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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一個馮提莫救不了鬥魚
她有多紅?
鬥魚首位粉絲過千萬主播;創造了直播時超過1000萬人同時在線的紀錄;發專輯、接廣告、開演唱會、登陸衛視跨年晚會;一年吸金1.7億;每年從10月份起,各大直播平台都會掀起“馮提莫爭奪戰”。
相反,作為平台的鬥魚,這些年的“水逆期”卻有些漫長,上市曲折、裁員風波、海外折戟、APP被下架、頭部主播紛紛流失、新老對手虎視眈眈。新舊問題交織,就如同溺水中的水草。
鬥魚創造了馮提莫,馮提莫帶來了流量,還有什麼?鬥魚對於馮提莫,在猶豫什麼?是鬥魚不想留,還是留不住?
一個馮提莫或許救不了鬥魚。
流量依賴、制約與博弈
馮提莫與鬥魚,無非是網紅與平台的關係,談及此,就應該先了解一下中國造星平台的演進歷程。
成立十年的微博,作為綜合性的社交平台,是最早和MCN聯合,完成工業化、批量產出紅人的發源地,回憶專用小馬甲、Papi醬、辦公室小野、張大奕……
微博通過對公域流量和私域流量的分配,形成了MCN、網紅、大V(明星)、粉絲用戶和品牌方的經濟生態,也可說是一個完整的“閉環生意”。這套商業化思路,之後被大同小異地應用到各造星平台。
受直播鼻祖Meerkat的影響,2016年前後,眾多直播平台應聲而起,花椒、映客、鬥魚、熊貓……全民直播的熱潮開始興起,若風、張大仙、PDD、五五開等遊戲主播開始破圈。與微博稍有不同的是,直播的變現來得更為直接,打賞送遊艇,就像街頭藝人一邊賣藝一邊聽著遊客扔錢進袋的叮咚聲,十分的美妙。
在直播大力發展的同時,短視頻也悄悄崛起。 2017年前後,以抖音、快手為首的短視頻平台的爆發為顯著特徵,新的造星平台開始出現,抖音初代男神費啟鳴、人氣居高不下的摩登兄弟等一大批素人成功躋身娛樂圈。
造星平台的存在為一批人創造了改變命運的機會,無論是直播平台還是短視頻平台,都幾乎複製了微博的商業化生態,給予紅人們巨大的流量與變現。但,隨著人氣網紅和主播們不斷攀升的影響力,用戶、主播、平台三方的關係也變得值得玩味起來。
“快手、抖音等短視頻平台達人,他們藉助平台的力量自發成長起來���儘管流量控制在網紅、達人手上,但他們的價值和變現依賴平台上的粉絲,包括直播變現以及廣告變現,內容,粉絲,生意,是它們老鐵經濟的閉環。”某直播平台創始人告訴虎嗅,離開平台之後,這一切都會不復存在,除非是特別頭部的,才有可能具備跨平台生長的能力,在這之前,只能依附平台粉絲實現變現。
在快手上擁有72.2萬粉絲的美食網紅單六有對此深有感觸,在接受虎嗅採訪時,他表示註冊快手的目的就是希望推銷農產品,但是他並不想離開快手,“也離不開,因為粉絲都是靠自己的力量積聚起來的,離開粉絲就沒了。”
“平台上入駐的機構和達人數量太多了,而且抖音現在的發展不依賴任何一個大主播。” MCN平台Papitube 總裁霍泥芳向虎嗅表示。 2018年3月,Papitube旗下超過100位達人集體入駐抖音,半年時間漲粉7000萬。
霍泥芳告訴虎嗅,抖音需要MCN,但並不是沒有MCN它們就無法生存。 “如果一個MCN機構帶著所有紅人從平台出走,受損失的只是MCN機構,就是它不想在抖音上繼續賺錢了。”在她的觀點裡,抖音和快手並不是扶持平台,也不是流量給予平台,還是要靠自己的內容,以及緊跟平台的方向去發展。也就是說看似流量掌握在自己手中,但話語權還在平台。
這種底氣在斗魚身上並不存在。
“主播和平台的話語權取決於誰,與平臺本身的商業模式、行業屬性有很大關係。”某直播平台從業者告訴虎嗅。
對鬥魚等遊戲直播類平台而言,最早時平台是手握流量的上帝之手,通過流量導流,扶持出核心玩家,雙方共同分食流量生意,但容易出現強者恆強的馬太效應,一旦彼此有分歧,平台很容易就被綁架。 “尤其當頭部主播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受眾對主播的依賴超過對平台的依賴,主播對平台的話語權就會加大。”上述從業者稱。
更關鍵的是,依據鬥魚的營收主要依靠頭部主播的打賞分成,主播存在的價值是平台流量變現的工具,佔據了流量和營收的主要來源,平台又不得不依賴於他們,尤其是對有門檻的遊戲直播類平台,主播是它們的立身之本,頭部主播的流失,相當於把一棵樹連根拔起,並且還會帶走一部分受眾。
馮提莫是鬥魚的���肋嗎?
既然頭部主播對遊戲直播平台如此重要,那鬥魚為什麼還在猶豫是否繼續簽下馮提莫?
“同樣作為鬥魚的頭部主播,馮提莫是以表演為主的秀場類主播,和依靠遊戲技能生存的遊戲類主播還是有區別的。”上述某直播平台創始人稱,馮提莫在鬥魚的ARPPU,也就是每付費用戶平均收益並不高。
據主播大數據平台小葫蘆紅人榜的統計顯示,在主播單場最高成就中,馮提莫的禮物人數榜排名僅是NO.19,互動人數、禮物價值、彈幕數量、送禮人數都表現平平。
從數據可以看出,馮提莫在斗魚雖然是人氣主播,但是與靠技能生存的遊戲主播而言,這類秀場類主播在人氣之外,貢獻的營收確實薄弱,她的流量帶來的影響力和鬥魚想要的用戶存在區隔。
對於鬥魚主流消費人群沒有過大吸引力的馮提莫,更像是鬥魚的品牌代言人。
“但這種情況就會有點雞肋,我花那麼高的簽約費去簽你,你卻不能帶給我實質的收入,如果我是鬥魚,會考慮值不值,還需不需要這樣一個類品牌代言人提高影響力。”
“秀場類主播讓鬥魚嚐到了甜頭,但是馮提莫的出現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很難復制。”某位不願具名的文娛領域投資人告訴虎嗅。這應該也是鬥魚猶豫的地方,等於是如何打造下一個馮提莫,它們並沒有可複制的方法論。即便有,在留存上,也可能會陷入與今天相同的局面。他補充道。
然而,對於現階段的鬥魚而言,不管是秀場類主播還是遊戲類主播,鬥魚每走一步都必須要謹慎,這些年它也嘗受了主播流失帶來的苦楚。
昔日的鬥魚三幻神之一五五開(本名盧本偉),因��Steam遊戲“吃雞”中開外掛被發現,引發電競圈熱議,事件發生後不久,盧本偉在某線下活動又教唆自己的粉絲對罵質疑他的人,盧本偉最終被平台封殺,據盧本偉本人透露,自己的簽約費高達八位數,有數據統計他曾在1個小時收到160萬元的禮物。 他的流失帶給鬥魚的損失要以億計。
鬥魚上市前夕,有傳言稱曾經的鬥魚手游一哥張大仙想要增加簽約費,沒有與平台達成一致,轉而被競爭對手虎牙以5200萬高價挖走。鬥魚2017年��選出來的十大巔峰主播,已經有六位與鬥魚沒了交集。
在採訪中,多位從業者稱鬥魚的商業模式是鬥魚目前困境的原罪,從上市的YY也可以看到這一點。 “以遊戲生態為核心,營收結構太過單一,這是根本原因。”
8月13日,鬥魚發布了上市後的首份財報,數據顯示,2019年二季度鬥魚營收為18.73億元,直播的營收為17.08億元,較上年同期6.67億元增長156 %。從2016年到2018年,直播營收佔比分別是77.69%、80.7%、86.12%,到2019年二季度佔比高達91.2%。直播營收佔比不斷攀升,意味著鬥魚對主播的依賴不斷加大,同時也可以看出,長時間以來,鬥魚並沒有找到新的業務增長點。
鬥魚艱難求變
為了打破直播驅動的單一業務模式,鬥魚也一直在努力求變,嘗試多元化的發展路徑。
打開鬥魚的頁面,在遊戲直播之外,娛樂標籤上線了顏值、舞蹈、戶外、二次元、美食等多個分類,像是亂入了抖音和快手的綜合版,可以看到鬥魚想要再造抖音和快手的生態野心,但熱度以及影響力卻與抖音、快手相去甚遠。
鬥魚顏值標籤下,熱門視頻��點擊量幾乎很難看到過百萬的點擊,和快手、抖音億級DAU相比,鬥魚相差太多,想要追趕,並不容易。
在盈利方式的摸索上,鬥魚的電競付費和電商模式也都無功而返。
今年3月份,鬥魚取得DOTA 2 Major、夢幻聯賽S11的獨播權,鬥魚發佈公告稱如果想要觀看Major的全部賽程,用戶必須贈送官方直播間一張價值6元的“夢幻聯賽辦卡”才能享受到這個權益,這種行為遭到了受眾的強烈反彈,最終不得不把付費觀看重新改為免費觀看。
2019年被稱為直播電商的元年,最早嗅到風口的是鬥魚,在2016年雙十一,鬥魚和淘寶達成合作,開創了邊看邊買的先河;2017年鬥魚又與網易考拉合作(9月6日被阿里收購),並在5月份上線電商平台魚購,採用“主播即導購”的模式推廣鬥魚產品。
“鬥魚靠遊戲內容起家,又沒有電商基因,作為平台的用戶又是對遊戲感興趣的小眾用戶,鬥魚想要讓遊戲主播成長為帶貨網紅,你不覺得奇怪嗎?”採訪過程中,某短視頻從業者反問。
事實證明,鬥魚的遊戲用戶並未給鬥魚帶來理想中的購買力,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的鬥魚電商化探索也無疾而終。
節節敗退的鬥魚開始把目光投向海外。
2017年6月,鬥魚投資了中國出海移動視頻直播平台“Nonolive”,並於2018年10月上線了主打東南亞的直播產品Doyo。兩個月後,負責出海業務的團隊卻被曝出了裁員的消息,牽涉人數達70人,有人入職還不滿一個月。而在越南、泰國等本土簽約主播的薪水,鬥魚也存在不同程度的拖欠。
除此之外,鬥魚內部管理層混亂、股東對其失去信心等問題也是鬥魚無法逃脫的阿喀琉斯之踵。
據鳳凰網發布的報導稱,鬥魚高層素來不睦,以張文明(鬥魚聯合創始人)為首的團隊一直主張收購Nonolive,以此佈局海外業務,但鬥魚CEO陳少傑的主張卻是自己下場做業務,團隊的矛盾已經進入白熱化。 《鳳凰網財經》報導稱,進入2019年,鬥魚在北京多個辦公室已人去屋空,員工僅剩20餘人,三家公司退出鬥魚的股東隊伍,儘管鬥魚稱是正常的人員結構調整,但故事的結局已說明一切。
���魚未來會好嗎
7月15日晚間,在斗魚上市前夕,快手公佈了遊戲直播的運營數據,截至2019年上半年,遊戲直播移動端日活躍用戶破3500萬,遊戲視頻日活用戶達5600萬。根據統計機構QuestMobile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6月5日,鬥魚的日活為1500萬,競爭對手虎牙的日活為1100萬,兩者相加還不敵其一。
在這之前,快手就曾推出“百萬遊戲創作者扶持計劃”,宣稱要在2019年引入不少於500個頭部遊戲內容創作者。
“快手在短視頻領域以中腰部主播為主,進軍遊戲直播領域後,才開始著手簽約大主播。”一位接近快手的知情人士稱,他們內部也正在積極扶持中小主播,並設立了一個團隊,專門分管遊戲業務。
緊鑼密鼓、勢在必得。
關於快手的強勢入局,鬥魚CEO陳少傑在財報發布後的分析師會上稱:遊戲直播想像力足夠大,可以容納其他的公司,一起把市場做大。他表示快手入局可能會帶來新的想像空間,帶來新的不同的用戶。快手可能會對行業格局產生一定影響,但是對鬥魚影響有限。在陳少傑的觀點裡,鬥魚的用戶是硬核遊戲用戶和重度遊戲玩家,這部分佔比是40%以上,一二線用戶佔比超過50%,在用戶屬性上各有不同。
但有快手相關負責人曾在接受采訪時表示,目前硬核遊戲用戶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迎來實質性增長,行業還是需要新玩家的進入。
在2019年7月23日,快手舉辦的“快手光合創作者大會”上,快手游戲業務負責人稱,快手游戲相關的日活躍用戶在行業里處於領先地位,並同時擁有短視頻和直播兩種形態,得益於快手這個大社區,在遊戲內容和社交鏈條上的完整性更有優勢。
“除了競爭力的日活,快手擁有全方位的生態,這有利於多元變現模式的探索,比如周邊、遊戲皮膚、遊戲廣告以及相關的付費課程,在綜合性上會更有優勢一些。”上述接近快手的人士告訴虎嗅。
而這對於生態過於單一的鬥魚而言,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易觀發布的《2018年中國遊戲直播市場年度綜合分析》指出,2015年遊戲直播市場規模達到11.8億元,增長151.06%。但到了2017年,我國遊戲直播市場的增速逐漸放緩,市場規模達到58.8億元,預計2020年,遊戲直播的市場規模將達到65億元。流量紅利雖沒有見頂,但面對新老競爭者,戰況愈演愈烈的情況下,留給鬥魚的時間並不多了。
轉過頭看鬥魚失去的這些年,不僅讓人唏噓。當年的TMT神話、資本寵兒的光環並沒有讓其一路高光,反而命途多舛。而在監管收緊、遊戲寒冬的大環境下,主播問題、盈利問題、管理問題浮上水面後,鬥魚的失去又好像是必然。
馮提莫的微博評論還在上漲,對於馮提莫下一站的猜測還在繼續,有消息稱這次新合約簽約金的開價是一年5000萬。有人說她去抖音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她在抖音上的粉絲已經超過3000萬,也有人說虎牙也未可知,但無論馮提莫走或者留,都解救不了當下的鬥魚,如何給資本市場和用戶講述一個新故事,或許才是目前最緊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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