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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革命] 假期愉快
題記:周末天上歐蒂娜與姬宮安希約在遊樂場碰面。(姬宮很會玩夾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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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人的才能」──一個安靜的女孩如姬宮安希,當旁人發覺姬宮身上尚有某些特質能夠媲美她整整一個月不開口的沉默時,總不免要駭異。實證諸如眨眼清理房間的能力(誰也不知道她何時進來的)、爛到彷彿食材分子經歷驚天動地重組的廚藝(姬宮修習煉金術的謠言不逕而走)、以及深受人類以外所有生物的喜愛(姬宮第三個鉛筆盒再度住滿了蝸牛,然而就像跑車總是不曉得從哪裡載著鳳曉生冒出來,隔日又會有一模一樣的紅皮素面鉛筆盒出現在姬宮桌上),這樣一個女孩子作室友,從來沒給別人添過麻煩,讓姬宮身上神秘的氣息越發濃厚。因此,當腳踏車拋錨而在街頭百米衝刺的天上歐蒂娜,終於趕到遊樂場並看到離她最近的機台已經堆滿四個人四隻手都抱不完的娃娃、最新一隻長得像馬或牛的絨毛娃娃落入洞口發出巨大「咚!」一聲的同時正好抬頭從玻璃窗對她微笑的姬宮安希,歐蒂娜想到的,正是這樣的形容詞。
正如「永恆、奇蹟、閃耀的事物」超越了語言所能涵蓋之處,「為什麼娃娃個個都無視重力黏死在根本不可能承受其重量的金屬鉤爪上直到落出機台洞口摔進姬宮安希懷裡」這件事也不存在解釋的範疇。對,是用摔的,假如借用七實的想像力,一定會說這些娃娃簡直是「迫不及待」摔向他們的新主人,順便還要大罵一聲可恥。但歐蒂娜是見證一切過程的人,出自於職責,歐蒂娜會拚全力維護姬宮的清譽:絕對不是姬宮脅迫遊樂場的某個可憐員工──或某台可憐的機器──才做到鉤爪同時鉤住兩隻娃娃、落下時又連帶翻倒一隻(歐蒂娜出現時正好發生第五次)這種事來。她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人事物在當中受到傷害。畢竟,如果連活生生的動物都喜歡靠近姬宮,被大型絨毛玩偶包圍也不算太難想像的事吧。
「為什麼姬宮一次就能夾中呢?」歐蒂娜瞪大眼,面對同樣的機台、���樣的鉤爪對她不理不睬,姬宮看也不看從她手裡接過硬幣,下落鉤爪,輕鬆抓住橘紅色的目標。那是什麼,一條紅蘿蔔嗎?現在的娃娃做得真是讓人費解。
「因為我是薔薇新娘呀。」姬宮還是那副笑笑的表情。歐蒂娜不置可否插著腰說道,這樣啊。兩個人商量如何處理娃娃,歐蒂娜隨意說了反正帶不走、還給遊樂場吧,獲得姬宮柔順的贊同。歐蒂娜看著她的朋友,她想姬宮是一點都不留戀的,她忽然發覺自己開口得太快,心裡生出後悔。
「姬宮,留著這個吧。可以吧?」她胡亂抓了一手,一隻大娃娃擠進她倆中間。「只有一隻的話,我想遊樂場不會介意的。」
「說的也是。」姬宮又笑了笑,把娃娃翻到正面來看。「哎呀,這孩子���像七實呢。」也許姬宮說的是娜娜美?歐蒂娜不太確定。那隻長得像牛還是像馬的娃娃,姬宮的話是稱讚吧,有時候姬宮思考跳躍的速度很難讓人跟上。歐蒂娜再度不置可否說道:嗯──這樣啊。姬宮看起來很開心,這就好了。
沒用完的硬幣捏在掌心裡還熱熱的,歐蒂娜牽住姬宮。「姬宮,我們去外面吃蛋糕好不好?」姬宮還沒開口,她就先想起鳳學園的私廚水準比外頭咖啡廳好上不知幾倍──於是急急補充:「因為現在回去好早嘛!」
她的朋友笑了,用充滿諒解的眼神看著她,幾乎使她臉龐發熱。「好的,歐蒂娜大人。」姬宮以難以察覺的力道回握住她,輕輕地說。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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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持續進行之事-7月
八點,什麼東西都不想吃,雖然已經餓了。張亦絢出了新的小說集,明天就會拿到,我還是忍不住在書店站著讀完;網路下訂,為的是據說可能拿到亦絢簽名的版本。九點,大部分店家早就打烊,從書店走出來的時候一片茫然,沿路過去兩家速食店,我要吃速食嗎?怎麼身在最熱鬧的地方仍然一點食慾都喚不回?
後來去了半路。想到一兩個月前有次中午突然好想好想吃茶泡飯,半路咖啡賣的那種灑滿柴魚片的泡飯。車站附近只有看起來份量很大的日式料理,最後在自助餐店草草解決午餐又回去上工。半路正在播愛是唯一的專輯,等我吃完茶泡飯,已經換成萬能青年旅店。〈秦皇島〉的小號讓我安心,有音響真好啊,音響總讓我聯想到一個固定的、可以久居的住所,我租公寓不曾帶上音響。我只要感覺安心就會放鬆,只要放鬆就開始想睡,但咖啡廳不是讓我做這種事的地方。
因為頭痛才不想���家,吃過飯好了些,想到回家還是沮喪。等待我的是沒洗淨的衣服與冰箱未吃完的食物,不處理就不會解決的問題,生活淨被這些東西佔滿。和M住一塊時,我們把吃不完的香蕉切片冰進冷凍庫裡,半夜M總是替我們挖香草冰淇淋、煎香蕉片沾巧克力醬吃,逗我們開心。如今我面對吃不完的香蕉只能暗自向自己碎念,我不是會買一桶冰淇淋回家冷凍的人,那是M的習慣,不是我的。習慣就是這樣,如果不是潛移默化培養出來,就不會想起、也不會成為解決問題的方法之一。半夜吃冰淇淋與煎香蕉,我記著那是非常快樂的一件事情。
十一點半踏出店,街燈很亮,八、九點似的,不遠大馬路上公車呼嘯而過。只因台北是都市,這裡的夜晚顯得仁慈,零散晃蕩的人們於夜裡共同抵禦某種召喚,我走在小巷,後方有腳踏車超越我── 一男一女,還是學生──迅速地消失在巷尾。我停下來在路邊看,他們的身子那樣靠近,安靜而親密。半夜裡的腳踏車……他們不會曉得,這樣的景象讓我心裡忽然舒展開來,化做今日的最後一點快樂。十二點了,又是新的一天,我想我可以好好地、獨自走回家洗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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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週五的電影與菸
題記:你有過在某一件事上雙重標準的經驗嗎?
一個「我和我朋友,有時還有我朋友的朋友」的大三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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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的電影與菸》
你知道,他們通常週五放電影。不是新片,全是不知打哪來的古董老電影,我朋友有著瘋狂的愛好,以為這些東西能喚起人類追求歷史的熱忱。有一次我過去,電影剛放,我朋友的朋友替我開門。讀書會上我們見過幾次面,沒怎麼交談,他認出我來,要我自己找地方安頓。房裡擠滿了人,我只好去後面的儲藏室搬摺疊椅。
出來時碰見他,他說���別拿了,你可以坐地上。我看著黑壓壓的人們的背影,搖搖頭,還沒說話就看到他走到門邊大方坐了下來。他在那兒給後到的人開門。陸續又有些人進來,輕聲向周遭說借過,全是我不認識的人,我不相信這麼多人居然對這種活動感興趣,也許是我太少出席讀書會的緣故。幾個人到後面抬椅子,我經過他們,走到我朋友的朋友身邊坐下。我們是全場唯二坐在地上的,他朝我笑了笑。
放電影的空間不大正式,落地窗外就是馬路,得把捲簾拉下,只要一有車打彎,光線就從簾間的縫隙刺人眼睛,門邊尤其干擾。人們坐在高矮不一的鐵椅與木椅上,椅子被漆成不同的色彩,黑暗裡全是灰色一片。空調太冷,我把外套披在肩上,沒用過晚飯的人帶了商店裡的封膜食品,小心地拆開來吃;除此之外十分安靜,人們專注看著畫面,輕柔的咀嚼聲也像是電影背景的一部份。
幾分鐘後,我朋友的朋友溜出門,他很小心,開門的瞬間我感覺室內有股風壓一同被吸出外頭,彷彿我們事實上置身在真空容器,而我朋友的朋友沒有意識自己正是容器的裂隙。全部人只有我朝他望一眼,他連回頭都沒有。投影機的燈光照在牆上,拼湊成色塊與對白。我錯過一句台詞。不,不只一句。我沒看見我朋友,只好想著我朋友的朋友其實就是為了出去找他。原諒我這麼稱呼,我在這之前從來沒有成功記住這個人──我朋友的朋友──的名字。
電影長的不得了,人們以我大為敬佩的耐心等候時間流逝,我屈起腿,有點瞌睡。放映剩不到半個鐘頭,我朋友的朋友回來了。他出門動作極輕,這會卻像穿牆的風,彷彿出於什麼不得不的理由,必須在外頭耗上大半電影的時間,再假裝自己從未離開並見證結局的到來。他坐回剛剛的位置,在我身邊,於是我小心朝他拋去微笑。
就像他離開時發生的,我也感覺他帶了些東西回來。我們都曉得外面有什麼:夏天的熱息不懷好意裹上行人小腿,作為對抗,室內空調毫不吝嗇地將人凝結成活生生的塑像。然而我朋友的朋友進門的步伐卻堪比最冷的風,夏夜的餘溫跟著他進門,使我��體打了一顫。
他身上環繞著剛才沒有的菸味,我想我朋友的朋友不知道我討厭菸。我朋友一點菸,我就奪下他的打火機扔出窗外,我朋友總像忘記有這回事,一次又一次從我面前拿出新的打火機,我朋友健忘的程度就如同他歪斜的熱情無可救藥。我有時要他停下,有時受不了自己走到陽台上,留他在室裡。外頭車輛高聲鳴按喇叭,不斷排放廢氣──這座城市人和機械共謀,永遠將最壞的東西留下,讓我待不過幾分鐘又回到屋內。
我忍受我朋友和他的菸,想到我愛他,一切似乎可以原諒。人畢竟需要一個總是和你唱反調的朋友,為了什麼原因,我不好說。但在我朋友的朋友身上,事情全然不是這樣,這令我驚訝,我不曉得他原來是會抽菸的人。
而我竟然沒有發作,彷彿宇宙運作的秩序出了問題,我頭一次知道不是每一種菸味都使人作嘔。我拉上外套拉鍊,下巴收進領口裡,如果有菸味讓人聞了不是想逃離而是想睡在對方身上、直到播完每一部週五該放的電影,就不怪這整個世界大半部分的人都抽菸──這麼多人在煙霧與黑暗裡尋找對方,他們自己並不知道。
放映結束後我和我朋友的朋友留下來清場,我們摺疊好所有鐵椅、將木椅靠牆。人們睡醒一般紛紛散去,往街上漸走漸遠形同晃蕩的鬼魂,不經意就能晃進夢裡。夜半了,我和我朋友的朋友一同到站牌下等車,車遲遲不來,我朋友的朋友掏出菸盒最後一支菸給我。我不抽,把手兜在口袋拒絕。口袋裡有東西,一些零錢、包著糖的錫箔紙,還有一隻打火機,我把打火機拿出來替我朋友的朋友點菸;火點不著,試了三次才成功,他耐心地等待我動作。火光熄滅之前我悄悄想著,真是漂亮啊。
遠遠的車來了,我朋友的朋友上車前我把打火機摁進他掌心。給你,我說,又補上一句:我戒了。他看著我,理解似的點點頭,轉身鑽進車中。我目送他的車子離開,他半舉起手,眼神緊跟隨我,直到車子拐彎消失了蹤影。
路上已經沒有任何車了��直到公車的廢氣逸散,我才往反方向走路回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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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持續進行之事-3月
出門的時候想說雖然冷,但風並不常吹。怎知今天的風吹久了也還是會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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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為止,已經是第五還是第六次有人對我說「慢慢來,不用急。」這句話了,我真的是好難在他人面前控制好自己耶。人生毫無長進,但還是有人願意對我說這些,尤其只是付款給對方這種日常小事。 突然好想看在大多數人類都滅絕的未來、無人商店卻還有AI會跟你說「慢慢來,不用急。」的末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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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不喜歡《愛x死x機器人》,還明確點名了<天鷹座裂縫之外>這集。Y覺得這些故事的走向都太過容易預測。 我:蛤可是天鷹座的結尾好浪漫耶。光是這樣我就喜歡。
看人清醒的迷失在永遠不會有人找到的地方很浪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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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看到異種出現我超快樂。我還特別跟Y提起,試圖挽回Y對這部片的印象分數。 :你看到了嗎!是不是很可愛!! :呃。 大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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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開始工作後我疏於整理我的房間,疏於照顧我的肉體......我都在做什麼呢?肉體這個詞顯得很機能,不像植物澆澆水、曬曬光就能活得好。今天走不到以往能走的一半距離就疲累了,我甚至沒買到我要的鞋。 出去晃也掛念房間裡有一袋還沒洗的衣服。我到底為什麼出了門還要煩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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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電梯到十樓再次屏住呼吸,靠邀啊這麼喜歡迷失異世界的題材結果還是對電梯怕個半死。旁邊全黑的樓梯間恐怖程度過猶不及,想想還是進電梯。但我真的不懂三面牆都裝鏡子的設計用意何在。 上升十秒後覺得天啊我快不行了,一邊想:我進去是為了出來、我進去是為了出來......。十秒後電梯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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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但遲遲無法關燈睡覺,窗外下大雨。想到前幾個禮拜一樣只要半夜睡前開始下大雨我就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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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來有點羞恥但我還是寫了,為了怕以後忘記。 有個週末特別早醒,離開房間聞到廚房飄出油煙味,剛有人開伙。明明是大不了的事,身體卻擅自意識到過去某段很短的日子,也有某個人幾乎天天煮早餐給我吃。只因我說我情願餓肚子也要多睡一點,何況我不容易感覺餓。忘記對方的感想是什麼了,好像是說怎麼可以,不吃沒力氣工作云云。 我家���少為了早餐使用廚房,獨居後不是外食就是不吃。第一次有人在早上替我煎蛋,還削水果給我。即使我說,我不吃也沒關係。 之後我們總一起坐在桌邊吃早餐。某次晚起半小時,心想我睡過頭,對方一定早吃過了。有心一個人弄點東西,下樓發現對方還在,空掉的盤子裡只剩一顆蛋。「你要不要吃?你不要的話我吃掉了。」 那顆等了我半個小時的蛋。 我不可能拒絕的,我仍然有睡意,但還記得清醒地回覆對方:要,我要。
向來只是對有人為我張羅我覺得麻煩不想做的事情心存感激。久遠以後在另一個私密場域裡無心重現了過往經歷的片段(僅僅是早晨私宅廚房裡的油煙味),卻回過頭意識到這件事對我有何意義。 我以為我的心靈使我保持理智。我的身體卻有所保留。 我想到再怎麼盯也不會有人出來幫我做早餐(除了我自己),我就按照原訂目標乖乖去刷牙了。刷完牙後我沒有進廚房煮早餐,而且那天也沒有吃任何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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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到薪水鬆了一口氣,高興不過五分鐘心情又一落千丈。總是說著好想離開啊,卻不曉得能去哪裡;說著好想回家啊,又一再把回家的日子往後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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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火後窗外雨聲乍響,雨又快又急。以為自己幻聽,回頭確認瓦斯確實地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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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持續進行之事-1月
轉車時不知為何卡一直刷不過,零錢偏偏差一塊。司機才剛說完沒關係,坐一旁的乘客已經掏出零錢塞進我手裡(速度超快)。我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少好人,但我一次碰上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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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對無意義之事的沉迷是為抵銷內心想成為有意義的人的焦慮。看太多數字後我竟不認得了,不認得6後面是7。為什麼是7?這到底有什麼意義?為什麼是7?我陷入了異常執著要知道7是7的原因,並且感到恐慌,而另一個我把所有痙攣壓成金屬般的意志,手上工作持續進行。
小學時練生字也有同樣情況。一個生字寫十遍,錯了再加十遍。中途忽然記不起這個字為什麼長這樣,這片刻後所有訂正的部首全是錯的。我完全無意識。
放鬆。收緊。放鬆。再收緊。
我今天做的無意義的事是把一塊麵包放進背包從早上到晚上都沒有吃它。
我對自己做的無意義之事沒有好惡。我喜歡看別人做無意義的事。(或者對我做無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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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了再基地的唸書睡宿想起的。
喔是啦,我日常是越來越有一點這種傾向。拿人類的說話來放鬆。最開始是教授的課堂錄音,新聞念稿、書摘朗讀、然後是所有美術館裡漂浮在密閉小黑盒子裡的呢喃。我活著的時候就想要一間密封嚴實、什麼都沒有的房間。但我只是想想,就跟我聽歸聽、卻還不曾為了抵達睡眠而播放錄音一樣。沒有,我沒做過,等我做了將會是多快樂的事啊,但是沒有。
我是要寫無意義還是無用呢?無意義的用處就是無意義本身。想到喬魯諾,喬魯諾最討厭無用的事了,但是──啊──我多喜歡。
(如果我今天寫在筆記本上應該是不會出現喬魯諾的。但這裡是噗浪,噗浪可以)(咦)
(想必是我之前點了glamb網站,旁邊的廣告出現了穿著喬魯諾T恤的模特。好了好了,不要再動搖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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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非常晚才來,我們說話直到三點才睡。
五點時H的鬧鈴叫醒我,我一亮燈,H馬上起身。那日早上冷,我縮回睡意裡,聽見H開門出去洗漱的聲音……我應該再睜眼看H一眼的,我沒忍住。我睡著再醒,H已經走了,棉被整齊摺成方形堆在我身旁,H真正離開的開門聲,我為什麼一點都沒有聽見呢?
我做著和數字有關的工作並且錯誤百出。
不短不長的時間裡,世界是被遺忘的風景,我面前有數字。我置身兩者之間的空白──錯誤的空白──我只是對數字覆誦:讓我回家。
我沒有想起誰。進房時地板上一疊東西。
我喊:H──。撲騰進H摺好的方正的棉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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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逛年貨大街,無由來地高興,燈光下堆成山一樣閃閃發光的糖果及果仁、天空掛得外七扭八的燈籠、每種茶都讓我試喝一點的女孩(彷彿我們在玩什麼遊戲)。 碰巧發現的咖啡酒館,安靜、令人放鬆,老闆把人當朋友閒聊。向公車司機���路得到親切的回答,仔細告訴我哪班公車等得久、哪邊的車次更多。 最近很容易因一些事情快樂,卻又覺得快樂作為情緒的基本需求,於我的創作是全然無關的,而低潮總使我萎靡於睡意。 跟著google map結果從大稻程走到寧夏夜市,這方向完全錯了啊!這不是越走越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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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R] Memories
Guns N’ Roses - Izzy Stradlin & Axl Rose
回憶裡人與歌聲不曾老去。
太喜歡這張照片的氛圍了,自己腦補一篇出來TT
《Memories》
「像睡著一樣。」吵雜的空氣裡,攝影師的聲音透了出來。他要求他們躺在地上擺姿勢,一邊開口溝通。
倉庫很悶,他們像剛離窩的幼犬躁動不安,帶著好奇四處窺探未知的一切。他們拉著皮外套的下襬搧風,看攝影機推過房間及工作人員四處喬定位置,空氣裡瀰漫著陳舊的氣味,混合了他們身上的煙味。slash沿著牆繞了倉庫整整一圈,空蕩蕩的地板上全是灰,他踢起一腳,連忙走開。鐵皮的牆面貼著廣告紙當裝飾,牆壁高挑、左手邊的牆面分割出一排窗戶,迷濛的日光透進來,還不足以照亮整個空間。
Axl滯留在門口,同時又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吸引住他似的頻頻回頭,他側著身子、幾次踮起腳尖又放下,身體上下打著節拍,有如徘徊不去的幽魂。抱著毛巾過來的助理看見Axl,關心的拍了拍他肩膀。「需要什麼嗎?」
「沒啥……呃,幫我拿瓶可樂好嗎?」
那人欣然允諾,但告知Axl他必須先過去��照了,彷彿擔心一不留神Axl就會反悔、從世上蒸發。Axl點了點頭,視線心不在焉地飄去對邊──Izzy恰巧從廁所出來,愕然望著堵在房口的兩人。「發生什麼事 ? 」他側過身讓受到攝影師召喚的助理進房間,低聲詢問Axl。房間裡傳來其他人大聲走動和聊天的聲音,蓋過Izzy的詢問,Izzy問了第二遍。
「沒有。」Axl的回答低低的,很清晰。
房間中央Duff一屁股坐下,大字形躺開。「像死人。」他忍不住自己先笑了,Steven走過來噌噌噌作勢在他身上開槍,Duff罵了一聲跳起來要教訓他,兩個人鬧得兇,Steven爽朗的笑聲在房間迴盪。Izzy看著他們被人按著肩膀噓聲驅趕,要他們安分躺好,他轉頭對上Axl,正好捕捉到對方眼神移轉的瞬間。
「那你有什麼問題?」
Slash往Duff和Steven身邊躺平,長長的腿伸直著,右腳往左腳勾,一副準備好的表情;Duff和Steven像蟲子一樣扭動著。然而攝影師又發話了,他們還得給Axl和Izzy空出位子呢。
「我在找我的眼鏡。」在Izzy面前,Axl平靜地說。
*
Slash注意到Izzy和Axl在門口停留了一段時間,他假設Izzy說服Axl打消回頭尋找太陽眼鏡這個折騰人的念頭,這是他從來做不來的工作。
眾人不得不蜷腿縮身,讓剩下兩人擠進中間。Axl進了房間,卻是半點不樂意的樣子──他找不著那副心愛的太陽眼鏡,只好拿新的代替。但上帝啊,他們已經為Axl耽擱一個小時了。Axl蹲了下來,幾乎把臉埋進大腿間的陰影裡,好吧如果Axl想展現他的柔軟度就讓他去吧,Slash想,他總是低估Axl在小事耗費心神的程度。這個世界上能摸透Axl Rose心思的恐怕沒幾人,他覺得自己可以算是其中之一,應該。
然後是Izzy,始終跟在Axl身後,其他人調整姿勢時他還陪著Axl翻箱倒櫃,也許他安撫過Axl了,這會兒他只是輕輕地踢了下Axl的臀部。「讓個位置,小傢伙。」
Axl朝Izzy撇了一眼,往Slash的方向靠,他突然介意起現在的狀況。「太擠了。」他瞪著Slash,彷彿是Slash有錯。
「Axl,平躺試試,」攝影師建議道,一邊喬動鏡頭位置。「我們把多餘的畫面切掉。」
於是Izzy理直氣壯的卡進Duff和Axl中間,他的半邊身體壓在Duff腿上,他們看起來就像不成樣的水果拼盤。Axl轉而擔心新眼鏡會不會滑落下來了,他一面說著等等,Izzy側過臉看Axl憑藉感覺移動手指(Duff忍不住嘟囊一聲伸展發麻的大腿,Izzy抬手壓住他)。Axl沒看他們,只是低聲問著,Izzy?
「嗯。」Izzy答道。
Axl仰望的目光漸漸落了下來,可似乎不知道該把視線擺哪兒、該做出什麼表情,他盯著攝影機一會,又飄忽過去了,像迷失在空氣裡。
恍然之間一股重量落在他肩上,Izzy的頭靠著他。嘿,Izzy叫了他的小名,像回到他們中學時期坐在長椅聽完無聊的演講,終於能伸懶腰時,疲倦又帶著滿足的片刻。Izzy感覺Axl的肩膀放鬆了,Axl緩緩的把臉別向另一邊。Izzy忍不住笑,然後他又想,反正Axl看不到呢,他不在意Axl是否注意到他的表情,索性把眼睛閉了起來。
一個月後Izzy在雜誌上看到照片,他們全部人真的都像是睡著了,Izzy臉上的微笑凍結在畫面裡,只有Axl的眼睛是睜著的,他好像特別不希望以睡著的模樣被拍下來,一雙眼望向遠方。Izzy了解Axl的脾氣──這個總是愛唱反調、另擺姿態的人,好在攝影師很少糾正他們。他放下雜誌,Axl在他旁邊安靜的吃飯,直到注意到他目光才疑惑地抬頭。「幹嘛?」Axl對照片完全沒有興趣。
Izzy搖頭,這是80年代末的秋日,他們仍然活在青春的瘋狂裡,未曾設想日後他們將得到多少樂手艷羨的權力與地位──錢、酒精和投懷送抱的女人──他們的災難也將和他們創造的成就一樣多:Axl不是遲到就是拒絕上台、Duff喝得爛醉、Slash和Steven因毒癮送入醫院,他自己則在海洛因及對未來的迷茫中載浮載沉。但這些屬於還太遠的未來,他們拍完最後一組照片,所有人都為了即將成名的滋味亢奮激昂,他們穿過一個又一個房間,拾起吉他和威士忌,帶著音樂及叛逆的熱情,來到有眾多歌迷等待的舞台。Izzy將Axl從地板上拉起,追著Duff走了,但是Axl遲遲沒有跟上。Izzy忍不住回頭,Axl還站在倉庫裡,房間窗口透進的稀薄光線下,Axl的紅頭髮像乾草堆一樣泛黃枯乏,使他看上去有一種陰沉的冷漠。Izzy以為Axl還在煩惱眼鏡的事,他大聲地喚了Axl的名字。「一切都好嗎?」
Axl抬起臉,漫不在乎地撇了撇下巴,像知道Izzy在想什麼。他們之間偶爾會有這種奇怪的感應。「哦,他媽的。」Axl比出下流的手勢,彷彿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髒話是他所想到的最好作結。
他快步走來,與Izzy在走道並行,最後超越Izzy。他們身上殘存倉庫裡灰塵的氣味,令Izzy想到被棄置的洞穴,門在他們身後砰地關上,Axl沒有往後看。Izzy遠遠看著Axl加快腳步,回想舞台上Axl的模樣,他的童年玩伴隨著節奏甩動的頭髮在燈光照射下是宛如烈焰竄燒的金紅色,那真是令所有見過的人都印象深刻的畫面,不是嗎?然而他將同樣記得這天,記住Axl和他回話時像要抖落黯淡似的焦躁,提醒他記憶並不總是一致的。這些變幻無常的東西──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變得如何,未來這檔事誰說得準呢 ? 但他喜歡Axl,即使這個人真是始終如一的混蛋──Izzy發現自己不是這麼在意,就連Axl不朝他說一句便往前走時,他也很少抱怨什麼。
他從來不和Axl討論這些,或許Axl同他一樣,向來在這種時刻特別倚賴他們未曾說出口的默契(直到他離開他才明白,在大家都搖搖欲墜的時候,這樣的行為簡直大錯特錯)。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音樂於他始終簡單:當Axl在他身邊唱歌,他便為他倆帶來吉他的旋律。他也想過有一天不再為Axl彈(樂團分合在洛杉磯畢竟和吃飯一樣尋常),但只要Axl願意,他就會回來,像過去的Jeffrey Isbell將William Bailey拉進練團室一樣。只要Axl Rose開口,他就會發現Izzy Stradlin早已站在舞台上等待他。
那裡畢竟曾有他們一同開創的一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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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約會
題記: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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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
循著網站連繫到女人,赴約時她穿著黑色長裙,整整比我高出一個頭。我們在飯店裡閒晃,錯綜複雜的格局,彷彿建築內養著迷宮。走道無窗,圓形燈泡照亮慘白的石灰牆壁,樓梯寬得能讓二十個人同時併行,鞋跟敲在階梯上泛響巨大回音。這是修繕車的升降軌道,平常不會讓人進來喔,踏上平台頂端時她這樣告訴我,接著帶我攀爬��紅的螺旋樓梯。
我們聊了一陣,我不知道她的目的。難道還有比飯店房間更隱密的地方嗎?我不安的想,從我們見到面早過了兩小時,我們卻只是爬樓梯。她打開樓梯盡處的門──那門比她的身高更矮,她必須彎身進去──她指示我將門關上,牽著我的手往裡頭走。
是個大房間,漆著淺薄荷色的明亮大艙室,對面有一整排的落地窗。顯然這裡靠近建築的最上層,但風景比我猜想的位置高太多了,我不由得懷疑女人帶我進入的地方實際上並不存在現實之中。
這裡不只有我們,斜躺椅沿牆排開,中年和老年男女以整齊的姿勢裸躺,縱使交談也不望向彼此眼睛,彷彿天花板上有什麼吸引了他們注意。沒有年輕人。
這畫面詭異極了,我不敢相信女人帶我來到這個沒有隱私、人群徒有相同姿勢(整齊到彷彿是有系統控制)的地方。在這裡我們能談什麼?我急忙扭頭望她,我的臉色不太好看,她耽誤我這麼久的時間,現在還想拉我進入奇怪的修行之中嗎?這飯店號稱服務與景色一流,看來不過是造假的名聲。
我開口想問她,她卻將我拉到空著的兩張躺椅旁。我不是騙你,我讓你決定,她小聲卻不帶抱歉之意的說,我們還是可以做那件事。
等我被迫參與完這個奇怪儀式之後?我很不滿,卻將抱怨嚥下,這房間除了我和稍大的她,其餘全是半老或年老的人們,這點讓我備感彆扭,我總覺得年紀大的人特別愛偷聽他人私事。但女人畢竟比我年長,而我需要帶領,既然在這上面耗費那麼久,待著也沒什麼損失。我心心念念將臨的快樂,勉為其難答應她。
我躺上斜椅,學著其他人盯天花板瞧,真是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在最邊側的兩個位置,女人身旁已沒有其他椅子,我右手邊是她,左手邊躺著另一名豐滿的中年女人。我默數時間,卻聽見我的女人開口:很抱歉,我不能和你做那種事。
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稍稍側過頭看她。女人沒有看我,她的姿勢如同這裡的所有人,面無表情如同冬日裡凝結的湖面,她微微掀動的嘴唇就像與臉皮分離的零件,既怪異又突兀。
你不和我做?我無視了這裡的潛規則,面向女人確認。我身旁突然有另一道聲音,彷彿我已深深冒犯到她──是那個中年女人。她用怪異的語調(當然是對著天花板)從喉嚨擠出字句:一切、如常,你們、最近、好……?
我充耳不聞,一堆怪胎!但女人開口回話了:小女孩剛來,不知道規矩。我氣的坐起身瞪視女人,她竟敢諷刺我?約定破局,我顧不得其他人都聽到,滿懷怒氣的說:所以你為什麼不跟我做?為什麼?
女人依舊沒有看我,那張美麗的臉已經失去曾經的魅力,成為一動也不動的塑像。你太年輕了,懂嗎?你太年輕。女人說。
我們早在網路上換過照片才見面的。我把女人的回答視作不負責任,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口吻居然帶著歉意,這到剛剛為止一點也沒有過,我愈發感覺事情哪裡不太對勁。我仍認定她漆黑眼裡的悲傷只是假象,她才剛愚弄過我,這根本不可能。
所以你不跟我做?好啊!浪費我時間,我要走了。我朝她喊,威嚇的舉起手。下次別讓我遇到你!
女人沒有說話,她的身體已經關閉了所有和我對話的意願。看來她是不願意送我了,我瞪著她,自認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還得沿著剛才又臭又長的樓梯離開飯店,這一點也不有趣。
我走啦!我不死心朝她喊,期望她會在最後一刻出聲挽留。空氣異常安靜,人們零碎的交談聲不知何時全部消失了,我這才注意到完全沒有人對彼此說話。我心中的不安再度擴大,幾分鐘前我還認定女人存心讓我在這些老東西面前出醜,見證我被羞辱的過程。好好笑吧,你們全是一夥的。我打定主意維持自尊到底,決定裝作我一點也沒有損失、並且對於女人反悔的行為有著無限寬容和鄙夷。我轉身面對我的群眾。
人們的嘴角和扭頭的角度彷彿經過精準計算過,每一個都是。所有人都只有上半身離開椅背身,僵硬得像有東西橫擋在他們與椅背之間──如果能這樣稱呼空氣的話,這完全違反了自然定律。人們面無表情,雙眼微睜,他們不是在看著女人,而是我,與他們素不相識的我。我終於知道這股頭皮發麻的感覺是什麼了,這房間,這位置。不該是這樣,我用小心翼翼包裝腦裡的混亂和慌張,我只是來找樂子的!
我緩慢地站起身,人們的視線就隨著我的動作上移。他們不打算放我走,我駭然。我還能夠……我沒有再想下去,我心中的疑問是什麼,連我自己都沒有膽量說出口。
這已經不是一次失敗的約會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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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持續進行之事-9月
0907的宜蘭行。
0908和H看展。
送走H後,整個人像被抽乾,明明分別之前跟當下沒有一絲感傷。臨時起意去吃麥當勞,以為還有時間再走走,H卻擺手說要先回去。終究是沒有留她。
到晚上還斷斷續續傳訊息,我說你走以後暴雨狂下、道路淹水有夠恐怖,H哈哈大笑。後來看見H在限時寫這是第二次在一個城市淹水之前及時逃離,H說自己幸運到可以忘掉最近發生的衰事。沒有告訴她本來還想多留她一陣的,從結果來說什麼都沒做確實是最好的,有H陪伴的兩天就像霸佔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財富,再久就得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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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去找B,B從補習班發的政治學跟歷史講義逃脫,帶我們去吃蜜糖吐司。水果跟冰淇淋環繞吐司塔,不要錢的份量。
太浮誇了,我們大叫,開始拍拍拍。B盡責的轉動盤子讓我們拍照,一邊講你們從來都不拍食物照的,現在是要回歸當少女了嗎?
沒有,我們今天來當死觀光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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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館五點閉館沒事幹,夜市還不到熱鬧時候,觀光客們的注意力被夾娃娃機台吸走。
台北夾不夠?
台北的機台不是菜鳥能玩的。(其實這是S的心得,S在高雄一晚就夾了三隻娃娃。)
H站在機台前面懺悔:我昨天還跟我姊說夾娃娃是浪費錢的行為,結果我現在花一百塊夾角落生物。(然後還夾不到)
小賭怡情、小賭怡情……當然只能這樣開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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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本來告訴我們她排的第一個行程是夜市。
我們中午過去耶,中午哪來夜市啦!
那你們要不要來丟丟噹公園餵鴿子?
鴿子中正紀念堂前面也很多啊。
難道台北的月亮會跟宜蘭一樣嗎!B大喊。
台北都買得到宜蘭的牛舌餅了!
說的也是厚。
結果沒去成公園,天氣好到所有人都融化了,直接屈從蜜糖吐司跟冷氣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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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說她對夜市比較熟,要我們盡量問她。
那你推薦……?
你想吃什麼?
我還沒想到。
那你看到想吃的店比一下,我跟你說好不好吃.。
於是我們每一家店都停下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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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某個大家駭然、當事人卻毫無反應的事件:
「其實他本人很怡然自得,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發生這種事還能怡然自得?因為是宜蘭(怡然)人嗎?」
這句話被靠邀是史上最冷的笑話。H看起來似乎想把我推到旁邊馬路去,B大叫:「你以前在學校講話明明很好笑,是出社會被摧殘殆盡了嗎?」
什麼?你是說我認真跟你相處的時候你卻在觀察我好不好笑?我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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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見面大吼大喊大笑真的很爽……很像回到國高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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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在公職補習班水深火熱,說自己只能吃飯不能醉,怕第二天讀不了書。回B一句沒有要喝,安啦。
「沒有要喝嗎?」B懷疑。
「想喝嗎?」這是H。
「想不讀書嗎?」這是我。
「幹當然不想啊。」為了鐵飯碗乖乖讀書的B怒吼。
之後損友們開玩笑發誓要讓B吃到讀不下書。
結果B說今天拉肚子,還真讀不下書了。 (另外沒事的兩人:一定是你喝的那杯木瓜牛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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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山海
題記 :
第八期的《小白兔通訊》裡有一個「聽海」專欄,短評了三十首跟海有關的歌曲,其中之一是台灣獨立樂團 草東沒有派對的《山海》。(連結可點 ㄛ
短評寫「聽說自覺給不起的人都跑去海邊山裡了,這風潮都是草東害的(誤。」,忍不住哈哈大笑,會不會大家去了以後反而忘記自己要幹嘛呀?於是想寫一個校園青春短篇。也許一些人去了海邊山裡以後不再回來,那麼就給從那裡回來的人一個快樂的故事吧。
希望成功回來的年輕人們不要喪氣,這世界還是很寬容的…吧(咦),比如翹了課還沒有被抓、數學小考還有補考的機會啦、或是逃跑了之後發現熟悉的一切都還在。海邊山裡找不到解答超正常喲,不如說沒有解答有時反而是對年輕的心的一種保護。
雖然一言不合(假的)就上海邊,星期五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的星期五呢,真是可喜可賀,能玩水的時候還是多玩一點才好(再次誤)。希望大家看了這篇文也能去聽聽草東的《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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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
他捏著車票,閒散地站在月台上。是哪一步走錯了呢,他想著,空出的手伸進褲子口袋裡頭撈呀撈,捏出幾團乾巴巴的衛生紙。信早就被他扔進垃圾桶了,啊,果然還是應該先把信交出去吧,他不負責任的晃了下頭,望見對向正在進站的火車。
現在回去還來的及,他可以藉口身體不適待了一上午保健中心才回來,也許8會疑心和自己有關,但沒關係,上課不看8就是了。8坐在他斜後方,他趴桌上睡時可以從極斜的視角偷偷瞄到8在抄筆記。8就連午休都認真。
其實8也不是成績多好的人,多半還是為了他。他知道8偶爾濫用小老師的職權幫他改筆記,還是很久以後偶然翻到和自己相像的字跡才發現的,8學了他的字呀。露餡的是8撇筆順的方向──能夠橫著寫的筆劃他從來不直著寫,8總是沒法忽悠過去。混在大片的他的字裡,8穩重的筆劃看上去給人一種微小的膽怯感。他們倆誰都沒對誰說,但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再散漫,也知道自己分數總是比預期多四、五分,剛好六十低空飛過──顯然8就算對他有點什麼感情也還不到昏頭的地步,他就更不好說破。他把側臉埋進胳膊偷看8,8抬頭時他就騰出一隻手抓耳後,正好遮住8的視線。從他發現8幫他改筆記開始已經過了半年,到今天為止他都還想著也許他們要這麼一直過下去。
●
車來了。他晃著腳步前進。
到海邊要多久?
他是在都市長大的小孩,對於精準以外的時間並沒有概念。捷運三分鐘進站;公車十分鐘一台;要搭高鐵?捷運轉兩條線之後剛好趕得上四十六分的車,高鐵二十分鐘一班。
他從來沒去過海邊,就更沒法把握,區間車停靠那麼多站,十以後他就懶得數了。他知道下車以後還要走上一陣子才能抵達。會有多少人和他一樣在海邊?雜誌上寫「聽說自覺給不起的人都跑去海邊山裡了。」他只是想去海邊。
你神經喔。他心裡有人在罵,下一節課數學小考。
8呢?也許8會比較喜歡山上。他想。可能只是因為他覺得8一站在海裡臉上的眼鏡就會被沖走,他就認不出8來了。他又特別不愛山的氣味,沒辦法只好讓8進山囉!他們一個往山走,一個向海去,感覺���輩子不會再遇見。
「他明白,他明白,我給不起。」像他們這樣是誰給不起誰呀 ? 他半邊身子曬著陽光,昏昏沉沉的目光停在對座打盹的老人身上。有給有還,但如果對方落荒而逃呢?又不像他翹掉的數學小考,還能拿隔天午休來補,只有考試永遠有規矩存在。想到這他還有點怨懟,不願意回想自己早上聽完8說話後的失態舉止——他們約在頂樓說話,不知怎麼搞的兩個人都一副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樣子,結果是8先開口。他嚇的要命,像終於被8逮到他一直在偷看8,背包都沒放回教室就掉頭逃走。8沒有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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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毒辣,他沿著堤防走。出車站一望即是大海,遠看沙灘上有活動的人影。來之前他已聽了好幾遍雜誌上的歌,歌裡完全沒提到人們抵達後要做什麼,他望向右手邊無盡的海,找不到通往沙灘的路,感覺自己被困在某種邊界不斷徘徊,永遠到達不了目的地。
三十分鐘後他才找到階梯下去,出乎意料之外的人多,他聽聞這地方是在地衝浪客出沒的海岸,平常不太有觀光客,卻仍然看到不少帶著造型泳圈的年輕人(難道來錯了地方?他迷茫的想)。他脫下鞋襪踩進發燙的沙裡,三步併作兩步去踢拍上岸的浪花。這時才憶起自己壓根不會游泳,這趟是白來了。雖然他內心曾偷偷期待發生,只是看到水裡嬉鬧的人們,內心的想法也無聲無息地失去了蹤影。海浪一波波溫和地推擠著他,並不像他預期擁有能瞬間吞噬人的力量,他有些失望,海是這樣的嗎?簡直是無邊際的溫水游泳池。身旁有男女在交談,說今天浪小,浪板是玩不成了,女孩子趴伏在浪板上跟著水流晃蕩,露出曬得均勻的裸背,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很愜意的樣子。這海彷彿要讓人睡去。
他整個人泡在海裡。越漂越遠說不定是可行的,他想像自己迷糊睡去後漂到誰也不認識的地方,找不到路回家乾脆重新展開生活。他失蹤的話8也許會找他,但他就這樣逃走,8也許根本不願掛念他。他不知道要漂多久才能到達外海,要是一個浪立刻把他打回岸上,他要不要繼續?
●
傍晚時分空氣轉涼,海裡開始感覺到冷,他站起身沒幾分鐘就渾身哆嗦。背包被孤伶伶的留在沙灘上,繡縫的校名大大的很是明顯,人潮幾乎散���了,日落後天色以驚人的速度黯淡下來,襯著空曠的景色幾乎有些可怕。一個只穿短褲的中年男子見他跌跌撞撞上岸扯起背包,招了手讓他過來沖水,他的運動褲吸了海水變得黏膩、緊貼著大腿,沖了乾淨的自來水才好一些。男人問他:「第一次來?」他點頭說嗯。男人又說看你樣子就知道,待在這裡這麼久捨不得走吧?他再次嗯了一聲,沖掉頭髮裡的鹽分,疑惑的想著男人的話,他感覺只待了一下下。
「玩過頭就不好了。這裡很久才來一班車,你要回家的吧?」男人看了一眼他背包上的校徽,向他比了比車站方向。他不敢看男人眼睛,道了謝以後匆匆踩上階梯往來時路走。
結果他什麼也沒來得及做,白天的情景像夢一樣,他癱在火車椅背上,累得忍不住想也許他真的在作夢,等他醒來後會發現早自習還沒開始,數學考卷也還沒發。
他又想到8,內心忍不住騷動起來。他走向海了,可他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8。如果趕得上,他最快最快等一下就會再見到8──禮拜五晚上他們習慣約在他家解題目,8家離得遠,總會被留下來住一晚。
他有一點希望8不會來,不管是8忘記(怎麼可能),或者因為他的緣故不想來。即使沖乾身子,海水的鹹味仍然揮之不去,他巴望它們能蒸散快一點,8一定聞得出來。不管8有沒有到過海邊,他感覺8光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去哪裡、做了什麼。8曾經這樣看過他嗎?在8不動聲色地塗改他錯誤的筆記時,也產生過和他一樣害怕被發現的羞怯嗎?他們的位置早就被包圍兩人的心事暴露開了,他現在才察覺。
●
進門時母親正在客廳看電視,特地朝他看了一眼。
署輔晚下課?
嗯。
他心虛的說,母親沒多問,他用極快速度脫下鞋襪,走上樓梯。
今天有宵夜,放你房裡了。
嗯。
他說完謝謝,想著應該要再認真沖個澡,母親冷不防又從背後出聲。
8已經來了,洗澡前記得先去打招呼。
嗯。
心事被戳破。他母親沒聽見他最後細如蚊吶的回答,少年早已臉紅到耳根,一溜煙奔上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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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STRAY BIRDS》讀後
2017最無法預料的事情:慘摔JOJO坑。
看完羅雨時太太的《STRAY BIRDS》哭成狗。寫一下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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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Y BIRDS》,泰戈爾的漂鳥集,喬納森和迪奧命運的寫照。 鳥的隱喻貫穿了整本書和標題,看到中間才恍然大悟,鳥也是體現喬納森善良人格的象徵。 迪奧反射性地覺得受傷的鳥救了也活不久,不可能在野外存活;喬納森卻是能救就救,覺得迪奧說的話很奇怪。
迪奧的話或許是無心,顯示這兩人對待生命的看法有多麼不同。 後面揭露迪奧的童年際遇簡直虐慘讀者,難怪會說這種話——迪奧就是那隻鳥啊QQQQ
所以比誰都要好強的活著,終究是因為知道在惡劣的環境裡一旦失敗就退無可退了吧。 如果沒有人伸出援手的話。
但是...喬納森...會救。 而且是義無反顧的救...嗚嗚嗚 。 (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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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過程裡不再記得兩人恩怨,仍然選擇要救迪奧的喬納森,徹底顯示出他的話是發自靈魂的正直──說要救不是騙人的,也不會有差別待遇,即使迪奧這麼惡劣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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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死時他哭了,迪奧嘲諷他拿狗當家人,覺得只有不必為生活煩惱的人才能傷春悲秋,這麼看重一條狗。 又問假如他這種人死了,喬納森還哭嗎?直覺喬納森偽善。
喬納森...真的哭了QQQQ為原作做的這段鋪陳處理得非常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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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做盡壞事,恨他、遠離他原是人之常情。 喬納森會恨迪奧,但不是因為迪奧個性的偏激和憤世嫉俗,而是他傷害人的行為。 其實迪奧也曾為母親哭過,只是他選擇遺忘這種痛苦。
他們相遇的太晚,所以喬納森一遍又一遍的回溯過去。 每次死亡之後祈求再讓他們更早、更早一點遇到,他不顧一切的撲向命運。 他要救他,在來得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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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hall die again and again to know that life is inexhaustible. "我將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以明白生是無窮無盡的。
迪奧捨棄人���成為吸血鬼,對「活」的執念和慾求上達永恆。 尋求永生,其實代表他不相信來世、而且更不信來生的自己還能好好成長吧。 貧民窟的世界從來只有死得容易或活得殘缺而已。 喬納森願意赴死,甚至拖住迪奧、接受了兩人一體的命運,正因為他是這樣的人,才為「生」帶來了機會。
他的主動成就了救贖迪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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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喬納森具備無私的情操、是個偉大的人,所以能夠改變命運。 而是他在經歷壓迫、對立、戰鬥這些被動的處境之後,最後主動回應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這使他的善良成為恆一的特質。
只有愛是不足以成就偉大的,而且愛或許最無用。 愛無法使迪奧阻止母親死亡、無法讓喬納森感化迪奧走向正途。 但迪奧提出我倆本是一體的奇妙說法後喬納森居然接受了,他們的兩個人生終於有一次是真正平等交流。 這種接受是喬納森對迪奧最後的付出。
所以迪奧嘲笑喬納森的善良,卻又尊敬、承認了喬納森。
這輪迴著不斷死去也要拯救迪奧的心願,近乎痴傻的頑固。 但我總相信他可以做到的,會有這麼一世,喬納森終於趕上。 在趕上那一刻,遍體鱗傷之前,迪奧會說出「我相信你的愛」作為最後話語,改寫他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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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疊處
一些有的沒有的
【落書】
2023 [01]
【JOJO】
2017 [JDJ]《STRAY BIRDS》讀後
【少女革命】
2020 [少女革命] 假期愉快
【GNR】
2018 [GNR] Memories
【原創】
2018 [原創] 週五的電影與菸
2018 [原創] 約會
2018 [原創] 山海
【日記】
2019 [日記] 持續進行之事-7月
2019 [日記] 持續進行之事-3月
2019 [日記] 持續進行之事-1月
2018 [日記] 持續進行之事-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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