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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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掟上今日子の備忘録』的樣書
進辦公室發現今天發售的西尾維新新作『掟上今日子の備忘録』的樣書已到。看著佔據我整個夏天的今日子成了一本這麼美麗的單行本,算是蠻有成就感。 另外夾在講談社文藝系列編輯部所有於 10 月發行之新書裏頭的宣傳小張,也實現了用 VOFAN 的圖做封面扉頁的計劃,真是要感謝責編矢G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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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HW】04. Freudian Slip
「停止嘮叨,John。」Sherlock不耐的說,表情活像個處在叛逆期的青少年。「I said ‘stop’。」
而他那明顯的壓力來源——或許此時可以比喻成他的老媽——Dr. Watson正滔滔不絕地對偵探進行諄諄教誨,但在看見他室友緊蹙眉頭的神情、原本插著腰的手已然無力且放棄地鬆下在兩旁、一隻手無奈地抬起摸摸自己的額頭,他知道這是Holmes投降的徵兆,所以為了不影響這一刻,John停止了說話。
Thanks God,天知道他也快招數用盡了,John在內心暗自慶幸著。
「我去,我會去。」Sherlock一臉像是吃了什麼苦橄欖的模樣,抿緊嘴唇說。「…但你要跟我一起去,這樣可以嗎?」
「Sure!」John爽快地答應,並把那一袋Mycroft準備好的名牌服飾遞給了Sherlock。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Sherlock的臉卻還是更凝重了,但他的醫生給了他一個陽光般明媚、燦爛地微笑。
「………我去換,wait。」sigh,又有誰能不妥協呢?
John緊張兮兮地在Sherlock房門口徘徊,深怕他的聰���且詭計多端的室友會臨時改變心意、趁其不備偷偷溜走之類的。他聽見房間裡Sherlock無奈、哀怨地發出的嗟嘆聲,就會心一笑地知道他正乖乖地履行他的任務——就是穿上這套正式、名貴的西裝,前去參加Mycroft命令中的宴會。
這場宴會,早在前一個禮拜,Mycroft就親自來到221B告知了他們這個指令……呃、『訊息』。這是一場相當正式且慎重的上流宴會,將會出席許多與Mycroft相仿的『隱性』政府官員,可以說是相當機密且閒人勿近的;可是為什麼要邀請這個似乎頗有知名度但實際沒什麼地位的世界唯一的諮詢偵探(Consulting Detective)………和他的『助手』兼室友呢?John覺得他在空氣中彷彿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Reason,Mycroft。」Sherlock優雅地撫著他琴弓問道。「別指望我替你收拾爛攤子。」
「oh,我會說…『這裡』才是所謂的爛攤子。」Mycroft淡淡一笑,John覺得現在空氣中蔓延的是火藥味。「Sherlock,u have no choice,這是攸關國家安危的問題,你必須參與。」
「顯然整個政府都沒一個得力的手下了。」Sherlock不客氣地哼了一聲。「不如從現在開始多多培訓點人才吧……或許可以從你的薪水裡扣點經費,Mycroft,噢、我糾正——你的『伙食費』。」
Mycroft的眉毛不自在地抽動了一下。「謝謝你的提議,Sherlock。」突然他抬眼看了看John。「……如果跟你談不通,我就只好跟你親愛的醫生談談了。」
Sherlock也饒有興趣地轉頭望向他身後的John,看起來蠻不在乎地掃視了他的表情,然後露出一抹稍稍得意的笑容。「如果能夠節省我跟你囉嗦的時間,那是最好。跟我最得力、信任的助手談吧,I’ll appreciate that。」話音方落,John就看見那名瘦長的身影迅速地從椅子上起身、拿起他掛在沙發上的大衣,然後說。「我還有事,不方便聊下去,先走了,John談完再來找我。」之後就消失在��梯口。
John還沒來得及拼湊出一句反駁的話,Mycroft就拄著他的雨傘、自在地向他走近:「Dear John,Would u pls…?」手比向那張他John從沒覺得會如此讓他不想坐下的椅子,而臉上那陰險、高人一等的微笑簡直是Holmes兄弟血緣的最好證明。
所以他只好無可抗力地,面對著他接下來的命運。
事實上Sherlock會如此安心地將Mycroft推託給John,是因為依他了解John的個性,儘管他毋須也不必要這麼做,但他親愛的室友總是會替他設想周全,因為他知道,如果Sherlcok不肯,那麼誰逼他也沒有用,雖然他那戰士的『愛國情操』還是會擔憂那Mycroft總搬出來鎮壓他們的『國家安危』,但是只要他簡單地跟他判斷自己不需要介入的理由,他的醫生就會選擇全然的相信他,而且當然,那些藉口早在他踏出門前就都已經編好了。
只是事實也同樣證明了一點:那就是人人皆有軟肋,Dear John Watson亦然。So,只能說Sherlock低估了他哥沒品的能力,雖然他反而比較好奇是什麼樣的理由使John也屈服。
但他的醫生打死都不說,只是在這幾天永無止盡地對他進行言語轟炸,最後John居然說,如果他不答應,那麼他就要搬離221B。
很明顯地,大偵探的軟肋,被室友正中要害。
「Sherlock?」等得有點無趣的John,試探性地對房裡喊著,但背後倚著的門突然一開讓他失了重心,向後倒去。
「好了,我好了,別再喊了。」John倒向的那人的懷裡,他用手把他的身體緩緩扶正。
John轉身好奇地審視著,其實Sherlock平常的打扮也並不邋遢,穿著也都是不知道他哪來有錢能買的名牌服飾,只是看見他穿著剪裁格外精緻的禮服、與角度和摺痕都跟他龜毛的個性如出一轍地完美的領結,豎起高高且潔白的衣領,正好圍住了他修長的脖頸,襯托他稜角分明的下巴線條,蒼白得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皮膚,被他額前微微垂下來的瀏海遮住幾分,而那似乎也跟著他肌膚一同褪色、顯得有些淺的黑色髮流,此刻被他隨興卻好像精心地夾了一些在腦後,John看見他高聳的眉骨下那雙透明��澄澈的眼睛,忽然感覺自己屏住了呼吸。
「Something’s wrong?」Sherlock略微不安地問著,他淡得幾乎沒有顏色的嘴唇又習慣性地向內抿緊。
「oh…no,everything is fine。」John遲疑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讚賞的笑容。「just wow,u look so different!…我是說你打扮成這樣很好看,連我都想吻你了,hah!」
「Really,u will?」
「…No,I won’t。」John為自己無心的話語感到懊悔,也為自己室友的幽默感感到抱歉。「這只是一個比喻,Sherlock。」
大偵探只是看似不太介意的撇了撇嘴角。「oh…John,該你換了。」
來到了宴會現場,雖然比想像中氣氛緩和、輕鬆許多,但是身旁環繞著一堆與Mycroft相仿的和善笑臉與彷彿他已經讀完你的背景資料的眼神,實在還是讓人感到有幾分不自在。但John沒有忘記他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在這茫茫的人群之中找出那個預計今天會出現來擾亂場面的間諜刺客,他不知道接下來將會遇見什麼樣的危險,所以還是戒慎恐懼地下意識按緊了西裝內層的手槍。
相較之下,Sherlock就顯得輕鬆許多,一開始就拉著John然後挑了個在這宴會廳最高位的地方,俯瞰著樓下歡騰熱鬧的人群,然後開朗地向走來的侍者拿了兩杯香檳,對著John微笑著說:「Cheers。」
John皺了皺眉,用香檳杯推開了撞擊過來的酒杯,疑惑地提問,儘管他事後總會後悔自己這麼做。
「…你為什麼這麼開心?」
「這是個愉快的場合,不是嗎?John。」是啊,那你還花了一個禮拜和我死攪蠻纏。
「……我們不應該更警覺一點嗎?」John謹慎地看了看周圍。
「Relax,John。」Sherlock安撫地握住了John的臂膀,然後把他拉近自己,讓John的耳朵湊在Sherlock的唇瓣底下。「有我在。」
分開時,Sherlock又在John面前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用悄聲、低沉的細語跟他說:「噢,對了,還有香檳我們最好還是別喝。」
「我們最好保持清醒,不是嗎?」還用你說?
「Sherlock……我可以問一下嗎?」
「說吧。」
「…我們在這裡幹麼?」John盡量保持自己的低音量。「還有,你『抱』著我幹什麼…?」
Sherlock只是淡淡地笑了。「John,這是個狹窄的雜物間,不是嗎?」
話說前十幾分鐘前,Sherlock突然神祕兮兮地拉著他跟蹤一名男子,其間還拿著他的智慧型��機出來擺弄了一下,似乎是在發簡訊。他們正跟蹤著一名金髮且相貌英俊的男子,與一名似乎是他的情人或什麼的女子,會這樣說是因為他們鬼鬼祟祟地舉動簡直就是要去偷情,而Sherlock卻只是指示他千萬安靜地跟隨著他們的腳步,這之後尾隨著他們的步伐他們跟著上了幾層樓層,來到了別墅的隱密地帶,John看見他們偷偷摸摸地進了一間房間,卻在這時Sherlock不小心推動了前方的東西,John聽見那名男子似乎察覺到聲音轉身喊:「誰!?」但正當John還來不及反應時,Sherlock就把自己一同拉進了這個雜物間,並且因為它的擁擠,他們只能相互緊緊地依靠著彼此,然後憋住氣息不敢出聲。
這樣過去了幾分鐘,John開始感到疑惑,忍不住好奇問問自己的夥伴,為什麼他們還待在這裡不出去追擊嫌犯?
「這裡不好嗎?」
不,不是不好,只是我們不是要追查犯人嗎?
「噢,別管那些事,他們不是什麼犯人。」
什、什麼…?那我們跟著他們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這兩個要去偷情的男女,應該會知道什麼隱密的好去處。」Sherlock微笑地停頓了一下。「畢竟你知道的,John,我還對『這裡』不太熟悉。」
John覺得他眼前這個人簡直無法用常理理諭。
「…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什麼『隱密』地方?」
「你也知道的,John,Mycroft的眼線很多,我必須得要擺脫他們。」大偵探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當然,他們現在大概『很忙』,因為我剛剛已經傳簡訊跟Mycroft說嫌疑犯是誰了。」
「What?Who?��以為我們的任務是抓住他,而不是待在這,Sherlock。」
「剛剛給我們上酒的服務生。」
「什麼?」John不可置信的說。「你怎麼沒有當場抓住他?」
「因為不需要,我還有其他的事可做。」
「什麼…你就這樣讓一個嫌疑犯給跑了?」
「Mycroft會抓到他的。」Sherlock的口氣清淡地彷彿在說一件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
John知道他又要問會讓他後悔的問題了,但他還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
「你怎麼知道他就是我們在找的人?」
偵探顯然相當期待他的助手問他這個問題,他得意的神情就像個孩子。「First,為什麼我們要待在高處,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要觀察底下情況,不是嗎?」John說。
Sherlock像是微笑嘉許地點點頭,John卻還是有種自己被貶低的感覺。「所以,一個有經驗的刺客也會想到這一點,不是嗎?」
「所以呢?又不只我們在那個樓層,難道他們全是刺客?」
但Sherlock彷彿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然後又用雖然壓抑了卻還是略微誇張上揚的語調對他說:「���結果顯而易見不是嗎?」John面無表情地對他恃才傲物的同事挑了挑眉,他已經相當習慣他這種『無心』的諷刺,至少,他希望他是無心的,sigh。
「其他人當然不可能是!你看那個服務生!」
顯然偵探懶得去解釋每一位賓客身上的特徵來區辨他們不可能會是嫌犯,所以他單刀直入地說。「我問你,我們到那多久,他就替我們遞上香檳了?」
John思考了一會。「幾乎是馬上吧,怎麼了?服務品質太好也是種錯?」
「的確是種錯,這讓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不然他本來隱藏得相當好的。」
「我還是不懂,Sherlock。」
「酒席!John。」又是一個含糊不知其意義的單詞,John始終無奈著要如何跟上他室友飛快地思考速度,結論是你永遠跟不上,所以也不必跟。
「我投降,請你解釋,這對我來說並不顯而易見,Sherlock。」
對於John的退步和請求似乎並沒有讓總是得向人解釋的天才偵探感到不耐煩,而從他的表情上反而看見隱隱的雀躍。「Well,John,我們在樓上待了一段時間了,觀察樓下活動情況也一段時間了,你應該也可能有注意到……領取香檳的酒席餐桌是在一樓大廳。」
「在歌手舞台的右手邊。」Sherlock補充道。
「…所以?他不該端酒上來?」
「……你有注意到我們那層有多少個服務生嗎?」看著John支吾了一會,Sherlock才滿意的公布答案。「4個,包含給我們遞酒的那位。你不覺得有點太多了嗎?」
「而你有注意到我們那層的賓客,沒有任何一個人拿著酒杯,除了你跟我嗎?」John緘默陷入思索。「那一位服務生幾乎是跟著我們上來的,所以他才會帶著香檳,他的其他同事卻用著納悶的眼神看他,意思是這裡人已經夠多了,他為什麼不在下面忙活他的?還有在我們上去那幾分鐘,其他的服務生都沒有什麼搭理我們,而他卻從一樓跟著我們到了三樓,並殷勤地給了我們香檳——我估計那裏面應該有可以將我們迷暈幾小時的藥——還有他衣服上還是嶄新可見熨痕、整齊的鬢角和幾乎看不到一點鬍渣陰影的嘴角告訴我他應該是個謹慎、嚴肅的人,可是他的皮鞋卻有許多明顯的摺痕、傷痕累累、黯淡許多,顯示他時常靠腳活動,可能是些間諜的體力活吧。」
「他說不定就是常跑步或運動什麼的啊?」John疑惑的問。
「或許,」Sherlock微笑。「但沒有人穿著皮鞋跑吧。」
「………………」
「還有最明顯的證據就是,他端著餐盤的手——他的中指節上有一個繭,那是長期習慣扣板機、使用槍枝的人才會有的。」
「Wow,Brilliant。」John又閃著他那明亮、真誠的眼睛向著期待這已久的偵探。
「……那麼現在你的疑惑也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吧?」Sherlock問。
「什麼正題?」而就在John新的不解產生的同時,Sherlock在這狹窄的空間內又更欺近了John的面前。
「Well。」
「Well?」不自主地想往後退,卻無路可退。
「你不是說你想要『吻』我嗎?你現在就可以試試。」
John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大喊出聲。「What?」但Sherlock將手指比到他面前要他噤聲他居然還照做了。
「我…」John又更壓低聲音,好像外面真的有什麼該死、未知的威脅讓他不能出聲。「我沒有說我想、想要……『吻』你。」
「Sherlock,It just a slip of my tongue……A metaphor。」John無奈的說,沒想到那句無心的話的火焰居然會延燒到現在,現在他幾乎覺得自己被炙烤著。「Meaningless,不代表我想、『吻』你,我只是想說你打扮成這樣…很好看。」怎麼覺得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A Freudian Slip。」Sherlock似乎早就料到John會這麼說,只是依舊勝算十足地笑著。
「What?」
「你不經心脫口而出的話語,永遠都不會是沒有意義的。」Sherlock又剝奪了一些John的空間。「因為那才是真心話。」
Mycroft或許會意外,這個雜物間裡接下來發生的事,而這其中的機會有大半可能是由他促成的。
-fin-
老話一句推理部分就隨便渣渣帶過,主要只是為了那重頭戲啊。
然後要是不知道什麼是freudian slip,pls google it。
至於John的把柄,歡迎大家腦歪,這大概是下一篇才會說的事了,呼呼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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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mer-Beyond the Burning Des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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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小說主要是接在官方的馴獸師故事之後,直到遇上黑精靈前,與亦雷茲拉結識並一同旅行的空白歷史的補充。
Episode 1.
蜃景。
綿延無際的黃沙層層積累,堆疊出難以計數的沙丘。
高溫凝聚形成的熱氣蒸騰,遙望起眼前起伏的稜線,視野可及的地平那端,彷彿有著水窪令光線折射而促成的虛像,既是錯覺,更是羅網。
我一直在奔跑,跟前與腦後的向陽島幻影依舊是一片無窮盡的峻嶺。「揮使」的祠堂,殘瓦與斷壁,沒有哪處不是一片乾凅泛黑的血液濺射。懸垂殘缺的門額、藍縷淒清的枯骨,在我的心裡,佈滿了隨處可見的傷痕。曾為母國的雲之國,早已在那場屠戮王室的大規模叛亂中被消滅了,無力改變這一切的雲之國遺民們變得困頓交加,少部分人遷移到向陽島試著另闢天地,而更多的人則連遠離迫近的衰亡都做不到。
不過,只要朝向南方取道佑路海域,穿越瑪��利雅大洋,便有機會抵達相對繁榮的巴嵐洛蘇��然而,憶及「揮使」曾言及巴嵐洛蘇自身也深陷戰事囹圄,恐怕亦無力收容過多的外來難民。但,若雲之國不曾發生那慘劇,常人又有誰會眼睜睜地令出生地荒蕪傾頹呢?
我記得……
「黑狼」,在我的歲數成長到能明白這個詞彙之前,我便已經懂得開口出聲呼喚,就像是某種深植在血脈裡的記憶傳承那般,我知道牠,牠認識我。
前往南浦搭上與巴嵐洛蘇交流的定期貿易航班,由於黑狼畏水,我在橫渡瑪戈利雅大洋的四十五日單趟航程裡,只能趁著入夜後甲板人少時才得以喚出黑狼,讓牠在夜間出來透氣,委屈牠悶著說實話還真過意不去。倒是隨船的水手與行商浮浪等,一點也不訝異黑狼的出現,反而開始閒談起在巴嵐洛蘇之外,像是卡爾帕恩、咖瑪希這些我心底結論起來,應該是地名或國名的其它土地上,所遇到的珍奇異獸之事。也幸虧有這些人的見聞軼事,才令整趟除了觀海外便幾乎沒有消遣的旅程不至於顯得枯燥。
歷經向陽島人禍的我,在橫渡瑪戈利雅後雖然時間不長,僥倖地在貝爾利亞村莊體驗到鮮有的平穩生活。就是在這段期間,對這片新土地的認知如同白紙的我,借宿在巴特利農場與艾恩瑪等人一起生活,並得以在村內的煉金賢者,艾羅斯汀的講習會中被授予所需的知識。曾幾何時,我已經不再將巴雷諾斯的發音拼成「巴嵐洛蘇」了呢?「卡爾帕恩」也逐漸調整為卡爾佩恩。而發音���「咖瑪希」這件事,則讓我暗自決定,將來要是需要再度前往晨曦之國,優先事項之一就是去青山書院提出修正歷史文獻的申請——才不是什麼五十年前登載的「咖瑪希」,是「卡瑪希爾比亞」。畢竟我因為這個「咖瑪希」的發音,被艾爾琳戲弄了好一段時間。
十六歲時,經由賽林迪亞東部邊境關口外的卡瑪希伯寺廟廟長,那是我生來首次見到加奈爾,以及獲悉東邊的沙之國。其後,為了更加靈活地探索沙之國——瓦倫西亞,經過一番權衡,我驅策黑狼來到巴魯漢關口,加入並成為卡丹的僱傭���。十七歲,已離開貝爾利亞兩年有,也是在僱傭兵生涯開始後,某次護航夏卡魯旗下商團橫越大沙漠期間,在伊培拉綠洲與那名灰袍魔女結識。
『(前略)……前輩大師們從未忘懷,最悲慘的殉難自有它成全之道……(後略)』
夜間,商團在綠洲水草邊上點起驅寒篝火。那位全身上下幾乎都被灰袍包覆的女子,正與沙漠巡禮的朝聖者、阿爾教派信眾的阿爾藍們討論起阿爾的教誨、吟誦起詩詞禱文。
『後知後覺使我羞愧難言。只為了悔改我的錯誤,瘋狂地向權能挑戰。』
「卡普拉斯的……《榮耀》?」
在外圍聽著他們交流言談的我脫口而出,依稀想起以前巡遊卡爾佩恩時,大圖書館的書架上,安放登載這句話的古書謄本。那灰袍女子乍聽卡普拉斯一詞,轉過頭向著我招手邀我加入篝火邊。
「我是瑪戈利雅彼岸,向陽島的芭里。你是——?」【註1】
「……亦雷茲拉,爾提諾巴與塔利波的亦雷茲拉。」
Episode 2.
夏卡魯,在這場歷久的戰事中,他很早就以行動證明自己並不是採取中立這種模稜兩可的壁上觀姿態。憑藉巨賈之力將聯軍與瓦倫西亞兩方的後勤補給都牢牢掐緊,僅僅一人之力就封鎖了阿爾哈嵐海域的航運,以及作為瓦倫西亞入口的都市「倫」。使得聯軍只能放棄北上,轉而不斷地向著塔普塔魯平原的巴魯漢關口發起侵略。另一方面,瓦倫西亞也無法因此得利,夏卡魯驅逐時任瓦倫西亞第十五世國王的伊穆爾‧奈希勒的特使,拒絕讓瓦倫西亞的軍隊通過艾伊利斯峽谷南下,同時更加強依培拉綠洲北面出入口的管制及監視,令瓦倫西亞軍只能艱苦地橫越大沙漠後,還得分開駐紮輪調於殉教者的安息處與瓦倫西亞西部高原的巴札勒耕地。
艾爾利恩曆259年,秋季。東征的聯軍發起對巴魯漢關口第七次的大規模侵略。
由靠近沙粒巴札勒方面的卡普提亞甬道朝著關口方向看去,便可見聯軍主力以塔普塔魯平原的制高點為中心,向下向前排開層層陣列。攀上巴札勒耕地以望遠鏡對準平原北面觀察,更能捕捉到聯軍藏匿在平原北面出入口,畢拉費惡地的預備隊蹤影。與其他在對壘開始時就奉命站上最前列的僱傭兵們不同,憑藉使喚騎乘黑狼的優勢,我在巴魯漢關口的指揮官——佳尼恩阿斯的要求下被編入卡丹的戰鬥駱駝騎兵團,駐守於她佈下的瓦倫西亞箕形陣左翼,而亦雷茲拉則與佳尼恩阿斯隨行,她是她的親衛隊裡唯一的僱傭兵。
秋末入冬前一週,安息日後的第四天,聯軍趁著巴魯漢關口部分戰象後撤至殉教者的安息處,與該據點的戰象換防交接空擋,在陽光從西邊升起的破曉時分,憑藉著關口往塔普塔魯平原受制於逆光的優勢發起攻勢,那從制高點吹出的宏亮號角聲,連高原上的巴札勒耕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前日去畢拉費惡地的斥候沒回來,而在高原的偵查隊伍透過望遠鏡窺察卻絲毫找不著一絲預備隊的蹤影。嘉恩尼阿斯彙整情勢時,便大膽地假設預備隊已併回聯軍,指出右翼往平原北上的西北上坡會是聯軍鐵蹄發起突襲的位置,當即將左翼的部分騎兵抽調至右翼的騎兵隊強化守備。
嘉恩尼阿斯的防守原則是將戰場拘束在關口前這片風積扇狀地形,憑藉經年由卡普提亞甬道裡,來自大沙漠的橫向風力作用形成的沙丘來限制西側諸國的馬匹機動性。於是這破曉衝鋒開場,至少有七或八成與嘉恩尼阿斯的預測吻合。預備隊——孤煙的傭兵團,確實是併回聯軍裡。且作為高級的險棋,以孤煙及其團員為首的鐵騎楔形陣為了維持馬匹在沙丘的衝撞力度,別無選擇只能由那個上坡發起進攻。雖說別無選擇,但防守方也少了戰象而無法有效���止衝來的鐵蹄。不過,鐵騎是聯軍暫時借出給孤煙的,他們結束第一波衝鋒,藉衝擊打散右翼的騎兵隊後,在亂軍中跳下馬,讓那些馬自主地反向朝戰場邊緣脫離。
右翼的副官倒沒有因此自亂陣腳,而是穩住座下駱駝並讓身側旗手揮起進攻的紅旗。隨後駕著駱駝來到左翼抽調過來的備援騎兵列隊前,領著我等向已陷入短兵鏖戰的前排回防。黑狼旁的武裝駱駝們繫在戰甲與關節的鈴鐺,群體奔馳起來時噹啷作響的金鳴,在交雜的吼喊嗚咽裡格外突出。副官一眼便定位出孤煙的位置,率先抽刀奔上,欲以騎兵優勢直接斬下——然而,單手揮動的下劈卻被孤煙以側身輕易地閃過……下個霎那,隨即被孤煙那柄巨劍連人帶駱駝一併斬成兩半,爆出的鮮血與保存在駝峰裡的脂肪、以及胃壁肉袋裡的儲水,在啜飲衁污的黃沙上再增添一片泥濘。孤煙在斬殺隊伍的中樞後,趁著指揮陷入混亂的幾秒裡,奔馳至另位慢了一拍才驅策座下駱駝展開包圍戰術的騎兵,舉起巨劍又即將再度斬下,我見狀不妙,駕著黑狼由包圍網中衝上前撞開那位騎兵與駱駝,對著那下劈的巨劍掄動藍天棒——
雙腿本能地緊緊夾住座下黑狼,與腰椎及肩胛肌肉一併出力穩住全身重心,同時雙手的虎口在意識到得做出反應前,早已分別緊握打橫的藍天棒竿身兩端個別的施力點,以藍天棒橫架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地接住並格擋那柄向下劈斬的巨劍……慶幸擋是擋下了,但那柄巨劍強劍身的鋒刃卻還是憑著力道與重量砸上我的頭蓋骨,在那裡輕易地將額緣中央的皮膚壓碾擠裂出一道不淺的傷口,赭色血液噴濺在那巨劍劍身上,而我的鼻樑鼻翼則感到淌下的濕熱汩流。
「黑狼!!!」
我咬牙按捺住重物砸傷額頭的苦楚,鮮血滴淌濡濕上唇時我動起左腳腳跟,將腳跟後方的馬刺向內、黑狼左側的腰際施加壓力,高聲示意黑狼向右方騰蹬以化解這個格擋態勢。注意到我的指示,黑狼對眼前的孤煙發出警示的哮吼,旋即以後肢雙足的膝關節出力,猛地向右方騰挪且冷不防地在���身蹦躍的同時,提起前肢左腳掌一掌襲向孤煙的巨劍試圖將其從孤煙腕上拍落;而我,在黑狼向右跳脫令格擋消解後,迅即地調動藍天棒,將藍天棒尾端歸納、收夾在右側腰間,左手緊貼腹前握穩竿身的重心,右臂隨著腰椎帶動的轉向,「喝!」地一聲,與黑狼連袂大力地吼出揮出,朝著當前身位幾乎與平行無異的孤煙的護腰與側腹軟甲銜接的間隙一棒橫掃過去——!!!
孤煙那柄巨劍隨著我與黑狼向右騰移同時發動的反擊,本該順勢循著自身重量或受外部衝擊而劈落或離手,不過孤煙卻僅費一雙手腕的出力便將劈下的劍身懸停,並且硬是接下我對他側腹接近腰後尾椎的棍擊,他的身子在棍擊下一陣緊繃抖動,左腳膝關節為了穩住外來的衝擊而向下彎縮吸收餘波,接著才得以拉挺脊柱將身體中線重新復位。隨即,他選擇將巨劍倒持,令劍尖朝向地面,以厚實的劍脊罩住自己身前採取防禦姿態,與乘著黑狼的我開始小步小步地踏出步伐繞起圓圈稍微將距離拉開。在繞起圈來對視打量彼我時,我可是聽見孤煙那甲冑的全罩式覆面頭盔裡,傳來幾聲「哼……」地咧咧低吟。
周圍的卡丹兵、瓦倫西亞一般兵,還有卡爾佩恩軍及其他傭兵,在注意到孤煙的動向後,逐漸地在我與黑狼,還有孤煙身後形成一層層的環形人牆將我們包圍起來。
「等下貫穿他,黑狼,之後就伺機而動喔。」
黑狼與我又一次的與孤煙平行交錯,只是這次隨著衝向人牆盡頭黑狼急煞的同個剎那,我已將藍天棒一端向下直插入黃沙,趁著黑狼還在打橫穩住身子,我早從其背翻騰躍起,左手握穩藍天棒高處,腳踩挺直於地面中的藍天棒竿身,在黑狼衝勁的作用力尚未消卻前,藉著反作用力鬆手——從藍天棒一蹬,黑狼揚起的塵土甚至還未落地,我便已飛身彈出——向著一、二秒前,曾欲以巨劍上挑擊落黑狼與我的孤煙,那尚且迴轉至一半的背後。
彈離藍天棒的一剎,背上揹負的短劍橫空出鞘——並讓劍身隨著取劍復歸向前的右臂在空氣中劃開一道弧型,左掌則抵在劍柄尾端令劍尖直指孤煙人頭,向覆面頭盔留做視野的豎狀洞口直襲。孤煙偏過頭嘗試躲避直取他頭盔留給視野空間縫隙的強攻,但卻晚了一步……他的人頭確實是閃開我的飛身突刺,可是劍鋒已劃開他頸側的鎖鏈甲——熹微的晨��映出鋒刃邊上赤血。
然而,我後頸的汗毛在落地不過微秒已然豎起,頸子沒轉分毫便直覺地原地向身後翻蹬,視野在半空中克難校準,餘光往揚起的煙塵收攏投望。頃刻,那柄兇器已橫斬向我原先的落點。幸好,我在半空滾圈後落下踩在巨劍劍脊上,結實的劍身恰巧成為良好的施力點,讓人得以連續踩著巨劍跳躍。我倒翻過孤煙頂上,並從顛倒的半空中對著孤煙的頭盔揮出帶著黑色能量,黑狼影身俱現的向下爪擊。
「咬掉它,黑狼!!!」
再次落地前我對本欲歸還至身側的黑狼喊出命令,劍指孤煙持劍的手腕。
黑狼猛地撲向孤煙,張口便直接咬住他把持巨劍的雙手手腕,接著孤煙無論用膝蓋頂撞黑狼的下巴或是以頭盔的頭錘砸向黑狼顏面,黑狼依舊狠狠地咬緊該處,迫使他不得不鬆手才得以掙脫。待巨劍落地後,黑狼對著圍觀的人牆與孤煙發出咆哮,盤踞並壓制起巨劍的劍柄。而我在降落後趁著黑狼牽制孤煙的難得喘息裡,轉正身子並將短劍納回背上的劍鞘。並舉手接住黑狼用尾巴捲起並擲回的藍天棒。
被迫捨棄巨劍的孤煙雖然狼狽,可是他馬上轉向我,並由背後取回盾牌並將一併在背後的長劍轉移,納至左側腰間。他沒有馬上拔劍,反倒是架起盾牌,小碎步地左右橫移意圖擾亂我的判斷。見狀,我左右手一後一前的將藍天棒收回右側腰間,跨開腳步穩定下盤後令藍天棒前端對準孤煙,騰出長竿試探,驟雨般的刺擊與旁敲,孤煙被動地不斷以盾面及盾緣阻擋、彈開……接著,他讀出我的攻擊規律,瞬間以盾牌下緣轉起攻勢。
藍天棒被孤煙用盾牌的下緣向下壓制,並使攻擊端著地。且在著地的那刻,他幅度細微的挪動左前右後步伐,採取小墊步閃身,以右腳踢向藍天棒下墜端的重心,令其從我手中掙脫。並趁著踢開藍天棒,牽引我上半身朝向他正面前傾失衡的毫秒瞬息,他一個輕細,幾乎不帶前置動作的伏身收腰,接著便是那間不容髮閃光般的拔劍——!待我耳蝸傳入劍身「唰——!」地出鞘聲時,孤煙那單手長劍的劍鋒已經掃過並劃破我在下意識裡,丟失藍天棒後本能地向後仰並用左手經由腰後從背上取回,自主護在喉前的劍鞘——
圍觀的士兵們目睹孤煙的殺招與我死裡逃生的瞬間,紛紛爆出吵雜的喧嚷鼓���,並倒抽幾口氣後回歸屏息。
然而,雙方亦無時間驚嘆或訝異。孤煙在出招失手後,旋即又持劍繼續朝我砍來,我則是再藉著調整筒狀劍鞘的傾斜弧面,一邊格擋孤煙的攻勢一邊使其劍身的弱劍身鋒刃偏移,爭取幾秒尋求穩固腳步與拔劍的時間。——終於,以劍鞘彈開孤煙另一次橫劈後,迅速地迴轉身體擺正的瞬時,拔出短劍令���尖朝地,借助迴轉力道準備向著孤煙的大腿砍去,或向上半身挑擊時,已發覺我意圖的孤煙亦令其鋒刃重新咬上並防守起我的劍刃。
僵持還未足一秒,在我嘗試滑動劍刃硬刺向孤煙的大腿甲冑間隙的同時,他果斷地出力以長劍帶動我的短劍,又再次牽引起我的身形,令我持劍的右手與劍身隨著他伸展的右手向著斜上前方的空氣挪去,並藉著長劍本身的重量壓制我的手臂,試圖迫使我曲折手臂棄劍。我本以為那是他的打算,他似乎也覺得我會如此被他牽制。可是他那持劍早一步向後向上騰挪的右手前臂與手肘卻讓我察覺到異樣,他施力震開我的劍身後,拉直不過毫秒的右手劍刃又迅即彎折並向我的脖頸橫砍而來——我只得在下個眨眼動作閉合前趕忙地蹲縮腰腹,閃過從頭頂掃過的來回兩次劈擊。
我沒放過孤煙這兩次橫劈露出的空擋,在他因劈砍未成而再度試圖墊步調整走位時,我出手斬向一時暴露的腳脛與大腿在膝蓋間的甲冑間隙,將那處的鎖鏈軟甲劃開一道裂口。我是怕死,可是不代表我對積極進攻有所畏懼,更多的是因為我對戰鬥的貪婪,才使得我必須使出這劍。我知道,這劍並沒有造成有效傷害,更像是透過這看起來顯得貿然、不選擇繼續迴避的出手,透過劍刃交流傳遞一個我知道你罩門在哪的訊息給孤煙。
然而我的想法馬上被識破,他即刻拉正軀幹完成轉向,並在途中迅疾且猛力地對我的顴骨使出一個迴轉肘擊!當下我只感到一邊側臉好像向內凹陷,痛楚則隨即湧現。孤煙這次沒有停下,而是直接橫架長劍發起突刺,那纏繞在劍身,以及凝聚在劍尖的猩紅劍氣,發狠地直接貫穿我遑急之中抬手斜撇在前的劍鞘並擊碎閃避不及的左肩……莫大的衝擊令我踉蹌地後倒,黑狼見狀不妙,當斷則斷地棄那落地巨劍不顧,撞開孤煙並試圖阻擋在我跟孤煙中間。
孤煙先是小後退幾步,然後馬上架起盾護著身朝黑狼奔撞,黑狼以為孤煙是針對牠發起進攻,直到左前肢抬起準備揮動時才意識到誤判了……孤煙無視黑狼的掌擊,逕自單腳踩跨黑狼背脊��身一跳翻過牠,向牠身後才剛勉強撐起身子的我凌空下刺而來——
「成敗——!!!」
我聽見那頭盔裡難得的發出吼聲,以及周圍人牆新一輪的焦躁喧鬧……
我讓右手拇指與虎口夾著劍柄將短劍打橫,令其與打直的四指縱向呈現,小幅度地收縮手肘至腰間,對準向下刺來的劍尖開掌,在霎那間上推而出——崩擊——由掌中迸出的黑色能量灌入長劍的劍尖,直接將弱劍身的部分一次震碎,然而崩擊的反作用力倒是將我自己又埋進沙地深處些許。孤煙則在半空中向後仰倒,可就如預想的那樣,他在意識到受擊並明白會向後倒去的那時,便毅然地將斷劍向後拋,舉起手快捷地伸向腦後抱住後腦勺且盡力地捲縮腰部,令背部呈現弧形並在下秒就像滾輪似的翻轉安然落地。他確實也不簡單,目擊劍刃崩毀的頃刻隨即將持盾的手臂反縮,調動盾牌阻絕崩擊的餘波以保護正面軀幹,而崩擊的三重衝擊,除卻第一波與劍俱亡,餘下的雙重勁力撞上盾牌的金屬表面後,在盾面留下一個成人拳頭深的凹陷窟窿。
但是,我的藏招好像真正地將他惹惱……他起身後隨即丟棄盾牌並重拾那柄斷劍,倒持餘下的強劍身再度向我奔來,意圖要繞過黑狼然後用劍柄尾端的鈍物重心球,將正好要站起來、全身上下都是破綻的我毆打至死……不過,一柄以魔力構成的巨型鐮刀由層層環形人牆外頭,空襲砸在孤煙與我對峙的中間,從鐮鋒弧形如新月般內彎的半透明剃刀上,還溢散著可視化的黑色魔力。
卡丹兵與瓦倫西亞兵兩者人數較多的集團人牆逐漸自動分開一條通道,我起身後將腰椎拉直,右手拍掉護甲上的塵土,把掌中血污抹在破損的左肩甲側,沒有轉頭但開始繞起圈子迫使孤煙移動一同踱步,眼角餘光隨著繞圈便開始捕捉到那一身黑豹皮戎裝的關口指揮官——嘉恩尼阿斯,此時正騎著戰鬥裝束的駱駝,在親衛隊與亦雷茲拉的戒護中,逐步靠近這場遭到打斷的對決。
「今日陣歿的軍士也夠多了,況且——」
佳恩尼阿斯乘在全副武裝的駱駝鞍上,撥開沾染上血液凝成條狀的紊亂前髮,眼神先是向孤煙手持的斷劍示意後才轉向灰頭土臉的我頷首,接著一抬手便是將斬獲的聯軍多位副將頭顱串,扔擲至孤煙與我中間的污濁沙地上。
「我有同感。」
孤煙識相地簡短應答著佳恩尼阿斯不帶情緒起伏的威嚇,收納斷劍回腰,接著拾起落在地面的巨劍劍柄將劍身重新扛上肩,隨即掉頭走進聯軍兵卒裡,宏亮喊起撤回平原前進據點的催促軍令。我則是待兩方人馬明確地朝各自陣地後撤時,將他棄置在現場的那盾牌,以及幾塊可供拼湊的那柄長劍弱劍身碎片回收,作為戰利品擱置在黑狼背上帶回關口。
在這次雙方拉鋸各自撤回後,又間斷地發生十數場的侵擾與阻滯,可是孤煙傭兵團卻再也沒有出陣過。戰況依舊膠著,直到雅爾達之夜過後一週,聯軍終於鳴金收兵撤回岩石崗哨,第七次侵略在經過四個月多的固守後就這樣落下帷幕。也在戰事緩和的新年後幾天,才從佳恩尼阿斯口中得知孤煙的傭兵團在那次的僵持後,他便率團暫時脫離戰線了。
Episode 3.
「他是個聰明的死亡商人,不會為了背後的野心家丟掉腦袋的。」
亦雷茲拉在我們暫時卸下僱傭兵身份,伴隨商團橫越大沙漠回到瓦倫西亞城,並在旅館裡大口大杯吃喝數月未嚐的燉菜美饌,還有無花果派時,若有所思地咕噥著。
「商人沒有生意做可不成活,據報是丹提利恩王國的重金禮聘,請他率團去訓練自家軍隊了。說是為了做足攻打阿爾耶利之門後方拉克西王國的準備才撒錢的。他們還要重新補員跟訓練,磨合也費點時間,得低調個幾年只能接些小差事,我們要再遇上他們可能有些難度啦。」
��先是「蛤?」了一聲,對亦雷茲拉居然操心起孤煙的死活而發出假意的埋怨聲,才又接著講起從傭兵業界探聽到關於孤煙在那之後動向的情資。
「阿爾耶利?哼……這可有趣。這樣吧芭里,我們要不要去叩關阿爾耶利之門看看,你也知道我是如何深嗜古代人知識,或許拉克西王國就是那麼一個地方……」
「聽起來不錯,就當作是你那時把鐮刀丟進來救場的回禮。拉克西王國啊,記得瓦倫這邊的人都叫那塊地方惡魔領域,可是你還記得嗎,即使我們先前逛遍北疆,卻連一隻可以被稱得上是惡魔的生物都沒見過?啊……如果你要說嘎比納火山那邊的話,牽強點或許可以說是啦……」
「話說你跟孤煙對上那場,看到你把劍鞘弄壞時我還以爲你真的不要命了……」
亦雷茲拉聽著我的「蛤?」後,回賞了一個白眼給我接著將話題又硬轉回孤煙身上。
「對決時不能讓劍鞘掉在地上啊,那會招來厄運的。況且只是被劃破跟貫穿而已,又不是整筒截斷,修修補補後還是能繼續用的。」
「我沒去救你,你能活下來?」
「會死,乾杯。」
我舉起阿利赫恣村莊出品的椰子樹原木杯子,自顧自地欲將愛蘭一飲而盡前吐出兩字。
Episode 4.
「醒啦?紅色太陽消失的時間即將到來……現在該出發了,這是一個艱苦的旅程,你是第一個一起走到這裡的人。」
亦雷茲拉,我記得……
「與你一起的日子都很美好……但是,最終還是變成這樣。」
赫斯特里亞廢墟裡的背刺,我記得……
颳著沙塵暴的日子總是令人提不起勁,隨著那話音飄落,我的視野逐漸黯淡,卻忽然地想縱聲大笑,可惜我不能,我——
再次醒來時,看起來一身加奈爾旅行裝束的女性、旅行服的人類男性與矮人男性,在我意識尚且混濁的視野中,急切地在商討著什麼。
「我可是花了累積四百多年的能量,十年換一年,費了好大力氣用上四十六年點滴點滴地把你重構並轉移到這的,人體太神奇真是累死我啦!」
那飄進我眼前的黑色靈體好像稍微臌脹變化,哼哼哼地嘟囔起來。貝爾利亞村就跟我在聯軍與瓦倫西亞三十年戰爭落幕後回到村內的二十七歲那時一樣,無論是伊葛路巴特利村長、艾羅斯汀、艾爾琳或艾恩瑪等人,幾乎完全找不到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的痕跡。整座村莊連人帶物彷彿是陷入一段除了我與黑精靈,或許還有亦雷茲拉,以外都沒有察覺到的「停滯」時光。我都在暗自猜想,是不是到我被尋獲且甦醒的前一刻,世界才又「延續」起來?
「現在是艾爾利恩曆318年喔,但他們都還以為是282年呢,嘻嘻……」
黑精靈看我不解地從洛嵐竹莫雷伊手上,接過據信是某個自稱認識我的貝迪爾,在我醒來不久前造訪村莊時送來的迪納與韁繩時,自顧自地在我耳邊「報時」起正確的年份。
「我說芭里,你那十年二十年在外面的世界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我報以莫雷伊一個本想再說些,卻旋即把話題轉開的恬淡笑容。
「迪納……你是哼哼馬的朋友嗎?」
不知怎麼,我意識裡早已知曉眼前的馬匹是來自卡瑪希爾比亞的神獸——迪納。在這神獸中,我依稀記得其實有匹迪納叫做哼哼馬,但卻無法憶起關於其主人的任何輪廓。
「以前,我在舊瓦倫西亞城的最高處留了點東西,說不上什麼貴重珍品,不過或許就是在等待像你這樣的冒險家前去探究呢……好了好了,再多說下去艾斯利恩又要調笑我的想當年啦……前往海地爾只是你的一小步,而巴雷諾斯的貝爾利亞永遠會在這。Salaam Alaikum.」
我欣然接下伊葛路巴特利在語末,以瓦倫西亞用語向我道別的祈福。
「下次再回到這邊休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往後若再訪瓦倫西亞城,我會請人帶那綠洲的土產,以及找到您在舊瓦倫城的遺產的信紙回來的。自由人再次向您致意,伊葛路巴特利村長。Wa Alaikum-Salaam.」
再度告別貝爾利亞,並在巴雷諾斯山頂溜溜黑狼後,踩進馬鐙翻上迪納準備掉頭下山往海地爾前進時,本應只能從薩扇營地或伊利亞島的���火台,往阿爾哈嵐海域望去才有渺茫機會一睹,位於瓦倫西亞北部的阿爾耶利——巨人之牆的連峰邊角,居然藉著陽光與海面的偏轉而在薩扇群島近海投射出幻影。見此,我慶幸起至少今日是個好天氣,但在心裡明白那不過是偶然形成的虛像,接著回首喚回黑狼。
「啊,是啊,亦雷茲拉……『我很抱歉,結局是如此』。」
黑狼隱匿,我則喃喃地低語起灰袍魔女的名字與她曾吟誦給我聽的詩詞。黑精靈,窺視起我的內心,在察覺我的本意後顯現並飄進視野。黑色的靈體假若有表情,那麼此時便是形容祂一臉不懷好意的最佳時機,畢竟祂在那團黑霧裡,明顯地對我表現出向上勾起的赭紅眼眸與毫無遮掩意欲的賊意竊笑。我與祂的拌嘴吵鬧,隨著詩詞及迪納沿著獸徑謹慎踱步下山的喀噠喀噠馬蹄聲,在疊嶂嶙峋的崎嶇行進間垂垂散佚。
『關於苦難他們從未錯看,那些前輩大師多麼熟知人間疾苦……(中略)……前輩大師們從未忘懷,最悲慘的殉難自有它成全之道……(中略)……後知後覺使我羞愧難言。只為了悔改我的錯誤,瘋狂地向權能挑戰……(後略)』【註2】
迪納在接近山腳時開始奔跑,牠蹄下的林道受到神獸靈氣的祐助滋養,迅速地增生並隨著行進的步伐劃出一道如茵新綠的馳騁軌跡。我的跟前與腦後是逐漸鮮明起來的海地爾燈火,以及變得有些模糊的巴雷諾斯關口,迪納蹄下的主要幹道開始出現來自插著卡爾佩恩、德利堪、奧迪爾利塔,甚至是瓦倫西亞旗幟的趕集時錚錚聲響的貿易馬車,海地爾及巴雷諾斯往來的人流更是不見停歇。目光所及,連接賽林迪亞與卡爾佩恩的德米江與北部平原,還有隱蔽在層巒松林陰翳裡的賽林迪亞連峰只見山稜的遠景盡收眼底。
我依舊在奔跑,只是這次內心再也不是那片了無生機的荒漠。反倒像是發現綠洲或甘泉那般地雀躍,重新填滿了鮮明可見的不倦光輝。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就在阿爾耶利,就在那熱沙的彼方——
【艾爾利恩曆,時代表】
(這項是參照黑色沙漠Wiki的時代表格加以製成)
234年,孟秋。
黑死病大規模肆虐卡爾佩恩、凱波嵐、海地爾及奧爾比亞。
234年,晚秋。
艾爾利恩教的祭司宣告,煽動黑死病起因於瓦倫西亞的異端行為,以及黑石的鍊金術。
235年,仲夏。
以卡爾佩恩為首的巴雷諾斯、賽林迪亞以及梅迪亞組成的聯盟發動與瓦倫西亞的戰爭。
240年,0歲。
在曾經的雲之國出生,未足滿月便被藏匿至向陽島。
250年,10歲。
初次抵達南浦,雲之國已經滅亡十載。
255年,15歲。
初次抵達巴雷諾斯的貝爾利亞村。
256年,16歲。
賽林迪亞、卡爾佩恩、德利勘三地巡遊。
257年,17歲。
卡丹僱傭兵生涯開始。
259年,春,19歲。
結識亦雷滋拉。
259年,秋,19歲。
塔普塔魯平原攻防與孤煙交手,未分勝負。
261年,21歲。
與亦雷茲拉共同叩關瓦倫西亞北部的阿爾耶利之門未果,被當時駐守的瓦倫西亞守門人擊敗並被捕下獄,以非法越境的罪名一起被關了一年。
263年,23歲。
阿爾耶利之門的越境審查因瓦倫西亞陷入長年戰事而有所鬆弛。出獄後幾經申請,終於得到好消息,與亦雷茲拉獲准進入阿爾耶利,並與該地的拉克西王國達成古代人情報共享的密約。
264年,24歲。
丹堤利恩王國趁亂脫離聯軍戰線,並侵入阿爾耶利對拉克西王國發動攻擊。在此與孤煙第二次交手,依舊未果。而孤煙在此役中孤身斷後後失蹤,孤煙傭兵團亦因此解散。
265年,25歲。
與亦雷茲拉共同參與拉克西王國對丹堤利恩王國的反擊行動。
266年,26歲。
丹堤利恩滅國戰爭,結果是丹堤利恩從地圖上被抹除。
267年,27歲。
四國聯盟與瓦倫西亞的三十年戰爭終結,其實是三十二年,最後的兩年都是在準備終戰的善後。
270年,春,30歲。
特爾梅‧奈希勒登基成為瓦倫西亞第十五世國王。在覲見國王後獲贈「耶尼切里(Janissary)」與「阿扎德甘(Azadegan)」雙頭銜及王室信物。 【註3】
270年,冬,30歲。
瓦倫西亞大沙漠西南部,紅色沙漠區域因來自德利堪的龍——羅裴勒肯特遷徙移居的緣故而產生異象,偶爾能降��的冬季變得只剩沙塵暴漫天的惡劣天候。與對此感興趣的亦雷茲拉一起前往該地查探究竟,並在此行後續往東南部的大裂隙探險中找到赫斯特里亞廢墟的入口。
271年,春,31歲。
與亦雷茲拉在月牙山脈深處發現一具仍保有半數活動機能的古代亞特魯巨像後,一起被吸收進巨像動力源的古代碎片構成的球體心臟裡。
272年,春,32歲。
在古代亞特魯心臟的異空間裡與亦雷茲拉解除各種試煉後終於成功逃脫並回到瓦倫西亞,經過詢問才得知外面的世界已經過了一整年。亦雷茲拉在回到瓦倫西亞後,開始執著於在異空間裡得到關於「十萬軍團」的知識,並試圖以各種代價、手段來推動並實踐她的計畫。
272年,仲夏,32歲。
特爾梅‧奈希勒國王在亦雷茲拉進言後,發起由王室主導,並挹注資金的赫斯特里亞深度探勘。
然而在廢墟裡,遭到亦雷茲拉的背刺,亦雷茲拉留下簡短話語後隨即傳送離開。命絕即將闔眼前,與被亦雷茲拉解放的「黑精靈」立下契約,此後消息不明。
318年(282年),仲夏,??歲。
巴雷諾斯西部——古代人石室,在挖掘現場的深處被尋獲。經現場負責人艾丹確認過瓦倫西亞十五世國王的信物而辨明身份,是十年前(四十六年前)在赫斯特里亞廢墟失蹤的「阿扎德甘」。「世界不是邁向毀滅,只是曾被再度遺忘。」即將甦醒前,傳入耳蝸的是深淵諸神吞吐茫茫凡塵的集體意識後,匯流至錆錆群青海面的低語,「馬各努斯,深淵珍珠」。
【角色設定】 & 【註1】
外觀:身長 155 cm。
現職:「阿扎德甘(Azadegan)」,自由人。前任瓦倫國王賜下的「耶尼切里(Janissary)」頭銜職級的銀幣還是照領,但還沒回瓦倫所以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目前是海地爾豪商——拉拉的黑狼打工仔。
性格:後來跟蓮花聊得很投緣,可能是因為實際年齡與經歷相近的關係吧。簡單說,就是有共通的老人話題。十數年前原先那種貿然躁進的行事作風,經過赫斯特里亞廢墟裡的亦雷茲拉背刺,再度醒來後便內斂了些許,不過關於做事做人,依舊是全心全意地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推動。至於,貪刀什麼的,逐漸沒有意欲了。可是該痛下殺手時,仍舊是向陽島人禍後的那模樣——既不憐憫也無視同情,亦無法被安撫,求敵若渴。可是除此之外,就只是個偏好當旁觀者的淡薄人,並非抑鬱只是不再喜歡刺激。會放著沒那麼優先的事情任其發展,然而絕對不是局外人,只是心裡很明白而已,無論事情結果怎麼發展,最後都還是得概括承受。
興趣:古墳探索,還有居住地室內裝潢。之後買了卡爾佩恩與奧迪爾利塔的大房子。
星座:鑰匙座。
【註2】
關於亦雷茲拉在此篇小說中,曾吟誦的這首詩,混合自 W.H.Auden 奧登,於1938年時發表的《美術館》一詩,以及黑沙 Codex 裡,「卡普拉斯 - 榮耀的古書」這件物品的說明文。以前官方宣傳預告裡,亦雷茲拉曾經表示她死過兩次,這次是她第三次的生命,想想她也是個為了探究知識而到處引發騷亂的可憐之人(?),那麼為了探究知識而殉難,則是她在成為灰袍魔女前最具人性的輝煌時刻。所以才在故事中引用這首詩,單純從字面意思上來補足亦雷茲拉的角色輪廓。
【註3】
「耶尼切里(Janissary)」,想必沒有把黑沙主線一路RRR過去的冒險家們,應該對這個名詞保有印象吧?沒錯,就是巴利斯三世贈予完成烏魯基塔主線的冒險家的稱號,也就是巴利斯三世的「新軍」、「禁衛」。而「阿扎德甘(Azadegan)」,則是意指「自由人」、「解放者」,用意是冒險家的旅行還是要繼續書寫的,怎麼可能就此停留在瓦倫西亞呢?所以才幫此篇小說中的馴獸師準備了這麼一個來自國王賜下的頭銜,以方便解套及自由地探索古代人遺跡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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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掛馬,謝謝閱覽。
扶我起來,我還能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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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編賈氏探案21】 偶爾看賴唐諾和卜愛茜的搭配也很有意思,畢竟偵探社的櫃檯小姐也是不容小覷的。 唐諾每次遇到麻煩時,都很難替他擔心,這大概就是對他沒有原因的信任,就是出事次數略為多了點。 至於宓警官,出場的次數也有點讓我小驚訝,還以為只是路人甲,卻總在快忘掉他的時候跳出來活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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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 your fear?
我躺在扁平的老雪佛蘭車頂上,盯著嘴裡的吐出的煙霧往上竄升,與滿天的星辰融為一體。
車子的主人突然回到車裡,低矮的車身因為車門關起而震動好大一下。
「邦迪,啊你是抽完了沒?我們要上路了。」雪佛蘭的車主鹽酸諾爾斯從駕駛座的窗戶探出頭,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瞧著我。
「喔,好了啦。」我把菸屁股隨手亂扔,從車頂一躍而下。
我擠進副駕駛座。鹽酸滑著手機,順手遞給我一瓶可樂。
「你看最近的新聞,又有人被發現死在洲際公路上了。」他把手機裡的新聞報導秀給我看。我瞇著雙眼點點頭,假裝自己有把那些密密麻麻的白底黑字看懂。
「他們說那些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在路上一樣。」鹽酸知道我懶得看那些字,便耐心的陳述給我聽。「那些死者身上都沒有任何外傷,但是全身的血液卻早已流乾,內臟也被掏空,像是死了一陣子才被扔到路上一樣。」
我點點頭,扭開可樂瓶蓋。「……這聽起來有點像是黑色大理花兇殺案。」
黑色大理花是四零年代一樁驚悚懸案,受害者伊莉莎白蕭特被發現陳屍於路邊,身體從腰部被斬成兩段。除此之外,蕭特全身的血液都被流乾、內臟被挖空,臉部嘴角還被毀容,割成了小丑的微笑。
只是跟公路上的死者們的不同之處在於,蕭特是先被別人斬成兩截再放血、掏空內臟的;但州際公路事件的死人們身上並沒有任何外傷,體內的血液及臟器卻離奇的不翼而飛。
「喬凡諾也是這樣死的。」鹽酸抹了一把臉,面色凝重的望著擋風玻璃。我也感受到那股沉痛從心底席捲而來。
喬凡諾是我們的死黨,他與三名背包客是頭一批被發現死在州際公路上的人。他們的屍體各自散落在不遠處,像是被人沿路扔下的垃圾。
喬凡諾原本計畫下週要來參加我跟鹽酸籌辦的地下饒舌battle卻突然失聯,等我們再度得知他的音訊卻是他死無葬身之地的消息,這讓我跟鹽酸大受打擊,因而取消比賽。
而且很弔詭的,喬凡諾的驗屍報告出來,發現他除了內臟被掏空之外,其餘的全是海水;貨真價實的海水。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神經病會把人的內臟掏空再灌進海水啊?
對於喬凡諾的死警方也無從查起。我想這大概連聯邦調查局也沒輒吧,畢竟怎麼可能有人有辦法憑空把內臟與血液從死者身上取出來呢?還有,在他體內灌滿海水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儘管事實如此弔詭,鹽酸卻無論如何都想替喬凡諾爭口氣,於是他向我提議一同前往州際公路去尋找殺害他的兇手。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現在跟他擠在他父親的老破車裡;喬凡諾對我來說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貴人,也是多虧他的引薦我才能得到唱片公司上門簽約的機會。
總而言之,我們誓言一定要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就算是一丁���能協助警方偵辦的線索也好。
鹽酸提議我們最好半夜就出發,這樣一來比較能夠趕上清晨,用不著摸黑尋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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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音樂廣播,把椅背向後調整到整個人能夠躺平的角度,當作按摩椅享受車子行駛中的震動感。
「邦迪。」鹽酸突然把一支手機遞給我。「這是喬凡諾的手機,我從他家人那裡要來的。」
「嗯?你拿他的手機做什麼?」我接過那支手機,漫不經心的點開螢幕。
「他失蹤的前一晚曾經跟我提過他的IG收到一封很奇怪的私訊。他當時大半夜的還打給我,好像很慌張一樣,可惜我那時候喝醉了,整個人茫得要命,根本沒有仔細聽他在說什麼。」
鹽酸聳了聳肩,嘆了口氣。
「因為我是事後才看清楚他傳給我的訊息,但在那之後他人就失聯了……我看警方似乎也沒查到這裡,所以我才想說直接跟他家人要他的手機來看看。」
「這樣子啊。」我用手機輸入喬凡諾的生日,解開解鎖畫面,點進他的IG帳號。
我看見他的通知欄跳出一堆留言、標記與愛心,大概是他前來追悼的親朋好友留下的訊息。
我暫時忽視那些令人鼻酸的文字,直接點進他的收訊欄,那裡同樣也多了好幾封親友傳來的哀悼文。我把訊息往下滑,找到他失蹤前一晚的對話紀錄。
那是一個擁有奇怪頭貼的帳號:「slitz__uhluhtc」。
也許對近期有在使用IG的人來說,對擁有「slitz」這個開頭的帳號早已見怪不怪,不外乎就是一群假借韓國明星團體的粉絲去發布參雜血腥資訊的中二帳號。
聽鹽酸說喬凡諾當時嚇成那樣,難不成他是第一次知道這玩意的嗎?
我查看喬凡諾與那支奇怪帳號的對話。
然後喬凡諾便封鎖了這支帳號。
「這個帳號的確很詭異,不過這大概就只是惡作劇吧?」我挑了挑眉。
「既然是惡作劇,那喬凡諾當初幹嘛還急著打給我啊?」鹽酸攤開手,不明所以的樣子。
「要不就是……他可能看到了什麼之類的?也許這支帳號又創建了別的分帳來騷擾他,或者貼了一些他害怕的東西給他?」
我會這麼覺得是因為這些擁有「slitz」開頭的帳號總是會得知對方害怕什麼東西後,又會故意私訊那類的影像或資訊來嚇唬對方。
總而言之,既然這支帳號是喬凡諾最後聯繫的對象,那我們也就有調查的必要。
我解除那支帳號的封鎖,然後點進它的個人頁面想查看它所發佈過的貼文。不過那裡卻空無一物,沒有任何貼文與追蹤者。
也許這真的只是用來惡作劇的垃圾帳號吧?
車子在此時駛離城市,開上高速公路。我們預計在凌晨六點左右抵達州際公路(第一批公路棄屍的路段)。
因為目前也沒什麼線索可得,於是我收起喬凡諾的手機,重新躺回椅背上發呆。
深海恐懼症……喬凡諾向那支帳號這麼回答。所以他是真的害怕深海嗎?
啊有了,喬凡諾曾跟我提過他害怕潛水及較深的海域。有一次我們去馬里布的杭亭頓海灘度假玩水,結果他幾乎都待在沙灘上不敢跟我們去衝浪。
我掏出手機查詢關鍵字。「深海恐懼症」算是一種心理障礙,包括對海洋空間的恐懼以及未知的海洋生物的恐懼。
患者會懼怕海洋的空間,因為對他們而言那就如同難以逃脫的深淵,給人極大的壓迫;而海底也孕育了許多未知的海洋生物,牠們的模樣千奇百怪,行蹤也捉摸不定,很可能就淺藏在黑暗的海域對著人虎視眈眈。
��患有海洋恐懼症跟喬凡諾的死又有何種關聯呢?他當時為何要急著打給鹽酸?死前到底又經歷了什麼?
等等,我突然想起他的屍體被發現灌滿了海水——難不成他的死真的跟這隻惡意騷擾的帳號有關聯嗎?
儀表板上的搖頭娃娃讓我心煩意亂,於是我改成仰躺的姿勢,把目光放在車頂。鹽酸正在一邊開車一邊吃著稍早沒吃完的甜甜圈。
「兄弟我問你喔,你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啊?」我隨口問他。
「幹嘛?怎麼突然問這個?」鹽酸鼓脹著嘴,一臉莫名其妙。
「沒有,我只是好奇……喬凡諾會不會是被他所害怕的東西殺死的……」我吞吞吐吐,因為想到喬凡諾的屍體滿肚子海水,萌生出了這個怪異的想法。
「……什麼跟什麼啊?」鹽酸不太懂我的意思,不耐的繼續盯著路況。
突然我感受到喬凡諾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我點開螢幕,發現是他的IG收到了私訊。起初我以為是他的親友們,直到我定睛一看才察覺竟然是那支恐怖帳號。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對方一樣是那句跳針的老話,似乎是發現我解除了封鎖他才又來騷擾。
喬凡諾的死讓我已經深受打擊,這支白目的惡作劇帳號又跑來胡鬧。我終於按耐不住,開始回傳訊息給他。
我:
你想幹嘛?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我:
回答我,你們把喬凡諾怎麼了?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我:
他媽的叫你回答我,你低能嗎?
就在此時,車子爆出一陣刺耳的轟隆作響,聽起來恐怕是引擎出了問題。鹽酸咒罵一聲,放慢速度將車子停靠在路旁。
「他媽的,早知道去跟漢斯他們借車就好。」鹽酸關掉引擎,下車走向車頭查看。
我環顧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公路及荒地,似乎離州際公路還有一段距離。
鹽酸打開車子引擎蓋,像醫生一樣檢查內部。「邦迪,水箱快沒水了。」他從窗外向我喊道。
我遞了一罐礦泉水給他,突然又感受到喬凡諾的手機傳來震動。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他媽的煩死了……」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回傳訊息嗆他。
我:
幹你閉嘴不要吵啦
鹽酸在此時回到車上,轉動鑰匙試著發動引擎。但情況似乎不太樂觀,車子依然粗喘著跟剛才一樣難聽的轟隆聲。
「好極了,我們被困在荒郊野外了。」鹽酸翻了個大白眼,無奈的趴在方向盤上。
「唉算了啦,我打個電話求救吧……你先去把警示燈弄一弄。」我掏出我的手機打算搜尋拖吊的電話,卻突然注意到手機螢幕在車窗上的反光有些突兀。
「喂,等一下!」我叫住準備下車的鹽酸。
「幹嘛?」他回頭望著我。
「你、你看外面……」我指向窗外。鹽酸瞇起雙眼細看著他那邊的車窗,隨即表現出和我一樣的反應——
窗外不知何時變得一片漆黑,連星辰與月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看不見路面的反射,彷彿我們連同車子被困在只有黑暗的空間。
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壓迫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不安的涼意猶如毒蛇般竄上我的背脊。鹽酸也察覺到了,他屏住呼吸,瞪著斗大的眼珠子看向我;有東西正在接近我們。
「閉上眼睛!」鹽酸突然大喊。「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絕對不要看外面!」
雖然我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我依然乖乖照他的話做。
我們倆緊閉雙眼,低頭隱忍著外面傳來的那股窒息感。我能感受到冷汗順著我的脖子流下,被車裡的冷氣搔刮。
時間彷彿過了好幾個小時,那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始終沒有褪去,依然籠罩在車子外圍。
就在此時我聽見有人正在拍打我這邊的擋風玻璃。「喂!你們沒事吧?」一道粗曠的男聲從外面叫喊著。
我緩緩睜開雙眼,看見外頭是一個戴著鴨舌帽、蓄著落腮鬍,模樣看起來像是卡車司機的中年男人。而周圍的景色不知何時也恢復了正常。
「老兄,你們是怎樣?在這過夜嗎?」卡車司機向我們問道。
看見有正常人出現,我立刻激動的搖下車窗。「我們的車拋錨了,然後剛剛又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突然我感受到鹽酸抓住我的手臂。他依然緊閉雙眼,對我搖了搖頭,似乎在暗示我不要和外面的男人說話。
此時喬凡諾的手機又震動起來,螢幕亮出一則訊息。
slitz__uhluhtc:
我知道你害怕什麼
「什麼鬼?……」我瞥了那行字後,轉頭想要打發掉窗外的卡車司機,卻看見他張大著嘴、用誇張的表情瞪視著我。
「幹、幹什麼啊……」我看著卡車司機緩緩把頭往後仰,面對天空發出痛苦的乾嘔聲,身體看似無法控制的抽蓄著。
我透過車內的光線看見他的腹部逐漸隆起,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頭鑽出來——
「啪搭!」
我看見他的嘴裡竄出一條粗大、濕漉的物體拍打在我這邊的車窗上。
「幹三小啊啊啊啊啊啊!」我嚇得驚聲尖叫,手指急忙按回車窗。那條黏膩、模樣像是章魚觸手的黑色東西控制著那男人,差點就要爬進車裡。
隔著擋風玻璃,我看見他的嘴跟喉嚨被活生生的從中間撐成兩半,像是被異形寄生似的,裡頭有好幾條黑色觸手同時竄了出來。
我聽見鹽酸也在尖叫,顯然他也目睹了那不切實際的畫面。
「開車!快開車啊啊啊啊!」我緊張得對鹽酸大叫,完全忘記車子拋錨的事。
slitz__uhluhtc:
睜大眼睛直視你的恐懼
簡訊又從喬凡諾的手機亮了出來。
突然我看見鹽酸顫抖著全身,嘴裡尖叫著向我轉來——
我看見他臉上的皮膚像是融化一般,擴張出好幾個密密麻麻、如同蜂巢的小洞。
他的皮膚組織被他痛苦的表情擠壓,不斷的從那些孔洞中溢血水。我甚至看見每個洞中都鑽出了正在蠕動的細小觸手。那些觸手撐破了鹽酸的眼球及喉嚨,就像外頭的卡車司機一樣,身體逐漸被佔據。
撞見鹽酸的慘狀,我立刻尖叫著逃下車。我躲過想要攻擊我的卡車司機,跑到後車廂尋找能夠防身的物品。
在此同時我聽見鹽酸那邊的車門也打了開來。他似乎不再尖叫,只拖著搖搖晃晃的步伐朝我逼近。
我在後車廂找到了鐵棍,想趁鹽酸跟卡車司機接近後車廂時躲回車上。
這時我聽見四面八方出現更多緩慢拖行的腳步聲。我張望四周,發現有許多搖搖晃晃的人影朝我走來。
他們宛如喪屍前進著,每個人的嘴裡跟身體都被不停蠕動的觸手給貫穿,彷彿是那些噁心生物的寄宿主。
我發現他們有些人是背包客,有些是跟剛才的男人差不多的卡車司機。他們像是被操控一樣,全都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針對我而來。
我驚慌失措的逃回車上,把車門通通上鎖。那些被觸手控制的活死人終於抵達車子旁,不停的拍打車窗,搞得整輛車都在搖晃。
在我嘗試發動引擎時,喬凡諾的手機又亮了起來。
slitz__uhluhtc:
看看你,多麼可悲
現在被困在荒郊野外要跟他們同化了
你當初根本不該探究這一切
「什麼跟什麼……」我惱怒又恐懼的望著那些訊息一則一則跳出來。
slitz__uhluhtc:
沒注意到嗎?
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正在跟你打招呼啊
我看見滿臉血肉模糊的鹽酸趴在我旁邊的車窗外,他嘴裡的觸手不知何時貫穿了車門,刺穿進我的腹部。
⍎
「……州際公路附近又多了兩名犧牲者,分別為來自的東城的饒舌歌手丹默邦迪以及漢查西諾爾斯。
他們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處外傷,但內臟卻離奇的全被掏空、血液被放乾,就如同之前那些公路上的死者一般……」
克里斯警探盯著電視新聞,緊皺著眉頭。最近發生的未解爛事未免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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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柯南M23紺青之拳吐嘈心得
今天去刷柯南M23 首先我要無雷的稱讚一句:語言總算正確了! 總算不是一堆高加索裔在美國說日本那種奇葩畫面了,雖然不知道在咬字緩慢什麼但該英文的地方是英文了!! 不過誰幫我解釋一下『陳』這個姓在片子裡的英文讀音是『ㄉㄤˋ』???
下面開始雷(防雷線準備 . . . . . . . . . . . . . . . . . . . . 這���片滿滿的嘈點(稱讚意味)但邏輯上竟然沒什麼大問題,最大的嘈點是角色都自己吐槽電影,我笑到快翻過去。 『好,就讓我來出個謎語吧!』阿笠如是語,在整部片子一開始的時候。 『這麼早嗎?!』柯南吐槽了。 接著便看博士用不輸基德的換裝速度穿上了海狗服。 滿心滿意想和小蘭去新加坡蜜月(?)的柯南被小哀堅定的拒絕後,失落的小學生走在路上,被打扮成小蘭的基德跟監了。 然後就被放倒了。 我說柯南你那個不正常的氣場感應能力呢?還是基德已經進入你的『安全』名單再也無法當探測器了?這個結果我絕對是可以接受的喔! 然後柯南就連被綁架的自覺都沒有的在新加坡醒來了!你的智商呢! 然後發現手變黑了,竟然還急忙要去找小蘭,你的智商呢! 然後就看到新一了,我是說基德。 然後被小蘭逼問的時候竟然往。怪。盜。身。後。躲。 用力點讚。 讚。 接著,亞瑟平井,你認真?考驗小蘭的智商是嗎?看人家即視感都出來了! 那個行李箱我是猜的到有防透視功能,那個枕頭還真是貼心親切,然後我不相信基德是真的忘了原子筆的,把一個在PTSD高危險群名單人員關在密閉空間還刻意遠離自己一行人怎麼看都故意,但你知道一個『空的』行李箱卻有重量也很可疑對吧?我只能假設這個特製外殼連內部物品都一併在X光機上模擬了,這是什麼吸收X光光譜反射到畫面上之類的黑科技嗎?不會也是『博士』手筆吧? 阿笠對我還在懷疑你,你不要亂接寺井的單喔! 反正,還在困擾不能去度蜜月的柯南就被基德帶出場了,這,好棒。 阿笠我真的還在懷疑你喔! 接下來就是基德自然不過的在小偵探面前宣告犯案計畫,而偵探的反應呢?是這樣的:喔。所以找我來幹嘛? 好哦,我很確定柯南已經完全不打算抓基德了。 那個什麼回不去的原因就算了吧,打電話還是直接報案自己被綁架複雜一點但也不是不可能,不是什麼拋棄原則的理由啊! 好對不起我忘記柯南這死小孩根本沒有任何法治觀念沒有原則,看到他把神盾艦機密資訊隨便傳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他可能喜歡我吧。』當小蘭問偽新一為什麼亞瑟要跟著他,基德如是說。 我完全同意。 接下來是京極真的出場。 基德大人嚇屎了,還在幸災樂禍的柯南,別急,後面就有你怕了。 寶石和那依例浮誇的地下金庫介紹完後,我們基德大人被請君入甕,這裡我要稱讚一下,在被電擊槍放倒的時候披風下的推進機關就已經露出來了,這個細節很可以,但那個在水中發射都有如此切割力的紙牌槍是怎麼回事啊,你還確定你用的是彈簧不是火藥嗎?? 這個時候基德的(柯南失效的)危險預感生效,京極真華麗登場。 『等等但我不想跟你打!』唉,基德你這認輸好像快了點啊!你的撲克臉崩了啊! 然後面對京極真的重拳,基德使出寸縮,瞬間收縮腹部的肌肉避開必殺的一拳,顯現基德同樣精湛的功夫——屁啦! 等等,所以這集柯南身上的不科學都由基德來提供了是嗎?(恍然大悟 話剛說完,那個足以把直升機打下來的足球從對面不知道幾百碼的大樓屋頂飛了過來,不是人的京極真以不是人的動態視力甚至辨認出來是枚足球。 柯南那個,你正式變共犯了唉呦!? 用力點讚。 讚。 接下來一定要稱讚的,是那二行程式發動方式的螺旋槳引擎噗噗噗的就帶著基德飛上天,這集的黑科技擔綱確定同樣由基德擔任,所以我說那個博士你不要亂接單! 園子演繹著如何叫做有錢一切好辦事的讓阿真能夠參賽,就看賽事上阿真的一拳讓已經成為共犯兩人瑟瑟發抖。 『如果京極真贏得腰帶你就不能接近寶石了吧?』『是啊,我想離他盡量遠一點。』恭喜京極真正式成為基德都承認害怕的男人。 然後這樣的男人竟然被心理暗示了。 等等我記得催眠術對心智堅定的人很難成功的好嗎? 我知道園子受傷你很自責,但畢竟向警車求援是園子自己的選擇,你不要亂背鍋,還有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傢伙直接往你手上套『護身符』,你竟然就這樣接受了嗎?? 就這樣,我們的耿直boy力量被封了。 好,先不談這個,我們的基德再次被請君入甕,我開始懷疑你的智商餵狗了啊,智商400的快斗君。 雖然我還是要驚嘆一下基德那身材到底是怎麼在背後還背了一個機關的狀況下從那門縫出去的……你以為你貓頭鷹啊!? 然後毫無後手的被警察圍補了,這不是你啊基德大人,你躁進了啊。 接著就是同人界最想看到的柯南看著失利的基德包紮畫面,斗子的臉都露出來了,就在我腦中閃過『已經不在意臉了嗎?』的念頭的時候,總算還是在柯南靠近前把裝備給換了上去,算是勉強還記得擋臉……然後開始撩柯南。 這突如其來的發糧!這我吃! 分頭調查的兩人,柯南找上了我忘了名字的預備警官(竟然還有這位置,所以是以僱問身份雇用什麼的?),說要借住以利查案,然後突然帶畫面的閃過『我不想在和那家伙同房了……』 !? 又被突然發糧了!這次我完全沒心理準備啊啊啊!? 所以真不在意臉了嗎!? 這裡和我一起去看的朋友意見有小出入, 我覺得我看到睡覺的那人是一頭亂髮快斗頭,但她覺得她看到的是新一頭所以他是以新一的樣子睡覺的,有沒有誰看過的和我說一下你們看到的是什麼! 不管!!後面兩人繼續一起行動,發現油輪要撞飯店,決定衝上去的那刻-- 被逼回來了。 唉?我正等著你們要不科學的帥,竟然,這也好,你們兩個挑翻一群海盜我會吐更兇,因此新加坡警方正式與海盜駁火。 所以你們兩個只是去幫觀眾拍特寫的對吧? 不用擔心海盜後兩人去打壞人了,一個從天而降的威風,總算是在正主面前找回自己被坑兩次的面子,然後海盜就來了。 接著就是黑吃黑的正常發揮,怪盜靜靜的舉手看戲,坐著也能嚇到人的毛利小五郎繼續睡,京極真繼續被封印…… 就在海盜要滅口的時候,怪盜的煙霧彈是反擊的信號彈(?),柯南再次摔下高樓被怪盜接,毛利父女再次連手出擊,京極真繼續跑酷,然後被怪盜來個封印解除。(前鬼!我命令你-- 我先不吐嘈怪盜和柯南到底是怎麼從那一個護身符場景就能知道那莫名奇怪的手環還真的有封印效果,他們應該是沒看見阿真在休息室被下心理暗示,反正那個賽亞人出場效果整個電影院都笑個半死,接著海盜就被清場了。 然後我們的梗直boy背著女朋友和保鑣打架,沒想到這樣恐怖等級根本+100啊! 『我想離開也沒有辦法啊……』我聽到妳的吐嘈了,辛苦了。 然後,火焰拳出現了(這錯棚吧!? 然後刺針飛彈被拿出來了(靠背啊 然後人偶竟然會轉頭(笑死 『嗨~~』我們的怪盜在把海盜掛旗桿的時後打招呼。 應該很緊張的場景不知為何如此歡樂。 最後當整個平臺掉落海面,我:「唉,這個結構還不錯,竟然沒有裂開唉。」專業症發作。 後面一句旁白鈴木協助修繕金沙飯店,不得不讓我感慨這財團真是專業買單…… 最後的彩蛋也很鬧,所以前面小蘭就發現偽新一是偽新一,所以一直在刺探,想那時在泳��裡基德那害怕的回頭看柯南,柯南那痛苦的抓頭吶喊XDDDDDD 所以後面基德是怎麼逃脫的,我懷疑是在被小蘭抱手的時候就已經PTSD發作換了個手臂給她抱(上一次被她抱手就差點跑不掉),然後躲進地上的行李箱(因為那特寫 所以這集最不科學的果然還是基德,尤其是他的身體質量這件事,就算縮骨功是魔術的一環但這也太XDDDDD
總之,這部歡樂無比,嘈點滿滿,整部片我笑到快翻過去,各種CP各種妄想都被一次滿足,值得一衝啦XD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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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想當個風雅的人
又是離職的一年,也是使用人生中第一台MAC打下這篇網誌的一年,在買下這台MAC前,我編織著要學習剪片、經營YT等等的願望,但卻連跟老公坦誠自己的購物也無法,而離職前我覺得我這輩子已經無法在行銷這條路上達到更高的成就了,不想再找原先相關的工作,但又不知道要去做什麼樣的新工作,然後就一蹶不振了起來
前兩天我躺在床上渾渾噩噩時,突然發現了自己的盲點,會覺得什麼都做不到是因為每個念頭所需耗費的時間都比以前經歷的還要漫長,除了學測以外,我已經很久沒有實行過長時間的計畫了,不管是減肥、學習或是其他,我已經習慣執行兩到三個月的短期計畫太久,而忘記其實我的人生,才是一個漫長而遙遠的計畫
發現這件事情讓我稍微打起了精神,於是決定先從打完這篇網誌開始吧,只要還有一件事能夠證明自己意志上的延續,就能在無數個翻來覆去的夜裡有寄託,我想
今年是個對漫畫沒有新發現的一年,但莫名其妙也能湊出一個名單來,離職的生活總讓人想起某些窮困潦倒但精神生活莫名豐富的古代文人,沒錢並不阻礙你過著詩一般的生活,那麼就來看一些讓我覺得風雅的漫畫吧
1.酒之仄徑 作者/ラズウェル細木/酒のほそ道
絕對符合風雅標準的一部,喝酒的漫畫很多,但通常會專注於酒的口感,技巧,或講述心境與美食搭配等等,但沒有一部是如同酒之仄徑,用一個芸芸眾生的角度,好好講究喝酒的樂趣
男主角是個極為普通、有點兩津風格的光棍上班族,他沒啥特長之處,但對風雅喝酒有他的堅持,文中會看到他對喝酒的氣氛、食物的搭配、順序,都有他自己的想法,偶爾他也會為了這份堅持做些蠢事,有時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也會有種遇到知己的感懷,每一話都很短,算是很好消化的小品,仄徑的意思是小路,我覺得這個名字翻譯的很巧妙,他既代表了主角在心境上獨自一人探索喝酒樂趣的感覺,也象徵著主角在這個小小興趣上的鑽研,正是一條由美酒所鋪灌的人生小道
2.綺蘿莉 作者/小山愛子
剛剛查資料發現這本居然有出中文版!剛剛是喝酒,接下來就換成喝咖啡吧,綺蘿莉的作者有另一本更紅的作品「舞伎家的料理人」,那本也是蠻好看的,但我更喜歡綺蘿莉一點,慣有的一點百合元素,還有香香的和洋式咖啡廳和女僕,我覺得這本的氛圍感更濃,和熱鬧的舞伎訓練合宿生活不同,有時候一回裡沒幾句台詞,就是看看風景和沖咖啡的冉冉熱氣,讀來非常舒心,而且完結的也有餘韻,有一點點物是人非的滄桑感,如果你是無法領略喝酒樂趣的人,可以看看這部~
3.偕雲前往北北西 作者/入江亞紀
大推!帥帥高中生偵探開著車在冰島過生活怎麼會不好看,故事仿佛有一個懸疑的主線,但我不是很在乎哈哈哈哈哈,因為看慧跟莉莉婭吃飯喝水就很好看了,I don't car他那個creep的俊美弟弟!!!不過有一說一,作者畫工高超,男女角色甚至老頭都畫得魅力十足,搭配冰島冷冽的風景,突然可以體會在大自然裡孤獨卻不寂寞的感覺,好想喝一口冰島的水喔
4.明日同學的水手服 作者/博
再來一部畫工高超的作品,作者應該只是想出一本充滿少女與學院生活的繪本(還是人體圖鑑啥之類的),結果莫名其妙變成連載,總之故事本身不是很重要,就是元氣女孩之間的小打小鬧,但這部漫畫可以欣賞到少女的各種姿態,包括跳舞、游泳、走路、玩耍,甚至剪指甲!!他花很多功夫描繪少女的各種小表情跟小動作,每一幀都是青春最好的風景,我覺得光是這個行為本身就很風雅了,可以從畫面裡感受作者對少女的執迷和偏愛,已經到了一種浪漫的程度了
5.戀愛吧!和服少女 作者/山崎零
戀愛+和服元素,不過戀愛線也不是很重要(男主個性甚至有點渣),重點是小桃的個人成長以及各種美美的和服搭配!和服作為日本的傳統特色之一,能夠這樣美麗的融入現代時尚之中,真的是讓人很佩服,而且小桃的每個配件都好可愛啊~~看她努力考量和服穿搭以及成功轉職到自己喜歡的行業之中,會讓人不禁微笑、覺得心情溫暖愉悅的一部漫畫
6.官能先生 作者/吉田基已
前面幾部都是清湯寡水路線的風雅,這部就開始進入有點色色的領域,主要在講一個寫色情小說的中年男子,在廟會偶然邂逅了如同狐仙一般夢幻魅惑的女子,然後被人家迷得死去活來的故事,男主看似是個書呆眼鏡,但就很會意淫人家(廢話),常常在腦海裡幻想人家怎麼揉躪他,加上女主又是高冷路線,所以整部作品就時常充斥著某種想做又不能做的禁慾色情感,很雅緻的軟性色色漫,請風雅的品嚐吧(?)
7.九龍大眾浪漫 作者/眉月啍
作者前作也是蠻有名的,但我對那份情感有點理解不能,這本比較起來就明顯香很多,有點科幻懸疑的故事主線當然也不是重點(風雅漫的劇情都不是重點相信大家已經很明白這個選書方針了),重點就是吸菸之後吃西瓜很浪漫,中式旗袍、港式點心、破破舊舊的九龍、我長得跟你的舊情人一樣,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就很香!!!而且作者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部裡面十分大膽賣肉,屬於有一點艷情的故事,我覺得比上一本好看而且更適合潮溼的雨天,可能因為回憶都是潮濕的吧(???)
8.BADON天堂菸館 作者/小野夏芽
一群更生人在新城市展開新人生的故事,選擇開菸草店也是很浪漫,雖然故事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就是群戲這樣),但是看他們在漂亮的老公寓裡,苦惱著下一單生意要從那邊來,偶爾還要解決一些過往陰影所帶來的困擾,作者的畫風不是精美細緻,而是比較簡單、時尚的線條,但就是散發一種高級濃郁煙草香氣的感覺,看著看著也會很想來根菸邊吸邊讀,讓有害的尼古丁隨著鬆軟的情緒蔓延在體內,某種意義上很CHILL的故事
9.再來玩啊下見同學 原作/青木潤太朗 漫畫/隆原ヒロタ/また来てね シタミさん
堅持使用本地殺人法的女高中生,會在不同景點盡情享受美食和觀光之後對惡人進行謀殺,殺人手法通常會融合當地特殊風俗或土產來進行,當然是一部相當風雅的漫畫~題材還挺特殊的而且又已經完結了,但我還沒看完,感覺很有可能是因為最後掰不出來了所以才趕快收一收,但這樣也好,總比越來越荒謬最後變成搞笑漫畫來得好吧(看向遠方
10.只想住在吉祥寺嗎?作者/マキヒロチ/吉祥寺だけが住みたい街ですか?
做房仲也可以這麼風雅,感覺只有日本人才辦得到了吧,好喜歡重田姐妹的介紹方式,這種散步式看房真的很推坑,而且每次都還會順便請個當地美食,讓人有種不跟他們簽約感覺有點虧欠人情的感覺,該不會是姐妹倆的小計謀吧wwww(感覺富子就很有可能耍這種小手段!)就算不住在繁華的地方又怎麼樣呢,生活是屬於自己的,當然要按照自己的需求來考慮,這是我很喜歡這部漫畫的部分,當然看看日本的街道生活也很不錯,好想出國呀~~
今年的書單也完成了!可以看出我對風雅的定義就是:不用大富���貴的享受生活、有點死心眼的偏執、隨性浪漫,其實還有一本「只要有北齋和飯」,雖然光看定義的話應該更符合這個書單,但我在之前的悠閒書單介紹過了,逝者不追,就這樣吧~
希望可以順利找到一個步調舒適的工作,往風雅的生活再前進一點點,這就是我明年的新希望!
-----再次增補
剛剛看了一下用來官能先生在戀愛單元也已經推過了!!!那我想補推賭博默示錄的番外作品:一日出行錄班長,我怎麼會漏掉這部,雖然沒有看過本傳,但也不會影響閱讀,主要就是在講班長每次出牢放風的時候,如何享受他的一天,一開始大多數以美食為主,但後來作者也變著法子講解了很多跟品味有關的內心活動,非常符合風雅這個主題,趁今年沒結束之前來增補一下,看來我可能得弄個總表來控管我的書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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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03
作者的話:
看電視日常,水到渠成的日常,好難。
OOC!
小提醒: 禁止未經授權轉載。 希望大家尊重作者才會有更多作品喔。
正文:
『喀啦!』
馬場嚇了一跳,『那是媽媽留給我的杯子!我…我受夠你了,明天就給我搬出去!』,原來是電視的聲音。
他收回不知在林身上停留多久的視線,回到電視劇上,林的注意力完全被電視佔領了,沒有發現馬場看著他發呆,些許慶幸混合著難以言說的遺憾,這讓馬場很難專注在電視上。
劇情進入了新的轉折,女主角無視住在同一屋簷下的男主角,開始煩惱如何相親才能找到理想的結婚對象。
真是夠蠢的,反正最後一定是在一起的結局,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好看的?馬場差點又脫口而出,然而腦海中跳出來的說教讓他即時打住,「兩個人的性格、相處方式,這些衝突和磨合不是很有趣嗎?你得試著享受其中的情節」,他記得林林還補上一句,「棒球的結果不也是輸贏或和局嗎?」
是阿,過程才是有趣的部分,但是這齣戲未免太無聊了,這真的是非常非常小的小事,正常人會因為這樣就吵起來嗎?馬場不住地腹誹著。
而今天的劇情似乎格外讓林著迷,這種時候和一個愛情劇狂熱者爭論劇本的狗血程度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所以馬場乖乖閉嘴看著。
周圍的人看著男著主角犯蠢,一邊起鬨,『再一杯、再一杯——嗚噢噢噢噢!』
『我喜歡的人當然要是溫柔體貼!』男主角在酒吧大聲宣告著。
『還要漂亮、有氣質!無論何時都是完美的女人!』
哇噢噢眼光還真高呢!
大概只有小百合完全符合這些要求唄,表面上。完全是理想的結婚對象呢!但是她可能在新婚之夜斃掉你就是了,馬場撇了撇嘴。
鏡頭回到女主角,她正生氣地向朋友抱怨,『那個蠢貨、幼稚鬼、敗家大少爺,明明無家可歸現在又離家出走!搞什麼啊!』雖然是抱怨,但這種親密的內容,不就是『我們在交往而且還同居了呦』的意思?
這種名為抱怨實則展現甜蜜的橋段不管在戲劇還是現實都很討厭吶。
顯然這種老套之所以成為經典就是因為深得人們喜愛,林身體向前傾,頭髮垂下遮住大半側臉,眼睛睜得大大的,閃閃發亮,顯然愛慘了這個愚蠢的橋段。
♪♪♫♪♫♫♪~
進入廣告,電視播出過場歌曲,舒緩的女聲唱著愛而不得的思念,大概是整部愛情劇最有水準的部分。
靠回沙發上,林閉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味剛剛的劇情,馬場的視線追逐著映在在他臉上斑斕的色光,映出睫毛細密的影子,小小的起居室響起廣告刺耳的音效,卻莫名的寧靜。
馬場忍不住哼的笑出聲來。
「明明相愛,卻總是有各種障礙,讓人們無法好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林張開眼睛看著馬場,「真蠢,不是嗎?」
他在嘲笑他。
縱使是個遲鈍的人,馬場也有難得敏銳的時候。
斑斕的光繞著瞳孔流轉,林的眼中倒映的馬場模糊不清,只剩下一個影子,好似頭髮、皮膚、衣服都被剝得乾乾淨淨,把裡面的東西開心地讀得清清楚楚。
馬場囁嚅著嘴唇擠不出一個字。
♪♪♫♪♫♫♪~
熟悉的音樂響起,節目繼續播放。
林不等他開口,又轉頭回到電視上,似乎只是想抒發自己的想法。
「…是挺蠢的,直說不就好了唄?」
林嗯一聲,大概是聽到了和不要吵的混合體。
機會稍縱即逝,馬場別過頭懊惱地吐出一口氣。
電視接下來的劇情呈現脫軌式的發展,連馬場這種毫無興趣的人都感到震驚。
因為實在是太生氣了,女主角放棄掩蓋和陌生男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事實,把朋友當成樹洞,自暴自棄的全部洩露出來。
『什麼!你收留一個陌生人住家裡!』
欸?
『你還幫他做飯?他卻不願意去跑腿?』
等等…
『為了新款的名牌風衣,付不出房租?』
這簡直…
『什麼離家出走,這裡是你家好嗎!這種人走了更好吧!喂喂別哭啊!』
噢天啊…
認識第一天,林毫無危機感地留在這兒過夜。
傻乎乎的被指使出去買明太子,傻的可愛。
穿著女裝,把自己打扮的很可愛,亂花錢買太多化妝品,衣服和包包,但言行舉止完全不像個女孩子。
太孩子氣,甚至和美紗紀吵架,還曾經離家出走,都讓他非常擔心。
這還真是……,馬場悄悄地瞥了林一眼,後者仍一動不動地看著電視,好像只有他發現這個巧合,馬場確定這次是遺憾多一點。
這種時候又不那麼成熟了,但林算是成熟的大人吧。
為了家人犧牲自己,受了可怕的訓練,努力生存下來,堅持到現在。
每天打掃家裡,買明太子回家,還裝了浴室,關心馬場的生活起居,強迫馬場分擔家務等等,讓這裡更像家了。
他感謝林,也敬佩林。
他們都沒了家人,馬場把生活搞得一團糟,林雖然很年輕,但他知道如何讓一個地方像家,真不可思議。
林擁有的東西遠遠少於馬場,無論是家庭的陪伴、教育、朋友,林都比馬場更早失去,在馬場失去希望時,更痛苦的他仍然不放棄,難道一個無法證實的希望真的能支撐人走那麼遠嗎?
馬場沒問過,即使他們日日相對,這是他不能理解的事。
或許他正如向日葵,太陽為何要燃燒?太陽為何是太陽?向日葵追逐太陽的餘光卻無法理解。
不知不覺間變得這麼熟悉林醬了。
不知怎麼的,馬場忽然覺得坐立難安,他才注意到林不見了。
「林醬?」馬場高聲喊道。
「幹什麼啊?」
「你在啊,沒事。」
林端著兩杯水走出廚房道,「我不是說了要去倒水嗎?」
林進入視線的時候,馬場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感覺一切都對了。
「幹嘛?看電視啦!」林不自在的偏過頭,把水杯塞到馬場手裡。
「謝了。」馬場拿著水杯,要求自己盯著電視。
電視裏男女主角說著愚蠢的藉口,互相試探對方的心意,配上俏皮的背景音樂,儼然是好事將近的氣氛。
雖然兩個人的對話毫無邏輯,感情進展忽然一日千里,之前的糾結全都忘記像是失憶了一般,林還是沒有任何抱怨,今天的他意外的寬容。
馬場盯著電視螢幕邊緣的跑馬燈,上頭寫著今日為本節目大結局,原來是節目被腰斬了,不過把剩下的劇情擠在一起意外地變得有趣了。
馬場試著專注在電視上,但總是回到林身上。
電視的聲音,窗外的鳥叫聲,馬路上汽車的噪音,充斥著這個落魄的偵探事務所。
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馬場還是清楚聽到了林喝水的聲音,呼吸聲被水杯聚集放大,吞嚥的聲音,布料與沙發的摩擦聲,玻璃杯和桌子相觸的聲音,背靠上沙發椅背悶悶的聲音。
林就的氣息絲絲縷縷的散發出來,每一絲都像帶著小鉤子似的,勾住他每一吋皮膚,癢癢的,細細密密的收緊,讓他無法忽視,除了馬場強迫盯在電視上的眼睛,其他感官都背叛大腦,盡力捕捉林的線索。
他忽然無法再忍耐,到不能再忍耐一秒鐘的程度了,這就像三壘有人,投手又頻頻失誤的大好形勢,就差一隻安打,偏偏打者就是無法擊出安打,無比煩躁。
「馬場,你怎麼都不說話?怎麼了嗎?」林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轉過頭問他。
太好了!馬場在心裡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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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告白現場,完全離題了。
TBC?
#博多豚骨ラーメンズ - 木崎ちあき| Hakata Tonkotsu Ramens - Chiaki Kisaki#banba x lin#banba zenji#lin xianming#曖昧#暗示#電波終於接上#告白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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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of Hong Kong】還逝者一個真相 法醫人類學家李衍蒨
亂葬崗中每張模糊的臉,都埋藏著未知故事。法醫人類學家有如其代言人,專門搜集屍骨,追尋線索,為腐爛多時、無軟組織的亡者鑑定身份,還無聲者一個真相。
重構真相的過程,要先翻泥掘骨,經過乾洗,為無名骸骨建立檔案,分辨性別年齡身高種族等,然後透過骨頭和遺物深入分析,按需要呈送報告到法庭審判。聽來神秘冰冷的職業,需要對科學的熱情,更強調一顆柔軟細膩的心。香港法醫人類學家李衍蒨(Winsome)便是人版,自小滿腦探究精神,沉迷懸疑片和偵探書,對人體結構感興趣;另一面習慣以文字梳理情緒,從紀錄片窺見人性醜惡會不住流淚。如此人設,碰上法醫人類學如遇真愛。
本科哲學的她最初接觸法醫一職,源於美劇《欲骨查》。有教授分享此劇,提起法醫人類學家更強調人道精神,對人權感興趣的她眼前一亮,認清職志,轉跑道讀人類學碩士。「在泳池裏,哲學家是一名救生員,居高俯瞰泳客,人類學家則是有份游泳的拯溺者,清楚水中實況。」
後來她攻讀法證及鑑證科學研究,親身進出殮房與萬人塚。由於香港發展落後,她四出苦尋實習機會,遊歷不同國家,反令她學會靈活變通。她曾走訪波蘭、塞浦路斯等地,投入戰爭或災後援助。逝者被滅聲,但骨頭會說話:「生前習慣、歷史文化、病歷傷痕都刻劃骨上,是最誠實的證人。」她的偶像 Dr. Clyde Snow,正是以檢驗公墓的冤死骸骨,在庭上揭露被隱藏的屠殺而為人所知。
捍衛弱勢尊嚴,也是在修補喪親者的心。有次她到東帝汶工作,殮房跟會客室相通,以木板間開,飄來慟哭聲。她心酸:「我們只可提供答案,未能直接紓解家屬心結。但獲悉真相,就是哀悼療傷的開端。」另一次遠征索馬里蘭,調查三十幾年前的大屠殺,團隊為亂葬崗屍骨脫衣,讓家屬認衫。有女士當年新婚丈夫被捉走,自己也被擊中受創失憶。懷孕女兒陪她到場,二人腦海空白崩潰,卻明言不會放棄。Winsome 當下被震攝:「為何她們要承受如此悲痛?怎跟下一代講述家族史?」
斷線個案多的是:「幾十單未能成功,剩下的個案是否不做?當一件事很觸動你,就會很想做多一點,更有動力消除喪親者苦楚。」填補空白歷史,不僅為了當下:「要療癒的不只一個人,而是一頭家,以致整個社會的未來。」
世界紛亂,遍地瘟疫戰爭,死亡如此靠近。幾年前她踏上科普之路,撰寫專欄、出書、到電台廣播,以淺白文字分享知識,就是覺得法醫人類學不是學者專利,而是要讓大眾認識這門專業,修補斷層,開闊可能。她說,人類學更像一種態度,要置身其中,感性得來以理性目光探究,糅合所有學科理論,解釋社會現象。
她相信,世上許多事情環環相扣,真相大白只是遲早。心酸時煲套喜劇,鬆口氣再上路:「最希望有天無工開,那才是好事,但現在世界明顯相反,所以盡力做。」
亡魂也好,公義也好,不被遺忘即是永存。
撰文:馮婥瑤 圖片來源:由受訪者提供(@winsome_bone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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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ario 28、全軍覆沒
Dark Master 闇之王子重生錄
Scenario 28、全軍覆沒
「沃靠!!」
瑪爾德怒了,立即走上前去,來到樹旁,指著樹上正大快朵頤的憲兵隊長便質問起來。
「嘿!!你!你踏馬搞啥鬼呢!?」
「喔,瑪爾德大人,小的吃水果呢。」
「吃?吃尼瑪!水果是這時候吃的嗎?現在是行軍中,長官還沒下令休息,怎麼���伍就散了呢!?
北漠嶺軍人都是你這幅德性?虧你還是憲兵隊長!懂不懂什麼叫羞恥?懂不懂什麼叫以身作則?
難怪下面的部隊會上行下效、毫無軍紀!!」
「瑪爾德大人,話不能這麼說。北漠嶺軍人之所以願意跟你們幹,就是你們保證能讓咱們吃上一口飯!
馬上要跟威爾邪力亞軍交戰,吃點水果補充體力又咋地?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憲兵隊長一臉法不責眾、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面對指責,不但沒有按照瑪爾德的設想立即痛哭流涕、痛改前非,反而還對他冷嘲熱諷。
此舉對脾氣原本就極為暴躁的瑪爾德而言無疑是火上加油,令他怒火攻心、難以抑制。
「踏馬德!!老子今天就先宰了你,我倒要看看誰還有膽吃了秤陀鐵了心,繼續違抗軍令!」
瑪爾德把心一橫,將斧之眷屬器轉化成一支巨斧持在手中,打算一斧將樹木劈斷。
待憲兵隊長從樹上掉下來,也給他腦袋瓜來上一斧,看看還有誰夠膽在他瑪爾德大爺面前耍橫!
眼看一件慘案即將發生…
「住手!!瑪爾德!」
川澄樹出言喝令,制止了瑪爾德的行為。
「聖王陛下。」
一見川澄樹來到,瑪爾德表情立即180度轉變。由原本憤怒猙獰的面孔,轉變成正直剛毅的模樣。
變臉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瑪爾德,算了。幸好教廷部隊還是挺有紀律的,我已拜託教皇派出人馬,擔當警戒護衛工作了。
這些傢伙行軍一晚也累了,為了之後的戰鬥讓他們休息下,補充體力也好。宣佈全軍休整吧!」
川澄樹來到瑪爾德身旁,顯得頗為無奈的搖頭輕嘆道。
「切!既然您開口,那就沒辦法了…全軍注意!!原地休整!」
瑪爾德大聲喝令,然而根本沒人理會。全軍依舊該吃吃、該喝喝,沒有任何人回應,場面頗為尷尬。
川澄樹固然無奈,瑪爾德更是怒火中燒,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以後倘若有機會,絕對要把這群讓他在川澄樹面前丟臉的傢伙一個個往死裡整!
「聖王陛下。」
「教皇冕下。」
川澄樹原地坐下休息,由勇者之弓的儲物空間中取出水囊飲用,這時卻見教皇朝向此處走來。
川澄樹起身以示尊重,兩人互相點頭致意,算是打過招呼。
「冕下,不知周遭狀況如何?」
「陛下,我已派人散佈四周查探。偵查結果,附近沒有埋伏。」
「哼!果然,魔族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只要將魔王討伐,魔王的爪牙自然會分崩離析、四處逃竄。
不用說前來迎擊,現在威爾邪力亞城裡的人恐怕早已跑光,淪為空城,等著我們前去接收了吧!」
川澄樹聞言,頗為不屑道。
「陛下,不可大意。或許對方掌握有反偵側的魔法,能避過我們的耳目也說不定。」
「冕下,您多慮了,這只是您的臆測。而且哪怕真是如此,只要和你我二人之力,就連魔王都能殺。
更何況那些小嘍囉?就算還有敵軍殘黨,也不過是一群已嚇破膽的蝦兵蟹將,根本不足為懼!」
川澄樹此時信心爆棚,根本聽不進勸阻。
「但願如此…」
教皇畢竟老奸巨猾,心中還是有所顧慮的。但仔細想想,川澄樹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
自己這邊可是有神使欽賜的神器、川澄樹本人的勇者之弓。再加上斧之眷屬器、與投擲具之眷屬器。
若威爾邪力亞軍這樣都能翻盤,他們也不用繼續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直接就地解散、解甲歸田得了。
然而軍隊不怕謹慎,就怕疏忽大意。當最謹慎的教皇都掉以輕心、放鬆警戒,打算原地休息時…
『嘩啦!』
摩天嶺的天空忽然下起雨來,並且很快就由小雨變成大雨、由大雨變成豪雨。
有些爬到樹上的士兵見狀,連忙爬回樹下,以免失足滑落或是遭雷劈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工兵也開始搭建營帳,因為原本只是原地休整,但在豪雨的情況下繼續行軍根本不可能。
故不需要長官下令,他們也知道唯有暫時於此地紮營,等待雨勢減緩一途。
「這雨怎麼說下就下了啊?明明剛才還是大晴天的,完全看不出有要下雨的跡象啊!
這些烏雲究竟是從哪裡飄過來的呢?」
川澄樹佇立在雨中,仰頭望天,頗為納悶的喃喃自語著。
「晴天?大雨?烏雲?不好!!這雨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施展了改變氣候的魔法!」
教皇略為思考後,恍然大悟道。
「教皇冕下,您過慮了吧!就算是魔法,不過是區區下雨而已,能把我們怎樣?
這裡可是山上,附近又不是海邊、湖泊或河川。難道他們想用洪水把我們淹死?
水往低處流,就算他們真有本事讓大雨匯聚形成洪水,水也只會順著山體流到山下而已不是嗎?
我們只要全軍爬到樹上,不就完全不受影響、平安渡過了嗎?」
哪怕聽見教皇的警告,但川澄樹卻完全不以為然。
「什、什麼…您開玩笑吧!?不,難道您真是這麼想的嗎?」
教皇震驚道。
「怎麼了?難道我說的話有哪裏不對嗎?」
面對教皇的質疑,川澄樹還未發現『山上下大雨』這件事代表的真正恐怖之處在哪裡。
也許是因他只是高中生,也許是因在那個有『學園都市』、有『能力者』的世界裡水土保持做得很好。
又或者他是個放學回家除了打打單機遊戲外從不上網、也從不看電視新聞的宅男。
然而無論是一無所知的他也好、已察覺出異狀背後隱藏著『大恐怖』的教皇也罷,此時木已成舟。
不管他們企圖採取什麼應對措施,都已經…遲了!
摩天嶺 山頂
雷克斯率領著獸人與亞人部隊,散佈在水壩四周。魔獸們則施展潛影術,隱藏在部隊的陰影中。
使用了隱蔽與反偵測的魔法,除非派人上山查探。倘若只由山腰往上看,是看不出任何異狀的。
由魔法師以集團儀式魔法,施展出改變天候、招來雷雲的魔法。再讓天空降下大雨,以水壩積蓄雨水。
積蓄至一定程度後,一口氣將水放出去,就能形成宛如洪水般的水潮,然而這並非最終目的。
北漠嶺軍可能經過的要道周遭,樹木均已被『動過手腳』,根基都是不穩的,無法起到疏洪作用。
水壩洩洪、咆嘯肆虐之際,經過種植無法起到疏洪作用樹木的土地,會產生比山洪爆發更恐怖的現象。
其名為…『土石流』!!
「提督果然料事如神!這些傢伙竟沒有繼續行軍,而是原地休整起來了,明明已踏入敵國的土地。
還如此漫不經心,既然如此,就怨不得拙者了!對爾等侵略者之輩,沒有值得同情或施以慈悲的理由!
時機已到,開啟閘門!!放水!」
雷克斯目光森寒、神色冷峻,下令道。
幾名鎮守著水壩閘門的獸人士兵得令,連忙紛紛使勁,旋轉著閘門的機關。
『轟!!』
閘門開啟,伴隨著一聲巨響,水壩內積蓄的水便轟然衝出,此時山頂施展的隱蔽魔法已毫無意義。
因為只要不是白痴或耳朵聾了,都能清楚聽見這股聲音,與聽懂這聲音背後蘊含的意義。
「怎、怎麼回事…!?」
「那、那是什麼聲音…!?」
「快看!!那是洪水!!」
「是山洪暴發!!洪水沖下山來了!」
巨大聲響與山洪爆發,只是一瞬間,便使得北漠嶺軍陷入了極度的驚慌與恐懼之中。
因這不是人禍,而是天災。至少此刻,這些不久前還是一般平民的士兵,無法察覺到這其實是人禍。
能夠察覺到這一點的,哪怕是在教廷的高層之中,恐怕也只有極少數人而已。
當然,其中絕對沒有包括川澄樹與瑪爾德這類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人。
「糟糕!!我們中計了!川澄樹大人!!
請立即施展您在龍刻沙漏登錄的傳送弓技能,將部隊傳送回北漠嶺!」
驚慌之中,教皇連忙喊道。因為一時情急,忘記加上敬稱。
由此可知在他心中,實際上對川澄樹這位聖王究竟有多尊敬。
然而哪怕自尊心極強的川澄樹,此刻恐怕也沒心情顧及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傳、傳送弓嗎!?可是那樣一來…不!!還沒到最後關頭,我們還有機會!全軍注意!!
全體往樹上爬!長年種植的樹木根基穩固,區區洪水衝不垮它們!!
暫且在樹上迴避洪水,待洪水危機過去後,再重整軍勢!」
川澄樹喝令完畢,也不管部隊有無聽見號令,便開始往最近的樹上爬。
瑪爾德見狀,立即有樣學樣。然而,事情真有這麼順利嗎?
「嗚啊!!」
「怎、怎麼回事…!?」
「救、救命…」
當然不可能,這些樹木全都是已被挖開後,重新原地��放回去的,表面只是稍做處理。
土看來像夯實了,實際上鬆的很。爬上這些被動過手腳的樹,指望能逃過一劫…
這不叫聰明,叫做死!
「咕噗!!可、可惡…」
眼見身在高處的士兵棲身的樹木毫不費力就被洪水沖垮,哪怕以川澄樹的智商也知道肯定有鬼。
可惜為時已晚,接下來被沖垮的就是他本人棲身的樹木。川澄樹在水中不甘的發出怒吼,因此被噎到。
「傳送弓!!」
哪怕再怎樣不甘心,川澄樹也只能選擇臨陣脫逃。因為他已發現,雖然他自認為這是一場戰爭。
但對敵軍而言,這只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陷阱、一場精心策劃的完美屠殺。
因為無論大洪水抑或土石流,都是天災。既非物理攻擊、也不是魔法。
哪怕教皇施展出究極之盾的固有技能絕對防禦,也無法挽回劣勢。
這場戰爭在還沒開始前,勝負就已經決定了。北漠嶺軍…不,是他川澄樹…完敗!!
在洪水夾帶山上的泥沙土石,終至形成土石流後,北漠嶺軍全軍覆沒。
在此之前,光芒一閃,土石流中有數十道身影隨之消失,這是川澄樹施展傳送弓技能的結果。
這些人經由集體傳送,已回歸到北漠嶺王都的龍刻沙漏,避免應在土石流中掙扎後被淹沒身亡的命運。
是的,僅數十人,而非川澄樹先前所言的全軍。
為何?難道部隊人數太多,勇者之弓的組隊系統無法將全軍編入?
並非如此,其實是可能的,但川澄樹並未那樣做。原因很簡單,在他眼中,這世界不過是場遊戲。
是他在自己的世界就玩過的,名為『次元浪潮』的,一款單機版的RPG遊戲。
哪怕他現在已建國,成為一國之君。他的心態,依然沒從『RPG遊戲玩家』的框架跳脫。
對他而言,這個國家的士兵並非他的『部屬』,而是『NPC』。
他的組隊系統加入的,只有他的夥伴、教皇、教廷內他認為對自己有幫助的高階神官。
此外,北漠嶺軍將領也好、負責維持軍紀的憲兵隊長也罷,被他加入組隊系統的北漠嶺軍…
哪怕連一名也沒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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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甚麼小說會一讀一驚心?
驚慄的情節? 懸疑的佈局? 恐怖的氣氛? 隱藏的惡意? 抑或甚麼都不是? 答案自己找吧!
攝魂偽術家 從一單集體逆權侵佔的訴訟開始,引發出多起自殺或失蹤的離奇個案。眾多案件環繞一個以人性孽障為中心的推理故事,緊張刺激,劇情峰迴路轉。
第1章 - 逆權侵佔
今天,隸屬尖沙嘴警署的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的一名高級探員打電話給我,要求協助警方處理最近一單非常離奇的集體逆權侵佔事件以及解釋案中的法律疑點。就刑事案件而言,在檢控案情嚴重或複雜的案件或涉及艱深的刑事法律論點的案件時,警務人員可向律政司刑事檢控科的政府律師徵詢意見,他找對了人。
你可能聽過檢控官這類職業。裁判法院的檢控工作大部分都是由稱為法庭檢控主任的公職檢控人員負責,他們處理的案件比較簡單直接,每名法庭檢控主任都會參加為期九個月、由司內律師講授的入職培訓課程,然後才正式展開工作。其後,法庭檢控主任會於在職期間參加持續法律進修課程。但是除了裁判法院外,法庭檢控主任並沒有於其他上級法院進行刑事檢控的資格,而香港的刑事法庭還包括區域法院、高等法院原訟庭、高等法院上訴庭與及終審法院。於區域法院或以上的刑事法庭,絕大部份檢控工作皆是由律政司轄下刑事檢控科的檢控官負責,主要是因為案件重要或涉及複雜法律觀點。案件審訊前,刑事檢控科的律師需要處理大量工作,包括整理和評估證據,並進行所需的法律研究。我是後者,亦即刑事檢控科的政府律師沈碧君,你可以叫我做菲比。
「請問沈碧君在嗎?我是警署的何定邦督察。」電話內的人說。
「我是。未知有什麼指教?」我答。
「我們警方最近接到六單親友求助個案,涉及多個物業的逆權侵佔。」何定邦說。
「那原有的業主呢?」
「失蹤或自殺,他們多數為單身人士,其中以女性為主。」
「是否涉及綁架或者非法禁錮?」
「案件現在還進行調查中,但是所有物業的逆權侵佔者都為同一人。」
「竟有這樣的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男子,單身,職業是催眠治療師,名字叫賈惺惺。」
第2章 - 第一名死者
我聽完何督察的電話內容,決定親身前往尖沙嘴警署約見何定邦。我們在會客室見面。何定邦大約三十多歲,一副年輕有為的模樣,一看便知是事業型男士。
傾談過後,為避免作出錯誤判斷,我向他再三確認一下:「根據香港《時效條例》第347章,如霸佔私人住宅者可以證明他已佔��該物業十二年,便可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如法庭裁定勝訴,他便可成為新業主。換句話說,這人是否已經無條件地佔用原有業主的住宅或物業達十二年之久?」
「對。原本一班親友報警時,上頭將案件交由商業罪案調查科負責偵查的,後來才得知案件涉及失蹤和自殺,所以上頭便將案件轉交我們跟進。」
世上竟有如此寡情涼薄的所謂親友,明明從來沒有跟對方聯絡,我所指的是最少十二年內沒有接觸或登門造訪,然後對方的物業被人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他們便立即報警,說要替原業主討回公道,實情是被物業單位背後的價值及利益作祟,業主們自殺或失蹤都好像跟自己無關,一句到尾,錢作怪。
「明白。由於涉及的物業要有實質被侵佔的客觀事實,那麼我想了解多一點關於原業主與物業侵佔者之間的關係,這些物業是在什麼情況之下被佔有的?業主死前或失蹤前有沒有任何消息,如跟親友或同事之間的聯繫等。還有,你們有沒有調查過他們各自的鄰居?」我說。
「有關個別失蹤人士的調查亦在進行,不排除有新進展。至於自殺的兩起個案,由於死因裁判法庭多年前已裁定兩名死者分別死於不幸和自殺,所以我們沒有再作出跟進調查。」
「既然現在有了動機,在合理懷疑底下,我覺得最好還是再調查一下。另外為什麼其中一起自殺會演變成死於不幸?」
「那起案件最初由傳媒爭相報導,說一男子在西貢荒山野嶺致電報警,警方於三天後發現他的屍體,經檢查下發現其胃部曾吞下大量山泥。但法醫官驗屍後證實他死於心臟病發失救,所以終止調查。」何定邦說話時一臉狐疑。
「聽落有點可疑。我建議由這單案件入手,然後逐一擊破其餘的,說不定他們之間彼此有聯繫。相信在沒有進一步資料可補充此案件的事發經過時,可把調查方向集中在單位上,警方可否先調查一下鄰居對死者的看法,以及此物業在死者過身後有誰出入?」
「無問題,調查一有結果我便聯絡妳。到時一邊吃飯一邊研究方便嗎?」
「是否午餐例會?我無問題,等你電話。」
第3章 - 五鬼運財
離開警署後,我邊走邊想,對於何定邦的敍述我開始覺得有一點毛骨悚然。正常人會把泥土放進口內吃嗎?如果說這人是遭活埋致死的,為何身上找不到半點被謀殺的證據?為何法醫官驗屍後證實他死於心臟病發失救?再說,如果此人一開始是神經失常的話,為何在迷路(推測是迷路)後懂得致電報警?整件事太詭異了。如果可以把案件寫成靈異小說,我倒可以把事情說成是亡靈作祟,但是我是刑事檢控科的檢控官,我的分析和判斷力是優秀的,絕不能把工作牽扯到怪力亂神上。
可能是剛才第一名死者的死因太過驚赫的關係,一時心神彷彿的我竟然忘記了認真地詢問那個什麼賈惺惺的物業侵佔者的來歷和他與業主之間的關係。一般來說,在沒有實質環境證據或證人作供的時候警方是不能落案起訴此人的。由於所涉及的案件眾多,在缺乏證據之下貿然帶目標疑犯上警署問話,可能導致證據被銷毀,甚至疑犯有可能計劃逃亡。所以警方只能按部就班去部署每一步行動,避免打草驚蛇。不過,我倒想見識一下此人到底有何本事一下子能騙取這麼多物業。
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九時,妹妹倩兒還未放工回家,收到WHATSAPP訊息:「加班中,妳食先,唔駛等我。」趕快叫了外賣醫肚,然後便是煲劇時間。
我和倩兒在父母離婚後跟了媽媽一起住,父母離婚最初幾年爸爸每月都負責我們的學費和一家人的起居生活費,但自從爸爸上內地發展後已甚少照顧屋企人,家庭的重擔便一下子落在母親身上。我說過畢業後要令媽媽過著舒適的生活,怎料天意弄人,母親得到癌症,她未能看到我和妹妹學有所成便與世長辭。我和妹妹只能相依為命,依靠獎學金與及媽媽的保險賠償金完成學業,投身社會。
由於工作太疲累的關係,我在煲劇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迷糊中被人從旁拍醒,原來妹妹於加班後回家。
「又煲劇?唔去拍拖?」妹妹在雪櫃裡頭隨手拿了一罐健康飲品遞給我。
「這句說話應該我問妳才對。」我邊喝邊說。
「加班加到人都癲,仲邊有時間拍拖?就連街舞都冇時間跳。可能近來少運動又狂OT,搞到週身都唔舒服。」
「妳應該去睇醫生。」
「有時間先算。」
三天後,何定邦打電話來我辦公室,說案情有新的線索,想約我一起吃工作午餐見面詳談,果然是個墨守成規的讀書人。我們相約在一間西餐廳午膳,原來何定邦一早已訂檯。午餐竟有白松露和魚子醬,難道差人平日要食得豪爽一點去彌補工作壓力?我想我應該引導他專心一點在案情分析上。
「我通常喜歡在舒適的環境研究案件的,這些菜式妳喜歡嗎?」何定邦於點菜完畢後首先開腔說。
「我比較喜歡先著手於案情發展上。」
「這樣的,上回吃泥男那起案件我們掌握了新線索,我們姑且先稱呼他為A君。A君單身,十五年前從內地來港定居,從事證券交易,有自己公司,住在土瓜灣一個豪宅物業,亦是今次其中一個遭逆權侵佔的物業。伙記在物業管理處那邊查過,物業是A君於十五年前購入,搬入時花了一百萬把單位豪裝,但是A君死前曾經性格變得非常古怪,管理處常收到有鄰居投訴,說單位不斷有老鼠和曱甴走出,管理處曾經派人上門檢查,A君開門後,管理員始發現單位變了垃圾岡,囤積了大量雜物和一些遭人棄置的破爛傢俱,而且臭氣沖天。」何定邦帶點尷尬地說。
「那A君到底是否神經失常?」
「那倒又不像。管理員說他只是像變了另外一個人,先前出入住宅衣著講究,跟管理員有講有笑,後期發現他的性格變了陰沈,並經常衣衫不整示人。食物對胃口嗎?」
「那個轉變前後發生了什麼?是生意失敗欠下巨債嗎?」我追問下去。
「可能是。因為他在死前六個月變賣了公司,在此之前曾經詢問過管理員有否相熟的風水師傅可介紹。」
「後來怎樣?」
「管理員其實不認識任何風水師傅,但有一天A君興高采烈地向管理員表示自己找到一個風水師傅,可幫他搞五鬼運財去轉運。」
「五鬼運財?」我感覺自己在聽怪談。
第4章 - 酒店女子自殺之謎
「可能妳未聽過五鬼運財,但這是做偏門生意的人使用的招財方法。相傳道教五鬼運財法是法師於法壇上將遊魂野鬼召來壇前聽令,令天生有偏財運的人財源滾滾。」何定邦說。
「這樣說,那A君尚未得到這筆橫財便已撞邪令自己變成鬼?這種法術未免太過陰險邪門啦!」
「通常做偏門生意的人一般的貪念都比較強,亦因為貪念心重的關係,這類人先容易一夜致富。」
「我們能否找到那名懂得施展五鬼運財的風水師?他可能是破案關鍵。」可能是太肚餓的關係,我索性邊吃邊說。
「我已吩咐伙記分頭行事調查此案,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除此之外,我相信警方必須徹底調查賈惺惺這人,說不定他是元兇。」
「這樣妳大可以放心,我們已經徹底調查過此人,他沒有什麼問題,診症室已有執照,他本身是一名註冊中醫師,平日除了在診症室執業外,亦會於晚間到社區中心教授推拿班,負責尾隨跟蹤的同事亦察覺不到他有什麼行為異常。」
「你可將整件事說成是陰謀論,但能夠處心積慮十二年去部署一件事,我覺得他未必是個好人。」
「可能案情中間出現轉折,導致物業落入第三者手上也不足為奇,這姓賈的也可能只是中間人,受僱於地產發展商,利用他人名義去搶奪一些無業主的物業。」
「你的推測可能是對的,對了,我們還有一起自殺案未討論呢。」說話時我吃得��致勃勃,感覺像個幸福的少女。
「資料已全部帶來,是否要現在討論?」
「那當然。」
「這是一單女子的自殺案件,當時傳媒亦有廣泛報導,關於她死亡的案情實在玄之又玄。」何定邦說話時神色凝重。
「那案情到底是什麼?」我開始有點神經緊張。
「那是一名女子在外地旅行時,住在一間鬧鬼的酒店的自殺案件,我們可稱呼事主為B小姐。B小姐最初被酒店報稱失蹤,失蹤前在酒店電梯內做出一系列詭異舉動繼而引起關注。警方雖表示B小姐並沒有患上精神病,但從所公佈的CCTV錄像中卻見到她在電梯內做出了各種無法解釋的動作。有媒體甚至稱之為『靈異錄像』。根據當地警方所公佈的詭異片段顯示,B小姐以休閒裝束和拖鞋進入電梯,並未有異常狀態。但隨後她立即躬下身,按下了多個樓層的按鈕,然而電梯並沒有隨之關上門。大約20秒後,B小姐探頭出電梯外查看,隨後又來來回回進出電梯多次,期間她曾經站在電梯內的死角處,似乎要躲避某個人,整段時間內電梯門一直處於打開狀態,從未關上。B小姐最長的一次走出電梯外站立大約維持了30秒,然後又匆忙回到電梯內,卻又雙手抱頭,再度將多個樓層的按鈕重新按了一遍。此時,B小姐最後一次走出電梯,面向右方,雙手用很奇怪的姿勢上下左右比劃,雙腿也做出一些奇怪動作,似乎在和對面的人說話,然後B小姐若無其事地離開電梯外圍,從CCTV的監控範圍消失。而電梯在B小姐離開一段時間後才正式關閉。電梯門關上後,電梯又如常運作,毫無異狀地運行到其他樓層。」
「那個女的最後是怎死的?」我忽然覺得有點暈眩。
「近三周後的早上,有客人抱怨酒店水壓過低,當酒店派出維修人員前往天台水箱檢查時,意外發現水箱內有一具屍體。屍體全裸,頭朝下,且四肢異常扭曲,那就是B小姐。」說話的同時,何定邦把案發現場有關B小姐的裸屍照片遞給我觀看。
突然,胸口馬上傳來一陣強烈的噁心,先前吃進肚內的食物被我一下子嘔吐出來。
第5章 - 天台水塔女裸屍
因為女屍死狀太過恐怖的關係,我的情緒久未平伏,何定邦立即送我往診所檢查,看過醫生後他便駕車送我回家休息,途中我們繼續研究案情。
「那個女的驗屍結果最後是怎寫的?」我鼓起勇氣再問。
「已排除他殺可能。由於屍身沒有傷痕,毒理化驗結果亦否定了遭人落毒的猜測,因此驗屍報告已確認為意外溺死。」
「正常人會脫光衣服,一絲不掛地爬入酒店天台水塔游泳嗎?」
「驗屍結果顯示肺部出現積水。由於人遇溺時,肺部會吸入過多的水,因此會出現肺積水的情況,因此B小姐幾乎可以肯定是遇溺致死的。」
「但試問一個酒店住客怎樣能夠取得天台的鎖匙,並且成功繞過天台的警報系統,在無人得知的情況下脫光所有衣服,然後爬入有蓋的水塔內?整件事太匪夷所思啦!」
「不太可能是他殺的,由於案發現場的水塔入口位置太高,只能用梯爬上去,而水塔的入口又過於狹窄,並且是預先蓋上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在那裡行兇,用水直接淹死B小姐。」
「有沒有聯絡過B小姐在香港的親人?」
「B小姐在香港沒有親人,她的住宅是十三年前購入,是位於跑馬地一處豪宅。根據大廈管理員說,B小姐搬入之後短短一年間,已換了十多個男朋友,有些還是短暫留宿的,看樣子是性生活處於奔放形的那種。」
「果真是有樓有高潮。但我想確認一下,B小姐是否靠接客為生的職業女性?」
「冇可能。她父母的遺產足夠她過活三世,她應該屬於天生性格開放形的那類。」何定邦把車駛至我家附近。
「聽你形容,這個人是一名慾念非常強大的女性,而且無法對人專一。」
「對,通常這類人天性愛刺激,會做出正常人不會去做的事,例如越軌、又或者自殘等行為。」
「我到啦,好多謝你送我返屋企。」
「等我送妳入屋好嗎?」何定邦誠心誠意問道。
「唔駛啦,我細妹在家,我自己回去可以了。今天麻煩了你。」
「唔麻煩。有進一步消息我通知妳好嗎?」
「好,遲下見。」
送別何定邦後,我獨自回家,誰知開門後見到一件令我驚惶失措的事,倩兒獨自暈倒在大廳,在旁的地上還有一些藥丸。
第6章 - 淫娃
「我是隸屬尖沙嘴警署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的何定邦督察。今天邀請賈先生前來是希望你能協助警方調查,為多個物業的逆權侵佔案件的失蹤者提供線索。」何定邦說。
「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我知無不言。」賈惺惺回答,經常面帶笑容,衣著光鮮的他態度從容不迫。
「閣下認識B小姐嗎?」
「你指那個跑馬地單位的原業主嗎?我認識,他是我的前度女友。」
「很不幸,她已過身。請你告訴我們關於你與死者之間的詳細關係,與及她死亡前後期間你的行蹤和去向。」
「唔,應該怎麼說好呢?她是個獨一無二的.....淫娃,有著惹火身材,加上有耗之不盡的精力和慾念。我就是在那方面滿足不到她,她才夜夜笙歌,四處找男人宿一宵的,她死時剛巧身處外地,我卻人在香港,你們應該可以找到我的出入境紀錄。」賈惺惺回答時像諗書一樣,面上找不到一點哀傷的感覺。
「知道她死前曾經與那些人有過聯絡?」
「好抱歉,我真的不知,她的男友數目可用一打去計算。」
「你一直都住在那個單位嗎?」
「是的,直至目前為止都在住,我們一起同居時,她帶了很多不同的男人前來投宿,晚上玩得高興時,她索性把我趕出睡房。她更試過有兩次找來其他人和我一起玩三人床上派對。我認為這物業可以彌補一下困擾我多年的心理陰影。」
「多謝你的資料提供。其實我們的調查還包括一個土瓜灣物業與及其他三個不同的物業。你可否逐一解釋一下這些物業如何跟你扯上關係?先從土瓜灣物業說起。十二年前過身的A君是誰人?他與你有什麼關聯?」
「A君嘛,他是我的....生意伙伴。是我為他搭路找風水師的。」
「那你為何霸佔A君的土瓜灣物業?」
「內地的風水師叫價很貴的,樓盤看完風水後,他自己還未有付錢便已一命嗚呼,那師傅還要跟我算帳的,我代他還債叫做為他積點陰德。」
「那其他物業呢?業主身在何方?」
「不知道。那些人與我毫無瓜葛,我只接受地產代理的委託去佔用一些物業,我和太太輪流分別住在不同的物業內,一共住上十二年,難道你想問我這樣做算不算分居?」
「今天暫時去到這裡為止。如果你有那些失蹤人士的最新消息請馬上跟我聯絡。最後,那個風水師現在還能聯絡得上嗎?」
「我的風水師朋友長居內地,現今已較少露面,找他起碼要半年前預約。」
「那即管為我預約。我可以等的,再見。」
賈惺惺離開後不久,何定邦的手下大頭文敲門。
「入來。」
「何SIR,你昨天吩咐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他名叫李祥風,美籍華人,是一位著名隱世風水師,現居香港。」
「GOOD JOB!馬上約他上來見面。」
「何SIR,我今早聯絡過李祥風後,他已馬上答應過來協助調查,想不到人一下子已經來到,現已站在房門外等候。」
第7章 - 隱世風水師
門外站著一位個子不高的年青人,約30來歲,帶墨鏡,手執輔助拐杖,臉上隱隱透著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表情。
「快請他入來!」何定邦說。
「警察先生你好,未請教閣下.....」李祥風緩步上前,找到椅子後坐下來。
「李生你好,我姓何,你叫我何SIR便可。」何定邦望著李祥風的墨鏡,帶點猶疑再說:「恕我冒犯,李生是否仍然在看風水嗎?我指的是有關視力方面。」
「上天給予你天賦,總要取回點東西,可能是我本身的職業需要經常洩漏天機的原因,害我的眼睛近年來患上怕見光的毛病,不過看風水還是可以。」
「原來這樣,那真是個遺憾。話時話,今天邀請李先生前來的目的我想我下屬已經說過了。開門見山,李生認識A君嗎?」
「A君嘛,有印象,是個做生意的。他十多年前找我為新屋看風水。」
「當時他的舉止談吐如何?往後仍有繼續接觸他嗎?」
「他當時對我態度不錯,說過想��我為他的住宅搞一個風水陣,要短時間內發財的。」
「那你有否幫他完成心願?」
「說真的,風水只能趨吉避凶,沒有能賺大錢的風水陣,我說很難於短時間內辦到。」
「那麼他如何回答?」
「他說肯定有,他在內地聽過一個名叫五鬼運財的風水陣,還說什麼能一朝致富。」
「管理員向我們說A君興高采烈地表示自己找到一個風水師傅,可幫他搞五鬼運財去轉運,那又是什麼一回事?」
「想必他後來找來了一些專攻旁門左道的茅山術士為他作法求財,但是依我理解,懂得五鬼運財法的都是道教內的一些旁支分派,他們專門利用鬼神去斂財,如求助者處理不當,反會被厲鬼纏身。」
「可否具體說明一下後果?」
「所謂的五鬼,其實是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的陰神,由師傅開壇作法,將五路遊魂野鬼召來為當事人辦事。由於五鬼運財法力強勁,所以多用作催旺『急財』,例如生意周轉不靈,或希望債仔主動聯絡還債等。以邪術催旺偏財,這類邪門五鬼運財法,會將當事人剪下來的頭髮、指甲及腳甲,混合紅豆、綠豆、黃豆、黑豆和眉豆等五色豆,一起分成五份,再放入五個香爐內,並且準備一些六安茶葉,因古時六安代表財運,然後加上五粒紅棗,五隻鴨蛋或雞蛋,最後插上五支青竹,分別貼上五個草人或者用紅黃藍白黑的五色紙做成五個紙人來代表五鬼。這樣就可以設成五個陰壇。完成後再加上自己的時辰八字,將陰壇分別放於東、南、西、北、中方位便成。但陰壇完成後,還要供奉七七四十九日才有法力。如果開壇者一心想利用五鬼作惡,就必須要以自己的鮮血去開光,每日亥時供奉給五鬼,另外還要燒大量陰司紙,這樣便可完成『人鬼合一』大法。只是此法極為邪門,搞偏門『五鬼運財法』的人,通常都沒有好結果,因為當你要求五鬼幫你辦事的同時,亦要相對回禮,而五鬼當時是在法師的強大法力引導下被搬運過來的,一旦五鬼改變心意後,就會對求財者反噬,帶來災厄。所謂『人鬼合一』,即你以後的思想,每每容易受到靈體影響。假若你遇上一隻色鬼,更可能會無緣無故色心起,不由自主地做出各種淫蕩的事情甚至犯下性罪行,又或者忽然見利忘義,傷害朋友、家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嚴重者會弄致家破人亡。」
第8章 - 動人的一刻,傷心的一剎
李祥風離開警署翌日,何定邦重新整理案情發展,並且紀錄所有事發經過。當手頭上所有資料都分析過後,初步結論可解釋為案中死者被超自然力量所影響導��死亡。可惜這樣的報告難以令警方採取進一步行動去起訴任何人。思前想後,何決定致電沈碧君,以她的聰明睿智去助他解決目前的難題,可惜電話的彼方卻傳來壞消息。
「我妹妹證實患上血癌,她這兩天會進行化療。」沈碧君說道,聲音帶著哀愁。「其實研究案情我是沒問題的,但是見面的地點你可能要將就一下我。」
「我沒問題,替我問候令妹。」
在瑪麗醫院血科病房內,倩兒剛接受完化療。可能是藥物產生了副作用,她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廁所內,由於身體抵抗力弱的關係,姑娘吩咐病人一次過不能接見太多訪客,所以我負責把一些前來探病的同事和朋友分流入內,長時間照顧加上無形的壓力使我身心交瘁。何定邦依照約定的時間抵達,我立即揚手示意他在病房門外等候,然而此刻他卻突然進入病房。
「對唔住,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妳。這是送給令妹的,另一扎花是給妳的。」何定邦同時買來了兩束白玫瑰。「原諒我唐突,買花的時候想了又想,錯過了我怕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此刻的我心情百感交集,彷彿開心與傷心都混在一起,五味紛陳。當接過花束的同時,眼淚奪眶而出。何定邦見狀立刻衝前緊抱著我。「令妹一定會康復起來。」
時間以每秒慢慢流逝。那彷彿是我人生最感動的時候。而就在下一秒,倩兒從廁所內步出。「家姐,這位先生是誰?你們做什麼?」
我和定邦立即各自分開距離站立。「不要誤會,他是為公事過來找我的,因為這兩天實在行唔開,冇合適地點所以......」當人太疲倦的時候,說話往往衝口而出。
「一日最衰都係我連累其他人,真心講句,我OK冇問題,你們可以繼續。」倩兒嘴巴道歉,表情卻出賣了她。
我借口約定邦上醫院飯堂吃飯順便避開一下。
「倩兒冇野嘛?」定邦在飯堂問道。
「自從知道化驗結果為血癌,她的男朋友直至現在都不曾出現。」
「如果令到倩兒感到難受,我會向她賠罪的。」
「唔關你事,是我們之間的自身問題。自從媽媽生下倩兒不久,父母便離婚,媽媽一直都覺得倩兒的出世間接令她受盡苦頭,偏偏倩兒的個性偏執,往往跟她爭吵不休,後來媽媽得了癌症,由於她擔心倩兒年紀細會誤入歧途,離世前索性把家裡的財產都留給我託管,加上後來我考到了獎學金去完成法律系課程,倩兒在學業和工作上的際遇卻比我差,所以她經常埋怨自己為何被母親冷落,導致生活坎坷。」
「那麼妳待她如何?」
我一邊喝咖啡,一邊遙望窗外的夕陽說:「記得小時候媽媽返工,我放學後負責接送妹妹回家,我因為自己只顧得在路邊看時裝店的櫉窗,一時分心讓倩兒走失,我找了半天,晚上終於在屋企樓下附近的地方找到了她,但是回家後媽媽卻不准倩兒吃飯,後來我索性先把自己的飯餸藏起來,待媽媽睡著後才分給倩兒吃。」
「那麼辛苦妳了。」
「是了,那單案件的調查進展如何?」
定邦接著把這幾天的調查進展和盤托出。
「我仍然相信那個姓賈的嫌疑最大。有沒有派人查過那些失蹤人口所擁有的物業單位的出入情況?」
「查過了,賈先生和他太太分別住在這些物業單位內,樓下的管理員間中見到他或她出入單位。」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時,定邦的電話響起,是警署的伙記打來。
「發現了新線索。原來這次逆權侵佔案的其中一個位於沙田的住宅,女業主幾個月前被發現在日本自殺身亡,弔詭的是這女的與家人失去聯絡達十二年之久。」
第9章 - 絕望真相
「那單案件的經過如何?」我不禁好奇地問,不知不覺間竟把咖啡喝完。
「這單案件近幾個月經媒體廣泛報導,已經變成了熱新聞,網上有很多人追蹤和討論。我們先稱呼這女的為C小姐。C小姐近月到日本北海道旅遊,X月X日她獨自一人入住札幌的旅館,幾日後離開。根據旅館的CCTV顯示,C小姐離開時的狀態並無異常,更多番在鏡子前整理髮型及衣飾。C小姐從札幌乘坐JR前往阿寒湖,並於溫泉酒店投宿一晚,翌日早上她離開後便音訊全無。」定邦邊為我倒咖啡邊說。我起初覺得奇怪為何會有永遠都喝不完的咖啡,原來是定邦趁我不為意時特意安排的。
「我上次留意妳平均每十秒喝一口咖啡,推測妳一杯可能不夠。」
「果然是個觀眾力強的偵探。唔......這單案件我略有聽聞,據說她後來去了自殺對嗎?」
「日本當地警方接到一個北海道漁夫的報案,稱在XX市海岸邊發現一具遺體。被發現的遺體的一部分已腐化,襯衫也被撕裂,遺體損傷得很嚴重,推測已死亡達一個月以上。日本警方後來發布消息指出,該遺體屬於C小姐本人,經過法醫解剖後,證實死因為溺水。」
「有人說她是在模仿渡邊淳一的著作《魂斷阿寒湖》的內容,女主角纏繞於孽緣中不能自拔,在極度絕望之下最終為情了結生命。然而她當初不是計劃在阿寒湖自殺的嗎?」
「不是。據了解她繞道去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奇怪的是,在日本公共車站附近的區域幾乎都是CCTV的監控範圍,要完全匿藏行蹤只得依靠駕駛或步行,鑒於屍體發現地點的海岸位處四下無人的山崖旁邊,附近的山坳晚上更伸手不見五指,因此她死前的行蹤至今仍然成謎。由於札幌旅館的CCTV當天拍攝得到C小姐離開時在其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中播放著愛情歌曲,故她的行為表現不像��意尋死的人。日本電視台那邊採訪了當地的警察廳搜查科科長,他根據C小姐刻意換成裙裝打扮、出門時整理髮型、邊走邊聽著愛情歌曲等舉動,推斷C小姐離開旅館是為了和某個人見面,因為不可能穿著裙子去山坳裡。」
「那C小姐位於沙田的物業又作何解釋?」
「調查指出那物業應該是C小姐在內地的父親買給她作為來港修讀大學的居所,後來不知道為甚麼她會跟家人失去聯絡。」
「整件事無論怎樣看都撲朔迷離,依我看可邀請國際刑警調查一下她的電話或信用咭使用紀錄,看看她死前究竟接觸過那些人。」
「我已準備這樣做。另外我已經吩咐下屬整理好其餘兩單失蹤個案的詳情,他會於放工前電郵給我,想看一下嗎?」
「好的,但探病時間即將結束,我想先行跟倩兒道別。」
別過倩兒後,定邦駕車載我離開,一陣風馳電掣過後,車子瞬間來到了赤柱沙灘,我倆走出沙灘吹海風,此刻他卻把剛於車上收到的電郵資料透過手機遞給我看。令我震驚的是:其中一個失蹤者位於九龍灣的住宅物業前身竟是凶宅。
「這個單位的前身是個著名的凶宅,丈夫斬殺妻子後畏罪跳樓自盡。」完全無懼內容,定邦輕描淡寫地說。
第10章 - 凶宅
「這案件好像在那裡聽過,可否詳細說明一下?」我和定邦在海灘上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晚上的海風特別清涼。
「這個物業原本屬於兩夫婦於十多年前購入,女的任職政府高官,男的為普通文員。由於女尊男卑的關係,據悉男方一直都很包容女方,直至有一天男子從其妻的手機短訊得知妻子隱瞞著婚外情,男方質問女方時更揭發妻子紅杏出牆,被女方要求馬上離婚。男子在盛怒之下衝入廚房拿起菜刀當場把妻子斬殺,妻子身中多刀慘死,頭顱更被斬脫。男子於殺人後致電父母,交代殺人經過然後跳樓自盡。最後此凶宅被一名空姐以低價購入,由於單位發生過雙屍命案關係,價錢比起當年同區樓價平了接近一半,所以空姐很快便將銀行按揭供滿,全數擁有該物業。」
「那個凶宅單位的業主和失蹤的住客又是否同一人?」
「正是。那名空姐在十二年前失蹤,鄰居說她在失蹤前患上精神分裂症。」定邦說話的同時,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給我披在身上保暖。
「那些鄰居是怎樣得知空姐患病的?」
「鄰居經常在半夜三更聽到那空姐的單位傳來怪聲,聲浪更是非常吵耳。奇怪的是那把聲音源自男子的粗壯嗓子發出,而空姐卻是獨居的。更有鄰居受到空姐夜半拍門騷擾,大吵大鬧地說她的單位被人入侵,又或者見到有人影在房間內出現等。」
「可能她受到凶宅單位的傳言所影響,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至於男子的粗壯嗓子多半只是到訪她家的男友人。」
「有可能。這世上奇怪的事往往源自一些不明的因素。那是我們局外人留意不到的。話時話,知否我為何今晚帶妳出來看星星?」定邦仰望著天上的星星說道。
「不知道,是否源自一些不明的因素?」我半開玩笑地說。
「記得小時候我喜歡玩連線遊戲,因為只要將每一個單獨的點連結起來,便可還原事實的真相。現在妳抬頭看不看到有三顆星在夜空連成一線?」定邦用手指向天上某方向。
「我見到,那是星座嗎?」
「那是獵戶座的腰帶。在獵戶座的一旁妳會發現雙子座,好像兩個人互相對望的那組就是了。」
「你今晚打算教我認識星座嗎?」
「留心凝望雙子座的方向。」
「甚麼?有東西出現嗎?」語音方落,我便看到夜空突然間有大量流星掠過。
「這是一年一度的雙子座流星雨,要許個願嗎?」
「我希望倩兒能盡快復原。」心想,其實我一共有兩個願望,另一個就是希望我能與定邦開花結果,那句不能開口說的願望我已預留給自己。
天空繁星閃爍,就在我陶醉在流星雨那種美麗的同時,定邦向我說道:「還有最後兩樁失蹤個案,要聽嗎?」
「姑且說來聽聽。」我把臉轉向定邦,同時扮了一副無奈的鬼臉。
「失蹤的為兩夫婦,住在奧運站一個自置的豪宅單位內。為方便妳理解案情,我以D先生和D太太稱呼他們。十三年前,D太太向警方報案,說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
第11章 - 收藏家
「D先生從事古董拍賣業務,經常到內地參與古董競投,根據D太太當年的口供,D先生從內地購入一具古董犀牛角裝飾後,回家不久即大病一場,病癒後性格大變,好像變成另一個人,更多番恐嚇和虐待妻子。D太太因擔心自身安危,向警方備案,卻豈料一語成讖,兩夫婦於數月後更一起失蹤。」定邦一臉認真地說。
可能是受到流星雨的影響,加上連日的奔波勞碌,我當晚聽完定邦的敘述後竟然思考不到半點頭緒。我讓定邦送我回家,當晚便倒頭大睡。
隔天回到辦公室,由於先前需要照顧倩兒入院接受化療,請了一星期事假,回來後面對的工作卻如同排山倒海。好不容易完成了一部份後,便接到定邦的手機來電,說國際刑警的調查有新進展,原來C小姐到日本使用的信用卡為賈惺惺擁有的附屬卡,而警方更收到消息指她自殺前一直都住在A君位於土瓜灣的自置物業。由於該單位樓下的管理員從新聞報導得知此一自殺案件主角為C小姐,故在猜疑心理作祟下管理員決定報警主動提供線索。
「有沒有跟進調查姓賈的?」我在電話裡問。
「已經再次找他審問,C小姐死時他一直身在香港,沒有出入境紀錄。至於他和C小姐的關係,他解釋對方為紅顏知己,說C小姐想找一個遠離家人的地方,基於親密朋友的關係,所以姓賈的為C小姐提供另一個住所和經濟上的支持。因為他在內地的父母不想女兒離家出走的事在媒體間大肆流傳,所以家人與女兒失去聯絡期間一直沒有在香港報警求助。」定邦說。
「那為何姓賈的要隱瞞C小姐的行蹤?」
「因為他違反了職業守則,私底下接觸女病人,並與她們發生親密關係。」
「那麼土瓜灣的住宅確實成為了賈惺惺金屋藏嬌的地方,難怪他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
「聽落妳好像支持他所提出的理據?」
「要證明他犯法,首先要掌握動機,其次是合理疑點,現在若是從謀財害命的動機去考慮,我們找不到確實證據,因案發當時姓賈的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從死者身上都找不到他殺的痕跡,亦排除了非法禁錮的可能。我想你現在應該改變調查的方向,從情殺案方面入手,試圖找出有沒有其他人參與案件。」
「你在懷疑他的妻子嗎?」
「不無理由。除了姓賈本人之外,還有那個比他的妻子更喜歡他的財產?甚至更痛恨那些跟她一起瓜分丈夫財產的人?」
「妳估計他的妻子到底怎樣下手?」
「教唆他人自殺。雖然自殺不是刑事罪行,但自殺協定則屬犯法。根據香港法例第212章《侵害人身罪條例》第33B條「協同自殺的刑事法律責任」,任何人協助、教唆、慫使或促使他人自殺或企圖自殺,即屬干犯可循公訴程序審訊的罪行,一經定罪,最高可被判監14年。」我一口氣把此條法例背誦出來。
「妳這想法我已經考慮過了,賈太太我們聯絡不到,更奇怪的是我們至今仍然查不到任何關於賈惺惺的配偶資料。」
第12章 - 貪、嗔、癡、慢、疑
何定邦開始思考所有案中疑點,當中包括賈惺惺的配偶。第一種可能:其妻子可能是內地或外國人,所以找不到任何本地的登記紀錄。第二種可能:賈惺惺說謊,他根本沒有妻子。當下隨即吩咐手下大頭文在曾經有人目擊賈太太出入的單位樓下埋伏,希望藉以跟蹤她找出���案關鍵。回家後,經過一天埋首工作,他開始找一些消閒書刊打發時間。由於對手頭上的案件有參考價值的書不多,早前他在書局買了一本名叫《貪、嗔、癡、慢、疑》的玄學書刊,內容針對香港的風水與凶宅作詳細探討。書本行八卦路線,吸引何定邦眼球的只因作者名稱李祥風三個字。
書本花了一半篇幅陳述凶宅的始末緣由,並將惡靈解釋為帶有負能量的磁場。由於一些死於非命的人在單位內留下孽障因子,因喪命者生前孽障嚴重,死後得不到化解,便演化成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往後在單位內留宿的人。孽障因子據佛教說法可歸類為「貪、嗔、癡、慢、疑」五種罪惡,這些惡念都是由埋藏人性背後的劣根性引起,又稱作五毒。
貪可解作貪心、貪婪、貪贓枉法、貪圖富貴及貪慕虛榮等。一些急功近利,妄圖奪取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最終將換來慘重而巨大的代價。
嗔指對於一切不如意事心生憤怒,繼而產生仇恨傷害他人。一些特別容易生氣的人,每每因誤會而磨擦就看對方不順眼,於是催生出強大的報復心理。可別小看了這股力量,可形成意想不到的殺傷力。
癡指放縱身體,享受色慾和肉體情愛而不能自拔。一些騃女癡男因迷失自我,為求一己私慾,沉溺於性愛行為當中,久而久之,會演變成心理變態,行事猖狂。
慢指傲慢,自覺了不起,不需倚靠他人。一些人自覺能力強過別人,因而心生驕傲,又或恃寵生驕,自以為萬千寵愛在一身,不可一世。
疑指猜忌,不但懷疑自己,同時也懷疑別人。凡自信心薄弱者,便會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更會嫉妒他人,認為自己的不幸都是由別人做成的。
讀了很久,始終找不到一些與案情有關聯的頭緒,正想放棄之際,忽然又找到了亮點。原因在於文章提及的一處凶宅,為九龍灣的一個住宅物業,書中所提及的屋苑名稱和凶殺案經過與何定邦正在著手處理的那個空姐失蹤案單位完全吻合。何集中看此一章節,發現很多李祥風身歷其境的介紹,並說明單位於案發後產生強大的孽障,冤魂處於被困其中的格局,又指一些街坊都聲稱見鬼,作者更被下手住客邀請前往作法驅鬼等等。看到這裡何定邦靈機一動,心生決定立刻致電李祥風。
翌日後的一個下午,何定邦打手提電話給沈碧君,問候完倩兒的身體狀況後下一句便說:「菲比,其實我想約妳一起去見.........是咁的,明天可否陪我一起外出查案?」
「明天是星期日,如果是為公事,我要申請外出加班,有難度。如果是為私事你邀請我去街就另作別論。怎樣?」
「當然屬於私事,我想跟妳約會,去屯門青松觀,帶妳去見識一位風水師。」
第13章 - 三魂七魄
在跟定邦約會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MOSCHINO 雪紡印花黑色羊毛衫連同藍色抓皺設計及膝裙。雖然我不知道青松觀是甚麼地方,但這樣的衣著搭配應該襯得上任何場合,豈料下車後方曉得甚麼是錯配二字。經過九曲蓮池後,一位帶墨鏡,手執輔助拐杖,身穿唐裝衣服的中年男子在中式園林內一張石櫈上正襟危坐,看起來他才是這個約會的主角。
「李生你好。我帶多了一個朋友來,這位是菲比。」定邦首先開口。
「看來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兒。」李祥風隔著墨鏡看過來,聽他說話跟年齡有點格格不入。
「李生,其實我想請教你關於那本書的內容。」接下來定邦將玄學書上的內容巨細無遺地和盤托出。
「我推斷那位空姐想必已被惡靈附身,本性盡失。當天我在凶宅內看到的是一男一女的怨靈,女的靈體被那男的鎖定,發出陣陣哀號。當我施法為那女靈體超渡後,男靈體忽然極力反撲,最終消失在某處,我估計它是暫時躲藏起來。我勸那空姐當機立斷馬上搬走,無奈事與願違,可惜。」
「你最後還有聯絡那位空姐嗎?」我問道。
「沒有。如果我早知她會失蹤的話,我會再盡力勸她離開的。這女的看來已被那男子靈體附身,被這種附帶五毒孽障的怨靈上身不是一朝一夕能破解的。」
「可是鄰居說她是精神分裂。當時你看她是否正常?」定邦補上一句。
「你有沒有聽過三魂七魄?」李祥風反問,隨即說道:「道教上來說三魂可分為生魂、靈魂和覺魂三種。生魂主宰人的壽命,靈魂主宰人的意識,覺魂主宰人的善惡羞恥。生魂若有毛病,人就容易體弱生病。靈魂若有毛病,人就會變呆,如同植物人。覺魂若有毛病,人就會發瘋,神經就會錯亂,不識行為羞恥,容易有亂倫行徑。人死後生魂會消滅,靈魂就依因果循環在六道之中輪迴,覺魂則遺留在人間。靈魂如選擇輪迴人間的話,舊的覺魂會消滅,再衍生出一覺魂與一生魂然後結合投胎。若是靈魂迷失的話,覺魂便會留在世間徘徊,這就是所謂的鬼,被鬼上身一般是指人本身的覺魂被鬼侵入,而靈魂還是屬於原本那人,只是外人看起來像精神分裂。」
「照你說法,醫院內那些精神病人豈不是全部都被鬼上身?」我半開玩笑問道。
「好問題。可惜我不是醫生。順帶一提,小姐你面上氣色昏暗,我現在給妳一道靈符,掛在身上可保平安。另外,如妳有問題請馬上聯絡我。」李祥風笑道,一手遞給我一個小香囊形狀的靈符和一張他的名片。
當我們與李祥風道別後,定邦開車載我到下白泥看日落。
「你認為法庭會接受鬼上身的解釋嗎?」我忍不住笑他竟找上風水師研究案情。
「唔好嬲,李祥風只是配角,睇日落才是重點。」定邦說。
就在此時,定邦的手提電話響起,原來大頭文打來。
「阿頭,果然有料到,我見到疑似是姓賈的老婆在某住宅大廈出來。我現在正跟蹤她。」大頭文在電話內說。
「你在甚麼位置?」定邦說。
「說來古怪,她一直沿荃錦公路往大帽山方向行走。」大頭文說。
第14章 - 床邊凶靈
因為涉案目標人物現身,在日落美景映照下定邦只得先行開車送我回家。期間他一邊收聽大頭文即時提供的情報,一邊指揮其行動。
因為這幾天工作過勞兼且睡眠不足,回家後頭痛欲裂,我把那個外表古靈精怪的靈符一手拋棄在書桌邊緣後,隨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夜半迷濛中醒來,黑暗之中見到床尾有一女子身影,披頭散髮,身穿旗袍,但缺少了下半身,面容慘白,以陰森的目光凝望著我。
「出來。」女子說。
「妳是誰?」我驚慌地問道。
「我命令妳出來!」女子高聲咆哮。
本能促使我立即逃跑,當下衝出房間,轉眼間房門外卻幻化成一片漆黑的墓地。我走了很久,彷彿在墓地迷失了方向。
經過了幾番掙扎,終於在大樹旁倒下,張開眼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做噩夢。再看看時鐘,發現日子和時間為星期二早上,換句話說我已睡了超過一整天!原先星期一晚上要到醫院接倩兒回家休養,看來的確是錯過了。起床後我馬上敲倩兒房門,沒有人回應。開門進內查看,裡面仍是空房一間,但床頭櫃上卻擺放著醫院帶回來的個人物品,那代表倩兒昨晚已一個人歸來。心內突起一陣內疚,連忙打電話找她,順便道歉,電話響了許久,無人接聽,沒法子唯有在WHATSAPP留言:「對唔住,一時頂唔順睡過頭,係我衰,請妳快回家,今晚有好餸等妳一齊開飯。」
由於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先行致電公司請了半天假,再落街吃個豐富早午餐。我一出升降機,便在大堂碰見夜更管理員,他第一眼見我,便立即上前一本正經地問:「家裡情況沒問題嘛?」
「你說甚麼?我不明白你意思。」我奇怪地反問。
「昨夜妳身穿睡衣,在電梯大堂流連了一整夜,我本想詢問究竟,但見妳一直低頭一言不發,唯有假裝看不見。」管理員說。
「唔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有夢遊症。」我勉強作了個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解釋。
我到底是否有病?希望那只是偶然遇上太大壓力和休息不夠所做成的情況。一定是這樣,這兩個星期不停醫院公司兩邊走,難怪出現體力透支。我是不可以病的,當下立即醫肚恢復元氣。吃飽早午餐後乘地鐵往金鐘返工,半途收到定邦打來的電話。
「大頭文死了。」定邦在電話中說,聲音半帶悲傷,我感覺到他的內疚。「前晚送妳回家後,我與他失去聯絡整整一天,今早在大帽山有行山人士報警發現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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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東方快車謀殺案》後肯尼斯布萊納改編另一部英國推理小說作家阿嘉莎克莉絲蒂的傑作。描述肯尼斯布萊納所飾演的偵探白羅,在搭乘尼羅河上的輪船巧遇一場謀殺案。
劇情簡介
★ 2021 入圍第58屆金馬獎最佳劇情長片等11項大獎 ★ 2021 台北電影節 開幕片 ★ 2021 韓國富川奇幻影展 開幕片 ★ 2021 美國德州奧斯汀奇幻影展 ★ 耗時3年打造,前所未見震撼作 ★ 億萬票房3巨星首度同台,九把刀第3號電影作品
有些事,一萬年也不會變...
慘遭雷擊而死的阿綸 (柯震東 飾) 來到陰間,生前所有的記憶歸零。他必須做出選擇:投胎轉世卻可能變成蝸牛;或是擔任神職,累積陰德再修轉世為人的正果?阿綸決定成為月老新鮮人,他與個性爆衝的粉紅女Pinky (王淨 飾) 搭檔,來到人間執行任務,當阿綸遇見狗狗阿魯以及牽著他的主人小咪 (宋芸樺 飾) 時,他前世的記憶都回來了,小咪就是他生前的摯愛。阿綸希望能幫助陽間的小咪尋得新的姻緣,但每一條綁在小咪手上的紅線竟然都被燒毀!原來,有些事,一萬年也不會變…
同一時間從陰間逃到人間的鬼頭成 (馬志翔 飾),展開腥風血雨的復仇行動,找上五百年前背叛且殺害自己的馬賊兄弟。當阿綸還在為小咪綁不上紅線雀躍時,鬼頭成卻將小咪視為下一個要毀滅的目標…
【關於電影】
九把刀打磨四年帶來改編自己原著小說的第三部電影作品。率領正宗班底柯震東賦歸,聯手王淨、宋芸樺飛天遁地、穿梭陰陽只為一段突破生死的不滅真愛。姻緣文化激盪熱血青春愛戀,若有《與神同行》的氣勢磅礡,亦有《第六感生死戀》的摯愛不渝。全新打造神鬼宇宙,開啟台灣電影史上奇幻愛情新篇章。
「人生中最奢侈的幻想,是失而復得。我寧願又是一場戰鬥。」——九把刀
上映日期 : 2021-11-24 導演資訊:九把刀 演員資訊:柯震東(Chen-Tung Ko) 、 馬志翔 、 宋芸樺(Vivian Sung) 、 王淨
《月老》票房衝破兩億幕前幕後齊謝票 影迷心心念念終於見到阿魯本尊
正式成為今年國片票房亞軍的《月老》,上映不到一個月就已突破2億台幣票房佳績,在12/20晚上由導演九把刀率領演員柯震東、王淨、馬志翔、洪都拉斯、禾浩辰、蔡昌憲、劉容嘉等演員一起參加謝票記者會,除了這些明星演員之外,現場最大驚喜就是片中哭點擔當的阿魯本尊Akita也首次亮相,由鐶銶警犬學校特別協助Akita的行程,讓所有的觀眾能夠見到可愛的本狗!同時影迷們也非常配合,因為害怕會驚嚇到狗狗的300位觀眾也都盡量壓低聲量,完成了難能可貴、充滿愛又和諧的慶祝活動!這次蔡昌憲也特別來當《月老》票房破兩億的記者會主持人,他自己數算拍過的電影總票房大概超過16億,現在又有一個女性的票房擔當Akita也來一起當扛霸子,覺得走到哪裡都蠻風光。九把刀也說蔡昌憲是人生巔峰,因為生小孩、出唱片又票房破兩億!
《月老》從2019年年底拍攝到2020年春節後完成,經歷了兩年時間還遇到疫情爆發,但是九把刀與幕後工作人員毫不間斷地在特效、音效、剪輯上努力,終於在今年11月24日上映。導演九把刀感謝一路以來支持《月老》的幕前幕後工作夥伴,以及幫助累積兩億票房的每一位觀眾粉絲的相挺!同時九把刀也說到:「覺得國片是整體的戰力,這次「《月老》有這樣的成績,也是因為國片這幾年有很大的進步,不管是技術或是特效、動作上面都越來越好,有這些成熟技術才能有大格局的電影。」現場觀眾有許多是三刷四刷的重度影迷,九把刀說他昨天有遇到一個11刷《月老》的粉絲,但是最多的應該是柯震東的粉絲,今天許多影迷也都很開心能夠一起陪著劇組演員們見證《月老》衝破兩億之旅。對於是否有其他方式讓《月老》再向三億、四億邁進,九把刀說自己最近又要去霞海城隍廟了,因為之前寫劇本都會去拜拜,這次也希望能夠有神明的加持!他笑說:「可能別的大片不知道霞海城隍廟很靈,所以自己先搶拜!繼續賣下去就是要靠昌憲、神明和狗了!」
阿魯本尊Akita首度亮相高規格待遇 三百位粉絲齊拋紅黃色綵帶歡慶2億
王淨cover韋禮安主題曲「如果可以」 再次展現好歌喉粉絲敲碗出專輯
首次出現在大家面前的阿魯本狗Akita也是活動中最大亮點,由於Akita的年紀較大也擔心他身體負擔,也特別希望媒體不要使用閃光燈以面嚇到狗狗,現場的觀眾也要配合不可大聲尖叫的規範,就讓Akita開心參與跟大家一起慶祝邁向兩億票房的記者會。活動最高潮就是現場滿廳的三百位粉絲一起齊拋紅黃色綵帶,也象徵三百位月老射出紅線,希望全台觀眾都可以感受到《月老》電影中滿溢的愛!柯震東還提到自己在拍戲的時候為了要跟狗狗互動,還特別試了狗罐頭肉醬塗在自己臉上,為了要讓自己跟狗狗可以有更好的互動,但後來還是覺得怪怪的,所以還是靠鏡頭和借位的方式來做,自己也會試試看狗食。」
在《月老》中韋禮安主唱的片尾曲「如果可以」也成為各大平台的排行榜冠軍,是今年歲末在影迷和歌迷間傳頌度最高的歌曲之一!而歌喉相當清亮的王淨與「阿怪」團隊集結各路好手與精心製作,一起cover月老主題曲「如果可以」,她一直都想要cover「如果可以」這首歌,然後好朋友在做音效的人,結果忘記邀請他來看電影,但是朋友卻自掏腰包三刷《月老》,被柯震東笑她「失禮」,但因為朋友就最近狗狗過世了,所以就邀請王淨一起來玩。不小心讓大家想起之前王淨因為在計程車上的歌喉而被發掘,更有粉絲馬上敲碗要王淨快出專輯!但是王淨謙虛地說:「如果要出專輯可能還需要更多的努力!」
《月老》劇情描述遭雷擊的阿綸(柯震東 飾)來到陰間,生前所有的記憶歸零。他必須做出選擇:投胎轉世或是擔任神職?阿綸決定成為月老新鮮人,他與個性爆衝粉紅女Pinky(王淨 飾)搭檔,來到人間執行任務,當阿綸遇見狗狗阿魯以及主人小咪時,他前世的記憶都回來了,小咪(宋芸樺 飾)就是他生前的摯愛。阿綸希望能幫助陽間的小咪尋得新的姻緣,但每一條綁在小咪手上的紅線竟然都被燒毀!原來有些事,一萬年也不會變…。同一時間從陰間逃到人間的鬼頭成(馬志翔 飾),展開腥風血雨的復仇行動,當阿綸還在為小咪綁不上紅線雀躍時,鬼頭成卻將小咪視為下一個要毀滅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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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對方有了新歡該如何挽回 男人有新歡還會回頭嗎?
分手後兩個人都恢復了單身狀態,按理説對方找不找新的對象都和你無關,但是也很多人分手後還是想念對方,就算是對方有了新歡,也想要挽回。
在生活中,如遇到男女感情不和、夫妻、婆媳矛盾等一系列情感問題不如試一下和合術這個民間方法它成功率達到90%,已幫助無數人挽回自己的生活,真正的和合術能做到無形中改變只有真正的道長才能施法,加福佑網清穀道長(wechat ID: pmk9968;LINE ID:d6861007)免費評估諮。
分手後對方有了新歡該如何挽回 第一:保持距離的黏住他
那麼針對這兩個點,首先你最要做的就是潛伏在他身邊。不管怎麼樣,妥協也好,答應不糾纏。但是一定要潛伏在他身邊。利用一切手段,要求只有一個。第一,聯繫方式一定要留着。第二,能夠像朋友一樣聊天。第三,約見面不要尷尬。不管怎麼樣都要讓他答應你這些要求。而做這些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時時刻刻我都在你身邊待著。我也不糾纏你,我也不打擾你。總之我就呆在你身邊,你觸碰我的底線,我就來鬧你。(比如,朋友圈不對我開放了,微博取消關注了。等等)
第二:從新打造自己新的人設
其次,伺機而動。聯繫保持一個頻率,比如一個禮拜一次或者三天一次。然後自己朋友圈建設,社交建設。展示出自己的優越性,和高大上的感覺。你要知道,人為什麼喜歡明星,因為明星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光鮮亮麗。明星的生活總是多姿多彩。永遠看着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那就對了。
第三步:給他一個可得性。
因為你本來就對他是有吸引的,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他喜歡的就是你這類型的人。而在他離開你之後,情緒是一定會慢慢消失的。而這個時候如果他沒看到你,那麼你在他腦海裏一定會被醜化的一無是處。但是,好在第一步的時候,你潛伏在了他身邊。那麼當他看到一個光鮮亮麗,又是他喜歡的那個樣子的你的時候。而你卻還給他一個可得性。那麼對他來講,心裏一定是癢癢的,這種感覺,作為女人應該不能體會,各位男同胞應該懂的吧。想得到,他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挑自己新歡的不足。比如,覺得沒有你漂亮,沒有你温柔,沒有你賢惠。這些就不是你要擔心的。這一步,你要做的就是給他可得性。(就是偶爾撩他一下)
基本上這三步做下來,就靜靜的等待一個機會就可以了。如果你功力深一點的話,大可以直接策劃一個”機會“。包括我其他文章給別人策劃的機會也有很多。比如,你可以在半夜給他打個電話。女人嘛,你給她一個點就可以了。其他的她自己會腦補。當這個男的本來就對你有挑剔的時候,你再來誤會他一下。那麼你的事就可以算是成了。最後,假裝關心他,約出來談談心啥的。(我都信了你個鬼,談心?)然後喝點小酒,恰巧又不勝酒力,最後一個不小心雙方發生點肢體接觸啥的。作為女人,如果連這點基本套路都沒有,那你真要學習了。如果真的沒有,過來,我給你頒發一個”鋼鐵直女徽章“給予表彰。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就是臨門一腳的事情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抱着他哭,一個勁的哭,邊哭邊道歉,説你之前的不足,再回憶一下你們之前快樂的時光。但就是不要提跟他複合。留着讓他提。哭完收工。第二天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裝酒後失憶。最後就靜靜的等候他給你表白吧。當然具體案情要具體分析。每個人的情況不同,方法也不相同。細心的朋友應該會發現,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跟那個新歡有什麼接觸的。因為目前她還不配。只有撬感情超過三個月以上的才需要接觸她.好了一點點建議,篇幅原因第三種情況我就不分析解答了。
男人有新歡還會回頭嗎 1、男人有了新歡之後,當然會對新歡比較熱情,忽略了妻子,但是新歡是不會太長久的,因為這本來就是不道德的一種行為,除非這個男人比較一直堅決,會和喜歡在一起。但是一般的男人都有一定的責任感,他們也不想離婚,他對新歡只是一時性起,這個時候,男人還是會回頭的,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的愛人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人,老公估計過一段時間之後後悔了重新回到你身邊。
2、如果男人在婚後和新歡搞曖昧,長久的機率也是非常低的,因為很多都是一時新鮮的,都是在誘惑中才犯了錯誤。但是如果他覺得找到了真正他想要的女人,也是會考慮和新歡在一起的,這個時候如果新歡有足夠的魅力,那麼男人一般就不會回頭了。
根據新歡的時間來判斷挽回的難度 第一種情況:在分手之前就有新歡介入
這種情況其實是比較難挽回的。因為在你和對方還在交往的階段,新歡就已經出現了,存在以下可能:
1、你們的感情讓對方很疲憊,你對TA的吸引力基本已經不存在了,在你身上已經找不到任何有吸引力的地方,日常相處的摩擦也給對方帶來了疲倦感,好感濃度迅速下降。有待評估。
2、可能兩人是相互喜歡的,新歡不介意對方有伴侶,TA也願意承受着腳踩兩隻船的心裏煎熬。然而新歡帶給TA的新鮮感、以及善解人意、體貼都加快了TA離開你的步伐。
3、如果TA對新歡隱瞞你們的感情存在,那麼她們的感情也會存在很大的不穩定性,是有利於你做出挽回的,有待評估。如果是前兩種可能,如果你還不知道自我反省、抱怨、指責對方,以受害者的姿態控訴對方。對方會越來越厭煩你,也就不足為奇了。而有些女孩偏偏腦子一根筋,跑去找新歡理論。殊不知他們之間的溝通方式和相處模式早就已經出現了問題,就算不是現在的這個新歡,也會有別的新歡出現。
第二種情況:分手後迅速出現的新歡
在分手之後,TA迅速就有了新歡,而且這個新歡在你們感情存在的時候根本沒有出現過。很突然,而且TA和你完全是兩種風格的人,或許就不是對方會喜歡的類型。這時候很可能是對方為了療傷或者是為了刺激你而做出的不理智的選擇。有時候,TA可能下意識地選了一個和你完全不同的類型來重新開始,可能因為TA在和你相處的時候,有很多不美好的回憶,你讓TA受了傷,所以才想着這種辦法來忘記你,自我療傷。之前遇到一個女孩,自己是屬於很作的類型(其實我是經常碰到這種類型的女孩),經常無緣無故的亂髮小脾氣,整天粘着對方,經常用自己的小任性來測試男友到底愛不愛自己,男友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剛開始並且是很長時間男友都是處處都順着她。因為他對她太好了,她被寵的脾氣更壞了,反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挑戰男朋友的底線,看男朋友到底有多愛她。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存在反抗,結果可想而知,男朋友終於忍無可忍了,選擇離開了她。女孩當然是想挽回他了,但是男友告訴女孩,自己再這段感情中。很累,已經沒有了勇氣繼續下去了,女孩是繼續挽回,採用了乞求、討好、保證等方式,但是等到的卻是男孩這樣的答覆:我已經有女朋友,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那麼他新找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呢?外表普普通通不説,性格也是軟糯的不行,和女孩簡直是正反面。但是男方卻説自己不求別的,就想找個温柔的人,在一起安安靜靜、相互體諒的人。總結來説,在這種情況下一定要把握度和時機。前車之鑑,上面案例中女孩所犯的一些錯誤挽回方式就不要再犯了,因為你們平時相處過程中已經給對方造成了疲憊和壓迫感既,如果你用錯了挽回的方式,那麼對方的壓迫感會更大,壓迫感也就是伴隨着負面情緒,而是還是正比例的方式存在,所以更不利於你挽回對方。比如説,説一些“我明明就比TA更好”這種詆譭對方現任的話。也不要放任他們發展感情,錯過挽回的最佳時機。
到底要不要挽回 首先需要你思考的是:還要不要挽回?值不值得挽回?我能體會得到失戀者內心的情緒,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不穩定!一會是非常堅定挽回,因為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因為對TA還有喜歡,因為對這段感情的不甘心;一會就想放棄!放棄是因為自己的迷茫,因為對方的態度,因為是面子等等。就是因為情緒 不穩定,所以不知道在某時某刻那段情緒所佔的比重更大。所以,在這裏給大家的建議是:學會理性、客觀的看待並處理自己的情緒,我們不能被情緒牽着走,尤其是負面情緒!因為這樣你始終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一個什麼結果。和大家分享一個案例,前段時間接到一個情感求助者的電話,一個男生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了,兩人在一起了5年的時間,中間因為很多矛盾沒有解決,並且不斷的積累,最後因為一個導火索而全面的爆發,但是在分手後的6個多月裏,這個男生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挽回她?挽回呢?還是不挽回呢?一直是被情緒所左右,通過電話談話,我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負面情緒,已經影響到了他的生活和工作,這就是被情緒所控制的結果。
需要大家思考並借鑑這幾個指標,
1、對方對這段感情投入的多與少?
2、你們都聊過哪些深層次的話題?三觀是否一致?
3、感情基礎如何?共同經歷過什麼?
4、你對TA還有沒有吸引力?
綜合判斷後,再決定自己要不要選擇挽回?這時候就需要你的理性思考和判斷了。這時候還會有很多求助者要説了:老師,但是TA已經有新歡了?
那麼我的回答是:先了解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TA雖然有了新歡就一定是互相喜歡嗎?互相喜歡就一定是最合適的?他們一定會長期走下去嗎?所以答案就是:不一定!擺正心態是第一步!挽回是一定需要方法和策略的,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一位偵探,你作為一名情感諮詢師,你會怎麼做呢?那就是先採集對方的信息啊,然後再做進一步的分析和制定策略。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呢?認識多長時間了?感情進展到哪一步了呢?新歡的家庭、學歷、外貌、背景如何呢?你搜集的信息越多,越有利於自己做出判斷和分析。當你瞭解的差不多的時候,你就應該對挽回的難度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也有利於自己做好心理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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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權翻譯】信賴升溫中 Trust in Progress by hypermoyashi.
授權:
原文在這裡: Trust in Progress by hypermoyashi.
小提醒:
禁止未經作者許可的再翻譯,請自己去向作者要授權。
禁止未經授權轉載原文或翻譯。
希望大家尊重作者和翻譯,才會有更多作品喔。
正文:
馬場第一次注意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他剛結束偵探工作回到家,而林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林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但是,他不會讓自己閒下來,不管是打掃啦,抱怨家裡不夠乾淨,在城市裏閒逛,或是射擊練習,或者只是看電視。躺著什麼事都不做可不像他。
而且,林討厭早睡,尤其是馬場還沒回家的時候。他很淺眠,被室友回家的聲音吵醒很煩人。
所以當馬場大約在傍晚五點到家時,發現林與其說是睡死了,不如說在進門和做晚餐的噪音下林仍然沒有反應,他有點擔心。
他把裝水的鍋子往爐子上一放,走向沙發然後跪在林身邊。
「林?」
沒有回應。
馬場皺起眉頭,盯著林看了一會兒,這個年輕人胸口的起伏讓他鬆了一口氣。那麼,絕對還沒死。馬場向前伸出一隻手放在林的額頭。
碰到林的時候,他終於有了回應,他啪一聲抓住馬場的手腕,然後拉開。因為最近更熟悉林的力氣了,馬場注意到他的手很無力。
林眨眨眼,然後放開馬場的手坐起來。
「你在幹什麼?」
「幫你量體溫。」他回答,在林的對面坐下來。
「我覺得你發燒了,而且那麼吵你都沒醒。」
「我覺得很好,」林說,他的聲音尖銳而防備。
馬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聳聳肩。
「好吧。吶,我在煮拉麵,吃點唄?」
「又是拉麵?」林呻吟著說。
「你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煮點別的。」這讓馬場被瞪了一眼。「不用,我會吃一點。」
他真固執…馬場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林讓人很頭痛。
「好吧,那我去端過來。」
他起身離開,過一會兒端來兩碗速食拉麵放在桌上,他設定計時器然後重新坐回沙發上。
林坐在對面的沙發固執地看著他,這讓馬場嘆氣了一口氣。
老實說,有時他的同伴對陌生的事情過份地抗拒。總是這樣…
時間到了,馬場過了一會兒才按掉計時器。掰開筷子,仔細地看著林,開始吃麵。
林跟隨他的腳步,大致上啦,但吞下第一口後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如果你現在吃不下的話,就留著晚點吃唄。」馬場提議。
林又瞪了他一眼「我、很、好。」
「像這種事情儘早處理會更好,你知道的。」
「我說了,我沒事!」林堅持道。為了證明他的觀點,他塞了一大口到嘴裡,生氣地吞嚥著。在他吞下這口麵之前,他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糟糕,即使仍坐著,他不知為何開始勉強地顫抖。
還來不及說出一個字,林站起來跑進廁所。
馬場站起來無言地跟著他進廁所。
他隨手抓一條髮帶,在林對著馬桶彎下腰時,從背後幫他把頭髮綁起來。
這持續了幾分鐘,馬場沉默地在門口等著,當林的胃終於平靜下來,他遞一條毛巾給這個年輕男人。
林在接受之前猶豫了片刻。「...謝謝。」
「不客氣。」馬場回答。
「我們該帶你該去看醫生。」
「絕對不要。」林厲聲說道。
「搞什麼啊?你會去處理刀傷,但這個不行?」
林惱火地看著他,「對。因為刀傷會流血,而我不打算因為失血而英年早逝。」
「發高燒可能導致傷害大腦和死亡。」馬場引述他最近看到的一篇文章。「過度嘔吐也可能導致脫水和死亡。任何小症狀不注意都可能惡化,然後害死你喔。」
「這沒那麼嚴重。」林無所謂地說。
一時無話,馬場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好吧,現在不去看醫生。但如果變得更嚴重我們就得去。我也會先去幫你拿一些藥。」
馬場揉揉林的頭髮,咧著嘴笑了。
「謝謝你。現在乖乖躺好唄,我去一下藥局。」
令人驚訝的是,林照他說的做,儘管馬場注意到他的腳步不太穩。當他回到沙發上時,馬場拉出林平常睡覺的毯子扔給他。然後從浴室拿出溫度計,放在林面前的桌上。
「你知道怎麼用嗎?你要先把它放在嘴裡,然後呢,等到它發出嗶嗶聲—」
林顯得很憤慨,「我不是五歲小孩!我當然會用!」
「很好。」馬場對林的合作點頭表示讚許「如果你燒到38度,一定要發簡訊給我。」
「我知道啦。」
馬場一隻腳踏出門外,但他想起其他事情而停下來。他跳回小廚房,倒了一杯水放在林旁的桌子上。「記得一定要喝那個。」
「好啦好啦,快出去。」
「好好好,我要走了,」馬場回答,走出前門並把門鎖上。
-/-/-
林獨自待在他們的公寓裡無所事事,只是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他討厭這樣。
比如這件事,他不是......他只是不想麻煩馬場,但在這裡他就是,完全沒用,而馬場卻很可能耗一整個夜晚在林身上。他不喜歡這樣。
他就這樣待了幾分鐘,當電話鈴響時,他仍茫然地睜著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林眨了眨眼。他的放在電視旁邊,還在充電,不是他的在響。他扶著沙發坐起來,站穩然後打開被隔成辦公室的門。
馬場的手機在桌上嗡嗡作響,完全被它合法的主人遺忘了。
「那個白痴......」林咕噥著拿起電話。
他按下“接聽”並將手機湊近耳朵。
「喂?」
「呃,是林嗎?」
「對,是我,」林回答,在他感到頭暈之前坐在一把椅子上。「有什麼事嗎?」
「我知道這有點突然,但我的確幫你們兩個找了工作,」源造回答道。
「對了,馬場呢?」
「他出去買東西,忘了帶手機。是什麼工作?」
「這裡有一個簡單的案子。一個男人被一群小混混圍毆,他希望修理他們一頓作為報復。通常這樣的工作會交給次郎,但是他最近在忙一件很複雜的工作。而客戶要求盡快完成。我知道這比你們平常的價格低一些,但我希望你們之中有一個人能接這個工作。」
「好的,我會處理。資料能發郵件過來嗎?」林問。感冒 - 或者不管他生了什麼病 - 都見鬼去吧!如果他連一份容易的工作都做不了,還指望他能派上什麼用場嗎?
「當然。祝你好運。」源造喀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林啪的蓋上馬場的手機。
他盡可能快速地完成出門前的例行準備,至少讓自己看著像樣一點。胃裡什麼也沒有,這讓他感覺稍微舒服一點,但是才在公寓裡快速地走動十分鐘就讓他疲憊不堪,好像四肢慣了鉛似的累到了骨子裡。
用馬場放在辦公室的筆電快速檢查他的電子郵件,林發現源造甚至列出這群混混常出沒的地點,這讓事情變得更簡單了。看完後他關掉筆電,把手機塞進口袋裏,並在出門時確認鎖好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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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訶夫《打賭》
一 一個黑沉沉的秋夜。老銀行家在他的書房裏踱來踱去,回想起十五年前也在 秋天他舉行過的一次晚會。在這次晚會上,來了許多有識之士,談了不少有趣的話題。他們順便談起了死刑。客人們中間有不少學者和新聞記者,大多數人對死刑持否定態度。他們認為這種刑罰已經過時,不適用於信奉基督教的國家,而且不合乎道德。照這些人的看法,死刑應當一律改為無期徒刑。 “我不同意你們的觀點,”主人銀行家說,“我既沒有品嘗過死刑的滋味,也沒有體驗過無期徒刑的磨難,不過如果可以主觀 評定的話,那麼我以為死刑比無期徒刑更合乎道德,更人道。死刑把人一下子處死,而無期徒刑卻慢慢地把人處死。究竟哪一個劊子手更人道?是那個幾分鐘內處死您的人,還是在許多年間把您慢慢折磨死的人?” “兩種刑罰同樣不道德,”有個客人說,“因為它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奪去 人的生命。國家不是上帝。它沒有權利奪去它即使日後有心歸還卻無法歸還的生 命。” 客人中間有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律師。別人問他的看法時,他說: “不論死刑還是無期徒刑都是不道德的,不過如果要我在死刑和無期徒刑中作 一選擇,那麼我當然選擇後者。活著總比死了好。” 這下熱烈的爭論開始了。銀行家當時年輕氣盛,一時性起,一拳捶到桌上,對著年輕的律師嚷道: “這話不對!我用兩百萬打賭,您在囚室裏坐不了五年!” “如果這話當真,”律師回答說,“那我也打賭,我不是坐五年,而是十五 年。” “十五年?行!”銀行家喊道,“諸位先生,我下兩百萬賭注。” “我同意!您下兩百萬賭注,我用我的自由作賭注!”律師說。 就這樣,這個野蠻而荒唐的打賭算成立了!銀行家當時到底有幾百萬家財,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嬌生慣養,輕浮魯莽,打完賭興高采烈。吃晚飯的時候,他取笑律師說: “年輕人,清醒清醒吧,現在為時不晚。對我來說兩百萬是小事一樁,而您卻 在冒險,會喪失您一生中最美好的三四年時光。我說三四年,因為您不可能坐得比這更久。不幸的人,您也不要忘了,自願受監禁比強迫坐牢要難熬得多。您有權利隨時出去享受自由--這種想法會使您在囚室中的生活痛苦不堪。我可憐您!” 此刻銀行家在書房裏踱來踱去,想起這件往事,不禁問自己: “何苦打這種賭呢?律師白白浪費了十五年大好光陰,我損失了兩百萬,這有 什麼好處呢?這能否向人們證明,死刑比無期徒刑壞些或者好些?不能,不能。荒唐,毫無意義!在我這方面,完全是因為飽食終日,一時心血來潮,在律師方面, 則純粹是貪圖錢財……” 隨後銀行家回想起上述晚會後的事。當時決定,律師必須搬到銀行家後花園裏的一間小屋裏住,在最嚴格的監視下過完他的監禁生活。規定在十五年間他無權跨出門檻,看見活人,聽見人聲,收到信件和報紙。允許他有一樣樂器,可以讀書、寫信、喝酒和抽煙。跟外界的聯繫,根據契約,他只能通過一個為此特設的小視窗進行,而且不許說話。他需要的東西,如書,樂譜,酒等等,他可以寫在紙條上,要多少給多少,但只能通過視窗。契約規定了種種條款和細節,保證監禁做到嚴格的隔離,規定律師必須坐滿十五年,即從一八七0年十一月十四日十二時起至一八八五年十一月十四日十二時止。律師一方任何違反契約的企圖,哪怕在規定期限之前早走兩分鐘,即可解除銀行家支付他兩百萬的義務。 在監禁的第一年,根據律師的簡短便條來看,他又孤獨又煩悶,痛苦不堪。不論白天,還是夜晚,從他的小屋裏經常傳出鋼琴的聲音!他拒絕喝酒抽煙。他寫道:酒激起欲望,而欲望是囚徒的頭號敵人。再說,沒有比喝著美酒卻見不著人更煩悶的了。煙則熏壞他房間裏的空氣。第一年,律師索要的都是內容輕鬆的讀物:情節複雜的愛情小說,偵探小說,神話故事,喜劇等等。 第二年,小屋裏不再有樂曲聲,律師的紙條上只要求古典作品。第五年又傳出樂曲聲,囚徒要求送酒去。那些從小視窗監視他的人說,整整這一年他只顧吃飯,喝酒,躺在床上,哈欠連連,憤憤不平地自言自語。他不讀書。有時夜裏爬起來寫東西,寫得很久,一到清晨又把寫好的東西統統撕碎。他們不止一次聽到他在哭泣。 第六年的下半年,囚徒熱衷於研究語言、哲學和歷史。他如饑似渴地研究這些學問,弄得銀行家都來不及訂購到他所要的書。在後來的四年間,經他的要求,總計買了六百冊書。在律師陶醉于閱讀期間,銀行家還收到他的這樣一封信: 親愛的典獄長:我用六種文字給您寫信。請將信交有關專 家審閱。如果他們找不出一個錯誤,那麼我請求您讓人在花園 裏放一槍。槍聲將告訴我,我的努力沒有付諸東流。各國歷代 的天才儘管所操的語言不同,然而他們的心中都燃燒著同樣 熱烈的激情。啊,但願您能知道,由於我能瞭解他們,現在我的 內心體驗到多麼巨大的非人間所有的幸福! 囚徒的願望實現了。銀行家吩咐人在花園裏放了兩槍。 十年之後,律師一動不動地坐在桌旁,唯讀一本《福音書》。銀行家覺得奇 怪,既然他在囚年裏能讀完六百本深奧的著作,這麼一本好懂的、不厚的書怎麼要讀上一年工夫呢?讀完《福音書》,他接著讀宗教史和神學著作。 在監禁的最後兩年,囚徒不加選擇,讀了很多的書。有時他研究自然科學,有時要求拜倫 和莎士比亞 的作品。他的一些紙條上往往要求同時給他送化學書,醫學書,長篇小說,某篇哲學論文,或者神學著作。他看書就好像他落水後在海中漂浮,為了救自己的命,急不可待地時而抓住沉船的這塊碎片,時而抓住另一塊浮木! 二 老銀行家回憶這些事後想道: “明天十二點他就要獲得自由。按契約我應當付他兩百萬。如果我付清款子, 我就徹底破產,一切都完了……” 十五年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個一百萬,如今卻害怕問自己:他的財產多還是債務多?交易所裏全憑僥倖的賭博,冒險的投機買賣,直到老年都改不了的急躁脾氣,漸漸地使他的事業一落千丈。這個無所畏懼、過分自信的、傲慢的富翁現在變成一個中產的銀行家,證券的一起一落總讓他膽戰心驚。 “該詛咒的打賭!”老人嘟噥著,絕望地抱住頭,“這個人怎麼不死呢?他還 只有四十歲。不久他會拿走我最後的錢,然後結婚,享受生活的樂趣,搞證券投 機。我呢,變成了乞丐,只能嫉妒地看著他,每天聽他那句表白:‘多虧您,我才得到幸福,讓我來幫助您。’不,這太過分了!擺脫破產和恥辱的唯一辦法就是這個人的死!” 時鐘敲了三下。銀行家側耳細聽:房子裏的人都睡了,只聽見窗外的樹木凍得嗚嗚作響。他竭力不弄出響聲,從保險櫃裏取出十五年來從未用過的房門鑰匙,穿上大衣,走出房去。 花園裏又黑又冷。下著雨。潮濕而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刮過花園,不容樹木安 靜。銀行家集中注意力,仍然看不見土地,看不見白色雕像,看不見那座小屋,看不見樹木。他摸到小屋附近,叫了兩次看守人。沒人回答。顯然,看守人躲風雨去了,此刻正睡在廚房裏或者花房裏。 “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實現我的意圖,”老人想,“那麼嫌疑首先會落在看門 人身上。” 他在黑暗中摸索著臺階和門,進了小屋的前室,隨後摸黑進了不大的過道,劃了一根火柴。這裏一個人也沒有。有一張床,但床上沒有被子,角落裏有個黑糊糊的鐵爐。囚徒房門上的封條完整無缺。 火柴熄滅了,老人心慌得渾身發抖,摸到小視窗往裏張望。 囚徒室內點著一支昏黃的蠟燭。他本人坐在桌前。從這裏只能看到他的背、頭發和兩條胳膊。在桌子上,在兩個圈椅裏,在桌子旁的地毯上,到處放著攤開的書。 五分鐘過去了,囚徒始終沒有動一下。十五年的監禁教會了他靜坐不動。銀行家彎起一個手指敲敲小窗,囚徒對此毫無反應。這時銀行家才小心翼翼地撕去封條,把鑰匙插進鎖孔裏。生銹的鎖一聲悶響,房門吱嘎一聲開了。銀行家預料會立即發出驚叫聲和腳步聲,可是過去了兩三分鐘,門裏卻像原先一樣寂靜。他決定走進房間裏。 桌子後面一動不動坐著一個沒有人樣的人。這是一具皮包骨頭的骷髏,一頭長長的女人那樣的鬈發,鬍子亂蓬蓬的。他的臉呈土黃色,臉頰凹陷,背部狹長,胳膊又細又瘦,一隻手托著長髮蓬亂的頭,那模樣看上去真叫嚇人。他的頭髮早已灰白,瞧他那張像老人般枯瘦的臉,誰也不會相信他只有四十歲。他入睡了……桌子上,在他垂下的頭前有一張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可憐的人!”銀行家想道,“他睡著了,大概正夢見那兩百萬呢!只要我抱 起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把他扔到床上,用枕頭悶住他的頭,稍稍壓一下,那麼事後連最仔細的醫檢也找不出橫死的跡象。不過,讓我先來看看他寫了什麼……” 銀行家拿起桌上的紙,讀到下面的文字: 明天十二點我將獲得自由,獲得跟人交往的權利。不過, 在我離開這個房間、見到太陽之前,我認為有必要對您說幾句 話。憑著清白的良心,面對注視我的上帝,我向您聲明:我蔑視 自由、生命、健康,蔑視你們的書裏稱之為人間幸福的一切。 十五年來,我潛心研究人間的生活。的確,我看不見天地 和人們,但在你們的書裏我喝著香醇的美酒,我唱歌,在樹林 裏追逐鹿群和野豬,和女人談情說愛……由你們天才的詩人 憑藉神來之筆創造出的無數美女,輕盈得猶如臼雲,夜裏常常 來探訪我,對我小聲講述著神奇的故事,聽得我神迷心醉。在 你們的書裏,我攀登上艾爾布魯士 和勃朗峰 的頂巔,從那 裏觀看早晨的日出,觀看如血的晚霞如何染紅了天空、海洋和 林立的山峰。我站在那裏,看到在我的上空雷電如何劈開烏 雲,像人蛇般遊弋;我看到綠色的森林、原野、河流、湖泊、城 市,聽到塞王 的歌唱和牧笛的吹奏;我甚至觸摸過美麗的魔 鬼的翅膀,它們飛來居然跟我談論上帝……在你們的書裏我 也墜入過無底的深淵,我創造奇跡,行兇殺人,燒毀城市,宣揚 新的宗教,征服了無數王國…… 你們的書給了我智慧。不倦的人類思想千百年來所創造 的一切,如今濃縮成一團,藏在我的頭顱裏。我知道我比你們 所有的人都聰明。 我也蔑視你們的書,蔑視人間的各種幸福和智慧。一切都 微不足道,轉瞬即逝,虛幻莫測,不足為信,有如海市蜃樓。雖 然你們驕傲、聰明而美麗,然而死亡會把你們徹底消滅,就降 消滅地窖裏的耗子一樣,而你們的子孫後代,你們的歷史,你 們的不朽天才,將隨著地球一起或者凍結成冰,或者燒毀。 你們喪失理智,走上邪道。你們把謊言當成真理,把醜看 作美,如果由於某種環境,蘋果樹和橙樹上不結果實,卻忽然 長出蛤蟆和晰蜴,或者玫瑰花發出馬的汗味,你們會感到奇 怪;同樣,我對你們這些寧願捨棄天國來換取人世的人也味到 奇怪。我不想瞭解你們。 為了用行動向你們表明我蔑視你們賴以生活的一切,我 放棄那兩百萬,雖說我曾經對它像對天堂一樣夢寐以求,可是 現在我蔑視它。為了放棄這一權利,我決定在規定期限之前五 個時離開這裏,從而違反契約…… 銀行家讀到這裏,把紙放回桌上,在這個怪人頭上親了一下,含淚 走出小屋。他一生中任何時候,哪怕在交易所輸光之後,也下曾像現在 這樣深深地蔑視自己。回到家裏,他倒在床上,然而激動的眼淚使他久 久不能入睡…… 第二大早晨,嚇白了臉的看守人跑來告訴他,說他們看到住在小屋裏的人爬出窗子,進了花園,往大門走去,後來就不知去向了。銀行家帶領僕人立即趕到小屋,證實囚徒確實跑掉了。為了杜絕無謂的流言,他取走桌上那份放棄權利的聲明,回到房間,把它鎖進保險櫃裏。 契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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