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录:乱世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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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ted a new game called Yao Guang Lu!
the diversity of the designs is very refreshing and this time were a princess!
I won the game and as punishment he must wear the fox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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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宇】夜半钟声到客船
*旧上海回忆录,请吃民国时期同一屋檐下流水纪事一则;
*含极其微量思吉,作为渡口paro绕不开的故事背景,其余人物均服务于情节请见谅;
*为ooc滑跪一万次。
*在这里存个档。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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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来你这都没见你用留声机啊。”刘旸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陷进扶手椅里,随口挑起话头,顺手摆弄一下唱针。这台留声机不是多么名贵的牌子,样式普通,不知哪里淘来的货。平日他来,留声机总转着旋律,西洋乐,什么斯基什么赫什么涅的,他记不住,纯是仰仗这些音符堆积空荡的公馆,不然言语之间大片的间隙饶是能说会道如刘旸也填不满一点。
要听什么自己放。一句话抛过来,人是没见着在哪。
我哪懂音乐啊,不放。刘旸知道他最近整个人愁云惨淡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拍到桌上:解千愁,来一根吗。
宇文秋实窸窸窣窣地动了,从大书柜背后钻出来利落地坐下,夹起那盒烟,目光在包装盒上五彩斑斓的漂亮美人图和一身笔挺装束的刘旸之间逡巡:你抽这玩意。
哎不是你这什么意思,刘旸急了,要去拿烟,宇文秋实一把摁住,一副胜利的姿态洋洋得意地撕开包装抽出一根。
苗苗的,那小子净喜欢这些玩意,前段时间好像还买了一堆乒乓糖,说包装好看,我看他桌上有个小盒子专门放这些。他知道宇文秋实也喜欢收集小玩意,屋里数不清的藏品,连杆秤也要配齐金银铜秤砣,刘旸是见过的。
乒乓糖那糖纸是挺好看的,就是难吃。宇文秋实掏火机咔嗒点上烟,下个断语。
刘旸噗一声笑出来,遗憾今天就他一个人来,这人讲话还是这么直截了当:那您觉得什么好吃。
宇文秋实没有回答,没头没尾地问,常德路那边什么情况。
常德路就是一条常德路而已,就像起士林咖啡馆也只是一间咖啡馆而已,从天津搬到上海,将来也可以搬到任何一座城市。宇文秋实生于北平长于北平,少年时代就去过起士林咖啡馆。兜兜转转长到二十来岁,在上海又遇见这块招牌。
有糖果蛋糕,黎明起就做面包,醒来能闻到香气。他是这么介绍的。
至少是这么同松天硕介绍的。
宇文秋实和松天硕的第二面是在戏班子后台,见着了,才勉强从记忆里稀薄地打捞出一点貌似是在咖啡馆见过的印象来。
松天硕顺势问他,要不要再去那里坐坐。
那时松天硕一身行头没卸,背上插着旗摇摇晃晃的,一脸油彩勾出他笑起来时脸上细小的纹。宇文秋实经常想,唱戏的人该如何区分两个世界,躬身入戏的人恐怕早就遗忘了真实的自我。他无法辨别彼时松天硕简单轻松的一句询问,究竟是作为松天硕本人的邀请,还是作为王建华的外甥递出的橄榄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摆出热络的客气样,应了下来。
常德路口那家比较近,二楼可以乘凉。他说。
还未入夏,道旁听不到蝉声,他们惊人地达成步行前往的默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沉默才是主旋律,然而一水的静寂在夜色里化开,再被辘辘车马声惊起波澜。宇文秋实想,还是不该这样轻率地答应。
他确实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两刻钟后松天硕翻着菜单看了半晌,抬起头一双眼亮晶晶地说还是你来点吧。宇文秋实没拒绝,毫不犹豫极为熟稔地点了几样,说你爱吃甜的话就这些,又问,你爱吃么。
松天硕信了,松天硕本人就好这些,平日是西饼店常客,有事没事趟过去买点,权当是练功后对自己的犒赏,面包香气本就是幸福的。
所以应当是王建华信了。不久后那咖啡糖夹心饼干一盒盒流水一样送来,宇文秋实额角抽筋,他根本就不嗜甜,平日来咖啡馆多半是为了陪苗若芃消磨他摩登又罗曼蒂克的创作时光,因此也只点那方角德国面包吃,还不刷奶油,尽管奶油是一大招牌——苗若芃说的,所以他一股脑把这些全送到了苗若芃家里,连带着一张请柬。
如果要苗若芃摸着良心讲的话,他并不了解宇文秋实,尽管他撒个娇耍个赖就能说动对方陪自己出门玩,他仍然无法读懂宇文秋实,又或者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说自己读得懂宇文秋实。但他对这个大自己几岁的表哥打小心怀绝对虔诚的孺慕直至今日,因此看到那张烫金请柬上毫不正式的“叫上刘旸一起来”几个字还是默默照做了。
苗若芃一直在新式学堂念书,毕业后进了心心念念的报社,笔挺挺一个热血新青年就这么被写稿的重担压得哭天抢地,抱着表哥的腿哭着问怎样才能和你一样不工作啊。直到有天拐过收发室迎面撞上宇文秋实和刘旸这样大剌剌并肩走进来,才后知后觉表哥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如何沆瀣一气磨练初出茅庐的新人的,新人不包括别人,就是苗若芃本人。苗若芃有气无处撒,但表哥反正就是这么个人,认识谁好像都不意外。
于是苗若芃就这么在宇文秋实家里见到了松天硕。
宇文秋实那天看起来容光焕发,素净一张脸担得起出水芙蓉四个字——苗若芃心想自己真是胆子肥了,竟敢这样形容表哥。
宇文秋实对着他俩笑,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听曲儿吗,点一出。
刘旸说我哪懂戏啊让苗苗点,说着自己去扒拉桌上的糖剥着吃,顺便丢给苗若芃一颗。
有…有啥戏啊。苗若芃声音微弱地试图像接糖一样接过话头,手里糖纸攥出窸窣声响,尽管不懂表哥要做什么,但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这份邀请绝非心血来潮。
松天硕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坐到宇文秋实旁边问他要听什么,语气温吞熟稔像覆上一层酥皮的奶油汤,裹着下肚全身都和���蓬松。
宇文秋实把戏折子递到苗若芃手里:你看眼。转头��和松天硕讲话,春风化雨的笑意。苗若芃不知哪来的危机感,浑身炸毛,争宠之心熊熊燃起,心想你谁啊凭什么坐我表哥身边,遂挪了挪窝,仰头对着宇文秋实绽开自己最乖巧的笑脸,掐一把嗓子说哥我渴了。然后胜券在握地偷摸瞄松天硕的反应。
这招还是管用,宇文秋实活色生香地哟一声,渴了呀给你倒茶,抬手替他拨开垂在脸侧的一绺头发,动作温柔得让苗若芃恍惚想起儿时表哥带他去什刹海剥莲子的图景,一晃十几年过去,他竟然又屁颠屁颠跟随表哥来到了上海。宇文秋实拿腔作调摆出苗若芃此生见过他最优雅板正的姿势斟茶,连手背上凸起的筋骨都显出几分刻意的痕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那唱一出铡美案吧。
松天硕面上神情莫测,倒是戏班子其他人嘁嘁喳喳慌乱起来,这戏怎么唱得,莫要坏了规矩。
宇文秋实嘴角弧度没下来,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唱,哪来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就...就是!苗若芃胡乱跟着嚷,铡美案怎么了难道唱一下要掉脑袋呢。嚷着嚷着自己也底气不足,声音淡下去,再悄悄瞟一下刘旸,竟然笑了——不骂他就行。所以铡美案为什么不能唱,表哥又不是那陈世美,他暗自琢磨,打定主意回去要好生问一番。
松天硕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在快要结成固态的气氛里他笑嘻嘻递个台阶给刚认识不到一刻钟但言语间对他夹枪带棒的小孩:唱,什么规矩,先生们想听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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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路?刘旸嗓门不自觉拔高,那里都说要封锁了,你没事少触这个楣头!
我心里有数。宇文秋实应得痛快,任务是任务,私心是私心,孰轻孰重,他是晓得的。
天蟾舞台那边倒还可以走。刘旸心下了然,犹豫半晌还是心软补一句,要去的话就让他去吧,权当留作念想。
宇文秋实啊一声:路太远,入夏了懒怠走过去。
我看您也没勤快过。
松天硕起初一直是在天蟾舞台唱戏。宇文秋实起初也并不关心。松天硕和宇文秋实就像月琴和西洋唱片,不搭腔不搭调的,胜在互不干扰。
那段时间宇文秋实做了个顺水人情,帮刘旸四处���人打听搜罗戏曲谱子,说是有本集子要编,多做点功课好心里有底。这话是没错,但消息传着传着变了味,成了大商行老板的独子近来突然对京剧颇有兴趣。王建华的请柬在这时递来,邀他去天蟾舞台听戏,事情是这么简单,但也没那么简单。宇文秋实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一来二去这么一牵扯,就牵出了段故事。
宇文秋实推开天蟾舞台休息室的门时,冷静地想念被半途候着他的刘旸扣下截走的连环画册,刘旸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苦口婆心教育他做戏做全套,何况你指不定还要和人有什么交集。
应了的戏就要唱。他懂的,规矩。
他不太懂戏,神思迷离地听,眼神锁着看戏台上的人唱念做打,脸被油彩勾得斑斓,他甚至来不及仔细辨认松天硕是哪个,只一遍遍思索当初接到请柬时顺势定下的计划,打着接下来要说的腹稿。王建华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谁也说不准递到手中的请柬究竟是有心试探还是天赐的巧合,只能一步步走稳了。
他和松天硕说,想请他们来家中唱戏。虚情假意的热络和盛情夸赞他做得习惯,嘴角一扬一抻面上冰霜化成春水,笑意盈盈中掺杂几分真心全然未可估量。松天硕成长在梨园行,又跟着二舅辗转琳琅酒局中,熟练识读脸色,自然懂得宇文秋实笑容的意味。他沉默着垂下眼,想说您不必如此,又咽回去,心知二舅在戏班安插了人手,指不定人就在附近听着,这么脑子里胡乱混沌绕着,脱口而出我是不是见过您。
当然见过。
松天硕其实不常上台,前些日子伤了肩膀,陈年旧疾加上新伤未愈,总归得好生养着。所以王建华邀请他和整个戏班子来上海暂住一段时间,除了在沪上为剧团打响名头外,顺便可以来稽查队转悠转悠解闷,偶尔帮个忙。无论如何,权当是卖王建华几分薄面,哪怕再不乐意掺和稽查队的事,松天硕也还是磨磨蹭蹭晃荡来了。
松天硕来的第一天王建华喊了警卫队来跟着,和他们一起出门熟悉环境。也是,乱世嘛,谁能保证自己是安全的,稽查队长也不行,任你有什么头衔财富,松天硕暗暗叹一声,他又能去哪里求一张安稳的戏台。
上海和北平很不一样,煌煌十里洋场,罗兰饭店,正阳书局,百乐门,王建华一一介绍的声音在松天硕耳边和着风被卷走,他无端地想念北平四合院里生长的大树,聚拢起了一点更为素朴的心情,而他是没有根的浮木,飘飘荡荡的在这座城市里,寻不到一点立足地。
他看一眼身后跟着的沉默不语的人,个子高挑挺拔,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居然也在稽查队,这人叫什么来着,他没想起来。
我记得你喜欢甜食,来这边可还习惯。王建华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点点头,说常买蛋糕吃。
要不要进去看看,这家的蛋糕有名的嘞,还不一定就能买上。
松天硕抬眼去看,故作促狭地挤眉弄眼:二舅你还能有买不到的东西。
你就贫呐你。王建华笑着骂他,本来要拍到肩上的手收了回来,大概是想起他有伤。想吃什么,二舅给你买。
生意确实兴隆,松天硕在陈列架前逡巡,偶尔闭起眼睛轻轻吸气,咖啡豆的香气混着糖果的甜香袅袅地氤氲着,幸福是如此燠热湿润。而王建华的手突然搭在他肩头,微不可察地示意他看向右侧:这人,你留个印象。
二舅不会无缘无故喊他来上海,松天硕心知此行真正的目的就要揭晓,而他对对方一无所知——这趟浑水他终究是逃不过。他多看了几眼,对方装束齐整漂亮,看得出家境何等优渥,想来也是能叱咤十里洋场的人,而帽檐压很低,几乎寻不着阴影下的双眼,人陷在沙发软座中,跟被抽掉了骨头似的,懒洋洋架着手臂拈着勺搅咖啡。对面也坐了人,被椅背挡住,不知道是谁。
这是松天硕见宇文秋实的第一面。回去之后他接下二舅托付他的任务,又或者并不能算是任务,某些期盼,某些试探,某些利用,血缘亲情敌不过的东西太多,他立在天平另一端,麻木地任由自己成为一只皮影人。
应了的戏就要唱。梨园行的规矩。他看向宇文秋实的眼睛时,想的是儿时那张斑驳的戏台。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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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团长。宇文秋实拈着吊儿郎当一口松松的调这么喊松天硕,半正经不正经的。
松天硕在院子里练功,初夏的天气,额头上涔涔一层薄汗,停下来循声望去,宇文秋实闲闲歪在门框边,冲他咧嘴,提了提手里的糕点包装示意他歇会。松天硕无奈地笑一声,拾掇拾掇道具,接过宇文秋实手上的那提糕点放在桌上:我最近伙食也是好起来���。
栗子粉蛋糕,刚好路过就买了。宇文秋实耸耸肩,不以为意。松团长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啊。
可比不得在您这儿。松天硕回敬,也不知道宇文秋实哪来的小癖好,爱拿他打趣,带着三分不敬的,话里话外硬是要勾得他承认些什么来。他能承认什么,宇文秋实又不是不知道他和王建华的关系,只是对方从未表现出任何对稽查队的微词,那时不时打趣也无伤大雅。松天硕于是问,您今儿是打哪回来。
一句抛出来的闲聊话头,但问出口不容易,倒不是怕冒犯到宇文秋实,少爷归少爷,却丝毫不摆什么派头架子,酒局也少,身上没有那样花天酒地的习气,只是远比他想象的神秘。平日窝在书房一整天不出来是常事,但好几晚不回来也是常事,而这并不算在他能去打听的范畴之内。松天硕偶尔寻他有事,敲门进去看见手稿散一地,看起来一点不防着人,常常是人走了留声机仍在喀嗒嗒转出悠悠乐声,与松天硕习惯的月琴截然不同的调子,在这里暂住,仿佛听凭乐声洗髓伐骨,把他变成一个摩登的人。宇文秋实像一株柔软的植物,松天硕想。
我么,去给苗苗送咸鸭蛋。宇文秋实接得风轻云淡的,松天硕想起那个发尾扫到下巴颏的青年急赤白脸地扒着宇文秋实给自己倒茶的样子,了然地笑。
立夏快到了,南方的气温不按二十四节气走,如果不是对方提起,松天硕都要忘了自己来沪已有月余。宇文秋实看着话少,性子也冷,待人却是真上心,隔三差五给朋友送些东西,一旦出门也会给松天硕捎些吃食回来,说不能亏待了他。松天硕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这样平淡地进行下去,吃饭,听戏,不再有别的交流,直到王建华达成自己的目的,寻一个适合的时机离开。
入夏了多雨,潮湿得清早起来能摸到瓷砖上湿漉漉一层薄雾,于是水汽也像是浸到骨头缝里似的,松天硕的旧伤隐隐作痛,大部分时候忍一忍就捱过去了,偏偏今年多雨,膏药一张一张往身上贴也没见多起效,疼痛潜伏在皮肤底下,排不尽的余毒。
他照例还是每周有那么几天去稽查队转悠,偶尔依着王建华的嘱咐给宇文秋实带信,他没拆开看过,想必是些捞油水的旁门左道,商行嘛,运货物的时候运些旁的东西,稽查队再网开一面,什么得不到呢,宇文秋实大抵是照办了的——可是宇文秋实是这样的人么,不然以王建华的性子不会对松天硕如此温和——松天硕以往只是听说,直到自己亲眼所见。
那天宇文秋实提及自己给苗若芃送东西,用无奈而放任的语气讲这个表弟如何赖在自己家里写稿以逃避准点去报社上班一事,顺带着问起松天硕:你去稽查队想来不必守时。松天硕说我又不短那点钞票,只是帮长辈的忙罢了。宇文秋实又讲自己是怎么锻炼苗若芃的,那小子可吃了不少苦头,哭着喊着来找自己诉苦,结果那天自己去报社不小心被撞见了,苗若芃是如何地有气无处撒,讲完笑着带一句,你二舅的手段看来没一个使在你身上。
这话像个钩子,把松天硕压了很久的好奇心全勾了出来,他虽然听闻稽查队手段狠辣,却没见过王建华审人。他大抵也是取得了王建华的一点信任的,二舅很多事已经不避着他,甚至见他时偶尔能闻到微末的血气,于是那天听到王建华说抓着一个叛徒时,松天硕适时地摆出了好奇的神情。
宇文秋实没有在晚饭时间见到松天硕,等了一刻钟没忍住去他房间寻,一推门看见松天硕蜷缩着窝在角落,脚步骤然顿住,下意识想悄悄阖上门走开,然而心下还是挂念着,就这么有些无措地立在门口。
松天硕被开门声激得颤了一下,抬眼见是宇文秋实,又松下劲来,露出心安的模样,只开口问他有没有酒,声音低落喑哑。
有,但只能喝一杯。宇文秋实走过去递出自己的手拉他,你还有伤呢。靠近了警觉地闻到松天硕一身膏药的苦气里混杂着一丝丝怪异的味道,他皱眉,但谨慎地把问句咬了回去,只是扶着松天硕起身,见他没有受伤便放宽心去餐厅拿酒,本来习惯性拎了瓶自己常喝的,想了想又换成度数最低的那款,斟了一小杯端过去。
就一杯,不能再多了。宇文秋实在松天硕身边坐下,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陪着,看他急切地仰头一气饮尽,呛出一点点泪花浮在眼角。
我今天不出门。宇文秋实突然说。
松天硕仍然是有点蜷缩的状态,闻言转头去看他,刚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睛,干干净净的没有想象中的探究和疑问,连体贴都维持得恰到好处。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听你讲。宇文秋实又开口解释,说完立马补上一句:但是酒只有刚才那一杯。
松天硕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没那么贪,喝点压一压心情。
松天硕放下酒杯,说,我小时候,觉得这辈子能一直唱戏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顿了顿,又接,我现在也这么想。
宇文秋实看着他,慢慢直起了身。
松天硕常常觉得自己的童年并没有什么值得花时间和气力讲述的事情,父亲待他严苛,整日只是练功,大一些了就上台,他的生活一半在戏里,另一半是普通小孩的玩闹。灯暗了,大红的幔幕拉起,他就该变成另一个人,因此人生体验混合着他不懂的戏中人的生离死别与必然要练习的抽离。
他就这样在家族戏班中长大,没有上过私塾,也没进过新式学堂,只跟着担任国语教师的母亲识文断字。母亲总说,在这世道,活下去是要紧事,指不定哪天没落了——话一出口连声嚷着不吉利,就收回去,不再说下半截。
母亲带过的学生很多,他闲来无事也凑在一旁看母亲批阅功课,母亲常常一敲他脑门:看什么看,给你布置的功课呢。他就把手一背,摇头晃脑地念重华大孝武穆精忠尧眉八彩舜目重瞳,一副小猴儿样。再长大一些和母亲带的学生同龄,他们偶尔来家拜访,多少能听到一些轶闻,比如学生们上街游行,今天伤了几个,得去保人,又比如谁和谁约了一起留洋求学却爽约。
令人开怀的事极少,伤心事足够堆出一箩筐,他听着记着,总想起戏文的词,见一池春水风吹皱,那独自奔赴远方的人怀着何种心情登上邮轮是他不能揣想的,近在眼前的是夜晚警卫队查人的粗暴敲门声,是闹哄哄的口号声,和母亲一次次前去保人回来疲惫的神情。
母亲因此推着他来上海,以期得到王建华的庇佑,他一向乖顺体贴,大抵是要守护的戏台只有小小一方,因而旁的事情都可以被轻易地拿起放下。母亲是为了他平安,世界上为人父母,但凡对子女抱有爱意的,或许都会这么想。
活着确实要紧,不活着怎么唱戏,不活着什么事都做不成。
他一直这么想。
宇文秋实忽然打断他的讲述,笑着说,爽约的故事,我也听过一个,还好大家都不是那尾生。
松天硕说该不会是你自己吧,宇文秋实斜眼看他,我看起来像这样的人么。没等松天硕反应,自己摸摸下巴问,你说的那段怎么唱来着,吹皱一池春水…..是这词吗。
你想学?
松团长觉得我学得了么,我可没有童子功。
你啊——松天硕拉长了声音,掀起眼皮好似真的在仔细掂量这件事,从宇文秋实的眼尾眉梢打量到下颌边沿,目光上上下下全扫一遍,混不吝地开口:我瞧着你适合演旦角。
这话太新鲜了,宇文秋实咧嘴笑:我看起来还算个可造之材呢。说这倾身凑到桌上摆着的镜子前端详自己:下回我扮上,能不能滥竽充数一下。
您要是去唱戏,再怎么也得给您捧成个青衣祭酒啊。松天硕抬手假模假式给他行礼。
个么,阿拉要当下一个程砚秋的嘞。宇文秋实突如其来地讲起沪语腔调,学着松天硕的样把语气词拉得长长的,讲到一半自己绷不住地弯了弯眼睛。
松天硕噗一声笑出来,搁哪学的口音,都啥跟啥啊。
那天晚上松天硕后半截话全没说出来,宇文秋实在他堪堪要提到王建华的时候开口打断,一通闲聊笑闹后原本焦躁的心情渐渐被捋得平顺。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经历,阴冷的牢房,触目惊心的伤痕,和王建华冷肃锋利的神情,日子大抵不会好过,然而他在这里尚有一隅安身之地,有人在夜晚给他端来一杯酒,不必带着强烈的防备心交谈,竟然不再因为白日的惧怕而反胃,肩胛深处的隐痛也温驯地蛰伏起来。
于是一夜安眠。
宇文秋实走之前说,想读书可以找他。然后倚在门框边和松天硕对上眼神,笑吟吟地补充,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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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秋实那阵子看起来确实无事可干,连门口的信箱都空了许多,所以成天和松天硕厮混——这话是刘旸和苗若芃说的,原话,苗若芃每次复述时都要认真强调一遍,宇文秋实闻言就笑,纠正说没脸没皮的,我是在戏班子厮混。
松天硕没正经教他,哪能教得了什么,不过是图个好玩,更何况总不能真让宇文秋实吃练功吊嗓子的苦,但松天硕确确实实往宇文秋实的书房跑得更勤了。
宇文秋实待在书房时爱开着留声机随便放点唱片听,西洋乐。松天硕听不懂,一边在书架逡巡着挑书一边问你知道这什么乐器么,随口扯闲天的本事一直熟练得很,和宇文秋实熟络起来后更是不收敛。宇文秋实说当然,念书时还学过一点。又挑起另一个话茬,你想出唱片么,给你刻一张。松天硕说我哪儿配啊,又不是什么上海滩红人,说着扒拉下来一本书,翻着看是什么。
怎么不配,我乐意,刻两张,你一张我一张。宇文秋实头也没抬,抓过一张信纸刷刷开始写。
当信物呢。松天硕把书一合,笑嘻嘻发问。宇文秋实转头去看他,含混地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装没听到。于是松天硕也不说话,自顾自看书去。
没想到宇文秋实真的付诸行动,说录就录,那天信就寄出去托人安排此事。松天硕心说真是钱多了烧着玩,然而又难以自抑地欢欣雀跃,好像真的是在筹措一样信物,宇文秋实叠满西洋唱片的柜子里即将摆进第一张戏曲唱片——松天硕唱的,是一个隐秘的印记,旁人不知晓,却可以留作永恒的纪念,是夜深时想起,要把脸埋进枕头里笑的一点甜。
宇文秋实会在他来的时候绽开一脸笑容,起身给留声机换唱片:听音乐吗,你的。有时还跟着哼,哼摇篮曲一样,自顾自开怀,松天硕笑,说你现在又这么爱听了。宇文秋实说得了吧您,是谁钦点我当旦角的。
松天硕哟一声,您这么想试试。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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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维在罗兰饭店见到了宇文秋实。
他抵达时尚且不知道该和谁接头,朱美吉的声音被汽笛声吞没,他所记得的只是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和自己侥幸逃脱的一发子弹。他抱着皮箱脱力地、漫无目的地向里走,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东风绿江岸。耳边压低的声音。他下意识接,钟声邀客船。话音未落心凉了半截,他和松天硕的接头暗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对方帽檐压得极低,一双眼笼在阴影下,只看得到锋利的紧抿的下颌。手臂上收紧的力道提醒他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对方走进包间。
我见过你。
松天硕手下的人。
两句话轻轻巧巧摊开一张意味不明的底牌,刘思维咬牙认下后没有等来回应,对方冲着他微微颔首,似乎要用无边无际的寂静耐心地逼迫他摊牌。
我替朱小姐来的。他说。
她人呢。
坐船走了,不然……就要被稽查队抓走了。
刘思维后来才知道宇文秋实和朱美吉曾经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于是明白了这样一趟任务为何宇文秋实亲自来饭店等——作为老朋友,他本来是打算为朱美吉接风洗尘的。而宇文秋实很早就知道刘思维,也是因为朱美吉曾经反复和他提起这一段伤心事。宇文秋实同刘思维谈及此事时语气淡淡地说,幸好大家都不是尾生啊。但面上神情却无端染上一丝读不懂的怅惘。
刘思维后来在宇文秋实手下做事,说是要等朱美吉回来。
那天宇文秋实问他是怎么来这里的。他如实相告,眼睁睁看着对方脸上明明拉出了一笔长长的笑意,嘴上却冷冰冰来一句,这么深情。微微上扬的尾调里浸着点冷嘲热讽。
没得选,谁都没得选。若说这个摇摇欲坠的年代里还有什么值得贪恋的话,那就是漫天罗织的谎话里可能窥见的一点点真心,不多,像烟头上转瞬即逝的猩红。会有人愿意为了那几秒的滚烫飞���扑火吗,他们都没有答案,但已经做出了选择。
刘思维也是后来才知道松天硕和宇文秋实的关系比他想象得更加密切,当然这一切都是通过苗若芃得知的,苗若芃对终于有人和他同甘共苦这件事乐见其成,隔三岔五地找刘思维小声蛐蛐宇文秋实曾经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刘旸要我半天之内就要交稿啊,半天啊!!他悲愤地向刘思维控诉。
于是在苗若芃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中,刘思维慢慢拼凑出一个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形象。他从前是沉默寡言的人,进稽查队的缘由多少有些被逼上梁山的意味,既失去留洋求学的机会,又要屈居人下,做违背良心的事。松天硕在王建华面前常常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但顺从得恰到好处,而对刘思维总是含糊其辞,连目标的情报都不说详细,刘思维不耐地翻着白眼说我纳闷你怎么当上上级的呢,松天硕捣他一下子,我二舅是稽查队队长呀,不知羞地大剌剌炫耀自己的裙带关系。
但原来是最直白的抗拒,披上吊儿郎当的外衣,拿腔拿调地唱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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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天硕对着王建华举起枪时,想到的是宇文秋实上了妆的脸。
那人顶着一张芙蓉面,眼尾挑出千万种风情,腮上桃色的胭脂像漫山遍野的杜鹃,一直烧到松天硕瞳孔里去,他生涩地勾起兰花指,做亮相的姿态。
那曲子怎么唱的来着,见一池春水风吹皱,安惊心年光似水流,悠悠何记消长昼,我只得理冰弦一曲解烦忧。
在无数个因为良心与亲情两难而辗转难眠的夜晚,他想过这段日子收尾的时候,无非是王建华最后攀牢了宇文秋实这层关系,届时倘若母亲央求,他大概就在稽查队得个位置。
然而录完唱片的那天,宇文秋实突然说,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做事。
宇文秋实几乎不提自己的事,他从前觉得大概是对方身份地位一向招摇,同二舅一样,没什么可多说的余地,无非是谈及留洋经历,可以说些趣事。但这话问得奇怪,他现在可不就在宇文秋实府上唱戏么。
见他困惑的神色,宇文秋实一手搭上他肩膀,问,你觉得我什么身份。戏谑的语气,话未挑明,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路有第二条。于是他从此充满了希望。
他在宇文秋实的书架上翻到过一本书,什么什么兄弟,名字和那西洋乐作者一样难记,里面的伊万问阿辽沙说,想象一下你在建造一座人类命运的大厦,目的是最终让人们幸福,但必须而且不可避免地要摧残一个小小的生命体,用那个小女孩的得不到补��的眼泪为这座大厦奠基,你会不会同意在这样的条件下担任建筑师。
一个两难境地。宇文秋实和他说不是这样的,不要去想这个问题,安得广厦千万间就可以了。
他几分钟前嗤笑刘思维还真是个情种,却在举起枪的时候想明白了答案。他知道他不是那个建筑师,然而却可以成为大厦的基石。
王建华的枪口对准了那个女孩,松天硕的枪口对准了王建华。
王建华死了。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宇文秋实没想到这次任务结束得如此突然和混乱,他曾经问过松天硕要不要跟着他做事,主动地暴露身份,并不是让松天硕去牺牲的。
他在罗兰饭店见到刘思维的那一刻就猜出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压着嗓子冷静地逼问缘由,但不需要再问过多的细节,不需要,不敢。松天硕那晚没回来已经是一种答案。他听着刘思维讲述和朱美吉的故事,带着劫后余生的慌张和面对未知的不安,因此时序颠倒凌乱,而回想他的人生,和松天硕一起的日子像放大镜,笑都笑得更大声。他想自己的事,生和死,未来和过去,想遇到松天硕的那一天,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明明带着数不清的算计与防备,但就是萌生了那一点私心。他的人生行至此刻,并非全是不幸,在他选择自己的路时,早已知道会是何等的荆棘密布,咬着牙也要走下去,但路上总有同行者,他本想拉着松天硕的手共同奔向不一定见得到的明天,却不曾想过先行者也有双关义。
他的手指仍然掐着烟凝固神情上的平静,扬起嘴角对刘思维说,这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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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李收得怎么样了,明儿要走,可别再拖了。刘旸还是免不了为他操心。
宇文秋实点点头,示意刘旸看桌边没合上的皮箱:差不多了。
平安回来。刘旸说。
会的。
他们都知道讲这些话只是为了安心,临别了不说丧气话。
宇文秋实于是岔开讲话,目光落在堆放唱片的陈列柜上,语气淡得像天空中飘飘悠悠一叶云:松天硕他说我适合演旦角。话在嘴里松松地绕了一圈,左支右绌地绷起沪语的腔调,斟酌着拉高自己的声:然后阿拉同伊讲,个么阿拉要当下一个程砚秋的嘞。
刘旸被这调子蜇得浑身刺挠:啥玩意儿啊真是,你搁哪学的上海话。
宇文秋实蓦地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微弱的猩红色闪了几下就灭,然后伸手又去抽一根。刘旸从椅子上弹起来,把他手边那盒烟拢到怀里,哥哥哥这我的烟很贵的你省着点抽。
回头再送你,要什么牌子都行。
他说如果我真去唱戏,生捧也要给我捧成个青衣祭酒。宇文秋实慢悠悠拉长声音讲话。
松团长还是结棍嘞,青衣祭酒。他嚼这四个字,几乎是要碾���了一样地念,一口烟伴着冷冷的笑,吐得漫不经心,在缭绕的烟雾里用力闭了一下眼:下辈子吧。
王建华死了。广东那边爆发了痢疾。
他带着苗若芃登上南下的邮轮,新的任务到来,救济会需要他,因此不能停下来一步,从北平到南洋再到上海,无论他自己的结局如何,子弹一发炸响,就崩掉了两个人故事的尾巴。
他们这样的人,要有大爱。人民,他读书时念这两个字,知道要为此奉献一生,也知道生命随时走到终点。他确信他们彼此是相爱的,爱到和爱其他人却也没什么区别,这年代确实没有永恒的相守,但是有凝固的记忆切片在心口融化出水渍,因为虚无到了一定程度而成为永恒。
凌晨时分出港的邮轮,汽笛声滚烫地熨出溽热暑气,他沉默着惊醒又入眠,在潮湿的梦中潜游回黑暗,隐约间听到有人练声,咿咿呀呀的,把梦境搅成一滩软烂的音符。
而他一旦蹚过,这运命也荒腔走板。
**私心是想让宇文参与喜夜的所有作品,因此有了这个故事。
**其实很不忍心be但想了想,民国时期的故事怎样才能算he,好像是无解的,那就留一个尾巴吧,《渡口》中松松是捂着腹部倒下而二舅捂着胸口倒下所以…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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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美先生的裸体经历-肌肉男、腹肌帅哥、gay男男同性小说
要保持肌肉在完美状态的健美先生,其中的工夫很难为外人所知道。因为除了保持高度的运动,正常健康的作息,肌肉训练时更必需要有配合高级的食物或营养剂等,如果没有很多钱,或有人愿意提供你这些东西,很难维持完美的健美身材。
而若要在闲暇随便练一练,就可以达成比赛时那健壮的体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职业级的健美先生,时间永远都不够用,大多数的人会有另一个正职,比方说健身教练,或救生员,但也有些人则是因为有私人特别赞助,可以整天专心的进行体格的锻练不在以上两种范围的大部份健美先生,仍会找个兼职来作,其中又有一部份的人选择卖淫,因为正业体格的优势,在这方面很吃的开但是频繁的射精会造成身体内高蛋白质的流失,所以会去随便就出卖肉体的人不多,而且要卖肉体的话,大都是在比赛完后的期间,让体内的蛋白���放出来,也算释放比赛期间的压力。
也就是说,在快到比赛期间的健美先生,都过着如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吃着没有调味的鸡胸肉、保养品,喝的则是白开水,更严禁烟酒与性生活,整天不停的使肌肉保持高度的运动才能达到最佳的状态不过也有一些打工的机会不太一样,大多数的健美先生都该有试过,那大多仍是利用身体的优点,去画室或摄影工作室,作兼职的模特儿,虽然工作时间不长,但是一个小时即可有动辄数千元计的打工费,对生活也是有一点的不少的补助。
最常要作模特儿工作的方式是利用求职广告、或是朋友介绍的,不过也有一些工作机会会在健身房内流传,还有一些则是需要到专业的模特儿办事处登记工作。
我那次的打工机会是在健身房介绍给我的,我还是个学生,在健身房打工,也参加过两三次壮=汉,肌+肉男,xiao说,买 迦 q-Q 寇蔻--1-1-七-零-七-柳-3-柳-旧-舞业馀轻量级的健美比赛,也曾得到过北京第三名的成绩,我因学生身份的关系生活时间倒也充裕自由我之前已在健身房留下一些资料,说可以接一些模特儿工作来增加额外的收入,我于拿了几张比赛时同学帮我拍摄的照片,接着又填写了一些基本资料和同意书后,我就成了他们目录里的名单成员之一。
才过了没几天,健身房的公关在我努力的进行机械锻练时,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就说有模特儿的零工可以赚,对方已经开了一个不错的价码;我在姑且一试的心情下,就决定答应了这个没嚐试过的工作,因为我的身份已然是健美先生,可以和一般的模特儿不一样,他说只要求我能维持比赛状态就好了,他开的价钱几乎是我三个月的基本生活花费,我也不管讨论其他细节,没有经验的我就立刻答应了这个零工,毕竟一个晚上赚的钱可以生活三个月,真的是很难有的机会。
仅管只是打工,因为对方的要求要达到比赛的水准,我于是在自我约束下,按照比赛前的要点操作,在约定的工作日前一个星期内,节食、维持运动量和禁慾,要在达到比赛时的巅峰状态,这些步骤可不能少,并且在前一天,我慎重的去理发厅剃了个大平头,这样有点台客型的发型可以让我的头身比例好看一些。
在约定日的当天,我一如以前赛日的方式,不停的操练全身各部位的主要肌肉,并在付约前在健身房的浴室里,仔细的清洗全身,让身体上的污��尽可能的去除,洗过澡后我更仔细的用剪刀将可能会露出的阴毛剪短,并且顺便刮了脚毛和腋毛,然后凝望着自己全身还带着酸痛的肌肉;心想已经一个礼拜都没让它好好发泄,自己也是有点心痒难耐。
我拿出自己的战袍-纯白色的比赛用三角裤先穿上,心理盘算到时这样就不用再脱换一次内裤了。
最后作完最后确认之后,我穿上内衣和平常穿的运动套装,接着套上运动袜和运动鞋,就这麽离开了健身房,我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工作的地点,大约是车程四十分钟的郊区的公寓,一个看起来并不显眼的地方。
停下机车,我找到了名片的地址一样的门口后,按下了门铃。
开门进去后,是一个中年白发男子开门迎接我,应该就是画室的主人了,我说了来意后,他要我先进到屋内,进门就是个客厅,空空的房间里面没有什麽家俱,摆设一看就知道是一间画室,我等会就要在这里工作三个小时我被带进一间有镜子的房间里,他倒了杯水给我,要我马上准备,就快开始了,我听了便开始将身上的衣物和鞋袜脱了下来,接着说看我很年轻,问我几岁了,我说还在念书,他又接着问我有没有作过模特儿的经验,我摇头说没有,他则要我放心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太紧张我问他我皮肤要打黑油吗,他看看我要我先打上去好了,我便拿出了黑油开始进行全身的涂抹,他见我全身还剩一件内裤没脱去,好心的提醒我说,今天我是裸体模特儿,这件也要脱掉不能穿这句话一出,我吓呆了,他问我有什麽问题吗,我说我不知道是全裸,可能是当时答应的太爽快,我竟没注意到这一条细节,我本想就此结束马上离开,他则是说什麽也要我留下来,把今天的工作完成,否则我要付出一倍的违约金,被如此一说我只能犹虑,他则继续安慰我说,没什麽大不了的,男生嘛,没有关系,要我大方一点,从事裸体模特儿的人全北京也不只我一个,要我不要太计较我问他说会有多少人在场,他说大概七八个人吧,当下心理一横,就把把内裤脱了,他见了如此,称赞我说这样作才是男人,我拗着弯曲的的阴茎对他说我阴茎左弯的不太好看,他则安慰我说没关系,在这里大家不是专门只来看我露鸟的,他发现我没割过包皮,他好心的要我把龟头翻出来,我试了,不过因为包皮太长,一会又盖了回去,只能露出一点马眼因为紧张,我的心脏快跳了出来,不自主的连阴茎和睾丸上都打上了黑油,他则说他要先出去招呼他的学生了过了三分钟我完成了全身皮肤的染色工作,不过也是因为第一次全裸这样搞,我自己有迷惑的感觉,低头看到自己,天生左曲的阴茎、过长的包皮和杂乱的阴毛,周围才被自己用剪刀乱剪过,这些不良条件让我自己产生一阵莫名的羞耻感因为紧张,我喝乾了所有的水,又突然觉得尿急,但房间里没有厕所,我必需走到房外房外已经有许多人的声音了,我心想,即来之则安之,我拿出毛巾,想稍微遮掩一下裸露的下体,心想当时买这条毛巾时为什麽不买大条一点的,感觉如此别扭,连要绑在腰上都绑不起来,我于是放弃了,心想就干脆不要遮好了,用一单手摭着睾丸,单手开门,就这样光着屁股走出房外我一开门就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主人向大家介绍了我之后,我竟也礼貌的向大家问好,我问了厕所在那里,竟引起了几个男女的轰堂的笑声,我尴尬的掩着自己的生殖器走进了客厅另一角的厕所,笑声未歇,外头还传话说要我连门都不用关了我不必脱裤子,对准马筒就开始尿了,我也才发现自己的阴茎已经微微勃起,自己更是紧张想努力克制这莫名奇妙的冲动上完厕所后,我走到客厅,他们说已经可以开始了我恨不得马上开始马上结束,我站上台子,立正站好,仍习惯性的用手捧住睾丸,这时主人要大家严肃一些,只是我的阴茎已经呈现半勃起状态,我只好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主人仔细的讲解我身体各部肌肉的构造,用一支棍子对我身上的肌肉搓搓点点,要我用力在各部肌肉给大家看看,我的双手先是掩饰着半勃起的阴茎,不过才没多久,他就要我放开,要我将手背在后脑杓上,展示腹肌,我也只得照他的话去作,不过这时阴茎勃起的状况却更加严重,最后竟全硬了起来,弯弯阴茎的自鼠膝向左延伸出去,龟头几乎转向90度,而因为包皮过长,只露出了半个龟头,而且马眼上竟分泌了一些透明液体出来,而且因为室内的温度有点闷热,我的阴囊完全松持张开,睾丸就沉甸甸的吊在最下面的部位主人并不在意我的身体的变化,继续对的我各部肌肉进行讲解,不过在场的六七个学员,在底下窃窃私笑了起来我大概脸是红透了,不过因为脸上也涂了黑油,应该看不出来,画室主人要大家不要分心,说我这样的反应在我血气方刚的年纪来说是很正常的,要大家将心比心不要给我难堪,同时也要我克制自己,不要随时随地都能乱来,我很感激画室主人的为我解危,不过却不能使我严重的勃起消褪下去,这时他却接着要全员注意我的尴尬部位,要大家注意,并要我将手持续抱在后脑方,他用棍子微微顶在我的生殖器上头,棍子轻轻顶翻出我的只露出一半的龟头,他说在完全勃起时,龟头是有反光效果的要大家看的仔细些,接着比在阴茎上上下来回,说道注意阴茎上血管,有粗有细,而包皮则会有一些特殊折痕,用棍子从下方顶着了我的睾丸,轻轻的抬起一些角度,他则说阴囊的特殊皱摺在表现上很难处理,而阴毛的杂乱感也不是很好处理,总而言之,要画好一幅生殖器官并不是容易的事,有机会的话要大家嚐试画看看男性的生殖器官他的棍子的碰触之后,我快要疯掉了,一直在克制自己下体的异感;不过在主人一番严肃专业的言语,我心理轻松了不少,本以为会被当作变态来看,但在他一番解释之后,我心理感觉好多了这时计时的铃声响起,我松了一口气画室的主人问我要不要去洗个澡,退退火,我说那会将身上的黑油洗掉,他说没关系,就不用抹油就好了,于是我进了浴室,开起冷水头开始冲洗,冲洗完成后,下半场就开始了,还好我的勃起已然消去了,画室主人又好心的拿了一台风扇对准我的下体,并且安排了一张椅子,要我坐下,抓我我的手放在大腿上,我被他任意的摆布出一个指定动作,一个小时后,突然有学生问画室主人大胆的说他想要挑战画我的生殖器官特写,全场又笑了起来主人要大家肃静,说如果第一个姿势大家都画完了,如果没有异议,那第二个张图大家就来画我的生殖器官吧,大家同意之后,就将画版移到离我更近的地方,因为主人方才的一席专业的讲解,我并没有再反抗让大家对我的LP行注目礼冲凉水的效力在严热的屋里很快就消失了,这时我的阴茎又呈现半勃起的状况主人要我站起身来,他向全场说我因为太年轻了,要在这样的状况下要持续不勃起比起勃起会困难很多,干脆要我自己再硬起来一次吧我听了只能尴尬的抓起阴茎开始搓揉,想让他站起来,主人说我动作太慢了,我心想如果要说这麽容易变硬变软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麽多春药了主人开玩笑要叫一个未婚女性上来帮我处理,全场发出爆笑声,我吃惊的说不用了,我自己来接他突然很的伸出手帮我动手要我不要再托延时间了,我被他这麽一搞,我的阴茎果然瞬间就硬了起来,不过勃起后不到十秒就当场射了出来,精液随着我阴茎仰角的45度,随着左曲的弧度,朝左方喷射到台下,洒落在几个人所围成的半圆形空间内,可能因为太久没射精,色=*情,男--同,父++子,校 ���。小 文.构-买-迦-微—labi10010 我的喷射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精液喷出来的一刹那,全场惊呼,我竟也呆掉了,也不知所措,脑中一片空白画室主人为了化解这突来的尴尬状况,对所有人说我真的很健康,也要大家为我的努力表演掌声鼓励,他拍拍我的肩,要我不要在意,说我表现的很好在一阵掌声后,他拿面纸给我要我擦去龟头上残留的精液,并且拿起抹布把地上精液给擦拭乾净了,我的勃起仍然持续着,接着他提醒大家时间不多,不要再发呆了我的脸色大概红透了吧,全身着灼热发烫,而我就这保持原姿势,让大家观察我的生殖器,继续作画,而在三个小时结束后,完成了这次的人体模特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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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o Guang Lu : Luanshi Gongzhu (摇光录:乱世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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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ORY
Born in a prosperous age and loved by thousands of people
However, Palace life is actually like walking on thin ice.
Under the tactics, the country was turbulent, and the dynasty’s destruction
In order to regain all that was lost, she embarked on the road of restoration of the country.
Kingship and destiny are intertwined, and every step in the future is full of thorns.
Is each encounter during the long journey a companion or a betrayal?
เกมมือถือ Yao Guang Lu : Luanshi Gongzhu
องค์หญิงผู้กำเนิดขึ้นในความรุ่งเรืองและเป็นที่รักของผู้คนนับพัน
อย่างไรก็ตาม ชีวิตในวังก็เหมือนการเดินบนผืนน้ำแข็งบาง ๆ
ภายใต้กลยุทธ ประเทศวุ่นวาย ราชวงศ์ก็ล่มสลาย
เพื่อให้ได้สิ่งที่สูญเสียไปกลับคืนมา เธอจึงลงสู่เส้นทางแห่งการฟื้นฟูประเทศ
หนทางแห่งบัลลังก์และโชคชะตาเชื่อมโยงกัน และทุกย่างก้าวในอนาคตเต็มไปด้วยขวากหนาม
พานพบระหว่างเส้นทาง จะเป็นมิตรผู้ภักดีหรือศัตรูที่จ้องทรย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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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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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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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政治是美国的悲哀,中国没资格嘲笑
拜登跟川普进行总统辩论,表现很糟糕,让人觉得他太老了。民主党开始有人出来公开要求他退选,换人上。在那之后,拜登接受过两次采访、举行过一次新闻发布会,发挥还比较正常,但也很难扭转人们对他的看法。人们一旦形成这个人太老的成见就很难���变,所以民意调查的结果,拜登一直是稍微落后于川普。民主党公开要求拜登退选的呼声越来越高,很多民主党的议员公开要求拜登退选。据报道,佩洛西前议长、舒默参议员等民主党的领袖都在背后活动,劝说拜登退选。拜登又碰巧被新冠感染,在家呆着没法出来活动。现在就是究竟要不要退选换人的很关键的时期。如果决定退选,这几天就应该会宣布结果。
拜登本来就只是一个暂定的总统候选人,还没有完全确定,开全国党大会才会把总统候选人正式确定下来。但是,自从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美国两党的党大会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形式,成了宣传大会,要开成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并不是真正要确定党的总统候选人人选。在开会之前,党内已经初选过,由谁当候选人已经确定下来,党大会只是正式确定候选人的一个形式。民主党的党大会定在8月19日开,理论上在那之前都可以换人。但是俄亥俄州比较特殊,它有法律规定,接受候选人名单的截止日期为8月7日,所以民主党决定在8月7日之前先开一次虚拟会议,代表们投票把候选人名单正式确定下来,再提交给俄亥俄州。如果拜登决定退选,那么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酝酿新的候选人,所以这几天应该就会定下来。
如果拜登不退选,谁都拿他没办法,因为民主党的党内初选早就选完了,结果已经出来,确定的就是拜登当候选人。民主党的普通代表有3933人,还有700多个所谓的超级代表(由州长、联邦议员、各州的党主席、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委员组成)。但超级代表除了特殊情况,不会参与投票,所以有投票权的就是3900多个普通代表。初选时基本上没人跟拜登竞争,他初选获得的票数接近3900人,而这些人是保证过选拜登才当上代表的。虽然法律不强求他们选拜登,但在道德上要求选拜登。所以,拜登如果不退选,这些代表的绝大部分要选拜登。他不退选,候选人就还是他;如果他决定退选,这些有选举权的普通代表才可以自由地投票选谁。
如果拜登决定退选,会由谁来替代他呢?副总统哈里斯是天然的人选。如果拜登早一点在党内初选之前就宣布退选不连任,大家来竞争总统候选人,那么哈里斯副总统并不是一个理想的人选。我认为最理想的人选是密歇根州的女州长。如果由她当总统候选人,可以拉来女性选民和锈带州选民的票。而且这个女州长很能干、很强悍,形象很好,她当民主党的候选人应该能稳赢。但现在没有时间搞竞选了,再搞竞选就乱套了,党内就分裂了。竞选就要互相攻击,而确定候选人后马上就是大选,没有愈合时间,所以会对党的团结很不利。那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一个候选人,就应该推一个最没有争议、不用竞选的候选人,哈里斯副总统就是这样一个天然的人选。副总统本来就是总统的“备胎”,总统不干了就应该由副总统接替。而且拜登在竞选连任初选时副总统人选没换人,所以人们投票选他也可以说是同时在选哈里斯。从最不引起争议、最能维护党内团结这个角度来说,由哈里斯替代拜登是最可能、最能被民主党接受的结果。
那么,由哈里斯当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是利还是弊呢?她有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
我们先说有利的一面。拜登最受人诟病、最受共和党抨击和民主党内部不满的,是年纪太大了,81岁。如果连任成功,当上总统82岁,到任期满已经86岁。这么大的年纪,即使当上,能否完成任期都很让人担心,更何况已经表现出了精力衰退、认知衰退,各方面问题都出来了。如果他退了换哈里斯,哈里斯59岁,虽然年纪也不算小,但跟他比毕竟年轻多了,年龄就不会是问题,反而成了一个优势。共和党那一方的川普也是老人,78岁了,只比拜登年轻3岁。所以在年龄方面,对哈里斯是很有利的,拜登最大的一个弱点就没有了。
拜登现在之所以民意这么差,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把民主党的基本盘得罪了。年轻人、穆斯林和阿拉伯裔美国人是民主党的铁盘。由于拜登无条件支持以色列在加沙搞种族灭绝,引起了年轻人、穆斯林、阿拉伯裔美国人的不满,不愿意投票给他。如果换了哈里斯,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他们不会把以色列的问题怪到哈里斯头上,因为副总统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决定权,只能跟总统保持一致。而且哈里斯在加沙问题上发表的看法表现得比拜登更通人性。拜登还有一个弱点,他儿子犯法的问题老被共和党揪着攻击,他如果退了,这个弱点就没了。拜登的三大弱点在哈里斯身上都不存在。
哈里斯还有一个优势:她是女性,又是少数族裔(黑人和亚裔的混血)。她当总统候选人容易拉来女性和少数族裔特别是黑人的票。这也是当初拜登选她当副总统候选人的原因。如果哈里斯当上总统候选人,再选一个锈带州的州长比如宾州的州长夏皮罗当搭档,还有助于拉来锈带州的选票,这是非常关键的。今年的选情跟上一届差不多,也是由6个摇摆州来决定大选的结果——3个锈带州:密歇根、宾州、威斯康辛,3个阳光带州:亚利桑那、内华达、佐治亚。其中最关键的同样还是宾州,宾州州长在宾州的人气很高,如果由他当哈里斯的搭档,就很可能把宾州拿下。这些是哈里斯当总统候选人有利的一面。
不利的一面跟哈里斯是加州人有关。那些比较保守的州、摇摆州的中间选民认为加州人太激进,不一定愿意投票给一个加州的候选人。另外,哈里斯是女的,而摇摆州的中间选民比较保守,不一定愿意接受一个女总统,这也是希拉里输���川普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还有一个不利的因素。拜登作为现任总统,连任有在职的优势,除非经济形势非常不好。美国现在经济形势很好,失业率非常低,通货膨胀也控制住了,人们的收入在增长,所以选民们一般不愿意换人。如果拜登不是年纪那么大,形势对总统连任本来非常有利,他退了之后这个优势基本上没了。虽然哈里斯作为副总统可以把拜登的功劳揽过来,但很多人还是会认为功劳跟副总统没啥关系,因为副总统基本上就是个“备胎”、摆设。
哈里斯替代拜登出来竞选还是利大于弊的。如果拜登坚持要竞选,民主党也并不是就没戏了。虽然拜登的支持率一直比川普低两三点,但这可能是民意调查的一个假象。我仔细看了一下年龄分组的情况,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年轻人18岁~34岁这一组反而是最支持川普的。这不可能,年轻人是最反对川普的。上一次大选,年轻人这组拜登比川普领先了20个点,现在怎么可能反过来变成年轻人都去支持川普了?这说明取样有问题。年轻人当中那些偏自由派的由于对拜登不满,怪他年纪太大、支持以色列,希望换人,所以不愿意接受民意调查,导致愿意接受民意调查的都是偏保守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形。如果拜登定下来坚持竞选,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对拜登不满的年轻人还是会逐渐回归,投票给拜登的。所以,不能从现在的民意调查结果来判断拜登肯定没戏了。
自从确定了今年美国大选是拜登和川普这两个老人竞争,中国的媒体、自媒体、五毛们就一直在嘲笑美国现在是搞老人政治,这段时间嘲笑得更厉害。其实,最没有资格嘲笑美国搞老年政治的就是中国人,因为中国历来就是搞老年政治,不管从历史上看,还是从现实上看,一直是这样。历史上看,毛泽东干到晚年,话都说不清楚了,靠手书来发命令,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一言九鼎,到死方休。邓小平干到85岁才号称退居二线,辞去了中央军委主席职务。但是他退居二线��还是当太上皇,还是一言九鼎,没有任何职务还搞所谓的南巡,实际上也是干到死。泽民一直干到78岁才算退休。胡锦涛算是一个特例,71岁退休,而且从此再也不管了,真的退休了,号称高风亮节。但现在,习近平也71岁了,在任何意义上都是老人,还要继续干,而且很可能也要干到死。所以,怎么好意思嘲笑美国搞老人政治呢?
老人政治是专制国家,特别是共产党国家的特征。不只中国是这样,以前苏联从斯大林开始,除了赫鲁晓夫被政变搞下台,不然国家最高领导人也要干到死。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都已经病得快死了,还要当一下党的总书记,过一把最高领导人的���再死。后来换了年轻的戈巴乔夫上来就变天了。普京已经修宪,也准备干到死。朝鲜更是金一世、金二世都是干到死。金三世现在还年轻,肯定也是干到死。越南最近才死了一个总书记,80岁,也是干到死的。越南的党章本来明文规定总书记只能干两届,这个总书记阮富仲2021年已经干了两届,应该下台,却违反党章继续再干,又干了第三届。他还说本来不想干,同志们非要我干不可,只好干下去,所以就干到死了。
对民主国家来说,老年政治不是惯例,而是特例。因为民主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是民选的,投票选出来的,谁都可以参选,就有可能选出各种年龄段的人。有可能选出老人,也有可能选出很年轻的人。在美国,满35岁就可以去选总统,对于他以前干过什么没有要求,就有可能选出很年轻的人当总统。奥巴马、克林顿、肯尼迪都是40多岁就当了总统,这在中国是难以想象的,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中国的最高领导人要从基层干起,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当上最高领导人一般也都60岁了。即使习近平这种红二代属于特殊培养,爬得很快,当上最高领导人也59岁了。所以,老年政治对于中国来说是惯例,而美国是特殊情况。在中国嘲笑美国搞老年政治,还是跟我以前一直说的那样,是太监嘲笑别人性生活不和谐。
2024.07.20录制
2024.08.10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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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多玛的玛利亚
他表现得像是醉酒之后的酣睡,或者说昏迷前急促的喘息,突发的心悸和突兀的癔症复发,引得动弹不得的病症显现,一开始他被认为是癫痫或者惊厥过度,因为大脑皮质层中过度且异常的神经元活动中产生的痉挛和抽搐的显著的晃动(periods vigorous shaking),他的无力性癫痫(atonic seizure)持续时间延长、从第头次发作的十秒钟开始已经持续到接近一分钟的长度,这种全身性癫痫(generalized seizures)发作的先兆是近乎不存在的,通常以突发的意识丧失下发生,而全身性癫痫和抽搐性癫痫的差距在于后者通常要经历短暂昏厥 意识模糊 缺失控制肌肉和排泄能力的过程,还有携带着比如躯干僵硬和呼吸变化或者暂时停止的表现,这种表现通常持续一段时间以表示癫痫的先兆,如若他患有的是抽搐性癫痫的好处要大过前者,因为在监视下时,修女嬷嬷可以及其快速的准备好保护头部不收到撞击的准备和保准呕吐物不堵塞呼吸道的侧卧位,而不是通常在他毫无先兆的倒下后急促的准备各种急救措施,在停止癫痫状态后给他喂食溴化钾药物,自从洛克爵士(locock)在1857年发现这种药物对抗惊厥和镇静效果之后,先前从饮食疗法转到临床医学上,他成为洛克爵士的十五列患者在食用溴化钾后对惊厥发作的良好效应中的反例表现,溴化钾并没有很好的克制住他在一个月之内转变成的全身性强��阵挛性癫痫(Generalized tonic–clonic seizure),她们褪去了脖子上的枷锁,以至于他发作时不必磕断自己的脖子导致瘫痪或死亡。而在发作过后,她们会一起抬起他的双臂和双脚,就像从两头抬起一袋麦子那样,从腋下抬起上半身在抓住脚踝抬起下半身,然后缓慢地移动着117磅(约为53.5公斤)重的身体安置在疾病频发期间用来监护传染病病人所有的医疗内室,那里曾经集满了教会钦定的八大传染病的所有乃至更多的病人,大约在十八世纪之后才有了癫痫并非传染病之一的准确概念,而如今在历经了几百年了沉寂和漠视之后,教会特意为他重新启用了癫痫患者隔离室,在1486年的罗马瓦伦菲尼教堂后,依旧有教堂延续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荣光之屋,他们似乎回到十八世纪之前,认为癫痫是一种亵渎神圣的传染病患者,癫痫患者是恶魔,由不洁的聋哑人引起的癫痫在旧基督世界相当常见,人们向癫痫患者吐痰并且隔离、拒绝和他对话和允许他洁净身体,因为他们认为这种感染的传染性会是通过邪恶的呼吸传播的。
抬他的修女通常是正值壮年的女子,冷酷、严厉、对教条有近乎苛刻的追求,也对和癫痫患者的处理方式显得严峻,她们将癫痫结束后的被思维混乱和意识障碍折磨的他关进狭小的隔间里,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访他躺在被褥中发着高热却呢喃着冷的模样。用黄铜铸的钥匙锁好房门后置之不理,直到第二天中午后再将他放出。今日,他准时在午后三点陷入强直阶段,很快被送进隔离室。而修女们处理好他无法控制嘴部肌肉而残留的诞水,继续准备着未发酵的饼和鱼肉熬煮的汤汁,加有一些调料用的肉豆蔻和豌豆,再准备汝拉葡萄酿造的酒水和镀银的餐盘。整个教堂内被烛火映照的金碧辉煌、神圣而充斥着难以触及的审慎,教名是铎洛蕾丝的年轻修女才依稀的分辨出今天是圣餐日,两月一回,这是她参加的第二次。她有些心烦意乱,牙龈发酸,似乎是不健康的饮食导致的牙周炎或者牙龈萎缩,让她感觉到一顾咀嚼能力在退化的假象,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感受,于是一昧的饮葡萄汁,心中没有耶稣在桌前的悲恸的宣告,只有他还未饮酒便已经醉了般的表象,如果怀抱不适当的心去食用耶稣的血与肉的宿命会带来不适当的罪,这种不适当铸就他的宿命注定是坏的,这是不可抗也不可与之攫力的。他似乎对耶稣治愈癫痫的孩童却没能使他痊愈和心怀怨恨,只念到耶稣说:“唉!这又不信又乖谬的世代啊!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到几时呢?我要忍受你们到几时呢?把孩子带到我这里来吧。” 耶稣斥责那鬼,鬼就从孩子身上出来;从那时起,孩子就好了。(马太福音17:17)就停了嗓,现在,他是一颗邪恶的果实,坠落的疾病(antašubbȗ),和月亮带来的邪恶之手(hand of Sin and God of the moon)有关,和亚里士多德的《论睡眠与觉醒》中概念,认为睡眠是由进食之后蒸发引起的,蒸发后会在血管中上升或者下降,并且这一假设扩展到了抽搐时发生的过程和表现,认为这是导致癫痫以及影响意识水平的机制,因此,他被要求禁食或者少食。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一共食用了十三块面包,三杯鲜榨的葡萄汁,六片西班牙黑猪火腿肉,九瓣橙子和七十二品脱的水,每一餐都是铎洛蕾丝去送餐的,她四个月前由莫伊拉斯家族的现任家主的海诺安排进教会,先前她似乎并非教徒,出生不明、来历不明,对诸多箴言和教条陌生而难以习惯。因此被安排去给邪恶的呼吸的癫痫病人送餐,早上八点一顿、下午四点一顿,放在门口后就必须要马上离开,不得拖沓,那并非一种美德。
但她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由于她体内三种灵魂中用于感知的敏感灵魂(sensetive soul)对于未知事物无法遏制的探索欲望,和用意大利式马赛塔罗的凯尔特十字牌阵的第三位和第四位的权杖一(行动的开始)和宝剑五(突破),以及她星盘上太阳入座第九宫和水星与金星行夹角来看,她将成为一个善于言辞、口齿伶俐、求知欲旺盛的人,而她也很好的使用了学者的探索欲以及身为女性独特的对一切事物的悲悯的心,但她这种善良的品德不仅仅是她的天性,富裕的幼年的生活同样增长了她对世界的好知和善于观察一切她感兴趣事物的心,她选择登岛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此,来自对半岛上所发生的惨绝人寰的厄运的好奇和懵懂的口欲期的后遗症作诡。她摸索并且研究任何陌生的事物,同样的对于这个和她有着类似空白过往的教徒有着渴知欲,在第七次送餐时,透过可开合的窗口上镂空的枝叶装饰,她问出历史上哲学性质最慎重最无法被诠释被统一的问题:你是谁?那双饥肠辘辘地双手穿过被打开的窗口,接过癫痫患者特属的餐盘,手腕上还留有粗糙的绳结摩擦皮肤后遗留的淤伤和斑驳的血迹,铎洛蕾丝紧张地心在那双手靠近她微微倾倒的餐盘时激烈的跳动起来,她有些颓靡于无法得到答案的结果,也对违背规矩向邪恶之物主动的畏惧,而他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回应她:”我是?也许我应该,或许,我是亚···”
亚,她有些许的头疼,按照医生的说话,她的症状像是原发性(primary)头疼中的丛集性头疼(cluster huadache)也被叫做神经性偏头痛(migrainous neuralgia)或者荷顿氏综合征(horton's cephalagia)由于症状在少数特定时刻频繁发作,也有着自杀性头痛的别名,她持续的时间不久,大约只有两个星期左右,但是发作频率稳定,晚餐时的左侧眼眶附近会缓慢而持续的疼痛,疼的她泪流不止,无法思考。但今夜却显得尤为两样,那些疼痛仅仅擦过她太阳穴的部位,在神经元的表层浮动,并不能让她感觉到想哭和痛苦的欲望,铎洛蕾丝用食指和拇指压住精美的银汤勺轻轻地勺起汤汁时,忍耐这轻微的头部的刺痛,而突如其来的心慌让她毫无征兆地慌乱将手中的勺子丢下,重新落进汤汁里面,溅出的汤汁在桌布上留下又聋又瞎的点,她灵敏的天性在告诉她死亡在逼近,而她曾经愈合的青光眼会复发,过去在威尼斯生活时无忧无虑的宁静的世界不复,她的世界将会被无数色彩斑斓的光景笼罩。重新带来她的不安和忧郁,铎洛蕾丝怀疑自己是否有可能罹患其他疾病的可能性,于是开始了排查其他疾病和不健康的坏习惯,但除去她天性难改的野蛮和被加以马鞍以表驯服的活泼的天性外,她只能想起来还未给他点灯就走了,因为她走在众人的最后面,停在先前安置梅毒和天花病人的里屋的门口,没走近他的身边,自然没有为他点灯。摇曳的烛火刺的她左眼生疼,缓缓流出泪来,她想:亚总不会就这样使我患病而死的。他从不诅咒任何人。
铜制的西班牙双式烛台放在左上角,两根加有乳香、白鼠尾草、玫瑰和薰衣草和金箔的刻有藤蔓和剑兰的蜡烛早在一个月前已经熄灭,女教皇特意送来的圣礼,由罗马教廷的工匠精细雕琢的。虽然早早的就掐断了焰心,但里屋中却依旧被朦胧的暖意所笼罩着,依稀记得,那时他应该才刚刚出生,而铎洛蕾丝用一盏小小的手提灯为他点明了烛火,用刺着金百合的手绢擦掉他脸颊上羊水混着血污的污损,坐在他的床榻边上说着话,而那些话语仿佛被浸哑了一般,迷失在深夜和萨德式的爱慕里。铎洛蕾丝的呼声消失了,但持续的低热,难以遏制的诡谲的梦却依旧在,短暂的时光并没有治愈这种难以遏制的疾病,反而从开始的眩晕到最后无法忍耐的剧痛,幻想成放血疗法用的血蛭,蜗居在他钉了环的耳后,和他的耳后神经共生,饥肠辘辘稚童般吸吮他的血管,从而导致那副罹患肺结核一样的苍白的面孔愈发透着死的青灰,疼痛像贝壳和石头,慢慢的剜去他身上每块完好的肉,直到鲜血淋漓、直到血肉模糊。难以祛除的邪魔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浑身都充斥着病魔环绕的霉菌的气味,紧紧的裹住他还未因为死亡的威胁而消散殆尽的馥郁的芳香,使其闻起来有浓烈的柑橘腐败后甜腻的香味,生命的分崩离析就像小提琴手用来维护琴弦用的松香,细微而缓慢的碾碎了他短暂的性命,涂抹在教徒们用来蓄势待发的弓和潜伏的匕首上,涂抹在一枚枚用来代表奸污和诱奸的邪恶的银币上面。而他和古罗马的妓女皇后美莎丽娜的假面丽西斯卡一样,收取一枚银币,结绳记事般记录自己和多少次接受了邪魔。事到如今,他的银币可以买下一幢金碧辉煌的寝殿 拉开来可以做船锚,但他的钱财长在主教的兜里,他一贫如洗,罪孽深重。
纵使亚空无一物,但基于基督教中对人学中关于所造物的归属中的理念,人处于一切上帝的所造物中的最高峰,因为人与上帝的关系是交谈式的,并且被施以上帝的形象,既能聆听他的话和他的吩咐,与圣灵相沟通,行使上帝的权威和能力,这样的权能是唯独人有的,这样的特殊关系被誉为上帝之肖像(portrait of god)所赋予的意义。正因为这样神圣的交谈,证明了人在上帝所造的万物中的优越性,展示了在相同造物中的独特性,使得人将成为上帝委托管理和治理地球的代理者, 管理海中的和空中和地上的的各种各样的活物。所有生物的性命将要为人类服务,对于动物来说,人在此世先对于万物而言是中心,是支配和使用者,因此对于任何其他的造物都有所属权和使用权,对待亚时会适当的使用它(it)的人称来表达非人性化的,来强调和明确的指出亚作为人之造物的劣性,并且对于其尸体也有高于其自身自我意愿的使用权利,如若他选择死亡,那么人有权利对他的尸体产生暴力和欲望。鉴于曾经主教所做的,他们对于处理的方式已经有了清晰的条理:他上吊,人们就割去他的舌头,避免造成提供伪证的能力;他自刎,人们就砍下他的头颅,确保他的记忆不会跟随;他服毒,人们就挖出他的内脏,表示他的死亡并非是不洁和邪魔有关的;他坠亡,人们就剥去他的血肉,让死状显得平静而不惨烈;人们必须确保他的死不能和殉教徒一样有着超脱人类虔诚和忍耐的美德,他不得死得其所,永远再三日复活的门廊外游荡,在古埃及的系统中,任何的肢体受损都会导致复活的失败的可能性,死必须要完整 、完善且经过防腐处理的,任何携带污秽和缺少神圣过程的死都不再享有复活的欢乐。
但复活与否本身的诱惑没有成功引诱过他,如果死并不能给他带来安逸和他想要的宁静,他更希望他永远的湮灭或者化作因为好奇而变成盐柱的妻子。贪欲从来没有成功将尾巴放入他的口中的形象来说明“恶舌/邪恶的舌头”的罪过在他身上实践或犯下过,蛇也从未在枝丫上蜗居过,使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光中将受难视为一种意外,他并不邪恶却平白无故的忍耐了诽谤和污蔑,举报他和动物、乞丐、叛国者通奸,引诱并且毒害长寿的伯爵阁下(在伯爵的圣经书页上涂抹马钱子的汁液,在伯爵祷告的口干舌燥的时候送上了含有颠茄素的杏仁酥,在伯爵吸吮手指上的糖粉时毒杀了他。),指认他谋杀了婴儿并且弃尸,行窃并且在黑市赌博欠下了巨额的欠债,纵火烧毁了房屋盗窃了珠宝,鸡奸了教徒年幼的儿子并且折磨了他们。所有的罪行在一一记录在教廷书记员红牛皮的手抄本里,全部已首字母的缩写取代全名,主教在这里代替了世俗的法官,用着不容置喙的权威审判桩桩件件,他十七岁,犯下的过错多如牛毛,每一桩都铁证如山、不可饶恕,因此被永久的关押在赎罪的阁楼里等待生命的终结,这间阁楼像是用恰赫季斯堡,用来关押这罪名盛极一时的伊丽莎白·巴托里·德·埃克塞德,他被指认谋杀了至少三十六名以上的人,甚至到了无法明确记载人数的地步。他就像给伯爵递上的那枚放在渡金边蓝纹杜鹃花花纹的餐碟上的加了颠茄素的杏仁酥,和卡尔·林奈(carl·linnaeus)再为颠茄命名时沿用的别名一样(atropa belladona),他因为常年的使用含有含有阿托品和天仙子胺这类的药物,引起瞳孔放大和带来谵妄以及幻觉,就像邪恶的放荡的美丽女人(belladona)一样能够使人在心跳过度、抽搐和视力模糊中因为阿托品破坏了呼吸和心率自主活动的能力和副交感神经系统调节而导致死亡,不知廉耻放荡的引诱,毫无收敛的滥情,他一个人的罪恶足以媲美一座城市,而他在这里本身就是作为容纳罪恶的器具活着的。不过在如今,他已经把无缘无故的罪名当做恶欲的必须,甚至连想要追寻被伤害的人的欲望都没有,逆来顺受的将本不该属于他的惩戒也都忍受了,而现在等待他的是新一轮行刑。
亚将整个身体蜷缩在并不厚实的用塔夫绸布料和轻柔鹅绒的被子里,手指将细腻的丝绸折出波光粼粼的褶皱,他处于癫痫过后的意识混乱,因此看不大清周遭的事物,为了探索周遭的环境,本能的抬起手和孩童一样摸索认识世界,某教徒曾经好奇他是否会像牙牙学语的幼婴儿,在学会母亲的拼写前先一步辱骂妓女(puta*),但结果不胜人意,他在启蒙期学会的单词并没有任何指向亲缘和任何感情方面的称呼,而是直接跳到自我意识萌芽的阶段,他学会的第一个但是是我(i),其次是为什么(why),而第三个神圣的单词也是被他频繁使用的单词是请求(please),这寻求宽恕和慰藉的词使用的时机不当,于是并没有达到任何他希望的目的,就比如在奸污中他声嘶力竭地哭喊,最后演变成愈演愈烈地交媾和无情的镇压,在疯狂的欲望和交配的季节里,求饶就像勾引,将恶行不断的放大,这些教徒在那些时刻和被砍首的暴徒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前者有天主的狗绳牵引 而后者肆无忌惮的街边撒尿,但本质都是一样的,损坏的道德带来肉体的腐败。就像萨德在淑女的眼泪一书中描写圣母玛利院中的行驶规则:他们毫无原则 没有信仰 全无道德���…这些魔鬼的随心随遇,异想天开打破了一切规则,他们行动的惟一准则就是一时高兴。亚像来时一样摸索不到任何事物,除了身下的温床和培养皿之外 只有一片昂长且无法被捕获的虚无(nothingness)。他潜意识中有着烙印,认识到虚无就是欲望的前兆,就像基督手中的血洞一样,那是不可消失、无法被抹除的印记,在驯化的过程中,教徒在驯养家禽和宠物的基础中得到了灵感,在共生、提供事物、控制和修改繁殖方向的系列操作中学到了如何掌握并且重新创造他的能力,就像挑选更加温驯、忠诚、温和、善于被指挥的品种进行繁衍,他们在反复的操作中已经从善如流,已经衍生出一套自己的驯化综合征(Domestication Syndrome),他们让亚意识到空洞是迎接欲望的前兆,在强奸他之前会撤掉所有的物品,给他的眼睛蒙上黑布,在空地上无助的摸索着,耻笑和拉扯着他,看他无措而紧张地像狗一样膝行和用双手颤抖的祈求,再之后他们会破开小路,让公羊毫无遏制的闯入,用烧红的铁针在腰间的软肉上反复的刺出鲜红艳丽的伤口,反复无常的驯化过后,亚知道了周边空无一物代表就是强奸 暴力 性爱和死亡。就像知道了不可逃避的命运终究到来的结果,他停止了摸索的行动,静静的等待着门锁被撬动的声响。似乎是睡去了。
寂静的阁楼中,锁芯被弹动的声音格外明亮。
年轻的主教走来,毫不犹豫地从被褥中拽出亚的手臂,犹如割牡蛎肉一样将他剜出,带着汗涔涔湿漉漉的牡蛎肉被从脆弱的牡蛎壳挖出,咸腥的汁水从壳的边缘滴落,落在主教用餐的餐桌上,汗水在明亮的丝绸上显出更深的色泽,也缺失了一部分俏丽的光。亚似乎病的很重,这是主教第一眼意识到的:男孩的面色带着不自然的酡红,秀丽的眉毛紧促着,双眼也轻轻地闭在一起,睫毛在微微地跳动着,似乎忍耐这某种不可抵御的伤害;嘴唇粗粗地喘着气,似乎是因为鼻腔堵塞而无法呼吸,转而用口腔来获取空气,有些干裂的嘴唇无意识的翕动着,因为缺水而显得干裂的嘴唇上轻轻地覆盖着脱落的雪一样的死皮,殷红的舌头在口腔和牙齿中静静地躺着。死在他身躯上留下婚嫁的邀请,带来鲜活的生命不可比拟的绝望的哀愁,给他深深地烙上了忧郁被悲伤的痕迹,使得他被注视时,让人先想起的不是他善良的天性和温和的性格,而是狩猎时因为被刺伤了脾脏而失血过多的动物,侧躺在血泊之中轻轻抽搐着肢体的场面,温热的血和湿热的躯体,皮肉柔软的像晒干的水面,随时可供幻想着抚摸时带来的细腻的皮毛和颤抖着而升温的肉躯。施虐和被虐的欲望是一种潜藏的性质,这些疯狂的潜质将在自卑和傲慢之中不断的被放大而着魔,在面对任何美的事物面前,人们期望摧毁完美的事物而看到事物被摧毁后裸露出来的脆弱的本性和带来羞辱的快感,在期望美好事物的永存和疯狂的施虐欲的毁灭中抵达到自我能力的自恋的高峰,精神的高潮往往比阴茎高潮要更刺激也更难得,亦或者二者交加的神魂超拨的时刻,是天使吹响号角,目送信仰虔诚的修道者目睹天堂光辉的瞬间,是等到召应的应许之地的邀约。主教其一生都在追寻真正纯洁的美好,在金钱和权利之中依旧怀揣着这样真挚的梦,现在,那样美好的事物躺在奸污的温床上,在他的手中,他怎么能不去侮辱呢?
主教脱去繁琐的衣袍和靴子,犹如罗马皇帝在登上战马前意气风发地宣言做的那样,张开双臂深深地呼气,裸露的身躯在激动的心动下浮出些许汗珠,疲于奔波和劳动的身躯并不健壮,甚至因为长期在乐园中贪图享乐和在美人的酥胸中体验醉酒的美好幻想而显得有些虚浮,
主教把亚靠在自己肩上后用左手手指伸进亚的嘴巴里玩弄舌头 右手解开前扣式睡袍的扣子伸进去摸亚的柰子,少年并不丰厚的乳房的边缘被手指抚摸着玩弄这,最后在打了乳钉的乳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但是没有经过麻醉和处理的乳头哪怕不动也在隐隐作痛着,敏感的乳头被抚摸过后带来的强烈的痛感和暗藏的快感让亚忍不住弓身子想要舒展,却被主教牢牢地摁在怀里发出挣扎和呜咽声。主教一把捏住亚的下颚在他脖颈的大动脉边上轻嗅,骂他是个即下流又无耻的浪荡子,一边玩着他的乳头边骂他,最后玩到他痛到咬破嘴唇流血不止之后才心疼的脸颊仪表安慰,然后问他要不要帮他取下来,亚沉默的没说话,主教自顾自地说这枚充当乳钉的胸针是某位夫人的陪嫁,手艺如何,产地在哪,然后自顾自的摁着胸针的宝石压下去,疼痛让亚一直无助地蹬着腿,却被死死的压在怀里,最后慢慢地翘起来把针拔出来,血肉被向外扯的痛苦持续蔓延着,亚的泪水滴落在主教掐在脸上的手背上,他有些怜悯的亲吻少年的脸颊,更加放慢了抽出的动作,血肉被牵扯的感觉持续蔓延,冷汗和肌肉的紧绷缠绵着伤害 在最后拔出的时候脱力地躺下,主教反复亲吻他痛的发白的面孔,剧烈的喘气和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休克,但被折磨习惯的肉体仍然保持着神智。主教压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的撩起衣物的下摆,将赤裸的双腿和疲软的性器裸露出来,颓软的性器因为疼痛无法勃起,大腿内侧还在轻微的抽搐,主教一点点从脖颈的大动脉一路吻到锁骨上,玩弄着少年未勃起的阴茎,左手则顺着略微隆起的乳房边缘游走,红肿的伤口让乳肉摸起来滚烫而坚挺,就像发育期乳房仍有肿块的少女,主教用两只手托着红肿的双乳,戏谑着说野狗被人操得也越来越像一个怪物了,然后顺着皮肤一路滑倒大腿根部,顺着湿漉漉的汗探入会阴的地方,
摸到的是干涩的柔软的两片阴唇,疼的脱力的亚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主教掰开自己的双腿,用手指玩弄着还未退肿的小穴,因为清洗过的原因而格外的干涩,主教就用手指不断揉搓那颗潜藏在夹缝之间的阴蒂,
他明白了他必须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并不是他本身犯了什么错或者烙下什么罪的烙痕,他甚至不以性的方式诞生,没有按延续过任何的原始之罪(original sin),但却正因为继承萨麦尔被食用而被赐给人类的罪过。他便犯下了永恒的罪孽(eternal sin),即不可饶恕、不可赦免的终结的罪,为了闸述耶稣的三张面孔,为了创造这等凡事的纯粹的三体一位,他杀人,他虔诚,他贪欲而没有人幸福。作为主位的他必须神圣、纯净而不能有污损,因此副位的他必须行使杀人和被谋害的权利,以伤害异教徒和叛教和奸污腐败者的能力为教义奉献,可他们却发现他匮乏欲望,没有贪欲,既不贪恋财富、也不对色欲有所猎奇,但人怎么会毫无欲望呢?但他怎么会毫无欲望呢?他作为活生生的人作为亚当和夏娃的食人罪过的后代,天生就是有罪的,在一个纵欲横流的世界里脱颖而出的善良是一种不自知的犯罪,在相当罪恶的年代履行苦修和苛刻的教条是一种反抗权威的表现,在明争暗斗茹毛饮血的政治场里孑然一身的权利是被觊觎的食物,是可分化的财务和好用的武器,基督是教徒们的指标——也是武器,是甩出去的长枪,也是被牺牲的羔羊,
复活节过后,海诺拜访教会,身旁跟随女教皇特派的荣誉骑士亚连,铎洛蕾丝将在四个月后重新会晤海诺,用自己的名字会面好友,彼时她站在短暂荒废的阁楼里,用浸泡过白鼠尾草的水擦洗家具与装饰,在床头柜里找到一堆嵌有小颗红宝石的带有干涸血迹的胸针、风干的蛇皮和纤细韧性的短荆条,
在台阶上等待海诺的铎洛蕾丝远远看见海德尔的身影,背后跟着一个身穿正装的年轻少年,正在左后方下一阶的步伐紧跟着海德尔,正午的阳光携带着各式各样的气味席卷了他们的影子,她恍惚间好像见过亚的身影,却忘记了给他点灯。因此心中怀着愧疚,
被施以破局者桂冠的圣教徒亚连,他的名字拼写诡谲,黏连着西贡的残迹,正站在他侍奉的家主身后,胸前的麦穗散发着漂亮的光泽,目光坚毅、冷酷、带着审慎和威慑,正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高台上的女教皇,等待着她再一次发号施令,而海德尔则是微微地弯腰行礼,右手轻轻拂过心脏所在的位置,上面挂着精工细作的圣洁的十字架,镂空黄金手艺,刻有耶稣受难像。他接过一旁年轻教徒双手递上的赏赐:那是一根光洁润和的陶瓷柄英吉沙匕首,上面用藏蓝的群青勾勒出花纹、镶嵌着石榴石,用黄金装饰刀柄底和开刃过大马士革钢的刀身,仅仅用来装饰。海诺结果后递给了一旁的亚连,在他接过后,刀柄便毫无征兆毫无前兆的裂出了纹路,在蜜蒂亚以不可抗拒地语气说出匿名为A的罪犯所犯下的案例时,在她用手指用鲜红的颜料在书页上的字母A时,彻底裂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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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Journey[R-18]
※热烈祝贺crrn界轨双双出场的硬盘文公开第2弹
※2021年给50米拉老师的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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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运列车轰鸣着从身边驶过,地面的尘土随着列车的反方向扬起,眼瞅着往公路的方向靠了过来,库洛赶紧往右打方向盘,转入下一个路口。
好险好险,新买的敞篷车可不想装一车的沙土回去。
“是往这个方向吗?”坐在副驾驶席上的里恩全然不在意噪音与呛人的尘土,认真地研究着地图。 “大概?"库洛含糊回答,"偶尔绕个远路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我们又不是在赶路,就算临时改变计划都可以。这可是一场没有目的地的自由的旅行。”
第二分校的学生们在上一周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暑假。分校没有组织统一的暑期活动,因此学生们不是归心似箭地回了老家,就是结伴旅行享受青春,没几个留在宿舍里的,身为教官的里恩也不得不放下了老师的工作。 「要不要来帮我的忙?」从里恩口中得知第二分校暑期安排的库洛立刻发出了邀请。以库洛对里恩的了解,再晚一些的话,抢手的灰之骑士指不定又受邀去哪儿做了义工。 「其实是舒米特老爷子要我测试装载在新车上的新设备的性能……嗯,乔治那家伙只说要我记录指定里程时车子的各项数据……对,跑够他要的里程数就行……一个人去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怪无聊的不是吗?」 ……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 电话那头的里恩有些迷惑地复述了一遍这个词组,最终还是答应了。
库洛没有在这番话里说谎,只是将原因和结果互相调了个个儿。 他告诉里恩是接受了测试车子性能的任务才得开启这场只需要增加里程数的旅行,但实际上是他想邀请里恩一起旅行,在物色交通工具时为了便宜入手他看中的新款车型,才答应了测试设备的交换条件。
事实上,库洛也没告诉里恩这辆车是他自己花钱购买的财产。 在里恩眼里自己是潇洒倜傥的前辈,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神秘又强大——至少库洛是这么认为。继续逞强耍酷可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无聊的自尊心,但库洛也不想让里恩看到自己在背后吭哧吭哧努力的那一面——降价后的新车依然价格不菲,自己是在接了好些魔兽讨伐任务后才勉强攒够了金额。 想让喜欢的人只看到自己帅气的模样不是什么罪过吧?
“虽然确实可以改变目的地,但昨天说今天旧都南部的小村落里有祭典,想去看看的不是库洛吗?”里恩搬出了库洛昨晚说过的话,凑过身来看了看车内显示的时间,“离祭典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库洛也开了很久了,长时间驾驶不好,换我开一阵吧。”
库洛连声称是,在下个停车点和里恩互换了位置,并在对方的监督下老实寄上了安全带。 坐在副驾驶上的库洛终于能将视线从道路上解放出来,偷看起了身边的人。 夕阳西下,橙色的阳光铺洒在车身上,其光泽宛如是海面泛起的粼粼波光——尽管给车子做重新涂装是另外的价钱,库洛还是选择了蓝色的外涂,与自己一同奔驰的搭档如果不是蓝色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迎面而来风吹起身边青年的黑发,左耳前的小搓头发随风摆动,偶尔露出下颚与脖颈连接处的线条。 库洛盯着里恩的侧脸看了许久。青年认真地盯着道路前方,仿佛浑然不觉。但库洛知道,以剑圣的修为,哪怕是几百米外的视线他也能敏锐地感知到,更别提是身边人这样毫不掩饰的视线。 也就是说,里恩默许自己这样盯着他看,也不讨厌这样的视线。 想到这里,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约里恩出来旅行并非库洛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想来两人在成年前就已经开始四处奔波,没有歇息的时间。 里恩觉醒鬼之力后修行剑术,一心想着为妹妹继承爵位腾地方来到士官学院走上参军之路,接下来就是内战,灰之骑士的诞生,加入第二分校,卷入黄昏…… 自己则是在爷爷过世后流浪,接着在薇塔的帮助下遇见奥尔迪涅,在贵族派的资助下建立帝国解放战线,潜入托尔斯卧底,启动内战,死去又作为苍之齐格飞复活,为黑之工房工作,卷入黄昏…… 算上极乐世界和其他大大小小的事件,这些年来享受过的轻松时间,怕是只有两人在托尔斯士官学院里就读的短暂时光。
过于波澜壮阔的人生让两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学会如何停歇。 在玖莱解决家乡遭遇的困难事件时库洛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开启一场丢开一切任务与头衔,只作为库洛阿布斯特和里恩舒华泽去渡过一段时光。 所以库洛才努力攒钱买了这部车。自己新购入的座驾的行驶速度和舒适程度远比不上红色之翼那一类的飞艇,更远远比不上骑神,但却是不带任何身份标签,库洛阿布斯特这个单纯的个体所拥有的交通工具。 由它陪伴的旅途或许能让他们停下脚步,观察往时不曾驻足的美景。
“岔路走哪边?”里恩在丁字路口前放慢了车速,未得到库洛的回应,又再问了一声,“没看到路牌,看地图是往左还是往右?” “唔,看上去两面都能到。”库洛草草扫过地图,两边似乎最终都能通往村庄,乍看之下也没有哪条路明显更长。 “这种时候就该由这位导航员出场了。”库洛故作神秘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硬币。 “正面向左,反面向右。就由女神来决定我们前进的方向吧!” 50米拉的硬币随着库洛拇指的动作飞起,在空中翻滚,金属反射的阳光留下了一道闪亮的抛物线。 ———————— “我们早就该知道,女神也会对人类的命运开玩笑。” 在一旁看着里恩在月色下将车缓缓倒入空地,库洛摇晃着手中的硬币,叹了口气。 “开玩笑的不是女神,是不好好看地图的库洛。”里恩拔出车钥匙,锁上车门,将钥匙塞进库洛手里,并顺手拿走了那枚害他走上错路的硬币。 “这个没收了。唔,就算是害我们错过祭典的罚金吧。” 里恩指着原处的村落,朝库洛晃了晃手中的硬币,再把它塞进胸前的口袋。
被硬币选中的那条路虽然乍一看挨着村落,但却有着三十多米的垂直距离。两人现在停车的位置就是村子上方的悬崖改建的平台,可能是因为位置偏僻加之已长年无人使用的缘故,前往此处的路面凹凸不平,用来防止行人跌落的护栏也略显破旧,四周甚至没有照明。如果附近的村子里正要举办一场小有名气的祭典,那除了有不少游客涌入,运输物资也会需要频繁往来,不可能选择这么一条路。里恩也就是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停下确认地图才发觉走错了路。 好在选为祭典的夜晚是满月之夜,即使周围没有照明也不会什么都看不见。但尽管如此,在夜晚爬下不熟悉的悬崖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以两人的身手能做到这点,但从天而降两个持械的可疑人物未免会吓到底下的村民,两人还是决定从远处观赏这个祭典。
两人开启这场旅途也已有小半个月,遇上周围没有落脚之处时会选择宿营。运用在军校里的掌握的野外生存知识,宿营再简单也不过了。 由于导致这次宿营的罪魁祸首是库洛,库洛便主动承担起了搭建营地的主要工作。在平台中央位置撑起简易帐篷,生火煮熟了方便食品,将折叠椅放在能看见底下的祭典,又不至于发生坠落事故的位置。
崖底的村落升起红光,隐约能看到祭祀打扮的人点燃了广场中央的大型篝火,接着带着些民族色彩的音乐响起,几个舞者开始围着火堆跳舞。 两人靠在折叠椅的椅背上,吃着迟来的晚餐,眺望着远处的热闹景象,倒也舒适。
“总觉得有既视感呢。”消灭掉盘中最后的食物的里恩突然说道,“和库洛这样坐着看,看着篝火和一群跳舞的人……和学园祭那天晚上一样呢。” “呜哇,好怀念!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好久以前……差不多是上辈子的事了。”如果除了煌魔城之死,把黄昏结束前那次本应发生的死亡也算上,对库洛来说应该是上上辈子的事。 “什么上辈子……先说好,在你把债还清前,我可不会允许你擅自去下辈子的。”里恩白了拿过去经历开玩笑的库洛一眼。 “唔,明明本金在学园祭当天就还清了!你这个守财奴。”库洛装出深受打击的模样,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欠债还钱不过是两人间调笑的方式。 在学园祭后的第二天,库洛就扣下了内战发令枪的扳机,结束了里恩本应继续度过的学生时代——而这明明是两人生命中难得的快乐时光。如果将这些打乱里恩命运的事都换算成米拉,怕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辈子他欠里恩的太多,怕是怎么还都还不完。
“那天来了好多人,爱丽榭也留到了晚上,还和大家一起围着篝火跳舞呢。”装傻的动作成功引里恩发笑,让他继续回到学园祭的快乐回忆中。 “对了,乔治和杰西卡也跳了舞,是那时候我和托娃使劲撺掇的,当时我还觉得那两个人有戏呢……”现在想来,那时自己还不知道乔治作为地精的身份,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离开后好友们能互相扶持。自以为只有自己在骗人,没想到最后被蒙在鼓里的竟是自己。陷在欺骗同伴的罪恶感与无法回头的使命感的漩涡中,从这点来看,那时的乔治的心境怕是和当时的自己最接近的哪一个人。 “只要有心,现在也不是不可能吧?” “说得没错。”里恩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对里恩来说,无论过去是否曾有过欺骗与背叛,只要是他认可为同伴的人,他总会近乎单纯地为他们的幸福努力。
库洛有时候甚至会想,里恩会与自己交往是不是比起他本人的幸福跟多是为了库洛能幸福。
“说起来,库洛有在学园祭和谁跳舞吗?”耳边传来里恩的声音。 “没,和你告别之后我就开溜了。你看,还有第二天的事……”第二天指的当然是宰相的暗杀计划,说到这里库洛还是含糊了措辞,“我本来是打算回去好好准备的,结果没多久就出了旧校舍的事,当然没那个时间去跳舞了。” “那前一年呢?” “也一样,篝火晚会开始以后就找了个差不多的时机开溜。”库洛回忆了当时的情况,“晚会开始后周边就很暗,大家除了身边的人就都只会去看在亮堂堂的篝火边跳舞的人,再加上这个气氛下本来就有很多情侣会溜走去幽会,所以少了人也不会显得可疑。” “确实……不过这不会是因为没有女孩子接受库洛跳舞的邀请,库洛为了面子找的借口吧?” “真失礼啊这位学弟!学长我的副业可是很忙的,不争分夺秒怎么干得下去?!”为了解放组织的地下活动不得不挤出一切时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库洛也不想因为跳舞的缘故导致和异性发展成亲密关系,毕竟自己迟早会离开,并不想因为多余的举动建立起今后可能会伤害他人的羁绊——尽管实际上他已经创造了足够许多人执着找回他的羁绊了。 “那,就当是弥补学生时期的遗憾……”里恩站起来,朝库洛伸出手。 “库洛要和我跳舞吗?” ———————— “为什么弥补我的遗憾会变成我跳女步??!”库洛边抱怨,边随着里恩前进的动作踉跄后退一步。 这与其说是跳舞,不如说是在预测对方行动的基础上进行的反应力游戏。 “因为我也不会跳女步。而库洛输在了自己喜欢的抛硬币猜正反面的游戏里。”只要按往日里所学的舞步跳舞的里恩轻飘飘地回答。 “按库洛的话来说……是女神的玩笑。” “不不不,明明是你的玩笑吧?!” 库洛艰难地随着里恩的动作转了个圈。从身高上来说,较高的库洛抬高手臂让里恩转动显然容易许多,现在反过来操作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里恩也被这笨拙的动作逗笑了,无奈他两手都放在男伴该有的位置上,不能捂住嘴遮掩,只好偏过头去,好��自己笑得不要太明显。
折磨人的舞步,与交谊舞完全不搭的民族音乐,加上面前遮掩工作全然无效几乎在公然笑话自己的舞伴。 但库洛的心情却意外地畅快。
在没有目的地的旅途里做着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对自己也好,里恩也好,��是宝贵而新鲜的经历。
接下来,就该将这场愉快的胡闹变得更盛大了。 毕竟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出丑不是吗?
趁着里恩竭力忍笑没将注意力放在领舞的时候,库洛靠着连续几个失误动作将里恩引得偏离了原本跳舞的平台中央位置。 等里恩再向左移动时意识到腿上撞到什么时已为时已晚,借着他分神的这个机会,库洛本就放在里恩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推,加上脚上下拌,被偷袭的里恩往后摔倒在了导力车的车前盖上。 库洛就这么俯身吻了下去,被夹在自己与车前盖间的人开始还有些僵硬,几秒后便立刻接受了这个吻。
“我学生时代的遗憾这才被弥补了,谢谢款待。”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亲吻,库洛没有起身,反倒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被自己压在车前盖上的人。 被刚刚的亲吻打乱了呼吸,能听到里恩的气息比往常急促一些,只可惜月光和火光都被自己挡住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愧是学生时代的库洛。和现在一比,意外地纯情。”身下的人调笑了一句。
“这才叫弥补。”
在库洛想出反击的话语前,右侧的领子被揪住猛得往下一拽,紧接着适才才紧密接触过的嘴唇就贴了上来。灵活湿润的舌头伸入口腔,紧紧缠住自己的舌头,好像要把刚刚自己从他那儿获得的东西成百上千倍地掠夺回去。 微凉的夜风拂过,燃烧起来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因此冷却下来,反而越发令人渴求温暖。冰凉的手指获得了最好的借口,探入对方温暖的衣物中,在皮肤上摩挲,探索热度最容易被点燃的地方。
“哎呀,您这是干什么呢?我还是个纯情的学生。”发觉对方的手不安分地往自己胯下移动时,库洛一把抓住了里恩的手,用一副乖学生的口吻说,“还是说,教官您要教我吗?” “真伤脑筋,你好像在第二年级中途就退学了,库洛阿布斯特君。”里恩也接着他的戏码演了下去,“我只能指导本校的学生。” “请您网开一面吧教官。校外的私人一对一辅导怎么样?”库洛变魔术似地又掏出一枚50米拉硬币,“我可以付学费的。”
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的硬币被塞入里恩胸前的口袋。
匆忙放倒副驾驶席的座椅,在敞篷还在缓缓关闭时,库洛就把里恩推倒在放倒的座椅上,像青春期的男生一样猴急地解下对方的衣服。 两人为露营点了篝火,即使这是条偏僻的山路也不能保证没有人来,虽然躲在车内乱来也是自欺欺人,但总比直接在露天开搞的强。 恋人在旅途中难免擦枪走火,但之前守规矩的常识人里恩都要他坚持旅馆到旅馆开房后才能办事,连在帐篷里做都担心从外头能看到两人的影子。因此光是里恩这次在野外引诱自己的事实就足以让库洛的下半身硬得发疼。 平时坐着无比舒适的位置,一旦想作为床铺施展开时才发现无比狭小。为了不撞到头,库洛只能单膝跪在车垫上作为支撑点,再勉强把里恩的腿架在肩上。即使如此身材高大的自己也得弯着腰,还不能太大幅度地活动,不然总会担心里恩会撞到另一边的椅背或是操作盘上的按钮。 “唔……哈啊……” 喘息声在昏暗的车内响起。库洛想看看里恩的表情,按敞篷关闭后的车内很暗,只能靠着月光隐约分辨出对方的轮廓,在两人已结合的现在,要自己扭过身去按车内灯按钮明显是强人所难。库洛只能靠身体与声音去感受伴侣的情绪。在自己加快动作时明显变得急促的喘息,在顶到敏感点时近乎升高的叫声,在快接近极限时哭喊着自己的名字,想伸手抱住自己却因为车内狭小而数次挥空,最后只能在车窗的玻璃上留下沾满汗水的手印。
可恶,好想吻他。
下回绝对不再在这里做了。 库洛一边模模糊糊地想着,一边攀上顶峰。
——————————
“这辆车……就这么还给舒米特博士,不要紧吧?” 天亮后,穿戴整齐,站在露营帐篷前看着蓝色导力车的里恩说。 “没关系没关系,不会发现的。” 不能揭秘这辆车其实是自己的私人财产的真相,库洛只能沿着之前的谎言满口承诺。 “总感觉做了很不得了的事……” 晚上的里恩在完事后迷迷糊糊地和自己回露营帐篷睡着了,醒来冷静回忆了昨晚的事后,才羞愧地难以自容。 “被在意,人生总有第一次不是吗?万事都需要尝试。”库洛一本正经地开口,那语气听起来能让人相信荒唐是真理,“这毕竟是一场自由的,没有任何约束的旅行。” “道德的最低约束还是必须有的。”习惯了库洛的话术的里恩冷静地反驳了他,在他想继续说教前,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饿了。”库洛抢在里恩之前说,化解了这场尴尬。昨晚的方便食品并不是耐饥的那一种,加上昨天中午也是匆忙解决了午饭,身体需要能量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 “那我们可以先吃些包裹里的零食,再找一家像样的餐馆吃午饭。”被库洛的错误导航害得错失一顿正经晚餐的里恩在“像样”两字上加了重音,“当然,库洛请客。” “拿你没办法,请客就请客吧。”库洛无奈地耸肩,摊开双手,“谁让我得为你的旅途负责呢?帐篷我收拾,午饭我请,车也我开。” “啊,不过……”里恩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什么,在库洛双手中各放了一个。 “车费我付。”
两枚50米拉硬币对称地出现在库洛的手掌中,库洛笑着把它们叠在一起,放回了口袋里,等待下一个将50米拉交给这位债主的机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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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与桥
小伟说,我们去看桥吧。
于是和女儿从团年的氛围中溜出来,去找桥。在江与丘陵的缝合处,长出高耸的钢铁巨物,是丘陵跟前一座虚张声势的城门。长江两岸各支出一指,朝向江心和彼此的指心,有种米开朗基罗的《创造亚当��的意思。优美的弧形吊杆已经拉通,松松地在两岸之间穿织起了第一根线。
小伟原本打算走到桥底下,但那桥似乎比想象中更远。两人顺着沿河老街走了一阵子,没找到桥墩,却找到船。一艘巨大的滚装船,泊在沱湾里,问了,是往返于重庆和宜昌之间的船。女儿好久没有登过船,兴奋地在船身里攀爬穿梭,如同游戏于一座腐落的鲸骨。
他知道女儿从小就喜欢坐船。每年除夕的中午,和妻子姗的家里人吃过团年饭,他们就马不停蹄地从镇上出发,去母亲那边的谢家团年。坐黑车,或坐公交,到大兴场街道,在面目颓唐的沿街商铺之间找到一个隐蔽的入口,一行人便落入丘陵的襞积。旧式平房藉地势层叠而上,音阶杂乱,曲曲折折地下很久的山,才能到大兴场码头。
江的那头是望江厂,抗日战争时期从广东清远内迁到重庆的兵工厂。厂房内嵌于长江铜锣峡北岸峭壁,二十二个厂洞,历史上是造火炮,产的是重型武器,八九十年代开始生产摩托车,“望江铃木”风靡一时,一车难求。谢家人是望江厂的人,在这沱湾里扎了根。从望江去市区,走陆路要跨越至少两次长江,走水路逆流而上则要两个多钟头。小伟结婚后,就和母亲搬到了长江对岸的镇里,镇子靠近市区,受着完全不同于厂区的现代生活的辐射,而其他谢家人则大多留在了望江厂。
除夕的渡船记忆是一组摇晃的镜头。女儿摇晃着踩动圆圆的鹅卵石,摇晃着没有固定措施的窄窄的上船木板,左右脚轮流施力于索桥,走进微微浮荡的船舱。她在都市无法模拟的摇晃感中寻到具身的乐趣:公交和单轨的摇晃只能在静止中体验,而在水上,身体可以自由地融入或是应答水体的节奏。
船开动了,她急切地抓住稍纵即逝的横渡速度,蹲在船头叫母亲给她拍照。除夕的登船照是女儿看重的年度仪式,角度和构图都要复刻。几番调整姿势,复刻结束,船也到岸了。这是她爱船的方式。
重庆人把横渡的船只叫作“过河船”,方言音同“过活船”。以前的过河船不像现在的机动船,薄薄的一船只能载十来个人,遇上厂工上下班的高峰期,或铤而走险,发生事故也是常有的事。
而彼时的过活日常竟成了当代都市新人类的奇观与仪式。小伟靠着船舷的栏杆,一手搀着母亲,一手把烟灰抖落进白色的水花。
白色的水花是长江被船撕开的毛边,灰青的冬风将它浸湿。那年,渡船头顶的天空很干净,桥的钢铁胚胎尚未成型。小伟对母亲和妻子说,听说这里会修桥,以后我们回望江就方便了。
除夕午过,谢家兄弟陆续抵达二哥家里,小伟小声给女儿提示:这是大舅公,这是三舅婆……女儿的记忆似乎每年都会被刷新。她迅速而羞涩问完好,就坐到客厅的一角刷手机,坐船的兴奋神色早已遁走。对女儿而言,回望江只是为了坐船,然后在社交媒体上po几张照片,文案里写着“一年一度回老家~”,图里却根本没有家,只有船。
姗的弟弟坐在谢家团年的餐桌上,光光脑袋,闷头吃饭。自从开始修桥,过河船就停运了。“船没了,那我们啷个过‘活’啊?”女儿问。姗说只能开车绕远路了,又舍不得打车,于是让弟弟开车接送一家四口,谢家团年饭上掺进一个诡异的外人。
姗拍小伟的肩,别吃太晚,我弟要回去了。
每年都催。她以前会说,注意点时间,过“活”船要收班了。小伟说,最后几杯,最后几句。女儿已经站起身了,就差把半只脚踏在门外。老母亲也顺着孙女的意思,颤巍巍站起来,这是最后通牒。小伟饮尽最后几滴白酒,咽下攒了一年还来不及讲出的话,向舅舅们表兄妹们道歉然后告辞。
离开谢家饭局,姗和女儿都松了一口气,似乎除夕的任务终于结束。
小伟知道她们是不愿回望江的,这里不是她们的世界。九十年代末,重庆的兵工厂都开始“军转民”,工厂子弟们交出铁饭碗,慌慌茫茫走入时代市场。小伟在女儿出生后接连换了好几份工作,都做不长久,工资勉强填补家用的边角。姗是中学老师,收入稳定,父母又拿了一笔占地款。两人有着两种不同的过活的方式,一人是定于河的桥,一人是浮于河的船。
同学聚会上,曾经的工厂子弟都羡慕小伟,说小伟娶了姗,真是命好。
对于生活,姗是那种很有改变力的人。开始建桥的那年,姗想买车,想换房,小伟却觉得没必要,两人在家中大吵大闹。姗不管,自顾自地拿了驾照,提了车,买房,装修。小伟被迫享受这些“不必要”,不必负责也心安理得。
除夕那天返程的车上,姗说,小伟,今天晓晖都没来吃饭,你发现了么。晓晖是他的表妹。姗又说,晓晖前不久找我借了三万块钱,我其实今年很不想跟你回望江的,怕看见她尴尬……小伟不作声。姗接着说,你看你们谢家的几个兄弟姊妹,这些年来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在山路盘旋久了,女儿有些晕车。横渡长江五分钟,现在绕路跨江要四十分钟。从前,每年都在末班过河船上度过五分钟除夕夜,温柔的鞭炮声自两岸轰然,水雾般氤氲于江面。乘客的脸上都带着梦游般的神情,在夜色中互相照应着下船去,仿佛要回的是同一个家。
而今年的一车人盘旋于幽暗的山路,仿佛被抛掷在世界尽头。点开手机直播,小伟说,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话语没能赶走车里疲惫的空气。
船没了,桥还没修好,望江人找不到别的过河的方法。
于是他期待着大桥的落成。他会在某个晴朗的午后,让姗开车载他和女儿去江边看大桥,眼看着江岸的两指接近,四处打听桥面合龙的日期。他站在桥下和远在异国的弟弟视频,强迫镜头和他一起久久注视大桥的腹部,弟弟在那头说:不错啊,行啊,那……没事的话就先这样吧。他转发大桥的官媒推文,“让望江重归主城生活圈”,心情自豪如同大桥是自家修建。
过河船停摆三年后,大桥恰好在春节前夕通车。除夕的前一天,姗说,每年都回望江,半个除夕都在外面慌张奔波,今年我���想过去了。女儿见状也随声附和,因为她坐不了过河船,对于回望江早就没兴趣了。姗又试探着问了句,要不让我弟送你们吧。小伟咬咬牙,说不用了,我和妈自己打车。背过身子又开始心疼打车钱。
仿佛女儿回望江只是看在渡船的份上,而姗则是看在女儿的份上,两人才勉强顺一些面子给小伟和小伟的母亲。“让望江重归主城生活圈”,看起来并不是一座桥能办到的事情。
姗和女儿第一次上桥,是小伟的大舅去世那天。大舅从望江转院到市区,救护车走了郭家沱大桥。从望江上桥的崎岖老路还没翻修,老人家一口气给颠断了,就再没续上。姗发动车辆,一家四口郑郑重重前往望江,似乎是要跨江过年去。
快上桥的时候,姗突然说起自己出生的那个深夜,母亲在村里的老家突然发作,村镇里没有医生,得过河去望江医院,但那时候江面上早已停船。紧急时分,河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位艄公,把他们摇到了对岸,慌忙之中,船钱也忘了给。
车开上桥,小伟见坐在副驾驶的女儿掏出手机来录像。橙色吊杆支出双臂揽人入怀,细黑吊索把时空切割成块状。他想起什么似的问女儿,这是你第一次上桥哈?女儿迟疑了一下,说好像是的,但桥通车的那天,我们似乎也来过。于是他们想起,有小道消息称通车的那天,姗开车带他和女儿去上桥,导航还未更新,找不到入口。他们在大兴场的马路来来回回寻好几趟,未果,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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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出国门(1)
人生在世,与其放纵自己的肉身去追逐吃喝享乐,还不如带上自由的灵魂浪迹天涯。
陈淑君,一个普通的上海姑娘,她身材高挑,长发飘逸,皮肤白净,瓜子脸,高鼻梁,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嘴角常常挂着甜甜的微笑,看上去袅袅婷婷,妩媚动人。淑君的父亲早年因车祸受伤,一年后离开了人世,撇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凄风苦雨中生活。那时,淑君的母亲才40岁,全家仅靠她一个人的工资收入扶养三个孩子。在三个孩子里面,淑君的排名最小,运气也最好。七七届中学毕业,顺利考入上海第二医学院医疗系。毕业后,分配进上海一家三甲医院,当上一名小儿科医生。
大姐淑真从小就很乖巧懂事,帮着母亲一起挑起家庭的重担。六九届中学毕业去了江西插队落户,在那里一呆就是十来年。后来回城顶替进了母亲的工作单位,当了一名工人,没过多久便结婚成家,搬到夫婿在南市区的家中,与婆婆住在一起。淑君还有一个哥哥淑华,比她年长三岁,中学毕业后分配进了一家饭店当厨师。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在母亲和大姐的娇生惯养中长大,养成了嬉游浪荡,好吃懒做的习惯,给家里惹出不少的烦心事。淑君工作之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然而母亲的操劳并没有因家里境况的改善而减少。这不淑真出嫁后,现在母亲又开始操心起了淑华、淑君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淑君休息日经常往大姐家里跑,因为大姐刚有了身孕,孕妇的嘘寒问暖,孕期保健自然都落在淑君身上。一天,淑君又去了南市的大姐家,在大姐那里吃完了午饭,姐妹俩便一起去城皇庙逛街。大姐平日里就喜欢逛街,见淑君一来,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另外她也想买些城隍庙小吃给淑君带回去,她总是对母亲和弟妹照顾有加。
午后的城隍庙到处人山人海,南翔馒头店、松月楼、宁波汤圆店、绿波浪门口人头攒动,店堂里更是坐无虚席。豫园、老城隍庙、九曲桥上也是人挤人,人看人,对于这种每天过节似的热闹场面,上海人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姐妹俩在热闹的城隍庙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逛的不亦乐乎。淑君一再催促大姐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可大姐根本不听劝,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根本顾不上坐下来歇口气。她们从小生活在热闹的四川北路,在人堆里长大,自然而然养成了轧闹猛(凑热闹)的习惯,尤其是大姐这个人越是人多的地方,她越是想往前凑,往里挤。现在大姐身子不方便,再也不能轧闹猛了,这让她心痒难忍。淑君则刚好相反,见到人多,她的情绪反而变得厌烦,根本提不起兴趣。每天坐诊儿童门诊,见到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一张苦哈哈的脸,听到的也都是孩子的哭闹声。医院里看够了人潮,出了医院淑君见到人多就头大,能躲多远就多远,尤其是那些堵得水泄不通的商店。
这时她们正好拐过一个街口,看到前面有一家卖羊毛衫的商店挤满了人。大姐便本能的往那里走去。钻进了人堆,淑君连忙在背后着急的喊着:"大姐!别往里挤,里面人多危险。"可一转眼大姐的人影消失在人群里。淑君只能等在外面干着急,不停的来回走动,忽然淑君觉得自己的右肩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起先她也没太再意,只是往那个人看了一眼,心想今天算是我触霉头(倒霉),碰上一个"冒失鬼"。在上海马路上行走,偶尔被人踩一脚,撞一下实属司空见惯,可今天淑君的感觉同往常又有点不一样,明显是被人故意给撞的,胳膊还被撞得生疼生疼的。正当淑君慢慢回过神来,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大喊"抓小偷——"马路上顿时秩序大乱,只见前面有几个人在狂奔。这时有个声音在淑君的耳边响起:"小姑娘,你的包被人给划破了。"这时淑君方才如梦初醒,她低头看了自己肩上的挎包,不觉大吃一惊,只见皮包已经被划开一道长长口子,里面的皮夹子早就不翼而飞。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劫,她的脑子像是被"轰"的一声炸开,又像是挨了重重一拳,根本想不出应对之策,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下完了,上个月刚拿的工资还在皮夹子里呢。"
这时大姐刚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顾不上自己有孕在身,也跟着别人的身后跑了起来,淑君见状心急如焚地喊道:"大姐别跑了,快点停下来,你可不能这样。"这事一切都来的忽然,淑君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大姐反应迅速,不得不服大姐的出手不凡。大姐从小对弟妹俩非常照顾,有时更像是妈妈的角色。在校内校外,大姐总不让弟妹受委屈,受欺负,不依不挠的为他们讨回公道,而淑君对任何事情总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很多时候吃了亏还不肯吱声,大姐经常说她没出息。像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大姐帮着去追赶,淑君不知要尴尬到何种地步。
前面的人乱哄哄围成一团,看样子小偷已经是人赃俱获,淑君不觉心头一喜,跟着大姐后面也加快了脚步。大姐冲进人群,一边推开挡道的人,一边说:"我妹妹钱包被偷,现在钱包在什么地方?"她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孩被二个年轻人反梆着双手,便一个健步跨上去,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照着小偷就是一巴掌。旁边有几个人见状也乘机朝男孩的头顶乱打一气,乱踢一通。这时二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冲着大姐说:"老阿姐,不要打啦,把他送派出所去。"淑君一边用身体护着大姐,一边用手拉住大姐的手臂,意思是说,既然人赃俱获,你就不要再动手打人了,动了胎气可怎么办?。那位见义勇为的青年看了淑君一眼,笑了笑,随即把手中缴获的皮夹子递给淑君。说:"小姑娘,先把你的皮夹子收好,跟我们一起去趟派出所。"
淑君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中等身材,瘦瘦的脸,颧骨突出,如果再胖些,这人的长相应该不难看。淑君心里想,这人也真是,眼力见这么差,竟然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小姑娘,然而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谢谢你这位大哥的见义勇为!"
"不用谢,只是你得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一下笔录。"那位年轻人说。然后拉着小偷的衣领,连拖带拉地朝派出所走去,淑君和大姐则跟在他们身后,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么一大群人的招摇过市,自然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淑君最害怕就是抛头露面,这下可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现在真恨不得脚下有个地洞能钻进去,逃之夭夭。淑君在人群里走着,脸却羞得通红,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倒像是她被人押着游街示众似的。
来到派出所,一名中年警察不由分说先把小偷关进了隔壁房间,然后给他们做了个笔录。淑君从来没经历过这等事,更没有同警察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很多问题都是由她姐姐代她回答,反而她这个当事人就像是没事一样。这时她才开始仔细打量坐在旁边的那位年轻人,他穿着一件米黄色茄克衫,一条牛仔裤,脚登一双白色运动鞋,看上去礼貌有加,斯斯文文。从他应付自如的神情来判断,他对此类事情的处理并不陌生,甚至了如指掌的熟练,淑君非常好奇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淑君用称赞的口吻说起了那个年轻人,大姐告诉她,���个人原来是个便衣警察。淑君听了后暗自吃惊,看那人的沉着冷静,出手老练,是个警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大姐怎么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警察抓小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的那声"大哥"其实根本就不用叫的那么亲热,这人丢的还真是不轻。
淑君十分好奇的问:"大姐,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
"我们出来之后,见那个人还呆在派出所,我又进去找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分局的便衣。"大姐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还不时上下打量了淑君一番。
淑君把大姐送回了家,然后坐上了一辆66路公交车。上车时运气还真不错,一下子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此时正值上下班的高峰时间,车上的乘客很拥挤,路上的车辆也很多。公交车开出去不久,便被堵在河南中路、南京东路路口。淑君坐在车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出神。马路上到处是乱糟糟的一片,喧嚣声不绝于耳——路人的叫骂声,自行车的铃声,汽车的喇叭声,还有海关钟楼的钟声交织在一起,犹如吹奏一曲日落黄昏下的城市交响乐。除了匆匆的路人之外,更多的还有骑自行车的人,黑压压的一大片,有男有女,他们如同蝗虫般的到处乱窜,从车与车的夹缝中,在人与人空隙间肆意穿行,看的人眼花缭乱,心惊肉跳。这里是个交通瓶颈,车辆经过这个路口等上个十来分钟是一件常事。
公交车慢慢穿过南京东路。放眼望去,这条上海第一街也被堵的严严实实,明亮的车灯首尾相接,一眼望不到头,仿佛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横卧在路上,每辆车都像是喷射出焦急愤怒的火焰。南京东路上摩肩接踵的人群,热闹非凡的商场,明晃晃的车灯,灯光通明的路灯,还有耀眼夺目的霓虹灯,眼前是一个流光溢彩,欣欣向荣的夜上海。
公交车继续在河南中路上慢慢的行驶。刚才在汉口路的站点,上来了很多的乘客,车厢内变得更加的拥挤,人挤人,人附人,像是装进罐头里的沙丁鱼,到处充斥着汗臭味,让人窒息。稀疏的路灯无精打采的,也像是被夜幕压得喘不过气来。淑君在北京东路下了车,然后再转乘21路电车,到家已经是晩上七点钟。
淑君一踏进大门,母亲就在楼上冲着她直嚷嚷:"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可说好了吃完午饭就回家的。"
淑君一边摸黑在狭仄的楼道上走着,一边回答说:"我是说好早点回来,可临时碰上了点事情给耽搁了。"淑君心里想,今天母亲可真怪,我人还没到家,她怎么就知道我回来了呢,难不成她望眼欲穿地等了一个下午?
哥哥淑华一见淑君二手空空进了家,抡眉竖目的说:"怎么没带点城隍庙的特产回来。"
"想要吃的,出了弄堂就是四川北路,什么东西都有,你不会自己花钱去买吗?"淑君愤愤的说,她早就看不惯哥哥什么都想占便宜的心理,在家里他能捞的尽量捞,能刮的尽管从母亲和妹妹那里刮,以前大姐在家的时候,他还多了个渠道,现在他只有变本加厉的在妹妹身上打主意,他也不想想做这样的男人丢不丢脸,或者他干脆就不再乎这些,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行。
母亲见他们兄妹俩再说下去又是一场难堪的斗嘴,于是转移话题说:"一个大姑娘整天不呆在家里成何体统,就是去看你大姐,最好还是早点的回家。"大姐出嫁后,母亲就把淑君当成一个累赘,对淑君一百个不满意。就拿今天来说,如果淑君呆在家里一整天不出门,母亲定会有另一套说辞,诸如:"再这样拖下去,早晚会变成一个老姑娘。"之类的话。淑君在家里简直像个受气包。母亲对哥哥可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低眉顺眼的满足他一切愿望,只要母亲能够办到。最近哥哥交了一个女朋友,在淑君的眼里这完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单相思,可母亲并不这么看,认为女方迟迟没有回应完全是淑君的错,淑君早一天嫁人,也意味着早一天腾出房间,母亲念兹在兹的就是盼着儿子早点结婚,早点抱上孙子。
"我出去你不满意,呆在家里你又觉得碍事,做你女儿可真难!"淑君觉得再说下去也没啥意思,于是缓和一下语气,和颜悦色地说起白天的那场遭遇。
哥哥刚才说了一句话之后再也没开口,他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着烟,一边捣鼓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台收录机。母亲和妹妹的对话,他假装没听见,惟有听到淑君说到钱包失而复得的事情,他的脸上才露出了光彩,像是一只饿猫闻到了鱼睲味那样。嬉皮笑脸的说:"小妹,借我五十块,你就当成这钱是被小偷给抢走了。"
淑君看他这副德性,立刻没好气的回敬了一句:"凭什么?上个月你借的钱还没还���呢。"
这时母亲一改刚才严厉的样子,和和气气的说:"闺女,这五十块就算作下个月你给的家用,我保证下个月不再向你提任何有关钱的事情。"
从母亲和哥哥的神情中,淑君觉得自己非得把这钱给掏出来,他们才肯善罢甘休。外面有小偷窥视着,家里又有不成材的哥哥惦记着,还有母亲那些令人厌烦的唠叨,这日子过得真让人觉得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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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贵抹不掉的标签—“淫棍流氓”
据传郭文贵强奸马蕊案即将见光,此案一出,贴在郭文贵身上的淫棍流氓标签可是撕都撕不下来了。狗急跳墙的郭文贵为了扰乱大家的视线,只能在社交平台上疯狂的造谣辱骂马蕊,出钱买“猛料”的把戏,妄图博取民众的眼球,淡化马蕊案造成的影响。比如18日的时候,郭文贵就搬出了杨澜、宋祖英、汤灿等在中国很有影响力的歌手和主持人,在直播中喷着口水大肆“爆料”各种黄色内容大谈“以黄灭共”。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郭文贵已经在神经病的边缘疯狂地徘徊了,精神状态实在堪忧。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马蕊案要见光了,PAX公司又跟在老郭屁股后面穷追不舍,逼得郭老欺不得不想出了掩耳盗铃的昏招,为了躲避追责甚至将游艇开到西班牙。还有各种滥诉案件也使得老郭成为了纽约法庭的常客和法官的“座上宾”,现在红通犯、强奸犯、诈骗犯郭文贵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有“刑”了。
文贵本质就是说谎精,他说谎的本领一直在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随时随地、随意场合都可以展露出来。天天刷存在感,他所谓的爆料堪比疯狗乱咬,泼妇骂街。如今,郭文贵已经陷入了金融诈骗、洗钱、干预大选、有组织霸凌、制造虚假信息等犯罪泥沼,喜国农场主们各自暗怀鬼胎,强撑着最后的门面,然而,随着国会传唤听证、FBI发起刑事调查、SEC调查深入以及蚂蚁们诉讼揭骗不断,郭文贵和他的蚂蚁帮必将被冲垮摧毁。蚂蚁们须注意,郭文贵十八般忽悠招式耍得再花里胡哨,也掩盖不了欺诈敛财的根本目的。如今文贵的“爆料”大业实属零星点点,文贵一门心思地钻研“G系列骗局”,不断制造所谓黑料,不断抛出所谓诱饵,就是妄想通过“GTV、G币等”翻身,但简直是天方夜谭。仔细推敲不难发现,文贵只不过是“旧把式的新套路”,目的只为行骗敛财罢了。
舞黄可以灭共,陪睡才显忠心。在郭文贵的预言里,今年会迎来中共高官叛逃的高峰,而各种涉及到女主播的故事也会逐渐被爆料,在爆料的过程中,一定要确保故事的真实性。一边说是要爆料,一边又说是“故事”。从“以毒灭共”到“以黄灭共”,最后,“毒”是郭文贵、班农和闫丽梦炮制出来的谎言和假料,而这次郭文贵又亲口说“以黄灭共”的时候要确保“故事的真实性”。所以在郭文贵的世界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骗人才是真的。此次郭文贵强奸马蕊案中,马蕊也亲口证实郭文贵曾经说过女员工对其证明忠心程度,就必须陪他上床睡觉。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不只是要强奸她们的身体,还要强奸她们的思想?只有郭文贵这种诈骗犯加老淫棍才能想得出这么奇葩的强奸女性的理由。再联想到郭文贵在直播中口口声声说“以黄灭共”不能过火,要尊重女性。呸!这种“尊重”果然很郭文贵。
众叛亲离,“喜国”风雨飘摇。《乌合之众》里有一句话:“群体不善推理,却又急于行动。群体只会干两种事——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如果说郭文贵最早提出“爆尿革命”的时候,诸多小蚂蚁在他“灭共+政治庇护+发财”的蛊惑之下,表现出了对他狂热的信任,所作所为都是锦上添花之举。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郭文贵自己越来越在诸多的谎言中难以自圆其说,许诺的发财没有实现,许诺的政治庇护到现在郭文贵自己都还是个黑户。而SEC和 FBI的调查又逐渐收紧,再加上跟在他屁股后面拿着账单穷追不舍的PAX,郭文贵的日子着实不好过。曾经有多爱,清醒之后就有多恨。众叛亲离的郭文贵也迎来了支持者们的落井下石,先有Sara为利割席,后有路德、闫丽梦等人离心离德。许多曾经的挺郭粉纷纷反水投入了砸郭派的阵营。现在还有马蕊这个强奸案的受害者亲口证实郭文贵的各种淫乱��行。
百万富翁变成了百万负翁,“喜国”大总统原来是世纪老淫棍。负面新闻缠身的郭文贵只得狗急跳墙,昏招频出。本想让黄艳萍从马蕊那里套话,却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弄出了马蕊跟黄艳萍100分钟的通话录音,据传里面丰富翔实的内容足以为郭文贵强奸马蕊案再添一记铁证如山的实锤。只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坏事做多了自然也会有遭报应的时候,现在红通犯、强奸犯、诈骗犯、老赖郭文贵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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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贵抹不掉的标签—“淫棍流氓”
据传郭文贵强奸马蕊案即将见光,此案一出,贴在郭文贵身上的淫棍流氓标签可是撕都撕不下来了。狗急跳墙的郭文贵为了扰乱大家的视线,只能在社交平台上疯狂的造谣辱骂马蕊,出钱买“猛料”的把戏,妄图博取民众的眼球,淡化马蕊案造成的影响。比如18日的时候,郭文贵就搬出了杨澜、宋祖英、汤灿等在中国很有影响力的歌手和主持人,在直播中喷着口水大肆“爆料”各种黄色内容大谈“以黄灭共”。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郭文贵已经在神经病的边缘疯狂地徘徊了,精神状态实在堪忧。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马蕊案要见光了,PAX公司又跟在老郭屁股后面穷追不舍,逼得郭老欺不得不想出了掩耳盗铃的昏招,为了躲避追责甚至将游艇开到西班牙。还有各种滥诉案件也使得老郭成为了纽约法庭的常客和法官的“座上宾”,现在红通犯、强奸犯、诈骗犯郭文贵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有“刑”了。
文贵本质就是说谎精,他说谎的本领一直在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随时随地、随意场合都可以展露出来。天天刷存在感,他所谓的爆料堪比疯狗乱咬,泼妇骂街。如今,郭文贵已经陷入了金融诈骗、洗钱、干预大选、有组织霸凌、制造虚假信息等犯罪泥沼,喜国农场主们各自暗怀鬼胎,强撑着最后的门面,然而,随着国会传唤听证、FBI发起刑事调查、SEC调查深入以及蚂蚁们诉讼揭骗不断,郭文贵和他的蚂蚁帮必将被冲垮摧毁。蚂蚁们须注意,郭文贵十八般忽悠招式耍得再花里胡哨,也掩盖不了欺诈敛财的根本目的。如今文贵的“爆料”大业实属零星点点,文贵一门心思地钻研“G系列骗局”,不断制造所谓黑料,不断抛出所谓诱饵,就是妄想通过“GTV、G币等”翻身,但简直是天方夜谭。仔细推敲不难发现,文贵只不过是“旧把式的新套路”,目的只为行骗敛财罢了。
舞黄可以灭共,陪睡才显忠心。在郭文贵的预言里,今年会迎来中共高官叛逃的高峰,而各种涉及到女主播的故事也会逐渐被爆料,在爆料的过程中,一定要确保故事的真实性。一边说是要爆料,一边又说是“故事”。从“以毒灭共”到“以黄灭共”,最后,“毒”是郭文贵、班农和闫丽梦炮制出来的谎言和假料,而这次郭文贵又亲口说“以黄灭共”的时候要确保“故事的真实性”。所以在郭文贵的世界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骗人才是真的。此次郭文贵强奸马蕊案中,马蕊也亲口证实郭文贵曾经说过女员工对其证明忠心程度,就必须陪他上床睡觉。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不只是要强奸她们的身体,还要强奸她们的思想?只有郭文贵这种诈骗犯加老淫棍才能想得出这么奇葩的强奸女性的理由。再联想到郭文贵在直播中口口声声说“以黄灭共”不能过火,要尊重女性。呸!这种“尊重”果然很郭文贵。
众叛亲离,“喜国”风雨飘摇。《乌合之众》里有一句话:“群体不善推理,却又急于行动。群体只会干两种事——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如果说郭文贵最早提出“爆尿革命”的时候,诸多小蚂蚁在他“灭共+政治庇护+发财”的蛊惑之下,表现出了对他狂热的信任,所作所为都是锦上添花之举。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郭文贵自己越来越在诸多的谎言中难以自圆其说,许诺的发财没有实现,许诺的政治庇护到现在郭文贵自己都还是个黑户。而SEC和 FBI的调查又逐渐收紧,再加上跟在他屁股后面拿着账单穷追不舍的PAX,郭文贵的日子着实不好过。曾经有多爱,清醒之后就有多恨。众叛亲离的郭文贵也迎来了支持者们的落井下石,先有Sara为利割席,后有路德、闫丽梦等人离心离德。许多曾经的挺郭粉纷纷反水投入了砸郭派的阵营。现在还有马蕊这个强奸案的受害者亲口证实郭文贵的各种淫乱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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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贵抹不掉的标签—“淫棍流氓”
据传郭文贵强奸马蕊案即将见光,此案一出,贴在郭文贵身上的淫棍流氓标签可是撕都撕不下来了。狗急跳墙的郭文贵为了扰乱大家的视线,只能在社交平台上疯狂的造谣辱骂马蕊,出钱买“猛料”的把戏,妄图博取民众的眼球,淡化马蕊案造成的影响。比如18日的时候,郭文贵就搬出了杨澜、宋祖英、汤灿等在中国很有影响力的歌手和主持人,在直播中喷着口水大肆“爆料”各种黄色内容大谈“以黄灭共”。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郭文贵已经在神经病的边缘疯狂地徘徊了,精神状态实在堪忧。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马蕊案要见光了,PAX公司又跟在老郭屁股后面穷追不舍,逼得郭老欺不得不想出了掩耳盗铃的昏招,为了躲避追责甚至将游艇开到西班牙。还有各种滥诉案件也使得老郭成为了纽约法庭的常客和法官的“座上宾”,现在红通犯、强奸犯、诈骗犯郭文贵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有“刑”了。
文贵本质就是说谎精,他说谎的本领一直在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随时随地、随意场合都可以展露出来。天天刷存在感,他所谓的爆料堪比疯狗乱咬,泼妇骂街。如今,郭文贵已经陷入了金融诈骗、洗钱、干预大选、有组织霸凌、制造虚假信息等犯罪泥沼,喜国农场主们各自暗怀鬼胎,强撑着最后的门面,然而,随着国会传唤听证、FBI发起刑事调查、SEC调查深入以及蚂蚁们诉讼揭骗不断,郭文贵和他的蚂蚁帮必将被冲垮摧毁。蚂蚁们须注意,郭文贵十八般忽悠招式耍得再花里胡哨,也掩盖不了欺诈敛财的根本目的。如今文贵的“爆料”大业实属零星点点,文贵一门心思地钻研“G系列骗局”,不断制造所谓黑料,不断抛出所谓诱饵,就是妄想通过“GTV、G币等”翻身,但简直是天方夜谭。仔细推敲不难发现,文贵只不过是“旧把式的新套路”,目的只为行骗敛财罢了。
舞黄可以灭共,陪睡才显忠心。在郭文贵的预言里,今年会迎来中共高官叛逃的高峰,而各种涉及到女主播的故事也会逐渐被爆料,在爆料的过程中,一定要确保故事的真实性。一边说是要爆料,一边又说是“故事”。从“以毒灭共”到“以黄灭共”,最后,“毒”是郭文贵、班农和闫丽梦炮制出来的谎言和假料,而这次郭文贵又亲口说“以黄灭共”的时候要确保“故事的真实性”。所以在郭文贵的世界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骗人才是真的。此次郭文贵强奸马蕊案中,马蕊也亲口证实郭文贵曾经说过女员工对其证明忠心程度,就必须陪他上床睡觉。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不只是要强奸她们的身体,还要强奸她们的思想?只有郭文贵这种诈骗犯加老淫棍才能想得出这么奇葩的强奸女性的理由。再联想到郭文贵在直播中口口声声说“以黄灭共”不能过火,要尊重女性。呸!这种“尊重”果然很郭文贵。
众叛亲离,“喜国”风雨飘摇。《乌合之众》里有一句话:“群体不善推理,却又急于行动。群体只会干两种事——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如果说郭文贵最早提出“爆尿革命”的时候,诸多小蚂蚁在他“灭共+政治庇护+发财”的蛊惑之下,表现出了对他狂热的信任,所作所为都是锦上添花之举。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郭文贵自己越来越在诸多的谎言中难以自圆其说,许诺的发财没有实现,许诺的政治庇护到现在郭文贵自己都还是个黑户。而SEC和 FBI的调查又逐渐收紧,再加上跟在他屁股后面拿着账单穷追不舍的PAX,郭文贵的日子着实不好过。曾经有多爱,清醒之后就有多恨。众叛亲离的郭文贵也迎来了支持者们的落井下石,先有Sara为利割席,后有路德、闫丽梦等人离心离德。许多曾经的挺郭粉纷纷反水投入了砸郭派的阵营。现在还有马蕊这个强奸案的受害者亲口证实郭文贵的各种淫乱兽行。
百万富翁变成了百万负翁,“喜国”大总统原来是世纪老淫棍。负面新闻缠身的郭文贵只得狗急跳墙,昏招频出。本想让黄艳萍从马蕊那里套话,却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弄出了马蕊跟黄艳萍100分钟的通话录音,据传里面丰富翔实的内容足以为郭文贵强奸马蕊案再添一记铁证如山的实锤。只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事做多了自然也会有遭报应的时候,现在红通犯、强奸犯、诈骗犯、老赖郭文贵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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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贵抹不掉的标签—“淫棍流氓”
据传郭文贵强奸马蕊案即将见光,此案一出,贴在郭文贵身上的淫棍流氓标签可是撕都撕不下来了。狗急跳墙的郭文贵为了扰乱大家的视线,只能在社交平台上疯狂的造谣辱骂马蕊,出钱买“猛料”的把戏,妄图博取民众的眼球,淡化马蕊案造成的影响。比如18日的时候,郭文贵就搬出了杨澜、宋祖英、汤灿等在中国很有影响力的歌手和主持人,在直播中喷着口水大肆“爆料”各种黄色内容大谈“以黄灭共”。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郭文贵已经在神经病的边缘疯狂地徘徊了,精神状态实在堪忧。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马蕊案要见光了,PAX公司又跟在老郭屁股后面穷追不舍,逼得郭老欺不得不想出了掩耳盗铃的昏招,为了躲避追责甚至将游艇开到西班牙。还有各种滥诉案件也使得老郭成为了纽约法庭的常客和法官的“座上宾”,现在红通犯、强奸犯、诈骗犯郭文贵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有“刑”了。
文贵本质就是说谎精,他说谎的本领一直在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随时随地、随意场合都可以展露出来。天天刷存在感,他所谓的爆料堪比疯狗乱咬,泼妇骂街。如今,郭文贵已经陷入了金融诈骗、洗钱、干预大选、有组织霸凌、制造虚假信息等犯罪泥沼,喜国农场主们各自暗怀鬼胎,强撑着最后的门面,然而,随着国会传唤听证、FBI发起刑事调查、SEC调查深入以及蚂蚁们诉讼揭骗不断,郭文贵和他的蚂蚁帮必将被冲垮摧毁。蚂蚁们须注意,郭文贵十八般忽悠招式耍得再花里胡哨,也掩盖不了欺诈敛财的根本目的。如今文贵的“爆料”大业实属零星点点,文贵一门心思地钻研“G系列骗局”,不断制造所谓黑料,不断抛出所谓诱饵,就是妄想通过“GTV、G币等”翻身,但简直是天方夜谭。仔细推敲不难发现,文贵只不过是“旧把式的新套路”,目的只为行骗敛财罢了。
舞黄可以灭共,陪睡才显忠心。在郭文贵的预言里,今年会迎来中共高官叛逃的高峰,而各种涉及到女主播的故事也会逐渐被爆料,在爆料的过程中,一定要确保故事的真实性。一边说是要爆料,一边又说是“故事”。从“以毒灭共”到“以黄灭共”,最后,“毒”是郭文贵、班农和闫丽梦炮制出来的谎言和假料,而这次郭文贵又亲口说“以黄灭共”的时候要确保“故事的真实性”。所以在郭文贵的世界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骗人才是真的。此次郭文贵强奸马蕊案中,马蕊也亲口证实郭文贵曾经说过女员工对其证明忠心程度,就必须陪他上床睡觉。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不只是要强奸她们的身体,还要强奸她们的思想?只有郭文贵这种诈骗犯加老淫棍才能想得出这么奇葩的强奸女性的理由。再联想到郭文贵在直播中口口声声说“以黄灭共”不能过火,要尊重女性。呸!这种“尊重”果然很郭文贵。
众叛亲离,“喜国”风雨飘摇。《乌合之众》里有一句话:“群体不善推理,却又急于行动。群体只会干两种事——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如果说郭文贵最早提出“爆尿革命”的时候,诸多小蚂蚁在他“灭共+政治庇护+发财”的蛊惑之下,表现出了对他狂热的信任,所作所为都是锦上添花之举。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郭文贵自己越来越在诸多的谎言中难以自圆其说,许诺的发财没有实现,许诺的政治庇护到现在郭文贵自己都还是个黑户。而SEC和 FBI的调查又逐渐收紧,再加上跟在他屁股后面拿着账单穷追不舍的PAX,郭文贵的日子着实不好过。曾经有多爱,清醒之后就有多恨。众叛亲离的郭文贵也迎来了支持者们的落井下石,先有Sara为利割席,后有路德、闫丽梦等人离心离德。许多曾经的挺郭粉纷纷反水投入了砸郭派的阵营。现在还有马蕊这个强奸案的受害者亲口证实郭文贵的各种淫乱兽行。
百万富翁变成了百万负翁,“喜国”大总统原来是世纪老淫棍。负面新闻缠身的郭文贵只得狗急跳墙,昏招频出。本想让黄艳萍从马蕊那里套话,却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弄出了马蕊跟黄艳萍100分钟的通话录音,据传里面丰富翔实的内容足以为郭文贵强奸马蕊案再添一记铁证如山的实锤。只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坏事做多了自然也会有遭报应的时候,现在红通犯、强奸犯、诈骗犯、老赖郭文贵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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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铃苔一意孤行
世界由事实组成,而乌丸铃苔存在。
乌丸铃苔坐在美术室中的随意摆放的一个椅子上,手指灵活地刷着logo是蓝鸟的社交应用,耳机里流淌着像波子汽水的泡沫清脆破裂一般的电子音,她随着节奏小幅度地点着头,黑色的长双马尾的末端扫过后背,在虚空中轻轻摇晃。
叩叩。有谁敲门。随之,部室的门被拉开。“失礼了。啊,小铃,只有你在啊。”
“啊,你好。”乌丸铃苔点头致意。
“你听我说啊小铃,你听我说。”
乌丸铃苔将耳机摘下,对着来客聚精会神地又点了点头,手娴熟地搭在膝盖上。
日日如此,乌丸铃苔是再好不过的秘密的保护者,在单方面的谈话中,琉璃色的青春游走。
讨厌的那个老师啊。
喜欢的那个同学啊。
上课时传递的潦草字迹的纸条。
在上课铃敲响之前在走廊奔跑。
将草稿纸叠成纸飞机掷出窗外。
乌丸铃苔会在黄昏之时的美术部现身,随时可以倾听你的牢骚,秘密,苦恼,或者只是一些没有营养的感叹。
大家都需要这样的树洞,不是吗。
正是因为变成了言语,从而展现真实。
乌丸铃苔确实留有日记一本。但是她的家人没有将其公开。乌丸铃苔在相框里笑着她灰白色的笑。美术部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对在美术部的历史记录里翻阅着她的过去。乌丸铃苔记录过美术部的每月会议,持续了半年的时光。她的字迹秀丽,蓝色的钢笔字印入泛米色的纸张中。
乌丸铃苔是十七岁。
是的,是的!
就读于X中高中二年级。
没错!没错!
毕业册里是这样说的。
和记录也对的上。
是美术部的社员。
虽然这么说...
但是完全没有她的作品不是吗!
找不到!
其实啊,她是幽灵社员哦。
就是入部了但是什么贡献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学业繁忙吧。
我这里有A子的证言,是假期的时候联系了校友会,然后辗转着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同班同学的那个A子?
原来如此,居然还有笔录,说来听听。
A子说啊,乌丸铃苔是班上排名前几名的优等生。
不愧是!
然后还说啊,乌丸铃苔她一直对美术有兴趣。
所以入部了!
但是画的不好,虽然也有在社团里练习素描,但是因为画的差强人意自己销毁了作品。
完美主义者啊。
以上,便是乌丸铃苔虽然参与了美术部但是没有作品的原因。
我们对乌丸铃苔相知甚少。少女们点头。确实。确实!
但是她们转头,看着社团柜子里的石膏像。双马尾的乌丸铃苔,穿着五十年前的校服款式。锁在柜子里的乌丸铃苔,不受灰尘沾染的乌丸铃苔,皮肤是大理石色的白皙,目光望着远方。就如在水中,望着伸长到视野彼端的,源源不绝的蓝色。
乌丸铃苔小姐,真的是美少女呢。
乌丸铃苔学姐,请保佑我的恋爱。
保佑我的学业。
保佑无病无灾。
少女们在柜子前闭上眼,双手合十。
让我们创造乌丸铃苔吧。从家庭视频中提取她的声音。从照片和自拍中提取她的面容。制作3d的模型。打印出1/6大小的塑料实体。乌丸铃苔小姐,她在五十年前曾坐在美术室的座椅上,看着同样的天空,呼吸着同样的房间里的空气。
乌丸铃苔小姐,你的日常是怎样的呢。
也许会设置闹钟,早上将杂乱的头发梳理整齐,又扎成对称的双马尾。
穿上小皮鞋叼着果酱面包(那个时期的动画里是这样展现的),或许在小跑的时候会在路口撞上喜欢的人。
乌丸铃苔小姐没有和任何人交往哦。
乌丸铃苔小姐也会有恋爱烦恼吗。
乌丸铃苔小姐也会有身为女性的烦恼吗。
也会被可怕的人跟踪尾随吗。
也会因为冷暴力而受伤吗。
少女们想象着,但是大脑似乎不允许她们想象出一个有血有肉的乌丸铃苔,一个会将生理物品放在隐蔽性强的粉色小布包里的乌丸铃苔,一个会因为喜欢的人失去理性的乌丸铃苔。
我们对乌丸铃苔一无所知啊。
除了表彰。
除了新闻报导。
除了熟人采访。
除了部志记录。
除了一纸讣告。
我们对乌丸铃苔一无所知,但是让我们创造乌丸铃苔吧��美术部的乌丸铃苔,完美的树洞乌丸铃苔,乌丸铃苔是温润的,是舍己为人的,是不可企及的。
但是认识乌丸铃苔的人会说,她是一意孤行的。
一意孤行,因此她遇见了自己的终末。
我的人生满是败北。
喜欢说不出口,在喜欢的人的注视下颤抖。
拿不出手的成绩,做不到第一就是不够好。
画不出画来。我的人生如同白纸。如果说特色是墨迹,那么被磨平了棱角的我只能将空白的画布当做我的作品。
她们会说小铃小铃听我说。然后我会听。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而没有人想听我有什么想说的。
我究竟在别人的心目中是什么样?我时不时会对镜子中映出的那张脸感到疑惑。乌丸铃苔,乌丸铃苔,我重复念叨我的名字如同诅咒。
温柔无法让我心安。温柔是我的downfall。
如果自己能够喜欢自己就好了。但我做不到。
故,我的人生满是败北。
乌丸铃苔的父母没有将她的日记公开给任何人。有翻阅,有泪水,有痛哭,有悔恨。
乌丸铃苔的父母没有将她的日记公开给任何人。
乌丸铃苔的苦恼和迷惘,被她的父母一起带到了坟墓里去。
你知道吗,美术部的乌丸铃苔。
乌丸铃苔是谁?
听说是半个世纪前的学姐。
据说是美少女。
没错没错,是那个为了救掉入河中的小孩结果溺水身亡的那个人。
啊,好可惜。
是个好人呢。
据说她的幽灵会在黄昏时刻的美术部现身。
据说戴着耳机然后在画纸上画着静物。
然后啊,只要和她倾诉自己的心事和愿望。
愿望就会成真。
这个时候要叫她小铃小铃。
然后她会把耳机摘下,细心地听你说话。
我们知道乌丸铃苔是什么样貌什么声音。
美术室的柜子里有着为了纪念她的牺牲而做的石膏像。
美术部的部员都画过乌丸铃苔小姐的容貌。
乌丸铃苔在一张张素描纸上被传递,然后重生。
作为3d模型,作为vr投影,作为校园怪谈,作为都市传说。
一届届的学生停留,陪伴,然后离开。
乌丸铃苔保守的秘密越来越多。对于无法离开美术室的她,夕阳的景色和同学们的细语构成了她的全部。
正是因为变成了言语,从而展现真实。
乌丸铃苔的双马尾随着她耳机中的音乐而微微摇晃。也许就算靠近她也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温度,即使去触碰也触及不了她的实体。
但是语言流淌着,在老旧的部室中。
“小铃小铃。”
她摘下了耳机,并向着来者点头,然后微笑。
世界由事实构成,而乌丸铃苔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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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笔耕在文城——留言集锦
入城差不多三个年头,东拼西凑写了六十三篇博文,这些文章的质和量我觉得都不合自己的心意。首先质比不上城里一大群才女所写的锦绣文章,量更比不上每天辛勤笔耕的博主,所以没啥可值得骄傲的,自己唯一觉得欣慰的是以认真的态度写博,写博的目的是把感动自己的人和事写下来,再分享给他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感动,又何来影响别人?而感动自己的前题只有"认真"二字,别无它途。
我除了认真写博之外,还体现在与博友的互动上。以前我只是埋头写博,不主动与人交流互动,那时我总觉得随便给人写留言,有点像一个小孩在一大群大人面前随意插嘴一样的无礼。直到半年前,我才开始尝试给一些博主写留言,谈读后感,也算是迈出了一小步。最近我蓦然发现半年来我总共写下六千多字的留言,真是一种意外的收获。留言是即兴的,很多都没经过深思熟虑,有很多错字,别字,甚至有文理不通,漏洞百出的病句。我把这些留言进行了修改和润色,略去一些不必要的问候寒暄的句子,汇总成一篇《留言集绵》的博文,也算是对自己入城三年的总结。
1)用我们的谦卑欣赏他人的美丽;用我们的善良慰籍别人的痛苦;用我们的真话戳穿谎言的虚伪;用我们的良知筑起人性的底线,这是我来文学城的目的。
2)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种声音,我宁愿不再发声;如果这个黑夜特别的漫长,我宁愿独守到天明,"生活,恰恰是不顺从。"
3)这个世界不存在完美的社会,只有不断进步的社会,所以,我们在国外最常听到的是批评政府的声音,还从未听说过有赞美政府的说辞。只有完美才享有赞美,而歌功颂德去赞美政府不是蠢,就是坏。
4)《论语》里有一句话:"德不孤,必有邻",从平等兄的好文中能体会到什么叫"必有邻"。过去我经常说,用良知守住人性的底线,但仅仅一个"守"字,在目前的大环境里显得有些苍白,一味的坚守,最终会灰心丧气的弃守。可喜的是,文城中��良知作为武器用来反击的博主大有人在,实在应该给予大声的鼓与呼!
5)八十年代初,我也十分喜欢谢、王二重唱组合,他们的歌声纯美、悠扬、欢快,充满校园的青春气息。非常怀念那个风华正茂的年代,只可惜它竟成了一段永远回不去的岁月。谢谢墨脉的好文纪念,献歌缅怀。
6)菲儿写得真好!自由之树需要我们的万般养护才能枝繁叶茂,"自由之树需要经常用爱国者的殉道才能保持长青"。
7)住大房,外表光鲜,烦心事却也不少,特别是上了年纪之后,干什么事都有点力不从心,颇有点"佳丽当前,未能缱绻"的无奈,所以大房换小房应该是必然趋势,置换的小房最好带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每天能在园子里干点体力活,对身心健康很有帮助,
8)我们没有能力阻止一场场人间悲剧,但我们有责任记录一段段历史。拿起我们手中的笔,用文字来记录那风雨坎坷的岁月。
9)"润"是一个十分私人的话题。"润"是个过程,在这之前你得先有个目标和预期,如果"润"成功了,便会产生"润"的结果。每个人"润"的目的不一样,"润"出去之后,其结果又不尽相同,所以大家对"润"的看法,很多时候都南辕北辙。一般来说,"润"的预期和结果比较一致,甚至结果大大超过预期,对"润"持比较正面的看法,"润"的预期和结果不一致,则看法刚好相反。另外你对西方社会越是了解,越融入主流社会,"润"对你来说就更具个人意义。西方的民主自由虽不完美,但它却是当今最人性化的一种政治制度。
10)一次次地把悲伤留给自己,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痛苦?命运有时真的很残酷,个人唯一能做的是度过悲伤,走出悲伤,重新去笑对生活。生活从来不易,而微笑恰恰是对命运的不顺从。
11)里根总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谈的,除了我们的自由跟我们的未来不可以被妥协。"既然自由与我们的未来,我们子孙的未来划上了等号,它就值得我们拚尽全力去争取,去捍卫!
12)窥一斑能知全豹吗?有时还真能。海风姐现在闲情逸致的看工人们砍树,这恰好印证了一句古话:"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13)"人到中年学会做减法",这个题目非常好。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大多历经过许多风雨,以至于包袱太多,太重,如果生活中没有学做"减法"的大智慧,恐怕只会越活越累。人要活的轻松快乐,只有学习做"减法"一途,佛家的所谓"心空则灵"也是这个意思。
14)把看似平凡普通的生活,写成一篇令人玩味不尽的随笔,海风姐的文字功底不凡。
15)利用人们的善良和慷慨来行骗,实在应该罪加一等。
16)"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常识性的道理人人都懂,但为什么还会有人对此熟视无睹呢?其实人的常识经常败于复杂人性,而人性中的情感和理性都会左右你对危险的判断,所以人生的悲喜剧就此不断重复上演。
17)简朴的生活我喜欢。简朴的日子看似单调重复,但它却带给你真实,简单和随心随意,就像回到快乐的童年一般,而童年的无忧无虑才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18)俄罗斯侵略乌克兰已近一年,侵略者的残暴和抵抗者的英勇颠覆许多人的想象,由此可见,这场战争的血腥与残酷。乌克兰女性是这场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同时她们又是国家自由与独立的保卫者,她们才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美丽,最伟大的女性。天佑追求自由与和平的乌克兰人民!
19)马克的退休模式真不错,自由自在,随缘而安,这样的生活我也十分向往。其实只要自己喜欢,哪儿都是理想的卜居之所。
20)如果把儿子当成一个如来佛,女儿当成一个观世音供着,然后幻想着孩子成为一个栋梁之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教育首先是把孩子当成孩子来看待,离自然近些,离功利远些,这样对孩子的身心健康都有利。
21)佳美的日子,看看书,码码字,喝喝茶,逛逛街,甚至外出游山玩水,寻古探幽,这就是退休带来的好处,这样的生活真让人羡慕!
22)"惊蛰一声雷,万物复苏生"这是自然界赐予人类节气上的春天,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春天,那就是一个人心灵中的春天。这个春天唯独垂青于精神明亮的人,
23)问题在"奇迹"二字如何诠释。如果一个人除了奇迹之外,剩下的还是奇迹,那他可真称得上是人间的"奇迹"。
24)这地球的一北一南,真像是冰火二重天。今天我们悉尼的气温高达40度,在高温酷暑下读小C这篇《大雪》的博文,不知怎的有种暑气渐消的感觉,神奇!
25)友谊需要二造,所以要维持这份感情长久于不坠并不容易。我认为要维系朋友的友谊长青,朋友间的价值取向所占的份量会越来越重。尤其处于大动荡,大变革的时代,许多成长中的友谊在风雨飘渺中更加的脆弱,友谊的小船倾覆沉没也会越来越常见。
26)啃老现象中外皆有,问题根源还是出在父母的教育上。其实孩子羽毛既丰,就应该让他们各自打拚,各奔前程,上、下二代保持可疏可密关系,这样对双方都大有好处。
27)我们是这个时代的亲历者,也将是这段历史的记录者。
28)特别喜欢麦子这篇的结尾:"这个星球上还有那么多未知的角落,我们一定要努力好好地生活,以便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体力走向远方……"这个世界变得越好,我们就会走得更远!
29)城皇庙太熟悉了,整个八十年代,我在外滩上班,中午,经常约同事去那里吃中饭,单打、双打、油豆腐粉丝汤、南翔小笼包、阳春面、蟹肉馄饨、素菜包、鲜得来排骨年糕、宁波汤圆.……过去最平常的弄堂小吃,现在都摇身上了一个新台阶。过去家乡的那些人和事,现在只剩下美食最可爱了。
30)我们从小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就是:"戆人有戆福"。有戆福的人,在我看来主要是循规蹈矩,不折腾的人,而"规"与"矩"是不能轻易去打破的。一般来说,会折腾的人都活得比较累,人一折腾,福也就跑的无影无踪,不管是国家,还是个人都是如此,上海人讲的"装戆"与江泽民说的:"闷声大发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环视一下我周围的"澳戆"邻居们,个个都活得无忧无虑,超幸福。
31)“爱”是心理的“本我”,是发乎于情;“不爱”是心理的“超我”,是止乎于礼。"沈香说得真好!爱能表现出人天性中崇高的品质,而不爱和恨则刚好相反,甚至是孕育邪恶人性的温床。在"本我"和"超我"这场拉锯战中,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就这样永无止境的轮番上演。心理学家也是人,只是他们在演出时更加的出色。
32)"人权"和"重典",二者孰轻孰重,确实很难平衡。中国人还是信奉"乱世用重典",我认为这个"重典"应该用在惩处危害公民人身安全的犯罪上,而不是用在清除政治异己上。
33)看了弄弄的回国记,我也为国内的进步感到十分欣慰,真心希望老百姓都能过得平安富足。其实,我们身在国外华人对国內的认知也并没有错得离谱,如果你把时间线拉长,回去的时间拉长至二个月,二年。把地域线拉宽,从北京、上海扩大到三,四线城市,甚至穷乡僻壤。再把财富线拔高拉低,从权贵、富豪延伸至底层的市民、农民,或许回国的观感更加接近于真实的中国。
34)我们都是寻常百姓,人微言轻,不可能去影响历史。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直面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个时代,凭着自己的良知,书写我们所见,所闻,所感,记录真实的家史,国史,也算是对得起我们走过的岁月。
35)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经常去福州路上的旧书店淘书,那种淘书的乐趣,淘书而偶有所获的快感,真的能让人开心好几天。现在的那些高大上的书店,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非常认同菲儿说的:"读很多的书和有文化之间,并不一定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读书读成书癖,势必是个浅见寡闻的书呆,所以它们之间还要有另一种关系,那就是行万里路。只有多读书,见识广,眼界宽,才会拥有谦卑和儒雅的文人品质。
36)海风姐金句频出:"那会儿的天仙配,‘郎才女貌’。现在变成‘郎财女貌’了,当中的字一改,整个世界变样了。""装富比装穷艰难得多,就像傻子要装聪明一样。装穷往往是表面,心里不慌,而装富就不同了,劳心啊。""有些装穷的,技巧太差了,便有了喜剧效果。"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一下这些话,还真是这个理。
37)"装"的前提是你不具备的东西,但又想要去拥有它,才会出演一幕幕扮富装穷的闹剧,其结果往往是贻笑大方。其实。不管是富,还是贫,只��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来享受自己应得的生活,有啥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38)啥叫"蠢"?骗子如果把热情诚实,助人为乐当作蠢,我承认澳洲人是够蠢的,简直是蠢到了家。十分幸运,我被这种"蠢"潜移默化教育了30多年,今天自己也变成"澳戆"的一份子。但"澳戆"并不傻,一旦他的诚实受了伤,你再想赢得他的信任堪比攀爬一座大山。
39)"这一年,对我来说,写二十四个节气文,既容易也不容易……"其实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我们处在顺境时,要懂得戒骄戒燥;蹭蹬失意时,决不自暴自弃,永远不失自已的纯真,自己的优雅,就像沈香那优美的文字,让人赏心悦目。
40)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因为觉得自己很渺小,便有了敬畏之心,做人做事不逾矩,"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人觉得自己很强大,甚至于胆大妄为,"敢教日月换新天"。二种人,必然会有二种命运。前者即使历经磨难,也能靠着信仰的力量而得救,后者终将会走向强大的反面,遭人唾弃。
41)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外滩大楼里上班,天天一张报,日日一杯茶,相看两相厌,还有浦江水,单调乏味。下班带着女友,外滩情人墙,不夜南京路,相看两不厌,惟有未婚妻,温馨浪漫。外滩的每一条街,每一栋建筑都有我青春的记忆。上海是我的家乡,也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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