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睛跨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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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爾蔻梁(Marco Liang)
還記得瑪爾蔻梁嗎?臺灣的四五年級生對他應該還有印象。那個年代,每天只要翻閲報紙,頭版的角落都固定有他的廣告。
台北火車站前的一棟大樓,都可看到他大幅的英語補習班市招,英語補教名師瑪爾蔻梁這個名字,也因此變成是四、五年級生的另類共同的記憶。最後的貴族 瑪爾蔻梁
https://www.chinatimes.com/realtimenews/20160311006452-260405?chdtv
作者:壹周刊前副總編董成瑜這幾天沒注意新聞,今天深夜接到消息,我2012年採訪的瑪爾蔻梁,2016年2月26日去世了,享年91歲。
瑪爾蔻梁(英文名字Marco Liang)是1970~90 年代台灣最有名的英語補習班老師之一,他出身北京的上層家庭,一生講究美感、眼光前衛,在美國時,幾次創業都因想法太超前而失敗,包括經營三輪車觀光、藍黑指甲油、假睫毛、深膚色肥皂等等。最後來到台灣從事英語教學,事業才真正發光發熱。採訪刊出後,他很高興,把我視為他的朋友,此後偶爾會打電話找我聊天、吃飯,並且堅持不讓我付帳。
他的右耳聽不見,左耳重聽,雙眼視力所剩無幾,打電話時用左耳聽,我們還比較能講話,見面反而沈默,因為餐廳人多,他更聽不見了,除非我附在他耳邊大聲叫嚷,但這樣實在難看。晚年的他非常瘦,又看不見,在外面走路需要人攙扶,我有點尷尬,攙著他時感到心虛,怕被熟人看見。我至今仍記得,他年輕時照片裡風華絕代的模樣,以及他滿櫃子,輝煌時期,飛到義大利訂製的華麗皮鞋。
以下是我當時的專訪:
參觀臥室時,我看到瑪爾蔻梁,三十多年前自己做的設計裝潢,至今仍十分前衛,忍不住連聲驚嘆,又看到浴室門上,黏著一副完整的魚類牙齒,覺得頗幽默,順口問:「這是鯊魚牙齒嗎?」他說:「是的,你拿去。」立刻著手拔除。我連忙阻止,他充耳不聞。因為重聽,往後他對我的許多問題也都充耳不聞。
這黏膠經風化,益發地堅忍,他奮力地拔,像老漁夫在惡浪中與鯊魚搏鬥,又像牙醫在病人口中,拔一顆頑強的蛀牙。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拔下來,他堅持要我把牙齒帶走,然後宣布:「這裡所有你看到的,你喜歡的,都給你!反正到時候都要捐出去。」
「到時候」指的是他大限來到、把遺體捐給台大醫院的那一天。
他惋惜著,要是我早來三個星期,就能看到他房子的原貌了。
他把大部分的家具、裝飾品都送給了好友紀政,和她的希望基金會,紀政找來卡車才能把東西都載走。後來我又指了一條完整的狐狸皮毛問他來處,他立刻不由分說,迫我帶回去。但剩下的還是很多,他說從前賺的錢,大多都花在裝飾上了。
在這個由教室改裝的客���裡,高處掛著眼神炯炯的野牛頭(這次我不敢再問)、滿牆的黑白照片、吧台旁擺著辦派對用的盤子,櫃前掛著他許多美麗的絲巾,天花板垂下枯枝,勾串著各式眼鏡、角落魚池裡流水潺潺…,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已經打包好,準備上路的人家,好像昨天這裡才辦過派對,而明天還有一個。八十七歲的瑪爾蔻梁,是橫跨台灣一九七○至九○年代,最有名的英語補習班老師之一,他的英文名字就是招牌,掛在台北火車站旁的一棟大樓上,雖然早已結束營業,但從未拆下,反正他就住在裡面。除了補習班,他也曾主持華視「英語每日一句」七年,又在輔大、文大教課,在警廣主持節目。
最盛時期,娛樂節目還衍生出「瑪爾蔻陳」這個出名的角色。如今他只剩左耳勉強聽得見,眼睛只有左眼零點一的視力。採訪期間幾次去找他,都見他一邊等我,一邊並不浪費時間地在電腦前工作。
他憑著驚人的記憶力和模糊的視力,加上不太幫得上忙的菲律賓男傭,正傾全力把三年前錄製的英語教學影帶,做後製工作,他要把自己一生的精華,無償地留給世人。朋友幫他在網路上登廣告,找懂剪接軟體的助手,不太順利,有時我們訪談到一半,應徵電話打來,他用老北京腔很專業地說:「哦,對不起,我們正在開會,」留下電話,「那我再給您打電話,謝謝。」他用原始檔讓應徵者操作,幾次就弄壞了,他又急又氣:「我的生命壞了!」他向我介紹牆上掛的一張張黑白照片裡的人,大多是宴會時拍的:這是于右任你聽說過嗎?我弟弟是他女婿。
這是于四小姐,我弟媳。這是孔令晟將軍,以前警政署署長、海軍陸戰隊司令、蔣中正的侍衛長。這是蔣中正的兒子蔣緯國。這是國父孫中山的兒子孫科,我母親的朋友。這是成吉思汗第九代嫡孫,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朋友。這是宋長志,這是湯蘭花。
(下一張我搶先說:這是(年輕的)馬英九。他不回答,又往下一張)這是我姐姐,中華民國駐教廷大使吳祖禹的夫人。這是我嗎?(我說:不是。)這個是我嗎?(對,這個是你。)他有點慌,怕自己不見了。
我意識到他看照片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記憶。請他介紹熟人讓我側訪,他很無奈,了解他的人大多死了,還在的像是孔令晟,耳朵比他還糟,「孔令晟快死了,陸以正還不會死,你可以去問陸以正。」他笑起來。
為了對他的左耳講話,我們必須像看電影那樣地並排坐著。而他的人生,又豈有電影能比?他給我看一本書,做為了解他的入門。
那是著名的美聯社特派員John Roderick寫的《Covering China》。Roderick最著名的事蹟是一九四五至四七年間,曾與毛澤東、周恩來等共產黨領導人,住在延安的洞穴中七個月,後來將他對中國的觀察寫成此書。書中講的都是著名人物,卻特別用了一頁介紹瑪爾蔻��。Roderick可能覺得這年輕人有趣,一定要提,他後來一直與瑪爾蔻梁維持良好的友誼。書中描述,他到北京時梁家接待他,梁家的房子有一百個房間,瑪爾蔻原本在美國科羅拉多州丹佛大學讀書,後來去台灣,想開肥皂工廠,沒成功,又回丹佛開藝品店,又經營三輪車事業。Roderick在香港駐點,瑪爾蔻要他幫忙找人製作三輪車,進口到美國,再雇學生踩車載客賺錢。一開始很成功,卻引起當地計程車業者抵制。瑪爾蔻不敵,黯然退出。後來回到台灣,開始他輝煌的英語教學事業。
瑪爾蔻梁為這幅素描做了補充。
他1926年出生於北京,本名梁在文,父親是北京鹽業銀行高級主管,家族住在大佛寺東街三號的大院落。因叔叔娶了美國媳婦,三七年盧溝橋事變發生時,全家得以遷至美國。七個兄弟姊妹四散至各國讀書,瑪爾蔻梁在科羅拉多州讀Regis大學時,開店販售各國藝術品,畢業後他突發奇想,託駐香港的Roderick 幫他找人做了十幾輛他自己設計的華麗三輪車,運到美國,又雇了強壯的黑人學生,踩三輪車載客,在當地引起轟動。瑪爾蔻梁拿出發黃的剪報,證明當地報紙的爭相報導。
三輪車事業狼狽結束後,他又到丹佛大學讀化學碩士,同時教一堂課,叫「Romance of Chinese Cooking」(中國烹飪羅曼史)。「中國人一切的吃喝穿都教。結果電台就找上我了。」一家叫Lubby Pineapple的鳳梨罐頭���司,找他主持一個與課程同名的廣播節目,教聽眾將Lubby的鳳梨做成各種中國菜。瑪爾蔻拿出一本小冊子,那是他為這節目設計的各種食譜。「所以我做這個(教英文)等於是失敗了,我應該做designer(設計師)」!老瑪爾蔻梁有點滄桑,他說他寫的那本給外國人學中文用的《中文通》,花了四十年才寫完。在英語事業發光發亮之前,瑪爾蔻梁創業多次都失敗,有時因為運氣不好,有時因為他思想太超前。他學的是化學,研發了黑、綠、藍色的指甲油,可惜六十年前的保守美國社會無法接受。他又做假睫毛,在百貨公司租攤位,「我穿西裝,可是我用梅蘭芳一樣的手勢和眼神賣睫毛,」瑪爾蔻梁比著京劇的手勢:「It only takes one second to make your eyes alive with beauty! It's removable, it's washable! 一大群人圍在那裡看一個男人這樣表演,結果賣得並不多。」
他又發明一種肥皂,男人洗澡後,皮膚會變成咖啡色,可惜當時的人並不知多年後古銅色皮膚將舉世風靡。美容事業失敗後,他來到台灣,用化學原料調成各種果汁,找了商展小姐當銷售經理,結果那年正好遇上霍亂流行,又失敗。直到三年前,瑪爾蔻梁還因為自己睡覺打鼾嚴重,發明了一種止鼾枕頭,目前正申請專利中。他到台灣,是因為姐姐跟著姊夫來台灣擔任外交部禮賓司長。起初他在幾家大使館教大使的兒女們英文,又到美國大使館教官員中文,「其實我的中文全忘光了,他們用聯合報學中文,我教他們念,副總統嚴家『金』,後來他們看了電視,告訴我是嚴家『淦』。」他打扮新潮,自己設計衣服鞋子,飛到義大利訂做,又有表演天份,教英文不費力就贏得年輕人的喜愛,後來漸漸往英語教學發展,這次是成功了。他用自己的英文名字申請營業登記,被退回,說是不能用洋名當招牌,他氣得登記為「一二三英語補習班」,所以「瑪爾蔻梁」一直是非正式的叫法。在經營補習班的多年裡,跟他工作最久的陳建學,二十歲高職畢業離開南部農家來他這裡工作,一待十年,瑪爾蔻梁教他待人處世與美學品味,後來陳建學讀完大學,到知名的日商建材公司工作,一路做到中部分處的最高主管,許多中部知名的建築與豪宅都由他的公司負責設計施工。陳建學說,他現在一有假期,就會飛到國外看藝術與建築展覽。因此可以說,瑪爾蔻梁竟間接影響了中部的建築美學。陳建學後來結婚生女,把瑪爾蔻梁當做父親一般照顧,常說:「生我者父親,養我者瑪爾蔻梁。」最後一次採訪,瑪爾蔻梁已辭退菲律賓男傭,找到一個十七歲的台灣男孩。男孩可以照顧他生活,也能處理剪接軟體,正坐在電腦前工作。
瑪爾蔻梁很欣慰:「我要把他訓練成另一個Jerry(陳建學)。」也許經歷過太多事,問瑪爾蔻梁哪些事是哪時發生的,他說不上來,往事如一團失去層次的雲煙,隨便說起什麼事都是四、五十年前,所有的人都是年輕人。他問我結婚沒,我回答了。我問他結婚沒,他沒聽到,繼續講別的,一會兒,他突然有些激動:「假如我有太太,我今天中午不回來吃飯,我要經過多少解說,回來後我說我吃飽了,她哭哭啼啼。只有鄉下人才結婚!因為需要人家幫他洗衣服!」他在家只吃西式食物,到大賣場買一大袋馬鈴薯、一大罐美乃滋、一大串漢堡包。把馬鈴薯微波四分鐘,沖水去皮加美乃滋、蘿蔔丁,豐盛一點用漢堡包夾。
有時把麵加起司和奶油,一層層疊上去烤,就是義大利千層麵。「每次開冰箱,就像看菜單,有時候冰淇淋加餅乾就是一餐。前幾天看到一包蛤蜊,就做了Clam Chowder(蛤蜊濃湯 ),我太喜歡我現在的生活了。」然後他說起小時候家裡宴會時,他跟著大人學跳舞,「跳舞我比誰都會,但只限於bon-chi,bon-cha,fox-strot(狐步),Waltze 這些社交舞,不是現在的街舞。」話沒講完,他已輕巧地扭起來,那舞姿真是曼妙又美麗。
後記:
採訪瑪爾蔻梁,有如意外掉入了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兔子洞,遇到了鯊魚、狐狸和野牛,但不論怎樣,我也只能看到他漫長而奇特人生中的一點吉光片羽。截稿前打電話給他確認一些年份,他除了記得自己生日,其他都實在不記得。他說起這幾天犯腸胃炎的慘狀,然後虛弱地說他問了在美國的90歲的姐姐如何把這狐狸皮毛披掛在身上,詳細教給我。
我沒聽進去,想到那狐狸和鯊魚牙齒這陣子一直在我車上,就是準備截稿後還給他。又慶幸,還好那隻野牛頭掛在高處,不易拔下。我實在沒有勇氣面對這些動物的老靈魂。
後後記:我後來怕他失望,沒把東西還給他,都轉送給了紀政。瑪爾寇梁眼盲心不盲,某天打電話跟我聊天,問我狐狸皮用得如何,我只好說我除了鯊魚牙齒其他都送給了紀政。他立刻去向紀政討回。他真是我見過最固執的人。我離職前把鯊魚牙齒送給了同事李桐豪,據悉它目前在李桐豪的案前。刊出日期:2012/10/25
瑪爾蔻梁 Marco Liang
1926年4月11日 生於北京,本名梁在文。父親是鹽業銀行高級主管。
1937年舉家移民美國。
1950年畢業於美國Regis College,化學碩士。開設藝品店,也曾在輪胎與飛機製造公司擔任工程師。
1954年 進口十多輛三輪車到丹佛市,從事交通觀光業,但遭當地計程車業者抗議,黯然退出。1968年 由美來台。
曾開設肥皂工廠但失敗,又自創品牌製造果汁,但逢霍亂流行,又失敗。
後開設瑪爾蔻梁英語補習班,紅極一時。
在大學開設英語課程,又在電視、廣播主持英語節目多年。
2005年結束教學活動。
著有:《吃得開》《出洋》《中文通》等多本英語教學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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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宇】錯置
《錯置》青宇 copyright.2714
「幸而歲寒日暖,穿身而往,終有未失未忘。」
不小心被拖了下水,但是心嚮往與心傷彷彿都在一瞬之間,故寫此一篇紀念,但也僅此一篇。
為曾經雙眼中的波瀾,也為你們各自兩往的前景。
Alert: 作者是個悲觀妹子,接受曖昧發糖,但也認同自然的情感歸寂,畢竟過了這麼些年的歲月,已經很懂得戀慕其實不過是人生中枝微末節的一部分,如果不能接受的妹妹們,就別看了吧,別跟我一樣鬧心疼。
BGM: 不才-涉川。
別問為何現代文放古風歌,就是古風控的偏執而已。
01.
「生日會還辦,你來嗎?」
瞥著屏幕上刪刪減減的字眼,繞著的句子不超過十字,卻猶疑地未按下發送,來來回回過了十日,辦方催得緊了,馮建宇才想了再三,懶得再婆婆媽媽,眼一閉傳了出去。
等了等對方的回應,過去半會,發現還是那杠綠色的訊息條在底待著,便低下眼把手機揣進兜裡。
窗面折著炎夏烈烈的日光,亮得他眼有些酸乏,可能是近幾天日程太忙碌,沒什麼時間能夠歇歇。
這樣的事,他應也是一般的吧。
編導推了會議室的門進來,六、七個生眼、熟眼的工作人員一併圍在圓桌,他起身和他們一一點頭問好。
「熱死了,這夏天可真太難受了,誰幫忙把空調調冷點⋯⋯欸,宇哥你嘉賓名單到底確定了嗎?」
「啊⋯⋯這幾天忙沒趕著弄,剛才想起來。」自己乾著哈哈笑了兩聲。
監導的眉頭緊得彷彿能夾死隻蒼蠅,無奈的遞了個眼神給二編,意會了也打算言傳的二編馬上義不容辭地接下話荏,特尷尬地搓了搓手。
二編開口。「大宇是在等誰的回覆嗎⋯?」
馮建宇抬起眼睛看過去。「沒,就是剛剛才記得弄,不好意思啊。」
坦白地承認錯誤和道歉,反而令人難以再繼續追究,這團隊也是有幾次不錯的合作經驗的,便沒再揪著唸下去,開始了正兒八經的討論會議。
開會一路上都還是挺順利的,事前準備工作做得足,又彼此有些合作上的共識和默契,沒吵出什麼火花來,相當祥和地收了場。
團隊一眾欣慰,要知道開個這樣的會也是蠻難能可貴的,現在藝人不就比誰天馬行空、誰誰意見多又出張嘴,但畢竟馮建宇處女座的軸勁在工作上還是挺靠譜的,每次討論的方向言之有物,客氣又配合度高,就是嘉賓的名單拖了又拖,給得晚些。
但稍稍看過風向的助導想著,該約得不就是那一位嗎,票房熱的保證,不說別的,她自己也是期待的。
一時沒忍住便問了出口。「青哥來嗎?」話聲方擲地,就感覺自己的腳不知道被誰擠了一下。
馮建宇淡淡地笑了笑。「該來吧,但我也說不準。等會問問。」
隨後會議便草草地結束了,監導帶著一伙打算去舞台現場看看方才研議的方案是否可行,馮建宇坐在驟然清空的會議桌前望著手機屏幕發愣,黑漆漆地像面鏡子,再整個角度就可以看見自己沒睡飽的那張臉,有點憔悴。
他發誓等這會兒忙完,絕對要死扒著被窩三天三夜不露面。
��紀人取了車鑰匙過來,拍了拍他的頭。「別發愣,再不上車又得堵了,快起來吧。」
馮建宇悻悻然地應聲,與此同時,方才一直黑著的屏幕終於亮了。
「來。」
簡簡單單一個字,又感覺心底某處被陡然捏緊了一下。
02.
時日過得長了,也漸漸學習到如何節約時間,做了這行才知道,原來一天的二十四小時是可以這麼用的,把一天過得像四十八還七十二也是有可能的。
一天可能在高鐵、飛機上跨越南北,七八個小時錄過百遍的歌、重複的舞蹈,十個日夜拍完一齣劇。
只是時間越壓縮,卻沒覺著日子活得長些,反倒一晃眼,年歲就這樣虛翻了過去,周而復始的、未及回顧。
結束了地方行程,像具屍體般賴在飯店床上,眼睛霧得睜不開,馮建宇在黑著燈的房間眨了又眨,眼皮還是重得沉如千斤,又該闔上時,一聲提示音拉回了馮建宇的神智。
轉頭過去摸摸手機,屏幕上一行「睡了嗎」閃著光有點刺眼,調了下亮度又震了一次。
「有事想找你聊」
「什麼時候回北京」
馮建宇看了看,回覆。「明天早上」
「好 那去你家找你」
「嗯」
按掉手機,繼續閉眼往回躺,但翻了一下子,鬧鐘又響了該趕飛機了,馮建宇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眼睛還是霧霧的,真的太累了,做個夢也這麼難醒,話說都這麼累了,就該連夢也別做。
雖是夏季,入夜的涼還是有些,一離開棉被的熱度感覺更是特別缺落落的,翻了個身下床,沒睡的那一側被空調吹得涼冰涼冰地,馮建宇搓了搓鼻子,鼻水似乎有點蠢蠢欲動,可別感冒了吧。
突然間就有那麼點想念身側還睡著一個人的時候,那張不精緻又偶爾有點燥熱的大床,他捂著一邊、他橫著一邊,搶著壓著彼此的被子,有時不知為何醒來都擠在一處額頭冒著汗,一睜眼就看見對方缺心眼的笑,罵咧咧的說睡相也特麼太奇葩,這麼大一張床,還能滾到他的身上去,蹭得他一身臭汗、噁心一把。
馮建宇從來笑著回給他兩記眼刀,可他沒說自己其實睡相是該怎麼老實就怎麼老實,也沒問出口半夜是誰一點一點的抽自己被子,讓人冷得往邊竄。
馮建宇摸了摸空蕩蕩的床半邊,怎麼過去了這些日子,還是��改掉睡一側的習慣呢?
「沒刷牙別湊近對我說話,臭死人。」
「就臭死你,看我敢不敢今兒不刷就去拍戲。」
「你⋯⋯」
「聽說今兒個還拍吻戲呢,祝老爺唇齒留香~」
「沒見過你這麼噁心人的⋯⋯」
嬉笑間被來人搔住了癢癢肉,只好不爭氣的求饒,咧開嘴牙子,以示諂媚討好誠意。
那人卻越湊越近,近得下一步自己的呼吸似乎就得暫停。
「嗯,再聞一次,還是臭。」
「你就得瑟吧!」 有點欠的早晨,怎麼回想時卻不怎麼笑得出來呢?
03.
被龐雜壅塞的生活所壓縮的每分每秒,都是充實的,簡直就是充實得快不行了,爭分奪秒地捉緊任何補眠休息放鬆的機會。 這樣忙碌且疲憊的日子,相對而言,煩惱就變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了。 梳化時偶爾聽見助理們天南地北的談天,說著閨蜜男朋友女朋友如何如何、父母親戚還是隔壁鄰居怎麼怎麼地煩人,或者是困擾著哪個造型交不出件、上上個月替哪個藝人跑差的酬勞到現在還沒打進戶頭⋯⋯等等諸如此類瑣碎的交談。 因為馮建宇自己愛較真、熱心傾聽的個性,常常不知為何就變成了特召眾生的苦水桶,但他其實也樂在其中,畢竟聽聽八卦就能幫忙的善事不多嘛;時常他也會有那麼點羨慕,因他離那樣堂而皇之地表露自我情緒的時光已有些遠了,遠得亦忘了上次自己所煩惱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也根本沒那個心思空閑去做這些瞎想。 沒有煩惱,乍聽之下是很好的一件事,可是偶爾內心卻又有種無法言說、不能命名的,空落落的感受,一點一點,由外而內的將自己掏空。 就像此刻坐在前行車軌上,瞄著沿路倏忽即逝的風景,明明睏得不行,眼睛卻睜得雪亮,車速越快越馬不停蹄,越能感覺到一路所拋失的零碎片段,如此細小、難以述說。 「有那個精神勁就看看後半月要開拍的劇本吧,發啥愣呢。」沒等他傷春悲秋完幾個片刻,經紀人很盡責地將馮建宇拉回工作之中。 「噯、這不眼睛疼呢。」馮建宇打哈哈。 「那正好,看看這幕哭戲,紅眼睛適合培養情緒。」 遞過來的劇本邊角折著貼著��密麻麻的標記,這人就是嘴賤心軟,每每團隊會議或和自己討論出個什麼來時,嚷嚷著你字太醜,然後細心巴拉地替自己抄好筆記,令人省心不少,也多了對戲更深刻的思考,在詮釋時很是受用。 馮建宇認命地看著特意翻開的那一頁,瞅了會上頭的紀錄,紅字和螢光筆的痕跡縱橫排列,活像本高考學生的參考書,但雖然這幕他已經看了很多次了、也討論過很多遍了,卻仍然抓不太準那個情緒。 他新接的這齣古裝網路劇呢,角色是個武俠戲的標配男二,高冷、裝逼也真逼的閤主;武功高強、沉靜睿智、冷然傲岸、寡言淡情,這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張波瀾不驚的面癱臉,台詞雖少,但缺了言語和表情的演出來強化,要如何展現出原劇情的張力及進一步塑造人物的層次,又何止是一個難字了得,是難得不行不行了。 不過也不失為一個精進自己的機會,且古裝和武俠一直都是自己所嚮往的憧憬。 其實角色面癱臉難演也就罷了,可偏偏找來共同策劃的新編劇是寫言情出身的熱門作家,劇本沒編過幾本,現言古言奇幻羅曼倒是賣得可贏了,因此劇本厚得跟小說似的,還動不動附註好幾來句並不用如此鉅細靡遺的心理活動。 諸如他似笑非笑地回眸一看,還是眼神冰冷如寒霜吹雪咻咻咻、偶爾又要有一雙如止水中閃爍著微不可見的火光的眼睛,接著身上穿的亦不能倖免,馮建宇掐指算了算,霸氣側漏的衣袂飄飄大概攏總出現了二十七次⋯⋯⋯到底是哪來的風啊? 這些都不計較,到底還算拿捏出了一個方向,只是唯一這最末的一場戲,怎麼演都覺得不順心。 這幕是在講閤主多年惺惺相惜的對手兼摯友將侯,在敗役後被俘身受重傷生死一線,他日夜兼程趕去營救時,卻只迎來一面蒼白的降旗,和草席裹起的冰冷屍體⋯⋯劇本上是這麼寫的: 「沈沅低下身於屍身旁不發一語。荒野上的風將他的鬢髮吹得有些凌亂,但他的身形卻紋絲未動地恍若靜止。沉默著好一會,沈沅站起身、抽出佩劍,將劍插入席邊的土壤之中,便負手離去。」 對這小說式敘述的劇本他已是見怪不怪,但卻覺得有點彆扭,彆扭的原因居然是前半部浮濫連篇的什麼眼神深幽眉梢一動薄唇緊抿等等,在這更應該大書特書的地方,卻突然有默契的通通消失不見,讓他有點難以適應的自個兒捉摸著面癱的心靈劇場,納悶求解他的心理陰影面積。 「我覺著吧,這兒肯定是殺氣騰騰的,看那將軍死得這麼蹊蹺,閤主必然是要去腥風血雨一場。」經紀人說的振振有辭。 「要去幹一場他幹麼丟劍,又不是蠢,這裡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表白啊,你死了就讓我的劍陪你一起,從此再沒有人值得讓閤主出劍了,所以我說這裡必須深情、必須絕望、必須生無可戀,要多悲慘有多悲慘,好讓妹子們齊齊噴淚。」化助妹子滿臉不屑的反駁經紀人,表情就像是在說你這不爭氣的東西敢情是沒談過戀愛吧。 「你以為在拍愛情小說啊?他們那是肝膽相照的哥們,江湖的英雄人物自然是要為兄弟拋頭顱灑熱血,劍丟了一把又沒啥,敢情他閣主還會缺硬體設備嗎?拜託妳眼睛的愛心泡泡收斂些好嘛,別總看見黑影就開槍。」經紀人不甘心的回嘴道。 「噯我說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 「大宇老師你幫我評評理,他這麼說是不是過分了」 「行行行妳說過分就過分,總揪著這些沒完還要不要看劇本了」 「怎麼又我啦到底是誰先出的意見又不讓人說話……」 馮建宇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休戰,殊不知卻只是將矛頭轉向了自己。 「……大宇老師你說吧!你覺得閣主是怎麼想的?」這最近才進工作室的化妝助理,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每每跟人意見不合就要開座談會,非得討論到服氣才甘心的那個軸勁實在是挺有趣的,曾經不久以前的自己似乎也是差不離的,馮建宇想著,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卻漸漸收了,遇事也很容易就過去了,甚至有時候也覺著,固執著一件事情,其實是挺累人的。 經紀人無奈地看了一眼馮建宇,示意自己已經盡力了。 「嗯……這太深刻的場面我也實在沒什麼頭緒,不如妳先講講妳的?」俗話說情緒最好的緩衝就是抒發,讓她講一講興許風頭就過了。 不點則已,一點則燃。化妝助理開始鉅細靡遺的為他們理一理這部劇裡的情感鋪陳,閣主與將候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情愫、國仇家恨世代背景如何的影響、曾經的滄海到了如今多麼地難為水,根本是來了場旱季等等……言談發表之憤慨昂然,讓經紀人和馮建宇思想又到了新的一個懵度。 「聽妳這麼一講,我簡直就要懷疑自己演的是部愛情連續劇了。」馮建宇說。 「而且你最後還守了寡。」經紀人附和道,被馮建宇狠狠一瞪。 化助妹子又開始不樂意了,直逼著問馮建宇。「那老師你覺得要是你,這輩子最交心、深刻的朋友,若是遇上了同樣的處境,你丟下這把劍又是為什麼呢?」 馮建宇低眼默了片刻,訕訕笑道:「大概是想著上次對打的比數還沒拉平這人就先撤了,實在是虧慘了吧。」 北上的列車上,一路鬧笑哄哄地,為疲憊的路程增添了不少樂趣,也讓馮建宇心裡所丟落的聲音,那些忽弱忽大的喧囂,也逐漸地被覆蓋了過去。 『如果發生什麼事,我一定第一個擋在他的前面。』 『你懂什麼叫冥冥中注定的事嗎?』 『說了多少回,不讓你幹這個……』 在記憶中,最簡單的是回想,難的則是忘掉。
04. 不更了,就這樣吧。 江湖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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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東方的邂逅 》
【海外文轩】小说 作者:杨秋生
2023-03-28 09:10 Posted on 美国
(一)
他進入診療室的時後,嚇了一跳——他發現躺在椅子上的是一個東方女人。
這是一個牙醫中心,他、他的哥哥理察,與另外一個牙醫生傑夫合租了這棟大樓,三人各有各的牙醫診所與病患。他和他們比較不同的是,他們看的是普通病人,他看的是特殊病人——有些麻煩的牙齒問題,比如說有著牙周病的病患。
他哥哥和傑夫的病人,只要有牙齒潛伏的問題,都會轉介到他這兒。做了幾年,技術、信譽都得到相當好的評價,連別的醫生也都推薦他,將病患轉診到此,生意相當興旺。
他多僱了幾��助理,生活十分單純���愜意地就在這一方牙醫診所裡過著。
他是個中規中矩的人,工作就是工作,不像理察、傑夫,喜歡僱漂亮的助理,沒事在職場騷擾的邊界中打情罵俏,眼睛吃吃豆腐,看到漂亮的女病患極盡能事地說說笑笑,有時甚至試著能不能約個會。傑夫假戲真做沒拴住韁繩,後來鬧到離婚的地步。離了婚,似乎有更足夠的理由和人談情說愛。理察也鬧過幾次外遇,夫妻幾度有驚無險地最後以喜劇收場。
他對這一套向來沒興趣,不只因為他觀念較保守,事實上來看他的病人,多有某種以上的年齡,張開嘴,一口爛牙。講來講去都是爛牙的事,怎還會有興趣跟她們眉目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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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病人通常都選擇到東方醫生開的診所看牙,尤其牙周病患更不願意和老美說一堆的牙周病專有名詞。即使偶爾有東方病患,也多半是這兒出生的中國人。而這些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幾乎一致認為他們是美國人。的確,他們和他一樣,說一樣的語言,喜歡同樣的食物,有著共同的文化及生活經驗。而這些人都還年輕,需要到牙周專科醫生看病的機會少之又少。有幾次經人介紹來的東方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言語不甚通,還得子女相伴幫忙翻譯,最後還要討價還價,一場病看下來,覺得有些累心。
而眼前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著他看牙的東方女人,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
他步履輕柔地走過去,伸出手來,微笑,和她握手。那是溫暖的五月,外頭人人都穿著短袖,她卻穿了一件柔軟的薄羊毛衣。
他一直很喜歡薄羊毛,在冬天,給人一種溫柔、暖和的感覺。但是,不是在這樣溫暖的日子裡。他微微覺得不舒服,這種感覺讓他有種矛盾,或者錯亂的感覺。
他握著她的手的時後,也微感不舒服——她的手好冰,而且又細又長。
他撈把了椅子坐在她旁邊。
他不自覺地打量她。他想,她一定不到三十歲。她對他淺淺地笑了一笑,他一驚。平常別人對著他笑,他總本能的以最快的速度「檢視」他們的牙齒,可是,這個女人,他卻看到她發亮的雙眸,似喜非喜,黝黑幽深,如一口深井,纖長烏黑微翹的睫翼一眨,他彷彿看到細碎星光靜謐地漾出井口。那是他極少看見的顏色。那女人抬起頭來定定地看他,他的心一抽——他竟然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他自己。
她是一個極典型的東方女子,他想她該是中國人。
她長長的頭髮鬆鬆的用條絲巾隨便紮了起來,繞過左邊閒閒散散地垂在前胸。她幾乎沒什麼胸部,臉很小,五官很細緻,像瓷捏出來的。細長的脖子,細長的手,細長的身子和細長的腳。他看到她,想起梅莉史翠普和茱麗亞蘿勃茲,那是他最欣賞的兩個電影女明星。
他低頭看她的資料表,工作欄空白,配偶欄填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她結過婚。
他翻開另一張表,上面填著出生年月日和年齡,五月二十二日,一九……他停下來,八六?怎麼可能?一九八六?定睛一看,旁邊年齡的確清楚地填著三十六。原來她三十六了。他再看了一下資料表,五月二十二日,也就是說,再過大約六個星期,她就三十七了!
他不自覺聳聳肩,不可思議,東方女人。
他開口向她解釋當天以及以後,他必需對她做的所有的工作。她靜靜地聽著,每次問她懂不懂?她就靜靜地點頭,回答說:「是的。」
她的聲音非常純淨、清脆,很好聽,帶著稚嫩,像銀鈴。她專心的模樣,像他三歲多,還在上幼稚園的女兒。
然後,他開始檢查她的牙齒。她薄薄小小的唇裡,是一顆顆小小的牙齒。是有許多地方不行了。牙齒還好,倒是牙齦開始委縮了。好可惜,他微微嘆息。
他又看了看表,Wen Shing ,他記住了她的名字,他不知道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也不好記。
「下個禮拜來一趟,我找助理先教妳怎麼正確刷牙。」他說,「怎麼刷牙是很重要的。」
她低著頭輕聲說:「好的。」
「妳先和櫃檯約個時間。」他站起來。
Wen Shing 也站起來,向他點點頭,輕聲說謝謝,轉身飄然而去。
他站在那兒看她的背影,好輕靈修長的模樣。
他突然記起傑夫辦公室裡有個華裔第二代助理珍妮,聽說還能說中文,以後Wen Shing 來,就讓她來幫忙。
(二)
他進門,Wen Shing 已經坐在那兒等他。珍妮告訴他,Wen Shing 是中國人,她的中文名字是「文心」,那是一個很美的名字。中文發音對他來說很困難,他練了好幾次,詰屈聱牙地才記熟了,然後又努力地改良珍妮口中所謂的荒腔走板,總算叫起來字正腔圓。
「文心,」他走過去含笑叫她。
文心猛然回頭,張著小嘴,眼睛晶亮地看著他,一臉訝異。
他坐下來,盯著她看,「是『文心』,是吧?」
她的臉倏地紅起來。
他一下子看呆了。文心、文心,她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原來,東方女子是這般的吸引人,他從來不知道。
為她看牙,是一場很愉快的經驗。他想起婦產科醫生,長期看同一個大腹便便,而後生產的婦女,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醫生與病人的關係真是奇妙!
大概是他標準的招呼,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加上珍妮幫著問,文心雖稍嫌拘束,倒也有問必答。他才知道,文心大學修的是美術,在這裡選修過一些藝術課程,沒特意拿文憑,生活環境好,沒上班,也沒有小孩。
他知道她怕疼,動手盡量溫柔,誰忍心傷了這樣纖細如瓷的女子?
四十五分鐘似乎過得特別快,文心站起來,向他說謝謝,他才彷彿從夢中驚醒。
她走了,看著她遠去的全身牛仔褲裝細長身影,他竟覺有些戀戀不捨。
「你喜歡她嗎?」他回過來,是珍妮在問他。
是嗎?他聳聳肩,「妳在開��笑吧?」
怎麼會?不可能的,他自問自答。
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病患,他發現很他難集中精神,也微微有些不耐煩,只想單獨靜一靜。
(三)
文心又來過,他發現他頂喜歡見到她的。長長的罩衫上鬆鬆的掛著短一截的棉織毛衣,有點吉普賽的味道,極配她長長的帶著蓬鬆味道的捲髮。
文心穿著長裙,露出一截沒有汗毛、沒有穿絲襪的小腿,皮膚很細。他不自主的看了又看,覺得很罪惡,但是又忍不住。
文心閉著眼,很安詳的樣子。不像一般病患,因為緊張而齜牙裂嘴。他的手不小心觸到她的嘴,雖然隔了一層塑膠手套,依然可以感覺得到那唇雖薄,卻柔軟滋潤,極富彈性。 他的一顆心彷彿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他不安地輕輕挪動了一下身子。
他察覺出自己的不一樣了,有些擔心,卻也有些期待與喜悅。然而這不是他一慣的作風,不免浮躁。浮躁帶來的是罪惡;而期待卻又帶來甜蜜。
他談過戀愛,知道這樣的反應不平常,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他告誡自己,這只是一時激動,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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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禮拜,他總不自覺的想起文心。他不大能明白,基本上他對中國人(其實該說是東方人)一直不曾特別用心注意過。街上偶爾擦身而過,就像影子,沒有定眼真正瞧過一眼。印象中東方人就是個子小、眼睛也小、鼻子微塌。可是,仔細看過文心卻全然不是印象中的刻版樣子。爾後街上他也特別注意起東方人,似乎也不全像他想像的模樣。也許並不都如文心漂亮,但是那婉約婀娜多姿的氣質,的確是西方人少有的。
他一下子對東方人有了興趣,也想多知道一些。但是,他卻無從知悉起。珍妮是舊金山長大的,會說中文,畢竟是第二代,根本就是個美國人。他想知道的是文心這樣的中國人,從生長的地方來的,帶著當地濃濃的特質,像純種的蘭花,神秘而幽香。
他因沉迷而失神多日了,他對自己內心的轉變感到極不安,但是卻又想任性下去,不打算跳出來。然而,沈浸在自己編織的夢幻裡,是從未有的全新感受,和他一慣的作風很是不同。耽溺其中,他又深感不安。
他的心思一團亂,使他倍受困擾,幾近自我折磨。
(四)
文心安靜地躺在椅上,脖子前胸已掛好紙,像個期待著點心的小娃娃。
他調整好心思,跨進診療室。
他坐下來,覺得一切都靜止了。
文心完全沒上妝,皮膚白細,他不由想起妻子開始起皺的粗糙的皮膚。她當時也曾擁有相同的皮膚啊!東方人的皮膚過了中年,真的得天獨厚嗎?
他對著她,平靜心湖又泛起漣漪。文心總帶給他無盡的遐思。
文心的牙床尚好,好好治療,尚不需手術。一次四十五分鐘,說來不短,卻也過得飛快。一星期、一星期也過了五個禮拜了。文心是個聰明又聽話的病人,每次交待她,她都認真地說:「是的,我會。」經過五個星期的治療,她的初期牙周問題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一、二次的追蹤檢查,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只要她日後好好保養,也許,直到老,她都不需再來。他想著想著,悵惘起來。
人與人相聚,誠如文心說的「緣」嗎?中國哲學,他向來不懂。偶然機會在中國餐館吃飯,拿著幸運籤餅,看到「孔夫子」說,覺得蠻有意思,讀讀也扔在一邊。和文心相識,說得不多,卻彷彿一下子懂得許多。那惆悵卻又說不出。
「這是最後一次深度洗牙了,妳只要再來一、二次,由珍妮檢查過,我再做最後一次評估,就可以結束了。」他對文心說。
「謝謝你呀!」文心高興地笑著說,站起來,看看他,說:「再會了!」
他好想對她說,我今天可以請妳吃個午飯嗎?或著說,下星期五,妳的生日���我請妳吃個飯好嗎?
他什麼也沒說,看她翩然走出診所。
她開門的那一刻,他看到門外一片天,好藍、好藍。
他想起女兒漂亮的藍眼睛。
門關上了,將他的藍色的,陰鬱的心情關在門外。
作者简介:
杨秋生,河南南召人。台湾高雄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毕业,曾任教于大专院校。现居美国加州矽谷,为海外华文女作协创会会员,并曾任北加州作协会长。出版有儿童书,小说《折纸鹤的女孩》、《��女作家的十封信》、《生死恋》。小说曾改编为电视���影,并列于全国巡回文艺营书单目,《22号公车》曾获得文苑文学奖小说组佳作奖。散文著有《心中有爱》、《相思也好》、《永不磨灭的爱》,曾获海外华文著述奖及文学著述首奖,论文《试论融融“茉莉花酒吧”创作技巧与魅力》获论文著述佳作,亦译有《神的名字》一书,列为各大大学宗教系参考书目。兴趣广泛,并涉猎园艺、美食、国画及论文著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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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幻之路 My Journey of Notes on Psychedelics/ 我熱切地查找書中提到的神秘藥汁為何物,原來它叫「Yagé」,即鼎鼎大名的死藤水。我的雷達瞬間接上了,自此創作方向越趨明晰。 大部分時候,我的創作狀態是這樣的:我可以花一、兩年的時間閱讀研究我有興趣的書本資料或影片,方向龐雜毫無系統可言,然而一旦某 物、某片段、某詞彙讓我身體有了共感,覺知逐漸清晰,接下來的創作與製作過程便行雲流水般展開。 於是我開始研究死藤水的主要成份:二甲基色胺,簡稱 DMT。斯特拉斯曼醫生在其著作《DMT:靈性分子》中描寫:「 …這個『靈性分子』讓我們的意識進入到令人驚艷與意想不到的視覺顯象、思想和感知。它開啟了我們想像空間的大門。 「DMT 存在我們體內,也在��物與動物中發現。 它是人類正常組織的一部分,也存在於哺乳類、海洋動物… 繼續研讀,原來我們腦內的松果體(第三眼)會自然分泌 DMT,其目的就是意識轉換,此時創作方向已完全清楚。 在《致幻記》(2015) 中,我以文件的樣貌作為展陳方式,嘗試從不同文化及科學觀點理解何為 DMT、松果體;及最重要的:何為意識轉換?例如笛卡兒稱松果體為靈魂之座 、埃及的荷魯斯之眼、宗教提及通往深層內在的第三眼、薩滿 進入意識轉換的時空旅程等等。期待透過這些文字、圖像、影片,與觀者分享對於「意識轉換」途徑的詮釋與理解。 《致幻記 II》(2018-2019) 是對意識轉換研究付諸實踐而產生的作品。 想法很簡單:與其在外圍兜圈子研究,不如自己跨進圈子裡。於是在2017 年,我有機會親身嘗試死藤水,原本是帶著清除身心傷痛的意圖前往,最初理智勝於一切, 即便致幻濃度很高的草藥下肚,我仍然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思維、行動,直到內在視覺無限擴張,看到了關鍵畫面,這才逼出一場徹徹底底的清理。 腦內漆黑的畫面中,左方逐漸浮現一條由上到下、發光的彎曲線條,隨後這條線的左右兩側慢慢延展出一絲絲的分支,隨著線條不斷地增生越來越稠密,宛如一隻舞動的水母。它越來越亮,越來越精緻,美幻到彷彿是外星物種。接著 右邊漸漸浮出很類似的物體,之後兩個外星物種慢慢地旋轉,壯闊至極。感動之際,我流下第一滴淚,就在此時體內滿溢的負面情緒,宛如找到破口決堤而出,我已無法克制地喊叫哭泣了。 六個月後我到荷蘭出差,某夜百無聊賴地掛在網路上,無意間再次看到那個外星物種,原來它是拉尼亞凱亞超星系團 (Laniakea Supercluster)!拉尼亞凱亞為夏威夷語,意指「無盡的天堂」,其為跨度五億光年的巨大星系結構,而我們的 太陽系只是這個星團中的一小點。 《致幻記 II》再現我的視覺擴張,如上述的外星物種、一再出現的心臟、沒有出口的隧道、殘破的曼陀羅等等,然而我覺得這件作品尚未完整,於是我向好友,也是薩滿老師林麗純提議,希望可以上山錄下她的歌聲,讓薩滿歌聲在展 廳迴盪 「要玩就玩真的! 麗純說:「薩滿唱歌不是表演,是辦事。」於是我提出處理健康的要求。在麗純意識轉換後(非草藥途徑),我們從室內唱到室外,山林間的蟲鳴鳥叫回應著我們,在薩滿吟唱接近尾聲時,山野鳴放則是更加宏亮。事後麗純告知她進入我的胃部,看到黑色的東西,也處理掉了。 我想藉此機會闡述「臣服」這件事:從研究到實踐的過程中,我確實相信意識轉換的靈性功能與目的,但一小部分的我還是保持懷疑的態度。在「辦事」結束後隔日,我如往常練習一個會讓我胃劇痛的瑜伽姿勢時,居然沒再犯疼,當下我完全臣服了。 一回麗純聽我描述服用草藥後看到的綺麗畫面,她脫口:「重點是妳學習到什麼,而不是看到什麼。」2020年她幫我開了為期一個月的植物齋戒,讓植物靈進入我的身體,並在夢裡教導我。隨後的 2021年,我連續參加三個滿月的薩滿儀式。除了齋戒期間如實地紀錄夢境,我也在儀式中領悟麗純常常掛在嘴邊的「把空間打開」,也更加臣服於儀式中歌聲的力量。 《致幻記III》(2021)邀請觀者進入意識轉換的空間,作品的主角是「空間」與「聲音」。這概念來自於一次儀式中,隨著薩滿的吟唱,雙眼緊閉的我漸漸看到一個紅色的空間以上下簾的方式慢慢開啟,而且越來越亮。當我睜開眼睛是一片漆黑的工作室,再次閉上眼睛,紅色、遼闊的空間繼續緩慢開啟;當歌聲中斷時,空間瞬間關閉,在麗純繼續吟唱後,空間又再度緩慢拉開,我頓時茅塞頓開,終於明白什麼是「把空間打開」,另一個維度的空間就在我面前開啟了。 基於這領會,《致幻記 III》企圖再現存在於另一個維度的真實空間,並藉由「雙耳錯聽頻拍」(Binaural beats) 的技術,誘導觀者的腦波從 20 赫茲下降到4赫茲進入薩滿意識狀態,也希望藉由音頻,暗示觀者已被導航至另一個實相。 齋戒的夢境、跨越維度的儀式,植物靈的教導以非邏輯的符號向度悠遊於我的意識之中,而這些抽象語言再次顯化於整個展廳:斷裂的蛇、長出花瓣的心臟、變成一袋髒水的肉身、植物靈教導如何淨化他者等等的符號斷片。 作品中的兩段引言,「去找她」、「她夢到妳」短短的句子暗示了一群素昧平生的女子因一連串的機緣巧合聚在一起齋戒、儀式,繼而以公開展覽的形式傳達植物靈的訊息,而薩滿麗純耳提面命的「夢境向來是薩滿學習與療癒的場域」, 則默示著《致幻記III:2-19-20》是我們這些女人共同夢出來的作品。(在 臺北市立美術館 Taipei Fine Arts Museum) https://www.instagram.com/p/CeZMk9fPjfq/?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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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多位白血病兒父母成為外賣騎手
50多位白血病兒父母成為外賣騎手
2021-10-12 23:51來源: 未知
窗外下著大雨,牆上掛鐘的時針緩緩走向刻度11,一天的外賣午高峰已經到來。站長蔡利飛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新的訂單不斷彈出,每個外賣員的位置、配送狀態在14英寸的老舊螢幕上即時更新著。他手邊那臺只能打電話和發短信的老式手機幾乎沒有停過。來電話的大部分是催餐的顧客和請求調度的外賣員。
又一個電話進來了,是剛剛上崗一個月的外賣員林文靜。他在雨中翻了車,餐灑了一地。他反復道歉,並給顧客轉了20元作為賠償,還是擔心被差評。
瞭解完情況後,蔡利飛撥通了顧客電話。才解釋了幾句,電話那頭的人就立刻表示了理解。不久後,林文靜收到了這位顧客給他發來的66元紅包,還附了兩個字,“加油!”
這樣的情況,蔡利飛經常遇到。“我沒說別的,就告訴顧客他是‘小白騎手’,絕大多數人聽到這個都會理解。”
在燕郊待過一些日子的人都知道,蔡利飛口中的“小白騎手”,並非指業務不熟練的新手,而是對有親人罹患白血病的外賣員的稱呼。在蔡利飛所負責的美團外賣燕郊東貿站,全站146名外賣騎手中近一半是“小白騎手”,共70人,來自全國各地。此時,他們的孩子、妻子或丈夫,正在3公里外的血液病專科醫院,河北燕達陸道培醫院(以下簡稱“陸道培醫院”)接受治療,他們則外出送外賣,貼補家用。
“小白騎手”們說,得了白血病的人命不好,來這裏的人命更不好,他們往往輾轉各地求醫、身負高額債務,甚至大多數人都經歷過親人治癒後再復發的打擊,但他們說“不能認命,必須堅強”。於是,在燕郊,每天都能看到在送餐路上拼命奔跑的“小白騎手”。那些取餐和送達之間連接的,是他們身後整個家庭的希望。
美團外賣燕郊東貿站的外賣騎手中,有近一半是家人罹患白血病的“小白騎手”。 正文圖片除特別標注外均 雷冊淵 攝
媽媽,快跑
從北京國貿出發向東30公里,跨越潮白河,就進入了燕郊地界。過去十多年裏,這塊河北飛地因為數十萬“北漂”的到來而變得前所未有地密集、熱鬧和家喻戶曉。與林立的萬人社區和動輒百萬平方米量級的商業中心一同來到這座小鎮的,還有從首都“溢出”的醫療機構和養老中心,陸道培醫院就是其中之一。
在這家民營醫院裏,350張病床和54間百級層流無菌病房常年滿員。僅2020年,這裏就完成了造血幹細胞移植752例,平均每天移植2例以上,是目前國內最大的移植單位之一。
從楊俊娟居住的三河市郊到陸道培醫院,騎電瓶車只要半個小時。這些年來,楊俊娟親眼見證了燕郊的發展,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和這家醫院扯上關係。2013年9月,楊俊娟不到3歲的兒子馮耀磊在廊坊市中醫醫院被確診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B細胞系)。
拿著診斷報告,楊俊娟徹底蒙了:“白血病不是電視劇裏才有的嗎?怎麼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她感覺頭頂的天空黑壓壓地塌下來。
在此後長達三年的化療中,幼小的孩子承受了太多本不該他這個年齡所承受的病痛折磨。楊俊娟這位1988年出生的年輕母親,也經歷了陪兒子抗癌、意外懷孕並生下二胎女兒、離婚等一系列人生變故。
然而,現實有時比電視劇還要殘酷——就在化療結束一年後,孩子體內被殺死的癌細胞捲土重來,他不得不繼續接受3個療程的大化療。又過了不到一年,2018年7月,孩子的病第二次復發。“完了,沒有活路了。”楊俊娟的世界再次天崩地裂。
醫生告訴她,要救孩子的命,只能做移植。楊俊娟決定最後一搏。不久後,她帶著兒子在陸道培醫院接受了造血幹細胞移植。好在,這一次,她贏了。
移植手術後,危在旦夕的孩子得救了,經濟上的壓力卻接踵而至。楊俊娟算了一筆賬:進倉移植,費用30萬元;出倉後,孩子肝、脾排異,住院花了近20萬元;出院後,掛號、吃藥、大小檢查等花了十多萬元。總共已經花了近70萬元。除了積蓄、公益平臺捐贈和醫保報銷外,家裏欠下了近20萬元的債務。
“人情欠了就欠了,沒有辦法,只能以後再報,但錢得還給人家。”楊俊娟想。正是那時,她在病友群看到了招聘外賣員的資訊。她趕緊跑去應聘,成了一名外賣騎手。
外賣站裏的女騎手不多,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女的“小白騎手”更少,因為這些孩子得了白血病的家庭大多分工明確,媽媽照顧孩子,爸爸出門打工。楊俊娟是個���外。
當初離婚時,她問丈夫:“你要老大還是老二?”
丈夫面露難色,猶猶豫豫:“老大有病,離不開你。老二還小,也……”
“行,你甭說了。兩個孩子都擱我這兒,交給你我不放心。”年輕的母親扛下了所有重擔。
楊俊娟的臉上總掛著笑,連帶著講話的聲音也是輕快、悅耳的。她覺得能送外賣已是幸運,這意味著孩子的病情已經進入了穩定康復的階段。她希望自己在孩子眼裏永遠是個樂觀、堅強的媽媽。
每天出門送外賣時,孩子們都會對她說:“媽媽,小心,注意安全。”但她絲毫不敢懈怠,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催促她:“媽媽,快跑。”
楊俊娟臉上總掛著笑,她說希望自己在孩子眼裏永遠是個樂觀、堅強的媽媽。
“小白騎手”
楊俊娟的電瓶車是一個已經回老家的病友留下的,現在由她和另一個病友共用。舊車狀態不好,每次起步,楊俊娟不得不握緊把手,雙腳蹬地,把身子往前一送,讓車子借著慣性才能順利開動。這看起來笨拙且吃力,但楊俊娟並不嫌棄,因為這臺車每天為她省下了15元的租車費用。
她幹外賣剛3個月,路不熟,大部分時候只能依靠手機導航,繞路或走錯路是常事。最讓她頭疼的,是燕郊沒有門牌號的城中村和社區裏密密麻麻的電梯樓。比如有“河北最高密度樓盤”之稱的上上城5期,63棟看起來差不多的鐵灰色高層建築裏容納了近7萬人,常常讓騎手們暈頭轉向。
孩子得了白血病的家庭大多分工明確,媽媽照顧孩子,爸爸出門打工。楊俊娟是個例外。
6月的一天,楊俊娟頂著30多攝氏度的高溫上線接單。中午11點到12點,她完成了8個訂單。還沒來得及休息,系統又發來5單,她馬不停蹄地上路。可就在她送到第12單時,第10單的顧客打來電話,說沒收到餐。楊俊娟趕緊折返。
原來,忙亂之中,楊俊娟送錯了樓棟。她想把餐找回來,可這些樓一模一樣,她實在記不起來自己剛才上的是哪棟樓,只能憑著印象“盲找”。
來回跑了五六趟都沒找到,楊俊娟不好意思讓顧客再等,又怕顧客給差評,只好自己買了一份一樣的餐送過去,花了60元。按照每單4元的配送費來算,忙活一個中午,楊俊娟倒賠了1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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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沮喪,但不想放棄,因為這是每個“小白騎手”的必經階段——不斷經歷挫折,然後繼續上路。
據《國家兒童腫瘤監測年報2020》,白血病是中國兒童患病人群最多的重大惡性疾病。中國兒童白血病診療登記管理系統顯示,0-14歲兒童白血病平均年新發病登記率為42.9/百萬。也就是說,每10萬個中國兒童中,有4個不幸會患上白血病。
和楊俊娟一樣,不幸往往是從診斷書上“電視劇裏才有的病”開始的。確診以後,長期失眠和巨大的精神壓力損傷了他們的記憶力和反應速度,但親人確診的日期卻像被人用烙鐵烙進了腦子裏,只要別人問到,每個人都能條件反射般地報出一個日期——那個讓整個家庭萬劫不復的日子。
盤桓在燕郊的,是不幸中更不幸的亞群,或者高危、急性,或者輾轉多地、求醫無果,他們帶著最後的希望來到這裏。
燕郊的社區裏經常可以遇見帶著孩子前來求醫的白血病家庭。
他們的故事各不相同,各有各的不易。有帶著孩子跑了十多家醫院的,有家人不支持也執意要救孩子的,有孩子化療還沒做完病就反復發作的……求醫的曲折他們都能平靜敘述,唯獨提到孩子受過的苦,淚水總是充盈眼眶。
孩子突發惡疾,他們各自的人生也被猛地一腳踩下刹車。在來燕郊前,他們中有人在陝西賣手機,有人在雲南建水電站,有人在廣西搞裝修,有人在北京賣燒烤……現在,他們都有了一個相同的新職業,外賣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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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故事-DARK PUL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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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神話
第 0 話 第1話(上) 第21話
第1話(下) 第22話
第2話(上) 第23話
第2話(下) 第24話
第3話 第25話
第4話 第26話
第5話 第27話
第6話 第28話
第7話 第29話
第8話 番外篇
第9話 第30話
第10話 第31話
第11話 第32話 第12話 第33話
第13話 第34話
第14話 第35話
第15話 第36話
第16話 第37話
第17話 第38話
第18話 第39話
第19話 第40話
第20話
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41話 貴族宴(下)
1
羅密歐透著門縫悄悄觀察外面。保全與士兵來來往往穿梭走廊上,邊用無線電連絡。
羅密歐:「外面好像有點狀況,也許是有人吵起來。」
在宴會上雖然不常發生這種情形,但只要有酒難免會有人喝醉與吵鬧,嚴重點就會發生些爭執。
莎莎:「可能是因為女皇在的關係,士兵們比較小題大作吧?」
羅密歐:「也有可能,不過還是早點分散回去會場上吧。」他慎重說道,「等會我先出去,待外頭沒人後妳們再出來。」
莎莎:「好。」
羅密歐:「還有…莎莎小姐,即使妳人現在在佛洛克,也不可因為有人保護而太大意。這點請妳一定要牢牢記住。」
莎莎:「嗯,我會的。」
羅密歐:「那之後再聯絡。我先離開了。」
羅密鑽了出去。在門完全闔上前,他還不忘擋著門縫。
魅凱:「看來是個挺可靠的人呢。」
莎莎:「………」
魅凱:「怎麼了?」
莎莎:「沒什麼,只是覺得羅密歐先生還有很多事沒透露。也許,就像他自己所講,”為了其他人的安全而選擇不說…”」
這時兩人身上的微型通訊器都傳來震動,她們看了看彼此,同時戴起耳機。
『妳們兩個現在在哪裡?!』
打來的是丹尼爾,他語氣聽起來有些慌張。
魅凱:「我們倆已經會合了,現在人在一間置物間內。」
丹尼爾:『置物間?』
莎莎:「我們剛才找到了羅密歐先生,也已經談完話。現在再等外面人變少才出去。」
丹尼爾:『原來如此。那麼詳細事情等離開這裡以後再說,等會兒出來後到這樓中間的休憩廳去,我會在那裡和妳們會合。』
魅凱:「宴會廳內出了什麼事嗎?」
丹尼爾:『菲肯不小心闖禍了。現在士兵們正一邊安撫賓客一邊找製造騷動的罪魁禍首。』
魅凱:「真是…明明自己才叮嚀人別惹事而已!」
丹尼爾:『記得,保持從容態度就不容易被起疑。還有別落單了。』
他匆匆叮嚀完就切斷通訊。
莎莎:「休憩廳嗎?和我們現在位置剛好是反方向,稍微有段距離。」
魅凱:「我想現在妳比我還清楚位置,等等就麻煩妳帶路了。」她微微笑著道。
莎莎:「畢竟不是第一次來嘛。」她靦腆說,「現在外面人不曉得有沒有少點了。」
魅凱:「我看看…」
她貼著門板聆聽,走廊比起剛才已經安靜許多。
魅凱:「應該可以了,走吧。」
* * *
走廊比起他們剛來的時候還多了許多人。雖然大多是保全和侍者,不過灰服士兵也不乏少數。
魅凱正猶豫著是否要牽起莎莎的手。
總覺得這種時候牽著走會比較好,卻又覺得牽起之後會緊張。但其實沒牽著也沒什麼不自然,只是她心裡頭會有些小小遺憾。
當她在考量雞毛蒜皮小事時,莎莎勾起了她手臂。魅凱也注意到前方來了一小隊的士兵。
人數大約五、六人,後頭還跟著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士兵。
那名灰服女士兵載著大檐帽,黑色長桶靴擦得發亮,身上長軍袍十分平整,一眼就給人整潔俐落的印象。
明明離兩人還有好幾步遠,灰服女人卻恭敬地行個禮。她沉穩的氣度和周圍手忙腳亂的人形成對比,端莊儀態下有股壓迫感。
魅凱悄悄打量打量她,女人制服上佩戴著數個勳章。
腰間掛著兩把武器,一把是禮儀佩刀,另一把被擋著,似乎是劍。
就雙方剛擦肩而過時,灰服女人忽然叫住了她們。
灰服女人:「不好意思,這位客人。」
莎莎:「請問有事嗎?」
她十分自然的回答她,但是女人卻說道:
灰服女人:「抱歉,我不是在叫小姐您,而是另一位。」
魅凱:「……」
灰服女人:「可否方便讓我查詢一下你的身分?」
魅凱:「為什麼?」
灰服女人:「沒什麼,因為有像這樣黑髮的人相當少見,但我卻對你沒什麼印象。」
她輕推了推帽簷,拿出一塊透明的電子板。
灰服女人:「基於職責,請讓我核對一下你的身分,確認名單無誤。」
(…看來藏不住了。)
灰服女人走近她。
就在肩膀快被碰到剎那,魅凱冷不防地回過身,放了陣火焰嚇阻。
她一把拉起莎莎往反方向逃跑。不料,她們眼前立刻竄出數根冰錐阻擋住去路。
莎莎:「…術者!?」
魅凱:「這下真不得了…」她臉頰滑落滴冷汗,驚嘆道。
灰服女人:「真意外,沒想到是個術者啊。」
離不遠的士兵聽到騷動,趕緊返回來查看,並喊道:
士兵:「出了什麼事嗎,克莉絲汀.史偉茲少校?!」
克莉絲汀:「退開,這裡先交給我處理��馬上將這裡和出入口都封鎖起來,再去通知其他人侵入者不只一位,記住別引起太大騷動。」
士兵:「是、遵命��」
她冷靜吩咐下屬,不慌不忙地掌控情勢。之後將目光移回魅凱身上。
克莉絲汀:「你看上去年紀很輕,是自由黨的人?」
魅凱沒回話。她抽起腰際軍刀,擺好架式。
克莉絲汀:「…有意思,就稍微玩玩吧。」她冷冷露出抹微笑,從容拔出鞘中的佩刀。
魅凱做了兩次深呼吸,讓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
她沉著地緊盯敵人,一邊評估場地,一邊考量戰術。
以剛才施術速度,和士兵稱呼的官階,她絕不是泛泛之輩。
在實力不對等的狀況下,傻傻的硬碰硬肯定是自己吃虧。
再加上,現在除了想辦法脫逃,還得顧及莎莎的安危。
(…也許今天正是個機會吧。)
莎莎:「小心!!」
她大叫一聲,魅凱便見到往自己刺過來的刀尖。她身子一偏,閃過大部分刀刃,但左臂還是遭到劃傷。
魅凱:「…嘖!」
克莉絲汀絲毫不給她機會。
刀鋒接連飛快突刺,金屬交擊聲迴盪走廊內。
每刀都瞄向她胸口,萬一沒成功將刺擊擋開,恐怕隨便中一刀都會受重傷,甚至致命。
魅凱朝腳邊施放一團火球,趁克莉絲汀停止攻擊時向後跳開,拉遠雙方距離。
眼前對手可不像練習場上的其他人會點到為止,她必須更慎重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戰鬥時,透過一個人的攻擊能發現許多事。
先踏出去的是左腳右腳,習慣方向也就是哪邊。
手揮動幅度、腳跨開的距離,能看出擅用的武器是哪種。
攻擊位置、先攻、還是後攻,也能突顯那個人的性格。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東西,能輕易讓人看出對手的本事有多少──作戰的風格。
克莉絲汀拿的是刀,卻用刺擊,代表慣用武器是劍或矛槍類。
攻擊不帶任何憐憫與猶豫,十分無情,也說明她對每一場戰鬥都抱持全神貫注,毫不馬虎的精神。
她和老師、姊姊,都一樣,將"自我"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想,再逃避了。)
──"魅凱…妳選擇當國家軍人,是為了什麼?"
老師的話,又再次於耳邊迴盪。
克莉絲汀:「體術方面不差,術能的話呢?」她語調冰冷說道。
她重踏地面,走廊地板迅速凍結。
凝結的水氣一路延伸到她們腳下,魅凱俯下身子,手緊貼地面。轉眼間,火把冰融出個窟窿。
克莉絲汀:「反應還不錯嘛。」她讚許道。
魅凱:「…只是測試我嗎?」
她喃喃了��。接著,魅凱從蹲姿轉為衝刺,結冰的地面一定會讓自己滑倒,她索性利用這點滑向克莉絲汀前方,一躍而上。身子騰空霎那順勢揮出斬擊。
克莉絲汀後仰背,退了步,閃過刀鋒。她穩穩踩著腳步,彷彿在一般地面。
(是膠底的靴子吧。)
不過這種靴子並沒有釘爪,能應付的冰面有一定限度。
冰面倏忽間長出一根根尖刺。
交叉的冰棘刺向魅凱,她反射性地釋放一陣炎波保護自己。
融化的冰變成積水,讓原本就光滑的地面變得更加濕滑,這下連克莉絲汀都沒法站得很穩。
但她並沒顯露困擾,刀尖依舊飛快向魅凱刺去,精準度卻稍遜於之前。
魅凱趁隙快節奏反攻。
連續斬擊搭配刺擊,阻礙敵人施術。
防禦時也不是一昧地用刀格檔。
她利用體型優勢,敏捷地在冰上滑行、閃躲,並趁勢絆倒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原來如此,藉著自己體形優勢來扭轉局面,非常聰明。」她膝蓋微彎,手裡反握的佩刀架住逼近頸子的刀刃。「以妳的水平,估計可以輕鬆打垮我們一堆廢材。」
說完,她手肘硬生生往魅凱腹部撞去。
魅凱:「咳嗚…!」
她疼的微弓著背,大口喘氣地瞪向她。
(果然相當吃力,她沒用慣用武器就能把我壓制住。要是認真的話…)
克莉絲汀:「接下來我不會再有顧忌,對好對手放水可是件失禮的事。」
(…我恐怕,根本不是對手。)
魅凱緊握著手中軍刀,柄上能源石散發出橙光。克莉絲汀眼神也改變。
銀白刀刃附著熊熊烈火,劃過金屬瞬間濺出大量火花,擦過衣服時便燒起來。
克莉絲汀一步步退後。
橫著的刀身不停承受附加高溫的斬擊,原本平滑的刀刃出現好幾道大缺口。
即使處於劣勢,她仍十分沉著,冷靜得像是在等待什麼事。
「嗑噹──!」
一聲響亮的金屬斷裂聲。
斷掉的是克莉絲汀的佩刀。
她穩若泰山地持續用剩餘的部分抵擋攻擊。
魅凱手中的軍刀也已傷痕累累。
她手臂大幅度拉向身後,閃著橘光的火刃直直縱砍。克莉絲汀不甘示弱地同時斜斬上去。
「鏘!」地一聲,彼此武器撞擊瞬間,魅凱的軍刀也斷裂。彈開的斷刃恰好飛向克莉絲汀臉部,使她有空隙。
藉著那幾秒鐘的時機,魅凱平舉刀柄,續好能量的能源石霎時爆出一陣烈焰!
砰轟聲響一消逝,她大聲���莎莎喊道:
魅凱:「跑!」
她們快步穿過克莉絲汀身旁,就在以為能順利逃跑時,空中忽然浮出無數根短冰錐。
但與其說是”浮”,倒不如說是沿著一股霜氣而”長”出來。
霜氣凝結成一個圓,天羅地網的將兩人包圍住。
冰錐宛如有生命般不停生長、連接著,形成一個佈滿尖刺的荊棘牢籠。
魅凱:「莎莎!閉緊眼睛,盡可能的靠著我!」
莎莎:「好…!」
魅凱一把摟住她嬌小身子。
刀柄能源石開始發出強光,空氣中也出現零星火焰。
型態漂泊不定的火焰逐漸往同個方向流動,最後結成圓球,把主人包覆在內。
眨眼間,好不容易形成的火球不停膨脹、外擴,平穩流動的火焰幻化成風暴,吞沒全部的冰棘。
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神色慌張的抽起另把細劍,並製造一面比前幾次來得更厚的冰牆防禦,但預料會散開的火焰卻沒波及而來。
她嚇出一身冷汗,原本冷靜的眼神轉為驚恐。
克莉絲汀:「…喂,我問你。剛才招式妳哪學來的?」
魅凱:「關妳什麼事?」
克莉絲汀:「那種力場不是想使就能使得出來…更何況是在短時間內形成。到目前為止,我只見過一個火術者能做到!」她異色雙眸變得銳利無比,接著壓沉聲音道:「如果老實點回答,我可以考慮手下留情,小鬼…」
魅凱:「我不清楚妳到底想幹嘛,」她也回瞪克莉絲汀。「只曉得妳不可能放過我們。」
克莉絲汀:「──那就做好覺悟吧!」
細劍劍柄發出冷冽的青色光波,刺眼地照亮整個長廊。
她大動作地擺出架式,能源石不安分地傳出嗡嗡鳴響。
(不好…!)
魅凱俐落地將斷刃收回刀鞘,抽刀瞬間,鞘與柄之間也散發耀眼橙光。
無形的波動在兩人出手時相繼互擊,能源石激起了共鳴效應。
結實的牆面、木板地遭到極大壓迫,完好表面劈哩啪拉龜裂,如半個人高的花瓶也破成碎塊。
「怎麼了…?!」
「地震?!」
「別慌,這一代有火山,有點小地震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說,偶爾有點能量釋放很正常。」
宴會廳的賓客七嘴八舌議論。
大夥兒才剛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時候,整棟建築又晃了一次,逃生警鈴也突然大作聲響。
「嗚嗡─嗚嗡──」
緊湊的高分貝聲音響徹整棟莊園。
「出、出事了!出事了!」
「快逃啊──!」
第二次的衝擊波不僅撼動建築,防災系統也因此被誤��。
突如其來的地震和逃生警訊,使得場面無法獲得控制。
會場內尖叫聲彼此彼落,人們開始爭先恐後地逃到外面。
魅凱:「妳瘋了嗎?!能源石共鳴的波動會讓這裡垮掉的!」
克莉絲汀:「少說廢話!!」
克莉絲汀抓狂似,殺紅了眼。
她再度舉起劍準備攻擊。
這一次,高大背影趕在對方出手前,擋在魅凱和莎莎前方。
莎莎:「丹尼爾先生!」
丹尼爾:「把頭低下!」
他看準時機,與克莉絲汀在同一時間施術。
兩波冰浪互相撞擊那刻「碰!」聲巨響,瞬間粉碎,化成細小粉塵。
克莉絲汀瞪大眼,詫異地望著眼前光景。
克莉絲汀:「抵銷術?!…今天真接連遇到有趣的事。」
丹尼爾:「休怪我無理了,小姐。」他微微鞠躬說。
克莉絲汀:「現在還裝成僕從樣子也沒用吧?」她調侃說道,「憑你剛才施展的能力,就已經和別人宣告你不是普通角色。」
她不死心地追擊,丹尼爾再一次抵銷掉彼此的術能。
明白目前攻擊沒作用後,克莉絲汀恢復情緒,靜觀局勢。
趁著對方沒動作之時,丹尼爾搭著魅凱肩膀,極小聲和她說道:
丹尼爾:「聽好了,菲肯馬上就會到這裡。我們倆會接連施展術能,之後聽我指示一口氣融掉周圍的冰。」
走廊數個士兵被飛刀刺中、倒地。菲肯輕易突破封鎖,沿途利用風將窗戶關上。
窗戶就像被安置了機關,錦然有序地一扇扇自動闔起。
士兵:「少校小心!那個人也是術者!」
受傷的士兵提醒道。
克莉絲汀察覺菲肯身影時已經太慢。一個踉蹌人就跌在地上。
丹尼爾抓住機會製造冰霰,隨後與魅凱大喊:
丹尼爾:「魅凱,趁現在!」
魅凱:「知道了!」
她盡全力釋放火焰融掉冰霰。
瞬間蒸發的水氣形成濃霧,掩護四人混進湧出的人群。
克莉絲汀:「混蛋─!!」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濃霧,抓緊細劍企圖再施展術能。
一旁士兵趕緊攔住她,制止道:
士兵:「史偉茲少校,請冷靜點!現在全部的人都混雜在一起,胡亂攻擊很可能會傷到貴族們!」
克莉絲汀:「嘖…!」
克莉絲汀:「聽好了!侵入者有四人,其中三個是術者!」她按下耳機通訊開關大喊道:「全體警戒提升為最高階!能力使用無上限,儘管把敵人攔下!」
* * *
「各位、各位賓客!請冷靜點!」
「別慌張!請各位稍安勿躁…!」
保全與士兵的安撫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蜂擁而上的人群直接撞開好心引導路線的他們。
貝莉緹:「奇怪,系統明明就沒有警訊通知…」話才說到一半,身旁人便接二連三的推擠她。「…這些人真是!不過就是個小地震而已慌什麼慌!」
她奮力穿過人群,到隔壁的房間拿回大衣。
羅密歐:「貝莉緹!」
貝莉緹:「學長?你什麼時候溜來外面?」
羅密歐:「剛才去趟洗手間。聽說會場裡面有人鬧事?」
保全人員:「不好意思!兩位是佩爾達特與阿奎瑪林家的人吧!?上面有吩咐要特別注意貴家族的人安危,請盡快往安全地方移動!」
貝莉緹:「…先出去再說吧。」她與羅密歐說。
羅密歐:「好。」
他點頭道,並護著貝莉緹一同離開。
2
走廊上,不管是表演者還是貴賓,戴著面具的人群全在霧中混成一團。
他們四人順利趁亂逃進地窖。
菲肯:「交給你了,丹尼爾。」
丹尼爾輕拍畫有記號的磚牆,接過菲肯遞去的大鎚。
他熟練地轉了轉鎚子,半尺長的短柄"咻"地一下延伸到腳邊。
丹尼爾:「喝哼─!!」
他大聲吆喝,使勁連捶石磚,沒三兩下功夫,牆壁便破出大洞。
「──在那個方向!」
地窖傳來說話的回音。
菲肯:「糟了…」她小聲叨唸句,順勢抽出身上飛刀。
丹尼爾:「慢著。」
四人屏息盯著地窖另一條通道。數十個影子在燈光照射下搖搖晃晃地出現。
「你…你們是?!」
諾瑪一臉吃驚的看著他們。
皇家禁衛軍也立即架起長矛,護住身後的小女孩。
丹尼爾:「晚上好,又見面了。」他向著女皇敬禮道。
諾瑪:「…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麼人?」
丹尼爾:「只是和你們一樣想安全離開這裡的人罷了。」
他動動手指,偷偷在身後打暗號。接獲提示的其他三人快速鑽過破洞到水道。
禁衛隊隊長:「慢著!你以為我們會放任可疑人物在皇室領地內作亂嗎!」
丹尼爾:「那你又認為我們會乖乖束手就擒嗎?」
他沉默住了。
葛羅莉亞:「讓他們走吧。」
禁衛隊隊長:「陛下…!」
葛羅莉亞:「這是命令。」
禁衛隊隊長:「可是…」
諾瑪:「陛下,這些人不僅身分目的不明,現在還破壞皇家資產,不抓來問清楚的話…」
葛羅莉亞:「他們目標如果是我的話,我早就已經死掉了。對吧,來自佛洛克的獅子先生?」
她微笑說道。丹尼爾則露出一絲苦笑。
葛羅莉亞:「再加上他們幾人都是術者,真打起來的話我方也會受到不小損傷,而吾…不太想見到你們受傷。」
禁衛隊隊長:「是,我知道了…」他沒轍地說道,「重新整隊!護送陛下安全離開!」
禁衛隊士兵:「是!!」
整齊腳步聲逐漸消失在地窖中。
丹尼爾:「務必保重啊…金恩.高登家的後裔。」
3
水道中一點光線也沒有。魅凱在手心燃起小搓火光,領著其他人尋找出口,過沒多偶便發現能夠爬上地面的梯子。
丹尼爾才把人孔蓋推出半個縫,前來接應的小蔻等人就立即把他們幾人給接出下水道中。
巴特:「嘿…這東西這麼重,你怎麼有辦法一個人推開?」
他和另兩個人累得坐在一邊,甩了甩手。
丹尼爾:「喔,因為我是佛洛克人啊。」
巴特:「原來佛洛克人都有這種怪力嗎…?」
體格魁梧的男子吐槽道:
班恩:「白癡,他說笑的啦。」
小蔻:「你們都沒事吧?」
菲肯:「嗯…大致上是。」
小蔻比了比停在路邊的兩輛廂型車,說:
小蔻「趕緊上車,必須趁著兵團封鎖道路前離開。」
* * *
魅凱一坐進車,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攤在座椅。
莎莎原以為她只是因為鬆下警戒的緣故,但魅凱臉上的倦容卻說明一切。
施展術能會消耗大量精神力,即使還有體力也只能撐著移動,身軀仍會感到像鉛塊一樣重。
她趕緊察看魅凱傷勢,除了左臂較大刀傷外,身上還有多處小擦傷。
莎莎:「傷口有點深…」
魅凱:「擦傷而已。常有的事,沒什麼…」
莎莎:「真的還好嗎?」
魅凱:「…還可以…」
菲肯:「哪裡還好,明明就糟透了。印痕的告誡發揮作用了吧?」
魅凱:「…」
菲肯二話不說,直接挽起魅凱的衣袖。
莎莎:「這…這是?!」
魅凱蒼白手臂上,浮現漆黑紋路。
菲肯:「真虧妳能忍到現在…換做別人應該早痛到動不了了。」
莎莎想起之前艾莉遭到告誡而痛苦的模樣。
她當時蜷著身子、冒冷汗,黑色紋路由背脊一路蔓延到肩膀與後頸。
而魅凱身上的紋路卻已經擴散到手臂。
魅凱:「………」
菲肯:「來,把止痛藥配著靈泉水吃下去。」
魅凱:「…謝了。」
藥效發揮作用後,魅凱痛苦樣子明顯減緩許多,黑色紋路也逐漸消退。
莎莎仍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輕輕用袖子擦拭她臉頰的冷汗。
魅凱:「謝謝,我好很多了。」她嘴角微微揚起抹笑容。
丹尼爾:「還好有事先了解建築構造與撤離路線,剛才的情況真是相當驚險…不過,到底為什麼會有人呼喚士兵來?」他皺起眉頭看向菲肯。
菲肯:「這、這個嘛…那完全是意外,我發誓。」
丹尼爾:「嗯?」他雙手環胸,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菲肯:「呃嗯──…我見到她了。貝莉緹。」
丹尼爾眨眨眼,又驚又喜問:
丹尼爾:「真的?那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有和她說些什麼嗎?」
菲肯:「她一開始裝作不認識我,但後來還是被我識破。」她笑笑說著,「我知道她是因為擔心我才這樣做,所以沒和她多說什麼。現在時機也許還嫌太早。」
丹尼爾:「嗯…以目前狀況而言,這樣的作法才是明智之取。」
菲肯:「話說回來,為什麼你們會突然和那種狠角色打起來?」
丹尼爾和菲肯不約而同地看向魅凱與莎莎,等著兩人解釋。
魅凱:「因為我髮色少見的關係,讓她起疑。」
菲肯:「結果反而是妳的髮色被注意,而不是莎莎啊…」
莎莎:「我也在想說該染髮的應該是魅凱,而不是我…」
她和菲肯同時嘆了氣。
丹尼爾:「不,這方面還是我太疏忽了…我應該緊跟在你們身邊。」
眾人陷入檢討氣氛片刻,隨後又輕鬆笑了起來。
菲肯:「總之大家平安無事就好。這次遇到的事情也都是寶貴情報,我說得沒錯吧,小蔻?」
小蔻:「是啊,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結果。」
魅凱看著快瓦解的斷刀,回想著克莉絲汀當時所說的話。
魅凱:「回去後還是找機會問一下吧…」她小聲嘀咕道。
4
貴族宴結束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天。
和菲肯分散不久後,會場附近突然引起騷動。混亂狀況下根本沒人在乎她當晚有和”侵入者”接觸過,這讓貝莉緹鬆了口氣。
不過她還是很擔心菲肯,光想著她有沒有順利逃走就連兩個晚上失眠。
兩人見過面後她心情變得相當複雜。高興與苦惱兩種思緒混在一起,活像進入某種青春期狀態。
貝莉緹:「…哎啊──!!煩死了!都是妳啦!!」
她抓起胸口兵籍牌大罵道。
* * *
十四歲時候,即將迎接中學最後一年的她們,因為各自目標而開始為未來決定方向。
她明白阿諾德.菲德身上背負的雙重職業──軍人與學者,是菲肯十分嚮往的身分。既有著能自保的能力,同時又能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但就算要選擇跟父親一樣的路,目前的菲肯也只能從中先挑一樣。至少有二分之一機率能聽到她想聽得答案。
貝莉緹:「為什麼…為什麼妳哪個不選,偏要選擇加入軍團?!妳我都知道,妳的個性完全──不適合待在那種充滿規則的地方!」
菲肯:「因為成為軍人有穩定的生活費,也是能最快得到關於爸爸研究的資源途徑。而且還有完整的術能訓練…」
貝莉緹插嘴說。
貝莉緹:「就算是這樣,但當了軍人代表妳得到前線去啊!」
菲肯:「我選擇的軍種是『守衛』,專門在後方支援喔。」
貝莉緹:「那又怎麼樣?又不是在後方支援就很安全!還是有可能會受傷,甚至有生命危險!」
菲肯:「…貝莉緹…」
知道貝莉緹是在為自己擔心,菲肯不禁皺起眉頭。
貝莉緹:「算了!隨便妳,我才不管呢!」
她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甩門離開。
菲肯:「真傷腦筋啊…」
接著過了五天,在即將返回莫坎諾前夕,她總算肯拉下臉跟菲肯說話。
貝莉緹:「喏,給妳。」
銀製軍籍牌在空中閃耀。正面刻著菲肯名字和血型、出生年月,反面則刻著另一句話。
菲肯:「這是…?」
貝莉緹:「聽人家說,在戰場上的軍人都會配戴這東西,好求平安。」
菲肯:「能不能求平安我是不清楚,但軍籍牌目的大多是讓陣亡的人能被辨別身分…」
貝莉緹:「………什…什麼──?!那…這玩意兒壓根是不吉利的東西嘛!」驚覺自己接收到錯誤資訊,她懊悔地大喊。
菲肯:「吉利不吉利是人說的,別太在意嘛。而且這個我很喜歡喔!」她爽朗笑說著。
相較她喜悅的笑臉,貝莉緹一臉陰沉喃喃自語。
貝莉緹:「我居然連這個都沒搞清楚就送給妳…」
她試著從菲肯手中搶回來。但菲肯一下就藏到身後。
貝莉緹:「還給我,不然就拿去丟掉!」
菲肯:「不行,這個禮物我已經收下了。」
菲肯趁她一不注意,快速把軍籍牌戴到脖子上。
貝莉緹:「別戴起來啦!拜託妳,快拿去扔掉!」
菲肯:「才不要──」
* * *
另一面刻著的"分離,即是為了再相會。",是她期許彼此都能再見面而刻上去。
但是,這偏偏是她現在最怕的事情。
只要在她身旁,她一定會不自覺的和她撒嬌。
一定會任性的把脾氣發在她身上。
一定會在她面前哭得無法自拔…
(只要妳一出現,那個堅強的我,就好像不存在…)
5
手機在床角一隅不停震動。魅凱放下保養中的黑刀,拿起手機。
魅凱:「老師?」
螢幕上顯示阿蕾嘉的名字,而且還不是語音通話,而是視訊。
魅凱:「………」
她眉角抽了下,猶豫要不要接通。放任鈴聲響幾次,最後還是乖乖接起。
(反正也正好有事要問嘛…)
魅凱什麼話都還沒說,畫面另端的人馬上嚴厲罵道:
阿蕾嘉:『賽爾瑪已經把事情"告狀"給我聽了!妳知道黎音和我有多擔心嗎!?』
魅凱:「是…真是非常對不起。」
阿蕾嘉:『你們這年紀的孩子難免會喜歡嘗試闖進莫坎諾,不過沒人敢像你們這樣直接闖進後街以外的區域!』
魅凱:「…對不起。」
這種時候除了道歉,其餘的話都非好選擇吧。
阿蕾嘉:『我知道妳是因為菲肯和丹尼爾的關係才跟去。』她無奈嘆氣道,『但妳要知道,他們有非得冒險的原因,妳卻沒有。』
之前的話是這樣沒錯,但現在不同了。她同樣也有非得冒險的理由。
這種實話可不能說出來。
阿蕾嘉:『有在聽嗎!我之前才跟妳叮嚀過──…』
接下來十多分鐘,魅凱相當老實地繼續聽著老師的訓斥。
直到阿蕾嘉終於冷靜之後,她才問道:
魅凱:「老師,妳以前是不是曾跟人結過怨?」
阿蕾嘉:『…結怨?應該沒有。我可不像娜希瑟絲,吃飽撐著就是找別人碴。』
娜希瑟絲:『喂,我都聽到了。』在一旁的她不滿地說道。
魅凱:「這樣啊…那一定是其他人了。」
阿蕾嘉:『怎麼了嗎?』
魅凱:「沒有,沒什麼。」
原本想將事情說得更詳細一些,但要是把遇上高位階士兵的事給說出來,大概會讓阿蕾嘉會更操心。
阿蕾嘉:『這類事情我不希望再聽見。下不為例,知道嗎!』
魅凱:「…是的,老師。」
雖然每次被訓話都感到愧疚,不過像這樣被人擔心著,卻又十分溫暖。
阿蕾嘉:『還有…等會我掛完電話後,打個電話給黎音吧。她都快翹班去找人了。』
魅凱苦笑了下,回答道:
魅凱:「我會的。」
畫面切斷片刻,魅凱點開通訊名單查找姊姊名字。這次她把手機放上架子,以免手又拿著痠。
「滴滴滴…滴滴滴…」
通訊連接的音效響了一會兒,電話還是沒人接起。
魅凱:「嗯…姊姊已經睡了嗎?」
手指正要點向螢幕霎那,電話被接通了。
畫面晃動了會才出現人影。
星斗突然出現在鏡頭,但這並不是讓人錯愕的原因。
那白髮遮掩下的雪��身軀完全裸著,鎖骨漂亮的線條、圓滑的胸型都一覽無遺。
魅凱瞬間搞懂了什麼。她慌慌張張撲上前抓起手機。
魅凱:「抱、抱歉!打擾妳們了!」
她尷尬說著,立即切斷視訊。
隔沒幾秒鐘時間,黎音打了回來。
黎音:『……那個,咳…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們什麼事也沒做,不要誤會了…!』
她臉頰微紅,樣子有點慌。
難得看見成熟冷靜的姊姊有這樣的一面,魅凱掩著嘴角偷笑了下。
魅凱:「用不著這麼在意,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姊姊現在也有對象…」
黎音:『…就說什麼事也沒有,唉…算了。』她扶著額頭嘆道,『從莫坎諾回來,還好嗎?』
魅凱:「嗯,很好。」
黎音:『沒遇到危險?』
魅凱:「沒有。」
黎音盯著她,沉默片刻。
黎音:『…好吧,既然妳說沒有,那就沒有。』
她鬆下心似,冷峻面容浮現一道微笑。
魅凱:「那麼、晚安。」
黎音:『晚安。』
「叩叩叩」
房門傳來清脆敲門聲。
「魅凱,妳睡了嗎?」
在外頭的是莎莎。
魅凱趕緊跳下床,幫她開門。
魅凱:「妳怎麼還沒睡?」
莎莎二話不說,直接拉著她走進房裡。
莎莎:「蘿落告訴我,治療術只能癒合外傷,瘀青那類是沒辦法的。」她說著,邊從外套口袋拿出一罐藥膏。
魅凱:「不必了,已經好得差不多。」
莎莎:「真的?可是,不是才過幾天而已嗎…」
魅凱:「術者本身就有加護在,沒那麼容易受內傷。」她邊說著,邊掀起T恤,「就算有瘀傷也好得比一般人快,現在都散掉了。」
莎莎:「等…!我知道了!不必整個掀起來啦!」她趕緊拉下她衣服。
莎莎:「…怎麼了嗎?」
發現她正凝視著,莎莎回問道。
魅凱:「我只是在想,多虧你,讓我想起一些重要的事。」
莎莎眉頭微微皺起,露出疑惑的神情。
魅凱:「在之前,我一直以為藉由模仿而不斷提升能力的,就是”自己”。
可是…屢屢卡住的瓶頸,卻逼得我得面對現實。」
莎莎:「那,現在呢?」
魅凱:「現在啊…」
她望向母親的黑刀,淺淺一笑道:
魅凱:「我想,我找回了我的初衷。」
莎莎也露出了笑容,和她道晚安。
在她剛踏出門口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似,回過身說道:
莎莎:「對了,那天在宴會,妳好像有說"有事要告訴我"?」
魅凱:「哎…?!那、那個沒什麼,改天再說吧!」
莎莎:「這樣啊,那晚安。」
魅凱:「晚安。」
門輕輕闔上。
魅凱:「唉──…」
她無力地倒向床舖。房裡非常安靜,靜得只能聽見懷錶再走的聲音。
母親和她們的合照正好面向她。
魅凱瞇起眼睛,對著相片裡、笑得燦爛的女人說:
魅凱:「沒辦法,我可不像妳那麼厚臉皮,告白什麼的,能想說就說…」
6
(好不容易將事情掌握到這程度…必須要加快腳步…絕對不能再傻傻呆愣著!)
羅密歐:「拜託你!」
路西恩:「…這我很為難的啊…」
羅密歐:「我當然知道這不容易,但除了你以外我沒有別的人能依靠了!」
路西恩:「…嗯。」
羅密歐:「我明白以你立場絕不可能對外透漏他被關在哪,所以我也不為難你。只是單純希望你能幫我送點東西過去。」
路西恩:「你不只要送東西,還要我跟他說句話不是嗎?」
羅密歐:「這有什麼問題嗎?」
路西恩:「當然有啊。萬一他不理我怎辦?」
羅密歐:「不會,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老師多少會留意你送過去的東西。」
他考慮了會,一段時間後才回答道:
路西恩:「真是…就是拿你沒辦法啊。」他苦惱說著,「行了行了…答應你就是。」
羅密歐:「太好了!」他開心說道,一把勾住路西恩頸子。「下次你休假,我帶你去大吃一頓做回報!」
路西恩:「那我要指定餐廳喔。」
羅密歐:「沒問題、沒問題!」
7
士兵:「哎?隊長想會面亞伯.溫斯頓啊…」
路西恩:「是啊。我之前欠過他恩情,想去看一下他的情況。」
士兵:「呃…可是上面吩咐說,現在起禁止開放會面,連高層的貴族都不行。」
路西恩:「拜託,看在我面子上,稍微通融一下吧。」他說完,便塞了一捲鈔票到士兵手中。
士兵:「…好吧。」他收下道。「不過小心點,千萬別被發現了。」
路西恩:「放心吧。」
他走進更衣室,換起這裡專屬的"制服"。
這個區域在之前,都關著許多供基因工程部實驗的野獸。
為防止來自其他大陸生物身上所挾帶的病菌,必須穿著厚重的防護衣以保護工作人員。
如今牢籠已淨空、也經過消毒,只關著一個瘦弱男人。不過進出的士兵還是會習慣換上防護衣。
路西恩遞過餐盤,以極小的音量叫著牢中男子。
路西恩:「亞伯先生、亞伯先生。」
亞伯緩緩抬起頭剎那,他隨即拉下面罩。
路西恩:「亞伯先生…不曉得您還記不記得我。」
亞伯:「你是…?!」他吃驚地看著他說。
路西恩:「看來您還記得。」他遞過餐盤說,「我依某人所託,為你送點東西來。」
路西恩暗中比了個手勢,請亞伯靠過去。
亞伯要將餐盤接過去時,他悄聲道:
路西恩:「他還要我轉述句話,他說,你曾經告訴他”眼盲心不盲”,這道理他牢記在心中。」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偷偷指著餐盤內的麵包。
亞伯:「這樣嗎…畢竟,在這世上多著的是長了眼,卻看不清事情的人。」憔悴面容露出抹笑容,替他增添了份氣色。
路西恩見他體態虛弱,俊秀的雙目難過地垂下視線。
亞伯:「看來,你和那時相比…並沒有變太多。從眼神就能知道,你還是一樣善良,現在倒是少了點無知。」
路西恩:「即使只有一面之緣,你也能看出這麼多嗎?」
亞伯:「誰叫我是個天才呢?」他咧嘴笑了笑。
路西恩:「我事先在水裡加了點維他命和營養劑,味道可能會有點怪。請你忍著點務必喝完,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亞伯略微點頭,提醒道:
亞伯:「你必須離開了,再待下去會被起疑。」
路西恩保持沉默,直接站起身,從容地離開。
亞伯:「牢記在”心中”嗎…」他小聲呢喃著,拿起麵包。
麵包被剝開過,裂縫中塞了一張紙條。
平滑的紙張上充滿一點一點的疙瘩,那是專給盲人看的"點字"。
亞伯:「原來如此,還真是聰明啊。」他微微笑著讚揚道。
只要是用點字,就算周遭都有攝影機在監視,也看不出上頭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張平淡無奇的白紙。
亞伯闔起眼睛,以指腹細細撫著,��讀上頭的意思。
“給老師:
我是羅密歐。很抱歉只能用這方式簡短告訴您訊息。
令千金現在很平安,而且與佛洛克人在一起。還有,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 您出去。請您務必保重。”
亞伯:「呵呵呵…就說了,那孩子從小運氣就特別的好。哪可能被他們逮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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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三個月終於寫完了這段"貴族宴",這段劇情也是目前以來最多人物一起登場的時候吧,幾乎可說是全員快到齊,也是佛洛克線的主要人物與莫坎諾線的主人物互相接觸、串連的部分。 至於伏筆,我想應該也是很明顯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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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熱切地查找書中提到的神秘藥汁為何物,原來它叫「Yagé」,即鼎鼎大名的死藤水。我的雷達瞬間接上了,自此創作方向越趨明晰。 大部分時候,我的創作狀態是這樣的:我可以花一、兩年的時間閱讀研究我有興趣的書本資料或影片,方向龐雜毫無系統可言,然而一旦某 物、某片段、某詞彙讓我身體有了共感,覺知逐漸清晰,接下來的創作與製作過程便行雲流水般展開。 於是我開始研究死藤水的主要成份:二甲基色胺,簡稱 DMT。斯特拉斯曼醫生在其著作《DMT:靈性分子》中描寫:「 …這個『靈性分子』讓我們的意識進入到令人驚艷與意想不到的視覺顯象、思想和感知。它開啟了我們想像空間的大門。 「DMT 存在我們體內,也在植物與動物中發現。 它是人類正常組織的一部分,也存在於哺乳類、海洋動物… 繼續研讀,原來我們腦內的松果體(第三眼)會自然分泌 DMT,其目的就是意識轉換,此時創作方向已完全清楚。 在《致幻記》(2015) 中,我以文件的樣貌作為展陳方式,嘗試從不同文化及科學觀點理解何為 DMT、松果體;及最重要的:何為意識轉換?例如笛卡兒稱松果體為靈魂之座 、埃及的荷魯斯之眼、宗教提及通往深層內在的第三眼、薩滿 進入意識轉換的時空旅程等等。期待透過這些文字、圖像、影片,與觀者分享對於「意識轉換」途徑的詮釋與理解。 《致幻記 II》(2018-2019) 是對意識轉換研究付諸實踐而產生的作品。 想法很簡單:與其在外圍兜圈子研究,不如自己跨進圈子裡。於是在2017 年,我有機會親身嘗試死藤水,原本是帶著清除身心傷痛的意圖前往,最初理智勝於一切, 即便致幻濃度很高的草藥下肚,我仍然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思維、行動,直到內在視覺無限擴張,看到了關鍵畫面,這才逼出一場徹徹底底的清理。 腦內漆黑的畫面中,左方逐漸浮現一條由上到下、發光的彎曲線條,隨後這條線的左右兩側慢慢延展出一絲絲的分支,隨著線條不斷地增生越來越稠密,宛如一隻舞動的水母。它越來越亮,越來越精緻,美幻到彷彿是外星物種。接著 右邊漸漸浮出很類似的物體,之後兩個外星物種慢慢地旋轉,壯闊至極。感動之際,我流下第一滴淚,就在此時體內滿溢的負面情緒,宛如找到破口決堤而出,我已無法克制地喊叫哭泣了。 六個月後我到荷蘭出差,某夜百無聊賴地掛在網路上,無意間再次看到那個外星物種,原來它是拉尼亞凱亞超星系團 (Laniakea Supercluster)!拉尼亞凱亞為夏威夷語,意指「無盡的天堂」,其為跨度五億光年的巨大星系結構,而我們的 太陽系只是這個星團中的一小點。 《致幻記 II》再現我的視覺擴張,如上述的外星物種、一再出現的心臟、沒有出口的隧道、殘破的曼陀羅等等,然而我覺得這件作品尚未完整,於是我向好友,也是薩滿老師林麗純提議,希望可以上山錄下她的歌聲,讓薩滿歌聲在展 廳迴盪 「要玩就玩真的! 麗純說:「薩滿唱歌不是表演,是辦事。」於是我提出處理健康的要求。在麗純意識轉換後(非草藥途徑),我們從室內唱到室外,山林間的蟲鳴鳥叫回應著我們,在薩滿吟唱接近尾聲時,山野鳴放則是更加宏亮。事後麗純告知她進入我的胃部,看到黑色的東西,也處理掉了。 我想藉此機會闡述「臣服」這件事:從研究到實踐的過程中,我確實相信意識轉換的靈性功能與目的,但一小部分的我還是保持懷疑的態度。在「辦事」結束後隔日,我如往常練習一個會讓我胃劇痛的瑜伽姿勢時,居然沒再犯疼,當下我完全臣服了。 一回麗純聽我描述服用草藥後看到的綺麗畫面,她脫口:「重點是妳學習到什麼,而不是看到什麼。」2020年她幫我開了為期一個月的植物齋戒,讓植物靈進入我的身體,並在夢裡教導我。隨後的 2021年,我連續參加三個滿月的薩滿儀式。除了齋戒期間如實地紀錄夢境,我也在儀式中領悟麗純常常掛在嘴邊的「把空間打開」,也更加臣服於儀式中歌聲的力量。 《致幻記III》(2021)邀請觀者進入意識轉換的空間,作品的主角是「空間」與「聲音」。這概念來自於一次儀式中,隨著薩滿的吟唱,雙眼緊閉的我漸漸看到一個紅色的空間以上下簾的方式慢慢開啟,而且越來越亮。當我睜開眼睛是一片漆黑的工作室,再次閉上眼睛,紅色、遼闊的空間繼續緩慢開啟;當歌聲中斷時,空間瞬間關閉,在麗純繼續吟唱後,空間又再度緩慢拉開,我頓時茅塞頓開,終於明白什麼是「把空間打開」,另一個維度的空間就在我面前開啟了。 基於這領會,《致幻記 III》企圖再現存在於另一個維度的真實空間,並藉由「雙耳錯聽頻拍」(Binaural beats) 的技術,誘導觀者的腦波從 20 赫茲下降到4赫茲進入薩滿意識狀態,也希望藉由音頻,暗示觀者已被導航至另一個實相。 齋戒的夢境、跨越維度的儀式,植物靈的教導以非邏輯的符號向度悠遊於我的意識之中,而這些抽象語言再次顯化於整個展廳:斷裂的蛇、長出花瓣的心臟、變成一袋髒水的肉身、植物靈教導如何淨化他者等等的符號斷片。 作品中的兩段引言,「去找她」、「她夢到妳」短短的句子暗示了一群素昧平生的女子因一連串的機緣巧合聚在一起齋戒、儀式,繼而以公開展覽的形式傳達植物靈的訊息,而薩滿麗純耳提面命的「夢境向來是薩滿學習與療癒的場域」, 則默示著《致幻記III:2-19-20》是我們這些女人共同夢出來的作品。(在 臺北市立美術館 Taipei Fine Arts Museum) https://www.instagram.com/p/CeZL-JuPG8v/?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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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勳]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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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小小的客廳裡鋪著羊毛地毯,桌上的酒瓶堆了兩三個沒清理,羊毛毯上的一團東西動了動,伸出手想摸暖氣機的遙控器,發現搆不到後放棄的縮回毯子裡,像毛蟲似的縮了起來。
李知勳是被雨���吵醒的。睫毛顫動,他不滿的皺了皺眉,從毛毯中探出一顆睡亂的頭,呆坐在地上,寬大的衣服滑到肩上,他仍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昨天似乎是喝得太兇了……閉上眼睛,頭還是好暈。他最討厭雨天,討厭草的氣味,討厭濕氣,裹著毛毯走到窗邊,看著灰色的天空,烏雲看起來好沉重,他昏沉的想,街上好多五顏六色的傘,天空像破了一個洞,雨嘩啦嘩啦地下,好像永遠不會停止。他把窗簾拉了起來,重新躺回毛地毯上。
李知勳感到一陣寒意,他把毛毯裹得更緊。
他真的好討厭雨天。
雨天會讓他想起很多討厭的事情,都是那個人害的。
李知勳把頭埋進毯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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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聯絡了。」李知勳把飯塞進嘴裡,把湯拿起來喝了一大口,無視了同事權順榮把鐵製湯匙掉到地上,發出好大的聲響,周圍的女同事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分分分分…..分手?」全順榮正在擦那支湯匙,李知勳皺了皺眉,「能不能拿支新的用。還有我們不是分手,又沒有交往。」
全順榮吞了一口口水,睜大眼睛盯著李知勳,挖了一大口飯,眼神裡全是理解與同情,浮誇的搖了搖頭,「身體關係上的朋友而已,就該好聚好散,瞧你這整個精神,跟當初那是完全不同啊完全。我說的是你跟金珉奎有….嗯,那種關係的時候。」
「你一消沉,我們整個部門那整個是無法運作…..怎麼了?」
李知勳冷冷地抬頭,全順榮接觸到那個目光瞬間打了個冷顫,下一句要講些什麼都忘了。
「別提到那個名字。」李知勳端走餐盤前丟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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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在PUB認識,一年前李知勳自動斷了聯絡。
只是一時興起,他並不是那類愛玩的人,圈子內大概怎麼分辨心裡大概都有個底,那天只是很單純的想喝一杯。覺得寂寞的時候,也是有one night stand的日子,雖然他很少有那種夜晚。
唉……是不是該找個人定下來了。
這種想法倒也不是沒有。
那天他坐在吧檯點了一杯Martini,期間有約十個人經過,酒杯下已經墊了六張紙條,不過李知勳沒什麼興致,翹著腿坐在吧檯,一個人很安靜。角落裡的一桌大學生似乎是慶生,嬉鬧的聲音挺大,李知勳手撐著頭,放空著思考著自己似乎也有那樣的學生時代,一杯飲盡,杯底的冰塊還沒消融,他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剛站起身拿起大衣,就被兩個人禮貌地擋住,似乎是剛剛那桌大學生的其中兩個。一個高個子,像是模特兒,另一個就是一般而言的帥哥,笑起來有點像狐狸。「有事?」他冷冰冰的問。
沒什麼,我朋友想跟你要個電話。狐狸帥哥笑咪咪的說。
高個子有點黑,在酒吧模糊的燈光下李知勳看不清他的表情,高個子嘴唇動了動,老實的結巴出了一句「你好,我是金珉奎。」
學生?李知勳看著金珉奎的眼睛問,明明只是一眼,卻覺得他似乎要溺死在那雙黑色瞳眸裡頭。
對,但是,金珉奎還想說點什麼,卻看見對方舉起手要他別說了。
李知勳。他回答,「但我不和學生玩的。」
留下一臉像是被主人拋棄的金珉奎和笑的奇怪並拍拍好友的全圓佑。
這是故事的開頭,對於李知勳而言,他寧可永遠不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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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像是三流故事的情節,李知勳去酒吧的時間被金珉奎摸得一清二楚,他幾乎就要懷疑這人根本是跟蹤狂。久了也就算了,李知勳想,這個酒友還挺不錯的,大部分李知勳都是靜靜的,只聽金珉奎說,而且僅限一杯酒的時間,一杯酒後,就各自默契的回家,他們從不約定,也從不說再見。
金珉奎不說,他也不說,他們還不到那個地步,各自心裡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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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班後,李知勳撐著一把灰色的傘走出公司,今天是去酒吧的日子,皮鞋踏在水窪裡,雨勢不小,他低頭望著濕掉的西裝褲腳。
還是去吧。也許有人在等他。
他竟然開始期待起這樣的日子。
往常一樣,一杯酒盡,酒吧的鈴鐺框啷一聲,李知勳撐起傘跨出步伐,後面卻突然一聲知勳哥,他轉過頭,金珉奎撐著黑色的傘站在他身後。
「我今天畢業。」他聽見他說。
他把金珉奎帶回家裡,就像之前所有的一夜情人那樣,他們沉默不語,像是所有事情都自然而然的那樣發生了。金珉奎在床上並不溫柔。隔天在雨聲和金珉奎的懷抱裡醒來的李知勳這麼想。
從那晚開始,有時一周一次,金珉奎有空的話二次,固定的炮友關係。床上的話都是假的,李知勳太清楚,在床上從不說喜歡,反正對方也從沒給過承諾,無論床上床下,對他而言都是禁詞。
日子過得太快,轉眼間,不知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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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珉奎從藝術大學畢業,簽了模特兒經紀公司,很常接到雜誌和網購的外拍工作,廚藝很好,李知勳常吃的外賣最近都不叫了,金珉奎過來一趟的時候就會煮晚餐,做了一個禮拜的份量凍在冰箱裡,等金珉奎再來的時候,通常冰箱都已經被清空了。
李知勳想,他們這樣還真有點過日子的煙火氣味。
不過可���,他們的本意都沒有認真,不過就是盡責的扮演一個角色,直到其中一方膩煩為止。
李知勳望著廚房裡金珉奎忙碌的背影,好香啊,李知勳默默地湊過去,金珉奎見他過來,舀了一口餵進他嘴裡。
嗯。李知勳滿足的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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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周六,李知勳穿著T恤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揉了揉頭髮。金珉奎不知道抽什麼風,傳了KAKAO跟他說要看最新上映的電影。
情侶座,情侶套餐,嗯。李知勳不太明白,皺皺眉坐下開始喝可樂。
看完電影,他們討論著劇情,走出影院吃了午餐,整個下午都在逛服飾店,金珉奎幫李知勳挑了幾件衣服,李知勳沒有拒絕。
晚餐金珉奎訂的餐廳,回家,洗澡,上床,與平常一樣。
金珉奎今天異常的溫柔,做到最後李知勳的生理性眼淚不停的流出來,像是被欺負的很慘,金珉奎低頭在他耳邊吻了吻權當安撫,下定決心的語氣:「知勳哥,我…」
「別說。」李知勳紅著眼眶,斷斷續續的喘,眼神卻異常堅定,「別說那句話、嗯、」似乎是知道他想說什麼,白皙的手摀住金珉奎的嘴,不讓他說。
不要說,那我們的距離就不會改變,關係、所有的一切,不要有期待,我們就這樣就好好不好,別說喜歡我,那樣讓我太難受。
現在還來得及,趁我們都還能退一步的時候。
故事沒有結尾。
夜色朦朧,窗邊的輕紗飛起,那一夜的後來他們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他們都沒能看見,那天晚上的月色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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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勳搬了家,換了手機,所有的一切,他沒再去過那間酒吧,他把自己從那個空間裡完全抽離,上班的路選了另一條,一切都那麼自然卻又那麼刻意。
他卻開始覺得冷了。
被人眷養過的貓咪,就難以再自由了。
所以最好一生都被放養。
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想起那段日子,如果不曾知道他的溫度就好了,如果不曾喜歡就好了,如果不曾知道那件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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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可能去打聽你了,知道你是個情場高手,還男女都可以,說吧,你其實是雙偏女?」全圓佑面前的冰美式已經快退冰,搗弄著盤子上的提拉米蘇。
「啊……」金珉奎抱住頭,「好不容易才遇到他……。」
「他是你第一個男人。」全圓佑好像有點幸災樂禍,「我跟他說的。」
「啊?」金珉奎扯住他領子,「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的,他有一天說想問你的事,約我在這裡聊。我就全說了,雖然你的感情經歷比較多一點,不過這也不妨礙吧?」
「這次不是真的認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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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看電影那天,金珉奎就打算告白,雖然李知勳一點都沒發現那天是情人節。一切好得令人不能置信,但是最後,他的確也被李知勳拒絕了。
因為他的喜歡給了太多人,他的喜歡已經變得太廉價。
他會冷嗎?這兩年有想起過他嗎?
哪怕一秒也好。
他們沉默不語分開的那天,下著傾盆大雨。
李知勳的痕跡徹底的在他的世界裡消失。
哪裡都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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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說,金、那位是雙性戀,然後你覺得他的喜歡只是一時的,最後還是回去找女人?」權順榮的筷子夾著麵條,看著李知勳的眼色,「可你當初不是也只是一時寂寞才找的他,怎麼,真當成過日子了?這次認真了?」
「快吃吧,麵都要糊了。」李知勳夾起便當裡的泡菜,「他的喜歡只是他的錯覺,他喜歡的是女人。」將筷子仔仔細細的擦乾淨。
「我下周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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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機上李知勳夢見了以前的日子。
他有多懷念,就有多難受,金珉奎是熟悉女人的,在床上就看得出來,青澀而又躁動,完全不像習慣和男人做的人。
金珉奎的手機沒有密碼鎖,李知勳翻出了全圓佑的手機號,從對方口中證實和他在一起之前金珉奎身邊的確都是女人。李知勳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喜歡又怎樣,愛上又如何。他不知道前面等著他的究竟是平坦的路,還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這次不要當踏出步伐的人,思念已經單方面的瘋長過,痛過,像是瘋了般喜歡過,我們這樣就好了。
他禁不起金珉奎對他的好,也承受不起他的喜歡。
想到這一點,孤獨和寂寞就會一併湧上,胸腔的酸楚無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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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夜,大雪。
回程的飛機因為大雪延誤,李知勳決定延後一天回首爾,改簽了後天一早的機票,他拖著行李找到了旅館,放好行李後他並沒有馬上入住,而是撐著傘到街上逛逛。下著雪有些冷,拉緊圍巾,鼻子泛紅,望著發著橘光的東京鐵塔,才真的有了一個人的實感。
「拍攝工作告一段落後,我們一起去東京好不好,我想看東京鐵塔。」
那時沒有應允的承諾,現在他自己一個人抵達了這個地方。
李知勳半張臉埋在圍巾裡,眼睛瞇了起來。
「知勳哥。」
看吧,現在都出現幻聽了。
背後瞬間被一股熱源貼住,眼睛被手蓋住,睫毛刮著那人溫熱的手掌。
「不是說好一起來的嗎。」耳邊的嗓音那麼熟悉,帶點不易察覺的喑啞。
李知勳掙脫開,轉過身,眼角有些發紅。
他又落入金珉奎那潭深深的黑水裡,溺死我吧,他想。
-
這次不是玩笑。
兩人沉默不語,坐在路邊賣著關東煮的攤子前,湯水沸騰的聲音令人感到溫暖,鍋爐煮沸的蒸氣氤氳掉了兩人的距離,把重逢的氣氛抹的更模糊一些。
李知勳的手在金珉奎的大衣裡,他的手腳一向泛冷,金珉奎是知道的。
「行了吧…放手,這樣我動不了筷子。」
金珉奎訕訕的放開,不動眼前的食物,只靜靜看著李知勳吃。
他的手緩慢的撫上李知勳凍紅的耳朵。
「哥,瘦了。」
恍若嘆息的三個字,流進李知勳心底。
-
李知勳想過很多種可能,卻獨獨沒想過這一種。
他在期待什麼呢?
離開了攤子,兩人步伐緩慢,踩著細雪走回旅館,一前一後,一小一大。
「回去吧。」到最後,他竟然也只憋得出這三個字。
「不要。」幾乎是反射性的,金珉奎回嘴。
「在哥說討厭我之前,我都不會走。」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
「哥明明喜歡我,我也喜歡哥。」
李知勳啞口無言。
「我喜歡哥,比之前的任何一個人都喜歡,這樣也不行嗎?」
「無關性別,年齡,給我聽好了,李知勳,我比誰都喜歡你。和以前那些無關,只要是你……只要是你就好。」
金珉奎扯住李知勳的手,狠狠將他扯進自己懷中,李知勳看著他的眼睛,灼熱的像是要在他身上燒出一個洞。
「……我喜歡你。」李知勳嘴唇顫抖,閉上眼睛,「但我不奢望,也不敢想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
「你總有一天會走。」
那寧可從沒擁有過。
「那我換個說法。」金珉奎緊緊摟住李知勳,深吸一口氣,「我不想和你當炮友,不想只是交往,我想和你過日子。」
我想和你過日子。
李知勳沒有回答,心裡卻如明鏡一般。
從頭到尾,他只不過需要一個項圈。
金珉奎的承諾,就這樣在異國的雪夜裡,悄悄的拴住了他的脖頸。
但,李知勳還是說。
「給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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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權順榮滿嘴飯,卻硬要口齒不清的問,「一個雪夜的重逢就這樣把你搞定了?你不是吧,真下定決心了?」
「嗯。」李知勳不置可否,「就這樣了。」
他不願踏出的那一步,金珉奎硬扯著他走了。
沒辦法。
誰叫他也喜歡他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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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析《末日列車》:導演奉俊昊藏於電影中的理念,你真的看懂了嗎?
近期於 Netflix 的���日 Top 10 排行榜中經常出現的,相信是 5 月份才推出、改編自《末日列車》(Snowpiercer)的同名劇集,劇集是奉俊昊的《末日列車》延伸發展出來的全新故事,可以算是電影版的前傳故事。隨著《上流寄生族》的爆紅,加上 Netflix 推出這部劇集,讓電影重新成為觀眾們的討論熱話。相信看過電影的觀眾除了被它的劇情吸引著之外,也看到了導演奉俊昊把很多理念藏於電影的背後,若然你喜歡《上流寄生族》的話,相信也會被《末日列車》打動。
《末日列車》改編自 1975 年法國漫畫家 Jacques Lob 的同名科幻作品《Le Transperceneige》,不過來到奉俊昊的鏡頭下,他就加入了很多獨特的個人風格,讓電影跟原著有著差異。《末日列車》講述地球持續暖化,各國商量後決定發射名為 CW-7 的冷卻劑衛星到地球的大氣層希望可以改變全球暖化的問題,可是反而讓地球氣溫下降,直接回到冰河時期,讓人類幾乎滅絕,只有一小部份人類可以登上那部繞著地球運行的永動列車,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然而,車廂的階級觀念卻讓處於下勢的人團結起來反抗。
《末日列車》是一個包含了不少議題的電影,人性、社會結構和政治等都有包括在內,有趣的是奉俊昊並不會引領觀眾偏向某一個面向,只是單純的展示出列車各個階層的思想,直接讓觀眾看到不同階層的人的人性,而沒有醜化或美化任何一方。
(以下內容含劇透)
對現代科技的嘲諷
《末日列車》電影一開首,直接以簡單幾句去講述人類面對全球暖化的情況,當 CW-7 發射時,不同的報導都指它就是人類的希望,同時讚嘆這個發明有多偉大。然而,畫面很快就進入另一個景象,直接說到地球踏入冰河時期,而登上列車的是餘下的人類。由希望頓時進入滅亡,奉俊昊用這個手法直接諷刺現代的科技,以及人類的傲慢,最終會造成悲劇性的結果。
比《上流寄生族》更易明的階級隔閡
比起《上流寄生族》,奉俊昊想講述的階級隔閡於《末日列車》就更簡單易明。列車每一卡車廂都代表著不同階級、位置、功能和作用,車頭位置的是創造這艘猶如諾亞方舟般巨大列車的人 Mr. Wilford,也就是代表了國家或社會運作的核心;於列車比較前位置的車廂乘客代表的就是上流社會,生活富足,有著享受生活的權利;列車最後一卡擠滿的就是地位最低的窮人,他們是非付費客人,因此只能待在最尾一卡,任由列車的話事人主宰他們的生命,活在高壓集權的統治下。
社會的秩序
電影其中一幕是車尾的孩子被徵召到車頭,因此孩子的家長就起來反抗,期間一隻鞋子弄傷了負責召收孩子的工作人員,因此該名掉鞋子的父親就要受懲罰。工作人員把他的手伸出列車外,讓他凍成冰後,再用錘子把他的手打斷,可見列車上的人都是活於恐懼之中。因著這件事,由 Tilda Swinton 所飾演的副列車長 Miss Mason 到車尾演講關於列車上的秩序問題,她告訴車尾的乘客他們的命運早已決定於他們當初以甚麼方式登上列車,因著他們是免費的乘客,因此就必定要留在車尾,聽著從上而下的指令。她這個理論所說明的是,人的出生已經決定了其命運,而不同人的命運也就代表了社會的秩序,只有在有秩序的社會下,世界才可以和諧自然的運行。 Tilda Swinton 所演釋出來的 Miss Mason 可算是電影其中一個靈魂人物,她每一個細膩和令人討厭的表情塑造出代表著社會金字塔中高層的極功利主義者。
當權者如何控制缺乏者
隨著由 Chris Evans 飾演的主角 Curtis 發起的革命,大家可以看到每一卡車廂所代表的是甚麼,也告訴觀眾要控制一個社會所需要的是甚麼元素。列車講求的是資源平均分配,例如即使列車可以提供魚生壽司,但為了維持生態機制的平衡,也不能天天供應。上流社會和低下階層資源分配不均當然會引起缺乏者的不滿,而《末日列車》也直接告訴大家,要控制缺乏者的不滿所用的就是武力、恐懼和教育。
明顯地,列車上有權的工作人員一直以來都是透過武力去創造出恐懼,讓恐懼制定出一系列的紀律,令列車上的人「安分守己」。然而,主角 Curtis 所帶領的革命團隊卻希望突破這個慣性,其慾望和想法超出了對當權者的恐懼,希望爭取到心目中所追求的事,就是走到車頭位置。
他們走到學校那一卡車廂時,教育的力量就盡現觀眾眼前。雖然情節看起來好像略微誇張,但以這樣重覆訴說的方式去把集體思想和恐懼因子植入孩子的腦中,其實是很常見的做法。當你以為只有孩子才被當權者進行洗腦教育時,其實列車上的人大部份都已經無形中被植入了恐懼因子,列車上只有由宋康昊飾演的南宮一人深信即使人類離開車廂,也是有生存的機會,就連發動革命的 Curtis 也只注視在走到車頭進行內部改革這點上,並沒打算走列車以外的路,這樣就能看出思想教育對統治的重要性。
安於現狀的一群
Curtis 帶領著革命團體從最尾一卡車廂一直向前走,經過一連串跟食物有關的車廂後,直接進入了上流社會生活的車廂,這些車廂絕對能滿足到上流階層的人的生活,那裡衣、食、住、行也有提供,所有基本生活條件都已經得到滿足。有趣的是這群人看到 Curtis 的團隊經過,也只會睜大眼睛看著他們,並不會做出甚麼實際的動作,也沒有特別的表情。觀眾看起來感覺特別怪異,但其實他們的不為所動帶出了他們不願為非自己的內的事參一腳,也象徵了社會上那些安於現狀、對社會運動最無感和缺乏動機的一群。很多時這類人只要能滿足到生活的基本要求,即使不是在體制中最優秀的,但求不淪落成最低那一層就已經可以。因此,於車尾被帶上前的小提琴家和負責製作蛋白棒給最尾車廂食用的人,只要離開了最惡劣的環境,有著比以前好的生活條件,就已經非常滿足,甚至連家人也忘記了。
被設計的革命
觀眾們一直跟著 Curtis 由車尾走到車頭位置,相信大家看到車長 Mr. Wilford 時都非常震驚,原來一切都是由他跟 Gilliam 所設計和安排。革命於列車中只是一個平衡人口的機制,為的是延續列車的運作,每幾年就會重覆一次,每次會把低下階層的人口減少 74%。當時 Mr. Wilford 希望 Curtis 可以繼承他成為新一任的車長,全因他是唯一走完整條列車每一卡車廂的人,能徹底明白到列車的運作和其永續的哲學。加上他有著剛上火車「吃掉弱者」的經歷,讓他成為了善和惡的綜合體。
從這裡觀眾可以看到的一點就是,革命可以是理想,也可以是被設計和被安排,失敗的革命可以鞏固當權者的領導,而即使像 Curtis 一樣革命成功,這位新的繼任者也得面對不同的考量,以新的角度看待整架列車,這一切都有機會讓新的當權者改變,被迫把最初的理想和革命放下,面對、甚至對現實作出權衡或妥協。
Omelas 小鎮被困的孩子
本來正在猶豫的 Curtis 被南宮的女兒 Yona 透過被帶走的小孩 Timmy 提醒自己的革命初心,他們發現原來從車尾被帶走的小孩是要躲進列車的地板內,以手動模式推動整架列車,這一幕也成了電影中另一個震撼點。其實導演安排的這一幕正正是來自一個哲學命題,這個命題是來自美國科幻作家 Ursula K. Le Guin 的短篇作品《The Ones Who Walk Away From Omelas》,講述一個美好的小鎮 Omelas 是大家心目中完美又理想的社會,但其實這個小鎮某一個陰暗的地下室關著一個沒有人照顧的小孩,他被咀咒因此即使鎮上每個人都清楚知道這個小孩的存在,為了眼前的美好也決定無視和剝削他的權利,讓他成為美好生活的犧牲品。一直瑟縮在列車下工作的小孩子,正正就是《The Ones Who Walk Away From Omelas》那個成為犧牲品的孩子,也是列車上的「零件」。
這一幕不但喚起了 Curtis 的革命初心,也讓他犧牲了剛上火車面對「吃掉弱者」經歷時,沒有勇氣切斷給大家分享的手,以那隻手替 Timmy 擋著運轉中的列車零件,再把他救出來。
列車中的亞當與夏娃
最後 Mr. Wilford 創建的列車徹底毀掉,不論是象徵共同利益的 Mr. Wilford,還是個人主義的 Curtis 都死於雪崩之下,唯一存活的就只有接受了父親的愛的 Yona 和 Curtis 覺醒的愛的 Timmy 這兩個孩子,也就是說明他們是以愛為基礎的選擇所得出的結果。一男一女的角色讓人想起聖經中的亞當和夏娃,不同的是在這個新世界,代表男性的亞當不再是給夏娃一根肋骨,反而是要靠著夏娃才有機會存活。
電影最後 Yona 和 Timmy 看到的那隻北極熊,除了證明南宮說列車外的世界已經能讓生物生存這套說法外,也象徵了上帝的指示。導演以白色的北極熊來代替諾亞方舟故事中上帝給諾亞提示的那隻白鴿,代表了生存的希望、認同和允許。同時間,也打破了 Mr. Wilford 自詡為上帝,無情的看待列車上人類生命的那套理論,愛和關懷可以成為解決問題的方法。
正如上文所言,導演並沒有偏頗任何一方,只是把整個階層和權鬥的故事演釋出來,結果也是一樣。離開舊生活的人類,踏入新世界未必如想像般美好,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但起碼能選擇真正的重新開始,把自己想要的末來建立出來。然而,北極熊除了代表著生存的希望外,同時也象徵著列車外的另一場戰爭,事關不論是從 Yona 和 Timmy 的角度出發,還是從北極熊的角度出發,他們在彼此眼中都只是食物。
《末日列車》常見的問題:
看過電影的觀眾或許心中都有著不少疑問,對導演所安排的情節或人物感到不解,以下是網絡上比較多人問的問題和見解,看看能否解開你的疑難:
1.南宮民秀的女兒 Yona 為何擁有看穿牆的超能力?
電影中可以看到每次南宮打開車廂之間的門前,Yona 都能事先知道門後有甚麼。其實這並非 Yona 的超能力,而是她在列車上出生,因此對車廂環境感觀都比其他人好,所以可以憑視覺以外的感覺,得知門後的大約狀況。另外,值得一說的是飾演 Yona 的高我星已經是第二次當宋康昊的女兒,他們第一次合作飾演父女同樣是奉俊昊的作品《韓流怪嚇》(台譯:駭人怪物)。
2. 其中一卡車廂內的「斧頭幫」戰士剖開魚肚的原因?
還記得兩批人開戰前,層於上流社會的「斧頭幫」戰士利用斧頭剖開一條大魚的肚,其實這一幕想帶出的意思有兩個,第一層是象徵對方(低下階層)只能像一條死魚般任他們宰割;另一個意義是,他們能這樣浪費一條大魚,那就證明魚類這種資源在列車中是非常豐富,只是低下階層的人永遠都享受不到。
這一幕其中一個有趣的地方是,列車宣佈經過 Yekaterina Bridge 時,也就代表列車已經環繞地球一年的時間,即使「斧頭幫」戰士正在跟 Curtis 等人戰鬥,他們也會停下並高呼「新年快樂」。這一幕暗喻了不論甚麼階層的人,多少都會受到約定俗成的文化影響,眼前即使是你死我活的場面,也要停下來跨年過節。
另外,到最後「斧頭幫」戰士以黑暗的車廂環境作武器,把 Curtis 等人殺個片甲不留時,Curtis 他們就以最後一根火柴來迎戰,從車尾向前運上火把,意思是黑暗當前,必需要大家同心合力才有機會帶來一絲的光明和希望。
3. 副列車長 Miss Mason 手下兩位西裝保鑣的關係?
於「斧頭幫」車廂一戰時,Miss Mason 的兩位西裝保鑣其中一位被南宮女兒 Yona 以鐵棒插死,另一個不顧一切也要找南宮報仇。眼利的觀眾可能於一開始 Miss Mason 到車尾演講時,已經可以留意到這兩個保鑣一直溫順的依偎著對方,暗示了他們的關係非常親密。
4. Miss Mason 投降時拿下假牙的原因?
她說服 Curtis 等人放過和相信她的時候,突然拿下假牙給大家看,這樣代表了她為了生存,連自尊也可以捨棄,也不在意自己的虛偽。
5. Curtis 當時如何確定 Mr. Wilford 所說跟 Gilliam 聯手的話是真的呢?
Curtis 之所以能夠確定 Mr. Wilford 所說的都是真話,全因從列車中長大的 Edgar 跟他說過記憶中有過牛扒的香氣,因此推測他小時候曾經跟 Gilliam 到過車頭並品嚐過 Mr. Wilford 所煎的牛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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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昨夜在城東的小巷裡發現了兩具屍體,死裝淒慘渾身上下的體液像被吸幹了一樣,據警方推測很有可能是感染了病毒hyd123的感染者所為,若是廣大市民發現可疑的人物請立即上報……」
「小柯聽見了沒?上下學的路上小心點,如果看見了可疑的人就馬上跑。」 媽媽看著新聞不放心的叮囑著小柯。
「知道了媽媽,我上學去了。」小柯不耐煩的答道,最近怎麼老是出大事, 上次是美國飛中國的一架飛機墜落了,這次又是城東死人了,這個世界真是亂套 了。
小柯爾一邊把上鞋跟,把奇怪的思緒甩出腦內,反正不管自己的事,自己只 是一個學生,天塌下來有政府頂著。
看著小柯爾跑出去的身影母親只是歎道:「這孩子。」
……
「老師早上好!」小柯爾乖巧的向著不認識的老師打招呼,雖然不認識她但 一定要留給她一個好的映射。
「早上好哦,小柯爾。」老師笑著回應了一聲,摸了摸他的頭,用一種奇怪 的眼神看著他,看的他渾身發毛,「快上課了,老師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老師露出淡淡的微笑,向他揮了揮手,不知道為什麼小柯 爾看著老師的笑容總有種發毛的感覺,只想快點離開她,走到一半小柯爾回頭看 來一下,那個老師還在用那種看著他,舌尖在嘴唇上輕輕的刮了一下,一種莫名 的恐懼從小柯爾的心底冒了出來,他回頭加快了步伐消失在拐彎口處。
「啊啦~真是香呢,讓人忍不住香氣呢,那個孩子的味道。」女老師呢喃道, 把剛剛摸過小男孩頭的手放在櫻唇前,用粉紅的舌尖舔了舔如玉般指尖。
「真是的~這麼香的味道害的我都餓壞了呢~」女老師的臉頰攀上了淡淡的 緋紅,用另一隻之手摸了摸平攤小腹,她看了看周圍的人,周圍只有很少的學生, 她跨著美麗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校長室走去。
……
「呼……好可怕。」小柯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顧不得放下書包狠狠的呼了 一口氣,很奇怪的感覺,那個是新來的老師嗎?小柯爾不由得想到。
「不想了,反正也不是教自己的。」
一些胡亂的思緒在他的腦中亂竄直到上課鈴打響。
「由於數學老師突然請了一個學期的病假,所以這個學期的數學課由新來的 秦老師來代替,下面有請秦老師。」班主任一進門就爆出一個重磅炸彈,隨著同 學們的鼓掌,從門外進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黑色的長髮,高挑的身姿,一身灰 色的教師裝把S曲線完美的承托出來,豐滿的胸部撐著衣服,肉感的雙腿套著一 條黑絲,顯的剛剛好,美麗的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下面的學生們驚呼著,只有小柯爾望著進門的身影,漸漸的感到了一絲莫名 的害怕。
「初次見面,我叫秦雪蛛,是新來的老師,這個學期請多指教。」
「快看柯爾,美女老師啊!」坐在柯爾旁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沖他露出一 個笑容。
「知道了知道了,超你就好這口。」柯爾無奈的揮了揮手。
「當然了,美女老師可是我的最愛,況且這個老師有這麼好的身材。」名叫 余超的男孩露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笑容。
「你這傢夥。」這個傢夥最喜歡的就是禦姐,曾經說要找個禦姐做老婆。
和余超吹著牛心情也好多了,直到……「那麼就決定是你了,小柯爾。」
「啊?!什麼?」開小差突然被一句柔和的聲音打斷,我嚇的立馬從座位上 站了起來。
「這學期的數學課代表就交給你了。」秦老師還是一臉微笑的說著。
「老師,我的數學不是很好。」
「沒關係,請多指教哦,小柯爾~」
「哦……哦,請多指教。」
「找到你了呢~呵呵~」明明是很好聽的聲音聽上去卻讓人毛骨悚然,小柯 爾看向四周,只有看著他的同學班主任和那個一直微笑的秦老師。
是幻聽了嗎?小柯爾想著。
「還有什麼事嗎?柯爾同學?」
「沒……沒。」小柯爾立馬坐下。
一天很快的就過去了。
「放學後把作業報來我的辦公室,柯爾同學。」
「哦。」
小柯爾抱著作業向秦老師的辦公室走去。
「老師在嗎?」小柯爾敲了敲老師的門。
「進來。」
小柯爾推門進去,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厚的香氣和熱氣,讓小柯爾聞的很不 舒服,小柯爾皺了皺眉頭,頂著香氣進門,秦老師坐在辦公桌後,酥胸半露,看 見了小柯爾來了,秦老師露出了微笑。
「辛苦了,小柯爾,來喝杯水吧。」秦老師彎腰接過作業,酥胸攤在作業上 正對著著小柯爾,小柯爾臉紅的轉過了頭,這時候老師又遞來一杯水,慌忙接過 老師遞來的水杯,胡亂的灌了幾口,甜甜的,不像是普通的純淨水。
「今天上下來感覺怎麼樣?」秦老師突然問道。
「啊……還好。」小柯爾望著水杯慌亂的回答道。
……
就這樣一答一回的聊著,小柯爾眼中的神色漸漸的恍惚起來,臉上泛起了緋 紅,他開始感覺有點不對勁,他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思緒強行撤回來,「老師,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這麼急幹嘛~」秦老師的聲音變得很奇怪,小柯爾看了眼秦老師,她白嫩 晶瑩的肌膚被緋紅占去,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她也緩緩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 小柯爾才看見了她的雙眸,居然是粉色的豎瞳,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呐~再陪陪老師好嗎?老師非常喜歡你哦~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非常喜歡 你了呢~」這個是秦老師的柔美的聲音中夾雜著點點嬌喘。
「對不起,老師,我也很想陪陪你,但我的媽媽可能會來找我,所以不能久 留了。」小柯爾站了起來,突然他的雙腿一軟,險些坐到地上,他支持著慢慢的 站起來卻看見秦老師已經從桌子後走了出來,高跟鞋在踩地上的聲音讓小柯爾更 是心慌,突然秦老師把手往下體伸去,「霍啦~看啊,她已經很餓了呢~,她在 想我催促呢~她想一口吃~了你」
秦老師把手伸了出來,上面是津津的液體,散發著著攝人心魄的香味,與整 間屋子裡的味道融為一體。
「老師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癱軟的雙腿讓小柯爾無法使上勁,他心 中的恐懼越來越大,他垂著雙腿,想讓他們聽話,動啊!突然雙腿能使上力氣了, 他一下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向門口跑去。
轉眼間就快跑到門前了,小柯爾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開始考慮出去後 把秦老師告上校長室,讓校長辭退她,終於……門就在眼前,就那麼一步了,踏 到門前,伸手去扭把手,就在這個時候。
「抓到你了喲~小~柯~爾~」
抓著門把手的那只手突然被另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抓住,整個手感覺就像中了 石化術一樣,小柯爾用了渾身的力氣,可握著門把手的手就是一動不動,另一隻 潔白的手突然穿過腋下把自己往後輕輕一拉,自己的後腦勺被一對溫軟的肉團夾 住,一股比房間裡香味濃厚無數倍的味道,一下充斥著小柯爾的鼻腔,小柯爾的 雙瞳一下失去了神采,但很快又恢復了起來。視線一下子就被縮小了許多,後背 也被柔軟的東西緊緊的貼住。
「啊啦啊啦~就讓小柯爾你這麼跑掉的話,我可是會很苦惱的呢~所以不能 把你放走呢~」
小柯爾感覺頭上多了個硬物,聲音隨之而來,「秦……秦老師你在做什麼, 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不行呢~一放開你你肯定就跑了,我只是餓了,想把你吃~掉~」柔軟的 聲音吐出的話卻讓小柯爾像被寒氣籠罩了一樣。
「呐呐~放手吧,今天你是不可能從這間屋子裡出去的,早點死了這心吧。」
說著秦老師開始掰著小柯爾握在把手上的手,小柯爾死死的握住把手,秦老 師柔嫩的小手卻仿佛有這千斤力一樣,慢慢的把小柯爾的手掰下來,沒掰下來一 點小柯爾眼中的絕望就增一分。
「不要。不要。」小柯爾開始掙紮,但柔軟的雙手絲毫沒有鬆懈。
「還沒死心嗎,真是個頑皮的孩子呢~可惜。」
隨著最後一隻手指被掰下來,小柯爾的身體徹底貼在秦老師的身上,柔軟的 感覺讓他就像被母親抱著一樣,讓他的瞳孔一遍又一遍的失神,卻又被他從深淵 裡掙紮出來。
「小寶貝~轉過來,讓姐姐好好看看你~」
突然身體被鬆開,身體被一下轉了個位置,又再次被緊緊的抱住,頭被手輕 輕的撫摸著,臉被埋在雙乳中間,讓小柯爾不能呼吸,他身體開始掙紮著,突然 就在小柯爾快暈過去的時候被放開了,再次入眼的是一張美麗的俏臉,上面露著 迷魂的微笑,火熱的紅唇吻了上來,狠狠的吻上了小柯爾的嘴唇,秦老師的舌頭 頂開了小柯爾的牙齒,在他的嘴裡肆意的刮著,唾液順著舌頭流進柯爾的嘴裡, 被他咽下,柯爾的大腦一下被奇異的香氣占去。
同時秦老師的雙手開始不安分的在柯爾的身上亂摸著,在他幼小的胸膛上刮 過,被秦老師撫摸過的地方有種火熱的感覺,秦老師見眼前的小傢夥沒有動作, 雙手開始往下移動著,把柯爾的褲子扒了下來,伸進柯爾的內褲裡輕輕的愛撫著 他的陰莖。
柯爾身體開始慢慢的顫抖著,秦老師的手卻沒有停下來,她緩緩的套弄著, 柯爾抖得更厲害了,柔嫩的肌膚摩擦著柯爾的龜頭,他雙眼失神的望著眼前的大 姐姐,秦老師見狀輕輕的笑笑,舌頭從柯爾的嘴裡抽了出來,透明的淫絲從柯爾 的嘴裡滴出來,她開始加速套弄。
「啊~」隨著一聲幼稚的嬌喘,一叢白色的液體射到秦老師的手裡,她迫不 及待的舔著手上的白濁,舔完似乎還不滿足,雙手環過柯爾的臀部,把他的小陰 莖拉到面前,用紅唇吸吮著,舔著上面殘留的液體。
「完美~這味道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無數倍呢~從來沒吃過這個美味呢~」
她把手又伸到下體,那裡已經濕的不成樣子了,她鬆開了柯爾,雙手伸到下 體,黑絲已經被淫水染濕,雙手伸到開襠處,揉搓這陰蒂,把下體露出的淫水摸 到柯爾的小陰莖上,漸漸的小陰莖開始變大,變得不像是這個年紀有的大小,陰 莖開始微微的顫抖著。
秦老師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她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 來,拖到整個身子就剩一條開襠連體的黑絲襪和一個巨大乳罩,最後脫下高跟鞋, 讓自己的黑絲小腳踩在地上,「撒~來吧~」
她拉著柯爾向著辦公桌後面的沙發走去,柯爾神色恍惚,雙眼無神,她把柯 爾放到沙發上後背靠著沙發,自己跨過小男孩的身體跪在沙發上,將小男孩的臉 埋在雙乳中間,正要開工,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望著失神的小男孩露出了一個病 態的笑容,她解開乳罩,托著巨乳放到柯爾的嘴中,乳尖早已硬了起來,她輕輕 的一擠,奶水開始灌進柯爾的肚子裡。
柯爾的雙眼漸漸的回復了清明,他看見一個妖豔的身軀正對著他露恐怖的微 笑,他望著四周,突然想起自己身處在哪裡,他驚恐的要起身,卻被眼前的大姐 姐輕輕的推了回去,嘴裡傳來的香甜味道讓他更加驚慌,他吐出嘴裡的乳頭後開 口:「秦老師你在做什麼,快放我走,不然我要告訴我媽媽。」
「哼哼~可惜你的媽媽不在這裡,而你也再也見不到你的母親了呢~」
秦老師用頗為可惜的語調說著,一邊又用乳房壓了上去,壓進了柯爾的嘴裡 一邊用憐愛的眼神注視著他一邊摸著他黑色的頭髮:「本來想就這麼吃掉你的, 但是啊~我又想,就我一個在動豈不會很無聊?所以我讓你喝下我的乳汁,她們 會讓你在我的淫香下保持清醒,多喝點吧,一會要讓秦姐姐好好聽聽你的悲鳴喲 ~」
秦老師咯咯的笑了起來,妖豔的臉龐望著柯爾,然而讓身下的柯爾絕望的是 他發現他現在無法使上力氣,他只能眼真真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妖女淫蕩的扭動著。
「差不多了~可以用餐了~」
突然秦老師把乳房拿了回去,她輕輕的吻了吻柯爾的額頭,一隻手抱住柯爾 的頭,把他的頭再次埋入雙乳中,另一隻手則是抓著胯下早已變成腫脹不已的巨 根,在自己的暗紅色陰部上劃著,滿是淫水的粉紅的小陰唇似乎已經忍不住了, 緊緊的貼著龜頭,柯爾感到下體被一陣陣的吸力向上吸著,「咯咯~你瞧她急的, 她現在啊~已經餓的快發狂了~」身上的妖女還是那副微笑的樣子。
「那麼~我開動了~」說著秦老師抓著肉根對準銷魂口,雙腿輕輕的曲了下 來,龜頭剛進入秦姐姐就迫不及待的雙腿一鬆,享受著巨根直插到底的快感。
柯爾感到下體好像進了一個濕熱的地方,陽具一插進去就被秦老師陰部內的 嫩肉緊緊包住,龜頭頂住了看似柔軟的子宮口,秦老師從喉嚨裡發出一陣愉悅的 呻吟聲,快感從陽具上傳遞到大腦裡讓他渾身無力,任由秦老師抱著自己的身體, 她用豐滿的黑絲美腿跪在沙發上開始一上一下的挺動著,不時還搖著屁股讓柯爾 的陰莖在自己的陰道裡摩擦著,她身體裡的柔肉也開始夾住柯爾的陰莖,不斷的 揉動研磨著,她身體向後仰雙手撐著柯爾的小腿,下體不停的動作著,「咕滋~ 咕滋~咕滋~」
極度的快感讓柯爾無力反抗,仍由著身上的妖女扭動著嬌豔的身軀,滿是褶 皺的幽穴開始漸漸的收縮,緊緊的包住肉根,一陣陣的吸力催促著柯爾的肉棒, 身下傳來的快感讓柯爾手足無措,只能享受著漸漸來臨的高潮,突然秦老師把臀 部慢慢擡高,然後再狠狠的坐下去「啊~呃~嗯哼~」
奇怪的聲音從柯爾嘴裡發出,他趕忙閉上嘴巴。
「咯咯~就是那樣~再多一點的叫出來吧~我想聽~」
秦老師發出了一陣悅耳的笑聲,雙手捧住柯爾的小臉,用淫穢的眼光注視著 他明亮的雙瞳。
柯爾閉上了眼睛,秦老師還是不依不饒的吻了上去,同時陰道裡的摩擦開始 瘋狂的加劇,陣陣的快感將柯爾的神經狠狠的沖刷著,他忍不住要叫出來卻被秦 老師吻上了嘴唇,秦老師上下的幅度開始加速,下體也開始分泌媚藥淫水,就在 高潮即將來臨的時候,秦老師猛的把渾圓的臀部擡了上去又再次狠狠的一坐到底, 子宮口一下子把龜頭吸了進去,卡住龜頭下的溝渠,陰道緊密的收縮著,花心噴 出了溫熱的液體,灑在龜頭上。
柯爾的力氣好像都回來了一樣他開始瘋狂的掙紮,雙手使勁的把秦老師往外 推,秦老師的玉體無動於衷,她的纖纖素手輕輕的環過柯爾的後背,緊緊的把他 抱住,整個身子貼在柯爾的身上,陰道裡的媚肉開始瘋狂的在肉根上摩擦著。
極端的快樂不停的衝刺著柯爾的精關,柯爾死命的咬牙硬撐著,就在這時她 的頭伸到柯爾的耳邊輕輕的吹了口淫氣,用帶著嬌吟的聲音輕輕的在他的耳邊說 著:「我說過的吧,你是絕對無法從這個房間逃脫的柯爾醬~所以,請射精~嗯 哼!」
然後紅唇咬住了柯爾的耳朵,奇異的刺激感讓柯爾瞬間的失神,她的下體做 著最後的進攻,回過神來的柯爾才發覺,但為時已晚,忍耐已久的精液一下衝破 精關,瘋狂的射入秦老師的子宮。
柯爾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感,秦老師一聲嬌喘一下吻上了柯爾的雙唇,柯爾 只覺得身體裡的什麼東西被眼前的妖女從嘴吸了進去,想要掙脫卻沒有力氣,身 體被緊緊的抱著,秦老師的下體重新開始挺動,她的雙手在柯爾的背上不停的撫 摸著,喉嚨裡發出的嬌喘像是魔音一樣灌入柯爾的耳朵,這些動作將柯爾重新推 入高潮,下體的精液射個不停,全被秦老師的子宮一一吞噬,她的子宮像是無底 洞一樣來著不拒的全部吞入。
「啊~美味美味,真是絕品的精液,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呢。」
「呃啊啊啊啊啊~」
「咯咯咯~就是這樣,掙紮吧,哀嚎吧,然後全部射進來吧,在姐姐的身上 盡情的發洩自己的欲望,如果你想主動的嘗嘗姐姐的味道,姐姐也是不會拒絕的喲~」
「休想讓我妥協,你這個妖女。」低沈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 他努力的抗拒著快感卻像是徒勞無功。
「啊啦啊啦~都到這個時候,難道你還想逃走嗎~可愛的柯~爾~醬~」秦 老師用粉色的豎瞳,盯著柯爾已經開始泛水汽的黑瞳。
「我是不會放棄的!」
「哎呀呀~好堅定的意志呢,看來摧毀這意志,不是一次射精就能解決的問 題呢~哼哼~可惜~你的身體好像已經開始慢慢的背叛你了呢。」
秦老師臉上掛起了嗜虐的微笑,看著沈默的柯爾秦老師撩了一撩長髮,對著 他的耳朵輕輕的道:「準備好了嗎?下一波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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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生賀24h/23h】無光之海
我再一次被噩夢驚醒。 木彈、灼燒的聲音在耳邊無法消失,刺耳的喊叫和匆忙的腳步往胸口猛捶,洶湧的恐懼扼住咽喉。我看見昏暗的燈光,刺鼻的味道再次瀰漫在胸腔,手邊空無一物。 然後我的左手被身旁的人捉住。我扭頭看過去,窗台撒下幔紗般的月光,梁圳睡在我旁邊,觸碰在一起的手在我驚醒時下意識握住了我的。 他醒了。睏意快把他眼皮壓垮,他努力睜開一只眼睛看我。 我下意識想說沒事,但覺得好笑,以前半夜驚醒的是他,他從不說沒事,我也不會讓他騙我沒事。我現在說自己沒事,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我只能看著他,不知道做什麼的看著他,似乎出了神。 他撐起身體的時候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倦意,彷彿下一秒他就能直接趴回去。他腋好被子下床,踩著拖鞋出門給我倒了一杯水,看著我把它喝完,問我還睡嗎? 我搖頭沒說話,下床走路去陽台。 今天是我來到寶島度假的第二個夜晚,但我依然深陷於故土的泥沼,只要閉上眼睛,我就無處可逃。
他走到我身旁,從我嘴裡拿下煙頭,扔到地上踩滅了。 「吸煙只會讓你回想起自己過得並不好,沈浸在情緒中。」 他啞著嗓子說。「悲情主義會上癮。」 「但是很靚仔。」我沒頭沒尾的說。 「你理性的時候很靚仔。」他說,「反抗的時候很靚仔,悲傷的時候很靚仔,憤怒的時候很靚仔,笑也靚仔哭也靚仔。你每分每秒都很靚仔。」 我半晌沒有接話。 我和他沒有對視,我們都看著陽台外的黑夜。我們在海邊租了一間民宿,正好是這個建築的一層,陽台正對著海面。從我有意識開始就听到的海浪聲不厭其煩的在耳邊拍打,即使這已經不是我熟悉的地方。 這種地方最適合中年不得志的男人回顧自己糟糕的一生。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再看一眼。 他還沒有到中年,眼裡跳躍的都是青年人的火光。他跟我一樣看著海面,遠處的燈塔和樓下的路燈都不如他眼中的明亮。他只是在欣賞天上的無光之海。 不過幾秒,他已經將自己眼中的睏意清掃乾淨。他就像他那裡的人,永不知疲倦的燃燒自己的生命和意志,似乎這樣就能得到真正的生活。 「你什麼時候重新開始吸菸的?」 我想再從煙盒中拿出煙,被他用眼神制止了。他拿過它,抽出其中一根,又朝我伸手要打火機。 打火機在他沒有起過繭的手中轉了一圈,他看著它問我。 「年中。」 我幾十年前就開始吸菸,後來戒掉了。以前他還小,沒事就會來跟我打好關係,他總是會用充滿求知的眼神觀察我。走在街上的時候他因為跟不上我的步伐,容易被行色匆匆的人潮吞噬,我不能看著他丟,所以一旦靠近一點我就下意識把手往後伸,讓他容易牽住我。 但上一刻我很可能才剛從嘴中把煙拿下來夾在手中。他毫無防備的把手心往我手中放,然後被煙頭燙到,吃痛的縮回手。 第二次出現這件事的時候,我直接直接把菸戒掉了,連帶著他跟我走在一起可以不用摀著鼻子,我直到戒菸後才意識到他一直是二手菸的受害者。 現在我不需要牽著他走了。我們之間出現了分岔,朝著各自的明天走去,再無機會為了待在一起而牽手。 我側身摸過他的臉,給了他一個親吻。
我這次過來是純粹的旅遊散心,把所有想去的景點、住宿娛樂做了個思維導圖,定了一個非常鬆散的計劃。在訂票的時候,我看到app內預留的乘客名單,一時間打開了將近半年沒有打開的通訊軟件。 他幾乎是秒回复我,詢問了什麼時候出發,跟我說:「給我兩天時間可以嗎?」 我回:「隨你。」 現在我知道那兩天時間是為了什麼了。在飛機上他藉著飛航模式睡過了整個航程,除了起飛和降落的時候下意識抓住了我的手,我沒有回握,他又悄悄鬆開,轉而握著扶手。起飛時間很長,他慢慢的又睡著了,然後被飛機顛簸的氣流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沒有掙脫,伸過另一隻手拿過那個讓他回復到睡著的手機,設定了飛航模式,還給他。 我最後扭過頭看向窗外,在他睡著的時候把他的頭擺到自己肩膀,沒有打擾這份遲來的休憩。
我們從桃園出發,先去了高雄,沒有選擇旅行團或者是所謂的回歸自然路線,只是照著我當時的目的——住在海邊,靠近城市,去看歷史建築,走街串巷。我出發前把大概的計劃發給他,他沒有提出異議。 路上我們遇到很多寫著香港加油的店鋪,我通常都會走上去感謝他們。台灣店家都好客,他們聽說我的身份後問了我很多東西,關於現在的情況,人員傷亡、社會動盪,告訴我他們都在關注我們。梁圳站在店鋪裡,有時候會看著東西一言不發,有時候會自覺走出商店,避免熱情的店長在跟我討論的時候尋求他的認同。 有時候店長或者其他陌生人,認為我們是志同道合者,將他也納入語境內,談論我們都知道他卻因為牆而不知曉的事件。當他發現其實他一直搞反了主動和被動的時候,他的神情終於有些抵抗,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把情緒收回去沉默不語。 我沒有說他是大陸人,我只說他是海歸,了解不多,不用顧及。我跟每一個有疑慮的陌生人都這麼說,他也能避開就避開,等我結束了談話再回到我身後跟隨我。 我跟他說,如果覺得尷尬可以跟我分開行動,但他搖搖頭說不用。雖然他完全無法融進我們的價值和是非正義,但他說他可以在一旁聽。 「而且聽了一些你們的交談,我並不是不能理解你。」他說,「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你所說的一些內容我可以理解。」 是嗎? 他點點頭:「確實你的這位上司做的並不好。」 我嗤笑一聲:「你不理解。」
他並不是真的在理解我,一如他不能理解我告訴他「我們本來可以一樣」。他一如既往地把自己放在中立,中立便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們的話題不可避免的提到時政事態,以前他說各有己見,現在會點頭不語。 但他接受了我的邀請,在年底熬了兩個夜把東西做完,陪我出來度假。他大哥打電話從赤臘角機場罵到桃園機場,第一天他的微信沒有停過。 「你回去吧。」站在捷運閘口,我說。 他搖搖頭,把手機免打擾,放進了我的手心。我接過來轉手放進他的外套口袋,繼續我們的旅程。
我們也曾經在民俗裡看電視的時候起一些口角,或者是某個我們都可以插上話的國際議題,然後再扯到我的動盪,他便會在我們之間脫穎而出。 他是非典型人,也許得益於他也是和我一樣的邊緣身份,總歸不會特別典型。他的文化水平並不低,但知識涵養普普通通,在公共事務和公民責任上有著一股愚鈍,加上他的經歷讓他習慣性避而不談,疏於思考,國家公務員多半如此。 我告訴他之所以現在的香港社會撕裂至此,就是有意「保持理性」,自認為哪邊都不佔,其實已經代表藍絲的人太多,而另外一撥人跟他們有根本的衝突,並不僅僅是從利益,而是更多的所謂良知和公德的角度出發。 「但是支持政府或者反對政府這兩點不就可以看出明顯的政治取向嗎?取向上的取捨便是出自不同立場、不同利益面的選擇。」 「在是非觀上不存在所謂的立場不同。濫用暴力,知法犯法,這些明顯違背現代公民社會的行動,當它們出自於權利上層,事件就黑白分明。」 他被我反駁的有些窘迫,但最後也沒有惱羞成怒,看來確實是努力的在和我聊天。聊天比討論簡單得多,甚至不需要我們擁有共識,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很多時候只能做到這樣。 「但我至少有閉口不談的自由。」 我知道你有,你當然有,因為這是我的事情。你不想表達支持,因為你的立場確實出自你的利益,也不想和我不愉快,所以你主動閉上了嘴,我當然清楚。 我扯著嘴角:「所以你追不到我。」 他張了張嘴,最後啞然失笑。 我有時候會想起他在遊戲裡的角色,是個貓男,當他做出情感動作,貓耳朵和尾巴都會有反應。比他現在好很多,他一旦收斂,就再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了。 我看不到他的貓耳朵現在是不是沮喪的聳拉下去,他的表情彷彿是一個標準的應付我的面具,一種標準的被我刁難後露出的和事佬笑容,那種感情沒有悲傷、沒有難堪,甚至沒有好感,只是一種過渡話題的禮貌微笑。 我轉頭準備走,他說:「我追不到你是因為你不喜歡我。」 我笑出了聲:「你如果在是非觀上和我不一致,我怎麼會覺得我們是一路人?」 「你究竟在喜歡我什麼?」我幾乎是逼問他。「除去個性和三觀,我的任何好處都可以在別人身上找到。你不如去嘗試大陸其他人?」 他沒有看我。 半晌後他說:「對不起。」 話語落地,我徹底感受到了心涼。
我經常性的可以意識到,邏輯、人文素養和同理心,他至少缺少一個。 除了我們在是非、立場上的不合,有時候在其他的地方我也能見到他的「心大」——他自己這麼認為。我則認為他實際上並沒有真正去認知到這些問題,也沒有真正學會於情於理的將心比心,所以有時候他的觀念很容易被我說動。他不予置否,只說自己不想這麼累。 「你是相對輕鬆太多了,就像在真空一樣。」我譏諷道。 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看我。我想到他一些過去的事情,他以前也曾經努力的為他自己爭取我如今死死攢著不放手的東西,但他最後失敗,於是逐漸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一般人。 但他和我的環境也不同,我亦無法去感同身受他。所以我點到為止,不再發表意見,只是在內心再一次給自己的心臟釘上釘子,敬告自己我們確實不是一路人。
我和他是完全的自助遊,我們瀟灑的甚至完全不背包,白天在市區和風景間穿梭,逛街吃飯一個不少,還有些時間都在我想去的地方——博物館,歷史建築,甚至是一些街道。 他雖然不如我認真——當他有興趣我會小聲跟他講解,而有些興趣不大的他也不勉強自己——,但也並不會敷衍我,破壞我的出門體驗。他多半是一知半解,然後在路途中就會思考,偶爾拋給我一些問題,我基本都會給他解答。 同樣也有他發揮功勞的地方,在我再三的告誡他不要因為急於在我面前展現自己的能力而得意忘形之後,他也能夠給我一些更加理工的思路和想法。尤其是在歷史建築上,他對於房屋構造、建材空間分佈的興致更大,我跟他關注的地方不同,有時候也能得到新的樂趣。 雖然我對他刻薄,但我清楚他確實得體禮貌,除去我們無法談論的東西,在旅程中的他是優秀的同行者。雖然有些意識他會跟不上我,但他會至善至美,我也正好想要從長久的衝突對精神的壓迫中走出,我們聊得不深,也甚少不愉快。 晚上我們會回到民宿,有時候打包點東西回來當晚飯吃。偶爾我們會打開電視,更多時候是他處理一些工作然後想方設法打遊戲。我沒有帶電腦,所以有時候會坐到他旁邊陪著他,看看手機再看看他。 我確實是來休假的。雖然他像是無法休假的樣子,但看他忙也是我的休假方式之一。
行程的第四天晚上,我們先去了夜市。他這次才算第二次到達台灣,之前就和我說想去夜市吃喝,我便帶他去一個相對不出名但很本地的夜市。 走了一圈,我們最後選擇在一個燒烤攤落腳。我的心情總歸不算好,只能算是平靜,他遷就我的情緒,所以在我點啤酒的時候沒有阻止。 我出來休假,但不代表我就可以和本土斷的幹乾淨淨,夜晚或白天就會發生的事情在我身上轉為一陣陣的胸悶,不會讓人皺眉,卻揮之不去。 途中我接了裴彩璘的電話,回來後梁圳問起亞洲四小龍之間的故事,我挑了一些事情跟他說明。聊著聊著我說起一件事,前段時間我和李新樹出去喝酒,他上頭了,竟然開始勸我要一心一意,如果不打算拒絕梁圳,就不要老是塑造一種浪子不回頭的形象。他怕我這樣下去,如果真的鬧出一些誤會,梁圳會受到成噸的傷害。 「你說他到底是多喜歡你。」我笑他們兩個人,「我聽了都想找個人這麼寶貝我。」 「可以找。」他說。 「李新樹才叫我一心一意。」 「你可以不管我啊。」他回答,語氣輕鬆。「我總有一天會放棄喜歡你的。」 我聞言微微揚起下巴看著他。他正在用筷子挑起面前的茄子,乾脆利落的下去兩口,沒有抬頭。感受到我在看他,他猶豫了一秒不到就僵著手迎上我的目光,歪頭故作疑問。 確實是故作疑問,在我看來他只是努力的挑戰自己的演技巔峰���他總是很努力的在我面前收斂自己,但他真的收不住。他的話尾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顫抖,臉上的神情也有些落寞。 我突然笑了出來,越笑越大聲。 梁圳在旁邊問我怎麼了,我沒有回答,從發自內心的笑變成乾笑,聲音從宏亮到沙啞,最後笑得只剩下氣音。 我一口悶下罐裏所有的啤酒,抬眼看著他,又笑了一聲。 「你騙不了我,梁圳。」 他這副敗者一般的模樣在我眼裡尤其刺眼。我想攬過他的肩把他揉進自己懷裡,我想給他一個親吻,但我只是在看著他笑。 「你有一個習慣,你自己都不知道。」 「你每次走在路上,想要什麼東西,你都會先甩開我,去問這個東西多少錢。當你知道了價錢但你付不起,你就會點點頭回到我身邊,然後一直回頭看它,看到我們走過那條街。」 這之後十有八九都是我走上前去把它買下來給他,而他會繼續這樣粘著我,因為我可以滿足他。 梁圳愣愣地看著我,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他有這樣的小動作。他的臉上有各種各樣的表情,震驚、慌亂,更多是苦澀,看得我在心裡發笑,不知他又在自作多情什麼。 「你說你總有一天會放棄我。」我掐住他的下巴讓他看我,「但你沒有機會不看我,誰都不准你不看我。你怎麼會放棄?」 你別騙你自己,也別騙我。 你看,我看著他有點難堪的移開視線,你這幅想要逃避掉的樣子,怎麼可能會面對富士山無法私有?
他終於也開始狼狽的笑。他看著我,眼眶通紅,左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的手拿下來,懸在空中不讓我掙脫。他的力量不一定有我大,但他這次用了十足的力氣捏著我的手腕,皮膚接觸的地方一陣發熱。 「何江言你是不是有毛病。」他聲音沙啞,吐出來的字都帶著咬牙切齒,「是不是要我哭,要我為了你的話露出受傷的表情,要用這種方式看到我對你的在乎你才會舒服?」 「還是現在這樣?」他猛的一扯,讓我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一點,我看到他的眼底是數不盡的悲哀。「等著我生氣,說一些傻逼話讓我們不歡而散?何江言你是不是親密關係毀滅者你自己有數,你想讓我說氣話,所以你拼命的傷害我,但你好過嗎?你笑的比哭還看你知道嗎?」 「畢竟我更喜歡你,」他臉上是譏諷的笑,聲音顫抖,「等我不喜歡你,你就可以告訴自己,是我放棄了,你什麼負罪感都沒有了。」 他甩開我的手,從座位上站起來,轉頭跨步離開。 「⋯⋯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 我聽到話語裡抑制不住的啜泣,他背對著我停下腳步,用不大的聲音。 說完這句話,他邁步走入夜市,迅速被湧動的人群淹沒,再也找不到影子。
吳辰儒找到他的時候是凌晨四點,打了三通電話才讓我回過神。 「靠北,你又沒睡,發什麼呆?」他罵罵咧咧,可惜一點震懾力都沒有。「找到了,在酒吧免費當駐唱,一堆男人上來搭訕,老闆看他臉色全擋掉了。」 聽我沈默不語,他誇張的嘆了口氣,「你這樣怎麼會有男朋友喔。」 「我不需要。」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冷冰冰的,像是生了鏽。 「那你就該他媽自己過來,而不是叫上他。」吳辰儒聲音嚴肅起來,我知道他是生氣了,「你過來連我都不告訴,卻帶了他,你有病喔?」 「我⋯⋯」 我的聲音被他迅速地打斷,「理由拿來說服自己喔,別說服我,說服自己去。人我帶出來了,地址給我。」 「人很安靜,看起來也沒醉,沒傷,就是來找他的不是你,他不想理我,地址。」 我沒說話,打開通訊軟件,把民宿的地址發給他。 「神經病喔你們兩個。」他罵著罵著嘆了口氣。那邊的聲音開始混雜起來,我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然後叫人上車,說想睡就坐後座。 過了一會,他又拿起電話,「你要睡要等隨便你,這邊隔著兩個城市了,我送他到樓下。」 他壓低了聲音。 「你真的厲害何江言,你讓他找不到家了。」 我冷笑一聲,把電話掛了。 找不到家?他為了逃我可以逃過四分之一個島,但我身邊從來不是他家。 他的家在對岸,在福田,在南山,那裡他受足疼愛、鮮花環繞,而不是我這個狹窄、逼仄 的住所,密不透風的利益場,因為我跟他本就不在一個方向。 他永遠是我的旅客,而不是那個利益一致的參與者。這裡怎麼可能成為他的家?
我沒有回房間,而選擇在客廳等他。我知道他如果回來看到我在房間,一定會在客廳將就,他只要一退,一定會退得很遠,退到委屈自己卻死不脫手的範圍。我走他也不會好好休息,在房間他更不會進房間,只能等他到了家,我親自確保他能得到補眠。 我在沙發上走神,時不時收到吳辰儒過高速了之類的消息。我的神經似乎一直在緊張,進了後半夜,疲憊開始逐漸侵蝕身體,儘管我毫無睡意,最後也控制不住昏了過去。 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先感覺到的是太陽的刺眼,晨曦的一切因素鑽進我的感官,鳥兒啼叫的聲音穿過耳膜。 我感覺到有個人鑽進我懷裡,皮膚冰涼,喉嚨完全啞了,呼吸繚亂,聲音悶悶的。我放在玄關的外套被他拿下來蓋住了我們兩人,他靠在我身側,整個人縮成一團,終究是沒哭。 他這樣待在沙發上一會,轉了一下身,頭朝外,虛虛的靠著我,開始輕聲唱歌。
「我慾甲你攬牢牢,因為驚你半瞑啊爬起來哭。 甲你攬塊心肝頭,乎你對人生袂擱茫渺渺。 ⋯⋯我慾甲你攬牢牢,不免驚驚,驚見笑。 世事乎人想袂曉,需要一個肩甲頭。 我慾甲你攬牢牢,牢乎我陪你唱同調。 分擔你的憂,你的愁,甲你的哭,哭完心事無了了。」
唱歌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新愛好。 他挺喜歡唱歌的,喜歡到跟我有交集的大陸城市,和我聊起他的時候都提到了這點。因此我聽了不少他的事蹟,比如他其實對廣東歌來者不拒,點什麼都能唱,更有人直接開玩笑說他是麥霸、廣東歌隱形���播大使,特點是真的很能唱。 但他連跟我說粵語都吝嗇。我很不喜歡他這一點,曾經明著暗著讓他習慣和我說粵語,就像還沒有開始推廣普通話的時候一樣。但粵語對他來說逐漸成為了生活的邊緣,他說他要和全國各地五湖四海的人打交道,如果說對方不懂的語音會顯得不禮貌,時間久了粵語功能就退化了。 用不是很習慣的語言說話,很多感受會說不出來,他曾經不自然的說。所以現在的我面對你,大概是沒辦法用普通話以外的語言了,不然我不知道要怎麼接你的話。 可能他自己已經盡了全力,但對我來說這不過是我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那座溝渠的又一次體現。
而他如今唱著更不屬於我們血緣的方言,他的粵語本來就軟軟的,唱閩南語更軟的沒遍,靠著語感發音。這是一首地域性很強的歌曲,我就聽吳辰儒本尊唱過一次,唱完後他還笑自己也是個老人了,不過還是很多嘴的跟我科普這首歌背後的意義。 「這個作者其實是怀揣著對天災人禍的大愛去創作的,她本意是被願意伸出援手的人觸動。因為歌詞寫得很細膩,所以基本用在什麼場合都可以啦。」 我甚至不太記得歌詞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他的心中沒有什麼大愛,他想告訴我的大概就只有那句,他怕我半夜起來哭。
喜歡他人是一場大夢,他身陷其中,我想讓他醒來。 我很痛,我所經手的一切讓我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清醒,我無法跟他一起紮進去,我也無法看著他紮進去。 你放手好不好? 我在他的耳畔呼吸,幾次想要開口都沒能說出來。
「回床上睡。」 最後我拉著他起身往房間走,他迷迷糊糊的被從外套裡掙脫,渾身都被冷的有點發抖。 我把被子掀開,拉著他往床上倒,然後用被子把他捲成一團。他突然被我暴露在空氣中,體溫高的反常,我抓過他揉進自己懷裡,然後把他的枕頭墊在他的頭下。 他一動不動,任憑我拉扯著他,最後我們兩人都是擁抱對方的姿勢。我強撐著看他一點一點垂下頭,連呼吸都開始平緩,才終於昏睡過去。
早晨七點多才開始睡覺,一天的計劃當然全部作廢。 我埋頭睡到下午兩點,被粥的香味喚醒,與此同時還能隱約聽到交談聲。 我在休假之前就一直熬夜,本想用這段假期調整生物鐘,結果差點通宵,腎臟都在隱隱作痛。我努力把自己從床上拉起來,套了一件外套,沒踩拖鞋走到房門,悄悄的聽外面的聲音。 首先聽到的就是吳辰儒風騷的腔調:「你昨晚路上吐得這麼厲害,沒事人一樣就不管了哦?」 「實不相瞞,我是在你發短信的時候才醒來,隨便洗了個澡。」梁圳的聲音甚至帶著一點虛弱,他啞著謝過吳辰儒的粥。「我都不知道何江言怎麼拉我去房間睡覺的。」 「你醉成傻逼他都會照顧你的啦。」吳辰儒正準備開始發作,可能是想到我,收回了囂張的大笑,塑料袋的聲音將尾音蓋去。「昨天你們打架沒?」 「沒有。我回來就看到他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你喔?」吳辰儒聲音咬牙切齒的,估計是在忍笑,「幸好我沒上樓,不然我能把他笑醒。」 閉嘴。我面無表情。 「辰儒哥哥。」他唐突地叫了吳辰儒一聲。 「恩?」 「何江言跟我說,『我們本來可以一樣』。」他小心翼翼地說。 「他這句話,有很多意思,……我也理解了很多意思。雖然我和他之間永遠都不會……」他深呼吸一口氣,沉默了幾秒。「我該如何回答他,才能告訴他,……」 才能告訴他,不管我們是不是一樣的,我都會在他身邊呢? 他輕聲說。 「我什麼話都不能說,什麼話都像在騙人。我不受我自己掌控,當然就跟他不是一路人。」他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我可能只是想跟他說,我都有看見,我不希望他覺得自己孤單。」 「他不孤單啊,小鵬鵬。」吳辰儒笑他。「他也不一定需要你的陪伴喔。」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他的聲音無比苦惱,似乎還有一點顫抖。 誰教你可以在朋友的朋友面前露出脆弱的?我不滿的想。 你就不怕吳辰儒一點用都沒有,或者說些刻薄話打擊你,甚至是個二五仔嗎? 哪怕你真的不怕,甚至希望這段話能傳到我耳朵裡,你就不怕我現在出門打斷你嗎?等著再被我傷害一次? 真是讓人一言難盡。我心頭湧上一陣難受,站在門口,竟然有點迷茫。
我等到他們的討論聲小了下來才出門。 此時桌上瀰漫著一股微妙的氣氛,聽到我的腳步聲,那個依然看著手機的人有點僵硬,不過沒有抬頭。 吳辰儒笑著跟我打招呼:「睡飽啦?」 「見到你又想回房了。」我說。 梁圳依然沒有抬頭看我。他一隻手拿著手機,似乎還在回复工作上的事情,但另一隻手拿過餐桌上的包裝,放在我的面前的位置。 我和梁圳昏睡了一個上午,送他回來的吳辰儒可是壓根沒睡。為表感謝,我把我的鑰匙交給他,讓他隨便睡,睡飽了再回去工作。 吳辰儒倒是沒有意見,只是問我:「再把他搞丟一次,你就打算直接找我住了?」 梁圳聽到這句話,倉促的抬起頭。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同樣扭過頭看他,我們的視線直接對上。
我很多時候不喜歡和他直視,因為他的眼裡有太多我想要逃避的感情。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從不騙人,我從不懷疑他喜歡我,我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但是除了喜歡之外,還有很多赤裸裸的情緒會在他的眼中,從小時候的羨慕到如今的愛慕,生氣時的委屈和開心時的雀躍,彷彿只要是在看我、在我身邊,他的眼底就會被那份對我的感情鋪滿。 他的這份感情會將我灼燒,我每次見到他露出這種眼神都會於心不忍。我並不是對他無動於衷,我和他交匯的時光很短,情愫卻很曖昧,我不會否認我對他動心。
我收回目光。 「那我自己把他找回來。」
這場鬧劇讓我們都浪費掉了一天時間。 我索性也直接砍掉了一些我不感興趣也需要長途折返的旅程,把剩下預定的目的地按照重要程度製表,把電腦搬到靠著我的他膝蓋上,讓他挑一些我們都想去的地方。 他前段時間因為要染髮刻意將自己的頭髮留長,現在的髮色已經掉了一層,留下漂出來的深金和隱約的茶色。我等著他給我一個答卷,不自覺的用手指繞起了他的頭髮。 他藏在頭髮後的耳朵有點發紅,我笑他:「快點選。」 他指著被我排在第一行的幾個地點有幾個已經被我們走過。他問我:「對你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有。我說,有些是我一些重要回憶的發生地點,有些是我以前就想要到訪的場所。 看著他似乎還想再問,我搖頭,跟他說,不是誰都喜歡講故事。 「突然想到達這些地方是我來台灣的理由。」我告訴他。「但我過來的目的終究是換個環境散心。」 「我會不會打擾你?」他試圖讓給我一些空間。 「不會。」 他已經陪我去過很多對我重要的地方。因為想看雪,他陪我去英國看望我的恩師;因為想去找李新樹,我們順路前往新加坡;因為那一年他沉迷遊戲,跟我一起去了日本;因為我邀請,他擠出時間和我一起來到台灣。在我們沒有精力相聚的時候,他獨自一人走過香港的每一個角落,等我開口後,他依然願意陪我再走一程。他和我並排的腳步逐漸蓋過了一些我曾無法抹去的記憶,南部郊外的大雪,植物園的噴水演出,櫻花滿開的山腰,熱鬧平淡的街道,他們逐漸沉澱在心底,然後被他踏出新的軌跡。 這也許就是我當時無意識去邀請他的理由。 他是我人生中新的元素,就如我侵入他的生活一樣,我的生活也逐漸有他蔓延。在一場又一場的複寫中,我或許比我想像中更將他放在心裡。
回去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下了樓,打算沿著民俗附近的海岸好好走一圈。 我之前訂房的時候甩給他幾個中意的鏈接,他一眼就看中這個。這棟建築就建立在岸邊,前面就是沙灘、礁石和海岸線,不過這篇沙灘受到了保護,不能輕易下去。 房東就是這塊地的主人,單元樣式也是他設計的,所以配套的一些出行工具也有,但我們當時拒絕了,說只是想走走。於是他告訴我們附近的一些好視角,讓我們可以仰望難得的星空。 地點並不難到達,我和他只花費了少許時間。台灣的城郊遠比我和他的城郊環境好,我瞇著眼睛仔細地看,還真的看出不少隱藏的星空。 梁圳也在看,他的嘴裡冒出幾個星座名詞,他一邊跟我科普,我們��邊在空中比劃一時不亦樂乎。 我找到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他也跟著坐過來,兩個人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寂靜。我將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逐漸放鬆,微微有點出神。
「你的生命將回歸天上的無���之海。」 我的身邊傳來他的聲音。他在我咫尺之遙,仰首望著滿天星空。 「苦難將留給地上的我們。你所前往的地方沒有悲傷、沒有恐懼。」 「無光之海中充滿著平穩、寂靜、溫暖和慈愛。亦將充滿我們思念你的祈禱。」 他是十足的無神論者,也從來不相信所謂的玄學,甚至作為建築愛好者,他向來不諳風水。而他這段用平淡卻鄭重的腔調說出來的卻像是一段悠遠而隆重的詩,語句中的祈誠也不是裝模作樣。 我問他,怎麼突然開始了解這種像祝禱一樣的語句? 「並不是我特意去學的東西。」他搖頭。「這只是遊戲裡的一段台詞,用來紀念已經過世的人。」 我在香港,包括現在在台灣,身旁總是會有宗教人士,他們總是這麼虔誠的向世人傳遞他們的祝福。他又說。 「雖然我對這些永遠是默然以待,因為我個人的經歷,我不相信這些,我只相信自己。」他的聲音有一瞬間變得嚴肅,但很快又舒展了眉角。「但你以前也跟我說過,聖誕快樂更多的時候並不是專屬於教徒的祝福,儘管你我都不是,但能夠祝我快樂的時候,你還是會祝我快樂。」 「所以我看著你,和我一起看著天空,想起了我在遊戲裡看到的這段話。」他看我,一如往常。 海風怀揣著熟悉的味道撫過我們之間,他的頭髮微微晃動,他對著我笑,無意識露出虎牙。
「我確實沒辦法放棄你。」他說。 「也許我做得到,到時我們可以各退一步。但更多的可能是我做不到。」他抬起頭重新看著那片漆黑的夜,彷彿只是將這些話拋向高空。「如果我確實沒做到,我們就順其自然吧。我不會再去爭取,做好自己的本分,你也不要再這麼咄咄逼人了,有空可以考慮談個戀愛讓我死心。」 「當然,可不要吊著我不放,有些話你不說,我是永遠不會知道的。」
各退一步。 等到那時,我是否也能退後一步?
「我當時只是一時衝動。」我回复他。 「我知道。」 他啞著聲音說。「但我很動搖,所以我當時逃走了。我……」 「……我的意思是,」我打斷他,直視他的眼睛。
「我的意思是,我可能沒辦法後退那一步。」
因為我還在跟自己較勁,卻會心甘情願向前。 這個瞬間我短暫的贏過了自己,我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天上是被他所祝福的無光之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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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吳宇森、馬丁史柯西斯都佩服 黑幫電影大師梅爾維爾12/2起高雄獨家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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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市電影館今年底獻上最後一波大師回顧片單,是影史素有黑色電影大師之稱尚皮耶梅爾維爾(Jean-Pierre Melville)回顧專題登場,今年適逢梅爾維爾百年誕辰,高雄市電影館特與法國在台協會合作,於12/2(六)起至12/13(日)止,於高雄獨家播映以最高畫質4K數位修復完整呈現,獻上四部梅爾維爾開創影史黑幫電影美學之作,包含《沉默之海》、《線人》、《影子部隊》、《紅圈》,不僅可欣賞梅爾維爾終極的黑色美學,更可窺見一代男星亞蘭德倫、楊波貝蒙、里諾范杜拉跨越時代率性無比的硬漢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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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維爾終其一生的14部作品,都被譽為黑色電影的經典,影響馬丁史柯西斯、昆丁塔倫提諾等導演極深,他的電影更深刻影響到吳宇森導演《英雄本色》,甚至連香港導演彭浩翔的《買凶拍人》也是向這位法國電影大師致敬。而他與亞蘭德倫合作的三部黑幫電影《獨行殺手》、《紅圈》和《大黎明》,更將彼此推上演藝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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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眼睛-梅爾維爾回顧展」特別選映這位黑幫電影始祖一鳴驚人首作《沉默之海》,本片帶有強烈革新色彩的敘事風格,引發當時藝文圈高度關照,連詩人考克多都想邀他改編;另有梅爾維爾60年代警匪電影經典系列首部曲《線人》,以《斷了氣》走紅巨星楊波貝蒙注入不尋常的迷人魅力演繹獨行殺手;以及融入梅爾維爾參與二戰的親身經驗《影子部隊》,冰冷、寫實形塑氣勢逼人的駭人氛圍,完美塑造冷峻簡約硬漢電影形象;最不容影迷錯過的更有《紅圈》描述三個末路男子,合作搶劫一家保全嚴密的珠寶店,得手之後卻遭受無法抗拒的外力影響,導向悲劇性的宿命論收場。片中冷冽肅殺的氣氛與精練準確的對白動作,配合一代男星亞蘭德倫與尤蒙頓無懈可擊的詮釋,完美地呈現男性之間,��須贅語解釋的深厚情誼,是梅爾維爾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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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眼睛-梅爾維爾回顧展」為造福影迷,更推出大師致敬禮,凡觀影四部不同本展影展電影,即可於12/2(六)影展起兌換限量的印花樂棉布大方巾(市價$380)或茶山房結好緣手工皂組(市價$350),數量有限敬請把握。「黑夜的眼睛-梅爾維爾回顧展」即日起於「愛PASS售票網」與全台7-11 ibon全面販售。完整資訊可上高雄市電影館官網 ,或臉書粉絲團【高雄市電影館】查詢。 ※不加入Y!電影粉絲團,你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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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中開頭卻猜不中結局 18部高分懸疑電影推薦
1、《禁閉島》(2010年)
豆瓣評分:8.8
劇情簡介: 1954年,聯邦警官泰迪和搭檔查克乘船來到波士頓附近的禁閉島精神病犯監獄調查一樁離奇失踪案。手刃親生骨肉的女犯蕾切爾從戒備森嚴的牢室神秘逃脫,藏匿於孤島深處。
泰迪懷疑監獄的主治精神病醫師約翰·考利有意隱瞞內情,並向查克透露他上島的真實目的其實是尋找當年縱火燒死他妻子德洛麗絲的管理員,並揭露美國政府利用精神病犯人進行人體科學實驗的罪行。但隨著調查的逐漸深入,真相卻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
2、《斯隆女士》(2016年)
豆瓣評分:8.8
劇情簡介:在華盛頓呼風喚雨的政治說客斯隆女士,在美國槍擊事件接連發生的情況下,不惜犧牲自己的職業生涯,以督促政府實施更嚴格的聯邦法律規範槍支。
3、《看不見的客人》(2016年)
豆瓣評分:8.8
劇情簡介:艾德里安經營著一間科技公司,事業蒸蒸日上,家中有美麗賢惠的妻子和活潑可愛的女兒,事業家庭雙豐收的他是旁人羨慕的對象。然而,野心勃勃的艾德里安並未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生活,一直以來,他和一位名叫勞拉的女攝影師保持著肉體關係。
某日幽會過後,兩人驅車離開別墅,卻在路上發生了車禍,為了掩蓋事件的真相,兩人決定將在車禍中死去的青年丹尼爾聯同他的車一起沉入湖底。之後,勞拉遇見了一位善良的老人,老人將勞拉壞掉的車拉回家中修理,然而,令勞拉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老人,竟然就是丹尼爾的父親。
4、《致命ID》(2003年)
豆瓣評分:8.8
劇情簡介:一個典型而又引人入勝的懸疑故事:一個汽車旅館裡,住進了10個人,他們中間有司機、妓女、過氣女星、夫婦、警探和他的犯人,還有神秘的旅館經理。這天風雨大作,通訊中斷,10人被困在了旅館裡,驚悚的故事開始了。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並且按照順序留下牌號。 10個人存活下來的漸漸變少,他們開始恐慌,互相猜忌,卻無意間發現了彼此間的聯繫。但是,大家懷疑的嫌疑人卻紛紛死去,謎團籠罩在旅館狹小的空間裡,這樣的兇殺案件卻有著人們猜不到的真相……
5、《第六感》(1999年)
豆瓣評分:8.8
劇情簡介:麥克是著名兒童心理學家,卻也有始終未能治癒的患者,甚至因此遭到槍擊,這名少年隨後也飲槍自斃。這給麥克帶來很大心理陰影,一年後他找到另一個症狀很像這名患者的男孩柯爾,並耐心的做起了他的醫生。柯爾並不容易接近,但麥克還是慢慢贏得了他的信任,得知了柯爾的秘密。原來柯爾有著靈異的第六感,可以看到鬼魂。雖然這令人感到難以置信,但麥克在證實了事情的真相後還是幫助柯爾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是就在問題即將得到解決的時候,麥克卻在柯爾的引導下,發現了一個更令人震驚的秘密……
6、《致命魔術》(2006年)
豆瓣評分:8.8
劇情簡介:19世紀末,人們對科學文明還不是認識得太過清楚,於是,安吉爾和伯登的魔術,成為了倫敦城內的神奇人物。安吉爾出身貴族,魔術手段華麗豐富,是富人圈子裡的表演常客。而伯登即使出身平平,爭強好勝的心智和充滿創造力的魔術技巧,卻也令他有了名氣。兩人自小本是要好的伙伴,然而,現在魔術界二人各有領地,並且都有野心想成為音樂大廳裡的頂級魔術師,一番明爭暗鬥如箭在弦上。
伯登掌握了精彩的分身術,叫座又叫好。而安吉爾見情勢不妙,搬來科學家助陣——他發明的交流電有無窮魔力,保證讓觀眾目瞪口呆。二人出招接招,一來一往,爭斗在劇烈升級,友誼和道德都被拋諸腦後,一場血案在悄悄醞釀。
7、《電鋸驚魂》(2004年)
豆瓣評分:8.7
劇情簡介:一覺醒來的亞當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廢棄的廁所裡。他的對面是同樣命運的勞倫斯——他們被人用鐵鍊綁住了腿,並吃驚發現二人中間橫亙著一個恐怖的死人。死人鮮血淋漓,左手拿錄放機右手拿槍。
亞當兜里被人放進來一盤磁帶,他趕緊放到錄放機裡。磁帶裡說,羅倫斯必須在今晚6點前殺死亞當,否則二人將同歸於盡,勞倫斯的家人也不能倖免。而面前死人流出來的血,劇毒無比。
一個血腥的死亡遊戲開始了。在剩下不多的時間裡,他們必須找到線索,逃出地獄。在最後關頭,當他們以為重見天日的時候,新一輪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8、《心迷宮》(2014年)
豆瓣評分:8.7
劇情簡介:一個想要掙脫父權控制的青年,在一次爭執中失手殺死了同村的痞子,被迫逃亡。他沒有���過會用這樣的方式逃離安逸的生活,離開之際卻驚人的發現宿命早已將他和專制的父親緊緊連接在一起,走或留他都將失去一切。
一個飽受家庭暴力摧殘的留守女人,在曾經戀人的懷抱裡找到了慰藉。黑暗裡絕望的女人與情夫密謀殺夫,可當莽夫的死訊真的傳來時,情夫卻避而不見矢口否認一切。當女人又一次陷入絕望,另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他給女人帶來的不僅僅是關心……
一個行為正直嚴格自律的老村長,精心設計著自己退休後的晚年生活。一生忠誠於信仰的他,卻在本性面前輕易地低下了頭;一個污點掉落在命運藍圖上,他竭力去擦掉污跡,卻剝開了一個黑洞,深陷其中。
9、《網絡迷踪》(2018年)
豆瓣評分:8.6
劇情簡介:工程師大衛·金一直引以為傲的16歲乖女瑪戈特突然失踪。前來調查此案的警探懷疑女兒離家出走。不滿這一結論的父親為了尋找真相,獨自展開調查。他打開了女兒的筆記本電腦,用社交軟件開始尋找破案線索。大衛必須在女兒消失之前,沿著她在虛擬世界的足跡找到她……
10、《大衛·戈爾的一生》
豆瓣評分:8.6
劇情簡介:貝茜•布魯姆是紐約某新聞雜誌的知名記者,她接到了一個任務是去採訪一名死刑犯大衛•戈爾。戈爾的罪名是強姦並謀殺了康絲坦斯•哈拉維,並將於週五下午6點被處以死刑,那麼布魯姆將要採訪並記錄的就是戈爾人生最後的三天,而此前戈爾拒絕了一切採訪。布魯姆起初對這個任務很不以為然,但在和戈爾的接觸過程中,她發現一切並非表面呈現的那麼簡單,於是布魯姆決定用僅剩的三天開始尋找真相……
11、《彗星來的那一夜》(2013年)
豆瓣評分:8.5
劇情簡介:在一個靜得有些詭異陰森的夜晚,年輕女子艾米麗驅車來到朋友家參加聚會。此前她一邊開車一邊和男友打電話,然而通話突然中斷,她的手機屏也莫名其妙出現裂痕。這一事件讓艾米麗的心中升起隱隱不安,因為當晚一顆彗星剛好接近地球,一個很久之前聽過的傳說使她對彗星的到來有著不祥的預感。
稍後,朋友們落座,大家彼此交談,敘說近況,雖然言語中有著許多莫名其妙、蹊蹺反常的線索,然而均被一帶而過。突然間,燈光盡滅。當光明重新來臨時,眾人發現附近只有一戶人家還在亮燈,而亮燈人家裡坐著的竟是……
12、《香水》(2006年)
豆瓣評分:8.5
劇情簡介:十八世紀,讓-馬普蒂斯特•���雷諾耶出生在巴黎最骯髒、最惡臭不堪的地方——魚市場上。格雷諾耶天生對氣味有著驚人的天賦:無論惡臭還芳香,他都一一記住,並能輕易分辨各種氣味。
當他在孤兒院長到13歲的時候,被院長賣給了製皮匠。格雷諾耶在製皮鋪過著犬馬不如的生活。機緣巧合,格雷諾耶在香水巴爾蒂尼面前展露了其過人的天賦,進入了香水鋪工作。但格雷諾耶並不僅僅滿足於製作出世界上最芳香的香水,他夢想學得如何保存萬物氣味的方法。巴爾蒂尼告訴格雷諾耶香水的起源地在格拉斯,那裡的人知道保存氣味的方法。格雷諾耶拿著巴爾蒂尼的推薦信來到了格拉斯。
格雷諾耶愛上了青春少女的體香,為了把這種香味保存下來,格雷諾耶最終走上了殺手的道路。
13、《恐怖遊輪》(2009年)
豆瓣評分:8.4
劇情簡介:單親母親傑西和一幫朋友乘遊艇出海遊玩,但她總有一種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感覺。不久,他們便在海上遭遇一場強烈的風暴。遊艇翻船,眾人落海,幾經掙扎他們好不容易爬到遊艇殘骸上來。正當他們無計可施之時,一艘巨大的遊輪向眾人緩緩駛來。眾人欣喜過望,未加思索便登上這艘名為“艾俄洛斯”的遊輪,結果發現這竟是一艘1930年便告失踪的神秘之船,而船上更是空無一人。
隨處可見的鮮血、神秘的指示以及突如其來的兇殺事件,將這群男女帶入萬劫不復的恐怖輪迴之中……
14、《調音師》(2018年)
豆瓣評分:8.3
劇情簡介:雙目失明的鋼琴家阿卡什為了參加國際大賽,平日里通過私人授課賺取經費。事實上他的眼睛完全正常,只不過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感受不同的生活。因為一場意外,阿卡什結識了美麗的姑娘蘇菲。憑藉出色的演奏技巧,阿卡什在蘇菲父親經營的西餐館謀得兼職。他的演奏不僅令食客們傾倒,更虜獲了蘇菲的心。
某天,阿卡什接受過氣的影星普拉默的邀請,登門為對方的妻子西米演奏慶生,誰知卻親眼目睹了倒在血泊中的普拉默的屍體。驚慌失措的阿卡什假裝鎮定,雖然暫時騙過了西米及其情夫,但是他的秘密還是慢慢被人戳穿……
注:本片改編自2010年的同名法國高分懸疑短片(14分鐘)。
15、《目擊者之追兇》(2017年)
豆瓣評分:8.2
劇情簡介:衝勁十足、富有野心的社會線記者小齊,在報導一則事故車還魂新聞時,意外發現9年前一宗肇事逃逸命案並不單純,雖然提案不被長官邱哥重視,但相信直覺的小齊找上菜鳥警員阿緯幫忙,並說服女主管Maggie連手調查當年的真相。當小齊、Maggie好不容易找到命案中唯一生還的受害者徐愛婷,並取得採訪同意後 ,徐愛婷卻無故失踪了…到底九年前被隱瞞的真相是什麼?
16、《無雙》(2018年)
豆瓣評分:8.1
劇情簡介:身陷囹圄的李問被引渡回港,他原本隸屬於一個的跨國假鈔製販組織。該組織曾犯下過多宗惡性案件,而首腦“畫家”不僅始終逍遙法外,連真面目都沒人知道。為了逼迫李問吐露“畫家”真實身份,警方不惜用足以判死刑的假罪證使其就範。就在此時,富有的遺孀阮文申請保釋李問,而警方提出的條件依然是“畫家”的真面目。
原來早在十數年前,李問和阮文是一對畫家情侶,無奈女友的作品受人青睞,李問的畫作卻被貶得一文不值。就在此困頓期間,他製作假畫的才能被“畫家”發掘,進而成為對方美元假幣團伙中的一員……
17、《萬能鑰匙》(2005年)
豆瓣評分:7.9
劇情簡介:年輕的姑娘卡羅琳受僱於老婦人維奧萊特,前往她家照顧她臥病在床的丈夫本。維奧萊特的大房子坐落於以神秘習俗和宗教儀式聞名的地區,卡羅琳剛到這裡就覺得陰森詭異。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卡羅琳漸漸對這件大房子和古怪的維奧萊特起疑。
一次偶然,她從維奧萊特那裡得到了一把萬能鑰匙,用它可以打開這座大房子的所有房間。當卡羅琳走進了隱藏在頂樓的房間時,她看到了令人驚悚的一幕,直覺告訴她,本的臥病在床和維奧萊特以及這間房間有著莫大的關係,她決心揭開這個迷!
18、《迷霧》(2007年)
豆瓣評分:7.9
劇情簡介:一座風景秀美的小鎮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濃霧瞬間淹沒。霧中傳來陣陣慘叫,人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散。戴維和他的兒子與眾多鎮上的人被困在小鎮超市裡,等待霧的消散。濃霧並沒有如期望的散開,而走進濃霧的人一去不返。濃霧逐漸露出了它猙獰的面目。恐懼、驚慌、掙扎、悲傷、絕望……
人們的精神瀕臨崩潰。如何才能活著走出迷霧?面對超市裡幾近癲狂的人們和超市外吞噬一切、不可知的迷霧,戴維緊緊摟著兒子,開始了艱難的求生之路……
如果大家有什麼同類型的電影推薦,歡迎在評論區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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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美國隊世界盃—最可能挑戰美國的恐怖強權:塞爾維亞(上)
文/ 黑熊
2019世界盃即將開打。美國隊雖然與先前幾屆相比,可以說是星光黯淡,但他們應該還是大多數人心目中的最強球隊。那誰是世界第二?又或者有國家能擊敗美國嗎?西班牙、法國、澳洲,甚至是有新科MVP字母哥坐鎮的希臘,相信每個人心中所浮現的球隊不盡相同。塞爾維亞能否擊敗美國隊?這不好說,但世界第二應該有機會(對其他國家沒有不敬)。這篇就來介紹一下他們。
2019世界盃將在8月31號開打
塞爾維亞球隊介紹:
身為歐洲傳統強權的塞爾維亞,其前身可能更為人所知,那就是拿過世錦賽(世界盃)金牌的南斯拉夫。而近幾年的塞爾維亞,或許可以稱呼他們為亞軍王!2014年世錦賽亞軍、2016年奧運亞軍以及2017年歐錦賽亞軍,連續三個國際大賽事通通以亞軍作收。 2014年,塞爾維亞接連擊敗希臘、巴西以及法國,挺進了決賽舞台。他們從首節開始,就造成美國隊禁區球員的犯規麻煩,並且首節還一度領先美國隊。之後美國靠著DeMarcus Cousins鞏固禁區,以及Kyrie Irving與James Harden跳出來頻頻得分才反超前。 2016年,他們在四強賽以26分之差擊敗澳洲後,再次在決賽面對到老對手--美國。美國隊這次雖然非精銳盡出,但陣容與14年相比並不遜色。而塞爾維亞這次在首節仍舊發揮的非常不賴,跟美國有來有往,並且讓美國隊得分在20分以下(以美國的得分能力,這樣算是守得不錯)。 不過最終球賽走向與兩年前差不多,塞爾維亞與美國隊還是有段差距,他們仍舊無法跨過美國這道高牆。 2017年歐錦賽,塞爾維亞在八強賽輕鬆淘汰有Marco Belinelli坐鎮的義大利,在四強賽擊敗俄羅斯。冠軍賽時則與斯洛維尼亞一路糾纏,一直到第四節剩下約2分半鐘仍然平手。可惜最終仍不敵斯洛維尼亞,再次只獲得亞軍。Dragic攻下35分,是斯洛維尼亞的致勝功��,同時這也再次凸顯出塞爾維亞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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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不會進步!5 名恐大撞牆的二年級生
為何美國隊不擔心球星退出?這位年輕王牌準備大殺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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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塞爾維亞最終只拿下銀牌,但這成績其實也夠出色了。過往被稱為「無敵艦隊」的西班牙,這屆派出Gasol兄弟、Ricky Rubio、「深水炸彈」Juan Carlos Navarro、Sergio Rodríguez、Hernangómez兄弟黨與Álex Abrines等擁有NBA資歷的球員。西班牙帳面陣容強大,但卻在四強賽以20之差敗給斯洛維尼亞。 雖然冠軍賽當中Luka Dončić因傷退出,斯洛維尼亞戰力多少受到影響。但塞爾維亞能與大勝西班牙的斯洛維尼亞一路纏鬥,其實力實在不容小覷。更何況塞爾維亞將再加入2019年NBA年度第一隊中鋒的Nikola Jokić,預期實力將會更加上升。 不少媒體與球迷都認為本屆的塞爾維亞,是2002年以來的最強陣容。該年他們陣中有6位NBA球員,在Vlade Divac與Peja Stojakovic領軍之下,他們最終拿下世錦賽的金牌。本屆包含Jokić在內則是有4名NBA球員,尤其Jokić可以說是本屆所有球員當中第二好的,僅次於新科MVP字母哥。(Jokić在MVP排行榜排第4,2、3名沒來) Aleksandar Djordjevic教練從2013年接掌塞爾維亞國家隊總教頭後,帶領球隊奪下三次重要國際賽的銀牌,這成績多多少少替他的執教功力背書。塞爾維亞在他長期穩定的帶領下,球隊默契與化學反應相信都有一定的水準。
塞爾維亞本屆球員名單:
Bogdan Bogdanović(SG/SF)6'6" 26歲
Bogdan跟著塞爾維亞拿下3枚銀牌,是球隊另一後場主力,2017歐錦賽時雖然他還未加入NBA,但當時球隊可以說是由他所帶領。當時冠軍賽前,他除了平均20.3分的得分是球隊得分王以外,平均還能貢獻5助攻3.5籃板與1.4抄截。在Teodosic退出後,他理當是塞爾維亞的第二人(Jokic無疑是第一人)。
他新人球季在國王隊表現可以說是可圈可點,雖然11.8分2.9籃板3.3助攻的成績不算特別突出,但三分命中率超過3成9證明了他的投射能力。此外他的傳球視野和擋拆處理能力十分優秀,作為球隊第二持球點是綽綽有餘。他奪下新秀挑戰賽MVP以外,還入選年度新秀第二隊。他的好表現讓國王迷眼睛一亮。
雖然上賽季他的進步幅度並不讓人滿意,甚至表現有點掙扎,但他仍是十分全能的球員。命中率稍有下降,但數據是有所提升的,14.1分3.5籃��3.8助攻與1抄截。這次國家隊將有Jokic替他分擔大部分壓力,他聰明且合理的打球風格,搭配上現今的Jokic相信能夠相輔相成。
(更多Bogdan可以觀看春少大的介紹與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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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adimir Lučić(F)6'8" 30歲
Vladimir是17年歐錦賽的成員,他算是什麼都能來一點的綠葉型球員。雖然不期待他爆量得分,但是他能埋伏三分、空手切入,接應隊友的空拋完成灌籃,也有點持球切入的能力。在塞爾維亞這樣的團隊體系當中,他反而會是十分好用的球員,防守算是能從2號守到4號,這對球隊來說更是加分。 (可以參考highlight大致了解他的球風取向)
Nemanja Bjelica(PF)6'10" 31歲
Bjelica因傷沒有替國家出戰16奧運以及17年歐錦賽,但他是09歐錦賽及14世錦賽兩屆的銀牌成員,算國家隊老成員了。他是2015年歐洲聯賽MVP、歐洲聯賽第一隊及2015塞爾維亞最佳球員。Bjelica在灰狼待了三年後,在去年暑假與國王簽下一份3年約2000萬的合約,可以說是站穩NBA了。
或許Bjelica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名延伸4號,但是他可不只是一名只能埋伏在外線的高炮台。他除了會尋找機會空手切入以外,也能夠自己持球殺入禁區,他也能夠在禁區作戰,傳球助攻也能來上一手。相信這樣的技能包非常適合塞爾維亞,有機會看到他與Jokic兩人高低中鋒的搭配,而且兩人角色還能夠互換。
可以看到Bjelica不只是外線開火的高砲台這麼簡單,否則如何能拿下歐洲聯賽MVP。
Nikola Jokic(C)7'0" 24歲
相信Jokic就不用太多介紹了。年度第一隊中鋒,自帶體系的Jokic,相信塞爾維亞會好好利用他這一點,甚至戰術圍繞在他身上也不奇怪。Jokic的傳球視野與能力都屬頂尖,要融入過往塞爾維亞的戰術體系相信不會有太多困難。 塞爾維亞樂於空手走位、大量傳導的體系與近年的丹佛金塊有幾分相似。在Teodosić退出後,可以想見球隊的運轉重心、發動機有很大的機會從後場轉移到Jokic身上,相信現今的Jokic有能力去勝任這一位置。此外他與Bogdan的連線可能會是塞爾維亞最強大的武器。
延伸閱讀: 全能巨獸襲來!Nikola Jokic 季後賽巔峰時刻 Top 5
Vasilije Micić(PG)6'5" 25歲
年輕的Micić在2017歐錦賽才加入成人國家隊,先前則是U18與U19國家隊的一員。上個賽季可以說是他爆發的一年,各項成績都創下個人生涯新高。他幫助所屬的Anadolu Efes殺進歐洲聯賽總決賽,雖然最後敗給CSKA Moscow(莫斯科中央陸軍),但他入選2019全歐洲聯賽第二隊。
他能傳球組織也能得分,切入有一定的破壞力,命中率約4成75、三分命中率3成7,罰球8成2,把握度非常高。不過比起進攻端,他的防守就不是那麼好了,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弱點。在Teodosić退出後,Micić有可能升上先發,與Bogdan成為先發組合。但教練也有可能選擇讓他擔任板凳暴徒,維持17年歐錦賽的先發後場組合。
可以看看他上季Highlights了解他的球風。他不畏懼切入挑戰對手禁區,甚至是顏扣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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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fan Jović(PG)6'5" 28歲
Jović是三屆銀牌的老成員了,同時他也是2017年歐錦賽Bogdan的後場搭擋。雖然上季他的投籃命中率(FG%:0.510、3P%:0.400)與得分(8.3分)都創下生涯新高,但比起進攻,塞爾維亞可能更需要他的防守。 他在一對一防守表現良好,也能防守對手的擋拆配合。6呎5吋的身高讓他能夠應付大部分的1、2號球員,甚至是部分的3號球員。由他來分擔Bogdan或是Micić的防守壓力是個合理的選擇。此外他的傳球組織能力也不賴,雖然在這支塞爾維亞國家隊當中或許不會是主要持球者,但也能夠幫助整隊傳導更加流暢。(同樣附上Highlights供參考)
Marko Gudurić(SG/SF)6'6" 24歲
Gudurić跟Micić一樣是2017歐錦賽才加入成人國家隊,是球隊的新血。Gudurić上賽季的表現是生涯最佳,三分命中率4成77,他幫助所屬球隊Fenerbahce打進歐洲聯賽最終四強(Final Four),不過Gudurić有著多數年輕球員的通病--「不穩定」。 他算是很典型的人來瘋型側翼球員,進攻端什麼都能來一點,投籃、殺入禁區、切傳,順的時候隊友跟球迷愛死他,雷的時候你會懷疑他在場上在幹嘛。防守端則還算是能夠擦好自己屁股,但幫助整隊防守就不要太期待了。有鑒於他這樣的特質,如果本屆狀況調整的好,他可能會是固定的板凳暴徒;反之,他可能就只能擔任奇兵,上來突襲並打亂對手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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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瘋的Gudurić暑假與灰熊隊簽下複數年合約,將來有可能會在NBA的賽場上看到他。灰熊球迷可以趁此次世界盃follow一下新進的自家球員。
Marko Simonović(SF)6'8" 33歲
33歲的Simonović是塞爾維亞陣中最老的球員,也是2014世錦賽與2016奧運銀牌的成員。在這支塞爾維亞當中,預計他會擔任球隊老大哥的角色,場上可能就是負責射手的角色,帶空手切跟假動作騙起對手後的簡單切入。(附上Highlights供參考)
Stefan Birčević(PF)6'11" 29歲
近來三屆銀牌的國家隊成員,除此之外對他的了解不多。有人說本屆約有30位球員比他出色,不懂他為何仍會入選,可能是Aleksandar教練的愛將(或有教練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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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an Marjanović(C) 7'3" 30歲
網友暱稱「巨神兵」的Boban,首次代替國家成人隊出賽是在2017歐錦賽。他在某些對戰組合時會非常好用,打慢節奏的對手他可能就會是第一替補中鋒,但如果對上快節奏部隊,他的上場時間可能就會被壓縮。優缺點非常明確,短時間上來擔任奇兵的效益也非常不錯。
出手把握度高(畢竟出手靠近籃下又有絕對高度),對上矮小對手效果更是明顯
Nikola Milutinov(C)7'0" 24歲
只比Jokic大幾個月的Milutinov是陣中第三年輕的球員,是陣中新血(還不確定是否會入選最終名單)。他上賽季的表現是生涯最佳,命中率超過6成6,他或許是塞爾維亞這次長人當中防守最好的球員。Aleksandar教練或許會嘗試雙Nikola的內線搭配,讓Milutinov在防守端掩護Jokic。(附上Highlights供參考)
Miroslav Raduljica(C)7'0" 31歲
Miroslav是國家隊常客,2009歐錦賽、2014世錦賽與2016奧運銀牌的成員。他也曾經在NBA短暫奮鬥過兩季(2013~2015),雖說留下的成績很不起眼,但他在國際賽的表現就不同了,他與Teodosić的擋拆配合曾造成對手不少麻煩。
Miroslav上賽季在CBA蘇州肯帝亞(江蘇龍)效力,他可以說是球隊最好的球員,曾單場拿下48分15籃板4助攻的成績。例行賽交出平均23.5分9.6籃板3助攻與1.2抄截成績,幫助球隊打進季後賽。Miroslav在季後賽二輪繳出29.5分9籃板3.5助攻成績,但球隊仍不敵季賽龍頭的廣東東莞銀行(華南虎)。 (對照組:曾效力籃網的Justin Hamilton上季在CBA例行賽平均23.3分9.7籃板2.4助攻1.6抄截)
(Miroslav在CBA的Highl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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