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黑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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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host chief has given us an ultimatum.” - Ji Chen as Hei WuChang [画江湖之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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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S2隐藏剧情之好大儿去哪(中文补档)
著名的魔术理论已经提到了S2许多不对劲之处,有一些情节被刻意地设置得不引人注目,像水从鸭子身边悄悄流过。但魔术理论的缺陷在于,它将整个剧本设置为虚无。解谜的关键在于要有实际意义,发现一个谜题之后把所有的内容都套入谜题而把故事拆得分崩离析,甚至虚无故事本身的意义,就已经陷入了谬误。
先简短地说一下我的结论:S2通过将一部分剧情设置成视线盲点,在主线之下,讲述了一条基督复活的暗线。没错,正如花絮中讲到的,本季对于第三季内容不只是提示性的添加彩蛋,而是真真正正在观众眼皮底下,基督复活已经在悄悄发生。所以我说,第二季就好像是尼尔盖曼冲进亚马逊高层的办公室,把剧本摔在高管的办公桌上咆哮:
"GIVE ME SEASON 3 OR GIVE ME DEATH!!"
在推理之前,先要明确几个推理的方向。
首先,根据S1身体交换的剧情,202蛇救山羊的剧情等许多明显的对照可以看出,如果某个情节真的是线索,那必然会存在一个非常明显的答案,虽然没想到的时候可能毫无联系,但是一旦发现其中的联系就会非常明显。所有镜���对焦的地方能找到的信息都可能有用。但就像魔术理论犯的错误,为了自圆其说自己开始编情节甚至为此扭曲原本剧情的连贯性是不行的。
其次,S2的剧情线非常多。有明面上的三条感情线,Jim的基督复活暗线,结尾的梅的暗线,以及用来解释整个剧本逻辑的双线程主线框架。而同时,贴心的剧组还埋了大量的彩蛋,比如音乐商店Tardis的BGM,这种就当个粉丝福利看过就过去;但也有一些彩蛋不仅仅是彩蛋,和剧情和暗线都是有关联的。典型的参见我对闪电战小剧场的分析:盒子里的剧本书看似是致敬原文,做了两本道具书和一封信,但应当注意到其中一本书只出现在原著的脚注,如果为了致敬,大可以把四本虚构的剧本都展示一下。并且通过了解镜头展示的两部剧的原型剧情,提及了接子弹(箭)和跳舞女郎,则可以清晰地定位到闪电战小剧场,而一封注明给鞋匠的遗赠信则正说明盒子里的小剧场是天使留给蛇的线索。这种彩蛋就是可以作为线索使用的。
那么在接受这些前提之后,我们开始推理吧。
首先,我们需要质问自己:有一个人物,拥有单人海报,拥有宣传短片,贯穿剧情始终,但在结尾,所有人都遗忘了ta。尼娜和玛吉都有一句告别性的台词("永远再见了"),别西卜都知道给天使道一句谢,而这个绝对的S2主角却再没有人提一句。
Jim去哪了?
在加百列恢复记忆后,整个S2两个主角和Jim建立的友谊瞬间烟消云散,谁都没有提一句。这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被随后的重头戏冲散,让人无暇去想。实际上这是很不自然的,因为明显剧情里给了两个主角和Jim完整的关系弧线。有蛇最后别别扭扭终于给Jim冲了巧克力;有天使对着Jim坚定地表示一定会保护他;还有在开头特意说的我有了两个朋友。很明显,当加百列一恢复记忆,天使立刻变得看上去想把他按到圣水里��道毁灭,半点没有相处六集的感情。就像久未落下的第二只鞋子,关于Jim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以上是论证Jim和加百列实际上是两个人物,也就是暗线存在的合理性。然后是关键的问题:
Jim是谁?
S1的特效设计在展示耶稣受难时,用一块红布来代替表现血水,而在S2,他们显然找到了更省钱(考虑到物价可能更贵)的办法。
这一地的西红柿。花絮视频的放出让这条线索更明显,因为被删除的剧情是合理化这堆番茄被撒出来的原因,那么在紧张的分钟数限制中,删掉了碰翻番茄的原因,但仍留下了这个突兀的镜头,原因很明显:It's a CLUE。
基督受难被刺中肋下流血,双手被钉导致手疼,被士兵逼迫喝没药/苦胆。我们的Jim则幸运得多,胳膊也不疼了,还有温暖的���可可喝。
发现这条暗线之后才发现片中对Jim身份的暗示如此之多。这也是证明对暗线剧情的推测不是我的妄想。
首先是服装。除掉在书店的日常造型,我们来看下其他几个Jim的造型:
注意看图三Jim布道的姿势以及整个造型形成的十字架形状。我们再来看一些宗教画中的基督形象:
注意看衣着和姿势。以及右下角这个熟悉的持十字架的姿势,虽然大部分经文认为有另一个人在受难路上帮耶稣扛十字架,但是也有比如《约翰福音》中认为是基督本人扛着十字架。这个眼熟的姿势对应了剧情里另一条灯下黑的线索,就是看似无功而返的爱丁堡之旅的主题:神秘的加百列雕像。
换而言之,我们可以说,这根本不是加百列的雕像,而是Jim的雕像。
牵强吗?实际上,S2展示过一副关于基督的图像:
这个相似的服装,我认为对Jim身份的对应已经很明显了。顺带一提,在圣周耶稣还要清洁圣殿,还记得那个可可爱爱的鸡毛掸子吗?我特别喜欢这个玩笑,因为当天Crowley真的被赶出了书店。
实际上,我们还有更明显的提示,那就是简奥斯汀的舞会。在舞会上,大家都在跳舞,而好大儿在干嘛?
他在分发肉馅饼。这里对于最后的晚宴的暗示如此之明显,成为了我对于Jim暗线最有力的证据。
一些其他的细节支持:
关于“7”的密码:Jim在玩台灯和自己的嘴巴时展示了一个节奏:— — ---
两长三短,这是摩斯电码的数字7。还记得上帝有多喜欢7吗?耶稣在宗教上是神子,在《约翰福音》中耶稣被认为是神道(Logos)的化身,他不仅说神的话语,而且就是神的话语。这条线索的发现是因为我在拉片的时候感觉晚宴上Jim玩自己身体的情节,作为一个黄色笑话实在太长了,而最终发现他玩自己的身体是有节奏的,而这节奏和他玩台灯的节奏一模一样。S2真的没有废笔。
还有一个关于Jim和上帝的暗示是他丢下的书:
《我最好的棋局》本身是对电影《平步青云》的致敬。但联系我将在下文提到的上帝在上司组的故事中摆弄的不可言喻的棋局,以及S2放在天使书店里一直没有用过的象棋。这一切都暗示了世事的发展受到不可言喻的操纵。而在这里,Jim丢下了这本书,抱怨东西没有摆到他放的地方。这是一个明显的上帝视角的抱怨。同时也又一次强调了本书的主旨。
以及来自LOFTER用户@ClueFell.的补充:Jim在书店里用只属于他自己的方式排列书籍,这也是一个类似上帝的行为。
《马太福音 4:1-11》描述了耶稣在旷野遭受魔鬼的三个试探,其中一个是为祂展示万国的荣耀,这是蛇在103的工作。另一个试探是让耶稣从圣殿的顶峰跳下去,是蛇在205的工作。蛇蛇真的累了,偌大的地狱只有他一个人在996,换我我也辞职。
以及,我们细想Jim给出的预言:
第一句:"我记得晨星齐声歌唱,上帝的一众天使欢呼雀跃。"出自约伯记,但在剧情中可以看到这句话是上帝本人说的。
第三句:"如果它再次发生,将是体制的问题。"后面我们得知这句话是梅塔特隆说的,而梅塔特隆是上帝之声。
而第二句:"暴风雨将会到来,黑暗降临。已死之人将走出坟墓,再次行于世上。"前半句出自《希伯来书12:18》,描述上帝降下的不祥的征兆。后半句出自《马太福音27:53》描述了耶稣死后发生的事情。而且这句话也一唯一一句加百列本人没有听到的预言,是对Jim不是Gabriel而是耶稣的佐证。
可以看到,这些话语大部分都与上帝和耶稣有关,这些预言虽然在主线中都有剧情对应,但连在一起,则是对耶稣复活的暗示。
这里还有一条线索,并且在最新的彩蛋中被强调。S2给出了使一个人死而复生的奇迹力量的单位:Lazarii。彩蛋中提到了这个词的原型Lazarus:伯大尼的拉撒路,在死后四天被耶稣复活。该奇迹是基督受难前最后一个奇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奇迹,因为它意味着基督终于战胜了最后的敌人:死亡。
而在S2中,Jim到来的那天是星期天,因为尼娜提到了一切开始于上星期的停电。而舞会举行在星期四晚上。所以加百列在周日死去,四天后被复活,对应了拉撒路复活的情节。而隐藏Jim的"微小"奇迹需要使拉撒路复活25次的力量,除了基督本人也难以解释为什么这件事情消耗如此大。(25这个数字不知道有没有含义,如果解出来了我再补在这里。)而最后Jim消失的星期五正是耶稣受难日。
一些关于Coming的线索:
Jim一直说他是来寻找亚茨拉斐尔的,但加百列正在寻找的是别西卜。
以及一些关于coming的台词:
解开了Jim的隐藏身份后,这个“I”看着真是让人细思恐极。
S2的书店场景和圣詹姆斯公园的第一个镜头都是直接从S1复制来的,且不说这其中的意义是什么,S1书店的开场意味着上帝视角,但在S2:
"他们要看见人子带着能力和大荣耀,驾着天上的云降临。"《马太福音24:30》
神从天上/云间降落,也有观点认为会伴随天使和号角,我们在第二集米迦勒他们来的时候听到了号角声。再来看几张海报和剧情截图。
代表Jim的羽毛从天而降,Jim的杯子里不仅有代表加百列故事的爱心,还有���上方降下的一条烟雾。
以及这个明显的Jim从上往下走的镜头,还有前面的羽毛大衣剧情中,Jim的自愿献身。
还有虽然和coming无关,但和Jim身份有关的海报:
神行于水上。(图来自汤@thesherrinfordfacility)
关于音乐的线索:
上司组的故事里有一些关于不可言喻的线索。请看在不同背景里玩扑克下象棋的两位老人家:
这些截图表明,上司组的故事开始于在上帝不可言喻的操纵。而在第二张截图中,当他们相爱时,我们可以听到《Every Day》的BGM ,可以说这正是上帝在演奏这首关于世界末日的歌曲。而向加百列解释这首曲子时,别西卜说:
这似乎意味着每一集片尾主题中插入的《Every Day》可能包含着线索。但我缺乏音乐知识,所以这个谜题不归我解。而当亚茨拉斐尔问Jim这首神秘的歌曲来自哪里时,他回答:
以及一个最好玩的暗示。加百列走丢了,梅塔特隆只说找回来就好了,但是隐藏加百列却会被抹掉,并且隐藏加百列的奇迹直接就会拉响警报。可见重要的不是加百列,而是Jim。
这就是解谜游戏的的乐趣,当发现答案后才会发现,剧情里的线索如此之多,就像前往糖果屋的饼干屑。
到这里,Jim的暗线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联手释放的奇迹效果好得吓人,连观众都不再注意到Jim的存在。在故事的最后,他们达到了最初的��的,Jim悄悄地消失了,天堂、地狱、人间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谁都没有注意。
那么,Jim的暗线的作用是什么,或者说,是谁要把Jim藏起来?为什么?又为什么设置这些线索,希望谁能发现?
写在前面,这往下将开始出现许多的未完善的推理,因为缺乏决定性的证据。只是作为我个人对剧情结构的解析放在这里。
首先,根据上文的叙述,我们知道了在看似甜甜的爱情故事下,S2实际上和S1一样,都笼罩在末日来临的阴影中。那么,S2到底是谁在讲故事,又是谁在听故事呢?
有一个人形生物,在想隐藏想法时就会习惯性扯淡,比如他在被天使同事围殴的时候,扯出了一大堆关于立场的废话,又比如他在想忽悠男朋友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时,用大量的主观叙述和插科打诨把来自梅塔特隆的威胁描述成了美好的愿景。没错,如果有一个人,想要隐藏Jim的存在,而在叙述S2的经历中,巧妙地误导观众将注意力放在爱情故事上,除了伟大的瞒过娜芙蒂蒂的魔术师 Mr.Fell 再无他人。正如他在闪电战小剧场中展示的硬币魔术一样,一分钱就这样消失了。亚兹拉斐尔的魔术技巧如此精妙,在后面将照片(证据)替换为传单中又着重表现了一次。
《约伯记》的书是亚兹拉斐尔展示的,爱丁堡的小剧场直接是天使的日记,以及在舞会结束后,尼娜询问亚兹拉斐尔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的回答:
他已经解出来了。可惜后面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和克劳利再也没有机会沟���,最终向着不同的方向开始下一段旅程。
整个S2就像亚兹拉斐尔的侦探小游戏剪报,在时间线性叙事中贴了几张他认为有关的线索。
而闪电战小电影,则是他在完成这场精彩的魔术表演后,留给观看者的线索。这个线索被放在盒子中,展示完盒子里的物品特意给了亚兹拉斐尔一个查看的镜头,这物品是避免糟糕的事情发生的关键。这个小剧场本身可以看作处于这部三幕剧的正中,而时长上,那段绳子魔术则位于204的正中间。具体情节不再赘述,只提一句,当尼尔写下第三季的剧情时一定非常得意,以至于他在魔术店剧情中写道:"这将会是我的镇场之作。"而考虑到这个魔术是亚兹拉斐尔选择的,也有可能其在第三季对应的情节是特里想出来的,而尼尔则怀着对老朋友的无限怀念和钦佩,写下了这句台词。闪电战小剧场体现了两个人相互信任和合作的重要性,又反复强调了亚兹拉斐尔的魔术手法。以及在正中间位置完整展示的绳子魔术。(尼尔转发了扮演魔术师的演员演示该魔术的推,这一段剧情绝对很重要!)
这里的画面近乎刻意地拍到了镜中的亚兹拉斐尔,这个经典的镜头语言意味着这里实际的叙述者正是镜中的亚兹拉斐尔本人,他正在骄傲的展示他是如何通过几条故事线在S2巧妙地隐藏起所有的线索,以及通过闪电战小剧场暗示整个三季大事件的进行。
在S1的闪回之后,亚兹拉斐尔为了弥补克劳利的过失,作为新手魔术师(差劲的大天使)代替被当作逃兵抓走的前魔术师(加百列),站上天使���的舞台(亚兹拉斐尔在魔术登台时的开场白中称跳舞女郎为“Bees knees”,而除此之外S2唯一提到蜜蜂的一处就是206克劳利上天堂时称天使们为蜜蜂。),台下坐着和人类呆在一起(停留在地球)的克劳利,作为后藏着来自地狱的恶魔和他们雇佣的死而复活的僵尸。S2的剧情进行到亚兹拉斐尔邀请蛇上台当他的副手但蛇没有立刻搭理他 。
这里插一句,这并不意味着整个闪电战剧情都是虚构的,应该说,所有S2的小剧场的确类似于讲述的一段故事,但是是在真实的故事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些线索。所以对小剧场的解读应该是挖掘其中不自然的地方作为线索,而整个故事则是真实发生过的经历。哪怕像闪电战小剧场这样梦境般的诡叙,依旧是建立在许多实际发生过的历史碎片上的。
那么,S2的故事为何要设置的这么错综复杂,闪电战这个暗藏玄机的小剧场又是写给谁看的呢?
他还能写给谁看,谁会让亚兹拉斐尔交付全部的秘密,谁会被亚兹拉斐尔托付他的后背他的性命,又是谁需要亚兹拉斐尔瞒过上帝传递出情报,来共同拯救世界于末日?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片头曲里有一个很古怪的场景,那就是最后的剧院。虽然魔术理论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导了幕布可能代表的生命之书上(这个说法可能有部分道理,但我仍在完善这部分猜测),但大家都忽视了,闪电战的风车剧场在前面已经展示过了。
而有幕布的地方,是另一个剧院,或者说,一个放映厅。
纵观整个S2,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场景。片头曲中几个没有出现的场景,一个是最后的圣山,是对Jim线一个明显的暗示。开头的隧道和我没有在这篇讲述的生命之书的可能假说有关,有兴趣可以去lof或者汤上看全文。而剩下的这个根本没出现过的放映厅......
等一下,有一个放映厅不是吗?
这是好兆头宇宙出现过的唯一一个放映厅。这种车站边的放映厅在现在早就没有了,但尼尔对此有一个浪漫的解释:因为克劳利喜欢,所以亚兹拉斐尔为他奇迹般地保留了一个。在片头曲中还可以看到克劳利在S1中吃的爆米花,而X-Ray视频还提到了爆米花盒里有一些圣餐薄饼。
X-Ray视频还给了这个想法一个支持性的线索,那就是放映厅侧面前上的人物许多来自第一季,这是一个彩蛋,但也可能是暗示这个场景应该回第一季寻找线索。
而且我们都知道,克劳利来这里自闭看动画片,正是在凉亭分手之后,尼尔的Q&A中提到他心烦意乱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也难怪大家被刀得死去活来他却把S2的结局类比为凉亭分手。
那么以下就是讲故事时间:
S2是克劳利在离开后躲在放映厅里,细细回看这一切混乱发生的过程,我相信就像观众也觉得亚兹拉斐尔不爱克劳利就像杨先生会放弃保养他的汽车一样可笑,克劳利在S2结束后一定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会把回忆细细咀嚼,翻着亚兹拉斐尔留给他的滑稽的侦探小游戏手帐簿,最终投影出了我们看到的交织着两个人回忆的S2的故事。
而闪电战小剧场,则是亚兹拉斐尔留下的魔术说明手册,看似晦涩难懂,却把该做的事都写在里面了。就像S1在酒吧里哪怕意念交流也要留给蛇的预言书,他会不会来呢?可惜观众只有等到第三季才能知道了。
于我个人,我认为未来的剧情已经在烛光晚餐里说尽了。
终于写完了这篇巨长的分析。考虑到传播,抠掉了初版的几个还未完善线索的脑洞(生命之书、梅塔特隆的剧情等)。本来只是来看小甜剧的没想到还有解谜,真的是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其实还许多谜题没有解开:梅给的咖啡——杏仁糖浆燕麦奶(OMLAS),Jim整理的那一排书(在看了在看了)。字谜对于非英语母语实在是太不友好了,更别提书本分析要结合书的内容。还有参考影片平步青云和音乐部分的解谜(感谢神曦老师!!!)。真心地希望等��这些谜题都解完,第三部会在前方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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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y給妈妈说最美的体验
(按:Emily与Jay是过着幸福生活的母子/夫妻。Emily慨允发表她跟我妈妈的往来通信。为了保护隐私,通信发表前做了必要的编辑和修改。Emily和Jay都是化名。我是E,我妈妈是XXXX。)
Dear XXXX,
感谢你昨天深夜的来信。很抱歉,我今天早上才慢慢从昨夜和Jay的欢爱余韵中转醒过来。准确地说,昨晚他是激情三射。
小家伙可真是个闲不住的人,用他男性荷尔蒙充斥的男根征服了我,几度送我抵达天堂。Jay说,我昨晚在他内射第三次时开始身体激烈地痉挛,眼睛也开始翻眼白了。听后让我着实有些羞耻。
感谢你对于我身体的赞美。下体脱毛是Jay的主意。他说,想回到过去那种滑溜溜的感觉,自己和妈妈的毛毛都太多了,他有些看不真切,口的时候也有点麻烦。所以我俩就都去做了脱毛。采用的是冰点脱毛,相对来说舒服一些。
我俩是一直在一家相熟的美容院做。为了保持这种光滑的状态,隔段时间我俩就需要去一趟。好在店老板与我是闺蜜,也没多问什么。后来我俩就分开单独进店做了,为了不引起店员的注意。
其实你一点都不用因为小阴唇色素的沉淀而感到什么羞愧。那正是过往沉淀的岁月给予我们独特的青春少女所没有的成熟之美。我想,你的儿子对你仍是着迷,除了对你的爱恋以外,也有这种对于醇酒般身体的迷恋。
我给小丈夫看了你对他肉棒的夸奖,这小家伙看后很��骄傲地说:看来我很和妈妈很是合拍。
其实我心底里对于儿子的阴茎是很满意的。他的尺寸刚好是我两只手能握住、龟头露出的长度。这样不会一下子顶到宫口让我有点难受。虽然女上位还是会顶到,但是因为是我主导,所以也好调整。
最让我满意的是他的前戏爱抚,以及阴茎完全勃起后上翘。他的强硬和粗大比他的父亲真是强出不少。即便是在我和他父亲的热恋中,他也从未能让我获得高潮。我人生中第一次在性爱上获得高潮就是Jay促成的。
写到这里,我想和你分享我和Jay第一次多次高潮的体验。虽说与他发生关系之后我也有从心理上和生理上达到过高潮,但从来没有像那次一样那么猛烈且多次。
那已经是我和Jay在一起一年后了。因为担心孩子的成长和身体营养,我和儿子一直都比较克制,性爱的次数一周一般不会超过4次,更多的时候是周内克制自己,注意力在学习上,周末在好好给孩子和我用来放松。基本上一晚就会消耗掉所有积累的欲望和次数,虽然偶尔也会在清晨随着他的勃起再次缠绵在一起,但并不多,只算是演出的谢幕。
我也和儿子约定在我来例假期间禁欲,在例假结束后的周末尽情欢爱,享受彼此的肉体。小家伙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在我的解释下就很贴心地主动表示来例假的期间,他包下全部家务。
我记得那已经是八月了。南方的天气在这个季节总是反复多变。距离我的例假也过去3天了,我去楼下快递站略带好奇的取到了儿子说要买给我的礼物。虽说在我来例假期间我们俩都处于近似禁欲的状态,但每当夜晚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发自本能的爱抚和互相挑逗。他会在我要擦身体乳的时候主动请缨,然后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身体上下,直到将赤裸的我完全涂抹均匀才罢手。等一段时间皮肤吸收的差不多之后,他会主动凑上来如品尝醇酒般从我的腰窝开始舔弄我的全身。
这时我会适时地帮他套弄起他的男根。等到他差不多吻遍我的全身时候我就会给他口交,直到他不自主的扶住我的头开始慢慢想更进一步的送入我的喉中时我就会调皮的将他的肉棒缓缓送出并调笑般看向他作为他挑逗我的报复。我���总是在禁欲期间乐此不疲的做着这种游戏,好让我们能在着难熬的一周中聊以慰籍。(不过回过头来看,这段爱抚其实更能为例假后的欢爱增加预热,让我们都更加彼此渴望。)
拆开包装我有些惊奇。那是半透明的蕾丝睡衣,质感很好,但和我以往从未穿过这种看上去情趣十足的类似的睡衣。不知儿子是从哪里购得的这种衣服。打开礼盒,衣服最上面还写着儿子的留言:我亲爱的宝贝,一周年快乐。
我一时有点害羞也有点欣喜。我的小情人竟然在这么繁重的学习课余还能记得我和她的专属纪念日那个他闯入我心房和身体的日子。与此同时,我也害羞于穿着这样的衣服,因为实在时和以前的观念相悖。不过因为他还没有回来,他爸爸也因为要驻场出差不在家中,我便好奇的来到衣帽间穿了起来。
褪下牛仔裤和短袖T恤,换上了这件略带色情的睡衣。一边骂着小鬼的坏心思,一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那种由黑纱构成的半透明的睡衣确实让我也有点心神荡漾。衣物还很贴心的用两道黑色勾勒了我的上半身。仔细端详之间,我情不自禁的揉捏了两把自己的乳房。我知道我已经在忍不住渴望儿子了。
试完睡衣后,我又鬼使神差的拿出了我之前一直没穿过的黑色吊带袜,心想,今天是我和Jay的专属一周年,那就让他好好开心一下。我知道臭儿子对我搭配这一身已经觊觎已久了,因为他之前就经常说,为什么妈妈来接他放学的时候不像别的妈妈一样穿黑色的丝袜。试穿完毕后,我就把晚上要穿的衣物放到了衣帽间的挂杆上,下厨去做晚饭了。
新闻联播开始播放的时候儿子回来了,小家伙快速换上拖鞋之后就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湿吻,急不可耐的勾住我的脖子不肯松开。最后,我还是轻轻推开他,让他快去洗手吃饭。小家伙还调皮回嘴说,先填饱肚子再吃妈妈。我能从他的眼底看到他对我的渴望和想念。
吃饭的时候他也不老实,一直用脚丫滑蹭我的大腿,还是在我的 “不老实吃饭今晚就不给他” 的威胁警告下,他才不情不愿地罢休了。因为是一周年的纪念,我很开心地破例也给儿子倒了些白葡萄酒。微醺之中,听到儿子说,我的宝贝妈妈,我们已经相爱一周年了,我爱你。我的脸颊也感觉发烫。
刚吃完饭,儿子就急不可耐地要拉着我去洗澡,并保证明天一早起来就负责收拾��面。我的心底其实也渴望着与儿子早点交媾,便半推半就地和他一起洗漱了。他调戏般地帮我擦完身体乳之后,我便嘱咐他自己擦干净再从浴室出来,我自己则从衣帽间穿上了白天的搭配。
刚穿完,儿子就从浴室中带着湿气走了出来。看他看到我的眼前一亮的神情,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小男生果然还是视觉动物)。但让我意外的是,他两步跨到我身,前竟然一把将我像公主一样抱起来将我放到了床上。那是他让我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雄壮力量,让我明白意识到我的儿子我的男人他已经渐渐长大了。
我们都未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他一边略微颤抖地开始用双手抚摸着我的脚踝到大腿,一边有点激动地说道:妈妈真是太适合黑色丝袜了。我则挑衅似地用脚撩拨了两下他的男根。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那么急躁的爱抚插入,而是和我贴在一起,在我的耳边说,今晚我要好好地品尝妈妈。
说罢,他就开始遍吻我的胴体。等他亲吻到我的阴唇时,我已经快被欲火烧得六神无主了。那一阵阵因他不断调弄阴蒂和双手不断揉搓我的乳房而来的快感,让我只想让Jay快点纵身挺入来解一解我欲望的烈火。
终于,在他的不断攻势下,我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挑逗,半乞求地捉住他不停在穴口的男根,然后腰身一送,主动和儿子结合了。臭小子似乎是感觉计谋得逞很得意,一边舒缓地抽送,一边问我:妈妈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我只好说,因为是一周年,所以想和他尽兴。
不知是因为衣服的原因还是晚餐间有饮酒,我感到他那时的男根比以往还要坚硬,比起我自慰用的硅胶自慰棒还要强横,彷佛如一杆马槊一般突入我的阴道,完全无视我的曲折,直顶到子宫口。虽然一开始有点不适,但是短暂的适应后我竟有点爱上了这种体位下感受Jay不断地蹭压我的敏感点然后直抵宫口的快感。
我的身体就逐渐陷入到了这种快感,直到我发现儿子的抽差速度明显加快了。在快感的驱动下,我也第一次主动的用双脚勾住他的屁股,暗示他接着用力。在他抽送了几十下后,随着他的一阵闷哼,我感觉到一股炙热他的子孙浆注入到了他母亲的性器之中。我也发出了那晚的第一次呻吟,不再害怕被邻居听见。
这时一套栏目天气预报的渔舟唱晚响起。我知道我们当夜的第一次性爱结束了。结束之后的休息期间,Jay体贴地取来纸巾帮我擦拭。我因为刚刚不断袭来的快感而有点发懒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弄。
一段时间后当大宅门的片头曲响起时,我才逐渐从刚刚性爱的快感的回味中清醒过来。我轻声叫儿子自己去厨房喝点水,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上一杯,为接下来的欢爱做缓冲准备。我侧卧着,垫着两个枕头,在床上发懒,便想叫他帮我举着杯子喂水。没想到他一口喝下半杯再与我接吻,把水源源不断地送进了我的口中。这样的喂水结束后,他还意犹未尽地说,妈妈的口水好甜。(孩子真的时对母亲有着毫无保留的爱一点也没有嫌弃)。
我套弄了两下他的阴茎,他又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说他随时可以投入战斗了。我笑问:又想要啦?儿子却一边抚摸起我的大腿,一边回道:我知道妈妈也想了。
接下来,我俩再无语言交流,如同两头只知道追求肉欲欢爱的野兽,在卧室吊灯的注视下疯狂地撩拨玩弄着对方的性器,偶尔的两声发自喉咙深处的闷哼声像是来自梦境。一段时间后,我感觉儿子的阴茎已经完全挺立起来了,便两脚分开,深吸一口气,对准他的男根一口气坐了下去。因为Jay高,所以我提前垫了两个枕头在他头下,好方便我们接吻。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淫荡又急不可耐地让他的男根再一次进入了我的身体。完全插入顶到头的一瞬间,我毫无顾忌的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啊。那是一段时间禁欲后对获得最好补偿的感叹。被儿子疼爱和滋润的感觉是那般舒爽。我一边拼命地摇摆我的腰肢让儿子的性器不断与我的敏感点摩擦来获取先前推迟已久的满足,一边又完全抛弃母亲的形象,拉着儿子的双手,让他揉搓我的乳房。
似乎是快感的缘故,或是儿子不断加重力量,粗暴地揉拽我的乳头,我迎来了第二次高潮。我不由自主间腰肢也摇摆的更快了。儿子则好像意犹未尽还没射精的样子,挺起上半身拍了拍我的屁股问:妈妈为什么不动了?刚才很爽还没享受完呢。
我没说话,只想接着感受儿子的粗壮男根在我体内的满足感。但没有拔出,只是转了个身。小家伙似乎时想到什么似的,抚摸了下我的屁股说道:宝贝,能趴到床边吗?我想后入完成这次射精,你的屁股实在太诱人了。
可能是被快感冲昏了头脑,或是因为儿子白天一周年的卡片留言,我竟真如他的小女人一样,像动物一样四肢并用,爬到了床边,慢慢的坐在自己的脚掌上,再努力抬高自己的臀部,压低身体等待着儿子的享用。
Jay取过小板凳站上去,在我的穴口蹭了两下,在我的一声惊呼中又挺了进了我的体内。他似乎很满意这个姿势。他一边扒着我的胯骨,一边不断高频的抽动着他的肉棒。他龟头的沟壑刮蹭给我的阴道带来强烈的快感一波波冲击着我本就不多的理智。他的小腹和睾丸不断撞击我臀部的啪啪声从身后不断传来,更加撩拨着我的情欲,如熏香一般我感觉又要高潮了。
几番抽送之后,Jay突然停下,让我一下有点落空。我的内心开始催促着自己挺动腰肢,想要接着获得快感。我慢慢地回头问他,为什么不动了?妈妈给你动得很舒服。小家伙有点认真的说,他快射精了,想和我一起舒服。我说:看来我们家Jay长大了,接着用力操我吧。
我的天,我竟然用了操这个字眼。话说出口,我不由得因为仅剩的理智又有点羞耻起来,心里暗自问我自己:我当孩子面又说了些什么?他会怎么看我?
然而,随着儿子恢复了抽送,这一点点理智也随即湮没在了快感的浪潮之中。当儿子的肉棒再一次肿胀的更大的时候,我挺起身,让他从后面搂住,我几乎是央求,让他玩弄我的乳房,让我得到更大的刺激。
儿子抽送几十下之,第二次将他的精液全部射入了我的阴道之中。他有些爱怜的在我身后舔舐着我留下的汗液。我俩就这么保持着交合,直到他的小牛牛变软不甘心地退出我的身体。
我还处于先前的多重高潮之中说不出来话。幸好我是背过身去迎来的第三次高潮。不然我的儿子就会看见我那时淫荡的表情。
早上接到你的回信时候就开始回想起我与儿子过去的时光,真是抱歉回过神时才发现已经流水账般写了这么多。可能你读起这么长的分享也是费劲。下次我尽量分成多段来分享。只是今日白天无事,所以洋洋洒洒写到了这里,想到既然写了这段经历还是完整点比较好。
我在文末的附件中加上了儿子给我买的款式,我觉得或许你也可以试试增进与儿子的情趣,是时候让他慢慢明白朦胧的美好了。
感谢你倾听和分享的,
Em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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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文轩】杨秋生小说 | 走出Google Map 的魔咒
Original 杨秋生 海外文轩 2023-12-04 08:07 Posted on 美国
她竟然在Google Map 的街景图里看到他。
她是个自雇会计师,那段时间她每天固定要去两个地方,中间有一个小时的空档。两个地方蛮近的,如果办完第一件事回家,大概也只能休息10分钟,又得出门了。她就想,不晓得两个地方附近有没有什么公园,或者有树荫可以遮蔽烈阳的地方?就趁那个空档时间走完每天规定自己的一万步。
于是她��用Google Map 的卫星图一路寻找看看。
她发现那儿附近有一片新兴的住宅区,外围规划了弯弯曲曲的步道,步道边上种了一棵又一棵苍苍郁郁长得相当繁茂的树,正合她的心意。但卫星图是从空中俯瞰往下照的,看不出实地走过住家的模样,于是将卫星图转为街景图。这一转,清晰的马路与房舍立刻映入眼帘,真实地让人身历其境。她的手指不断地顺着像是新开发的社区步道一段一段滑过去,整个社区规划得极好,房子设计也很新颖。滑着滑着,她居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一个小女孩,像是正在过马路。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兴致一来,重新回到原始设定地图,找了一个公园,再转换成街景,竟然看到一群年轻人正在公园聚会,如此传真,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公园里热闹的气气氛了。
Google Map卫星图
她像着了魔似地,打入自己家的门牌号码,想看看自己家在Google Map里是什么样子?
她看到了她那辆看起来像新的一样的丰田卡罗拉孤伶伶地停在车道,靠马路的白色围牆上攀爬着开得正盛的亚当玫瑰,衬托着翠绿的草坪十分美丽。
她不由想起他。
自从她对隔壁街道一家白围牆上攀爬着美丽的亚当玫瑰赞口不绝后,他便将前院靠马路的草坪产去一大片,搭上矮围牆,每隔几尺种上一棵带着仙气的亚当玫瑰。几年下来,玫瑰越开越盛,那道花牆成为他们那条街最美丽的风景,见证着他们的爱情。
她以为她已将他封尘在记忆的深处里了,而面对着Google Map 里她家的屋子,一切如此真实,彷彿触手可及。她忍不住将手按在她称之为「爱庐」的精致屋子,不停地放大、放大、放大,想看能不能在窗口边捕捉到他的身影。
寻找他的身影的念头像一块石头,丢入她已然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过去的记忆瞬间翻江倒海而来,一股极为难受的情绪堵住胸口,眼泪掉了出来。
她自来是没有什么方向观念的,往往转个弯,就不知道东南西北。而他的脑袋就是一个GPS,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帮助,一定能够顺利找到目的地。
Google Map街景图
他宠着她,只要她想到那里,他就开车带她去。后来她上班,他陪着她从家里到公司好几趟,确定她记住了来回的路线,才让她自己开车去上班。
她顺势依赖着他,感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日子就像他脑袋中的GPS,轨道从来没有出错过,而命运却让她错过了所有的轨道。
那年夏天,热浪来袭,夜里她忽然惊醒,屋��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风吹着叶子的声音,也有一点像刚下起豆大雨珠的声音。床边他的位子是空的。她想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夜里有时他睡一觉会醒来,便起身到书房打开电脑做点事,累了,再回来睡个回笼觉。她一时也睡不着,下了床,穿过走道,打算也到书房。走到一半,却看到紧邻餐厅的家庭间有着微弱的灯光透出来。
家里的灯都是可调整亮度的,调到那么微弱的光线,感觉上很不寻常。
她悄悄走过去,停在门口,伸个头往里望——她清楚地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的一角发着呆。原来他并没有开灯,而是外头满月的光透过偌大的玻璃窗照了进来。分明是夏天,月光却带着寒气,让他看起来像冰雕出来似的。
她一下子什么事明白了。
他喜欢小孩子,她也是。
虽然他是独生子,即使婆婆没事就要叨上几句,可是他从来不催她,给她最大的自由选择。
她太爱他了,婚后倒是一心准备着迎接属于他们两个的新生命。
可是,一个月又一个月,他们都错过机会。
送子娘娘似乎忘了他们的存在,五年过去了,婆婆的脸越来越难看,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恶毒,连他都缓和不了,他们只好约着去看不孕症医生。
妳动过卵巢巧克力囊肿的切除手术吧?
当医生这样问她的时候,她的心一震。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青春期时候,她每个月到了固定时间都痛不欲生,需要请假,妈妈带她去看医生,检查出两侧卵巢都有大到必须开刀切除的巧克力囊肿。医生信誓旦旦地说,经痛、经期不规则、经血量增加、骨盆疼痛都是不可避免的,有可能日后会导致经血逆流引起骨盆腔炎,甚至蔓延到腹膜引起致命腹膜炎,只有开刀一途。腹腔镜手术伤口很小,复原也快,刀到病除,不影响卵巢功能的运作,仍具有生育能力。那时光听到肿瘤都吓到了,若还会引起腹膜炎,更令人不安,既然还能生育,便顺了医生的建议。
妳的卵巢功能已经衰退得很严重了,妳知道吗?
眼前医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试着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她看到他的脸刷地像诊疗室的牆壁一样白。
那怎么办?他急��地问。
只有人工受孕了。医生说。
她像掉入地狱,有种被欺骗、不得超生的感觉。当年开刀的时候,医生分明告诉她,她仍将拥有生育能力啊。医生说的是事实,可是没告诉她,生育的机率却是非常非常低。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他们转往中医诊疗,期待经由中医治疗或许可以自然受孕。
她一喝中药就干呕,呕至眼泪都流出来。每次婆婆来看她干呕都以为她怀孕了,她也想这样欺骗自己。
日子变成只剩下羞辱和痛苦,没有欢愉。
拖了一年,她感觉虚耗的不只是珍贵的适孕黄金期,一直引以为傲如鱼得水的悠然自适,滋养着对方的婚姻,不知不觉紧绷起来。她觉得自己像一只随着水温加高的水煮青蛙。他们自来无所不谈,没事就爱腻在一起;尤其睡前总喜欢说说笑笑打闹嬉戏一番再相拥安心睡去,而现在,两人总是各怀着心事安安静静地躺着。有时她想挨过去贴着他温暖的身子,却觉得一道无形的牆卡在两人中间。她好想和他说说话,却找不回熟悉亲密的感觉,疏离感越来越强,让她觉得他似乎越来越陌生了,话到唇边,就让棉被覆盖着,重重地压在身上沉沉睡去。他的个性原本就温和随和不挑剔,很容易就会忽略他的感受。生活一路下来都是以彼此习惯的方式进行,被医生宣判无期徒刑后,她感觉即是两人摸得到相互的身体,却触及不到彼此的灵魂。有时她不免想,他们完美的婚姻,会不会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觉,自始至终她是活在灵魂伴侣美满婚姻的幻觉里?而真正的他,心灵已经走远了?
他们又回去看不孕症医生。
妳的卵巢更老化了,再不做人工受孕,最终只能借卵了。医生凝重地提出警告说。
她的心跌到又深又黑的井里,冰透的水在她的鼻尖沉浮。
借卵?那生出的孩子就不是她和他的骨肉了!不行,绝对不行!
于是,他们开始了更痛苦的身心煎熬的周期。
不同医院求诊,飞行里数足够绕地球一圈,7次取卵,4次移植、流产,超过三百针,身心具是千疮百孔,无止无尽的幻灭⋯⋯
她轻悄悄地走回卧房,斜靠枕上,空洞的眼神,空了的灵魂,如一座暗黑的没有生命的凋像。
他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回到床上来。
她听到车库门开启又关掉,她才走出卧室。
他从来都不会这样的,一股蚀心痛楚席捲而来。她走到书房,将书架上所有的孕妇须知、育儿书全都扫进侧院的回收桶。
她颓坐地上,感觉人生走到了尽头。
她需要新鲜空气。
关上门,离开让她窒息的屋子,独自走到沿溪林荫步道。
她家离这个健行步道很近,穿过几条短短的马路就到了。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他们每天清晨都会走一趟。沿路每一栋房子,甚至每一棵树都如此熟悉,她不需要去寻找记忆,闭着眼睛她似乎都能看到她与他手牵着手的影子在前面引领着着她。
很快地进入长长步道中最美的一段,两侧虽然多是杂树,却也长得枝叶繁茂,高大参天,形成绿色天然拱门。健行的人并不多,幽静的林荫小路苍郁凉爽,一扫夏日燠热与烦躁。
一阵风吹来,阳光透过枝叶隙缝洒下来,叶子泛着金光,岁月如此静好。她怔怔地站在那儿,竟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
穿过绿木拱门是另外一番粗放的风景,走着走着就听到了溪水的声音。
干旱了几年,经过冬天与春天两季十多次的大气河侵袭,干涸了的溪水满了上来。走到溪水汇集处,一对绿头野鸭子悠游水中。最早她看到有着亮丽颜色,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的野生绿头鸭子,还误以为是鸳鸯。后来才知道旧金山湾区只要有溪流,几乎就能看到绿头鸭子。她每次看到水中成双鸭子相守相随不离不弃,心情都特别好,总要看着鸭子远去了才继续前行,他便站在旁边静静地伴着她。
他们两个都是喜欢宅在家的人,结婚几年还老爱腻在一起。即使他在书房里忙着上班时间没有做完的工作,她也不会自个儿看电视。她买了一个比较精致的复古沙发躺椅,听着他忙着敲键盘的熟悉声音,觉得很安心,拿本书在旁边读着。
他们也有过不愉快的时候,意见相左,又称不上吵架或者抬杠的时候,就是沉默相待。两人都不说话,还背对背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看书。彼此都知道,这样的冷战,说穿了,就是一种惩罚,对自己,也是对对方。熬上几天,他开始露出受苦的表情,她就没有办法拗下去,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就极力高声回答,震碎了卡在彼此之间稀薄的玻璃牆。
她要的就是这么一小块,彼此相知相爱的方寸之地。
而今天早上的不告而别,已不是斗嘴或者冷战的级别了,带着决绝的意味。
原来婚姻不能只有爱。
她意识到她一直守护的方寸之地,已经崩裂了。看着她仍然视为鸳鸯的绿头鸭子,酸甜苦辣的心情瞬间翻腾,那撕心之感千回百转,她只觉柔肠寸断,痛楚难当。
再走几步,只见一只白鹭鸶孤独地伫立溪中。
她一直很喜欢体态轻盈纤细优雅的白鹭鸶,一直以为白鹭鸶就像鸳鸯一样,一定是成双成对的。后来才知道白鹭鸶孤眠在草泽之间,卓然特立在潺潺泉石之上,有着怡然独立的特质,而非总是双宿双飞。
形单影只白鹭鸶
特立独行的白鹭鸶总那么优雅孤高不群,像正在思考的哲学家。她每次看到经久站立不动的白鹭鸶,都很想知道牠在想些什么?见白鹭鸶溪边孤影,就会心生怜悯——为什么牠们喜欢离群索居,而不是双宿双飞?永远显得如此孤单,正如现在的她。
她落寞地独行,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已远离林荫,右边出现广袤平原,极力望去目之所及是平缓起伏的层层山脉,充满原始风味;而左边是一大片如竞技场上斗得你死我活,充满不眠不休竞争的高科技谷歌公司。
两边呈现着完全迥异的面貌,她站在分岔点,突然觉得就像她走在婚姻的分界线上,一边是只能拼命,和婆婆、和命运竞赛,近乎绝望的挣扎,无止无休令人喘不过气;一边是自然风光,是她习惯的回归自然的悠然天地。
她该回到婚姻继续��婆婆、命运纠缠?还是自我放逐?
他是个无可挑剔的温和男人,但她知道他骨子里最深处有种不轻易妥协的别扭,除了对她。十年婚姻最初的甜蜜与相依在后来求子屡战屡败的挫败磨下来,所有的温柔与温情消耗殆尽,她曾从他的眼睛看到愤怒、哀伤、挣扎与绝望。站在分岔口,她意识到他们最终走到了婚姻的分界点。
未来他会选择哪一条路?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理清楚。
只记得从步道回去后就决定放他一条生路。
是谁说的?以不爱为爱。
当她跟他谈起离婚的事情的时候,她感觉到他全身颤慄不已——其实她自己也是。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对即将失去他的恐惧、对未来的日子里头没有他的恐惧。她的泪水已经急涌上来,可是她没有让一滴眼泪掉下来。是的,她会失去他,将来的日子里,再也不会有他⋯⋯
亚当玫瑰
他离开后,她生了一场大病,姊姊来看护她,直骂她傻。
傻呀,她自己也知道。
她对他有深深的眷恋,她相信,即使他离开,对她仍然深深地眷恋着。
她在这个屋子里已经住了五年,他搬离开后,她原本是想卖掉这栋房子的,生怕触景生情,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房子,不只是因为屋子里一物一角都载满了她与他的回忆,她舍不得把这些甜蜜的感觉,从她的生命中剔除开来,最终淡忘成为模煳的记忆。在她的心底,她没有真正的放掉他,或许,还期盼着他会回来看看她?
他离开后,她才发现屋子显得特别宽广而空旷。一到夜晚,整个屋子寂静无声。偶尔一阵风吹过来,她似乎都可以听到松针落地的声音。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死了,她还可以带着他栽种过的玫瑰花去墓园看他。而他只是离开,她却可能永远再见不到他。但她又不希望他死掉,至少知道他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着。
冬天夜晚来得早,窗外的景色一暗,她就心慌。她把家里所有的窗帘关得密密严严的,再把全家的灯都打开,到处亮亮的。
她只能呆呆地坐着,哪儿都没有地方去。
那时她没换床,还深深地眷恋着他留在床上的气味,躺在加州特大号床,那熟悉的气味帮她度过了无尽的孤独黑夜。
而后来,她每次看着那空着的半张床,就像看见一个黑洞,她似乎就要掉进黑洞里头去了。
她终于将那张床也丢了,买了一张单人床,空间一下子大了许多。她买了一张大椅子,衣服脱下来也不拿去洗,就堆在椅子上,带点乱糟糟的味道,看起来像是有两个人住着似的。
她对各式各样的气味非常敏感,衣服被太阳晒过的味道,是一种居家安心的感觉;电锅里的饭快要煮好的时候,总让黄粱一梦变得真实起来。他的枕头套才不过几天就会飘出淡淡的油味来,她一边叨,一边也觉得有着熟悉的气味,生活充满了流动的气息。
气息随着他远离的时日久了也渐渐淡下来,连捕捉记忆都开始觉得困难。她思念他到再也没有办法遏止的狂乱的地步的时候,她就拿出纸笔来写信,一封又一封没有办法投递的信。
最初她有时会想,哪天下班回家时,他会不会出现在他们曾经拥有最美丽的回忆之处?屋子里的这个女人,曾是他最深深的爱恋?
偶尔走过他们常去的咖啡馆,有几次她以为看到了他。事后总忍不住嘲笑自己,世界上至少有一半的年轻人会像他那样穿着牛仔裤,上面着上一件看似随意却相当讲究的T 恤。
时间久了,她其实也知道,他是不会来的,也不可能不期而遇的,但是她就是不肯放掉这个念头。他曾经如此爱着她,他怎么可能就舍她而去呢?她还相信着他坚贞的爱情,就如同太阳每天早上一定会从东方升起,会照亮她的窗台。
她有一回,相信她是哭着睡着的。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海边,忽然见到他从远方奔过来,一路哭喊着:贝贝被海浪卷走了,贝贝被海浪卷走了!
贝贝是他们刚开始尝试着要孩子的时候,为孩子先取的名字。
她惊醒过来,吓出一声冷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有好长一段时间这个梦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从来没有离去过。她只觉得痛,痛到没有办法再痛了,反倒在深渊里一点一点慢慢苏醒活过来。
她终于相信他是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她突然悲哀起来,世界上像她这样在空等中打发一辈子的女人有多少?她是不是就这样终其一生地等待永远不会再回来的爱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头发斑白,眼睛再也看不清前面的路⋯⋯
往事一幕一幕清晰如昨,她整个陷在google map 里——听说他其实住得并不远,就在隔壁城市,她发了疯似地,开始一条一条马路寻找。地图、卫星图,街景图来回切换,彻夜未眠,无止无休地滑着地图。
终于那辆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宝蓝色第八代的雪弗兰跑车,就出现在离她家只有三里路的一个小小社区里的一栋康斗的车道前——那绝不会有第二辆。
她将街景放大,是了,是他的车子,虽然车牌经过处理一片模煳,但她一眼就认出车尾右边保险杠他贴上的Keep Tahoe Blue贴纸。原来他真住得这么近!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咫尺却天涯!
看来驾驶座车门是开的,她猜想应该是他刚坐上驾驶座上,将公事包放在乘客座,左脚还在车外尚未收回车内的那一瞬间,被谷歌拍摄街景的车瞬间拍下。她赶紧将地图放大,偏偏谷歌是从车子的背后微右的角度拍摄的,虽看得到车门是打开的,却无法看到她想像中还露在车外的左脚,而后车窗深深的树影与绚丽阳光经过光学透镜的折射,半幽深半模煳,将他与她完全隔了开来!
她决定亲眼去看看。
海的尽头
她将街景图转回地图,起身,拿了纸笔,准备画出一张自己看得懂的地图,决定天一亮,她就要去寻找那栋精致的小屋。
她对于看地图一直有着极端的困难,她自小没有东南西北的概念,只有前行、右转、左转与往回走的观念,不认路,却记得每段路的建筑和地标。去哪儿,她都会画一张从家里出门一路只往前行、右转与左转属于她自己的地图。他老是笑她画的地图和日本人一样,连警察画出的案发现场地图都只有主要建筑,没有东南西北、没有街名。一瞬间,她的眼角热了,视线也模煳起来——他们的生活中曾经有过这么多的甜美记忆。曾经一起经历、拥有过的时光一旦变成记忆,她就往往卡在真实与虚幻之中,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何去何从?
她一边对着手机的地图,方向转来转去地画着,一边想着,我会看到他从门口出来,坐上爱车,微开的车窗仍然流溢出来着断人衷肠的二胡乐曲吗?
他头发长了还没去理发店修剪吗?
想着想着,她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
三里路,像开了一辈子。
她将车停在路口的转角处,隐身在路边的大树干后面,时不时瞥一眼。
终于,车库门打开了,他提着惯用的公事包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的手湿了,没办法去抹额头滴下来的汗。经过眼角,流到唇边,咸咸的。
远远地看他,身形没什么变,但带着些微疲倦的面容上有着愉悦的光彩,很奇怪的组合。她想着,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他。才不过几年,就变出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哔哔两声,车灯闪了几下,他打开驾驶座,坐上车,将公事包放到乘客的座位上,所有的动作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真想从大树后头奔过去,从后头用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他——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候这样后悔让他离开!
咫尺天涯,曾经如此亲密,竟成陌路。
一个绑着马尾巴脸上浮着笑意的年轻女人从灯已灭了的微暗的车库走出来。与其说她是女人,不如说她更像个女孩子。纤细的身材,长手长脚,像她年轻的时候。连绑着的还在晃动的马尾巴、宽松的纯棉浅蓝色格子衬衫、帅气的牛仔裤都一样,有几秒钟,她以为是她和他到了另外一个平行宇宙。
他对着马尾女孩(应该是他新娶的太太吧?)露出她已久违的怜爱表情。他说了些什么,只见马尾女孩低下头,双手摸着扁平的小腹,浅浅地笑着,眼角漾满幸福。
她的心像是受到很大的撞击,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心,一点一点往最深处痛起来。她撇过脸,地上有了豆大的水滴。
她慌乱地奔离,差一点就被路边凸出来的一块树根绊倒,大拇趾痛彻心扉。
她头上发热,身子却觉得很冷,那冷,就像有一次他们到密西根,去看人家冰钓,她好奇央求人家让她摸一下冰块缺口的水有多冰?那冰,冰到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瞬间一股像被火烧似地感觉直窜手掌。冰与火在那一刻没有了界线。
她想起他们陷入深深恋情的时候,她与他最喜欢的一首汉乐府《上邪》,两人高兴起来眼里只有对方,轻轻地吟着: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文字错落相间,读起来特别有味道,注入了忠贞不二、澎湃热血,像是用生命铸就的爱情。20年,她从青春豆蔻走到充满疑惑的不惑,心头守着的不就是这一纯美情爱吗?
他,人早已走远,她还在反反覆覆地追思着过去。
她到现在都跨不过去这个坎,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跨过去的?
她的心好痛,整个人像被劈成两半,灵魂都没有了安置处。意识到了原来她是用整个生命去爱他;而曾经这么爱她的他,自己却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踽踽独行,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孤独地像个寂寞的灵魂。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意识到属于她最刻骨铭心、最重要最精华的人生已成了过去——他在她的生命中将永远缺席了。
她反复思索,当时二话不说还他自由,到底是不是她真正的心意、真正的爱?她对他这样深刻的爱,他知道吗?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回想那天夜里他一个人呆坐在窗边的景象,现在想起来也许事情并不是突然发生的,恐怕是一点一点已经埋伏在他们各自的心底了。
她连他的车从她旁边驶过去,���都没有发现。
她曾读过一段话:平静地接受消失与死亡是一种沉静的修行。
很多事情,只能靠幻想安慰自己吧,贪图变成真实,绝对会变成一种灾难。
回到车上,她打开引擎,车子缓缓前行,最后停在步道入口的路边。
她下了车,进入阳光尚未渗入树林的那段步道。
树荫有点深,她快步走着。旁边稠密的杂树林里是没有晨曦与黄昏的,只有白天与黑夜。在阳光不足的浓密树林里,一切都不透明,显得有些阴森而鬼魅,让她一时分不清过去、现在与未来。她的思绪与记忆虚实交错,彼此折叠着。
她越走越快,想快速穿过这段向来最爱的林荫小道。
终于听到水声,她的心稍稍平静下来。经过大气河与炸弹气旋的夹击,泛滥溢出去的溪水特别澄澈,绿树倒影清晰可鉴,像是反过来生长似的。白云在水里缓缓地移动着——折射着相同的景象。
溪水如镜,她停伫下来,发现溪水之上与溪水水下如此相像,虚实难分。
曾经生活过、拥有过的,到底算实,还是算虚呢?
她忽然觉得那段相倚相靠的日子远去了,远到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继续向前行,走到更宽的湍急处,好几棵被风吹倒的树七横八斜地卧在水中,溪底落叶枝枒交缠。
原来大自然有自己的消长,她忽然了悟了。
小径没有终点,走着走着,穿过从前走过的分岔点,继续前行,两边再也没有房舍。
她看到了海,左前方。
她沿着小径向左弯过去,沿着海边步道走,出现了湿地。
海陆交界湿地
她忽然发现,以前一直以为的“海的尽头”是在岸边眺望大海极目最终之处,而现在站在海与陆地的交会之处,才意识到大海与陆地的交界湿地,才是大海的尽头。一大片一大片的沼泽地与小池塘、水道上都可看到各种水鸭子、加拿大雁、鹭鸶、鹈鸪或悠游或栖息其间。振翅高飞的鸟在海阔天空中自由飞翔。水中映着白云,点点水鸟、鹭鸶觅食——原来生命可以如此丰富而缤纷。
海的尽头,原来近在眼前,正是生命的源头!
她一直以为她的悲哀,就像海看不到尽头一样,现在她忽然明白了,她的心底涌上一股热直冲眼角,鼻头酸了起来。
向死而生,就是重生,她忽然懂了⋯⋯
(文中插图由作者提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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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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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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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云分析,凯恩领衔拜仁锋线:强势表现助力欧冠首战大胜
开云体育-拜仁慕尼黑vs萨格勒布迪纳摩,数据分析与预测
开云体育9月17日讯,北京时间明天凌晨3点,拜仁慕尼黑将在欧冠小组赛首轮中坐镇主场迎战克罗地亚劲旅萨格勒布迪纳摩。根据开云体育的数据统计,拜仁在过去20场欧冠首场比赛中,均取得胜利,打进51球,仅丢5球。上一次他们在欧冠首战中失利要追溯到2002-2003赛季,当时拜仁主场2-3不敌西甲劲旅拉科鲁尼亚。
拜仁近年来在欧冠小组赛中的表现堪称完美,他们凭借出色的主场表现和坚韧的防守,持续向欧冠冠军发起冲击。今年的欧冠,拜仁再次以夺冠热门的身份参赛,球队的目标不仅是小组出线,更是力争走得更远,甚至最终夺冠。
拜仁慕尼黑:欧冠强势开局的保证
开云体育专家指出,拜仁慕尼黑一贯以强大的攻防实力著称,尤其是在欧冠的首场比赛中,他们总是能迅速进入状态。最近20场欧冠首战,拜仁以20场全胜的成绩牢牢确立了他们的统治地位,总共打进了51球,场均超过2.5球,且仅丢5球,防守端的表现同样令人赞叹。
开云体育官网专家认为,这种强势的开局源自拜仁稳定的阵容和战术体系。今年夏天,拜仁引进了英格兰射手凯恩,大大增强了球队的锋线实力。凯恩在德甲已经迅速融入球队,并连续多场比赛贡献关键进球。拜仁的攻击线由凯恩、穆西亚拉、格纳布里和奥利塞等人领衔,配合默契,进攻端的火力十足。
开云体育认为在防守方面,金玟哉、于帕梅卡诺等后防大将组成的防线也展现了足够的稳定性。拜仁不仅拥有强大的控球能力,能够在大部分时间里压制对手,还具备快速反击和边路渗透的多样化进攻手段。
萨格勒布迪纳摩:欧冠赛场上的挑战者
萨格勒布迪纳摩本赛季凭借出色的表现重返欧冠小组赛,他们在资格赛中以总比分5-0淘汰了卡拉巴赫,成功晋级。不过,面对实力强大的拜仁慕尼黑,萨格勒布显然需要拿出更高水平的发挥。
开云体育官网数据显示,在克罗地亚联赛中,萨格勒布迪纳摩近期状态有所波动,先是在主场0-1不敌死敌海杜克,随后又与里耶卡战平。球队似乎正在经历一段低迷期,主教练塞尔盖·雅基罗维奇需要在与拜仁的比赛中找到激励球队的办法。萨格勒布的防守端是一个需要重点加强的环节,尤其是在面对拜仁这样进攻火力强大的对手时,后防线的稳定性至关重要。
历史数据对比与比赛预测
从开云体育官网历史数据来看,拜仁在欧冠小组赛首战的表现几乎无懈可击,20场全胜的战绩显示出他们在这一阶段的绝对优势。与此同时,萨格勒布迪纳摩在欧冠客场的表现并不理想,他们在最近6场欧冠客场比赛中全部失利,这也让外界对他们在慕尼黑的前景感到担忧。
拜仁在过去的欧冠首战中不仅能保证赢球,还通常以大比分优势取胜。凯恩作为球队的主力射手,有望在本场比赛中继续延续他的火热状态。凭借他在锋线上的强大支点作用,拜仁的进攻将更具威胁性。
推荐投注与比分预测
结合两队的近期状态与历史数据,拜仁慕尼黑在主场大胜萨格勒布迪纳摩的概率非常高。拜仁不仅有着强大的主场优势,还拥有更加均衡的阵容配置,而萨格勒布在防守端的漏洞可能会被拜仁的进攻线抓住多次机会。
开云体育建议:
半场/全场胜,开云体育官网专家认为拜仁有望在上半场就奠定胜局,凯恩可能会成为首开纪录的球员。
推荐比分:拜仁3-0萨格勒布迪纳摩,考虑到拜仁的攻击力以及萨格勒布客场的低迷表现,拜仁有望零封对手并取得大比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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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扉】婚约情人
千手扉间被晃醒的时候床头柜上闹钟的荧光指针将将指向凌晨两点。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昏昏沉沉地动了下手指,畏寒体质的驱动下身体先于意识抱住了身上毛茸茸的热源。他整个人贴上去,手底下皮毛绵密顺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闭着眼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你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属于猫科动物的粗粝舌面刮过他的胸膛,他蓦地睁开眼,径直对上了那双正巧望过来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眼睛。看到他醒了,显露出完整魂现的雪豹故意用力顶了他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恶劣的笑意。
“宇智波泉奈!”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抬腿把身上还在小幅度动作的大猫踹下去,“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这点力度对于皮糙肉厚的雪豹来说约等于调情,宇智波泉奈面上装得一副听话模样乖乖退了出去,但不等千手扉间松口气,大猫猫头突然往被子里一缩,宽厚的舌头直接舔上了刚刚还被填满的温暖巢穴。
没一会儿,千手扉间原本抵在雪豹身上蹬踹的脚就泄了力,转而用大腿锁紧了雪豹的脑袋,足尖在大猫柔软的皮毛上难耐地磨蹭起来。等在底下为非作歹的宇智波泉奈从被子里钻出来,他看着被自己舔得软了腰的情人,满意地把自己的一部分重新塞了回去。
“怎么不踹了,刚刚不是还踢得很起劲吗?”
“别废话,快点做。”
兽形状态下的大小比人类的更可观,察觉到雪豹的速度慢了下来,千手扉间伸手搂住了大猫的脖子,他扭着腰,暗哑的嗓音勾得宇智波泉奈心猿意马。
情到深处,他上身承受不住地后仰,细密的银白色鳞片瞬间爬上了他的脸颊,从耳后延伸到飞上了一抹薄红的眼尾。他情不自禁地绞起双腿,下一秒他的腰部以下就变成了白色的巨大蛇身。黑夜中,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变成了鬼魅妖冶的竖瞳,他咧开嘴,主动用殷红开叉的蛇信一点一点地舔舐着雪豹的嘴角,纤长光滑的蛇尾也缠上了雪豹那根毛茸茸的大尾巴。雪豹绵密柔软的长毛穿过张开的鳞片缝隙抚慰着尾巴尖,配合着泄殖腔里含着的东西,让他舒服得整条蛇都不自觉地挂在雪豹身上。
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刺激得宇智波泉奈眼睛都要变红了,他带着千手扉间跳到落地窗前铺着雪白毛毯的贵妃榻上,动作粗鲁地把怀里的美人蛇压到这张用他换季的毛织就的毛毯上。身前背后都被情人的气息包围,千手扉间软成了一滩水,只能像藤蔓一样攀附在情人背上,承受着情人给予的一切。
胡闹到天明时分之后,千手扉间不出意料地起晚了。
眼下本就是冬季,如果不是家里的地暖提供了足够的热源,作为喜热的白蟒,这要命的低温天气他一天都熬不过去。缩在被子里的千手扉间整条蛇都盘了起来,连一点点尾巴尖尖都不舍得伸出温暖的被窝。
而作为魂现是生活在雪山上的大猫,宇智波泉奈在冬天格外的精力充沛。等到临近中午,他终于按捺不住地进了卧室去骚扰自己生活习性完全相反的伴侣。
“扉间?扉间?”他腻歪地搂住了被窝里昏昏欲睡的美人蛇,嘴巴不安分地在光滑的脸蛋上亲了几下,“都快中午了,赶紧起来陪我吃午餐。”
被吵醒的白蟒���好气地甩了甩尾巴给他身上来了一下,力道之大抽得宇智波泉奈疼得嘶了一声:“真有劲,比拉布拉猪的尾巴打人还要疼。”
被比作拉布拉猪的千手扉间彻底清醒了,他灵活的蛇尾在宇智波泉奈的俊脸上比划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放过这张令人赏心悦目的漂亮脸蛋。他依旧裹着那张珍贵的雪豹毛毯子,又顺手从床头的衣架上取过一条同样由宇智波泉奈贡献原料的雪白大毛领围到肩上。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往毛领里缩了缩,理所当然地对着宇智波泉奈伸出手——
“抱我过去,我不想动。”
“好吧好吧。”
宇智波泉奈嘟哝着弯下腰,一使劲把人抱了起来。白玉般的蛇尾在他身上缠了好几圈,依旧有一大截坠在地上,宇智波泉奈看着伴侣苦恼地皱起眉,只能动了动手,示意对方把尾巴挂上来。
蟒天性不爱动,又行动迟缓,作为蛇之目重种白蟒的千手扉间也是如此。于是在两人定下婚约之后,作为婚约者的宇智波泉奈就经常抱着千手扉间到处跑,彼时两个人还是体型差不多的小朋友,千手扉间搂着宇智波泉奈的脖子,蛇尾在人身上绕一圈,再把剩下来的一截尾巴尖挂在未婚夫的手臂上,就这样被抱着走来走去。
即使到现在,千手扉间还是习惯性地挂在宇智波泉奈身上被抱来抱去。眼下他环抱着伴侣单薄的后背,满意地把尾巴尖勉强塞进了宇智波泉奈的臂弯,又理直气壮地使唤情人把毛茸茸的圆耳朵和大尾巴露出来给他捏捏。
宇智波泉奈无奈照做,他一边往餐厅移动一边嘟嘟囔囔:“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使唤人。”
缠在他腰间的尾巴立即收紧,千手扉间毫不客气地揪住手底下的大尾巴逆着毛一撸到底,宇智波泉奈嗷了一声,惊得直接蹦了起来,他宝贝地把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叼在嘴里,警惕地看向被自己抱着所以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的情人。
“你干什么?”
千手扉间看着宇智波泉奈叼着尾巴说话含糊不清的蠢样,嗤笑一声:“话都说不清楚只会呜呜叫的小鬼。”
被伴侣嘲笑的雪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立即奓毛:“被小鬼做到怀孕的你又有多大。”
“怀孕?什么怀孕?”
自知失言的宇智波泉奈咬住了自己的大尾巴抱着人低头走路,但千手扉间可不会放过他。
“宇智波泉奈,别想着糊弄过去。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心虚就不敢看人。”说着他想起当初结婚前买过的东西,光滑的尾巴威胁似的卷上了丈夫的脖子,“你给我用怀虫了?”
“我没有!”某人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即否认,连嘴里叼着的尾巴掉了都顾不上,骨碌碌乱转的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那双锐利的红瞳。
“呵,不打自招。”
千手扉间的蛇尾变回双腿,他走回卧室,找出了当初和结婚首饰一起送来的盒子。装着怀虫的盒子现在空空如也,他气得捏紧了拳头,转身看向后面跟着的某只蹑手蹑脚的大猫。
“什么时候用的?”
大猫挨着他脚边乖乖坐正,猫猫头一个劲地蹭着他的手。千手扉间恶狠狠地蹂躏着这只装乖卖傻的雪豹,他露出完整的魂现,巨大的白蟒轻而易举地把雪豹整个淹没,他控制着力度,在雪豹的脖子上恨恨地磨牙。
察觉到伴侣生气了,宇智波泉奈这下是彻底怂了,他讨好似的舔了舔白蟒在灯光下闪耀着珠玉光泽的躯体,一脸谄媚:“大概是五六天之前?”
说罢,他又忙不迭替自己叫屈:“可是明明扉间你也同意要生宝宝的,你自己忘了怎么能怪我。”
愤怒促使缠绕在雪豹身上的白蟒又收紧了几分:“我怎么不记得?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千手扉间万万不信这个小混蛋嘴里的胡话——他要是真的同意了,某个小混蛋就不会是这副伏低做小的心虚模样。
宇智波泉奈立即替自己正名:“那天晚上我问你可不可以用怀虫生个宝宝,你没说话,但是点头了。”
千手扉间绞尽脑汁,隐约想起有一天晚上宇智波泉奈的确是来找过自己,不过他因为蛇类冬眠的缘故精神不济,只勉强听了个开头就又睡过去了。
思及此,白蟒气得直接给了雪豹一个头槌:“你他妈才点头,我那是睡着了,点你个大头鬼。”
说完,他又用尾巴尖在雪豹的大脑袋上邦邦邦敲了好几下:“我就说你个小混蛋最近怎么天天不分昼夜地来闹我,该死的。”
如意算盘被发现的大猫猫咧开嘴嘿嘿一笑,他一个翻滚露出软绵绵的肚皮,主动让白蟒盘在自己的肚皮上取暖。他用特大号的毛爪爪搂着伴侣,尾巴像小狗一样在地板上摇出残影:“可是宝宝大概已经在你肚子里了。”
他期待地看向自己的伴侣:“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宝宝。”
千手扉间的态度这才软化下来,他哼了一声,巨大的白蟒缓缓缩小,变回了赤倮的人身。他岔开腿坐在雪豹的腰腹,感受到后面兴奋起来的某个东西和身下雪豹不自觉绷紧的肌肉,故意用光倮的身体在雪豹身上缓缓蹭过。
等大猫按捺不住地把他扑倒在毛毯上就要骑上来,他微笑着推开了向他索吻的猫猫头,冷酷无情道:“我的肚子里可能有宝宝呢,在去医院检查之前你就忍着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宇智波泉奈沮丧地把脸埋进两只毛爪爪:“呜……”
确定千手扉间肚子里真的有小宝宝之后,宇智波泉奈兴奋得像吸了一吨的猫薄荷,长尾巴几乎要摇成螺旋桨。等宇智波斑有事联络自己的弟弟,接起电话的宇智波泉奈第一时间——
“你怎么知道我和扉间有小宝宝了。”
“……恭喜。”宇智波斑顿了一下,补充道,“虽然我没有要问你这种事情。”
“没关系,但是我和扉间就要有漂亮的蛇宝宝了。”
宇智波斑沉默了:“那需要我再说一遍恭喜吗?”
“不用,可以等我和扉间的宝宝出生以后再说。”
感觉自己弟弟好像有什么大病的宇智波斑迅速挂了电话。
过一会儿,千手扉间的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千手柱间的名字,一身蛮力无处发泄的宇智波泉奈一个饿虎扑食,抢在伴侣前面接了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和扉间要有小宝宝了。”
“怎么还是你?”听到熟悉的开头,宇智波斑骂骂咧咧,“你给我打开免提,该死的。”
好弟弟宇智波泉奈听话地按了免提,下一秒宇智波斑的怒吼就回荡在宽阔的室内:“他脑子不清醒就算了,死白毛你就不能管管他吗?!”
正泡在泳池里小憩的千手扉间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这不是你们宇智波的家族传统吗?”
“什么传统?”
他冷笑一声:“当初我大哥怀孕的时候你不也像复读机一样对着每一个人嚷嚷你们俩要有小崽崽了,宇智波泉奈现在这副蠢样和那时候的你完全一模一样。”
被回旋镖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宇智波斑当机立断又一次挂了电话。
可惜宇智波泉奈的好心情只持续了几个月,等到炎炎夏日,常年生活在雪线附近的雪豹立马蔫了。即使身上的长毛已经换成了更加凉快的短毛,躺在空调房里的宇智波泉奈依旧被热得像小狗一样摊开四肢吐着舌头喘气。
等他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然后一身汗的被惊醒,他看着坐在自己身上正在吃自助餐的美艳情人欲哭无泪:“真的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吗?”
“不行。”
小腹已经微微凸起的千手扉间双手撑在丈夫身上,随着身体的起伏,他大腿上那条闪耀着银光的蛇形印记仿佛活过来一样,纤细的小蛇缠绕在大腿上一圈圈向上游走,高高昂起的蛇首消失在幽深之地,看得宇智波泉奈倒抽了一口气。
“你这不是挺精神的。”千手扉间努力适应了一下又变大的某个东西,开始跟人翻旧账,“给我用怀虫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以后,大冬天趁着我冬眠来闹我的时候你怎么就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一天。”
说到这他忍不住低低喘了一下,肚子里比原先大不少的蛇蛋又一次挤压到了他特殊的地方,刺激得他腿一阵发软,差点支撑不住直接坐下去。
最后,他在某个小混蛋身上拧了一下,一锤定音:“这都是你自找的。”
“你说得对。”被情人骑得痛并快乐着的宇智波泉奈捂住脸,“小崽子什么的,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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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万事难,留学不易百感生(一)
吃完午饭,淑君把佳丽托她带来的东西,加上二个星期房租、水电费、电话押金共计九十元整一并交给贾东杰,然后痛痛快快去洗了个热水澡。她回到房间,关紧房门,拉下百叶窗帘,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床单,铺在床垫上,又把二件毛衣塞入一只枕头套里面,再在上面放一条柔软的毛巾,还来不及摊开被子,她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从离开���海的那一刻开始,淑君就觉的非常疲惫,身累,心累,再加上对未知命运的担忧,任何越出常轨的风吹草动都足以压垮她脆弱的勇气。这是淑君有生以来第一次单独出远门,而且去的是一个万里之遥的陌生国度,所带来的挑战可想而知。
每个人都会经历很多的人生第一次,尤其像淑君这样出生普通家庭,又想出人投地的人,她要比常人经历更多的风雨。父亲的早逝让她小小年纪就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人间的冷暖,对她来说这"艰"是何等的大,"冷"又是何其的多。后来她考取重点中学,上大学,当医生,恋爱,为人妻,为人母……在过去林林种种的"第一次"里,苦涩的成份多,幸福的元素少。
如今人生刚开始步入幸福的坦途,却又鬼使神差的出国求学。这次淑君的心情跟过去完全不一样,只有紧张和不安,体会不到任何的快乐,周遭环境的改变,个人角色的转变,家庭关系的考验,还有文化、习俗、语言的挑战,都是一道道有待跨越的障碍,稍有不慎就会摔得鼻青眼肿。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开弓没有回头箭,踏上这条路,谁能料到还有多少个的"第一次"正虎视眈眈地等着她,是凶,是吉?只有天知道,她能把握住的是认清自己,调整自已,依靠自己,从头开始,坚韧不拔,方能度过难关。
淑君虽然在飞机上有过短暂的休息,但醒来之后,人却觉得更是迷茫,更加的焦虑。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温馨的小天地,所有的劳累,所有的烦恼都在这块小天地里化作一缕缕的青烟,飞到了九霄云外。
淑君这一觉睡得特别香,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觉得走入五光十色的梦境之中,上下穿越,左右流转,纷乱杂沓,毫无连贯,而且梦见的是遥远的故乡——上海,跟她平时做的梦并无二致。……水泄不通的医院,一眼望不到头的病人,人人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在弄堂里跳绳,踢毽子,乘风凉……在学校操场上做早操……在医学院上解剖课……冬天和家里人踏雪赏梅……春天带着儿子去乡下省亲,在山间踏青,满山遍野都是踏青的人群,忽然人群四处逃散,儿子也不见踪影,她万分焦急,四处叫喊,喊声在山野里久久回荡……忽然"呯!"的一声,寂静的黑夜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特别的清脆刺耳,紧接着有一个男人的说话声悠悠地传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声音时高时低,隐隐约约中还夹杂着阵阵的啜泣声,分不清是男是女,断断续续的,令人毛骨悚然,一切仿佛都像是在梦里。淑君被惊出一身冷汗,心砰砰的狂跳不止,她睁开眼睛,朦胧中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空气像是凝固一样,逼得人透不过气来。刚才的声音不像是在做梦,千真万确是从隔壁厨房里传出来的,好像有两个人——一对黑夜里的幽灵。
淑君定一下神,然后起身摸黑走到房门边。她伸手检查一下门锁,确认完好���损后,又安心回到自己的床上。森森的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渗了进来,映在她的身上,床上,地上,墙上,好像是被一道道明晃晃的绳索缠绕着,阴森森的恐怖。她抬眼从残缺的窗帘叶片向外看去。一轮残缺不全月亮赫然在目,形状之可怖叫人看了脊背发凉。淑君连忙把目光移开,从枕头底下取出手表,借着月光看了下时间,正好是晚上十二点钟。这时隔壁又传来了洗菜做饭的声音,刺耳的声音吵得人无法入睡。
除了声音吵的她无法入睡外,还有睡的这张床垫,席梦思的弹璜正好硌在她的脊背上,感觉生疼生疼的,淑君心里想:"怎么睡下的时候没这样的感觉,而且还连续睡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半夜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一觉准会睡到天亮。"
隔壁厨房里又多了些哼哼唧唧唱歌的声音,唱得是童安格的《大约在冬季》"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把你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不要为我哭泣…… "一曲悠扬动听的男声直击淑君的心房,多么熟悉的旋律,多么动听的歌喉,歌声委婉,余音缭梁,唱的可真好听。黑暗里淑君二只眼睛瞪着溜圆,思绪也跟着歌声,伴着月光飞出屋外,在黑沉沉的夜里,胡思乱想的东奔西跑。等她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四周的一切都归于平静,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想再继续睡一会,可怎么都睡不着,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连饭都没吃。
她一骨碌地又爬了起来,披了件外衣,蹑手蹑脚溜进厨房。她打开电灯,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大惊。厨房里遍地是垃圾,地上,桌上,灶台上,水槽里到处都是,垃圾桶也塞的满满的,一只椅子倒伏在地上,洗碗池里堆着还没洗的碗筷、锅瓢,橱柜的门,抽屉都没关上,煤气灶上也是一片狼藉,一口铁锅的水竟然还冒着热气。淑君从冰箱里取出自已的晚饭,用她带来的不锈钢小锅热了一下,便端进自己的房间吃了起来,吃完之后,接着又倒头大睡。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此时,外面院子里传来阵阵悦耳动听的鸟啭声,叽叽喳喳十分的热闹,犹如树林中的百鸟大合唱。从小到大,淑君的耳边永远是人声喧扰的上海早晨,吵吵闹闹的弄堂,热闹非凡的街道,还有自行车的铃声,汽车的喇叭声……一个连尘埃都无法落定的喧嚣世界。而现在她正躺在一个安静的世界,小鸟清吟,花香阵阵。她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睁开眼晴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异乡。
她爬起来,伸手把百叶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顿时占领整个房间,多么的热烈,多么的美好,这个世界唯有阳光最可爱,不管你身在何处,也不管你兜里有没有钱,它都无私的给予你光明,温暖和无尽的爱。淑君露出喜悦的笑脸,算是对投怀送抱来的一抹阳光的报答。这是她踏上这块土地后,第一个开怀大笑,笑的开心快乐,心满意足。
今天她想要办二件事,早上先去周边的街上走走,熟悉一下环境,再去附近的购物中心,买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昨天Sarah给她绘了一张草图,把附近街道、公园、购物中心,都标识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再就是回来之后,准备写二封信,一封写给冯子健,另一封是给佳丽的。星期天,也只能做这些了。其它急需要办的事情,像是银行帐户、税务号码、学校注册都要等到星期一再说。
淑君出门时已经日上三竿,走在路上,既有些好奇兴奋,又有点怯怯的,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都会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异国他乡,这份忐忑更加的明显。街上非常安静整洁,光影斑驳,街两旁栽着很多大树,有梧桐、桉树、蓝花楹,给这份宁静的美添上梦一样的幽韵。阳光下的蓝花楹非常美丽,花的颜色更近于紫色,这是淑君喜欢的花色。她站在树下抬头望着蓝天,树叶中漏下的一道道金光,像是一绺绺金色的瀑布,从天而降,飞花碎玉中夹杂着斑斓的紫色。地上是凋落一地的紫楹花瓣,更让这份宁静的美泼上艳丽的色彩。
阳光斜斜的照过来,她望了望自己留在地上硕长的影子,不禁哑然失笑,她一面走一面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我这副苗条的身材可千万不能变成丑八怪。"忽然她觉得从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便不由自主转过身子,只见有二个年轻男人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两个人都是中国人面孔,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头发蓬乱,一脸的倦容,他穿了件旧衬衣,右肩上一前一后挂着二个大行李,手上提着一只帆布袋,低着头匆匆赶路。小个子皮肤黝黑,乱首垢面,背上是一只双肩背包,二只手抱着一只牛奶箱,里面放的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之类的瓶瓶罐罐,这些东西随着他急促的脚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踉踉跄跄跟在高个子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不停的嚷着:"等等我……走……慢……点。"活像一只挂满驼铃的骆驼。
淑君一眼认出是昨天同桌吃饭的两个福建人,看到他们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的那副滑稽模样,她心里就暗自好笑。要不要跟他们打声招呼呢?这时她忽然想起贾东杰告诫她的话,外出千万不要跟素不相识的人搭话,"难道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也算是陌生人吗?"淑君嘤然问自己,她才不会盲目地轻信贾东杰的话。
淑君站在树下,眼睛打量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那高个子男人似乎也认出了淑君,他怎么会不认的呢?昨天在饭桌上,他就时不时地暗暗打量过淑君,这位新来的姑娘是那么的漂亮迷人,气质高雅,而这个美人现在居然站在他的眼前,还冲着他们笑意盈盈,真是喜从天降。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一股快意,正好自己也走累了,何不干脆先在这里歇一下,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把肩上的行李往地上一放,赶忙招呼小个子一起过来歇一歇。
淑君先开口问道:"你们好!你们这是……? "
还没等淑君说完,那高个子笑哈哈的说:"我们这是在搬家呢,本来在这里住习惯了,可房东太太一定要我们尽快搬走。她喜欢上海人,我们有什么办法?"他停了一会儿,上下打量了淑君,接着又说:"看上去你肯定是上海人,不然房东不会挑上你的。"其实他后面的话完全是没话找话说的,在饭桌上他就知道淑君是从上海来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淑君对这种奇葩要求一脸的不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们福建人整天在外打工,回家来就是睡个觉,从不给房东添什么麻烦。"那小个子在一旁插话道。
"难道你们不用读书吗?"
"书早就不念了,自从澳洲政府给我们发了一年的临时保护鉴证,谁还愿意去花这个冤枉钱。"小个子一脸轻快的说。
"那倒也是。我想问你们这里的工作是不是非常不好找呀?"对留学生找工作的困难,淑君早有耳闻,佳丽也曾多次说起贾东杰找工作的经历。
"总的来说不好找,但男女还是有别,女生的选择更少,那像我们男的重活粗活样样能干。"
淑君见那高个子文质彬彬的样子,她便转头问他:"通过哪些途径可以容易些?"
"英文好的话可以看《悉尼晨锋报》上的广告,那里都是些西人公司招聘广告,工资待遇都不错。但大部分的人还是靠中文报纸的招工广告,这里面大多都是华人老板,待遇普遍较低,而且越压越低……"
没等高个子讲完,那小个子补充说:"还有一个有效办法,就是去商业区、工厂区一家家的问,看有没有工作机会。"他边说边用食指和中指比划着走路的样子。
"这个方法太原始了吧!"
高个子忙插上一句:"原始,但有效。"
"你们找工作用了多长时间?"
小个子赶忙抢着说:"刚来的时候我们住在西区,那里的留学生太多,早就没啥工作机会啦。后来我们搬到了这里,才在工地上找了一份临时工,前后也有个把月吧……"
这时那高个子又开口了,说:"话又说回来,慢慢找总能找得到一份工作,可问题是我们耗不起,出来都欠着一屁股债要还,不全力以赴的解决生存问题那还了得。要不是后来澳洲政府开恩,恐怕很多人都会混不下去。你们的情况或许更糟,政府只对我们六四以前来的学生网开一面,所以你得快点找工作,否则大批学生来了之后,找工作将要变得更加困难……"
没等他说完,那小个子接过了话茬,说:"找工作的事说也白搭,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就那么多,全凭个人运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住在北区的留学生少,相对来说容易找工作。"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说:"忘了跟你说了,我们有几只牛奶箱带不走,现在丢在院子里,你刚来,牛奶箱对你有用,可以拿去放些锅碗瓢勺油盐酱醋之类的,这些东西不要放在厨房里,房间里住的人多,东西容易丢���……"
淑君刚想张口道谢,那高个子又接着说:"你是房东的朋友?"他见淑君点了点头,便语重心长的说:"男房东说话不多,但心里鬼点子多;那个女房东则刚好相反,人比较大方,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两个人真是天生的一对。反正你住久了自己会慢慢了解,但在这之前还是多留点神……"
"多留点神是什么意思?"淑君大惑不解的看着他们。
小个子马上说:"不要吓唬这位姑娘,最多也就是多收些钱,如果你手头比较大方的话,也就不会有什么麻烦。反正出来乍道,多留点神总没错。"
"说到留神我有点疑惑想问你们。"淑君忽然记起昨夜里发生的事情,于是她问道:"昨天深夜碰到一件怪事,我怎么听到有哭泣声,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挺怕人的。"
"真怕呀?你得要习惯这种声音。"那小个子完全把自己刚才说的话给忘了,他这话本身就有吓唬的意思。
"这不是习惯就能解决的问题,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淑君有点不耐烦的说。
"你有没有发现东边走廊上的一间房间,房门一天到晚都紧闭着。"这时那个大个子开口了。
"好像有点印象。"
"这里面住了两个人,都是上海人。"
"那又怎样?房门紧闭跟哪儿的人有什么关系。"
"诶,关系可大了,要是其它地方的人,房东早就把他们扫地出门。"
"不要说房东,现在问你是什么原因。"淑君紧追不舍的问道。
"这不我正要往下说呢。"他像是要歇一口气似的往大树上一靠,从兜里掏出根香烟和打火机,慢悠悠的点上,深深吸了二口。淑君心头一惊,难不成他开始说妖魔鬼怪的故事了吗?看他这副神情严肃的样子,淑君蓦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听这类故事的恐怖情景。
"房间里的一个男的好像脑子受了些刺激,反正病的不轻,整天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一个劲的哭。另一个男的在一家餐馆打工,半夜才回家,所以你听到的半夜怪声应该是他们俩的。"
"那他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他的生活来源是什么?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淑君脱口而出连问好几个为什么,连她自己也觉得问的有点多。医生的职业习惯,让她的头脑里装满形形色色的为什么。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俩在上海是朋友,一起来到悉尼。��来他们住在二个不同的地区,后来那男的精神不正常,便搬到这里,由他的朋友来照顾他。生活来源倒是不用担心,反正有些政府的补贴,过简单的生活问题不大。至于说他看没看过病,这我就不大清楚,反正他的朋友对他挺关心的,他们跟房东的关系也不错,就一直住了下来。"
那个高个子指了指他的同伴,说"所以他为什么叫你慢慢去习惯,如果你想住在这里。"他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此时正好逮住一次机会,他停了一下又说:"不过你也用不着害怕,那个人只是情绪低落,幻觉幻听,并不会去伤害别人。唉!都是出国给害的,好好一个人就废了。"
淑君叹了口气,说:"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我会加倍留心的。"但她心里清楚,这种病比较棘手,药物治疗不可或缺,放任不管只能越发严重。
他们俩又是你一句,我一句,争先恐后说着,看样子他们很久没跟漂亮姑娘呆在了一起,连那些平时少言寡语的人,此时也会变得口齿伶俐了起来。
那高个子看了看手表,像是恍然大悟的说:"看我们光顾着说话,把正经事都给担挌了。我们还得赶火车去。"
"你们这要搬到什么地方去?"
"不远,就是前面二个站点。对了,你不要跟房东提起,他们还以为我们搬去很远的地方。"说完之后他们俩又扛起行李,匆匆赶往火车站。
"祝你们一切顺利!"淑君望着他俩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似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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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 Chen ➡️ Hei WuC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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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的生活总是不尽人意?为什么我们总是在米迷离?为什么我们永远得不到一刻灵魂上的安宁?为什么,上帝,我在这里向您询问:为什么如此多年以来,我们的青春 我们的生活,我们经历的一切都不可避免,恐怖和恶心,为什么我们的美好总像烧毁的电影,我们只能坐在灰烬旁看着这不可复原的消亡,为什么我们不得以幸福,却生活在一个需要爱,青春,温情和慰藉的世界里?”
夏日伊始,他位于阁楼的屋子闷热潮湿,夜里蚊虫四起,他难于安心入睡,整夜整夜的开始失眠,蚊虫扇动翅膀的细小声音环绕在屋子之中,他能跟随忽大忽小的声响才揣测二者之间的间距:一直以来,它们的族群都带着极强的报复性的生活在夏季,死了就活,活了就死。碾碎在洁白餐桌上的尸首透露着湿哒哒的恶心,在黏答答的桌布上干成他身上的一颗痣。困倦之间,他蜷缩起来的脚趾能想起来许多话语,放在他的耳蜗里发酵,他母亲在楼下的厨房里絮絮叨叨地抱怨,水声混杂着陶瓷碗和塑料筷子的相撞,他总是因为这些声音想起车祸、故意伤人和铅黄电影里的坠楼场景。而母亲洗的筷子上总是留有洗洁精的苦味,像砒霜,捞出来的米饭和发霉了一样,他选用勺子吃饭,坦然的接受母亲因他不使用筷子的讥讽,从他的成绩到他的中文,他的懒惰到他的叛逆,就像一把时刻哀怨的牛排刀放在沥水台上,干掉的水渍成了白色的污垢,就像父亲身上的白斑滋生、酗酒和漠视,电视就像许多年前的一样,总是反复播放他们热恋时最爱的瞬间,伊莲罗莱斯的那首我的名字伊莲(Je m'appelle Hélène)。当初在巴黎的花神咖啡馆下,他们互相热恋着彼此,父亲说我的伊莲,母亲回答我是你的伊莲。他们爱的好像都是伊莲而不是彼此,只是当初接吻结婚再做爱,剩下一团丑的皱巴巴的肉在病床上。长期的睡眠不足使他忧郁狂躁,昏昏欲睡的同时却保持高度的清醒,他总是睁眼看着自己的屋子,想到当初母亲生下自己时的幻想,一团红的像猪肉的胎儿从刀口里被取出来,丑陋、肮脏,浑身血污,在病床的嚎啕大哭是对母亲持续而长久的折磨,她狂躁,暴怒,脱发而心怀怨恨,对他说:如果当初没有生下你就好了!她后来好像也明白自己爱着的伊莲是她的青春,她的懵懂,她的美貌,她不再是丈夫的那个伊莲了,那个伊莲在marin的出生证明里死掉了,marin的出生证明就是她的死亡通知单,她打开的��火台就是火葬场的火焰。
他们爱上的青春都是伊莲的幻影,伊莲的想象。他们真的爱对方吗?
想到这里,marin起身,赤脚踩在咯吱咯吱的地板上,将轻薄的床垫从床架上撤下,搬到白色油漆铁窗下,夜晚有风吹过、砰砰地砸在窗上,鸽子飞过橘色路灯是的背影也会鬼魅般浮现,嗖的一声从空气中迷失,在他闭这的眼皮下投下一颗小而盲的黑点。他翻身面对墙壁,身上披着湿乎乎的床单,马卡龙色系、浅色的苹果绿,平铺时透蓝,若有似乎若隐若现的在某些时刻中流进他的视网膜里,饱和度极低,像他手机里那些视频里加上的灰色滤镜。有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生活中也充满这悲情剧的基调,要不然怎么能解释他在学校里历经的压力和煎熬,痛苦和折磨呢?他母亲为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但没有温情所在,她用东亚式的母亲威慑着她儿子的生活,就像一座山正在缓慢以母亲的名字讲他一点点活埋。越是长大,marin越是感觉无法呼吸,难以和母亲面对面的诉说母子之间的爱意,而是沉默和对峙,她辱骂他为傻逼和脑残,他愤怒的反抗她为婊子和贱人,就像任何大街上粗俗的少年少女一样,她给了她的儿子一巴掌,清脆的像折断的芹菜根。不知为何,在那天之后,他卖掉了小时候祖母送的俄罗斯套娃和意大利手工香薰,从面包店的柜台里偷了十欧元凑齐了三十块夹在书页里,又顺走母亲外套里的硬币和父亲叠在床头柜的零钱,断断续续的凑出了五十元。这是他青春的售价。
marin还记得那是星期二,清晨七点,空气中弥漫着冷漠的湿气,门口的街景一直延续到无法目睹到的彼端,轻盈的薄雾在头顶上盘旋,许多次,他站在雾里伸出手看自己的五根手指在雾气中,即使那朦胧的纱网没有遮住任何一块肌肤,但他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从小指骨开始的消亡,慢吞吞的吃下了他的双手,到那时,他就没有办法说任何的话了:他的唇舌已经退化,此刻他脸上的只不过是装饰和象征。他用双手说话,但伴随时间和他的成长的迷途,他已经失去了使用双手创造某种美好事物的能力,连诉说的欲望都跟随一同湮灭了。小指骨几乎是他的奢求:约定与宣誓的力量,不过现在他并不觉得可惜,只因他没有那可以约定的人。往常一样,他收拾书包,去弗朗索瓦杜邦前吃早餐,看巧克力麦片在牛奶碗里被泡的发涨发皱的模样,像揉一把纸巾浸在里面,刺激胃病发作,母亲迷糊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她说:“快点去学校。不许迟到”。她一直是这样,自从他六年级在考试中迟到后被拒绝补考,他列出来的成绩单里头一回出现一个数字0之后,她再没允许marin迟到过,许多次,她走进他的房间,毫不留情的推搡他的身体,因为marin锁上门,第二天,她蹲在地板上,用螺丝刀将门锁拧了下来,她总感觉自己就是真理:你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对我锁门。门锁孤零零的躺在餐桌上,散发铁锈的铜黄味
那天开始,他就没有自由可言了。早上,母亲的目光阴冷潮湿,蛇。中午,他在母亲的手边吃饭,夜晚,母亲在监视器里,无所不在。他想要呼吸。夜里,母亲的气息宛若死尸,他无数次隔着一面墙,听到因鼻塞而困难的呼吸,他像颗缩在母亲鼻腔里的豌豆。
他坐在椅子上,吃那碗冷的发腥的早餐,昏暗的白炽灯使他看不清周边,只有他身体的阴影在絮乱中被模糊边缘,舒展在瓷质桌面上,低瓦数的冷白灯成为他头疼病灶的又一病因,他目眩:看到大理石台面上的条纹在重合中蹂躏在一团,钻进他脑子里,抽的发疼,想象寄生虫在大脑中蠕动,用他母亲尖锐的嗓音说话,他干呕、咳嗽,舌根处仿佛有锯子在摩擦,咽下不治之症,吃下的麦片在食道里栖息,久久不愿被胃酸溶解,铁勺子在瓷碗里砰砰作响,干呕后再也难以进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要进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排泄,有时候他想在床上一死了之。不是那种割腕或者上吊的死,他小时候割腕,用刀片在腿上割口子,母亲发现给他一巴掌,说你想死就去跳楼,用别的方法死,为什么要自残?你觉得自残很值得炫耀吗,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我对你做错了什么,你要自残给我看?他边哭边给她磕头,感觉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像不孝,像出轨,像遗精,他喊妈妈,妈妈,妈妈,你原谅我,你不爱我,我要爱你,你为什么不对我温柔!王秀兰过来给他送创可贴,她大一岁,成绩好,自信,在家成为一个好女儿,不多说话。她说马霖,不要自残,你懂吗,爸爸妈妈眼里自残是神经病,是精神病,你长大会被送进精神病院里的,他抽抽搭搭的说,眼眶发肿发红,眼球的血丝遍布,像水晶球摔碎的裂缝,我恨妈妈,她说没有我就好了,她可以离婚,她可以回国,她可以做自己,可我从来没有想被她生出来过。王秀兰没说话,给他递纸巾,看手机,看聊天记录,她说痛苦是没有办法的,长大了就好了。对,长大就好了,现在也不遗精了,他偶尔晨勃,用茶包泡茶,突发奇想的加奶,没自残过,只是偶尔争吵过后躺在床上,楼下是母亲发泄式的碰撞声,盘子、碗、杯子和塑料筷,他想,如果能一下子烂成一团血肉,消失,变成数据库,他想要消失,想要一个有爱的世界,想要有个人能承担他的痛苦,而不是像泡久了的麦片,皱巴巴的被抿烂。marin在作文里写我想要变得无所不能,或者强大,我想要慰藉自己,我要英雄出现。
我想要一切都不曾发生。
弗朗索瓦杜邦是公立学校,不用学费,原本母亲不会同意让他去公立学校,因为里面有小偷、骗子、瘾君子和小混混,没有学习的氛围,只有青少年性爱,短视频流行,脏话和性早熟。但2004年,图书馆被改名,成为学校,王秀兰的母亲和sabina说,即使是公立学校,但好在教师资源还行,以前是图书馆,现在还有一间房间专门用来放书,离家近,放学就能回家帮忙。母亲还不满意,就问王秀兰,弗朗索瓦杜邦怎么样,她坐在沙发里,几乎快要缩起来成一个圆,她说还可以,不错,挺好的,我觉得可以。于是第二天,母亲敲定他的初中和王秀兰一起。放学后,他们相约在公园,王秀兰说也许你还会坐我坐过的位置,初一的時候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半年我換到了靠墻的位置。他说真的吗,挺好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王秀兰看着他,很久后,像是艰难的思考,说就那样,活过来就过来了,我没记下来什么。marin看着她,身边有人在放流行音乐,雷鬼音乐,看见臀部和松垮的裤子,恶心,恶心的肉欲,恶心的青少年,恶心的青春期,他看见王秀兰的脸颊在她回答之后短暂的陷入了扭曲,像是融水的浴球,缓慢而不容抗拒的溶解成粉末,被吞入残忍的下水道,那时候,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过过来该怎么过去,青春是否就是如此痛苦的。他在一瞬间甚至有点恨王秀兰,他恨她的温驯,她的麻木,她的家庭,她的中文,她用来成为炫耀资本的一切,如果她能拯救他就好了,就像姐姐,像真正的妈妈,像老师一样引领他,他学不会的语法置换,空出来的请假条签名,他纰漏的试卷上缠绵悱恻的错误选项,他的青春一直在茫然,无措的感觉自己是个纯真的婴儿,一切都还未分明的世代,却要这样学会啃食一切的苦难,他看见王秀兰没有联网和流量的手机,反复的浏览寥寥无几的对话框,翻来覆去,突然心中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幻觉,其实他们是一样的。
王秀兰没有朋友,她妈妈爱她的轮廓和安静,却不爱她的本性,她阴暗冷酷的本性,想sabina一样,她是另一种自己。
他们用十块钱买了火车票,接踵摩肩,打开的感应门像两瓣肉,adrien伸出手,在玻璃镜面上粘上一枚指印,在光晕和太阳下的幻影里,marin可以清晰的看到adrien的指纹,犹如一朵从内而外的左螺旋生长的海螺纹,一个小混乱的漩涡,凝在水雾上。adrien穿着低跟的皮鞋,装模作样又自大,响声在无人的楼梯口里幽怨的响了又响,他感觉adrien在催促他,但又似乎不是。向下的通道很神秘,恶心,散发着腥辣的汗味和遗留的速食垃圾,marin收回卡,夹在手机壳里,仅剩的钱在一张薄而扁平的卡纸下显得可怜兮兮,这是他青春在面粉、酵母、蔓越莓和燃烧的碳火里的青春,价值五十块,现在已经几乎见底,他纠结于活下去的难题,哪怕现在的肚子里还揣着未消化的披萨和可乐,但是已经开始害怕起穷困潦倒后发生的饥饿和羞辱,
他们没有假面,这是一个令人痛苦难耐的世界,他们抽烟,喝酒,去酒吧前坐着度过一个个难眠的下午,夜里坐在车里入梦。尽管失眠和噩梦接踵而至,但他们任然不习惯在白天入睡。adrien身上总有挥之不去的柑橘香味,混杂着他的愁绪,他的孤独,他童年中一个人坐在落地长廊里,顺着被柱子隔开的一道道伤口的漩涡里流浪的午后,阳光穿过黑夜,穿过树冠,穿过那些仿造希腊的罗马柱,穿过他树荫下废弃的秋千和被摧毁的沙堡。然后读书,弹琴,他看令人哀嚎的痛苦之书,邪典,教义,折磨和伤害,收购铅黄电影,着魔,在午夜的屋栋中回荡 那些哀嚎和撕裂肉体的声音,就像他给自己做解剖手术时掉的眼泪。marin问你从不在意噪音和投诉吗,adrien说他从不在意,屋子很空,夜晚到来,光会暗淡下去,灯会熄灭,空气会慢慢变冷,感官的一切都会逐步消失在黑夜的面纱之下,有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因为感觉不到体温和思想,察觉不到记忆和主义,死亡并不像老师和书里写的一样,死亡不像是埃贡席勒的作画,也不像是萨拉凯恩的戏剧,死亡就像做抽血手术和变成不同的树那样,首先一股强烈细小的剧痛在身体上某个地方出现,然后感受着某种事物慢慢跟随着时间被抽离的麻木感,近乎酷刑的漫长持续在每个夜晚,有好几次,他因为无法忍受胃溃疡和胃下坠的痛觉而呕吐,现在他的食道被胃酸上涌侵蚀而导致受损,很长时间里要禁食和休养。但事实是:他和marin二人共享一包烟,喝酒,吃橄榄,睡觉时永远侧躺,毫不在意他的身体。感受疼痛使他察觉生命存在,感受欲望也能察觉生命存在,施展暴力可以、自我伤害也可以,
adrien看着他,平静地问道:告诉我,就现在。
marin看见他绿色的眼睛,绿色,生命的颜色,鲜活的颜色,嫉妒与砷的颜色,死水、绿藻、宝石、霉菌的颜色,他想起梦中那个对他笑的金发男孩,和adrien使用同一个名字的那个男孩,坐在公园长椅下,手指拂过手中的传教单,字母缓慢地的浮现,说:上帝愿我们的幸福不朽……那时候,他感觉自己被爱情的烈焰燃烧住了手臂,否则怎么能解释他不由自主环住双臂的动作?那种感觉就像是火灾事故被烧死的可怜人,被火焰舔舐全身时不由得痉挛和颤栗,蜷缩着赴汤蹈火,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梦中那个美丽、可爱的少女,和他轮廓相似而命运大庭相径的女孩,嫉妒之火在腹腔中莽撞地燃烧,连带着愤怒和仇恨:他冥冥之中感觉二人相似,在五官的浮现和习性之上,但生活却不遂他所希望的。不幸和屈辱一直贯彻在他的生活里,他感觉是某种书写痛苦的书,越是想要幸福就越不如愿,
他们脱下衣服,坦诚的相见。这时候marin才直观的认识到普通人和模特的差距不仅仅在于相机和妆容,adrien偏瘦,甚至抵达可以被称之为消瘦的地步,相片里那些看似剪裁合体的衣服实际要比标准尺码还小,他在十二岁就开始绝食和减脂,父亲不在意他的身体,也许是他不在意,也许是adrien不在意,adrien摇摇头,说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个黑洞,永远无法被填满,他是个孩子的时候不克制食欲,母亲的爱养育他的胃部,时常觉得不够满足,自natalie阿姨去世之后,他的母亲开始着手给他制作营养餐,他不再能像以前一样贪吃,开始减食,但自从母亲失踪之后,他就对吃食没有太大的欲望,除了面包、贝果和蝴蝶酥,他说我的食欲养育了那个漆黑的洞,它吞掉了他爱着人,他不想消失,也不想孤独,所以他不再满足欲望,而是克制,久而久之,他能塞下比自己尺寸还小一个码的衣服,肋骨和锁骨贴在肉下,咯吱咯吱的响。
marin贴着adrien,感觉自己在和一团骨头拥抱,硌的发慌,在光晕里像两句剥开肉的骨架在接踵中相撞,肋骨发出发怵的声响,胸膛贴着骨架,心脏在里面悦动的旋律:狂躁,激昂,甚至是暴力疯狂的,他像看伊恩麦克尤恩书里的一样,从后背和大腿附近徘徊,adrien的低语渗人的响起,他在说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的低声呢喃着,这时候,marin感觉他怀里的好像是一具尸体,幽灵,美丽的尸体,美丽的幽灵,他紧张的双手触碰到某个部位,adrien瘦骨嶙峋的脊椎从头至尾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栗,痛苦的喘息、惊悚的粗喘,marin想,如果自己是个女孩的话,月经血会像草莓果酱,动脉栓,夏日,孤零零的花盆,她不会那么痛苦的,她和妈妈都是女人,女人是不会吃掉女人的,她可以和adrien谈恋爱,可以在花园里幽会,她会觉得一切柔情都是温柔的,可他是个男孩,至少现在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男人,也许在结束之后,那种毫无意义的凄凉的交配结束了,他就可以说自己是个男人了,学校里的孩子们都以自己有过性经验而侃侃而聊,很快,他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了。他还是听见他在哭,呼吸中弥漫着酸味,marin想adrien的肌肤细腻的像凝胶,双手在他的身体上的时候,和他自己不一样,他们是不一样的,marin迷迷糊糊的想。adrien不需要揉面、切菜、抗面粉和货物,他只需要读书,狂躁,穿上衣服就好,所以他的手细腻纤细修长,所有美好的对手的记忆,都可以存在在他的手上,可他用这种手去慰藉他的身体,他的嘴唇,他的胸腔,他衍死的锁骨。adrien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疯狂的亲吻,偏执的撕咬,他用黏腻的语调说着混乱的话,说着俄语
marin在黑暗中伸出双手,此刻,他的手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幽的光晕,完整的在漆黑的背影中翻来覆去,窗外有车驶过的噪音,橘黄色的路灯在窗口邪恶地想象窗帘里的世界。他问adrien:在我没有见过你的时间里,你都存在在哪儿?
adrien似乎翻了个身,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许久后,他轻诺着,说他哪儿都没去。
marin说不,你怎么可能哪儿都没去,我见过很多次你死在我的浴缸里。
adrien沉默着。marin呼唤着他。
adrien说:许多次,你已经将我杀害,可我仍然在拨打你的电话,你的母亲接过我的话,我邀请你过来将我杀死,你觉得这是舞会,可你却把妈妈杀了。
marin说:你不是萨宾娜吗?
sabina说:不,我永远不是。我是adrien。marin若有所思,翻个身,看见adrien脸上发黑的血管,犹如藤蔓与奸污的蕨类河床在他脸上发霉,他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因为adrien在熟睡,他一直安静的睡去了。而sabina的身影在走廊的对角线边上踌躇着,有好几次,他可以承认他看见妈妈的幽灵,阴冷的在他鞋子上走着。他有点害怕,热的痛觉发冷,在他脖子上蜗居着,他又要像孩子一样哭了。他还是没有长大。他就这样一直惶恐不安的想着,
有人怀疑他们吸毒吸爽了,这不是什么意外问题,好多青少年都会陷入这种困境,做爱,吸毒,然后发疯般尖叫。但他们很安静,很平静,看��形形色色的鞋子和脚印,一言不发,恍若陷入了这个世界虚假的购物袋里,捆在一团不透风的袋子里,一切事物与他们在没有实感关系。然后他们被分开,陷入���个不同却性质相似的牢笼,女警官坐在对面和marin说话。她以前在西班牙进修,说话时会带着西语不于发育的介词和语调,显得她诡谲的流露出一丝恐怖的陌生,她说的法语不再是他青春期前听到的,父亲扁桃体发炎而粗糙的愤怒,母亲中文语调的法语和尖酸的道理,一切都变得陌生不可知了。南美,有时候,年轻人就在酒吧门口的椅子上抽麻,那些神志不清的笑声混杂着叫骂和推搡的笑声,混乱的像南美人的家族血统列表单,她和那些人做朋友,知道他们在房间里的衣柜里种麻株,泥土滚出来,落在地板上。法国每年都要青少年在离家出走,有人想自杀,有人因为受不了家庭,有人因为被折磨,你是那一类?她用那双看起来并不能存在在世界上的青绿色眼睛凝视铁栏杆后的他,她用那种朋友式的妈妈的语气说:说吧,dupain,你说吧,这没有问题,你很好,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marin缩在拘留室的角落,想象女警官是否有一头棕色或橘色的长发,不知道是他多日的失眠和精神错乱导致的还是他们在逃亡的途中,真的意外吸食了那些罪恶的果子,总之世界变成了梵高的星月夜,女警官的话语语序变得乱七八糟的,词藻变成卡片游戏,他用脑子经量处理里面的母子裙带关系,他轻飘飘地回女警官的话:在某些时候,他好像没有那么安静,有点可恶,混球,我怀疑他有精神疾病,狂躁?神经质?(他神经质的冷笑了一声)不过总体还是好的,我们聊戈达尔,我没看过,他看了全部,有时候他说话都带着里面无形的诗意,我是说那种神经兮兮的说话方式,我们没能聊下去,我有点后悔了,但哲学课课题还没开始吧?王秀兰没说过,哦,她说以后她要学福柯!……我想他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点暴力?不应该,他有自闭症吧,我不清楚,他疯了,我也差不多,你能给我妈妈打电话吗,让奶奶来吧,我对不起她。
他不敢说是因为还没有建立起对母亲的说辞,他逃跑时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偷窃的钱,他丢在街边垃圾桶的课本和作业纸,他掰断的电话卡和那天早上对她说的婊子和贱人,他本意不是好的,但也没有坏到哪里去,他想做个好孩子,想要躺在她的身边哭泣,或者说他的暗恋史,
他们蹲在当初第一次搭话的河的旁边,adrien握住marin垂在一旁的手,轻飘飘的提议到:我们再逃一次吧。
他想起伊恩麦克尤恩的那篇小说的题目《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第一句是“从夏日伊始……”。他们之间所有的疯狂都开始在夏日,他怀念着对方身体上细小的绒毛在肌肤相触中毛绒绒的躁动,羞涩和目眩在呼吸中蔓延,想起接吻,想起那首我的名字是伊莲,他们把车厢里所有的花束和树叶都丢在路边,丢掉手机和定位器,攥着剩余的钱重新离开了巴黎这条象征着青少年爱情懵懂和成长残酷的街道,夏日伊始的时代已经过去,象征着青春已经过去了一个短暂中的宝贵,但此刻,他们都感觉自己愈发的幼稚,想到戈达尔的狂人皮埃尔,想到费迪南和玛丽安所在夜幕的车座里,他们听见收音机谈起越战的时候,死亡是一个轻飘飘冷嗖嗖的数字,对人们来说什么都不是,是虚无,是结束的一段音频,是空荡荡的袖管,梦组成了我们,我们组成了梦,生命是要死的迪斯科舞厅,摇摇晃晃的跳着舞,青苹果的青涩在唇舌之中复苏,爱——浅薄又羞耻的语言,在肉欲间蔓延。marin把手放在adrien腿上,梦呓般。当adrien说着“这一天”的时候,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脸上倦怠又忧郁的神情,爱是神秘的毒药,但我想知道他说这话时候的心情和动作,而不是他一张脸上露出的妊娠纹般漆黑的树纹,他亲吻我,说着爱的时候轻松的就好像像是在吐血,生病就是这样的,吐血和不悯,轻轻松松的说出来,亲吻,离开,牙齿间小小的哀伤,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我们没有钱去加油,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河对岸有一家酒厅,我们没有钱,也许会被杀,会被打,但我不知道了一切,是否要去乞讨,还是回去,他无知的活着,adrien,他,对,那个孩子,我把手放在他的腿上,他就会露出一张近乎于空白和悲恸之中的神情,不说话,也不哭泣,掏出手表,换来几百块,我们继续流浪,我们杀掉了屋子里的老鼠,已经没有恐怖阴森的食物存在我们所在的小屋子里,但老鼠的尸体和紫色胎膜里的幼鼠却一直呆在我们的脑海中,无法褪去的一层精神科确诊病例。
他们想要成为风,风是真正孤独的旅人,是乡愁,是塔可夫斯基,是桑葚,是被苔丝吃掉的玫瑰花,没有落脚点,永远屹立在虚无和绝望的欲望上的灵魂,多好啊,永垂不朽,然后死掉,自由是一场痛苦的凌迟,顺着摇下的车窗流进来,歪歪扭扭的上路,他们沿着高速公路一路向西,弃车,消失在伊莲丢失的日记本里。
希瑟尔和“我”说我们下午先去清理房间,然后去远行,沿着河道远行。“我”把手放在她温热的肚子上,说好。
希瑟尔和“我”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但是我和“希瑟尔却一无所知,在马路旁坐着,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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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神宫殿》part2
占卜师不会露出自己的容貌,印象中在占卜屋里的妈妈都会用金丝勾勒的面纱挡住自己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他优美的轮廓,以及那双勾人的眼眸,微微笑意,诱人掀开面纱吻上去。我猜这也是那些有钱人为什么愿意花上一大笔钱来让母亲预测他们虚无缥缈前途迷茫的未来,或许他们想要的仅仅是母亲偏凉的双手握住他们的手的触感罢了,我对那种肮脏下贱的念头很是熟悉。那些挺着大肚子散发着臭味的男人在母亲身上看到的是一个妖娆艳丽容貌姣好的美人,而那些趾高气扬的刻薄女人献媚的对象是一个英气逼人的漂亮男人。我厌恶这一切,我憎恨那些人在母亲身上舔过的眼神,我反感母亲不得不带着笑应付那些污秽的言语,我多希望我能挺身而出将他整个覆盖遮挡?
在日后,我会偷偷的藏在阴影中,那是我永远塌陷的道德,和破灭的理智,我躲在阴影中舔舐母亲的每一寸肌肤,吞下他的每一丝呻吟。有什么东西像泡沫一样炸开了,变成了水的尸体,有一道不知通向何处的门永远关上了,但我不在乎。此时的我拥有我最爱的人,我最思念的人,最独特的人。一切都是臆想出来的美好,我就像可怜的哈勒姆,只要与母亲相拥就能够微笑安睡在虚无的梦境中,大概是只有到死才会从幻想中醒来吧?但是在此之前,我会不顾一切的,用尽一切方法去抓住母亲的衣角,不让他离我而去。
而母亲只是隐忍,包容,将我的一切污垢吞咽,丝毫没有发现他精心护理、勾勒形状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裂开了無法被修补的缝隙,不断生出邪恶,最终会反过来吞噬他自己。妈妈,你的灵魂飘的好远了,一直到了云上,我怎样才能抓住你?我注定成为和月亮相爱的人,葬身于断崖吗?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九岁的时候,镌刻在血液中的野性让我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力量,那个无辜的受害者是一个绿眼睛的少女,她是那么的善良又容易放下戒心。善良的人是会遭到报应的,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么那个女孩大概就是遭报应了吧。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就连母亲也是罪恶之城出逃的罪人,所以我一定是遗传了母亲骨子里最深层的邪恶。我学习并认知着自己爪牙的锋利,是否能划开皮肤咬碎骨头。那个女孩腹部被撕裂的样子就好像一条蟑螂的尸体,生出蛆虫,白花花的一条一条覆盖在她的伤口处,钻进钻出拼命的蠕动试图汲取养分,用她的生命换取自己存活的自私鬼。
那时的我是多么年幼无知啊,忘记在她活着时就掏出她的双眼,尸体的眼睛是没有灵魂的,既没有神采也不动人,就好像劣质的塑料品,里面看不到一片叶子一株草木,更别提一片森林,那些扯断的神经倒像是剪断的电线,告诉我电影已经结束了。我在空旷的躯壳里摸索着,这是肠子,吃起来是鱿鱼一样,在断裂的切面还有一些未消化完全的流质食物,一些蔬菜纤维和玉米粒,这是子宫,如果用力捏紧就会像海绵一样挤出很多血水,然后砰的炸掉。而其他的我就不感兴趣了,只是胡乱的撕咬,留下抓痕和齿印,比起虐待这样毫无生气的肉块,我更愿意躺回母亲身边去闻他胸口若有若无的乳香。至于尸体,那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在第二天黎明,我们就离开了那座城市。
现在想来,大概还是变成了虐待活物的怪癖,我会用没有多少重量的木锤试图去敲开一只兔子的头颅,也会抓着它的两只长耳朵把它对半撕开,或者猫啊,狗啊,什么都好,更多时候单纯想要发泄内心想要把那柔软皮毛撕裂的欲望,从毛发到皮肤连根拔起,而非注视死亡之前绝望的眼神。只有完全的,一丝不剩地发泄完全,才能在帮母亲梳理他柔顺的长发时,不弄掉任何一根发丝。
到了后来,我杀人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猖狂,甚至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而匆匆赶回去,不顾自己脸上手上还粘着鲜血地穿过人群跑过街道。在见到母亲之前,我会尽量将自己洗净,而衣服上的血渍终归是会被发现,母亲肯定已经明白了,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帮我把污渍尽力搓洗到只留下淡黄色印记,像是打翻的咖啡。但是我能嗅出来那种细微至极的,母亲的体香,就粘在上面。我的童年就好像夕阳,绚丽的晚霞,白日将尽母亲的期盼,和黑夜将至危险的张狂。
随着在我手下逝去的生命越来越多,我的罪孽也是无比深重的,越是发泄越是渴求,我内心深处的尖啸只有母亲能够安抚。我开始找寻一些更具有目标性的猎物,红发,绿眼,或者是纯洁无瑕的处女,也有戴上婚戒的情人。处女是我的仇恨与不满,情人是我的嫉妒与憎恶,她们都无法成为痴迷和狂热的替代者。我第一次将手指塞进一个女孩的下体,因为她逃窜时狼狈露出胯间的蕾丝装饰与吊带袜像极了母亲,母亲身形更偏向青涩少女,却从不愿意在自己肚脐下方点缀一个调皮的蝴蝶结。但她永远不及母亲那么优雅,她不配成为母亲的幻影。我记得我的利爪勾破了她,那种绵软如同蛞蝓一样的质感让我不禁遐想母亲触碰起来又是什么样子。鲜血是随着子宫被我扯出来的,尖叫和泪水也是被我吃进腹中的。我在她苟延残喘时就咬断了无名指——沿着那个熟悉的,被戒指勒出来的印记。我感到特别自豪,我出于爱而做了一点事情。
到头来我依然觉得无论多少杀戮,多么残忍的虐待,都无法满足我内心深处对于鲜血的渴望,我尝试着各种各样的血液,新鲜的,腐臭的,甚至是将自己每个部位划开贪婪的舔舐。我更加偏好我的鼻血,在干燥的夏季秋季,那些不知不觉中滴下,在衣服上砸出血坑。换作是母亲,她会用袖子帮我擦掉并仰起我的头,将卫生纸裹成一团塞进我的鼻孔里。但是我更喜欢让它全部流到嘴里,或是低下头把双手聚拢成一个窝,试图接满成一个血槽,再慢慢舔干净。我喜欢舌头裹着一层凝结的血膜的感觉,也喜欢使劲吹气时血珠到处喷溅的感觉。但是玩多了也腻了。反而经期的母亲似乎从头到脚都会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芳香,是能够真正满足我的美食。母亲经期不太规律,有时日期会相差很久甚至很近,或是一次持续很长的时间,再加上母亲终究是对变成“女性”的身份不太适应,总是会不小心让鲜血顺着腿流下来甚至染红裙子。我看着他染血的床单,像绽放绚烂的花,也像被强行捅破下身的处女,凄惨又挑起致命的欲望。
母亲带血的内裤我会偷偷藏起来,用舌尖品味榨取渗透进布料的每一丝腥甜,这完全就是寥若晨星,所以我将渴求的目光转向了母亲使用过的卫生棉条,那浸满母亲鲜血的棉棒就好像可口的糖果一样诱惑我,只要一挤就能挤出好多血。马戏团里大多是男性,母亲也就自己用一个废弃的纸箱来扔那些使用过的玩意,这倒方便了我去让那些被丢弃的物品再次获得价值。我捡起它们像是舔男人老二的荡妇一样含在嘴里吮吸,用口腔挤出每一滴血液,满意的吞咽下去,那是无以伦比的快感。还有一些上面挂着凝结的像肉一样的血块,我用指甲捏起放入嘴中试图碾碎它们,如同对待一颗草莓一样,在齿缝间玩弄,还有一些透明的粘液勾连着舌尖,然后囫囵咽下。只要一张口,双唇就会扯起血丝和粘液,可能来自母亲,也可能是我干涸的唾液。
我好想能够有一天亲手从母亲体内勾出它们,吸出它们,是可怜的狗在捡食母亲不要的东西。而母亲只是在训练他的忠犬,热衷于看这匹发情的公狼扑过来时鬼鬼宗宗的模样,我好希望我能够享用母亲,我在舔净手指上沾���的最后一丝经血时带上了令我浑身炽热的欲望。
大概是狼人的血统作祟,我比正常人性成熟早了不少,大概十岁多的时候,我就已经遗精了,第一次是和母亲睡在一起的,第二天母亲意味不明的对着我笑,眉眼中多了对那些男人的媚态,也许是我的幻觉。但是从那一夜之后母亲就让我分床睡了“你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你会习惯的,不能总是依赖妈妈”
我清晰的记得母亲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不知道那一夜我怎么在没有母亲的呼吸下睡着的,也是从那之后我开始学着触碰自己下体,脑中想象母亲的声音“我爱你,ste,我爱你,我的宝贝,我的小星星”。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们都爱着彼此。我在一个个黎明的迎送中长大成人,然后从门缝中偷窥母亲,看他如何更衣,如何化妆,如何狂躁的掀翻桌子,如何颓废的裸着身子蹲在脏衣服堆里抽着大麻。那种堕落是我从未见过的,也是母亲不愿意在我面前表现的,我仿佛触碰到百合腐烂的根茎一般,那是一种莫名的悸动和兴奋,每次都足以让我勃起,在燥热中低声呼唤母亲,对着他毫无防备的身影偷偷射在门框的一角。就好像我无数次目光钻进母亲俯身时的衣领,贪婪的描绘安置在骨骼上微微耸立的蒙布朗塔。
我把母亲的照片摆在自己床头,早晨虔诚的亲吻,晚上亵渎的自慰,每一次失眠我都会把那张小小的照片,连同相框一起拥进怀里,给自己哼着歌,假装是母亲在哄我入眠。母亲会知道我在���他吗?还是说他比我更孤独?所以为了不让他孤独,我每天都将他擦得干干净净,摆放在桌上,甚至能印出自己的脸。
我也曾偷窥过母亲抚慰自己,和我没什么区别,但是在他张开双腿时,我窥窃到的那是不属于男性也不属于女性的器官,我见过女人的,也熟悉男人的,但是都和母亲的不同,母亲就像是用刀一层一层切割开的玫瑰,又像是一只眼睛,注视着我放在胯间的手,谴责着我的罪行,邀请着我的加入。我已经难以忍受了,想要立刻就俯身亲吻上去,就快了,就快了,只要我成为母亲的情人,一切都会属于我的。包裹在那丝绸睡裙中,母亲咬着嘴唇不想被人发现,死白的肌肤渡上红晕,甚至在高潮时夹紧双腿,留下修长指节仍插在那个隐秘的洞穴中,汁液在黑夜中闪着光,也许是滋养我生命的甘泉吧?带来死亡和狂欢的,却不曾发酵过,亮晶晶的沾满了床单,我猜是钻石洒在了上面,相比起来我手上黏浊的腥臭是那么猥琐低贱。
我大概是被多巴胺绑架了。
母亲就好像那种无花果,藏在树叶中,像是快要滴下的乳房,表面粗糙而内脏全是缤纷的花和果实,不仔细寻找是看不到他的。他看上去是完好无损的,实际上已经破了个不起眼的洞,那些蜜啊汁啊全部涌了出来,勾引着虫子爬进去,就连地底的蚂蚁都会被他吸引。他展示给人看的那一面是多么完美无缺,其实内心早已生出蛀虫,糜烂的不行,但越是这样越成熟,也越甜越可口。
血脉始终是摆在那,母亲是狼王,而我又是唯一一匹公狼,母亲理应成为我的伴侣,即使我们从不合群。我骨子里那低贱的狼人血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征服你的母亲。
我对母亲的痴迷已经超过了我对自己的认知,当我意识到已经为时已晚。我们在意大利停驻过冬的时候,母亲跟随Wladyslaw先生和师傅出了门,马戏团没有运营,所有人只是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我就像是一个弃婴,孤单的依靠着母亲的房门,它就像那第十三道门,甚至没有上锁,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打开,但最终的我是没有经受住诱惑的。
我和母亲房间隔的很远,一道墙,或者是他的怀里,就几乎隔绝了我对这里的观察,我的目光永远是跟随母亲的,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审视母亲的房间。所有东西全部堆积在地板上,狭小,肮脏,混乱,邋遢,这些词语在母亲身上也赋予一层虚假的褒义,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架钢琴,上面放着一盆仙人掌。我曾经会弹奏它,但现在我几乎从不触摸上琴键,我害怕,我害怕有人听出琴声中我对母亲炙热的爱,我对母亲的贪婪占有,我对母亲罪恶的欲念。除此之外,就是唯一整齐摆放的,是一整面墙的书籍,如同我出生的那个地方,那个名叫Leo的男人为了母亲将所有墙壁变成了书架,我仿佛置身于图书馆中,而母亲会坐在楼梯上,靠着书籍静静的发呆。
没有母亲的我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冲撞,只能如同筑巢的母兽一样将母亲换下的衣物堆成一堆,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贪婪呼吸着属于母亲的味道。十三岁的我已经长到了母亲的肩头,母亲的衣裙在我身上还是略大了点,但并不会妨碍我偷偷套上,记住每一处皱褶的味道,然后钻进母亲的被褥中,嗅着枕头上残留的母亲发丝的芳香入睡。而趴在地上,就能看到母亲藏在床下的鞋子,包裹他曼妙足弓的鞋子,有浓浓的檀香味,亲吻鞋尖就仿佛吻在母亲的脚趾,想要全部含到嘴里舔舐,隔着丝袜,湿润他的皮肤。只要想到桌前那张椅子母亲经常坐在那里梳妆,我便虔诚的跪在一旁,轻轻枕在椅子上,仿佛幼时母亲让我枕在他的腿上,拨开我耳畔碎发,注视我沉睡的模样。我也会悄悄抬起母亲的杯子,饥渴的舔舐边缘淡淡的唇印,既是它自从母亲离开后一直没人清洗,沾染了多余的灰尘味道,而并非母亲唇齿间的香甜。我用鼻尖、用睫毛去亲吻母亲的每一件物品,打上了独属于自己的标记。就好像我拿起母亲的耳环试图带在自己的耳垂上,才发现自己没有母亲那样的一个足以容纳那根银线的洞口,于是我用力把它穿了过去,留下一个渗血的,难以愈合的痕迹。
拉开母亲的被子是会发现床单上一些随手抹上去的痕迹,我如同弥撒中的信徒,爬伏在那里,嗅着,舔着,幻想着,然后也把自己的痕迹留在了母亲的床单上。印记重合着,分不清是我的还是母亲的,这让我兴奋的不行,像狗一样吐出舌头喘息,就连尾尖也紧绷起来,下贱而又丑陋的野兽。我想把我的肮脏抹在母亲的圣洁上,他的钢琴上,鞋上,杯上,内衣上,被母亲沾在指尖,穿在足下,饮进嘴里,戴在身上。或许我才是应该被绑在绞刑架上的人,挂在墙上的花束显得我想要剥开母亲每一寸肌肤的欲望是那么可怜又恶心。我抚摸神像,手指没有渡上金,而是渡上了罪恶与灰尘。
就在那几天,我对母亲的想念超过了一切,我找到了一个红发绿眼的女孩,定为下一个目标。我只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偷偷尾随她来到了她的住处,我蹲在墙角朝手心哈气,看着空中凝结的白雾似乎幻化成母亲的样子。那是一个烘培面包的女孩,善良的她梳着两个麻花辫以为我是无家可归的报童,便偷偷从窗口递给我一个面包,夹着浓厚的奶油,问我够吃了吗。“ste吃饱了吗?”“ste够吃了吗”就好像是母亲在耳边安抚一般。那一瞬间我渴望自己回到子宫,被母亲捧在腹中,在温暖的羊水中安睡。那么面前的人就是母亲的劣等仿制品罢了,我想要在她的子宫里也待一会。我问她还有吗,她说
“如果不够吃的话明天再来。”
第二天,我把她拐骗到没有人的丛林中绑在树上,趴在地上强行掰开她双腿露出那个逼仄入口,并从头开始假装自己任然是那个幼小的胚胎,试图把自己塞进她狭窄的下腹,她赤裸的双腿因为过紧的束缚和严寒而发紫,血管清晰可见,我在她疼痛的惨叫中,混着鲜血勉强把自己脑袋塞了进去,却被胯骨挤压得难受,里面是窒息的反胃感,最终结果我们互相挣扎着逃脱,以她的肌肉和骨骼都撕裂而结束的。明明下半身已经像是烟花一样碎裂,就连肠子也流到地上被雪花粘了起来,我试图把它们从雪地中扯起,却无济于事。
那么嘴也行吧,这样想着,我试着掰开她的嘴,把自己的脑袋挤进去,可惜嘴角撕裂到耳根,骨头也掰断后,人类的食道还是没有办法把我送进子宫。这个女孩失去了她的下巴,但是这个女孩还没有死,也许是冰雪冻住了她正在流逝的生命,她依然用残存的意识发出绝望的发出凄烈的哭叫声,却被声声狼嚎掩盖过去。
她到底哭什么呢?她是在共情我的哀伤吗?她完全无法理解我想要重回子宫这一原始环境的疯狂欲望!我甩掉头发上腥臭的粘液,本能的哀嚎呜咽,可它们却在我的毛发上结成点点冰霜,甚至快要冻住我的睫毛封住我的双眼。母亲啊,我永远也不能回到你的腹中,因为你一定更加脆弱更加易碎,我不愿意白雪沾上血污。我最后奸了那个女孩的尸体,仇恨一般的捣烂子宫,在群狼蜂拥而至后,绝望的奔进森林深处。回不去,回不去,回不去,我明明一直都知道。我痛苦的哭号,思念扭曲着我的心脏,疼痛抽搐我的四肢。最终,我是在母亲的衣柜里,用裙摆蒙住眼睛睡过了那个夜晚。
也正是那一夜,在她激烈的挣扎反抗中,我的手指不知磕在了那里,指甲周围一片瘀血,或许比起那个被饿狼啃食只剩下一个头颅孤零零挂在那里的女孩好得多,但是真的很疼。我原本以為那些血液很快就会消散,流回它应该在的地方,我猜是我错了,直到母亲回来,我的手肿起了一块。我扑进母亲的怀里,将鼻尖埋在母亲的颈窝,顺着耳后细细嗅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试图记住母亲身上的所有味道。但是母亲拉起我的手,问我怎么了,我不敢全部告诉他,只是说被门夹到了。于是我看着母亲跪在我面前,在烛火上把尖刀烧红,然后割破了我瘀血的地方。腐败发黑的血液一瞬间涌出来,我因为那股恶臭捂住了鼻子,但妈妈却把我的手指放入口中,轻轻吸出那些腐烂的坏血,吞了下去,接纳了我所有的污垢。当时的我,耳垂上还挂着母亲的珍珠耳饰。
我的话语总是在面对母亲的时候枯竭,在波兰时,我们停留在一片接近丛林的田野,不远处是教堂,教堂旁边是一个磨坊,风车转啊转啊,母亲喜欢趴在草地上看书,身影被风车切割成很多很多,伴随着朽木的吱呀声。我甚至不敢接近,只能在远处看着蝴蝶停到他背上,大概是怕吓跑了蝴蝶吧。地上草叶把他露出的腿扎得泛红,还有一个突兀的蚊子包。那是时光倒流的感觉,仿佛暂停在一个永远的循环中。所以我踏足教堂,虔诚的询问我对于母亲的爱是否应该藏在不会被人看见的地方,可是神爱世人,他会宽恕我,我犯下的并不是罪行,而是应该被原谅的爱。如果我推开那座教堂沉重的木门时向里窥探时,却看到神父正在强曓一个无辜的农女。
于是我走开了,关上门来到了田边,我询问一个正在田埂上采摘野菜的蓝色头巾年老妇人,我应该如何对妈妈表达爱意,妇人打量着这个口音奇怪的异乡人,然后把我带到家里,用仅剩的半碗面粉和四处借来的两个鸡蛋给我烤了一个苹果派“我还小的时候,我的母亲会给我做食物,所以我学会做饭之后,就给她烤了一个苹果派。”她混浊的双眼看着我,拼命用那破洞的裙子试图擦干净屋内唯一的盘子,佝偻的背脊让她只能弯腰叹息,我吃完派道谢后就离开了。我只有弯着腰才能挤出那道低矮的房门,大概是得学点什么吧,暗暗记下后便一直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大概就是在几天后,我偷偷学会了派的做法,并偷走了一个婴儿。那个小家伙倒是什么都不知道,躺在地上直到我割开他的喉咙才开始哭泣。婴儿的血有一股奶腥臭,但是肉或许口感更好,母亲对于食物通常很挑剔,我为自己的聪颖而沾沾自喜。婴儿那么小,却也有齐全的内脏和那么多脂肪,但都是那么小,像是假的,小小的心脏在我指甲戳到的时候还在努力跳动着。我将他想象成一个可口的蛋糕,挑一块吧。尽力挑选出一些看上去不错的肉块,趁他还没断气割了下来,用拙劣的技巧做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派,再三检查自己没有不小心混入指甲或者头发,如果母亲吃到一根人的手指可能会吓得尖叫,我很乐意看到那样的场面但这样也许他会再也不理我。
我看着母亲吃下了那玩意,虽然在切开的瞬间面片甚至没有熟透,里面的肉泛着血水,而底面却已经焦糊。母亲仿佛没有味觉一样,咀���,吞咽,笑着说好吃,我想起了同类相食,有些人听说自己吃的可能是人肉就会开始呕吐恶心,搞得人心惶惶,母亲在吃人类的尸体但是自己毫无察觉,就好像在诱惑一个纯洁无瑕的人逐渐堕落一样,吃下去吧,把所有的一切吃下去,包含着我的扭曲的爱意,全部吃下去。我看着母亲有些反胃的吞咽,只感觉一股温热涌进下腹——我无可救药的勃起了,就在餐桌下面,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好兴奋,原来母亲愿意为了我做这么多,这么多,我好想就这么占有母亲。我看着母亲艰难的试着吃完,而我就坐在他的正对面,偷偷的噫淫着与母亲做爱,然后射在自己手中湿湿嗒嗒滴到地上,可惜母亲被恶心的食物腻上所有感官,闻不到我对他的爱。
后来几天母亲因为我闹了肚子,像是被清空了肠道一直到只有一些消化液的程度,甚至没有粪便的味道,倒像放置了一夜的死虾的味道,我忍不住听从脑海深处的声音,在一堆卫生纸中嗅出母亲的味道偷偷捡起舔了舔那浅黄色的稀液,咸咸的,还带了点类似皂角的味道,比我想象中好吃得不少。于是我再次窥窃上,如果母亲愿意包容我所有的肮脏怪癖,愿意在我面前摒弃羞耻,将它们全部注入我的嘴里,那我一定会激动得停止呼吸,用舌头一点一点帮母亲清理干净。
我就像是被抛弃的屎尿,蜷缩在那一堆污秽的垃圾中,像是翻刨食物的流浪狗,拼命找寻着带有母亲味道的纸巾,一张接连一张,放到鼻子下辨认出母亲的味道,发了疯的舔食。最后在无尽的渴求中昏睡了过去。醒来时,一些黏黏糊糊的粪便在身上结痂,引来无数的苍蝇。
大概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母亲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听懂他说话的人。能够明白他的自言自语,他所说的每一个作家,引用的每一个词句。这才是母亲真正想要的,而非性。性和谁都可以,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所谓的知己是只有一个的。那时的我刚满十四,便开始埋头到书籍中,凭借一丝天赋不断的一本接连一本的学习着,将它们整本背诵,来认定母亲所爱好的意境究竟是什么模样。
最开始的时候是难以忍受的,就好像大脑塞进太多东西,再也塞不进任何一点。无数未经我美化过的,绝望的,崩溃的回忆全部涌了上来。
我出生的房间里,Leo曾经满心欢喜,期待的布置得很美好,至少在他发现我不是他的种之后也依然那么华丽,在摇篮旁他会偶尔弹奏钢琴,悲伤,愤怒,然后离开。我认识中的他是阴郁而颓废的,有时会殴打母亲然后压抑的哭喊,像是在死亡的痛苦中挣扎。Leo将我抱在怀里喂奶,像对待宠物狗一样给我梳毛,和我抱怨对母亲的爱。母亲唇角的血迹,肿胀的眼角,甚至是折断的手指和淤青的皮肤,像是定格动画一帧一帧在我脑中播放。Leo不是因为厌倦而将母亲赶出家门的,而是母亲自己逃的,他崩溃的拉开房中所有窗帘,阳光囚禁了地上的黑暗,母亲将那个试图安抚他的男人推到阳光下,匆忙的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从摇篮中抱起我,披上斗篷就跳出窗口。我不知道Leo的悲嚎是因为被阳光灼伤还是因为失去母亲,但我现在明白,他肯定会来,从我身边夺走母亲。
那也是我第一次崩溃,第一次无比的憎恨也无比的恐惧,我害怕的不是任何人。师傅曾经和我说,所有恐惧都是因为未知,我说因为未知会让人死亡,所以人们怕的是死亡,我连死亡都不怕我又怕什么?我害怕母亲离开,我不知道我离开母亲会怎么样……
死亡,其实也是一种未知吧。。
从那一次开始,越来越多的记忆会涌进我的脑海,有时是零散碎片,有时却是一段一段的不知是否真实发生过的故事。我的脑子出了点问题,但我不敢告诉母亲,我怕他担心我,所以我和班主说了这些事,包括一些我从未对任何人提及的隐秘,是尼莫萨恩的舌头在我皱褶的大脑皮层上舔舐,留下印记。Wladyslaw先生沉思了一会,告诉我,大概是超忆症,为了让我好受一点,他让我去试着驯养野兽,马戏团的动物都是机械的,全部听从于他的命令,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兴许他只是一片好心。
但是,太多的记忆,是会杀死一个人的。所以我决定用更多更多,去填塞即将炸裂的自己,为了母亲,我愿意承受一切,我幼稚的想着,安心的沉睡了。
Wladyslaw也有很多记忆,他活了很久,甚至像犹太人那样在二战里四处逃窜,我问他是怎么从德国人手里活下来的,他说了很多故事。我最喜欢的莫过于他被迫藏在房顶被遮挡起来的阁楼上,收留他的人是个寡妇,寡妇的丈夫也长着一个奇怪的脑袋,然后被俄国人当成怪物几枪打死了。那个寡妇很漂亮,有一对大乳房和挺翘的臀部,那些俄国人总是会以保护她的理由来,将她按倒在地板上几个人一起耸动着,比路边的野狗还令人作呕,顺便把屋子里所有能吃的物品洗劫一空。那一次是很惊险的,男人们灌了很多伏特加,醉醺醺地连讲话都变成大舌头,他们自以为是举办派对,甚至巴不得把所有女人叫来举办一个裸体舞会,一个年轻的小伙向寡妇展示他的枪试图捕获芳心,枪走火了,子弹打穿了天花板,擦着Wladyslaw的手掌边缘飞过,刮下了一块肉。
那是很惊险的,因为如果鲜血滴下的话就会引起注意,在那之前,不远处巡逻的德军听到了枪声冲了进来,看到那几顶愚蠢的毛边帽子,就端起枪朝屋里乱扫一通。俄国人死了,寡妇也死了,几个德军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也扒下了自己的裤子扒开寡妇尸体还热乎的腿。Wladyslaw趁这个时候偷偷从一个破洞翻到屋顶上,顺着后院梯子爬下去,不再回头地跑远了。
我为他的传奇故事而愣神,将他捧成英雄的地位,而他只是怜爱的摸摸我的头发,让我无聊的话就去和师傅学点什么来打发时间。我不明白,但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开始跟着师傅跑来跑去。
在我第一次跟随师傅学习死灵术时,他受人委托去打捞一具河中的尸体,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我问师傅“她为什么死了也这么好看?”“因为这是塞纳河”。师傅把尸体放在地上又去忙活着自己的事,我看着女孩美丽的长发被水藻困住,忍不住伸手去帮她梳理,她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张开,脸部却被泡的像海绵一样发白,被鱼啃噬的坑坑洼洼的,散发出一股鱼腥和腐臭。她似乎刚死不久,还像安睡一般平静,我产生了可以救活她的错觉。于是我吻上她的双唇试图吮出她肺里的水,结果那脆弱的肉瓣却顺着我的动作掉了下来,粘在我的舌头上,露出一口恶臭的烂牙。我强忍住自己胃中的反感,却看到发黄的脂肪从她破洞的嘴中流了出来,而那被水泡烂的肉,裹着我的舌头化成肉糜,滑倒我的喉咙里。
我吐了出来,把我的午餐吐了出来,混合着没有嚼碎的培根和煎蛋,那些糊状的流食,喂给这具长久没有进食的女尸,晕眩中,她似乎动了动眼睛,又动了动嘴巴,把它们全部吞下去,说“真好吃。”
也是那时,我为了让自己适应尸体,杀害过一个令人作呕的黑人妇女,她看起来那么丑陋,浑身污垢散发着臭味,却拥有一头和母亲一样的秀发。那是多么恶心的种族啊!她还抱着一个婴儿,像是下水道中没有毛的黑老鼠一样。我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只要你赢了我就放过你的孩子,如果平局那就放过你。于是我在她黝黑的乳房上以刀子为棋,下了一盘井字棋,只可惜她可悲的肤色让我看不清那涌出的鲜血,我只能剮下一层皮肤来告诉她那里已经有我的棋子了,那一局是平局。所以我遵循约定放过了她,但她要付出代价,我将婴儿稚嫩的双手塞进她的嘴里防止她尖叫出声,然后割掉了她的整个头皮,剪断了她的睫毛。她疼痛的咬合却咬断了孩子的手腕。我是无比的喜悦!因为如果是妈妈,换作是妈妈,一定不会这样对我!
她的后果我不知道,但是我带走了那蓬美丽的长发。我把头皮做成了假发,戴在头上时仿佛自己变得更像母亲,可是大概是我的处理不当,那层死皮上竟然长出了肉芽,从头发缝隙中像竹笋一样钻出来,甚至还因为未完全死亡的神经蠕动抽搐着。洗不干净的发丝油腻成一缕一缕打成结,我只能将它抛弃。那一天我清洗了三个小时的头发,但无论怎样总觉得那个贱人的血污渗透在我柔顺的发丝上,是难以形容的厌恶感,如果母亲不再愿意吻我……那就都是那个贱婊子的错。我痛苦的哭泣,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与母亲相似的容貌。
最后我把原本金棕色的头发染成了母亲那样的红色,但显得那么廉价可悲。那时的我未满十四。
母亲最终对于我的发色还是满意的,他怜爱的把我鬓角发丝拨到耳后,吻了吻我的发根,说“这样的你也很漂亮。”母亲柔软的嘴唇刮红我的脸颊,像是梦境一样。他是施粥的救世主,而我只是乞求怜悯的乞丐,被他的光芒刺瞎了双眼。
在我十四岁,我收到了一个我没有想到的生日礼物,一只幼小的狼崽,班主把它装在礼物盒里放在我的桌子上,活生生的,由血肉组成的,会叛逆会死亡的,并非机械控制的幼崽。那一瞬间的我就像世界上所有十四岁男孩一样兴奋的把它拥进怀里,然后向母亲炫耀,母亲慈爱的吻了我的鼻尖又伸手去摸摸它。“给它起个名字吧”“我想要妈妈来决定”我跪在母亲面前,将头放到他的膝上像恳求母亲为我梳理发丝。母亲自然是将柔软的手指抚上我的头顶。他从我手中接过狼崽放在身边床上,说“就叫soft”柔软的,柔软的,我在母亲心中也是这样吗?我暗自高兴着,像是同耶稣钉在一起就被救赎的强盗。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母亲曾经遭遇的一切,还自大的对号入座。
你想象过吃腐肉的味道吗?混合着沙子和苍蝇的卵,苦涩的血味生肉味以及腥臭味,吃起来像是嚼混着沙子的面粉,充斥鼻腔和大脑的恶臭,可能是吞入了一条下水道吧。幼时的母亲就是带着泪吃下去的,没有吐出来,全部吃下去。我想了想,如果是母亲死了,那我就把他煮烂,骨头剔的干干净净全部吃下去,但我会如饥似渴的把他的乳房或是荫茎囫囵吞下,最终把自己噎死。
多年之后我在高速路边捡了一只被车撞死的老鼠,大概比我的两只鞋加起来还大,它的眼珠挂在眼眶外面,不知道在路边的烈日下面躺了多久,黑色皮毛长出了绿色霉菌,散发出它应该有的臭味。我不由自主的把它捡起塞到嘴里,路过的人应该都以为我已经疯了吧,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疯子的做法。人们面对任何事都安慰自己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可这就是世界的残忍,你有什么办法改变呢?就算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也不可能像是耶稣那样吧。但是死老鼠的味道的确令人作呕,让我把午餐的三明治伴随着发绿的腐肉全部吐了出来。
14岁生日过后的那个星期,我开始思索着应该找点什么东西当作谢礼。起初我在马戏团里徘徊一圈又一圈,Claire先生蹲在消防栓上问我在找什么,我说我不知道,等着看吧。是啊,我才意识到整个马戏团甚至没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人,从出生开始我也没交过什么朋友,从来没有机会像那些周末依然穿着学生制服的孩子一样成群结队在街道上跑来跑去,谈论着母亲节礼物或是哪个他们都认识的人的坏话。这正常吗?我问Claire,他说“你要是个正常人也不会跟着马戏团满世界乱跑,反正你也不合群。”是啊,我也看不起和我同龄的孩子们,他们过于幼稚并且无知,他们甚至独自活不过一个冬天,他们什么都不理解。总有人过的生活是从一开始就一帆风顺的,被亲人们喜爱,拥有一大把朋友,安稳的读书上大学,成年,结婚生子,然后死亡,他们做过的一生甚至不及我这十四年所经过的。但是总有人对他人一无所知还擅自评论,说什么这是不对的,那是正确的,假装自己很道德很专业,其实那么愚蠢。
所以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马戏团中的所有人,我花了两天时间去观察他们,最后,我发现Wladyslaw的怪胎乐园,大概是还差最后一个怪胎:被人为塑造的怪胎。这里的怪胎都是天生的,命中注定带有残疾,就如同没有被雕刻过的珠宝一般,那如果把珠宝雕一雕,那就会价格翻倍。就好像他察到我需要一个有生命的伙伴,而不是像师傅一样对手套说话,我也发现了他所缺少的,我为此沾沾自喜。
我开始到附近的街道上徘徊,思考为什么总有人愿意花一大笔钱来到这里,是为了满足猎奇的欲望吗?我猜不完全是,会有一些全身奢侈品的有钱女人,从腋下的小包里抽出几千英镑,来买上哪个小丑的一夜,就好像她们觉得我们是下贱的庶民,而被我们这种肮脏的人操一夜就能感受到被玷污的快感。那她们想要什么?为什么不去随便找一匹马一头牛呢?还是喜欢在马的干草上躺着?大概是觉得她还宠幸了一个可怜的怪胎吧。我大概发现了我想要的目标——一个亚��的蜜色皮肤女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印度人,独自坐在街边乞讨。而我就装作一个普通的,善良的有钱人家的小男孩,递给她一百元,说“你要来我家做客吗?”我在赌一个饥饿的人会不会愚蠢的觉得一个小孩是纯真善良的。
最终的结果是我成功了,我把她引诱到墓地里击晕,并转移到马戏团中我的私人乐园。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她无法察觉到疼痛,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脚被我用链锯锯断,她不会疼,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恐惧。她的麦秆一样干瘦的双腿被我剁碎了喂狼,然后把双手缝到胯部的接口上。我把她的舌头剪断,让她也无法对任何人诉说我的暴行,然后我在她粗糙干瘪的乳房上,用两颗闪耀的宝石替代了她的乳头。伤口我是用打火机一点一点的烧合起来的,这是最快速的止血方法,还散发出烤肉的香味的确馋得我咽口水。这个手工制造的礼物就好像孩童第一次绘制的贺卡一样粗糙丑陋,但我还是把她送给了班主,并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女孩被好心的收留,她每次看到缠着母亲撒娇的我都会恐惧发抖,黑色眼睛可悲的挤出��滴眼泪,却不得不用那双乞讨的手掌支撑自己,呜咽着,只引起围观她的人好奇而冷漠的惊呼和嘲弄。我几乎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打算再对她怎么样,她已经加入我们了不是吗?有一天,我拿了一份报纸去她旁边坐着念给她听,头条新闻大概是说一个发了疯的艺术家,把自己的丈夫杀死分尸煮成了肉汤,然后把丈夫的脑袋砍了下来做成石膏每天抱着起舞,而心脏被雕成了苹果的形状,挂在门口树枝上。女孩听得很认真,甚至为他们凄美的爱情感动到哭了起来,我很喜欢她不合时宜的怜悯心。可惜的是,大概一周后,她就死了。
从得到了soft开始,我就逐渐开始接手一些活着的动物,学习如何让他们听从我的命令,如何取悦那些观众。这里不是罗马斗兽场,但性质是一样的,只是一个见血一个不见血。从古至今人们都会用观看与自己无关的生物残杀来取乐,人类一直都是冷漠的还要装作一副善良的样子,特别是那些慈善家,今天修建一个孤儿院明天投资一个养老院,实际上谁知道呢?那些都是有钱人受的起的费用。还不如拿出点实际的,去煮一锅糠顿在地上吆喝那些流浪汉来吃。我把鞭子抽在马身上时就这么告诉它,它却告诉我说“只要你能够完全提供我吃的,不要让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并不会反抗,你又为什么要抽我?我只用在门口草地上吃一些苜蓿和麦秆就够了。”我想了想很有道理然后去问那头大象,大象说“我脾气都很温和,也喜欢和人类玩耍,可是你不应该无缘无故让我服从命令。”
最后我把大象关起来了,用一个房子那么大的铁笼,soft走路依然踉踉跄跄,跟着我,坐在我脚边好奇的看着大象,看着它愤怒的试图把笼子拆开却无济于事。这样的惩罚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因为大象是记仇的生物,而我只能用囚禁和鞭打让它听从命令。我以为我会就此失败,但是却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母亲抱着许多的水果,偷偷的递给了那个畜牲,温柔的抚摸它的鼻子让它慢慢吃,不够还有,而大象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个同我如此相似的人为什么对它那么友好。最后一个火龙果是被它用鼻子卷成碎块的,它将那块压的不成样子的果肉递到母亲手里,然后去捡食地上的碎末。母亲试图把那一半也给它却遭到了难以言喻的注视,只能全部吃掉,那头大象才满意的看着他离开。
我问soft懂不懂,它看着我,还不会说话,还是个只会呓语的婴儿,它抖抖尾巴又甩甩头,假装是回答我了。最终我只能威胁那头大象说
“如果你敢把你那拖在地上的恶心玩意碰到我妈妈,我就用小斧子把你分尸。”
”
同样的,我也没有办法用自己的那根玩意去触碰母亲,但我是多么渴望,我只能营造出更多更多以母亲为主角的咸湿梦境,然后射自己一床。
第一个梦境中母亲是饥渴的荡妇,染着红色的指甲油,裹着浴巾躺在我的床上慢慢套上黑色丝袜,慢慢裹住双腿的同时被她的指甲勾成一缕一缕,露出丰腴的腿肉。她揪住我的衣领跪坐在床边与我接吻,我伸手去试图抓住她的长发却什么也触碰不到,倒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被她按倒在床的边缘索取,劣质的香水味扑进我的鼻腔和大脑几乎要将我窒息。直到我们都精疲力尽,她才慢慢从我身上滑下,被子全部掉到地上,方便她踩在上面去穿衣服,背对着我扣上胸衣,而精液顺着腿根流到脚踝。她突然倒下,变成了第二个梦境。
第二个梦母亲是曾经的那个万人迷乐手,在化妆间等待着我的到来,我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是他的秘密情人吧。他把红发高高扎成马尾,穿着肥大的衬衫和破洞牛仔裤,一只手夹着大麻对我微笑,而他的腿间却是个正在给他口的姑娘。他在姑娘那对大胸上潦草签了名哄骗她出门后便呼唤着我扑到我的怀里,说着一些类似你也想尝尝吗之类的下流话。他身上还汗涔涔的,肆意散发出荷尔蒙和多巴胺,漂亮脸蛋还有高潮后的红晕,而眼线已经被汗水冲化,变成黑色泪痕。他一直催促着我再快一点,快点结束,不要玩的太过,他一会还要上台,但终究只是狼狈的趴在桌上打翻了不知是谁的威士忌。在威士忌金橙酒液的馥郁中,进入了第三个梦境。
第三个梦里母亲就好像他一直以来的模样,是女人也是男人,他身着圣洁的白色长裙躺在朽木地板上,身下是扎人的羊绒波斯地毯,枣红衬得母亲皮肤没有血色,像是尸体。事实的确如此,当我躺在他旁边注视那双眼时没有任何生气,所以我就能肆意的吻他,抚摸他,如同对待一个人偶,搂到怀里也像是安详的沉睡,靠着我的肩随我玩弄。我把他的长裙拉起,推到肚脐上方,亲吻他的腹部,和那代表生育的妊娠纹。他的腹中有一个苹果,引诱着我伸手去摘下,所以我将手探进母亲的下体,只扯出一个血淋淋的子宫。我只能让他的尸体再次安睡,鲜血染红了裙子,让我不得不用毯子把母亲卷起,只露出调皮的脚趾,和第四个梦境。
第四个梦变成了午后的一颗树下,阳光是模糊的,蒙上了一层雾,那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孩坐在一把合欢木椅子上看书,够不着地面的双腿悬在半空摇晃着,红发像是瀑布一样垂到腰间。这个孩子看上去熟悉又陌生,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母亲,年幼的母亲。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年幼使那张脸蛋更加模糊了性别,像是小女孩。他光着脚,略宽大的领口滑下半边,露出白皙的肩和胸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一个陌生的存在。他的旁边散落着苹果和山楂,吸引来蜜蜂打转。这简直就是一副我不能观看的场景,我无法走进也无法触碰,像是要窒息一样……我晕倒了,再睁眼就是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梦境。
第五个梦里母亲是专横的君主……
第六个梦里母亲是下贱的奴隶……
……
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会喘息着醒来,或是在臆想中自慰,想象我与母亲所做这背德的一切。我孤独绝望的舔干净自己手上的一切,想象这是母亲的味道,我所做的一切就仿佛把母亲的皮活剥下来浇上汽油并把他点燃,观看他在火球中凄烈的挣扎尖叫。我大抵还是明白我的思想是有多么令人作呕,那一瞬间似乎所有人对我的目光都变得陌生冷漠,但依然没有激起我的羞耻心和道德感。。
十四岁那年,我像是正常少年那样对性陷入了迷茫,只能试图从家庭之外的人中寻找一个母亲的替代品。一个与母亲完全不一样的人,或者一个完全相同的人,我否定了后者,因为母亲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经经受了无数遍神化,变得没有人能够取代。
我猜自己只是缺少一个更加年长的人,那时我们停留在法国边境一个落后的吉普赛村庄附近,一个自称为先知的老妇人吸引我的注意。我从来不称呼她,也不和她说话,只是一步不离的跟着她,观察她在做什么。我跟了她三天 便感到了无聊,她念叨着听不懂的话用一些嚼碎的草药和锅底灰尘给人治病,或者喂养在屋里的两只山羊,每一次soft跟着我的味道找到我时都饥饿的发疯扑向它们。第三天,我问她“你的小山羊会拼字吗?”她干瘪的眼睛诧异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你不会说话。”我跟着她一个星期,什么也没有学会,倒是每天在她的草屋里挤山羊奶下面包,新鲜的羊奶又腥又膻,但是只能将就着防止我的牙不会被干面包磕掉。她管我叫狼的孩子,甚至指使我去帮农妇们赶鸡,我会捡走鸡蛋直接吃掉,生鸡蛋的味道比熟鸡蛋好,但是缺少了向母亲撒娇要他给我剥壳的乐趣。
似乎有在哪里看到过中国的戏剧中会将鸡蛋清从床上扔出暗示射精,因为鸡蛋清也是粘腻腥臭的。于是我用避孕套装了鸡蛋清去试图骚扰母亲,猜测他会不会像见到蟑螂的小姑娘一样尖叫,结果正在看书的母亲面对晃到他眼前的这玩意只是看了我一眼呵呵笑着用手指对我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让我害羞的跑开了。依靠在门口,才意识到母亲仅仅是一个表情就让我勃起,也许母亲已经注意到了,并以调戏我这样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为乐。简直就像街边试图拐骗少年贞操的妓女一样,我滑坐到地上,目光试图钻进母亲翘起的二郎腿之间,并把手摸索进裤裆。
有一个吉普赛女巫一直盯着我瞧,我问她是不是没见过红发的人,还是没见过狼人,她告诉我她都没见过。那个女人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把我吸进黑洞,然后说“你妈妈长得真漂亮。”我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只觉得母亲令我骄傲,我也没听懂她所说的“可惜会被太阳车追上,变成月亮”她让我咬住山羊的乳房去吸出奶,我也照做了,趴在地上用舌头去够,然后把山羊的乳头咬了下来。
不久之后我告别了那个老太婆,但是临走之前她抓住了我,将我带到屋内,从老旧的木箱最底层摸出一件被虫蛀出洞的毛衣,打开之后包裹了层层布料,破烂的,廉价的,甚至还裹着几层塑料袋。最中间是一枚很小的钻戒,甚至不仔细看看不出上面还有个钻石,自然比起母亲无名指上的戒指显得凄凉了不少。她执意要递给我,“既然你要一个人走了就拿这个去换点钱吧,你别看不起我,我也没多少钱,但我也快不行了,留着也用不到。”只可惜她并不知道我过得简直比她好太多。最后我收下了那个戒指,至今还被我放在盒子里保存。
越来越多的时候,我的目光总会停留在街边路过的一些小情侣身上,跟着他们走远,却不知道在看什么,可能是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我花五法郎买了一个大到滑稽的冰淇淋,递给街边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小孩,假装自己也有什么能做的事情。
我意识到我大概是不太会维持亲密关系,所以在挪威安定下来那段时间,我试图去追求一个金发蓝眼的女孩,她看上去和母亲完全就像是相反的两个人,外向活泼,整天在电玩城和街道游荡,不少男孩偷窥她短裙和敞开的衬衫下的风光。我凭借我那套三位一体圣父圣子的歪理邪说吸引到她,她还误以为我是个什么死板的纯情书呆子,说实话大概相处了两个小时,我就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她。她太过于聒噪,我甚至很多次忍无可忍想要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但是她显然毫无自觉,还装作一副自己很有个性很酷的样子。她带我回家,让我看她装内裤的柜子,当然,我是对那些有着可爱花边和图案的内裤毫无兴趣,如果母亲穿上可能另当别论。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只有拼命把母亲的身影和她重合才能勉强忍受下去。大概一周后,我们分手了,理由倒是很好笑,她说什么“你的母亲是女巫,我讨厌她”。
我端详着母亲的容貌,嘴唇像六月的浆果又像岩缝间的玫瑰,当用手指去摩挲柔软的面颊时,那双绿眼含带笑意,幻想是免责的,所以我就能肆意幻想。母亲也不是完美的,比如他的牙并不整齐,额头经常长出痘痘,或者是很多邋遢的恶习,但是我爱他,我喜欢看着他不完美的一切,并认为这就是完美的,我吻着他的影子。竖起耳朵听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贪婪到舌头在口腔碰撞的声音,以及呼吸的声音。
嫉妒和愧疚作斗争,到底谁会赢?
我猜是嫉妒,因为它已经完全将我吞噬,我嫉妒母亲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将母亲视作狼王的soft,但他还有自知之明不会为了交配权而进攻我。soft在母亲身边踱步,像被驯化一般,表示友好地向母亲扑去,啃咬他光裸的皮肤,甩起尾巴用爪子去扒他。一般这种时候我会将他拍开,自己钻进母亲怀里,趁机在他的身上舔咬,快速的吻过母亲的唇或鼻尖,或是袒露侧腹,去磨蹭母亲的头发。母亲好笑的揉揉我的头发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给你捉虱子”“我还以为你要喝奶”母亲笑着,看上去无比天真,撩起衣服露出他的胸部,那条狰狞的伤口或是乳头上摇晃的银环都让我忍不住想要啃咬上去,但是我没有理由,只能红着脸撇过头生怕母亲从我眼神中读出什么。母亲是女巫,还是生活在自然中的罗姆人,光脚淌过溪流,赤裸着亲吻大地,汲取风的气息在草叶间沉睡。那是有形的阳光。
我不妨可以幻想出一副这样的场景:
他是太阳,是福泽,是恩惠,是拥抱着人们却难以被触碰的一切。他驯服野马,哺育羔羊,他舔舐毒蛇的鳞片,也任由白鸽停留在身上。
他是赤身裸体的阿波罗。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尖叫、呻吟,淫乱而放荡,他勾起人们性欲的同时洗涤人们的心灵。正如永远不会有人去责怪他挑起了异端或毁灭了国度,因为他就是人们所需直面的欲望本身,那些战争反而充斥了其他的意味,更像是一次朝圣、一场弥撒。
他是虚空中的潘神。在思想与灵魂的征途中,缠上每一个路过的旅人。与他们交欢。
信徒们安静的聆听、注视,眼神中充满了圣洁的信仰与低劣的欲望。每一次发梢在胸口扫过,每一次指尖的颤动,他的呼吸、心跳,都编织着人们咸湿的梦境,想要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然后撕碎他、摧毁他。
他太过耀眼,吸引过往所有人,当他被簇拥时,他狂妄的野心与欲念是多么低贱。没有人会记起他是被放逐的神明,是安拉的处女之血。
他会褪色吗?他会枯萎吗?他会腐朽吗?
会吧,终有一天他会化为灰烬,可是在超越物质的世界中,他依然那么年轻、美丽、强大、危险。
随着我看的书越来越多,我发现我对母亲的想象也越来越贫瘠,甚至擅自用一些文学形式去象征我和母亲之间旁人无法理解的情感,而不是出自本能的我应该怎么做。知识扼死本能。我的努力方向,是使自己回到下意识里朦胧睡着的各种本能里的深处。这些深处被表面的生活和种种习俗淹没掉了。我仍能用孩子的眼睛观看事物。我回忆孩子时期我看到的大人是什么样,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我看到的是色彩斑斓的方块组成了女人的裙子,��裹着臃肿的橡胶身体,涌出呕吐物和愚蠢的呆滞。男人们喜欢掏出女人的乳房,别上一朵玫瑰,把乱七八糟的酒水倒进烟斗。毕加索直到六十岁才学会如何像孩子一样画画,而我仅仅是十四岁就在恐惧自己变老,害怕自己变得苍老鄙俗。
世界不管怎样都那么荒诞,我放弃了。我对自己说,不管我是大人还是小孩都那么无理取闹。所以我选择把一切我学到的理论知识藏到脑后,只留下很多句在街边偶然听到的奇怪话。然后模仿一些书中的情节,学习一些屠夫的手法,诡谲的在婴儿头上插入一个生日蜡烛。
大概是又到了冬天的时候,母亲再次出了远门,他可能是想要享受那种独处的时光,我问母亲能不能带上我,他挑眉拒绝了我,然后坐上Wladyslaw的车就走了,当时我们在卢森堡计划停留到开春。而马戏团的所有人似乎也不打算有什么表演,只是修整着,我只能把soft关进笼子,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在街头闲逛,我的红发已经开始褪色了,看上去像是秋末的枯草,倒是和寒冷的天气无比呼应。我买了一瓶几乎有我的脑袋那么大的苹果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途我看到一个不比我大几岁的男妓求我收留他“行行好吧,我可以免费陪你睡,只要你让我住一晚”我打量了他几眼,对他说“其实我才十四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死在街头,他是这么和我说的,所以我把他带回来了,原本的计划是让他成为我的狗粮,结果却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让他留了下来。我问他“你对做爱一定经验丰富吧?教教我怎么样?”他答应了,因为像我这样无知的男孩全天下多了去了。他教我怎么给男人润滑扩张,怎么注意不要把肠子勾破出血,怎么做才能让他爽到,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对着母亲以外的人勃起,也可能是他的技巧熟练。在我心里我的第一次还是献给母亲的,在那之前只不过是准备和练习罢了。
这个人对我说“月亮代表着病态、疯狂,是你想不到的一切。”我想起母亲磕完安睡的样子,平静,安心,在安眠药中流淌着,将生命殆尽。所谓的月光其实不过是藏在黑暗中的阳光,没那么耀眼,却更加温柔安静。他温柔吗?不,他是残暴的化身;他安静吗?不,他是喧闹的代表。他在疯狂中被簇拥,在无人时离去。他在老去之前痛苦的死去。
妈的,你是否见过基督教徒因为婚前不能性行为却看到自己女友裸体而发疯的样子吗?我大概就是像那样,结束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多么恶心的事,那一瞬间我仿佛一个种族歧视者,一个恐同者,一个疯子,抓起床头的餐叉挖出他的双眼,用刀子切掉了他的手指,想象着母亲躺在蛇箱里的样子。所谓的蛇箱就是字面意思,装满了蛇的玻璃缸,母亲赤身裸体躺在里面,那些蛇缠绕蔓延在他的身上,而他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任由它们在身上攀爬,那些蛇并没有严严实实缠住母亲,而是不安的躁动着,扭在一起交媾,等待母亲起身,等母亲一掀起盖子他们就狡猾的四处逃散咬伤不少人。那个人碎在了母亲的床上,我试图用手把他聚拢捧起,却不断滴滴答答淋下去,然后试图爬到我的手上钻进我的皮肤。
我不停用叉子去试图把攀附到身上的碎末划下来,就算捅破皮肤,划开脂肪,我依然感觉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无数的蚂蚁涌进我的身体,啃咬掉我的皮肤和肌肉,一丝一丝的,进入内脏,全部涌进胃里,想要我吐出来。我感觉他们钻进我的脑子,我的大脑在发痒,胃里也在发痒,肠子也在发痒。那是一种很恶心的感觉,你只能疯狂的抓挠自己,抓挠他,抓挠一切。指甲削下一条一条肉丝肉屑,到处飞溅,因为失血过多什么也看不清,把母亲的床单染成了黑色,还有很多黄色的脂肪堆在被子褶皱凹陷处,散发出一股屠宰场的味道。
第二天是师傅把血肉模糊的我从床上撕下来的,血液凝固和被子粘在一起,扯掉被子的时候同时也扯掉了好不容易凝固的伤口,再次把我身上撕出一条条痕迹,鲜血顺着我的腿如同月经一样滴在床上。而我旁边的尸体,甚至没办法被称作尸体,那块肉状物的脸整个掉了下来,没有双眼,身上的皮肤和肉都被刮下如同搓掉的泥,全部堆在床上,一只眼睛完好无损在枕头上看着我们,一只已经被我歇斯底里时踩成了一摊,粘在我的脚上等我去撕掉。相比起旁边那个让我嫌弃又恶心推开的玩意,我发现自己的愈合能力的确比人类好的太多太多。我昨晚折断的腿骨已经完好了,但旁边的人完全就是碎在了上面,我大概还明白了人类比我脆弱的太多太多。
母亲也是这么脆弱,有时候他被书页划破的手指甚至三四天之后才看不见疤痕。我被师傅按进浴缸里即将溺毙的时候是这么想的,鲜血瞬间在充满热水的浴缸里漫开,稀释成一股铁锈的味道,灌进我的鼻腔和肺里,我猜他试图把我杀了,但是他做不到,只好这样。他揪住我的头发拎起来再按下去再拎起来再按下去,直到我挣扎着快要失去呼吸才勉强放过我。最后他让我去自己打扫干净顺便想办法和母亲解释清楚,但是我知道,母亲无论如何都会原谅我。我做了错事,把母亲的床当成祭台,献祭两个肮脏的人来索取母亲的爱。
这件事母亲回来之后什么也没有说,他不傻,他看了我一眼,看破了我的内心,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理我。那两天我并不好过,每天主动拎上扫帚到母亲房间打扫也无济于事,只能看到他裹着毛毯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具熊蜷缩在暖炉旁边,鼻尖被冷风吹得发红也懒得起来去关窗子,我试图叫他他也不理我,而玩具熊的玻璃眼珠倒像是在嘲弄我一样对我笑。这种状态维持了半个月,母亲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假装我是空气一样,缩在角落大量的吸毒磕药,磕嗨了就唱一首摇滚歌曲,不管问什么都不回答也不起身,从一开始就没有靠近自己的床,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母亲有洁癖,而罪大恶极的我让他从内心深处觉得那里肮脏,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好奇,我好奇母亲经历过的一切,我好奇母亲的所有。我去问师傅能不能教我记忆的法术,他白了我一眼,说“你先把你妈哄好了才有资格谈。”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只好扛着扫帚打开兽笼旁的地窖,里面是密密麻麻黑漆漆的,老鼠们站在对方身上试图爬出这里,没有食物的时候就撕咬对方,或者啃噬同伴发臭的尸体。我养了他们是为了喂蛇,但还要每天把剩饭剩菜的大桶扛到这里倒进去,油汁和菜叶粘了它们一身,让它们无法分辨什么是食物什么是同伴,就连同伴的骨头也啃的不剩,哪怕关上地窖再用无数东西挤压都没办法防止下面发酵出恶臭散发上来。老鼠们有时候很有趣,因为它们不想去听你说什么,只会到处冲撞,然后什么都吃。我曾经把一个瘫倒在附近的醉汉踢了下去,关上门,第二天就只剩骨头了,我用棍子戳进空洞的眼眶挑起那个头骨,相信用它做烛台能给我带来好运。结果没什么变化,现在那个头骨灯被挂在蛇箱旁边做装饰,就好像我现在孜孜不倦享受着等一只老鼠爬上边缘,它们不会立刻逃走,而是让另一个咬住自己沾满屎尿的尾巴试图在自身难保点时候还救出其他人,这可是某些善良的人都做不到的高尚品格啊!等上来一两只之后,我就用扫帚把它们捅下去,有时候它们咬住扫帚不放,就只能不得已将它们甩进蛇箱。
母亲大概是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冷漠的说,真残忍。他光着脚,只披了一件薄纱般的浴袍,在寒风中显得可怜,他甚至没有正眼看我,在我旁边蹲下用手去试图触碰那些黑老鼠。那些就连木棍都要啃咬的畜牲竟然向后躲藏,其中一只在试探几次之后爬上母亲的手,带着油渍和血污,溃烂的鼻子嗅着母亲手腕上香水味。母亲抓挠着它的头,像是对待什么宠物,它吱吱叫,似乎在告诉同伴什么事情,鼠群安分下来,目不转睛用它们的瞎眼试图知道母亲要做什么。母亲赤脚绕过地窖,最后还是掀开蛇箱上的纸板把老鼠扔了进去,嫌恶的将手上污渍往我身上一抹就离开了。鼠群再次陷入混乱,越来越多的老鼠爬了上来,我只能换成铁铲将它们劈成两半或者砸成肉末,发泄完了也只能将尸体推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当做他们今天的晚餐。
母亲最后淡忘了那件事,也原谅了我,再次无偿的对我好,无偿的爱着我。
母亲问我说想不想和他出去走一走,他穿上沉重的大衣,似乎也不打算多等,我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就踩着母亲的脚印出了门。母亲说,在乌托邦待久了偶尔也想去一些没那么干净的地方走走,可能因为他曾经也就是在污垢中一路攀爬求生,面对那些肮脏下贱的场面可能会更有亲切感。跨过不远处边境这里是贫民窟一样的地方,仿佛经过了战乱一样,甚至不像是现代社会。傍晚的来临一般预示着危险的出现,我怕母亲也会在我面前碎掉,所以对试图接近的人发出来自喉咙的唬叫,可怜的妇女护住他们的孩子躲藏,恐惧着眼前的狼人。“如果他们用钉耙和火把来杀死你我可什么都帮不了你。”母亲没有回头,我跟随他钻进一家脏乱的酒馆,他并不喝酒,点酒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他会在旁人无法察觉到的情况下偷偷倒掉,除非像我一样目不转睛捕捉他的每一个动作,不然是无法发现的。母亲现在看上去像是什么风流公子,搭讪着那些扭捏作态的女人们,甚至大方的请酒,我成了他不会喝酒的乖孩子朋友,被他强行带到这里接风洗尘。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母亲那么健谈,也那么容易混迹人群中,而不是一只被涂污的鸟。
酒馆里出了骚乱,先是两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拉扯头发,然后就抽出刀捅进对方腹部,再拔出时先是血随着刀撕开伤口涌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流淌的肠子,被划断的地方还有粪便漏了出来。俩个醉鬼都看着他的血不停的流,过了好半天才慌忙的把肠子从地上捡起,有猫去舔,被他一脚踹开发出哭号般惨叫。那个人像是怀抱了一个婴儿那样把肠子捧在怀里,试图把它们塞回去,却扯的伤口越来越大,如果衣服没有挡着的话说不定能看到那个几乎裂到胸膛的口子,两人在老板的咒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中镇定自若的走了出去,一步,两步,那个不断滴血的人被寒风吹倒在地上,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我蒙起母亲的眼睛,对他说,别看。就好像幼时我们栖身在巷子尽头的墙角,不远处���有一个可怜的女人被一群男人按在地上轮奸,发出痛苦的哀嚎和求饶,她的头发被一缕一缕的抓掉,腹部被踢到出血,脸上也是青肿的。母亲就是那样温柔的把我的脑袋依在他的胸膛,捂住我的眼睛说“别看。”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染上了嗜血的瘾,杀人的瘾,奸淫的瘾。我刚出生时也是纯真的婴儿,嚎啕的哭声被母亲分娩时的尖叫声淹没,腹部的脐带让我跟生命连接。可是日后我将女人绑起来,嘶哑的呻吟声被女人的尖叫声淹没。我只有不断杀人才能得到满足,一切都会变得完美,可以在女人的尖叫声中出生,脐带依然跟人类连接着,尚未被切断。为了洗尽自己的罪孽,我有时就去教堂的窗外趴着偷看,偷看他们唱圣歌做祷告,人们会以为我是调皮的野孩子,在胸口画着十字说着阿门也就不再管我。我就好奇的看着他们到底怎样才能救赎自己,是把罪恶变成几撮黑色的头发丝然后拔掉吗?至少是比一个人指着你说你没罪你就重获新生看上去靠谱。
更令我反感的是我的十五岁生日是在教堂里过的,在圣诞节的后一天,或许是母亲的报复,我被迫在教堂里像是什么所谓的圣子一样,既要虔诚的祷告还要为母亲的受难日而赎罪。圣水闻起来像是无数个人的洗手水,但我怎样拒绝都被掐着脖子灌了下去。那一天很难熬,把一个不需要信仰的人强行灌输信仰,是世界上最痛苦的酷刑。我迫切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认为只有神是世界的真理和认为人类只需要科学都是错误的偏见,因为不管再怎么样,荒诞的东西始终是荒诞的,人文主义者坚称,我们凭借知识可掌控环境、兴旺发达,这实为前所未有。为了证明这点,他们焕新了基督教一条最靠不住的保证——人人皆可获救赎。目前的这种人文主义信仰不过是这一基督教信条的世俗版本。就好像有些人总觉得读书多了就会开始胡思乱想然后变成精神病。
而母亲,而母亲不一样,母亲的存在就是对这个世间最辛辣的讽刺,最犀利的抨击,让世间一切显得多么可笑!母亲又不是基督徒,肯定不会那样死气沉沉的,出教堂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了母亲,站在一颗雪松下,身着黑衣,裙摆撩起,我才发现他站在教堂里的时候,都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他没有注意到我,光脚站在雪里,地上有很多浆果,他小心的将它们踩烂,轻盈地陷进雪中,染红了脚背。
我对母亲几近变态的爱慕已经人尽皆知,可是母亲还是装作糊涂的样子那样宠溺的爱着我,让我想起一些人会幻想出一个虚假的性伴侣,母亲也是虚假的。昨天有个男人在做爱时把自己的婆娘掐死了,因为他觉得那个女人是鬼变得,他把尸体分成好几块扔到街边,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妄想症。如果我对母亲的幻想也被人知道了他们会不会骂我是疯子,所以我对师傅说了,仔细的描述梦里母亲的娇态和淫乱,母亲本来是纯洁的干净的,却被我擅自变成了下贱的肮脏的,就连呼吸也有了勾引人的意味。师傅说我是疯子,所以教我更多不应该被人知道的法术。我问“你不怕吗,我学会这些之后会做些什么?”“你不会,你会被Carol束缚到死的那天。”我沉默了,我大概是没有成功让斯芬克斯跳下悬崖。
无论怎样我都想更进一步了解母亲,所以我开始帮他整理书籍,我帮他收拾出一个书架的位置,然后尽量把书塞进去,但还是剩了很多出来。第二天我发现书架上书的位置有改动,也许母亲连夜把它们重新整理了一遍,按照他的习惯整齐排列。书架能看出一个人的灵魂,母亲的灵魂就是翻不尽的书,渊博的学识,和永远猜不透的神秘。我尽可能让自己对于母亲的爱不与性有任何牵连,我其实是渴望自己与母亲抛弃一切外在因素而相恋的。我怮哭着,试图等待母亲用袖口帮我把眼泪擦干,但是我大概明白我长大了,也就不再拥有那些特权了,那些特权只能给予婴儿和爱人。那一天我哭累了就睡着了,缩在母亲床头,然后被母亲捡起来拍拍灰,和他自己一起塞进了被子里。
我们的第一次我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我不知道母亲愿意为了我摒弃一切道德,在听完我下流的欲望之后扒开衣服说“那就做吧。”我甚至是不敢去触碰母亲的身体的,生怕他会灼伤自己,或是分泌毒液让我迷失在这个梦里永远无法醒来。我虔诚跪在他的身边,吻着我所带给他的每一道难以复原的皱纹,从脚尖一直吻 吻到膝盖,吻进腿根。我曾经也做过下流的事情,用一个针筒拔掉针头,装满了属于我的精夜,在母亲沉睡的时候偷偷注进她的下体,多么无知的洁白的恶作剧,庆幸的是那一次母亲没有怀孕。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母亲爬伏在我的腿间娴熟的给我口,掌控整场性爱到结束。
他是来拷问我的,在我耳边吐着信子,试图知晓我是怎么去虐待那些和她容貌相似的女孩。“我把装满碎石的玻璃瓶塞进了她的逼里,然后一直踢把瓶子踢碎在里面。”“你骗人。”母亲趴在枕头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我,露出惬意的微笑,似乎我们只是在讨论松饼该放多少枫糖浆。“我还挖出过她们的眼睛操那个眼眶一直操到脑子。”“你恶心死了,下次这样我就不给你口了。”“还有下次的吗?真的吗,妈妈?”母亲翻了个身背对我,假装睡去。只剩我裸着身体像没有毛的猴子不安的在一旁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情绪激动的比划着看不懂的手势。
我们之间相处的很好,因为我们更近了一步,我开始学着坐到钢琴旁为母亲弹奏几首他想听的歌,他坐在我后面,背靠背,轻轻跟着旋律哼唱着。仿佛看到了山,看到了田野,看到了溪流的夜莺,我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欲望,全部深情粘腻的揉进每一个音符,听红了母亲的耳尖。我问母亲我现在算不算他的爱人,情人也行,能不能嘴对嘴的接吻,母亲笑了,但似乎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他甚至没有定义爱人是什么,只是凭本能对我好罢了。所以,我死皮赖脸当作母亲已经默认了。
说到底,母亲始终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卸下一直以来逞强的形象,从圣母变回了曾经的嬉皮士,叼着大麻去街上和男孩们鬼混,然后还理所应当的告诉我,我应该接受他的每一面,他就是喜欢在那些颓废的人堆里混迹。更多时候母亲会钻进那些摇滚梦男孩们的小仓库,向他们吹嘘自己年轻时的故事,不少人甚至还是知道他的,看见他的时候兴奋的大喊大叫,要他给自己签名。我不知道,我无法融入他们,也没有那份狂热劲,可能是早就狂热过头了吧。有些时候母亲见我像个雕像一样呆在角落不知怎么插进话题,就会直接把我搂紧怀里在我脸上用力嘬一口,对他们炫耀我是他年轻漂亮的狼人情人。
我很享受那个过程,也享受那一夜母亲摘下了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套在我的无名指上,仿佛我们正在举办婚礼,母亲穿着婚纱,而我只是一具枯骨,他拉起我干涸的生命定下承诺,无论生或死,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裕,我们生生世世都将是夫妻。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做不到和母亲结婚。他说
“我用戒指换你给我念书。”
我答应了母亲,我说好,我给你念书,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念。
我和母亲度过了很多个美好的白天与黑夜,那段时间治安太平,因为我的杀人欲望已经被母亲抚慰到了最低,就连月圆之夜也只是缠绵在地毯上。白天没有事的时候我就会去书店,买很多本书回来,精致的包装,加上一些好吃的甜点,能换取母亲一个开心的吻。晚上我就和母亲躺在床上,给他朗读一些他喜欢的故事桥段,后来我发现如果我全部背下来的话还能一边说一边吻他,会逗的母亲咯咯笑,直往我怀里缩。如果夜还长或是玩到了兴头,母亲就会爽快的扯掉身上衣物催促我快一点。“我们在马克思旁边做爱会不会很淫乱?”“不会,他就是个醉酒的老头罢了”
“马克思酗杜松子酒”母亲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腓特烈”他仿佛一头黑山羊在诱惑我成为魔鬼的俘虏,但我还是为母亲而堕落,应和着他的胡言乱语吻着他的脸。而他会摘下我的耳环戴在自己乳头上,问我好不好看,“那我要偷偷亲你一下”
在那段时间里,有一个梦困扰着我,经常一遍又一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一对美丽的情人,穿着婚纱步入婚姻殿堂,可是每当他们开始念祷告词的时候新娘总是会碎掉,被子弹穿透脑袋,被吊灯砸的粉碎,甚至是凭空消失,然后变成一摊血肉在地上。新郎只能悲伤的用手聚拢她的尸体,给血戴上婚戒,和一摊血沫结婚。而下一对情人,就是我和我的母亲。我经常半夜被吓醒,恐惧的去母亲窗口看一眼他是否还完好无损 然后守着他直到天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世界依然在旋转。
我和母亲越界母子的关系维持了很长时间,我也变得逐渐自大妄为,开始侵略母亲的每一个私人空间。我的母亲是女巫,我的父亲是狼人,而我是代表罪孽出生的孩子,德国人和犹太人的混血,哦,绝配。不得不说死灵法术开始逐渐吞噬我的心智,我也开始遭了报应,只要母亲离开我身边我就会游荡在森林,把落单的孩子甩进灌木丛,像是摔打什么一样抓住他们脆弱的脚,一遍又一遍掼到地上,直到他们虚弱得睁不开眼睛,脑袋向里凹了一大块,张嘴只能吐出血沫,并因为皮肤被荨麻蛰的刺痛而抽搐。我甚至会假装要救助孩子的样子抱着他们一副担心样子穿过人群把他们扔在母亲门口。
母亲开始发怒,然后把那个可怜的小孩踢到了更远的地方。他训斥我,说我可怕,说我是疯子,他不想靠近我。每当这时我就会试着用性来牵制母亲,让他离不开我,让他相信我不会对他做那样的事,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劳。就好像他看到我用陶瓷做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偶,只不过是小了很多,就那样安睡在他的枕头上时,母亲疯狂的把它摔碎,却让依附在上面的灵魂不停叫喊好疼,好疼。那一天母亲锁紧门,和师傅睡到了同一张床上,我趴在窗口看了一整夜,把自己的指甲啃的鲜血淋漓,直到黎明才不甘的离开。
拥抱和摇篮就像是性的替代品,我不再只是嘴唇紧紧地吮吸乳房,而是整个身体完整的拥有母亲的肉体,幸福的摇摆在欲望之间。我没有廉耻心,乱轮的欲望在我思想中无限膨胀,让我端详母亲的裸体,抚慰它,感觉它,拥抱它,吃掉它,甚至毁掉它。占有欲,被占有欲,消灭欲,组成了我对母亲的性欲,我只是想要母亲的一切。一个人总是贪婪的,无尽的索取他想要的东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得寸进尺。
我开始向母亲索求着性,就好像婴儿索求乳汁一样自然,一般母亲不会拒绝,我也不会强迫,但是道德感始终还是束缚着母亲,让他经常独自陷入崩溃的状态,靠越来越多的毒品来麻痹自己,不知道在笑什么,低着头如活死人一样用脚趾搓着地毯,然后并发的狂躁,我猜母亲很好的把狂躁症遗传给我了。在他情绪激动开始打骂我的时候,我就趴在地上亲吻他的脚,我央求着母亲不要抛弃我,让我和他待在一起,哪怕是睡在床下也好,他会疲惫的告诉我,他很累。母亲并不是厌倦了性爱,而是已经开始厌倦我了,被自己的道德卷入漩涡。
一次甚至母亲刚见到我在他的房间内,连柔情的眼神都没有给我,把衣服扔到地上直接忽略我躺到了地毯上。“出去吧,我生理期。”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是否在母亲眼中我只是个想要缠着他交媾的畜牲,但我确确实实仅想和幼时一样多和母亲待一会。那天我是愤怒的,几乎是将母亲从地上扯起掼到床上,粗暴的扒下他的内裤用手指强奸了他,经血裹在手指上,顺着指缝到处淌,也淋了一床,我将手指舔干净后又去舔那个流血的缝隙,再次用手指试图挖出更多血液。母亲唇色苍白,扭过头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把自己的灵魂分离出来跑向窗外去自由了,只留下一具毫无生气的空壳任由自己的亲生骨肉奸淫。血是止不住的,眼泪一样流出来,母亲用下体哭着,诉说着,哀求着,直到床单也染红了,他没有高潮,只有我下流的射了出来,然后把卫生棉条小心翼翼的塞进母亲下体并为他更换内裤。
第二天,母亲因为我的冲动和莽撞痛经很厉害,捂着肚子哭起来,然后开始呕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些粘稠的消化液和胃酸,粘在毛绒地毯上有一股子馊酸臭味。母亲绝望到像是即将被我杀死的人,尽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挤压着腹部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我想要用自己温度略高的手去帮母亲捂一会却被毫不留情拍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一边旁观,一直到母亲惨叫着尿了出来,淡黄的尿液从他腿间淅淅沥沥流下,全部粘在地毯上,看上去是那么可怜。他绝望的看着我,眼泪鼻涕口水糊了一脸,我只能耐心的去接热水,用热毛巾帮母亲擦拭,然后安抚的亲吻母亲,他的头发沾上了不知道是汗还是呕吐物,受潮粘在一起,但这些都无所谓,我愿意接受母亲的全部,所以我和他交换了一个呕吐物的吻。这也激起我心中更隐秘的黑暗。
“我来帮妈妈完全排干净吧。”“你他妈想干什么”在母亲彻底黯然的恐惧眼神中,我将他揉成一团抱在怀里,想起如果幼崽还没学会排便的话母亲会用舌头去舔舐刺激括约肌收缩,人为的话就会用棉签、毛巾,那么对于母亲的话,我的手指也是可以的吧?我不顾母亲的尖叫反抗,沾着血将手指塞进他的肠道内试图触碰到那些排泄物。那种触感很奇怪,亲手摸到那些被消化的食物残渣挤压成的条形,上面粗糙似乎还有什么颗粒,和柔软湿滑的肠道简直天差地别。我把手指再深入一点,用指甲切断了那节东西,扣着它滑出了母亲体内。我成功了,它看上去比摸起来小很多,母亲肠道似乎受经期影响,大便有些稀的粘在我的手指上和指甲缝里,我好奇的闻了闻那是什么味道,然后塞进嘴里舔干净。母亲已经接近崩溃了,却因为我刚才的刺激加上把尿一般的姿势,肠道内剩余的粪便也不受他控制的全部落在了地毯上。我回味着母亲污秽物的味道,好奇能不能辨出昨天晚餐的味道,咸咸的还带有母亲特有的体味,让我很满足。
母亲咒骂着,仇恨的看着我,已经连挣扎都没有办法,但我没敢去吻他,只好安抚的帮他全身擦干净,安顿在床上。他最后也只是让我把地毯拿出去扔了,再换一条回来,我把那些来自母亲的污秽小心翼翼卷起,藏进房间,饥渴的舔掉母亲吐出来的每一滴胃酸,尿出来的每一滴尿液,我没敢把粪便全部吃掉,甚至还刷了半个小时的牙,生怕母亲嗅出味道再也不让我亲他。我换了一条舒适的波斯地毯到母亲房里,之后母亲再也没有提过这天发生的事情。
在这次事情过后,倒是给了母亲更多厌恶我和疏远我的理由,我只好小心谨慎的观察着母亲,在他开心时讨好他,烦躁时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得出了母亲是艺术家的结论,因为母亲是高效并且性变态的精神病,我和母亲说了这件事,然后他冷漠的看着我,把弗洛伊德的书从书架上全部移开了。我试图弹钢琴或是唱歌来取悦母亲但都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结果,我给他写诗,但他看完之后就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有时还扔不准要我自己捡起来扔进去。但母亲心情好时还是会亲吻我,拥抱我,给我分享他被我密切监视的生活,我乐于享受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我的欲望已经堆积酿造了太久,发酵的完全变质,而变得那么过激,我察觉到母亲对我的疏远与不安,我迫切的需要一个方法让他永远的留在我身边。17岁那年,我决定打乱母亲的记忆,让他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就能完全的占有他。
那是镜子的魔法,把一只黑色的鸡脑袋砍下来,并让他在地上一直走到死去,接住没有头走动时喷出来的血浇在镜子上面,再点燃蜡烛,祭献一个活人的脑子。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也照做了,甚至耐着不安感像他所说那样在人还活着时候打开颅骨,把脑髓全部吃进,那个人不断蠕动,仿佛被钉在地上的蚯蚓,拼命挣扎着直到失去意识。可是镜子却对我说,你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爱别人,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是爱母亲的。所以我看到了母亲过去发生的一切。
在我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指引着我该怎么做,我试图把水潭搅混,让母亲模糊的记忆只勾勒出我的影子。我完全着了魔,失去了心智,冲动的对母亲胡言乱语一番之后强上了他。母亲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只是焦虑的忍受着,大概也猜到了一切,我把所有我不敢尝试的全部做了,我第一次弄哭了母亲。连续两个月,母亲的月经没来。
母亲变回了在Leo那里时的状态,呆滞压抑,好像被关在笼子里准备随时挣脱的鸟儿。我也不再对他索要床第之间的事,将怒气发泄给了更多的无辜女孩,很快我的柜子上摆满了一瓶瓶眼珠,目不转睛���着我,试图用怨念的目光烧死我。
我记得在那之后,我近乎狂暴的虐杀了一个女孩,她看上去是一副好学生模样,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看书。我从她的书包内翻出来订书机,把她的眼皮撑开钉在脸上强迫她看着我,听我咒骂,为了防止她在我骂完之前晕过去,每过几分钟我就在她的手指上钉一颗订书针。等我哀怨完对母亲的爱之后,为了不然她说给别人听,我又把裁纸刀的刀片掰成小块,混着牛奶灌进她喉咙里,她绝望的咳嗽呕出血水混着牛奶染成��昧的粉色,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我把她的衣服扒光,想象自己是一个木匠,把她所有笔钉到她肋骨的缝隙里,拧开末端还会变成一个自动的血龙头,向外面不停的吐着鲜血,很快就把我染成红色。她为什么非得今天死掉?我不知道,也许是看了太多书遭报应了吧。我没有挖她的眼睛,临走之前无聊的踢着笔杆全部插进了更深处,还喷着血,像被人踩了一脚的癞蛤蟆一样,我躲在附近,观赏警察面对惨绝人寰的尸体时那种愤怒的模样。“狗娘养的。”今天他们是这么形容我。
可是该怎么解释呢?我从来没有受过这些虐待,我也感受不到受害者的疼痛,我只能不断尝试着更多的虐杀方式来满足自己的视觉欲望。比如对着图书馆旧书中模糊的画像,试图将一个关节被敲碎的人编织在轮子上,后来我放弃了,因为我发现我不得不敲碎他全身的骨头才能打成结,而我敲碎他全身骨头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就好像是一个包子,完整的外皮下面是剁碎的肉馅,我怀疑如果我现在在如热带鱼一般五彩斑斓的紫色皮肤上划一道口子,就有碎骨头和碎肉流出来。说实话那人的血抹到书上让我再还书时有了不少麻烦,管理员紧张的靠着墙,我再三解释是我流鼻血抹上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要了我五十块钱的罚金。
我开始疯狂的试图吸引母亲注意,跟踪他,恐吓他,但是母亲只是爱理不搭的看着我,也许我变成人棍回来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顶多问问我怎么会变成那样。我害怕我一旦沉默就会变成Leo,变成母亲想要离开的人,我害怕母亲离开我,我想永远待在他的身边。
如果有电影导演想要把我拍摄成电影,一定会觉得我的故事简直无聊透顶,无论怎么变换场景无非就是各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把一个无辜人从死人变成活人,或者就是臆想自己的母亲独自取乐。
这几个月我过得心惊胆战,我不敢告诉母亲他怀孕了的事实,我想他应该也知道自己身体又被用来孕育生命,他趴在马桶上狼狈的呕吐,疯狂的翻找食物。我看着他有些心疼,只敢在夜晚他熟睡之后偷偷吻一吻他的肚皮,试图安抚着里面我的孩子,也是我的姊妹,她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我能看到,长着红发像母亲一样。我突然又害怕她的出世会不会让我对母亲的爱分神,非得割裂一点给她,我不愿意这样做。
在医院里,我一副要照顾怀孕的母亲的孝顺模样向护士们打听应该怎么做,这就是事实不假,那些年轻女人们咕哝着如果能嫁到我这样顾家的男人该多好,我偷走了一根喂食管。我问母亲,我能不能在他胃上凿个洞,把管子插进去,两段都在胃里的话也就不会吐了,或者不用开洞,我它放进母亲胃里,我把那些食物吸出来吃掉,再给母亲喂一点葡萄糖水,也可以有同样的效果。母亲绝望的哭,一边哭一边呕吐,惨笑着说,我以为你会想插进我的肚脐里把脂肪吸出来,这已经够变态了。“如果妈妈想的话也好啊”在我伸手去触摸他因为婴儿略微鼓起的肚脐时,母亲尖叫着退缩了。
但是吸出脂肪对我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事情,我向一个看上去脂肪很多的护士了解了喂食管用法的同时顺走了那里的乙醚,然后在没人的地下停车场将她迷晕拖进根本不会有人进去的停尸间。我在她的肚脐上开了洞,把喂食管插进去用力吸着,起初是不太顺利的,几次尝试后黄色的粘稠脂肪顺着透明管壁滑进我的嘴里,一股恶心的油苦味充斥了我的口腔。我看着那个小洞反胃得不行,草草用喂食管勒死她藏进停尸间随便一个空位就离开了。我在公园用喷泉水漱口,吐了一地,路过的人看我身上还沾满血污问我还好吗我也只是回答有人把死狗扔在我的身上,他们便继续自己的生活去了。
我对脂肪一直都有恐惧,师傅曾经带我到河岸走着,上游是焚烧尸体的地方,那些人的油脂被烧的滴出来,流到河里,在下游一层一层堆积着。师傅对我说,这就是肥皂。然后他把那些白花花的脂打捞上来,用来捣鼓奇怪的东西,而我注视河水,直到现在也不想用肥皂洗手。
在那天夜晚,他咬下邮票的一角,含在嘴里趴在椅子下看着我,我问他
“lsd是什么感觉?”
“有点苦”
“那为什么还吃”
“因为我也很痛苦,至少它能让我开心一会。”
母亲扯住我的裤脚让我蹲下,我尽可能平视他,拉住他的手
“你知道吗?ste,我每一次吃,都会很害怕,因为我的味蕾习惯了它的味道,苦,还有恶心的感觉,我需要喝很多水吃很多糖去冲淡它,但我还是会把它放进嘴里,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活着真的很痛苦”
母亲将我的手拉到自己脸旁,轻轻依靠着哭,泪水顺着指缝滑进手掌,滴到地上,他求我带他去海边,他求我杀了他。我开着车带他到了海边,但是没有杀他,只是任他看着窗外发呆,一边笑一边哭。
“这玩意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命,我就像在赌博,赌我还能不能清醒的活过来,但是我好想死,我想在幻想的世界里迷糊的死”
“我不懂你”母亲看着我,把泪水擦在我的眼角,缓慢的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也不懂你。”母亲看着窗外自己的影子,灯火钻进他的头发里,迷茫,视若无物,他撕着自己嘴上的死皮,扯出了鲜血,用牙齿刮进嘴里。他打开车门头也不回走向海的深处,我只有追上去,抓住他,仿佛我才是那个溺水的人,将他拖上岸。
母亲浑身湿透了,海水顺着脸颊向下滴,一滴,一滴,和泪水一样也是咸的。他看着我微笑,绝望的微笑“你可以杀了我吗?”最后母亲一边哭,一边把我按倒在岸边亲吻,交媾,然后哭,捂着脸尖叫着哭。“杀了我,好吗?杀了我……”
“我真的好痛苦”母亲坐在草丛里,双手不安的抚摸自己的肩膀,我把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尽可能温暖他冰冷的身体。“你们都会讨厌我,离开我,总有一天会。”
“我不讨厌你,我爱你,我要把你捡起来”
“可是你不知道我在哪,我已经凋零了。”
记住了每一件事,每一个东西的我也很痛苦,我有时会记忆混乱,仿佛大脑是一个魔方,打散了重新排序,就好像母亲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一样,我也理解不了母亲的痛苦,就算知道他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没办法和母亲思想一模一样。我看着母亲哭,看着母亲笑,或者又哭又笑。
那段日子真的很难,我擅自给母亲加上了产后抑郁的病名,也许并不是,所以我也没敢弄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回来给他,我只是看着母亲,听他说一些荒诞的话。“你不想生活在一个全是我的尸体的世界”母亲用美工刀抠着他的脚趾甲,挖起来,撕掉,甚至整块的拔下来。留下渗血的方块“你觉得像不像指甲油?”他的自残倾向很严重,甚至会对着镜子,把刀顺着肚子慢慢割,一边割一边哭说他割不开。那个时候孩子已经有了个大概形状,母亲的小腹隆起,像是被强行塞入了什么一样。
“我想生活在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不当人就更好了。”
“如果我把脸皮扒下来看上去还像人吗?”
在六个月的怀胎后,母亲生下了一个双头的死婴,作为礼物,他砍下她的两个脑袋剁成肉酱整齐的摆放在我的桌子上。而他就坐在桌子对面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我,看着我镇定的拿出橱柜里的餐具,把桌上的东西全部吃完。母亲哭了,他掀翻了桌子,绝望的看着我,在那其中一个头上踩了一脚,啪的一下就糊在了地上。而另一个只有一只眼睛,咕噜咕噜滚出门外,被野狗当成食物叼着跑了,现在的母亲已经除了我什么也不剩了。
这个可怜的死胎大概是我的报应,也可能是我每天诅咒她不要夺走母亲对我的爱,但最终我还是把她的存在归结为Leo的错。Leo是一个自私又冷酷的家伙,他给母亲安上了子宫,只允许他的孩子活着,说不定我也是他的孩子,只是他们编了很多谎言给我听而已!我不是一个会自责的人,所以就把所有错误推卸给其他人,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酝酿我的仇恨,把这些愤怒全部发泄在一个虚假的空想体上——Leo Lawrence。他被我一遍一遍的丑化,变成了我的敌人。“乱轮的小孩本来就活不长。”母亲把烟灰抖在我的脚背上,烫出一个小泡,但我们都没动,他抱紧自己的身体低下头,仿佛我们之间隔着巨大的篝火。“妈妈,”呼唤让母亲下意识的看向我“你好美,”他厌倦的笑,男妓那样“但是这样的美不应该绽放在你的身上。”
“我希望我很美,来吧,坐过来一点。”母亲拍了拍他身边,要我靠过去,他把我的头枕在他的锁骨上,很硌人,我们靠着墙,躲在床和衣柜间的缝隙中,我在母亲怀里安睡呓语,而他吻着我的头发,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他不应该对母亲那么残忍。烟头被母亲按在自己的手背上,烙出一个丑陋的疤,现在就连火种也熄灭了,世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你看,星星掉下来了。”
最终的我是不敢问母亲,他是否还会像曾经那样爱我,将我���为无害的婴儿,拥抱在怀里。我害怕听到那个拒绝的答案。
悲剧的欲望,我在渴望悲剧。我似乎在路过母亲的悲痛,但是已经太晚了。世界上没有什么完美的人,从来就没有过,母亲只是想要一个能够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独的人罢了。
我计划了很久,几乎花了一年的时间,从我应该如何告别母亲再到我应该去哪里找到Leo,我应该在这段磨练中如何学会杀死一个强大的吸血鬼。我对自己的计划是满意的,我认为已经没有任何一点差错,只要我完成属于我的复仇那么母亲就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也有点什么作为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我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目标,并不停的追赶着,如同夸父。
九月的时候我们去了洛杉矶,母亲自然是带着我回到了曾经的住处,也许是Leo动了手脚,十多年过去屋子里没有任何灰尘,所有物品整齐的摆放着,我第一次看见母亲以完全放松的姿态躺在沙发上,宛如我只是即将离开的访客,就好像Caleb第一次出现在母亲的世界中那样,母亲看着我,毫不避讳地开始脱下衣物,说“进来坐吧。”
当晚,母亲再次着装打扮,当他带我去到楼下酒吧的时候还有眼尖的人惊呼着认出了他,此时我才意识到,母亲已经44岁了,却依然一副二十出头的模样,哪怕生育过三个孩子却依然拥有姣好的腰身。我平时不常见母亲穿渔网袜的样子,他穿着破洞热裤和过膝的长靴,束腰马甲外套着白色皮制风衣,腰带懒散的坠在腰间。他第一次点了酒,叫做热托蒂,然后从身边试图搭讪他的人口袋里抽出烟盒大方的拿了一支将烟盒抛回去。母亲看着向我咬了咬牙,然后叼着没点燃的烟凑近我“你一直想当个坏种,对吧?点燃它,你不会后悔的。”我的口袋里倒是有用来点蜡烛的火柴,但是对于这样魅惑的母亲不知所措,我能感觉到我的手指在发抖,屏息给母亲点燃了香烟,目光瞟到了烟嘴上的口红印。
在深夜,母亲给我披上了密不透风的黑袍并戴上面具,而他就这么只是盘起头发戴上礼帽带领我来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正在进行什么会议,所有人身穿黑袍,在母亲开门的一瞬间看向他,然后是议论,不过两秒,他们全部起身跪拜,高呼着神明回来了。而母亲无视着他们,高傲走进最中心的祭台,侧身坐在上面,摘下帽子远远扔到我的手里。他呼唤着黑压压的人海让他们抬头,然后剥下自己一层层外壳展露那具奇妙的酮体,人群们祈祷着,尖叫着,呼唤着,无数只手伸向他,被他轻巧避开。“这是神的旨意!”我身旁的人按住我强行让我跪在地上,给母亲祭拜,慌乱中我透过离母亲最近的人脚下,看到一个快被踩踏断气的婴儿。
“鸟要挣脱出壳。蛋就是世界。人要诞于世上,就得摧毁这个世界。”鸟飞向神,神的名字叫阿布拉克萨斯。母亲是看着我说的,也是对我说的,对窥探了他的一切的我。母亲趴在桌上,对着其中一个人低语,然后那些信徒们就开始相互殴打对方,掐着对方的脖子,用镶了宝石的匕首挖出对方眼睛,用拳头砸对方的头,用指甲挠对方的脸……所有人都渴望着鲜血,又怕他们腥臭的血溅上他们的神。母亲躺在桌子上对我笑,被其他人用白纱遮起,生怕他被一点灰尘沾上。
最后的结局母亲站在祭坛上,裹着白纱起舞,他在乞求莉莉丝的拥抱,而信徒们用他们的瞎眼看着他,命人把汽油浇在自己身上,然后,点火。母亲在火光中拍响一个手鼓,伴随女人幽怨的嚎哭,他对我笑,注视着周围滚动的火光,有些人试图撕下身上着火的衣服,却扯掉一大块皮肤,他看着我,示意我,快逃。有些不甘的人试图把我也扯进火光,火舌激起野兽恐惧的本能,快逃,母亲第二次对我说,快逃,第三次,他被人抓下祭台,消失在大火中,我只能逃窜着出了森林。那一瞬间,我的内心竟然不是悲伤,而是罪恶的喜悦,如果母亲死了,我就能把他复活,然后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我大笑着,转身观看火焰如何烧光一切,又如何慢慢熄灭。最后一粒火星消失后,我踏入了废墟。
母亲就躺在那,正中央,在黑压压的尸肉和灰烬中他白皙的皮肤如此刺眼,我曾经以为母亲多么脆弱,我错了,他晕了过去,甚至脸上没有一丝灰尘。母亲如同一只白色的乌鸦,被啄死在羽毛中,我把他抱起,慢慢离开,走出废墟的时候,曙光已经照在他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害怕母亲变成灰烬 从我手上逃走,但阳光惊扰了母亲的梦,他睁开眼“女巫在火焰中重生。”他看上去又年轻了一点,森绿色眼睛里是傲慢与不屑,母亲从我怀中跳下,抢过了我的斗篷披在身上,责怪着我把他的帽子弄丢,自顾自走出了森林,仿佛我的拥抱只是一种占有。我只能像任何时候一样追赶他的脚步,看着母亲将自己包裹在密不透风的黑暗中,无法触碰太阳。
我们离开了洛杉矶,母亲把一个年轻狼人的照片挂在了床头,他告诉我,那是Samuel Kazler,他曾经的爱人。而现在他是个寡妇,什么也不剩,只好跟自己儿子做。母亲看着我,伸手去抓他看到的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或者已经顺着缝隙溜走了,我只能试图让母��抓住我的手指,如果会让他好受一点的话。
“你对我的爱有色差”母亲艰难的呼吸着,泪水噎住他,他的眼睛有些肿,抓起被子边缘擦掉鼻涕却擤出了血丝。我躺在母亲旁边,数着天花板上的蜘蛛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反而第一次想要逃走,逃的越远越好,我想我必须要离开母亲身边。我应该如何把一个乏味的故事书写的真情实感?
我的生日前一天是圣诞夜,母亲窝在壁炉旁玩手机,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脚踝在冷风里被吹得起皮。屋子里没有圣诞树,因为圣诞树上有个会整点报时的机械鸟,母亲嫌它太吵就让我搬出去了,不过留了一地的礼物盒,里面有很多巧克力或者是饼干,母亲就放在自己边上抓了吃。我连说话的欲望都打不起来,思考着该怎么对母亲开口,结果他被盯毛了只是问我要不要吃饼干。我乐意与母亲喂我吃东西,然后吻我的脸颊祝我生日快乐,但我还是担心我如果擅自离开他会不会显得很自私。
我躺在雪里,把自己埋起来,淹没自己,试图当一具冰封的尸体。我被白色遮住了一切,我想,如果雪崩的人被掩埋会不会迷失,分不清上下,不停挖不停挖,只会把自己埋的更深。我害怕鬼魂踩在我身上走远,去寻找南极,但其实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我应该是能明白一点母亲的孤独了。
成年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对母亲提起了我想要离开的打算,我站在雨中与母亲隔绝开,雨下到一半就变成雪,厚厚的堆积起来,让我只看到他无论多少年过去依然年轻的美丽容貌。他看着我问我是否真的决定好了,我点点头,准备离开时他跑回屋内翻找出那条幼时为我遮挡风雨的斗篷披在我的肩上。母亲也被淋湿了,雪花点缀在他的睫毛上最后给了我一个吻,却意外的留下了我。我的内心是矛盾的,拥抱着母亲像恋人一样告别,在我下定决心打算完全离开母亲的身边时,我最后一次窥探了母亲的记忆,可我大概是失去了生命的一切,那是混乱与迷茫,大过世间一切仇恨与罪孽。
在所有事情开始的时候,母亲坐在三楼空旷的钢琴房,弹奏一首悲伤的曲子,他的脑内是一个个音符,以及……每一次Leo在一个狭小的公寓里亲吻他,拥抱他,给他念书的片段,没有声音,也不是冰冷的……然后是我的生父,两人的枕边密语……我希望自己能爱,但我似乎已经失去了激情,忘记了欲望,我太关注自身了,我的人性成为自己的重负。我想逃避,想逃离,想忘却。
记忆逐渐重合时,母亲看向站在黑暗中的Leo,然后像是要扯破某种束缚一样扯开沉重的窗帘,扬起的灰尘让我咳嗽着,阳光让我睁不开眼睛。母亲的脑中是无数的哀叹,无尽的哀叹,都在焦虑的踱步,告诉他该怎么做。为什么留下?为什么爱?为什么生活?为什么逃避?为什么被束缚?所以母亲顿然醒悟,不顾一切的奔向那个男人,亲吻着,撕咬着,扬起的裙摆是墨绿的火舌,吞噬了两人。红钻的光晕反射在墙壁中央母亲肖像的脸颊上,留下了一线血痕,一线泪迹。
“ma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这是母亲对Leo最后的低语,是只有多年后的我才能理解的低语。阳光阻隔了黑暗中的男人,让母亲抓起摇篮中的我退到窗前,阳光是灼热的,让母亲的脸红了起来,拉开窗子向外张望着,他看到了什么?是什么吸引着他?引诱着他纵身跃下?大概是自由吧。
Leo是跟着跳进阳光的,他拥护母亲,和无知的我,将自己垫在我们的身下,面向阳光,在最后一瞬间,化为灰烬得一瞬间,让母亲平静的、温柔的,随着落叶飘落在地上。最终什么也不剩,混入尘土被季风推远了。
他是没有任何抱怨和悔意的,在他的脸被阳光灼伤焦烂的时候甚至对母亲露出了一个可憎的幸福微笑,并在母亲的心脏永远的上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枷锁。他说
“Je t'aime aussi.”
Leo曾经爱着母亲,然而当他想更进一步时却发现有一种死亡将至的不安。人在不安之下就会被肾上腺激素支配,从而做出一些超越自己极限的事情,整个人也极端起来。但无论如何,在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甚至还在拼命的散发着失去的悲伤。Leo一生都不愿成为一个悲剧人物,也不痛苦呻吟乞求幽独,这是我综合着母亲对他的所有记忆得出来的。我并不了解他,也没有真正的和他接近过,更别说窥探他身上所发生过的一切,但他却扎根在我的仇恨中。
一直以来我都可悲的笼罩在他的阴影下,悲哀的试图推翻他,代替他,期待自己能够成为打开母亲心扉的钥匙。我不方便对任何人提及我的病情,我一直都是活在自己臆想里的患者,疏远所有人,却圈定了那么特定的几个想要永远的困在自己身边。这不是我了解自己过程中唯一的答案,却是正确的事实,只是我一直用狭隘的片面的眼光去看着这一切,我所谓的美好回忆都是经历过无数美化的幻想。因为我害怕伸手去触碰现实的时候会遍体鳞伤。
我将自己定义为黑暗中的污垢,是粘在墙壁上的口香糖,以为自己就是人们的加害者。我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怪物,为了复仇而生,但没有什么比这更错误得了!我所伤害的都是自己,我想伤害的也是自己,但又麻痹自己安慰自己是有一个所谓的人生目标的,我自以为是高尚的俄狄浦斯王,其实只是一个难以摆脱身上乳臭味的幼崽。我没有理性去理解他人,永远的孤独还以为是高傲的象征,只能从母亲身上不断剥夺索取。
我从未如此清醒的意识到我一直生活在自己构建出来的虚假世界里,我和母亲大概是从未逃出那个光鲜亮丽的宫殿吧。
我就像一条狗似的。最终只能伏在地上跟随Leo和母亲足迹的味道,永远的轮回在永无止尽的回忆中,被梦魇占据思想,身处未来却死于过去。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在此破碎了。
悲剧的欲望,消散
我在你的温柔中死亡
因为未知
占有着痛苦,与背德
我试图用爱情
去亲吻,去沉醉
可是你依然
凋谢
……
这是我最后留给母亲的一首诗,夹在他没有看完的书页里,以及我亲手扒下来的,我的脸皮。我再次躺回雪中,思考着,圣诞快乐,圣诞快乐,我对自己重复了很多遍,圣诞快乐。
#ecckunass with oc#StarrMoon#Carol Moon#Phoebe CoCo Moon#Leo Lawrence#Samuel Kazler#Wladyslaw#Barry 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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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Slash:Viggo Mortensen/Sean
作品标题:《茶艺大师》
等级:NC17
警告与说明:AU,sean是一个成功的英国中年商人,谢菲尔德足球俱乐部的股东之一,他邂逅了一位来自美国的中年独立艺术家兼艺术出版商viggo,陷入了让自己重新年轻起来的恋爱。然而,他们在恋爱的进展速度上产生了分歧,对于viggo来说他们的关系似乎进展得太快了,而viggo拖沓的一再拒绝让sean感到非常挫败。本作品有大量性描述,请谨慎观看。
————————————————————
全篇共8 章节,2 个彩蛋。
本部分为1-4章节。
1.
金无足金,人无完人。
sean是谢菲尔德一家足球俱乐部的股东之一,这份工作让他赚得衣钵满盆、忙得四脚朝天,所谓有得就有有失,他的事业个人成就几乎和私人情感生活成反比。在工作的间隙里连着尝试了五次恋爱惨遭失败后,他把有限的时间献给了主业,情感生活则简化成了一个字:
日。
——留给了各式各样的一夜情。
你要好奇为什么他看上的女孩都能从酒吧里顺利带出去,一窝蜂地主动躺到他床上。
先看看他家里靠老谢菲尔德人天道酬勤祖传的钢铁厂;再看看他典型英国佬的金发碧眼,一米八的壮实北方人身材,英俊的长方脸上笑起来像和熙的太阳一样的灿烂笑容;然后看看他从不仗着祖荫混吃等死、靠自己创业挣钱把生���再提高��个档次的简单直率性格;只有四十出头的年纪。
第一个问题就全有了答案。
就这么着,sean的性生活就像每天翻日历牌,和人握手一样,工作以后和一群俱乐部里的狐朋酒友球员球友进某个酒吧,喝得烂醉如泥,除了老二,和哪个姑娘都真心不熟,常常是醉醺醺的喝到眼睛都睁不开的状态下从人堆里随便挑一个,带回酒吧或公寓里做爱睡觉。有时候床伴的长相和匹配度让他睡到自然醒,有时候则是在宿醉中睁开眼被床伴的长相活活吓清醒。
有一天早上,他甚至发现被窝里躺着的不是女人,那胸前有个蜘蛛老鹰纹身、身材结实,说自己叫frank的漂亮小伙子,在他的震惊中对他暧昧的笑笑,握着他晨勃的老二给他口了一发,他把胳膊垫在枕头下面腰胯上挺,觉得还不赖,急匆匆的戴上套子在他昨晚插过的屁股里做了点润滑,把人按在床上清醒地又肏了一次。从此以后,他的床伴开始有了男性,男人更能接受性伴侣、更简单、更识趣。
他几乎睡遍了整个伦敦市,解锁了很多跟男人女人的亲密姿势,有爱可做,无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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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这种记录在见到viggo后打破了。
那一天,在常去的谢菲尔德俱乐部酒吧里,他的南方朋友orlando带来个男人,那是个美国来的丹麦佬,灰发蓝眼,看着跟他差不多的个子,消瘦修长,衣服下的肩和腰却很有力量,能看得出常年徒步的印记,高眉骨深眼窝,英俊的方脸,和他一样刮得干净的下巴上有点迷人的胡茬,诗人一样的气质,sean见着他就移不开眼。
美国人很健谈,进门就和很多俱乐部新老成员迅速打成一片,被人们围在新形成的社交圈中交流信息,仿佛一个天生擅长人际关系的高手,融入得很自然又低调,举止和谈吐也很得体。通常情况下,在人群中由sean主动挑起的话头反而不多,他实际上比他强壮粗鲁奔放的外表要内敛羞涩很多,除了生理需要和必要的社交营业,他不是那种聒噪去主动攀谈的人来疯,但对非常感兴趣的人例外。
他向orlando旁敲侧击的左打听右打听,观察了一会儿就过去用两瓶英国啤酒跟新来的美国朋友套近乎,打开了话题。他知道了他是个丹麦美国混血儿,比他大半岁,圣洛伦佐队的铁杆球迷,早年干过很多游历欧洲在英国开卡车在美国搞摄影画画做独立乐队之类的零工,现在有一家艺术类书籍方向的出版社,这几年到伦敦来开辟艺术上的新事业。
他们的话题从彼此热爱的足球到戏剧哲学书籍、支持工党反战的政治观点、做事情创业类的价值观……酒喝了很多,话却越聊越开,sean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在衣服都没脱前就聊得那么尽兴了。他们在对饮中把话题又回到了足球上,viggo卷起衬衣袖子让他看自己胳膊上蓝色的乌鸦纹身,告诉sean这是他自己设计的主队相关tatoo,sean的眼睛几乎粘在他浅褐色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上,他假装在仔细欣赏他的刺青,蛋酒里掺过蜜糖一样的嗓音赞美他的构思和手艺,实际上却在偷偷观察他的胳膊,他摸不清他的性取向,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不反感男人的触摸,只好喝了口啤酒咽下喉咙里的硬块,说:
“我也有,两个,都是谢联的纹身。”
“是吗?让我看看?”
“在肩膀上,不那么好脱,但你给我看过了,我也要公平分享给你,朋友。”
在viggo的好奇中,英国人对他狡猾的挤挤眼睛,他半是展示半是试探的扒拉开黑色的薄针织,露出厚实肩头和锁骨的线条,100% BLADE的黑色细小英文在酒吧昏暗中,在彩色霓虹灯照射的白皙的皮肉上,viggo凑近了去看,啤酒味的清浅呼吸喷在sean按着自己纹身长长的手指上,锁骨间,他没有碰到他,他的皮肤和汗毛上都起雾了。
“很小,很精巧……还有另一个呢?”
viggo问。
“另一个在这儿……”
sean脱掉了手上的劳力士金表,露出了更隐私部位的手腕,那里的皮肤不常晒,表带在手腕上留下了一圈完整的白痕,viggo粗长的手指摸了上去,在手腕中心凸起的血管上横向摩挲,粗糙的指腹在更薄更敏感皮肤处的更细小纹身上留下触感,摸了上面每一个英文。sean重重咽了下唾沫,手腕上血管里的血流得更快了。
“真漂亮……”
viggo抬头看着他眼睛说,手指还留在他手腕上,虚虚的握在他腕部凸起的骨头上,并没有放开,细小的火花跳在sean的血管里,但和以往仅仅靠肾沟通的欲火又不太一样,这下sean百分百肯定viggo对男人也一样有兴趣。
然而很奇怪,这次他不想这么早和美国人像握手一样性交,不想和viggo这么快就像去海边冲浪一样去开房。
他想,或许是时候可以考虑一下第六次,又是第一次,和男人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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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见面的地方渐渐的不再只是在足球俱乐部的酒吧里,他们在两个城市,隔着两百公里的距离,找遍了理由驾车去见对方。
他约viggo去看球,viggo约他看摄影展,他们一起去看电影,周末去健走或钓鱼,在高档餐厅用餐以后沿着公园夜跑的小道散步,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偶尔交换一两个漫长又缓慢的亲吻,和长到sean必须让自己后退撒手的拥抱,开车送对方回家后又拿起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在干什么呢viggo?”
“打算进暗房冲张照片,怎么,sean,今天下午才见过面呢。你呢,一会儿打算干点什么?”
他好像隔着电话都能看得见他皱纹都夹出来两颊有深沟的笑脸,这让他习惯性的摸摸鼻子也笑出了眼纹。
“很想你,忍不住给你打电话,我打算洗个澡,再躺到床上看看这个季度的报账单。”
他多少年没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和另一个朋友以上关系的人讲这些傻话,男的女的都没有,连自己都感到有些害臊。
“早点睡,睡前少喝一杯,最多半杯,我们都上了年纪,宝贝。”
那边听脚步像进了暗房,双手抖着胶片,把手机夹在下巴上声音有点放大,像某种甜蜜又黏糊的管家的呢喃。
“嘿……我还不怎么老呢!vig!”
他佯怒,表情都在手机前假装凶神恶煞,但手机里对方略带管束的话却让他很受用,甜到心坎里,除了用老板身份发薪水时,他是有人真的在乎的人了。
“你也一样,别睡太晚,love…”
他补充。
“好的,晚安,beane……”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落在他眼皮上乌鸦的羽毛一样。
“晚安,vig……”
他们都恋恋不舍的等对方先挂上电话,等到挂上了以后,sean嘴边的笑还没有抹去。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手机屏幕又亮了,是viggo的短信:
“想你的眼睛,sean,想着你的绿眼睛去画一张画。”
他翡翠色的眸子笑成一湾幽潭,立刻回了一段:
“那我可没有你浪漫,viggo,我只有一张这样的思维导图给你。”
前几天和orlando来俱乐部办公室找他,请他帮忙在当地靠谱的赛车俱乐部中间穿针引线,被他拉住了讨论“人为什么要谈恋爱”的哲学问题,orlando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在白板上画了张详细的思维导图,这个喜欢做方案用详细策划和战术解决问题的白羊座英国中年男人,在语言表述不详尽的情况下,习惯性画起了战略部署图,类似他平时做的足球俱乐部运营战略方针,只是把运营术语换成了“我为什么要和viggo谈恋爱”,“我想怎么和viggo谈恋爱、恋爱过程中都具体做点什么”云云。
最后orlando被肉麻到憋不住笑,开始嘴炮他是个装纯的老家伙。
“你觉得以我们两个的脑袋,画这个谁看了会觉得浪漫?讨论这个你是故意帮我治便秘吗?借你卫生间用一下sean,屎尿屁有点憋不住了。”
南方年轻人的嘴很恶毒。
“操,南方娘炮!你懂个屁!”
他抬脚踹他后腰一脚,红着脸怒骂。
“你不单单是变性了,而且有点变态了,北方混球!”
orlando进厕所前对他比了个精神的中指。
是啊是啊,他这几个月确实变态了,进出俱乐部酒吧夜店射交都少了,和生意伙伴一起去这些地方也只是不脱裤子的社交,那可真是稀罕,他的狐朋狗友们都开始叫他“圣女贞德”,他手下的员工和球员们看着他约会回来打电话或有时傻笑,但他不在乎,可他和viggo至今别说脱裤子,上衣都没脱过呢。
在回忆中他按了发送键,把照片发了过去,viggo仔仔细细看了好多遍以后回:
“perfect!sean…你太谦虚了,这很浪漫…我很喜欢,谢谢你宝贝。”
看!识货的男人才懂他,sean高兴得很飘飘然。
“你气色不错,viggo。”orlando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睡得还行,胃口也还行。”
viggo单手随意比划一下,他最近的睡眠长度从三个小时增加到了六个小时,吃得也比之前多了。
“最近有什么新作品?”
orlando走到他画架前,不掀开蒙着画的白布。
“啊……是这个。
”viggo倒是大大方方掀开了保护遮罩,那是一张全开抽象拼贴油画,粗亚麻布面上有无数层深深浅浅堆叠的红色的圆圈,有的红色偏暖,有的则偏冷,在笔刷和拼贴用料上流着血一样的垂痕,但它们无一例外的,围绕着画布中间那抹明亮妖娆的绿眼形。
orlando闻着上面新鲜松节油的气味,眯了眯眼。
“看得出你有多着迷了,viggo。”
“话里有话?”他直觉挺准,等着orlando继续往下说。
“别太快了,viggo……我是sean的朋友,但也是你的朋友,他是个简单的好人,心眼很好,人很优秀,但也是个男人,特别受欢迎的那种男人,和你一样受欢迎。别太快就好,viggo。”
他了解他的朋友们,他不想看他像前几次认认真真谈的恋爱那样,在黑暗中心碎徘徊,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那样爬起来。尽管orlando不很懂艺术,但viggo的诗歌他的画他的摄影作品袒露了他的那个柔软破碎的部分;他也不想看到sean那样,尽管他了解,sean是另一种物极必反,不哭不喊,用另外一种渠道,比如滋事暴怒、过量成瘾性的性和酒精,极端发泄悲观的人。
“我知道,orlando。”
viggo不傻,他想和sean认认真真的谈恋爱,耐心的谈上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而不是做他的一次性炮友。
或者他想要和sean的关系比当下的恋爱更久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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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周六你有空吗,sean,上我的公寓来吃个饭?”
又过了一个月后的某天,viggo在电话里向sean邀请。
“好啊。”sean带了两瓶珍藏的威士忌。
在见到viggo那刻,sean的心思就一点也不在吃饭上了,viggo在做印度菜咖喱鸡,开门拿着锅铲把sean放进来,空气中是sean喜欢的土豆胡萝卜洋葱和鸡肉吸满了肉汁的醇厚味道,还有印度咖喱热情的香料味,烤箱里还有馅饼的香气,这些味道不但激发人食欲,也激发饿了太久,习惯胡吃海喝的人另外一种欲望,viggo转身招呼他进来时sean觉得他的牛仔裤太紧,绷出臀部饱满的形状,他撸高的袖子露出的两条毛茸茸的褐色胳膊也很性感,viggo半扭身接过他的酒时在他侧脸和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舌头滑过他���闭的唇线。
什么诗情画意风花雪月的恋爱思维导图此刻全从sean脑子里被撕碎了。
“!”
sean把viggo压在玄关鞋柜上,在半空中举握住他的双手,给了他一个热情到冒火的吻。
viggo在他口腔里推阻的舌头一样有力,两根舌头和面一样搅和到一起,他的舌头从他的口腔里拔出来,拖出银丝一样的唾液线。
viggo的指头大力握在他后脖子上,试图拉开他,不太成功,另一只手上还握着锅铲,只能用小臂磨擦他热得过份的脸。
sean的吻一路啃在他脖子上,隔着衣物的胸膛上,在viggo捶着他的背部中,他忍不住在随着火热的碎吻落在viggo被他的手掌上掀拉开上衣舔舐腹肌线的动作里下跪了,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主动下跪给男性性伴侣做口活。
sean用牙咬开viggo的牛仔裤扣子,男性的荷尔蒙味扑面而来,打了他个踉跄。
他张开肉色的薄唇隔着内裤用水红色的舌尖反复描摹他的形状,用手粗鲁的撸出他在内裤里的清晰轮廓,舌头舔他的腹股沟和露在外面的耻毛,将他的硕大就着布料吞进嘴里。
viggo的腰在后撤,他的舌尖追上去顶他凸起比柱身明显要圆鼓的前段,捏着viggo像块板一样硬挺的腰骨,找准龟头上马眼的位置,隔着布钻进那个又小又圆的洞里,追击的口腔完全裹吮了对方在内裤里发胀的阴茎。
他的吸吮又霸道又有力,吸得viggo弯曲的硬屌都从裤裆里弹出一半,龟头混乱地戳他舌面嘴角鼻孔,忍不住扣住他后脑勺重重压着他粗糙的舌苔,发狠一样肏他喉咙,sean的脸都被迫整个埋进viggo胯里,窒息一样的呼吸里都是对方阴茎的体味。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急了,viggo精液的味道随着几个节奏狂乱的深挺呛进他喉咙里充满了他的口腔,带精液味的唾液逆行呛进他鼻腔里,唾液顺着闭不上像被肏脱臼的嘴流到下巴上挂满胡茬,打湿了吞咽精液的喉结和干净衣领。
他的嘴还试图嘬着对方屌射精的弹动,小力小力的无意识吸吮,深红粘糊的舌头绕着柱体和睾丸打转,像个水泵一样抽压,要把精液,汗液,咸涩的盐味通通吸进嘴里。
viggo把他猛的拉起来,狼一样啃他全是自己唾沫和他精液味道的嘴角,舌头捅进他口腔里刀一样划拉他的腮肉附近的腔壁,鼓出一个阳具一样的肉包。
sean牛仔裤里的阴茎涨硬得要死,前液都从尿口逼出来,打湿了他自己的内裤,溢出一小片圆形的深印,viggo把手伸进去圈握他的屌,咖喱粉和洋葱的残留刺激得sean几乎整个人弹了起来,被viggo按住后臀往上部分的腰,咬住他的舌头强硬又挑逗吸吮他的舌尖,和他交换全是精液味道的亲吻,给他上下套弄着手淫。
sean的胸口压着viggo的胸口,和他隔着衣服贴得密实,布料随着磨擦动作擦硬了彼此裹在衣服里的乳头。
viggo把锅铲放玄关柜子上换手揉他的饱满耳垂,虎口不停往上抽,挤压逼迫他完全被撸开露出狰狞形状的深色龟头。
他的屌被辣味的粉末逼摧得比锅里冒热气炖着的鸡肉好不了多少,表皮辣痛敏感到随便弄几下就要射出来,阴茎红得像案板上的辣椒,不停突突跳动的筋管都快磨破皮了,再套弄几回他都怀疑自己射出来的不是精而是血了,但是viggo不打算就此饶了他,他的湿热舌吻把他亲得几乎嘴里不剩空气,最后他只能在他的紧攥抽套中射在他虎口上,他射得又多又浓,像沙拉盘里白色的法汁一样盛满了viggo的拳头,有很多滴溅湿了他的裤子,在布料上汁汁水水留下尴尬的一大滩。
在射精与viggo的吻中他和他舌头搅缠着,射过的阴茎粘着viggo半露在内裤外沿的阴茎,与他的下半身暧昧的抵在一起,他的脑子响得就像个冒气的高压锅,有一个尖锐的喷气声音叫得比他的脑子还要响,是锅里炖着的咖喱鸡。
“我不能请你的第一顿饭就让你吃我烧糊的菜。”
viggo把他松开,嘴角红肿水亮,还有sean的味道,气喘吁吁地用拇指摸了一下他湿润的嘴角,擦去上面的唾液和精液,充满抱歉地看着他,要回厨房看一下料理,他瞄了一眼sean沾了精液的牛仔裤。
“洗衣房阳台上有我晒好的拳击短裤,你不介意就换上,”他打量一下他的身形,觉得两人身材差不了太多,“那条蓝色牛仔裤是洗好晒干的,你可以穿回家,裤子换下来放着给我就好,改天洗好了我拿去给你。”
sean又饿又难堪,刚刚的高潮消耗了他的体力,羞涩感在精液射出去后反而和理智一起回来了。他的饥渴让他第一次登门拜访就节外生枝,他潜意识里害怕viggo觉得他是个过份随便的人,脑子里只想着乱搞,只能在viggo体贴的安排里尴尬地点点头照做。
sean满足地拍拍肚子,看着桌子上吃光的菜,鸡肉火候恰到好处,咖喱很入味,土豆很绵软,解腻的油醋汁拌沙拉很爽口,馅饼意外的是他喜欢的那种英国肉汁馅饼,威士忌很棒,共餐的viggo很英俊,他想不到这位经营艺术书籍出版社自己也搞艺术的男朋友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这样他有种理想中的家的错觉。
“再喝一杯?”
viggo帮他把杯子再续上小半杯。
“唔……”sean慢慢啜着,挠挠头,“刚刚……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总是那样……viggo……”
这话他自己都说得心虚至极,他平时可比刚刚那样过火得多,平时搁这个点,他都不知道已经插在哪个屁股里肏到第三回了。他还穿着对方的拳击短裤,老二在裤子里因为害怕对方留下不良印象而无精打采,在酒精下满脸通红,viggo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没关系,sean…”
他靠过去,亲亲他残留了咖喱味的嘴角,舌尖轻舔他伸出来的有威士忌酒浆的舌头,只是一小下,握住他的手摩挲他的掌心。
“不是不想和你那样……我想和你发展得慢一点,sean,我想我们可以走得稳一点,长一点。”
“……”sean用指头挡着他亲吻的嘴唇,嘴里发出长长的呻吟,“别亲我了,viggo……我……”
viggo低头,sean刚刚还无精打采的裤裆又精神焕发了,半硬的立着,这让他难堪的夹紧腿坐得很不自在。
“我真不知道是你的嘴里有药,还是你的菜里有药……”
强壮的英国人尴尬到快把脑袋插进胸口里。
“嘿……别冤枉我!”美国人笑了。
“为了我的健康,你不能总是挑逗我的下半身……”他做了个捂住裤裆害怕失贞的动作,好像viggo马上要在残羹剩菜里强奸他似的,他不无沮丧又真挚的说。
“我也想和你慢慢来的,viggo……真的,我没想着一进门就……这次是我认真的极限了,但有时候我又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总归可以的,耐心点,sean……我知道你有耐心,我们都得有耐心……但是现在我可以小小的帮下忙……”他把手顺着空空的裤管摸进他再次的勃起,那里依然硬烫得像刚进门时那样,在viggo手心里弹了一下。
“……你洗手了吗vig?”sean虚弱的问,忍不住把腿根夹得更紧一点。鸡巴还是做普通鸡巴比较好,不用做咖喱鸡巴,他不想再来一次火凤燎原的打手枪。
viggo在瞬间意会中笑到去咬他下巴,“洗了……也摸摸我…嘿……仅限今晚,讲好规则,不能再进一步好吗……sean……”
知道viggo不会纵容他太多,sean的手同样摸进viggo再次拉开的牛仔裤里,和他握在一起,在缠绵的亲吻里简单的用手互助。
周末的早上sean在viggo的床上起来,发现男人手肘压在床单上撑着脑袋在看他。
“早安。”
viggo说。
“早安,我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了吗?”
sean用手擦擦自己干巴的嘴,这么纯洁无暇盖被子睡素觉的一夜,简直像个史前奇迹,早上起来鸡巴上既没有别人的手别人的嘴也没有别人的光屁股。
“没有,你睡得像头小猪。”
viggo笑着回,sean一把将枕头压他脸上,但心里美开了花。
他和他在viggo家里呆了一整天,看了很多viggo拍的照片,在viggo给他画的油画前两人抱着接吻,和viggo看了一个两个人都喜欢的老电影《安娜卡列尼娜》,玩了几盘《007黄金眼》电动游戏,在笑声和骂声中互相击毙对方的角色。
在吃了一顿sean给他们做的晚饭后,他开车回家,一路上跟着电台音乐傻里傻气的哼歌,这不是同居,这没有直接的快速做爱,这不符合他私生活短平快的节奏,这过份的慢吞吞的,已经耗了大半年了,而且太老土了,一点也不刺激,可他觉得恋爱的快乐完全充盈了他此刻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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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18个不可管理(2)
12.生活中的转折、奇遇
玩过麻将牌的人知道,你将拥有一手什么牌,完全由不得自己,该来的牌它会来,不该来的牌绝对不来,你揭的一张张牌就是一次次地转折和奇遇,这些转折和奇遇就构成了你的输赢。有人会说:输赢是一种概率,或是一种技术技巧。说这种话,证明你没有认真地玩过,你若倾家荡产地去玩玩,就会发现概率论和技术技巧起的作用微乎其微,有时候,你连续和牌,有时候一晚上都和不了几把牌。实际上,你的输赢根据当时与你打牌人的“场”、方位、时间、你自我的精神、生理、心理状态等早已注定,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每个人一生中都有几次转折,上学、参加工作、结婚、调动、搬迁、升迁、失业、下岗、出国、转业等等,还有一些特别的转折,如战争突然爆发,有军事才干的人的生活有了转折;天生一副好歌喉,被伯乐发现,从此走上歌唱道路,生活有了转折;踌躇满志,精力充沛的人遇一次车祸,或一场疾病,生活的道路也就转折了。志在仕途的人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司的喜怒哀乐、跌宕升降会使自己的生活发生转折,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使多少人的生活发生了转折,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又使多少人的人生之路发生了转折。转折是必然的,是不以任何个人的意志而发生的,自己无法左��。
我们再来看奇遇。(转录)
1.1978年3月,乌克兰顿涅茨克附近一矿场的吊机女操作员,37岁的洛布耶娃,不幸触及380伏的高压电死亡,在停尸房放了两天后,她竟然恢复知觉,疗养了6个月后,一天她走向公共汽车站,忽然发现自己能透视一名女子的体内,“就像电视屏幕上的影像一样”。她能看见太阳射来的紫外光,也能看到柏油路下的洞。医生承认她是无人能及的诊断专家,能诊断人易忽视的病症,从未诊断错过。
2.陕西省长安县太平峪乡太平村村民李炳的男孩李存田,从小不会说话,虽四处寻医求药,仍未见疗效。1986年15岁时,哑孩随母亲去舅舅家,在井边玩耍时,不慎落入井中,孩子突然喊爹叫娘,大呼救命,人们救出他后,从此开始说话。
3.英国的亿万富翁查理.菲勒布斯,1917年3月1日出生于英国圣利亚城堡一个农民家里,由于经济拮据等原因,他出生没几天就被父母遗弃在一个农场的大路旁,正当其奄奄一息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白鸽在两只绿鸽的带领下,从天而降,围着他咕咕咕地叫个不停,紧接着,绿鸽的主人——一个叫弗兰茨·约瑟福的农场主闻声赶来,收留了他。后来在他生意遇到困难之时,又是鸽子帮了他的大忙。为了报答鸽子的“知遇”之恩,他不仅成立了鸽子协会,用绿鸽作为自己公司的标志,还建议联合国把鸽子作为全人类幸福和平的象征,他本人被誉为“世界鸽子之父”。
4.建立罗马城的罗慕洛从一出生就受到篡位的叔祖父的迫害,被抛入台伯河,但他大难不死,被水流冲到岸边,一只母狼听到孩子的叫声,就来到河边,用狼奶喂活了他,后来一位牧人发现了他,把他带回家养育成人。
5.1971年2月12日清晨,53岁的爱迪.罗宾森驾车驶到一座桥上时发生车祸,脑袋被撞,后来他的视觉听觉渐失,从此生活在黑暗与寂静之中。1980年6月4日下午,他在屋后的一棵白杨树被闪电击中,并将电力传散到正在树旁找鸡的他身上,把他击倒在地,20分钟恢复知觉后他的视觉听觉也恢复了,晴天霹雳帮他恢复了原状。
转折和奇遇从现象上看,纯属偶然,但均有隐兆。精通麻衣相术的人知道,人的福相、贵相、寿相、夭相完全可以从面相上看出来。任过两年以上班主任老师地教师知道,自己的四十多个学生,谁将来能考上大学,谁能考上中专,谁将进入待业状态,谁一生将会波折丛生,基本上能下个结论,都有个定论,智言讲“三岁看老”,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说,转折和奇遇只能发生在该发生的人身上,没有一副好嗓子的人永远也不会有成为歌星的转折;总统们再有多大的权利和支配能力,也不会有成为大科学家的转折;五十岁的牧羊人再转折也不会有成为宇航员的转折。
13.桃花运
发生在婚外,让人终生互相朝思暮想的男女纯真恋情。
每个人都是一把特殊的锁,同时又是一把特殊的钥匙,每个人的情恋世界是一个封锁的宝库,只有相配的钥匙才能打开。桃花运就是这把特殊的钥匙和锁相遇到了一起,打开了两人冰封的情恋世界。桃花运是在不知不觉中突然降临的,盼望和追求无济于事,当它到来时,情难自抑,心跳加速,不由自主,整个世界和人生突然变得异常美好,在不知对方的历史、人品、婚否、社会地位、经济状况的情况下,你愿与他(她)生死相依,合成一体。
夫妻情分、单相思、逛妓院等不是桃花运,桃花运是两块云层相互碰撞产生的霹雳闪电,万廷雷钧。它不是1+1=2,而是1+1=1,是火山爆发,原子核裂变。
这种情恋世界的翻江倒海由不得自己,它不是偶然巧遇,而是到一定年龄和经历后,生理场发出的一种自我感觉不到的信息波招来的,是必然的。
14.吃喝拉撒睡
饿了必然要吃,吃了必然要拉,渴了必然要喝,喝了必然要撒,困了必然要睡,这是生理的必然规律,违背了这个必然规律,其结果必然是亡。在规律面前人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沿必然而行。
15.享福、吃苦、受罪
享什么样的福,吃什么样的苦,受什么样的罪,是定数,是必然。要把这个问题讲透,需要很大的篇幅,我只提供以下资料,请你想、悟、分析。
1.拥有同一个父母,在同一个家庭长大,在同样的社会环境下生活,几十年后兄弟姐妹们各自的生活道路差异很大,有的一生家庭美满、经济富裕、生活幸福如意,有的坎坷不顺、家庭不幸、困难重重,什么原因导致?为什么?根源在哪?
2.有的一生下来,就处在贫困的境地,生在偏僻的山沟,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上,学都上不起;而有的一生下来,就处在丰衣足食,仆人精心照料的环境中,上的是贵族学校,为什么?根源在哪里?
3.看过小说《水浒传》的人想想,高俅为什么能发迹?林冲为什么要上梁山?根源在哪里?
4.有的人,一天的经济收入能超过几十个农民365天辛苦劳作的总和,有的人小小年纪就在国家的要害部门工作,有的奋斗一生也当不了一个科长,为什么?根源在哪里?
5.访问几个监狱中的囚犯,问问他们为什么要犯罪,为什么要坐牢,然后总结一下,看原因在哪?
6.假如你是一个老板,问问你的雇员“我一天的收入是你的几十倍,你为什么不向我学习,还傻兮兮地给我打工?”假如你是个打工的,问问你的老板“我整天流血流汗,你却出入于高级宾馆,为什么就不能换换身份?”
7.再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那样?我大学毕业,妻子还对我不满,他只是个小学毕业的普通人,其妻却对他百依百顺?我和他的文化水平都一样,起点也一样,同在一个单位工作多年,为什么他的孩子能到国外上名牌大学,而我的孩子就不能?”
这样的问题成千上万,你只要能解释以上七条,就能知道,一个人一生中的享福、吃苦、受罪是人力不可为的,是必然的。
16.走什么样的路,成什么样的人
记得1972年读初中时,语文老师出了一道作文题:“我的理想。”我们全班48个同学的理想五花八门,主要有以下这些:
1.“我要紧握钢枪,守卫在祖国的边疆。” 2.“我要当海员,驾驶着战舰,保卫祖国的海防。” 3.“我要当飞行员,驾驶着雄鹰,飞翔在祖国的万里蓝天。” 4.“我要成为驾驶员,驾驶着卡车,奔跑在社会主义大道上。” 5.“我要当白衣天使,去温暖病人的心房。” 6.“我要当教师,用辛勤的汗水去浇灌社会主义祖国的花朵。” 7.“我要当煤矿工人,挖出更多更好的煤炭,让社会主义的钢炉24小时运转。” 8.“我要当建筑工人,为社会主义祖国建造更多的高楼大厦。” 9.“我要当医生,用我的医术解除贫下中农的疾苦。” 10.“我要做一个新型农民,驾驶着铁牛,奔驰在祖国的田野上。”
三十年后,掐指来算,除了一位实现了愿望,当了教师外,其余同学的理想均未实现。这个事实说明,一个人走什么样的路,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由不得自己做主。每个人就像一块铁料,会成什么样的器具,由不得铁料自己,而是根据铁匠的需要,煅打成型。
也许有人会提出异议:初中生不了解社会,不了解社会发展的趋势,他们的理想太单纯,不能以此来说明走什么路,成什么人由不得自己的理论正确。
好吧,那你选择50个不同年龄阶段和不同文化层次的人,让他们谈谈今后十年会走什么样的路,成什么样的人,十年后再验证一下,看看结果如何。
17.顺境、逆境
很少有人希望自己的一生艰难曲折、坎坷不顺、债务缠身、波折陡起,每个人都在尽最大努力奋斗,企望自己的一生平安顺利、风平浪静、心想事成、逢凶化吉。那么为什么还发生皇帝上吊、总统坐牢、��翁自杀、学者乞讨的悲剧呢?中国历史上有一人犯罪,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情况,二次世界大战时,百万犹太人流离失所,忽遭横祸,其逆境是如何造成的?
再总结一下自己父辈、同辈、朋友、同事等人的状况,有人处于顺境,有人处于逆境,导致其处于顺逆的原因是什么,是长相?年龄?知识结构?信仰?性别?种族?家庭环境?社会环境?聪明程度?愚蠢邪恶?是努力不够?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我的回答是:必然的,是不以个人的意愿而转移的。
顺逆有点像四季交替,随时空的变化而起伏升降,是不由人的,除非你已参破了其中的奥秘,像候鸟大雁一样,随时序变化而改变活动空间位置,又像佛教高僧,道教大师,做到四大皆空,超凡脱俗,不随世俗物欲及生理欲望去行事,就能控制一部分。
18.死后去向
首先摘录《读者》杂志1990年第2期42页“死亡之谜新议”中的一段如下:
日本一家跨国公司想证实人死后是否还有脑电波存在。科学家把电极植入受试者的头骨中,与电脑接通,使电脑可以在80公里范围内接受脑电波。在受试的10名死者中,发现2名有脑电波,有个叫佛迪的人,死后三天,电脑荧光屏显示:“我是佛迪,告诉你,我很快乐,没有痛苦。”而“没有痛苦”这几个字出现了20多次后,脑电波才消失。另有一个白血病患者,死后第3天,电脑荧光屏上显示:“这里是个美丽的地方,我很高兴来到这里,我感到愉快。”这个实验说明,人死后是有脑电波存在的。
这篇报道是否属实,请大家自己去证实。我只是告诉你,人死后仍有来世。
很多人不相信人有来世的,他们被物质世界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被自己的常规思维所束缚,被肉眼、肉耳、肉身所限制,被有限的科学知识所桎梏,把一切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东西统统斥为迷信,邪术,不承认有负宇宙,有36维空间,把凡是自己看不见、听不到、感觉不到、科学未经证实、专家未经肯定的东西都视为虚无缥缈、不存在、不可信。这不能怪他们,应该来说是正常的,因为截止目前人类社会浩如烟海的智慧宝库中,还没有一本书或一种哲学或一种思想详细阐明宇宙的奥妙,尽管各大宗教的经典中论及来世的篇章不少,但无法令人信服,只能半信半疑,而现代科学技术也未全面证实人有来世,有些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尽管能有超现实的能力,但要么不知其奥秘,要么没有能力描述,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真假难辨之感。
那么《生命禅院》能否讲解清楚,令人信服呢?也很困难,原因不在于能否解释清楚,而在于我们的修炼层次。比如,我说太阳光是五颜六色,五彩缤纷的,大自然中有什么颜色,太阳光就有什么颜色,你就无法相信。当我们谈到复平面,虚函数时,中小学校的学生就无法理解,因为无法用生活实际中的事例讲解。你要告诉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等于两个苹果好理解,但你要告诉1+(-1)=宇宙,就会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所有的中学生都知道化学元素周期表,当门捷列夫首次把元素排列出来时,不要说常人,就是化学家们都无法相信,原因是好多元素尚未发现,尚未证实,你门捷列夫怎么知道它们的存在呢?你怎么知道地球上就只有这么些元素呢?那么是不是由于人类还未发现就认为门捷列夫是异想天开,胡乱拼凑呢?不能,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化学元素周期表是一种秩序、必然,就像每个人的体细胞有23对染色体,多了,少了就不是人了。宇宙中的一切都有固定的程序和运行的秩序。那么为什么排列出化学元素周期表的人是门捷列夫,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呢?
佛教讲,人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肉眼我们好理解,因为我们的眼都是肉眼,那么慧眼呢?我们也好理解,比如“伯乐相马”,伯乐在识马方面有慧眼,他知道什么样的马是千里马,什么样的马是百里马,什么样的马是劣马,有些政治领袖能慧眼识英才,比如李世民识魏征;那么天眼呢?我们也可以理解,比如哈勃天文望远镜,电子显微镜,激光镜等就是天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遥远世界,看清常人看不到的微观世界,看到墙壁、皮肤后面的东西,这样的眼就是天眼;
那么法眼呢?相对不好理解,因为只有知道宇宙秩序、物质结构、任何一个事物或人的过去未来的人才拥有法眼,我们上面讲的门捷列夫,他在化学元素这一领域已具备了法眼,牛顿在力学这一领域拥有一定的法眼,释迦牟尼在物质结构领域有法眼,几千年前在《华严经》中讲述到:“一一微尘中,各现无边刹海;刹海之中,复有微尘;彼诸微尘内,复有刹海;如是重重,不可穷尽。”比如地球宇宙是大宇宙中的一粒微尘,银河系是旋河系中的一粒微尘,太阳系是银河系中的一粒微尘,地球是太阳系中的一粒微尘,任何一个单个物体是地球上的一粒微尘,分子又是物体的一粒微尘,原子又是分子的一粒微尘,电子又是构成原子的一粒微尘,依次为质子、中子、光子、介子、超子、变子、反粒子等,“如是重重,不可穷尽,”几千年前的释迦牟尼怎么能够看得如此精微呢?因为他有法眼;
那么佛眼呢?这是最难理解的一个层次,这已经牵扯到反物质、负宇宙、36维空间、时空观、有无观,虚实观等。爱因斯坦曾经说:“对我们这些有信念的物理学家来说,过去、现在和未来三者之间的界限只不过是一种幻觉,尽管它是一种顽固地存在着的幻觉。”这就表明,爱因斯坦已在佛眼的边界上绕过,爱因斯坦之所以伟大,原因在此。对拥有佛眼的人来说,时间是不存在的,所谓“看破红尘”,只是对有佛眼的人而言,普通人根本看不破,也无法看破。
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顿悟”成佛,那么什么是“顿悟”,什么是佛呢?
中国南传佛教讲“顿悟”,实际上是对“顿悟”的一种误解,是把人引向歧路。真正的“顿悟”指的是在量变达到极限点突然发生了质的变化的那个临界转化点。比如,一壶冷水,在火上加热,逐渐由冷变温,当其温度达到100度时(我们先忽略海拔高度)就变成了沸水,没有前期的加热过程,冷水根本不可能一下“顿悟”成沸水。任何人不经过修行修炼,别梦想“顿悟”成佛。自然规律不会以人的意志而转移,释迦牟尼“顿悟”成佛,是因为他长久地修行修炼,量变已经达到了极点,必然成佛。有个笑话讲一个人,吃了九个馒头才吃饱,当他吃下第九个馒头感到饱的时候,他一下后悔了:“早知道这第九个馒头能吃饱,前面的八个馒头根本不用吃,白白浪费了八个馒头,我真笨。”笨吗?确实笨,不是一般的笨,已经是笨的平方了。
什么是佛呢?简单讲,就是已经拥有了佛眼的人,已与宇宙的思维相通的人,与“道”合而为一的人,已明白了真主-佛祖上帝用意的人,已超越了时空,拥抱了永恒的人。
我讲了上面一大堆,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告诉大家,人有前世、来世,生命是生生息息不断演化转换的,比如人,所谓“死亡”,只是指肉体死亡,结束运载使命,回归尘土,而生命的灵体将去向另一空间,就像人坐船从此岸到彼岸,到达彼岸后,就弃船上岸,船的任务完成了。肉体就是运载生命灵体从此岸到彼岸的“船”。
言归正传,死后的去向人人不知,是必然的。那么人“死”后到底去向何处?依据每个人灵体的质,死后各自去向以下十个世界:千年界(《圣经》描述的复活后的世界和伊斯兰教祈望的天堂)、万年界、极乐界、阳极黑洞体(返回人间)、家畜界、动物界、植物界、阴间、冰冻层、火炼层,再没有其他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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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3
《诗人》
我太了解 敏感而多疑的诗人
所以 主动出击,降低你的价值
直到你 变得毫无价值,卑微至极
不必委屈或害怕 她也一样,不仅是你
需要失去你 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你应该感到骄傲,被踩在脚下
我不会容忍你忘记
在灵魂上留下斑驳
用液体和肉体,编织你的笼子
用伤疤和印记,装饰你的躯体
燃烧自己吧 来温暖我
弄脏自己吧 来取悦我
冰冷的权衡 和坚定的决心
我会击垮你,再转身离去
《浪费》
厌倦了狩猎 已经证明了自己
希望以后是你 只有你
开灯你又不在 何必日出
面无表情的歇斯底里
沉默无言地嘶吼咆哮
转身离去对着虚无空挥一下
斩断了日后的一切烦恼
你在远方骑马 我在树下看书
奔跑在我镜头里面
记忆中的 晴空万里
对立的僵持 不愿醒来
《Crucify》
折叠 压缩
按入我的胸膛
咽下却不咀嚼
从小学时起,我就幻想着被爱人
小樱 从背后刺穿,
涂满麻药的短剑让我迷失在解脱中。
现在,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
成为了放飞的气球,在拥挤的天空中迎风失踪
常常幻想着被钉在墙上,无人敢接近
就让我被抱起,丢进井里吧
如果我不能让你铭记,就让法律替我做主
当黑暗侵袭时,只能仰望深渊
当虚荣膨胀时,却享受自我催眠
只有你是我能独享的珍宝
我们不是早已约定好了吗?
我怎么会走呢
《计算》
举起的手臂我不放下
就那么抬着 等着枯萎
你的遗忘终会来临
星空 不再闪烁
黑色就是 悬崖
流星 甩在身后
日月 背道而驰
不要注视我
等你 是我的算计
《再来》
只是想到你
我就忘记了 身上的烈火
丢掉钥匙
不知道你我 还能分离
船上升起了黄色旗帜
见不到你 我便不呼吸
不要看我 我还没有准备好
第一眼看到我 就要爱上我
哪怕那一秒过后 就会消失
抬头看星星 余光看到你 飞速落地
独角戏里多了女主
剧本丢掉 重写便是
思如泉涌 乐在其中
《克拉拉》
早起比晚睡更孤独 你也许就是真理
雷声震下了大雨 砸向不同的你
不再能欺骗自己 选择原谅 星辰的悲歌
不再想要取悦自己 悬崖边上 背冲大海
风吹向我 重心前倾
垫脚才能 维持平衡
一个人的跷跷板
两个人的大团圆
我要感谢你不曾出现 善良的克拉拉
和你相处 成为特长
闭眼一样可以闻到太阳
《三个字》
地铁站内打了雷
多云的我 又多雨的你
白马奔驰在玻璃内
摧毁了耐心 无法雕刻自己
没有源头的抗拒 输不起
三千五百一十四个字的诗
总结下来 三个字
《清香》
会紧张 分明相处多次 依旧会沸腾
直到你跳到身上 仍然不敢相信
橘子皮的清香 你的怪癖
我庆幸你的不足 希望它们恶化 好让我安心
你严肃的神情 总能让我害怕
我只能用行为证明烈火
无法用语言表达永久
你要是可以预知未来 就能宣布我的忠贞
在掌纹消散之际 我会全力撕扯你
和你害怕同样的东西
就索性不去赛道 不要结局
《迷宫》
我坐在迷宫中 抬头看着云
你狡黠地笑塌了大坝
我不要自己了 你拿着玩吧
不是你的陪伴 只会让我更加孤单
夏日的清晨 偶尔会冷
太阳会升起 我会忘记你
宇宙之大 你我之远
光速都嫌慢
何况看向远方
你愿意吗
开满我的鲜花
不惜激怒时间的代价
也许睡去才能听到脚步
看到你穿着我的衣服
蹑手蹑脚 走入梦中
《四季》
像是被春天踹了一脚
还没来得及 酝酿爱意 就
被夏日热昏了 头脑
颗粒无收地被秋天 错过
一如既往地 独自过冬
怎么 还没有人
将我从淤泥中
挖出 让我 大口呼吸
直视骄阳
《殉情》
我以为我是冒险家 直到你替代了我的家
打破了对方的边界 你成为了赖以生存的器官
鼓起勇气走到你面前 对自己说
对,就凭我。
想到失去你 开始无止境的蓝色 无药可医
蓝色的大雪将沙漠染成红色
圆月从湖中摄取了精华
我绝不是胆小之辈 但是当这世间只有一个你
我怎么敢豪赌你我 的未来
爱就是坚信选了你 咱们便能对抗余下的世界
你和我没有区别 也不应该分开
共同跳入榨汁机 才是最美好的结局
当我不相信真实的我 可以挽留住你
你就已经成为神祇
原来就是你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
以为自己刀枪不入 直到你复活了我的灵魂
皲裂的心脏开始跳动
这么多年过去 还是想把你的手放在脸上
救护车的声音我听不到 只希望那个小巷 我没有回头
我也会害怕 害怕你没有我万分之一疯狂
却比我克制 百倍
我会担心 担心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看不到阴影中的我
夏日的蛙鸣 黄昏的海风
我的每一次呼吸 都有你的味道
空调和西瓜 外卖和可乐 我翻身看着你洗漱
滴酒不沾的我 依旧享受和你坐在地上看着对方傻笑
这每一寸的地方 都要被你我征战
我喜欢的东西你排第三 阳光 空气 到此为止
讨厌信誓旦旦 但我必会回到你的身边
我与黑夜融为一体 见到光明就会痛不欲生
又爬进光芒之中 笑着燃烧
也许我该放手 让最后的伤口来自于你
拼图时 你惊喜连连 我藏好剪刀
我用你给自己设下陷阱
我跳进去 你留下我
看到你才知道不朽 是勇气 并非理智
我更希望被诋毁 被诬告 一起被孤立
身处孤岛 隔绝所有的井底之蛙
走入牢笼 将世界监禁在外
唯一一个盲人 创作了盲文
慢性死亡 也不算无光
一起伸懒腰 一起刷牙 我刷杯子 你整领子
只要你在身后 我胆敢直面骄阳
只要你在背后 我甚至不畏阳光
我知道挡子弹的意义微乎其微
只想在你体内也留下我的印记
枪口说出的言语将你我缝在一起
轮廓和余温 在空荡荡的心房内回响
三年过去了 连我都不能靠近半步
骄傲又纠结的诗人 无声地请求你留下
就像希望太阳熄灭 希望河水倒流
我将用坠落宣告我的胜利
风中的尘埃 落地无声
闭眼摇摆 叶影中的光 半透明手掌
在远方的孤堡里 在潮湿温热的草地
天空中的云彩被撕裂至丝 大地上的虫子躲避阳光
还牵着你的手 不敢纵情燃烧
现如今 大笑着冲向枪口
《熄灭》
关了灯的雪地 埋葬着柔软的你
太阳落山后 脸上升起了红光
众目睽睽下的私密
独自相处时的雄心
每一阵风都是吹向我
每一发雨都落在我身旁
每一声鸟鸣都滴入了我的耳朵
我躺在床上 希望你在身旁
你是我回家的路 无尽的绵羊
加入杂质是怕烧得太快
还没融化你 就已经熄灭
《你家楼下》
阳光下的树影才是我的酷夏
冰箱里的汽水 和西瓜的味道
40度的出租车 airbnb的汗渍
心甘情愿替你下楼
补习班的安全通道里 头发上的柠檬香
短发高挑的女流氓
《色彩》
我喜欢你把腿搭在我的腿上
你尊重我的午睡 我们一起看书
像是阳光和空气
最真实的虚妄
像强光
照进了 黑暗的地方
停止对我的渗透
不让你看到狼藉
只能主动燃烧
在暴雨来临之前
再冒最后一次险
污浊的表面 反射出多彩 的光线
《耳光》 14102022
赤脚踩在礁石上
想象在空中漆云彩
我躺在自己的形状里
耳边回响着
四年前的耳光
垃圾桶前对坐的你我 像语言不通的
驴和马
狂野甚至粗鲁地撞碎了
我盖了数年的墙
一脚,踹停了痛苦的钟摆
那一记耳光
幸福的回响,如今
我坐回灌木丛中
重新进入迷宫
《面具》
午后,我坐在椅子前听着窗外的暴雨,
敲着不存在的键盘,不留下印记。
我愿顶着洪水,抓住你的脖颈,
摸到我背后的不存在的尖刀。
在这场雨中,我将献出我的前半生。
穿越了山林和工厂,积攒了二十九年的怒气,
给你。
我佩戴了一生的面具。
《尽头》
在光明的尽头
虚无,将我按回水中
我的意志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越发沉重
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海底的光芒随着我的下降而逐渐消失
触底的那一刻,就是光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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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ater baby 的一些设定补充02
小志保被Brandon领回家之后的一个月内都异常沉默,她既没有因为离开自己的姐姐而哭闹,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笑起来。
Brandon住在伦敦西区的另一面,也就是巫师世界的伦敦西区,他在那里得到了乌丸的一座城堡。小志保住进去的时候,城堡看起来甚至还没有搭理好,庭院里成片枯枝败叶被大雪覆盖,泉水也是枯竭冰冷的。但是Brandon给小志保整理出了一间粉色的带着地暖的温暖舒适卧室,小志保就常常窝在卧室和起居室里。她不愿意去上学,Brandon就任她待在还很空旷的城堡里。小志保常从房间的窗子望向庭院,男仆们从她搬进来开始就在铲雪清理庭院,似乎永远也铲不完。而Brandon,总是早出晚归,好像他的事情不只是上学。晚上回来的时候Brandon总要来陪一陪小志保,尽管小志保并不需要这种虚伪的讨好。
在宫野志保不去上学的一月零一周,Brandon似乎放了一个小长假。小志保来英国以后一直吃得很少,似乎在忍受某种长期的精神上的饥饿。Brandon就突然烤了蓝莓花生酱派给小志保。浓郁的蓝莓花生酱伴随焦糖的香味,口感轻柔嫩滑。小志保一直吃到在餐桌上趴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Brandon书房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小羊羔绒毯子,上面印着红色的圣诞麋鹿的图案。Brandon正在抚摸着她的头顶和额发,小志保和他对视,她荒唐地在这个少年的眼里看到了一些怜悯,甚至还有类似于姐姐以前看她的那种温柔的触感。
Brandon突然跟她讲了一些她从不知道的Brandon的过去。他说他在志保这个年纪的时候,其实是住在北爱尔兰的的一栋有着红色砖瓦的洋房里。洋房���有一片冬季就结冰的湖面,他五岁的时候在那湖面上疯跑,然后故意摔倒,湖的周围有即使在冬季也能盛开的花,Brandon现在都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花。当然花丛里有各种各样的石瓦砾,鹅卵石,它们总是有着无限的魅力,因为你有时能在里面挖到冬眠的蟾蜍。如果往湖边的树林深处走去,能听见知更鸟和林鸫在寒冷的空气中时不时鸣叫的声音。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保姆看管小Brandon,可如果他在湖面上摔倒了,保姆和母亲都回来照顾他,而他的父亲总是很忙碌,Brandon还记得他总是能从窗外看到客厅里父亲的背影。他的父母相敬如宾,但偶尔也会在一起说悄悄话,那种时候就会是不是笑着看向小Brandon。他们那样的家庭,即使幸福的时光稀疏,那也是Brandon为数不多的,作为普通Magus的时光。
“父亲和母亲那个时候再说什么呢。”Brandon的手还放在小志保的头顶,目光却放空了。小志保这个时候就意识到了,原来Brandon也是个有家却回不去的人。那天她没有回卧室,就在书房和Brandon,两个孩子靠在一起睡着了。Brandon的胸口很适合当温暖的枕头。
假期的每一天下午茶或者睡前,小志保都能吃到Brandon烤的蓝莓花生酱派,她问等Brandon假期结束后还能不能经常吃,Brandon说当然。然后收假后的头一天晚上,Brandon直到深夜也没回来。
小志保很失望,她孤孤单单回到自己的卧室睡着了,朦胧中听见楼下大厅隐约传来了吵嚷声。然后她看见了自己即使十几年后也不能忘记的场景。Brandon被仆人们抬进来,他穿着一身蒼银的铠甲和红色的斗篷,胸前的铠甲有一道狰狞的剑上,原本温热的胸膛上也被开了一道口子,能看见里面的骨肉和跳动的心脏。有人说要立刻去医院救治,其他人反驳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时小志保就意识到,姐姐为什么那么忌惮控制她们的那个黑衣组织。同时也意识到,这个红袍骑士为了她什么都能做出来。如果Brandon就这么死了,自己一定会被送往美国留学。放在一个多月前或许她只能默默忍受,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了。她拿手去捂住Brandon的伤口,那个少年完全陷入了昏迷,小志保蹭得满身是血。然后她大哭起来,这似乎是在婴儿时期以后第一次大哭。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小志保听到了自己依偎着的身体的心脏在跳动。她从沾满血腥的绷带和衣物中坐起来,看见那个少年的身体愈合了。
那以后宫野志保变了,她开始上学,变得执拗地努力。她觉得如果自己变强了,总有一天能不以被保护者的身份站在Brandon身边。
插画是Brandon拿起剑的那一刻的一些帅气的表情。是通过“底图自绘-ai润色-手动修改”达成的,找到了想要的角度和感觉!满意!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下定决心的15岁Brandon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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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4/2023: 赛后感想
谈谈今天凌晨以及昨晚的第28轮赛后感想👇👇
阿塔兰塔重返前四
客场3-1战胜“副班长”克雷莫纳后,“女神”阿塔兰塔累积48分 (与AC米兰同分)升上积分榜第四,继续为欧冠资格奋战。下半场被派上场的三名“蓝黑军”替补通力合作,直接贡献制胜的两粒进球 - 霍伊伦德 (Rasmus Winther Hojlund) 助攻、博加 (Jérémie Boga) 及头号射脚卢克曼 (Ademola Lookman) 各入一球。
不得不说非常羡慕阿塔兰塔的板凳深度。拉齐奥虽然联赛排名第二,首发阵容不输其他竞争对手,但是替补席上缺乏能决定比赛的球员 -- 尤其是中锋位置,以致当因莫比莱 (Ciro Immobile) 缺阵,教练萨里 (Maurizio Sarri) 也只能把翼锋安德森 (Felipe Anderson) 移到中路进行客串。
国际米兰三连败
另一支“蓝黑军团”就没那么走运了。浪费无数破门良机下被佛罗伦萨喧宾夺主尝到联赛三连败,不止无缘反超拉齐奥,本轮结束后甚至可能跌出前四 (如果死敌米兰获胜)......
无论如何,谢谢国米、谢谢因扎吉 (Simone Inzaghi)、更要谢谢卢卡库 (Romelu Lukaku)😏🤣 ~grazie~
难啃的骨头 - 佛罗伦萨
联赛五连胜、各赛事10场不败 (9胜1和),佛罗伦萨无疑已成为一块难啃的骨头。所幸的是,拉齐奥本季已结束在意甲与“紫百合”的两回合对阵(1胜1和),在接下来欧冠资格征途中可减低失分的风险。但是阿塔兰塔和罗马就没那么幸运了......
尤文回来了
战胜保级队维罗纳后,尤文图斯目前排名第七,与“老四”阿塔兰塔只有4分差距!近8轮联赛取得7场胜利的“老妇人”无疑是目前意甲另一块难啃的骨头,更是拉齐奥下一轮的直接对手。庆幸的是,本场为尤文打入制胜球的摩西基恩 (Moise Kean) 因累积黄卡下轮联赛将被禁赛 (他在首回合交手时连中双元,尤文以3-0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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