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俄罗斯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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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016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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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妈妈的来信 + 日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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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为了避免泄露个人信息和隐私,妈妈与美国妈妈的通信在发表前都经过编辑加工。妈妈是XXXX,美国妈妈是XXX。)
Dear XXXX,
谢谢来信,谢谢你把我夸到天上,夸得我真感觉飘飘然高高地飘到了天上,真害怕从那么高的高处摔下来,摔个惨。
但害怕归害怕,高兴还是高兴。我这说的是大实话。能得到你这样的写作高手的赞扬,而且是真心的赞扬,怎么能不高兴呢。要是心里不高兴才是不正常、才是变态吧。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引用你的话——悄悄跟你说:你赞得我感觉太受用,太舒服了。我不觉得我这就是堕落。谁都喜欢听赞美,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半心半意,还是虚情假意的;这就是人性,我不需要为我的人性感到羞耻。
我知道我可以为得到你的赞扬而感到舒服,没问题。但我也知道,太舒服了也有危险。满招损,谦受益。一个人需要看到自己的强处和进步(否则会心灰意懒,难以持续勇往直前),同时也需要看到自己的不足和可以改进之处,不断谋求改进,不断追求更好,不断进步(否则便会原地踏步,甚至不断倒退)。
记得在这里读博时我非常佩服的一个教授多次跟我们说:我们看看我们认识的人就可以知道,就普通人而言,执着(perseverance)比聪明(smartnesss)能让一个人走得更远;太多的聪明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夸夸其谈,最终一事无成;那些看似不怎么聪明但执着的人不断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大都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标。
我觉得他说得太对了。回想我的小学、中学、大学同学的发展,都证明了他所说的道理完全正确。我们当然不需要为我们的人性(如喜欢听到赞扬)而感到羞耻,但我们也需要知道人性是多面的,可以让我们不断进步,也可以让我们随波逐流,不小心就会让我们在不知不觉间不断下流,下滑,下跌,下作。
你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师长,说话听似、看似面面俱到,巨细无遗,无以复加,但你其实说话常常不说满,而是留出巨大的空白或余地,让我(以及你的其他学生)可以自己揣摩你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这种言说方式我很喜欢,也让我感觉很有压力。
师长不提出具体的要求,其实就是以身作则使学生看到自己更多的不足,更多的欠缺。人确实是需要不断有压力才能不断上进,才能活出自己(成为自己理想中的人)。恰如我们必须要有血压,我们的血液才能流动起来,循环起来,让我们身体各个器官得到供氧,得到营养,让我们得以发育,成长,存活。
以上算是我读你来信的心得吧。
既然你是师长,接下来我也就用不客气,可以毫无顾忌、毫无歉意地提问题、提要求了。
你在来信中你盛赞我的文字,说我的文字让你想起以善于描写风景而著称的俄罗斯作家屠格涅夫。你的赞扬让我惊喜,也让我感到不敢当。我随即搜索了·、阅读了一些屠格涅夫的介绍。我想知道,我的文字究竟让你具体想到屠格涅夫的哪些风景描写?
你提到了张爱玲、钱锺书、鲁迅的好文章、好小说的文字都是字斟句酌,精雕细凿,无懈可击的。作为文学领域的专家,你是否可以向我推荐你认为张、钱、鲁迅的最好的小说(他们三人每人一篇就好)?
他们的最好的小说我要找来读一读,认真读。然后,跟你讨论。就像读和讨论《乞力马扎罗的雪》一样。
当然我所谓的认真读肯定还是粗略的,就像截至目前我读《乞力马扎罗的雪》一样。但因为有你在,有你的指导和解惑,我读起来肯定会比我自己两眼一抹黑地读要减少更多的粗略。我必须充分利用着你这个专家,I got to take full advantage of such an expert like you,哈。
又,你提到上个世纪上半叶,西方作家力图超越以往那种只是通过呈现人物的外在言行刻画人物的手法,直接通过呈现人物的内心来塑造人物,打造故事;这方面的佼佼者包括爱尔兰作家乔伊斯,英国作家伍尔夫。你可以提供具体的例子或片段让我看一看他们究竟是怎样直接呈现人物内心世界的吗?
我知道我这次提出的要求有些过多,但我想你不会太介意的。我早就感觉到你有一种分享知识、传播知识的激情,是最好的教师。我则是有强烈的学习欲望,而且还算是不太笨。所以,我喜欢问,你喜欢答。我们应当说是一种旗鼓相当,我们都能从我们的问答中获得快乐。我相信我对我们的这种教学相长的关系的判断是不错的。
你让我最喜欢的是你的思想开放的态度,your open-mindedness,不是自以为是,而是对自己、对他人的观点总是保持着健康的怀疑,愿意承认并宣扬别人的高见或论点的可取之处。我认为你的学问之所以可以这么深厚是跟你的这种学习态度和学术态度是有因果关系的。
你所说的我跟小男人之间的良性循环说得太对了。这些日子,小男人也对我们之间的良性循环感到惊讶,感到高兴,并为此给了我更多的甜言蜜语,拥抱,爱抚,亲吻,显然是有目的地维持和促进这样的良性循环。
你提出的女性有旺盛的性欲属于天经地义,无可指摘的观点对我来说真是醍醐灌顶,让我豁然开朗——作为女性有性欲,有强烈的性欲,怎么啦?男性可以有,女性就不可以有?
这话说得太对了。先前我总是在心底里觉得作为女性有强烈得性欲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传统的观念、耳濡目染被灌输的观念对人的影响太大了。假如没有清醒的认识,假如不把道理说明说透,很难摆脱传统观念的束缚,很难获得自由。
谢谢你的斩钉截铁的道理申明。非常感谢。
在写这通电邮的时候,兰州一个三岁的孩子因为疫情清零政策得不到及时医疗救助而死亡,以及河南郑州苹果手机iPhone代工厂富士康大批工人为了逃避清零政策带来的禁足令而出逃的事情正在这边成为新闻,但这些新闻在中国国内被封锁。看着在这些荒诞又残酷、残酷到荒诞的新闻,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个奇妙的国家,当权者和独裁者而已为所欲为,不管人民的死活,人民没有发言权,只有听天由命。还能说什么呢?
再一篇新的日记,请批评和改正。
希望你们一家一切安好,
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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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3日   星期四   多云
早上,小男人又是在天不亮的时候硬起来,抹黑翻身上来,挺入,内射。然后翻身下来,躺在一边,手搭在这边���身上再睡去。这几天都是这样。
早上先起。做好早饭,再叫他起来。
叫他两声,他就应声而起了。一起来就精神抖擞,狗精神十足,一边穿衣服还一边贫嘴,说是感觉睡得很好,休息很充分,所以可以不费力地 “闻鸡起舞”。
不知他从哪里学的这个成语,也不知他究竟知道这成语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贫嘴,只是觉得好玩。
吃早饭时问他:他连续这么多天早上差不多同一个时间折腾一番再睡去,怎么回事。
——妈妈不喜欢吗?
——是我问你问题哪。回答问题,别啰唆。
——妈妈是说我有了一个规律了吗?多好呀,俨然成了习惯,建立了生物钟。妈妈不是说生活要规律嘛。这就是最好的规律不是嘛。
目送他精神抖擞地上学去,这边也精神抖擞地上班去。
今天在办公室又是一切顺利。时间过得好快。
下午早早把自己的一份工作做完。跟上司F打招呼要早撤退,他说没问题。再问他:我时常早早做完我的事情,时间长了,会不会给我添加工作量?
他说应当不会,添加了岂不是等于惩罚能干的人嘛。
有道理。
早回家来,把做晚饭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米饭做上,切好的鸡肉丁从冰箱冰室里拿出来解冻,洋葱和土豆洗好,到时候切了就能用。
小男人放学回来。例行的拥抱,亲吻。问他要不要陪这边出去走路。
——上了一整天学,也该放松放松,让脑筋松弛一下。
——好啊。
他放下书包,不说二话,一口答应。
——走路散步就是最好的头脑休息。不会走得很远,走到XXXX公园那边的山坡树林就回来。
今天一直是多云天。天色有时阴沉,有时明亮,但始终既没有下雨,也没有出太阳。
一路行来,一路观看继续变色中的树叶。
变得早的不是树叶枯黄,就是树叶脱落。变得晚的有的色彩斑斓。
色彩斑斓的是枫树,一棵树上可以同时有火红、金黄、碧绿,甚至一片树叶上也可以色彩斑斓。梨树的变色则是清一色的紫红。
小男人感叹今年的树叶变色比去年的好,但还不是最好。
——楼上主卧室窗外的那棵枫树今年有红色的树叶,比去年好看。去年只是金黄的叶子。但不如前年,红黄绿三原色搭配得真叫漂亮。
——不简单呐。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注意这样的事情。
——妈妈也太小瞧人了吧。注意这样的事情又不需要什么高超的学问,高级的智商,眼睛管用就可以了嘛。还居然呐。
一时差点冲口而出跟他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注意和欣赏大自然和四季的变迁。
但转念一想又没说。不想增强他的气焰。
进入公园,穿过两侧是树林的谷地,走上树林山坡。满地的落叶。地面完全被覆盖。
小男人先看到一头鹿,在四十米外一棵大树下。这边随即看到不远处另外两头,个头稍小。
鹿悠闲地一会儿啃食地上的什么东西,一会儿抬头站立,一动不动,瞭望远方,像是在认真聆听什么。
和小男人驻足观看。
它们一边悠然悠闲地吃吃停停,一边缓步走动。个头大的那只再抬起头来瞭望,静听,然后抬腿小跑起来。另外两只也跟着跑起来。
它们奔跑的姿态好轻松,好优雅。跨越倒在地上的树木时腾空起跳,好似在空中飘。一两百磅重的身体,那么细长的腿,居然可以如此轻飘飘,神乎其神,令人叹为观止。
走下山坡,走出树林,再进入居民区。一段长长的上坡路。
到底是秋天了,一路走下来居然没出汗,也不觉得冷。不冷不热,最理想的走路天气。
——趁天好还是要争取多户外活动。别整天在家里,在学校里逮着个空就看手机,上电脑,瞎冲浪。多无聊呐。
小男人对这边不厌其烦的哼哼(谆谆)教导只是报以咧嘴笑,一副居高临下、不屑反驳的样子。
他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整天要跟他斗智斗勇。
从后院走回家。经过无花果树,发现又有两个无花果给什么野物吃了。一个吃得只剩下一个把儿,一个剩下三分之一。
当即决定把树上的果子全部摘回家。
本来是准备让果子在树上熟透再摘,因为完全自然熟透的果子跟蜜一样甜。但大自然自有大自然的安排。野物也知道果子成熟就会甜,所以捷足先登,先下口了。
到家进屋。这边直奔厨房去做饭,他直接去书房做他的作业。
土豆块切好,洋葱切好。鸡肉丁过油,加水,加土豆,洋葱。煮一会儿,再从冰箱里取出一块咖喱放进去,盖上玻璃锅盖,用小火继续慢慢煮。
咖喱的香味出来了,锅里的菜汁粘稠起来。再打开一个火头,烧一小锅玉米面粥。
半个小时多一点,晚饭就做好了。盛好饭,喊他吃饭。
他吃得很香,不断说好吃。
看他吃得带劲得样子,这边感觉好满足,好充实。
吃完饭,他要帮着收拾洗刷。跟他说不用了,这边自己来就好,算补偿今天他陪这边走路的时间。
他继续去做他的功课,这边洗刷收拾完毕,洗澡,上床。
抄起笔记本电脑上网,准备公司明天的工作。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书来,再享受自己的文学阅读。
这些日子的生活一直是这样。很规律,很安逸。
大概这就是幸福了。平淡是福。
“乞力马扎罗的雪” :
It was evening now and he had been asleep. The sun was gone behind the hill and there was a shadow all across the plain and the small animals were feeding close to camp; quick dropping heads and switching tails, he watched them keeping well out away from the bush now. The birds no longer waited on the ground. They were all perched heavily in a tree. There were many more of them. His personal boy was sitting by the bed.
现在是晚上了,他已经睡过一觉。太阳落到山后,平地全给阴影覆盖。小动物在营地附近觅食,迅速低头,尾巴摇晃。他看着那些小动物离灌木丛远远的。那些鹫不再蹲在地上。它们都重重地站在一棵树上。现在鹫更多了。服侍他的男子靠着床边坐着。
小声朗读、来回读 。品味、品尝海明威的用词,遣词造句。海明威的叙事手法 。
典型的海明威的文体。所谓的电报体,telegram style,简短,简洁。只是第一句是时间交代,没有视觉形象,接下来都是视觉的呈现。
和妻子到非洲狩猎的主人公Harry,腿部被荆棘划伤,伤口没及时消毒处理,染上坏疽。坏疽在发展,死神在逼近。
但此时此刻,旧有的规律和安逸的生活好像是仍在继续。
小男人做完了他的事情,跳上床来。立即不由分说地给这边脱。脱光。
享受着他的拥抱,亲吻,爱抚,继续读自己的书。
他不说话。进入。进得熟门熟路,驾轻就熟,轻松愉快。
他做他的事,这边继续读这边的的书。
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规律,安逸。
抬眼看他。他跟这边对视,一脸得意和调皮的笑容。
——舒服吗,妈妈?
——嗯。
规律和安逸的抽送。规律和安逸的生活。
放下书,闭上眼睛。全心感受他的律动,他给予的快感。
上下轻抚、爱抚他。他的侧胁、后背、后腰,后臀。
“乞力马扎罗的雪” 中的语句 在脑海中回响,回旋:
It was morning and had been morning for some time and he heard the plane. It showed very tiny and then made a wide circle and the boys ran out and lit the fires, using kerosene, and piled on grass so there were two big smudges at each end of the level place and the morning breeze blew them toward the camp and the plane circled twice more, low this time, and then glided down and levelled off and landed smoothly and, coming walking toward him, was old Compton in slacks, a tweed jacket and a brown felt hat.
早晨了。早晨好一会儿了。他听到了飞机声。看上去很小,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侍童跑出去,点燃了火,用煤油,再堆上草,于是平地的两头就冒出了两大团浓烟。早上的微风把烟吹向营地。飞机再盘旋两圈,这一次是低空,然后滑翔下降,机身再拉平,平稳落地。老康普顿穿着宽松的便裤、粗花呢夹克、头戴一顶褐色的毡帽朝他走过来。
高潮感给他催动起来。
越来越有力的抽送,越来越强烈的高潮。排山倒海般的高潮。
——妈妈,我要射了。
他大声叫着,用力顶撞,顶入尽头。
随着他的大叫,尽情地大声呻吟。感觉到他在尽头的强力喷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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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hongkong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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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不傻,在暗示乌克兰:俄罗斯准备核武器攻击了!刚刚,俄罗斯在赫尔松北部也崩了!如俄罗斯无法召集任何储备,预计一周内全面撤退。血战俄罗斯侵略军后,一队戍守顿涅茨克前线的乌军士兵,分享着热汤、热茶和黄油饼干。
马斯克不傻,在暗示乌克兰:俄罗斯准备核武器攻击了!刚刚,俄罗斯在赫尔松北部也崩了!如俄罗斯无法召集任何储备,预计一周内全面撤退。血战俄罗斯侵略军后,一队戍守顿涅茨克前线的乌军士兵,分享着热汤、热茶和黄油饼干。朝鲜战场,毛泽东的唯一接班人毛岸英,为吃炒鸡蛋命都丢了。乌军幸运多了。 pic.twitter.com/RdwOtDbsyO— 亚洲金融 (@AsiaFinance) October 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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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9527 · 7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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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艘万吨货轮正在下沉,多枚导弹杀向美军战舰:后方杀出伊朗军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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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枚导弹杀向美军战舰
这是二战以后,美国海军面临的最激烈海战。环球网报道,美联社发出感叹,在红海发生的战斗,是二战以后,美国海军面临的最激烈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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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一听说激烈海战,就会认为至少这种形容词也应该是俄罗斯吧?但是,已经持续6个月的红海攻防战确实是二战以后美军经历的最激烈海上攻防战。
无论是抗美援朝战争、越南战争、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还是阿富汗战争。实际上,都没有爆发海上战斗。
而这一次,在6个月战斗当中,也门胡塞武装发射数百枚导弹和无人机,与美军航母战斗群展开数十轮海上攻防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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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最近几天,也门胡塞武装连续发射导弹攻击多艘货轮。乌克兰M/V Verbena 号散货船直接被3发反舰巡航导弹命中,已经燃起大火。
现在船员已经弃船,万吨级散装船正在红海吉布提东北方向30海里漂流。而希腊运营的M/V Tutor号散货船也被至少2发反舰弹道导弹命中,正在大量进水,逐渐沉入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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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胡塞武装有高人,一直在调动美军。美军后撤到导弹打击范围以外后,也门胡塞武装连续打了希腊和乌克兰两艘货轮。就等着美军军舰赶过来,来一波围城打援。
很快,也门胡塞武装发言人叶海亚·萨里阿就发表讲话称,也门胡塞武装又发动三次导弹打击行动。攻击了在红海上“Captain Paris”号货轮,以及在阿拉伯海的“Happy Condor”号货轮。
在美军宙斯盾舰赶到现场以后,也门胡塞武装再次集中发射反舰导弹突袭了美军驱逐舰。虽然没有取得命中,但是迫使美舰向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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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央司令部称,就在M/V Verbena 号散货船被命中迂回,伊朗海军“IRIN Jamaran”号护卫舰就出现在距离现场8海里的位置。全程观看也门胡塞武装各种反舰导弹、反舰弹道导弹和反舰巡航导弹,突袭红海上的美军驱逐舰和货轮。
有分析认为,伊朗护卫舰实际上,就是侦察平台,一直在海上追踪定位美军军舰。但是,伊朗自己不动手,美军也没有办法。
这就好像在黑海,北约侦察机搜索俄罗斯目标,但是由乌军发射导弹打击,俄罗斯毫无办法是一样的。这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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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承认,美国海军无法打败胡塞
这一波战斗爆发以后,美军艾森豪威尔号航母起飞战机,对也门胡塞武装7座雷达站展开空袭行动。美军称已经全部摧毁7座雷达,也门胡塞武装正在利用这些雷达站监控红海目标。
美联社报道,美国海军几十年以来,都是准备与俄罗斯,准备与我国。在世界关键水道进行舰队对决。
而现在,美军舰队陷入到了与也门胡塞武装的持续战斗当中。也门胡塞武装有取之不尽的导弹和无人机,几乎每天都会发动袭击。
红海袭船战以来,也门胡塞武装已经打击50多艘货轮,其中俘虏1艘货轮,击沉1艘货轮。而这一次,也门胡塞武一次就把2艘货轮打得正在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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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胡塞武装正在通过持续不断的袭击,通过不定时的导弹和无人机袭击。正在这场消耗战当中占据优势。
因为,美军舰队不可能天天在海上飘着,红海-亚丁湾到处都是货轮,美军要保护的目标太多。而也门胡塞武装就住在也门,打一辈子消耗战都没有问题。也门胡塞武装也没有什么需要保护的目标。
只要美军不发动登陆战,一举杀进萨那,就不可能打败也门胡塞武装。否则,美军空袭摧毁也门胡塞武装再多导弹发射器、雷达站都没用。伊朗第一时间就能给也门胡塞武装全部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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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这种处境也是自己活该,2017年沙特联军把也门胡塞武装包围在荷台达。正是美国为了自己的利益,给沙特背后下刀子,才有了也门胡塞武装死里逃生,从此以后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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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lingoesdotcom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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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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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男儿摩羯缘(圣斗士同人小说)
五光十色的旋转彩灯将昏暗的酒吧间照得越发迷离,空气中弥漫着软绵绵的歌曲,舞场上的男男女女尽情放纵着自己,台下的人则一片醉生梦死,这是一个令人疯狂的糜烂世界。
就在距吧台最远的角落里,一个男孩子正在不停地大杯灌酒,一杯空了,立即又倒满一杯,外部的狂热世界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影响,他的全部注意力只集中在酒上,身旁横七竖八摆了一堆空瓶,仿佛只有酒才能使他从心灵的折磨中解脱出来。说他是个孩子,他的确还是孩子,虽然从相貌到举止都透着成熟干练,却遮不住神情中青涩的稚气,而他,事实上也只有十岁。
他不是偷了父母血汗钱跑出来潇洒的叛逆少年,在他的身畔,一只沉甸甸的箱子散发着黄金色的光芒,箱子的正面,赫然是一只山羊的图案。
“瞧,我多能干,我可以用一个小女婴做要挟,亲手杀死待自己如同亲兄弟的兄长呢。”修罗已有了八分醉意,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山羊星座,果然不同凡响,哈哈,哈哈。”奉行教皇的旨令是圣斗士的天职,除掉艾俄洛斯就是命令,别说山羊星座是世代相传的最忠诚的圣斗士,就是换作另外任何一个战士,执行命令也是理所当然,蹈死不顾的事。可是,执行命令是一回事,亲手杀死对待自己比艾欧里亚更像亲兄弟的大哥哥又是另一回事。修罗不能愧对圣剑的荣誉,他完成了任务,可是他的心也同时陷入了痛苦不能自拔,他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面对艾欧里亚。
在这个耽于享乐的年代,已经没有谁还记得圣斗士的传说,更没有人知道山羊星座的意义了。在旁人眼里,修罗只是个初出茅庐的纨绔子弟,他那只金色的箱子里,不知藏着多少金币和珠宝,已经有不少人在垂涎三尺地紧盯住他了。
“喂,小子。”一伙吆五喝六的流氓前呼后拥地走过去,打头的刀疤脸重重一拍修罗肩膀,“借几个钱花花怎么样?”
“你们是谁呀?”修罗一时间有些迷茫不解,“我不认识你们。”众流氓被他的憨态惹得一阵狂笑,刀疤指着自己冲手下怪模怪样地说:“‘我们是谁呀?’喂,你告诉他,大爷是谁?”
那个手下赶紧恭维道:“小子,这位可是有名的刀疤大哥,你能攀上他算是运气!”众多小混混们已经争着去抢山羊圣衣的箱子,想方设法要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修罗忽然“机伶”一下清醒过来,拍案而起:“住手,不许碰我的箱子!”众人都被他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刀疤正为打不开箱子一阵恼火,借题发挥大骂:“毛头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他那帮手下揣摩大哥心思,张牙舞爪向着修罗扑过去。
几乎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一道极快的金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两人被激得飞了出去,仰面倒在地上,从额头至下腹,一道极细然而清晰分明的血痕贯穿全身。
修罗瞧着自己的双手大声懊悔:“糟糕,酒喝多了用不上力气,这圣剑也不能收发自如了。”众恶棍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瞧准了他魂不守舍的空档是个便宜,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猛地掀翻桌子向他当头砸下,另一个趁机掏出匕首就刺。
修罗在黄金圣斗士中最为诚朴尽责,恪守着圣斗士不能与普通人动手的规矩,可是今天酒喝得太多以至不能完全控制力量,又是处在遭人围攻的情况下,双手本能地扬起直挥,偌大的一张圆桌面在圣剑的剑风下被笔直平滑地劈成两半,那个偷袭他的混混则步了前面两人的后尘。
“呀,打死人了!”酒吧里的客人被这边的斗殴吓得四散躲藏,人扬桌翻,场面一片混乱,忙乱中边缘上一个女声凄厉尖叫,更惹得人流逃逸躲避,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舞场顿时空出了一大片。
“大,大,大哥……”小流氓们被修罗手劈圆桌的气势震慑住,吓得直往刀疤身后躲。刀疤也吓得不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下令:“撤!”忙忙惶惶带着手下一路窜逃出去。
修罗却没在意这些,满心想的都是无意之中违了规矩,又是凄苦,又是沮丧,摇摇晃晃走到吧台前面,重重一拍:“喂,拿酒来!”调酒师本来是害怕得躲在吧台后发抖,但他不听谁的话也不敢不听修罗的话,只得战战栗栗爬起来,慌张地挑出最好的酒,快速递到修罗手上。修罗到底还是个孩子,旨在借酒浇愁,根本品不出什么好坏,打开盖子就对着瓶大口大口往里倒酒,任凭那种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心中却惟有更加苦涩。
他只想忘记清醒时的痛苦,不知喝了多少,多长时间,终于,从意识模糊到渐渐失去了意识……
“咦,这是什么地方?”宿醉的惟一好处就是会带来炸裂似的头痛,修罗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一床厚厚的鸭绒被,然而大脑的酥麻却让他集中不起思绪回想醉倒前的事。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娇柔却冷漠的少女声音:“你醒了?”修罗一惊,本能地就想坐起来,忽然发现棉被底下的自己竟然未着寸缕,慌得又急忙躺下,用被子裹紧了全身。他的窘态逗得那少女格格娇笑,讥讽道:“怎么,有昨天晚上那么用力,今天又害羞起来了?”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前。
她身穿一件粉红色丝绸睡衣,曼妙的身段尽显无遗,脸上的彩妆浓得吓人,也怪得吓人,让人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纪,妆究竟是要往成熟里化还是往年轻里化。只有从声音上,才可以判断出她是一个少女。
修罗大吃一惊,裹着被子坐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我昨天怎么了?”从小长在圣域,他是教皇和撒加、艾俄洛斯哥哥眼中最朴实听话的好孩子,昨晚是因为苦闷到了极点,从有了生平第一次的放纵,很多俗世中的事别说经历,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昨天晚上是你砸了我们店子,又吵吵嚷嚷带我来开房间,可不要说你都不记得了。”少女冷冷地说,她已检查过了,修罗身上并没有多余的钱,又打不开他那只金光闪闪的箱子,只能等他自己醒来付钱了。
“我,我——”修罗说不出话来,他的记忆只到醉后打架那一段,后面又发生了什么确实都不记得了,少女突然弯下腰紧盯着他的脸,两个人的脸近得几乎贴在了一起:“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
修罗就算再不懂事,也猜到了这少女是酒吧的应召女郎,而自己……他实在没有一点记忆,理不出头绪来。难道,真的……少女步步紧逼,在刀山火海面前也绝不皱眉的她此刻却只有节节后退,后脑几乎贴在了墙上,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突然蹦出一句:“我的衣服呢?”
少女想不到他冒出这么一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从沙发上取下几件衣服扔给了他。修罗却仍在别扭着:“你先转过身去,我才好穿衣服。”
如果不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少女几乎就要笑出声来���真是个憨直的人哪,现在很少能有这样纯真的男孩子了。厚厚的粉底遮住了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一丝笑意,她微微耸耸肩,依言转过了身。
修罗飞快地穿上衣服,看看窗外,又看看墙上的挂钟,糟糕,已经快要中午了,教皇还等着他回去复命呢!他本能地就找圣衣箱子准备离开,少女手疾眼快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怎么,不给钱就走,你想赖帐吗?”
“我没有钱。”修罗讷讷地说,他只要轻轻一挣就好,这样一个娇小纤细的少女绝对拦不住他,可是他绝没有对女人动手,更没有不负责任的习惯,只能任由她纠缠着不清。少女不耐烦地说:“废话,我当然知道你身上没有钱,可是你那只沉甸甸的箱子呢,里面总不会也没有钱吧?”那只箱子可真够沉的,昨天她为了搬到房里来费了不少力气。
“这你可不能碰。”修罗连忙说,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少女眼中露出嘲讽的目光,冷冷地说:“我没想碰你的宝贝箱子,但你得快给钱。”
修罗难住了,圣斗士以修炼为主,生活本来就很清苦,他那一点点钱又都在昨天换成了自我麻醉的酒精,这时候哪来的钱?踌躇半天,他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能,能不能,让我,过些日子再把钱给你?”少女大概看出了他现在是真的没有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她指着山羊圣衣箱,“你得把这个留下来给我做抵押。”
“这可不行!”修罗急忙说,少女脸色变了:“你当我是傻瓜啊,不留抵押,我凭什么相信你?”时候已经再耽搁不得了,无奈之下,修罗只得打开圣衣箱,金光灿烂的黄金圣衣耀眼得令人不可逼视,少女一声惊叹:“这么多黄金!你还说你没有钱!”修罗取下山羊圣衣的左手护腕递给她:“这个留给你做抵押吧。记得,千万不能丢也不能卖,我会来赎它回去的。”他那郑重认真的态度令少女心中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想到世道的残酷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而一把拿过了护腕,抢白说道:“好啦,赎就赎嘛,你���么比女人还罗嗦!”
修罗背起圣衣箱准备要走,忽然又停步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找你?”少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告诉了他:“你到昨天的酒吧去,找51号就可以了。云菠就是我。”
修罗走了,消失在一片黄金色的光芒里,这一回,轮到云菠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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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圣域复命,教皇对修罗的迟归没有多说什么,却责备他不该放了那个女婴。修罗不明白教皇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正在这时候,有杂兵进来报告,已经找到了艾俄洛斯的尸体。
那是怎样一幅惨景呦,艾俄洛斯的遗体伤痕累累,全身竟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可是,他的神情却安详得如同刚刚睡着一样。
教皇立即召开整个圣域的训诫大会,宣布叛徒的下场,裁定艾俄洛斯就连死都没有资格进入圣斗士墓园,并特别嘉奖了修罗在追缉叛徒中的功绩。
所有的人都站在竞技场上,静静地听着,艾欧里亚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一夜之间,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哥哥变成了至死都要蒙受羞辱的叛徒,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修罗自始至终都在低着头,他不敢接触艾欧里亚的眼睛,人群里爆发的对于教皇颂扬的欢呼声在他听来恰似对自己的嘲笑,他宁愿被派去执行任务的是别的什么人而非自己,他不想要这样一种功绩和嘉奖。
恍惚中,修罗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少女的脸来,厚厚的粉底,浓艳的眼影和唇彩,让人辨不出她的真实容貌,可是她的眼睛,那双清灵却冷漠的眼睛,在冰冷的背后却使人不由自主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哀愁,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惜……
修罗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惟一想到的应该是山羊星座忠贞的美誉和英武的豪气,但莫名其妙地,那双眼睛深深进驻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说是短短的一面之缘也好,说是阴错阳差的误会也罢,他就是感觉到,那双眼睛,将会是最懂得他的……
叛徒的风波过去了,除了竞技场上少了两位慈爱可亲的兄长的身影,除了狮子宫那个天天笑的孩子一夕之间变得沉默,除了白羊星座的穆不打一声招呼就悄悄离开了圣域,除了教皇厅里的小宇宙开始时阴时晴,一切都一如往日,没有什么改变。
剩下的黄金圣斗士依然在刻苦修炼,只不过,每次训练,只有修罗是不穿黄金圣衣的。先是米罗调皮地追问,接着是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迪联合起来轮番轰炸,到了最后连一向憨厚的亚尔迪也开始用不解的目光注视他了。修罗被缠得不胜其烦,他总不能穿少了一个护腕的黄金圣衣去修炼,如果是那样,招来的好奇目光就该更多了。
私底下,修罗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努力地凑钱,经过一番告借,一个月之后,所有的钱终于凑齐了。当天晚上他就去了那天的酒吧,如果再不把护腕赎回来,就真的只有被米罗烦死了。
酒吧的老板娘还记得这个曾砸过她店的小帅哥,倒也热情,可是说起云菠来,“51号刚刚跟人出去了。”
修罗“哦”地一声,心中一阵失落,也对,她本来就是应召女郎,跟客人出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他纵然理解,却抹不去无名的伤感。他不愿意想太多,自己对自己说这是因为白跑一趟,只有等到下次再赎回护腕了。
老板娘看出修罗脸上的黯然,提出要介绍新的姑娘给他,修罗几乎是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酒吧间。
室外,月正圆,风正清。修罗不想用瞬间移动,独自一人走在月下,任轻风拂过全身,感觉清爽了很多。就在同时,一条幽僻的巷子里一个女声惊恐地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接着是一个男子粗嘎的怪笑:“干什么,你戏弄大爷,大爷就要教训教训你。”“救——”女声刚喊出一个字来就嘎然而止,似乎被掩住了嘴,只有拼命挣扎的声音混着男子粗野的狂笑。
修罗当然不能坐视不理,猛地冲进巷口,大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行凶的男子惊得一愣,受害的女子趁机挣脱出来,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眼眸清冷如水,云菠。行凶的男子共有三人,看清了对方只是一个十余岁的男孩,立刻又鼓足气势,凶神恶煞地扑来。
修罗随手将云菠拉在了自己身后,侧身轻而易举避开三人的围攻,他不愿伤害普通人,反手朝着巷口一棵大树劈下。圣剑是女神赐予的神物,手起剑落,碗口粗的树干从中间裂开,轰然倒地。
“要命的就快滚!”修罗厉声喝道,那三个人被他的威仪吓得心惊胆战,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地夺路而逃。
云菠自修罗背后走出来,不管他刚才的举动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令她感动,原本以为沉如死水的心湖因他而起了阵阵涟漪,他,真的是一个奇特的男孩子呢!修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云菠,说不出是惊还是喜,挠了半天头,突然来了一句:“我刚刚去酒吧找过你。”云菠已经熟悉了他没头没尾的说话方式,忍住了笑,故作严肃地问:“找我干什么,陪你过夜?”
“不,不不,不不。”修罗慌得双手乱摆,忽然把带来的钱塞进云菠怀里,“这个,钱都在这儿,给你。我来赎回我的护腕。”云菠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看他满脸通红发窘的样子,有意将他一军:“看来,要不是为了你的宝贝护腕,你是不愿再见我喽?”“这个,也不是。”修罗果然涨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好,云菠突然一笑,拉过他的手,将钱包放回他手中:“今天,你救了我。我们扯平了,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护腕的事,等一下到我住处去,我拿给你。”
“这怎么行呢?”修罗认真地摇摇头,“我是男人嘛,保护女人是应该的。人做事总得负责,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边说边把钱包重新放到云菠手里。云菠心里倏地一冷,是了,他救自己只是基于要保护女人的大男子心态,他身手这么好,连护腕都是黄金的,应该不是贵公子就是富家少爷吧,怎么会对一个做应召女郎的人青眼有加呢,是自己太多心了。
云菠的心淡了,眸子里恢复了清冷的光芒,接过了钱,不再发一语。两个人静静地并肩而行,谁都不再说话,一直走到她临时的租住处。她的住处简洁素净得不像她这种身份女孩子的房间,云菠从床下的盒子里取出黄金护腕,交还给修罗。
拿回护腕,两个人的账结清,以后,或许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修罗想多停片刻,却没有理由,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有默默地告辞。云菠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金黄色的光芒里,鼻子不禁一酸,眼睛里忽然蓄满了泪水。就算是富家贵公子吧,他也是如此纯朴的一个好男孩呢!而她……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就是她这种人最好的结局吧,两个人的天空如此遥远,从此不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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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清修,清修,训练,既然选择做圣斗士就意味着在战时要为了他人而无私地牺牲自己,也意味着要忍受平时的清冷和寂寞。一代一代,所有的圣斗士皆是如此,作为最高级的黄金圣斗士当然更不例外。
不过,黄金圣斗士毕竟是圣域地位最尊崇的战士,他们的训练和生活,各有各独特的神秘隐私,很多是不足为外人探悉的,也正因为此,每月总有一位黄金战士轮值,负责亲自采办十二宫的用品。
对于还处在童年,玩心正盛的众黄金来说,轮值采办的工作就是唯一能名正言顺出去放松的机会,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穆走了,童虎老师远在五老峰,艾俄洛斯死了,撒加失踪了,几个月过去,很快地又轮到了修罗的头上。带着兄弟们开列的清单和米罗羡慕的目光,修罗来到雅典的市场上。
修罗一向是最中规中矩的那个,很快办完了兄弟们要的东西,接着在市场上寻找自己需要的用品,却转了一圈都无所获。他正在着急,忽然看见正前方的一个摊位上挤了大群的人,并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中,而那些交易成功的人虽然要出一身汗才能费尽力气挤出来,却个个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他不禁好奇心起,便也挤上前去看个究竟。
别人是拼命往里挤,修罗却不敢随意乱动——黄金圣斗士的力量都大得惊人,他的手臂上又带着圣剑,稍有不慎就会误伤到人的。可是随着人潮的涌动,他不用挤就不由自主地被人群推到了中心。这原来是一个卖木雕的摊子,摊主是一个少女,不停地在埋头工作,根据客人的要求雕出一个个不同的动物、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神采焕然,最绝的是她可以只看一下就为客人雕出头像,逼真程度与照片相差无几。修罗听到人群中有人说:“这可是雅典最好的雕刻匠。”想起自从那件事之后最活泼的艾欧里亚变成了沉默寡言的人,便想着要给他带去一点欢笑,于是对摊主说:“我要一个木雕狮子。”
少女摊主闻声抬头,两个人目光相接的一刹那,时间凝固住了,云菠。
“云菠,你怎么会在这里?”修罗惊讶不已,云菠别过了脸,又抬手挡住:“不是我,我不是云菠,你认错人了。”手臂微微颤抖,刻刀掉在了地上。
然而修罗绝不会认错,虽然云菠没有化上她那幅奇怪的妆,可是她那双眼睛,修罗已经深深植入了心底,永远也不会忘记。
就在这时候,人群外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喊道:“云菠姐姐,老奶奶刚才去打水,不小心摔伤了!”云菠的脸色变了,匆匆收拾起一应工具,向还在等待的客人道歉:“实在对不起,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明天我还会来的,补上没给大家雕完的像。”人们理解地点点头,散去了。
云菠急着要走,修罗一把拉住了她:“云菠,你还有亲人在世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菠猛地挣开他的手:“放开我,我现在没空跟你罗嗦!”修罗放开了手,却紧跟在她身后,随她回家。
修罗从没想到,云菠的家里竟会是这个情景,简陋,低矮,阴暗,潮湿。虽然住惯了山羊宫宽敞豁朗的宫室,但他也不是没见过贫民窟,可是像云菠这样的女孩子,在酒吧间做应召女郎,木雕摊的生意又那么好,家里还会是这样一副残破景象。
满头白发的老祖母已经被人抬回来了,躺在床上呻吟,额头上的鲜血将花白的头发染红了。云菠冲上去,抱着祖母垂泪,摸摸钱包,区区几十个铜币根本不够去医院的,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对她家惟恐避之不及,更不会伸出援助之手,只有小孩子们和她的关系还好。
云菠一咬牙:“走,奶奶,咱们去医院。”老祖母呻吟着不肯:“不,云菠,我已经拖累得你够多了,我还是死了的好……”云菠的泪掉得更快了:“奶奶,你在说什么呀!”
修罗忽然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云菠,伸手覆在老祖母的额头上,燃烧起黄金小宇宙。云菠刚想发作,却看见他的手掌发出一层金光,在这金光的笼罩之下,祖母的伤口自动愈合了。
“你是医生?”云菠惊讶万分,修罗笑着摇摇头,老祖母伤势一好就挣扎着要下地,云菠急忙扶住了她,又是撒娇又是命令地要她好好休息,然后连拉带扯地把修罗拽了出去。
这次,不等修罗发问,她就自动讲起了身世。
云菠一出生,父母就在事故中去世,全仗着祖母含辛茹苦把她抚养长大,所谓的亲朋好友看到孤苦的祖孙俩好欺负,全都趁机来侵吞财产,搜刮干净之后又对祖孙二人冷漠地施以白眼。云菠就是在一个冷漠残酷的世界里长大的。她长成了人,祖母却累出了一身病,为给祖母凑钱治病,她白天出去为人雕像,晚上去做应召女郎,只要是为了老祖母,她可以做一切事。可是,任凭她怎么拼命,却依然抗争不过残酷的世道。只不过,她原以为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值得相信的好人,不��是不是上天为了改变她的想法而安排的,修罗出现了。
云菠讲完了,偏过头,看着修罗:“我的身世就是这些了,那你呢?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修罗,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特的本领?”
原来,她纤弱的双肩上,背起了那么多苦难,原来,她的倔强冷漠,都是为环境所逼。他就知道,她比那些自命不凡的贵妇人要纯洁得多,高尚得多!她,才是最美的。修罗情不自禁拉起云菠的手,把她纤长的手指牢牢握在掌心,她真的好美,去掉了那些庸俗的妆饰,她就像一枝清水芙蓉,可是,对于她的问题,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良久,他终于开口道:“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就好了。有些话,现在我还不能说,因为我不想欺骗你。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让你,还有老奶奶,再也不会受到任何委屈。”
很是奇怪地,一向敏感自尊的云菠就是相信修罗的话,信任地冲他点点头,她的另一只手也覆在了他的手上。修罗一直留到很晚才回去,临走之前,他把身上所有准备自己采办物品的钱全都留给了云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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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过去了。现在,修罗已经成了云菠家必不可少的人。有他细致入微的保护,云菠再也不用害怕受到地痞流氓的骚扰,有他的黄金小宇宙,老祖母再也不用担心会受伤,他还会省吃俭用节约下钱来为老祖母治病。有他在,老祖母愁苦的脸上有了笑意,有他在,云菠不再冷漠,她的整颗心已经全权沐浴在了温暖和幸福之中。
训练场上,圣剑的威力势不可当,修罗所向披靡。米罗惊呼:“修罗,你现在不再是大木头一根,会笑了,也更厉害了嘛!”迪斯碰碰阿布罗迪,挤挤眼睛坏笑着:“那当然,这是爱的力量嘛!”
修罗什么也不说,只是在幸福地笑。可是,当初那些弃云菠祖孙于不顾的亲友和邻人听说云菠和一个气度不凡的少年过从甚密,妒恨之下,开始大量编造谣言,极尽污蔑和诽谤的能事。修罗可以不在意,云菠可以不在意,老祖母年纪大了,却受不了这种流言炸弹。
云菠气得几番落泪,修罗开始考虑给她们祖孙搬家的事了。私下里,他也有暗自的私心,那是男孩子在面对心爱的人时都会有的妒意,他不愿云菠再去做应召女郎了。云菠明白修罗的心意。
经过一番比较,修罗选定了圣域附近一处小渔村里的房子,这里距圣域近,租金对黄金大人减半,修罗可以完全不用告借就负担得起,这里环境好,气候对老祖母的身体有利,最重要的事,这里民风纯朴,不会再有人拿过去的事来欺凌侮辱云菠祖孙。
云菠辞去了酒吧的工作,与祖母搬到了修罗精心为她们挑选的新家。她更加努力地做木雕,完全依靠此来赡养祖母,脱离了以往的灯红酒绿,过上了平静、单纯的新生活。
修罗常常来看她、帮她,用自己独有的方式体贴守护着她。他不善言辞,她在他的保护下恢复了小女儿的娇羞,可是,就在平静如水的日子里,一种浓浓的情愫在两个人的心里同时生根、发芽。他们不要大风大浪,平平淡淡就好,只要,能与对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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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里的气氛一时紧张、一时宁静,在遥远的东方,也有一个小宇宙在成长。卡妙去西伯利亚训练徒弟了,米罗依旧顽皮,修炼之余闲得发疯,就去阿布罗迪的玫瑰园捣乱,迪斯变得愤世嫉俗,似乎只有战功才是他惟一会感兴趣的事,艾欧里亚在歧视与流言蜚语中长成了一个男子汉,常常会帮那个叫魔铃的女圣斗士训练徒弟,那是个名叫星矢的日本男孩,穆去帕米尔十年,只和沙加还保持着联系。
这已经是艾俄洛斯背叛后的第十年,修罗已经二十岁了,所有的兄弟都在时光的流逝中悄悄改变,他也不例外。惟一不变的,只有最初的那份真。
云菠这��二十二岁,她和修罗相识了十年,相爱了十年,内心里爱的��焰在炽热地灼烧着,两个人都可以感到彼此的心意在遥相呼应,却没有人揭开这层隔在中间的薄纱。还是老祖母捅开了这层窗纸。
老人家早就把修罗视作了孙女婿,特别找了个时间,含笑问道:“修罗啊,你家里到底还有什么长辈亲人没有?你和云菠都成年了,也到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正在帮云菠做木雕的修罗呛了个大红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云菠的脸也红了,嗔道:“奶奶,你看你!”
老祖母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害羞的,成家立业,天经地义的事嘛!”看着孙女和修罗越发手足无措,理解似的笑了笑,她毕竟也年轻过,笑着住了口。
晚饭后,修罗和云菠出去散步。云菠还在为祖母的话烦恼,偷偷看看修罗的反应,从小伶牙利齿的她这时竟语无伦次起来:“修罗,今天,奶奶是失礼了,她年纪大了。你,你别介意。”“不,”修罗忽然捉住了她的手,“我,我……”满腹的心里话要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云菠看着他的眼睛,一直看到他心里去,静静地笑了。这个憨直的人哪,简直就和当年一样单纯,什么都写在脸上,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无声胜有声,没有铺张的言语,却是两人互诉的心曲。当夜,回到山羊宫的修罗失眠了,云菠眸子里的纯挚他完全读得懂,她手掌上的温柔还停留在他的心上。可是,他该如何面对?他不知道。他爱云菠,他要她一生都幸福,一生都快乐,只是,她的幸福,不会是他……
圣域沿地中海的海岸依山而建,这里多山多石,多胸奇壮观的景致,闲暇之余,云菠最喜欢爬山,在山石树丛中穿行,最后到达顶峰,吹着海风,欣赏四周的美景了。自两人表白以来,这是第一个大晴天,云菠早早就拉着修罗去爬山。
爬山这样的雕虫小技对于堂堂黄金圣斗士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只一眨眼的功夫,修罗就远远赶在了前面。云菠不甘示弱,奋起直追,忽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滑,笔直地向着山谷坠落下去。
“小心!”修罗来不及多想,一个瞬间移动,已来到了云菠的下方,轻展双臂,稳稳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
云菠躺在修罗怀里,紧紧闭着双眼,这还是修罗第一次抱她,在他怀里,她有着数不清的安逸和温暖,有他在她就无所畏惧,他就是她全部的依靠。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的爱抚。
她娇小的身子是如此纤细,她妩媚的容颜是这般动人,修罗托起了她的下颌,几乎情难自己,但是,在最后关头,他仍然克制住了内心的渴望。云菠睁开眼,修罗正一脸复杂表情地看着她,他眼睛里有一些她所不懂的东西。
“你不喜欢我?”云菠的声音颤抖了,修罗摇摇头,“嫌我做过应召女郎?”云菠一直没有告诉修罗,其实,十年前两人相识的那个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至今仍是豆蔻含苞的处子之身,她虽身陷污泥,可是洁身自好,努力保持着清白,并没有被污泥所沾染。也正因此,她才招至了众多窥视她容貌的浪荡子的嫉恨,当年,如果不是修罗,也许就……
修罗摇摇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更何况,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非其他的什么。”“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云菠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她的眼神纯净、执着,透着无怨无悔的神采,修罗再也不忍心瞒着她了:“我是圣斗士。”“圣斗士?”云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修罗于是给她讲述圣斗士的存在和价值,特别解释了山羊星座的意义。
圣斗士并不禁止婚姻和爱情,可是,圣战的残酷往往会将一切隔断。为了全世界的和平而无私地奉献自己,勇士们可以走得义无返顾,他们无愧于天地和地球上的一切生灵,却会愧对留在人世间的爱人。而爱上英雄的女性,那些勇敢、纯真而执着的女性,在短暂的甜蜜之后,剩下的只有凄凉一生,孤独一世。
修罗不属于和五老峰的童虎老师联系最频繁的人,可是,他同样感觉得到,圣战,激烈的圣战,没有几个人会活下来的圣战,即将到来了!对他而言,圣战就是为了全世界,更是为了最心爱的人去拼搏所有,他宁死也不要云菠再有半分的痛苦和委屈,他能选择的,只有默默守护着她,无论他身在何处。
云菠紧紧依偎在修罗身边,哭了。他博大的胸襟,他伟岸的情怀,无法不令她动容,到底该怪苍天、怪大地、还是怪命运?孤儿出身的他命运并不比她好多少,然而,他仍执着地、愿以全部生命为代价去挚爱、相信着这个世界,责任对于他来说重于一切,留给她的就只有一生的痛和遗憾。
他真傻,他要守护她一生的幸福,他以为除了他之外她还会爱上第二个人吗?可是,她又怎能违背和辜负他的心意!
云菠倚在修罗怀里,与他订下一个超越此生的盟约:“那么,就让我们好好珍惜能够相聚的每一天,来世,你一定要娶我——”
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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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光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对云菠来说,这三年就是她要用一生一世去珍惜和回忆的岁月。
近来,修罗来的时候少了,还常常是阴沉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云菠分明猜到了他说的那个圣战快要到来了,她却宁愿自己的猜测有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嬉笑,欢闹,温柔,体贴,一如既往。
修罗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同了,专注而痴恋,似乎要把她每一种表情、一世的样子都牢牢记在脑海里,把一生要看的都看完,铭刻终生。那一天,多病的老祖母一身的恶疾在同一时间发作,高烧达四十度,病中不住地说着不好了,修罗有危险的胡话。云菠在邻人的帮助下把祖母送进了医院,然后,匆匆赶往圣域,就算没有祖母的话,她也感觉到了,那种她熟悉的气息正在渐渐远离。
平日,在修罗的带携下,圣域里的人都已经熟悉了云菠,没有人会为难她。可是今天,圣域戒严了,云菠被无情地隔在了外面,她只遥遥看见十二宫前那个巨大的火钟,和钟上像鲜血一样跳动着的一簇簇火苗。
天蝎宫、射手宫,火在一格格地熄灭,云菠忘记了疲劳,紧张地盯着火钟,几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在第十格的火熄灭的刹那,一道金色的光芒自山羊宫平地而起,直冲天际!巨大的光芒中,两个人架在一起,飞向太空。
“修——”云菠一声惊呼,声带却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她的心空了,全部的生命力仿佛被吸尽,随着那个渐渐远去的人,一起飞往天际。
在天上,飞向大气层的修罗忽然有所感应地望向大地,圣域、十二宫,一切都越来越模糊了,他的心里永远地留下了一滴泪。
一颗流星滑过了山羊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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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菠是被贵鬼发现的,她谢绝了穆先生挽留的好意,强打起精神赶回医院,老祖母已经去世了。听帮忙看护的邻居讲,那正是山羊星座有流星出现的时候。
这是预兆还是什么?一夜巨变,瞬间千年,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都抛下她匆匆离去,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世上,那还有什么意义!
云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她失魂落魄地走啊,走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看看雅典娜,看看那位修罗为之付出一切的女神,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神奇力量!
守宫的五位黄金圣斗士没有阻拦她。
年幼的女神正在雅典娜神殿,向着那尊巨大的神像,默默祈祷。云菠走到近前,女神忽然转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
她真的好美,那不是属于凡间的美,只能来自天上,她的面庞上虽然还有着未褪尽的稚气,可是神情间已经具备了与生俱来的高华气质。她是神,她淡紫色的眸子里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
云菠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小女孩,能够守护大地,与统治七大洋的海皇、统治地府的冥王作战了。然而,她说:“雅典娜,我想杀了你。”忽然掏出一柄匕首,那是父亲留给她惟一的东西。
守在女神身边的五个少年一惊,然而,女神示意他们不要动。“你就是云菠吧。我知道,你怪我,我不想说什么这场战争的结局并非我的本意,因为无论怎么说,不管是否出于我最初的意愿,都抹不去十二宫的鲜血。我只想告诉你,我回来,是因为我不想艾俄洛斯、史昂教皇白白牺牲,我现在还不能死,是因为修罗他们的生命与我连在一起,我还死不起。我欠你一条命,然而,我会还的,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来捍卫这片大地上的光明,还给你。这也是修罗他们交给我的责任。”迎着云菠的刀口,女神平静地说。
女神身边那个长发少年突然站出来说:“云菠姑娘,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是我把修罗逼上死路,最后关头,又是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
其余几位少年同时迈上一步:“杀我们好了,紫龙全是为了让我们顺利过关。”
云菠手一抖,匕首掉在地上,再也压抑不住一直忍耐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流满面。她不能啊,她不能让修罗白白牺牲,她不能违背修罗最热切、也是最真挚的心愿!
云菠无力地跪在地上,无声啜泣着,她的双肩微微耸动着,那个给她依靠的怀抱已经不在了。
她留在了山羊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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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冰雪,世界暴雨……
为了全世界的爱和幸福,女神带领青铜战士们一番番出生入死,黄金战��们也在激烈地争论着要不要去增援。这一切对云菠来说却没有意义。
世界从没有爱过她,她也无需要爱这个世界,失去了修罗她就失去了一切,现在的她只剩下一个躯壳还在存活着。活下来只是为了完成修罗的心愿,私底下,她倒是以为如果洪水真的淹没地球还好呢。
云菠天天计算着流逝的日子,直到那一天。
那一夜,她在梦中又回到了过去美好的时光,正在贪恋修罗体贴的温柔,忽然,山下处女宫传来的巨响彻底惊破了好梦。匆匆起身,三个人正在山下快速地向着山羊宫而来,那是米罗扶着卡妙,穆先生扶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圣斗士,还有,艾欧里亚扶着修罗!
人也好,鬼也好,修罗,修罗终于又回到她身边了!云菠挺身挡在山羊宫入口,修罗却紧闭起双眼,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云菠僵住了,三位黄金圣斗士以光的速度绕开了她的身旁。
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男儿肝胆俱裂呼唤雅典娜的声音?
云菠不知道,可是,修罗他们三个人,飞快地从山上下来了,当中的那个海蓝色长发的圣斗士手上抱着的是雅典娜的尸体。
修罗看到云菠倔强地挡住他们的去路,挺起胸膛,大有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气势,他没有想到过会与她重逢在此时此地,事隔这么久,她的脾气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这不是重温感情的时候,无数战友的鲜血远胜过个人的感情,修罗刻意压下心头的悸动,硬起心肠喝道:“让开!”
云菠没有动。
时间已经不多了,撒加和卡妙都在看着他,修罗咬牙推开了云菠,与战友一道径直通过。
云菠一个踉跄,后退几步站稳了,她没有摔伤,可是她的心碎了。
“修罗!”云菠绝望地呼喊,修罗后背一僵,没有停下脚步。
云菠忽然掏出匕首,朝胸口刺落。
修罗心头一凛,蓦然回首,云菠正在缓缓倒下,在她的脚下,鲜血染红了山羊宫的土地。
对上他的眼睛,一丝欣慰的笑容永远留在了云菠的面颊上,他回头了,他到底还是回头了,他的心里,始终都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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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手足兄弟,这些兄弟已经到了告别的时刻……
有十二兄弟携手与共,哈迪斯,他这道像征着神权的叹息墙壁又能奈何!
修罗环顾着战友们脸上慷慨从容的笑意,自己不禁也笑了。云菠,等到了天上,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
无限的光芒汇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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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stasia611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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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的生活总是不尽人意?为什么我们总是在米迷离?为什么我们永远得不到一刻灵魂上的安宁?为什么,上帝,我在这里向您询问:为什么如此多年以来,我们的青春 我们的生活,我们经历的一切都不可避免,恐怖和恶心,为什么我们的美好总像烧毁的电影,我们只能坐在灰烬旁看着这不可复原的消亡,为什么我们不得以幸福,却生活在一个需要爱,青春,温情和慰藉的世界里?”
夏日伊始,他位于阁���的屋子闷热潮湿,夜里蚊虫四起,他难于安心入睡,整夜整夜的开始失眠,蚊虫扇动翅膀的细小声音环绕在屋子之中,他能跟随忽大忽小的声响才揣测二者之间的间距:一直以来,它们的族群都带着极强的报复性的生活在夏季,死了就活,活了就死。碾碎在洁白餐桌上的尸首透露着湿哒哒的恶心,在黏答答的桌布上干成他身上的一颗痣。困倦之间,他蜷缩起来的脚趾能想起来许多话语,放在他的耳蜗里发酵,他母亲在楼下的厨房里絮絮叨叨地抱怨,水声混杂着陶瓷碗和塑料筷子的相撞,他总是因为这些声音想起车祸、故意伤人和铅黄电影里的坠楼场景。而母亲洗的筷子上总是留有洗洁精的苦味,像砒霜,捞出来的米饭和发霉了一样,他选用勺子吃饭,坦然的接受母亲因他不使用筷子的讥讽,从他的成绩到他的中文,他的懒惰到他的叛逆,就像一把时刻哀怨的牛排刀放在沥水台上,干掉的水渍成了白色的污垢,就像父亲身上的白斑滋生、酗酒和漠视,电视就像许多年前的一样,总是反复播放他们热恋时最爱的瞬间,伊莲罗莱斯的那首我的名字伊莲(Je m'appelle Hélène)。当初在巴黎的花神咖啡馆下,他们互相热恋着彼此,父亲说我的伊莲,母亲回答我是你的伊莲。他们爱的好像都是伊莲而不是彼此,只是当初接吻结婚再做爱,剩下一团丑的皱巴巴的肉在病床上。长期的睡眠不足使他忧郁狂躁,昏昏欲睡的同时却保持高度的清醒,他总是睁眼看着自己的屋子,想到当初母亲生下自己时的幻想,一团红的像猪肉的胎儿从刀口里被取出来,丑陋、肮脏,浑身血污,在病床的嚎啕大哭是对母亲持续而长久的折磨,她狂躁,暴怒,脱发而心怀怨恨,对他说:如果当初没有生下你就好了!她后来好像也明白自己爱着的伊莲是她的青春,她的懵懂,她的美貌,她不再是丈夫的那个伊莲了,那个伊莲在marin的出生证明里死掉了,marin的出生证明就是她的死亡通知单,她打开的灶火台就是火葬场的火焰。
他们爱上的青春都是伊莲的幻影,伊莲的想象。他们真的爱对方吗?
想到这里,marin起身,赤脚踩在咯吱咯吱的地板上,将轻薄的床垫从床架上撤下,搬到白色油漆铁窗下,夜晚有风吹过、砰砰地砸在窗上,鸽子飞过橘色路灯是的背影也会鬼魅般浮现,嗖的一声从空气中迷失,在他闭这的眼皮下投下一颗小而盲的黑点。他翻身面对墙壁,身上披着湿乎乎的床单,马卡龙色系、浅色的苹果绿,平铺时透蓝,若有似乎若隐若现的在某些时刻中流进他的视网膜里,饱和度极低,像他手机里那些视频里加上的灰色滤镜。有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生活中也充满这悲情剧的基调,要不然怎么能解释他在学校里历经的压力和煎熬,痛苦和折磨呢?他母亲为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但没有温情所在,她用东亚式的母亲威慑着她儿子的生活,就像一座山正在缓慢以母亲的名字讲他一点点活埋。越是长大,marin越是感觉无法呼吸,难以和母亲面对面的诉说母子之间的爱意,而是沉默和对峙,她辱骂他为傻逼和脑残,他愤怒的反抗她为婊子和贱人,就像任何大街上粗俗的少年少女一样,她给了她的儿子一巴掌,清脆的像折断的芹菜根。不知为何,在那天之后,他卖掉了小时候祖母送的俄罗斯套娃和意大利手工香薰,从面包店的柜台里偷了十欧元凑齐了三十块夹在书页里,又顺走母亲外套里的硬币和父亲叠在床头柜的零钱,断断续续的凑出了五十元。这是他青春的售价。
marin还记得那是星期二,清晨七点,空气中弥漫着冷漠的湿气,门口的街景一直延续到无法目睹到的彼端,轻盈的薄雾在头顶上盘旋,许多次,他站在雾里伸出手看自己的五根手指在雾气中,即使那朦胧的纱网没有遮住任何一块肌肤,但他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从小指骨开始的消亡,慢吞吞的吃下了他的双手,到那时,他就没有办法说任何的话了:他的唇舌已经退化,此刻他脸上的只不过是装饰和象征。他用双手说话,但伴随时间和他的成长的迷途,他已经失去了使用双手创造某种美好事物的能力,连诉说的欲望都跟随一同湮灭了。小指骨几乎是他的奢求:约定与宣誓的力量,不过现在他并不觉得可惜,只因他没有那可以约定的人。往常一样,他收拾书包,去弗朗索瓦杜邦前吃早餐,看巧克力麦片在牛奶碗里被泡的发涨发皱的模样,像揉一把纸巾浸在里面,刺激胃病发作,母亲迷糊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她说:“快点去学校。不许迟到”。她一直是这样,自从他六年级在考试中迟到后被拒绝补考,他列出来的成绩单里头一回出现一个数字0之后,她再没允许marin迟到过,许多次,她走进他的房间,毫不留情的推搡他的身体,因为marin锁上门,第二天,她蹲在地板上,用螺丝刀将门锁拧了下来,她总感觉自己就是真理:你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对我锁门。门锁孤零零的躺在餐桌上,散发铁锈的铜黄味
那天开始,他就没有自由可言了。早上,母亲的目光阴冷潮湿,蛇。中午,他在母亲的手边吃饭,夜晚,母亲在监视器里,无所不在。他想要呼吸。夜里,母亲的气息宛若死尸,他无数次隔着一面墙,听到因鼻塞而困难的呼吸,他像颗缩在母亲鼻腔里的豌豆。
他坐在椅子上,吃那碗冷的发腥的早餐,昏暗的白炽灯使他看不清周边,只有他身体的阴影在絮乱中被模糊边缘,舒展在瓷质桌面上,低瓦数的冷白灯成为他头疼病灶的又一病因,他目眩:看到大理石台面上的条纹在重合中蹂躏在一团,钻进他脑子里,抽的发疼,想象寄生虫在大脑中蠕动,用他母亲尖锐的嗓音说话,他干呕、咳嗽,舌根处仿佛有锯子在摩擦,咽下不治之症,吃下的麦片在食道里栖息,久久不愿被胃酸溶解,铁勺子在瓷碗里砰砰作响,干呕后再也难以进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要进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排泄,有时候他想在床上一死了之。不是那种割腕或者上吊的死,他小时候割腕,用刀片在腿上割口子,母亲发现给他一巴掌,说你想死就去跳楼,用别的方法死,为什么要自残?你觉得自残很值得炫耀吗,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我对你做错了什么,你要自残给我看?他边哭边给她磕头,感觉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像不孝,像出轨,像遗精,他喊妈妈,妈妈,妈妈,你原谅我,你不爱我,我要爱你,你为什么不对我温柔!王秀兰过来给他送创可贴,她大一岁,成绩好,自信,在家成为一个好女儿,不多说话。她说马霖,不要自残,你懂吗,爸爸妈妈眼里自残是神经病,是精神病,你长大会被送进精神病院里的,他抽抽搭搭的说,眼眶发肿发红,眼球的血丝遍布,像水晶球摔碎的裂缝,我恨妈妈,她说没有我就好了,她可以离婚,她可以回国,她可以做自己,可我从来没有想被她生出来过。王秀兰没说话,给他递纸巾,看手机,看聊天记录,她说痛苦是没有办法的,长大了就好了。对,长大就好了,现在也不遗精了,他偶尔晨勃,用茶包泡茶,突发奇想的加奶,没自残过,只是偶尔争吵过后躺在床上,楼下是母亲发泄式的碰撞声,盘子、碗、杯子和塑料筷,他想,如果能一下子烂成一团血肉,消失,变成数据库,他想要消失,想要一个有爱的世界,想要有个人能承担他的痛苦,而不是像泡久了的麦片,皱巴巴的被抿烂。marin在作文里写我想要变得无所不能,或者强大,我想要慰藉自己,我要英雄出现。
我想要一切都不曾发生。
弗朗索瓦杜邦是公立学校,不用学费,原本母亲不会同意让他去公立学校,因为里面有小偷、骗子、瘾君子和小混混,没有学习的氛围,只有青少年性爱,短视频流行,脏话和性早熟。但2004年,图书馆被改名,成为学校,王秀兰的母亲和sabina说,即使是公立学校,但好在教师资源还行,以前是图书馆,现在还有一间房间专门用来放书,离家近,放学就能���家帮忙。母亲还不满意,就问王秀兰,弗朗索瓦杜邦怎么样,她坐在沙发里,几乎快要缩起来成一个圆,她说还可以,不错,挺好的,我觉得可以。于是第二天,母亲敲定他的初中和王秀兰一起。放学后,他们相约在公园,王秀兰说也许你还会坐我坐过的位置,初一的時候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半年我換到了靠墻的位置。他说真的吗,挺好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王秀兰看着他,很久后,像是艰难的思考,说就那样,活过来就过来了,我没记下来什么。marin看着她,身边有人在放流行音乐,雷鬼音乐,看见臀部和松垮的裤子,恶心,恶心的肉欲,恶心的青少年,恶心的青春期,他看见王秀兰的脸颊在她回答之后短暂的陷入了扭曲,像是融水的浴球,缓慢而不容抗拒的溶解成粉末,被吞入残忍的下水道,那时候,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过过来该怎么过去,青春是否就是如此痛苦的。他在一瞬间甚至有点恨王秀兰,他恨她的温驯,她的麻木,她的家庭,她的中文,她用来成为炫耀资本的一切,如果她能拯救他就好了,就像姐姐,像真正的妈妈,像老师一样引领他,他学不会的语法置换,空出来的请假条签名,他纰漏的试卷上缠绵悱恻的错误选项,他的青春一直在茫然,无措的感觉自己是个纯真的婴儿,一切都还未分明的世代,却要这样学会啃食一切的苦难,他看见王秀兰没有联网和流量的手机,反复的浏览寥寥无几的对话框,翻来覆去,突然心中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幻觉,其实他们是一样的。
王秀兰没有朋友,她妈妈爱她的轮廓和安静,却不爱她的本性,她阴暗冷酷的本性,想sabina一样,她是另一种自己。
他们用十块钱买了火车票,接踵摩肩,打开的感应门像两瓣肉,adrien伸出手,在玻璃镜面上粘上一枚指印,在光晕和太阳下的幻影里,marin可以清晰的看到adrien的指纹,犹如一朵从内而外的左螺旋生长的海螺纹,一个小混乱的漩涡,凝在水雾上。adrien穿着低跟的皮鞋,装模作样又自大,响声在无人的楼梯口里幽怨的响了又响,他感觉adrien在催促他,但又似乎不是。向下的通道很神秘,恶心,散发着腥辣的汗味和遗留的速食垃圾,marin收回卡,夹在手机壳里,仅剩的钱在一张薄而扁平的卡纸下显得可怜兮兮,这是他青春在面粉、酵母、蔓越莓和燃烧的碳火里的青春,价值五十块,现在已经几乎见底,他纠结于活下去的难题,哪怕现在的肚子里还揣着未消化的披萨和可乐,但是已经开始害怕起穷困潦倒后发生的饥饿和羞辱,
他们没有假面,这是一个令人痛苦难耐的世界,他们抽烟,喝酒,去酒吧前坐着度过一个个难眠的下午,夜里坐在车里入梦。尽管失眠和噩梦接踵而至,但他们任然不习惯在白天入睡。adrien身上总有挥之不去的柑橘香味,混杂着他的愁绪,他的孤独,他童年中一个人坐在落地长廊里,顺着被柱子隔开的一道道伤口的漩涡里流浪的午后,阳光穿过黑夜,穿过树冠,穿过那些仿造希腊的罗马柱,穿过他树荫下废弃的秋千和被摧毁的沙堡。然后读书,弹琴,他看令人哀嚎的痛苦之书,邪典,教义,折磨和伤害,收购铅黄电影,着魔,在午夜的屋栋中回荡 那些哀嚎和撕裂肉体的声音,就像他给自己做解剖手术时掉的眼泪。marin问你从不在意噪音和投诉吗,adrien说他从不在意,屋子很空,夜晚到来,光会暗淡下去,灯会熄灭,空气会慢慢变冷,感官的一切都会逐步消失在黑夜的面纱之下,有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因为感觉不到体温和思想,察觉不到记忆和主义,死亡并不像老师和书里写的一样,死亡不像是埃贡席勒的作画,也不像是萨拉凯恩的戏剧,死亡就像做抽血手术和变成不同的树那样,首先一股强烈细小的剧痛在身体上某个地方出现,然后感受着某种事物慢慢跟随着时间被抽离的麻木感,近乎酷刑的漫长持续在每个夜晚,有好几次,他因为无法忍受胃溃疡和胃下坠的痛觉而呕吐,现在他的食道被胃酸上涌侵蚀而导致受损,很长时间里要禁食和休养。但事实是:他和marin二人共享一包烟,喝酒,吃橄榄,睡觉时永远侧躺,毫不在意他的身体。感受疼痛使他察觉生命存在,感受欲望也能察觉生命存在,施展暴力可以、自我伤害也可以,
adrien看着他,平静地问道:告诉我,就现在。
marin看见他绿色的眼睛,绿色,生命的颜色,鲜活的颜色,嫉妒与砷的颜色,死水、绿藻、宝石、霉菌的颜色,他想起梦中那个对他笑的金发男孩,和adrien使用同一个名字的那个男孩,坐在公园长椅下,手指拂过手中的传教单,字母缓慢地的浮现,说:上帝愿我们的幸福不朽……那时候,他感觉自己被爱情的烈焰燃烧住了手臂,否则怎么能解释他不由自主环住双臂的动作?那种感觉就像是火灾事故被烧死的可怜人,被火焰舔舐全身时不由得痉挛和颤栗,蜷缩着赴汤蹈火,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梦中那个美丽、可爱的少女,和他轮廓相似而命运大庭相径的女孩,嫉妒之火在腹腔中莽撞地燃烧,连带着愤怒和仇恨:他冥冥之中感觉二人相似,在五官的浮现和习性之上,但生活却不遂他所希望的。不幸和屈辱一直贯彻在他的生活里,他感觉是某种书写痛苦的书,越是想要幸福就越不如愿,
他们脱下衣服,坦诚的相见。这时候marin才直观的认识到普通人和模特的差距不仅仅在于相机和妆容,adrien偏瘦,甚至抵达可以被称之为消瘦的地步,相片里那些看似剪裁合体的衣服实际要比标准尺码还小,他在十二岁就开始绝食和减脂,父亲不在意他的身体,也许是他不在意,也许是adrien不在意,adrien摇摇头,说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个黑洞,永远无法被填满,他是个孩子的时候不克制食欲,母亲的爱养育他的胃部,时常觉得不够满足,自natalie阿姨去世之后,他的母亲开始着手给他制作营养餐,他不再能像以前一样贪吃,开始减食,但自从母亲失踪之后,他就对吃食没有太大的欲望,除了面包、贝果和蝴蝶酥,他说我的食欲养育了那个漆黑的洞,它吞掉了他爱着人,他不想消失,也不想孤独,所以他不再满足欲望,而是克制,久而久之,他能塞下比自己尺寸还小一个码的衣服,肋骨和锁骨��在肉下,咯吱咯吱的响。
marin贴着adrien,感觉自己在和一团骨头拥抱,硌的发慌,在光晕里像两句剥开肉的骨架在接踵中相撞,肋骨发出发怵的声响,胸膛贴着骨架,心脏在里面悦动的旋律:狂躁,激昂,甚至是暴力疯狂的,他像看伊恩麦克尤恩书里的一样,从后背和大腿附近徘徊,adrien的低语渗人的响起,他在说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的低声呢喃着,这时候,marin感觉他怀里的好像是一具尸体,幽灵,美丽的尸体,美丽的幽灵,他紧张的双手触碰到某个部位,adrien瘦骨嶙峋的脊椎从头至尾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栗,痛苦的喘息、惊悚的粗喘,marin想,如果自己是个女孩的话,月经血会像草莓果酱,动脉栓,夏日,孤零零的花盆,她不会那么痛苦的,她和妈妈都是女人,女人是不会吃掉女人的,她可以和adrien谈恋爱,可以在花园里幽会,她会觉得一切柔情都是温柔的,可他是个男孩,至少现在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男人,也许在结束之后,那种毫无意义的凄凉的交配结束了,他就可以说自己是个男人了,学校里的孩子们都以自己有过性经验而侃侃而聊,很快,他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了。他还是听见他在哭,呼吸中弥漫着酸味,marin想adrien的肌肤细腻的像凝胶,双手在他的身体上的时候,和他自己不一样,他们是不一样的,marin迷迷糊糊的想。adrien不需要揉面、切菜、抗面粉和货物,他只需要读书,狂躁,穿上衣服就好,所以他的手细腻纤细修长,所有美好的对手的记忆,都可以存在在他的手上,可他用这种手去慰藉他的身体,他的嘴唇,他的胸腔,他衍死的锁骨。adrien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疯狂的亲吻,偏执的撕咬,他用黏腻的语调说着混乱的话,说着俄语
marin在黑暗中伸出双手,此刻,他的手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幽的光晕,完整的在漆黑的背影中翻来覆去,窗外有车驶过的噪音,橘黄色的路灯在窗口邪恶地想象窗帘里的世界。他问adrien:在我没有见过你的时间里,你都存在在哪儿?
adrien似乎翻了个身,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许久后,他轻诺着,说他哪儿都没去。
marin说不,你怎么可能哪儿都没去,我见过很多次你死在我的浴缸里。
adrien沉默着。marin呼唤着他。
adrien说:许多次,你已经将我杀害,可我仍然在拨打你的电话,你的母亲接过我的话,我邀请你过来将我杀死,你觉得这是舞会,可你却把妈妈杀了。
marin说:你不是萨宾娜吗?
sabina说:不,我永远不是。我是adrien。marin若有所思,翻个身,看见adrien脸上发黑的血管,犹如藤蔓与奸污的蕨类河床在他脸上发霉,他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因为adrien在熟睡,他一直安静的睡去了。而sabina的身影在走廊的对角线边上踌躇着,有好几次,他可以承认他看见妈妈的幽灵,阴冷的在他鞋子上走着。他有点害怕,热的痛觉发冷,在他脖子上蜗居着,他又要像孩子一样哭了。他还是没有长大。他就这样一直惶恐不安的想着,
有人怀疑他们吸毒吸爽了,这不是什么意外问题,好多青少年都会陷入这种困境,做爱,吸毒,然后发疯般尖叫。但他们很安静,很平静,看着形形色色的鞋子和脚印,一言不发,恍若陷入了这个世界虚假的购物袋里,捆在一团不透风的袋子里,一切事物与他们在没有实感关系。然后他们被分开,陷入两个不同却性质相似的牢笼,女警官坐在对面和marin说话。她以前在西班牙进修,说话时会带着西语不于发育的介词和语调,显得她诡谲的流露出一丝恐怖的陌生,她说的法语不再是他青春期前听到的,父亲扁桃体发炎而粗糙的愤怒,母亲中文语调的法语和尖酸的道理,一切都变得陌生不可知了。南美,有时候,年轻人就在酒吧门口的椅子上抽麻,那些神志不清的笑声混杂着叫骂和推搡的笑声,混乱的像南美人的家族血统列表单,她和那些人做朋友,知道他们在房间里的衣柜里种麻株,泥土滚出来,落在地板上。法国每年都要青少年在离家出走,有人想自杀,有人因为受不了家庭,有人因为被折磨,你是那一类?她用那双看起来并不能存在在世界上的青绿色眼睛凝视铁栏杆后的他,她用那种朋友式的妈妈的语气说:说吧,dupain,你说吧,这没有问题,你很好,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marin缩在拘留室的角落,想象女警官是否有一头棕色或橘色的长发,不知道是他多日的失眠和精神错乱导致的还是他们在逃亡的途中,真的意外吸食了那些罪恶的果子,总之世界变成了梵高的星月夜,女警官的话语语序变得乱七八糟的,词藻变成卡片游戏,他用脑子经量处理里面的母子裙带关系,他轻飘飘地回女警官的话:在某些时候,他好像没有那么安静,有点可恶,混球,我怀疑他有精神疾病,狂躁?神经质?(他神经质的冷笑了一声)不过总体还是好的,我们聊戈达尔,我没看过,他看了全部,有时候他说话都带着里面无形的诗意,我是说那种神经兮兮的说话方式,我们没能聊下去,我有点后悔了,但哲学课课题还没开始吧?王秀兰没说过,哦,她说以后她要学福柯!……我想他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点暴力?不应该,他有自闭症吧,我不清楚,他疯了,我也差不多,你能给我妈妈打电话吗,让奶奶来吧,我对不起她。
他不敢说是因为还没有建立起对母亲的说辞,他逃跑时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偷窃的钱,他丢在街边垃圾桶的课本和作业纸,他掰断的电话卡和那天早上对她说的婊子和贱人,他本意不是好的,但也没有坏到哪里去,他想做个好孩子,想要躺在她的身边哭泣,或者说他的暗恋史,
他们蹲在当初第一次搭话的河的旁边,adrien握住marin垂在一旁的手,轻飘飘的提议到:我们再逃一次吧。
他想起伊恩麦克尤恩的那篇小说的题目《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第一句是“从夏日伊始……”。他们之间所有的疯狂都开始在夏日,他怀念着对方身体上细小的绒毛在肌肤相触中毛绒绒的躁动,羞涩和目眩在呼吸中蔓延,想起接吻,想起那首我的名字是伊莲,他们把车厢里所有的花束和树叶都丢在路边,丢掉手机和定位器,攥着剩余的钱重新离开了巴黎这条象征着青少年爱情懵懂和成长残酷的街道,夏日伊始的时代已经过去,象征着青春已经过去了一个短暂中的宝贵,但此刻,他们都感觉自己愈发的幼稚,想到戈达尔的狂人皮埃尔,想到费迪南和玛丽安所在夜幕的车座里,他们听见收音机谈起越战的时候,死亡是一个轻飘飘冷嗖嗖的数字,对人们来说什么都不是,是虚无,是结束的一段音频,是空荡荡的袖管,梦组成了我们,我们组成了梦,生命是要死的迪斯科舞厅,摇摇晃晃的跳着舞,青苹果的青涩在唇舌之中复苏,爱——浅薄又羞耻的语言,在肉欲间蔓延。marin把手放在adrien腿上,梦呓般。当adrien说着“这一天”的时候,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脸上倦怠又忧郁的神情,爱是神秘的毒药,但我想知道他说这话时候的心情和动作,而不是他一张脸上露出的妊娠纹般漆黑的树纹,他亲吻我,说着爱的时候轻松的就好像像是在吐血,生病就是这样的,吐血和不悯,轻轻松松的说出来,亲吻,离开,牙齿间小小的哀伤,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我们没有钱去加油,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河对岸有一家酒厅,我们没有钱,也许会被杀,会被打,但我不知道了一切,是否要去乞讨,还是回去,他无知的活着,adrien,他,对,那个孩子,我把手放在他的腿上,他就会露出一张近乎于��白和悲恸之中的神情,不说话,也不哭泣,掏出手表,换来几百块,我们继续流浪,我们杀掉了屋子里的老鼠,已经没有恐怖阴森的食物存在我们所在的小屋子里,但老鼠的尸体和紫色胎膜里的幼鼠却一直呆在我们的脑海中,无法褪去的一层精神科确诊病例。
他们想要成为风,风是真正孤独的旅人,是乡愁,是塔可夫斯基,是桑葚,是被苔丝吃掉的玫瑰花,没有落脚点,永远屹立在虚无和绝望的欲望上的灵魂,多好啊,永垂不朽,然后死掉,自由是一场痛苦的凌迟,顺着摇下的车窗流进来,歪歪扭扭的上路,他们沿着高速公路一路向西,弃车,消失在伊莲丢失的日记本里。
希瑟尔和“我”说我们下午先去清理房间,然后去远行,沿着河道远行。“我”把手放在她温热的肚子上,说好。
希瑟尔和“我”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但是我和“希瑟尔却一无所知,在马路旁坐着,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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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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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设计是需要有一种突破能力的,但是我让世界通过印钱增发抵消了中国政府从我这里偷技术产生的突破性(其实就算我不提出这样做,世界也会增发的,只是中国可能死得没那么快,会差大概2年),蛊术士窃取我等于拖延时间,期间的货币增发都会导致突破失败,而我会瞬间做完所有事,所以能拯救世界,蛊术士是偷窃的,所以没法瞬间完成,而且偷窃技术是每次偷一点,没有达到全部融合并顺畅运行,就像一手牌同花顺12345分拆成每个牌单独打出,完全没有威力,它所以一开始损耗至少达到5000倍,就是因为它其实没有威力,偷窃和原创毕竟不一样。
而且我可以在蛊术士窃取的时候打出别的牌,就像打麻将,蛊术士打出西风,我就把其他西风都打掉,蛊术士没法累积起牌,他就输了,毕竟我才是原创,蛊术士是没法做到的,我能给你来个四人归西。
也就是说就算中国政府怎么偷都没法解决问题,因为问题在于中国政府自己内心的邪恶。
而且,中国政府是用它赚钱,不是用它拯救世界,所以世界没有真正得到增长,同时世界陷入内卷,所以人们需要互相杀戮,只要中国政府对付了我,那中国政府窃取我就没法成功解决问题。中国政府拖延我,同时也拖延着整个国家,而就像俄罗斯,普京的时代是不可复制的,距离那个时代越远,人们越不像那个时代的人,所以现在的特工变得非常愚蠢,蛊术士拖延我,正好让中国人的潜力消解,中国会越来越崩溃的。
我可以沉默,因为我沉默也会赢,蛊术士只要拖延我,他就必定导致中国崩溃和邪恶,我不是想要些什么,我只希望我能被正义地对待,但是蛊术士和中国政府没有给我这些,那就别想得到只有正义的人才能得到的一切,就算蛊术士瞬间窃取到一切也没用,因为它需要一个不贪婪利益,肯付出一切的人来使用,蛊术士不是那样的人,所有中国政府的公司的人都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中国注定进入邪恶状态,永远向下盘旋。
就算现在他们知道也没有用,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邪恶下旋,就算他们如何努力阻止和监视我也没用,腐朽的是整个世界,中国人的后代就是人类的敌人,而且中国人很多不生孩子,这很正常。
只要选择蛊术士,人类就会灭亡,这不是第一次,为自己的邪恶而绝望吧,你选择了邪恶,你就值得接受毁灭,这是对人类的考验,���如他们选择和中国政府妥协,那他们值得去死。
——
我没有权力和财富去毁灭世界,所以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会毁灭世界,就算我全力去毁灭世界也做不了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阻止技术进步而毁灭世界,就算我从未存在,世界依然会因为技术进步而毁灭,这个世界它自己就会毁灭。
而蛊术士本身就能毁灭世界,因为他的技术本身就和毁灭世界重叠,何况他窃取了我的技术,所以毁灭世界的其实就是中国政府和蛊术士,当然,假如技术继续进步,美国等技术很好的国家自然有可能毁灭世界,但是最大危险还是中国政府和蛊术士。
没有我世界就必定毁灭,有我世界可能不毁灭,有蛊术士和中国政府世界就必定毁灭,没有蛊术士和中国政府世界未必毁灭。
——
我沉默了三年都没有说出真相,就是希望蛊术士能离开,这样他就不会被针对,但是蛊术士拒绝了,我想是因为他认为是中国政府毁灭了世界,我不知道为何他如此判断。
不过,或许是因为蛊控制了他,你知道瓶中小人吗?那不就是蛊吗?也许蛊需要蛊术士去这样做,因为这对蛊有利,对蛊有利不代表对人类有利,不代表对中国政府有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中国政府相信蛊术士完全是找死。
这些蛊术士和中国政府的人的行动都不正常,对世界造成了不可撤销的损害,我有权怀疑他们已经被内心的黑暗控制,假如他们不能退出,那我们必须让他们这些家族永远退出。
假如其他人和地区不逼他们放弃拖延和窃取我,那说明这个世界的人选择接受他们带来的未来,那人们可以放弃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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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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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战狼变成俄国走狗
  据《纽约时报》报道,在俄国入侵乌克兰的三个月前,美国政府的官员就几次地找过中国的外交官,包括中国外交部长、中国驻美大使,告诉他们俄国在计划入侵乌克兰,还跟中国的外交官分享了他们搜集来的情报,希望中国劝说普京放弃入侵的计划,因为一旦入侵,美国就不得不对俄国采取进一步的制裁措施,这样对中国的经济也会有影响。但是,中国官员对此嗤之以鼻。中国官员不仅不相信美国政府提供的情报,还去跟俄国政府的人说,美国试图要对我们挑拨离间。
  北京冬奥会期间,美国政府、拜登总统多次警告说,俄国很快就要入侵乌克兰,而且可能等不及冬奥会开完就要入侵,因为一旦到春天天气变暖和,冻土化了,坦克行驶起来不方便。在中国外交部的新闻发布会上,外国记者几次问到这个问题。中国外交部的发言人也都替俄国政府保证,说俄国政府不会入侵乌克兰,这是美国在故意制造紧张气氛,在打信息战丑化俄国。
  这种说法当然是很可笑的。当时大家都知道,俄国已经派了十九万的大军把乌克兰包围起来,明显就是要入侵。美国以及其他国家都纷纷撤出侨民,把大使馆的人员也撤了。中国不撤,中国相信俄国不会进攻,而且还指责美国和西方国家从乌克兰撤侨是故意制造紧张气氛。现在俄国果然入侵乌克兰了。那么,中国外交部的发言人们会不会觉得被打脸了呢?也没有。华春莹反复被问到这个问题,她怎么把这个话题圆过去的呢?我给她总结一下,大概有这么几条理由:
  第一,不承认俄国是入侵,说那是对乌克兰采取特殊的军事行动。这就是普京的说法,普京当然不会说俄国入侵乌克兰,而是称之为特别军事行动。
  第二,说这完全是美国逼的,因为美国向乌克兰提供了军事援助。这就像有人看到有一个女的要被流氓欺负,给她提供了一把刀让她能够去保卫自己,结果却指责给她提供了这把刀是逼着流氓来打她。这个理由不是非常可笑吗?
  第三,说这是俄国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的需要。因为北约组织几次扩充,现在乌克兰又想加入北约组织,所以俄国的安全受到威胁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不得不采取军事行动。北约的确有过几次扩充,但是后来加入北约组织的那些国家,像波兰、波罗的海三国、捷克、斯洛伐克,以前或者被俄国占领过,或者被俄国欺压过,属于俄国的卫星国。它们之所以要加入北约,目的是为了有一个保护伞,免得再受到俄国的欺负。并不是要去打俄国,怎么可能威胁到俄国的安全呢?
  乌克兰想要加入北约也是为了找一个保护伞,怕俄国的欺负。加入了北约组织以后,按照北约的规定,哪一个国家被打了,所有的北约成员国都要去帮它。打一个北约的国家,相当于向所有的北约国家宣战。乌克兰以前并没有想着加入北约,因为以前乌克兰跟俄国的关系很好,比较亲俄。但是在2014年,乌克兰爆发了革命,推翻了亲俄的总统,那个总统吓得逃到莫斯科,乌克兰变色了。于是普京派兵侵占乌克兰的克里米亚。这一侵占相当于撕毁了《布达佩斯备忘录》。
  《布达佩斯备忘录》是在1994年签署的。当时苏联已经解体了,乌克兰继承了大批的苏联遗留下来的核武器。当时乌克兰的核武器数量在世界排第三,仅次于美国和俄国。为了劝说乌克兰放弃核武器,俄国、美国、英国跟乌克兰签署了《布达佩斯备忘录》,主要内容就是让乌克兰放弃核武器来换取安全保障。这三个国家答应,不会向乌克兰使用任何的武器。而且,如果乌克兰遭到侵略,这三个国家会帮它。
  2014年普京占了克里米亚,这不就是向乌克兰使用了武器,而且侵占了领土,撕毁了《布达佩斯备忘录》吗?当时普京狡辩说,因为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国家,我们跟这个新的国家可没有签过什么文件。意思就是《布达佩斯备忘录》是一个过时的历史文件。对于普京来说,什么备忘录、协议、条约当然都可以随时撕毁。2014年普京还挑动乌克兰东部的俄国后裔起来闹独立。后来俄国和乌克兰签了一个停火协议《明斯克协议》。协议的主要内容是,承认乌克兰东部的顿巴斯地区属于乌克兰,但是乌克兰让它们自治。现在普京宣布承认顿巴斯地区独立,这不就又撕毁了《明斯克协议》吗?所以,不管什么协议对普京都没有任何的制约。
  2014年克里米亚被占之后,乌克兰才非常想要加入北约,找一个保护伞。乌克兰甚至把加入北约写进宪法,可见意愿非常强烈。当然俄国就不干了。但是,乌克兰是一个独立的、有主权的国家,愿意加入什么组织,完全是它自己的事。俄国有什么权力来干涉,不允许别人加入呢?这就像一个恶霸,不许别人交朋友,你要交朋友我就打你。这不就完全是一种流氓的做法吗?乌克兰想要加入北约组织,就是为了自保,怕再遭到俄国的侵略,并不是想要跟俄国打仗,怎么可能威胁到俄国的安全?
  俄国是一个核武器大国,是世界上排第二的军事强国,它的安全怎么可能受到威胁,谁敢去打它呢?它就是找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怕乌克兰一旦加入北约,俄国就威胁不了乌克兰,没法去侵占了,就抢在它加入北约之前,采取“特别军事行动”。
  所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的这些说法都完全是照着俄国的宣传说的。她甚至建议外国的记者去认真地读一读普京的讲话,就知道为什么俄国会对乌克兰采取特殊的军事行动了。普京的那篇讲话罗里罗嗦地,但主要讲的是这么几点:
  第一,乌克兰自古以来就是俄国的领土;第二,在乌克兰的俄国人受到了迫害,遭到了种族清洗;第三,乌克兰不停地挑衅;所以第四,为了俄国的安全,我们就要反击,要采取行动。
  这个讲话的内容完全就是当年希特勒进攻波兰之前发表的讲话的翻版。在那次的讲话,希特勒也讲了这么几点:
  第一,波兰的西部自古以来就是德国的领土;第二,在波兰的德国人受到了迫害;第三,波兰的军队不断地挑衅;所以第四,为了德国的利益和安全我们不得不反击,去攻打波兰。
  所以,世界上的这些独裁者、战争狂人,在找发动战争的借口的时候都还是很相似、很一致的,都是怪罪给对方。这是一种流氓思维,怪罪于受害者:都是你们逼着我干,都是你们惹的,所以我不得不采取行动。
  华春莹完全照搬、听信、甚至要人们去认真学习普京的讲话,把普京当成自己的领导人了。她虽然在中国外交部的讲台上,却变成了俄国人的宣传工具。她虽然说我不是俄国外交部发言人,却是胜似俄国外交部的发言人。这完全是一种丧权辱国的行为,忘了自己是在替哪一个国家说话。
  除了这些中国战狼遇到俄国人就变成俄国走狗,中国的官媒也是这样。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环球时报》。在战争打响之前它也是跟中国的战狼一样,指责美国散布假新闻、制造紧张气氛。战争爆发之后则指责都是美国人挑起、刺激的。这些说法跟中国战狼外交官一模一样。《环球时报》还干了一件事,不断地散布关于这场战争的假新闻:在一两个小时之内乌克兰的整个海军就被歼灭了、一个上午乌克兰的空军也被歼灭了、乌克兰的国民卫队的指挥部被歼灭了、乌克兰的首都基辅已经被占领了……都号称是俄国军方的消息,变成了俄国打信息战的一个工具。
  《环球时报》以前被称作是“民族主义小报”的时候胡锡进还在当主编。我一直说,胡锡进的精神祖国是俄国。现在胡锡进退休了,《环球时报》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就把俄国当祖国了,应该叫它“俄国的民族主义小报”。
  小粉红对于俄国入侵乌克兰也非常兴奋,不停地在那里吹捧“战斗民族”多么神勇,对普京顶礼膜拜。有一些比较猥琐的小粉红还在那里意淫,说战争打起来了,我们可以收留乌克兰的美女来解决光棍的问题。小粉红这些意淫的话被人翻译了,乌克兰的媒体广泛报道,在乌克兰变得众所周知。中国政府轻信俄国不会打乌克兰,没撤侨,还有好几千人留在乌克兰,中国人遭人恨,安全受威胁了。
  中国驻乌克兰的大使馆发了安全提示,提醒在乌克兰的中国人要注意安全,其中给了一个建议,说是要在车辆醒目的地方贴上中国国旗。大使馆的人可能是看《战狼》看多了,认为贴上中国国旗就可以保安全,跟贴了符一样。后来发现不对了,在乌克兰的中国人纷纷反映,乌克兰人因为看到了中国战狼在支持俄国打乌克兰,而且那些猥琐的小粉红在意淫乌克兰的美女,所以出现排华了。大使馆又发了第二条警示,说为了安全,不要佩戴带有红色元素的标志。那就是告诉大家,不要佩戴中国国旗。怕大家还领会不了,又发了第三次警示,说是不要随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不要展示能表明自己身份的标志。这不就是告诉大家,不要告诉人们自己是中国人,也不要戴中国国旗吗?
  我不知道会不会再来第四次的警示,要中国人假装是日本人。我看到一个视频,在乌克兰的中国人已经这么干了,说别人问起来,就说自己是日本人。日本人这次态度非常坚决,谴责俄国入侵乌克兰,而且要对俄国采取经济制裁。所以,乌克兰人对日本人有好感,中国人要冒充日本人。
  中国的战狼、小粉红过了一下嘴瘾,却败坏了中国的形象,而且也对海外中国人的安全造成了威胁。
  2022.2.25.录制
  2024.2.27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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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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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1
伊万猛得睁开眼,牠呆呆盯着上方的金属床架,半晌才从惊惧感中回过神来。然而奇怪的是,尽管牠方才做的梦带给牠的惊惧惊醒了牠,牠却在睁眼后快速遗忘了那个梦境的具体内容,只依稀记得与地震等天灾、被活活烧死的人们等情景无关。‘不过,根据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的D·E·A的理论,我才经历过的那场地震,以及我瞧见的灾后的惨状是我近来频繁做噩梦的原因。’伊万想,牠不再是个做了噩梦后会惊慌失措唤照顾自己的保姆的名字或跳下床小跑进妈妈卧室——假如妈妈因政务繁忙不在家的话,那么就是奥尔加的卧室——的孩子,可接连数日每次入睡后皆被噩梦惊醒仍让牠感到精疲力尽。
更糟糕的是,伊万并未听说过日本有灾难、事故医生——灾难、事故医生是根据D·E·A理论于本世纪新培养出的一种医生,那种医生以D·E·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研究出的人们在遭遇各类灾难后产生的一系列心理、生理变化为基底,采用对应的手段尽可能将人们的心理、生理调整回经历灾难前的状态——所以除非牠回俄罗斯找灾难、事故医生看诊,否则牠只能依靠自己调整糟糕的心理状态。
“你醒了吗,伊万君?”
上方传来的人声引得伊万抬眼望去,说话的是睡在上铺的菊,牠扶着床栏杆探出头,带着担忧的表情看向伊万。虽说菊说的是问句,在日本生活了两年的、对日本人的用语习惯有着粗略了解的伊万却明白菊不是真的在问牠是否醒来了,这只是一句无意义的寒暄,或一句为引出接下来的话的铺垫。果然,不等伊万回答,菊就接着问:“又做噩梦了吗?”
“不知道,我已经记不清我做了什么梦了。”伊万摇摇头并坐起身,“我吵醒你了吗?”
菊愣了一瞬,“没有。”牠回答道,“我早就醒了。”牠顿了顿,脸上的担忧混入一丝伊万无法形容的情绪,“……伊万君之前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很急促。”
伊万与菊对视数秒才意识到菊在解释为何牠认为伊万做噩梦了,如过去的每一次一样,牠依旧弄不明白菊为何会突兀解释这一句,日本人的思维模式对牠而言仍是难以猜出谜底的谜题,不过牠早已学会放弃深究日本人每一句话的用意——最初来到日本时牠曾追问过,然后与牠的房东土田太太陷入一段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还令土田太太误以为自己惹怒了牠而不停鞠躬道歉——牠偏着脑袋望了眼与卧室相连的待客室[1]墙壁上的窗户试图凭天色判断时间。“看样子我们快抵达目的地了。”伊万看着拼花玻璃窗另一面的、不太明亮的天色说,牠记得这艘船预定于清晨抵达新潟市。
考虑到现在的时段只有这种时不时有外国人乘坐的航海汽船才提供西式食物——说是西式,其实仅是些吃起来像和果子而非面包的蒸面团、麦片、煮或煎好后淋上酱油的鸡蛋——为了照顾伊万,樱与菊提议在船上吃过早餐后再下船。下船后他们并不在新潟市停留,而是直接登上另一艘已等在新潟港的、仅在内河航行的、前往藏田川町的小船。坦白说,假如可以,伊万宁愿靠双脚走去那个属于本田家管辖的、牠尚不知具体方位的藏田川町也不想再坐船了。在伊万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牠最长的乘船经历就是每年夏季去乡下度假时与自己的姐妹、弟弟共乘那种用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游玩的划艇,而过去的五日里,牠随着樱与菊从东京乘船去了浜松市,又在郭贺町乘上了前来新潟市的航船,尽管看似只有两段乘船经历,可悠闲地乘坐划艇游玩与乘坐客船赶路所带给人的感受显然不能等同。
若说地震发生的翌日,护送他们的人转述日本皇室给他们规划的行程后伊万不明白菊为何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樱又为何用着极为不悦的语气询问是否能改变行程。那么在度过因各种因素显得尤为漫长的五日后,伊万完全理解了樱、菊的反应。伊万认为自己之所以感到疲惫,不仅是受不曾停止的噩梦的影响,还因旅途本身并不让人愉快。呆在船上的时光非常无趣,乘坐火车的经历则更加糟糕。与俄罗斯帝国不同,也许是日本铁路客运发展较慢且受到成本等因素的限制,日本于本世纪才引进最老款的铂尔曼卧铺车厢[2],引进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并未对这种下方是座椅、上方悬挂着作为床的狭窄木板且木板首尾相连的铂尔曼卧铺车厢做出任何改善。
即是说,已经习惯了国内根据票价不同而分出一人至数人隔间的卧铺车厢的伊万不得不在毫无隐私的、开放式的车厢里睡上两晚——更令伊万惊讶的是,这种落后的车厢竟是日本火车的头等车厢,据说其它几等车厢中只有简单的座椅,甚至没有床铺——并时刻忍受同车厢的日本人因牠异于东亚的长相、身高或别的什么牠不知道的原因投来的自以为隐蔽的窥视。这场旅程中伊万仅庆幸、感激两点:第一,事实证明牠不晕船;第二,不知是樱、菊特意多购买了几张票还是另一些牠无法根据过少的信息判断出、只猜测应与日本皇室对樱的态度有关的缘故,他们三人的床铺前后皆被留出一个空位,成功避免了牠躺在那块白日被拉上收起的、当作卧铺的木板上后头顶陌生人的脚、脚踩另一名陌生人的头的尴尬局面。
虽说伊万已厌倦了乘船,可真的乘上那艘前往藏田川町的木船后,与乘坐海船截然不同的体感又很快令伊万振奋起来,牠兴致勃勃打量着两岸由植物、浅滩、与浅滩相连的高矮不一的山构成的景色。也许是因为船尾正站着名拿着长长的、伸进水里的撑杆的、梳着发髻的船妇,也许是与藏田川相邻的道路上时有裹着头巾、穿着和���的行人,伊万总觉得这儿的自然风格和俄罗斯的自然风格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牠很难立即找出恰当的词来描述、形容这种区别,不过若是使用比喻的手法,那么就是俄罗斯油画与日本浮世绘的区别。
“十月末至十一月初,这儿的景色会变得更漂亮。”坐在伊万对面的樱说,“那是树叶变色的时节,红色的枫叶、黄色的栗叶、常青的杉与桧,还能收获新鲜的栗子,用来做栗饼等食物。以及桧果,我们这儿有剪下带有桧果的枝叶将其挂在窗沿下作装饰的风俗,小孩子还喜欢收集桧果把桧果扔进火里,因为桧果燃烧时会发出噼啪响声并产生好闻的气味。”
“听起来与德意志联邦、法兰西共和国等地把槲寄生当圣诞节装饰的风俗有些相似。”伊万闻言转头更专注地观察两岸的林木试图找出其中的枫树与栗树,牠记得此时正是栗树开始结栗子的季节,可很快牠就被密密麻麻的枝叶晃花了眼,只能遗憾的放弃寻找并说:“不过,你们这儿全是人可食用的栗子吗?我们那儿虽然也有栗树,但通常用来当作马的饲料与治疗病马的药物,而且由于气候的缘故,栗树仅在俄罗斯南方边境的某些地区生长,我只在教科书中看见过栗树和栗子的图片。”
“如果伊万君不介意的话,到了犬舞见后要去摘栗子吗?”坐在樱身旁的菊微笑着提议。
一瞧见菊的表情——顺带一提,樱也露出了与菊相似的表情——伊万便知道极有可能自己的两名日本友人又在心里偷偷说牠可爱了,牠知道,是因为某次菊说漏了嘴,而一旁的樱尽管没说出口,可从表情来看她极为赞同自己哥哥的话。伊万至今仍不明白‘可爱’这种形容词为何会用在自己身上,也许这是日式用语习惯吧,日本人喜欢把一切东西都冠以‘可爱’一词,牠听见过房东土田太太的女儿说某件洋裙可爱,听见过土田太太说牠买回的某种西式糖果可爱,甚至听见过大学同学把这词儿用在东京大学校园里的观赏植物上。
偶尔伊万想要追问樱、菊认为自己可爱的原因,遗憾的是,那次追问就如牠深究日本人每一句话的深意那样毫无结果。面对伊万的追问,菊立即道歉并询问自己的用词是否冒犯了牠,接着话题就莫名其妙偏移到日本、俄罗斯不同的用语习惯上。引得牠好好儿抱怨了一番难懂的日式敬语以及日本人总爱在言语下暗藏难以猜中的、让外国人无比头痛的潜在语意。等伊万心满意足回到土田太太的家中后,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追问完全没能得到解答。
所幸大约是明白伊万对‘可爱’这样的形容感到不自在,樱、菊很快撤下了脸上那种看见毛茸茸小动物的表情,转而向伊万介绍藏田川名字的由来。“是出于一则神话传说。”樱说道,她向河面伸手蘸了点儿水,借着指尖的水在船沿表面写下一个汉字,“这是‘藏’字,有着隐藏、保存某物的含义。传说古坟时代中期、即倭五王时代,有为了躲避奈良内几名皇子争夺天皇之位引起的混乱而北上的流浪者,她夜宿此河河边,梦见自己被上涨的河水淹没,等河水退回原来的水位后,曾被淹没的土地竟由荒野变成了开垦好的稻田,而等她醒来后,真的在不远处的河岸附近发现了稻田,稻田中却没见着农人,周围也不曾有农户居住,因此她认为这是神迹,是神明让她定居此处的暗示,便将这条河取名为‘藏田川’。”
“只是这则传说在新潟等地流传广泛,在我们本地反而没什么人相信。”菊接话说,“因本田家先代途径此处前往犬舞见定居时,此地是一片无任何人定居的荒野,也没有某人曾在此处长期生活过的痕迹。其实有关藏田川名字来源的传说是室町时代出现的,而虽说本田家家史中未曾记载‘藏田川’一名出现的具体时间,但本田家于飞鸟时代就定居于犬舞见,更是于镰仓时代初期就建立了藏田川町,加之本田家历代于藏田川旁蓄田。因此我们认为最迟在平安时代末期至镰仓时代初期、即藏田川町建立前,藏田川就已经被命名为藏田川,且‘藏’的含义不是隐藏而是储存,故读音是くら而非おさ或外来者习惯的ゾウ。”
菊并非第一次说出“家史”一词,但每次伊万听见菊或樱说出这类词——除了“家史”以外,还有“领土”、“家臣”等词——时都感到有些怪异,因毫不夸张的说,樱、菊是牠认识的最对新鲜事物感兴趣也最能接受新鲜事物的日本人了。倒不是说伊万认识的其他日本人不接受欧美发明的新玩意儿,但大部分接受新事物的日本人总带着股混合着自卑的崇敬——例如牠还未来到日本留学时,为了学习日语而聘请的日籍留学生——剩下的极少数日本人又固执的否定一切非日本传统所有的外来事物。唯有樱和菊,他们在向伊万了解欧美国家的风俗或聊起自欧美传入日本的新事物时,不会流露出那种由崇敬、自卑、嫉妒等组成的复杂态度,他们只是好奇,如低年级的学生因迫不及待想学习新知识所以询问高年级学生在学什么的好奇。也因此,每当樱、菊说出通常由古老、保守、自持血脉或姓氏来源尊贵故几乎不接触外界的家族才会说出的话时,伊万便情不自禁生出种违和感。
‘总觉得菊得剃掉头顶的头发,换作浮世绘里的日本男人有的那种奇怪发型才适合说这种话。’伊万一面用余光瞥着菊的头顶想,一面顺着自己的好奇心问:“我们将去的城镇是由你们的先代建立的吗?”
“是的。”樱说着,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般露出微笑,“其实严格来说,也称不上建立。最初位于藏田川河岸上的仅是本田家为了将供品送去天皇居住的奈良而修建的河运码头与仓库,那时犬舞见还未与外界形成贸易往来,码头的使用频率很低,可又得有人驻守在那处对码头进行维护和检修。于是没什么事做的码头工——彼时还不曾有‘工人’,有的只是属于本田家的家仆——在获得本田家先代的允许后于仓库附近开垦了农田。后来农田开垦得越来越多,也逐渐有外来的旅人来到那处定居。定居的人多了,便有行商去码头那里卖货,本田家也逐渐与其它州建立了贸易关系。而名义上建立了藏田川町的那位本田家先代是一名喜好奢侈生活与昂贵物什的人,她觉得俸禄和税不够她使用,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财便大力发展了犬舞见的商业,向其它州出口木材、山货、茶叶的同时进口海产、稻米等商品,同时也为了新的税收来源,才将已经形成了聚落的藏田川河岸定为藏田川町。”
听上去那名本田家先代建立、或更准确的用词是确立藏田川町的理由有些轻率,但伊万仍觉得那应该是名非常有能力的女子,因虽然牠不知菊口中的“镰仓时代”对应的是儒略历多少年,但根据牠在课本中学到的知识以及对此地环境的观察——牠不知藏田川町附近的地势如何,只是就牠途经所见,离开新潟市又经过了四、五处规模约等于村庄的聚落后,藏田川就被山峦包围了,藏田川河岸两侧的道路不但缩减为一侧,还由平坦宽阔变得狭窄蜿蜒——想要跨越山峦包围圈与外界建立稳定的、周期性的贸易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尤其是过去的人们只能依靠牠正乘坐的这种细长窄小的、非常颠簸的小船,伊万不惮于承认牠对这种小船的安全性不报信心,好几次船妇撑杆避开水流特别湍急的某处或避开露出水面的石头时,牠搭在腿面上的双手都无法自控的揪紧了自己的袖口。
接近藏田川町时河面上的船变得多了起来。除去来往运送货物和旅客的船以外,还有停留在河面上、数艘合作拉网捕鱼的木舟,码头上也挤满了穿着一种宽松的半袖衣裳扛运货物的人。伊万正好奇地眺望码头附近的房子,猜测那些一、两层高的传统日式房屋是仓库还是民宅,就听见樱轻轻叹息一声。牠在朝樱投去不解的眼神的同时发现菊面露些微同情,似知晓樱叹息的原因。
“很抱歉,伊万君,”樱开口说,“上岸后我得去处理些政务,就由哥哥带你游览藏田川町吧。”
等抵达码头,船还未停稳,伊万就瞧见一名穿着与身旁的人不太相同的——她没穿那种周围扛运货物的人穿的、看起来就具有良好散热效果的衣服,而是穿着袖子略宽大的、款式介于伊万见过土田太太所穿的以及菊所穿的和服之间的一种和服——站在码头上的女人向他们乘坐的船、或根据女人视线的落点来看,应该说是向樱鞠躬行礼,而女人身后另站着两个穿着与周围的人相似的男人,牠们的鞠躬幅度比女人更低些。“您回来了。”她招呼说,“津椒山院正等待您的召见。”她从衣襟内拿出几张折叠在一起的纸递给樱,侧身垂首等候樱登岸并说:“这是急需您定夺的事务的简述。”待樱向岸边停待的一辆马车走去后,她才回身向菊颔首道:“欢迎您回来,东对。”又对伊万鞠了一躬后才跟上樱。
原本站在女人身后的两个男人并未跟着女人离开,而是再次向菊行礼并问安“欢迎您回来,东对”后径自开始搬运船上的行李。
“我们先回みねゆり御——”菊一面说一面转头看向伊万,牠的话却戛然而止,随即再次露出了方才露出过的、伊万直觉知道牠在心中说自己可爱的表情,“我明白你有不少疑问,伊万君,让我们边走边说吧,”牠引着伊万向另一辆停待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旅途疲累,我们可以先回みねゆり御所休憩一下。”
伊万猜让菊再次露出那种表情的多半是自己脸上的好奇,可牠真的难以控制自己的好奇以及对四周一切的兴趣,毕竟牠正是因对日本的文化风俗充满了好奇、兴趣才来到日本留学的,而方才樱、菊以及另一些牠不认识但明显与樱、菊有关联的人又在牠面前上演了无比日本的一幕。牠不急着登上马车,而是先打量马车片刻,等瞧够了马车顶部形同日式房屋的三角形车顶、马车被涂上黑漆并以金波点缀的主框架、印在车顶两侧的圆形花纹——牠曾听吴服屋的屋主介绍过,这是‘家纹’,与欧洲的纹章一样,具有标注其人的家族、身份或物品属于哪个家族的作用,牠定制的一些和服上就绣有经牠更改以符合家纹式样的布拉金斯卡娅家的纹章——后才登上了马车。
相比伊万在国内乘坐过的租用马车与自家的马车,这辆马车要狭小、低矮许多,由于窗户是镶嵌着数根木条的长方形木框且其外搭了层由细竹条与棉线编织的竹帘,马车内的光线也更为昏暗。同时,也许是日本人普遍体格较小的缘故,伊万在登上马车时不经意撞着了头,其后更是不得不与菊胳膊贴着胳膊、右腿贴着左腿才勉强在马车内坐下。
“很抱歉,伊万君,”菊道歉道,“请暂且忍耐一下,这是整个犬舞见能找出的最大的马车了。”
伊万摇摇头示意牠不介意,“这与我在东京见过的马车不太一样。”牠瞅着窗外的竹帘,忍不住伸手触碰横状排列的竹条以及包裹在竹条四周的、不知其用途的布,“东京的马车和西方的马车几乎一样,我一直以为日本是没有马车的。”
“日本其它地区的确没有马车。”菊说,“过去品相好的马都供给皇室与身份足够的公家、武家男性使用,品相差的马则用于拉运人力无法拉动的、承载了许多货物的板车,也许是作为岛国的日本并不适合马这种动物繁衍吧,日本最初的马就是于弥生时代从附近的大陆引进的,却只有体型较小的马生存了下来,并被当作军备品或祭祀用的动物。直到明治天皇登位,从西方引进了新的马种,加之科技发展��致骑兵逐渐从战场上被淘汰、民众出行范围变广等因素[3],才逐渐出现了公共有轨马车、出租马车等。”
“你说只说了男性,那么女性呢?”伊万注意到菊话语中未提及的另一个性别,“难道过去日本女性不被允许出行吗?”
“当然不是。”菊否定了伊万的猜测,“只不过相比皇室、公家和武家的男性来说,她们极少被允许使用马作为代步工具。出行距离较短时,她们与平民一样步行,出行距离较长时她们则乘坐一种名为‘驾笼[4]’的工具。”菊说着,抬起双手试图比划出驾笼的大致模样,“那有点儿像挂在一根木柱下的大型箱子,木柱头尾搁在人肩膀上。或有另一种名为‘輦’的工具,近似我们正坐着的这辆马车,只不过前后方设有方框形的木条,由数人而非一、两匹马拉动前行。”
伊万对照着菊比划的轮廓想了片刻后,放弃在未亲眼见到驾笼前依靠自己的想象力描绘驾笼的模样。大约是看出了伊万想象失败,菊开口道:“若是伊万君是半个世纪前来到日本的,那么就能在大街上见到町驾笼了。町驾笼就是平民乘坐的驾笼,类似出租马车,或以价格来说,类似现在的公共有轨马车。而现在,驾笼全替换成了人力车。事实上,在出行方式上,日本的人们相比畜力更偏向于人力,也许是受舒适度以及人力比畜力成本更低的影响。只是犬舞见不同,据说初代本田家家主从奈良出发来到此地时就是骑马而非步行,其后的本田家也一直不喜欢使用依靠人力的交通工具,毕竟与日本的其它地区不同,犬舞见的人口一直不算多,因此人力也不算廉价。”
伊万没立刻想明白为何本田家领地中的人口相较日本其它地区更少,随即牠想起了过去樱、菊不经意提及的犬舞见与日本其它地区文化风俗的不同,以及自己在接受通识教育时学到的俄罗斯帝国人口变化与俄罗斯妇女的社会地位的关系的内容。“我猜你们……我是说,日本其它地区目前依旧偏向使用人力?我发现,东京有非常多的人力车,且相较于乘坐有轨马车,人们似乎更愿意选择人力车。”
“因为人力车不像有轨马车那样拥挤,坐起来更舒适,出行距离和路线也比有轨马车灵活。”
“真的吗?”伊万问,牠不太相信靠人拉动的车能比靠马拉动的车更加平稳舒适。
“不知道,我推测的。”菊承认说,“我和樱没坐过人力车,我们仍不习惯靠人力拉动的交通工具,在东京时,若不便于骑马或骑自行车,那么我和樱宁愿选择乘坐有轨电车或步行。”菊说着,朝窗外看了一眼,“我们快上山了。很抱歉,山路将有些颠��,还请伊万君暂且忍耐一下。”菊再次道歉说,牠又抬手指了指伊万身旁的窗户,“从那个窗户看过去的话,应该能瞧见津椒山院的屋顶,比周围高出一截的、瓦片灰中带蓝绿的就是。”
再次听见‘津椒山院’这个词,伊万才想起来刚上岸后旁观陌生女子对樱的迎接时产生的诸多疑惑。“‘津椒山院’究竟是什么?你说这词像说一个地名,可方才那名与樱交谈的女子说这词像说一个人名。还有,为什么那名女子以及拿着我们行李的男人们会称呼你为‘东对’?”
“该怎么解释呢?”菊的表情有些苦恼,“伊万君知道东亚有一种称呼上的习惯吗?即面对身份尊贵的人,人们不会唤他们的名字而是使用另一些能指代他们的称呼?”
“我在那些介绍日本文化的书中了解过。”伊万说,牠稍微美化了自己来到日本留学前所看过的那些由欧美人写的、介绍日本与日本人有多么奇怪以吸引读者的书,“但并不详细,只知道你们几乎不会直接称呼别人的名字,通常称呼别人的姓氏或其它我们这些欧洲人听不懂的叫法。”牠顿了顿,“说起来,我和樱相识后立即就用名字称呼对方,可与你认识了好一段时间都未互称名字,嗯,应该说认识了好一段时间我俩都甚少直接交谈?那时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呐。”
菊愣了一瞬,表情里混入些许不自在,“那时我的确对伊万君怀有警惕之心。”牠匆忙说,显而易见得不愿就此话题深聊或解释牠为何抱有警惕。伊万猜测菊之所以怀有警惕应是担忧樱被作为西洋人的牠欺骗,毕竟来到日本后牠听说了不少西洋男人以结婚、带对方回西洋国家为名义哄骗日本姑娘同牠们性交。伊万并未被友人曾经的行为冒犯,还因自己也有着‘哥哥’这一身份而生出几分感同身受来,不过既然菊不愿聊此事,牠便体贴得转移话题道:“所以,‘津椒山院’和‘东对’是?”
“其实伊万君已经说出了这两个词的含义了。”话题转移后菊放松了一些,“既能指代某个地点,或准确而言是那个地点所修建的建筑,又能指代住在建筑里的人。津椒山院是管理藏田川町的法人[5]所住的地方,而东对则是三嘉原御所里以母屋为中心、位于东方的殿,是我的住所。”
伊万往菊方才指过的方向看去,随着地势升高,牠的确看见了与那片灰中带蓝绿的屋瓦,从屋瓦的面积来看,那是一处修建在山脚处的、占地范围较大的建筑群,只不过牠不知那建筑群是整片皆属于津椒山院,还是其中一部分属于津椒山院。而菊继续介绍说:“津椒山院就位于津椒山山脚下。很早以前,我记得应该是在藏田川町被确立为町以前,本田家就已经派遣家臣来管理港口及附近的聚落,并在津椒山山脚下修建了供家臣居住的宅邸。”
不等菊说完,山道旁茂密的植被就遮挡了伊万眺望津椒山院屋顶的视线,不过伊万并未收回视线,反而好奇地贴着木格窗——假如那些木条间的距离宽到允许牠的脑袋通过,那么牠本想将头探出窗外的——试图瞧一瞧前方有些什么。伊万耐心得等菊介绍完后才问:“みねゆり御所修建在山上吗?为什么不如津椒山院那样修建在山脚处,那样出行会便利许多。”
菊的轻笑声引得伊万回头看向菊。“伊万君问出了不少本田家成员问过的问题呐。”菊微笑着说,“家史记载里,不止一代本田家家主抱怨说明明都在新的地方修建新的宅邸了,为什么みねゆり御所要与三嘉原御所一样修建在山上呢?遗憾的是,当初修建みねゆり御所的那位本田家家主——或根据她决定修建みねゆり御所时的年龄与身份,本田家家主尚还是她的母亲——并未阐明她选址的原因,只说了她之所以想要在此处再修建一处宅邸,是因为不想再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不过虽然她这样说了,根据家史记录,みねゆり御所建好后她却并未搬迁至此处居住,直到她的母亲死亡后她才每年在みねゆり御所住上几个月。”
菊瞧了眼窗外,“说到みねゆり御所的名字,みね写作汉字是‘峯’, ゆり写作汉字是‘岼’,连上御所一词,其含义即为‘修建在巨大的山的山腰处的御所’。关于峯岼御所的读音还有个有趣的分别,‘峯’的训读是みね,音读是ほう。也许是因峯岼御所是于平安时代初期建成,那时日本与唐土、即现在的中华民国有着相较于那时的交通较为密切的外交联系,因此峯岼御所的‘峯’字采用的是训读。而随着时代变化,日本的人们开始习惯用音读的方式说某处的地名,所以本地人与外地人对峯岼御所也有着不同的念法,外地人总习惯把‘みねゆり御所’念作‘ほうゆり御所’。”
尽管伊万对这类因不同地区的风俗而产生的区别很感兴趣,可菊的话仍让牠想起了学习日语时被平假名、片假名、音读、训读等搞得非生理性头疼的时光,事实上,现在牠仍时不时被日本人的敬语体系与难以捉摸的言下之意搞得头疼,所幸牠的两名友人几乎不对牠使用敬语,在不自觉用上那套日本人惯用的言下之意法则时也会在牠面露疑惑后立即用直白的、牠能理解的方式重复自己的话。
如菊接介绍的峯岼御所的名字所示那样,峯岼御所的确建在山腰处一块较为平缓的坡地上。尽管受限于坡地的面积,面前这座被矮墙围起来的——粗略打量之下,依照那些被走廊连接起来的屋子来看,也许不应将其称作‘这座’——宅邸的面积依旧比樱、菊在东京的那座被他们称为上屋敷的宅邸更大些。不过与上屋敷最外层约一人半高的围墙不同,包围峯岼御所的矮墙的高度仅及伊万的胸膛处——或以菊为对比物的话,那么矮墙高度抵达了菊的嘴巴附近——让伊万好奇这圈矮墙是否真的能起到阻止别人从除门以外的地方翻进峯岼御所的作用,也许这圈矮墙只是为了装饰呢?就如过去每年夏季时,伊万与牠的家人为了避暑而躲去乡下所住的那栋别墅附带的、由石头垒起来的、高度及人腰的矮墙一样。
伊万跟着菊走进峯岼御所,出乎牠意料的,在这座典型的日式建筑里,最大的那座、那栋……或是应该称呼为那间?总之,在日本人通常跪坐着的地方摆放着与四周格格不入的一张木桌和几把木椅。伊万毫不怀疑那是樱、菊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虽然樱、菊相较其它日本人更为坦率直白,然而这种时有出现的、毫无预兆的照顾着身为俄罗斯人的牠的小惊喜总能反复提醒牠樱、菊的确是日本人。
午餐不是西式的,但也不是包含了生鸡蛋、把米饭浸泡在茶水里、生的鱼肉等伊万至今不太能接受的典型日本菜。木桌上摆放着已经分好了餐食物,有煎饺,一种长条状的、呈较浅的红褐色的、味道酸甜且咬起来咯吱作响的东西——据菊介绍,这是用醋、糖、盐腌制的一种芋的茎干——几块烤过的、内馅是鱼肉的、压扁了的糯米团子,烤制的鱼以及用醋当佐料的鸡肉,一碗由黄瓜和一种伊万辨认不出的植物的叶子制作的汤。吃过午饭后,伊万自然生出一股睡意,牠平日里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度过辗转于船与火车上的几日后,牠迫切得想要在某个不晃动的、宽阔到足以让牠翻身的地方好好儿睡上一觉,或至少好好儿躺上一会儿。
菊再次展现了牠作为日本人拥有的察言观色与体贴客人的能力——偶尔伊万会因为这份完全符合牠要求的贴心而怀疑没准人樱、菊有着听见旁人心里的想法的能力——牠提议回各自的房间午憩,等睡醒后再决定接下来做什么。伊万欣然同意了菊的提议,牠跟着菊通过走廊抵达另一座比方才吃午餐时使用的房屋更小点儿的屋子。“很抱歉,伊万君,我们没能买到西式床。”菊一面拉开纸门一面向伊万道歉说。
伊万当然不介意牠只能继续睡那种奇怪的、放在地上的日式被褥,不如说假如牠的两名友人真的在特意为牠准备西式桌椅后再特意给牠买一张不算便宜的——牠知道价格是因为牠住进土田太太家里后给自己买了张床,并为床架不合理的、远超出其价值的价格感到震惊——那么牠敢肯定那种过度的热情和体贴会让牠非常不自在,坦白说,得知樱、菊有过这种想法并付诸过实际行动已经让牠有些不自在了。况且相比为睡在布团上发脾气,伊万更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友人没能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里没百货商场吗?”伊万刚问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连东京都只有寥寥两家日本本土的百货商场,更别提这种位于深山中的小镇,果然,菊闻言笑了起来,但不是听见有人说了蠢话的取笑,而是再一次的那种觉得牠可爱的微笑。
“没有。”菊答道,“这儿的人们还习惯于更加古老的生活方式,也就是说,人们不会去购买现成的家具,而是去找本地的木匠订制他们想要的家具。新潟市倒是有近似百货商场的、卖西式货的小商店,只是我和樱没料到他们那儿不卖西式床。”
[1]日露睡的船舱样式
[2]寝台車 铂尔曼卧铺车厢Pullman cars
[3]明治-大正时代日本人的交通方式
[4]驾笼
[5]大正时代初期日本地方自治制度 虽然是完全没用的设定,但D·E·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的全名是:达妮娅(Дарья)·伊芙拉妮娅(Дарья)诺夫娃·安德烈耶夫斯卡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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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jyefvs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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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媒文章:拜登面临“漫长的美国冬天”
西媒文章:拜登面临“漫长的美国冬天” 参考消息网1月5日报道西班牙《对外政策》双月刊网站1月1日发表一篇文章称,拜登面临“漫长的美国冬天”。作者是西班牙前驻北约、美国大使海梅·��奥赫达,全文摘编如下: 冬天来了,树木失去了叶子,乔·拜登总统的幻想也破灭了。对美国来说,国际和国内层面的前景都是黯淡的:气候灾难引发严重后果、在欧洲面临俄罗斯日益增长的政治和军事威胁、在东方则面临中国的激烈竞争。而在其国内,美国面临其政治制度的严重削弱。 两党的鹰派都谴责拜登对俄罗斯妥协。首先他们希望华盛顿能以果断的军事援助进行干预;然后他们确信,如果美国威胁要进行军事干预,普京就会退让。然而,共和党人的反对声并不像以前那样大,因为他们都还记得特朗普与俄罗斯的争议性联系。 在阿富汗的灾难性撤军之后,所有民意调查都表明,美国社会绝不会再支持在国外进行新的军事干预,因为这种干预可能会演变为严重的国际冲突。 普京在测试他的美国和欧洲对手的实力和决心。虽然不能排除各种可能性,但现在与其说是军事入侵乌克兰,不如说是对基辅统治的稳定性施加影响。 拜登的回应是双重的:一方面,他用美国可以使用的一整套经济和政治制裁措施威胁俄罗斯,甚至阻挠其进入国际金融体系。制裁会严重影响俄罗斯经济。另一方面,美国将不得不想方设法捍卫乌克兰的独立,同时还要注意不彻底激怒俄罗斯。 美国可能会暂停向乌克兰进一步提供武器,但它无论如何不会保证乌克兰不会成为北��或欧盟的成员。或许,美国可能会通过谈判达成一项关于战略武器和常规军事力量的新协议来缓解俄罗斯人在军事方面的担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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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dunews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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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锡作为演讲者首次出访以色列,他着重强调了他对乌克兰的支持,并驳斥了他不支持向基辅提供军事和财政援助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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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kinman8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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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的冬季攻势。①战略部署,招募30万后备军。②战术撤退,用空间换时间。③战时总统,普京支持率飙升至77%。④战斗到底,俄罗斯人要求普京升级。熊再一次站起来·驱赶家门口的狼。 - YouTube
北極熊向深層NEW WORLD ORDER宣戰實際是為後武肺時期的新紀元掀起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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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enywong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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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撤军、不提究责,专家质疑中国“和平方案”是为普京寻找退路
中國外交部24日發表“關於政治解決烏克蘭危機”的中國立場聲明,呼籲“停火止戰、啟動和談”,反對“單邊制裁”。分析人士認為,聲明沒有提撤軍,也沒有就俄羅斯的入侵進行譴責,”不是一份和平方案,更像是中國為普京尋找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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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wa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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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面临“漫长的美国冬天”
西班牙《对外政策》双月刊网站1月1日发表一篇文章称,拜登面临“漫长的美国冬天”。作者是西班牙前驻北约、美国大使海梅·德奥赫达,全文摘编如下:
冬天来了,树木失去了叶子,乔·拜登总统的幻想也破灭了。对美国来说,国际和国内层面的前景都是黯淡的:气候灾难引发严重后果、在欧洲面临俄罗斯日益增长的政治和军事威胁、在东方则面临中国的激烈竞争。而在其国内,美国面临其政治制度的严重削弱。
两党的鹰派都谴责拜登对俄罗斯妥协。首先他们希望华盛顿能以果断的军事援助进行干预;然后他们确信,如果美国威胁要进行军事干预,普京就会退让。然而,共和党人的反对声并不像以前那样大,因为他们都还记得特朗普与俄罗斯的争议性联系。
在阿富汗的灾难性撤军之后,所有民意调查都表明,美国社会绝不会再支持在国外进行新的军事干预,因为这种干预可能会演变为严重的国际冲突。
普京在测试他的美国和欧洲对手的实力和决心。虽然不能排除各种可能性,但现在与其说是军事入侵乌克兰,不如说是对基辅统治的稳定性施加影响。
拜登的回应是双重的:一方面,他用美国可以使用的一整套经济和政治制裁措施威胁俄罗斯,甚至阻挠其进入国际金融体系。制裁会严重影响俄罗斯经济。另一方面,美国将不得不想方设法捍卫乌克兰的独立,同时还要注意不彻底激怒俄罗斯。
美国可能会暂停向乌克兰进一步提供武器,但它无论如何不会保证乌克兰不会成为北约或欧盟的成员。或许,美国可能会通过谈判达成一项关于战略武器和常规军事力量的新协议来缓解俄罗斯人在军事方面的担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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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lingoesdotcom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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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国家安全和国防委员会秘书达尼洛夫表示,巴赫穆特方向的局势非常困难,但可以控制。巴赫穆特已经成为热点地区四个月。俄罗斯每天都在巴赫穆托夫损失大量士兵。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莱将军预测乌克兰军队不会从巴赫穆特撤退Ситуация
Source: Ситуация в Бахмуте сложная, но контролируемая – Данилов | Украинская правд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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