒都會摧毀心中的愛。如果愛能被摧毀,那愛早就絕跡了。
還有,你若真心去愛,心中自然不會有其他的情緒,就像房間裡充滿光亮,怎會覺得黑暗?唯有光熄滅,黑暗才會趁虛而入。同樣的道理,如果你不是真心去愛,其它的情緒才會有機可趁;你的心中充滿了愛,不會有其它的情緒。心輪開啟,會讓你充滿愛, 它滿載著愛的能量。
你可能有過這樣的經驗:你專心做一件事,會進入忘我的境界。你可能有過很多類似的經驗,可能是在做任何事,簡單的著色, 畫畫,或是閱讀……任何事都可以。你全心投入,會進入忘我的境界。你頭痛時,試著找件有趣的事,專心的做這件事,頭痛會慢慢消失。
因為你一直想著頭痛,頭痛就一直困擾著你。你專心做其他的事, 忘了頭痛,頭痛就會消失。只有想起時,才會感到頭痛。如果你能深深的進入一種情緒之中,你只會感受到這種情緒,忘了自己的存在,這就是全心投入。
這種忘我的感覺,可能只延續幾秒鐘,但是如果你對所有的事都能投入熱情,而全神貫注,你會比較常有這種忘我的的經驗,而每次的時間會延長。很快的,你就能熟練這種全然投入而忘我的技巧,而且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這項技巧,你完全不受外在環境的影響。
同樣的道理,你的心中充滿了愛,忘了自己,你只感受到愛,和心中的愛合而為一,這時你自然對周遭的人、事、物散發出慈悲之心,你也因此承擔起身邊的責任。承擔責任,並不是因為你有服務人群的特質,而是內在的能量湧現。
愛和責任常並存。你真心去愛,會承擔起所有的責任。人們以為修行的人是逃避自己應有的責任。聽我說:修行的人捨棄對家人的責任,是因為要承擔的是另一個大家庭的責任,是全人類的責任。這個家庭比你原來的家庭要大上百萬倍。人們不了解這一點,卻隨意評論。
如果能承擔愈多的責任,你愈能成長。人們很容易逃避身邊的責任。但是如果你不逃避責任,勇於承擔,你會自我成長,而充滿神性的能量將會流向你。你感受內心中充滿能量,能承擔更多的責任。我常在治療師的聚會裡,跟治療師說,要他們盡量承擔身邊的人所受的苦痛,並治療他們。
你覺得對他人的苦痛有一份責任,你會自動挺身而出,設法減輕這份苦痛。人們認為如果能對家人盡責就足夠了,其實不然。只對家人盡責,是自我設限,不是擴充自我;你需要擴充自己,才能成長。你挺身而出承擔更多的責任,你會散發出能量,自然而然感受到生命的意義。
人們常說:”大師,我只要能照顧家人的生活,就心滿意足了。”我告訴他們:”這只是你自我設限的藉口。”
你也許聽過菩提達瑪所說過的這幾句話:
我向佛陀頂禮,我謹遵佛陀所講的道(Dhamma);我謹守佛陀訂下的戒律(Sanga)。
對佛陀或上師頂禮十分容易的事,幾乎不花力氣。上師因有神性, 對你們產生極大的吸引力,你自己幾乎不花什麼力氣。人們告訴我,他們見到我時,對我產生一種信仰。聽我說,其實這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是我內在的能量吸引了你們,只是這樣而已。
第二句話——我謹遵佛陀所講的道,比前一句話要難以實踐,因為你要身體力行。舉例來說,我對你們說:”要常感喜樂。”這是我對你們的教誨。可是你們是怎麼回答呢?”不,大師,你說的不切實際….”
要知道:我說的都是實際的事。你心裡想的是,我有大智慧,而我對你們實際生活一無所知。不,你錯了。我所說的,都可以在每天的生活中實踐。我說”要常感喜樂”,是和你們分享我的經驗,而不只是傳道。我說”要常感喜樂”,我正在帶領你們體會我所有的喜樂,這再實際不過,因為我就活生生的站在你們面前。
第三句話:我謹守佛陀訂下的戒律,才真的困難,需要一個人負起極大的責任。
要了解:上師是因使命而生,而不是因為他們的軀體。他們只有約33%的能量來自於身體,另外的67%的能量是由傳道和講道而來。這是上師肩負的責任。我常跟大家說:我從行動中得到能量, 而不是從食物中。
上師不因了結因果或未完的志業而生,因為他們並無未了的因果。他們因全然的慈悲、全然的愛而生,為了喚醒人們的靈魂。上師的壽命,依使命之輕重緩急而定;完成使命,是上師在人世唯一目的。上師的精神,存在於他們的言行之中,而非軀體。這是為什麼我常說:不要在意我的形體,而要感受我的能量。
但是你們實際上做了什麼?總是抓著我的手不放!不讓我完成我的使命-其實也是你們的使命。你們總是緊跟著我,從來不了解我話中的涵義。要了解:執行你的使命,你其實是在做兩件事:第一,你是在為你的心靈成長而冥想;第二,在盡責的為社會服務。第二件事其實只是附帶。你在執行你的使命,感受自己的改變,其實是我在改變你。
我的使命,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持續的改造世人。其中的一個方法,就是讓你盡你應有的使命。你了解我的意思嗎?所以滿懷喜悅的擔負自己的責任!你面臨更大的責任,只需點頭接受,不要抗拒。其它的事,交由生命來決定。
要承擔責任,必須無私的去愛所有的生命。能無私的去愛,就能無私的承擔起任何責任。所謂的責任,只是你自然反應的能力。你能不假思索,不具計劃的反應,並承擔當下所發生的任何事,你就已經達到無私的境界。
上師,我想學會愛人,但是有一些事我無法放棄…..
是的,學會愛人,對自我是很大的挑戰。要學會愛人,必須與真實的自我完整的結合。這對現在的你來說,是件困難的事,因為現在的你並不完整。你沒有完整的個性,會選擇用性格的一部分來面對生活,作為逃避。學會愛人,你自己必須先有完整的性格,而這讓你怕的要命。有了完整的性格,你就能完整的成長。
要擁有完整的性格,你必須經歷一種幾近死後重生的過程。你已經習慣於自己分裂的個性,要整合自己,對原先的你是一大威脅。原先的自我拒絕如此。你開始愛人,你的自我開始解體;在這之前,你的自我十分頑強,十分堅定,而這讓你有很好的感覺。你的自我開始解體,這給你帶來什麼感覺?你覺得你快要失去自己。
如果你能試著放手一次,你會感到無比的自由,一種內在的釋放。你需要勇氣放手,需要勇氣愛人。第一步,至少要從心裡深深的感受這一點;所有的事,會自然發生。深度的自覺,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了解一件事:你超脫名聲或形式去愛人,你並不會失去什麼,你放棄的只是過去自己的假象,這是你不需要的。你得到的是真實。你開始與心中真正的自我結合,只要保持信心,不要害怕。不要逃避與心中真正的自我結合。只要放輕鬆,觀想內在轉變的過程。
你會發現,過去你堅持自我的方式,真是傻的可以;因為隱藏在自我之後,你錯過許多事!
真愛是不計較得失。你的腦子會斤斤計較,但是你的心並不會。該是你用心思考的時候。你的腦子使喚你夠久了。現在開始用心傾聽,你不會有任何遺憾。你用心生活時,你對生活不會有任何的遺憾,因為你的生活是完整而圓滿的。
單憑思考,是無法體會到真愛。真愛只能用心體會。你需要用你內心的那份本質來感受愛。它是全然沉靜,沒有任何的語言或思想,沒有任何的思想可以解讀。除了愛的語言以外,它不了解其它的語言。
這是為什麼上師一再的告訴你們,要探究你們的內心深處,你真正的本質,真正的你。但是你卻向外四處找尋,在所有的關係中、周圍的人中,找尋自己。你一直迷失自己,你該觀照內心,而不是外界。你騙自己夠久了,現在該往前走。
我們總是在談論愛,主要是因為我們缺少愛,或還沒有經歷過愛的感覺。就像一個人口渴的時候,他總是講到水,連做夢都會夢到水。他的”渴望”平息的那一瞬間,才會住口不說。我們需要放下一切來經歷真愛,那一份讓你與內心的自我連結的真愛,唯有如此我們才會停止談論愛。
真實的你,正張開雙手等著擁抱你,和你合而為一,但你必須做好準備放下一切。鼓起勇氣,用一顆開闊的心,放下一切,你會與真實的你相遇並合而為一。你準備好擁抱真實的自我,你會自我提升,感受到一種較深的覺悟。你會進入一個未知的境地。
愛其實是拋棄自我,但是這對大多數的人來說,猶如一場激烈的搏鬥。我們需要跟真實的自我抗爭。我指的拋棄自我,並不是無條件的接受,而是要經過深入的了解。如果你只是無條件的接受, 你其實在妥協。真愛不是一種妥協。從你妥協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真正的愛著,唯有你深入了解愛的真意並融入其中,那才是真愛。
你能追隨一位上師一同修習,你有一生的時間來發掘真愛,你有機會與過去的你告別,在真愛里重生。在你追隨的上師面前,你別無選擇,你會先死去,再從真愛里重生般,而你所需要做的, 只是願意與過去的你告別,或是接受上師的教導。當你做好準備, 鼓足勇氣,你就能有更深的覺悟。
愛不是被動,而是主動的,關鍵在於你。你如果能與愛相融,你就能不問理由的去愛。你會愛樹,愛花,愛世上的一切。你會自然的散發愛,會和宇宙合而為一。所有的藩籬都會消除,而你會與萬物結合。
你在愛中成長,你會愛所有的人跟所有的事。你如有機會見到有德的上師,你會感受到他有無比的包容力。上師從未放棄任何事或任何人,在上師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完美的。上師就是真愛的表徵。在真愛的國度裡,所有的事都是完美的。
生命就是簡單去愛,但是社會的種種規範違反了愛的真諦。深入來看,社會的教化,是與生命或與神相違背的。社會上的諸多教條,其實都只是偽善。如果不想深入了解任何事,最好的方式就是假意的崇拜,以崇敬之名,社會的種種繁文縟節得以逃脫批判的命運。你只要履行繁文褥節就好了,其它的什麼都不必做,身邊的人也不會來打攪你。但是內在又如何呢?一如往常,毫無成長。
你想要放下一切,以無盡的愛,來愛萬物眾生,常不能見容於社會。社會批判你,認為你瘋了。社會能接受的愛,是給予和接受, 是有原因的愛。但不要因此而放棄,繼續全心的去愛。
在萬物中尋求生命的真義,用溫柔的心,去感受每一棵植物,看待所有的動物,猶如同類一樣。把所有的人,都當作是神的一部份,這才是真正對神崇敬。到寺廟裡祭拜神,相形之下,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真正的尊敬神,是要把萬物都看作是神的一部份, 就連你的鄰居也是如此。
人們對所有的事從不追根究底,這是問題所在。神的根源是愛, 要從根本崇敬神,就要在萬物中都看到神的存在。但是人們害怕追溯事情的源頭,只了解皮毛,就自以為是,對於人生所���的問題,都只探索到某一個程度就停止,因為沒有足夠的勇氣繼續探索。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不願你繼續向下探索,他們告訴你,所見的就是事實,只要照他們所說去做就夠了。
鼓起勇氣,去愛,去探索生命,你會由你所見之中,感受到萬物共同的真理。你會了解,所見之事,只是幻象,維繫在一項真理上:那就是,萬物皆有生命。自然地,你愛萬物一律平等,因為萬物皆是生命。
當然,你必須容許自己轉變,轉變才會發生。所有的轉變,都帶領你到更深的自覺,這不是一蹴可以。愛是唯一的理由,讓你感覺到你的存在。你可以花幾年的時間,討論生命的真義或神的存在,卻不需要有任何親身的經歷。當然,因為如此,你覺得對神如此了解,讓你感覺充實。但是如果深入去看,因為你根本沒有任何具體的經驗,你只好繼續滔滔不絕的說,因為你如果停下來不說,其實空空如也,你根本沒有任何實際的經驗。
在生命中感受愛,這樣一來,即使是極細微的事,你都會感受到上天的存在,因為你們現在都在這裡,我才對你們說這麼多;如果你們現在不在,我會對著榕樹,對著所有的植物說話,而它們也會與我回應,這就是真愛的語言。
一直以來,你身邊的人告訴你,人類是動物中優越的物種。要了解:動物不只是動物而已,世上的每一個原子都帶有神性,都是生命。如果你能清楚的了解這一點,你將會感受到身邊萬物。
你的身體不需要愛,但是你的心需要。愛就像是一場冒險,你可能會失去自我。如果你不願意失去自我,你就會失去愛。我們因為沒有勇氣拋棄自我而固守原地,我們放棄那份無條件的愛。
願意冒險棄守自我,體驗內在的人,是真正的勇者。你們所了解的平凡的愛,經歷的抗爭猶如在室內的打鬥,帶有安全感;但是擁有真正的愛,就像在冷風中或在街頭戰鬥一般真實。真正的勇者選擇在街頭迎戰,贏得最後勝利。你和自己的抗爭,像是室內的打鬥一般,你或許因此覺得安全許多,但是你的生活卻是死氣沉沉,而你就像是個活死人。當你做好準備,迎接真實的街頭激戰,你才會感到生意盎然,才是真正的活著。
再次提醒你:在戰鬥時,你會感受到萬物的慈悲,不需要害怕在曠野中戰鬥,因為即使你失敗了,萬物都會照看你,但是你必須要有挺身而戰的勇氣。這是你必須替自己所做的努力,其它的, 生命自有解答。
一切的事都有可能。但是想要了解真理,光有好奇心是不夠的。如果你只是好奇,你只會走近隨意翻攪一下就離開;如果你不只是好奇,如果你心中浮出一絲渴望,你會認識並體驗到真理。如果只是好奇,你不會致力於此;唯有心中有渴望,你才會竭誠奉獻,你奉獻的心,讓你可以一再追尋。
試試看,你是否能遠離我,你不能!你也許可以離開我幾天,但是內心的渴望會一次次的把你帶回我身邊。要發掘真愛,你必須先有堅強的心。
盡你所能的去愛,不求任何回報。有條件的愛不是真愛,只是商業交易。你能無條件的去愛,你能愛你所遇到的每件事、每個人,你會從內心散發出無比的能量和美麗。不管你的外在如何,你看起來美極了!
還有一件事:不要以為你已經無條件的去愛,就不會有試探,不會想回頭。你會遇到許多的試探,讓你想回頭。但是你要讓自己慢慢成長,能看清所有的試探,但不受影響,持續去愛。你的聰明才智會告訴你,如果你回頭,會得到什麼反饋;但也是你的這份聰明才智,讓你不為所動而滿懷喜悅。
你的心會徹底改變,像是個全新的人。你和周圍的人都會發現你的改變。人們對你會有新的觀感,你的成長對他們來說有點不可思議。他們能感受到你所散發出來的能量。
要無條件的去愛,你必須是自由的;你感到自由,解放自己,就能無條件,無憂無慮的去愛。我所說的解放,指的是不受階級、教義、黨派、宗教、家庭、親屬關係所限制。因為你如果受到限制,你的愛也會受限,有限制的愛就不是真愛。受到限制,你如何去愛?這已經違反了愛的基本定義。
我並不是叫你們拋開家人,拋棄信仰……等等,只是希望你們的愛,不要受到限制,只是如此。你想愛時,讓自己不受拘束的去愛。你何時才能無拘無束?你必須將自己從以上種種的限制中釋放出來,你不需要藉由特定的事情來認同自己,你是萬物的一份子,這樣你就可以無拘無束的去愛。
我常常告訴人們:如果你們可以從彼此中,感受到我對你們的愛, 你們已經體會真愛,因為我曾經說過,愛我是很容易的,但是如果你從其他的信徒身上感受到的愛,跟從我這裡得到的一樣,那你已經掌握了愛的真諦,你可以從萬物感受到生命。慢慢的,你可以擁抱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因為他們都是生命。
—— 本文摘自尼希亞南達上師
著作《Guaranteed Solu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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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心」的安全基地
以下為兩位有緣人分享:
分享一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神通抵不過業力,業障討報是天、地、人三界所共遵的法則。如果有持續消業障,福報補一點點就會起作用;反之,吉不擋凶,不消業障只補福德資糧,補再多也會被業障擋住。今年���災瘟疫多,要打拼唸經。」
「有人常問,福德資糧已補了,是否還要再補?其實,只要有在消耗,就要持續補充。如同活著,就要每天吃飯來維持機能,更如同車子有在運行,就要持續加油,一樣道理。」
在外地工作,每次回家一趟,來回交通費大約要花4000元,所以平常大約兩星期回家探望父母一次。二二八連假回家後,長官問我三月七日這週是否要回家,因為再來天氣不穩定,機場關閉的機率很高,想回家就要看老天爺的臉色了。想想很有道理,雖然交通成本很高,但多回家一次看看父母、內人,更是開心的事,事後看來,其實這都是佛菩薩的眷顧。
小女之前經佛菩薩開示:「前五世,因利益衝突,拿刀殺業主菩薩致受傷,需誠心懺悔,並唸誦《金剛經》、《藥師經》、《地藏經》各72遍,待持誦完畢後,專案迴向跟業主菩薩解冤釋結。」送件迴向後,佛菩薩開示:「迴向不成功,業主菩薩覺得您不夠誠心懺悔。」我打電話給小女:「這次迴向沒有成功,妳是如何懺悔的?」真是神了!小女居然說:「啊,我還沒懺悔!」因小女迴向的事,讓我聯想到要捐道務金幫父母消累世業障。於是幫小女再次填單迴向時,一併捐道務金迴向消父母的累世業障。
三月六日搭機返回臺灣,晚上跟家母聊天時,家母說:「三月五日晚上,看護抱我上床睡覺時,剛躺下去,我就看到有二、三個青面獠牙的站在前面,嚇得我一直唸『阿彌陀佛』,但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沒有跟你爸講這件事。」我感覺得到家母心裡有些不安。
三月八日到松山機場準備返回工作地,沒想到工作地的機場因濃霧關閉了,有鑑於之前二二八連假後要返回工作地,也是因為機場關閉,改搭九個小時的船返回工作地,雖是臥舖,但一把老骨頭,還真的有點吃不消,所以這次決定在臺北住宿一晚,改搭次日的飛機返回工作地。
當晚,找在臺北就學的小女出來吃晚餐,小女非常孝順,課業雖然很忙,還是經常找時間回家探視阿公、阿嬤。我跟她提起家母看到的情景,小女楞了一下,說:「三月五日早上,我有夢到阿嬤,夢到阿嬤過世的那天晚上,在靈堂跟阿嬤講了一個晚上的話。如果你沒跟我講這件事,我也沒打算跟你講。」真的是巧合嗎?我想應該不是。果然,佛菩薩於三月八日開示:「護持道務金00元,迴向消累世業障,補《金剛經》、《藥師經》、《地藏經》各25遍。『有新業力』:前二世,因感情因素,用棍子打業主菩薩致傷重,請誠心懺悔並誠心唸誦《金剛經》、《藥師經》、《地藏經》各118遍。」
我打電話跟家母說,請她誠心向業主菩薩懺悔道歉,家母如釋重負地說:「我會懺悔請業主菩薩原諒。」因母親生病臥床,不堪久候,我循以往模式,姊弟同心一起出錢捐善款佈施迴向。這一切回想起來,是佛菩薩的慈悲安排,讓我知道「有持續消業障,福報補一點點就會起作用;不消業障只補福德資糧,補再多也會被業障擋住。」
除了要消業障、補福報,更要好好自修、勤修。「菩提自性,本來清靜,但用此心,直了成佛;汝得人身不修道,如入寶山空手歸」,透過佛菩薩多次慈悲開示,經過苦難淬鍊的家母,已將佛號深植心中,雖然肉體痛苦,深信家母已是滿手寶了!
分享二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拜拜跟唸經是兩回事,拜拜是崇敬仙佛服務眾生、犧牲奉獻的慈悲精神;唸經,則是自悟自修。」
內人娘家是信奉00宮000,尤其丈母娘更是死心塌地,心甘情願的付出與奉獻。每次廟裡如果要拜拜熱鬧,都是出錢、出力。雖然年紀已八十幾歲,健康逐漸走下坡,但丈母娘卻不認為是年紀已大,身體自然出現的狀況,總認為是一些已往生的親人來干擾。每次只要身體稍微出現不適,就認為又是往生親人來干擾,趕緊去廟裡問神明,雖然身體狀況從未獲得改善,卻還是一直認為神明可以救她,而不去看醫生。
丈母娘信神信到連岳父往生後也聽從神明指示,說岳父取得可當神明的資格(怪力亂神,非神明的指示,是扶乩的人作為),兒女為了孝順,也只能順從丈母娘的決定。丈母娘也聽從神明的指示,幫岳父裝了金身,供信徒膜拜,但健康並沒有明顯的改善。兒女一直要她看醫生,丈母娘卻堅決認為那不是身體的問題,是一些無形的干擾,甚至還認為是已裝了金身,供人膜拜的岳父來干擾。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菩薩畏因,眾生畏果,人的所做所為都有因果,尤其過去世的業障會造成本世的莫明痛苦。」丈母娘的無明,只知現世,卻不知果報有三世、甚至十世果報。《慈悲三昧水懺》的緣起,為悟達國師得人面瘡,悟達國師的因果,即是在漢朝結怨,十世之後在唐朝受報,幸得迦諾迦尊者以三昧水化解十世的恩怨。丈母娘不明因果,只信神明,後生晚輩本應予以協助走入正道,但其執著之心非人能改變,她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我這種死人個性(台語),只有四支釘子釘下去才會改了(入棺材之意)。」人身難得,佛法難聞,能得遇正法更是稀有珍貴,所以應好好珍惜聞法、修行之喜悅!
(分享完畢)
這是兩則正與反的案例分享。文一的老母親,因身受病苦而有學佛的契機,兒子的善巧安排,讓老母親知曉因果,並學會懺悔業障。老母親身體的病痛,除了積極依靠現代醫學幫助外,兒子還教母親唸誦佛號,讓母親明白「佛是大醫王」,這輩子甘願領受生活的種種磨難,吃苦才能了苦,下輩子又是嶄新的一生。老母親從此唸誦佛號、憶念佛,讓心安住於佛號中,心從此找到安全的基地。孝順的兒子,讓臥床的母親找到心靈上的依歸,讓臥床的母親身雖苦,但心不苦!
文二的丈母娘則是恰恰相反,因為學佛的因緣還不具足,縱然有緣人百般的努力,丈母娘還是將心靈與身體健康都寄託在宮廟信仰上。雖說有心靈上的信仰寄託很好,但也不可過於迷信,佛菩薩與神明只能幫助眾生解決靈界的問題,肉體的老化衰敗還是得尋求正常的醫療管道,聽從專業醫師的建議。「要人也要神」,如此人與神雙管齊下配合,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法。
渡人學佛很難嗎?沒有因緣確實很難!佛法講究「因緣」,世間一切現象的產生,乃至於學佛的時間點,除了要有「因」之外,還要有「緣」的促成,才會有「果」的收穫。《��摩詰經》:「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皆謂世尊同其語,斯則神力不共法。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各各隨所解,普得受行獲其利,斯則神力不共法。佛以一音演說法,或有恐畏或歡喜,或生厭離或斷離,斯則神力不共法。」
我們沒有佛的大神力與大智慧,因此渡眾學佛,我們只能盡責、盡分、盡力。眾生隨其根器的高低與因緣的不同,對於佛法的領悟力與接受度也會截然不同,一切都是隨緣而至,強求不來的!雖說如此,但也不需氣餒,「果」的收穫也許是今生、也許是來生,今生對於佛法信心不足的人,也許來生碰到了適當的緣分催化,便會化恐畏心為歡喜心。
因此,如您身邊也有學佛因緣尚不具足的家親眷屬,莫急、莫惱,這時的您更應該修持好自己,讓自己隨緣盡責就好,如此才能不起煩惱與執著,如《維摩詰經》所言:「毀譽不動如須彌,於善不善等以慈,心行平等如虛空,孰聞人寶不敬承。」
世人都在尋找。生病的人,要找回健康;痛苦的人,要找回快樂;失戀的人,要找回愛情;傷心的人,要找回希望……。每個人的內心深處,彷彿都有一個「欲求不滿」的溝壑,這填不滿的溝壑,讓人們終其一生向外尋尋覓覓而忙碌著。然而,世人只是向外奔波尋找,卻忽略了所有意念的流轉─快樂、痛苦、悲傷、失望,都是「心」在主導。
眾生隨著習性、業力而流轉,我們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從哪裡來;我們迷惑顛倒、自私自利,隨順著個人習氣造作出種種惡業。造惡後受苦報是必然,然而我們卻因受苦報,又生起報���、怨恨、憤怒,如此情緒反覆糾結,讓自己陷在各種煩惱中,痛苦不堪。
佛法從來不是迷信,更不是抱抱佛足、求佛保佑,這麼簡單膚淺!佛法講求的是「治心」,佛法對治「破碎的心」,療癒的是人生中的每段關係,佛法替想「求治」的眾生,找到沉積鬱悶的源頭。
一切眾生都有三把無明火─貪心之火、嗔恚之火、愚痴之火。通常讓我們「卡住的」,都是我們在乎的人;三把無明火累積久了,心病會變成身病。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渴望愛,不是怨、不是恨,佛法幫助眾生梳理內在的糾結,協助眾生拿掉心頭上的火,從源頭處理問題,明白世上其實沒有怨與恨,找回失落許久的心,讓心中的愛重新流動,如此才能遠離「心病」的糾纏。
走出人生困境,只是一個彈指間;因為能困住您的,只有您的心。「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能滅萬年愚」,點燃自己的心燈,點亮這盞智慧般若燈,讓內心光明顯耀,就能照破一切眾無明,不被塵事萬相所迷惑。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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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鑫涉嫌犯罪被採取強制措施 暴風集團是如何失控的
公告未披露馮鑫因何事被公安機關採取強制措施。
暴風近兩年並不太平:虧損嚴重、投資爆雷、業務解散。
7月12日,暴風發布半年報虧損預告,預計2019年1月1日至2019年6月30日暴風虧損2.3億到2.35億。今年一季度,暴風集團營業收入同比降81.6%至7120.51萬元,歸屬股東的淨利潤仍虧損1749.5萬元。
5月20日,暴風TV有高管在工作群中稱:“由於融資進度問題,公司決定所有人員遣散,後續問題公司統一回复。”隨後多名暴風TV員工赴總部討薪,這個被馮鑫給予厚望的新業務基本被判定解散。
更為嚴重的是,暴風及馮鑫本人面臨巨額資金風險。
5月,光大子公司光大浸輝將暴風告上法庭,索賠逾7.5億元。
這一訴訟的起源是,2016年暴風集團聯合光大資本設立了一隻總規模達52億元的產業併購基金浸鑫基金,用於收購拉德里扎尼創立的體育版權經紀公司MP&Silva。兩年後,MP&Silva宣告破產,一顆世紀大雷於是爆發。光大浸輝和上海浸鑫請求法院,判令被告人暴風及其實際控制人馮鑫向原告支付因不履行回購義務而導致的部分損失本息共計約7.5億元人民幣。
除了光大,圍繞暴風系還有許多其他的雷。 2015年、2016年暴風集團成立了大量“上市公司+PE”模式的基金。與歌斐資產合作成立了規模5億元的產業基金;與平安信託等機構合作,成立了上海雋晟併購基金,基金總規模6.84億元。
在這些基金中,馮鑫為其的投資收益承擔連帶回購責任。而目前隨著暴風系的現金流進一步枯竭,馮鑫本人財務狀況惡化,其名下的上市公司股票,早已經��數被質押或凍結,已經不具備擔保能力。
7月25日,網上出現的2份執行裁定書顯示,暴風集團旗下已經沒有可供執行財產,法院將其納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
此前有投資者問到了公司退市問題,馮鑫表示,目前尚未觸及退市條件。
業內普遍認為,暴風今日的困境是模仿樂視導致的,攤子舖得太大以至於資金跟不上。實際上,從虎嗅精選的調研結果來看,業務擴張並非致命因素。
馮鑫行事保守,早期對於版權的謹慎投入使得錯失視頻大勢。上市後,面對突如其來的資本追捧,野心膨脹,卻沒有能力抓住資本機會。
暴風沒落,資本是誘因,用人和管理上的缺失是根本。暴風的二次翻紅有運氣成分。 2015年A股開閘,彼時A股���技股的稀缺,找遍市場只有一家樂視網,這使得暴風甫一登陸,就大受歡迎。再加上碰巧趕上的VR熱,暴風講出的VR故事立刻獲得了市場認可。
這一系列“偶然”造就了暴風的奇蹟,使得馮鑫本人也忽視了他在資本、管理、用人上的短板。
在去年12月份,虎嗅精選發布會員內容《暴風到底犯了什麼錯》《馮鑫沒有左膀右臂》,抽絲剝繭出這家昔日明星公司是如何陷入危機的,在此將部分內容節選出來:
錯失趨勢
熟悉馮鑫的人普遍認為他行事風格並不激進,不僅不激進甚至算得上保守,“馮鑫還是比較務實的,不是一個誇大、喜歡講故事的人。”暴風原高管王強(化名)說。
這從版權投入上可以看出。 2010年,版權大戰攪動視頻江湖,曾經白菜價買的電視劇版權,單集成本最高漲到100萬以上,視頻網站老闆們叫苦不迭。
暴風率先退出版權大戰,“生買版權,生把錢消耗掉,這個不是我們(暴風影音)能熟悉的戰場。”彼時馮鑫在接受《新京報》等採訪時說。
不投入版權,錢是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是馮鑫並不看好版權模式,“他覺得沒人願意去十家不同的網站看所有片子,聚合才是趨勢。”王強說。
這一做法在PC時代行得通。各家視頻網站缺流量,暴風作為播放器有流量,可以和各視頻網站合作做內容聚合,給他們導流。憑藉這一高性價比的打法,暴風市場佔有率一度高達70%。一線視頻公司大筆燒錢持續虧損搶占市場,暴風反倒每年小有盈餘。
但隨著移動互聯網到來,各個視頻網站紛紛推出自己的App端,暴風用戶被分流,沒有獨家內容難以有會員收入,流量下滑難以有廣告收入。
於是暴風境地急轉直下。 2015年,暴風廣告收入為4.6億元,到2016年暴風廣告收入僅增長25%到5.8億元(同期愛奇藝的廣告增長為66.2%),到2017年不增反減26%到4.28億元。
早期馮鑫對投入過於謹慎使得暴風錯失視頻行業大勢。當難以與主流視頻網站等相抗爭時,暴風卻得到命運的饋贈,迎來最輝煌的時刻——上市。 2015年3月24日,暴風在創業板上市,以每股7元發行,接連30多個漲停,總市值暴漲至340億元。
資本對於馮鑫的衝擊從他接受雷曉宇的採訪中可以看出:“對我們來說,這等於重新掌握了一樣核武器。我創業十年,從來就沒有過核武器,從來就是小米加步槍,一槍一個子彈的。突然給你一個,你一按,就有巨大的威力。”
馮鑫的決策風格出現激烈反轉。
上市後兩個月,暴風舉辦了上市後的第一場發布會,公佈“DT大文娛戰略”。彼時馮鑫躊躇滿志,稱暴風科技將從一家網絡視頻企業全面轉型,成為DT時代的互聯網娛樂平台。
但沒人說得上暴風的“DT大文娛戰略”到底是什麼,在那次發布會上,馮鑫說暴風從以“我”為中心轉變為以用戶大數據、用戶畫像為中心;要在大規模用戶群體之上,和音樂、視頻、遊戲等所有的產業發生聯繫。
之後暴風將“DT大文娛”戰略具體化為N421——依托4塊屏幕(PC、手機、VR、TV),打造2塊核心的內容再生平台(影業、體育),以DT這1項核心技術打通平台與服務,為用戶提供個性化的互聯網娛樂服務。
這種對流行概念的堆積,以及玄而又玄的說辭,很快讓人聯想到樂視。
暴風內部並不迴避與樂視的比對,即便到2016年下半年後,樂視模式倒塌,在內部的中高層會議上,也沒有人提出是否需要重新思考暴風的戰略。 “大家對於暴風的生態策略都覺得沒有太大問題。”曾身處暴風戰略部門,目前已經離職的李偉(化名)向虎嗅精選如此說道。
在他看來,暴風戰略存在過度包裝的嫌疑,但沒有重大失誤:“雖然暴風的戰略落實比較差,但我們不能否認它思路的正確性,四塊屏、兩個內容,這個邏輯很清楚,都是圍繞暴風文娛展開的,有協同性。所謂的投機,我覺得是一直以來外界對於暴風的偏見。”
另一名暴風離職中層人士表達相同看法:“視頻行業如何轉化成利潤?只能對用戶二次開發,提高ARPU(每用戶平均收入),值途徑就是VR、電視、體育、電影、秀場。你可以看看樂視的模式,雖然很多人現在還嗤之以鼻,但如果賈不去造車呢?當時他已經從一家視頻網站成功轉化為一家手機公司一家電視公司一家影視公司,你不能否認這些都很成功。”
在一定程度上,學習樂視更像是暴風會員業務走不通、廣告收入下滑下的正確選擇。但在特殊的資本環境中,讓馮鑫錯誤評估了自己的實力。
高估自己
上市之前,馮鑫對於資本過於短視,想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上市之後,對於資本又過於樂觀,認為融資渠道暢通,於是激進拓展業務。
2016年3月,暴風發佈公告,稱公司擬通過定增和支付現金相的方式,收購稻草熊影業、立動科技、甘普科技的股權和團隊,此次交易的總額約為31億元人民幣。
定增是指上市公司向特定對象增發股票,由於它審批程序相對簡單、融資效率高,因此成為上市公司樂於使用的融資方式。
但到5月,不利消息傳來,財新報導稱證監會已經叫停上市公司跨界定增,涉及互聯網金融、遊戲、影視、VR四個行業。
一個月後,消息被證實,證監會發布《併購重組委2016年第41次會議審核結果公告》,公告顯示暴風科技定增購買資產申請未獲通過。
這次定增失敗,直接影響暴風集團。按照馮鑫原本的計劃,稻草熊的內容生產+暴風影業的分發製作+遊戲開發業務,只要扶持出一個現象級的 IP,一年就能有超過十億元的營收入賬。但定增被否,使得計劃被直接打亂。
更深層次的影響是,這使得暴風錯失最後融資機會,給之後暴風的資金鍊緊張以及馮鑫本人的債務危機埋下伏筆。
暴風股價的最高點發生在2015年的5月底6月初,曾一度摸高到327.01元每股。但當時,暴風在資本上並無動作。
到7月份,隨著A股市場環境變化,暴風股價呈現下跌趨勢。在這一時期,馮鑫才後知後覺開始謀劃上述併購定增,10月暴風停盤。
為了完成這次交易,馮鑫耗費大半年的時間往返於證監會和被投公司。併購的失敗使得暴風沒能在陷入頹勢之前從公開市場中獲取資金。
2016年9月,暴風集團曾向證監會申請了18.42億元的定增,暴風股價已經跌至50元左右,較一年前的峰值,跌去八成。並且A股的熱度也不同以往,於是暴風這次定增最終以失敗告終。
此後為籌備資金,馮鑫一而再再而三的進行個人股權質押,單單2017年上半年就累計質押12次,質押率猛增至70%。
“這是我唯一會感到後悔的事情。”馮鑫承認了這一點。
“現在回頭來看,當時還是有膨脹的心態。比如有100塊錢做50塊錢的事是一種狀態,100塊錢幹200塊錢的事,是另一個狀態。“在7月份的對談中,馮鑫如此反思。
用人短板
如果企業掌權者不懂資本,那可以通過僱傭擅長的人來彌補。但上市後,暴風CFO處於一個缺位的狀態。
上市之前,暴風CFO為曲靜淵。曲靜淵曾任金山財務總監,後跟隨馮鑫一起創業,是暴風的元老級人物,在暴風拆除VIE回歸A股的過程中立下汗馬功勞。但暴風上市不久,曲靜淵便“因個人原因”辭職。
接替曲靜淵的是畢士鈞。畢士鈞,投資出身,曾任中信證券旗下金石投資的高級副總裁。 2010年暴風拆除VIE時,金石投資接盤了暴風部分美元基金的份額,畢士鈞作為金石投資的代表成為暴風監事會主席,也與馮鑫熟識起來。
從公開資料來看,畢士鈞此前並無擔任CFO的經歷,也並沒有操盤上市公司投資併購的經驗。
CFO的經驗缺乏,加上CEO對資本的認知不清,導致暴風沒有在股價表現最好時做出融資反應,直到7月股價出現下降趨勢才後知後覺。 “股價最高的時候,我們是主角,卻表現得像個吃瓜群眾,把這當作表演在看。”馮鑫曾接受媒體採訪時如此說道。
在李偉看來,“畢士鈞是投行出身,在證券、投資方面十分專業。但說白了,上市後暴風的一系列操作已經超出畢士鈞的能力之外了。”
稻草熊影業等的併購失敗,使得馮鑫對畢士鈞的看法發生變化,開始“慢慢不信任畢士鈞了”。 2016年7月,馮鑫挖來奇虎360投資總監張燕,擔任暴風戰略投資副總裁,瓜分了畢士鈞強項投資業務。後期,畢士鈞除了證券、財務之外的業務基本不再參與。
馮鑫將希望放在新一任CFO姜浩上。姜浩無論在管理還是財務上經驗豐富,曾任海爾美國CFO、亞信集團CFO等。
“我是一個職業經理人,起初會尋求一個大平台供職。然而我加入暴風集團,最主要看的不是這個企業,而是看中馮鑫這個人。企業是一個動態的東西,最終還得看人,領頭人是核心要素。特別是前沿性企業,人的作用超過了其他任何因素。”2017年9月剛剛接任暴風CFO一職的薑浩,如此表述加入暴風的原因。
加入暴風後,姜浩進行大刀闊斧地改革,他牽頭成立了暴風集團運營管理辦公室,囊括財務、人力、運營三大職能。並著手裁員、降薪,2017年暴風集團全員沒有發年終獎。 “姜浩是一個手段非常強硬的人,把成本規劃的非常嚴格。”與姜浩有業務交集的暴風離職人士說。
但這引發了姜浩與暴風原高管的矛盾。李媛萍是暴風助理總裁,分管營銷業務,2010年加入暴風,算得上暴風的老人。由於營銷中心佔了暴風大量資金和人力預算,所以薑浩將主要一刀砍在營銷中心上。這引起李媛萍的強烈不滿。兩人曾當著員工的面,拍著桌子吵了起來。 “這個衝突非常大,你砍我headcount(名額),我怎麼幹活怎麼完成指標。”上述離職人士說道。
在這些衝突中,馮鑫並沒有出面調和,他選擇視而不見。 “馮鑫意識到管理和成本管控上的問題,知道需要有一個比較強硬的人,來幫他把這些事情搞定。”從這個方面來看,馮鑫站在了姜浩的這一側。
上市之前,馮鑫曾經問自己的管理團隊,暴風上市後最缺的是什麼,有人說是人才。暴風的高管團隊,主要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從暴風內部成長起來的,如崔天龍、李媛萍,他們大多缺乏更大公司的從業經驗,但對暴風飽含情感。另一類是上市後加入的職業經理人,如畢士鈞、姜浩。
在李偉和王強看來,馮鑫對職業經理人有一定偏見,所以並沒有花費大量精力找人,反而更傾向於用內部人員。但你又很難說得上從暴風裡走出了哪位名號響亮的管理者。
“馮鑫身邊沒有一個有能力而他又信任的人。姜浩算是一個,但是從現在來看,姜浩的那些舉措也沒有太大的起色。”李偉說。
2018年11月15日,暴風集團發佈公告,CFO姜浩因個人原因申請辭職。
管理調整不奏效
馮鑫和姜浩達成一致的是:暴風需要提高管理效率。
此前,在管理上,馮鑫一直學習小米雷軍。
小米摒棄了傳統公司通過制度、流程來保持控制力的樹狀結構,小米的架構直面用戶,是一種以人為核心的扁平化管理模式。雷軍將權力下放給合夥人,類似於“地方自治”,合夥人擁有較大自主權,且不互相干預。同時,業務部門內沒有層級關係、職級名稱、不考察KPI,所有人看上去都是平等的。雷軍說,小米的架構只有三層:聯合創始人—部門負責人—員工。
仿照小米,在2013年前後,暴風打破了原有的組織架構,實行業務線製,各個副總裁分管一條業務線。後來如暴風魔鏡等,也沿用這一管理模式,每個業務部負責人都被稱為合夥人,擁有很大自主權。
這似乎與馮鑫所崇尚的無為而治恰好吻合。
然而,小米模式對合夥人的能力要求極高,如果能力不夠,將會極大製約其所管轄業務的發展,並導致效率低下。如上文所說,暴風的高層管理團隊算不上優秀。
一名跳槽到暴風的技術人員,面對內部管理風格有些驚愕:“暴風有點像互聯網公司裡的國企,KPI存在感特別弱,達到了沒有獎勵,達不到也沒有處罰。基層員工沒有壓力,待在那裡很舒服,只要按時上下班打卡,哪怕什麼也不會開掉你。”“有種桃花源記的感覺,不知有漢。”
馮鑫意識到公司的管理效率低下,尤其是在資金緊張的當下,他試圖進行規範。
去年3月,在北京郊區,馮鑫拉來公司的所有中高層,開了一次培訓會。馮鑫花大量時間分享了他對“三板斧”的思考。
“三板斧”是阿里巴巴的近二十年來所總結的管理方法論。在阿里巴巴,每個管理者按要求至少參加一次三板斧培訓。 2016年的湖畔大學上,馬雲對外講述了阿里三板斧是什麼。他將其分為了上三板和下三板,“上三板斧”:使命、願景、價值觀;“下三板斧”:人才、組織、KPI。
馮鑫進行了改良,他並將“三板斧”具體化,認為在暴風這個數百人的團隊,中高管理者在開展業務時要先弄明白是什麼、為什麼,然後再去考慮怎麼做。
仿照阿里,暴風的幾十名中高層進行了三天的三板斧培訓。 “主旨就���一個,一切問題都是可以被解決的,如果不能解決,說明你沒有想清楚。”參與到那次培訓的暴風員工說道。
在具體落實中,中層員工先召集團隊討論存在的問題或者要創建的項目是什麼,要不要解決或要不要去做,如果要去解決去做需要什麼樣的資源。並用一張流程表,將每個模塊記錄,然後交給分管業務的副總裁或者直接交給馮鑫來判斷是否執行。
為了鼓勵內部用三板斧的方法論,暴風內部甚至專門設立了一筆獎金。
“可能是他意識到之前公司的管理太粗放了,想以此梳理流程進行規範。但在執行中,他高估了組織的執行力,不是有一個獎金就能推行下去。”
於是三板斧推行了不到半年便不了了之。
產品專家梁寧在《公司的四種驅動力》中提到:“所有能騰空而起擴大體量的公司,都是因為抓住了某個關鍵機會。但如果只是抓機會的能力強,建立用戶驅動的能力不強,基本上就是百團大戰裡2VC的那批死亡者。沒有用戶驅動,所有靠機會崛起的企業,都是速生速死。”
暴風的二次翻紅有運氣成分。 2015年A股開閘,彼時A股科技股的稀缺,找遍市場只有一家樂視網,這使得暴風甫一登陸,就大受歡迎。再加上碰巧趕上的VR熱,暴風講出的VR故事立刻獲得了市場認可。
這一系列“偶然”造就了暴風的奇蹟,使得馮鑫本人也忽視了他在資本、管理、用人上的短板。如今偶然消退,暴風終究還是要回歸到產品上來,而這也是馮鑫所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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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馮鑫涉嫌犯罪被採取強制措施 暴風集團是如何失控的 via KK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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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羞羞的回忆。(贰)
寻一生,第二夜(嗯,这是第二篇调教日记)
【写在前面】
毫无疑问,我是幸运的。再见他,仰望他,触碰他,亲吻他;展现最卑微的跪伏,最淫荡的姿态,最屈辱的泪眼,最谄媚的承恩,飞蛾扑火般的惨烈,在他脚下开成一朵妖冶的罂粟花。他高高在上,西装革履,恩威并济,我畏畏缩缩,衣不蔽体,甘之若饴。
您允我幸运,我呈您谢忱
【陷阱里的温柔】
关门,落锁。沙发正中端坐,一脸宠溺的他,双腿之间跪伏,满眼羞怯的我。我想他喜欢我在他看我的时候露出的羞涩,所以他轻轻搓揉我的头顶,像是安抚,像是赞赏。我不太能清楚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像是被放进棉花糖里,软软的,好想好想抱抱他。仅仅只是他在耳边的呼吸声都足以让我战栗,更不用说深深陷进臀瓣的大手,在他抽走我的内衣,半褪下紧身裤子之后,我比他更迫不及待拆开自己,像拆开第一份成年的礼物。是的,是我自己很主动暴露的下身,早已硬起的乳头、两只作恶的手,中间隔着纯棉质地的T桖,我哼哼唧唧的扭动身体索求更多,感受到了下身越来越多的湿凉。他一边在耳边碎碎念一些让我满心欢喜的句子——“我的帝儿还是一样的讨喜”“闻起来很可口的样子”“告诉爸爸,想不想爸爸”;一边用手指轻松的把呻吟着点头的我送上高潮,期待已久的高潮和靠在怀里的温暖让我情不自禁的抬手环上他的脖颈,像拥住一个恋人,对,恋人,但是,我显然又忘了,他不是恋人,他是天。
“你在干什么”忽然冰冷的话语,推开我,伸腿踢开身后的茶几,起身站立,皮鞋敲击着木质地板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我心上,每一步都踏在我心里才刚刚萌芽的异样情感上,直到紧张和惧怕,将这颗新苗全部淹没。我触碰了他的禁忌,三令五申,耳提面命的最底线——主奴即是主奴,这种形式的角色带入是不会被原谅的。
到这里,一切才刚刚开始。
【逼上祭台】
房里的茶几是一个方形矮桌,并不是太高,堪堪到膝盖的位置,带着恐惧和紧张,看着他收开原本摆在桌上的日常用品,空空的桌面,像屠宰场上的案板,我满脑子都在想,他是不是要把我绑在上面,像等待凌迟的畜。“跪上去”命令很简洁,轻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绑在上面,偷偷的暗喜。
当曲着腿跨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他诡秘的笑,不明所以的跪上去之后,才明白了自己还是想的太天真,他的设计又怎么可能简单。在这个高度跪直,眼前是一片大大的落地窗,外面的背景是黑色的天幕,对面是霓虹闪烁的商场,左边有攒动的车流,而在我这里看过去,最醒目的是映在玻璃上面的自己。是的,这等于是一面大大的镜子,能清晰的看到自己是以怎样屈辱的姿势跪在那里,光裸的下身,大腿分开到极限,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也能看到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被粗暴的向后拉住头发,抬起脸。
这远远比我想象的绑在桌子上面,来得直接而干脆。不知谁说过,M都是自恋的,脸,身体,要向S展示的每一个部位都会细心的维护。比如我会为了取悦他穿上精挑细选的内衣,化很精致的妆,唯一不会的是梳头,所以每次见面他会帮我梳很漂亮的头,看着像个公主。而现在光裸着下身跪在这里的女人,已经被剥下了所有的骄傲,画面淫荡到不堪直视。面对我的他,在玻璃的倒影上能看到的只是黑黑的背影,当他向我走来,我真的看到他身后向我笼罩而来的黑影,像是祭台上叫嚣着,嘶吼着扑向可悲祭品的火苗。然后我第一次亲眼看着自己是怎样跪着被一个男人用手指亵玩自己的身体,陷入情欲的眼睛,渴求的表情,高潮的尖叫。
这一切,带给我的震撼无以伦比。
【鞭与刑】
高潮过后双腿颤抖的几乎想要倒下,余韵中,我看到玻璃上黑影手里挥扬的蛇鞭,很长,很粗,扬出来的声音很响。我是根本没有想过他会用这个对待我的,回想第一次的经历其实并没有很疼,更多的是屈辱,就足够我嗨的不成人形。所以当他又一次走向我,我的恐惧满溢,以前不论他在我身上做什么,我都觉得可以承受,但是现在,他的表情和手里的东西真的让我恐惧,我第一次惊恐的看着他,满眼的乞求,不敢说话,疯狂的摇头,那一刻我几乎觉得我可以做任何屈辱的事只为了逃过这个东西——蛇鞭。
蓦然间,我看向他的眼睛,如果以前我看到过他眼里泛起银光。那么这一次,我确信我看到的是燃起的火苗,像是触到了某个开关,清楚的感受到我下意识的恐惧和乞求直接勾起了他骨子里的暴虐。然后就迎来身后火辣辣的疼痛,一鞭摞着下一鞭,我发出几乎是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被嫌弃太吵。
因为还没来得及给我准备自己的口塞,让我跪着别动之后,他转身出门。最重要的是门并没有关上,我背对着门,外面是长长的走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路过,会转头看进来看到我,我忍住马上躲起来的冲动,不敢挪动位置,频频转腰回头,期待用意念关起那道门。然而如果那道门关上,就意味着他会进来,会接着疼。到底是哪种更让我恐惧,我还没想明白,他回来了,手里有筷子和皮筋,把筷子两头用皮筋扎住,我的舌头夹在中间,跟口塞一样的效果,不能说话,嘴巴也不能并拢。
紧接着鞭打继续,比起这次的疼痛,上一次的调教好像是过家家一般耐着性子的玩闹,如果第一次的疼是这样我在想我会不会退缩。心里泛起感动,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对我,从第一次耐着性子的试探到第二次的强猛进攻,这里面倾注的精力和考量。
疼是真的疼,也许这就是M。是的,很疼,但是落鞭后,当他的手触到我的私处再拿上来,我看到的是拉出丝的淫水,满满一手,混合着因为嘴巴不能并拢而滴落的口水,被抹了一脸。上下身一起流水,还有什么比这种画面更显得淫秽。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我是会被打湿的那种,淫性是刻在血肉里那种。他似乎很满意,笑着问“帝儿怎么了流那么多水”,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笑,也会惧怕那种笑。“来,告诉爸爸,还想不想爸爸”我知道这种时候应该乖巧的摇头说不,不敢了。可深深的眷恋和一个月以来的思念让我仍然倔强的忍住恐惧说出了那个“想”,嗯,我这是在作死。
话音刚落,他放下蛇鞭,转身从调教箱里抽出马鞭。上一次马鞭的记忆对我来说是最疼的,现在看它反而显得温柔,至少在颜值上讲马鞭长得比蛇鞭好看多了,也优雅多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揽足了劲的作死。马鞭挥舞时发出的声响传来,夹紧了依旧疼痛的屁股,但疼痛从脚心传来,比每一次都重,比每一次都疼,疼到蜷起脚趾,仰起头,几乎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能保证不倒下去蜷起身子,抱住自己,躲开下一波的疼痛。
一会儿是脚心,一会儿是屁股,落下的部位毫无章法可循,没有准备的余地,只有承受。“当不能拒绝的时候就学着享受”是我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所以我开始试着把思绪从疼痛中抽离出来,寻找自己能嗨的点,放松身体,然后很明显的感觉他的手轻了,像是在引导我去找寻那个点。第八下的时候,他停下来,坐在对面低头把玩鞭子,问我“几下了”。好在第一次调教时报数的经历让我很深刻,下意识的已经在心里数着数,“八”,现在我的声音已经是带着哭腔,但是您知道吗,因为后面几下的留手,帝儿心里想的居然是还想要更多。他似乎是知道的,我真的不记得后面还有多少了,找到嗨点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叫声越来越媚,越来越娇,直到他带着满意的笑放下鞭子,让我高潮。
而这一切都被那扇窗诚实的记录,也深深的印刻进了我的心里,刻的最深的是那种笑。
【淫秽的花,开在窗台下】
淫水顺着腿根、他的手臂滴落,他甩手,我看到水珠在空中飞扬的弧度。“过去,跪着”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里是窗台边,茶几离窗子的距离,让我带有一种可悲的侥幸,还好距离还远,还好是窗不是镜子,还好看得不是很清楚。他一直就善于抽离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和阿甘心理,让我过去是为了让我看得更清楚,没有拒绝的余地,也带着隐隐的期待。我想看清楚自己脸上的情欲和耻辱,起身,行走,下跪。我看到了想看到的一切,高潮后的餍足,飞扬的眉眼,眼神透出的淫荡配合着精致的眼妆,像舞台上极尽魅惑的脱衣舞娘,美到窒息。原来这就是我在他眼里的样子。
他在我旁边坐下,粗暴的按住我的头,贴向玻璃。凉凉的触感,变形的五官,还有忽然涌入耳朵和眼帘的,一直被我忽略的东西——外面车水马龙的声响,窗外的景色,偶尔经过楼下的人。从进房到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关注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跟随着他的节奏,在欲望里沉浮。所以他逼我去看,去幻想别人的眼光,告诉我,世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人会看到,会鄙夷,会蔑视我的淫荡与低贱。思绪越飘越远,仿佛身处闹市,仿佛在接受许多目光的指指点点。他的手温柔的在身上游走,触到受刑的臀,腿根,微微的疼,弱弱的痒,我开始控制不住的呻吟。搓揉的手越来越重,插入下身的频率越来越快,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我睁着眼睛看着,只想更清醒的感受他的赋予和印记。
直到濒临高潮的临界点,他一把拉起我的上衣,尖尖的小小的胸部,像还没有发育完整的雏女,但硬起的乳头却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渴求。胸小一直是我脑子里挥不去的痛,而他一贯的喜好,是柔软而丰硕的触感。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最不讨他喜欢的地方,暴露在他眼前,下意识的自卑和自我厌弃感,让我弯下身子,悲愤而疯狂的摇头,想在地上挖个洞,抱住胸躲进去。头发被用力扯住,被迫抬起头,睁开眼睛望着自己全裸的跪着,暴露全身的缺点,瘦小又干煸,承受不了盈盈一握的腰,满脑子都是“他不会喜欢这样的你的,不会喜欢的,不会的”,那种悲愤和自我厌弃几乎要逼我撞向眼前的玻璃,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中,我又一次被送上高潮,不同于之前的享受余韵,在他丢开我之后,马上伏低身子,尽量的蜷缩,想深埋进地底,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害怕看到厌弃、不满和挑剔。
【他予我的玩具,我是他的玩具】
在我陷入自卑和自我厌弃后,他轻轻揉揉我的头,递给我护膝,语气很温柔“接下来要做一些训练,为了让你以后更懂得规矩,要跪很久,把护膝套上调整好。”得到安慰和抚触,我调整心情,听话的做好一切,又一次跪到沙发前,他脚下,极尽谄媚讨好的笑。他笑着抬手揉揉我的发顶“乖,转过去,趴好”,爬跪在地上,高高撅起臀,感受到他温柔的触摸臀间的密洞,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倾注精力,也是我第一次被触碰这个地方,满满的羞耻,觉得很脏觉得污了他的手,我摇晃着身子躲避,他拍了拍我的臀“别动”。闻令静止,我越来越习惯于听从他的命令,顺从他的想法,没有抗拒,一切甘之如饴。凉凉的润滑剂涂在火热的洞口,第一次感受他手的进入,挑逗,从来没有的亵玩,打开全新的世界。不同于阴道的密穴,不同于前面的感受,让我觉得有些醉人,慢慢放松身体去迎合去追逐去索取。直到一根很硬凉凉的东西强势的挤入洞口,满涨的洞口,生疼,我疼的大叫,汗湿了脊背,各种不适应充斥在身后的密穴。晃动身体,毛毛的东西扫过大腿,转身回头,我看到一条漂亮的尾巴突兀的长在我身后,新鲜很快占住我的思维,各种摇屁股,像是得到了新的玩具。也许是动作表情过于嘚瑟,他一把揪住尾巴“转过来,趴好”,吐了吐舌头,唯唯诺诺的转身看向他。拿出一根红色的绑绳,触碰我的下身,沾上淫水抹到绳子上,绳子在我眼前摇晃“看到了吗,红色的绳子,是帝儿的玩具,上面有帝儿的味道,去,给爸爸找回来”轻轻的扬手,绳子落在房间的另一角,我看着远处的红绳,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陷入短暂的沉思——当你身体和灵魂同时向一个人跪伏的时候,你的追求与执念就会变成——取悦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取悦他。在SM中一路走到现在这里,我做不到跪地为奴,起身为友的那一套。就拿刚才吃完饭走出餐厅的例子来说,因为他一直走在前面,所以从台阶式的扶手电梯下楼时,跟在后面的我站到一个比他更高的位置,从来都是我在仰望着他,当他在那个位置仰头看向我的时候,我差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下去,那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连自己都会惊觉让他这样看我是不对的,我说过,他是我的天。只要他出现在我身边,不管是调教还是日常交往,我的身体或灵魂肯定有一个是跪着的。难堪和耻辱是肯定有的,但这个程度的羞辱并不足以打倒我取悦他的执念,所以,现在的我在他面前,跪、坐、卧、爬、躺做得越来越自然,也越来越娴熟。
转身,双手触地,撅起屁股,摇晃着尾巴,接触红绳,叼走,再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放回他的手里,全程都有发出诱惑的呻吟。然后我便会得到一个温柔而宠溺的笑,还有头顶颈间软软的触碰。因为着迷于那种笑容与触感,每一次的回程都充满着粉红色的期待,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恍恍惚惚的在想,到底是我在取悦他,还是他在愉悦我,总之这时候的心暖暖的。
游戏升级,被戴上眼罩,陷入黑暗的我,不知道在房间某个角落散发着我的味道的红绳。从来没有试过用鼻子去找东西(当然没试过,狗才拿鼻子找东西!),我满屋子乱爬,期间撞上两次墙,他在我身后的沙发上笑的像个孩子,隐隐觉得游戏好难,隐隐觉得可能会找不到。直到自己的腿碰到那根绳子,满身的雀跃,像守株待兔遇上傻兔子的猎人,欢欣鼓舞的朝他的方向爬去,一脸“那么难都找到了,快夸我。”的表情。摸索着来到他身边,来不及放下绳子就一头扎进他怀里,熟悉的安全回到身边,不再害怕黑暗和游戏艰难。满心期待表扬的我,是怎么也想不到落在身上的会是滚烫的蜡油。近距离的滴落,加上前面的受刑,尖锐的疼,莫名其妙的惩戒,从欢心期待到满腹委屈的强烈心理落差,直接击溃我。开始明白,我可能是那种打不哭的,不管是不是作为M,不管是生活还是调教,强加在身上的高压与苦难,从来都打不倒我。每一次的眼泪和悲伤都是因为那些在乎的人的不理解或者漠视,再加上自己偏爱不解释的倔强性格,所以更多的眼泪源于委屈。
眼罩下,他看不到我的眼泪,开始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被罚”,我抓紧他的衣角,不停的摇头,眼泪一直掉,他陷入沉默,仿佛都能听到蜡油滴落在皮肤上发出的滋滋声响,情绪发泄之后,我开始用理性去分析这个错误,他说错了,就一定是哪里做错了。“因为帝儿没找到。”“为什么没找到。”“因为头没有低到地上,所以闻不到。”他伸手把腻在他身上的我拿开,取下眼罩的瞬间,显得有些错愕。“帝儿怎么哭了,妆都花了。”其实连我自己都很奇怪这忽然升起又抑制不住的矫情和娇气,根本没脸说出是因为想要表扬没得到,还被狠狠收拾一顿,很委屈,所以哭了,默默低着头不说话。他的声音传来“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吗”,很明显的把语气和音调压的很低很温柔,像是怕吓着我,也像是怕我再哭。
“知道了。”我跪在地上,低着头,眼角含着泪水,瘪着小嘴,背着手,尾巴微微晃动,其实只是一小只做错事的宠物。
他轻轻抱住我,用手温柔的从头顶滑到侧腰到臀尖,揪住尾巴。深埋在秘穴的塞子轻轻搅动,带出异样的感觉,第一次做这种训练,全程的羞耻和极力的讨好,每一点都踩在我的点上, 我渴望的臣服,渴望的低姿态,渴望的仰望,我得到了全部,给我一切的人,就在面前,而我的身体很诚实的保持了全程的湿润和弱弱的呻吟,当尾巴拿出来的瞬间,忽然空虚的后穴,总觉得充斥着些许的不满足,些许的不舍。原谅我始终对毛茸茸的东西保持着千年不变的热爱。
在他的逼视下释放自己这种事,可能我永远都不会习惯,做到像高潮和求欢一样的坦然。而今天要做的是,趴在地上,双手着地,抬高一只腿,仰着头,像路边给电线杆做上标记的小母狗,为了找到自己回家的路。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身上,这样近的距离,这样耻辱的姿势,他几乎能听到那种控制不住而喷涌而出发出的声响,合着我比高潮还要高亢的呻吟,急切又淫秽。每次做这样的事情,总会觉得自己在他心里会低一分,再低一分,明明已经觉得是极限,可还是能做,还是能达到要求。所以他从不问我接受与想要的方式,可他把控一切,层层突破我的底线,让我能够心甘情愿的为了他的快乐而快乐。
【楼梯间最屈辱的亵衣】
我可能是故意的,故意下车的时候不带上自己的东西,故意磨着他大半夜陪我出门拿卸妆,故意引诱他在我身上使坏,故意故意想揪住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他怀里。我是很作死,非常作死。但是,在我想尿尿的时候故意往下面塞跳蛋,故意不让穿衣服穿条小内裤拿个长大衣裹着真空拽出门,故意找黑暗的角落玩弄我,还故意故意让我尿裤子,这就真的很过分了!
夜晚酒店的楼梯间最底层, 空旷而寂静,轻轻跺脚的回声能传出去很远很远。我站在台阶上搓动着腿根,抵御着尿意还有双腿间嗡嗡作响的玩具。在极度想尿尿的时候被插入尺寸不小的跳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装满东西的器皿,往里面投进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让人不敢动弹,仿佛只要轻轻一动,所有的一切都会炸开来。迈不开的腿,畏畏缩缩的站在他面前,被一把扯开大衣,光裸的身体,仅穿着一条小小的亵裤,受惊吓的尖叫,在楼梯间回响。“别人会听到的噢”他轻轻提醒我,手伸下去的力度却一点也不温柔。拽住他的衣服,低着头,我好像越来越坦然于在他怀里的求欢,明明羞耻的感觉快要死掉,却还是忍不住摇晃着屁股去索取他的温度,弱弱的在他耳边闷哼。高潮和尿湿是同时到来的,控住不了的快意和放逐,让我几乎是反射性的就要蹲下去,他牢牢掐住我,逼我看着他。水气朦胧的眼睛里透出黑暗里的他,一样的笑,在这样的背景下,我第一次觉得,如果放开了他,天就真的塌了吧,但是,如果跟紧他,天就真的变了吧。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人尽可夫,会不会被永世唾弃,会不会毁,会不会生。只知道我从未觉得这么自由,做任何想做的事,做任何爱做的事,生活里,现实中,任何的艰难都可以抬着头去面对。如果我可以战胜并享受这般羞耻和放纵,那我什么都不必再害怕。
一瞬间的高潮配合着一刹那的豪情万丈过去之后,面临的就是窘迫是尴尬。那么大的人尿裤子,尿的一腿都是,能不能让你根本就想待在这个地下室永远都不要再出去。磨磨蹭蹭的出门,去车库,拿东西,四下无人的车库,变成他一个人的游乐场,而我依然是他的玩具。每一次从最角落最后钻出来的都是我羞红的耳尖。昂首阔步的走在最前面,我在后面小碎步的跟着。为什么小碎步,我的衣服都是湿的,一路都在想着,我尿裤子了,尿裤子了,尿裤子了。他们会不会看出来衣服是湿的,腿是湿的,鞋子是湿的。他们会不会看出来我尿裤子,走路会不会带水印,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看我。陷入无限循环的N次方。我是小M啊,越觉得羞耻我只会越湿,只会越想要。要不够的感觉,越来越淫荡的身体,让我看着他的背影,意淫了一百次!
【床笫间极尽谄媚的承恩】
总有一种爬上他的床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他脱下我尿湿的内裤,拿着放到我眼前,脸上,满脑子淫欲的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反感。他一边说我骚得不像样,一边把我扑倒,直接将凉凉的内裤盖在我脸上,让我自慰。鼻端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味道,搓揉自己湿淋淋的小穴,大口大口的喘息。哪里有这么骚,这么欲求不满的女人,在经历了调教,羞辱,各种强制高潮之后,单纯的自慰根本就满足不了我,我一边用力搓揉想把自己送上高潮,一边在心里祈求他碰我一下,一下就好。求而不得的感受更容易勾起那种觉得自己很下贱的心理。小M心里最大的嗨点。那一刻我真的管不了形象,管不了他会不会喜欢我,这些一系列的小女生心思,只想要他,他的任何部位。认识他以前,我真的不记得以前自慰的时候是在想什么,认识他以后,每一次自慰,甚至每一次做爱,我脑子里一定都是他。我不知道是欲望支配了我去靠拢他,还是他支配了我陷进了欲望,总之想要高潮,不管是想,是看,是做,是梦,都必须有他。而现在他就在我身边,勾引他,诱惑他,祈求他,意淫他,各种想法层出不穷。抬起手,紧紧盖住鼻端的湿裤,遮住口,遮住鼻,遮住眼,直到蒙住心。窒息的快感,剧烈扭动摩擦的大腿,像冲向山顶的垫脚石,来得很快很热烈。“我的帝儿好棒,爸爸都看硬了呢”,他不太常夸我,却很常笑,看不出意味的笑,所以每次都会战战兢兢的揣摩他的喜好和嫌恶,每次他夸我,都会觉得珍贵无比。下贱也好,荒淫也罢,我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有我自己的天。
其实吧,每次都把床笫间的小事说的很和谐,但是,我必须承认,我是喂不饱他的。他是那种把SM刻进骨子里的人,很多很多小M千方百计想留下的S,不像其他男人那么急切和好哄。除了调教,一般的男女床事很难引起他的性致。从发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变态,各种教程视频学习各种口活,床技甚至姿势。奈何大致属于资质平庸,并没有什么卵用。当我费力的吞吐他的硕大,很渴望他在我嘴里射出来,往往越急切,越容易适得其反。“我看你是跪在床上就没法好好做功课”失去耐性的他,一把揪住头发把我提到地上跪着,他在床边端坐,迫着我抬头看他“不是说了,会去学,学去哪里了,都学了什么”伴随每句话落下的耳光,他的声音,身体。这绝对不是上床的时候随便拍拍屁股的小情趣,小刺激,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就是那种越揍越湿的孩子,耳光并不是很疼啊,但是刚刚好的那个屈辱的点,羞耻的刺激,让我挨揍的叫声都透着渴求和享受。直到,被扔回床上,强势的插入,高潮几乎是瞬间就落在身上。
看向这个在我身上的男人,汗湿的额头,微咪的眼,绷紧的小腹肌理,深深埋在我的身体里,像一只狩猎的豹。而我的瘦小,羸弱,全部展现在他面前,展现在一个不管生活还是床笫都充斥着侵略和掠夺的男人面前,我根本不相信他会不想撕碎我,就像我根本不敢相信,我会渴望他撕碎我,像撕碎一个精美的娃娃,欣赏她的残败与失魂落魄。一点一点的放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的陷进他赋予的欲望漩涡,每一次我高潮的紧致和湿润,都让他很激动的加快进攻,我能感受到他想要释放的渴切,却总像是缺少着临门一脚,表情带着焦着和懊恼。我忽然,从心里泛起心疼。这个男人啊,他的身边,他的床上,他的脚下,他面前的地板,有着很多很多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缺女人的,可他好像就是没办法轻易从这些那些正常女人身上得到快慰和释放,他飘了那么久,是不是再也找不到落下来的路了;他飘得那么远,是不是再也寻不回最初的享受了。
既然正常的女人,正常的床事并不足以达到他的要求。就只有把自己变得更加的淫荡与谄媚,让自己的卑微和低伏变成他飘向更高更远地方垫脚石,不在乎身下,身上会垫进来多少的破娃娃。闭上眼睛一把抓起那条仍然湿润的亵裤,轻轻靠进嘴巴,满心的挣扎,也许踏出这一步,真的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我是那种一旦升起了某个念头,某种冲动就会抑制不住自己往更惊险的独木桥上走的人,越是险恶的前路,对我的吸引就越大,给我的勇气也自然会越大,所以我会义无反顾的走上SM这条路,再多的恐惧和耻辱都拦不住我追求更多。所以既然想到了,我就一定会去做。睁开眼睛,他依然在我上方陷在仿佛无止尽的欲壑,用力锁住他的眉眼,一点一点自己把内裤塞进自己嘴里,不去在乎这是什么,这代表什么,只是在过程中,让自己眼里的魅惑和引诱无止境的放大。然后,我看到他轰然间发亮的眼睛,感受到几乎撕碎我的贯穿,听��他兽王般的低吼,带着餍足。而我得到的满足却真的不是单纯的高潮能够比拟的,心里所有关于骄傲,关于自信,关于尊严的高塔轰然倒塌,全然被破坏,变成他脚下堆砌的血池肉林,始作俑者是自己,那种几近病态的疯狂摧毁,如果S的满足来源于对他人的摧毁和亵玩,那么M的满足可能来源于对自己的撕裂和残暴。醒醒吧,小M,SM不是爱情,是对你自身从内到外带着血肉的摧毁和重塑。
【淋辱一身(生)的放纵】
走出之前的那一步,我变得越发的坦然和娇媚,根本不吝于展示自己对他的谄媚和讨好,做一切让他快乐的事,并且同时感受到享受,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变得毫无底线。所以,当我趴伏在浴室的墙面上,高高撅起屁股,感受所谓圣水淋下来的火热的时候,涌上的是极度的自卑,生疼和放纵,卑的是姿态,疼的是本心,心疼的是原来的自己不复存在,放纵的是现在的自己,自我的摧毁好似已经结束,他对我的重塑屹然才刚刚开始。当淋湿的过热经过蹂躏整夜的私处,控制不住倾闸而出的感觉,比逼视下的自我放纵更加快慰,我深深埋下头,去感受去感恩去放纵。
【被远观的珍藏】
前一篇便已经说过我的S,有着一些妖娆美丽的藏品,在心里勾勒很多很多次这些藏品的模样,带着艳羡,带着思慕。白净,恬静,无争,并没有锋芒毕露的光华却有着不露圭角的淡泊,并不多话,安静的坐在他身边,感觉连呼吸的频率都跟他那么相似。眉眼低垂,只有在看向他的时候闪动微光,柔和的好像清晨的阳光。如果我是甜腻的丁香,那她应该就是幽远沉静的茉莉,她就安安稳稳的在枝条上绽出蓓蕾,展开花瓣,散出清香。他向来喜好反差,不难想象她完美绽放的妖美,而所有的景致都只有他一人可览。
茉莉,茉莉,莫离,莫离,切莫离。
帝儿。 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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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mfitz | The Tale of Drunk Authors
分级:PG-13
配对:海明威/菲茨杰拉德
本文参照历史发展进程,以历史事件为基础框架,在人物的互动方面进行二次创作,故事均为虚构。如有雷同,请来精神病医院拜访我。
或许你的烈性酒渗透给我,用这个玻璃胶囊,变得呆滞,死气沉沉。——《七月的虞美人》
壁炉里有些昏暗的火星随着气氛渐渐明亮了起来。在报社四十多年的工作经历使我结识了许多有趣的人,现在的我被他们视作为尊敬的长辈,而他们正在我家的会客厅里惬意地聊着天。我放下手中的空酒瓶儿,他们说我有些醉了,而我可不这么觉得。酒气使温度升高了,使我想起了一个朋友。
“我今天就要讲个故事,来自上个世纪的两位文学巨星的故事——唉,你们可别暗暗发笑啦,相信我所说的,要么将它当成不着边际的酒话来看吧!”
菲茨杰拉德有他最炽热的感情,与泽尔达不同,他选择将它投入在永无休止的酗酒中。一切发生在一个酒量差劲的酒鬼身上,就是滑稽的悲剧,并且没有人同情。譬如他总是向诸如苦艾的烈酒缴械,投归于他沉痛的写作中。他的酒醉没有限定的时长,也从不按时发作。他很少借此袒露心腹,而异常的燥怒,他不是平日里温柔亲切的斯科特,他只是一个醉汉,一个可怜的,昏了头的,却谈不上可爱的醉汉。但他永远不会为自己辩解,他不是酒鬼,不是醉汉,他是个作家。这当然也应征了菲茨杰拉德是个明白人,他明白他不能拥有狂欢作乐的姿态,他是属于这些奢华享乐的消耗品,他以为金钱能够替代他的欢愉。他是梦想家,但同时他是聪明的,当他认清了,也认命了,也从此坦白自己落魄的境遇,也更加痛苦。后来,他极少时间是清醒的,尽管他没有醉。他在清醒的时候会与亲爱之人闲聊,这是他最可爱的时候。其余的,那是他忍受够了,是他最可怕的时候,极少有人见过。即便这样,也只有他所爱之人才知道,他发疯的时候是安静的,可怜的,但也是最清醒的,菲茨杰拉德不可能总是醉着。
梦想家还没开始做梦,梦就自己叩上门来了。菲茨杰拉德与他相遇,是在丁戈饭店的酒吧,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了。有多久呢?至少,那时的菲茨杰拉德清醒,和蔼,他温柔的金色头发还被梳理得一丝不苟,像日光下塞纳河泛出的金色光芒一样美丽。这样的菲茨杰拉德,他的梦里是一位黑发,身材高大的年轻作家。他年轻,精力旺盛,骄傲。是,这是正确的骄傲,而不是醉鬼般的���妄自大。于是,菲茨杰拉德兴奋,并且喋喋不休。他不会在意对面坐着的人是否有着不如他的名气,那是他的偶像,他的海明威。当然,没有谁一厢情愿。海明威愿同他结识,甚至是不怕后悔地,迫切渴盼着。他的海明威呢。幸运的,年轻的海明威,一个暂时的得意之人,一个聪明的家伙。他也有他的情感,冷淡或热烈,他从不表现出来。他胸腔中的激情将他描绘得或是慷慨,或是狭隘,他不会在意。他是评论家,批评家,批判家,他的标准严苛,也古怪。他的快感来自于战场上残酷的游戏,或来自于鞭挞他所爱之人的骄傲。于是这样,当一切平常而有序地进行着,没有什么再会改变,尽管他仍然没有意识到他为他带来的痛苦,菲茨杰拉德酗酒成性。总之——这不是他的过错,这和他毫无干系,虽然没有人能够为他正言。
于是,一开始,海明威心目中的菲茨就是一个唱诗班的孩童。事实上,这与他明明是个成年男子相矛盾。可海明威觉得他可爱极了,尽管他是作为海明威的长辈。但海明威骄傲,野心勃勃,让这些没有依据的教条见鬼去吧,海明威不会在意这些。就凭这点,海明威爱上他了。这并不是说海明威陷入了情网,他不可能的,这只意味着接下来这一个一次次反反复复的故事的开始。
他们认识没多久,就已经习惯于自然频繁地出入左岸各大小酒厅了——这也不是说他们对酒有着某种热衷。第一次,在丁戈饭店的酒吧,他们相识的地方,菲茨难得的一次喝酒,也不出意料地喝醉了。这一切都是海明威没想过的,进展太快,难免会有差错。第一次,菲茨打了一个巨大的酒嗝,然后吻了海明威。海明威愣了一刻,他没想过会是这样。他的脑子飞速旋转着寻求一个应急方案——理性属于理性,感性属于感性,他不会将它们割分开来。菲茨醉得厉害,他不可能再叫醒他,再唤来他的理智。他被可恶的酒精恶魔推入了狄俄尼索斯的怀里,被迫送入沉睡。海明威没有多想,他扼住他的手腕试图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很显然这次他失败了,他看起来好像是有些愤怒和无奈,他拽起菲茨的手,一路跌跌撞撞把他拖到了酒吧后巷。
“海姆。”
这唤起了理智尚存的海明威——至少比起醉得不省人事的菲茨,他是的。他奉承着“酒精总是碍人好事”的真理,尽管下一秒这个真理就要被推翻——您知道的,他没有一句讲的是真话。海明威灌了菲茨一头的水,再强迫他喝下了另外半杯。但菲茨的酒量太差了,这点远不够。
这特别危险。
海明威打了菲茨一巴掌,欧内斯特•海明威打了斯科特•菲茨杰拉德一巴掌。这算是把菲茨的半个人都拉回来了,一刻间,他边尝试迅速恢复记忆边艰难地组织语言准备破口大骂。但是一个动作阻止了这些——海明威吻了他。
他的吻很形式化,像是对于刚才那一吻忠诚的答谢,却又没那么冷淡,相比更招摇了些。如果这其中有某些难以猜度的情愫在内,我更愿意将它比作一个军人对祖国的爱——它一时让人疯狂得像个热恋中的傻姑娘,一时让人冷静得像个虔诚祷告的信徒。您就叫它是敬爱——这似乎太过疏远了,不是这样的,海明威没有哪一点是可信的,甚至他的吻他的爱。毫无疑问,这些确实都是难以得到的宝物,要知道,巴黎的那些性感女士们若是看到了这一幕,肯定都要气急败坏啦。亲吻有奇效——菲茨醒了,同时,他也回敬了可怜的海明威结实的一拳。
天黑得彻底,他们也彻彻底底地不知道如何做告别。一个吻不能代表什么,他们是永远不会被认可的。深夜,他们各自回了住处。
问题是你清醒的时候,你不想见任何人,而在你醉醺醺的时候,又没有人想见你。——《夜色温柔》
黑夜下的巴黎,暗中跃动着璀璨的星河;雨夜中的巴黎,她冰凉的脊背被轻抚,逐渐温暖。爵士乐奏唱,拉动着不需睡眠的人群涌入舞池。酒量好的绅士佯装喝醉,骗取女孩们的同情;酒量差的醉鬼高呼着“再来一杯!”,不顾形象地伏在酒桌上,任由人们取笑。第二次,最后一次。彻夜,酒精是永恒的主角。说来奇怪,这玩意儿总是能够轻易地占据人类的大脑——就像某些可恶的情愫,怎么也摆脱不了,哪怕是依靠喝酒。
菲茨被迫戒酒。他的生活越来越拮据,导致他再也消耗不起这些可怕的东西。整晚,他只能痛苦地看着狂欢的人们。而海明威看起来心情很差,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他还不能从上一段破碎的婚姻中走出来——事实上他要冷酷得多,他不是个用情很深的人,这根本不是他痛苦的原因。海明威独自坐在酒吧的角落,原是空荡的桌子已经堆了很多空瓶子。很难得——他喝醉了。
“菲茨…”
奇怪,这不应该是个角色调换的游戏。作为一个惹人喜欢的交际草,菲茨免不了多转几圈,也没法不看到醉了的海明威。
“好,这回是你了。”菲茨的报复心的确是没有那么强,却对第一次的那件事耿耿于怀。他举起海明威酒桌上尚未倾空的酒瓶子,尽将里边的酒水淋在了海明威的头上。好在海明威的意识仍然没有很清醒——如若他没有那么醉,恐怕我们要见到的就是一场斗殴了。菲茨将酒瓶子仍在地上,让它一直滚动到角落里——他可没有闲工夫关注这些,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海明威,尽管海明威并不理会他——他只是醉醺醺地,缅怀他那半瓶逝去的白兰地。天——如果菲茨杰拉德的原意是想让海明威清醒下来,那恐怕现在适得其反了,这已经不是了平日里那个海明威——理智,自律,冷酷,此时的海明威,所有可用于形容一个邋遢的醉鬼的贬义词全都可以在他的身上落脚,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整个酒吧的人都不愿意靠近这儿了。菲茨可能没想过这些——他实在是过于孩子气了些,以至于他现在仍对这幅场景表示满意,总之,至少。
他们沉默了很久,菲茨很想在这尴尬的时间里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海明威先开口了。
“你以为你赢了吗?去死吧,斤斤计较的娘炮。你知道我为什么再也不联系你了吗?因为——哦,因为你不信圣母玛利亚!你知道现在我有多瞧不起你吗?你真是个蠢货,如果所有男人都跟你一个样子,这世界玩完了。”这些话从醉了的海明威口中说出来完全没有愤怒的意思,他的声音缓慢而柔软,如果没有一个确切的画面,甚至会被当作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白兰地蒸发干净了,接下来该是他们考虑如何处理这一摊子难以置信的事儿了。
“你清醒点儿了?很好,作为久别重逢的礼物,我很庆幸你没有打我。”菲茨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挑衅意味,于是他弥补道,“别在意。我只是想说,你需要休息。你知道你刚才喝醉的样子有多一塌糊涂吗,我从没看到你这���样子过。我们回到你的住处去吧,趁这里人还没有拥挤起来——你没搬家吧?”
“我早就换了地方住了。我需要你,在我们关系崩塌的最后一刻到现在,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一直以为是那个他妈的该死的吻引起的,可我现在看见了你,我才明白这和那个吻无关,所以事儿的源头都是你。”海明威叫服务生又开了几瓶酒,“我的记忆对我来说简直是个恶霸,强大到我自出生起就明白我不可能战胜它。你知道吗?我的住处就是为了逃避你的阴影而换的。我现在又看见你了,你别再走了,是我的错,我全道歉。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海明威说完就倒在了桌子上。菲茨呆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在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作家旁边待了会儿,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他等这些话等得太久了,自从第一个吻开始。很幸运,这里不少人还是知道海明威的住处的。于是,他安排了车辆,把他送了回去。
“海明威先生,您可以再说一些别的吗?特别是关于您的朋友菲…”
“你是今天第六个向我问起关于他的事儿的记者,但是,这没什么好说的。祝你学业进步,小男子汉。”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十几年之后,托同在报社工作的父母的福,我加入了预备记者的团队里,那时我才十四岁。很荣幸,我能够采访到海明威先生,但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次采访的影响。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一天,我收到了海明威先生的来信。信里的内容很简单,他愿意带我去他巴黎的住处看看,并希望我准备一下进一步的采访。这让当时的我激动得整夜睡不着。
“故事结束了。小男子汉,我很高兴能和你再次见面分享这个故事。”
“海明威先生,故事这就结束了吗?”
“没错,孩子。不过有一点儿我不太确定——那天晚上我喝得实在是太醉了,我甚至连现在都不明白那晚上我是否真的看见了他。有一点更可以说明我的怀疑的是,两天后我在报纸上得到了他的消息,他去世了。”
“我很抱歉,先生…”
“没事。”
他说完,笑了。这间巴黎左岸的老房子很旧了,但它壁炉里火花跳动得依旧如两个伟大的灵魂一般热烈,让我怀疑它是否永不熄灭。
之后的一段日子是我最不愿提起的。从法国回来之后,父母像见了鬼似的不让我去报社了。但纸包不住火,最终我还是知道了——海明威先生就在我离开巴黎后的几个星期里自杀了,用一杆子猎枪。知道实情的当晚我趴在母亲的怀里哭了很久,而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心思活络,没多久这事儿便不再困扰着我了。
但我从没有忘记它。
“故事结束了。”
我听见喝彩声,他们的的确确是把这个故事当作玩笑了。椅子一摇一晃,壁炉散发出的温度和瓶子里的酒气让我暖和得要命,仿佛是多年前的那一幕重现了。
而我还看见我多年前的那位朋友也坐在这里听我讲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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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青年希特勒,如何逆袭成为纳粹一哥?| 短史记
作者:段宇宏 2018-10-08
回望历史,希特勒毫无疑问给德国和欧洲带来深重灾难,称为“魔头”当之无愧。
后世闲谈者得出这个看法不足为奇,但身处当年的历史迷雾中,很多人并没有这样的认知,甚至热情参予了希特勒崛起的事业。
对希特勒的教科书式简单化定性,我们耳熟能详,他是德国金融寡头、垄断资产阶级和容克地主扶值起来压迫广大人民的代理人。
但这个定性并不准确,也不符合事实。
我们不妨先跳脱简单刻板的结论,回到那个时间节点,梳理个人与环境因素,还原希特勒崛起之际的世情,以便深刻理解德国那段历史进程。
迷茫的底层文艺青年
1918年10月中旬,士兵希特勒在前线遭到芥子气攻击,他被人从战场上救下来,眼睛短暂失明,不得不回到后方医院治疗。
希特勒参加过多次重大战役,由于表现英勇两次获得战斗勋章。前线期间,他很少收到家人和朋友来信,闲时也不打牌聊天,抽空就买书和读书。同样吃了很多苦,希特勒是少数既不抱怨并始终保持战争热情的人。不管在前线还是医院,听到别人传播悲观情绪就与人吵架,甚至拳脚相加,尽管只有挨揍份儿。
孰料住一场院就像做了场梦,外部世界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希特勒痴爱的帝国消失了,皇帝没有了,“德意志精神”荡然无存,他悲痛欲绝。
一次世界大战令德意志从团结到撕裂,只用了四年时间。
欧亚两洲“德意志、奥匈、俄罗斯、奥斯曼”四大帝国轰然倒塌,彻底改写了全球政治和思想版图。
(图:一战时在前线服役的希特勒,左排第一)
11月3日突发基尔港水兵哗变,掀起德国激进左翼的十一月革命风潮,罢工席卷全国,到处爆发“苏维埃革命”,仿法苏俄建立起“工人和士兵委员会”,包括德皇在内的王公贵族纷纷出逃。
见局势震荡,留守的巴登亲王和军方将领把烂摊子甩给德国第一大党社会民主党(温和中左翼,以下简称社民党)。
1918年11月9日下午两点,社民党在国会大厦主持会议,正讨论未来的政府结构。突然传来消息,德共领导人李卜克内西在霍亨索伦宫宣布“社会主义共和国诞生了”。为应对紧急情况,社民党领导人谢德曼冲到阳台对着群众大喊:“共和国建立了”。
共和国在风雨飘摇中诞生,一生下来就背负着沉重包袱。
两天后,社民党看守政府与协约国签定了停战协定,但如何惩处德国还得等第二年巴黎和会。
战败消息传开,德国大众倍感震惊,一战期间德军都在境外作战,本土未发生战事。
军队在德国历来有祟高的地位和荣誉,将领们为了面子从不告诉大众真相,战败是国力难以为继,军队已丧失作战能力。一些将领和激进右翼团体散布谎言说,德国之所以战败,不是军队不行,是被犹太人和赤色分子背后“捅刀子”。
11月19日,30岁的希特勒怀着凄凉的心情出院,全国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他对国家和个人前途都感到迷茫。
希特勒有些文艺特长,但动荡时代文艺值不了几个钱;他对赚钱不太感兴趣,商业上难有作为;缺乏学历和人脉,他也不可能谋到更好的差事;身体比较文弱,无法选择体力劳动方面的工作。
对希特勒来说,当务之急是谋个生计,他选择先回到部队在巴伐利亚的驻地。
希特勒出身于奥地利(当时为奥匈帝国)公务员小中产家庭,父亲病逝后,从小喜欢艺术的他前往维也纳追逐文艺理想,准备投考美术学院。
初期的维也纳文艺生活令希特勒如痴如醉,紧接着母亲病逝,两次被美院拒之门外,钱花光之后希特勒穷困潦倒,一度搬进了慈善机构的收容所,靠售卖自己创作的风景画糊口,变成坠入底层的边缘文艺青年。
(图:希特勒1912年的风景画作之一)
虽然身为奥地利人,希特勒跟同时代多数奥地利的德意志族青年一样,深受民族主义影响,是“精神德国人”。
多民族的奥匈帝国,德意志人居于主导地位,但人口上只占微弱多数,文化相对多元。
希特勒认为,只有民族和文化成分更单一,日尔曼武德充沛的德意志帝国才是本民族希望所在。
1913年希特勒迁居到幕尼黑,继续过着拮据的文艺生活。
相较多族群杂居的维也纳,慕尼黑更加浓厚和纯粹的“德意志气息”让希特勒格外着迷。
文艺理想之外希特勒的人生目标是当一位“德意志战士”驰骋沙场,他曾向奥匈帝国申请入伍,军医官认为他体格文弱,不适合服役,令他大失所望。正当前途灰暗之际,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希特勒实现了从军梦想,申请参加德军如愿以偿,被编入巴伐利亚第十六预备步兵团。
从团结到撕裂的德意志
听闻开战欣喜若狂,不是希特勒个人独有的情绪。
1914年8月1日德皇威廉二世宣战之后,德奥两个帝国结成同盟,消息传出去,整个国家一片欢腾。
除社民党的少数工会组织有点焦虑,激进左翼团体反对之外,从贵族、精英到广大各届群众皆处于“喜大普奔”状态。
军人们热血沸腾高呼万岁,文艺家和学者纷纷创造作品歌颂战争,各界群众涌向街头高唱爱国歌曲响彻云霄,青年们满怀激情排队报名参军,家庭主妇热泪盈眶慰问军人,商家和餐馆打折酬宾显示拥战决心。所有报刊杂志的专栏,只向痛骂敌人,鼓吹“德意志必胜”的文章开放。
无论精英还是群众,左翼宣称要为保卫祖国尽力,右翼认为建立德意志民族统一大帝国的机会到来。议会里左中右各党派空前团结,社民党一向反对战争,但领导人们看到举国狂热情景也被震撼了,首次在议会对战争拨款投了赞成票。
(图:听说德皇威廉二世宣战之后,德国人民喜大普奔,涌向街头欢呼)
战争是恐怖的烧钱机器,开战之前帝国财政年收入约23亿马克,战争期间开支暴涨到平均每年300亿马克。
德军最高峰扩充到近千万规模,青壮劳力大量上前线导致工农商业急剧萎缩。纺织品的产量滑落到战前的20%,房地产业萎缩了近100%;德国航运公司损失船舶639艘,占总吨位的44%;商贸最繁盛的汉堡市,进口萎缩到战前的2.4%;著名的汉堡美洲公司,年收入下滑84%。
工资下降,物价暴涨,食品药品短缺,店铺企业大量倒闭,失业率不断攀升,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德国普罗大众的战争热情逐渐冷却,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多,反战的激进左翼越来越活跃。1914年发生24起罢工,仅千余人参加,至1917年有600次罢工,60多万人参加。
连社民党也被战争撕裂成了三部分:党内支持过战争又反对革命的占大多数,是为右派;反对战争也反对革命的占少数,是为中间派,分离出去建立了“独立社会民主党”;反战又支持革命的左派,分裂出去组建了“斯巴达克同盟”,1918年底改名为德国共产党。
帝制解体后的1919年2月,共和国举行议会大选,最大亮点是妇女获得投票权,比法国还提早了26年。
得票率如下:
中左翼社民党得票37.86%;中右翼中央党得票19.67%;中间派的德国民主党得票18.56;共有76%的选民投票给了三个拥戴共和制的温和政党。中右翼的温和君主主义政党德国人民党得票4.43%;激进右翼的君主主义政党德国民族人民党得票10.27%,这是得票最多的激进右翼政党。左翼中略激进的独立社会民主党得票7.62%;其余十几个党派得票无一超过1%。
结果表明,终战之初大多数德国人最关心恢复秩序,重振民生,未对君主制崩塌如丧考妣,也没把“捅刀子”太当回事儿,最终承认战败现实,接受了共和国。
(图:1918年11月9日下千,德国社民党领导人冲到国会大厦阳台上高呼“共和国建立了”)
德共抵制大选,响应列宁号召发起武装革命,但是被退役军人组织“自由兵团”镇压下去,血腥街头巷战持续一周之久。
因首都柏林局势动荡,议会挪到小城魏玛召开,通过了新宪法,后世也称这个共和国为“魏玛德国”。
希特勒生活的巴伐利亚,动荡局面持续时间比柏林还长,慕尼黑乱成一锅粥,而且短短5个多月时间,局势发展令人啼笑皆非。
先是巴伐利亚的独立社会民主党人艾斯纳宣布建立共和国,大选中他的政党败北,他前去辞职时被一位民族主义者军官刺杀,当地的工人和士兵委员会委任艾斯纳政府的教育部长霍夫曼继续拼凑了一个左翼联合政府。
受1919年3月份匈牙利苏维埃革命刺激,无政府主义的诗人托勒与一群性格怪诞的激进左翼文艺人士领导了一场革命,宣布建立苏维埃共和国。
霍夫曼政府见慕尼黑局势混乱,内阁和议员们逃到班贝格与托勒形成对峙。托勒政府的部长们推出一堆奇形怪状的法令,比如今后住房不得超过三间屋,客厅必须建在厨房和卧室上方。
数天后德共派来的尤金·列文(俄罗斯彼得堡犹太人)显得更为职业,他领导的革命将托勒政府推翻,第二个苏维埃共和国诞生。
直到1919年5月,柏林的中央政府调来军队,在自由兵团帮助下,才将慕尼黑的激进左翼革命弹压下去,巴伐利亚政府落入右翼阵营之手。
凭特长抓住第一次机会
鉴于之前动乱的教训,巴伐利亚的国防军5月份组建一支“教育突训队”,用以防控“极端主义”组织渗透军队,在军中实施“反布尔什维克”培训。
打这以后希特勒不断遭遇“贵人”,侦察队负责人梅尔上尉是第一位。不过前提是希特勒具备一定的能力,才能抓住机会。
希特勒性格内向,不抽烟不喝酒,对追逐美女兴趣淡漠。从维也纳到慕尼黑,与希特勒打过交道的房东、掌柜、舍友、邻居对他最突出的印象是读书,虽然生活穷困,但出门夹着两三本书,在家时常抱着大部头的书阅读。
希特勒曾拥有过1.6万册藏书,纳粹德国灭亡以后残存1200本,如今保留在美国国会图书馆善本特藏部,藏书主要包括文学、艺术、哲学、政论四大类别。
文艺方面希特勒最钟爱剧作家兼作曲家瓦格纳,哲学方面他最推祟尼采和叔本华,早就把《叔本华文集》翻烂了。实际上对他影响最大的哲学家是叔本华和费希特,希特勒很多词汇和概念都深受费希特启蒙,费希特同时是反犹主义者。
相较一般文艺青年,希特勒有几项特质。
第一:做事偏执,认准方向一根筋走下去,执行能力很强,有股“憨愣劲”;
第二:演说才能出众,极富有煽动性,他平时很安静,但谈到政治话题时口若悬河;
第三:对宣传和组织工作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第四:体格文弱却相当推祟语言和肢体暴力,敢于跟人掐架。
巴伐利亚动荡期间,希特勒未参予任何激进行动,局势稳下来后,德国开始裁军,他因表现“理性克制”,得以留在军中复员处工作。
梅尔上尉考察了希特勒的履历和能力,觉得希特勒正是自己需要的人,将他作为未来的教官人选招幕进突训队。
正式上岗前,梅尔上尉把队员们送到慕尼黑大学做短期政治培训,这是希特勒人生中唯一一段短暂的大学时光。
激进右翼的历史和法律教授卡尔·冯·米勒是主要授课老师,他给大家灌输极端民族主义思想,同时大力推荐自己妹夫,经济学者费德尔的著作,如《怎样消灭资本主义利息奴役》。
学员讨论时米勒见识过希特勒的口才,对梅尔上尉惊呼:“你知道吗,他是个天才演说家啊”。
培训结束后,希特勒等人巡回各军营里给士兵做演讲,他那段时间的工作让梅尔对他更加刮目相看。
就在这个当口,协约国惩处战败国的《凡尔赛和约》6月份出台,社民党领导的政府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条约。
处罚之严厉令全德哗然,无论左中右派的政治立场有何区别,多数人都有不同程度民族主义情绪,人们感觉遭到羞辱,愤怒和绝望之情弥漫全国,“捅刀子”说法再度甚上尘上。
仇恨魏玛德国的激进团体如雨后春笋般生长出来,社民党成了他们的靶子。激左批评社民党放弃红色革命,充当帝国主义和资产阶级走狗;激右痛斥社民党是德奸,向英美法列强妥协,出卖民族利益,也是资产阶级的马前卒。
不过激进力量的略微增长不怎么影响德国局势,德国人整体偏保守,对秩序和纪律有着强烈偏好,极端观念对多数人缺乏吸引力。
德国与其它三个因一战崩溃的帝国不同,旧式的贵族和精英保守派在俄国已经消亡,但在德国依然存在,只是影响力大幅度衰弱,其中很多人像兴登堡、鲁登道夫在民间还拥有祟高声望,被视为英雄。
帝制德国最重要基石以及高度组织化的军官团得以保留,仍然是共和国军队的领导阶层,警察队伍也属类似情况。
魏玛时期,军队就像一个独立王国,跟共和国同床异梦。军队与警察虽然在民族主义上与激进右翼有观念交集,其中也不乏激进分子,但整体上偏传统的德式保守主义,对各种新兴的和底层的激进右翼观念他们也难以接受。
旧贵族和军官团其实有实力颠覆魏玛共和国,但是他们有软肋,一方面以美国为首的协约国明确表态只愿意跟“民主的文官政府”打交道,他们不能出头;另一方面他们缺乏左翼现代群众性政党如社民党渗透基层,动员大众的能力,尤其在人数众多的工人阶层中缺乏组织基础,这种能力在帝制时代无需修炼,受身份和思维限制他们也无法直接进入民间。
当时民间激进右翼整体数量比激进左翼要多,但处于涣散纷乱的状态,没有龙头型人物与组织。
退役军人的组织如自由兵团和钢盔团颇有战斗力,与国防军和警察有千丝万缕联系,但缺乏工人与市民的组织基础,难成气候。他们曾在1920年进军柏林,试图武装政变推翻魏玛德国,因为得到军队和警察同情,没遭到抵抗,但社民党政府只是发动工人大罢工,瘫痪整个社会,就轻松粉粹了政变。
草根激进右翼组织,由于没有中产知识精英参加,缺乏文化和资金,宣传与组织同样一塌糊涂。中产精英的激进右翼组织,倒是有文化也有资金,但他们的缺点是不接地气。
在激进右翼阵营中,对草根阶层来说希特勒很有文化,对精英阶层来说希特勒很接地气,他的机遇即将来临。
希特勒当时也想不到,正是他所热爱的帝国消逝了,厌恶的共和国诞生了,旧式贵族与精英失去主导权,整个政治游戏规则改变,他这样来自底层的青年才有了逆袭的机会。
加入工人党
全国性激进右翼社团“泛日耳曼同盟”在慕尼黑有个成员组织名叫“图勒协会”,图勒是传说中古代雅利安帝国在斯堪的纳维亚的首都,协会的宗旨是雅利安神秘主义、激进民族主义、反犹种族主义。
体育记者哈勒是图勒协会的创始人,由于协会成员都属中产精英,哈勒想接点地气,决定去联络蓝领工人阶层。
1919年元月哈勒与铁路技工德雷克斯莱牵头在慕尼黑成立了一个小微政党,哈勒的头衔是“帝国主席”,德雷克斯莱当副手,设立一个七人的管理委员会。
考虑到初创之时只有30个成员,哈勒的头衔显得十分自大和滑稽。
(图:图勒协会的标志,是纳粹党徽的起源)
最初德雷克斯莱把党名取为“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哈勒建议去掉“社会主义”这个词,说怕吓到中产阶级,最终定名为“德国工人党”。
工人党的观点是一堆新老激进右翼大杂烩——反资本主义、反布尔什维克、反凡尔赛和约、反犹主义、反魏玛共和国、激进民族主义。
工人党采用了图勒协会的标志“卐”字,这是纳粹党徽的来历。
“卐”字标其实自古在亚欧两洲被很多宗教、军事组织使用过,既可以向左旋也可以向右旋,纳粹的“卐”字标向右旋并通常呈45度倾斜。
来自老派中产阶层的哈勒并无组织才能,连观念都相当老套,把工人党办成了封闭性的茶话小沙龙,采用的组织活动方式是小组讨论会。实际上多数时候开会,只有六七人到场,点上煤油灯围坐在桌边,每次讨论前哈勒都要发表冗长无聊的讲话。
创党半年多,工人党还是一个非常边缘化的小微团体。
德雷克斯莱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纯粹扯蛋”的组织活动,建议举办小型讲座,邀请更多人来参加讨论以扩大影响力,由于多数成员赞成德雷克斯莱的主张,哈勒只得勉强应允。
德雷克斯莱提议下,还选出两名财务主管,搞讲座时一个负责收集捐款,另一个负责账单支出。经过这番小微改革,收到一点成效,8月份时工人党在激进右翼圈子开始小有名气,吸引几位名流前来讲课并参加了组织。
希特勒9月份首次来到小酒馆旁听工人党讲座,主讲者正好是培训希特勒的米勒教授的妹夫费德尔,题目为“如何摆脱资本主义剥削”。
根据希特勒《我的奋斗》中的说法:他接到上司的命令,前来调查社团状况。等费德尔讲完,进入讨论阶段,一位教授提议巴伐利亚应分离出来跟奥地利合并成一国。听说要分裂德国,他跳起一顿劈头盖脸痛斥,赢得满堂鼓掌,教授满头大汗溜出房间。
希特勒的回忆并非事实,他其实是接到邀请前来旁听,席间也没有他跟这位教授对峙的大戏。
但希特勒确实发了言,德雷克斯莱为他的口才所震撼,上前主动结识,赠送自己写的政治小册子。
回到军营不久,希特勒再次收到德雷克斯莱寄来的参加下次讲座的邀请函,并通知他已成为工人党一员,可出席委员会会议。
(图:引领希特勒走向政治道路的两位教父,纳粹党的主要创始人。左为埃卡特,右为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莱是希特勒政治生涯起步阶段第二个贵人。
希特勒读了他的小册子《我的政治觉醒:一个德国社会主义工人的日记摘录》,被里面的民族主义和反犹主义所吸引,感觉大受启发,但他还是觉得就这么加入一个芝麻大的党派略显唐突,抱着再看看的心态二次参会。
第二次参会,希特勒结识了起步阶段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位贵人 —— 埃卡特。
埃卡特是激进右翼作家,也是工人党的重要成员,他将易卜生的名作《培尔·金特》改编成戏剧在德国上演获得巨大成功,把大笔收入用于资助图勒协会等团体,自己主编了一份民族主义和反犹主义刊物,名叫《德话德说》。
埃卡特一直在寻觅好苗子调教成“民族运动领袖”,他曾在作品中给这样的人使用了“元首”的称谓。“要习惯听机关枪的声音”,“不要军官和贵族,要懂得工人和农民的语言”,“不要一看见流血和打斗,就吓得尿裤子,坐在那里拿着论文瑟瑟发抖的教授”,“必须是单身汉,没有时间找女人”……
埃卡特一认识希特勒,就像掘金人突然发现了金矿,欣喜若狂,这就是他要的苗子。
希特勒混迹于底层太久,埃卡特算是他真正结识的第一个上层社会人士,而且是文化名流,他对埃卡特相当尊重。
自此之后,埃卡特为希特勒拓展中上层社会资源,向他推荐读物,灌输反犹观念;希特勒为埃卡特去接地气,向群众发表演说。
希特勒在维也纳生活时就读过很多反犹主义的政论报刊和图书,这类读物充满着荒诞不经的阴谋论以及小道消息,但他在加入突训队之前其实并无强烈的反犹情绪。
社民党在俾斯麦时代曾深受马克思主义影响,独立社会民主党人一直自称为“中间派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正是犹太人,长期以来德国犹太人也普遍支持社民党。德国和俄国共产党的领导层中也有高比例的犹太人,领导设计共和国宪法和体制的胡戈·普罗伊斯教授,恰好也是犹太人。
希特勒本来就反对“革命”,他亲历了魏玛初期的震荡,再加上受米勒、德雷克斯莱,他的反犹主义正式发酵,结识埃卡特之后则走向了癫狂。
希特勒越来越坚信,布尔什维克革命证明犹太人有统治世界和毁灭德国的野心,共和国是民族耻辱的产物,英美法强加给德意志的体制。他不仅深信“捅刀子”论,而且还成为这个说法的狂热鼓吹者。
希特勒加入工人党对双方都是一次大转折。
按照他后来的说法,他是该党第七名委员,但这不是事实,而是第七号委员德雷克斯莱邀请他作为军方顾问入党,试图利用他的演说才能扩大影响。
希特勒小试牛刀
既然入了伙就不客气了,希特勒对工人党的组织和宣传缺陷做出猛烈批评,提出改革建议。
他的建议中只有大力改进宣传这一条得到除哈勒外全体成员支持,具体做法是举办捐款性的大型群众集会,并在报纸上投放广告。
其它建议超出老党员们脑洞,一时难以接受,希特勒也很聪明,知道自己尚无羽翼,并不强制推行。
捐款性的大型群众集会在德国还是新事物,希特勒不知疲倦地一场接一场开演讲会,规模从百余人,几百人到上千人不断扩大,每次都能成功吸粉,获得政治捐助,有了钱之后又能办更大的演讲会。
他认真研究自己和他人演讲的优缺点,从手势到语调,从遣词造句到内容结构,每个细节不断改进。
引经据典风格不要,吊书袋学究范儿不要,理中客路线不要。希特勒“不懂女人”,但对身边人传授演讲经验时却说,“群众就像女性”,讲话要“果断、坚决、简明”,让她们觉得你“有决断力,有力量”。
说白了就是不要讲道理摆事实,直接诉诸于情绪,把复杂的事情简化为易懂好记的概念。
(图:希特勒演说眉飞色舞,极富煽动性)
哈勒的思维已跟不上时代,他始终沉迷于图勒协会封闭式的秘密组织活动,对大型群众集会惴惴不安。
党内已经见证了希特勒演说能力起到的效果,1919年12月,德雷克斯莱与希特勒联手剥夺了哈勒的一切权力,1920年元月劝哈勒辞职,德雷克斯莱接替主席之位,希特勒获得宣传部长职位。
最大的绊脚石被踢开,希特勒继续提议改革,在德雷克斯莱、埃卡特的支持下得以分批实施。
措施大致有:更改党名和制订党纲;设立有专职人员的中央党部办公室,采购打字机和印刷机等办公设备;编订党员名册,刻制图章;收购《人民观察家报》作为机关报;制作统一的徽章与旗帜,旗帜与海报用鲜红色作为底色……
1920年2月工人党的幕尼黑演讲大会到场2000多人,是该党建立以来首次最大规模集会。
工人党正式改名为“民族社会主义德意志工人党(英文缩写为纳粹党)”,颁布了由德雷克斯莱、埃卡特和希特勒共同打磨的“二十五条党纲”。
希特勒与此同时得到了党员编号 —— 555,这并不代表他是第555位纳粹党员,只是想给外人造成该党人员众多的印象,编号其实以501开头。
希特勒加入后不到一年时间,纳粹党员扩充至3000多人,成为幕尼黑地区小有名气的激进右翼党派,并开始在巴伐利亚其它地方建立支部。
(图:冲锋队行走在街头)
希特勒的演讲也吸引来了众多激进右翼的“奇人异士”,例如性格粗野的军官罗姆,在现役和退役军人中人脉深厚,听完演讲就把希特勒当“民族之星”膜拜了。
风度翩翩的贵族子弟戈林,富商家庭的大学生赫斯,海德堡大学博士戈培尔……都是在演讲会上被希特勒征服。
当时德国社会意识形态撕裂,从政党集会可见一斑:德共举的是镰锤红旗,中左中右共和主义党派举的是共和国黑红金三色旗,保守主义和民族主义者党派举的是黑白红帝国旗,纳粹举的是卐字旗。
街头党派冲突司空见惯,到对方会场捣乱属于家常便饭。
起初,党派冲突中战斗力最强的是德共,谁都惹不起,但德共很快就排不上号了,纳粹党专业碰瓷德共,让对方头疼不已。
罗姆率领大群退役军人投奔希特勒,组建了统一着装,纪律严明的冲锋队,成为纳粹的准军事武装。
冲锋队在希特勒演讲时维持秩序,如果敌对党派前来捣乱,立即涌上去将对方乱棍打跑。
罗姆有时候也奉希特勒命令带冲锋队去对方会场碰瓷,他们是军人出身,基本上没打输过。
初期,希特勒的演讲会上经常酒瓶与杯子齐飞,喝彩与咒骂共响,但希特勒照样眉飞色舞地演说,下面虽然打成一团,他丝毫不受影响。
化解危机坐上头把交椅
时至1921年,随着大量“希粉”入党,希特勒已经成为纳粹党实质领袖,真正的党主席德雷克斯莱反倒被边缘化了,希特勒与老党员的冲突日益白热化。
当时激进右翼组织虽然仇视魏玛德国,但通常对“魏玛民主”采用了一种含糊态度,在各自组织内部还坚持民主机制。
德雷克斯莱与领导层保持了创党以来的作风,遇事还要交流讨论,付诸票决;地方支部与慕尼黑中央党部处于平行地位而非上下级关系。
希特勒不仅激烈批判魏玛德国“虚伪软弱的资产阶级民主”,对纳粹党内民主机制与氛围亦多次责备,认为这套流程繁冗,效率低下,充满了形式主义。
唯独革除“民主陋习”这项改革举措,希特勒始终很难推行,遭到包括德雷克斯莱在内的老党员们共同抵制。
希特勒不着急采取措施,只是不断向大家施压,他因为获得实质性领袖地位,做事越来越专断。
老党员们终于无法忍受希特勒的专横,他们开始筹划跟巴伐利亚北部的一个同类政党“德国社会主义党”合并,并要求把总部迁出慕尼黑,可以设在柏林。
这个建议一直被希特勒否决,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其实老党员们不是想分裂纳粹党,而是不愿舍弃创党以来的传统,想限制希特勒不断扩张的权力;通过党派合并稀释希特勒派日益强大的力量,把总部迁出希特勒人气最旺的巴伐利亚南部与幕尼黑,有助于达到目的。
1921年7月,老党员们趁着埃卡特带着希特勒去柏林筹款之机,开会通过合并决定并限制希特勒权力,这是纳粹党史上的“七月危机”。
希特勒听说消息后以退为攻,返回慕尼黑递交辞呈,要挟退出纳粹党,这下可把老党员们僵住了。
德雷克斯莱政治观点偏激,但生活中是个老好人,把这个党当作自己生养的娃看待,又认为这个娃承载了“德意志民族社会主义”事业的大任。
他深知纳粹党发展到这一步几乎都是希特勒的功劳,如果希特勒退出,完全可以带着人马出去另外组党,纳粹党将立刻解体。
在德雷克斯莱说服下,老党员们愿意退让,同意跟希特勒和解,但希特勒并未就此止步,而是继续反攻,提出条件说,除非他接替德雷克斯莱的党主席职务,他才考虑重返纳粹党。
纳粹党重要赞助者埃卡特施压之下,德雷克斯莱继续退让,7月29日召开特别代表大会,老党员们全面溃败。
希特勒以553票对1票当上党主席,对纳粹党高层权力结构全面改组。
原有的委员会被虚化,成立一个希特勒领导的三人执委会作为决策机构,下面分设“宣传、财政、青年、体育、调查、调解”六个委员会,负责人都由希特勒任命,他把最有才干的铁杆“希粉”都提拔到领导岗位。
至此,希特勒派彻底控制了纳粹党,他正式变身纳粹一哥。
德雷克斯莱和老党员们没想到有这一天,引进希特勒的结果,是自己全部靠边站了。
希特勒领导之下,纳粹党逐渐打通激进右翼阵营“草根、中产、高帅富”三个人群的隔阂,将他们笼络于麾下,互补三者的缺陷。
六成草根党员负责散发传单和拉选票,从事游行集会,甚至组成战斗方阵参予街头斗殴;三成中产党员提供组织与宣传方面的智力支持,如制作海报,出书办刊,拍摄电影;一成高帅富党员负责对接高层资源,筹集大笔经费。
设立青年委员会之后,希特勒将争取年轻人列为工作重点,推动“大德意志青年运动”,以此为基础发展出后来庞大的纳粹青少年组织 ——“希特勒青年团”、“德意志少女同盟”、“德意志少年团”。
希特勒为纳粹党集会设计了罗马旗帜和军团礼,这种整齐划一,旗海飘扬,口号震天的场面对荷尔蒙旺盛的民族主义青少年颇有杀伤力。
1925年至1932年,纳粹党员平均年龄的中间值是27.6岁,成员结构不仅比其它政党年轻,也大大低于魏玛德国的人口平均年龄。
(图:希特勒为纳粹设计了罗马式旗帜和军团礼)
20年代初,纳粹党在巴伐利亚等成长为一支重要政治力量,以致于希特勒有点膨胀,铤而走险发起啤酒馆暴动,试图夺取国家政权。
不像策划暴动的鲁登道夫处处洗刷自己,暴动失败之后希特勒个人全面承担责任服刑,并借助庭审在全国扩大了影响力,在狱中写出《我的奋斗》吸粉无数,被全国激进右翼推祟为“民族英雄”,反而强化他在阵营中的共主地位,纳粹党因而走出巴伐利亚,成长为全国性政党。
希特勒在狱中经过反思,改变了政治策略,不再用愚蠢的暴动夺取权力,决定改用符合魏玛宪制的手段颠覆魏玛德国。
纳粹党大举进入议会之后,把议会生态打乱,经常瘫痪议事程序,其实也加速了魏玛的政局动荡。
纳粹议员们穿戴统一的制服和袖章,齐刷刷列队进入议会大厅,点名点到某人名字,他就站起来行军团礼高喊“嗨,希特勒”。
随之而来的是其它党派议员发出一阵阵笑骂声,这种情景在欧洲议会史上实属罕见。
经济危机是希特勒最大外挂
后面的故事超出了本文范畴,就不再详述,但可以做个总结 —— 大环境的剧变才是希特勒最大的外挂,那就是持续而深重的经济危机,严重撼动了魏玛的民主根基。
大多数德国人正常情况下并不糊涂,虽然德国人普遍有民族主义情绪,但民族主义者不一定是沙文主义者或种族主义者。
很多德国人欣赏希特勒提倡的“德意志精神”,但不赞同他对这个精神的极端化解释;很多德国人不一定喜欢犹太人,但不赞同希特勒的极端排犹主义。一战时的陆军元帅和参谋总长兴登堡,基于血统和身份的自豪感,内心始终瞧不上希特勒这位来自草根的“波西米亚下士”。
尽管纳粹党在希特勒指导下迅猛发展,到20年代中期,跟百万党员的社民党比起来仍显得弱小。但是,纳粹党员数量及支持率,跟经济危机呈正比关系。
1921年魏玛德国出现恶性通货膨胀,1月份1美元可以兑换64.8马克,发展至1923年末,马克已经疯狂贬值到4200亿兑换1美元。
1924年5月的大选中,社民党虽然还是第一大党,但得票率萎缩到20.5%;纳粹党得票6.5%,获190多万张选票,成为第六大党;而德国共产党得票12.6%,获360多万张选票,是第四大党。
1926年经济情况好转,1928年的大选纳粹党得票跌到2.6%。
1929年10月以美国华尔街股市崩盘为标志,一场持续数年的经济大萧条席卷全球,一直获得美国投资和援助的德国惨不忍睹,企业海量倒闭,最严重时有一半家庭衣食无着,内阁像走马灯一样更换。
1930年大选,纳粹党得票升到18.25%,成为第二大党,德共也跃升为第三大党。随着经济危机加重,1932年7月大选,纳粹得票狂飙至37.3%,成为全德第一大党。
(图:纳粹党的《人民观察家报》)
纳粹党得票最高纪录是1933年3月大选,达到43.9%,斩获1720多万张选票;社民党位居第二,得票却萎缩到18.25%,仅比第三的德共多6个百分点。
因为这年年初德国失业率创下纪录,劳动力人口三分之一,约600多万人丢掉饭碗,由于官方统计口径的偏差,真实失业人数更为庞大。
以宗教划分,纳粹在新教徒中的得票率比天主教选民中高两倍。
以性别划分,纳粹对女性选民缺乏吸引力,大部分女性喜欢投票给温和中右翼政党,1930年前纳粹的女性得票率不超过13%,女性党员不超过6%。
以地域划分,纳粹在中小城镇和农村的支持率远高过大都市,冲锋队成员很少来自大城市。
手工业者、农民、小店主、小企业家、公司雇员、公务员、工程师、医生等职业中,纳粹支持率偏高。
希特勒经常痛批“大资本家”和“大公司”,在大企业主大金融家等社会高层中,纳粹的支持率极低,他们甚至希望一觉醒来纳粹从地球上消失。
二三十年代历次大选数据显示,每次经济危机持续爆发,各党派的成员和选民都不同程度流失到纳粹一方,但社民党和中央党两大党的选民基本盘相当忠诚,前者的票仓以大都市产业工人为主,平均票数保持在750万张左右,后者票仓以天主教徒为主,平均票数保持在480万张左右,纳粹对这两党的基本盘没有多大吸引力。
但经济危机持续到1932年,纳粹党选票结构也发生了变化,投票给纳粹的产业工人首次超过了投票给社民党、德共的数量,同时有650万妇女投票给了纳粹。
社民党选票总数波动不大,但在经济危机滋润下,纳粹党以独特的组织形式和铺天盖地的宣传方式野蛮生长,使得社民党得票占比不断萎缩。除了天主教背景的中央党选民保持淡定之外,其它各党派在纳粹冲击下溃不成军。
困境与绝望之中,人们才容易选择极端主义,那怕他们不喜欢,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能觉得是根“救命稻草”。
(完)
(图:1929年席卷全球的经济大萧条袭来,德国到处都是排成长龙等待工作的失业人口)
主要参考资料:
《Hitler: Ascent, 1889-1939》, Volker Ullrich; 《The Nazi Party 1919-1945: A Complete History》, Dietrich Orlow; 《The Rise and Fall of Weimar Democracy》, Hans Mommsen; 《Who Voted for the Nazis?》, Dick Geary; 《Mein Kampf》, Adolf Hitler; 《魏玛共和国时期的德国》,里昂耐尔·理查尔; 《纸与铁》,尼尔·弗格森; 《希特勒的私人图书馆》,提摩西·赖贝克; 《德国史:1918-2008》,玛丽·弗尔布鲁克; 《帕尔格雷夫世界历史统计(欧洲卷)》,米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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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城房價低於5000元,多個城市現“白菜價”
50城房價低於5000元,多個城市現“白菜價”
原創2021-08-04 17:24·第一財經
在深圳等一線城市房價動輒每平方米十萬元、八萬元的時候,東北、中西部地區部分城市房價仍處於較低水準。
第一財經記者梳理中國房價行情網數據發現,共有50個城市房價低於每平方米5000元,這些城市主要位於東北、西北和西南,中部也有多城入圍,東部沿海的城市全部高於每平方米5000元。
需要說明的是,這裏統計的城市包括了地級及地級以上城市,包括直轄市、計畫單列市、省會城市和普通地級市,不包括縣級市。因此,一些房價較低的縣級市沒有納入統計。
房價最低的十個城市(州)分別是鶴崗、雙鴨山、石嘴山、七臺河、張掖、博州、鐵嶺、朔州、阜新、金昌。其中,前9個城市房價低於每平方米4000元。
最低的鶴崗,目前均價僅為2133元/平方米。近年來鶴崗的白菜價房子頗為引人關注。在安居客網站上,總價在10萬以下的二手房房源比比皆是。比如,勝利社區一套兩房一廳的房子,62平方米,總價5.5萬元,單價888元。
同樣位於黑龍江的雙鴨山,以每平方米3033元的單價成為房價第二低的城市(地級市)。同樣是黑龍江的七臺河處於第四低,單價為每平方米3341元。
50城房價低於5000元,多個城市現“白菜價”
3月6日拍攝的鶴崗市城市景觀(無人機照片)新華社圖
從產業結構來看,煤炭是黑龍江省的重要優勢礦產,主要集中在雙鴨山、雞西、鶴崗、七臺河四大煤城,約占全省煤炭資源儲量的90%以上。其中,雙鴨山、七臺河、鶴崗都是典型的資源枯竭型城市和收縮型城市。
比如,根據七人普數據, 2020年七臺河人口為689611人,與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的920471人相比,減少230860人,下降25.08%,年平均增長率為-2.85%。
吉林大學東北亞研究院教授衣保中對第一財經分析,東北很多地級市,原來計劃經濟體制下,企業辦社會,給職工建的房子比較多。新世紀後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過程中,資源枯竭型城市塌陷區以及棚戶區的改造,建的住房也比較多,整體的住房存量比較大。加上因為經濟下行壓力大,人口外流,因此新增的住房市場需求不大。
以七臺河市為例,該市2019年全市房地產開發投資3.07億元,比上年下降14.0%。商品房銷售面積12.77萬平方米,比上年下降6.7%,其中,住宅銷售面積11.45萬平方米,比上年下降6.8%;商品房銷售額4.36億元,下降4.9%,其中,住宅銷售額3.91億元,增長0.7%。
黑龍江外,遼寧的阜新和鐵嶺房價也低於每平方米4000元。這兩個城市也是典型的收縮型城市,近年來當地的“白菜價”房子曾經廣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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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顯示,50城中,來自東北地區的最多,有19個,其中房價最低的10個城市中,東北佔據了一半。東北之外,西北也有15個地州市房價低於5000元。此外,西南地區有11個,中部地區有7個。這些房價較低的地區大多屬於城市收縮、或者地方人稀、或者經濟欠發達的區域。
中原地產首席市場分析師張大偉對第一財經分析,西南和中部地區的部分城市雖然不是資源枯竭型城市、收縮型城市,市域範圍內的人口也不少,但是由於經濟欠發達,這些城市中心城區吸納的就業相對有限,加上這些地方土地供應大,因此總體上房價水準也比較低。
以湖南邵陽為例,七人普數據顯示,該市全市常住人口為656.35萬人。與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的7071735人相比,減少508215人,減少比例7.19%,年平均增長率為-0.74%。雖然總人口規模不小,但三個市轄區人口之和僅為80.22萬人,大多數人口還是集中在下轄的縣市。
另一方面,西南、湖南等地一直有較濃的消費文化。廣東省體制改革研究會執行會長彭澎說,雖然西南、湖南等地的收入沒有東部沿海高,但是物價總體水準也比較低,大家也都比較敢消費。這與當地的文化傳統、風土人情等有關。總體上,這些地方的人對於買房置業以及資產增值的願望沒有東南沿海那麼強烈。
圖 50個房價低於5000元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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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就開始掉頭髮?!洗髮前只要「做這個動作」就能一直維持20歲的健康髮絲狀態!
TEXT/SATOKO TAKAMIZAWA translate_HITSUJI YANG edit_NICOLE HUANG assistant_MEG WU PHOTO/INSTAGRAM
對於第一印象而言,女人讓人覺得「美麗」、「年輕」的要素——竟然不是肌膚,也不是妝感,而是「頭髮」。許多人會因應年齡跟膚況去挑選適合的保養品,頭髮卻往往無法擁有同等的待遇,殊不知髮質才是別人對妳美貌印象的最重要指標!本篇以各世代面對的生活習慣剖析秀髮會遭受的問題並提出解決方案,透過全方位的御髮策略,讓髮絲與肌齡同步年輕。
長出來的頭髮是「生活的成績單」 說到美麗,我們都會立刻想到保養或化妝,頭髮卻總被冷落。「頭髮在漢方中有『血餘』之稱一般,是由血液剩餘的部分形成的。營養及氧氣會先送到心臟及腦等重要的器官,剩下來的才會用來製造頭髮。因此,現在長出來的頭髮可說是『生活的成績單』。」不過,大家可別聽到這些話就難過地覺得:「我生活不規律,飲食也不均衡......髮質怎麼會好?」我們會天天長出新的頭髮,所以只要勤勞保養,頭髮也是會誠實回饋的部位。不管幾歲、髮質如何,任何時候都能開始保養頭髮。想像自己想擁有的秀髮,開始「進行適合年齡的正確保養」吧! Photo_INSTAGRAM@ohvely22
如果想要頭髮漂亮,就要仔細保養頭皮 「頭髮每天會長33公尺」——聽起來或許令人難以置信。但是,頭髮生長的長度約為一個月長1公分,頭髮的量約為十萬根,所以,整體來說就等於會生長33公尺。
以在紐約習得的理論為基礎,推廣美膚、美髮的正確知識,著有《從頭皮保養開始的美髮聖經》等書的美容家山本未奈子女士希望大家同時瞭解的是「頭髮是已經死掉的細胞」。因此剪頭髮不會痛,和肌膚不一樣,受傷的部分也不會痊癒,新生頭髮的狀態是最好的,接下來就只會不斷累積損傷。
因此不管任何年齡層的人都該注意的,就是人稱頭髮土壤的「頭皮」。山本女士力勸「如果想要頭髮漂亮,就要仔細保養頭皮」的原因,就在這裡。與其讓長出來的頭髮變漂亮,但「欲速則不達」,不如從孕育頭髮的基礎=頭皮開始保養才是捷徑——就像只要田地鬆軟、充滿養分,就能培育健康的植物一般。當然,補充頭髮的滋潤及光澤也是不可或缺的,更不用說,原本的頭髮越健康,自然越能獲得更棒的效果。而比表面上的保養更重要的,就是透過基本的步驟將頭皮這塊田地耕耘得柔軟,天天慰勞它,要好好保養的不是頭髮,而是頭皮。這麼一來,就能自然充滿一天生長33公尺的能量。 Photo_INSTAGRAM@ohvely22
20歲—重造型,讓秀髮壓力破表 在二十幾歲,大家都為了打扮和戀愛、工作忙得不可開交。雖然還不到煩惱頭髮老化的年齡,但也因此不太在意頭髮保養。沈迷造型,導致秀髮的壓力破表,頭皮毛孔內塞滿了污垢!提醒妳去美髮沙龍的時候,如果有檢測儀,一定要檢查一下頭皮和頭髮。很有可能會發現毛孔附近積了皮脂,或是因為電棒和染髮的影響導致表皮層剝落。
御髮方案→重新審視「基礎保養」 首先要從基礎保養——洗頭開始,每天都要仔細洗頭。此外,在吹乾頭髮之前使用濕髮用護髮產品,可以大幅預防髮尾受損。只要在每天的保養多花一些心思,應該就能立即復活成元氣十足的頭髮和頭皮了。 photo_INSTAGRAM@1993kg @midoricoo
30歲—頭髮彎曲、亂翹居然是頭髮初老徵狀! 到了三十幾歲,二十幾歲時錯誤的頭髮保養習慣就會顯現出後果。此外,三十幾歲也是家事和育兒等事務暴增的時,或是擔任責任重大的工作等壓力成因較多的年紀。將問題放著不管,只會促進頭髮老化,埋下落髮的惡因,得要特別小心。
御髮方案→要利用「毛孔保養」獲得滑順秀髮 「到了三十幾歲,頭髮就變得很容易彎曲。」,而主要原因是皮脂阻塞毛孔。頭皮毛孔本來是圓形的,但卻因為歪扭而使毛孔變成橢圓形,結果就導致頭髮彎曲。「本來,頭皮應該是能看見髮根的青白色。如果泛紅,就要換用頭皮保養效果高的洗髮精,或是用頭皮專用美容液保濕,讓頭皮滑順。每天勤勞地保養最重要,不過忙碌的時候,到美髮沙龍做深層清潔也不失是個好方法。」而我自己則很推薦在壓力最大的此世代中,可以挑選添加有舒壓香氛的清潔或護髮品,像卡詩前陣子推出的安息香系列就有著安眠凝神的效果。 Photo_INSTAGRAM@kyo1122 @hajiwon1023
40歲—荷爾蒙開始失調的時期出現髮塌陷&髮量不足現象 到了四十幾歲,荷爾蒙的平衡會開始產生變化,幾乎所有人都會開始在意掉髮的問題。「女性荷爾蒙是��大的要因,而同樣重要的則是『頭皮緊繃』。頭皮不夠柔軟變得硬梆梆,當血液和氧氣無法充分送達頭髮,就會導致頭髮變細、髮量不足。」洗頭時記得按摩頭皮,或加入頭皮用美容液,重拾美麗秀髮。
御髮方案→要重視「育髮保養」的非常時期 不久之前,「育髮保養」還是男性的專利,可是到了這幾年,情況完全改變。女性們也開始提「煩惱頭髮稀疏」,因此而生的商品更是不斷增加。其中較推薦的就是能促進血液循環、讓頭皮滑順的洗髮精及美容液。此外,洗髮前花一分鐘梳頭髮,也能有效促進血液循環。讓頭皮及其下方的帽狀腱膜滑順,不但能孕育頭髮,連臉部肌膚也能獲得拉提效果,好處多多! Photo_INSTAGRAM@lovely.katie.k @sugarrbabylove
50歲—開始煩惱白頭髮的年齡保養要更仔細 重點不是年齡,而是營養!即使在三、四十歲白頭髮還不太明顯的人,到了五十幾歲,白頭髮也會猛然增加。「原因幾乎都在於營養沒有傳送到頭髮。從內而外補充抗氧化成分、擁有高品質的睡眠就是關鍵。只要營養充滿土壤——頭皮,不管到了幾歲,依然能孕育充滿光澤的美麗秀髮。」
御髮方案→利用「白髮保養」維持秀髮光澤及韌性 到了五十幾歲,幾乎每個人都有染髮。只要有耐性地保養,白頭髮就會減少很多,但是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先以染髮為前提,從選擇對頭髮的傷害最小的商品開始。要選擇能防止染髮褪色,同時保濕效果高的洗髮精及護髮乳。此外,為了消除白頭髮產生的原因——頭皮營養不足,一定要使用頭皮精華液。光是這樣,就能讓白髮和頭髮的彈性、韌性產生變化了。 Photo_INSTAGRAM @baidu_joeywang_bar
*本文由 ELLE Taiwan 報導,未經授權同意不得轉載* 更多流行時尚資訊,盡在《ELLE》
延伸閱讀 快被分岔煩死了!Y型、叉子型…這些髮尾分岔告訴妳的事! 除了吹風機、定型噴霧、橡皮筋,竟然還有11種虐髮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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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蒙山王春亮推拿传道养生新法精简版
沂蒙山王春亮推拿传道养生新法精简版 青山绿水乡,天地立中人,耕牛有笑颜,柳叶燕归巢。 春亮生沂蒙,山石意志坚,泥丸荷花池,空中有丝竹。 一床一草屋,一道一良医,日出开门迎,来者皆朋友。 推拿整骨忙,弯腰敷药膏,草堂多欢喜,忘了疼与痛。 每日求学苦,累断半寸筋,骨裂又开缝,醋蛋得花开。 真知是你知,你知是我知,他山有芳草,闻味不知香。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学艺有弯路,心诚遇真师。 老酒蹉壮士,山东有大汉,推拿除病痛,真艺传四方。 推拿房车美,中医博物馆,点穴调病术,中华春亮心。 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春亮推拿堂,再苦干十年。 皮肉筋骨髓,七情六欲对,精气神血会,情志捉附体。 筋骨不分家,气血是当家,阴阳有同根,内通必外排。 筋病滑骨缝,骨病筋中求,髓海拔风湿,唯有罐发泡。 疼痛寒中生,理筋最为验,无力脾伤意,筋肉同时推。 多梦烦恼愁,全是肾气亏,点揉全息图,明天换新颜。 身体长结瘤,查明善于恶,仙家来摸骨,点穴调病移。 软结刮痧去,硬结拨揉开,钙化羊毛疔,不通用气冲。 上身之疾苦,手臂六经窜,下身之疾患,腹足阴阳散。 阴病必阳治,阳病阴润化,内病找深穴,外病手法理。 三点一线通,水道气下行,妇疾多淤堵,任脉冲喜脉。 精气神血意,安神又定志,激活松果体,懒人变精英。 体内有灵动,捉鬼去邪灵,身外有黑洞,关经又关穴。 疑难杂症痛,多是气血乱,全息推拿法,再来五百年。 人活一口气,气足百脉开,调气引气法,就是通经络。 肥胖带脉开,百疾找上身,推脂化湿酸,再把带脉抓。 邪气病入里,无非气与急,日久生腐坨,许把莲花开。 劳逸无节制,筋骨病痛存,老来一身痛,左右来拉筋。 久坐必伤肉,久卧伤气根,洗髓增寿延,提阳最为要。 学会小推拿,养生会治病,从头梳一遍,百病不入体。 手艺能挣钱,家人得安康,不用去医院,生龙又活虎。 老师亲自教,国泰家园里,学期一个月,完成大蜕变。 出门是高手,一招吃天下,游走学华佗,悬壶又济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勿以善不为,勿以恶为之。 看透人世间,助人是真谛,济公人人敬,真人永不变。 春亮师传艺,英雄来学习,报得三春暖,百姓得实惠。 手艺走四方,财富自然来,是你终归囊,无缘莫强求。 开一小店铺,收入节节高,年年三十万,邻居都羡慕。 闲来喝两口,老婆热炕头,下午去钓鱼,病号排成队。 空闲多学习,病人是老师,推拿无止境,还有人外人。 低调多思悟,静心读古书,创新新技法,超越上师传。 气虚揉丹田,血虚两肋间,结石插胆囊,呼吸石头掉。 命门火塌陷,神仙救不得,三问三查牢,阴阳表里间。 正骨手要快,毫不让三分,理筋跟筋走,如同抓活蛇。 揉腹开肠胃,逆顺有讲究,点穴先开经,分清补与泻。 治病寻病母,疾病可根除,养生调全息,周身气血通。 阴经治内病,阳经调外病,三脉七轮开,百病得痊愈。 身体若不好,寻找王春亮,一月通经络,恢复大健康。 情志有难题,点穴来调理,半月二十天,回到少年时。 养生或治病,保健与康复,未病先知术,出手能成金。 三学七分练,手法得天下,上下内外调,综合来疗愈。 一层窗户纸,戳破得学问,真传一句话,开悟弟子佳。 推拿要胆大,调理如流水,同学多交流,每年来复修。 推拿三万人,手低有乾坤,妙手可回春,手到病痛消。 医案无价宝,笔记是真知,五年十年后,你也是老师。 春亮在山东,永不离家乡,传艺十余载,推拿有新芽。 二零一九年,相约沂蒙山,一招学手艺,推拿立功名。 美国加拿大,还有新加坡,泰国与韩国,华人是一家。 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学生多自强,桃李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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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權翻譯】How to Return Home by queenieofaces
※原文按我。
※授權按我。
※故事摘要: 維克多回到了家,但是不知為什麼,這兒感覺不再像��了。 ※譯者前言: 哈囉大家好我是正在搞翻譯的松蘿! 這篇散文式的故事,抒情而不濫情,文詞非常優美, 主題圍繞著思念和時間,讀起來有點甜有點暖有點疼。 另,文章中作者刻意讓人物使用不同的語言, 我保留那些外語詞彙未翻以維持閱讀效果。依舊沒有Beta,只靠Google,一切詞不達意乾巴巴毫無情調,都是我能力不夠(土下座)。
勇利告訴他的家人,他要搬去聖彼得堡和維克多一起訓練,他的母親只遲疑了一會兒就又馬上露出笑容。
「我們會在家裡為你加油的!」他的父親開心地說,而母親跟著連連點頭。
「你會照顧好勇利,對吧,小維?」她說。
維克多不知道能說些甚麼,他有些語塞:「是──是的。」
***
「教了你那麼多方言都派不上用場啦。」真利幫維克多把行李裝箱的時候取笑道(一次,又一次,維克多從來不曾在一年之中這麼頻繁地換住所)。
維克多跟著她一起笑笑,但那種感覺咬噬著他──並不是具體的問題,而是一種不安的感覺。
真利怪他怎麼帶了那麼多衣服來,問他是怎麼打算自己帶走這一百多個行李箱(「你是要讓勇利幫你拿嗎?」),然後那個問題在維克多腦海裡一閃而過。
「你不會……」維克多發現他沒辦法講完這個句子──該怎麼用日語表達「想念」?
「你不會因為勇利要去俄羅斯而覺得難過嗎?」
真利應了聲,小心翼翼地把打包好的箱子依次挨個疊好給房間騰出空間來。「不會。」
「不會?」
「我很高興他又有動力了,」她說,把句子講得又慢又簡單讓維克多可以聽得懂。
「他回家的時候是很難過的。我以為他想要放棄了。但現在他決定要繼續滑,所以他就需要離開家。」
「但是你不會難過嗎?」維克多又問了一次,他不確定為什麼他一直重複這一點,但這問題顯得很重要,用一種他沒法解釋的方式困擾著他。
真利皺起眉頭,嘗試用維克多可以了解的詞彙來表達。
「勇利是……他像隻鳥兒。小鳥寶寶,小鳥寶寶會待在家裡對吧?然後,」她說了一串維克多沒能聽懂的句子。
「他就離開巢了?」維克多用英文猜道,「飛走了?」
真利點點頭,「對,對的。他回到家,而他現在更強壯了,他就離開了。你明白嗎?」
「沒錯,」維克多說,僅管他根本不懂。他知道這不是語言理解的問題,更像是他無法跨越的共情隔閡,他沒有辦法想像要怎麼開心地目送他愛的人離開。
「無論怎樣,我還是會繼續為他加油的,」真利總結地說道,伸手拿另一個空箱子來打包。
「がんば,勇利,」維克多說,將箱子遞給她。
「がんば,勇利とヴィクトル,」真利糾正他。
***
維克多帶著勇利回到了他在聖彼得堡的家,回到他的公寓,回到他熟悉的街坊,回到他練習的冰場。他回到他最喜歡的咖啡店,第二喜歡的書店,和他最喜歡遛馬卡欽的散步路線。
聖彼得堡感覺上在他離開這段時間變化不大──有些建築重新粉刷過,人行道有幾處顯得更加破舊,他最喜歡的書店不見了,但基本上跟他離開之前的狀況差不了多少。他回到冰場,除了多了身邊的勇利,一切都沒有改變。格奧爾基、米菈和尤里奧都或多或少地對他們表示歡迎。勇利非常正式地向雅克夫致謝(用他向維克多學到的俄語,他練習了好多好多遍直到可以倒背如流)感謝他先前比賽時的協助,以及接受維克多回來做他學生,而雅克夫的表情讓維克多笑到肚子痛。格奧爾基有了新的女朋友,米菈殘酷無情地取笑尤里奧一直在休息時傳簡訊,維克多開始一股腦地投入自己新節目的編舞,開始準備勇利和他的國家賽。維克多在離家八個月之後一拍不差地回到了原本的生活節奏中。
維克多回到了家,但不知為何這裡感覺不再像家了。
***
維克多想念起士。他在日本吃過幾次,但他老是覺得日本的起士讓他一點都不滿意──吃起來像橡膠、一點都沒味道。他想念起士和酸奶油和高品質的伏特加,所以當然,這些就是他回來之後買的頭幾樣東西。
現在他發現自己想念起了醬油和味噌,想念不同種類的海藻和新鮮的魷魚和甜甜的芋燒酒。他想念指著沒看過的食物問道「這是什麼?」然後得到的答案什麼也沒解釋到。
在某個休息日他帶著勇利去一間日本餐廳──
「我通常不會在別的國家吃日本料理,」勇利說,但他還是陪著維克多去了。不知怎地,這只讓他的渴望更加難以忍耐;料理本身並沒有什麼差別,但跟他在長谷津每天吃的比起來簡直寡淡無味。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會在國外吃日本料理,」勇利忍住笑意邊解釋道,而維克多仍然試著找出這裡的食譜裡面究竟少了些什麼。
***
維克多並不習慣思念家鄉的感覺。除了出國比賽的時候,在國外度過短暫而愉快的一小段日子,他從來沒想過他會真的離開聖彼得堡。過去離開聖彼得堡的感覺總像是一場冒險,像是得以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像一次讓他能夠體驗到一點點這廣大世界的機會,之後又要再次回到他穩定恆常的生活中。
然後,當然,維克多讓自己脫離了原先的軌道,追尋勇利而去,去回應他的呼喚、成為他的教練。他會想念起聖彼得堡,時不時地,海鷗的叫聲、海洋和根本毫無關聯的事情,都會讓他想起聖彼得堡──商店老闆的圍裙、早晨的清淨空氣、眼角餘光瞥見轉角有誰正騎著一輛腳踏車經過。但想念聖彼得堡是一種偶爾的刺痛,而不是長久磋磨的創痛;是瞬間的懷念,懷念著他知之甚深、浸入骨髓已長成他身體一部份的那個地方。在長谷津的日子是充滿興奮的,長谷津既明亮又溫暖,有著各式各樣的冒險,長谷津每每在他對聖彼得堡的思念就要變得更加沉重時,讓他轉移心神。長谷津有勇利,有勇利的家人、勇利的朋友、勇利國家的人們,而長谷津歡迎維克多的到來,將他拉進自己的懷抱,讓他融入這裡的人際之中。所以想家的情緒在維克多的生活中忽隱忽現,從來停留得不特別長久、挖鑿得不特別深刻。長谷津的生活和愛守護著他,不使思鄉之情逼近。
***
「你想念長谷津嗎?」有一天維克多在練習的中場休息時問了尤里奧。
「什麼?」尤里奧回道,抹掉眼睛上的汗水。
「長谷津,」維克多耐心地重覆,「你想念那裡嗎?」
「你是終於要變成老頭子了嗎?」尤里奧踱步離開,對話就到此結束了。
***
維克多回到了聖彼得堡的家,而勇利在他身旁。但不知為什麼,這裡感覺不再像家了。他指不出有什麼變化、有什麼在他沒看到的時候更動了,但他就是感覺得到,在這個理應熟悉的地方有著怪異的不協調感。
不過藉由勇利的目光看聖彼得堡,有勇利跟他一起在聖彼得堡生活,就成了新鮮的體驗。聖彼得堡比長谷津大得多,比那個位在海濱昏昏欲睡的小鎮更加明亮吵雜。這裡甚至連時間流動的感覺都不一樣──在長谷津,維克多總像是趕在時間前頭,讓它哄著他走回它緩慢蜿蜒的步道上,像是陷在濃稠而甜膩的蜂蜜中,拖拽著他的手腳。而在聖彼得堡,維克多得要跑起來才能保持自己的速度不被甩在後頭、不被扯到下方。維克多帶著勇利逛了所有的景點,帶他去了一些熟到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地方,還有一些他自己都沒去過的地方(因為哪有本地人會在自家觀光的?)。身邊的勇利讓他重新發掘了聖彼得堡,在他自己都快體會不到任何感想的時候,透過勇利的眼睛,他又看到了那麼多驚奇、恐怖或意想不到的事物。
聖彼得堡曾經讓他感覺枯燥乏味又處處受限,曾經感覺像是一道鎖在他脖子上的鐐銬,或者像一片平板灰暗的背景讓他在逃避比賽時得以棲身。聖彼得堡曾經感覺像家,但它是個冰冷而孤獨的家,是一座必須矗立的神壇、一段必須持守的傳奇。現在維克多看著聖彼得堡,看見了在灰色調之間的點滴色彩,在曾經的一片虛無之中綻放出了一些令他興奮的事物。聖彼得堡依然不再像家,但有勇利在他身邊,這裡的生活幾乎讓他感覺像是場冒險。
***
「如果你退役了,」維克多小心地用日語問道。他們正在練習結束回家的路上,肩上掛著裝著冰鞋的袋子,圍巾牢牢繞緊以抵禦冷風。「如果你退役了,你會待在長谷津嗎?」
「啊,」勇利說,他的臉頰泛紅,但不是因為寒意。「不會。」
「不會?」
「我會跟你一起待在這裡,」勇利說,環顧四周就是不看維克多。「如果我退役了。如果你想的話。」
「噢,」維克多說,因為他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回應了。他伸出手與勇利十指緊扣,一路上都不曾鬆開。
***
維克多倒也不是覺得聖彼得堡的生活不開心。每天早上都能在他的睡美人身旁醒來,能夠教導他,看著他成長茁壯、越發進步。他找到了編舞的新靈感,督促他一路超越過去的自己,超越過去那個在遇到勇利的生活和愛之前的維克多。他也喜歡和其他人一起訓練,喜歡他們之間的戰友情誼和友好(有些時候沒那麼友好)的競賽,而帶著批評眼光的觀眾們讓他更有動力。他過去也會想念聖彼得堡,想念城市、燈光和歸屬感。想念可以輕鬆無礙地對話,想念著不用擔心撞著太過低矮的門框,想念可以穿行在城市中而不用被驚奇的眼光注視,身後不會跟隨著無所不在、輕聲喊著「外人だ」的竊竊私語。聖彼得堡大到可以讓他迷失其中,足夠讓他享有某種程度上的隱私,儘管維克多從來不在聚光燈下露怯,他有時也會沒法在整個城鎮的(友善地)注目下自在呼吸。
勇利看起來也相當開心,雖然他是個那麼害羞又含蓄的人,但他看上去還蠻能適應這個新環境。勇利和米菈幾乎是一拍即合,他倆剛好一起下場休息時會一塊兒練習俄語──「如果你教我怎麼用日語罵髒話的話,我就教你怎麼罵俄羅斯的!」她興奮地提出交換條件,而勇利婉拒了(不過不知怎地他還是全都學會了)。尤里奧不情願地帶著勇利去他最喜歡的麵包店──他的藉口是:「你起碼得吃過好一點的麵包,不是日本那種裡面只包空氣的東西!」不過當勇利說「вкусно」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是相當開心。勇利似乎有點被格奧爾基嚇著,不過這能怪他嗎?雅克夫一視同仁地對待勇利,不停地批評他的表現以及維克多的教學方式,但勇利很仔細聽著他的指點、很有禮貌地感謝他。維克多偶爾會看到雅克夫讚賞的眼光,看到他在勇利牢記建議並在練習中更加進步時,臉上會閃過難得一見的驕傲。
維克多看到勇利對著那些他從來沒多注意的大教堂和運河表達讚嘆,他有點好奇這會不會就是勇利在他對長谷津的假城堡和山裡的寺廟表現得興奮不已時的感受。維克多想著該如何把他胸口滿溢的情感,那種漫過他的肋間、威脅著要將他整個人都給淹沒的情感,付諸文字──他好驕傲地、徹底地淪陷在愛裡,看著勇利那麼努力要探出他的保護殼,試著與維克多的世界產生連結,同時那感覺又苦樂參半,因為勇利正嘗試著踏入一個維克多已不再能完全感到歸屬的世界。
***
維克多和勇利會用三種語言來交談,他們的談話之間會毫無預警地從一種語言跳到另一種,前後全無文脈邏輯可言。維克多會突然說起日語,詞語汨汨而出、文法棄之不顧,急著要妥貼地表達他的想法。勇利的俄語則說得更拘謹些──他不像維克多經過八個月在異國語言環境下的浸潤,還沒辦法做到不顧正確和完整地陳述意見。語言是溝通的工具,是一種產生意義的方式,但就是有些詞彙感覺無法翻譯,會讓維克多自動跳脫他當下使用的語言來述說。食物必須要用「вкусно」來形容,碰到令人印象深刻的事物要說「amazing」,而勇利這個人就是「負け嫌い」的。(「你是真的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還是只是學著西郡這麼說啊?」勇利懷疑地問道,維克多就把他手機上那些鬥舞的照片秀出來,讓勇利只能乖乖閉嘴。)
「選好一種語言就別再換了,該死的。」尤里奧有一次聽到他們在對話中切換得特別誇張時抱怨道,好像他就不會在俄語與英語髒話之間輪流,高興用哪個就用哪個。(維克多接下來一個小時之間都只講法語就為了鄙視他)但維克多還是注意到了尤里奧在發現勇利聽不太懂時會換成英語,在勇利周圍說俄語時忍著不講俚語,還仔細地觀察勇利的反應,確定他能完全理解他聽到了多少垃圾話。
勇利不像維克多那麼輕易地在公開場合表示親密,他要花一段時間才能牽起他的手,在他臉頰上落一個吻前要猶豫好久。維克多把這些遲疑歸咎於勇利天性的害羞,還有他身處不熟悉的城市、周遭圍繞著不熟悉的人們,但他從來不覺得失落;勇利用了其他方式,讓維克多涉足他的私人空間、進入他的內心。語言是另一種表現親密的形式,他說日語時更加自在、更能展現脆弱的情感,任憑取笑地說起俄語時又呈現出了別樣的弱勢,但他那麼殷切真誠,只想要在維克多的國家跟他使用同一種語言,即便弄錯了詞義、或把句子攪混沒法表達好意思,維克多又怎能不為這一切更加愛他。英語慢慢地成為他們談公事時用的語言,標記著私人和職業生活之間的分際,也成了他們想要描述什麼又擔心對方聽不懂時的備用方案。
***
有些時候優子會用英文傳簡訊給尤里奧,維克多有一次在他背後偷看,發現尤里奧寫了封訊息跟她抱怨維克多和勇利有多閃���人眼。
「尤里奧,你不覺得應該有圖為證嗎?」維克多取笑道,朝勇利招招手要他過來一起拍照。(尤里奧最後還是給他們照相了,邊悶悶地嘀咕著,上傳之後還標註了放大加粗的「廢物」。維克多用了所有貓咪顏文字在下面回覆,披集找尤里奧比自拍,克里斯莫名其妙跑來加入戰局,然後雅克夫朝他們大吼大叫要他們不要浪費練習時間滑手機。)
勇利每周至少給他父母打一次電話,手機擱在耳邊,邊講邊在公寓裡面走來走去。維克多時不時能聽清一些詞彙,聽懂那些流利而輪轉的閒話家常中的一點點片段。之後,勇利會再告訴他他們說了什麼,讓維克多枕在他腿上,用手指梳著他的頭髮,邊轉述優子家的三胞胎最近又做了哪些好笑事情,在字句中輪換著磕磕絆絆的俄語、道地的日語和流暢的英語。
真利會用日文寫簡訊給維克多,然後維克多會把那些看不懂的單字複製下來,貼到網路字典裡面去查。他會想辦法組織出符合文法的回覆,修修改改、反覆檢查每個單字,然後在不確定用得對不對時加上一些表情符號,因為如果文字沒法正確表意,至少還有其他方法讀得懂。
「『富士山』、『恐龍』、『跳迪斯可的人』、『火焰』,這是什麼意思?」勇利問道,挨過沙發看向維克多的手機螢幕。
「首先,是哥吉拉,不是恐龍,」維克多乾巴巴地解釋道,「再說,這指的是你在日錦賽表現得會有多好,」他小心地在句尾加上一個金牌符號後按下送出。
維克多很習慣透過遠距跟人交際,靠著社交平台上的互動跟那些偶爾才能見到面的人維持友誼,在克里斯的睡覺時間給他照片按讚,醒來之後發現克里斯在他的照片下面留言。維克多習慣在沒有練習的時候一個人待著,習慣回家一手抱著馬卡欽一手滑手機。現在他有勇利了,勇利的家人、朋友們還有披集,在勇利的前置鏡頭故障時,就會時不時地通過他的手機來跟勇利視訊。勇利是怎麼吸引這些人成為他的朋友,怎麼在他不自知的時候為他們創造了聯繫,而維克多又是怎麼成為勇利朋友圈裡的一份子,這一切想來實在非常不可思議。
「我覺得我被領養了,」維克多在真利一周給他發第三封簡訊的時候說道(「媽媽要我通知你們天氣預報說聖彼得堡會很冷,要注意保暖。」他回了一串雪人符號),而勇利只是笑了起來。
***
維克多不確定他可不可以像想家一樣想念長谷津。他住在那裡的時間不到一年,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眼光或多或少會美化那個城鎮。
維克多甚至都不確定他想念的是不是長谷津。當他試著要描述他想念什麼的時候,他想說的不是具體的城鎮所在,不是特定的地點或甚至不是那裡的文化,不管長谷津的文化到底是什麼。他想念長谷津冰堡,但想念的不是冰場──他們聖彼得堡的冰場要好得多──而是和西郡家的三胞胎一起玩,跟優子和豪閒聊;是早晨冰場的一片寂靜,只會由他滑過冰面的聲音打破。他想念長谷津冰堡,想念的是在那裡的感覺,而不是那個冰場本身。他發現自己會開心地想起溫泉,想起通往海灘的小徑,還想念當地的便利商店,儘管那並不是他真的特別有感情的地方,但也是那兒生活的一部份,在他心中多少佔據了一點位置。他發現自己會開心地想起跟其他人一起度過的時光,跟西郡家一起為勇利加油,跟勝生家一起度過的安靜午後,跟美奈子一起出去喝酒。
或許他並不是真的那麼想念長谷津,而是想念在長谷津的他──那個探險的維克多,學習新的語言的維克多,追逐愛而去、意外地在路上跌跌撞撞遇到太多事物的維克多。或許他想念的是在眼前延伸的可能性,感覺有那麼多的路途在腳下展開。維克多知道在聖彼得堡的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在那個城市長大,在岩石與堅冰中為自己挖鑿出一席之地,他有必須勝任的角色、必須配戴的王冠、必須迎合的期待。但是,在長谷津的維克多,一直不斷地學習、適應、成長,嘗試調整步伐、占據勇利身邊,不管勇利願意提供給他的空間是大是小。維克多初到長谷津時,那兒並沒有他的位置,但他做到了,他給自己騰出了立足之處,儘管更像是那些圍繞著他的人們,在不知不覺中重新調整了自己的生活以適應他的存在。或許維克多並不真的那麼想念長谷津,而是想念著能夠進步、能夠改變、能夠跟過往徹底斷絕,在一個誰也不認識以前的他的地方,成為某個全新的人。
***
「我想念莫斯科,」尤里奧突然說道,這一點道理都沒有,因為他們現在正在莫斯科,比完俄羅斯錦標賽,正等著搭飛機回聖彼得堡,其他人跑去上廁所或買咖啡,讓尤里奧和維克多留下來顧行李。
「我們現在就在莫斯科,」維克多指出。
尤里奧煩躁地磨了磨牙。「不是,你之前問我會不會想念長谷津。我想念莫斯科。偶爾。」
「那你為什麼不搬去莫斯科呢?」維克多問道,語調輕快而漫不經心。
尤里奧輕哼。「冰場在聖彼得堡啊,笨蛋。我回去之後就沒辦法繼續滑了。」滑冰是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比家人、朋友、感情羈絆更加重要,這個認知橫亙在他們之間,不言而喻。
談話就此中斷,維克多往後靠著牆、聽著起飛廣播,一旁的尤里奧明顯地掙扎著,還沒決定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一年以前的維克多會步步緊逼、旁敲側擊直到尤里奧肯把話給吐出來,但跟勇利一起生活讓他變得更有耐心,讓他知道在旁人將心緒組織成言語的時候要安靜等待。
「奧塔別克說,」尤里奧開口,而維克多馬上豎起耳朵。「奧塔別克每隔幾年就會換一個冰場,他說當你住過某個地方就像……就像你把一部份的心留在那裡了,所以如果你住過夠多的地方,就算你回到家,那裡也不會再像家了。」尤里奧的聲音越變越小,話語最後幾乎都成了咕噥,他拱起肩膀。「所以就算我搬回莫斯科,我八成也會開始想念聖彼得堡。」
維克多想像他的心一輩子與聖彼得堡綁在一塊,一部份留在長谷津,一部份由勇利帶著,無論去哪都跟著他。那畫面讓他挺不安的。
「不管怎樣啦,你別再哀哀叫了,真他媽煩人,」尤里奧做了總結,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莉莉亞走了回來,一手端著一托盤的咖啡,斥責道:「尤里‧普利謝茨基,不准使用那種醜陋的字眼!」
「嗷,你可真愛我,尤里奧,」維克多取笑道,因為他可能學會了要有耐心,但他也知道難為情的尤里奧會發出最好玩的那種憋緊喉頭的吼聲。他抓緊時機給他們倆來了張慶祝的自拍(莉莉亞一臉不悅地站在後頭),標註上特大的「尤里奧愛我」後面跟著一串不同顏色的愛心,一旁的尤里奧咆哮著邊試圖搶過他的手機。
***
維克多花了十分鐘就讀懂了真利的簡訊:「你應該回家過年。」其中五分鐘都用在盯著那個「回家」,想著那是不是打錯了──不應該是「回來」才對嗎?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日文能稱得上流利,但他還記得小學課本上的練習題,方向性的動詞用來表示相對應的地點。
在他還瞇著眼睛推敲那些詞彙時,手機又震動起來,收到了下一封簡訊。
「媽媽說把尤里奧也一起帶來。」
***
「你想回長谷津過新年嗎?」維克多用日語問勇利,「新年在日本是個重要節日對吧?」
「嗯,」勇利說,用英語來回答,繼續撫著馬卡欽而沒有抬頭看他。「但那時還在賽季中,所以……。」
「但你想念長谷津吧?」維克多繼續問。
這次勇利抬起頭了,他皺著眉。「那時候在賽季當中,我們沒法離開太久。我沒事的。」
「但是──」
「我在底特律住了五年,」勇利猛地開口說道,「我那時候就沒回去過新年。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維克多已經有過很多次跟勇利爭執的經驗,過去他往往在無意間說了讓他事後懊悔不已的話,他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再多說甚麼,就讓他們倆冷靜下來,回頭再來討論這個話題。他也足夠了解勇利,知道怎麼分辨出是在對他生氣,或者是看起來像對他生氣,其實勇利是在氣他自己。所以他只是說:「好的,」然後安靜地等著勇利準備好跟他講話。
***
「有些時候,我會想念底特律,」勇利悄聲說道,就在維克多正要睡著的時候。
維克多把自己從睡夢邊緣猛地拉回來,朝著他──他們的──臥房裡溫暖的一片漆黑努力眨著眼。
他想用英語回應,但實在困得沒法說好。「嗯嗯?」
「雖然那甚至不是……我覺得我想念的根本不是底特律,」勇利繼續,在維克多的背後揉著小圈圈,他緊張的時候就會這麼做,把焦慮的感覺化成動作,但維克多並不會抱怨。
「我想念披集,想念我們的公寓,想念冰場,想念……」他停了下來。「但是那都不在了。或者說,它們都還在那兒,但就是……不一樣了。如果我回去的話,它們都不會在那裡了。」
維克多可以感覺到勇利的身體變得緊繃,他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動作時收回了手。
「對不起,這些一點都說不通。」
「不會,」維克多說,將勇利拉近,伸出手把他牢牢抱在懷裡。「你說的確實很對。」
或許那種情緒並不是因想家而起,而是對一個場所、對那兒的人們和他們所共有的回憶的留戀。維克多不知道想念已經不存在的事物、想念一段已經逝去不再復返的時光,究竟是好是壞。
「我以為我回來聖彼得堡是回到了家,但一切都不一樣了,」他說道,「或者可能不一樣的是我。」
勇利虛弱地笑了笑。「我回到長谷津的時候也有一樣的感覺。」
「我想念長谷津,」維克多承認,而他感覺到胸膛裡的某些東西塌陷了,感覺到那個長久以來一直試著假裝不存在的水壩潰堤了。那既混亂又澎湃,是一種太過巨大混沌、無法用言語含括的情感,但把它抒發出來,哪怕只有一個片刻,感覺都好過多了。
勇利嘆了口氣,「我也想念長谷津。」
***
他們坐在一起綁鞋帶,假裝不是故意碰著彼此的膝蓋,那時勇利說了:「回去感覺像是失敗了。」
那聽起來好像擷取自一場對話裡的某一句話,不過維克多已經習慣了勇利會在心裡自己跟自己說話,又表現得好像他周遭所有人都從頭到尾聽著。維克多應了聲,等勇利繼續說下去,好讓他明白他的思緒,而勇利補充道:「回去長谷津感覺像是輸了。」
「為什麼?」
勇利把視線鎖在冰鞋上,小心地將鞋帶一點一點收緊。「我搬去底特律是為了要贏得比賽,而回去的時候一敗塗地。」
「但你又回來繼續比賽了。」維克多提醒他。
「然後我又回來繼續比賽了,」勇利同意道,「但長谷津還是會讓我想起失敗的感覺。」
「噢,」維克多說。他想著聖彼得堡,感覺枯燥又處處受限,是他頸邊逐漸鬆脫的枷鎖,是灰色的地景逐漸由色彩點綴。
「聖彼得堡會讓你想起什麼呢?」
勇利終於坐起身,看向維克多,「你。聖彼得堡讓我想起你。」
維克多無法自拔地,伸手捧起勇利的臉龐,傾身向前吻他。
尤里奧選在這時進到更衣間,見著他們便放聲尖叫:「老天爺啊!去開房啦!」然後轉身直直衝出門。
「長谷津讓我想起你,」維克多喘不過氣地坦白,而勇利退了開來。
「怪不得你那麼愛它,」勇利說,然後馬上為自己的大膽紅了臉。
「怪不得我那麼愛它,」維克多附和道。
***
「你想要回長谷津過新年嗎?」勇利遲疑地用俄語問道,維克多正從浴室出來,毛巾掛在肩上。勇利只盯著自己的手機,語調聽起來相當輕快,但維克多認得出這些姿勢,知道這是勇利願意妥協的意思。
「想,」維克多承認,而一旦他說出口,就沒法理解這到底有什麼困難,為什麼他要忍那麼久。
「好的,」勇利說,然後給他父母打了電話。
***
勇利在烏托邦勝生門前停下腳步。尤里奧一馬當先地衝向前,邊拖著他的行李箱,不過維克多隨著他的未婚夫放慢步伐,瞇著眼睛透過紛飛的雪花看著招牌。他挺驕傲自己現在可以毫不猶豫地讀出上面的文字,連猜都不用猜。
「那寫的還是……?」維克多問道,沒說下去,希望勇利能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勇利朝他笑笑,笑容小而溫暖,然後牽起他的手。「不是。」
***
「おかえりなさい!」寬子在他們進門時喊道,一見到維克多和勇利,她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她看著他們拍開身上的雪、把行李搬到室內。
維克多沒法忍住上揚的嘴角。這感覺並不像是回到了家,但依然不減溫馨甜美。
「ただい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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