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層蛇骨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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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チナシ - 梔子 -〈 後日談 〉
*我個人需要救贖所以畫蛇添足了,但想保留原文餘韻的,請略過這篇。
***
透過一層層薄雲,日光照在遠方積雪的山頭上,反射的光線穿過車窗,顯得加倍刺眼。彷彿永遠沒有盡頭的道路向山麓蜿蜒而去,坐在緩慢地搖擺著的巴士裡,茶褐色頭髮的青年撐著下巴,半閉著眼,無意識地看著景物不斷向後滑行。經過一個彎道,放在隔壁空座位上的外套滑落了一隻袖子,露出裹在外套裡的一朵梔子花。
青年一直帶著那朵花,即使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送給他的。縱然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從他離開那間舊宅以來,那朵花不曾枯萎,只是一直散發著芬芳。 那是一股令人感到安心的香氣。然而,每當那股芳香傳進鼻腔,一股莫名的酸楚便隨著湧上內心。那種感受讓他心煩意亂,像是被什麼撕裂了胸腔,卻又找不到源頭。 真是夠了——縱使他不只一次這麼想,卻又怎麼也無法扔了它。
半年過去了,大學放了寒假。考慮了許久,他向打��的地方請了幾天假,背著行囊,跳上新幹線,坐上那輛一天只有一班的巴士。 從暖和的暖氣車上跳了下來,室外的冷空氣令他打了個哆嗦。他穿上外套,把花握在手上,走向那條依舊陌生的小路。
老房子襯著寥無生意的遠山映入眼簾,比上次造訪時多了一份蕭瑟。院子裡的雜草泛著黃褐色,空空的樹枝吊著幾片殘破的枯葉,青年不自覺地走向後院,來到了灌木排列而成的樹籬前。 那排樹籬也同樣地沒有生氣,唯獨在角落的一株灌木,雖然有些垂頭喪氣,卻依然綴著一絲綠意。枝頭上沒有花朵,然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一瞬間便認出——那是一株梔子木。
「——不要忘記角落那一株梔子花。」 一瞬間,彷彿誰在向他提醒一般,青年像是記起了什麼忘卻已久的、該做的事,只是,提醒的是誰、該做些什麼,他卻恍恍惚惚地想不起來。 外頭站著有點冷,他拉緊了外套,走進屋裡。
簡單弄了點東西填飽肚子,青年著手開始整理環境。這次並非為了掃除而來,他無意打掃得太認真,但真要說起來,為了此行的目的究竟該做些什麼,他也著實沒概念。 總之先像上次一樣多少做點事吧——一邊漫不經心地撢著不怎麼厚的灰塵,他一邊感謝半年前的自己的勤奮。 不知是不是因為漫漫長路帶來的勞累,只是這樣簡單不費力的工作,竟讓他覺得身體沉沉地使不上力氣,不住地打著哈欠。畢竟還有幾天的時間,沒什麼好急的——這麼一想,青年收拾了一下,洗洗手和臉,便拉出棉被鋪了躺下。梔子斜斜地插在玻璃杯裡,淡雅的花香不著痕跡地在身邊盤旋,沒過多久,他就進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
刺骨的風撲打在身上,風聲在耳邊呼嘯,寒意逼得他睜開了眼。不知何時,他竟站在一片荒野之中。放眼望去,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鉛灰的雲壓得天空像要塌下,草葉啪噠啪噠地不祥地響著,背脊一陣冷,青年不由得握起了拳頭。 他從未到過這個地方,面前的一草一木都不曾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然而就算理智上明白,身體深處湧出的不適感卻令他無法忽視——他,曾在這裡,經歷過什麼令人絕對不願想起的事。
一陣腳步聲響起,青年反射地回過頭,視野裡,出現了一名男性。 男人頂著風,以一定的速度不疾不徐地向青年走來;他穿著黑衣,繫在腰上的紅布在沒有色彩的世界如火焰般翻飛。 他在青年不遠處的前方停了下來。青年瞇起被風吹得乾澀的雙眼,吃力地看著對方注視著自己的模樣。他看見那個男人紫色的腰帶間插了一把刀,一條爬蟲類的黑色紋身盤在左臂,而同樣瞇起的眼裡,閃著淡淡的金光。
那個男人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如同一記悶棍敲在頭頂,有什麼猛然出現在青年的腦中。 他抱住頭,疼得咬緊了牙。難以理解、卻又再清晰不過的斷片不斷閃過,彷彿電流來回流竄在全身,世界轟然作響。 痛楚折磨著他,而那個男人只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掙扎。
鏡子裡映照的金眼和龍的紋身。大雨前夕在狂風裡奔跑的樣子。月光下披著白布的人影。 怒放的梔子花。
「⋯⋯嗚、⋯⋯」 只不過片刻的時間,卻彷彿一輩子一般漫長。青年總算從千刀萬剮般的苦痛中被解放,他壓著額角,冷汗從顫抖的眼角邊流下。 他在天旋地轉之中努力地支撐自己的重量,明明隨時都會倒下,他卻只是怒目瞪視著眼前的男人,艱難地站著。 他想起來了,那撕心裂肺的痛,並不單單只是軀體的痛。
「與其一直瞪著我,不如有話直說吧。」 男人開了口,依舊沒有表情。然而,即使在風的喧噪之中,青年也分辨得出那個聲線。 和自己一樣的聲線。
「⋯⋯你這傢伙⋯⋯」青年幾乎低吼了出來。「既然你在,那時候為什麼不幫他!」 他無法理解,那時這個男人為何能夠默不作聲、為何只是冷眼旁觀,卻不願意伸出援手。明明那個透明得就要消失的、過往時光的殘影,用盡了歲月等待著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男人。 這個名字如同咒語一般的男人。
「⋯⋯看來你也理解了『我』是誰,」男人的語調依舊��緩,「既然如此,你怎麼會認為『我』在的狀態下,還能讓『你』存在?」 「⋯⋯⋯⋯!」 青年一時語塞,而男人並沒有理會,只是繼續說下去。 「你已經離『那個世界』太近了,才會讓原本早就永眠的我醒來。」他瞇起眼,「你根本不該再到這裡來,枉費了『他』為你指的路。」 「什⋯⋯!」 除了狂風的呼嘯,四周依然一片死寂,但青年一瞬間理解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老宅院建立前的那片荒野。 是山姥切國廣將刀的斷片埋葬的荒野。 而眼前的男人,正是在此——
「不過,一開始把你帶到這裡來的,一定是我吧。」男人幽幽地說。「⋯⋯命運,真是個難笑的笑話,不是嗎。」
「你打算怎麼做?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 青年握緊了拳頭。比起一無所知,眼下取回了半年前的那些記憶,確實讓他心裡清明了些。然而要說服自己已經達成了目的,���樣還遠遠不夠。 他沒辦法把那一切當作是夏日的一場夢、一段回憶,然後一走了之。 「連他希望你忘記的事都想起來了,那傢伙,真是白忙了一場。」 「喂⋯⋯你就沒辦法做些什麼嗎?」打斷了男子的輕嘆,青年不死心地追問。 「⋯⋯你聽不懂嗎,這不是你能涉足的事。」 「那你就甘願接受這種結局嗎!」 「⋯⋯⋯⋯」 一陣漫長的沉默。過了許久,男人垂下了眼簾。 「⋯⋯他說,他累了。」風聲幾乎掩蓋了他的聲音,青年卻聽得一清二楚,就像是那聲音不必透過空氣便能傳進耳裡。「是我造成的結果,我沒有資格再做什麼。」 「是啊,全都是因為你。」青年的語調中透露著壓抑著的怒氣。「留下這種後果讓人承擔,你卻只要繼續睡下去就可以撒手不管了,真方便啊,你這個『幽靈』!」 就算不在了,依舊陰魂不散地充斥著每個角落的、幽靈。 男人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深邃的眼中隱約閃著金光。「連生命的輕重都不明白,還真有臉說這種話。」 「到底是誰不明白?我說的是:你負不起的責任,由我來負!」 男人愣了一秒,冷哼一聲。「你又知道什麼是責任了?好啊,就讓我來告訴你。」他說著,伸手拉緊皮質的半掌手套,「做好越過界線的覺悟了嗎,」
——要說執念,我也一樣有。
他向青年伸出手,抬起下巴示意對方交出手上的東西,青年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那朵梔子竟出現在自己的手中。 青年握緊了白花,手臂收緊在身側,用眼神給出了「拒絕」的回答。 「⋯⋯也對,那是你的,這,才是我的——」
男人後退幾步,閉上眼睛、張開雙手,深吸了一口氣;霎時間,他的雙臂間捲起了旋風。旋風逐漸擴大,從渦旋的中心伸出一段枝葉,枝葉迅速生長,最終長成了一株一人高的灌木。 他輕輕彈指,樹上瞬間綻放數不清的花朵;而隨風飄散的芳香之中,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 在青年驚詫的視線中,花瓣般的白影飄然落地,如初生的嬰兒,緩緩地張開眼睛。沾著露水的新葉似的眼瞳中,映照出的是一抹熟悉的人影。
「⋯⋯大俱、利伽⋯羅⋯⋯」
白影發狂似地撲向男人展開的臂彎,聲嘶力竭地喊著那個仿若咒語的名字。 「大俱利伽羅、大俱利伽羅、嗚⋯⋯大俱利伽羅⋯⋯」 「啊啊⋯⋯是我,國廣。」 「⋯⋯、大俱利伽羅、大俱利伽羅——」 淚水沾濕了朱紅的髮梢、指尖深深掐進男人橄欖色的皮膚,深怕稍一鬆手,抓緊的一切都將如流沙一般消逝。
「等很久了吧。⋯⋯上次見到你,不過就像是幾天前的事而已⋯⋯」 「⋯⋯嗚、你⋯這個笨蛋⋯⋯」 「是啊,是我太蠢了。」男人輕輕地撫摸著那頭金色的髮,在激動得漲紅的耳邊柔聲說著。「不過,為這種笨蛋癡等了幾百年的你,也一樣傻。」 「大俱利伽羅⋯才是、笨蛋⋯⋯我才沒有、在等⋯⋯」 白布覆蓋的身影顫抖著,止不住的抽咽隨著風,飄進青年的耳裡。
「⋯⋯國廣,你聽我說。」男人懷中的身軀一顫,緊了緊泛白的指尖,沒有回應。「你知道我很愛你,對吧⋯⋯?」 「⋯⋯⋯⋯、⋯嗚⋯⋯」 「言語具有力量,我需要聽你說出來。」 男人輕拍著緊繃得抽搐著的背,就像安撫初生的嬰兒。「——國廣。」他再次輕聲催促。 「⋯⋯我、嗚⋯知、道⋯⋯」 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來的回應嘶啞著、夾著抽泣,男人卻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那就好⋯⋯」他深吸了一口氣,視線越過在狂風中搖擺的梔子樹梢,金色的眼眸不動聲色地看向青年。「國廣,你要答應我——」 「不要、我不⋯⋯要⋯⋯」 臂彎裡一頭金髮搖得凌亂,男人卻只是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做得到,國廣。」 「⋯⋯不我、做⋯不到⋯⋯」
青年靜靜地走向兩人,像是理解了男人無聲的指示。 「我的執著會跟著靈魂,一起活在那副身體裡。」支撐起懷中的重量,男人輕輕撥開過長的金色瀏海,將那道因淚水而模糊的視線引導至反方向。「別把這當作是終點。」 青年沒有說話,只是再次前進了幾步,向前方伸出手。吹亂的髮絲之下,他棕色的裡沒有一絲猶疑。 「⋯⋯⋯⋯」 哭泣聲平息了下來,眼眸中通透的綠卻依然溢著悲傷。 「⋯⋯國廣,答應我,」男人摘下頸間的掛鍊,執起蒼白而冰冷的手,連同掛鍊一起交到了那隻等待著的手中。「答應我,會好好守護『他』——」
——就像你從不放棄守護「我」。
狂烈的陣風吹起,拍打著葉子,鳴起如警笛般的急促聲響;電光在雲層中閃現,震耳欲聾的雷鳴一瞬間抹消了所有聲音。 「不能再待下去了,走吧。」男人看著遠方的雲隙,神色說不出的凝重。 「等、等一下⋯⋯!」 「這裡有『死』的因緣在牽絆著,再不走,他就永遠回不去了。」回過頭,男人雙手捧起泛了一層鉛灰的金色頭顱,直直望向綠色的眼眸深處。「你也很清楚,對吧。」 替那頭凌亂的金髮覆上白布,在額前輕輕點上一個吻,男人低聲地說道:「⋯⋯不要再到這裡來了,我不在這裡,你也不在。」 男人瞥了青年一眼,用力一推,面前的兩人便向後倒去。他拔出刀猛地一揮,劈開了地面,陸地瞬間崩裂,無數的碎塊和兩道人影一起無止盡地墜落下去。 最後,朦朧的綠眼中映照出的,是飄飛的赭紅,與一樹白花。
***
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頰上,微弱,卻足以令人切實地感受到它。被這小小的衝擊喚醒,青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動了動身體有些僵硬的身體,手心裡一塊金屬牌子陌生地泛一絲冰涼;斜射的光線之下,他依然能辨認出視野之中低頭望著自己的人影、新葉似的綠瞳、和那眼角的淚痕。 「⋯⋯願望達成了嗎?」他輕聲地問。 「⋯⋯⋯⋯」山姥切國廣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咬緊嘴唇,微微地點了頭,白皙的臉龐滑過一滴淚水。 「那,你願意跟我回去了嗎?」
窗邊玻璃杯裡插著的梔子花,一枚白色的花瓣無聲地、落下。
*** *** 2018.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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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UTO×SS】休憩日
>寫在前面 好久沒練打字了,完結一陣子了但依舊在我腦海裡轉轉轉的佐櫻只能歸咎於戲份太少、本子買不到、自己腦補好累的輪迴裡。 去年在百X看了幾篇質量還不錯的文,真是讓我小宇宙爆發,雖然很吃bad ending但心裡還是過不去...好吧我就是難伺候的腦殘佐櫻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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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指腹稍微抓著塑膠杯身,凝結在杯身的水滴隨著拿取放下等動作滴落在有著制式花紋的木頭桌上,形成說不上是圖案還是摩斯密碼的幾個黑點,直到擁有這杯經過幾分鐘淬鍊而來的咖啡主人意識到水滴沾濕了文件的一角,才一邊發出煩躁的���音一邊拿起方才順手抽的幾張餐巾紙試著收拾他無意間造成的問題。 吸水的紙巾被集中在視線範圍的最邊緣,視線重新回到在A4紙上密密麻麻的標準字體下的對於本案被告的罪狀描述,在拇指間來回轉動的鉛筆在紙上作了幾個記號,又拿起螢光筆做了明顯的標註。
字體跟大小就算了,調整字距跟行距是會多花多少時間?當本檢是論件計酬嗎?
向著陽光的吧檯式座位是天然且優良的光線來源,時下流行的咖啡店空調沒有在客氣,既然沒讓他覺得炙熱,且又不會引來霸佔兩人桌的側目,何況這種位置除非熟識或客滿,一般人都會隔著空位坐下。 左下方還有插座,這邊當然是首選的位置,只要不要離出杯區這麼近就更佳了。 方才的尖峰時期接二連三被陌生人無意碰撞,他都默默的另開新檔打起訴狀伸張自己的安全了。
落地窗上倒映他時而埋首在不同顏色文件夾裡,時而抬首對著在炙炎下快步行走的行人念念有詞,撐著頭想著事件發生的過程想得出神,證人口供、嫌犯自述之間的順序、邏輯、時間點...絲毫沒注意後頭對著鏡面上下意識咬著筆頭念念有詞的專注神情心花怒放的少女們。
在落地窗外展現無限熱情的陽光漸漸融化冰塊,杯裡只剩幾顆來不及融化的冰塊依偎在杯底,順手拿起吸起些許的冰水又放回原位。
陽光將杯身上的品牌LOGO、刻度、還有店員問來並寫在杯身上的貴姓影子斜躺在杯身五點鐘方向,還有個扭曲在另一角,卻讓看物證說故事有四年半經驗值得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東西,剛剛女店員邊發出讓他倒退三步的高頻求偶聲,一邊與同事嬉鬧遲遲不把他所點的咖啡倒進被兩個女孩互相在上邊畫圖的塑膠杯,他的無奈跟那個早把咖啡沖好的男店員一樣,嘆氣習以為常假裝不在意。
同以往畫個笑臉寫個今天也加油就行了,愛心一個就夠了。 他可是來自充滿愛的家族,沒有這麼缺乏雌性愛。
任職邁向五年的工作除了接近密集恐懼症、被害妄想症,時常對著口供念個沒完或是陷入自己喃喃自語想要從中找出語病矛盾。又,工作影響太深,觀察他人行為是他變相紓壓的一種方式。 呿,聲請職災還要去找個心理醫生,是漂亮的心理醫生更好,身心靈上的療癒方式。
托腮掃過目測行距1的口供副本,至少還有4件得在明天中午���看完,好個首善之都如此犯罪率他都想回老家種田掃落葉了。
清脆好聽的風鈴聲打斷他的思維,也提醒圍著松木框的玻璃門被推開,店員此起彼落的歡迎光臨反倒讓人覺得舒服無拘束。
外頭肆虐的炎熱空氣伺機鑽進來讓靠在門邊等外帶的客人又發出了幾聲外面好熱的聲音,躁動了整間咖啡店。櫃台那兩個丫頭又開始嘰嘰呱呱的聒噪起來,連剛剛替他沖咖啡的男店員都繞過咖啡機想要提醒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安分點,但想拍在肩膀的手停在半空,拉高了兩公分、笑容燦爛很標準的微笑,就跟牆上形象海報一樣,但打招呼的聲音卻弱了幾分。
兩個湊熱鬧的丫頭用手肘頂了男店員要他爭氣點,還將點餐的位置讓了出來,一邊洗手一邊對著櫃檯竊竊私語,做完消毒手續卻像是怕錯過精彩片段不甘不願的操作起咖啡機。
想想還站在那邊等著的客人吧、想想付薪水的公司吧、想想剛剛等一杯咖啡等了八分鐘的他吧。
「嗨!春野醫生一陣子沒看到妳了,今天想喝些什麼?」
講話好好講,不要邊說邊抖。跟嘴巴裡有東西開口說話一樣失禮。 心裡想著邊在A4紙上畫上了一條橫跨一行半的記號。
「是啊,回母校招生了...還去了一些私校,唉...在招募不到新血來分擔業務我很快就被榨乾,還沒老就珠黃了。今天喝什麼呢喝什麼...」
「怎麼會呢,在我眼裡今天的春野醫生看起來也是很有精神很耀眼很青春啊!」
「那是因為咖啡很香,很讓人提起精神。謝謝店長呢。」
「啊哈哈,謝謝春野小姐...我是說春野醫生的誇獎...」
噎到或是噴咖啡都無法言喻他的心情。
什麼鬼文青高中校園愛情劇的台詞啊? 就是那種,要不是男��角是國民男友/女主角是國民初戀,才懶得理下禮拜演什麼咧的戲碼。
雖有預料是個能讓人小鹿亂撞的女醫生,但聲音輕柔好聽到害他以為他許願的心理醫生已經降臨,不管是佛祖菩薩還是耶穌基督還是真主阿拉都接受他的心懷感激吧。長度只到肩頰骨的頭髮髮色特別到大概這輩子不能做壞事,不用天涯海角,下一站他就能逮到她,只是他一瞬間也無法找到一個確定的顏色來形容。
SAKURA.
店外行道樹被風吹落的葉子在他黑色的眼角漣漪了他的想像,像櫻花飄落,���花的顏色,櫻花色的髮色。
SAKURA.
唇線輕輕掀動,細細的念出三個音節。
「嗯?」
完全忘記自己離點餐櫃檯就幾步之遙,也沒想到對方對聲音如此敏銳,故作鎮定毫不慌亂的摸向黑屏許久的筆電,在畫面重新被喚出前,液晶螢幕倒映出那名露出表情疑惑的女子。
是個下周同一時間,能讓他一邊摺衣服一邊持續收看下去的女主角類型。
「欸?李君,你剛剛叫我嗎?」
「欸欸!!?不不不!我沒有那樣叫過醫生的名字啊,啊哈哈。」 「啊這樣啊,抱歉了,我一定是被前輩追殺到出現心理陰影了阿哈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彎下頭在肩背包裡東翻西找起來,「今天就...嗯....我看一下...」
男店員嘿咧嘿咧的笑著,胸口劇烈起伏讓左胸別著的名牌也跟著伏動。
「一樣好了,DOUBLE MOCHA,那.....巧克力的部分在麻煩你囉,李君。」在看不到的畫面她一定對男店員用了什麼幻術,這種違反SOP的事情掛著店長職階的人接過不鏽鋼保溫杯還連應了八次當然沒問題。 撇開那名叫李的店員如何掩飾內心激動,將保溫杯轉開沖洗,至少他學到了,以後自備杯子就不會有杯子畫成少女漫畫改編偶像劇的困惱產生了。
維護環境愛護地球皆大歡喜。
整間店加厚了咖啡香,隨著叫號不大的店舖又逐漸回到背景音樂大於人聲的狀態,重新靜下心的他很快看完三頁人證口供,翻頁的動作才剛完成伸個懶腰卻觸碰到他預料外的東西,即使包覆在灰色的長板薄外套下,還是能感受到柔軟的手臂肌肉,對方就搶在他開口前往旁邊退了一步,「啊!先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啊...不��我也沒注意到,我也....很抱歉。」
瞬間理解了李姓店員為何會結巴。 黑色螢幕怎麼樣也呈現不了彩色生動的畫面,也許沒有只憑聲音想像的那麼溫柔可人,瞳色是少見的碧綠色,清澈能見底且一瞬間就讓人心醉的眼睛,簡單自然的淡妝顯示她皮膚底子好又白皙,明明早知道對方說的一口標準的日文卻在看到正面以為是ㄔ外國人讓他一時難以轉換。
啊啊還好是醫生,要是去犯罪一定下一個紅綠燈就被逮到了。
自己的職業病究竟要不要就醫?醫生幫幫自己吧。
「真抱歉呢先生。」 對方縮起身子對自己點頭示意且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急速撇開頭前還是讓他看見耳根子紅得發燙,是被太陽曬紅的吧?
她並沒有坐在任何一張椅子上,只是倚著用右手手肘撐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滑手機,靜靜等著她幾分鐘前點的咖啡,垂下的幾縷纁色髮絲讓她的側臉是另一種程度的迷人,身上合身的天藍色襯衫穿在她身上隨興裡又帶著自信。根據那樣的姿勢,根據包覆的黑色褲裝筆直的線條,他可以推斷她的腿一定也不是省油的燈,至少她是第一個他認為這麼適合穿褲裝的女人。
耳邊傳來懷舊的手機鈴聲搭配震動聲,被稱作春野的女子將手上正在瀏覽的手機隨手一放,很快從褲子前方口袋掏出手機但在看了來電顯示,嘆氣後接起電話,「我是春野,怎麼了?」
沉默了一段,春野打從接起電話就沒中斷過深呼吸吐氣的頻率,方才與人寒暄親和可人的語氣不見蹤影,語調平穩對著舊式手機開口,「恩不是的喔,你學姊我不在橫濱囉。但可能,也不是那麼想今天就回..恩哼~我今天沒打算進去……………」
「那好吧,」一邊凝視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由平淡轉變成一開始進場時的輕柔好聽的嗓音,「等我回去提醒我把你殺了。」
身為一名執法人員,聽到如此直白的犯罪宣言,差點職業病發將左手邊那名冷靜說完殺人預告的美人醫生依現行潛在犯拘捕歸案。
在他意會過來那名美人醫生只是愛之深責之切的同時,最後能為她做的不在場證明為:她終於忍不住的一把抓起暫放在高腳椅上的女用肩背包,慌亂的將垂落臉龐的髮絲勾上耳後,適得其反落下幾絲細髮,手忙腳亂將裝著識別證的吊牌掛上脖子,慌忙狼狽的撈起包包往店外跑,像是想起什麼的從快掩上的門間隙間探頭說了抱歉李君,咖啡我晚點再過來拿。
「抱歉,我學弟快闖(被)禍(告)了。」
春野醫生四個字被硬生生打斷,兩邊的丫頭探出頭一副沒自己事的打賭起來:我賭這次春野醫生明天晚上離院才會想到咖啡這件事。
「之前不是五天後才來嗎?」 「那次是因為院外研討會議,明天早上十點半醫師的晨間會議之前就會發現了。」莊家說話了,流局。 「那不是太可惜了嗎,店長不是12點半才打卡上班嗎?」 「做妳們的事去。」店長說話了,通通有就地解散。
啊啊,各行各業果然都有專門替大小事胃痛的勞碌命呢。
闔上竊盜男A的口供副本,突然想著什麼的咬起筆蓋。 嗯?所以說,那位春野醫生到底是回醫院幫忙救人還是回去殺人?
×
停在虎口許久的筆再次轉動起來。
像是少了主角的場景轉換,時間一下就來到太陽下山的時間,吃力的完成今天的工作份量,原本想著換個環境轉換工作心情,不斷被旁邊事物干擾說起來是在預料內,但美人醫生是意外收穫,心情上得到救贖,今天休假還上工也就值得了。
即使時不時腦補她笑彎了那雙釉綠色杏瞳,用著讓男性同胞想把她撲倒的聲音說要把她後輩給殺了直接塞到地下四層。
筆在紙上沒停過,最後幾筆畫卻因外力造成而寫歪,桌子在震動...地震..不,是手機,不是他的,是離自己幾個位置之遙的手機無聲震動。
他猜想是那名女醫生的,三個半小時中間除了她以外沒人靠近過那邊,不然就是其他人的存在感太低,再要不然就是他工作太專注認真而已。
在手機不再震動的同時他將寫歪的字劃掉再次寫上,然後再次歪掉。
他不再執著將字寫好直接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將蓋在手機螢幕的L夾收回自己公事包,因為他的東西蓋住了所以剛剛店員做例行清潔才沒發現嗎?來電顯示著複雜的漢字,果然還是交給店員去歸還吧。
打包好行囊並將空杯許久的塑膠杯置放到回收區,拿起那隻大約一年前的旗艦機種的白色手機往櫃檯兩名看見他走上前才停止過分嬉鬧的女店員,「我在那邊撿到的,印象沒錯的話應該是下午的醫生小姐掉的…」
「咦?醫生嗎…今天就至少十幾個醫生來了耶,真糟糕會是誰呢?」
「一定不是那個奇怪的蛇臉醫生,他還在用折疊手機。」短髮少女撐著下巴開始在腦中刪去法。
「也是啦,但還是有很多個醫生,跟店長說一下吧,先生,你說你在那邊撿到的嗎?」看著同事動起腦,自己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由得緊張起來,看得出公司教育訓練做得很好,不知何去何從的這種時候就是把主管搬出來用,前提是要有個不會上班迷路有肩膀的主管。
「店長去買飯了先留紙條好了,先生你貴姓?」還要是個危急時刻在場的主管。
心裡八百種OS,他最不擅長應付這種七嘴八舌×2的狀況了,又是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女生,饒了他吧。
「我想失主可能會回來找,妳們要不要先留著…」試著好聲好氣,但還是露出些許的不耐煩,舉高了拿手機的手示意兩人接過,兩個女孩子妳看我我看妳,就是沒有伸手的意願,「我送去派出所,如果,失主回來拿再請他到派出所領回,好嗎?」
語落,在教育兩個丫頭正確的處理事情的方式與態度的同時,手中那隻不屬於自己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他這次想也沒想的接起,還沒出聲就聽見對方貌似感謝上天讚嘆上帝,「啊太好了有人接了...啊不好意思,我是這支手機的持有人,請問您能告訴我您目前方位嗎?」
果然是那名忘了手機只為趕回去救人順道把學弟殺了美人醫生的。「醫院對面的星巴克。」
「啊啊果然!對不起麻煩等我一下,過個馬路就到了...請不要掛掉電話我馬上就到了...」
四顆眼睛直盯著自己,他不自在的將手機拿離臉龐,原本暗卻的螢幕瞬間恢復原本設定的亮度,映入墨黑眼睛的是他看得順眼的白色メイリオ字體顯示:東大醫ER 通話時間:0:43
由話筒另一端傳來的風鈴聲成了身後風鈴輕響的回音,輕柔卻語帶抱歉的聲線打斷目前小眼瞪大眼的情況。「那個…抱歉呢…打擾你們了…」
穿著全身深藍色的透氣材質制服,只有短袖袖口有著一圈白色英文字樣,在寬鬆的衣褲下顯得更為身型單薄的女子,他認得她。 那頭下午時還是柔順的緋紅色過肩中長髮,現在則被隨性的在後腦紮成一個包子頭,「那個,請問你們有人撿到一隻玫瑰金的哀鳳6嗎?」
「醫生是這個嗎?」剛剛完全不碰手機的兩人,這會倒是一致的把他拿著手機的手給舉高,他重心不穩,差點拋飛了人家的手機,直到他被迫做出奇怪動作,那名春野醫生既��手機遺失也都還是溫和的語氣態度,所以那個後輩到底是有沒有被她殺掉?
春野邁開步伐朝三人走近,停在離自己兩步的距離拿走手中的手機。他才看清夾在胸口口袋的識別證,他想起了為何她為何在那個時候會覺得有人在呼喚她。
春野HARUNO 櫻SAKURA.
是個很適合她的名字。
「謝謝你…幫大忙了!」雙手將手機夾在中間合十,表達謝意的表情也是讓人願意掏心掏肺的,難怪連店長也不顧SOP。
「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找到就好了,先走了。」才橫跨一步要離開,就被換穿平底鞋矮了自己一個頭的春野櫻大跨了兩步跟上,合十的雙手指間停駐在眉間開口,「那個,如果…你不介意這麼晚,我請你喝杯咖啡好嗎?或是寄杯你改天有經過再來取?」
「我說了不用這麼麻煩,我心領了,謝謝妳。」對方誠意十足,他也難得用十分認真的眼神注視著對方,若不是消毒藥水的味道不客氣的灌入鼻腔,他不會發現自己與春野櫻已不在兩步的禮貌距離,看似有默契的別開頭,事實上是春野櫻今日第二次在面前紅了耳根搶快了零點幾秒,害臊撇頭嘟噥著,「明明是我要跟你道謝,怎麼變成你謝謝我?」
「至少,能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嗎?」
殷殷期盼的眼神搭上我見猶憐的表情,他想了一會搔搔頭想著休假中的自己沒帶名片出來,「我恐怕是妳最不想認識的人呢。」
「但我們還是說上話了不是?還不只一次。」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的手機被放進同一邊的褲子口袋中,笑彎那雙電力無限的黛綠眼眸和引人入勝的梨渦,朝自己伸出了手,「我也是一般人不是很想熟的急救外科住院醫生(Resident),春野櫻,請多指教。」
「宇智波(UCHIHA)。」 拗不過那付表情,將手上的東西集中到其中一手,騰出手交握上去。「名字嘛,下次吧。」
自己都覺得自己帥過頭的拉開咖啡店的油壓式拉門,與呆若木雞的某知名連鎖咖啡店店長擦肩而過。
>先到這邊 覺得自己今年也孵不完一篇
某人被我寫成愛碎碎念的神經病我都對不起宇智波一族跟逆桑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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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説 俠劍英雄記 第一回 青年出自天機營 不知是正亦是邪
淞朝崩墜吳江岸 炎堂朝朝聲無還 異域奪土大安定 群雄爭鳴要爭來
淞桓公十五年,汗丹異族大破吳江鐵鍊,擒帝於吳江平台寺,次日汗丹族洛洛布泰爾·鐵定於中土近北方稱帝定都大安國號沅史稱沅文帝 。
建國數年因天災不斷除吳江外皆受大旱死傷無數,甚至有地開始以人為食,然地方府衙並無作為,使得有誌之士紛紛團結造反作勢。
“呦這位小妹妹是要去哪啊。”一位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男子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一位不知從哪而來的小女孩。
“我,我....娘親.....”
“看樣子是頓好佳餚呢。來來小妹妹告訴我你娘親在哪裡叔叔帶你一同去找。”
“真的嗎!那謝謝叔叔了。”
瞧著小女孩開心的笑臉那男子的神色卻越發的恐怖起來,連忙大聲喊道:“二狗走了有活了。”
這似乎是一段暗號,一個安詳躺在草蓆的壯碩男子聽得猛如驚雷般大跳而起。
“什麼來活了!有肉吃了!”
那名為二狗的男子興奮地看著四周,滿心的喜悅不由的都掛在了臉上。 欸......只見一個不到自己腰間的柔弱小女孩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
“切我當是什麼呢一個小女娃,你自己解決了不就好啊。”
“她母親生病了!”
“嗯!”聽到這,那二狗霎那間又恢復了之前的興奮連忙轉變了臉色道:“既然這樣走吧,我們去幫這位小妹妹找一找她的母親!”
“謝謝。”小女孩小聲的低喃的道。 而那驚恐的神色卻絲毫沒從臉上去掉半分。
“天蒼蒼太虛去,神機宮內乾坤來!”
不知是從何處傳來的吟誦之聲,卻恰好止住了這兩名男子的行動他們對視相望緊接著一起朝向同一處方位。 只見得一風雅青年身著錦制汗丹服,踏風神行,眨眼間好似有幾粒石子掉落,隨後無聲落地,卻又發出巨響化成幾道長柄怪械,對準二狗與那 位瘦弱男子。
又見長靴劃破清風簡練而迅速,落地之時又如蜻蜓點水。
“你..��是誰!”二狗大喊道。 雖顯得目中無人的架勢,卻心中早已加倍防範。
青年則不慌不忙,左手抽出腰間墨扇,悠悠扇動,微風漸吹長發。 冷冷對視了一眼那氣勢兇兇的二狗。
只言道:“大安玄武街,奇巧天機營!”
“什麼狗屁東西!老子都快餓死了管你什麼天機不天機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爺爺就是天!”
雖說這話確實糙,卻也講的合情合理,這二狗在這片地上混了這麼久,遇到過的好人壞人不盡其數,既然都回到了現在,有什麼可怕的呢。
然男子並無回答之意,二狗見況怒從心頭起狠狠握緊拳頭向男子撲面襲來,健碩的體型猶如一塊巨石,別說像青年這般風雅公子就算是與其相同體型受如此 一擊,恐也難以招架的住。
然男子彷彿視若無物,右手依舊輕拂動著墨扇。 就在二狗靠近之時,那幾座怪械突然猶如通靈一般噴出火藥飛石,一齊砸向二狗隻聽得
“砰”
巨響隨著黑煙漸漸消逝,而一股焦碳味卻油然而生。
“大沅天機營都不放在眼裡,這般死去也是你前世修來的造化。”青年男子冷冷道,隨後合十了墨扇看向瘦弱男子,“怎麼你也想試一試?”
那瘦弱男子聽得怎敢再有反抗之心,撒下女孩的手便使出吃奶的勁道瘸步逃得無影無踪,獨留下小女孩獨自一人,盯著青年男子。
“為什麼你要殺了他。”稚嫩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一道寧靜,男子低下頭,心情複雜的看著女孩,卻也在深深的一口嘆息聲後詢問道:“你的娘親在哪裡 ?”
“你能救我娘親的病嗎?”
男子搖了搖頭,低沉的眼神對視著女孩天真的大眼睛,他微笑著邁步走到女孩跟前,左手輕輕撫摸了一會兒女孩的小腦袋。
“且帶我去。”
女孩點了點頭,細軟的小手輕輕拉了拉男子的身著的錦衣,二人走過之處惡狗橫行餓死凍死渴死的人不盡其數,且因天長日久,這裡的惡臭都 有些不同尋常,男子緊忙用內力暫阻惡臭進入口鼻,卻轉眼見到女孩依舊如之前一般趕腳行路,不由得心生苦澀眼中淚珠溢出,片刻擦拭後,男子從身後將女孩抱起,笑 答道:“你且繼續指路,叔叔代你行走。”
二人數轉村里小徑,不遠處一口破井處站著數人,估摸著且只有一里多餘,卻依舊看得清那數人身段婀娜,又穿著皆為白錦裙紗,也依稀猜��� 這些人若不是中土名望甚高的大派,便是與自家一般,於大安有著不一般的實力。
“什麼人!”
雖心裡已有分寸這些女子並非尋常人家,也可疑使得自己的腳步輕穩了不少。 但被發覺思考片刻也並非什麼怪事。
反而是這麼一大喊,也確實叫男子心中安定了不少,這些女子並非是來自大安的同僚。 而是出生於中土且在中土炎人心中有不一般地位的天雪山冰天門弟子。 欸也只怪這隱藏的師門的能力太差,也難怪總是見這些名門大派都是三五成群。
男子搖了搖頭做聲道:“喲我當是哪路英雄,原來是冰天門弟子,幸會幸會。”
話音尚未完全消散,男子卻早已從腰間拔出墨扇輕輕拂動起來,且左手繼續抱著女孩小步邁進。
“既知曉冰天門還不速速離開,休怪我們手下不留任何情面。”
這位說話的女子,與剛才詢問之人已是不同,其內力之深不是之前一位僅僅間隔一里且聽力若不是尚佳者,跟本不會知曉。
然而這隱藏師門的能力依舊過於失敗,或又是這冰天心法獨特無論怎樣修煉皆能看破? 也罷。
“在下大安玄武街,七巧天機營,八部左使,陳薛達。今日恰巧路過此處,卻也身體疲乏。”
男子從容回答,卻又頗有一副書生氣質。
“原來是汗丹的走狗,哼好樣的今天既能除了叛徒也能殺一個走狗,正合我意。在下冰天二弟子 曾雪嚴,身體疲乏那便於此永世安眠豈不美哉。”
言罷間只見那群嬌娥之中躍出一位長裙白衣女,聽聲音內力確實深厚卻細細思索一番也僅有二十有餘的年齡,現又見其人果不其然。
那名為曾雪嚴的女子,在空中身形曼妙倒也有規律版飄動,而又在頃刻間拔出利劍,直逼男子而來,雖乍看此招即簡,但無不直逼自己上 額刺來,若不及時閃躲,即使擋下也恐傷及他處。 不愧為冰天二弟子,使出的冰天雪劍第二式劍走寒霜,真的已是爐火純青,再加上那高深的內力,真是叫人讚嘆不已,
然青年男子並不急忙想方避招,卻雙屈膝蓋,左手慢慢鬆開,見得女孩雙腳落地才有站起身子。 墨扇依舊輕輕拂動,那曾雪嚴的身影卻要蓋住了墨扇上天機二字之時,只聽得幾粒石子落地之聲隨著一聲巨響之後,男子身旁卻莫名出現 兩架不知從何而來的長柄怪械。
“姑娘,薛達不才,卻也想用這天機座械,領教一下冰天心法,還望賜教。”
話語落下之時那劍卻早已直逼而來與男子不足半尺距離,而那怪械再次通了靈性,向雪嚴吐出火藥飛石,說時遲那時快,雪嚴連忙向後一個翻身 ,收回劍走寒霜,轉為防守那飛石火藥,心裡卻暗暗念叨:“倘若不是剛才注意那飛石恐怕自己早已被飛石打斷筋骨,烈火焚去全身。”
招架幾個來回,雪嚴不敵轉身於空中,因超出天機座械的勘測距離,也便暫時停止了射擊。
男子見勢不由大笑,隨口又言:“看來這中土天雪山,冰天曾美人也不過如此嘛,幾件械物竟被打的如此氣喘吁籲。哼若是你們這些中土名門皆是 這般能力還想於朝廷對著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呸!卑鄙,奇門異術本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東西,汗丹走狗找死!”
被人笑言,其實也被非什麼少有之事,但身為冰天門弟子自己卻被人當著面罵師門,這可真的讓曾雪嚴這位女子怒從心來。
見其收回利劍,雙手於空中規律盤旋,隨著真氣的流通曾雪嚴師姐漸漸閉上了雙眼,一段念詞之後,卻將周圍變得嚴寒不已,那原有的清風在此時刮 到臉上也猶如一把把尖刀在臉上割裂。
不曾想男子卻解開衣扣,脫開外層錦緞衣,輕輕蓋在女孩身上並笑言道:“乖,在這等我回來。”男子如之前一般用右手撫摸了一下女孩的頭。 隨後長靴一踏,整個人也懸浮到了空中,細細端詳一番,又繼續拂動著墨扇笑著說道:“嗯冰天心法確實玄妙,此等炎寒交替都能手到擒來,妙妙。不過 師姐可曾知,你身上之清香過於打動男人的心窩啊。我且聞不足片刻卻也不由得想著與師姐情意綿綿。”此言一出,其餘女弟子皆是漲的兩臉通紅。 連曾師姐也氣的差點真氣失衡,連連整頓脈絡才終使得脈絡穩定。
“哼你這八部左使雖看著翩翩公子,沒想到骨子裡竟是個淫賊,好啊汗丹走狗且讓我看看你的功夫究竟有多高。”
“倒也不高,姑娘且看此掌”
話音落,男子於空中發力,合攏墨扇握於左手,卻見那怪械也縮回成原先的石子,而那右掌卻早已蓄足內力直擊曾雪嚴師姐胸口擊來,此掌雖 使得簡易且單一卻正是天機八部術之一的天道掌法暗善拓骨。 那冰天門曾雪嚴豈能不知她眼前男子內力深厚,這一掌若是生生靠內力接下,到時肯定是震得自己五臟俱碎,但其欺辱師門在其一,調戲自己又在二,三 者此人為汗丹走狗,加上自己是此行中武功最高者若自己不上。 。 。 .。 。 。
好吧既知曉結果如何曾雪嚴師姐倒也釋懷了,與其活著被同門拉下話柄,倒不如受這一掌然後就這樣壯烈死去倒也奪回個好名聲。 也罷,只見曾雪嚴師姐,逆轉之前掌路,內力也的確恢復了大成,隨即又疏通筋絡將剛才恢復之內力盡數注入至自己的右臂之上頃刻間右手掌力劇增卻又因 從未受過如此強度使得右手腫大,疼得曾雪嚴師姐額頭直冒汗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來吧。”雪嚴大喊道。
男子見勢冷冷一笑,卻未停手繼續向其攻去,心裡卻暗道:“傻子難道我還真的會殺了你不成,何必如此對待自己呢。”
砰!
一聲巨響後,煙霧繚繞,井旁其余冰天門弟子,幾乎傻了眼震盪緩過神來之時,之前那女孩,以及曾雪嚴師姐還有那個汗丹走狗,皆以消失的無影無 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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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一期】蜜に溺れる(H)
蜜に溺れる 打從訂下婚期開始,鶴丸便一併決定了到海島���假的計畫。 無非是婚禮儀式繁瑣,光是置辦禮服、宴會與訂定流程等事宜便讓兩人忙得不可開交,五条本地雖由鶴丸作主,可將所有麻煩問題化至最簡,但祭祀及祈福一事仍為必要,而本就講究傳統禮儀的粟田口王國更是不用多談,為遵守王室子女的婚約規矩,一期一振得先回國待上兩周,算上往返路途,兩人已近三周都沒好好見上一面了。 而就在一期一振離開月餘後,鶴丸的內心所想已非隆重的典禮儀式,而是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些繁瑣行程,好開始他們的蜜月之旅。 此趟一行,去的是適宜避寒的南方海島,以日夕、純淨沙灘與豐富的自然生態聞名,但因處地偏遠,尚未開發完全,平日接待人數同有所限制,卻恰巧符合了鶴丸欲隱藏身分並得以普通身分出遊的條件。為此,他甚早便規劃下了系列行程,確保安全,好免去隨扈陪同,讓整趟遠行完全回歸至真正的兩人旅行。 行旅雖已完善規劃,但仍撞上了不可抗力的生理問題。就周期而言,蜜月時日恰與鶴丸的發情期稍有重疊──雖就一對新婚佳侶來說,能藉此培養親密關係倒也不是件壞事,但鶴丸怎麼說也不想破壞與一期一振出遊的興致;再者,兩人也從未討論過養育後代的問題,如今實在言之過早。於是,鶴丸便自告奮勇地吃下了抑制藥,好以順利度過這段時期。 實際上,一期一振並未太過在意旅行與發情期相撞一事。他與鶴丸交往數年,過去雖也曾聽鶴丸提及貓族發情之事,卻從未見過對方有過類似的狀況,便私自認為大抵是因具有人形的鶴丸與一般貓族殊異之故,便未再細究下去。但聽對方一言,仍是免不了的掛心,不大了解藥性的一期一振於途中也曾數度詢問鶴丸的身體狀況,但見鶴丸與平常無異,便也就此放下心來。 兩人一同度過了極其愉快的幾日,直至來到旅途作結的倒數第二個晚上。 行程的大方向規劃出於鶴丸之手,細部內容則由一期一振決定。於行前確認流程時,一期一振便曾對最末一日的「空白」提出過疑問,本該填滿景點與活動的行程表,為何從倒數第二天的晚餐過後,便顯示著問號呢,難道是寫錯了嗎?鶴丸瞥過一眼後,倒也不覺得奇怪,僅是眼帶笑意地說道:「想給你一個驚喜,是個秘密。」 然而一期一振並沒想到所謂的驚喜,就是像現在這樣被壓在門板上頭。 兩人在餐廳用過餐後,聽著街邊帶著吉他的青年彈了首曲子,那夜星空璀璨,只要見得到黑幕的地方,便有著繁星覆蓋,他們都喝了點小酒,帶著微醺的氣息,越過沙灘,回到了面海的房間裡頭。未料一回到房裡,闔上了門,鶴丸突然反手扣住一期一振的手腕,便直接壓了上去。 「國永…大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一期一振扭了扭手,「您這是……」 「別動,」鶴丸靠著一期一振的後頸,低聲制住了他的動作,「先這麼背對著我。」 「是的……?」仍摸不清對方思路的一期一振採以一貫態度,溫順地回應道。未料片刻後,原先以側臉緊貼著他後頸的鶴丸,竟慢條斯理地舔吻起他的耳後根來,連帶著耳鬢與顎骨下緣,也一併納入以唇舌濡濕的範圍內。溫潤的碰觸混合細微的水聲,讓一期一振忍不住瞇起雙眼,顫聲問道,「您、您在做些什麼呢……」 「吻你。」鶴丸語調慵懶地回應,「……從剛剛吃飯的時候就想說了,你身上好香啊。」 「嗯?我在用餐之前剛洗過澡…」早先碰過海水且曬了一陣太陽的兩人渾身黏膩,便決定在用餐之前沖一次澡,並換掉沾上汗水的外衣,「……您也洗了不是嗎,應該是一樣的味道。」 「嗯──不太一樣,怎麼說呢,」他的嗓音聽起來沉啞,聲量卻顯得輕,「你聞起來有一種讓人渾身發熱的氣味。」 爾後鶴丸便以下唇包覆住了他的耳垂,吮吸與啃咬兼併,目的在於將盡數熱意藉由耳朵傳遞進他的身體裡,進而星火燎原。而尚未進入狀況的一期一振僅是愣愣地承受著他的撫弄,並無感到任何侵略意圖,直至身後一股力道突然捲住了他的腿根,一期一振才突然驚醒過來。 「尾、尾巴…您的尾巴……」本該藏於鶴丸衣���的貓尾自後伸了出來,妄以取代那人的手,進一步箝制住他的行動,「……這是怎麼回事?」 一期一振偏過側臉,只見鶴丸頭上的帽子已被摘下,露出一對白絨的耳朵來。 平日出外,鶴丸豎立於後的貓尾皆可憑其意志自由隱藏,但自今早開始,他頭上的耳朵與身後的尾巴卻突然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鶴丸揪了揪一雙耳朵,推測大抵是抑制藥的副作用後,便欲以帽子及襯衫遮掩特徵,當時的他還打趣地向一期一振說,被發現了倒也無妨,就當作是你我之間的特別情趣吧。 「是因為藥物的緣故嗎?」一期一振雖仍被反壓在門,但藉著對方稍稍鬆緩的手,他有些擔憂地碰了碰鶴丸的手腕,「您的手有點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是有些不大舒服,」彷彿擁有自我意志的尾巴於一期一振的腿間滑動,「時間也差不多了。」 「唔。」 似是明白自己的尾巴已完全制住了一期一振的行動,鶴丸也就安心地鬆開了手,一手改以摟住他的後腰,另一手則不甚安分的於喉間撥動,「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驚喜嗎?」 「是、是的。」 「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一日,都只有我和你在這裡,」鶴丸扳過一期一振的側臉,並親暱地以鼻尖磨蹭他的唇緣,「來做點讓人愉快的事吧。」 一期一振眨了眨眼,雖是有些訝異,卻絲毫沒有抗拒與困惑的意思。近一周的活動下來,兩人因白日疲憊,日日皆是沐浴後便相擁而眠,而有幾回夜間行程空閒,鶴丸卻也只是哄著他入睡,完全沒有想更進一步的念頭。一期一振本想著大抵是那抑制劑的作用,便不疑有他,未料竟也是在鶴丸的計畫之中。 「我還以為您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怎麼可能,」他的手緩緩向下探索,「若不是抑制劑的關係,我們可能每天都得在床上度過了,難得出來旅行,我也不想破壞玩樂的興致……但該做的事情,我也是不會忘記的。」 「嗯、」光是聽對方一言,他的下肢便沒來由地瑟縮了下,「那您也可以提前跟我談談……」 「就說了是驚喜嘛,還是…」鶴丸壓低了嗓音,「……一期其實也很期待呢?」 「我是期待著的,但不知道和您理解中的期待是否相同,」一期一振的耳根紅了大半,「畢竟……我們已經是夫婦了吧。」 鶴丸停頓了會,接著便猛然收緊了摟著後腰的手,「……真是句好話。」他笑了出來,「我可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呀,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進入這個時期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而且……」 「……有件事情,我騙了你,」鶴丸將他翻過身,一個重心不穩,糾纏著的兩人雙雙跌落在地,「說還不想要孩子,是騙人的……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讓你懷孕。」 一期一振呆愣地望了鶴丸一眼,只見對方接續低語,「……那就開始吧。」 親吻同暴風雨般鋪天蓋地,他的手急不可耐地拉扯起一期一振的襯衣衣釦,幾乎是本能性地剝著對方的外衣。同時嘴上也沒閒著,鶴丸徑直以舌撬開了因配合著他的吻而微微弛張的口,撐開貝齒,向內與舌糾纏,舌尖彷彿欲吸取什麼似的掃過對方的舌下與內腔,一期一振的嘴裡彷若有水有蜜,甜美的令人發狂,使他情難自禁地不斷索求,像是要將內裏的一切盡數飲盡。 劇烈的親吻讓人窒息,直至一期一振發出幾聲微弱嚶嚀,鶴丸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他,爾後沿著頸間向下,進而啃咬起頸間起伏滾動的喉結來。頸間似是一期一振最脆弱的位置,鶴丸幾次撩撥皮肉的舔吻,都讓他無從自已的顫動,甚至是發出幾道混雜鼻音的呻吟──但大抵是基於貓科動物的狩獵本能,這同是鶴丸最喜愛的其一地方。 他銜著喉頭軟肉,向著鎖骨的位置留下斷續印記,再向下,即是胸前的兩點突起。 乳暈是淺淺的肉色,因先前的挑逗之故已稍顯凸出,鶴丸僅以舌尖繞了一圈,中心的位置便充血般的挺立起來,他半吸半咬的拉扯著對方的左側胸口,右側則更不留情地以指腹輾壓揉弄。一期一振單手摟住了鶴丸的後頸,另一手則扶著對方的後腦,隨著鶴丸的動作時輕時重的按壓著,胸前的癢麻與快感讓他的下腹一陣頓重,他幾乎是想主動脫去自己礙事的外衣及褲子──然而,鶴丸的「尾巴」卻比他先行發現了這一切,在一期一振動作之前,便先一步捲住了他的大腿,並有意將他的腿分得更開。 蜷曲的尾巴末端點了點他的下腹,並作勢伸入褲頭之中。 「……啊!」 「看來一期比我還要著急,那我動作可得更快一些了,」鶴丸又刻意咬了一口色澤漸深的乳尖,「……還是,你想先來一遍。」 欸。一期一振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突然伸入褲內的後尾給嚇了一跳,毛絨的後尾碰了碰他的底褲外緣,接著便如蛇一般,極其靈活地鑽進最裏,並在他半勃的性器上頭來回撫弄,而尾巴的主人也與它配合得宜,雙手迅速地解開一期一振的褲頭,扯下底褲,釋放出他腫脹的下身來。 「唔嗯、不是……那個…怎、怎麼會……」一期一振慌張的低下臉龐,只見鶴丸的後尾箍住了他的性器根部,不急不緩地動作起來。他本以為鶴丸的後尾並沒有太大用途,只作為一種心情象徵存在,興奮時就聳起、低落時便垂下,平日也僅在身後來回擺動,是沒有任何力量且無從自行控制的。未料現今,鶴丸的尾巴卻像是他的另一隻手般,隨著持有者的意志自由活動。 過往做愛時,對方身後的尾巴也頂多像是撒嬌一般的搔弄著他的腹部,如今這般前所未見的情形,不禁讓一期一振有些惶恐了起來。 「沒事沒事,你不想的話,不會碰其他地方的,」鶴丸溫柔地親吻了下他的下腹,「唯有在發情期的時候,尾巴才會擁有這樣的力量,且也會變得比過往更大一些,」肉眼可見的,遠比原先的後尾大上了一倍,「……雖然看著有些令人驚訝,不過,被尾巴這麼捲著,還是很舒服的吧?」 「並、並不是……」 「說謊可不是件好事,」他的舌尖停留在緊實的腹部打轉,「而且,你的身體遠比你還誠實。」 於尾巴套弄之下,一期一振的性器前端早已不爭氣地冒出了些許透明液體,弄得後尾上的細毛一片濕漉,他本想強忍,但絨尾與皮肉的相互磨蹭比他想像中還要來的更加舒服且令人難耐,不僅收攏的力道與速度適當,更像是透析了他的身體一般,悉知何處敏感,甚至連底下的因情慾而微微漲起的雙囊都照料得宜,兼帶有鶴丸的唇舌在側腹與腰的位置連綿親吻,一期一振幾乎是渾身發燙,腦袋更是熱得嗡嗡作響。 鶴丸感受到對方的呻吟漸劇,且參雜著些許鼻音,便就著後尾榨取一期一振的姿態,惡質地按了幾下雙囊下的會陰,後低聲問道,「……還是更喜歡我的手呢?」 屆時一期一振已難忍幾乎要射精的慾望,雙手緊按著鶴丸肩頭,「啊啊…請別、別碰那裡……停下來…啊、會……弄髒、呃……」 他輕瞇雙眼,直接射了出來。 濁白的精液半是黏附到了尾巴上,半是飛濺到了鶴丸半敞的外衣及褲頭,黏稠似膠的精液聚集在鶴丸本已漲得老高的褲檔上,後又向一旁滑去,弄得一片深色軌跡,而有些脫力一期一振僅能喘著大氣,將這極其情色的的畫面盡收眼底。 「結果你先射了,」鶴丸低下臉龐,親暱地吻了吻他汗濕的耳根,「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一期一振雙眼迷濛地喘氣,後便捧著鶴丸的臉,輕輕回吻了他一記,「只要是您的東西…我都沒有討厭的餘地……」 鶴丸笑了起來,後用沾了精液的尾巴在他的下腹上頭畫了個圈,接著說道,「──這還真是令人驚喜的回答啊!」 鶴丸褪去一期一振積於腳踝的底褲,摟著他,將他一把拉了起來,爾後徑直倒往床的位置。 他圈住了一期一振的手腕,將那仍有些發軟的手擱在自己沾了濁液的褲檔上頭,「既然一期都舒服過了,那就該輪到我了吧,能忍到現在,我也是佩服起自己的理性。」 一期一振伏下身去,輕聲問道,「……是用嘴嗎?」 「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呀。」 「您真是……」惡��味。平日總十分溫柔的鶴丸,唯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展露出自己惡質的一面,但那種惡質又是極其溫吞的,以柔和的手段進行,從不脅迫,卻能讓對方自行送上門來,輕輕鬆鬆地攻城掠地。而自己,或許正是落入了這織網般的陷阱。 一期一振解開他的褲頭,順下拉鍊,眼見內部的性器已漲得很大,並在深色的底褲之上透出一片濕潤的痕跡,著手褪下至半時,昂揚的前端便猛地彈了出來,一股比往常更加濃烈的雄性麝香充盈鼻間,一期一振突然想起了鶴丸方才將他壓在門板上時所說的話──鶴丸的身上,也有著別於平日的誘人氣味。 發情期的費洛蒙嗎……一期一振迷迷糊糊的想,就連眼前的性器,看起來都比平常粗大了些。他單手圈著肉柱上下滑動,並嘗試親了親莖體與蕈狀頂部的連接處,進而含住漲大的前端,向下吞吐時,不意外地聽見了鶴丸的一聲悶哼,就連按著他後頸的力道也加重了些。一期一振慣性收緊了上下唇瓣,手口並用的吸吮起來。 當然,底下的囊袋也是不得放過的部分,暫結束吞吐後的他改以舔拭的方式掃過莖體,些微粗糙的舌面磨蹭過性器上每一條浮起的筋絡,並接續親吻一對漲起的陰囊,與性器雷同,發情期時的囊袋也漲得比往常更大,且沉甸甸的,僅是以唇舌替戀人服務,由肉體碰觸進生出的快慰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更加劇烈。一期一振撫慰過雙囊後,本想繼續舔吻肉柱,且進一步以舌尖刺激頂上的小洞時,耳旁卻聽見了一陣窸窣,能感覺鶴丸的手按壓起他的後腰,沿著尾椎,一路按進了緊密的雙丘裡。 他猛地一陣輕顫,分神停下了動作。 「稍微有點涼,忍耐一下,」鶴丸的指腹沾著潤滑,在那個仍收得甚密的皺褶周圍反覆按壓,後又哄著對方說道,「我忙這裡,你那還可以繼續啊。」 「唔……」一期一振忍不住放低了腰臀,試圖集中精神,以便繼續眼前的動作。但鶴丸摟著他側腰的手卻一個勁的往上抬起,好讓手指能更方便些。只見指尖於周圍的軟肉打轉,望穴口已較先前濕軟,冷不防便插了一截指頭進去。 放鬆放鬆。鶴丸低聲安撫,並將手上的潤滑一點一點的填進他發熱的體內,彷彿早有預備一般,內部的拓展比想像中的要順暢,且高熱無比,手指僅僅在內轉動輕壓,暖熱的肉壁便急促地湧了上來,牢牢包住了他。 於內簡��地抽插了一陣後,便又再加了一根手指進去。鶴丸曲起指節,一如往常地探尋起對方的前列腺,然而此刻的一期一振卻像渾身都是敏感點一般,無論指頭擦過哪裡,都能引起極大震盪──明顯可見的,他下身的性器又再度挺了起來。 而就在指節擦過一處時,一期一振本還勉力為對方服務的手,一下子便軟了下來。 「嗯、啊啊……」他縮起下身,手口皆無從自主,僅能趴伏在鶴丸腿間喘息。如電流般竄過的瞬間快感由下而起,蔓延四肢,最終如水潮般盪進腦裡,情慾的泉水麻痺了一切思緒,「先停、停下來…啊……」 ���不下來的,鶴丸默念,且更使勁地反覆按壓。他曾聽聞同族雄性於發情期間所散發出的費洛蒙可蠱惑締結伴侶,而王的能力更甚,可影響他族之人,且能引起更大效應,如今是已見識到了這般威力。只見來回輾弄幾回,腸壁便越發軟熱的收縮蠕動,不僅緊緊包住了他的指節,更欲想將其帶往更深。 插入三個指頭後,他便加快了抽插速度,密集性的頂弄起來。眼見一期一振的下身又淌了一片透明濕意,且有些許白濁混入,鶴丸便一把將他拉進,推倒在床,按著兩側大張的腿根,對準穴口,將按捺已久的勃起猛力頂了進去。 「啊……」這麼一頂,一下就插進了大半,後穴雖已經受充分放鬆,但一下子要插進這麼大一個傢伙,還是有些困難,然而預料之中被撐開的痛楚並未到來,反倒被一陣猛然湧上的痠漲及癢麻取代,一期一振能感覺到自己的內部正一點一點地被拓展開來,硬實且熱的陰莖與腸肉磨合,每插進一分,身體便更加充實了。 而鶴丸這頭倒是不敢大意,方才突地插進了半截,還心想自己是太過心急了,後半段則改以緩慢推進,進一些,又停一段,直至完全抵上根部,被完全撐開的肉環緊緊箍住時才停了下來。鶴丸拉過一期一振的手腕,握在手裡,並俯下身去吻他。 「感覺如何?」 「啊、唔嗯……和平時好像有點…啊、不太一樣……」鶴丸的問話隨著幅度較緩的抽插而來,使其只能一邊喘息一邊回答,「…很、很漲……啊…」 「不喜歡?」鶴丸慢條斯理地動起了腰。 「喜、喜歡……」 「那我可不能辜負期望,得動得更快一些。」 語畢,鶴丸便發狠似的大力抽送起來,他的手將一期一振岔開的腿分得更開,好以方便這持續頂弄的動作,幾乎是插至最底,後再抽出,打樁似的抽插一步一步讓性器插得更深、進到幾乎難以想像的地方,而從未間斷的挺弄也讓包裹著的穴口翻出層層白沫,精液與腸液混雜,黏液流動的水聲與囊袋撞擊臀部的聲響不絕於耳,層疊湧上且不斷積累的快慰讓一期一振混亂不已,彷若整個世界僅剩下交合水聲、他的呻吟與鶴丸的喘息。 頻率自抽插開始���未歇緩,碩大的性器如烙鐵般推開包夾的軟肉,次次對準前列腺而去,死命的頂,一期一振恐懼於這幾乎要讓他下身麻痺的快感,卻又昧著理性,無比貪戀地迎合上去,誠如獸類一般的性愛使人拋棄一切,遵循本能。 「啊、我……又要…啊啊……」一期一振忍不住伸向前去,試圖握住自己發漲至極的性器,卻被鶴丸的手一把擋了下來,「…不、不行的……」 「你可以的,」鶴丸悶哼一聲,「還不能射。」 「不……國、國永大人…啊……」他已然憋出了淚水,帶著泣音求饒,「…太深了、再這麼下去的話……啊啊!」 鶴丸扶著一期一振的側腰坐起,爾後便維持著插入的狀態,猛地將他翻轉過來,就著後背位的姿勢,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抽送。 然而歷經這麼一段猛烈抽送的一期一振連半跪起的氣力都沒有了,僅能趴伏在床,承受著鶴丸的撞擊。他的口裡盡是呻吟與淫語,於喊著舒服的同時懇求對方放過,卻又希望能再更深一些,十分矛盾,然而他的這些話語,卻只是徒增鶴丸的興奮而已。 且因一期一振高潮將至,後穴的收縮同越發急促起來,包裹著性器的肉壁吸吮似的套弄著他,頻繁的蠕動及絞緊讓鶴丸幾乎難以自抑,強壓下快感的後果卻是讓陰莖又漲了一圈,穴口處的皺褶已被撐平,毫無一絲縫隙,但他仍不倦地按壓起外側肉環,只因那也是對方的敏感點之一,每每撥弄,一期一振的體內便會絞得更緊。 「已、已經不能再…太大──啊!」他繃緊了後背,「我、我真的……」 ──太緊了。鶴丸咬牙,也感受到自己膨脹至極的下身將要爆發,他俯低身驅,貼住了一期一振的背,一面喘息,一面於他耳旁低聲問道,「可以射在裡面嗎?」 「可、可以……」 「這樣,你就會懷孕,」鶴丸抓著他的手,將掌心貼覆在腹部上頭,「……你想好了嗎?」 對於孕育生命一事,一期一振是未曾遲疑的,在決定與鶴丸結合時,他便想好了一切的可能性,「……是、是的。」 他反握住了鶴丸的手,偏過臉龐,「您給予我的一切,都是無盡的愛,還有比此來得更美好的事嗎,所以……啊!」 我愛你。 鶴丸以吻封住了他的呻吟,下身猛力抽動,在幾次對準前列腺的抽插之後,一期一振先一步射了出來,高潮中的後穴不住收緊,不斷壓迫著漲得發疼的陰莖,而鶴丸也在幾次猛力且深的挺動之後,將精液全數射進了對方的身體裡。 貓族的射精時間較長且頗具份量,白濁灌進了後穴深處,幾乎讓腹部微幅鼓起,高潮劇烈得令人難以思考,腦內一陣嗡鳴,餘韻堆積於痠漲的下腹久久難散,直至好一會後,兩人才稍稍緩了下來,鶴丸喘息著抽出性器,失去了碩大填堵的後穴張弛出一個圓口,淌出黏稠而混濁的液體。他僅僅看了一眼,便覺下身又有些漲熱了起來。 一期一振頰上酡紅,給快感逼出的淚水滾過,當他偏過臉龐、回頭去看鶴丸的時候,便與一個溫柔的親吻撞上了,他碰觸了他的下唇,無比親暱的磨蹭。 「還好吧?」 「還、還好…」一期一振側過身軀,「……就是腰有點痠。」 鶴丸聽聞,便著手替他揉起腰來,「那之後換個姿勢?」 「……您還想再做一次嗎?」 「明天休假嘛,」攬住了對方的肩膀,鶴丸跟著躺了下來,「……況且,你也還想做吧?」 至此,他總算是理解最末一日的「空白」用途了。一期一振慵懶地眨了眨眼,倒不回應,僅是以鼻頭蹭了蹭對方的臉頰,「……我可沒說。」 「無論是說還是沒說,」鶴丸的眼波機靈地轉了一圈,翻身而起,「直接做就是了。」 ◆ 小毛線球的誕生故事 (設定:一旦與貓族締結關係後,碰上發情期時,無論是哪個種族都會無條件的被伴侶吸引(和ABO稍微有點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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