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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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消失的台灣與萌芽的想像共同體
李洋、王齊麟得金牌的頒獎典禮上,倆人身後一片五星旗海,只見右後方悄悄舉起一張A4大小的台灣地圖;但不到兩秒鐘,一名頭戴鴨舌帽的男子隨即搶走了地圖,如此蠻橫行徑對映鏡頭前方滿臉歡愉與榮耀的麟洋倆人,顯得極不協調。在場人士說,搶走台灣地圖的是一名中國記者,他事前就揚言要站在鏡頭前方阻擋,最後竟是用這種暴力方式到處撒野,實在很糟糕。 同樣的場景在麟洋晉級比賽的過程到處可見,一位身穿洋裝的台灣留學生自己畫了一張台灣海報寫上「台灣加油」,竟被一名中國男子衝向前撕毀。也因為預料冠軍賽會有更多台灣圖騰出現在奧運會場,中國派出更多人盯場舉報,不管是英文的「Taiwan」,中文的「台灣」,注音符號的「ㄊㄞˊㄨㄢ加油」,甚至「逮丸囝仔尚讚」的火星文都被搶走,連綠色乖乖都被沒收。如此蠻橫的作法連在場的外國觀眾都看不下去,紛紛接下應援物,為台灣搖旗吶喊。 很多人說,中國大,台灣小;中國強,台灣弱;台灣跟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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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的台灣,不時刮起詭辯、硬拗、鬼扯淡、睜眼說瞎話的政治歪風(另也有所謂國之將亡的妖風論)。是以,若說「黑天白日滿地綠」的事件將會愈滾愈大,或也不教人感到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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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味,南方情
“ 有時候,令人難忘的美味,並不完全來自於飯桌上的美食。很大部份是同桌共飯的美好陪伴,以及下了飯桌後,令人珍惜的一輩子情誼。”
傑夫是我搬來亞特蘭大第一個認識的朋友。我會認識他是剛搬來亞特蘭大因為沒有車,上下班都得 Uber,他成了我的專用司機。傑夫今年74 歲,在喬治亞州出生、大學搬去佛羅里達��主修喇叭演奏,不像他其他同學喜歡邁阿密的海灘風情,畢業後他還是搬回了亞特蘭大。他結過兩次婚,現在的老婆是個中國人,帶著一個10歲大的女兒從中國搬來跟他住。每天的載送過程,他都會跟我分享生活,包括他和中國太太的隔閡,繼女的學習成長等等,我們變成朋友,即便後來我不再需要搭 Uber 上班,還是保持聯絡。偶爾我會陪他去看電影,吃晚餐,或是划船。傑夫對美食不太有追求,早餐他會去星巴克跟朋友見面,吃一包堅果配一大杯健怡可樂、中餐則是三明治加上一包薯片、晚餐用微波食品就打發或吃太太煮的飯。
我問他喜歡太太的料理嗎?他跟我抱怨不敢吃那些「看起來不知道是什麼的肉的中國料理」 (據他的形容應該是內臟類的食材)。我又問他喜歡吃什麼?傑夫說,他喜歡義大利菜、中東菜、還有羊排,���最習慣的還是「南方菜」。
我以前住在紐約,對美國南方菜的印象不外乎是炸雞鬆餅 (chicken and waffles) ,BBQ,或是燉的軟爛的甘藍 (collard green) ,水煮罐頭四季豆 (steam string bean)。比起美食薈萃的紐約,南方料理不怎麼能夠吸引我的目光。搬來亞特蘭大後因為住在郊區,附近不外乎是 MacDonald’s,Chick-fil-A,PopEyes 這些連鎖快餐店,儘管有不少質量不錯的墨西哥、韓國、越南餐廳, 但心中對亞特蘭大還是存有「美食沙漠」的偏見。
直到前陣子看了一篇文章才知道亞特蘭大其實在全美美食版圖中佔有一席之地, 老牌的 Fox Bros Bar BBQ 餐廳的漢堡被華爾街日報挑選為全美前三名,海鮮餐廳 Fishmonger 則被 Bon Appetit 票選 2023 年全美最佳餐廳。除此之外,當然不能不提幾家老牌的南方菜餐廳,如以鹹香鬆軟的比斯吉,和酥脆多汁的炸雞聞名的 Buttermilk Kitchen。
這篇文章喚醒我沈睡已久的味蕾,我開始上 Eaters Atlanta 或是其他美食網站搜尋亞特蘭大美食,打算按圖索驥,一一拜訪。其中幾家主打「當代南方」餐廳讓我躍躍欲試,而以農夫餐桌(farm to table) 概念出發、融合南方料理烹調精髓的米勒聯盟 (Miller Union) 就在我的前五名單上。
米勒聯盟 (Miller Union) 是被紐約時報知名專欄作家Sam Sifton 冠上「青疏魔法師」(Vegetable Shaman) 的 Steven Satterfield 和 Neal McCarthy 在 2009 年創立的當代南方代表性餐廳。取名米勒聯盟 (Miller Union),是因為餐廳地點過去曾是亞特蘭大知名的「米勒聯盟牲畜飼養場 」(Miller Union Stockyards),該牧場是在 1880 年代佔據亞特蘭大肉類加工區的整個街區,餐廳就設立在重新改造的舊有廢棄倉庫上。餐廳的菜餚根據季節不同來做變化,食材則購自當地小農,在一般常見的主菜中如燜燒排骨(braised short rib) 、��里肌 (grilled pork loin)、牛排都不難看到南方料理的精神,配菜大都以南方料理常見的甘藍 (collard green) 、秋葵 (okara)、甜薯 (sweet potatoes) 來搭配,有時還見玉米粥 (grits)。
餐廳的另外一個亮點是做為「青疏魔法師」的 Steven Satterfield 對時蔬的烹飪用心,最受歡迎的前菜「雞蛋烘奶油芹菜醬」就以芹菜的清香佐平衡奶白醬的醇厚口感帶出雞蛋的滑嫩質地,簡單食材打造富含層次的味道讓美食家們讚不絕口。本身愛品酒的 Steven Satterfield 也在餐廳引進各式葡萄酒佐餐,餐廳還入圍 2019 年和 2020 年詹姆斯比爾德基金會「傑出葡萄酒計劃」決賽。近日,以法式加入南方、委內瑞拉元素聞名,入圍 2022 年傑出糕點廚師決賽克勞迪婭·馬丁內斯 (Claudia Martinez) 的加入坐鎮該店甜點,讓整個餐廳更具完整度,加上餐廳以永續發展和食在地方理念經營,自開張以來,在亞特蘭大的好評不斷。
為了這個心儀已久的餐廳,我特別選今年生日的時機,傳簡訊給傑夫問他能不能陪我去中城的米勒聯盟 (Miller Union) 慶祝我的生日。我跟他說這是賣南方菜的餐廳,他很爽快地答應。我們選定了我生日那禮拜的週六一起去探訪,我就像一個要遠足的小學生一樣,從週一就開始期待週六的到來。
到了約定日子,傑夫比我早到半個小時,他打電話跟我說,因為餐廳客滿,儘管預約了但是只能做到吧台座。「不過你猜怎麼著?因為我是長者,我又跟他們說要幫你慶生,所以我們有座位了!」。我高聲大喊,「你最棒了! (You are the best),等我一下,我馬上到。」
下了高速高路後,我跟著 Google Map 導航來到了一個辦公大樓,轉角是一面手繪塗鴉牆,米勒聯盟 (Miller Union) 就位在一樓。走進餐廳,沒有太多的華麗裝飾,而是用簡約感營造的現代空間,傑夫早已就位,窗外的夕陽灑在他的臉上,帶著他最愛的佛羅里達州立大學足球隊鴨舌帽的他,看到我站起來給我一個擁抱,開心的跟我說,「生日快樂!」。
我倆都坐下後,服務生送上了��品單,問我們有沒有想要點什麼飲料或酒,看了一下酒單,有許多選自法國波爾多五大酒莊的葡萄酒,可惜我們兩個都不能喝酒,只能跟美酒擦身而過。服務生介紹了今天的菜單,前菜她推薦招牌長青「雞蛋烘奶油芹菜醬」以及夏日限定的「香草甜菜沙拉」,傑夫說他想吃沙拉,不過我對另一道前菜烤三層肉配橡果瓜 (Acorn Squash) 更有興趣。最後我們選了產地直送的「時蔬沙拉佐青檸優格油醋汁」做為前菜。傑夫因為餐餐都要有麵包,我們又加點麵包,服務生說麵包是亞特蘭大知名的獨立烘培坊「 Osono bakery」的酸種麵包,搭配餐廳調製的蜂蜜焦糖核桃奶油。
當天主菜的選擇有每日鮮魚搭配季節鮮蔬、烤豬排佐甘藍甜薯、草飼牛排淋刺山柑醬 (capers-herb)、以及南方佳餚奶油蝦仁玉米粥 (Shrimp and grits)。服務生說今天的魚是產地直送的現撈鱒魚,我跟傑夫都屬意吃魚,但我說,「 壽星最大,我要吃魚~」。他最終讓賢要了一份三分熟的牛排。
我跟傑夫一邊閒聊,一邊等著美食上桌。不久,服務生端 上「時蔬沙拉佐青檸優格油醋汁」和麵包。這盤綠意盎然「時蔬沙拉佐青檸優格油醋汁」彷彿是剛從自家菜園摘下鮮嫩蔬菜,妝點上紅白的蕪菁,開心果和香草脆片,加上鮮脆的蘋果切片,散發著夏日的活力。青檸優格油醋汁則則盤底撲灑在盤底,襯托翠綠鮮蔬,沒有過多矯情的擺盤,隨性的方式呈現方式讓我倆沒有拘束的夾了一大匙放在盤裡。蔬菜入口爽脆,青檸優格油醋汁則醇厚中帶有清香,味道微酸但帶有回甘,傑夫吃了一口頻說「我喜歡這個沙拉醬」,我個人倒是沒有特別驚艷。隨後,我抹了一匙蜂蜜焦糖核桃奶油在烤得蓬鬆的麵包上,奶油夾雜著微甜顆粒感,應該是炒碎的砂糖混在奶油裡,吃起來微甜微鹹,平衡麵包的酸,我實在太喜歡這個奶油抹醬,又挖了一大匙放在嘴裡,享受鮮甜油脂在嘴裡化開的幸福,一旁的傑夫則是認真吃著麵包,連掉在桌上的麵包屑他都用刀子收拾在盤裡,再吃得精光。
不久,我們的主菜也出場。我點的鮮魚配時蔬份量不大不小,切的方正、手掌般大小的烤鱒魚疊放在五顏六色的蔬菜上,蔬菜是南方常見的秋葵、番茄、玉米、混搭義大利料理常出現的的蕈菇和法羅麥 (Farro) 。傑夫的草飼牛排則看得出先煎後再炙燒,配菜則是一般西式料理常見的櫛瓜和彩椒。我給傑夫切了一小塊魚,要他先嚐。他吃了一口後,臉上散發光彩讚嘆「 Wow,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魚」。我以為他誇大其詞,立即嚐了一口,Q彈的魚肉在嘴裡慢慢散開,隨即是一份從所未有的鮮甜在嘴裡化開,只有用少許的鹽的調味讓魚的原味更加凸顯,只能用一個「 鮮」字來形容這番令人難以忘懷的滋味。燉煮的蔬菜和法羅麥則用松露醬來���味,松露醬的濃郁以及不同蔬菜的甜味,加上魚鮮,讓整道菜多了許多層次。我尤其喜歡法羅麥和松露醬的組合,像是有嚼勁的燉飯,讓人一口接一口。比起「時蔬沙拉佐青檸優格油醋汁」,我覺得 Steven Satterfield 在這道菜將蔬菜與蛋白質各司其職卻又完美結合,更能凸顯他 「青疏魔法師」的美名。我和傑夫一起分享牛排,三分熟的牛排多汁鮮美,但是肉質卻有點柴,讓我有些失望,倒是刺山柑醬 (capers-herb) 令我印象深刻,吃起來有點像多了嗆辣感的羅勒青醬,中和了紅肉的厚重感。我看傑夫也不是特別喜歡這盤牛排,又切了盤中的魚給他,傑夫吃得津津有味,再次跟我說,「 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
吃完了主餐,服務生問我們要不要吃甜點,我倆因為都需要控醣,又再度跟美食擦肩。我問服務生,以後有沒有可能做減糖版的甜點提供給有特殊飲食需求的食客,她說她會向甜點主廚克勞迪婭建議。結完帳後傑夫再我說了「 生日快樂!」,並拿出了一張卡片,我看著卡片上的大狗哈哈大笑,給傑夫一個大擁抱。
我們走出餐廳的時候天還沒黑,夕陽的餘暉照在傑夫的臉上,他顯得有些疲憊。他說,「今晚真是美味一的餐,讓我重新認識南方料理 」,「 現在我要趕回家看我的大學聯盟足球,然後早早睡覺 」。我跟傑夫說很開心他能陪我來朝聖,也很開心能夠認識他這個朋友,我們各自踏往歸途。
「今晚真是美味一的餐 」,我一邊開著車一邊想著傑夫的話。是啊,真是是美味的一餐,然而,難忘的並不完全���食物的美味,有更多的是美好的陪伴以及分享食物的快樂,以及令人珍惜的,傑夫和我這份難得的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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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達華全球坐擁30套房產!再低調現身「富人區看房」畫面曝
66歲港星任達華出道45年,其精湛演技,造就不少經典作品,但除了演藝之外,任達華在投資方面也相當有一套,至今在全球已坐擁30幾間房產,被封為「娛樂圈樓王」,豈料近期中國又有民眾捕獲「樓王」身影,對方低調現身富人區看房,畫面曝光,引起議論。
任達華曾在受訪時自曝工作生涯的前16年都待在香港TVB電視台,但因為薪水很低,所以離開TVB時仍存不到錢買房。而他也認為第一次買房不一定要直接選大坪數下手,可以從小坪數開始,一步一步慢慢來。而過去任達華買房、賣房都會看準時機,尤其在SARS和2008年金融風暴時,因為房市價格低迷,他立刻買房、投資,才能在一波又一波的高低價格中,坐穩「樓王」寶座。據悉他至今擁有超過30個物件,且遍佈全球,包括巴黎、曼哈頓、倫敦、新加坡、北京、上海、海南島等,除了可做渡假之用,還有投資放租。
近日任達華就被爆現身中國大灣區買房,從流出照片中可以看到任達華一身黑色運動裝、並帶著一頂鴨舌帽,正聽著房仲介紹,打扮非常低調,儘管如此,還是被民眾認出;實際推敲,照片中該建案模擬畫面寫著「廣東博文學校」和雅居樂logo,判斷該物件應為中國中山火炬開發區的雅居樂凱茵雲頂。德國黑螞蟻生精片 黑螞蟻官網 黑螞蟻生精片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官網 台灣購買黑螞蟻 黑螞蟻生精片哪兒買 德國黑螞蟻官網 黑螞蟻生精片效果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台灣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正品 德國黑螞蟻效果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偽藥 黑螞蟻價錢 黑螞蟻官網 https://deblackan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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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帽訂製好處,團體活動廣告印刷,帆布袋訂製的需要
許多戶外愛好者的背包裡,總會有一頂鴨舌帽。對於戶外用品來說,帽子和風褸一樣是非常普遍的必備品,也許有些人會覺得,行山風褸,羽絨服,戶外風褸上面已經都已經有頂帽,了,就不用再重新準備一頂帽子。我們在進行戶外運動時,特別要到那些高處曬太陽的地方,這是一種錯誤的看法,因為防曬服可以阻擋很大的面積,如果日曬嚴重的地方戴風褸的帽子會使人感覺非常熱。
許多團隊在外出旅遊或活動期間都會選擇Cap帽訂製以提高成員的識別度。
一般會使用鴨舌帽,漁夫帽香港,cap帽黎做這個帽子訂製的服務。因為專業的帽子相比風褸上的純棉帽子,它顯得不那麼臃腫,而且透氣性會更佳,有部分物料還帶有防曬功能或者防水功能。
��活動過程中,這對團隊戶外非常重要,在統一帽子的定制風格和設計圖案統一下,可以讓組織人員迅速找到自己的成員,減少意外發生。同時對於企業來講,cap帽訂製還可以提高品牌的認知度,讓更多消費者認識到品牌的宣傳。一頂漂亮,精心設計的漁夫帽香港,可以提高整個團隊的顏值,遮擋部分遮擋淩亂的頭髮,這對於一個外表十分在意的人來說是很好的選擇。所以你說廣告帽印刷是不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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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印刷的念頭或者設計方案告知他們,他們就能一一幫你完成。還可以因應活動的需要,一件訂活動T恤跟風褸訂造也可以哦,還有折扣呢?極力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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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帽訂製好處,團體活動廣告印刷,帆布袋訂製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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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berry巴寶莉2022秋冬新款八角鴨舌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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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星帽子🧢 一頂可以訂購 #embrofami信義樣品中心 #完全客製 #embrofami #跨界合作 #棒球帽 #鴨舌帽 #帽子🧢 #情侶帽 #來圖訂製(在 Embrofami 臂章家族 客製電繡) https://www.instagram.com/p/CDZFG5Cp6yW/?igshid=1m7soj8l6tz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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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埔鹽 #埔鹽順澤宮 順起來! 人在江湖走跳 必備一頂冠軍帽 Special thanks to @abayprince 到貨就立刻寄來給我 人生就要結交這種朋友才能順起來 2019超搶手潮帽Get!! #帽舌還有官方宮廟印 #埔鹽順澤宮帽 #埔鹽順澤宮鴨舌帽 #埔鹽順澤宮冠軍帽 #潮帽 #順澤宮 (at 7樓靠窗) https://www.instagram.com/p/B2eVtx2p7sa/?igshid=r86x9n09s0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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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 your fear?
我躺在扁平的老雪佛蘭車頂上,盯著嘴裡的吐出的煙霧往上竄升,與滿天的星辰融為一體。
車子的主人突然回到車裡,低矮的車身因為車門關起而震��好大一下。
「邦迪,啊你是抽完了沒?我們要上路了。」雪佛蘭的車主鹽酸諾爾斯從駕駛座的窗戶探出頭,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瞧著我。
「喔,好了啦。」我把菸屁股隨手亂扔,從車頂一躍而下。
我擠進副駕駛座。鹽酸滑著手機,順手遞給我一瓶可樂。
「你看最近的新聞,又有人被發現死在洲際公路上了。」他把手機裡的新聞報導秀給我看。我瞇著雙眼點點頭,假裝自己有把那些密密麻麻的白底黑字看懂。
「他們說那些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在路上一樣。」鹽酸知道我懶得看那些字,便耐心的陳述給我聽。「那些死者身上都沒有任何外傷,但是全身的血液卻早已流乾,內臟也被掏空,像是死了一陣子才被扔到路上一樣。」
我點點頭,扭開可樂瓶蓋。「……這聽起來有點像是黑色大理花兇殺案。」
黑色大理花是四零年代一樁驚悚懸案,受害者伊莉莎白蕭特被發現陳屍於路邊,身體從腰部被斬成兩段。除此之外,蕭特全身的血液都被流乾、內臟被挖空,臉部嘴角還被毀容,割成了小丑的微笑。
只是跟公路上的死者們的不同之處在於,蕭特是先被別人斬成兩截再放血、掏空內臟的;但州際公路事件的死人們身上並沒有任何外傷,體內的血液及臟器卻離奇的不翼而飛。
「喬凡諾也是這樣死的。」鹽酸抹了一把臉,面色凝重的望著擋風玻璃。我也感受到那股沉痛從心底席捲而來。
喬凡諾是我們的死黨,他與三名背包客是頭一批被發現死在州際公路上的人。他們的屍體各自散落在不遠處,像是被人沿路扔下的垃圾。
喬凡諾原本計畫下週要來參加我跟鹽酸籌辦的地下饒舌battle卻突然失聯,等我們再度得知他的音訊卻是他死無葬身之地的消息,這讓我跟鹽酸大受打擊,因而取消比賽。
而且很弔詭的,喬凡諾的驗屍報告出來,發現他除了內臟被掏空之外,其餘的全是海水;貨真價實的海水。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神經病會把人的內臟掏空再灌進海水啊?
對於喬凡諾的死警方也無從查起。我想這大概連聯邦調查局也沒輒吧,畢竟怎麼可能有人有辦法憑空把內臟與血液從死者身上取出來呢?還有,在他體內灌滿海水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儘管事實如此弔詭,鹽酸卻無論如何都想替喬凡諾爭口氣,於是他向我提議一同前往州際公路去尋找殺害他的兇手。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現在跟他擠在他父親的老破車裡;喬凡諾對我來說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貴人,也是多虧他的引薦我才能得到唱片公司上門簽約的機會。
總而言之,我們誓言一定要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就算是一丁點能協助警方偵辦的線索也好。
鹽酸提議我們最好半夜就出發,這樣一來比較能夠趕上清晨,用不著摸黑尋找線索。
⍎
我聽著音樂廣播,把椅背向後調整到整個人能夠躺平的角度,當作按摩椅享受車子行駛中的震動感。
「邦迪。」鹽酸突然把一支手機遞給我。「這是喬凡諾的手機,我從他家人那裡要來的。」
「嗯?你拿他的手機做什麼?」我接過那支手機,漫不經心的點開螢幕。
「他失蹤的前一晚曾經跟我提過他的IG收到一封很奇怪的私訊。他當時大半夜的還打給我,好像很慌張一樣,可惜我那時候喝醉了,整個人茫得要命,根本沒有仔細聽他在說什麼。」
鹽酸聳了聳肩��嘆了口氣。
「因為我是事後才看清楚他傳給我的訊息,但在那之後他人就失聯了……我看警方似乎也沒查到這裡,所以我才想說直接跟他家人要他的手機來看看。」
「這樣子啊。」我用手機輸入喬凡諾的生日,解開解鎖畫面,點進他的IG帳號。
我看見他的通知欄跳出一堆留言、標記與愛心,大概是他前來追悼的親朋好友留下的訊息。
我暫時忽視那些令人鼻酸的文字,直接點進他的收訊欄,那裡同樣也多了好幾封親友傳來的哀悼文。我把訊息往下滑,找到他失蹤前一晚的對話紀錄。
那是一個擁有奇怪頭貼的帳號:「slitz__uhluhtc」。
也許對近期有在使用IG的人來說,對擁有「slitz」這個開頭的帳號早已見怪不怪,不外乎就是一群假借韓國明星團體的粉絲去發布參雜血腥資訊的中二帳號。
聽鹽酸說喬凡諾當時嚇成那樣,難不成他是第一次知道這玩意的嗎?
我查看喬凡諾與那支奇怪帳號的對話。
然後喬凡諾便封鎖了這支帳號。
「這個帳號的確很詭異,不過這大概就只是惡作劇吧?」我挑了挑眉。
「既然是惡作劇,那喬凡諾當初幹嘛還急著打給我啊?」鹽酸攤開手,不明所以的樣子。
「要不就是……他可能看到了什麼之類的?也許這支帳號又創建了別的分帳來騷擾他,或者貼了一些他害怕的東西給他?」
我會這麼覺得是因為這些擁有「slitz」開頭的帳號總是會得知對方害怕什麼東西後,又會故意私訊那類的影像或資訊來嚇唬對方。
總而言之,既然這支帳號是喬凡諾最後聯繫的對象,那我們也就有調查的必要。
我解除那支帳號的封鎖,然後點進它的個人頁面想查看它所發佈過的貼文。不過那裡卻空無一物,沒有任何貼文與追蹤者。
也許這真的只是用來惡作劇的垃圾帳號吧?
車子在此時駛離城市,開上高速公路。我們預計在凌晨六點左右抵達州際公路(第一批公路棄屍的路段)。
因為目前也沒什麼線索可得,於是我收起喬凡諾的手機,重新躺回椅背上發呆。
深海恐懼症……喬凡諾向那支帳號這麼回答。所以他是真的害怕深海嗎?
啊有了,喬凡諾曾跟我提過他害怕潛水及較深的海域。有一次我們去馬里布的杭亭頓海灘度假玩水,結果他幾乎都待在沙灘上不敢跟我們去衝浪。
我掏出手機查詢關鍵字。「深海恐懼症」算是一種心理障礙,包括對海洋空間的恐懼以及未知的海洋生物的恐懼。
患者會懼怕海洋的空間,因為對他們而言那就如同難以逃脫的深淵,給人極大的壓迫;而海底也孕育了許多未知的海洋生物,牠們的模樣千奇百怪,行蹤也捉摸不定,很可能就淺藏在黑暗的海域對著人虎視眈眈。
但患有海洋恐懼症跟喬凡諾的死又有何種關聯呢?他當時為何要急著打給鹽酸?死前到底又經歷了什麼?
等等,我突然想起他的屍體被發現灌滿了海水——難不成他的死真的跟這隻惡意騷擾的帳號有關聯嗎?
儀表板上的搖頭娃娃讓我心煩意亂,於是我改成仰躺的姿勢,把目光放在車頂。鹽酸正在一邊開車一邊吃著稍早沒吃完的甜甜圈。
「兄弟我問你喔,你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啊?」我隨口問他。
「幹嘛?怎麼突然問這個?」鹽酸鼓脹著嘴,一臉莫名其妙。
「沒有,我只是好奇……喬凡諾會不會是被他所害怕的東西殺死的……」我吞吞吐吐,因為想到喬凡諾的屍體滿肚子海水,萌生出了這個怪異的想法。
「……什麼跟什麼啊?」鹽酸不太懂我的意思,不耐的繼續盯著路況。
突然我感受到喬凡諾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我點開螢幕,發現是他的IG收到了私訊。起初我以為是他的親友們,直到我定睛一看才察覺竟然是那支恐怖帳號。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對方一樣是那句跳針的老話,似乎是發現我解除了封鎖他才又來騷擾。
喬凡諾的死讓我已經深受打擊,這支白目的惡作劇帳號又跑來胡鬧。我終於按耐不住,開始回傳訊息給他。
我:
你想幹嘛?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我:
回答我,你們把喬凡諾怎麼了?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我:
他媽的叫你回答我,你低能嗎?
就在此時,車子爆出一陣刺耳的轟隆作響,聽起來恐怕是引擎出了問題。鹽酸咒罵一聲,放慢速度將車子停靠在路旁。
「他媽的,早知道去跟漢斯他們借車就好。」鹽酸關掉引擎,下車走向車頭查看。
我環顧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公路及荒地,似乎離州際公路還有一段距離。
鹽酸打開車子引擎蓋,像醫生一樣檢查內部。「邦迪,水箱快沒水了。」他從窗外向我喊道。
我遞了一罐礦泉水給他,突然又感受到喬凡諾的手機傳來震動。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他媽的煩死了……」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回傳訊息嗆他。
我:
幹你閉嘴不要吵啦
鹽酸在此時回到車上,轉動鑰匙試著發動引擎。但情況似乎不太樂觀,車子依然粗喘著跟剛才一樣難聽的轟隆聲。
「好極了,我們被困在荒郊野外了。」鹽酸翻了個大白眼,無奈的趴在方向盤上。
「唉算了啦,我打個電話求救吧……你先去把警示燈弄一弄。」我掏出我的手機打算搜尋拖吊的電話,卻突然注意到手機螢幕在車窗上的反光有些突兀。
「喂,等一下!」我叫住準備下車的鹽酸。
「幹嘛?」他回頭望著我。
「你、你看外面……」我指向窗外。鹽酸瞇起雙眼細看著他那邊的車窗,隨即表現出和我一樣的反應——
窗外不知何時變得一片漆黑,連星辰與月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看不見路面的反射,彷彿我們連同車子被困在只有黑暗的空間。
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壓迫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不安的涼意猶如毒蛇般竄上我的���脊。鹽酸也察覺到了,他屏住呼吸,瞪著斗大的眼珠子看向我;有東西正在接近我們。
「閉上眼睛!」鹽酸突然大喊。「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絕對不要看外面!」
雖然我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我依然乖乖照他的話做。
我們倆緊閉雙眼,低頭隱忍著外面傳來的那股窒息感。我能感受到冷汗順著我的脖子流下,被車裡的冷氣搔刮。
時間彷彿過了好幾個小時,那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始終沒有褪去,依然籠罩在車子外圍。
就在此時我聽見有人正在拍打我這邊的擋風玻璃。「喂!你們沒事吧?」一道粗曠的男聲從外面叫喊著。
我緩緩睜開雙眼,看見外頭是一個戴著鴨舌帽、蓄著落腮鬍,模樣看起來像是卡車司機的中年男人。而周圍的景色不知何時也恢復了正常。
「老兄,你們是怎樣?在這過夜嗎?」卡車司機向我們問道。
看見有正常人出現,我立刻激動的搖下車窗。「我們的車拋錨了,然後剛剛又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突然我感受到鹽酸抓住我的手臂。他依然緊閉雙眼,對我搖了搖頭,似乎在暗示我不要和外面的男人說話。
此時喬凡諾的手機又震動起來,螢幕亮出一則訊息。
slitz__uhluhtc:
我知道你害怕什麼
「什麼鬼?……」我瞥了那行字後,轉頭想要打發掉窗外的卡車司機,卻看見他張大著嘴、用誇張的表情瞪視著我。
「幹、幹什麼啊……」我看著卡車司機緩緩把頭往後仰,面對天空發出痛苦的乾嘔聲,身體看似無法控制的抽蓄著。
我透過車內的光線看見他的腹部逐漸隆起,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頭鑽出來——
「啪搭!」
我看見他的嘴裡竄出一條粗大、濕漉的物體拍打在我這邊的車窗上。
「幹三小啊啊啊啊啊啊!」我嚇得驚聲尖叫,手指急忙按回車窗。那條黏膩、模樣像是章魚觸手的黑色東西控制著那男人,差點就要爬進車裡。
隔著擋風玻璃,我看見他的嘴跟喉嚨被活生生的從中間撐成兩半,像是被異形寄生似的,裡頭有好幾條黑色觸手同時竄了出來。
我聽見鹽酸也在尖叫,顯然他也目睹了那不切實際的畫面。
「開車!快開車啊啊啊啊!」我緊張得對鹽酸大叫,完全忘記車子拋錨的事。
slitz__uhluhtc:
睜大眼睛直視你的恐懼
簡訊又從喬凡諾的手機亮了出來。
突然我看見鹽酸顫抖著全身,嘴裡尖叫著向我轉來——
我看見他臉上的皮膚像是融化一般,擴���出好幾個密密麻麻、如同蜂巢的小洞。
他的皮膚組織被他痛苦的表情擠壓,不斷的從那些孔洞中溢血水。我甚至看見每個洞中都鑽出了正在蠕動的細小觸手。那些觸手撐破了鹽酸的眼球及喉嚨,就像外頭的卡車司機一樣,身體逐漸被佔據。
撞見鹽酸的慘狀,我立刻尖叫著逃下車。我躲過想要攻擊我的卡車司機,跑到後車廂尋找能夠防身的物品。
在此同時我聽見鹽酸那邊的車門也打了開來。他似乎不再尖叫,只拖著搖搖晃晃的步伐朝我逼近。
我在後車廂找到了鐵棍,想趁鹽酸跟卡車司機接近後車廂時躲回車上。
這時我聽見四面八方出現更多緩慢拖行的腳步聲。我張望四周,發現有許多搖搖晃晃的人影朝我走來。
他們宛如喪屍前進著,每個人的嘴裡跟身體都被不停蠕動的觸手給貫穿,彷彿是那些噁心生物的寄宿主。
我發現他們有些人是背包客,有些是跟剛才的男人差不多的卡車司機。他們像是被操控一樣,全都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針對我而來。
我驚慌失措的逃回車上,把車門通通上鎖。那些被觸手控制的活死人終於抵達車子旁,不停的拍打車窗,搞得整輛車都在搖晃。
在我嘗試發動引擎時,喬凡諾的手機又亮了起來。
slitz__uhluhtc:
看看你,多麼可悲
現在被困在荒郊野外要跟他們同化了
你當初根本不該探究這一切
「什麼跟什麼……」我惱怒又恐懼的望著那些訊息一則一則跳出來。
slitz__uhluhtc:
沒注意到嗎?
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正在跟你打招呼啊
我看見滿臉血肉模糊的鹽酸趴在我旁邊的車窗外,他嘴裡的觸手不知何時貫穿了車門,刺穿進我的腹部。
⍎
「……州際公路附近又多了兩名犧牲者,分別為來自的東城的饒舌歌手丹默邦迪以及漢查西諾爾斯。
他們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處外傷,但內臟卻離奇的全被掏空、血液被放乾,就如同之前那些公路上的死者一般……」
克里斯警探盯著電視新聞,緊皺著眉頭。最近發生的未解爛事未免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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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納衣物好利器 無印抽屜入手中 還有日式龍虎鬥鴨舌帽 與替換用 金龍腰包入替使用(˶‾᷄ ⁻̫ ‾᷅˵) 皮卡丘的奇幻旅程 #無印良品 #抽屜 #ripple #鴨舌帽 #寢室 #臥房 #整理 @pokemon @pokemongoapp @pokemon.fan.art #PHOTO #classical #Classicalforever #impossible #皮卡丘 #Pokemon #寶可夢go #pokemongo #瘋得雄 #遊台灣 #台北市 #內湖 #玩具 #腰包(在 大雄的狗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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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黃】Way back home
▶關於葉修追求黃少天的那點破事/段落零碎
▶當作自己另一篇文的前傳,但不同梗
▶BGM-SHAUN-Way Back Home
*幸福���者的機會主義-IF前傳版(跟原版的細節不一樣喔XD)
飛機雲於高空劃出一道道流星似地尾巴。
機身搖晃,像拍打著沙灘的海浪。
一下又一下地,溫柔繾綣。
黃少天支著單手望向小巧的機窗外。
天空蔚藍清澈,他彷彿朝著海邊漫步前進,將自己浸泡於海水徜徉。
墨鏡被摘了下來,他隨手放在小桌上,調整了椅背,身體向後躺下,身邊隊友們早已沉沉睡下,七零八落的鼾聲四起,距離他們抵達目的地還有近一小時的時間。
應該是因為隊服的影響吧,那個人在他記憶裡總是帶著各種紅色的色彩。從嘉世到興欣,明明是挺淡然的性格,配上了鮮紅色後硬生生多出了難以言喻的熱情。也不知幾歲男人開始學會了抽菸,自個兒抽菸時總是安安靜靜地似乎想著遙遠的事,也有時邊PK還能口齒清晰地叼著菸嘲弄一下對方。他的聲音低沉附有磁性,像釀過的紅酒,帶著點兒B市的道地口音,常斜斜地翹起一邊嘴角,或好笑或無奈地瞧著人。
當時他和他告白是夏天,就在H市知名的西湖湖畔。
初夏媚陽,深紫色藍影因風搖曳,男人就站在樹下,插著口袋和他說了喜歡。
沒有任何前兆,藍花楹的花瓣飄落於兩人之間,男人牽起了稀鬆平常的笑容。
黃少天是有些愣了。
任由強風吹亂了額前汗濕的碎髮。
興許是呆愣的時間有些過長,男人輕輕地笑了一聲。
黃少天回過神來,用力瞪了對方一眼。
「成不成?」男人聲音帶著笑地傳來。
黃少天皺起了臉,狐疑道:「你真喜歡我?」
那人似是早有預料會被這樣詢問,他像早已演示過上千萬遍般,像烙印骨髓,像刻骨銘心。
男人微啟唇瓣,緩慢又帶有力度地說:
「我喜歡你,黃少天。」
那目光太過堅定,如漆黑的夜空托著天上密密的星。
星光燁燁如湖面交映,原來是你眼中的絢爛倒影。
在那人從喉間溢出話語的瞬間,黃少天覺得,那刻落下的紫盈花過於緩慢,帶點浪漫的海洋色彩,像被放慢了速度,全世界似乎都暫停在這一剎那,而他的一生便從此交代在了這裡。
Way Back Home
黃少天自認是個直男,像101大樓那樣堅挺不拔矗立不搖的那種直。他小時候還追過班上的班花,手段大概就那麼幾招,帶人玩遊戲,送點小禮物,哄些情話,無一不是小學初中那般年紀會的一切。
他不歧視同性戀,也對別人的性向沒有興趣,若是他朋友或許他還會幫著出主意,陪人家想想辦法怎麼追人——遑論是感到微詞。
直到有次他和葉修下遊戲,兩人玩著某次榮耀推出的新活動,在活動結束後葉修把活動裡的隱藏任務拿到的素材給扔進編輯器,叫他等他幾分鐘,沒過多久,君莫笑丟了交易申請過來,將一枚精緻漂亮的對戒分了個給他,結束交易後就那般沉穩或許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他說:
「少天,讓我追你吧。」
他當下是真以為葉修頭殼壞掉或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黃少天笑著打趣他,沒想著人更認真地朝他又說了一遍。
他們倆熟稔,怎可能聽不出這人到底是說真說假。黃少天一下子慌了,他可以有許多假想,也可以開不少玩笑,他能認同朋友們的性向,卻在此時不得這男人的要領。
也或許是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他才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討厭葉修,可何曾談論過喜歡?
那之後,其實沒什麼之後。
他連一句話都說得磕磕絆絆,最後乾脆不爭氣地落荒而逃。
而他本以為自己這般舉動肯定於人家心口上劃上一大口刀子,他們的關係會從此降至冰點,私下再無聯絡。
原本有些懊惱後悔的黃少天在後兩天收到某人託G市的鮮花店送到藍雨大門一大束俗到不行的紅玫瑰時,他就徹底信服這人是打定主意真要「追」他了。
……這傢伙鐵定是從蘇妹子那些不三不四的狗血連續劇裡學來這招的。黃少天邊碎念邊狠狠的在心裡吐槽,然後轉頭默默將花好好收了起來。
花是無辜的。
他這樣對自己說。
老一輩總說作為大人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小時候的黃少天聽來那就像天方夜譚,耐著性子聽諄諄教誨的心情基本貢獻給了爺奶,當爸媽有些猶豫他要踏上職業選手生涯時的勸阻他是乾脆當耳邊風,人被魏琛的妖言妖語撈去,天天往藍雨��練營奔,沒多久便準備出道,行李最後是打包直直進了藍雨的宿舍。
都說成為大人之後得捨棄很多東西,像蛇會蛻皮一樣捨棄過去的自己,時光的洪流覆滅一切,推著人強迫他們睜眼看向眼前。
但要說黃少天變了很多,那倒不盡然。
說得較準確一點,是因為他至今為止的人生與他人相較而言頗為順風順雨,真要說太大的挫折,那倒談不上有多多。
所以在黃少天面對葉秋的退役時,他稍作任性地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有資格曉得事情真相的。
他上過QQ問葉秋怎麼一回事,男人卻像是沉進海底一般毫無聲息,他這才發現除了QQ竟沒有任何其他與這人的聯絡方式,他又能去哪兒大海撈葉。
當黃少天以為自己會從此跟這人失去相交的平行線,正滿懷複雜情緒去蕭山體育館和嘉世拚完一場毫無亮點的比賽時,收到了那人傳來的訊息。
他如約到了嘉世的斜對角,摸摸索索地進了網吧,第一眼見著葉修,黃少天其實莫名的有些鼻酸,怕是各方情緒突然倒進將滿未滿的水杯,他想起太多的曾經,想起與退役兩字有關的所有負面記憶,差點兒紅了眼眶。但他硬生生忍住,不想顯露這方面特沒漢子的模樣,罵罵咧咧地唸起了懶洋洋散在前台的男人。葉修回了幾句,像是手下留情一般沒特別跟他嘴貧,在正事開始前的談話最後,只是扯著嘴角說了這麼一句:
「不想讓我們少天大大為我擔心啊。」
男人笑著,似乎像打趣揶揄如往常那樣厚臉皮,又似從深處認真謹慎地想表達些什麼。黃少天還沒摸清對方的意思,想嗆你是多大的臉能叫我擔心?葉修又自然地詢問他要不要吃點消夜,他有榨菜跟火腿腸——免費招待,他請客。
話題轉得十足自然。
真他媽的大方。
黃少天忿忿地奪過火腿腸啃了口,跑去登入他從春易老那要來的小號。
說起來,要不是葉修和他說追求,黃少天也不太會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舉動有意義地放大解讀。
那次打完副本後,黃少天是想知道葉修那邊的狀況的。他不大好意思直接問,只好把自己推出來的七七八八說出,得了男人的應證更多的不是開心或其他什麼成就感,而是覺著這人怎就那麼衰,上輩子是否作死,這輩子得這麼辛苦。
黃少天沒有改變什麼態度,他們關係本就好,說實話講什麼都沒太大禁忌,剛剛若他要問,葉修不會不回答,只礙於自個兒的點奇怪,沒好意思提。
只是沒料到那人會對他說:「這不是還有你嗎?」
那語氣太過理所應當,搞得黃少天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莫名害臊。
但男人的面龐和語氣認真的找不出絲毫破綻,他當自己過度解讀,又覺得明明說要追他,難道這不是那啥撈什子甜言蜜語……?
是我想太多了?他真的喜歡我?話又說回來我想這些幹嘛?還沒拒絕難道不是我想看老葉怎麼追人?難道不是我不敢破壞這段多年的情深友誼?不是嗎?真的不是?認真不是?黃少天你還好嗎?黃少天你不是直的嗎?世界最帥黃少大大你怎麼還在思考老葉的行為然後質疑自己?睡覺睡覺睡覺。
直到回到飯店,躺進柔軟的蠶絲被,黃少天還在滿腦子自行對話,想著該不會葉修其實是將自己潛移默化進他人生活的情場高手這回事兒。
是人就會有脆弱之時。
其實那時候的黃少天沒覺著自己需要安慰。輸贏這檔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失去的總冠軍也不僅僅這次。調適有經驗,事情終將成為過去的一環。
可他萬萬沒料到葉修那天會突然來找他。
時間老早過了晚飯飯點,更不用說他其實吃過了,洗完澡沒什麼心情上榮耀,準備倒頭睡到天明,結果人突然空降G市,說要帶他出去轉轉。
……說得可好聽,到底誰是地主啊。
見他少見的不讀空氣十分堅持,黃少天一掃壞心情,被轉移情緒,有些好奇他想做什麼。
前頭的人悠悠踱步,似乎漫無目的,黃少天跟了一陣子發現人愈來愈往偏離市區的方向,說不準根本迷路之子,實在忍無可忍終於開口打破沉默。
「你到底要去哪啊?」
男人回頭,滿臉疑惑,「我剛不是說去轉轉嗎?」
「……」
「你沒聽到?沒聽到怎就跟哥走出來了?」
敢情您就是名符他娘的其實轉轉。
黃少天心情不佳,忍住罵街的衝動,口氣不善,「我累了,想睡覺。」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今天記者會不是說了什麼也不想說了嗎你到底來湊什麼熱鬧啊。
男人習慣性地摸摸下巴,又撓撓臉,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黃少天是真的心情不好什麼也不想顧,當他任性到底也行,他是完全不願裝得無所謂,也懶得顯出失去了冠軍能大方說沒關係的形象,都認識幾年了,還不知道他脾氣稱不上好又急性子嗎。
當他以為葉修會被他的脾氣弄得沒轍,甚至認為花這錢跑來一趟G市只因為他根本是浪費,實在沒辦法了扛不住這紅血進入暴走狀態的BOSS,乾脆打道回府收手作罷算了——、
「旁邊有個河堤。」
「……?」
黃少天的腦洞被強制中斷。
「呃……我知道……」
因為他還沒轉過來,顯得回答像舊式機器人一樣機械愚蠢。
「那走吧。」
事實證明,心情差的黃少天也是個自暴自棄愛幻想的主,男人連表情都沒改變絲毫,丁點怨言也沒有。
「……」最後他還是默默跟上了。
誰要他並不想背個將人遺棄在他鄉的罪名。
晚上的河堤基本沒有光源,漆黑一片,滿分十分的話絕對是負十分的約會地點。
黃少天嘆口氣,深深感受到這人這方面真的不行,狗血連續劇都救不了的那種。他想拉人去吃點消夜就打發人回去,沒想到正欲抓對方外套的手,似乎碰到了什麼。
準確來說,是被碰到了什麼。
剛開始是指尖。
指尖輕輕地碰到了他的食指。
對方似乎有些猶豫,觸碰後又立刻彈開。
許是見沒有其他推拒,或者終於醞釀出勇氣。
男人小心翼翼地,重新從食指處,緩緩包裹住其餘,最後將他的手牽了起來。
黃少天怔愣,腦子轉不太過來,CPU運作一下子超過極限。
平常和朋友勾肩搭背沒什麼,但他心裡原則是不喜歡被沒感覺的人碰,尤其還是男的,照理來說他應該迅速將手抽走的,可不知怎地,可能是那小心翼翼的感覺太過滑稽,他可以取笑一百年,又或是被慎重珍視的感覺太過新穎,讓他有種錯覺,好像多年來都被這男人捧在手心愛護似的,不是那種哄小女生的肉麻,而是認認真真地就是這麼珍重一個人,理所當然地想將喜歡的對象好好呵護於身旁。
他是不忍心抽出的。
也捨不得抽出。
整個人彷彿進入烤箱烘烤,暖融融的。
……他莫名才發現,自己面對葉修時,好像變得愈來愈奇怪。
周遭靜謐無聲,偶有蟬聲四起,蓋過交織的吐息,他們目視遠處水墨一樣的盡頭,心中打鼓熨燙,氣氛並不尷尬,反而有種安寧如細雪般的美好。然夏初之際的天氣時常不穩,他們沒料到打破寧靜的是驟雨,來得又急又快又突然。握著他手的人也是一愣,黃少天幾乎見到了這男人一瞬間、人生裡幾近微乎其微堪比太陽打西邊升起的慌亂不堪。
下起的大雨中斷一切,男人拉著他找地方躲雨。
雨勢不間,淅淅瀝瀝,眼前所見似是被切割成高中數學裡的各色幾何,他的雙眼模糊,看不太清前路,澆灌而下的雷雨匯成一片沁濕他的衣裳。
黃少天只依稀記得有隻溫暖帶著濕氣的手牢牢抓緊著自己。
其實雨應該很快就停。
他張張口,嘴唇翕動,最後吞進��裡。
回想起來,大概便是在那時,他為此心摺。
話說回來,那時葉修尚未復出,尚在挑戰賽前的夏休期,基本上電競新聞消三不五時便會報導興欣,像專屬位置似的佔據某一塊小版面,黃少天想忽略他的近況都難。倒是他沒料到能三言兩語順利聯絡到人,他只不過順口提了句要和隊長他們來H市旅遊,葉修立刻毛遂自薦了自己可以當地陪,回覆爆快,堪比優質的淘寶線上客服——
這傢伙是不是螢幕上一直開著和自己的QQ對話框啊?!
黃少天看到回覆時忍不住嚴重懷疑。
可其實他內心澎湃異常,有點呈現小傲嬌狀態。連喻文州都看出來了,還微微笑著和他提到「我們可以分開行動的哦」——真是十足十的貼心好隊長。
然而實情是否單純想遠離狗男男,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事實上,這趟H市遊的提議人可是藍雨的副隊長來著。
剛下飛機,幾人到旅館丟包行李,作為讀空氣高手,喻文州帶著其他幾人找飯館去了,連黃少天的藉口都幫忙說好了——他今天要找一下住這附近的朋友——彷彿謊言似的實情。他本人手是快過隊長一大截的,照理來說嘴也是,沒想著竟有慢一步說話的時候,這令黃少天十分鬱悶。
要找到興欣網吧並不難,手機上網搜搜地址就出來了,鬧街邊輕易攔輛計程車,到興欣附近也不過彈指間的事。不過有個大麻煩,這大白天陽光刺眼,亮晃晃的,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次一樣烏漆抹黑地躲過網吧客人,尤其計程車停在網吧門口太顯眼,他得離得稍遠些,還需要有人接應,奈和這種時候沒辦法打電話給葉修,黃少天想了想,最後撥給了蘇沐橙。
沒有人接,想必是在忙。
黃少天無奈,付了錢道了謝,推開車門面對火辣的豔陽,這時他才憶起漏了件事,從旅館出來時倉促,沒來得及戴齊偽裝必備品,身上竟然只有副墨鏡。
他又傳訊息給了葉修,祈禱他們這時不是組隊在搶野圖BOSS,除了我大藍溪閣會有麻煩外,葉修大概會忙得沒空理他。
黃少天無邊無際地於腦內扣著人帽子。
不過說起來,他也不太明白自己這般行為舉止的意義,只知道他下車得急,垂著頭用手機,架上墨鏡匆匆便往興欣走。
是在某處的腳步盡頭,那雙黑白相間的無牌布鞋令黃少天煞住了車。
他未有猶疑地抬頭。
剎那映入眼簾的一切翻騰成騰開的煙火,他彷彿將眼前的畫面與自己的夢和看過的書相連,在驚惶狂奔著的隧道裡,終於瞥見一抹光,前頭的那人在盡頭處轉身,他使盡力氣仍舊看不清面龐,一不留神,那人變成了自己,於是一瞬間,隧道幻成星河,你坐成他,他坐成河。
他覺著眼前的人此刻便是那晚的星河隧道。
甚至他想,或許那個人就是這男人。
可是怎麼可能呢。
又為何如此呢。
……那本過年時從親戚家無聊翻來的書叫什麼來著?
葉修微微勾著嘴角,好笑地看著默不作聲的自己。他不太確定葉修是怎麼找到他的,不過腦內轉個彎大概就能猜出七八成。
黃少天本想問葉修怎麼出現在這裡,身為職業選手的多年本能卻敏感地發掘注視他的視線在逐漸增多,他這才想起興欣最近挺紅,斜對門又有嘉世,網吧四周有些人煙,大家看得人當然只有他而不是他們,因為他身前的那人可是連記者都認不出來的。
附近這些或有在場館附近溜達完來蹲點的,主要是想堵看看他們這些職業選手,趁機送點愛心或拍照,也有小部分是興欣的粉絲,網吧滿了待在外頭等位兒空出。總地來說不管是不是黃少天的粉絲,至少絕大部分是看過職業選手們的臉的。
黃少天慌張起來,正想拉過葉修就走,頭上卻適時地壓下了一頂鴨舌帽,差點兒沒壓歪他的墨鏡。男人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本還在做探詢的人們見狀,小聲驚呼後紛紛回頭各自繼續自己的事,完美做到目不斜視這四字。
「等、你……」
黃少天見這人大膽牽他,實在很怕他們被哪邊的狗仔給拍了下來,但他又發現周圍人似乎變得沒怎麼關注他了,這讓他非常疑惑。
「過氣了?對本少沒興趣了?」黃少天小聲嘟嚷。
笑聲隱隱傳來,黃少天瞪了眼前人一眼。
「沒事兒。」葉修咳了聲,正兒八經地解釋道:「非禮勿視。」
「還適用我們呢?單純因為你沒露過臉沒人瞧得出吧?我這可是十萬火急的!話說你們剛是在搶BOSS?我傳的訊息沒回啊蘇妹子的電話也沒接呢,早上不是說了我大概幾點會到的嗎?」
「當然適用。……拋下BOSS丟給沐橙了。」葉修頓了頓,小朋友的問題太多,實在難以逐一回覆,最後他只好揀幾個說,順便轉回話題,「說不準以為你是害羞才扮成這模樣。」
可不是嗎?他們國內路上的同性情侶有些大大方方、有些遮遮掩掩。怕是錯認為他們也不過單純一對男男戀。
葉修這番言論說得莫名其妙地有道理。黃少天一面翻著白眼默懟著誰跟你是情侶啊一面發現這人竟然拋下了BOSS來找他這個事實——這令他嘴角不住地上揚,毫無理由,壓都壓不下來。
口乾舌燥。
「靠靠靠靠,害羞個鬼啊!」黃少天舔舔唇,腦子鬧哄哄的像漿糊,「那剛開始狂盯什麼勁啊真是,白緊張了不是嗎!」
他嚷了幾句不過癮,剛剛的慌亂感尚未完全散去,心有餘悸,他欲拍拍胸脯舒緩舒緩情緒,才發現手還在某人那兒,握得可緊得呢。
氣不打一處來,額上快要冒井號。
到底是誰比較愛不見啊?
黃少天在心裡吐槽。
越想越有些莫名得來氣,他想悄悄趁葉修不留意時掙扎出來,卻突然聽見那人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淡然的語氣裡又是那樣混雜了理所當然,說:
「因為你好看啊。」
一丁點兒讓人覺得是敷衍的餘地都沒有。
如果葉修的語氣再輕浮一些,又或者不那麼淡定認真,他都能當作只是一種唬爛吹捧的心髒戰術,故意要攪得他心亂如麻用得,那他還能胡說八道亂講堆亂七八糟的話把這傢伙扔回爐去重造。
可惜不是。
葉修就只是在陳述一件他內心的事實罷了。
意識到此的黃少天憋屈著臉,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其他,嘴巴開開合合地,最後不爭氣地承認被這人莫名其妙地撩到了。
臉的溫度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升溫。
……操,怎麼能那麼淡定的說出這種話啊臭老葉!
黃少天憤懣。
「所以,你和他告白了?」
蘇沐橙雙手撐著小巴,眼神亮晶晶地。
「啊。」葉修眨巴幾下眼,嚥下了嘴裡最後一口飯,默默說:「我忘了……」
蘇沐橙無言以對,滿臉無奈,「你這樣他哪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
他這本不是想說等追到手了再表白的嗎,哪曾想過一句「讓我追你」其實根本不是告白來著……
葉修用握著筷子的手撓撓臉,面對蘇沐橙的一語道破時習慣性地錯開視線,望暸望遠方。沒怎麼敢說他以為他這算是告白過的了,沒準被鄙視嘮叨更多呢。
但蘇沐橙可是誰,又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多瞭解這男人啊。女孩嘆口氣,心裡肯定著這男人一定當作自己的心意人家曉得的,又不會讀心術,不說出來誰知道呢。
「你是不是沒說過喜歡他好幾年啦?」蘇沐橙好奇。
「說這不是讓人心裡負擔嗎?」葉修奇道。
「沒錯,很好,乖~」蘇沐橙滿意。這種東西旁人來說比較恰當有震撼性滴,若黃少天哪天好奇真問了,那再來看葉修會怎麼回答勒。
「他不是說離開前還會來找你一次?帶去告白告白吧。」準備開始訓練前,蘇沐橙笑笑地和葉修這麼提議,「別錯過啦,是個好機會!」
「行兒行兒,都聽妳的。」男人無奈地莞爾,雖說告白聽來簡單,實則上他可是一點兒經驗都沒……
不過他倒是突兀地,腦內佔滿了滿片情熱浪漫的海藍色——
就像那個佔據他內心,時常憶起便令他柔軟得一蹋糊塗的人,身著深淺不一的青色隊服,咧著嘴角,虎牙不經意間露了出來,驕傲地指著自己今生第一次披上的戰袍,朝當年的他不可一世地哼聲道:
「——等著我來打敗你啦老葉!」
這令他想起西湖最近開滿了藍楹花。
黃少天一覺醒來,才發現飛機已著陸。
這趟路途的夢裡全是過往的零碎往事。
身邊隊長和其他隊友們陸陸續續也醒了,他們下了飛機,一路出關至門口,黃少天正想和其他人打聲招呼,說先去一趟別處,就見機場出口不遠處佇立於一角的男人。
戴著口罩,眼神無精打采,眼睛東張西望的,頭卻懶懶地沒費力亂轉,原本還朝著完全和自己相反的方向看,卻像是注意到誰的視線似地,一下轉了過來。
那雙漂亮如夜晚的雙眸和好看的單眼皮搭在一起,如初春染照暖陽的苦楝樹,片片沙場荒原煥然一新,渲上一襲盎然簇開的淡紫花朵,鬱鬱蔥蔥間遮蓋了老舊褪色,零星如檸檬般的殘苦緩慢不再,花團錦簇。
——黃少天忍不住覺得他的男人宇宙第一帥氣可愛。
尤其是每次他們見面,都像這般,唯見著他後才不太一樣的眼神——
盛滿所有愛這個詞的涵義。
可叫哪個作為戀人的心不酥麻,一次比一次還更喜歡?
葉修上前,接過他一半的行李,周圍人同他們打聲招呼後識趣的離開,黃少天和他們揮完手,回過頭來就見男人微勾著嘴角等待自己。
他經不住打心底的雀躍,躍然面上——咧開嘴角,朝人笑道:「走吧走吧!」
彼端盡頭,灼熱的夕火絢麗。
葉修彎了彎唇瓣,向前伸出的手如同低於平均幀數的播映畫面。
「好。」
另一手帶著微熱的氣息附上,彼此牽緊了對方。
「——回家。」
FIN.
黃少天說得那本書是李維菁的《老派約會之必要》。
Way Back Home從出歌到現在不斷循環播放。
真的太好聽,一聽就想起了像海一樣的黃少天。才有了這篇文(笑)
眾所周知我雖是葉修粉可號稱雙擔黨,不過一次也沒寫過葉修暗戀人追人的葉黃文……(主要是我覺得黃少天怎麼可能不喜歡這麼好的人(幹滿滿私心
原本覺著寫天天的角度可能會拿捏不好,OOC爆棚,雖說同人本就是OOC的一種哈哈哈哈哈,但聽到好友說覺得很少天,那我就安心惹(不要不鳥其他人啊
中間有一兩段的黃少天感覺很屁很小孩很好笑,是我刻意這樣取決的。我自己覺得無論談戀愛的對象是誰,有些喜歡的情緒的話,便會在心情不佳時下意識耍點小任性(有點像是大多數人面對家人時總會比較任性些)。而正因為對象是葉修,黃少天才會這麼肆無忌憚,他是沒意識到的,就是下意識裡對著葉修耍些性子,這是他長年埋在心底的舉止了。
不過這篇不是雙向,黃少天只是對葉修有超於朋友的好感可自己不知道罷了。
有一小段帶到葉修跟沐橙了。
不是故意插在那的,就是覺得前頭的告白好像需要點「怎麼跑這來了」的倒敘因素。
然後補充一下,黃少天是後來才知道葉修帶他去藍花楹堆裡告白的意義的,也是很後來才知道葉修喜歡他很久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
謝謝閱讀至此!
190210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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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懷孕?迪麗熱巴近照身材假不了
新疆尤物迪麗熱巴以《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烈火如歌》、《你是我的榮耀》等劇走紅兩岸,一張如洋娃娃般的精緻五官被日本人盛讚是「中國頂級美女」,近來熱巴與頂流男神約會、懷了對方小孩的消息甚囂塵上,對象從肖戰、楊洋換到黃景瑜,讓當事人疲於闢謠,近日女神最新零修圖照片曝光,纖細身材讓有孕的謠言不攻自破。迪麗熱巴今(25日)現身機場,戴鴨舌帽、墨鏡,穿連帽防寒外套及窄版單寧褲配長靴,酷帥有型,她自己推著堆滿行李的推車,不假他人之手,上專車前還不忘跟粉絲揮手道別,後來又搖下車窗再揮了一次手,十分親民。德國黑螞蟻生精片 黑螞蟻官網 黑螞蟻生精片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官網 台灣購買黑螞蟻 黑螞蟻生精片哪兒買 德國黑螞蟻官網 黑螞蟻生精片效果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台灣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正品 德國黑螞蟻效果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偽藥 黑螞蟻價錢 黑螞蟻官網 https://deblackan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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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
診斷:
あなたは50分以内に801RTされなかったら、二人とも新人社会人の設定でほのぼの休日デートな一総の、漫画または小説を書きます。
我為著「社會新鮮人」這個背景已經改用龍宮少年的設定了,結果還是不怎麼甜,慘。
《龍宮少年》:轉生+現代+演藝圈趴囉。總士留著到Exodus為止的記憶,一騎什麼都不記得。
一身黑色長衣、留著短短黑髮的青年,站在夕暮的天空之下。高高拉起的衣領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無從判讀真正的心思。每個行人從他面前經過時,都忍不住會多看一眼,將目光投向那雙即使印在巨幅海報上,也彷彿可以看穿一切的茶色眼睛──
「總士。」
「!」
柔和的男中音在耳畔響起,把皆城總士嚇得倒退一步,像隻受驚的貓咪。這實在不能怪他,畢竟一轉頭,距離二十公分,就立刻看到海報上那張臉,那個黑衣黑髮青年的臉──差別只在,眼前這張臉是活人不是海報上的照片,還有,他現在穿的是輕便的綠色夾克,不是黑色的長外套;頭上戴了鴨舌帽,把半張臉蓋在帽沿的陰影底下。總士的自制力只夠他在罵人的時候把音量降到最低:「真壁!你幹嘛!」
「我?我沒幹嘛啊?我準時在約定的時刻到約定的地點,看到總士就出聲喊了,有任何不對嗎?」
「…………我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
「是嗎?」
眼看著對面那張臉一副完全沒有要反省的樣子,總士實在是很有握緊拳頭朝那個頭一拳捶下去的衝動,可惜他的自制力還是在最後的最後發揮功效──在車站前這種周圍超多人的公眾場合,實在不適合打打鬧鬧,尤其是對方是個二十二歲正開始嶄露頭角的年輕明星時,更應該保持低調。
完全沒有意識到總士複雜的心情,真壁一騎撥了一下鴨舌帽底下的黑髮,依然掛著笑容,伸手去拉總士的衣袖。
「總士,你在看什麼?啊,海報?」
車站前的百貨公司大樓外牆貼上了高約三層樓的巨幅海報,背景是夕暮的橙紅色天空,穿著一身黑色長衣的男主角孤身一人佇立於其中,靜靜注視著來往的行人。海報的下方以大字印著電影的片名,還有「主演 真壁一騎」的文字。被拍的本人微笑了一下:「你覺得這張劇照如何?」
「我?」
「我來的時候看你直挺挺站在這裡,一直在看這張海報。如何?你喜歡嗎?」
「呃……」
對總士而言,這個問題不太容易回答。
他從小就會做內容和性質很特殊的夢,內容隨著年齡增長逐漸變化,是他從很久以前,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某一代人生帶下來的記憶。「真壁一騎」也是夢的一部分,打從四五歲時就開始常常出現在總士的夢裡。不過,一騎本人完全不曉得這件事,在他的靈魂上並未留下前世記憶的痕跡。
若是在平常,總士並不介意這一點,因為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即使已經過了很久,就算只是在夢裡出現,都令人感到不寒而慄。就算這輩子重新相識、再度獲得特殊的關係,總士依然並不希望這輩子的一騎也要重新經歷那段過往。
可是今天站在那張海報的前面,總士疑惑了──翻遍了記憶,都沒見過一騎是海報上的那個樣子。不是服裝或是髮型的問題,而是那個表情──嚴肅、銳利、彷彿能夠看穿一切,但是眼神當中又存在著沒辦法忽視的一絲寂寞──記憶中的一騎,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的表情,完全陌生,並非自己所熟悉的模樣。
屬於前世的夢經常不自然地斷絕在某處,因此,總士並不知道那一輩子的最後發生什麼事情。
如果沒有印象,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在那段人生結束的時候,是自己先拋下他──
「總士?」
一騎的聲音再度將總士喚回現實。
「怎麼啦?」
總士思考了一秒,決定說實話:「怎麼說呢──我好像,沒看過你這個表情。」
「是嗎?那個角色的路線,我之前也沒試過,不是很好演,嗯──我覺得可能我得再長大個四、五歲才演得來,現在還太年輕了,演不出那個角色的歷練。」
「真意外,你竟然會說這種話。」
「什麼意思!」
「我聽堂馬製作人說,每個劇本遞到你眼前,你都二話不說就接下來,公司說你根本全能。」
「那是因為我還不夠老牌,對上門的劇本不能要求太多的關係!」
一騎非常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拉起總士的手就往反方向走:「走吧,難得休假,我可不想把寶貴的約會時間都浪費在這裡看海報。」
離開學校之後才是忙碌的開始──他們二人大學畢業之後,總士關在家裡寫稿的時數直線上升,一騎的戲約排得越來越滿,雖然兩個人還是常常見面,但十次裡有九次是在片場、劇本會議、了不起在休息室,或外景現場,附近總是有別人;就算一騎想要直接殺去皆城家,遇到總士閉關工作的時候照樣吃閉門羹,令一騎大為不滿,理由是「我跟總士明明是戀人,為什麼我要見他會變得這麼難」。大概三天內抱怨���十次之後,終於驚動兩位女神──乙姬和織姬──出面,選了一騎休假的日子將總士掃地出門,強制勒令他休息一天。織姬還特地傳訊息給一騎,寫著「天黑之前不准回來」。
「你確定真的可以嗎?」總士跟在一騎的背後,依然滿臉狐疑:「光明正大地跑出來……」
「為什麼不可以跑出來?」
「你可是狗仔的熱門跟拍對象。」
「那就讓他們拍。」
「真壁!」
一騎猛然轉過身,將總士整個人拉進懷裡。
「不要這樣叫我。」
「咦……」
「現在只有我們。總士,不要那樣喊我。」
「什麼叫做『只有我們』,周遭那麼多人,還不快放開我!」
「可以,只要你答應今天一天用正常的方法喊我,我就立刻放開你。」
「真壁,別任性了……」
「你再不改口,我就要當眾親你。」
一騎向來說到做到,而且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情就絕對不改變心意,完全不聽人講話,這是總士用兩次的人生學到的。心想再這樣耗下去馬上就會變成眾人環視的焦點,被人拍下來傳到社群網站上那可不妙,總士只得乖乖聽話:「放開我,一騎。」
「這才對。」
一騎滿意地鬆了臂膀,牽起總士往前走,也不管總士滿臉要抗議的表情。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路人,有幾個轉過頭來,目光停在一騎身上,一騎完全沒有反應,也沒露出絲毫動搖的樣子,逕自拉著總士穿過一個路口,來到僻靜而熟悉的小巷。喫茶「樂園」的大玻璃窗和紅色的遮陽棚就在眼前。隔著窗玻璃可以看到,店內一個人都沒有。
「今天包場。」
總士還沒開口,一騎先回答了他的疑問。
「包場?」
「對,我包的。」
「店長可以這樣公器私用嗎?」
「為什麼不行?」一騎將店���在總士背後關上,隨手落鎖;總士卸下外衣,正準備在在習慣的座位──靠近櫃檯的吧檯座位──坐下,被一騎阻止,直接帶到窗邊寬闊的四人座位上。
「我也想過去海邊或者爬山,不過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帶你來這裡。至少可以不用管附近有沒有人。」
被刺中心中懸念的總士翻了個白眼:「我怎麼能不管,你可不能被八卦雜誌拍到。」
「是嗎,我倒覺得無所謂。」
「我有所謂。」
「是、是。」
一騎輕快地壓過總士不滿的咕噥,從開放式廚房裡端了兩個還冒著熱氣的盤子出來,獨特的辛香料氣味充滿整個空間。
「那是什麼,咖哩?」
「對。」一騎將盤子放在總士面前,跟著滑進他對面的座位。「最近通告太多,好一陣子沒煮了,希望沒有退步。」
舀起一匙咖哩,熟悉的香味迎面撲來──是從上輩子就銘刻在記憶當中的味道。
「怎樣?」
「完全沒問題。還是招牌的『一騎咖哩』的味道。」
無心之下衝口而出的一句話,才剛說出來總士就發現自己失言了:現在的「真壁一騎」雖然名義上仍是喫茶「樂園」的店長兼主廚,但並不是全職的,從十七歲時開始就只是利用上課跟拍戲的空檔在店裡,他大學畢業後通告數量翻倍,代價就是在店裡的時間變得很少,當然,菜單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冠上主廚名字的招牌菜,對於沒有上輩子記憶的一騎而言,更是一個不僅沒有意義而且不順耳至極的名詞。
果不其然,這句失言令對面一騎的眼睛瞇了起來。
「我沒有聽過有這道菜。總士,你哪裡聽來的?」
「……」
「在夢裡看到的?」
總士先點頭,然後又後悔了──這個反射動作只是加深一騎的疑惑。一騎放下他自己的湯匙,伸出手越過桌子、抓住總士的手。
「我們從十七歲就認識,到現在也五年。這五年來你一直沒有回答過我──你究竟都在做些什麼夢?」
「我……」
「我經常看你晚上睡不安穩,或者突然哭泣,看起來好像是很痛苦的夢。」一騎將手握緊了些,把總士的手包在掌心裡:「我不能替你分攤嗎?」
望著對面那雙跟以前,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茶色眼睛,有那麼一瞬間,總士很想對他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包括從小到大所看見一切的以往。但是話到嘴邊,最後還是硬生生吞下去,只壓縮出一句「……對不起,我還是……沒辦法跟你說」。
「怎樣都不能嗎?」
「不能。」總士搖搖頭,然後很快地加上一句:「不過,不是你的問題。還有──」
「還有?」
「你說的沒錯,我看到的夢,大多都是很可怕、很痛苦的事情,但也有很溫暖、很和平的時候。而且,我也會夢到你。」
「我?」
「是的,你。」
「經常嗎?」
「經常。一騎,不管是在夢裡,或者在這裡,都一直有你在。我非常、非常感謝這一點。」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是很柔和的表情,而且雙頰還有點泛紅,對面的一騎狠狠地、非常刻意地嘖了一聲:「你這傢伙……!」
「一騎?」
「這樣我不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嗎……!」
他很突兀地放開雙手,站起來,一個大步就繞過桌子,一把將總士拉進懷裡。
數天後,一個很長的包裹送到皆城家。
乙姬和織姬非常喜歡那張一騎穿著一身黑衣站在夕暮天空下的的大海報,嚷嚷著要貼在玄關進門的位置,而總士看著最新一期的八卦雜誌把他和一騎在「樂園」接吻的照片登在封面,配上聳動的標題,暗暗下決定下次再去絕對不坐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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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 臣十 Log 07。
Log 07。秋六派生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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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斯特中心。自我流解釋。
in the dark
看著手錶倒數,還有十秒眼前的大樓安裝在垃圾回收室的炸彈便會引爆,三、二、一,如預想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響,從達斯特的位置能看見因爆炸慌張從大樓逃出來的人的臉,原本光鮮亮麗的菁英份子,一個個都帶著驚恐的表情,哭喊、尖叫著,緊接又被下一波的爆炸掩蓋。 警察和消防隊伴隨警笛聲很快便趕到,達斯特混在人群中在封鎖線外跟著圍觀,自己設定的炸彈已經全數引爆,但因爆炸引起的火勢和建築的坍塌還未結束,越來越多的傷者和死者被運送出來,多數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安安靜靜躺在擔架上等待被送走。 達斯特面無表情環顧四週,害怕、同情寫在周遭的人臉上,達斯特確認臉上的口罩戴著,縮著肩膀擠出人群。 媒體說他是恐怖分子,但也有一方認為他更像愉快犯。 無聊死了。自己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愉快犯,只是因為看不順眼才做的。 那些光彩奪目自以為是的菁英,認為人生從此一帆風順高枕無憂,不過是一群蠢貨。 太天真了,這個世界比他們想像的黑暗。 走過一個街區,灰燼、肉體燃燒的臭味和血的腥味,建築爆炸、坍塌的轟隆聲、尖銳的警笛,彷彿被隔離在上個街區的封鎖線內,達斯特又回到繁華的都市之中,車輛穿梭、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什麼都沒發生。 一切傷口這個城市總有辦法瞬間抹消進黑暗裡,自己製造的爆炸也是,沒多久便像是沒發生過一樣消失在媒體之間,也不會有多少人記得吧,被記得的只有表面的繁華。 啊啊、煩躁。達斯特跟著人群走過斑馬線,下一步他從未想過,就算沒被警察抓住,沒準下一秒有人從背後刺上一刀,畢竟是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這類事情的城市,或許倒地時會有人看自己一眼,但理由可能是擋到他的路。 誰會管陰溝老鼠的死活。 ���十字路口的大型螢幕吸引目光,跟他一樣的人紛紛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畫面中的男人。 修伊·布朗,被這個都市稱為「英雄」的男人。 真有趣。達斯特拉開口罩咧嘴笑著。那就來看當「英雄」不再是「英雄」會發生什麼事。 「喂!你也是這邊的人不是嗎!」先前在暗巷碰到的男人,和自己一樣的眼神、一樣的氣味——無法在陽光下,只能在黑暗裡生存,不被信任不被理解、也不去信任或期望他人的模樣——明明只要確實投入黑暗中就會輕鬆許多,但是為什麼—— 「想成為『英雄』嗎?『英雄』什麼的根本——」 「沒興趣。」 「哈!?」 戴著鴨舌帽又罩上連帽外套帽子的男子冷著臉說。 「麻煩死了。」 「嘖!你這傢伙!」 後來的自己逃走了,留下那個男人和被自己挾持的少年。 那個男人八成會被當成嫌疑犯追捕吧。達斯特想,正好成為自己的代罪羔羊,不論那男人如何辯解自己是無辜的也不會被相信,或許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愚蠢的人。偏偏要遊走在灰色的陰暗地帶,無法在陽光下生存,也不願擁抱黑暗投入其中。 ——永遠永遠的,孤獨。 三番兩次被那個男人阻擾。 「英雄遊戲這麼有趣嗎?」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對不可原諒,明明是「這邊」的人。把他徹底拉進黑暗裡,不被期待不被關注,不被信任不被理解,讓他徹底明白那片陽光不過是假象,看似和平安穩、美好的模樣,不過是把不能攤在陽光下的事物一舉掃進光照不到的黑暗裡,就像自己跟那個男人一樣。 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裡被抓住,壓著腰上的傷口達斯特逃進事先確認過的逃跑路線。血還在流,雖然只是為了騙過別人刀並沒有刺的太深,但並不代表不會疼。 被追上同時還附帶是自己目標的英雄修伊。 「需要燈光和攝影機嗎英雄大人。」達斯特嘴裡說著調侃的話,忌妒、憤恨佔據心裡。 不該是這樣,修伊不會信任那個男人的,光的英雄怎麼會相信黑暗的居民。 真想看這兩個人支離破碎,以為獲得信賴卻被拋棄;為了「英雄」的形象拋棄不該存在身邊的汙點。 看著被喚作布拉德的男人逃走時忍不住大笑。啊啊所以說來我這裡不就輕鬆多了嗎,儘管被誤解被扭曲也不再難過,反正就是這樣的世界。 「笑什麼?」 「啊?笑那傢伙自討苦吃啊,當什麼『英雄,接下來你也會為了自己的名聲拋棄他吧,只要聲稱是靠自己的力量成功抓住最近破壞城市的恐怖份子,不會有人不相信你吧?你的『英雄』招牌會更加閃閃發光,那傢伙、是叫布拉德吧,不會有人知道他,喔或許會,同樣都是『恐怖份子』啊。」 「你說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修伊收緊抓住達斯特的手。「我不會像你說的拋下布拉德,也不會讓他被冠上恐怖份子的汙名,布拉德做過的事也不會沒人知道,至少我跟弟弟明白,那個人是真正的英雄。」 「不會讓你拖著布拉德下水的。」 這個人,身上也有類似的氣味—— 隨後趕到的警察將修伊和達斯特包圍,達斯特靜靜閉上眼睛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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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伊 x 布拉德
night
擺在床頭的電子鐘顯示午夜三點。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修伊揉揉眼睛。難得睡到一半醒來。 布拉德呢…?掀開被自己抱在懷裡的棉被,布拉德仍仍熟睡中。 好險沒吵醒他。修伊想。 把還帶著傷的布拉德帶回和弟弟同住的家,修伊強硬的要布拉德住進家裡沒在使用的空房。 「我家還有空房,你也需要有人看著你才會乖乖靜養,所以留下來吧。」 「…不是你家也可以吧。」 「不久前才溜出去要工作的傷患沒有信用可言。」 好不容易讓布拉德住下來,布拉德也確實乖乖待在家裡養傷,但大概是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又或者是真的太閒了,布拉德會幫忙做家事或是準備餐點,阻止不了後修伊也只能交代粗重的工作等他或是弟弟放學回家,布拉德勉強算是同意。 想告訴布拉德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沒關係,自己希望的只有布拉德能平安無事,但布拉德大概會一臉疑惑問為什麼。 就像初次見面修伊約他吃飯時,布拉德也不明白為何會找上他一樣。 每晚幫布拉德換完藥,布拉德會把他趕出房。 「你在我沒辦法睡。」布萊德這麼告訴他。 起初修伊有點難過,覺得那是布拉德拒絕自己對他展現的友好,當他為了確認布拉德已經睡著打開房門,看著空蕩蕩的客房裡,布拉德縮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徹底裹住不露出一點縫隙,雖然很輕微,但自己站在門口時,那團隆起的被子確實有動靜。 轉動門把時他應該就醒了。 修伊想起布拉德曾抱怨過窗戶太大光線太亮,那時他還沒發現,只是單純以為太亮布拉德會睡不著,立刻讓人換成遮光性更好的窗簾。 我還真是的什麼都沒發現。那是修伊第一次後悔買了過大的公寓。將自己捲曲起來的睡姿,嫌棄房間太亮的怨言,一有人在就醒的反應,已經習慣一個人在陰暗狹窄的空間裡,過於空蕩、明亮的房間,讓布拉德沒辦法安心,再加上自己還沒完全得到他的信任卻一直纏在身邊。 我真是個大白癡。修伊暗自罵自己。但那時候修伊還是走進客房,在布拉德身旁的位置躺下。 「我知道你醒了,我繼續躺在這裡你可能整晚都不用睡,」修伊逕自對著棉被說,「但是布拉德有件事我希望你記得,我會陪著你,就算你傷口好了想要離開我家,也還是會陪著你,說過的吧,我很纏人這點。」 隆起的布團遲遲沒有反應,修伊正想布拉德大概懶得理自己又不知道該怎麼趕走,打算死皮賴臉乾脆就睡在這裡,布團裡傳來布拉德悶悶的聲音。 「不睡就出去。」 「啊!這就睡!」忍著想抱上去的念頭,修伊安份躺在旁邊睡到天亮,隔天果不其然布拉德一副沒睡的模樣。 那之後晚上換完藥修伊也不回房間了,東西收拾好就關燈蹭到布拉德床上,折騰幾次後布拉德一句「隨便你。」修伊便當作布拉德同意了。 到現在就算抱著他也不會醒,也費了好長的時間。修伊嘆氣。雖然還不知道布拉德怎麼想,至少在他身邊是能安心的這點應該錯不了。 自顧自想著,懷裡的布拉德踹了修伊一腳。 「不睡就出去。」 一樣的台詞呢。修伊笑了笑。「這就睡,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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