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古拉民宿
ari0921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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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崎正弘の国際情勢解題」 
令和六年(2024)5月24日(金曜日)
   通巻第8263号 <前日発行>
 敵を誤断するな、誤断したら滅ぼされるのはこちらだ
   カルタゴはローマの野心を最後まで認識できなかった
*************************
 サルマン・ラシュディは『悪魔の詩』をかいてモハメッドを揶揄したとイスラム原理主義者から判断され、イランは死刑判決を出した。トルコではラシュディ支持派の宿舎が放火され多数が死亡、また日本でも翻訳者の五十嵐つくば大學教授が殺害された。このためラシュディは長きに亘って表舞台にあわれず地下に潜っていた。
 三年ほど前からラシュディはテレビに出演するようになり、五月にも「パレスチナの自由国家は『タリバンのようなもの』であり、イランの『属国』になるだろう」とずばり述べた。ラシュディは2022年にNYで講演した折、暴漢にナイフで襲われ右目を失明している。
 ドイツの放送局RBBとのインタビュー(5月21日)で、「今、誰もがガザで起きていることに心を痛めているはずです。しかし、デモ参加者の何人かにハマスについて言及してもらいたいのは、紛争原因はどちらにあるか。ハマスはテロ組織だ。若い進歩的な学生や政治家がファシストのテロ集団を支持するようなことは非常に奇妙だ。」と力説した。
 歴史家のビクター・デイヴィス・ハンソンは新著『すべての終焉:戦争はいかにして滅亡に至るか』のなかで、敵によって完全に破壊された4つの文明を考察し、その後、米国と国内外の敵との比較を描いて衝撃を運んでいる。アメリカの知識人のなかで、鮮明にトランプを支持するハンソンの著作は十冊あまりあり、そのうちの『古代ギリシアの戦争』が邦訳されている。トランプもハンセンの愛読者の一人だ。
 かれは言う。「一方が戦争に負けた場合、典型的な対応は降伏することである。彼らは全滅したわけではない。ひとつは古代ギリシアのテーベ(ギリシア語=ティヴァ)はマケドニアとたたかい、アレキサンダーに滅ぼされた。(ハンセンは「アレキサンダー大王は英雄ではなく『古代のヒトラー』と比喩した。そういえば習近平も中国では習徳拉(シティラー=ヒトラー)だ。
 さんざん議論されたカルタゴがそうだ、とハンソンは続けた。カルタゴはローマと三回戦い、殲滅された。
 敗北しても残存しているのはコンスタンティノープル、そして多くの知識人も殆ど知らないテノチティトラン(アステカ帝国の首都、スペインに殲滅された)だ。
 これらの国指導者らは自分たちが無敵であると思い込み、たとい侵略されても、政治的に巧みに処理し、交渉し、勝利できると考えていた。
「最初に侵略者を理解することが重要です。カルタゴらはローマ人が世界的な野心を持っており、地中海全体を支配したいと考えていたとは知りませんでした。自分たちが唯一の障害であり、何をしても障害と解釈されてしまうことに気づいていないのです。カルタゴはローマ人を説得できると考えたのです」
 猛将ハンニバルが象部隊を率いてアルプスを越え、ローマを追い込んだとき、カルタゴ議会はハンニバルに撤退を命じた。
 まさに平和主義者が戦争を引き起こすのだ。ハンニバルはフェニキアに追われ、そこで毒を盛られた。 
 米国が衰退する大国であると仮定して、中国が台頭する大国として見ると、「我々は二度の世界大戦に勝利し、戦後秩序を築き上げ、どの国の防衛にも最も多くの資金を費やした。私たちが勝ちたいと思えば(中国に)勝てるのです、とハンソンは言う。
 ▼アメリカの敵はアメリカの内部を蝕んでいる敵だ
「しかしながら、米国は36兆ドルの負債を抱えている。100日ごとに1兆ドルを借りています。軍隊は4万5000人不足しています。都市は犯罪で満ちています。中国は米国を弱体化させる計画を持っています。彼らは私たちよりも速く核兵器と核艦船を製造しています。彼らの人口は米国のほぼ5倍です。習近平は『アメリカに対して人民戦争を行っている』と言っています。これ以上明確な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しかしどういうわけか私たちは気づいていません」。
 脅威を認識できない原因はメディアと知識人の主知主義にあるとしてハンソンが警告する。
「最大の脅威は、メディア、ハイテク、高等教育を受けながらもユートピア的な衝動を持ち、他の人たちより道徳的または知的に優れていると信じている一群のエリーと層です。
かれらは夢を達成するためにはどんな手段も許されると考えています。すべての教育機関はかれらによって攻撃にさらされています。私たちは新たな(危機的な)領域に入り、政府機関や組織は非常に歪んでおり、短期的な政治的利益を狙っています。皮肉なことに、これをやっている人々のほうが『民主主義は闇の中で死ぬ』と言っているの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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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xiaoshuo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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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粗壮渔夫 》-民工男男小说,直男同性,农民文章
  我家以捕鱼为业,一个既古老又传统的行业。先祖本是越人,为避秦乱,逃入江海,以渔为业,久而成蜑,就是现称的蛋家人。有人以为水上人就是蛋家人,
其实并不尽然,蜑是一个族矞,水上人不过是以捕鱼或航运为业,又或以舟为家
的人而已!(此非本文主旨,可以不理!!!)
  自小我便居于船上,就是常在渔港中看到的有帆渔船,起居地方狭小,但除
了泊港的时候,每天都是置身海阔天空里,尤其是到公海捕鱼,更是水天相连,
  出海的日子蛮苦闷的,有时风高浪急,有时数天不着陆地,脚下永不踏实。
然而,自从来了外聘工人李杰,我的生活即有了色彩,海上生活也踏实起来。李
杰是大陆人,是合法的外聘劳工,二十七,八岁,是个不折不扣的粗汉子,听说
他是下岗的兵哥,老家是四川。由于大陆精简军队,他下岗转为渔民,刚巧我爸
需添人手,他就聘在我们的艇中干活。
  第一次看到他,我即被他粗豪,高大的外表深深吸引着,他来了一个多月,
但很少说话,除了工作,他祇是看着大海抽烟,浓密的粗眉永远深锁,像有无数
心事,粗而短的须根,更添他的沧桑味,我最爱偷偷看他。
  今天渔获不错,爸命令提早回航,除了开船的叔叔,爸和工人都在船仓稍息,
李杰又蹲在船尾抽烟。他赤裸了上身,衹穿了一条黑色粗布裤,卷起了裤管,小
腿的蜷毛很是性感。
  「嗳,小伙子,老是看着我干吗?」我正坐在船舵边看着他动人的粗臂,忽
然被他一问,我几乎不能反应。
  「没,没甚么,就是看看有甚么大不了!嗳,你为什么不常说话,不爱在此
工作吗?」我故意拉开话题,但目光却没有离开过他长着短毛的乳头,在壮实的
胸肌上,显得格外性感。
  「我不爱说话!」他似乎看出我对他身体有遐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肌,微
微一笑,然后站了起来说:「喜欢?」
  宽阔的肩膊,挺凸的胸肌,粗壮的手臂,凹凸有致的腹肌,黝黑的肤色,在
夕阳的照耀下,好像一尊雕塑。
  我举头看着李杰,真想走过去将他抱着。
  「小伙子你多大?」他问。
  「十九,怎样?」我答。
  「原来不小了,我猜你才十六,那甚么也可做了!」他说。
  「可做甚么?」我不明所以。
  「你心里想甚么就做甚么,你常看着我想干甚么!」说着他走到船尾近抛锚
的地方,突然拉下裤子,掏出阳具——一条粗黑的阳具,向着大海撤尿,我看得
心差没跳了出来。尿毕,他把粗屌上下一抖,抖去余滴,龟头好像又大了一点。
李杰转过身来,在我面前,将大屌塞回内裤里,裤裆中仍隆起一大包。
  他笑吟吟的向我走来,突然伸手在我下体一握,我被出奇不意的动作吓得向
后一退,险些堕入海中,但身手不凡的李杰合手将我一抱,在他的怀中,我首次
面颊贴在他挺凸的胸膛里,一阵男人的汗味,令我几乎醉倒。
  「对不起,没事吧,差点玩出祸来!」他手拍在我的屁股上,歉意地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细味着「差点玩出祸来」的那句话,若只是玩的,那实在
令人失望。海风吹得船帆鼓满,看看李杰的裤裆,都是一样!
  船泊岸后,我们立刻将渔获运到鱼市场去,交收事宜都由爸爸及叔叔处理,
我和李杰帮手搬运,但法例上他是不能上岸的,待办好事后,每次都由爸开船载
返大陆,到下次出海再来。但今天爸很累,着李杰在艇中留宿���晚,明早再走。
  我家有三只船,一艘是家,一艘作业,另一艘较小的,作替补之用,李杰晚
上就睡在那儿。在大船吃过晚饭,我带他到小船去。那儿虽小,但亦房牀俱备。
李杰走到仓内,就大字形的躺下。其实,我们蛋家艇没有分牀与地,整个船仓都
铺上塑胶席,起居、饮食、睡觉都在此。天气仍是热,我们的汗衣早已湿透,李
杰索性脱去衫裤,衹穿着破旧老土的大陆平价内裤,拿着扇子不断的扇向身体。
  「小伙子,这么热怎睡,可有水冲凉?」
  「就在船尾,露天的,衹围板遮身。」
  「遮不遮也所谓,不脱内裤便可,穿着冲凉都是一样,进来可以不穿。」他
还未说完就走到船尾冲凉,也懒得入围板中,穿着内裤就一瓢一瓢水的往身上淋
去。月色下,他几乎全裸,健硕原始的身体,在水光中更是凹凸分明。
  「小伙子,你不冲么,很舒服!」他向我示意一起洗。
  我求之不得,像他一样,脱剩内裤,在月色下,与他一起淋浴。看着他的身
体,我早硬了,撑得内裤隆起。李杰看到,又伸手轻轻一握说:「你这小子不规
距,嗯,不小啊!」
  他的一握令我更加涨大,再看看他的,亦已高高竖起,龟头险些伸了出来。
李杰此刻突然发劲拉我进入船仓内,垂下仓门,在淡暗的灯光下,他扯下自己及
我的内裤,以湿漉漉的身体把我搂着,在他的怀中,我吸啜着有毛的乳头,李杰
的手则不断挖进我的股沟。
  「小子,你老爱挑逗我,今晚你杰哥给你尝过饱,来,给杰哥吹吹爽!」他
躺在地上,挺得大屌高高的,示意我为他吹。
  我一点也没有犹豫,趴身张口就含着硕大的龟头。李杰将我身移向他身上,
成69式,所不同的是我像狗的趴在他身上,屁眼及屌完全近距离暴在他面上,而
他一边为我吹,一边以手指插入我未经人道的处男穴。
  我从未有过被吸的经验,吮着李杰的大屌巳万分兴奋,再被他一吹,一股冲
动由丹田涌上,阴茎一阵抽搐,已射入李杰口中。但他没有松口,我不断射,他
不断吸,直至我射毕。跟着,他要我平躺在地,然后将我双脚架在肩上,吐出口
中精液,涂在大屌上,揉搓一轮就开始捅入我的肛门中。
  「你不是常看我吗?你喜欢我的屌,我就给你,忍着,哥会叫你爽翻天,啊
…妈的,真紧,放松点…。啊………他妈的,比处女还紧,好,我爱操紧洞……
…啊!」他边插边用手尽量掰开我的股沟,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直剌心田。
  「呀………。不行………。呀,很痛,会爆的,李杰,太大啦………呀,不
…。求你停啊…………呀………………」我痛得肚腹抽筋,但他并不理会,衹是
发狠的捅,差不多八吋的巨屌,一点一点的顶入我的肠壁中。
  「嗯…………小子,我第一眼见你就想操你,你这蛋家屁股特别圆挺,最好
操的………。啊,都全进了,爽吗?啊………………你杰哥耍抽插啰!」
  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大力的拉出,跟着又拼命捅入,那种挤压的感觉,令我不
知是痛还是乐,我死命的搂着他,咬完他的肩膀就和他激烈的湿吻。李杰的口腔充满烟味,但我迷醉在他粗犷的男人味上,我吸吮着他的舌头,吞着他的唾液,肉纹 帅炆 直男、民工 1X0文 唛文微 星 labi(腊笔的拼银)10010。 第一次,他干了我差不多半小时,射了还不肯拔出,只是搂着我,不久,又硬了,再操。这初夜,李杰足操了我一整晚,我已分不出是舟摇还是人动,是觉长夜里,有枝长桨在我的肛门撑着,不停地摇曳!
  自此之后,我成了李杰的人,他愈来愈爱操我,而且一次比一次操得利害。每当没有人的时候,他甚至要我乾诡不穿裤子,他说这更加方便干我,一想要就
可立刻捅进来。在船上工作,往往要蹲身或趴着,不穿裤子,后庭定必大开,他就是最爱看这个姿态,衹要看见就即时掰开我的股沟狂舐,舐完就操,而我也变得要被他每天操过才安乐,李杰已成为我人生的一部份。
  碧海里,烟波千顷,一叶轻舟何其渺小,但在他壮硕的怀中,只要他挥动巨屌,我仍是感动无比的安稳,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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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yourselfchulanmaria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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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hagavad Gītā 9:6 vocal/guitar Improvisation with vegan monika - live session over 6000 miles :)
Thanks for Christian Lutz you reminded me about this silent with peaceful so wonderful message through by guitar and her natural beauty vocal. Love it! 📿 🪷 🙏 然而在聖經中也曾記載所有有關上帝創造的"啟示",其實都是「與人發生關係的」,但由於人的接受程度不同,因而神的啟示亦有「逐漸揭開」的過程。and this's in my thought also. ℒan ~*
"Unto the end. A psalm for David. May the Lord hear thee in the day of tribulation: may the name of the God of Jacob protect thee. May he send thee help from the sanctuary: and defend thee out of Sion. May he be mindful of all thy sacrifices: and may thy whole burnt offering be made fat. May he give thee according to thy own heart; and confirm all thy counsels. We will rejoice in thy salvation; and in the name of our God we shall be exalted. The Lord fulfill all thy petitions: now have I known that the Lord hath saved his anointed. He will hear him from his holy heaven: the salvation of his right hand is in powers.
達味詩歌,交與樂官。高天陳述天主的光榮, 穹蒼宣揚他手的化工; 不是語,也不是言,是聽不到的語言; 它們的聲音傳遍普世,它們的言語達於地極。 天主在天為太陽設置了帷帳, 它活像新郎一樣走出了洞房, 又像壯士一樣欣然就道奔放。 由天這邊出現,往天那邊旋轉, 沒有一物可以避免它的熱燄。"
─ 聖詠集Psalms:Chapter 19:1-7
📌 世界每次從創造到毀滅,都要經歷這四個時代:圓滿時代、三分時代、二分時代和爭鬥時代。這四個時代總共有432萬年,組成一個大時代,一千個大時代組成一劫,共有43億2000萬年,相當於梵的一日或一夜。
九、「最殊勝的瑜伽科學與奧秘」~ 薄伽梵:भगवान् Bhagavān (Bhagavā) 祂是印度宗教對崇敬對象的稱號。在印度教,這稱號用於敬稱印度天神及其化身,特別是用來尊稱毘濕奴的化身黑天,以及濕婆的化身大黑天。在耆那教則用於尊稱蒂爾丹嘉拉,特別是筏馱摩那。佛教用此稱號尊稱佛陀。
在印度和南亞,對許多不崇拜特定天神或對象但仍有虔誠信仰的民眾來說,薄伽梵就相當於抽象概念的至上神。
1 因你不懷歹心﹐我要 告訴你非常秘密的 智慧與知識﹐知道後﹐ 你就會擺脫罪惡。 2 這王的學問和奧秘﹐ 無與倫比的淨化者﹐ 憑感覺親證﹐合乎正法﹐ 易實行﹐永恆不滅。 3 不信仰這種正法者﹐ 到不了我這裡﹐ 仍回到生死輪迴之中﹐ 折磨敵人者啊﹗ 4 我形體似未顯現﹐但 遍及一切世界﹐阿周那﹗ 一切眾生居我之中﹐ 而我不居於他們。 5 連眾生也不居於我中﹐ 請看我這神聖瑜珈﹗ 我的自我生成眾生﹐ 維持眾生而不居其中。 6 猶如廣大的空氣﹐ 遍布一切方位﹐ 永遠佔據空間之中﹐ 眾生居於我之中。
यथाकाशस्थितो नित्यं वायु: सर्वत्रगो महान् | तथा सर्वाणि भूतानि मत्स्थानीत्युपधारय || 6||
yathākāśha-sthito nityaṁ vāyuḥ sarvatra-go mahān tathā sarvāṇi bhūtāni mat-sthānītyupadhār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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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在世界毀滅的劫末﹐ 一切眾生進入我原質﹐ 世界創造的劫初﹐ 我把一切眾生放出。 8 我依憑自己的原質﹐ 一次又一次放出他們﹔ 由於受到原質支配﹐ 這些物群無能為力。 9 然而﹐阿周那啊﹗ 這些行動不束縛我﹐ 我彷彿冷漠地坐著﹐ 不執這些行動。 10 本性在我監督下﹐ 產生動物與不動物﹐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 世界才流轉不息。 11 因為我"依託人體"﹐ 愚昧的人便輕視我﹐ 不知道身為萬物之主﹐ 我的至高無上性。 📌 ps. "依託人體"指的是"化身下凡"。 12 這些愚人希望落空﹐ 行動落空﹐知識落空﹐ 思想混亂﹐依附愚癡的 羅剎和阿修羅原質。 13 靈魂高尚的人知道 我是永恆的萬物之源﹐ 他們依附於神的原質﹐ 全心全意崇拜我。 14 勤奮努力﹐嚴守誓言﹐ 他們永遠約束自身﹐ 永遠贊美我﹐侍奉我﹐ 誠心誠意膜拜我。 15 有些人用智慧祭祀﹐ 祭供我﹐侍奉我﹐ 單一﹑各別﹑多重的我﹐ 面向一切的我。 16 我是祭儀﹐我是祭祀﹐ 我是祭供﹐我是藥草﹐ 我是頌詩﹐我是酥油﹐ 我是祭火﹐我是祭品。 17 我是世界父母與祖父﹐ 維持﹑可知者和淨化者﹐ 我是那個音節“唵”, 是梨俱﹑娑摩和夜柔。 18 我是歸宿﹑支持與主人﹐ 見證﹑居處﹑庇護與朋友﹐ 生成毀滅基地與安息地﹐ 我是永恆不滅的種子。 19 我發出光熱﹐我下雨﹐ 我攝取﹐又釋放﹐ 既是不朽﹐又是死亡﹐ 既存在﹐又不存在。 20 曉吠陀﹐飲蘇摩﹐除罪惡﹐ 用祭祀撫慰我祈求天國﹐ 他們到達天神因陀羅的世界﹐ 在天上享受神聖生活。 📌 ps. "蘇摩"就是蘇摩酒,是神聖的祭酒,是一種植物的果實汁液製成的酒。在古代文化中如美索不達米亞文化中被廣泛推崇。
21 他們在廣闊天界享受﹐ 功德消儘後﹐返回塵世﹐ 他們遵循三吠陀法則﹐ 滿懷慾望﹐來而復去。 22 而有些人沉思我﹐ 全心全意地侍奉我﹐ 永遠約束自己﹐ 我給他們瑜珈安樂。 23 有些人懷抱信仰﹐ 虔誠祭拜別的神女﹐ 盡管不合傳統的儀規﹐ 他們也是祭拜我。 24 我是一切祭祀的 享受者和主人﹔ 不真正理解我的人 就會遭受挫折。 25 祭拜天神走向天神﹐ 祭拜祖先走向祖先﹐ 祭拜生靈走向生靈﹐ 祭拜我者走向我。 26 有些人約束自己﹐ 虔誠獻一花﹐一葉﹐ 一顆果﹐一掬水﹐ 我接受這真誠供品。 27 阿周那啊﹗無論做什麼﹐ 享受什麼﹐祭供什麼﹐ 施捨什麼﹐修什麼苦行﹐ 你都把它們奉獻給我。 28 你將擺脫行動的束縛﹐ 擺脫善惡之果束縛﹐ 自我受到棄絕瑜珈約束﹐ 獲得解脫﹐走向我。 29 我平等看待一切眾生﹐ 既不憎惡﹐也不寵愛﹐ 虔敬我者在我之中﹐ 而我也在他們當中。 30 即使行動惡劣的人﹐ 若一心一意崇拜我﹐ 也應該認為他是好人﹐ 他下了正確的決心。 31 他自我迅速走向正道﹐ 達到永恆的平靜﹐ 要知道﹐阿周那啊﹗ 崇拜我不會遭毀滅。 32 即使出身卑賤的人﹕ 婦女﹑吠舍和首陀羅﹐ 只要向我尋求庇護﹐ 也能達到至高歸宿。 33 更何況婆羅門和王仙﹐ 他們聖潔又虔誠﹖ 既然來到痛苦無常世界﹐ 你就只崇拜我吧﹗ 34 你應思念我﹐崇拜我﹐ 祭供我﹐向我敬禮﹐ 你就這樣約束自己﹐ 以我為歸宿﹐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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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theoe · 7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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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主義《聖經》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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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馬伯庸
  《創世紀》1:1-24
  1:1起初革命導師們創造共產主義。
  1:2思想是空虛混沌。工廠黑暗。導師的幽靈飄蕩在歐洲上空。
  1:3導師說:要有工人,於是就有了工人。
  1:4導師看工人是好的,就把工人和工廠主分開了。
  1:5導師稱工人為無產階級,稱工廠主為資產階級。前者出勞動,後者出資本,這是頭一日。
  1:6導師說,階級之間要有剝削,將兩個階級分開。
  1:7導師就發明了剩餘價值理論,將勞動價值和投資之間用剩餘價值相隔,事就這樣成了。
  1:8導師稱工人為被剝削階級,稱工廠主為剝削階級,這是第二日。
  1:9導師說,天下的工人本是一家,是壓迫讓他們走在一起;資本家為了本階級的利益,要臭味相投。事就這樣成了。
  1:10導師稱工人的聚處為工會,稱資本家的聚處為國家機器。導師看是好的。
  1:11導師說,歷史發展要有規律,可以將人類社會分成四個階段,好定他們的性質。事就這樣成了
  1:12導師稱規則為生產關係。導師看是好的。
  1:13導師說,生產力要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要決定上層建築。
  1:14導師稱之為歷史一般規律,有反動,有進步,這是第三日。
  1:15導師說,世界上一切事物都要一直處於變化狀態,遵循著否定之否定的原則螺旋上升。事就這樣成了。
  1:16導師看是好的,就將之稱為自然辨證法。自然辯證法是人類認識自然和改造自然的一般方法的科學,這是第四日。
  1:17導師說,人類社會要分成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
  1:18導師看共產主義社會是好的,就賜福給它,說,共產主義是人類發展的最終階段,按需分配,必然要取代資本主義。共產主義要有初級階段。導師稱初級階段為社會主義,這是第五日。
  1:19導師說,我們要照著我們的思想去指導工人,讓他們成為國家的主人翁。
  1:20導師就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宣傳,又對他們說:要革命,你們失去的只是鎖鏈,得到的卻是整個世界。導師們看工人運動是好的,就賜福給工人運動,稱為共產黨。這是第六日。
  1:21導師們看一切所造的都甚好,萬事齊備,就打算在第六日歇了他們一切的工。但其中一位導師說:「我們要搞星期六義務勞動!」
  1:22於是導師又多加了一天的班,組織學習,寫思想心得。
  1:23到第七日,導師們倡導的革命已經開始,就在第七日歇了他們一切的工,各自躺進廣場中的水晶棺材裡,安息了。給工人們瞻仰。
  1:24導師們賜福給第七日,定為革命紀念日,因為在這一天導師們安息了。
  子民啊,那共產的天堂不是獨為你所造的,你所有的,要給你的鄰居,你的鄰居所有的,也要給你,這樣你們所有的就會加倍,就會有很多倍,這就是共產主義的國。
  共產的天堂,又好像一粒芥菜種,種在地裡,你們都來澆水,長起來後它比所有的的菜都大,甚至天上的飛鳥也可以宿在它的葉下。
  …………………………………………
  在江西,有一位投奔毛主席來、叫作霖彪的衛士頭領,他受那些污了眼睛的人的矇蔽,疑心毛主席不是聖父派到地上來的,毛主席就向他喝道:人啊,你在想什麼呢,你豈見不到我身上的權柄嗎,你難道不知道,葡萄籽般大小的火焰,也可以燒遍西奈的半島嗎,霖彪聽了這話,便跪下來,把毛主席尊為他的領袖。
  自列寧從雲端下來、以神杖擊殺瀘定橋頭的守軍,那事過了七日之後,紅軍到了草原上,草原上有惡鬼和大毀滅的哀聲,行走的人眾斷了糧,那之後又過了七日,天上忽然紛紛落下白饃,惟獨星期日要守聖卡爾的組織生活日,所以沒有饃饃掉下。
  在延安,有受外邦人的誘惑、不尊唯物主義的先知起來與毛主席作對,毛主席走上窯洞,下來時手上拿著兩塊石板,一塊上寫著矛盾論,一塊上寫著實踐論,毛主席說道:我與主卡爾已經訂了約。眾人知道他是為主所喜悅的,就跪下,尊他為黨主席,又稱他陜北的神聖先知。知道他要帶領民眾建立地上的天國。
  …………………………………………
  燃燒著永不停息的火焰的地獄裡有四個魔頭,頭一個叫作伯恩斯坦的,起初是葡陸士的貝林一個車伕的兒子,蒙召後侍奉在聖右父弗雷德里希的右手旁,後來他因不滿聖右父對聖列寧的喜悅,便帶了三分之一的天使反叛,被列寧使熟銅鎚一鎚擊中人中,從共產主義天堂墜下,墜落了七天七夜方才墜到地面,墮落為地獄的魔王。
  第二個叫作考茨基,乃是澤克那地布剌吉的義人,蒙召後成為聖葡陸士天使軍團的首領,拿著聖父賜福的刀劍,去拿那行在地上的魔鬼,然而一日,考茨基在拿鬼時受到了伯恩施坦的引誘,便墮落了,那一刻考茨基白羊毛的頭與發變成了硫磺與鉛,清澈的雙目變成了黑色的火,他的利劍變成了佈滿鐵銹的三叉戟。
  有一位露西亞的勇士托洛茨基,想把共產光輝傳給其他的外邦人,卻不知這已背離了聖父的教導。那刻,他腳下銀子的車輪變成了長著九個腦袋的惡犬,他駕馭著惡犬衝出地獄,殺死了許多人,也有許多受矇蔽拜伏在他腳下。後來,聖約瑟夫在莫洗哥那地與托洛茨基大戰了三百回合,方用神聖的權柄把他叉回了地獄。
  最後一位原是東方三聖人之一的陳獨秀,他曾拿著沒藥和聖李大釗一起給毛主席施洗,後來陳獨秀受到胡適之和托洛茨基的誘惑,失去了往日的榮光,墮落為身上燃燒著鬼火的地獄之主,他曾與托洛茨基一道在上海作亂,被毛主席用權柄喝退後又在江津傳播壞病,結果被毛主席和聖伍豪合力打回了地獄。
  我轉過身來,要看是誰發聲與我說話。既轉過來,就看見七個金燈臺。燈臺中間,有一位好像主席,身穿中山裝,直垂到腳,胸間束著紅星。他的頭與發皆白,如白羊毛,如雪。眼目如同火焰。腳好像在爐中鍛鍊光明的銅。聲音如同眾水的聲音。他右手拿著寶書。從他口中出來一把兩刃的利劍。面貌如同烈日放光。我一看見,就仆倒在他腳前,像死了一樣。他用右手按著我說,不要懼怕。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過,現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遠遠。並且拿著死亡和陰間的鑰匙。所以你要把所看見的,和現在的事,並將來必成的事,都寫出來。(《啟示錄》)
  紅軍們行到貴州赤水那地的時候,被河水阻斷,眾人都不能前行,毛主席便叫人抬約櫃出來,用約櫃分開了河水,眾人大大的驚奇,都暗暗稱毛主席是卡爾從天國派到人間的救主,後來,這樣的神蹟,毛主席又行了四次。
  片段五:(《古蘭經》版)
  伊斯共《古紅經》
  第一章開端章(英特耐爾)
  這章是井岡山的,全章共計七節。
  1.奉至仁至慈的毛之名,
  2.一切讚頌全歸毛,眾窮人世界的主,
  3.至仁至慈的主,
  4.報應日的主,
  5.我們只崇拜你,只求你襄助
  6.求你引領我們正路,
  7.你所襄助者的路,不是受譴怒者的路,也不是迷誤者的路。
  聖卡爾在遵義城外的荊棘中向毛主席顯現,並賜毛主席無產光輝杖。聖卡爾曉諭毛主席說,你吩咐紅軍去赤水前安營,我要使蔣介石的心剛硬,他必追趕你們,我便在蔣介石和他全軍身上得榮耀。
  蔣介石便預備他的車輛,帶領中央軍同去,在紅軍安營的地方追上了。
  蔣介石臨近的時候,紅軍舉目看見中央軍趕來,就甚懼怕。他們對毛主席說,難道瑞金沒有墳地,你把我們帶來死在曠野嗎?你為什麼這樣待我們,將我們從瑞金領出來呢?因為服事中央軍比死在曠野還好。
  毛主席對紅軍說,不要懼怕,看聖卡爾今天向你們所要施行的救恩。毛主席向赤水伸杖,聖卡爾便用大東風,使河水一夜退去,水便分開,露出干地。紅軍下河中走干地,來回四次。蔣介石的軍兵便混亂了,車輪脫落,難以行走。
  正義之路被暴虐之惡人所包圍毛主席以慈悲和善意之名引導弱者穿過黑暗之谷的人們有福了因為他照顧同伴巡迴迷途的羔羊
  那些膽敢荼毒我同伴的人們我將懷著巨大的仇恨和無比的憤怒消滅他們當我復仇的時候他們會知道我的名字叫毛擇東
  1那時,有施洗的大釗出來,在猶太的曠野傳道,說,
  2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
  3這人就是先知列寧所說的,他說,在曠野有人聲喊著說,預備主的道,修直他的路。
  4這大釗身穿長袍馬褂,面戴眼鏡,吃的是蝗蟲野蜜。
  5那時,耶路撒冷和猶太全地,並約但河一帶地方的人,都出去到大釗那裡。
  6承認他們的罪,在黃河裡受他的洗。
  7大釗看見許多封建地主階級和資產階級,也來受洗,就對他們說,毒蛇的種類,誰指示你們逃避將來的忿怒呢?
  8你們要結出果子來,與悔改的心相稱。
  9不要自己心裡說,有亞伯拉罕為我們的祖宗。我告訴你們,神能從這些石頭中給炎黃興起子孫來。
  10現在斧子已經放在樹根上,凡不結好果子的樹,就砍下來,丟在火裡。
  11我是用水給你們施洗,叫你們悔改。但那在我以後來的,能力比我更大,我就是給他提鞋,也不配。他要用聖靈與火給你們施洗。
  12他手裡拿著簸箕,要揚凈他的場,把麥子收在倉裡,把糠用不滅的火燒盡了。
  13當下,毛主席從加利利來到約但河,見了大釗,要受他的洗。
  14大釗想要攔住他,說,我當受你的洗,你反倒上我這裡來嗎?
  15毛主席回答說,你暫且許我。因為我們理當這樣盡諸般的義。(或作禮)於是大釗許了他。
  16毛主席受了洗,��即從水裡上來。天忽然為他開了,他就看見神的靈,彷彿鴿子降下,落在他身上。
  1當光緒帝王的時候,毛主席生在湖南地的韶山。有幾個博士從廣東地來到北京,說,
  2那生下來作大秦之王的在哪裡?我們在東方看見他的紅,特來拜他。
  3葉赫納拉的慈禧聽見了,就心裡不安。全北京地的人,也都不安。
  4他就召齊了祭司長和民間的文士,問他們說,基督當生在何處。
  5他們回答說,在湖南地的韶山。因為有先知記著說,
  6湖南地的韶山阿,你在大秦諸地中,並不是最小的。因為將來有一位君王,要從你那裡出來,牧養我中華的民。
  7當下葉赫納拉的慈禧暗暗地召了博士來,細問那紅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8就差他們往韶山去,說,你們去仔細尋訪那小孩子。尋到了,就來報信,我也好去拜他。
  9他們聽見王的話,就去了。在東方所看見的那紅,忽然在他們前頭行,直行到小孩子的地方,就在上頭停住了。
  10他們看見那紅,就大大地歡喜,扭起了秧歌。
  11進了房子,看見小孩子和他母親,就俯伏拜那小孩子,揭開寶盒,拿黃金,麝香,人參為禮物獻給他。
  毛主席又對眾人說:「我是世界的紅太陽,跟從我的,就不在黑暗裡走,必要得到共產的光。」
  赫魯曉夫對他說:「你是為自己做見證,你的見證不真。」
  毛主席說:「我雖然為自己做見證,我的見證是真的。因我知道我從群眾中來,往群眾中去。你們卻是以卡爾的律法判斷人的,我卻不判斷人,就是判斷人,也以那實踐作為唯一標準,我的判斷也是真的。那卡爾在天上告訴我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赫魯曉夫對他說:「卡爾的律法在哪裡,你怎敢違背卡爾和列寧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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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udi1985 · 8 months
Text
Slash:Aragorn/Bormir
作品标题:《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等级:Nc17
警告与说明:波洛米尔与阿拉贡在河边争执,他恨自己陷入这无望的爱,在黑暗的欲望中放纵自己,无力挣脱。
我写这篇同人的时候,卡顿了很久。它不长,很简单的一个小片段,但因为各种杂事,以及我不是很擅长处理这个部分,放置了一段时间,现在又重新捡起。
互攻背景,波洛米尔视角,描写旅途上一个心理非常不成熟的场景,最终而因此导致悲剧。有人物失控的愤怒,冲动下的自我厌恶描写。可能这篇文章混乱的结构,对人物的不够恰当的解读,以及文字上的表达,会让你感到很不适。那么,不喜欢请不要看它,也尽量保留一些网络礼仪,不要让我们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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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盐柱
“波洛米尔,你听说过一个关于盐柱的故事吗?”
很久很久以前,阿拉贡和波洛米尔在护戒的路上闲聊,在那些无聊又需要舒缓众人过于紧张情绪的夜晚,北方的游侠讲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传闻异事。
“那是什么故事?”
南方的刚铎统帅一直忙于对抗魔多的战事,在刚铎战士对事情的排序等级中,他的个人娱乐总是放在最次要的位置,对这些见闻并不太涉猎。他有些好奇的问,语气中不太介意自己的无知。
“这是一个异世界来的传说,真假难以考据,诸位听过足矣。”
阿拉贡打开话匣子,在今夜的长风中,讲述那些故事里的故事。
“有一个古老的城市,城中之人得罪了他们的神,神于是降下天火,要毁去他们。只有一个义人得救,义人带着他的妻女,离开那罪恶之城。神的使者嘱咐他们,一路上千万不要回头看任何东西,一次回头,就一切都功亏一篑。那义人做得到,遵守与他的神的约定,狠了心一路向前,逃离这灭顶的苦难,去接近与神同在、有亮光的道义与命运,义人离神越近,血里的原罪就离堕落的人更远。但他的妻子听到了背后城市万千生灵在熔浆中毁灭的声音,却忍不住心中怜悯,那血肉之躯中有柔软之心的女人回头,回头去看那天火毁城的惨景。她仅仅是回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只是一眼而已——白花花的盐从她的脚底漫到头顶,于是她化作了海边的一根人形盐柱,至今屹立。”
“……哀哉,多么可悲的命运。”
波洛米尔沉默良久说。
一个普通的女人,在她逃亡的路上,化作了盐柱。她本可以义无反顾往前走,走向那许诺好的救赎的光明,然而却受缚于她的血肉凡心。
波洛米尔很想知道,那颗心在化作盐碱的瞬间,是否与那注定恒古万年的盐柱一样苦?
他可以问有关战争,有关作战策略,有关如何对抗,有关所有更符合他刚铎统领身份一切的问题,唯独直接讲不出这么多愁善感的语句。
于是他将那些不适合一个刚强的人类男性战士问出口的疑惑,放在心底,没有再在这个晚上再问任何关于盐柱的一句话语。
2.阴影
在河边,在月光稀薄的黑暗中,来自刚铎的人类统领焦躁不安。
尽管知道从来不能得到他期盼中的最有效的支持,他依然提出了作为一个生来就要负责刚铎对抗魔多战事的领导者该提出的建议。
波洛米尔像无数次试图抓住最后的稻草的无望之人一般,抓紧那点细弱的可怜希望。他向与他一起守夜的伊西铎的后人,低声建议:
“走米那斯提力斯会更安全,你知道的!我们可以在那里重整旗鼓,然后一鼓作气前往魔多!”
然而游历四方不敢归家的北方游侠又一次掐灭了他的焰火。——只有这件事,阿拉贡不能也不敢轻易冒险和试错:
在阿拉贡的脑海中,波洛米尔在雪山上拾起魔戒,神情迷惑,受到试探的那一幕再次出现。
阿拉贡太清楚那枚魔戒对众人不同的诱惑了。
如果波洛米尔试图抢夺魔戒,在魔戒的强大阴影下变得不再是他自己……无论阿拉贡过后会多么痛苦,多么憎恨自己,恐怕那一刻,阿拉贡会真的毫不犹豫拔剑伤害他、杀死他。
对魔戒邪恶作用的了解,以及对波洛米尔性格和愿望的洞知,让黑云般的阴霾再次笼在阿拉贡心头。
如果回到了刚铎,在白城统帅能一呼百应的地界,在拯救人民欲望的深层驱动下,波洛米尔会用这邪恶戒指的力量去做什么?
他急于拯救刚铎解救他的人民和结束战争的高尚本意好心,会被这枚只为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魔戒扭曲到什么程度?
他会堕落进怎样的黑暗之中?
魔君的力量,会怎样利用人性中出于善意的这一点,混淆它,搅乱他们,这会给整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灭顶之灾的毁灭?
那个令阿拉贡自己也一身冷汗的无言拔剑动作,又在他心里无声的回放。
在他内心中,在失去灰袍巫师甘道夫、他结识了多年的米斯兰迪尔,这个让他心碎的挚友以后,阿拉贡揽过来了那个领导者的角色。他作为一个团队的领袖角色,有责任去继续带好这支每个成员都被魔戒折磨到松散的队伍,出于保护整个团队能顺利完成摧毁魔戒任务的潜意识——阿拉贡心里锋利的刀剑,在这一刻又缓缓出鞘。
“回到刚铎也无济于事。”
来自南方的人类统领连声线都因愤怒而不自觉地轻微颤抖,每当他如此,阿拉贡便觉得刚铎之子外显的所有强势都是纸糊的:
“你对那些精灵倒是深信不疑,对自己的子民却一点信心都没有?没错,人类有缺点,脆弱不堪……但人类还拥有勇气和荣耀……可这些你都视而不见!”
宰相的长子金发凌乱,咸涩的汗液像苦透的泪一般让那些刘海黏着他的额头,风霜的脸庞在这一点点可怜的月光下更加脆弱与沧桑。
他的痛苦无法隐藏,如不可回避的荆棘牢笼,刺进所有挣扎的、本身力量微弱、却还要固执前行之人的脚底。
最后一点月光被乌云遮盖了,同时掩盖了阿拉贡脸上不易察觉的羞愧与逃避,遮住了他还没有为承担重任做好准备的心。
他欲低头转身的肢体反应,对冲突升级处理的反射性退让,彻底激怒了波洛米尔。
他一把揪住他的领口,鼻尖粗重的热息拂过阿拉贡逃避的脸,强迫伊西铎的血脉正视他。
波洛米尔揪扯阿拉贡的衣襟用力到他指关节发白,盛怒与失望,让他丝毫不能控制此时此刻自己声音里的尖刻控诉与力量的粗鲁无礼:
“你怕了!你一辈子都躲在阴影之中,害怕承认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内在!”
阿拉贡的回应却像一个字一把尖刀一样,挖空波洛米尔的心脏所有的血肉。
恐怕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顾全大局的理性与客观,他被戳中最令他自己无法接受、和最让他感到痛苦的心魔时刻那一瞬间,条件反射的封闭,和眼中只有一刹那的冰冷防备,有多么的伤人。
那些更伤人的话只在他喉咙里停留半秒,就从他嘴里出来:
“我绝不会让魔戒靠近你的城市半步!”
排山倒海的冰,仿佛来自红角峰的冰,一整座冰山的冰,这世界上所有的冰一起加起来一般——一下扣到波罗米尔心上,瞬间冻住了波洛米尔极盛的怒火。
“……我的城市?”
冰山被底下火山爆发的熔浆嘣开轰碎。
他的拳头比他的其他部分做出的反应快,一下打到阿拉贡有浅沟的下巴上。
“我的城市?!我的城市???!!!”
波洛米尔几乎是爆发性地扑到阿拉贡身上,用体重把高个子一下掼倒。
波洛米尔压在阿拉贡身上,不顾阿拉贡身为一个战士条件反射打在他身上让他疼痛的反击,和这北方的游侠撕打在一起,喘着沉闷的粗气继续揍他。
波洛米尔又冷又热,两种极端情绪在他身体里交织……
——他替那些所有为刚铎舍弃了生命,抗争到底,流干了千年的血泪,在枯竭中苦等那个空了千年的虚空王位重新迎回主人的人们不值。
“是了…确实只是我的城市……刚铎没有国王,刚铎也不需要国王!”
又一拳狠狠揍到了阿拉贡的下巴上,那一拳有力到波洛米尔自己的指甲都磕进了拳心,但波洛米尔感觉不到痛。
波洛米尔强迫自己无视他尖锐的话语让阿拉贡的双眸中压着的剧痛,这一拳狠到打得阿拉贡下巴瞬间青了。
那里留着前几个夜晚,他和他在洛林的夜晚,阿拉贡允许波洛米尔在激情之下留下的浅浅牙印。
现在,那下巴的浅沟被波洛米尔打出了破裂的血污。
恍恍惚惚间,波洛米尔想起那个洛林的夜晚——他们的身体与心灵,第一次向对方坦诚的打开的那一夜。
3.幽境
在那个幽蓝色的夜晚,白城的统领一个人,远离了那些出于同情与友好,给他们留宿的精灵,远离了所有的伙伴们,在那个孤独的角落,陷在精灵女王凯兰崔尔在他脑海中留下的声音中,陷在他个人巨大的心理挣扎里。
洛林的夜晚回响着精灵们如诉如泣的低声挽歌,这挽歌中是让所有人听之会心口破碎的悲曲,为那护戒九人小队在摩瑞亚矿坑中失去的灰袍巫师。
如今他们只剩八人,团队中的一半成员惊魂未定,内心戚戚,更沉重的压力让波罗米尔无法像旁人般安心入眠。
“休息吧…波洛米尔……这里都警戒好了。”
白城的将军为那安慰他的声音回头,看向这支并不算稳固的队伍中,他唯一的人类伙伴。他的目光落入阿拉贡那双带着关心和温柔的灰蓝色眼睛。
“……我在这里无法平静下来。”
白城的统领低着头,极力去控制他的脆弱,但他放在膝盖上微弱颤抖的拳头,和气息不定的声线,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状态。
“她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盘旋……她提到了我的父亲……还有刚铎的堕落……”
阿拉贡缓缓坐到他身边,近到一个让波洛米尔觉得此刻可以接受的距离,只是很安静的倾听,并不打断他,也不评价他。
“她说,就算是现在…也还有希望。”
波洛米尔低头,干燥的嘴唇嗫嚅,尽量不看阿拉贡的脸,他像在自己一直的困惑里自言自语,又像需要一个倾听他无法对旁人诉说话语的倾听者。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夜晚,在黑暗中,在那些远离对他个人期盼的遥远距离中,在同是人类的阿拉贡的面前,他才能够做到这不易的示弱。“……可我根本看不到,希望早就消失不见了。”他沮丧的偏了一下头。
“我父亲……”他转首看一眼阿拉贡,在阿拉贡用安静营造的支持中,鼓起来莫大的勇气,倾吐他自己的私事。
“我父亲品行高尚,却治国无方,人民丧失了信心。”
他的父亲…刚铎的摄政宰相德内瑟尔,那个让他情感复杂的人。
波洛米尔敬重他,认可他对刚铎的良苦用心,竭尽全力的辅助他,但又那么的畏惧他。在德内瑟尔面前,他需要扮演的角色太多——一个靠谱的统帅,一个尽责的儿子,一个军队士气的鼓舞者,一个能代表刚铎英勇无畏军人气概、不允许轻易流露脆弱的男性偶像……
他始终不能如愿的成为那个更完整的他自己。
“他希望我能扭转乾坤……我也想……我也想复兴刚铎……”
波洛米尔闭上眼睛,在沉重的期许和自我期待中克制着自己。他又抬头看向远方的夜空,在远方夜空的幻影中,好像看到片片了云层堆叠成故乡刚铎的海市蜃楼。
慢慢的,波洛米尔叙述的声音,为他不在眼前的故乡,从沉郁到充满感情的深深眷恋,仿佛他仍置身其中,从不曾因为寻梦的旅途与护戒的重任而远离。
“阿拉贡…你见过吗?埃克塞理安的白塔,珠光闪耀…银光倾泻…白色旗帜在晨风中飘扬……”
波洛米尔声音低沉,遥远,嘴角在想象与回忆中不自觉的弯起笑意。
“有过清澈的银号角,召唤你回家乡吗?”
他问他未归的王,流连荒原的游侠。
“我见过白城……很久以前……”
阿拉贡微微合眸,闭上眼睛,前尘往事漫上心头,轻声回答刚铎的统领。
那是他不曾与波洛米尔多言论过的过去,那时他仍化名为索隆吉尔,投身于埃克塞理安二世的帐下,为刚铎效力,留下战功与美名。
阿拉贡没有告诉波洛米尔,他那时与现在一般,仍旧不肯认领他自己的血脉与身份;阿拉贡也没有告诉波罗米尔,彼时还年轻有锋芒的自己,与敏感多疑的德内瑟尔结下的误会,最终只身离开那个白色的城市;他在波洛米尔身上,有时常常能看到他父亲高傲又决绝的影子,刚铎战士祖祖辈辈不变的忠勇与血性,在他们身上是多么的相似。
白城的统帅看向北方的游侠,在洛林的星光下,脸上绽露出温暖又明亮的笑意。他期盼着,终有一日,能带他未来的领袖回到他们共有的城市,与阿拉贡一起,共同归去。
波洛米尔的手忍不住稳稳的握在阿拉贡的肩头,亲热如兄弟般,用力拍拍未归的游侠。他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为那个其实并不存在的希望而燃起的璀璨星光,与伊西铎最后的血脉贴得那样的近。
“终有一天,我们会到那里, 塔上的守卫会高呼,刚铎之王回来了……!”
在波洛米尔渴盼又热烈的声音中…阿拉贡不语地眨眨眼睛,高高的眉弓在月色下,在深邃眼窝中投下只有他自己清楚的内心阴影。
阿拉贡的手,缓缓回握住刚铎之子放在他肩头的手背上,垂下的视线与波罗米尔仰起的目光浅浅的交汇。
白城统领的绿眼睛太过夺目,他带着笑意的嘴角太过温暖。
阿拉贡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就这么任由自己的手心贴着波洛米尔手背带着暖意的皮肤,他那双映在波罗米尔绿眸中的灰蓝色眼睛,目光温柔,沉静如水。
有一些呼之欲出的情愫,让这本是带来安慰与敞开心灵的夜晚变质了。
他又这样看着我了…………
还是这仅是我的错觉………?
亦或是他早已发现,我的目光在这一路上无法不偷偷跟随他的事实………?
波洛米尔痛苦地眨眼。
我看着他的目光……强烈到连我自己都摒弃我自己……
游侠的目光太像一张网,网兜住波洛米尔一路上内心一直苦苦挣扎的彷徨野兽。
阿拉贡又用他们在瑞文戴尔初见时的目光那样看着他,带着试探,又带着洞悉,与波洛米尔的视线交汇,如神秘的月光,与波洛米尔像夕阳般带着余温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这令统帅忍不住太长时间放纵自己沉醉在游侠的眼眸里,盯着阿拉贡唇上干涩的唇纹看了太久。
但我不能……但是我不敢……
在阿拉贡定定的注视下,波洛米尔原本热情的目光,在他自己不敢诉说又极力隐藏的内心欲望中,又再次变得闪躲。
夜空中是精灵们如梦似幻的歌谣,那黄金森林里的歌谣是波洛米尔听不太懂的辛达语。
那些声音似乎很远,隔着一层薄膜般,让波洛米尔此刻只听得清自己如雷的心跳。
阿拉贡的目光像魔戒那样牵制住波罗米尔,让他内心深藏的火一般的欲望无处遁行。
波洛米尔呼吸都顿滞了,想把那停留在游侠身上太久的手,从阿拉贡结实的肩头上急急抽走。但阿拉贡却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撤离。
游侠低头,近得与统帅呼吸浅浅的交织在一起。
贴得太近了……我害怕我会………
波洛米尔的背后全是冷汗,然而他的下腹因为这过近的距离,从马裤中腾起了欲望之火,这细小的火苗煎熬他,让他苦苦强忍着不体面的生理反应。
维拉啊…仅仅是他的目光而已…我就如此的不得体………
波洛米尔绝望的闭上眼睛,阴茎在织物的束缚中痛到勃起。
我恐惧他一旦知道我对他的渴望,会认为这是对他肮脏的亵渎,我恐惧他的厌恶与不齿………
他盯着游侠开合的嘴唇,暗夜中亮晶晶的唇齿,波洛米尔嚅嗫的唇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波洛米尔……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直视我?”
波洛米尔可以用上自己最大的力气给阿拉贡一拳,为这个直击他内心挣扎的唐突问题,用以掩饰他内在埋藏起来巨大而隐秘的羞耻。
但是他无法在这难得又暧昧的亲密距离中奋身挣脱,他像一具干死的尸体,浸泡在阿拉贡如水柔情又展露出阿拉贡本心的眼睛里。
“我恳求你不要追询这个答案,阿拉贡……”
此时此刻,波洛米尔连声音都是干涩而颤抖的,他庞大的身躯也控制不住的战栗,震颤般的抖动像一场小型地震一样,从拳握的手链接到阿拉贡抓住波洛米尔手腕的手,传递在阿拉贡的躯体上,一样震颤着阿拉贡的心房。
在今夜的洛林,波洛米尔已暴露了太多的自己,可他语言中的坦白并没有停。
“…它太过不体面,叫我自我憎恨,也会让你在今夜以后…看到我就恶心……”
“你为什么会那样想…?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的视线……我……”
阿拉贡停顿了一下,轻眨一下羽睫,这样近的距离,这样能听到彼此悸动不止的心,这样几乎能够相贴在一起的嘴唇…隐藏在年长游侠目光里的理智,一样在慢慢像融化般碎裂。
“波洛米尔……你难道没有察觉…我的视线…同样不能停止去看着你吗?”
是的,阿拉贡有,在每一次波洛米尔视线快速错开的那些瞬间,在波洛米尔以为将情感掩饰得足够好的目光中,阿拉贡的眼睛亦会去寻找他,不止一次的寻找他。
那些敌意,那些挑衅,那些傲慢,那些成见,那些差距,那些外在规则的社会外衣,始终无法阻止心和心的吸引力。
“……这会叫你一样的厌恶我,一样让你感到恶心吗?”
伊露维塔,阿拉贡以为自己是那个能把这份克制在旅途中保留到最后的人,当做一切无事发生,忽略掉他心里所有的声音。
可他做不到,他根本做不到。
这世界上,在爱情之中,唯独投入了真实到忘我的感情,才能不受那么多理性考虑利弊的限制。
“这是一个黑夜中的安慰吗?还是仅仅是一个怜悯?”
我不能承受,这仅仅是一个施舍。
波洛米尔向后仰去,吞下他自己嘴里颤动的叹息。他不安又执着的看着游侠,像有罪的人等一个最后的审判。
回答他的是阿拉贡前倾的身体,停靠在他嘴唇上的呼吸。
一个干燥的亲吻贴着波洛米尔的嘴唇,时间那样长,长到足矣波洛米尔闻到阿拉贡唇上烤焦的烟草味,波洛米尔自身欲望燃烧的火焰味,那些难用语言去表达、情欲破壳而出的,末日火山岩浆的焦味。
“波洛米尔……我看着你…就仅仅是因为我自己渴望你…我吻你……也没有除了遵从我的内心之外的附加性……你会因为我想吻你,就安慰和怜悯我吗?”
阿拉贡直视波洛米尔的眼眸,掌心在他手背上温柔的摩挲。
“告诉我,波洛米尔…你会仅仅因为怜悯就答应吗?你能这样吗?至少我自己不可能做到这样子……你厌恶我们现在的距离吗?如果这冒犯你…你不愿意…我们……”
根本不让阿拉贡说完剩下的话,刚铎的统帅紧紧搂住北方游侠的腰,将更炙烈的亲吻推进那张微张的嘴里。
他的舌头和游侠的舌头在密闭的空间中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纠缠。在游侠缠上来抢夺一样的舌头上,在游侠扣着他后脑勺的向后深压中,气喘吁吁的来回顶弄与迂回,无穷尽的去探索对方口腔中有限的空间。
他们干燥的嘴唇在这浓烈的亲吻中完全的湿润了,唾液从唇齿的间隙中滑落,溢在唇角,狼狈的挂在对方下巴上胡茬上,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对方的。
“我该碰触你哪里…阿拉贡……阿拉贡……阿拉贡……维拉啊……”
阿拉贡的手引导波洛米尔发抖的手摸进自己的马裤中,去咬波洛米尔的下巴与喉结。统帅在自己的呻吟中拉开游侠的衣领,一样急切的牙印落在阿拉贡脖子上,让阿拉贡发出同样难耐的轻喘。
缠斗中如此贴近的身躯让他们下身同样硬热的勃起密密的贴在一起,在他们拳握住对方性器、一下接一下的套弄频率、火热的拳头中。
他们的腰弓起来,胸膛紧贴,有力的胳膊互相用力搂抱着对方。
两个人类战士不分你我的急切亲吻,舔对方身上滚落的汗水,用勃起到狰狞的阴茎在逐渐配合起来的节奏中互相操对方粗糙的手,直到手心中沾满对方顶端中渗出的粘糊前液。
不知不觉中,他们在纠缠里互相脱去了对方的腰带和衣服,蹬掉了马靴。
性奋和羞耻的深红色染上统帅苍白的皮肤,月光下,刚铎之子衣衫凌乱,敞露着因呼吸而起伏,有淡金色细小绒毛的饱满白皙胸肌,额头上凝着颗颗热汗,大手摸索着阿拉贡微湿又毛发浓密的小麦色强壮胸膛,发红的眼角盯着阿拉贡双腿间亢奋到深红的粗大僵直剑柄,握住阿拉贡爱抚他大腿内侧抽动肌肉的手。
“阿拉贡……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我不知道要如何和男性………”
一如啊,他向他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波洛米尔向他坦诚他没有任何与同性间性爱的经验——这句话像雷电一样击中阿拉贡在情热中发晕的天灵盖,让游侠黝黑的脸庞都不自禁因为统帅的空白而烧红,胯间的性器为他硬到发痛。
阿拉贡喉间滚出精灵语的低咒,波洛米尔轻笑了一声。他猜想,那或许不是什么文明的语句。
游侠从统帅身上爬起来,因勃起而走得一点都不自然的在那堆衣服里翻找。
他狗一样弯腰把脑袋凑在衣服里翻他要的东西,弯腰的姿势让统帅看清楚了游侠比例完美肌肉漂亮的腰背,宽阔的双肩,充满男性美感、棱角分明的身体线条,瘦削但充满力量、像野生狼科动物般紧凑的强健肢体,深麦色的窄臀,沉甸甸的饱满睾丸,又深又性感的股沟。
这让统帅的手都忍不住放在自己的硬物上,低声急喘着给自己手淫。
“我们只有这个……”阿拉贡掌心中放着一个晶莹透明的瓶子,波洛米尔认得那个,那是游侠随身携带的阿塞拉斯草的汁液。
“那是……凉的……”
“我知道……所以得……”
阿拉贡不再多说了,打开瓶盖往自己掌心中和指头上倒了一些绿色的草汁,绿意又苦凉的味道充斥波洛米尔的感官。
他缓慢地张开笔直修长的腿,伏低了劲瘦的腰,把住统帅的肩膀,跨坐在波洛米尔大腿上。在统帅的眼前,那个充满野性生命力的男人用微阖的目光,锁一般勾住波洛米尔的视线,不容他错开。
维拉在上,但愿我们的初次不算太糟糕。
阿拉贡在心中祈祷。
他不好意思告诉波洛米尔,和同性在一块儿深入至此——这事儿他也是头一次。
所有同性性爱的知识,仅仅限于过去军队中游骑兵与正规军职业的男人们粗俗黄色笑话和吹嘘自己性能力中的纸上谈兵。
他想不到他能做到为另一个同样没有经验的男人而准备用手操开自己。
他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的是。
游侠微微抬起腰,将一根油润的指节缓缓推进自己紧窄的体内,微簇着眉头,并不熟练地扩张他自己。
波洛米尔瞳孔睁大,条件反射双手握住游侠的腰,耳朵中灌满了阿拉贡在松懈的神情中尽量放松自己的绵长呼吸音。
阿拉贡的表情专注,沉着,微张而抖动的嘴唇开着,缓缓的吐气,汗液积聚在他雕塑般的鼻尖,热潮的汗水蒙着他线条硬朗的五官,在用手指开拓自己的过程中,游侠并不发出什么声音。但波洛米尔能从游侠逐渐不能聚焦的瞳孔,和鼻端变粗的呼吸音里察觉得出来,阿拉贡强压的理智在慢慢的逐渐溃败。
一根…两根…但是阿塞拉斯草的汁液并不能完全使他内部紧绷的肌肉得到充分的润滑。阿拉贡咬着牙冠抽出自己体内的指头,在微凉的肠道感官中轻声嘶气,他在波洛米尔面前将手指含进自己嘴里,猩红色的舌尖在黑暗中闪扫了几下,卷住他自己的指节做了一些补充性的深吞。
波洛米尔连呼吸都停顿了,下身发硬到极致。
他拉开阿拉贡的手指,捏着阿拉贡胡须柔软的下巴,拇指爱抚他下巴上的浅沟,摸索游侠在刚刚的啃吻中变得红润的嘴唇。
统帅往手指中沾了一些草汁,把自己的指头操进游侠的嘴里,夹玩他的舌头,眼中闪烁浓烈而危险的情欲,模拟口交一样去顶压他舌根,上鄂和喉口。阿拉贡在错愕了一两秒后,随即配合的去吸吮波洛米尔的手指,舌头扫刷波洛米尔的指根,像挑逗波洛米尔的阴茎一般,轻轻含吮住又用力吸紧,舌头在卷住波洛米尔指头的过程中,吞咽下阿塞拉斯草液冰凉的苦汁,咽下灼烧他喉管的凉液。
游侠那双锐利如鹰的目光紧紧缠着波洛米尔,雄性的本能在接受中与他角力。他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两把钢锁一样锁死���对方。
波洛米尔阴茎上紫色的青筋都绷了出来。他用拳头把阿拉贡的手腕别到游侠身后,掌心稳稳托住那个深麦色的屁股,撤出游侠嘴里的指头,往手上倒了更多草汁,推进阿拉贡为他而准备的体内。
他的腔内紧得令波洛米尔难以想象。游侠皱眉,轻哼着抬腰又缓缓下落,那一圈外环的肌肉在推拒的力量中咬着波洛米尔的指根。
这草汁这么冰凉,但阿拉贡的体内那么灼热,足够将波洛米尔低温烫伤。
统帅屈指,转动了一下指头将穴里的热肉拉开,一圈又一圈,触探阿拉贡身体内部的隐私,草汁混合肠液,溢出来润湿统帅的手指,波洛米尔再往上探索着按去,似乎他按中了让阿拉贡失神然而快乐的开关,游侠突然绷直大腿伸直了脖子,将波洛米尔的指头夹得更紧,从胸腔发出窒息般短促的气音,笔直阴茎上的腺液溅甩到刚铎之子的下腹,指甲扣进波洛米尔肩膀的肉中,埋在统帅肩窝处脱力的喘气。
“你还好吗?阿拉贡……”
波洛米尔的声音透露出对游侠的怜爱,关切,与小心翼翼的温情。
“…糟透了,想要你想要到发疯……把油倒在你那里,哈啊……”
阿拉贡的声音嘶哑得不行,干哑的声带中缀满水汽的湿意。
游侠虚拢着拳掌去捧着统帅的脸,牙齿咬扯他的下唇,灰蓝色眼眸中全是对他信任的情欲。
他握住波洛米尔的硬热,指甲抠进他冠顶溢着露珠的细缝,湿热的穴口压在统帅的勃起上。在眼冒金星饥渴到混乱的情欲中,声音沙哑的胡言乱语。
“然后操我……进入我里面……唔!”
油弄湿了波洛米尔的耻毛,整瓶都用完了。阿塞拉斯草汁像冰镇在他烧得通红烙铁般的阴茎上,让波洛米尔快意到面目扭曲。
他把阿拉贡掰开,握住阿拉贡夹在他有力胳膊上的腿骨,毫不客气一鼓作气操进他紧致的内里,整根缓缓的插入。
阿拉贡的里面热得波洛米尔发晕,冰凉的阿塞拉斯草滞黏在阿拉贡的肠穴和波洛米尔的阴茎之间,像一个透明的薄膜,在插入的链接形式里,同时令他们双双在高热和冰凉感中,体会最私密性的地方被灼烫又被冻伤。
阿拉贡把拳头抵撑在波洛米尔的肩上,无声低喘着,像在催促他继续干他。然而波洛米尔一旦轻轻抽动,游侠的脑袋就在冰火两重天的热痛中,拱进波洛米尔颈窝间,在急促呼吸中咬住他的颈侧,忍耐疼痛与快感。
一如啊,波洛米尔大得要把他给活生生劈开了,他比他们两的手指都粗得太多。阿拉贡眼冒金星,鼻间喷着热气,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他都不需要怎么夹波洛米尔,就能从波洛米尔咬着腮帮子吸气的表情中,知道自己身体里面紧绷成什么样子。
阿拉贡想,如果我们还能有下一次,如果他允许…我希望轮到我抱他的时候,我们能有更充足的准备,更好的环境,我会更充分的打开他,让他无所介怀的为我带来的快乐而痛快喊叫,而不是像现在,幕天席地,没有一张好床,我们两个都要小心翼翼。
我只希望我能给他一些更美好的体验。
统帅的手扶住游侠的腰,抚慰性的抚摸着,掐住了,开始了专注于在阿拉贡低垂着头难得的羞赧表情中,在他的狭窄身体中试探性的浅浅律动,那腔道里的肉推他,挤压他,在生涩艰难中又无以伦比的欢迎他。
阿拉贡的内部像一条朝圣者的直路,庄重,紧热,潮湿,神圣。让波洛米尔攀越着山峰,用自己的肉体一次次撞上去追逐他,直到在山顶巅峰处遇到那个人神一体的肖像。
他的血肉凡胎再次带着充满了勇气与力量的原始巨大冲击力与撞击力,将阿拉贡撞回苦乐参半、欲望的人间,让游侠在他的怀抱中,在他的硬热上颤抖着,跌落堕回七情六欲的红尘,神像的外壳破碎开,阿拉贡于欲望中流露真实自我凡人的那个部分。
他喜欢阿拉贡流露出那么多因为欲望的表情,丢掉了克制的面具,挣扎,苦闷,渴求,快乐……很生动,很美丽。
“阿拉贡…阿拉贡…阿拉贡!嗯…!哈啊……”
他小声叫喊他的名字,看着阿拉贡赤红到变湿的眼睛,一下又一下的伏腰挺胯,向上一次次深深顶进他,直至没根的深度,直至不能插入更多。
阿拉贡的胳膊铁钩一样勾住波洛米尔的脖子,压低了胯部吞吃他的阳物,喘着粗气默许他一下比一下深重的拓开和占有。
波洛米尔记得刚刚自己的手指操到令阿拉贡可以快乐的那个位置。他沿着那个硬起的肉块小力的抽插,冠头磨碾那个潮热的地方,手掌包笼住游侠不停滴水到弯曲的硕大阳物,用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强势节奏,上下拉划着给他手淫。
“啊……呃…………哈啊………”
阿拉贡从喉咙深处发出无声的喘叫,波洛米尔从不知道,阿拉贡微微挑高但克制的尾音可以这么甜蜜,在性事中能够如此精准地直击他的内心和阴茎。
阿拉贡的内壁无意识的收窄,紧紧锁住抵住自己腺体操弄的那根阴茎,男性在性交中更动物性也更占据主动性的那一面开始主宰他的意识,支配他身体的性本能。
荒野游侠的腰开始主动的起落,将波洛米尔几乎颠出来,又再压实了,全根吃进去,节奏几近是在马背上颠簸般的狂野,气息粗砺而不羁,黑发因汗液湿漉成一条条,他向后甩头,汗水从发尖滴落到波洛米尔脸上,统帅烧红着绿眸,盯住他咧舌舔去,嘴角尝到的汗味是欲望的咸腥,温度像熔浆般催情,激发波洛米尔牢牢将阿拉贡钉在他阴茎上,腰胯耸动得更加剧烈,让阿拉贡在震颤中发出失控的低声尖叫。
他在被他操,又在用自己吞噬他的所有。像水火相融,再难分所有。
“你是我的吗?你是我的吗?你是我的吗?阿拉贡……”
这一夜在眩晕中,欺骗他一句也可以,哪怕天明了他恢复了所有的理性。
波洛米尔低喘着热气,在顶弄中亲吻阿拉贡的唇齿,呼吸他嘴里的热气,仰首去吮咬游侠毛发浓密胸肌中的深色乳头,把阿拉贡全部锁抱在自己汗透的火热臂弯中。
他跳动的心听不到指环的声音,只听得到两人贴近交颈时,阿拉贡擂动的心跳。
拥有伊西铎最后血脉的男人回抱住波洛米尔,在体内坚定的贯穿顶操里,压着喉咙间断断续续的粗喘,用舌尖在统帅口腔内壁回以攻占般缠绵又缱绻的热吻,并不单单只为情欲中的投入与迷失。
“我是你的…你一人的……波洛米尔…”
他说出了他心底最深的愿望…并不止是出于性欲,游侠的眼神深邃迷蒙又清澈。
“过了今夜以后还是你的……将来也一样是……”
统帅低吼一声,伏撑在游侠身上,在更深的埋入中圈抱住他,把他揉进自己骨血之中,与他纵情。阿拉贡的腿紧紧缠在波洛米尔健硕的腰间,胳膊拉下刚铎之子的脖子,唇齿相依到舌头上都是他的汗味、唾液和泪水的味道,与他抵死缠绵。
“你真美……阿拉贡……”
波洛米尔捧着阿拉贡的脸,摩挲他发红温热的高高颧骨,热吻贴在他嘴唇上低声地呢喃。
“男性的美…力量的美……野性的美…鲜活的…你生命的美…我感谢你让我进入到你的生命……让我和你一起经历这所有……”
波洛米尔一下又一下亲吻阿拉贡汗湿的肩头。
阿拉贡简直要为这赤忱的告白发出绝望的呐喊,浑身硬湿到不能自抑,他胸口滚烫,从阴茎贲张的小孔中期期艾艾地漏出混合了精液的腺液,像一串缀着珍珠的项链一样,漏在他自己黑色毛发虬结的腹肌上,他用小臂挡住自己的眼睛,神志不清地吐着热气。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坚持不了太多………”
游侠向后仰头呻吟。阿拉贡的体内全是波洛米尔,任他插入到这么深,这么饱,满涨到不能再多。
“波洛米尔……让我为你射出来……你也要射在我里面……波洛米尔……”
回应他的是波洛米尔又深又有力的撞击……阿拉贡蜷曲了脚趾,在波洛米尔对他硬热的抚摸与穴道的最后一记狠击中,低声吼叫着射了出来。
游侠的高潮牵引着他环状肌中颤动般的哆嗦,高潮的阵阵涟漪像一张没有形状的嘴,密实地吸吮统帅的在临界边缘的阳具。
在阿拉贡身上,波洛米尔压低了自己埋在游侠汗泞的颈间,嘶吼着,咬住了阿拉贡仰起的下半张脸上,咬住那个浅沟上全是汗珠的下巴。
波洛米尔控制不了自己浑身的发抖,与沉沦情潮依旧在喷射中的阿拉贡,十指亲密地合握在一起。他埋在阿拉贡体内的阴茎突突弹跳着,一股股热液毫无保留的射进游侠的体内。
洛林的夜晚,没有一句直接的诉说,去表达他爱他的言语,但他们确实又都坠入了爱的奔涌河流。冷河一般的空气中,只有他们肉体在交媾中相缠的情热气味。
4.内河
波洛米尔用力捏住阿拉贡青紫色的下巴,用拇指与食指抹开阿拉贡下巴上的血,将深红的血腥液体抹到那张他那夜热吻过无数回的嘴唇和嘴角上。
“刚铎的国王确实不在这里,这里只有一个北方的游侠,他可以在深夜与我苟且,容许我无礼的放纵,但也仅此而已……”
波洛米尔的声音变得更黑暗,更危险,更充满攻击性。
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摸向阿拉贡的马裤,触摸他赤裸温热的皮肤。拳心握住游侠未硬的勃起,侵犯一般去撸弄阿拉贡沉睡的阴茎,在阿拉贡的低吟与用力推搡阻止中,测量他的长度。
“但是你知道吗?北方的游侠老爷,我们南方的刚铎人从不亏欠任何人的人情……”
波洛米尔把阿拉贡捏握得更紧,全然掌控了他最脆弱的男性部分。这让游侠难受,并不赞同也不舒适地皱起眉头,眯着眼眸看着他身上的波洛米尔,游侠的颧骨上有波洛米尔留下的淤青。
在闪闪的河光中,阿拉贡强制自己压抑着怒火的硬朗五官,不要流露出太多表情与情绪。他在努力平息体内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相互不信任,斗殴、血腥味、暴力、疼痛感而被提起来的肾上腺素,面部线条显得更加疏离与冷硬。
但是波洛米尔的火热手掌用上了那些自慰的技巧,他用牙咬下一只皮手套,露出那些有粗茧的手。他从这辈子唯一一次与他人的性经验中知道,游侠喜欢他手上的粗茧,因此故意拢着四指压着力道,节奏分明的向侧边拔拉套弄,用指节和手掌上那些螺旋形的凸起茧纹刮蹭阿拉贡敏感的顶端,去挑逗阿拉贡的硬起。
直到在阿拉贡的鼻息声中,波洛米尔揉搓出手掌中让他满意的硬度。
“停下来,波洛米尔!波洛米尔,这不真的是你想要的,别让我们再因为这个而动手…!”
阿拉贡尽力保持理智,沉声呵斥波洛米尔,指节按在波洛米尔操控他性器的手上。他可以轻易一把弹起来狠狠揍刚铎的统领,用毕生战斗的老练技能,打到他鼻青脸肿,爬不起来,但是他不愿意对他再动刀兵。
波洛米尔嘴角噙起冷笑,故作惊讶的提高声线讽刺他。
“是吗?游侠,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和刚铎宰相的长子一起在旅途上做这事儿,看着他沉迷在傻子一样不管不顾的欢愉中,而不必去考虑你舍弃的,你嘴里的我的城市。我们之间,不就是用苟合来形容更合适吗?现在他还你人情,回馈你曾给他的恩惠,卑躬屈膝地帮你手淫,这是令你现在更兴奋更有成就感,还是感到更难堪恶心?你不要与我再继续苟合下去,那你这里怎么会这个反应?”
他将他腰带撕开,用力扯下阿拉贡的马裤,暴露他在昏暗光线下完全勃起竖在空气中的硬挺,他顶端冒着性欲腺液的硕大性器。
“你疯了…你不冷静……波洛米尔!”
“…疯?”
统帅顿了一下,脸上扯开傲慢的笑容,舌头舔一下勾起的嘴角,那地方被阿拉贡刚刚的还击打破了,有他自己的血味。
波洛米尔的声音变得更低,更哑,更干涩,更阴暗。
“你很快就知道疯是什么…!阿拉贡!”
他用阿拉贡的腰带把游侠的手紧紧绑起来,勒进皮肉,无视游侠在恼羞中踢踹他的胸口他的肩膀。
就在阿拉贡眼前,波洛米尔跪在地上,低下脑袋,伏低了宽阔的背,再次握住游侠的阳具。虎口强势地掐住阿拉贡阴茎的根部,立起的舌尖狠狠刮一下紫红色的冠状沟,低头去含住阿拉贡的性器。统帅费力的低压了张开的口腔,一点一点把那根狰狞硬起全部吞咽进嘴里。
吞咽的过程让波洛米尔嘴角的裂口更开了,伤口带来轻微的刺痛,但他不在乎,只是竭尽所能去继续做向下的吞咽。
他本能地将嘴里的阳物深深咽下去,再缓缓用舌苔抵着柱身提起来,将嘴收成一圈,堪堪卡在阿拉贡硕大的前端,舌尖旋控制口腔力度,沿着龟头转着轻轻一吸。
这让阿拉贡拱起的大腿绷得死紧,紧皱着眉,随着波洛米尔的口腔的收紧和舌尖肉粒擦在他顶端上的快意,在舌苔上的疙瘩擦到他柱身的时候腰部忍不住向上挺起,从牙关泄出闷吟。热流从僵硬的身体各处积聚过来,集中在他的下腹,让他的阴茎变得像鞭子一样更抽紧更硬。
波洛米尔压着阿拉贡肌肉绷起出漂亮纹理的大腿,毫无章法又毫无技巧地用力吸吮他的阴茎,让游侠的阳物把他的喉咙和脸颊撑得满满的,脸颊鼓出阿拉贡性器的弧度,吃吮游侠的硬物深到让自己窒息的程度。
他吸得又重又狠,牙冠轻擦柱壁的经络,令阿拉贡再次从喉间喘出一小串气声的呻吟,在他的强迫之下无意识的抬胯,给了统帅喉部深处几个深挺,顶得波洛米尔的喉口被塞得哽涨,波洛米尔下意识的咽下自己喉咙的强烈呕吐反应,堵住自己唾液里的呛咳,在这自己亲手制造的残忍中,几乎无法呼吸。
他埋在游侠带着咸味和苦汗味的耻毛中,鼻端在折磨一样的酥麻痒意里深吸他的味道,报复般竭力折磨阿拉贡的感官。统帅白皙的脸庞染上窒息的深红,嘴角是他自己的唾液白沫和血沫,混在荷尔蒙的麝香味里,混在阿拉贡被他舔到晶亮的硬毛和阴茎上。
波洛米尔故意舔吮出令阿拉贡难堪的响亮水声,在黑暗中埋头如蛰伏的老虎一样盯着阿拉贡,舌头像赤红的毒蛇一样缠在游侠柱身上。波洛米尔的目光,已全是失控的欲望与找茬的张狂挑衅。
“我吸得你好吗?嗯?北方的游侠老爷…你似乎很享受,也似乎很喜欢我这么回报你。”
“……别这么混蛋,这不是你,波洛米尔!”
阿拉贡也不好受,灰蓝色的眼眸染上阴霾,全身瘦长条束状的肌肉在欲望中紧绷成块,在他的欲火和理智中苦苦煎熬挣扎。
“我他妈的用不着你教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真正渴求的那些,你现在也给不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等得到……那个再能向前一步的你?
我什么时候可以等到,你和我真正的一条战线……?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再用这么冷静冰冷的视线凝视我,撕开我?
你永远永远,只能止步于你血脉的诅咒!
波洛米尔发出低声的咆哮,拳头压在阿拉贡脑袋一侧,捏着他的下巴粗暴的亲他。那个吻那么凶悍汹涌,几乎是带着恨,带着狠,带着欲望的腥气,带着利齿的无情噬咬,拖着阿拉贡在情欲的反抗中凶狠又被动的回击他,把阿拉贡的和波洛米尔的口腔内部和唇角都咬伤了,全是痛,全是血。
阿拉贡没有见过刚铎的统帅如此释放的盛怒,那个平常如太阳一样温暖别人的男人,爆发时如烤焦大地上一切的暴晒日头。
“很好…很好……这足够了……”
波洛米尔亲吮阿拉贡颤抖嘴唇上的血洞,血珠和粘稠的唾液,抖坠着,凝连在他们下唇上。波洛米尔用热硬的阴茎摩擦阿拉贡下身的暴涨,在游侠耳蜗里呵气。在黑暗中,他在他耳朵里说出了,毕生以来最不成体统最没有体面最不知羞耻的话。
“阿拉贡…你想不想?操到我身体里面?恶狠狠的把你现在强压的火操到我身体里?如果你带种,就该像我揍你那样,操到我发痛……”
波洛米尔缓缓扯下自己的马裤,阴茎在织物的拉下中卡住,沉甸甸的弹跳了一下,便贴在统帅的小腹,他将布料简单褪到自己肌肉发达的大腿上,掌心慢条斯理地揉搓着阿拉贡的阴茎。
“你不敢要吗?你不敢要我吗?阿拉贡……”
他将自己身体沉下去,触碰到阿拉贡在屏住呼吸中发烫的硬起。
“波洛米尔……”
阿拉贡声音嘶哑,征征地看着他。他也想要波洛米尔,但不是在这里,但不是这样。
“我说过的啊,阿拉贡…”他低头抚摸阿拉贡被打伤的颧骨,气息喷在阿拉贡面孔上。“我绝不亏欠任何一个情分……我有债必偿,我们互不相欠。”
波洛米尔的表情在月光下变得更加癫狂又绝望。
他拉开自己干燥的穴口,��开到能容纳一根阴茎的宽度。膝盖跪在尖利膈脚的碎石河滩上,没有润滑,也没有准备,就这么径直的,一寸寸的,自我惩罚自我凌虐般坐到阿拉贡的硬热上。
一寸又一寸,阴茎破开一片经验空白的肠道,撕裂般钻心的痛苦,从穴心牵扯到心脏,让他流血的肠腔紧到去咬阿拉贡的阴茎。
波洛米尔喘气,摇晃了一下昏沉的脑袋上汗湿的金发,用拳心胡乱套弄了一下自己在疼痛感中硬到抽搐的发涨阴茎,他舌头僵在张开的口腔中,颤抖着呼吸了几口冷空气,咬着酸涩的口腔壁和后牙槽让自己适应。在剧痛中他强迫自己继续往下坐,直到能彻底被身下的性器整根贯穿和击垮。
他低头,能看到自己大腿根处有蜿蜒的细血,他没有任何经验,肯定自己把自己弄伤了,但他没有感觉,甚至也不在乎他自己。
他甚至脸上也没有愉悦或痛苦的表情,只是疲倦和麻木。
他不再想向阿拉贡流露他的脆弱,亦或再打开他的心,再交换任何方式的投入,再讲任何一句真心话,唯有身体的剧痛能麻痹精神上无穷无尽的痛楚。
他直起尾椎上凝满冷汗、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健硕腰部,向上绷起腰,又重复灌满了力量,深深将臀坐压下去,让体内的刀剑在上顶和下坠的两股阻力中——继续不间断的破开他。
他不间歇的摇摆自己,不停的往下在深渊中堕落,坐到身下阿拉贡的那把刀锋肉刃上,在凌迟中用血肉勾缠住那柄刀具的锋芒。用吃痛的紧绞去与体内的阳具厮杀,紧绞到他内部肠壁受伤,和他的心一样。
他需要更多更多,持续到能让整个身心发麻的肉体痛苦。
他那么破碎,在他身上将自己更放纵的锤开碎裂开,因为他们两人内心被戳中的伤痕,因互相的不信任燃起暴怒,继而毫不留情的对待他和他自己,这破碎的剧痛余火——痛到阿拉贡整个心都揪起来,从骨头缝里难受。
阿拉贡想抱住他,抹去他们两个人眼里冷结的冰霜。
他想给波洛米尔自己本有的温柔,用自己原有的身体节奏拢住他,引导他,拥抱着他操他。
在他的怀里,阿拉贡会握住波洛米尔的腰骨,贴到自己胯间,只是用前端沿着一条欲望的窄路顶弄波洛米尔勃起弯曲的阴茎,和紧颤汗湿潮热的穴周。
他会给他口交,吮吸他的性器,舔吻他的洞,舔到波洛米尔洞里能湿到粘稠的程度,用内里的高热湿软咬阿拉贡的舌头或指头。然后他又重复用带有腺液或精液的冠头蹭他的穴,把他们的私处粘在足够粘合所有破碎的拥抱里,捧住他的脸庞,只是缠绵的深深吻他,直到吻到波洛米尔害臊,气喘,发出喉咙里的难耐咆哮和哽咽哭音,在阿拉贡的舌头里又像抢回主导权,又像在挣扎着回吻他,用力掐住阿拉贡的胳膊,在他怀中更坦然的发抖。
然后他再重重地操进他里面,操到很深,深重但是绝不粗暴的干他,顶到波洛米尔会羞耻也会极乐的地方,让他能更信赖的在唇舌纠缠中缠着自己霸道的索要。然后他再跟他好好的说对不起,让他不要深陷这绝望的痛楚,自我惩罚到极苦。
“波洛米尔,松开我……让我好好去干你…让我能抱着你操……”
阿拉贡喘着粗气,挣动他手腕的绳结,耸动腰部发力,试图干得慢一点,好一点。
“不,阿拉贡…收起你那些废话,我们只是苟合,仅仅是性交,是我在强奸你,是我操���。我不用你同情,不用你怜悯,我也不需要你的拥抱……”
波洛米尔用力按住阿拉贡的手腕,拒绝阿拉贡所有的好。
他怕阿拉贡真的抱住他的时候,他会崩溃到像头发疯的野兽,完全像个不能保有一丝人类尊严的疯子,像野蛮人一样,扑到他身上失去控制的揍他,发出非人又歇斯底里绝望到极点的痛苦哭嚎。
他不去看他悲伤到几乎泪流的灰蓝色眼睛,低头噬咬阿拉贡血污的下巴。存心辱没阿拉贡尊严一样,在游侠身上狠狠的操,强迫他在他的暴力下干他,强盗一般用下落的迎合劫掠他情欲中阴茎挺上来的所有贯力抽插,让那根性器把血淋淋的创伤撕开更大的伤口,撞击在他们下腹,撕痛他们的耻毛。
这就是我第一次的感觉。
……只有被刀剑捅穿撕裂般的痛苦。
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我把它这么草率随便就给了阿拉贡,让这场性交像侮辱我自己和侮辱他一样。
他是我任何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
这一刻,并不完全要我的男人,像他也不会要我的城市。
我羞辱他,更羞辱我自己。
我对他的虐待折辱,不会比我此刻对自己的虐待折辱更少。
我折磨我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人,毫不留情,极尽残酷,乃至伤害到自己亦在所不惜。
——我们身体交缠得再近,心也将永远分离,不会再亲密地贴近。
他今后的日日夜夜,再不可能会对我露出一丝一毫往日的温柔和情义。
他看向我的眼神,从今往后都仅能剩下刻骨的厌恶,可怜,直至漠视。
波洛米尔浑身发抖,在阿拉贡身上自暴自弃、自我摧残般耸动着腰胯起落,借那支伤到他至深的剑柄,去残酷地搅碎自己的五脏六腑,把他带进他内心那个阴暗的地狱。
游侠难受到几乎破碎的表情,身体僵硬得如死去一般。在波洛米尔体内的凶器,像刀在割波洛米尔的心,也糟蹋阿拉贡的心。一把刀,同时凌虐两颗心脏,一刀又一刀,横七竖八的划下来,直到那颗心脏怖满丑陋的伤疤划痕,直到那些黑血溅泼到阿拉贡同样流血的心脏上。
“阿拉贡……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
我恨我放纵至此,我恨我此刻依然爱你,依然渴望你到让我无比憎恨我自己。
波洛米尔精神几近崩溃地坐在阿拉贡胯上,没有注意到他自己已经满脸泪痕。
他失了神僵住身体的那瞬间,游侠已默默转着腰劲,借助腿部力量把统帅重新压在自己身下。在波洛米尔的泪光和散涣的眼神中,阿拉贡小心翼翼的把被绑住的手腕放在波洛米尔头顶的石块上,形成一个波洛米尔本该拒绝的怀抱。
他小力伏挺着腰胯,浅浅的,漫长的,遵从他依旧尊重波洛米尔的内心的意愿,用男人的性本能寻找着统帅体内那些能给波洛米尔带来哪怕一丝快乐的地方,伏在他身上无声的操他。统帅木讷地用手掌遮住自己流泪的绿眼睛,不敢看游侠,不敢看被他亲手玷污了的阿拉贡,他张着嘴呼吸,在无言的沉默中只是喘气,没有任何喊叫,他像没有了生命力,又走进了内心的自我封闭,仅是放任自我去承受。
阿拉贡带着血痕的亲吻落在他手套上的骨节,落在他湿透的眼睑和冒着冷汗的鼻骨上,啄吻他带伤的嘴角,吸掉他嘴唇上的泪珠和苦盐。
“……对不起……波洛米尔……”阿拉贡贴在波洛米尔唇上用沙哑的气声说,那声道歉呵进他全是沙石碎块的心底。
他知道阿拉贡内心温柔,从来温柔,现在也依旧温柔,只是他是那个不配得到他温柔的糟糕透顶的人。
“阿拉贡……求你操快一点……求你射进来……”
他茫茫然低声喊叫,神情呆滞地喊出那些渴望的胡话。掐住阿拉贡被束缚的手臂,内里那么无助的夹住阿拉贡,无力的小腿松松的圈在阿拉贡腰上。
游侠的律动闻声变得又有力又急促,在难克制的气喘中稳稳撞在他体内,撞到让波洛米尔窒息的最深处,撞中波洛米尔内在和着血液的柔软,碾着那里缠人的顶弄,撞得统帅在无意识的快意和受苦中绷直他的腰,缠住他腰胯的力量更用力的收紧,阴茎在两人小腹间硬到漏出不成样子的腺液。波洛米尔抱住他,喘着喉咙间压抑又哽咽的粗气,咬住阿拉贡肩头的衣物承受。
直到波洛米尔的阴茎在又长又慢的性交中毫无知觉的射出一小股精液,直到阿拉贡把所有精液射在他身体里头。
他恍恍惚惚地把自己从游侠身上抽出来,和着一片狼藉的血污和精液,这让波洛米尔愧疚羞耻悔恨到恨不得杀了他自己。
阿拉贡也很糟,身心都很糟——他的个人心结没有打开,那个血脉的力量,依旧让他茫然陌生又痛苦。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和波洛米尔的做爱。他只想在一张体面的床单上去拥抱波洛米尔,带给他们一个更美好的第一次,温柔的爱他,把他操到只能发出幸福的哭叫,让他的指甲把他赤裸又汗湿的背挠花。而不是在这个全是石头的河滩上,让波洛米尔痛苦崩溃到满面泪水,满身伤痕,因一腔愤怒而像一场被动的强暴,潦草到两个人都伤痕累累。
可他还无法将那个爱着波洛米尔的自己,仅仅是他这个人,仅仅是阿拉贡的爱,与刚铎的王座需要的,能统领人民,带去希望的继承人合而为一。他做不到,他还做不到——他还没有这个力量去接纳和做到,他尚且整合不了这两个部分的两个自己。
波罗米尔看到了,从阿拉贡充满痛苦的眼睛中,明明确确的能看得到——阿拉贡现在,仍无法与他在同一条生命的道路上汇合。他的时间还没有到,游侠或许还有,他自己的很长很长的旁道要走,他现在暂时还不在那里,也许遵从他的本心选择,他永远不想去到那条他此刻依然恐惧的路上。
波洛米尔解开阿拉贡手腕上的腰带绳索,那双手腕勒出了一圈血腥的伤痕,和阿拉贡狼狈不整的衣冠,脸上的伤口一样的刺目。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怎么能如此侮辱伤害他?在他本来美好又出于真心邀请你进入过的生命里增添这样的一笔?你怎么能这样做?这到底有什么荣耀可言?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责问自己。
波洛米尔——你真的是个无可原谅的混蛋。
哆嗦的泪水滴落在阿拉贡伤痕累累勒紫的腕心,他想亲吻那些伤口,捧着阿拉贡的双手,埋在阿拉贡手心里对他说无数次无数声抱歉,脸庞却堪堪停留在他手腕之上的空间,只有眼泪滴在那上头。
他没有资格再碰触他,他没有资格再渴望他,也已没有任何资格,再去爱阿拉贡。
他只敢把自己镶着绒边的厚重披风颤抖地盖在阿拉贡的肩头,以免游侠再遭夜风的摧残。
波洛米尔转过身,踉跄着整理好自己,只身走进那茫茫夜色里。
“波洛米尔——”
阿拉贡在他身后叫他,他停顿了,却不能再回头。
他在他自己的脸上尝到了泪水绝望到苦盐的味道,苦涩的盐柱灌满他的脚步他的心,他现在知道心像盐般极苦的滋味了,但他只能向前走,带着自作自受满布身心的创伤,只能选择一步都不停顿的往前走。
前路渺茫,黑暗中亦未有尽头。
维拉啊……
波洛米尔痛苦的闭上眼睛,任那些泪水遍布脸庞,哭到全身抽搐般颤抖。
他想跪下来,为内心那些自我痛恨,为对阿拉贡无情无可挽回的伤害,为内心那些支离破碎,失望,崩溃,无望而去痛痛快快哭一场。但他只能笔直的站着,在黑夜中颤抖着前行,像一块完全摒弃了自己感情的巨大钢铁。
他愿做一根盐柱,自此沉没融化,沉进大河的水底。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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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ny-real-estate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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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纽约社区介绍之University Heights, the Bronx
大学高地(University Heights)位于布朗克斯西北部,是一块面积不大、有些地方还很邋遢的飞地。布朗克斯社区大学(Bronx Community College)占地45英亩,校园横跨悬崖峭壁,视野开阔,对社区的影响举足轻重。
这不是一所典型的通勤学校。该学院最著名的建筑由斯坦福-怀特(Stanford White)设计,2012年,学院大部分建筑被评为国家历史地标。
1973年,这个拥有约3万人口的社区并不景气。纽约大学(NYU)在19世纪末建立了这所校园,作为其格林威治村(Greenwich Village)以外的乡村校区,随着犯罪率的上升和入学率的下降,纽约大学以约6200万美元的价格将学校卖给了州政府。
据史料记载,随着有宿舍的大学被学生每晚回家的学院所取代,一个艰难的过渡时期随之而来。West 183rd Street和Loring Place North等曾经是学生和教师居住的街道变得空旷破败。
但学院的管理者和居民们认为,这所在20世纪80年代斥资数百万翻新校外建筑的学校就像一条马奇诺防线(Maginot Line),阻止了南布朗克斯的凋敝。
如今,隶属于纽约城市大学(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的布朗克斯社区大学拥有约11000名学生和1600名教师,校门有保安人员看守,校园周围有巡逻车巡逻;2012年,由Robert A.M. Stern Architects设计的新北楼和图书馆落成剪彩。目前,学校还在翻修主广场。
6岁的盖尔-道森(Gail Dawson)说:"这个地区唯一真正稳定的好东西就是大学"。1978年,她从哈林区(Harlem)的一个公共住宅区搬到了这个社区,为的是给孩子们提供一个更安全的成长环境。当时,和现在一样,身患残疾的道森女士住在一套一居室的公寓里,房租由联邦住房券支付。
她说,虽然该地区的一些城市公园已经荒废,但学院却更注重其外观。"我喜欢这里的树,"她说。"这里很漂亮"。
大学高地给人的感觉是静态的。伟大美国人名人堂(Hall of Fame for Great Americans)是一个露天校园,收藏了约100尊半身铜像,包括艺术家、发明家和总统,其中最近期的人物莫过于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
但变化正在迫近。
该市正在考虑重新划分Jerome Avenue两英里的区域,以建造更多经济适用房、公园和商店。目前,车库、轮胎店和其他汽车行业占据了这条街道。
一些长期经营的企业主对此表示担忧,比如43岁的佩德罗-蒙西翁(Pedro Moncion),他在West 181st Street拥有一家San Rafael Auto Repair修车厂。蒙西翁先生说,将该街道重新划分为禁止���业用途可能会导致他已经经营了28年的生意终结。
此外,曾经住在附近希望山(Mount Hope)的蒙西翁先生说,在附近的许多街道上,购买杂货、衣服和电子产品的地方已经比比皆是。他说:"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想要什么"。
大学高地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曼哈顿和新泽西州的帕利塞德悬崖(Palisades cliffs)。大学高地的北面是West Fordham Road,南面是West Burnside Avenue,东面是Jerome Avenue,西面是哈林河(Harlem River)。根据201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94%的家庭居住在出租房中,而整个城市的这一比例为69%。根据经纪人的说法,这些出租单元中的许多都被预留给第8条(Section 8)补贴住房,或者被安排成单人间(single-room-occupancy)。
市价单位确实存在,比如位于Sedgwick Avenue的River Hill Gardens,这是一座由Goldfarb Properties拥有的五栋砖砌综合楼。校园北面还建有优雅的七层砖砌公寓楼,其中一些是装饰艺术时期的产物。
经纪人说,总的来说,University Avenue(也称Dr. Martin Luther King Jr. Boulevard)以西的公寓楼最古老,也最时尚。
除此之外,还有零星的砖砌独户住宅,如West 179th Street的独户住宅,它们面对的是带前院的半独立式住宅。少数共管公寓包括位于Grand Avenue和Davidson Avenue的一些公寓。但有些共管公寓受到住房发展基金公司(Housing Development Fund Corporation)的限制,根据该公司的规定,购房者的收入不能超过上限。
市场价房产可能很难找到。据Meridian Realty Partners的副经纪人Jackson Strong称,如果有房,700平方英尺左右的市价一居室共管公寓平均售价为9万美元,两居室为14万美元。
Strong先生说,独户住宅的价格约为30万美元,而两户住宅可能高达45万美元。
StreetEasy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8月31日,所有住房的平均销售价格为13.5万美元。2014年的平均销售价格为13.7万美元,2013年为15.9万美元。根据StreetEasy的数据,今年截至8月,一居室公寓的平均租金为1270美元,2014年为1230美元,2013年为1150美元。
Strong先生说:"我们正在吸引那些被纽约市其他地区拒之门外的人,甚至是布朗克斯的其他地区"。
由于大多数学生都住在别处,大学城的夜生活很少。位于Aqueduct Avenue East和West 181st Street的BX Campus Deli熟食店似乎是少数几家承认自己存在的商家之一。
在West Fordham Road上,有一家Dallas BBQ烧烤店在周末举办D.J.派对。在West Burnside Avenue上,有一些小店出售水果、美容用品和眼镜。
Aqueduct Walk沿着老克罗顿水渠(Old Croton Aqueduct)的顶端延伸,从19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这条水渠一直将饮用水从威彻斯特县(Westchester County)输送到这座城市。如果想重温美国历史,布朗克斯社区大学的名人堂也许值得一去。10月18日,布朗克斯社区大学将参加全市范围的"纽约开放日"(Open House New York)活动,届时还将参观由马塞尔-布劳尔(Marcel Breuer)设计的粗野主义(Brutalist)风格建筑。
该地区划入了几所小学,包括Andrews Avenue上的Public School 291、Sedgwick Avenue上的Public School 226和Jerome Avenue上的Public School 33。这三所学校都教授幼儿园到五年级的课程;P.S. 226和P.S. 33还设有学前班。
根据该市的统计数据,在2013-14学年的州考试中,P.S. 291的成绩略好于其他两所学校,当时有18%的学生英语达标,31%的学生数学达标。全市的这两个数字分别为30%和39%。
公立中学有Creston Academy、East Fordham Academy for the Arts和Academy for Personal Leadership and Excellence可供选择,这些学校都在社区外。
St. Nicholas of Tolentine Elementary School是一所教会学校,位于Andrews Avenue North,学制为幼儿园至八年级。
大都会北方铁路(Metro-North Railroad)的哈德逊线(Hudson Line)在大学高地有一站。到大中央车站(Grand Central Terminal)的车程为21至24分钟,月票价格为201美元。
4号线地铁沿Jerome Avenue停靠Burnside Avenue、183rd Street和Fordham Road。
在纽约大学落户之前,校园所在区域有几处庄园,其中一处属于马里(Mali)家族,该家族生产台球毡和其他台球产品。他们的砖房最初成为宿舍,如今是巴特勒厅(Butler Hall),为高中生上大学做准备。
转载自 New York Times, University Heights, the Bronx: Anchored by a College Camp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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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tsai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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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幸福
同事從埃及旅遊回來大吐苦水,首先是食物無法下嚥,然後是住處的環境太差,最讓他苦不堪言的就是如廁問題,很多公廁要收費,另外再『買手纸』。這些亂象因果循環,結果他整個行程都在拉肚子,找零錢,跑廁所中度過,最後還二次中標,得了一場Covid ,灰頭土臉地回到美國,休養了兩個星期才恢復正常。
他的慘痛經驗,讓我對嚮往的『世界7大奇觀』止步,畢竟那些靠古文明賺旅遊錢的國家或者地區,它們的基礎設施跟不上時代的腳步,觀光客跋山涉水地去朝聖,最後是花錢找罪受。
近幾年,我也去過很多國家旅遊,而隨著年齡增長,不是自己眼界變高,而是限制變多了。比如說,每去一個地方,我會優先考量當地『廁所』的乾淨和方便性。去年遊巴黎,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選擇住在地標景點的中心區域,這樣每一兩個小時可以回民宿放水。
其次是大眾交通工具的安全性:比如說紐約的地鐵於 1904年開通,將近120年歷史,可是我這個在地人卻不敢單獨搭乘,它骯髒黑暗,犯罪率高。
第三點要考慮的就是『人』 ------ 我在歐美地區問路,常常被耍;在上海問路,對方直接把臉轉過去,讓我像是對空氣講話,更不要提在一些景區被『削』的例子。
在我個人的認知裡面,全世界能夠達標的只有兩個地方 ----- 日本和台灣。而台灣的CP值高,更勝日本。
這次回台灣,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台北捷運站的廁所,大的站點,幾乎每一個出口都有廁所;如果不準備搭乘捷運,只是路過,詢問台的工作人員也會借給我們一個臨時的進站硬幣,彷彿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廁所裡面的配備完整,有坐式馬桶,有手紙,有洗手液,而且光線充足,環境乾淨。雖然說不上『舒適』,但是至少讓人感覺『安心』。有了捷運廁所做『後盾』,我在台北可以毫無顧忌的趴趴走。
台北的捷運因為搭建年代較近,自然更新穎和現代化,但是真正令我刮目相看的是『人』的素質:(1)車子進站後,乘客先下後上,大家排隊,完全沒有搶座位的現象,(2)讓座,(3)沒有人喧嘩,或者大聲講電話,(4)搭乘電扶梯的時候左右分明(靜止和快速道),井井有條,(5)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會友善,有禮貌地指路。
光是在捷運站,它就包辦了我上面說要考慮的三點(廁所,交通,人)。其次我覺得台灣人勤快又誠實。之前『吃在台灣』那篇文章提到早點的選項很多,也就是說有很多人不怕辛勞,天還沒亮就起來準備做生意。同樣的,在夜市擺攤的人,可能也是下班後的斜杠工作,他們吃苦耐勞的精神令人欽佩。而食材的用料,並不會因為賣價便宜而忽悠消費者。我在台灣吃過不合口的,但是沒有吃到過偷工減料的(至少慧珍帶我去的地方都沒有踩雷)。
在我的旅遊清單中,原本有一大串想要在有生之年去玩的地點,但是現在的想法不太一樣了。我已經沒有體力像威廉一樣去冒險,去看世界。大山大水固然美麗,但是真正要考慮的是安全和舒適,所以下一站的旅行目的地是哪裡呢?
4/1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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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8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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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拥天下(《三侠五义》同人小说)
第三十三章
韩彰、白玉堂兄弟二人这一趟去大理,耗时半年之久,好在去时须得绕那些山路、小道,回来却没有这些规矩,尽可以走坦途大道,顺畅不少。众人一路兼程,唯有临近金华之时,专程绕路,到城内稍作休整。
自从甜儿的灵柩回归故里以来,白玉堂直到此时方得回家。甜儿已经安葬在白家的祖坟里,这碑却一直等着他回来立。白玉堂提前几日给兄嫂写了信,说明行程,因此白锦堂夫妇��已将诸般事宜筹备妥当,等兄弟一到,即刻题写碑文,主持立碑。
时值冬日,大雪纷飞,漫山遍野皆是苍茫一片。白玉堂立于甜儿墓前,一时之间神情竟有些恍惚。往昔种种,真如大梦一场。本应是成亲后的第一个团圆之年,如今却成了这般境地,往后再想见甜儿,唯有梦中相会了。
白玉堂这次回来非是仅与二哥一道,还有那些护卫跟随,又须回京交旨。因而略停留了几日,随即再次启程。待到回东京之日,已经过了正月。白玉堂和韩彰先进宫面圣交了旨,卸下这份担子,回到开封府,见过了包拯,卢方、徐庆、蒋平并展昭及王马张赵等人皆在,为他二人接风洗尘,少不得一番热闹。
却说自马朝贤正法之后,仁宗天子每每想起襄阳王来,思及这位皇叔的不臣之心,日久必成祸患,深为忧虑。过了立春,泗水一地有奏折送来。原来洪泽湖水灾连年为患,不是这里伤了百姓,就是那里淹了禾苗,这报灾的奏折也是连年接到。但为此河工耗费国课无数,总是徒劳无功。所以一日散朝之后,单单留下包相,商酌此事。
包公知道此任重大,关乎百姓生计,便举荐了颜查散才识谙练,有守有为,堪胜重任。圣上准了,即传旨下去,升颜查散为巡按,稽查水灾,兼理河工民情。颜查散入宫谢恩后,即到开封府,一来叩辞,二来讨教治水之法。包公说了些治水之法,又叮嘱道:“虽有成章,务必随地势之高低,总要堵泄合宜,方能成���。”颜查散一一聆教,又向包公要公孙策、白玉堂同往,帮办一切。包公点头应允。再到大朝之日,包公奏明了主薄公孙策、护卫白玉堂随同颜查散前去治水。官家久已知道公孙策颇有才能,即加封六品职衔,白玉堂的本领更为圣上素所深知,恩准其二人随往。颜巡按谢恩请训,即刻动身。
路上非止一日,一行人来至泗水城,早有知府邹嘉前来迎接大人。颜大人到了衙门,单请知府相见,询问水势光景。忽听衙门外人声喧哗嘈杂不止,原来是赤堤墩的百姓聚集了四五十
人,前来控告水怪的。颜查散便吩咐将难民中有年纪的唤几个进来问话。不多时,衙役带进来四名乡老,但见他等形容憔悴,衣衫褴褛,情景难堪,苦不堪言,向上叩头,连道:“救命呀!大人。”颜大人道:“你们不必啼哭。到此所为何事?慢慢诉上来。”
乡老道:“小民等连年遭了水灾,已是不幸,不想近来水中又生了水怪,时常出来现形伤人。如遇腿快的跑了,他便将窝棚拆毁,东西抢掠一空。害得小民等时刻不能聊生,望乞大人捉拿水怪要紧。”说罢又哭。颜大人见他们这番光景,着实可怜,点头道:“你等且去,本院这里必派人前去捉拿水怪便了。”诸乡老叩头,出衙门知会了众人,大家逐散去。颜大人与知府谈了多时,筹划水患,遂决心亲身前往查看水势,便问道:“何处可以瞻眺?”知府禀道:“城外有座西虚山,地势极高,可以观水。”颜查散便定于明日午刻,前往西虚山观水。知府退后,颜大人又与公孙先生、白五爷计议了一番,只是并未曾亲见这水怪是何模样、有甚能耐,说得再多,终非定见。
到了次日,颜大人坐轿,白玉堂、公孙策及雨墨等俱是乘马,来到西虚山下,知府早已在此伺候。因轿不堪行,雨墨拉过马来,颜大人乘上,又往前走,上至半山,连马也不能骑了,只得下马步行。好在人多,虽是泥泞山路,犹可相互搀扶,虽然吃力,却不甚险。好容易到了山头,白玉堂虽不在话下,那一众文人少不得喘息片刻,定一定神。知府方慢慢地指引。但见一片白茫茫的沸腾澎湃,由赤堤湾浩浩荡荡漫到赤堤墩,顺流而下,过了横塘,归到杨家庙,一路冲浸之处不可胜数。慢说房屋四分五落,连树木也是七扭八歪。又见赤堤墩的百姓居民,全在水浸之处搭了窝棚栖身,自命名曰“舍命村”。
颜查散看了多时,问知府道:“这些居民,除了此处,难道再无可居的去处么?”知府回道:“这些居民原是在横塘的,只因这里赤堤墩乃是横塘的保障,赤堤若有差池,则横塘更保不住了。所以居民人等大家公议,每家或有出一名的,或有出两名的,情愿舍死忘生,在此护持,以防不虞。”颜大人听毕,又向那边仔细留神,见那一番惨淡形景,委实令人不堪注目。
白五爷在旁早动了恻隐之心,暗忖道:“黎民遭此苦楚,连个准窝棚都没有,还要受那水怪侵扰,可见是祸不单行了。但只一件,这水怪也蹊跷得很,他若是只伤人还有得说,如何就拆毁窝棚、抢掠东西呢,这是做什么来的?事有可疑。俺今日夜间倒要看个虚实动静。”方想到此,突觉呼呼得凉风透体,但见那波涛中已翻起浪来。
知府禀道:“山高风烈,请大人暂回衙署。”颜巡按无奈,只得又慢慢地下山。到得乘马之处,首县已在此预备的茶水、点心,请大家歇息。诸人随意用了些,方乘马下山。颜查散仍旧坐轿回到衙署,让雨墨传出话来:“请府太老爷、县太爷各回衙门歇息去吧,不用在此等候了。”府县各官员遂领命回去。
颜查散却与白玉堂、公孙策计议。白五爷便将方才在山上想到的主意说出,要到赤堤墩访查。颜查散应允,派了四名衙役跟随。五爷等人暗暗地来到赤堤墩,假作奉按院大人之命前来查验光景。众百姓见巡按衙门果来了人,俱各上前叩头诉苦。白玉堂连连摆手,在堤上看了一趟,选出一个距水最近的窝棚,与主家商议,权以此作查验、问话的所在。那窝棚主人自是满口答应,很快腾出地方,请白五爷进去坐下,自己则暂到邻舍将就一下。
白玉堂让众人不要声张,又请几个有年岁的百姓也进窝棚,大家席地而坐。余者连同差役只能在棚外坐下。五爷便细细地询问水怪的来踪去迹:“可有什么声息没有?”众百姓道:“也没什么声息,不过呕呕乱叫。”五爷再问水怪的形状模样,有人回道:“那水怪来时多则三四个,少则一两个,俱是披头散发,面目不分,见人就追。腿快的跑了,有腿慢的就被他们捉下水去,害了性命。我们这里也有胆大的躲在暗处隐藏偷看,见那些水怪将人赶跑了,他们便把动用家伙搬下水去,然后拆了窝棚,才又跳回水中去。再也测度不出是什么妖怪。”
白玉堂听毕,心中有疑,有了几分猜度,叮嘱道:“你们仍在各窝棚内隐藏,我就在这窝棚内存身,夜间好与你们捉拿水怪。但要记住,你们且不可声张,唯恐水怪通灵,你们嚷嚷的他要知道了,他就不肯出来了。”众百姓听了,登时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立刻悄语低言,努嘴儿,打手势。白玉堂看了,又要笑又可怜,想来是被水怪吓得胆都破了。他便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买酒食的地方?”有人道:“离此有六里之遥,有个村庄,酒面肉食、柴米都是有的。”白五爷便回手在兜肚内摸出两个锞子,道:“你们将此银拿去,备些酒来。余下的,你们籴米买柴。大家吃饱了,夜间务必警醒。倘若水怪来时,你们千万不可乱跑,只要高嚷一声,就在窝棚内稳坐,不要动身,我自有道理。”
众百姓听了,领命之余,看那锞子除了备酒食外,颇能备好些柴米,一个个欢天喜地。选脚快的三四人去买酒食、籴柴米,腿慢有年岁的,就整理些县城的鱼虾。这边人多,七手八脚,你拿这个,我拿那个,一场忙乱,赶上家伙不全,什么大碟小碗,乃至连小盆都上来了。白五爷看了,也觉有趣。
不多时备齐了酒菜,白玉堂仍叫那几个有年纪的乡老同自己吃酒,他让诸人不必拘谨,只管尽饱才好,自己却只将各样菜蔬尝了尝,单单饮酒。这些百姓受水患之苦久矣,虽有朝廷救济,无异于杯水车薪,每日难免饥肠枵腹,今日遇着了白五爷,才算得以饱食。
白玉堂等诸人吃得差不多了,便问及他们这里水势凶猛的情形,又问他如何埽坝再也打叠不起。众乡老道:“只因山根之下水势横逆,到了那里是个漩涡,打个转身回来方归杨家庙。就是漩涡那点儿地方,不知伤害了多少性命。”白玉堂虽不会水,可是在陷空岛居住多年,对水势特性亦有所知,便觉得这里面当是有些古怪。他且不说破,只问道:“可有往来行舟没有?”乡老道:“虽有行舟往来,到了那里,十船九漏,轻易过不去的。”白玉堂听说,再问道:“漩涡那边又是什么地方呢?”众乡老道:“过了漩涡,那边二三里之遥,便是三皇庙了。”
白五爷暗暗记在心里,吃毕酒饭,又嘱咐了众百姓一番,大家各归窝棚。白玉堂趁着酒兴,让差役们在窝棚内等候,自己却独自踱了出来。早见一轮明月涌出,清光皎洁,衬着这满湖荡漾,碧浪茫茫,清波浩浩,真个是月光如水水如天。他赏玩之余,亦没放松了在水中细细留神,然则踱来踱去,鸦雀无声,寂静至甚。直至约有二鼓之半的光景,依旧是毫无动静,只得暂回窝棚,和衣而卧,哪知直到天亮仍旧无事,安安稳稳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众乡老俱到这边窝棚来问安,皆道:“托大老爷的庇佑,昨夜水怪竟不曾来,实在是罕有之事!皆是老爷的洪福所致。”正说着,只见那边有人抬过食盒来,另有大坛的酒,原来是按院大人给白五爷送来的。白玉堂让来人回禀大人:“我一切安好。只是昨夜甚为安静,水怪竟不曾来。我还要查看确实了,方回衙署,让大人无需挂心。”打发走了来人,又将这些酒食等俵散于众百姓。乡老们人人感恩,因见昨日五爷甚喜食鱼,都争着捕了鱼虾送来。
昨日籴了柴米,今日又得酒食,各窝棚俱各做起饭来。不多时炊烟袅袅直上,登时便比先前多了生气。到用饭时,还是那几名乡老前来陪同白五爷。五爷一壁饮酒,一壁品尝这才出水的河鲜,若非心中仍记挂着那水怪之事,当此景况,倒也是颇有一番乐趣。
白天无事,不觉日光西坠,月色东升。白玉堂依着昨日的样子,还是叫众人各归窝棚,由差役等轮班值宿,自己出了窝棚,来到湖边,仔细看视水内。约有一更之后,隐隐有水声响起,继而声音唿喇喇地愈发响亮,离着他却远。五爷急忙将身躯一伏,暗暗觑视,只见水中跳出三个怪物来,果然是披头散发,面目不分,直奔窝棚而去。
白五爷好大胆,回手掏出石子,也不管什么妖怪不妖怪,有何本领,会什么法术,他便悄悄地尾随在后面。忽听窝棚内嚷了一声道:“水怪来了!”五爷早已赶到,就在那物的后面吼了一声,道:“妖怪哪里走!”嗖地一声,一颗飞蝗石子打出,正击在那物的后心之上。接着噗哧一声,那物向前一栽,不由得回头一望,白五爷又是一颗石子飞来,不偏不倚正打在他面门之上,啪地一声,那物不由哎呦一下,咕咚栽倒在地。
白玉堂急赶上前,将那怪物按住,他心中惦记着这怪物数量不少,一回身,又是一颗石子。原来余下的那两个水怪一见这边有人拦挡,竟是无甚法术,只管回头就跑。白五爷因急于将头一个水怪按住,稍稍耽搁了须臾,一怪跑得远了,却有一怪着了一石子,亦是滚倒。这边早有差役从窝棚奔出,一拥而上,将头一个水怪拿住。
五爷腾出身子去追那两个水怪,就见方才被石子击中的那怪物挣扎着爬起,正待再跑,忽被一人拦住去路,青衣长剑,竟是个貌美的妙龄女郎。那女郎长剑一纵,正戳在水怪的右肋之下,白玉堂认得是霍莹莹,忙叫:“霍姑娘,留下活口!”霍莹莹急忙收势,但见那怪物猛地一挣,倒在地上。霍莹莹先前已去过按院衙,知道白玉堂在此就是为捉水怪,待要再去追第三个怪物,却见那厮没命地连蹦带跑,扑通跳下水逃命去了。
有差役捆了头个怪物,有过来将这个水怪抬进了窝棚。白玉堂问道:“霍姑娘缘何深夜来此?”霍莹莹似笑非笑看着他:“五爷捉拿水怪,为民除害,小女子深为所感,因此特来相助。”白玉堂只能权作未明其意,此处又不是说话的场所,因看到百姓皆已被惊醒,便将诸人让到窝棚里去看。
那两个水怪哼哼不已,原来是人,只不过外穿皮套。即将皮套扯去,见他二人血流满面,一个伤势沉重,双眼翻白,眼见得是不活了。余下的那人口吐悲声,连声道:“求爷爷饶命呀!”众乡老聚到这窝棚里来看水怪,如今见是人假扮的,想起他那伤害劫掠,一个个咬牙切齿,忿恨难当,摩拳擦掌地都要打那水怪。白五爷拦道:“你等不要如此,我还要将他带回衙门,请按院大人亲审呢。你等既知是假水怪,以后再要见了,务必齐心努力捉拿,押解到按院大人那里,自有重赏。”
众乡民皆道:“什么赏不赏的,只要大人与百姓除害,难民等就感恩不浅了。今日若非老爷前来识破,我等焉知他是假的呢?如今既知他是假的,我等还怕他怎的!倒要盼着他上来,拿
他几个!”说到高兴,一个个的精神百倍,就有结伴沿岸搜寻水怪的。哪里还有个影儿呢?安安静静过了这一夜。
到得天明,众乡民又与白五爷叩头,说道:“多亏老爷前来除害,众百姓难忘大恩。”白玉堂又安慰了众人一番,方带领差役,押解水贼,回转按院衙们。霍莹莹自是跟随,白五爷该说的话早已和她讲清,奈何她一心认定了五爷,痴心不改,这就不是道理上说得透的了。昨夜她又才援手除去一害,总不好沉下脸来赶人,也只能暂时由得她跟。
且说颜大人,自西虚山回来,甚为忧心水患,又不知白五爷搜查水怪结果如何,虽有一位女侠昨日曾赶去相助,但仍没消息回来,这两夜竟未能好生安寝。忽听当值的进来禀道:“护卫白五老爷到。”颜大人心中大喜,连说:“快请,快请!”这当值的刚然转身,白五爷已经进来,与大人彼此相见。颜查散先慰了辛苦,之后方问:“贤弟探得水怪如何?”白五爷就将水怪的情由一一说了,道:“原是拿了两个,因一个受伤太重,已然死了。现有一个活口解到。请兄长细细料理。”
颜大人立刻升堂,将水贼审问了一番。原来这伙水寇共有十四人,聚集在三皇庙内,白日以劫掠过往客船为生,夜间将假装水怪,要将赤堤墩的众百姓赶散,他们方好施为做事。偏偏这些难民唯恐赤堤墩的堤岸有失,舍命死守不肯远离,因此他们不但劫掠,还要伤人。问明案情,取了口供,逐将此人交到首县寄监。
颜查散退堂回到书房,见了白玉堂和公孙策。白五爷将乡老关于漩涡的话说了,公孙策听了,说道:“这必是别有壅塞之处,发泄不通,将水攻激于此,洋溢泛滥,因而埽坝不能垒成。必须详查根源,疏浚开了,水势流通,灾患才除。需待我明日亲去探望一番,便知端明。”颜大人应允。玉堂道:“既有水寇,这水内的本领,我想非我四哥前来不可。必须急速具折写信,一面启奏,一面禀知包相,方保无虞。”颜大人连忙称“是”,即叫公孙策先生写了奏折,具了禀帖,白玉堂又亲笔给蒋平书写一信,立刻拜发起身。
待得第二日,颜大人派了两名千总,一名黄开,一名清平,带了八名水手,两只快船,随了公孙先生前去探水。吩咐明白后来至书房,刚要请白玉堂,该班的进来禀道:“知府求见大人。”颜大人即命请到书房中相见,先将白五爷捉拿水怪,发现系人假扮的说了一遍。知府惊疑道:“这白护卫老爷好大胆量!好大本领!卑府再也没能测到竟是假扮的。然而这水寇也可恶得很!只是那堤上都是些家贫的难民,纵有几件器具也难值几何,他们作下此局,其意若何呢?真真的令人不解!”颜大人道:“水中尚有余寇,并且头目未获,因此昨日又具折请蒋校卫去了。今早公孙先生亲身前去探看漩涡,或能有所收益,可���将来用作何工之事。”便又和知府商量了些河工上的事务。
正谈话间,清平忽然惊惶失色,回来禀道:“卑职跟随公孙先生前去探看漩涡,先生与黄开并坐一船,卑职单坐一船。到了那漩涡之处,卑职等拦阻不可轻进,先生尚在犹豫。不想船头一低,顺水一转,将公孙先生与黄千总俱各落水不见了。卑职难以救援,急急回来,特来大人跟前请罪。”颜大人听了,心下着忙,便问道:“这漩涡处可有往来船只么?”清平道:“先前本有船只往来,如今此处成了汇水之所,船只再也不从此处走了。”颜大人道:“难道你们素不知此处么?既不可去,就应当早早极力拦阻,为何由着先生前进呢?”清平道:“卑职与黄开早就拦阻先生,无奈先生执意不听,亲催水手拨船,务要到漩涡那边看看。卑职等也是无法的。”
颜查散无奈,叱退了清平,吩咐知府着首县多派水手,前去打捞尸首。知府回去派人,忙乱了半日,然而再也不见踪影,只得回来禀知按院。颜大人直急得咳声叹气。白玉堂在旁劝慰道:“仁兄且不要着急。前次小弟曾问过乡老,这漩涡先前原有船只行走的,只是如今成了汇水之所,所以船只再难从此处过。据我想,这与水怪一样,必是水寇所为,只可等蒋四哥来了,再作道理。”霍莹莹得知此事,她武艺虽高,却也是不懂水性,况且她一介女儿身,下水亦不方便,只能也是暂且宽慰劝说。
颜大人无法,只能盼望蒋平早到方好。命人就近预备了拨儿马,如有从东京来的,务必急急赴院呈报。
似这般过了几天,一日午时光景,忽听鸾铃乱响,拨儿马飞也似的跑来,到了衙前,跳下马来呈报道:“今有东京校尉蒋老爷到了,离此不过二十里之遥。”该值的便急急到书房禀报。此时颜大人与白五爷并知府、首县俱在这里,闻听蒋平来了,五爷吩咐一声:“拉马。”该值的便往外飞跑。玉堂道:“小弟迎了四哥去。”又与知府、首县作别。那府、县都是顺水推舟的人情,也说迎接蒋老爷去,遂到了外面,却不远迎,只吩咐从人说:“如若京师蒋老爷来到衙前,即刻禀报。”借此工夫,二人正好歇息。
且说白玉堂出了衙门,马已备妥,上了马,就着马牌子引路,行了不过数里,已迎见了蒋平。兄弟相见,自是开怀。原来蒋平亦不过是照常服色,按着素日行路一样,仅带了伴当一
人,少许一些行装,毫不露威权之势。兄弟二人并辔而行,堪堪到了离按院衙门不远,马牌子与伴当早已的撤下马来,随后蒋四爷、白五爷兄弟来到。此时衙门外从知府、首县起,以及佐杂文武官员不少,俱各侍立迎接。
白玉堂先下了坐骑,蒋平便也收住了丝缰,翻身下马。伴当接去鞭子。白五爷给知府、知县等引见了,余下众人不过一见而已。兄弟携手,直奔书房。那些大小官吏听说按院大人请旨要人,原想着必是高大雄壮的英雄人物,不料见了今日来的这位,身躯瘦弱,形如病夫,甚是不起眼儿。因此诸人有笑的,有叹的,还有纳闷的,悄悄地议论道:“像这样人,专程从京师调来,有何用处?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看此光景,若是遇上水寇,只怕枉送性命!”却是那府、县有些学问,暗暗地计议道:“看此人必有奇特的本领。若非如此,按院大人何必指名要他呢?再者,包相爷为人办事精详,这人若真无能为,丞相保管也就不派他来了。”
这些人只管胡乱猜测,白五爷引着蒋四爷过了二堂,颜查散已迎了出来。蒋平抢步参见,颜大人连忙托住,依然论家常之礼。一时到了书房,雨墨送上茶来,颜大人便将公孙先生与千总黄开溺水之事说了一遍。白玉堂将捉拿水怪一名,击杀一名,现下还有十二名水寇在漩涡那边三皇庙内聚集,作了窝巢的话,也一一说了。蒋平忖度了片刻,说道:“据我想来,这漩涡之内必有水寇,船不能过去者,也是他们闹的。就是公孙先生也断不至死。我明日就去探访,此事需要访查个水落石出,得了实迹,方好具折启奏。”颜大人与白五爷俱各点头,就在书房内用了晚饭,大家安寝。
转过天来,颜查散绝早起身,问蒋平需要准备些什么。白玉堂道:“小弟已经分派了,预备快船一只,仍着清平千总带到漩涡。”这时早饭已然备好,大家用过了饭,蒋平便起身别过颜查散,出了书房。白五爷则跟了出来,见伴当提着个小小的包袱,怀中抱定青锋峨眉钢刺。两人一直出了衙门,又见到许多官吏,有听差的,有禀见的,少不得点头招呼。白五爷一直将四哥送到停泊之处,蒋平脱去大衣,换上水靠,扎缚停当,斜跨了利刃,与五弟一执手,说声:“小五啊,看你四哥的吧!”纵身跳上了船。众水手左右分桨,不多时便到了漩涡之处。
清平因见到蒋平的形貌模样,心中大是有疑,暗暗想到:“这样人也敢去探水?万一遇见水寇,岂不白白送了性命!”这话却不能明说,只得道:“前面就是漩涡了。”蒋平立起身来,吩咐道:“拢船。”水手便将竹篙撑住。蒋平对清平道:“千总,你等只管在平坦之处,远远等候。我若落水,纵然工夫大了,亦不须慌张。”清平不敢多言,唯有喏喏而已。
就看蒋平脚踏船头,回过头来道声:“千总,站稳了。”突地将身体往前一扑,双脚把船往后一蹬,唿地一声,他身虽弱小,力气却大,将船蹬得倒退了数分。清平不由得身体一晃,暗暗吃惊。却见蒋平侧身入水,仿佛将水刺穿了一个窟窿一般,连个大声气儿也没有,更觉罕然。他们自找地方等候不提。
蒋平到了水中,运动精神,睁开二目,见此漩涡虽然圆转,这下面却与上面不同。上面的水势汹涌,下面的则不过逐波流转,其形甚缓,料想应是地气无处发泄,攻激使然。蒋平正在看时,忽见那边来了一人,穿着皮套,一手提着铁锥,一手乱摸而来。蒋平就知道他在水中不能睁目,暗笑道:“这水寇当得也是不尴不尬。”顺手抽出来钢刺,对准那人胸前哧的一下。那人在水中连个“唉哟”也嚷不出来,也不知道对头是什么人,就哑巴呜呼哀哉了。蒋平把钢刺往回里一抽,一缕鲜血,顺着钢刺流出,咕嘟嘟一股水泡翻出水面,那尸首随波浪去了。
蒋平再往前游,又见有水贼潜水而来。他像这般一连除去三个,于是顺着这些人的来路搜寻下去,约有二三里之遥,便是堤岸。蒋平上得堤岸来,脱了水靠,拣了一棵大树,飞身跃上,放在槎丫之上。跳下来,迈步向前,果见一座庙宇,匾上题着“三皇庙”。蒋平放轻了步子,悄悄进去一看,连个人影儿也是没有。他左寻右寻,又找到了厨下,只听里面有呻吟之声,探身向前一看,见是个年老有病的僧人。那僧人一见蒋四爷,连忙说道:“唉哟,不干贫僧的事!这都是我徒弟将那先生并那千总放走,他却也逃了,移害于老僧,现下动转不得,望乞老爷见怜。”蒋平听着话中有因,连忙问道:“俺正为搭救先生、千总而来。他们端的如何?你要细细说来。”老僧人道:“既是为搭救先生与千总的,想来是位官长了,恕老僧不能为礼了。只因数日前有二人在漩涡落水,众水寇捞了来,将他二人控水救活。其中有个千总黄大老爷,不仅僧人认得,连水寇俱各认得。追问那人,方知是公孙策先生,也是一位老爷,是随按院大人前来,奉旨查验水患、修理河工的。水寇听了着忙,大家商量,私拿官长不是当耍的。因此将二位老爷囚禁于后阁,交给我师徒看守。留下三人仍然劫掠行船,其余的俱各上襄阳王那里报信,或将二位官长杀害,或将二位官长解到君山,交飞叉太保钟雄处置。自他等去后,留下的三个水贼唯恐我师徒向他三人要看守二位官长的费用,甚少到这里面来。老僧便与徒弟商议,莫若将二位老爷放了,叫徒弟也逃走了。拼着僧家这条老命,又是疾病的身体不能脱逃,该杀该剐,任凭他等,虽死无怨。”
“难得你一片好心。”蒋平闻言点头道,“这水贼的头目叫什么名字?”老僧道:“他自称
是镇海蛟邬泽,想来水中有些本领。”蒋平又问道:“你可知那先生和千总逃往哪里去了?”老僧道:“我们这里极其荒凉幽僻,一边临水,一边靠山,单有一条路径崎岖难行,约有数里之遥,有地名为螺蛳湾。到了那里,才有人家。”蒋平问:“若从水路到螺蛳湾,可能去得么?”老僧说:“不但去得,而且极近,不过二三里之遥就到了。”蒋平再问起那些去襄阳的水寇走了多久,几时回来,老僧想了一想,道:“只怕这一二日间也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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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16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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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公寓疑案(圣斗士同人小说)
三 节日夜的命案
步出国立博物馆,因为结束下午最后一节课再过来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像是梵高博物馆、航海博物馆等已经闭馆,阿布罗迪就带纱织去了市中心的水坝广场。广场中央设有白色的纪念碑,对面是荷兰王宫,旁边还有大教堂,王宫左侧是图桑夫人蜡像馆,只可惜因为来得太晚,这些非常有艺术赏析价值的地方都过了参观时间。
阿布罗迪注意到纱织写满“懊悔”的小脸——他们考虑了为节省时间瞬移过来,但因为难以找到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合适现身地点,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于是主动化身为解说员的角色:
“看,这边就是荷兰四座王宫之一的阿姆斯特丹王宫,一向被视为荷兰黄金时代的精华建筑,底下的石砌地基共计有13659根木桩支撑,那些木桩差不多平均14到16米深——因为是在木桩上用石块砌成的,然后才盖了房子,所以有个‘世界第八大建筑奇观——木桩上的宫殿’的称号。”
“在建筑风格上来说,王宫的歌德元素很浓,符合那个时代蓬勃大气的风格。咱们周日再来参观的话,看的就主要是内部装潢了,虽然有艺术价值,但从摄影角度来说,建筑外观更符合要求。”
……
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市里纵横交错的运河之上开始有灯光亮起,与横跨其上的桥梁灯光交相辉映,好似天上的星星降落到了人间一般。
“好美!”纱织情不自禁赞叹。
阿布罗迪预约了餐馆能俯瞰运河风景的位置,非常绅士地邀请纱织共进晚餐。这一次没人打扰,总算能静下心来品尝hutspot、erwtensoep和那些品种丰富的甜食了。纱织非常喜欢用粘性糖浆制作的焦糖华夫饼,季节限定的Oliebollen甜甜圈也相当美味,阿布罗迪更偏爱采用了新鲜鲱青鱼为原料的Herring和搭配着蛋黄酱与切碎洋葱的帕塔薯条。
饭后两人搭上阿布罗迪租的玻璃船,从水路沿运河河道游览城区。虽则按现在的时间沿岸的美术馆、博物馆均已闭馆,但顺水漂流,看着星光与两岸的灯火映在船舷上,欣赏着道路上的风景,就像走进了欧洲的老电影里一样,每一帧风景都如同油画般有着绚丽色彩。
特别今天正值节日,河道两岸是川流不息的人潮,运河中亦不时有各色游览船悠闲驶过,还有一些商家的小船,专门在水上向游客推销鲜花及各种精巧的纪念品。纵使阿布罗迪从不在意,可他的外貌本就是从不会令人忽视的出色存在,又有纱织在身边,别说每一艘经过的游船上均有人不由自主向着他们这边张望,与商船交错的过程中还不时有提着花篮和装满礼物篮子的年轻姑娘跳上他们的船,红着脸或大方笑着塞过来一两件小礼物。
阿布罗迪随手拿起一枝温室培养出来的玫瑰,习惯性衔在口中,唉,还是别扭,不如自己的玫瑰用着顺手。纱织笑嘻嘻看看他,又看看河岸的风景,很有感触:“也许将来阿布制作动画的时候,可以做一部把你、我,圣域的大家都包含进去的作品?摄���和绘画方面我可以帮你监制。”
阿布罗迪脑后一大滴汗:“这和眼前的景色挨着吗?而且,小纱织,有点圣域女神和世界著名财团掌舵人的自觉性好不好,你以为从教皇、撒加他们到古拉杜财团那帮工作狂会给你这种‘不务正业’的机会?”
“阿布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纱织嘟嘴。
说笑之间,夜色愈浓。阿姆斯特丹是典型的“不眠之城”,入夜越深,狂欢的气氛越浓厚。但是阿布罗迪决定今天就玩到这里为止了,已经10点过一刻了,纱织明天还要上课,他们还要回市郊的公寓——最重要的是,他的女神还未成年,非常不适合耽搁到太晚!所以坚决保证周末一定早早预定好游船和所有博物馆套票外加音乐会门票之后,总算带着意犹未尽的纱织下了船。
“啊,抓小偷!”
两人上岸才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回头看时,一个男人抓着一只女式提包自人群挤出来,转眼间飞奔到了二人跟前。
“等一下!”纱织立即跨出一步,“这包是你的吗?”
“臭丫头让开!”那人右手一晃,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弹簧刀来,四下乱舞着就朝纱织刺到。只不过他预想中的“小丫头肯定哭喊着让路”的情形并未出现,斜地里倏然伸出一个东西,居然就稳稳把他那刀抵住了,轻轻一拨,刀身立刻就歪到了一边。
睁大眼睛细看,挡住他刀的竟然只是一枝玫瑰,主人修长的手指捏在花萼部分,用来挡刀的不过是花柄。但那花柄抵住刀尖,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地,反正不见损伤,连一个叶片也没掉。
“不愧是阿布!”纱织非常开心。
阿布罗迪摇摇头,虽然只要将小宇宙灌注其中,即使是普通的玫瑰花柄挡刀也没问题,但总归还是不习惯。不过那些精心培育出来的双鱼座玫瑰也不适合用在世俗社会就是了。
被抢包的女孩气喘吁吁追了上来,不少路人注意到这边有事,跟着聚拢过来,对着三人议论纷纷。
那个小偷意识到今天恐怕不好脱身了,立即往后撤了一大步,将刀对准人群划了大半个圆弧,威吓道:“让开!都让开!”
纱织把那个女孩拉到自己身边,路人在利刃的威慑下后退,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然而小偷肯定不会乖乖等警察来,看准人群中一个空隙,大吼一声,比划着弹簧刀就往那个方向冲去。
然后,他就觉得有人搭在自己肩膀上,沉得像扛了一块巨石,居然连迈了几步都没挪开。忍不住扭头破口大骂,那枝玫瑰花的主人声音文雅却冷极:“当着女士的面说这些肮脏之词,是不是太过分了?”在他回身欲刺的瞬间倏地扣住他那只拿刀的手,当下只觉一阵剧痛,再回过神时刀已“哐啷”落地,被顺势踢出甚远。
“唉哟,放开!”那小偷疼得直跳,即使阿布罗迪随即放开了手也顾不上别的了,在原地连连蹦着甩手,像是要确定自己那只手还长在身上。
“真可怜。”人群中有声音传出,不知是在怜悯被抢的女孩还是小偷。
好在这里离警局不远,警察到得挺快。大概问明情况后,把女孩和小偷一并带走,连纱织和阿布罗迪及其他几个目击了全过程的路人也被一道请回去做笔录。
众目睽睽之下,人人皆能证明阿布罗迪推开小偷的刀后只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打掉了那把刀而已。倒霉的小偷纵然一直叫痛,可是被送去附近诊所做了个快速检查,从骨头到肌肉均未发现损伤,就是他想请人权律师以“过失伤害”的名义反诉阿布罗迪亦无证据。很巧的是被抢包的年轻姑娘是名珠宝设计师,包里正好有几件被客户委托修改样式的首饰,价值不菲,他也就此失去了“造成损失不大”而被教训后释放的可能性。
但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连带着做笔录,直到过了11点半阿布罗迪和纱织才得以离开。这个时间巴士已没有了,要瞬移,可是街上仍有不少喝完一场准备再去找下半场乐子的人,找个合适的地方匿行并不容易。最后只能叫了出租车,因为将近午夜,加收服务费对两个人来说是小事,最漫长的还是等的过程,回到公寓时已经是至少1小时之后的事了。
“有时候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意味着必须接受普通人时常体会的不便。”匆忙洗漱之后,纱织在终于可以就寝时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话。虽然以她的精力而言白天的脑力劳动和晚上的奔波都不算什么,但毕竟早上起得太早了,未成年的身体感到了困倦,很快进入了梦乡,梦中朦朦胧胧听到的警笛声音都没能打扰到她。
  纱织周三没有早课,上午只有一节“素描”大课。不用早起时间对她来说满充沛的,从容到了教室之后,意外遇到了卡罗琳和迈克尔,才知道这门课原来是与建筑系共上的。不过那两个人都带了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
“昨天喝太多了。”迈克尔趁着教授讲课的间隙悄悄告诉纱织,“詹妮弗没来,我们连给她准备的桃乐丝一起喝了,还有威士忌,8、9……几瓶啤酒来着?”明显仍在宿醉之中,半天也没算过来除了那些红酒还多加了多少啤酒。
卡罗琳一向话很少,但往太阳穴擦精油的动作证明了她喝的一点也不少。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纱织有几个专业问题想向教授请教,拒绝了如蒙大赦一般的迈克尔他们一起吃饭的邀请。然而等她得到解答走出教室,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上来问:“城户小姐吗?有点事想请您帮忙。”随之一同走到一间空置的教职员休息室,发现迈克尔和卡罗琳都在这里。
他们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的是几名身穿警服的人。迈克尔正苦着脸搜肠刮肚:“……就是一起喝酒,然后胡吹海侃,像是皮埃特拉问我住在加州长滩是不是经常能遇见一些明星,还和卡罗琳讨论用哪种精油能保持皮肤年轻,卡罗琳说她不想变回7、8岁的小娃娃之类。我好像还和斯蒂芬侃了一会儿网球和橄榄球……总之就是任何人在朋友聚会时能想到的话题,没什么特别……”
看到纱织进来,坐在教授办公桌后的人站起身来,自我介绍是“格雷厄姆·亚斯里警官”,请纱织坐下后重复了一遍他们过来的目的。
葛莱蒂死了,她是遭人侵犯后被勒毙的。发现尸体的地点是从学校通往网球场的那片人造林,推定死亡时间是昨晚10点至12点之间。
葛莱蒂·史密斯在学校里是非常活跃的那一类学生。当然,在她身上存在着争议,对此葛莱蒂本人曾非常轻蔑地表示:“我才不在乎复仇主义者和封建的老古董怎么看我。”因为她致力于推进保障犯人和lgbt权益,曾经利用舆论强迫被抢劫的女生给犯下抢劫罪的移民出具谅解书,因为“他们太可怜了,如果被判有罪的话会遭驱逐出境”,而且这种事不止一次,还大力关注lgbt的平等问题,坚持“不论是否进行过手术或相关治疗,跨性别者有权进入他们心理性别认同的另一性场所,包括浴室和更衣室等,因为文明社会必须尊重个体权益”,以及“向低幼龄宣传Gay及Les相关知识是平权保障”等观点。这些虽然符合欧洲主流风潮,也让她在主要的舆论平台上广受欢迎,但也不可避免遭到一些被损害和被伤害的群体的仇恨。
这些导致了在确定嫌疑人范围方面的困难。此外,尽管亚斯里警官竭力避免提及,但纱织确信,由于葛莱蒂的父亲史密斯律师在“人权”方面的影响力,给警方在破案方面带来了极大压力。虽然克莱夫·史密斯那句“即使我被杀死,杀我的人也罪不至死”有名到上了法律系教科书的地步,可人说的话与实际所为总是不同的,何况是最亲近的人遭受厄运,史密斯律师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警方的调查思路锁定在“死者日常接触的人群”上,因为一般来说,只有本校且喜欢打网球的人和球场工作人员才会往来于人造林那一带,而以葛莱蒂的习惯,很难想象她晚间独自前往网球场,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高。
亚斯里警官分出了警力调查葛莱蒂的支持者与反对者,但于前者而言,葛莱蒂的身份相当于保障他们利益的一面大旗,目前没有合理的理由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保护者,而后者,哪怕存有愤恨,在目前的大环境下不可能自由表达出来,首先来说进行身份确定就带着难度,而且这部分人不可能突然引火烧身。最重要的是,亚斯里警官看过现场环境后认为,与葛莱蒂来往密切的朋友嫌疑最大。
纱织的清白显而易见。她尚未成年,只是源于偶然的游学项目才来阿姆斯特丹,到学校满打满算才3天时间——遑论昨晚她和阿布罗迪在市区,从交还玻璃船的时刻到做完笔录的时间,再到出租车司机载他们回公寓的证词,无不证明了两个人没有作案时间。事实上这些话早些时候警方已经问过阿布罗迪、也找人验证过了,重复不过是因为阿布罗迪之前打网球或有集体活动时多次遇到过葛莱蒂,双方整体相处还算平和,属于难得被葛莱蒂认为是“朋友”的那一类,所以希望能多收集一些关联证词作个对照。
相比之下,迈克尔等人在作案时间方面十分充沛——他和卡罗琳、皮埃特拉、斯蒂芬聚在卡罗琳A301的房间喝酒庆祝——但是几个人的证词互相契合,并无漏洞。由于前一天打球时出现了些“小摩擦”(他们只简略归因为打球本身),他们的party没有邀请葛莱蒂,而詹妮弗也因为一些事没有来,所以4个人喝光了6个人都绰绰有余的酒,边喝边吹牛,什么斯蒂芬拿过伦敦网球冠军,只差一步就能登堂温布尔登啦,住在特勒一定比赫尔辛基还冷啦,皮埃特拉祖上有王室血统啦,反正想到什么说什么,直到全部醉倒。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几个人发现昨晚都睡倒在了卡罗琳的客厅里,趴在桌子上的,歪在沙发上的,各类姿势应有尽有。迈克尔和卡罗琳上午有课,勉强支撑着爬起来洗漱后到了教室,另外两个人则干脆回各自房间补眠。
——关于他们的话,公寓一楼大厅及电梯的监控可作补充证明。
至于詹妮弗,她的“圣尼古拉斯前夜”是和新交的男朋友一起度过的。不光有那个男孩证明他们整晚都没有睡,两人入住的酒店前台也证明了从晚上10点起整个酒店没有任何人出入。
警官让下属记录下几个人的证词,让他们离开了。
阿布罗迪正等着纱织,看到她出来,上前说:“咱们去商业街那边吃午饭。”
纱织知道学校里现在肯定炸了锅,葛莱蒂身份敏感,无论是谁杀了她,肯定会成为lgbt自标为“弱势群体”的口实,说不定已经有普通学生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阿布说出去吃饭,就是不想让她目睹人性丑恶的那一面,因此并无异议,由他选了长街通往郊区方向一家颇为僻静的餐厅,在位于二楼向外延申的露台上的一张桌旁就坐。
服务生送来菜单,阿布罗迪非常绅士地没有点腌鲱鱼,而是以烤肉排和鲜虾三明治代替,并为纱织选择了搭配着奶油酱和蔓越莓酱的瑞典肉丸及菌菇汤,还有加上奶油和杏仁薄片的玫瑰果汤作为甜品。
菜很快上齐,露台上只有他们这一桌人。
“你认为,什么人可能会杀葛莱蒂?”一直到吃完饭,纱织才把疑问说出口,
阿布罗迪听大家提过小女神在往各地出差或度假的过程中遇到很多案件,有些还混有奇奇怪怪的灵异现象,每次都积极找出了真相。不过昨晚的案子……他很怀疑有多少人像詹妮弗一样受到伤害还要被葛莱蒂强按头道歉,也怀疑有多少疯狂杀手在史密斯律师私心的操作下逍遥法外,不认为有插手的必要性。
“话不是什么说。”纱织十分严肃认真,“你知道,我很理解这世上有很多灰色地带,法律不可能覆盖全部公平正义。其实上月底我跟艾俄洛斯哥哥出门时就遇到了法律无能为力的事件。”但葛莱蒂之死并非简单的复仇所致,她死前还遭受过暴力侵犯。假如本案中有一个隐藏的变态杀手,就必须找出来绳之以法,方是对大多数善良正常的人负责任的做法。
阿布罗迪赞赏地看着纱织,自从修罗砍断那根吊桥绳索之后,他和他的女神实际接触委实不多,经过圣战洗礼,逐渐明白了少年女神心中蕴藏的勇气和力量是一方面,战后的日常生活中了解一个更加立体的女神则是全面的。善良与正义是必备的品质,但是绝不滥用,考虑更多人的利益,并为此不倦努力,恰恰与他信奉、坚守的方向是吻合的。
冥战都闯过来了,这么一件案子怎么可能难倒她呢?
阿布罗迪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早上警官找来时他曾特别留意了一下,从警方那里得到了几条线索。“小纱织,你知道,葛莱蒂是被熟人约到人造林那边的。”阿布决定支持纱织的想法,“好像是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要求10点半在那里见面的信息。我没有见到那条信息,不过用词口吻似乎——”一时间有点不好启齿,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是某个心理上跨性别的男性发来的,理由是爱上了普通取向的女孩,表白遭拒后怀疑自己被排挤,所以向葛莱蒂求助。这根本就是葛莱蒂最爱干的事,而且很容易找到‘不想被别人知道’、‘会被孤立’一类的借口,要求晚间单独见面顺理成章,所以没有引起葛莱蒂的警觉。”
“透露这个消息的警官说,葛莱蒂对lgbt的用词非常熟悉,那条要求见面的信息完全符合相关特点,故而她深信不疑。昨晚她被lgbt邀请去参加他们的party,9点半就急着要走,还神秘地表示很快会有新朋友加入他们。所以可能性有二,一是葛莱蒂见过那个发信人后,凑巧遇见了凶手,被临时起意侵犯杀害;二是发信人就是凶手,而且是非常熟悉葛莱蒂性格特点的人,连她对特定群体书写习惯的了解程度都预料到了。警方的看法是,第二个可能性极高。”
“这也是为什么得知此一情况后我无意插手的原因。”阿布罗迪说,“如果真是熟人,那就是被她伤害的人,当法律被像她一家那样的人操控,我们无权阻止普通人用自己的方式讨还公道。”
“我答应你,阿布,”纱织表示,“只要我们能确定本案中没有对大众存在危险性的变态魔鬼,或者案情里侵害的部分完全出于巧合,就抽身把案子交给警方处理。”
阿布微微一笑:“好,咱们走吧。”之前听迪斯、撒加他们讲起跟女神合作破案的事情,很多都是所谓的“密室案件”,并且有充分的理由介入。这次的案子发生在开放性的环境中,涉入理由不深,要和警方合作,有的工作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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