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很重要小時候���讀書現在長大連電視劇都沒有辦法追了
Explore tagged Tumblr posts
regine1663 · 2 years ago
Photo
Tumblr media
看完星漢燦爛-月升滄海最大的收穫是⋯⋯⋯⋯ 識得的字變多了, 國學常識也變多了⋯⋯ #讀書很重要小時候不讀書現在長大連電視劇都沒有辦法追了 #垚嫋萋蓯翀本犇泠媪嫗捋囓笤潲鏖犟這些都是少見字有些我是第一次看不要說寫了有些連念都不會念 #顢頇不堪睚眥必報虺心豺行宵衣旰食這些我有聽過但是沒有寫過欸 #君姑君舅女娘女公子新婦姒婦娣婦大父大母阿父阿母女君吾婦少女君 #姊要念ㄗˇ不念ㄐㄧㄝˇ #雨簦手談曲糱酒大氅金笄是什麼你知道嗎 #及笄之年是幾歲你知道嗎 #程貝貝在家求生的本領很強 #程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虎媽而且是很堅強的女人還有程媽媽去樓家退婚那段黃姐姐看到說這跟媽媽很像欸很有氣勢胖胖說對啊對啊是殺氣 #原來少宮少商是七弦琴最後的兩根琴弦 #原來古代筵席男女要分座的 #凌不疑跟袁慎也只不過二十有一就是大齡剩婚男子了 #程奶奶好有戲劇效果 #你是那樣的程少商我便是這樣的凌不疑 #阿飛真的是傻人有傻福 #無論是宣后還是越妃都是溫暖之人但是表現的方法不一樣 #越妃懟人好療癒喔 #凌不疑成天上演霸總寵妻而且是標準的寵妻魔人而且寵妻行徑蠻令人崩潰的🤣🤣🤣 #凌不疑很憤怒的說這不是雞這是鴛鴦實在很令人噴飯 #凌不疑跟程少商很喜歡在上下班途中吵架欸 #程少商以為子晟被炸死的哭戲真的是有讓人哭斷腸的感覺 #程媽媽最後的那一句嫋嫋我錯了讓我哭出眼淚了 #袁慎也實在很長情 #溫蒂好可愛溫蒂只要遇到凌不疑就是個標準雙標仔 #溫蒂因為不能參加凌不疑跟程少商的婚禮整個大崩潰 #程媽媽好漂亮馬雅舒老了 #吳磊實在帥露思真可愛 #陸劇的後製真的很厲害 #我想知道劇中不管什麼天氣什麼場景地上永遠是濕答答的 #上下兩部有夠多集害我寫到漏漏長(在 Taipei, Taiwan) https://www.instagram.com/p/Co2RU78SHZB/?igshid=NGJjMDIxMWI=
#讀書很重要小時候不讀書現在長大連電視劇都沒有辦法追了#垚嫋萋蓯翀本犇泠媪嫗捋囓笤潲鏖犟這些都是少見字有些我是第一次看不要說寫了有些連念都不會念#顢頇不堪睚眥必報虺心豺行宵衣旰食這些我有聽過但是沒有寫過欸#君姑君舅女娘女公子新婦姒婦���婦大父大母阿父阿母女君吾婦少女君#姊要念ㄗˇ不念ㄐㄧㄝˇ#雨簦手談曲糱酒大氅金笄是什麼你知道嗎#及笄之年是幾歲你知道嗎#程貝貝在家求生的本領很強#程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虎媽而且是很堅強的女人還有程媽媽去樓家退婚那段黃姐姐看到說這跟媽媽很像欸很有氣勢胖胖說對啊對啊是殺氣#原來少宮少商是七弦琴最後的兩根琴弦#原來古代筵席男女要分座的#凌不疑跟袁慎也只不過二十有一就是大齡剩婚男子了#程奶奶好有戲劇效果#你是那樣的程少商我便是這樣的凌不疑#阿飛真的是傻人有傻福#無論是宣后還是越妃都是溫暖之人但是表現的方法不一樣#越妃懟人好療癒喔#凌不疑成天上演霸總寵妻而且是標準的寵妻魔人而且寵妻行徑蠻令人崩潰的🤣🤣🤣#凌不疑很憤怒的說這不是雞這是鴛鴦實在很令人噴飯#凌不疑跟程少商很喜歡在上下班途中吵架欸#程少商以為子晟被炸死的哭戲真的是有讓人哭斷腸的感覺#程媽媽最後的那一句嫋嫋我錯了讓我哭出眼淚了#袁慎也實在很長情#溫蒂好可愛溫蒂只要遇到凌不疑就是個標準雙標仔#溫蒂因為不能參加凌不疑跟程少商的婚禮整個大崩潰#程媽媽好漂亮馬雅舒老了#吳磊實在帥露思真可愛#陸劇的後製真的很厲害#我想知道劇中不管什麼天氣什麼場景地上永遠是濕答答的#上下兩部有夠多集害我寫到漏漏長
0 notes
wangwill · 4 months ago
Text
無聊心理學
H:昨夜重看「天坑鷹獵」7至15集,早上08:00始睡,至10:00才醒,又睡。中午吃油飯,下午再睡。醒來已19:00,一夜未睡,三天補。睡醒想到昏鴉,想到無聊,明明有許多事,卻空蕩無聊。古人昏睡醒後作詩「終日昏昏醉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因過竹院逢僧話,又得浮生半日閒。」流傳千古,凡人浮生半日閒,只能當昏鴉自嘲。晚上醒來又看緯來電視重播N次的「神雕俠侶」三及四集,更是無聊。厭煩是「感覺無聊的一種心理狀態」,雖然心態未至,但已不遠矣。查查無聊及其解方。昨日從早上07:00至19:00整理資料,悶壞。今日昏睡8:00至19:00。人生不正常崩壞,莫此為甚。20240720W6
網路資料
秋思
出自於馬致遠的《天净沙·秋思》
朝代:元代
作者:馬致遠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偷得浮生半日閒」典出李涉〈登山〉:「終日昏昏醉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因過竹院逢僧話,又得浮生半日閒。」
無聊
精神空虛、愁悶。《楚辭.王逸.九思.逢尤》:「心煩憒兮意無聊,嚴載駕兮出戲遊。」唐.羅隱〈大梁見喬詡〉詩:「千年非有限,一醉解無聊。」《聊齋志異.卷一一.香玉》:「於��至無聊時,女輒一至。」
窮困而無所依靠。《晉書.卷一○五.石勒載記下》:「自是劉、石禍結,兵戈日交,河東、弘農間百姓無聊矣。」
無可奈何。《史記.卷一○六.吳王濞列傳》:「王實不病,漢繫治使者數輩,以故遂稱病。……今王始詐病,及覺,見責急,愈益閉,恐上誅之,計乃無聊。」
形容語言舉止無趣而惹人討厭。如:「別老是把無聊當有趣。」
無聊在家可以幹嘛? 網友排行在家可以做的10件事,第一名竟是!
第10名: 網路購物、外送美食
第9名: 玩手遊、打電動
第8名: 打掃、整理居家環境
第7名: 看書、看小說
第6名: 與親友聊天視訊
第5名: 拓展廚藝、在家調酒
第4名: 追劇看電影
第3名: 報線上課程、培養興趣專長
第2名: 居家運動
第1名: 睡美容覺
博客來介紹:
無聊心理學:我們為何無聊?無聊不好嗎?無聊時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Out of My Skull:The Psychology of Boredom
作者:詹姆斯.丹克特 , 約翰.伊斯特伍德
原文作者:James Danckert, John D. Eastwood
譯者: 袁銘鈺
語言:繁體中文
出版社:橡實文化
出版日期:2022/08/01
內容簡介
沒有人喜歡無聊,但它卻無所不在,
無聊會不會是在傳達什麼訊息呢?
  無聊等同於沮喪或冷漠嗎?從人類、動物到機器人都會感到無聊嗎?
  哪種人更容易感到無聊?又是哪種環境最會讓人覺得無聊呢?
  衝動行為、藥物濫用、成癮、賭博、飲食問題、憂鬱,全都是無聊造成的?
  無聊有助於創造力和學習?心流、興趣和好奇心是擺脫無聊的妙方?
  本書將解開無聊的種種謎團!
  ◎心智空閒+欲望難題=無聊來襲
  當我們感到無聊時,時間變得漫長,手上做的事變得沒有意義,
  我們難以集中注意力,感到無精打采又焦躁不安,
  想要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想做什麼事……
  到底要怎樣才能擺脫這種困境呢?
  玩電動遊戲消消樂、瀏覽社群網站的貼文、觀看串流平臺的節目……
  當代社會充滿了快速易得的暫緩無聊的東西。
  但是,我們對這些解脫方法的依戀,
  是否讓無聊成為一個更緊迫的問題?
  ◎無聊有什麼用?
  本書的兩位作者從心理學觀點出發,從歷史、文學及科學層面解剖「無聊」這種模糊的感覺,並以眾多實驗研究成果,來分析導致無聊的外部和內部因素、什麼樣的人更容易感到無聊,以及無聊這種感覺存在的意義、它所帶來的信號,並提示讀者該如何應對無聊,進而積極投入參與有意義的行動,活出自主且精采的人生。
  無聊是一種想要卻無法參與令人滿足的活動,所導致的不適感。當我們想要投入心力卻無法做到時,那種心智空閒的感覺就是無聊。無聊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我們對無聊信號的反應,才決定了最終的結果。無聊是對行動的召喚,提醒我們需��更加投入,將我們推向有意義的、令人滿足的行動。它迫使你問出那個重要的問題:「我該怎麼辦?」無聊點燃了我們重建意義的渴望,而最後會導致積極的行動或結果(懷舊的遐想、慈善的大手筆),還是推向破壞性的追求(極端的政治觀點、對他人的攻擊),則取決於我們自己。
目錄
序言
第1章 無聊的別名
無聊的簡史
存在主義式的困境
沙發上的無聊
動物也會感到無聊?
大腦對無聊的反應
古老體驗的現代定義
第2章 「剛剛好」原則
無聊四騎士
引起無聊的內在因素
條條大路通無聊
第3章 無聊是改變的動力
無聊與意圖
人工智慧機器人與無聊感受
第4章 人生各階段的無聊程度
「我覺得好無聊!」
無聊的漲潮期
我是個成年人了
中年,中等無聊?
晚年的無聊
第5章 無聊的間接後果
無聊與不良行為
無聊與憂鬱
無聊與創造力
第6章 極端環境中的無聊
極端環境
被監禁的時光
兩種截然不同的太空經驗
第7章 無聊與人生意義
失去意義
尋找意義
創造意義
不確定的意義
第8章 正在形成的無聊流行病
在雜訊中分類信號
互聯網的誘惑
無連結的連接
孤獨之心俱樂部
第9章 順著心流而行
何謂心流
心流之外的興趣與好奇心
悠閒但不無聊
結語
註釋
致謝
圖片版權
參考文獻
索引
維基百科介紹
厭煩
感觉到无聊的一种心理状态
提示:此條目頁的主題不是疲倦、職業過勞、慢性疲勞症候群、憂鬱症、焦慮症或躁鬱症。
在日常的語境中,厭煩是指一種情緒和偶爾的心理狀態,當一個人沒有任何特別的事情要做,對周圍的環境不感興趣,或覺得一天或一段時間比較無聊或乏味的時候會有厭煩這種情緒。現代學者從文化層面出發,認為厭煩也是一種現代性現象。有研究者指出儘管現在對於厭煩沒有一種得到國際上共識的標準定義,厭煩並不是沮喪或無動於衷的一種代名詞。它更加像是一種處於不愉快狀態的心理,即缺乏可以令人渴望慰籍的刺激。[1]根據BBC的描述,厭煩可能是一種危險和破壞性的精神狀態,會影響你的健康,不��有研究認為這種情緒有助於個體創造力。[2]
Elizabeth Goodstein教授曾經在她的書《Experience Without Qualities: Boredom and Modernity》中對現代厭煩情緒的討論進行了綜合的分析。通過文學、哲學、社會學的多角度探索,她指出厭煩是一種散漫的表達現象,既是情緒也是智力,同時具有主觀性和客觀性。這種情緒不僅僅是對現代世界的一種回應,也是通過自身歷史經驗所規定的處理對此不滿的戰術。[3]
詞源
一個小女孩看上去很無聊
中文「厭煩」一詞對應英語中的表達「Boredom」,北宋時期的文學家黃庭堅曾經寫過一首詩,他在詩句中使用了厭煩這個詞組:「從事常厭煩,歸心自如卷」。英文boredom則首次出現在狄更斯1852年的作品《荒涼山莊》[4],而整篇小說boredom一詞出現了六次。[5]
德語中相應的一詞為「Langeweile」,是由「Lange」和「Weile」組合而來,字面意義為長時候,意指當感到無聊時,時間過的非常慢。[6]
祖魯語中,厭煩(boredom)和孤單(loneliness)的含義用同一個詞isizungu來表述。
心理學上的定義和應用
《厭煩》加斯頓·拉德勤1893年繪
在心理學的領域中,不同的學者對厭煩的定義有分歧,因此導致相關研究複雜化。心理學家Cynthia D. Fisher從心理活動的角度提供了厭煩的一種定義,她認為厭煩情緒是短暫性的不愉快的狀態,擁有這種情緒的個體會感到一種普適性興趣缺乏,難以對當下的活動集中精力。[7]也有人認為情緒的產生和個體關注認知的處理過程有關係。[8]在正面心理學中,厭煩被解釋為當個體因擁有足夠的技能來應付挑戰時,對這種一般性的事物做出的反饋。[9]
現今對厭煩主要有三種分類,它們都牽涉到注意力相關的問題。這包括了個體被防止參與有趣的活動;被迫參與心理上抗拒的活動;或因其他原因無法在一項活動中保持參與度。[10]通常有厭煩傾向指標評估一個個體經歷所有種類的厭煩的趨勢。[11]現在的研究支持厭煩傾向明顯和注意力渙散有持續性的關聯[12],厭煩的情緒和其傾向無論是從經驗還是理論上都和抑鬱及相似��狀有聯繫。[13][14][15]儘管如此,厭煩傾向與注意力偏誤的關聯程度和它與抑鬱的關聯程度同樣緊密。通常厭煩都被認為只是一種不重要的、緩和的情緒刺激,然而厭煩傾向和身心、社會以及教育等方面的問題有着關聯性。[16]
心不在焉是厭煩情緒的一種現象,人們日常生活中經常經歷過這種症狀。對心不在焉這種狀態現在沒有明確的診斷,定義為是當個體的注意力頻繁分散時的一種心理狀態。[17]擁有這種症狀的人群趨於經受短期記憶損傷,通常是一些診斷為ADHD或抑鬱症的病症所帶來的影響。
伴隨抑鬱、缺乏動力的情緒,個體在身理上會出現疲乏、昏睡的症狀,這也是因厭煩而出現的症狀之一。當這是人體正常的生理反應時,此症狀可以通過增加睡眠、減輕壓力或攝取足夠的營養來解決。[18][19]
哲學上的定義與應用
一位講者把她的聽眾悶到昏睡,雷亞·歐文1916年繪。
在哲學的語境中,厭煩是當一個個體對周邊環境的認知是枯燥乏味、缺乏刺激時所表現出的特徵。這種現象可以是因處於閒暇期間或缺少感興趣的活動所導致。在這樣的情況下,勞動和藝術工作可能會被疏遠或被動的參與,並沉浸在無聊的氛圍中。厭煩情緒中還擁有固有的焦慮成分,儘管很多人試圖預防或治療焦慮的情緒,在很多情況中焦慮是被允許存在,並且認為是需要忍受的一種折磨。被動脫離厭煩症狀的普遍方式是睡覺或做白日夢,通過有意參與不熟悉、沒有重複性的活動,個體可以主動脫離厭煩狀態。
在存在主義的思潮中,厭煩擁有重要的地位, [20]克爾凱郭爾和尼采被視為存在主義的核心人物,他們如同帕斯卡一樣,對人類和明顯無意義的生活之間的無聲掙扎感興趣。克爾凱郭爾曾經提出過一種叫做輪作方法(Rotation Method)的行為,旨在避免厭煩。這種方法是從快樂主義的角度去解構如何生活,對唯美主義者而言,個體持續改變其行為可以將每一種活動所帶來的享受和愉悅最大化。[21]
哲學家海德格爾在他的一節課的講義以及一篇論文中提到了厭煩(德語:Langeweile),他特地用在火車站等待的例子來詮釋厭煩。[20]克爾凱郭爾在他的著作《非此即彼》(Enten-Eller)當中評論說由於生活中的任何瞬間在本質上都有可能是無聊的,耐心無法在視覺上被體現出來。布萊克·帕斯卡在他的著作《思想錄》(Pensées)中也討論了厭煩的情緒,他說當個體克服了一些障礙,剩下的就因為產生了厭煩而無法忍受,認為只有永恆不變的神才能填補無聊情緒的無盡深淵。[22]
對事物如果沒有刺激或關注,個體將會面對存在的虛無、無意義性,並經歷與個體自身存在相關的焦慮。海德格爾認為深層次的厭煩是如同一片霧氣一樣,在一個個體存在的深淵中飄浮。[23]叔本華則把厭煩的存在作為例子,試圖證明人類存在的虛榮性。他覺得如果一個人的人生所追求的核心只有正面、積極的價值觀,那麼就不會有「厭煩」這種東西的存在,僅僅本身的存在就可以滿足人的這種追求。[24]
法蘭克福學派的弗羅姆等研究批判理論的人認為當個體被要求去做馬克思所說的異化勞動,厭煩情緒是對這種工業化社會的一種普遍的心理反應。弗羅姆覺得厭煩很有可能是當今社會的敵對或破壞心理最重要的原因。他認為消費文化中尋求新奇刺激的行為無法解決厭煩,只能用來分散在厭煩上的心思,而厭煩本身依舊會無意識的持續下去。[25]
海德格爾總結了厭煩的一些特徵,他說厭煩情緒普��都含有等待的因素,比如排隊等別人完成工作,或等待到達某地。
厭煩與其他事物的因果聯繫
《永不會笑的公主》,維克托·瓦斯涅佐夫作品
儘管沒有受到廣泛的關注和研究,相關的調查建議厭煩是影響個體生活中多個方面的重要因素。當個體在生活中多個方面,如在工作、教育或自主性上取得了更好的成就,他們擁有更少的厭煩傾向性。[26]同時,厭煩也可以被理解為臨床抑鬱障礙的一種病徵,它也可以是習得性無助的一種表現形式,兩者之間有比較近的聯繫。一些育兒理論提出如果少兒在缺乏刺激的環境中成長,並且沒有被允許或鼓勵去和周邊環境進行交互,則他們在心理上無法發展出這種交互的能力。
在一個學習性質的環境中,造成厭煩的常見原因來自於不理解。當個體無法跟上課堂的講課速度或不能和與講義材料產生聯繫,這經常會使得課程顯得無趣。然而,這一現象的另一個極端也會造成相同的結果,當一堂課非常簡單、容易理解,也會顯得無趣;一項學生基本可預測的活動也有可能使他們無聊。因此在學校中厭煩有可能是提示說學生缺乏挑戰,亦或是面對過多的挑戰。[27]一篇在1989年發表的研究成果表明,個體的厭煩可能被��專注深度所影響,當周邊環境從聽覺上分散個體的注意力時,個體擁有更多的厭煩體驗。[28]
一隻貓無聊的躺在沙發上。
同時,青少年濫用成癮性藥物被研究認為和厭煩有關係,有其他研究表明病態賭博的賭徒為避免抑鬱、厭煩的狀態而持續尋求賭博上的刺激。[28][29]
近年來,有研究認為厭煩有可能可以引向一些正面的效果,厭煩本身會鼓勵個體追尋新的挑戰,從而影響個體學習能力和創造力。[30]在一個只有微少的刺激的環境中,厭煩會使人的創新力提高,並可能會造成尤里卡效應。[31]
流行文化中的厭煩
為了表達厭煩、不在乎的情緒,英語中會使用語氣助詞「Meh」來體現「隨他去」的情感。[32]通常這種表達會被理解為口頭上的聳肩,展現出對事物的冷淡、無興趣感。有些情況下,這個表達會被當作形容詞,用於形容某些事物平庸或不值得注意。[33]
參見
0 notes
peterchiublack · 4 months ago
Text
好意外,居然是由這位香港僑生,來講出我們這一輩台灣人的老故事,而且出奇的完整,實在教人驚異,這真是台灣人最幸福的時代!
*原文刊載於《文創達人誌》60期,可惜~永~遠~回~不~去~了!
轉傳分享
林野,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文創達人誌》60期,2018. 09。
*原文刊載於「文創達人誌」60期,2018. 09
▶應該是本名【溫德生】的另一位筆名同為【林野】的作家。 [溫德生]本籍廣東新興,出生地“香港”,1957年來台。此資訊也與本文內容所謂「從香港舉家遷台」事情相符合。 詳見 國立台灣文學館 檔案資料 :
https://db.nmtl.gov.tw/site4/s6/writerinfo?id=815
上個世紀的五十年代,從香港舉家遷台,因不會說國語,學校硬將我降一級從小三讀起,每次老師口頭規定課後作業,因沒聽懂,不是寫錯,就是沒寫,第二天少不了被打手心,一度視上學為畏途。
第二學期總算克服了語言障礙,從此國語科考試成績突飛猛進,有一次月考考燈的單位,全班沒人答對,惟有我寫的「一盞燈」得到一百分,那一個兇巴巴的女老師就不再打我了。
學期��束,學校發給學生的獎品都很寒酸,不過是墊板一塊,以及有橡皮頭的「雄獅」鉛筆四枝。記得這個牌子算是比較高級的,有時候也會改發「月光」香水鉛筆,至於手刨鉛筆機還不多見,大家都是用「手掌牌」的小刀削。五年級時的導師是一位師大畢業的女僑生,作風比較闊氣,她買給學生的獎品是「王樣」水彩盒,可惜僅教了一年就回香港了。
在那個家庭收入捉襟見肘的時代,孩童沒有什麼零嘴可吃,餅乾是秤斤兩賣的,鐵罐裝的「金雞餅乾」則是餽贈親友的好禮。
有些父母將麵粉加點砂糖乾炒,當作子女的甜點,成為日後古早味的麵茶;每逢爆米花的三輪車過街,孩童就帶着裝米的罐子蜂擁而至,圍觀小販的震天一爆。以前用過的克難物品在懷舊的柑仔店裡已不多見,像「天鵝牌」非肥皂、「百雀羚」面霜、「窮人木頭」的竹器、升火的煤球爐等,許多嬰孩是吃「仙童牌」代奶粉長大的。
「白雪公主」泡泡糖搶先在「夢夢」口香糖之前銷售,風靡全台,5角一盒,縱使不會吹泡泡,也會迷上它附贈的彩色卡片。或許這是台灣第一種「文創」商品,以三國演義、封神榜的人物引誘購買慾,宣稱集滿100號可換自行車一台。我曾經花了幾年,收集到的卡片六十多張,卻在初二的數學課被老師整盒沒收,下課後哀求她賜還不成,幾乎恨她一輩子。
當年的自行車最初是以倒轉踏板剎車的,後來纔改進為手剎車。一台「伍順牌」自行車售價要幾百元,許多公務員分期付款作為上班代步的交通工具,學生如果能有一輛,簡直是奢侈品。不可思議地,那時規定前輪的車柱要掛車牌繳稅,無牌上路會被警察攔下,這種怪法規到高中畢業後終被取消。
三、四年級最懷念的童年讀物,八成會說是葉宏甲的諸葛四郎漫畫。從「大戰魔鬼黨」看到「大破山嶽城」,儘管老師禁止帶到學校,還是偷看不誤,這也成為日後整套時出版,廣被老讀者們的訂購,至於優良讀物「東方少年」還���它那麼流行。
有時隨父親上台北,他會帶我逛重慶南路挑幾本回頭書,整條街都是櫛次鱗比的書店,知書達禮的人很多,現在老字號書店已剩下沒幾家了。
九年國民義務教育尚未延長之前,初中入學有聯考,學生開始用鋼筆寫作業,記得SKB是最普及的品牌,吸墨水時要拉下筆桿側邊的開關,當時擁有一支美國製的派克21鋼筆可真叫人羨慕。老師批改作業還是使用沾水鋼筆,墨水有兩個牌子─「銀行牌」和「派克牌」,用久了需要換筆尖,後來陸續出現的國產「利百代」和「玉兔牌」原子筆,兩者都會漏油,法國製的Bic和Reynolds 原子筆,趁勢進佔文具市場。
武俠小說開始盛行,臥龍生、司馬翎、諸葛青雲等人的作品成為市俗的大眾文學,故事中的刀光劍影、江湖風雨,常帶給人們想像空間的快感。坊間的租書店也多,不知何故,書的版面狹窄,封面和底面都裝訂了厚紙板,好像是為了偷看的方便,後來有了菊16開的版本,終於大方地行俠天下。
上了高中,瓊瑤的言情小說取而代之,成為早熟少男少女的喜愛,那時的學校皆以「禮義廉恥」為共同的校訓,男生的頭髮很短,女生裙子很長。每學期的軍訓課都會到三張犁打靶,國文課本裡打了圈的文章都要背誦,考卷會有一段默寫。「文星」和「水牛」出版的口袋書流行起來,高三時好奇地讀完王尚義的「野鴿子的黃昏」和「狂流」。
1962年台視首先開播,黑白電視機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慎芝主持的「群星會」,打響了綜藝節目的第一砲,接着田邊製藥贊助的「五燈獎」也不遑多讓。
1969年中視也跟着開播,家裡終於有了一台電視機,兩部連續劇「晶晶」和「情旅」的劇情雖已模糊,但猶記得後者的主題曲中幾句歌詞:「在寂寞的旅途中 偶然的與他相逢,他的笑靨,使我神往;他的眼睛,使我迷惘」,引起許多人坐火車的遐想。
不久入伍當兵,那陣子台視每星期會播映一次日本的職業摔跤節目,晚點名剛解散,士官兵就湧向中山室看兩頭怪物,豬木和馬場在擂台上打鬥,超過10點,值星班長就跑來趕人就寢。至於夜間看少棒是默許的,祇要向衛兵登記,時間一到就會叫你起床。在台灣青少棒所向披靡之年,上班族犧牲睡眠,深夜觀戰,每場勝仗都振奮人心。
退伍後愛上洪小喬主持的「金曲獎」節目,她的闊邊草帽半遮臉孔,吉他輕撥彈唱,直到最後一集纔揭開廬山真面目。
1972年美國總統尼克森訪問大陸,1978年中美斷交,刺激了國內年青人的文化覺醒,於是校園民歌萌芽,發展成為國內流行音樂的主流。學歷高的民歌手轉向用自己的語言,創作自己的歌曲,形成靡靡之音外的一股清流。
七十年代彩色底片夢幻成真,美國的「柯達」和「伊士曼」,日本的「富士」和「櫻花」是我儲存大學繽紛記憶的道具。當年「柯達」製作了一支非常經典的反越戰廣告,一個返鄉的士兵走下火車,畫面忽響起湯姆・瓊斯的Green green grass of home,印象深刻。最初因沖洗費不便宜,故不敢多拍,後來各地快速冲印店的興起如雨後春筍,加上操作簡易的傻瓜相機上市,生活的點滴皆可信手捕抓。
此一時期,市面上出現TDK和SONY的卡式錄音帶,成為學習英語,考TOEFL的工具,從此音樂卡帶變成方便的載體,完全攻佔了黑膠唱片的市場,我買的第一個卡帶是理查・克萊德門(Richard Clayderman)的浪漫鋼琴演奏。隨身聽也繼之應運而生,成為愛樂者的新潮電器,我買的第一台是獨眼龍商標的「戴陽」,體積幾近磚頭般大,由於嫌它笨重,又買了一台SONY推出的Walkerman趕上時髦。
迄今不少人會將參加過的救國團活動和黃金歲月畫上等號,昔日夏令和冬令戰鬥營在軍方的支援下,報名人數極踴躍,常有向隅之憾。我在大三的寒假被學校保送參加交通大學舉辦的「歲寒三友會」,記得參加者皆是大專和軍校社團的菁英,文武青年交融成一片,聆聽講師的領袖培養課程,遊戲間學習團隊合作,��別時刻依依不捨,有人也在活動結束後仍藕斷絲連,找到未來的妻子。
經國先生主政的年代,吏治澄明,推動十大建設,加上孫運璿等清官,帶給台灣空前的繁榮,人民對經濟起飛亦與有榮焉。當時的生活雖嫌單調平淡,但學校有規矩,社會有秩序,人人睡眠充足,因為三家電視台到了深夜12點就唱國歌停播,商店的霓虹燈有節電管制,夜店甚少,也沒有24小時營業的7-Eleven。
七十年代老三台播映的美國電視影集,很受國人青睞,從中視的「愛之船」開始,啟發我對美國文化的認識,出國前買了「三人行」學英語。記憶較深的是「法網恢恢」,劇中的小兒科醫師理查・金波為了昭雪沉冤,在各州浪跡天涯,據說真相大白的最後一集收視率高達五成七,然而來到美國始終沒看到電視的重播。幾年前我買到它的第一季影集,完結篇卻是從網路下載的,以前看過的「勇士們」和「虎膽妙算」也陸續找到,當作記憶的時光標本。
九十年代學成歸國,公車上有人手持「黑金剛」打電話,公共電話亭越來��少,心態一時不能調適變化中的大環境。諸如e世代追求次文化,言行率性,祇要我喜歡有何不可?21世紀到臨,智慧型手機帶來想像不到的方便,但人際關係反而變得複雜。回想那個打電話要投幣的年代,收到朋友的來信時,心情是超愉快的,因它是經過書寫和投遞的,具有溫度。
幾年前的小學同學會,有人提起那位打人很兇的導師,次日和同學到天母去探望她,快90歲了,大家合送一個紅包,據說她壓在枕頭下,捨不得花。當年沒收我收集泡泡糖卡片的數學老師,也在初中的同學會中遇到,我趨前向她敬酒,如果那些卡片依然無恙,可是柑仔店裡稀有的古玩。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是民風淳樸,社會有感覺,人間有情義的年代,好似一張純樸無華的黑白照片,不以色彩取勝。
1 note · View note
nithyanandaparamashivam1 · 4 years ago
Photo
Tumblr media
【脈輪詳解】根輪——擺脫幻想
根輪在脊椎的底部。梵文中Mulladhara 的意思是"生命的根源"。Mula 的意思是"根",而adhara 的意思是"基本"。
幻想和不切實際的期待會使根輪緊閉。人若能停止幻想而面對現實,根輪則會開啟。
根輪和性,幻想及期待有關。
性,是人最常有的念頭,最常為人討論,也是最常見的寫作題材, 但也最為人誤解,最令人迷惑!人們不是避而不談,就是沉溺其中。性雖深植於潛意識中,卻一直無人能幫助人們了解性的真諦。人們需要重新建立對性的認識。
人們對性的理解如此有限,像是人走在暗夜森林中,而森林某處有陷阱。人對性避而不談,如同不知道陷阱設在何處,無法避開;人沉溺於性,好比明知前有陷阱,卻毫不考慮的跳進去。這兩種情形都不是明智之舉,那人們該如何是好?找出陷阱,繞其道而行才是上策。
性,一直是個禁忌的話題,只能私下討論。父母親從不跟孩子討論性,主要原因是父母自己也不了解。所有的問題,人們都需要尋求專家的意見,否則得到錯誤解答,而徒生誤解。
一則小故事:
  媽媽收到兒子學校老師寄來的一封信。老師信裡寫到,孩子看不清楚黑板上的字,而常寫錯。媽媽馬上帶兒子去看眼科醫生。醫生幫小孩檢查過後,寫下處方——剪頭髮!
這是個有趣的例子。現實生活中,如果一開始就找對人問問題, 會得到正確解答;如果只是盲目聽從所謂的"權威",其建議毫無用途,只是浪費時間。更糟的是,人們把這些"權威"建議, 傳承給下一代。多年以來,人們以奉其為圭臬,打破傳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跟隨大師學習時,大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人們心中既有的定見,惟有如此,大師的教誨才能深入人心,帶領人們認識真正的自己。這是項艱鉅的任務,因為人們已十分熟悉既有的模式, 不覺得有何不妥。
回到我們的主題:什麼是性?性是一種極具創造力的能量,是一種冥想的能量。因為性,世界因而存在。
印度愛經(Kama Sutra)- 是本有關性技巧的書,它的作者瓦司雅那是個僧人,他終生獨身。瓦司雅那悟道之後,某天回家探望母親。母親問他,如果他真的悟道,應該對世間所有的事都能有所見地。瓦司雅那同意母親所說,問母親想知道什麼?母親說:"你一出生,我就知道你會終生獨身。你不可能有性經驗。你能告訴我你對性的看法嗎?"瓦司雅那笑了笑,對母親講解愛經。
有人曾問瓦司雅那,是否跟權威人士談論過性的議題。有這樣的疑問是很自然的事。我想你們之中有很多人私下對我也有過相同的疑問。我舉一個現代的例子,來說明瓦司雅那的立場。
有個電工清楚你家裡每個房間電源開關,也熟悉牆壁裡的電路。如果電路發生問題,他能判斷問題可能出在哪,輕鬆解決問題。因為他了解電的原理。然而,你每天可能開關電源50 次以上,卻對電路一無所知。我說的對嗎?
我們大多數的人都只懂得開燈關燈,所以有時候會不小心觸電。即使我們已經為人父母,甚至是祖父母,對性可能還是一無所知。我們長期受荷爾蒙的影響,不管是電視或是其它媒體,都以各種方式呈現慾望。我們看了這些節目,覺得自己徹底了解愛跟性。
只有真正了解性的人,才能傳授人們性的技巧。
多年以來,印度因土地富庶遼闊而幾經掠奪,但都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社會秩序終究能恢復。但是印度舊時的導師制度(Gurukul system)廢除之後,導師不得傳授愛經給小孩,這對印度社會才是真正的打擊。人們因不了解性的真義,而追逐慾望。
你們有沒有看過人下棋?只是在一旁看人下棋,往往能看出真正的勝著,但下棋的人卻看不清。有人有過這樣的經驗嗎?你們覺得原因為何?因為觀棋者未陷於棋局之中!
沒有錯!觀棋者無關勝負。壓力只會讓人的心變得魯鈍。惟有局外人,才能給出最忠實的建議。上師是全知的,對所有的事情都能有見地。
所以,性到底是什麼?
生物學上已經證實,沒有所謂百分百的男人或女人。男人有49% 的女性���質,而女人也有49%的男性特質,兩性之間真正的差異只有2%。
人的出生,是由父母的根輪結合而來,所以沒有人是全然的女性或男性,而是同時具有兩性的特質。這也是為什麼濕婆神半男半女的形態。不管我們接受與否,人因同時兼具兩性的特質而完整。為了要有完整的人格,人們必須接受並適時的表現出自己個性中陽剛或陰柔的一面。但這可能嗎?人們真的可以表現自我?
譚崔瑜珈中對於性有很完整的解釋。在譚崔的經典裡記載了濕婆神對帕瓦蒂提出的一段有關於性的對話。祂們的見解雖然是在五千多年以前提出,但是仍然適用於今天的生物學。
人一出生,就被社會歸類成男性或女性,並期待表現出的行為合乎性別。因為社會規範,男孩子不能表現出溫柔的一面,女孩子也不應該有陽剛氣。所以人從小有一半個性中是受壓抑的。
七歲之前,社會規範對人的影響還不算深,因為小孩子還沒有性別的意識,而保有完整個性。小孩多以自我為中心,無憂無慮。小孩子真是美好,一看到小孩,人們就會高興起來。
到了七歲左右,小孩子慢慢感受到社會約束。男孩子不准玩洋娃娃或辦家家酒,女孩子不准玩賽車或火箭。即使在衣著打扮及個人用品上,男孩子多是藍色的,而女孩則是粉紅色,我說的對嗎?
在過去父母的責任只是養育子女。孩子到了四歲左右,父母會把孩子交給導師(Guru)教導。孩子7 歲時,導師會先敎孩子印度經典作為啟蒙。如果在十四歲之前,有人有靈性上的經驗,導師會傳授他們婆羅經,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哲學書。此外,還會傳授愛經中的性學相關知識,人們以此能學習家庭生活。在二十一歲前能悟道的人可以體驗當僧人,其餘的人則開始學習瑜珈經典。小孩子在導師的愛跟帶領之下成長。
今日在社會的嚴格要求下,小孩壓抑不為社會接受的那一半性格,天性受到損傷。去了另一半的性格,小孩忽然覺得無所適從, 開始向外尋找失落的另一半。尋求自我滿足是人們與生俱來的天性。男性不知不覺開始尋找自己失落或壓抑的女性特質,希望尋得替代品,以取代自己失落的另一半。男孩和女孩相互尋找,性就是這樣開始的。
七歲到十四歲,是孩子跟父母最親近的時候。從父母身上,小孩建立起理想異性的典範。對小男孩而言,受壓抑的天性由母親取代,而小女孩則是由父親取代。
所以父母親是孩子心中的英雄/女英雄,這幾乎相沿成習!這樣執著的追尋,為佛洛伊德心理學上所說的戀母及戀父情結的基礎。男孩期望自己的妻子能像母親一樣照顧他,而女孩則期望先生能像父親一樣給她安全感,因為父母留給子女最初也是最深的印象。即使成年後與父母親的意見相背,還是無法抹去父母在心中的印象。
到了十四歲,小孩的身體日漸成熟成為青少年,社會規範不容許跟父母親像兒時般親密,活動也多了起來,不像小時候花那麼多的時間跟父母相處。青少年開始向外繼續找尋自己的另一半。現今可能早於十四歲,因為他們從小看電視或上網變得早熟。
小孩以外界及媒體上的形象為基準尋找另一半,媒體因為深知這一點,所有的廣告都充滿了性暗示,採用極具吸引力的男人或女人為產品代言,即使產品與其毫無關聯。幾乎所有的摩托車廣告中都會出現女性- 事實上有幾個女人會騎摩托車?不管是什麼產品,總有個面帶微笑的女士大力推薦;去買東西時,人們不假思索的挑上推薦產品,卻沒有想到這位微笑的女士可不隨產品附贈!媒體從人們壓抑的慾望中獲利。
所有的媒體都只是在販賣夢想。人們收集所有的夢想,在腦子裡想了又想,希望藉此滿足自己的慾望,但這就像吃鹽止渴一樣, 到頭來只是更渴,不是嗎?如果人們了解這一點,廣告就毫無立即或無形的吸引力。當然人們還是會看看廣告,了解一下市場上最新的訊息,不過不會上當。
媒體帶給人夢想,但另一方面社會又不停的壓抑人們。社會愈壓制,人的夢想跟慾望越強烈。社會能壓制的只是表面,卻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好比修剪樹枝卻仍保留樹根,樹只會長的更茂密!拜各類媒體所賜,人們在心中建立完美異性的形象。人們從不同人身上擷取精華的部位,鼻子、眼睛、個性等,建立心中的完美形象。我們都會在計算機裡剪剪貼貼,不是嗎?
到了二十或二十一歲左右,對媒體的認同感逐漸消褪,但是完美異性的觀念已經深植內心。在現實生活中滿懷期望的找尋理想對象,覺得對方"會是"什麼長相,"應該"具備哪些條件。接下來的幾年裡,人們不停尋找理想人選,談了一次次戀愛,最後卻都以失敗告終。少數聰明的人終於覺悟,知道夢想不能成真,但大多數的人仍不停尋尋覓覓。
一則小故事:
  一個90 歲的老人從早到晚坐在海邊看人。有人問老人為什麼每天都坐在海邊。老人回答說:"我想找個老伴!"  問話的人頗為意外,接著問說:"怎麼年輕時不找呢?" 老人回答說:"我從30 歲開始找到現在。"  問話的人吃驚的說:"你想找什麼樣的女人?"老人說:"我要找個完美的女人。""你一直都沒找到?"這人接著問。"我遇過一個女人,她各方面都符合我的期望,不過我們處不來。"老人說。
  這人問為什麼。老人回說:"她也想找個完美的男人。"
事實上,人們希望對方在各方面都能符合自己期望。尋尋覓覓多年,忽然遇到一個人,遠觀好像各項條件都符合:心裡的理想人選要喜歡綠色,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綠色的。再仔細一看, 他穿的果真是綠的,終於找到完美的人選!
墜入愛河就是如此。人們總說“墜入愛河“,不說“由愛河升起"。其實一切不過是荷爾蒙作祟,人們卻以為這就是愛。事實上, 人們將心裡強烈的渴望投射在他人身上,卻只選擇自己想看的部份。墜入愛河的人覺得世界綠蔭處處,仙樂飄飄。生活像首詩, 多年的尋覓終得告終,人們開始寫詩,為對方作畫………
只要彼此保持距離,一切都很美好,對彼此投以無盡的想像。但距離慢慢拉近,發現對方穿的其實是淺綠色,但你不以為意的繼續過日子,最後終於發現對方其實喜歡黃色,從沒穿過綠色衣服。人們無法接受幻想破滅,開始編織一個個藉口,自我安慰說:" 生活本就不盡如人意。"
人要有極大的勇氣和智慧才能面對現實,無法面對時總是用藉口逃避現實。最後彼此面對面時,發現對方穿的竟是白色衣裳而不是黃色。想找喜歡綠色的人,但怎麼對方喜歡的是白色!這就是幻想與現實的差距!
一則小故事:
  某人從三樓滾了下來,一直滾到馬路上。路人趕緊跑過來,關心的問:"你一定摔的很疼。"某人回答說:"摔的時候不疼,停下來才疼!"
人們若對戀愛不是太認真,保持距離還會心存幻想,不需面對現實。只有在想安定下來拉近彼此距離,把戀情維持久一點時,問題才會發生。人的幻想越多,需要更久的時間才能覺悟,而受的傷害也愈大;幻想越少,愈不會貨比三家,麻煩也愈少。如果不心存幻想,人們會較容易遇到自己的心靈伴侶。結婚的對象就是自己的心靈伴侶。
要了解沒有人能符合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因為那並不切實際。完美形像不過是拼湊得來,現實生活中並不存在,到頭來那隻是個幻想。由周遭的人尋找靈感,建立心中的完美形象,其實並無不妥;但是如果只從媒體找靈感,媒體本身都已受慾望所害,如何能給予人指引或安慰?這樣的愛終將以痛苦收場。人們覺得受騙上當,直覺反應是把發生的事怪到別人頭上。能夠怪罪別人嗎?錯還是在自己身上,因為自己滿懷期望,而把期望加諸在他人之上,所以誰該負責?
有些例外情形是因為對方行為反常,以致必須決定是否繼續跟對方一起生活。我所說的理論,並不適用於這樣的例外狀況。我所說的是很多人家中的實際情形,夫妻雙方都很正常卻家庭不睦。雙方都不願正視問題,解決問題,只會將問題巧妙的隱藏起來, 自欺欺人。受傷時應該是馬上處理傷口,但人們卻用金碧輝煌的外衣包裹傷口,告訴自己並沒有受傷。這真是再愚蠢不過!如果你們了解我所說的,就該停止幻想,面對現實。
一則小故事:
  某人送朋友一隻小狗當結婚禮物。三個月後,他在街上遇到朋友。"新婚生活愉快嗎?"他關心的問。
  "還不錯,只是有點小小的改變。"朋友回答說。"什麼樣的改變?"他好奇的問。"一開始,你送我的狗對我狂吠,而我太太會幫我拿報紙。現在狂吠的是我老婆,狗會幫我拿報紙!"朋友淡淡的說。
蜜月期後就天地變色?難怪只有蜜月,而沒有"蜜年"的說法。不到兩星期,結婚喜悅就消退,即使娶的是名模,只要半個月就看膩了,因為人又開始有其它的幻想。本該追求的是內在的滿足, 但人們卻對此毫無所悉,不停追求外在的假象。
一則小故事:
  有個媽媽傳授女兒婚姻之道:"女兒,聽我說,愛一個人就該終生不渝,這才是真愛。"女兒認真聽著。媽媽接著說:"聽我的勸,我是經驗之談,畢竟我結了三次婚!"
人們擅長給別人建議,卻不善於接受建議。每個人對愛、想像, 幻想都有一堆道理可講,但是自己還是不停的幻想。如果人們能學會接受現實,那也還好,但人們真能就此罷手?人們總試著想改造對方,以符合自己心中的形象,這對感情是最大的傷害。佔有對方,改造對方,像改造其它東西一樣,人們畢生致力於此, 永無止境。
一則小故事:
  有個油漆工有天跟朋友談起工作上的事。"有一天,有個女孩帶著一張藍黑相間的色卡來,要我依照這個顏色,粉刷樣品屋。
  我憑著多年經驗,拼命想要調出她要的顏色, 她卻怎麼都不滿意。"朋友問說:"最後調出來了嗎?"油漆工回答說:"我運氣好,趁著她講手機時,把她的色卡顏色給改了!"
  如果仔細觀察每一對夫妻,會發現他們都想改造對方。建議你們結婚的時候,可以送對方鑿子跟槌子當結婚禮物,不用準備婚戒!
另一則小故事:
  某人跟朋友有天晚上一起喝茶。他跟朋友說:"我想跟我太太離婚。她已經六個月不跟我講一句話了。"朋友勸他說:"我建議你三思而後行。你再也找不到這樣的老婆了!"
人們一直想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一個符合自己心中形象的伴侶。這樣的理想人選並不存在。只要拋開心中的想像,人們有無限的機會。
如果你還單身,停止幻想,你會找到人生伴侶,而不是夢中情人。挑選對象時謹記在心,你是要跟對方過一生,而不是幾個月。不要一時衝動,這是一輩子的事。就像你現在很想買黑色牛仔褲或藍色T 卹,但要知道頂多半年它們就不再流行了!
如果你已婚,也請你停止幻想,才能跟另一半建立真正的感情。如果總是想要改變對方,則無法建立真正的感情。如果開始改造對方,你以為已經改造成功,但是你的想像力又往前推進,還要繼續修修補補!改造工程永不停歇!
心中仍存有幻想,不會有一段真正的感情,即使跟對方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同一個房子裡,因為自己仍活在幻想中,而無法直視對方,無法跟對方一起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心裡存有幻想, 卻覺得老天在懲罰自己。
如果你還未婚,停止心中的幻想,你的心會平息下來,不再受荷爾蒙的影響。如果失去另一半,也請停止想像,你將不會因寂寞而苦。
盡量不要讓孩子看電視。如果只是欣賞裡面的音樂跟舞蹈,這倒還好;但是小孩會把看到的記在腦子裡,內容,情緒等等。短時間不會有問題,但是這些記憶都會儲存在根輪— 它是性能量的中心。再細微的暗示,根輪都能接收到。過多的期望會干擾根輪,讓根輪緊閉,會希望他人或是電視節目中的人物來滿足自己的期望,或將自己的期望及想像投射在他人身上。
根輪緊閉,跟外在環境無關,也跟單身與否無關,而是跟內心完整與否有關。追求自我實現,才會停止向外尋求內在被壓抑的另一半。能自我實現,與有沒有異性一起生活並不重要;如果無法自我實現,即使已婚,還是會繼續受荷爾蒙的影響。這一切只不過是告訴各位,人應該由內尋求人生圓滿,而不假外求。
能自我實現,不管是已婚未婚,心都能保持平靜。在婚姻生活中, 仍能保有自己,這才是真正的獨身主義。但是人們多反其道而行, 脫離現實生活而刻意獨身,結果只是讓自己更壓抑,更神經質。
但是上師,我們並不知道自己心裡有完美形象……
那是因為你們很少內觀。人們造訪世界各地,卻從不拜訪自己的心。你們知道人大約80%的能量都被鎖在根輪裡。其實人不需要刻意增加脈輪的能量,只需重啟脈輪,體內能量的流動就能足以改變生活。
如果靜觀自己,會發現痛苦的原因,是所見與心中所願不盡相符。心中所願就是自己希望擁有的完美形象。至少從現在起,試著帶著自覺內觀,看自己如何解讀所見的事物。對所見之事,先試著接受它的原貌,不要先做任何的判斷。你會發現,你的心巧妙且不著痕蹟的影響了你對事情的見解,所以你覺得所看到的每一件事都不夠完美。
梵文中有兩句話,教導我們現實的真意:Dhrishti Shrishti和Shrishti Dhrishti。Dhrishti Shrishti的意思是看見世界的原貌,接受並擁抱它原有的模樣。Shrishti Dhrishti的意思是以你喜歡的方式看世界,你可以為它上色,或投以無盡的想像。前一種方式能帶給人們平靜的生活,而後一種方式只會讓人痛苦。
某人跟我說:"家裡只有我跟我太太兩個人,卻還是不得安寧!"我告訴他:"誰說你們家裡只有兩個人?其實有四個人"這人呆住了。
我向他解釋:"你自己,你心中的完美女人,你太太,還有她心中的完美男人,加起來不就是四個人!只要你們彼此都不再想心中的完美女人或男人,看會有什麼改變?"這人聽完,安靜的離開。
上師,我們在其他的人際關係上也遇到障礙,比如說父母跟子女之間………
是的。所有的人際關係中都存有期望,沒有例外。父母想雕琢子女,而子女想改變父母。父母希望子女實現自己未完成的夢想, 希望子女能成為醫生或工程師。為什麼不去了解並幫助孩子實現真正的願望?這對孩子有莫大的幫助。孩子跟你頂嘴時,表示他已經是個大人了。要好好跟孩子相處,花時間陪他,跟他聊天, 當他的好朋友,發掘他的志向,給他最深的愛跟信任。把孩子的雄心視為理所當然,幫他達成。
很多小孩告訴我:"我爸爸要我當醫生"或是"我爸爸要我當律師"。如果小孩自己無法決定,問父母該怎麼辦,父母可以觀察孩子有哪些天份以及能力,提出建議,但不要強迫孩子接受。父母也要給孩子足夠的空間,相信孩子已經成熟到可以做出決定, 並清楚的告訴孩子,做了決定就不能歸咎他人。孩子需要清楚知道自己該負的責任。
人隨時準備要改造他人, 不管是親戚、朋友、甚至陌生人,來滿足自己的期望。身邊的人也是如此!人們彼此可算暴力相向!
今天回家的功課,我要你們寫下來,理想中的完美先生、太太、父親、母親、孩子,朋友……應該是什麼樣子。任選跟自己切身相關的五種人,寫下理想中他們的形象應是如何。對自己誠實以對,我保證,你們會發現,不知不覺中你們的想法都受到媒體的影響。看電視節目時,喜歡上里面某一個角色,這個角色對你來說如此真實,不知不覺期望現實生活中周圍的人,也能像劇中人一樣。
你們知道嗎?人們甚至覺得"理想導師"也該符合特定的形象?理想導師通常應該是個滿頭白髮,留鬍子的老人,就跟書里或電視影集裡看到的一樣!所以他們看到我,無法接受所謂的大師居然是個年輕人!所以我跟你們面臨相同的問題,我要先改變人們對導師的刻板印象,才能為人接受!
可是大師,有時候我們必須糾正對方……比如說在管理員工的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必須改變對方,要保持理性,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不會過了頭。想清楚自己對員工的要求是否合理,是否有替代方案。只有在絕對必要的時候,才糾正對方。不管手中的權力有多大, 都要小心行使。所有的能量都是上天所賜,即使是自己的怒氣或貪欲,如果能心存敬意就不會濫用。
你們會亂花錢嗎?你們不會,因為知道得來不易。如果請人做事, 要花十個盧比���你會多付一個盧比嗎?但是盛怒之下,人們常常過度反應。如果有人犯錯,讓你損失十個盧布,但你大發雷霆的程度,好像自己損失了五十個盧布?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未經思考就發脾氣。如果經過思考,人不會反應過度,事後也不會有罪惡感。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人們不應該因為發脾氣而不安。如果感到不安,表示自己未經過理智思考,而讓怒氣沖昏頭。人們可以藉此衡量自己是否能控制脾氣。
一則小故事:
  一次,一個浪跡天涯的苦行僧,經過一個村子,村民向他訴苦, 說村里有蟒蛇出沒,弄得大家雞犬不寧。
  這個苦行僧以跟動物溝通著名。所以村民懇求他勸蟒蛇放過村民。
  苦行僧苦勸蟒蛇��蟒蛇也答應不再傷害村民。幾個月後,苦行僧經過同一個村子,看到蟒蛇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受的傷?"苦行僧問道。
  蟒蛇邊哭邊答:"大師,我答應你不再傷害村民,一直到今天我都信守對你的承諾。可是原先怕我的村民,看我變溫和不咬人了, 就趁機攻擊我,每天折磨我!你看他們把我整成什麼樣子!"
  苦行僧答道:"我的傻朋友!我只勸你不要咬人,並沒有說你不能嚇嚇他們?"如果脾氣發對地方,次數恰到好處,成效非凡!知道自己為何發脾氣,就能控制自己的脾氣!
很多人跟我說:"大師,我很愛我太太!我是因為愛她,為了她好才要她改變!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吵架!"
我的回答是:"你其實愛的不是你太太,而是你自己心中的理想形象。"你愛自己心中的假象,而不是你太太,所以只有在太太符合期望時,才會愛她。如果真的愛你太太,她在你心中就是完美的;如果愛的是心中的假象,你會想改變對方,以符合自己的期望。
事實上,人們大多愛上的是自己心中的假象,而這是夫妻失和的原因,也是親密戰爭的開始。你和你的愛人像是最親密的敵人,形影不離卻隨時保持警戒,常常想要支配對方。兩人敵意極深,卻覺得這是親密的表示。真正的親密,是在對方面前能完全放鬆。
上師,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完全接受對方,包括他犯的錯?
不是這樣。接受這個字眼,聽起來有譴責的意味。你說接受對方犯的錯,聽來像是在抱怨。好像是說:"還能怎麼辦,只能照單全收。"不!我的意思是,欣然接受對方的原貌,這跟勉強接受不同。勉強接受對方,只是一種妥協;欣然接受則是無條件的打開自己的心,而不抱任何期望。
要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上天賜的禮物,要帶著感恩及謙卑的心接受。如果能做得到這一點,會啟動根輪中所蘊含的極大的能量。喚醒根輪,就像是觸動了你內在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這股能量,原本因為自己有太多的想像,期望和貪欲而閉鎖,重新啟動,對創意的產生、事業、生活等有莫大的助益。
不僅如此,家庭會更和睦。家庭本該是美德之居,卻被紛爭所據!我說的對嗎?家庭常有紛爭,是因為我們想改變彼此。如果你雕琢的是一塊木頭,或許能雕出美麗的模樣或家具。但如果雕琢的是人心,只會帶給對方創傷。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請我為他的離婚祝福。我告訴他,我只為婚姻祝福,不為離婚祝福。  
  我問他為什麼要離婚,希望能幫忙排解。他告訴我:"上師,今天早上我叫我太太端杯咖啡給我。她卻潑了我一身。"我有點吃驚,跟他說不值得為這樣的小事離婚。
  他繼續說:"上師,你有所不知。她今天潑倒的是咖啡,明天可能是強酸。"我嚇了一跳,告訴他說:"阿亞,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太太只是一時又急又氣,才打翻了咖啡。到頭來洗衣服的人還是她!"
  他回答說:"上師,我們結婚時,按照習俗,新人要從三桶水里找到預先藏好一隻戒指。那時候,她的指甲刮傷了我的手!"印度的婚禮習俗,為了讓新人更親近,會玩這些小遊戲。這個人居然記恨十年前的一件小事。我跟他說:"阿亞,你這麼會記仇, 沒有人能跟你一起生活!"
人們常做以下兩件事:把吵架的經過告訴別人,要別人評理;分不出誰是誰非,就繼續吵,證明自己是對的。人們99%的爭吵, 都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所以如果認為自己的太太是個愚婦, 怎麼看都覺得她愚不可及;如果覺得做什麼事,你的先生都要過問,不管你先生做什麼,你都認為他是在干涉你。如果已心存成見,就無法真的了解另一半。
人只看自己願意看的部份,這就好比肚子餓的時候,只想找餐廳吃飯;殺狗前得先告訴別人這是只瘋狗才下得了手。改變自己的態度,如此一來對身邊的人、事、物都會有不同的看法。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走進警察局,抱怨他老婆已經三個小時不見人影。警察問他:"你能否提供你太太的基本資料,如身高體重等。"
  這個人回答說:"這些我都不清楚。"警察接著問:"你記得她離開家時穿什麼衣服嗎?"這個人回答說:"這我沒注意,不過她把狗帶出門,這我倒記得。" 警察問說:"你們養的是什麼狗?"這人回答說:"我們養的是大麥町,牠的斑點是灰色的,不是黑的。大概50 磅重,尾巴是純白的,上面一點斑點都沒有。脖子上帶著棕色的項圈,上面有條銀鍊。狗的名字叫斑斑。"
  警察回答說:"這就行了。我們會連狗帶人一起找回來!"
夫妻之間相處,剛結婚的前幾個月可能還有新鮮感。剛開始的幾個月,忙著幫對方打分數,之後彼此疏遠。其實並不了解對方, 但是手頭上有這些分數就夠了。夫妻之間相處,就靠著手上的這些分數,但是這些分數跟實際並不相符。原來的兩人之家,變成四人之家。
誠實的問自己,有多久沒有看著自己另一半的眼睛,跟對方說話?應該很久了吧。婚姻生活剛開始時,一切都很美好;慢慢的,日子變的平淡無奇,這都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因為你沒有給對方進步的空間。你急著改造對方,而不想多認識對方。
事實上,結婚幾年後,夫妻雙方就對彼此視若無睹,而只對心中的假象感興趣。結果呢?就像前一個報案的人一樣,對自己太太的一切毫無頭緒!這還只是表面的問題,更嚴重的問題是,你對一起生活的伴侶全然不了解,你心裡想的,只有你的理想伴侶。
在接下來的一天,要下定決心,重新認識自己的伴侶,就像兩人初次見面一樣。對於對方的所言所行,都要有全新的見解,但不要驟下結論。充滿愛意對待對方,即使對方說了一些話,惹自己生氣,也要帶著愛意,專心聆聽,冷靜回應,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爭吵。這麼做會為彼此開啟了一種新的相處模式。你會赫然發現都是因為自己原先的態度,才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你當然可以說對方也有錯,但是你有能力改變彼此。只要改變自己的心態,你能做的其實更多,對方自然也會跟著改變。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走過墓園,聽見裡面傳出很大的哭聲。他覺得應該停下來一下,看是否幫的上忙。他走進墓園,看見一個人對著一個墓碑大哭不止。這個人不停的哭喊:"你為什麼要死?你為什麼要死?"路過的人見他哭的傷心,也覺得很難過,走近問說:"先生,我很替你難過。去世的是你的夫人嗎?"哭墳的人回答說:"不是。死的是她第一任老公。"
因為心中的幻想與現實不盡相符,感情才會造成創傷。更糟的是, 人們一次次的戀愛,幻想著下一個人能滿足他們的想像。交往一段時間後,如果發現對方不如想像中完美,就換個人交往。從來沒有想過,也許不是對方不夠完美,而是自己的想像出了問題。人們沉溺於自己的想像中,覺得現實生活才是虛假的。所有的問題都是如此。惟有活在當下,人們才能感受喜樂,才能了解原來自己一直活在幻想裡。
現在的年輕人,愈來愈不願容忍彼此,而輕言放棄婚姻,這多麼可惜。社會需要深層的覺醒。人們在感情中已經習慣互相指責, 卻忘了一個巴掌是拍不響。先別管別人是否需要改變,改變自己, 可以幫助自己還有其他的人。
如果熟讀愛情故事,你會發現無法長相廝守的人,才會過著所謂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則故事
關於一對永遠的愛侶。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決定要分住恒河的兩岸才能永遠相愛。每個星期他們划船相會,之後各自返回。他們決定這麼做是希望見面的時候雙方心平氣和。因為他們只能相聚幾個小時,每次見面都充滿新鮮感,而相聚的每一刻都是如此珍貴。
所有永遠的愛侶,不管是��密歐與茱麗葉、牛郎或織女,他們從未一起生活。如果他們一起生活,這些愛情故事只怕要改寫了。問題在於現實生活並不像電視裡的愛情故事一樣,有著背景音樂,很容易讓人進入幻想的世界。音樂有種魔力,能融化人心, 讓人變得脆弱易感。電視裡所有的場景,特別是愛情故事的場景, 都有背景音樂,讓你沉醉其中,你全然被電視情節所迷惑。
現實生活沒有背景音樂!用想像力寫詩和用生活體驗寫詩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只需要想像力。但後者卻需要有實際生活體驗。記得一件事:另一半是上天所賜。心中的假象,怎麼能跟上天的傑作相提並論!上天的傑作必然勝出。
今天的社會,充斥著大量的色情刊物、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及無盡的墮落。人們以各類劣等的替代品,滿足自己的幻想。色情刊物並不能滿足人們的性生活,只會讓人有更多的幻想,更墮落。但人們卻難以抵擋幻想。要了解:只有意志薄弱,沒有無力抵擋;如果有足夠的智慧,人可以抗拒任何誘惑。
上師,你說人要忠於自己。但實際生活中我們怎能隨心所欲,我們需要為家人跟社會而改變。
實際生活中每個人都有相同的問題。你說:"上師,我必須配合他人。"那我問你:"為什麼不讓其他人來配合你?"沒錯,現實生活中人們彼此依賴,沒有例外,但要知道極限在哪裡。人們即使相互依靠,也要有獨立個性!意思是:了解彼此需要空間。在不干擾對方的情形下,努力充實自己的生活。
我沒有什麼絕妙好計……如果我能靠唸咒,解決所有的夫妻問題,我該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人!
上師,為什麼我們不能幫其他人開啟根輪,幫助他人擺脫心中的期望?
你打算怎麼做?能做的,是確定自己拋開心中的期望,如此一來,"四人之家"至少可以減為三人!如何改變對方……有的婚姻諮詢師甚至建議用催眠的方式!我覺得這樣會干涉對方的自由,這是不對的。
有天我讀到一個醫學案例,有個女人想要讓她先生的脾氣變好, 你們可能也讀過這個案例:芝加哥大學正在進行一些實驗,在人腦中植入電極,藉此完全控制人的脾氣。他們當時徵求自願者參與實驗,有上百個女人強迫他們的先生參加。
實驗後有72 個女人回頭要求校方說:"請把電極移除。我要我先生回復原來的樣子。這些女士異口同聲說:"生活無趣極了!以前我們至少還會吵架,還算有交集;現在他完全不注意我!"
每個人都需要他人的關注。行為心理學家說,正常的人,沒有吃東西可以捱過90 天,可是缺少他人的關注,撐不過14 天,就會發瘋!"事實上,人們忘瞭如何彼此相愛,彼此關懷。愛為人所遺忘!彼此唯一的交流就是爭吵!我想即使你今天坐在這裡,抱怨自己的另一半毫無��情。如果另一半變的感性起來,你又會回頭抱怨,要他們回復原來的樣子。
根輪最大的功用在於一旦開啟,能解決人們一半的問題。連簽名或摘花的方式都不一樣!有一首關於坦米爾聖人的歌,歌裡頭提到,他們從樹上摘花,樹一點都不覺得痛苦。意思是當根輪開啟,脈輪裡的能量換轉換成愛,人會變的敏感而充滿愛心,樹亦能感受得到這份愛。
性愛如果像碳,真愛就像是鑽石。性愛像污泥一般,而真愛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性與愛兩者本質相同,唯一的差別在於,人們知道如何昇華自己的愛。只要放下自己的期望,就能釋出極大的能量!
我希望你們今天回家後都能試著做以下的練習:
  坐下來,把注意力集中在根輪上。你會發現自己的根輪是緊繃的。
  接下來的5 分鐘,心裡默想,如果你的另一半曾經冒犯了自己, 不要怪罪對方,完全原諒對方。全然接受對方,給對方最深的愛。
  只要5 分鐘,你會發現根輪完全放鬆。如果能徹底改變自己心態, 你能想像會有如何的轉變!你會感到內在能量源源不絕。
你現在的生活方式,就好像自己有十萬盧比,卻有九萬塊鎖了起來,用僅剩的一萬塊生活,難怪你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人們的能量因為用錯地方—— 用來生氣,用於性愛……,以致脈輪閉鎖, 而沒有足夠的能量應付每日生活所需!
只要能打開自己的根輪,生活會更充實,思考會更清楚,對事情了解更深入,計劃更周詳。你能感覺到內在能量持續運行,進入一個從未體驗過的境界。會發現其實自己的另一半以及周圍的人,其實是充滿感情!
要知道:天堂跟地獄並不真實存在。在地圖上也找不到,而是存乎己心。身在天堂還是地獄,全憑自己是否願意改變生活方式。心中滿是期待,猶如身處煉獄!不管到哪裡,都承受重擔,逃脫無門。兩個人相處時,只是衝突倍增,無法協調。
為什麼要背負如此的重擔?放下它。想想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改造他人,以符合心裡的期望。放棄改造別人不是比較容易些?即使只用10%的精力來冥想,生活都會因此變的更加真實。
生活應該是自覺而自在。每個人都能更有自覺。一切存乎一心!
上師,我們如何拋開慾望,讓愛滋生?
終於有人提這個問題……慾望跟憤怒一樣都具有很大的能量。事實上,不了解什麼是慾望,又如何轉化?人做什麼事都是以慾望為出發點,即使只是撿起一支筆,或拍拍小孩的頭。性跟慾望因為媒體的不良影響過度被渲染誇大,而人們對性與慾望的壓抑也讓爆發後的結果加劇。當自己的慾望不為他人接受而遷怒對方, 報上才會讀到年輕男孩求愛遭拒,憤而對女孩潑酸這樣的新聞。
首先要了解的是,社會將人分成不同層次。但人並無貴賤��低, 差別在於內在能量能否提升。設下種種道德規範的人,其實都是假道學,心裡都隱藏了許多��望。因為不敢或羞於面對自己的感覺,而以道德家自居。設下各類道德規範,人因此分高低貴賤, 社會因此不安。如果總覺得自己不如人,無法擺脫這樣的感覺, 就無法提升自己。
所有的事愈是抵抗,阻力愈強。其實只需要提升自覺,情形自會有所轉變。不要過度分析,這只會讓自己人格分裂,內在衝突不斷。分析的技巧應該運用於科學研究,而不是心靈成長。人們習慣分析所有的事,無法停止。如果有人想評斷你優劣與否,你只需記得人都是萬物的一份子,並無優劣之分。只有在忘卻此一真理時,對人才會有差別之心。
只有愛是真實的,慾望的產生是因為無知。慾望可昇華為愛,就像煉金術可化銅為金。人原始的慾望,也可以昇華為崇高的愛, 這是最極致的修煉。
我跟各位說一個我在喜馬拉雅山區遊歷時,發生的真實故事:
  我在喜馬拉雅山時,習慣隨意行走。那段時間我遇過不少修行的人。
  有一次我遇到一位衣衫襤褸修士,帶著一堆糾結的鎖,面容兇惡。他是那卡派的修士。不知為何我受他吸引,向他走去。我跟他一起走了幾天。他每天都抽著水煙,我看著他抽,覺得很好奇。
  他把兩個銅幣丟進水煙壺,抽了一會兒,把煙筒倒乾淨,倒出兩個金幣!他到市場上把金幣換成更多的銅幣,重複之前的過程。我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沒有回答,只是把水煙壺遞給我。
  我從來不喜歡煙味跟酒味,倒退幾步。我跟他說:我到喜馬拉雅山是為了學習冥想及悟道,我對抽菸跟金幣毫無興趣。他看了我ㄧ眼後說道:"本心開悟,就能煉銅成金“。我當下無言。他開玩笑的在我臉上噴了幾口菸。接下來的三天我都感受到極深的喜樂。
煉金術旨在煉銅成金。煉銅成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首先去除掉金屬裡的雜質,加入催化劑,加快製程,原本的破銅爛鐵,成了價格不斐的貴重金屬。而人們內在的修煉,是為了將原始的能量, 轉化成較高層次的靈性的力量。如果熟悉內在的修煉,煉金術只是小事一件,像小孩的把戲。
我告訴你們我的故事是希望你們了解內在修煉的意義,而不是要你們學習煉金術!外在世界的煉金術並無特別之處,內心的修煉才能真正的成就自己。
人必須將原始的慾望轉化。人的原始慾望是動物的本能;但動物之間的慾望十分單純,與外在世界無關。但是人類的慾望卻不單純,而且帶有罪惡感。過去的經歷,不是使人羞愧而慾望大減,就是讓人們慾望倍增而沉溺其中,到頭來只會讓人更有罪惡感。這是一個惡性循環,讓原本單純的慾望不再純粹。
你們會發現滿足自己的���像會有罪惡感。所以性讓人有罪惡感。小時候家人最先灌輸的概念是罪惡感,所以人長大後習慣替自己安罪名。人們如果想要控制對方,會先讓對方有罪惡感,讓對方覺得在某方面不如人,然後對方就會按照自己的話去做。人們在成長時應運用智慧,逐漸建立自己的人格,罪惡感自然會遠離。但是多數人盲從規矩,而錯誤也代代相傳—— 父傳子,子傳孫。
所有的美容產品,都不停的傳達一個訊息:你不夠完美。人們開始以自己的外表為恥,於是買了一堆美容產品來使用,而被廠商所控制。人們用美容產品,會有罪惡感-"我費盡心力,就只是為了這些?"每次完成某件事,人們最先有的是罪惡感。
我們回來探討人的慾望。幻想讓人沉浸在毫無意義的生活。電視、網絡、書本等等……讓人們產生許多幻想,在腦中根深蒂固。人若生活在幻想中,即使結婚了,也還是滿腦子幻想,而不關心真正生活中的伴侶,因為對方只是幻想的替代品。人們原本單純的慾望受到污染。
人沉溺於自己的幻想中會陷入一種惡性循環:人們不敢深入探索自己的慾望,總在最後關頭放棄,卻又一再回頭,而且渴望得到更多。如果勇於深入探索,終究能擺脫慾望而使自我成長。
早年人們在四十歲之前,就能不為慾望所擾。人們心中沒有復雜的假象,與自己的伴侶十分親近。所以年紀雖輕,卻能以成熟的態度看待自己的慾望。能深入探索慾望,而不為慾望所擾。不需刻意擺脫慾望,慾望自然遠離。
印度的婚禮中,新人會當眾唸一段美麗的詩文。妻子對丈夫說:
"願你成為我第十一子。"丈夫對妻子說:"願你成為我第十一女。"真正的意思是,他們結婚十一年後將視對方如子女般。看著自己的孩子,心中總是有無比的喜悅。跟自己的另一半之間的關係,必定經過無數的轉折,才能在彼此相對時覺得像看著自己的小孩般喜悅。
人們的痛苦,在於不了解心中妄念何來。惟有了解原因才能擺脫。生活能不為妄念所苦,已接近靈性的生活;如果不懂如何擺脫妄念,過的只是物質的生活。世上有兩種生活方式- 有自覺的生活,以及沒有自覺的生活;得道之人的生活,以及愚人的生活。
人為內心的慾望幻想所惑,不管身在何處都不會快樂。這就好比人一心想坐在椅子上,所以不論坐在地板上或墊子上都不高興;有人給了自己一把椅子,又想坐國王的寶座;坐在寶座上,還是覺得不夠享受。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
如果自己有的只是單純的慾望,當深入探索慾望時,不帶有任何的罪惡感或過多的想像,人們終能擺脫慾望。如果心中夾雜太多的幻想,終將無法擺脫。拋開心中根深蒂固的妄念,好好愛惜及欣賞自己跟他人的身體。人的身體本該充滿喜樂,只因執著於自己的妄念而無從感受。修煉的第一步,要先拋開對自己及他人身體的妄念,除去慾望中的雜念。
懂得欣賞自己的身體,福氣自會降臨。所有皮膚的疾病,大多是因為厭惡自己的身體,或缺乏自信所致。但人們並不了解原因為何而遍尋良方。問題的根本其實就是心裡多年累積下來的偏見。人們總是羨慕別人的身體,想要跟別人一樣。如果能愛惜自己, 欣賞自己的身體,人會內外皆美。
早年人們的想法十分簡單,因此心中幾乎沒有成見。從外界接受越多的假象,心中的成見就會越深。若能擺脫這些假象,就能夠愛惜自己及他人的身體。而愛惜之心在個人修煉中,如同催化劑, 能將慾望昇華成愛。
圖西達斯所寫的史詩羅摩耶那中記載,西達公主走進父親傑那卡的宮廷中,宮廷中所有人,包括偉大的聖哲瓦西塔都起身向她致意,因為她散發出一種清新脫俗的優雅。
譚崔派別有一種修煉的技巧。每天早上醒來,以愛惜的心輕撫全身,使心靈與肉身合而為一。
要記得:暴力不是解決的方法。我們常常談到社會中或國家之間的暴力情形,卻鮮少談到家中的暴力,以及對自己身體及心靈施暴。我可以這麼說:家庭是暴力的起源。
你可能會說:"上師,我們在生活中從不使用暴力。"你們覺得自己很友善不粗暴,但我所謂的友善跟你的定義不同。可以試著觀察自己:走在街上或在自家的花園裡,是否無意中會攀折樹木花草,踢著腳下的石頭,拉扯藤蔓等等。這些都是暴力的行為。想想看:自己是無意中攀折花葉,還是有意?你能分辨兩者的差別嗎?告訴我,你是真的對萬事萬物和善嗎?
試試在走進花園時,充滿敬畏及愛意的仔細觀察一朵花,全新感受它的美以及與它的生命連結,像照顧新生寶寶般呵護它,感受內在湧現的情緒。不管看待任何事,都要保持覺知。人因為靠潛意識行事,對周圍的事暴力相向而不自知。如果能保持覺知,能看出萬物有無限的美,便能愛護萬物。
人們如此虐待自己的身體:暴飲暴食,造成消化系統的負擔。極需休息,卻熬夜折磨自己的身體;明知抽菸喝酒對身體有害,卻照做不誤。這難道就是愛護自己的方式?人們一定不喜歡自己的某部份,才會虐待身體。停止談論外界的暴力,開始重視自己內在的暴力,外在的暴力自然會平息。人們隨時能指出他人的缺失。但自己有數不清的缺點,該如何自處?
某人對我談起他的家人。他太太是個律師。我問他:"你太太需要出庭辯護嗎?"他答說:"不需要,她在家裡有的是機會!"
人們隨時指責他人,為自己辯解。其實只要消除心中的雜念,自然不再需要辯解。牢記對自己或他人有所助益的話。對他人的身體及心靈表示和善,這是最實用的修行。修行不是只有定時敲鐘, 對著財神爺祈禱發財,而是能隨時保持善念,財富自然降臨。
人們以為需要舉行各種儀式,才能得心中所求,其實不然。就算一天念"阿彌陀佛"念了一千次,卻無心改變自己,這跟念"可口可樂"一千次的效果是一樣的!儀式的目的,主要是能深入了解自己,藉以改變自己,物質方面的收穫自然降臨。如果能對他人和善,有耐心並堅持轉變,終能體會愛,而他人也會因為你的轉變而改變跟你的互動模式。你的內心將充滿喜樂,冥想算是大功告成。
人的本質是愛,而性是兩人深層的結合。問題在於,真愛長久以來為慾望所掩蓋,真心無法結合,結合的只是肉體。人際關係多半只是表面功夫,膚淺的事極易動搖,除非有深入的根基。這道理再簡單不過。
慾望使人盲目,讓人慢性中毒。愛也算是一種慢性中毒,卻能帶領人們到深層的自覺,那是至美的境地。愛和慾,像是兩個極端。只要能讓人進入深層自覺的經歷,都是一種冥想。如果只能讓人停留在下意識,則不具任何意義。人可以藉此判斷目前的經歷是否對自己有益。
還有一件事:如果愛得夠深,不會起忌妒之心。忌妒是因為擔心自己的愛不夠深,終會消逝。如果愛的夠深,何須忌妒,何須恐懼?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對自己的伴侶不信任,是因為彼此的關係只是表面,是建立在幻想跟慾望上。如果只對一個人只有浪漫情懷,這並不真實。生活本就是浪漫的,萬物都有浪漫情懷, 全看自己是否能感受。
用理智表達自己,是一種智慧;用心表達自己,是一種慈悲;用身體表達自己,是一種能量;雖然無法表達自己,卻能真切感受自己的內心,是一種福分。
能達到這種境地,人們不需仰賴外力才能得到喜樂,而是隨時都能感受到內心喜悅的共鳴。如果能跟他人分享,喜悅更是倍增。如果覺得跟某人特別親近,不一定要真的接觸對方,只要跟對方感到契合,就會感到喜悅滿足。
這種契合的感覺,不會因為分離而稍減。真正的感情,是彼此深深的契合。不了解這層道理,而想盡辦法跟對方綁在一起,以為這就是感情,這樣的感情基礎其實極不穩固。即使用盡心力維持, 最終只是彼此折磨。
有人告訴我:"上師,我想住在靜心會所裡,我在家裡一點都不快樂。"我常說,在自己的"四口之家"都不快活,跟一百個人住在聚會所裡會更不快樂。你們把聚會所當成翹家者的庇護所嗎?
要了解:回家與否跟外界無關。不論外在環境如何,如果能時時保持喜樂,隨時都有回家的感覺;如果不了解這一點,不管到哪裡都一樣。我曾經待在八尺見方的圈地裡,當時的喜樂與今日坐在講壇上並無二致。這種隨遇而安的能力,在於自己能否了解:快樂跟外在環境毫無關聯。
狗不停啃著骨頭,啃到嘴裡流出血來,還以為血是從骨頭里冒出來的,而啃的更賣力,不停舔著血水。再啃下去,這隻狗一定會覺得痛。人也是如此,以為是外在的世界讓自己痛苦或快樂。沉溺於這樣的想法只會越來越悲慘。大家了解我的意思嗎?
上師,我們要如何保護孩子,不讓他們面臨類似的問題呢?
坦白說,人無法掌控所有,也不可能控制孩子跟社會的互動,不過有些事在家裡可以做。誠如我之前所說,不要壓抑孩子另一半天性。讓孩子以各種方式充分錶達並親身體驗,不要太在乎性別的差異。讓孩子保有自己的天性,給予適當的機會探索自己。小孩還沒有受到社會規範的限制時,在自己的世界裡十分自在。
你可能注意過小嬰兒會玩自己的生殖器,或把大腳趾塞進嘴巴這一類的事。這只是表示,小嬰兒在自己的世界裡十分自在,而且充滿了愛,他們在自我探索,樂在其中。可是我們卻予以阻止, 說做這些事是不對的。其實應該讓孩子自己探索。
小孩盡量穿一件式的衣服,而不要穿上下分開的兩件式。兩件式的衣服容易讓孩子意識到身體分成上下兩部份。一段時間後,會慢慢忽略自己下半身。如果要描述自己的長相,通常都只說得出上半身,而完全忽略下半身。
即使可能要冒點風險,還是要讓小孩保有自己的天性,自由探索。小孩能完整表達自己,不要壓抑他們。孩子不懂做表面文章或偽善的事,不像大人都精於此道,心中有諸多顧忌。大人從來不曾完整的表達自己。
讓小孩自由的使用雙手。我們常不准小孩使用左手。為什麼不讓小孩使用雙手?這並沒有錯。此外你們可能注意過小孩子都喜歡轉圈圈,這是他們集中精力的一種方式。人只有在臍輪清淨時, 才能自在的轉圈圈。
小孩如此天真無憂,所以轉起圈來毫不費力。可是我們讓孩子自在的轉圈嗎?看著小孩轉圈,自己也開始頭昏起來,趕緊叫他們停下來,告誡小孩說:"趕緊坐下!這樣轉圈對身體不好。"聽我的建議,讓孩子自在的轉圈圈,只要墊張毯子,讓他們跌倒時不會摔傷。
還有一件事:不要灌輸孩子任何的恐懼,讓孩子自由自在,爬高爬低,摔個幾次也無妨。如果常常阻止小孩,將來孩子可能會有多種恐懼,例如懼高,怕黑…等等。久而久之就會不敢面臨挑戰或嘗試未知的事。
上師,你說世上沒有完美的伴侶。那為什麼結婚前要算命合八字呢?
我所說的,可能會推翻所有的算命的理論。算命本身並沒有問題, 而是人們運用的方式既愚蠢又毫無意義!要知道: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應該最清楚箇中好壞,但是人們卻對自己的生命一無所知,轉而請教他人,人的智慧何在!將生命交到陌生人手中, 任由其決定自己的人生,這表示人們不知道如何過自己的人生。人應該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人們如果問我未來會如何,我會告訴他們—不要叫我預測你們未來。除非需要有人幫忙計劃未來,才來找我。意志不堅的人, 才會需要預言。
古代的算命是一種純科學,其中有很多道理。讓我告訴你們,算命是如何演進。在過去的導師制度下,小孩子跟著導師���習,導師會利用算命來判斷小孩子的性格,態度以及才能,而決定學習的方向。早期的階級劃分,並不是以出身為依據,而是以人的個性以及天份為基準。
導師指導小孩之前,會先看小孩有什麼天份。有智慧的孩子,有成為婆羅門的潛力,將學習吠陀經典。如果個性勇敢,孔武有力, 將學習武術。如果有多重技能,則學習做生意的技巧。如果樂於從事固定工作,將學習為民服務。這四類工作同等重要,同樣受人尊重。
古代算命是作為判斷人的依據。你們周圍的人幾乎都未盡其才。有醫生天份的人,成了工程師;該當工程師的人,卻從事僕役, 所以社會才會一團混亂。一個適合從商的人卻從事靈修,結果把靈修當成一門生意來做!
所以古代算命,是一門經過驗證的科學嗎?上師?
我最怕人們問到這個問題。我一說是,人們會瘋狂迷戀算命。明天早上就會有一長串人,拿著自己的八字在我面前排隊,要求我幫他們預測未來。不要太在意算命的結果。有人問予耶克有關算命的問題,他的回答相當合宜:"吃好,睡好,多運動。身心都健康,就不需要擔心占星的結果!"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會仰賴算命。
上師,所以相信算命的人,都是意志薄弱的嗎?
雖不能一概而論,不過大多數是如此。即使平日再聰明不過的人, 也可能一時誤信。有人問我:"上師,如果我戴上各類寶石,會因此運氣變好嗎?"人們怎麼會相信寶石帶給你好運!人不只具有意識,而且具有神性!我無法相信我傳授人們的學問,足以讓人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人們只關心要戴什麼寶石!
你們可能聽過耶堤大師。他是一位真正偉大的導師,一個真正的悟道者。他第一次出國旅行,出發的時刻,根據行星的位置推算, 是所謂的大凶之時。有人問他:"上師,你為什麼挑這個時辰出發?"他回答說:"你們何等愚昧!我的能量足以影響行星的運轉,行星的方位又怎麼會影響我呢?"他的勇氣令人敬佩。惟有大徹大悟的人,才有如此的勇氣。
我傳授給你們的學問足以影響你們周遭一切,而你們又何須在意行星的位置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只要學習冥想,就不會受任何事影響。
但算命已經是我們價值觀的一部分,上師……
所謂的價值觀和意識其實是同一件事。如果意識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價值觀來指引,不需要刻意遵守任何規則。所有的美德、紀律、精神層面都以意識為準,精神層次自然能提升。
人們聽到意識或心靈提升這一類字眼時,常常在沒有嘗試過任何冥想技巧,或其他提升自我意識的方法時,就會認為這一切與自己無關。人們要先排除"心靈提升大不易"的想法。
心靈提升是如此容易, 追求財富,需要努力, 追求名聲,更須努力,追求自我實現,只需要活在當下!
如果能讓自己進入一種幾近沉靜的狀態,就能進入至善至美之境!我所說的沉靜,不是一般所說的身體的懶散,而是一種��理上的放鬆,人能全然放鬆,就能真正進入心靈層面。進入心靈層面,說不上難或簡單,只是一種概念。難易與否全憑自己的感覺。活在當下,需要特別做什麼嗎?只要內觀,對自己的精神層面有信心,適度的冥想,這就夠了!能放棄原先的思維,進入心靈層面不是件難事,你會有信心的跟自己說:"我做得到!我也是有意識的。"不需刻意擺脫,原有的價值觀自會遠離。
人們不敢拋開現有的價值觀,是因為無所依歸。一旦放棄現有的價值觀,就是像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壓抑已久的慾望一下傾巢而出,結果只是大亂!人們在潛意識裡有所顧慮,而這正是問題所在。如果持續練習冥想,潛意識會淨空,屆時即使打開"潘朵拉的盒子",也不會有任何慾望,心將如明鏡一般。
—— 本文摘自尼希亞南達上師
著作《Guaranteed Solutions》第五章
2 notes · View notes
musicalhiddlestoner · 4 years ago
Text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Combeferre/Enjolras)
這裡是撤離老墳頭的抖森的學妹
搬篇短篇試試水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退役軍醫C/冬兵(???)E,應該算無差 戰損+哭唧唧的領袖好好搞
總之是個奇怪的盾冬(?味兒二戰AU,領袖真的很適合軍人設定,但是如果角色反轉了呢?
也繼續搞音樂家ABC
說是義仁其實也打了點ER雙C擦邊球,不適者請自行避雷
自殘畫面預警。本來是想要寫個BE的可是薏仁這麼冷就還是別了吧
照慣例可全文搭配拉威爾G大調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食用
也可以單獨收聽個別節點自帶的BGM
  1.
Sergei Rachmaninov- Elegy in E-Flat Minor, Op. 3 No. 1
  1946年5月8日。
 醫學生聚集在教授休息室聆聽無線電收音機轉播的審判結果。他們最關注的名字有三人被判決死刑,最後一人終身監禁。
「整整一年過去,」若李說,「我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們又在巴黎,試圖重新讀進中級解剖學課本。領袖這兩天怎麼樣?」
「也許他很快就要想起格朗泰爾了。」公白飛說。
回國後若李被困在綿延不斷的憂傷。它不叫人在自己的房間痛苦地嚎啕,也不入侵夢境,卻徘徊在空氣裡消散不去。這低落的情緒趕也趕不走,被它纏住的患者只能學習與其和平共處。
「我確信這也是一種戰後的心理疾病。」若李又說,「最好注意下領袖,公白飛,我擔心他在找回自己的途中也患上這個討厭的毛病。」
「回你住處去,若李,」公白飛則說,「回去試著多睡會,你蒼白的像患貧血。」
這是個依然有效的恐嚇,即便若李自己與公白飛同樣清楚他不過是花了過多時間在解剖室悶頭研究而缺乏適量的陽光照射。回巴黎後若李換了個新住處,他回去的路上總會經過拉雪茲神父公墓,他也總會付幾個硬幣給賣花女,把花束等量分配後擺在幾座尚且光亮的墓碑前。
公白飛找出他身上的幾個硬幣交給若李,「幫我給大伙兒問好。」
「也幫我給安灼拉問好。」若李說。
 回巴黎後公白飛被招回醫學院給一年級新生講課,他想在醫院繼續實習的計畫暫時被擱置了。起先公白飛上課經常上的提心吊膽,但是安灼拉回到巴黎後的表現很平靜,除了那幾次他才進門便看見滿桌滿牆腥紅的污跡,而安灼拉拽著手腕,或肩膀,或小腿,刮鬍刀片或什麼尖利的物品掉在他手邊的血塘子。戰爭結束一年了,安灼拉還在戰場。公白飛感覺有股從戰俘營帶回來的陰霾正在與陰霾底下奮力掙扎的安灼拉相互消耗。他怨恨、疼痛、怒不可遏、孤獨,畏懼,甚至恐慌,這是戰爭對安灼拉做的,是戰爭對他們所有人做的。不論原因有多正當,不論發動戰爭有多必要,戰爭本身即是罪惡[1]。戰爭帶走鮮活燦爛的生命,留下來的即使活著也大多在苟且偷生裡學習憎恨。
公白飛在巴黎的住處幸運地被沒有被轟炸摧毀。巴黎在重建,她是座堅強的城市,她見證歷史、見證人類救贖自己,也見證奇蹟。巴黎是他們的家鄉。
安灼拉捧著相框仔細端詳相片裡的青年們。公白飛掛好外套,找了個地方放書,循著物品被移動的聲響來到書房,安灼拉就在這裡;看見公白飛讓他露出片刻的迷惘,接著很快認出他。這是個進展。公白飛也沒有時間學習憎恨,他有各種意義上都更重要的任務得完成。
他用手指尖輕敲相框,說,「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格朗泰爾。」
安灼拉找到另一個他瞧得出是誰的面孔,相片裡青年都才剛領到新制服,在攝像機前勾肩搭背。他瞧著那張臉上明亮的大笑,遲疑著拼湊出那個名字。
「這是古費拉克?」他問。
公白飛忍受著又一次滾進他喉嚨的火球,說,「是的。這是古費拉克。」
下一秒安灼拉粗魯地把相框摜回書架,背過身走向窗戶。書桌上早就沒有任何物品,抽屜也都上了鎖,自從幾週前安灼拉又在抽屜裡尋到削筆刀,公白飛找來鎖匠,給他這間屋子所有的抽屜配上鎖匙。安灼拉稍微清醒後同意他的決定,所以昨天公白飛回家時看見的是安灼拉坐在浴室,臉上又給刮出新傷,血絲和著還沒有乾的淚痕,他的手指關節全是瘀青和血,玻璃鏡的渣子如雪片撒在磁磚地面。
書房的窗子是這間屋裡最大的,他們離開巴黎前也經常聚集在這裡談論整個世界。窗簾長期拉開,陽光經常把公白飛的木頭書桌曬的暖烘烘的,陽光也照在安灼拉有些蓬亂的頭髮,他沐浴在晚春潔淨的陽光,卻仍舊被困在黑暗。普通醫院會把這個狀態判定為極度不穩定,在公白飛看來已經是夠好的了。某個程度上安灼拉已經戰勝陰霾-他不讓那些被強加給他的怨恨傷害旁人,因此只能傷害自己。
「您這是在浪費時間,」他說。
「你。」公白飛說。
「我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安灼拉回頭來看公白飛,他的眼神熱烈的像火,曾經那把火是他們對未來的希望,是他們對祖國的熱忱。公白飛望著他,安灼拉眼睛裡的火焰被痛苦取代。他恨上了世界,也恨他自己。
「你認得古費拉克了。」公白飛說,「他會很高興的。」
安灼拉反唇相譏,怨恨且惡毒,「不,他死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你卻還感覺的到,」公白飛說,「我也還感覺的到。你怎麼不來攻擊我呢?」
在特定情況,公白飛甚至會適度允許安灼拉拿他自己去撞什麼東西,但是今天不行。他逮住安灼拉的手腕,他最好的朋友沒有屈服,至少他放下拳頭。兩秒鐘前他又要拿他自己的手去打水泥牆。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安灼拉說,「你認識的那個人也早就死了。你最好在我決定攻擊甚至打死你之前離開。」
公白飛冷靜地問,「為什麼不?」
沒有遲疑的安灼拉說,「因為你也是我的[2]-」
那個f音起始的字沒有被順利說出來。公白飛在安灼拉身上看見治療失憶症的問答法的可行性:安灼拉滯在當場,他劇烈地顫抖,像是他腦海裡的兩個聲音正在殊死決鬥。上前線前,他們穿著制服,在謬尚激動地談論這些問題。那是最後一次朋友們所有人都在謬尚���同胞就是他們的兄弟,部分罕見的友誼或許比兄弟的血緣更能信賴。當兄弟被迫站上與他們對立的另一條線,他們又應當採取什麼態度?
公白飛伸出手等著,安灼拉扶著灰色的牆猶豫半晌,最終露出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他給出他的信任。
公白飛握住他的手。若李曾經因為這個舉動被誤傷,他沒有防備地去碰安灼拉,被他反手一搡掀翻,護士也被若李撞倒,她托盤上的藥瓶挨個跌碎。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安灼拉不再有希望,公白飛沒死心。也是在那天,他想起那個其他軍醫沒有想到的詞,這個詞成了他們的安全關鍵字。它擁有某種有絕對的力量將安灼拉從混沌喚醒,那些極短暫的時間裡,他又是他本來的模樣。公白飛把這個發現告訴若李,他們證明了安灼拉不僅有希望,並且是充滿希望-他想要回家。
他們只需要時間。
公白飛握住安灼拉的手,他低著頭,抖得厲害。安灼拉身上佈滿已經很難褪除的痕跡,可今天清早公白飛分明聽見他溜出臥室摸進書房來彈鋼琴,單手單音彈出那支最早喚醒他的旋律。公白飛試著再往前一步,安灼拉還是沒有屈服。他被困在混亂的思緒裡掙扎不休,清洗不乾淨的記憶正在與那些使安灼拉仍舊是安灼拉的記憶相互抵制。與此同時,他接受了這個不成形的擁抱。他全身灼燙。
「公民,」公白飛用極輕也極堅定的聲音問他,「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2.
Ludwig van Beethovan- 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5 in F major, op.24:2. Adagio Molto Espress
  戰爭後的重建工作也揭發不少真相。自命是科學家的納粹軍官在紐倫堡審判上說明實情,人民也就原諒了安灼拉。至少大部分的人民都原諒他。盟軍將領收到數量驚人的信件,被他幫助過的士兵來信拼湊出更多事實卻也不無誇大的成份。取得寄件者同意的信函被公布在報上,若李拿那些報紙墊實驗室的桌腳。公白飛自己也有信要寫,他定期寫信給安灼拉居住在南方的父母報告他的情況;他們寄來幾張新的唱片,公白飛拿起其中一張放上唱機,安灼拉端著相框試圖認出相片裡頭有誰,唱機裡的小提琴就著鋼琴演奏流動如河水的行板,這段音樂使安灼拉從公白飛手上奪過唱片盒,期待著什麼似地盯住紙盒上印刷的德文標示。
「我在哪裡聽過這支曲子。」安灼拉說。
公白飛知道他就要再想起一件往事了。
「是的。」他微笑著回答。
 “ABC的朋友們”曾經是同盟國軍隊裡名聲最響亮的工作分隊,十字軍行動(Operation Crusader)成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他們紀律嚴明,配合度好的異常,原因無他,他們原先就是朋友,隨著時間推進也逐漸成為真正的兄弟。從1942年下半葉開始,盟軍把ABC的朋友們定位為特殊部隊,專門執行奇襲、援救、破壞埋伏等工作,他們也執行過幾樁暗殺敵軍地區主將的任務。他們為盟軍執行過十八件敵營偵查,三十二件救援戰俘的行動。安灼拉是他們的隊長,這是種遵循慣例的模式,還在巴黎的時節,安灼拉就是領袖。公白飛以醫官的身分擔任副隊長,格訪泰爾負責駕駛汗馬車或坦克載他們衝進敵陣,古費拉克負責偵測爆裂物。其他人各有所長,例如巴阿雷很能近身格鬥、馬呂斯破譯部隊竊聽來的情報,弗以伊甚至能假扮成納粹兵潛入德軍竊取第一手消息。在某個ABC紮營於森林,依靠斜坡的陰影作掩護的黑夜,熱安在細心維持著小且不滅的柴火旁談論起近代歷史,話題很快地蔓延開,安灼拉不得不數次厲聲讓朋友們放低音量。格朗泰爾用火上烤熱的瑞士刀切開僅剩的黃油,讓每個人挖一塊去給他們的豆子罐頭添添味道。
熱安又說,「剛才,我有個瞬間的錯覺,我們這不是在同德國打仗,是在六月革命的街壘下等待天亮。」
「嚮導,」古費拉克說,「給我們說些有意思的故事吧。」
「小聲些。」安灼拉提醒他們,他的目光也充滿期待地定格在公白飛身上。那個深夜,他們熄滅柴火,頂著寒冷的夜露,在黑暗裡清楚看見彼此。公白飛給朋友們說起維吉爾、中世紀的宗教音樂、農事詩,詩歌的話題取代革命延續到下半夜,直到安灼拉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爭取時間休息。
「古費拉克,你跟我一起看哨。」他說。
古費拉克就著月光挪動他扔在地上當坐墊的外套,換了個視野更好的位置,面向森林。
「我知道現在提他會給你們斃了,不過-」格朗泰爾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現在都在腦子裡給自己奏安眠曲,我祝這些音符長翅膀,帶你們在夢裡飛過恆河邊上,去到世上最美的地方[3],對我來說,那裡必定有喝不完的白蘭地。」
「大R,海涅是猶太人。」熱安說。
格朗泰爾諷刺兮兮,「一個德國的猶太人。如果他現在給關押在集中營,恐怕我們倆得申請個特別任務去炸掉奧斯威辛。」
「住口,格朗泰爾,」安灼拉說,「睡覺。現在。」
古費拉克在竊笑。他就坐在公白飛左邊,公白飛也半坐著,警覺以及他正在盤算的細節讓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那是場救援盟軍戰俘的行動,弗以伊偵查過後帶回來的地理信息比他們原有的更複雜,計畫全盤改變,他們幾個身上帶的地圖都已經給塗畫的看不出原型。
「至少想辦法睡著。」古費拉克湊在公白飛耳邊說。
「我在試呢。」公白飛回答。安灼拉在離他們不遠的草地,伸手將不怎麼安分的格朗泰爾打平在草地。
古費拉克在安灼拉轉過來低聲訓斥他的前一秒,飛快地吻在公白飛的鬢角。這是古費拉克表達他的感情的方式,整個ABC都給他吻過,安灼拉也沒有倖免。那時他們剛結束十字軍行動,從北非回到法國北部戰線。巴黎就在一趟火車之外的遠處,幾乎等於他們回家了。
不過他們沒有回巴黎,而是留在軍隊。ABC的名聲隨著十字軍行動的成功傳播,女酒保拿出她們收藏起來當救急藥品的伏特加。酒吧裡還有其他盟軍成員,目睹這樁事的人幾乎瘋狂,安灼拉揉揉他給古費拉克逮著啃的臉頰,躲到公白飛背後,對於他自己揚起的嘴角出賣他的事實並不理睬。格朗泰爾見狀抬腿去踹古費拉克,熱安當場做出頌詩紀錄這歷史性的瞬間。公白飛試著拉開還要去追安灼拉的古費拉克,他一回頭猝不及防也啃了把公白飛的顴骨。軍隊的酒吧有鋼琴,音色糟透了卻是當時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古費拉克就像在謬尚那樣,喝上兩杯過過癮,然後把酒杯擱在鋼琴的角,坐下來開始彈奏德彪西。
格朗泰爾兩手各摟著若李和博須埃,安灼拉趁他沒注意偷走伏特加酒瓶塞回女酒保手裡。公白飛在隨身攜帶的地圖背面用鉛筆憑記憶畫蠶蛾,古費拉克彈琴時,巴黎就被他的音符潑灑在軍隊酒吧了,鬧哄哄的酒吧安靜下來聽那支《水中倒影》。塞納河面的巴黎鐵塔倒影是銅銀色,午後的公園經常有穿戴漂亮的少女陪伴她父親出門散步;馬呂斯在公園認識了他的珂賽特。大學課室敞開的木板門釘著考試公告,維吉尼花園開滿了睡蓮,圓形的葉片連同生著芽蟲的花緊貼水面,乍看也彷彿逆著方向生長到水下。謬尚咖啡館的玻璃窗總是被擦的發亮,光芒在咖啡杯或酒杯裡朝ABC的朋友們眨眼睛。星期天的下午三點整,巴黎聖母院的鐘聲經常打斷熱烈的爭辯。
戰爭時盟軍不成文禁止演奏或聆聽德語區作品。這項規則在ABC內部不適用,弗以伊���先提出音樂不應該被政治意識影響,格朗泰爾直接無視這陣風氣,針對海因里希‧海涅和菲力克斯‧門德爾松的民族認同問題發表大篇宣言,如果有人拿紙筆記錄下他講的話,恐怕可以寫成整三大頁。
「猶太人可說是地球上最了不起的民族,法蘭西人發明共和國,可猶太人發明了雅歌和上帝!」格朗泰爾在大庭廣眾下嚷嚷,「海涅!啊!海涅,他的妙筆能使莫斯科的凍土開出鮮花,啊,那是甜美的罌粟,朋友們,我們來品嘗愛情與寧靜,安灼拉,給我們一支曲子的時間做個神聖的好夢!」
「R,你太醉了。」巴阿雷說。
熱安狂熱樂迷似地給安灼拉鼓掌,馬呂斯很快加入催促安灼拉的行列。格朗泰爾醉的走不穩路,給他起了外號的軍隊的女酒保同樣為格朗泰爾保管他的小提琴,酒吧里的士兵意識到他們即將聽見的是什麼,跟著古費拉克製造出震耳欲聾的喝采。
「燴兔肉,別告訴我,您把我的寶貝拿去當柴燒啦。」格朗泰爾對女酒保喊道,他杯里的伏特加撒了自己整身。
「去啊。」公白飛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輕蹙雙眉,「我們不大應該這麼做。」
「這只是音樂,」公白飛笑著說,「而且,至少別讓格朗泰爾失望。」
格朗泰爾端著酒杯去拿他的琴,玻璃杯因此被他放開,旁邊的美國人眼明手快救下杯子卻救不了裡頭的伏特加,整間酒吧全是笑聲。熱安巧妙地用法語為大伙兒全篇朗誦那篇浪漫詩,格朗泰爾湊過來,大半個人壓在安灼拉腦袋上醉醺醺地懇求或者逼迫他。博須埃笑到手指上夾著的香菸都掉了,把他的耐磨長褲燙出一個洞。
最後安灼拉撥開黏在他身上的格朗泰爾,宣布,「行吧。」
古費拉克拍拍桌子,酒吧裡的士兵用同一種語言的同一個詞歡呼,”Bravo!”
那場突發的小演奏會是整個戰爭裡色調最柔和的一筆,戰爭過後也在不經意間幫他們喚醒安灼拉。也許格朗泰爾在看不見的地方幫了忙。格朗泰爾醉的時候反而能鋸出他能給的最好的音色,安灼拉給他彈琴,被月光渲染的恆河就讓他們帶進軍隊酒吧了,紫羅蘭的耳語,玫瑰的傾訴,河水潺潺的流動打碎煙硝,把他們帶回夢境裡的故鄉。後來安灼拉主動又給酒吧裡的同袍演奏另一支曲子,公白飛與古費拉克並肩坐定,熱安率先唱起來,他們都記得那支曲子裡的祈禱詞。
公白飛不相信朗誦經文的形式能夠獲得甚麼禱告效果,他的幾次祈禱獻給他的朋友們,他越過聖經,直接呼請上帝為他的朋友敞開祂的花園,請求祂帶安灼拉回家。
 安灼拉不穩定的情況持續到他們返回巴黎。他也有絕對清醒且試圖重新認識巴黎的時刻,納粹殘留在他腦海裡的聲響就像無線電收音機的雜音,當1942年以前的回憶逐漸占上風,這些雜音就對他發動偷襲。公白飛不記得他上回一睡到天明是什麼時候。安灼拉睡在他住處的客房,公白飛面對他自己的惡夢,更經常在夜裡拿鑰匙開客房的門,從捲成蛹的被單拯救出安灼拉。他的夢境也是無休止的鬥爭。公白飛在囈語裡聽見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們的朋友的名字;這是希望的象徵,公白飛讓他放棄接受國家計劃性的記憶治療,安灼拉只能靠他自己。夏天來了,氣溫突然增高的夜晚叫巴黎無所適從,公白飛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數天花板的裂縫直到凌晨,最後決定起床找書看。離開巴黎前,ABC共同的話題停留在自由主義的新定義,公白飛向安灼拉借來讀的英語書籍還沒有還給他。
安灼拉在噩夢裡嘶聲力竭,公白飛抓起客房鑰匙過去開他的門,跪在地上與安灼拉著實搏鬥了好一陣子。安灼拉被訓練出睡前鎖門的習慣,即使他的敵人擁有無數不靠鑰匙開門的手段。他被夢魘糾纏卻從不對陰霾求饒,半夢半醒之間掙扎的力量大的幾乎迫使公白飛鬆開他。他在夢裡,也許又在對格朗泰爾大喊大叫,那是他們相處融洽之道,安灼拉希望格朗泰爾別信仰他。在夢裡,”自由”和”祖國”最常被高聲提起。公白飛按照標準醫療流程紀錄他聽見的夢囈,只同若李談論這些心理病況,前些天他們推測著或許真正的安灼拉就要回來了。
公白飛費了點勁頭把安灼拉搖醒,把他拖出遍布煙硝的混亂夢境,那場技術上完美成功的救援行動結束於德軍扛著火炮追出戰俘營,通電的柵門警鈴嗡嗡大做,ABC救出百十個盟軍戰俘,安灼拉挨了子彈,他沒法跑的快,留在鐵柵門後頭,把最後離開的同袍推出去,對他們下令,「快走!」
「醒醒。」公白飛說,「安灼拉,你得醒過來。」
他們像剛結束格鬥訓練般渾身是汗,公白飛搖醒他,安灼拉陡然睜眼,夢境裡來不及流的淚水被帶回清醒的世界,他揪著公白飛,雙膝跪地大口喘息,才結點薄痂的手指又給他磨破,衣服上的血痕斑斑點點。
「公白飛,」安灼拉說,「其他人在哪裡?」
那是他的聲音。安灼拉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詢問戰略問題,公白飛甚至還沒有聽明白他在問的是ABC執行的第一場還是最後一場救援行動。
「傷兵都送走沒有?」安灼拉問,「納粹發現我們了。飛兒,帶上若李快走,格朗泰爾在哪裡?」
「安琪。」公白飛說。
安灼拉的眼神又是他自己了。他的眼睛裡燃燒著熱忱,熾烈的像星火,清澈的像陽光晒化了的雪融入山泉。他不會仇恨,他只愛人民與自由,那就是他的信仰,如詩如歌,如溫柔的天鵝也如展翼的雄鷹,是恆河彼岸不凋的紫羅蘭也是塞納河畔灼灼盛放的玫瑰。
他回來了。
「安琪,」公白飛重複。安灼拉比前幾秒更加困惑,公白飛得向他解釋很多。他與他最好的朋友緊緊相擁,安灼拉不明所以,只管展臂也擁抱他。公白飛希望他們的朋友都看見了。他只給安灼拉說明最重要的一件事,
「戰爭結束了。」
  3.
Franz Schubert- Der Lindenbaum arr. Piano and Cello
「我做了什麼?」安灼拉問。
「你什麼都沒有做。」公白飛說。
安灼拉放下塗鴉著人物肖像的地圖,無眠的夜晚過後他們迎來真正的朝陽,公飛下樓問公寓管理員要來兩杯剛燒好的咖啡。安灼拉回來��,他的戰爭正式結束,剩下要做的是審判與和解。公白飛上樓時聽見他的鋼琴被奏響,安灼拉展開格朗泰爾留給公白飛的地圖,擱在鋼琴譜架,圖紙背面給他畫著ABC的朋友們的半身肖像。
「我殺過多少我們自己的同胞?」他問道。
「那不是你,」公白飛溫和的強調,「當你被奪走你自己的心智而做出對不住人民的事,那樣事就不是你所為。那是納粹德國所做的,你也是受害的一方。[4]安琪,你不需要承擔這些。」
安灼拉沐浴在初夏早晨的陽光,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接近白色,側影線條分明,公白飛把咖啡杯放在鋼琴上頂蓋,過去坐在安灼拉身邊。在那個彷彿上輩子的無憂無愁的大學生涯,他們在謬尚,也是緊挨狹窄的咖啡廳角落相偕而坐。安灼拉抬起頭時臉上是濕的,他在做他自己的法官,從德拉古法典尋找佐證的法律。
「你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法蘭西人民的事。」公白飛用雙手按在他的肩膀,又說,「沒有人會責怪你。為了我們的朋友,你也必須停止審判你自己。」
「但是我記得那些。」安灼拉說著,眼淚順著他雕像般的臉龐滑下來。
公白飛說,「你付出的夠多了。」
星期天的早晨有彌撒。聖母院的鐘聲喚醒整個巴黎。安灼拉聽見鐘聲,模樣顯得有些無助,公寓管理員在清掃樓梯,用跑調的歌聲哼唱那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
「瞧,他不是帶你回家了嗎,」公白飛微笑起來,對安灼拉說,「就像她帶他回家一樣。」
 公白飛信仰,但很少祈禱。他知道管理他們公寓樓的老太太會去聖母院給安灼拉點白蠟燭祈禱,她是最先對安灼拉敞開大門的人。
「如果您們想搬走,也請自便,上帝保佑您們,」她對威脅她的其他住戶說,「這個青年為盟軍奉獻的是比他的命還貴重的東西,萬福的瑪利亞,祝福他的靈魂。」
公白飛的決定讓軍方不免有推卸責任的嫌疑。德軍正式投降前的最後一波地毯式奇襲以敵方首領突然停止襲擊造成的失敗告終,跟在他們首領後頭發動攻擊的德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盟軍擊中並當場逮捕在槍林彈雨下突然停止前進的納粹特務,扒下面罩,看見一名眼神狂亂的俊美殺神。關於納粹在戰俘裡挑選菁英士兵,進行藥物控制後訓練成特種殺手的謠言被坐實。公白飛在軍隊醫院收到這個消息,他的懷疑也獲得印證。盟軍開始調查1943年後所有北方戰線指揮官離奇的刺殺案,重新檢視幾件德軍地毯式突襲的線索,罪證水落石出,可沒有人敢真的對安灼拉做什麼。被1942年末那場由ABC執行的救援行動救出戰俘營的士兵違反軍紀闖進將領會議室,以舉槍自殺的威脅成功阻止盟軍將領對安灼拉做出任何判決。
 公白飛是那場意義重大的鬧劇發生的隔天才從馬呂斯那兒聽來這樁事。近百名操著不同語言的士兵在將領會議室外整齊劃一拿上膛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威脅他們長官,馬呂斯被喊去維持秩序的同時,公白飛在軍隊醫療翼對付安灼拉。無線電收音機在角落發出不間斷的聲響。兩支鎮靜劑讓安灼拉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被擺佈著讓公白飛執行過整套檢查。他臉色慘白,藥劑的效用迫使他放慢了呼吸,眼神依舊熾烈的像隨時要爆發,那卻是他們不認識的眼神。安灼拉不會仇恨,公白飛確認過安灼拉依舊能聽懂法語,嘗試與他交談。若李結束諾曼底的工作,回到北方部隊擔任軍醫,在他們隔壁床照料突襲裡被炸掉右邊手腳的德國士兵。志願護士想給安灼拉的傷口做些包紮卻被他的模樣嚇退。
「安灼拉,你記得伽佛洛什?」公白飛問。
那時的安灼拉像具活屍。公白飛看著這副他再熟稔不過的面孔卻認不出他最好的朋友。安灼拉帶著詭異的冷靜詢問,「我該殺他嗎?」
「不,他是我們的弟弟,」公白飛說,「謬尚呢?記不記得謬尚?」
「離我遠點。」
「我們在謬尚曾經為了社會契約論的漏洞爭執整晚呢。」
「我根本不認識你。」
然後一個醫學意義上的聽覺記憶範例發生了。
安灼拉還被皮帶綑在病床,公白飛停止追問,讓護士準備他需要的物品,拉起安灼拉的手讓人用酒精擦掉乾血跡。公白飛掐著他,這是個有效的恫嚇,安灼拉理解到掐著他的這只手對人體的熟悉程度足夠公白飛隨時卸掉被他掐住的關節。護士用棉球清理傷處的膿瘡,無線電收音機的頻道播放起女高音演唱的門德爾松作品第三十四部第二號。
安灼拉還讓公白飛逮著手關節,那支曲子如同響雷般擊中他。他猛地回頭尋找那個聲音,收音機那兒沒有人,安灼拉往別處張望著找人卻沒有找到他要的,護士領班假裝忙著整理藥櫃,玻璃櫃門照出她拿手帕擦眼睛的模樣。若李正要給他負責照料的德國傷兵注射消炎劑,他也停下來,針筒隨之停在半空中。他也看著安灼拉擺脫護士,掙脫出來的手揪緊公白飛的白大褂。公白飛想告訴他答案,可他只是安靜地望進安灼拉的眼睛,一度被掩埋的記憶如同樹苗的芽鑽出堅硬的土壤。安灼拉困惑又徬徨,他抓住公白飛,那個瞬間公白飛決定不再讓任何自稱是醫學專家的人在往後的日子繼續折磨他最好的朋友。
音樂最終消失在無線收音機炒豆子似的雜音裡,經過角落的護士調整天線,試圖找出信好最好的角度。公白飛放開安灼拉的腕關節,握住他的手。若李聽聞安灼拉被送進盟軍醫療翼後興沖沖趕來瞧他,被安灼拉下意識掀倒,其他醫官登時拿起皮帶把他囚禁在病床。
「公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公白飛問。安灼拉用茫然的藍眼睛瞪他。
他們隔壁床的德國士兵成了整間醫療翼的箭靶,仇恨的目光匯集在他身上。志願護士放下托盤,藉口照顧其他盟軍士兵抽身離開,有人用不明顯的聲量說了幾句粗魯的德國罵人話,德國士兵垂著頭。那不真的是他個人的錯誤,他卻為他的國家在盟軍的醫療翼承擔錯誤的後果。若李放下消炎針,雙手舉在眼前,他等到它們停止顫抖才給他的病人完成注射。他們對面的美國士兵往空水杯啐了口痰。
德國士兵對治療他的醫療員說,「Danke (謝謝)。」
若李回答他時臉上沒有肉眼能見的波動,「Alle Menschen werden Brüder, Wo Seine sanfter Flügel weilt (在他光輝照耀下面,四海之內皆成兄弟。)[4]」
ABC裡德語最流利的是弗以伊,再來是馬呂斯,接下來是格朗泰爾,ABC們為了作戰工作也向他們學習這門言。當戰爭過去,語言成為新的軟武器,若李寫完紀錄,離開去檢查下一床英國傷兵。公白飛想起弗以伊在他們親手挖的壕溝裡,用席勒給大伙兒解釋語法問題,安灼拉在站哨,古費拉克划火柴點亮煤油燈,話題隨著詩的內容又扯回二十世紀後的新興獨立國家;他沒有忍住笑容,眼眶像是給火柴點著了。德國士兵在公白飛擺平安灼拉,讓護士繼續清潔膿瘡的當兒,用他僅剩的左手摀著臉龐。他為他的祖國承擔戰爭的後遺症,連流些眼淚也不被允許。
 部隊對於公白飛讓他住在普通公寓的想法明確表示反對,公白飛也明確告訴法國政府他們不會再讓安灼拉受到沒有意義的虐待。啟程回國前若李拿到政府給安灼拉安排的治療說明書,裡頭列舉的療法相當於把德國人用在安灼拉身上的法子重新操作一輪。
「這太荒謬了,」若李說,「他值得更好的。」
他的確值得。上前線前公白飛在醫院剛做完一年實習,ABC們有好幾個甚至還沒有完成大學最後一學期。如今他們回到祖國,試著建立新的日常生活,安灼拉經歷了兩段人生,又靠著他自己驅散納粹強加給他的魘霾。他是如此堅韌。如今他回到家,記憶在復甦,他想念他的朋友,渴望看見他的師長家人,他想出門去散步,他還想喝點謬尚的咖啡。所以若李把咖啡連同做咖啡的女侍還有他的女朋友帶來了。愛潘妮穿著黑色的裙子,神態世故鋒利許多,公白飛見過米西什塔幾次,她是猶太人,當過一段時間的電報接線員,戰後她在醫學院附近的餐館值日班。
「領袖!」他撲上去掛在安灼拉的脖子,「我可太高興又看見你啦!歡迎回來!」
公白飛找出空瓶,米西什塔往瓶子插上她帶來的矢車菊,若李喋喋不休說著安灼拉錯過的精采故事,安灼拉看著那束花,在若李談及格朗泰爾把他的小提琴做了砸破納粹間諜腦袋的最佳貢獻時開口說話。
「我很想見一見他們。」
公白飛放下他擦拭乾淨的相框,若李安靜下來。安灼拉將插花的瓶子挪到日照更充足的地方,垂下眼瞼,光與影在他身上就像油畫,外頭的街道有棵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菩提樹,它與這個街區同樣好運地沒有受到轟炸摧毀,安灼拉倚著牆,午後往西邊傾斜的陽光拖長了菩提樹的影子照進客廳。ABC的朋友們在盟軍的酒吧無數次違反不成文的禁令,熱安對德奧作曲家的偏好有限,舒伯特則是古費拉克即興演奏的好夥伴。
公白飛安慰他,「我也很想念他們。」
「我們可以紀念他們。」愛潘妮提議。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有一支曲子,」公白飛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經常提到它。」
安灼拉用軍隊酒吧那架音色糟透了的鋼琴演奏這支祈禱歌的時候,屋子裡的法國青年跟上節拍大聲唱歌,他們都想家,也都在同袍身邊找到片刻歸屬。其他同盟國的士兵抄下禱文,弗以伊給他們用數字譜做註記,這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就這樣被傳到歐洲大陸甚至美洲。安灼拉在另一個難得的機會拗不過朋友們的要求,又給酒吧裡的聽眾演奏它。那時這支祈禱歌已被翻譯成不同的語言,公白飛的杯子還在嘴邊,他被格朗泰爾推出去,ABC起鬨要他去領唱法語歌詞,古費拉克嚷的最大聲,不僅帶頭起鬨還笑出眼淚。博須埃在吹口琴,熱安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柄長笛,單方面宣布這足夠他們組成完整的合唱團。
那時公白飛無奈地說,「我們這都在做什麼。」
安灼拉聳著肩膀,「就當成哄那幾個傢伙高興了。」
「這可不是我瞎吹,」格朗泰爾拎著小提琴過來站在鋼琴另一側,「盟軍裡有哪個國家的部隊有這樣完整的樂手配置?」
安灼拉發布過無數不允許反駁的命令,也總���不過他的朋友群起懇求。他為他們演奏過很多次祈禱歌,在巴黎,在軍隊酒吧,在公白飛的書房。
主在上,聽我祈禱:
當我需要幫助,您總是在我身旁;
讓他歇息,上蒼庇佑,
賜他安寧,賜他歡愉,
帶他回家吧,
帶他回家。*
 公白飛在客廳書房擺上他擁有的ABC們的相片,這樣他們也就見證安灼拉甩掉追逐他的陰影找回他自己。他回來了,卻還在漂泊。公白飛想幫助他最好的朋友得回他應有的寧靜。
  4.
Felix Mendelssohn-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 arr. Violin and Orchestra
人民想念安灼拉。安灼拉想念他的朋友。最大的問題是安灼拉認定自己沒有臉面再見他的同胞。在ABC的朋友外首個見到安灼拉的自然是他的雙親。公白飛拍了封電報通知他們來瞧他。剛回巴黎時安灼拉的父母來見過他,就連他們都幾乎認不出安灼拉。那時他的眼神能夠把聖母院那口大鐘從它的鐘樓剜下來,公白飛甚至得提醒他朋友的父母別太靠近他。若李無法回答安灼拉父親提出的問題,他母親嘗試著說起幾件只屬於他們家庭最私人的往事,短暫的茫然後換來的是安灼拉的另一次爆發。
這回不一樣。安灼拉思念他的家人,公白飛上郵局發出電報,很快收到回覆,安灼拉又反覆向公白飛確認上回他們見面時他沒有做出傷害他父母的事。馬呂斯從火車站接到那對心情介於焦慮與亢奮之間的夫婦,敲開公白飛的公寓門。安灼拉從公白飛的背後怯生生探著頭看見他的父母,他的母親也從他父親背後怯生生踮起腳尖想多看見他。
公白飛輕輕推了安灼拉,他在發抖,公白飛想說點鼓勵他的話,他的母親也注意到了。她忘記所有的擔憂,越過她的丈夫,踮起腳一把摟住她的孩子。公白飛把朋友們帶進書房,讓安灼拉與他的家人用足夠的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若李拿起書架上的相框,珍惜的觀賞ABC的朋友們換上軍隊新制服的合照,說道,「我來的路上去了趟公墓給大伙兒報告新消息,他們會很高興的。」
「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我敢說盧森堡宮不會同意開這個庭。」馬呂斯說。
「他希望能這麼做。」公白飛說,「就當成換個方式的補償了。」
若李拿起稍小的單人相框,晃晃那裡頭在自己學院畢業典禮遲到的格朗泰爾,說,「如果R能一水壺敲醒他就好啦。」
 十字軍行動是ABC作為完整受訓的陸軍隊伍正式參與的首件行動。他們被法軍元帥指派去支援英國軍隊,從德軍手上收回大片北非領地,那是場傷亡慘重的勝仗,慶功宴也是哀悼彌撒。事後他們返回歐陸戰線,從側門進入打烊的軍隊酒吧,平常安灼拉禁止隊伍在白天喝酒,那天他破了例,讓格朗泰爾從吧檯下搜出幾瓶全新的酒,弗以伊用威士忌杯壓住鈔票放在收銀櫃上。
「我想我們得舉杯,」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與過往的自己道別了。」
「敬我們的同胞,」熱安附和著,格朗泰爾倒的第一杯酒便給了他,「敬我們的同袍。」
「敬自由法國。」
「敬法蘭西共和國。」古費拉克說。他拿到酒,伸手來與公白飛碰杯。安灼拉接下酒杯的同時右手還在寫偵查計畫表,格朗泰爾揉他的腦袋,安灼拉寫到最後一筆的r字母線條在紙上飛成形狀奇特的波紋,公白飛說,「R,別欺負他。」
「嚮導,別欺負R。」古費拉克說。這下子連安灼拉都不能不笑了。
「這聽起來特別彆扭,」博須埃說,「但是,我挺希望時間能停在這裡。我們打了場勝仗,大伙兒都完好無缺的在這裡。」
巴阿雷掏出打火機點菸,嘟囔幾句同意的話,馬呂斯抓緊空檔寫他自己的信,珂賽特利用報社的工作經常給他們寄送免費刊物。離開巴黎後,熱安也負責代表他們全體與謬尚保持通信。格朗泰爾借巴阿雷的火點他自己喜歡的菸,古費拉克拒絕吸收他們吐出來的廢氣,跑去坐在鋼琴那兒,不一會兒便控制不住自己打開琴蓋彈起琴。
安灼拉說,「時間得往前移動,戰爭才有機會結束。」
「珍惜會當下吧,」公白對他說。安灼拉正在新的紙頁抄寫他被打斷的偵查計畫內容,他對公白飛露出笑容,寫完計畫第三項,收起鋼筆。公白飛擔任著某種補充或糾正安灼拉的角色,這是ABC對他們的形容,他們隔著桌面互相碰杯敬酒,手指節一擦而過,在公白飛的皮膚留下火燒般的記號,溫和的蔓延到他全身。安灼拉抿了口酒,直勾勾盯著貼滿軍樂隊畫報的牆。
若李說,「公白飛說的對,我說句掃興話,因為這很可能成真,戰場上什麼事都說不準,如果現在有個記者還是軍隊攝影師,我希望他來給我們拍張照片。」
「古費,給我們點即興曲,今天別理那苦大仇深的肖邦了。」格朗泰爾說,「是啊,戰爭,他們說在舊社會為國家陣亡是最甜蜜的死法,這個時代的戰爭只會讓人死的時候還摸不清自己到底幹嘛去送死[6]。根本沒有什麼榮譽的死亡,看看那些戰敗的國家,他們死了一整代青年人口卻什麼都沒換到。所謂的犧牲是虛假的謊言,我們現在在這裡,不過是從維琪(Régime de Vichy)巴黎逃到北省,根本摸不清未來長什麼模樣,說不定到最後我們統統被抓去給蓋世太保擦鞋哩。」
前頭安灼拉等待著墨水乾燥。他闔上記事本,端起酒杯卻不喝,問道,「你為什麼又來這裡?如果你不信仰這些,生死、榮譽、盟軍,我們的法蘭西,你為什麼還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來打這場看不清楚未來的仗?」
古費拉克把他自個兒埋在鋼琴鍵盤,他的即興曲是種張揚的宣言,色調繽紛濃烈,糟透了的音色也擋不住碰跳著的晶瑩的彩色的音符竄過酒吧。
「讓我引用我們都愛極了的猶太朋友,」格朗泰爾坐在桌面,拎著酒杯,豎起手指夾開他叼著的香菸,公白飛猜測到格朗泰爾即將要說的話,他沒有出言阻止。安灼拉明亮的藍眼睛也望著格朗泰爾,香菸菸蒂給他咬出齒痕,酒杯早已見底。格朗泰爾拿起瓶子倒滿整杯,吐了個煙圈,他總是笑的肆無忌憚,對安灼拉說,「我不相信上帝,他的甫祭全是侏儒。我只信你的心,除此之外,我別無信仰[7]。」
安灼拉嚴厲地打斷他,「少胡說。」
「實話就該說出來呢。」
「你喝醉了。」
「我看起來像醉?」
「如果你真的有信仰就不會把信仰掛在嘴邊。」
格朗泰爾擺出嚴肅的表情,「你可太小看我了。」
公白飛清清喉嚨。安灼拉不再同格朗泰爾爭辯。他站起來,氣勢相當懾人,格朗泰爾抬起眉毛,安灼拉什麼都沒有說,右手按著格朗泰爾的肩膀,格朗泰爾哈哈大笑,拍在安灼拉的手背。古費拉克彈琴到他滿意了,也停下來,他搖晃酒杯,攏攏散亂的鬈髮,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就是我中意舒伯特的原因,」他說,「肖邦啊,他拿樂譜塞進你的腦袋,對你說”自己體會”,你花了十年研究他也沒個定論。舒伯特不來這套,門德爾松同理,他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一聽曲子就知道,他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安灼拉對格朗泰爾的記憶停止在他們從德軍戰俘營撤退的那幾分鐘。格朗泰爾掩護他救援的美國士兵,安灼拉掩護他們。他想知道行動的成果,公白飛告訴他了。他們在客廳促膝談話,安灼拉養成新的習慣,當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安灼拉會倚在公白飛這兒,這是種依賴,公白飛則很高興得知安灼拉找回需要依賴的感覺。他把手臂環過安灼拉的後頸,繞過肩膀,停留在距離胸前幾吋的地界。唱片在循環播放,安灼拉知道了救援行動的最後一刻格朗泰爾是怎麼被他趕出戰線之外。他拿起唱片匣,結痂的手指拂過那行德語字樣。安灼拉在逐一找回屬於他的回憶,他的朋友未曾殉身於他手的事實也不足以安慰他。
「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是嗎?」安灼拉問。
「格朗泰爾愛它。」公白飛回答,他也愛這支曲子。格朗泰爾為了幾句詩歌愛著海涅,同樣是猶太人的門德爾頌為海涅做曲;它在戰爭剛結束的混亂裡成了他們朋友的替身,它也率先為ABC的朋友們將安灼拉從納粹遺留在他腦海的陰霾喚醒。
懷念佔據他,安灼拉還拿著唱片匣,客廳的矮桌也擺了些相片,安灼拉拿起其中一只相框,那張相片原本釘在ABC臨時宿舍的牆,取下來時被圖釘扯了個口子。相片裡的格朗泰爾與安灼拉穿著大學槌球隊的運動服,手拄球桿,在運動場的草地讓人拍下合影,安灼拉向來比誰都克制,就算開開心心的笑著也流露出嚴肅的神態,格朗泰爾朝鏡頭擠眼睛,笑的肆無忌憚。
「我們也都愛你。」公白飛說。
「我背叛了你們。」安灼拉說。
公白飛說,「你沒有。」
然後他吻他。他吻安灼拉的嘴唇,帶著所有朋友對他的愛,ABC早就不是朋友了,卻也不是兄弟-他們比手足更親。公白飛把ABC對他的愛留在安灼拉的嘴唇。它們鮮潤柔軟。安灼拉追上來吻他,公白飛也說不上是驚喜還是意料之內地愉快,這是個熱烈又沉重的,私人的吻,把所有過往和盤托出,或許他很久以前早就想這麼做只是不曾自覺,又如果這樣能讓他最好的朋友相信他們愛他也無不可。
「但是馬呂斯說的對,」公白飛說,「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
「該做的還是得做。」安灼拉答道。
他微笑起來,平靜的神態裡出現他特有的肅穆,追加道,「我準備好了。」
  5.
Maurice Ravel- Sonatine, M. 40:No. 2 in D-Flat Major, Mouvement de menuet
貝當元帥(Henri Philippe Pétain)把他們的巴黎投降給納粹的決定是最令人無法接受的。納粹入侵巴黎後伽佛洛什不再上學,公白飛就在謬尚教他算術,安灼拉充當歷史課輔導,熱安教他文法。伽佛洛什做了報童,古費拉克用謬尚的破舊鋼琴
給他編出一支送報歌。伽佛洛什為自由法國送報紙,安灼拉則堅持拒絕使用那兩個分裂他們祖國的稱呼。他們在謬尚研究彼此收到的徵兵令上的報到日期,格朗泰爾走進來,已經��好嶄新的陸軍制服,衣衫上卻有血。他瞧了眼興高采烈的朋友們,發出沒有聲音的冷笑。愛潘妮在工作的空檔給她弟弟補衣服,格朗泰爾說,
「共和國萬歲,妳白效力了,愛潘妮,我們那湯姆‧索耶小兄弟為了嘲笑維琪法國派來的德意志鬼子給用刺刀戳死了。」
隔天安灼拉領著還沒有報到的幾人提早簽字入伍。愛潘妮有她自己的辦法:伽佛洛什葬在公墓,他的姊姊取回那套被刺刀打穿,血漬變成銹紅色的舊衣衫,掛在謬尚門口。戰爭期間的謬尚改成孤兒收容所,報社打字員成了志願教師,咖啡館女侍變成監護保姆,對巴黎女人還有她們的德國舞伴橫眉豎目。
「你們可想清楚了,」愛潘妮往他們的桌子放下托盤,說道,「珂賽特是負責登頭版的,消息一登報,你們就沒有機會反悔。」
「我準備好了。」安灼拉說,「我們準備好了。」
「公白飛,別告訴我你還真同意這個瘋子的想法。」
公白飛心安理得,「這不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嗎。」
安灼拉翻閱馬呂斯寫好的辯護文件,愛潘妮睥睨著這幾個她眼中的傻瓜,搖搖頭。
 1942年末,公白飛被調職成為主任軍醫,他不能繼續與ABC的朋友們在最前線紀念安灼拉。古費拉克接下隊長工作,若李則接替公白飛的隊醫職位。那場救援行動讓ABC失去他們的領袖。盟軍搜索三十餘天,在安灼拉的檔案簿蓋上標示死亡的紅印章。公白飛拿著檔案簿拍開戴高樂將軍的門質問這個消極的決議,為此收到調職通知作為不服從調查結果的處分。
「戴高樂是個混蛋,」古費拉克對公白飛說,「而你是個善良的笨蛋。」
「是我的錯。」格朗泰爾說。
「別說這種話。」ABC們說。
ABC的朋友們從德軍陣營救回來的盟軍士兵組織起一場紀念會,軍隊酒吧掛上紅色旗幟。士兵們在酒吧裡談論他們對安灼拉的印象,細數救援行動堪稱精彩的過程。有個參戰前做過神學生的準牧師拿酒吧的鋼琴當教堂管風琴自彈自唱美國南方的聖歌。公白飛走進酒吧,越過人群看見巴阿雷鑽進儲藏室。他跟過去,看見他的朋友們齊聚在此,格朗泰爾分不清是哭得不像樣還是醉得不像樣,古費拉克摟著他。
博須埃說,「這不是你的錯。領袖見了你這副聳樣準會揍你。」
馬呂斯掰開格朗泰爾的手指,拿走那支酒瓶。格朗泰爾又說,「是他們先發現我的,全賴那個該死的-怎麼不是我的錯,你們都撒謊,安灼拉就是個王八羔子-你他媽是個瘋子,安灼拉,待在你的位置,別過來挨子彈!快跑!熱安,上帝把他的二品天使拋棄啦,納粹鬼子逮住他了,公白飛,你看見納粹鬼子逮住他了,我們拋下他自己跑回來了!混蛋、膽小鬼、我們全是群懦夫,我把安灼拉害死了。」
「我們是在執行隊長的指令,」古費拉克摟著他說道,「記得吧,R,安灼拉說”我來斷後,你們得把這裡所有的人帶回去。”」
「是啊,」格朗泰爾嗚咽,「斷後!多英勇!多高貴!納粹鬼子拿他們骯髒的槍桿子打中我們的領袖,瀆神!他們射殺了阿波羅!」
「你怎麼就信了戴高樂的謊話?」公白飛問道,「安灼拉不會死。他扛的過去。我們會打贏這場戰爭,叫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
「他可是塊強硬的雲石,米開朗基羅的鑿子也敲不動他。」古費拉克也說。
「讓大R哭一哭吧。」熱安對朋友們說,「我也相信領袖還活著,眼下我們就暫且別逼他了。」
古費拉克攬著格朗泰爾,讓馬呂斯把白蘭地酒瓶擺去他搆不到的地方。熱安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本子,給朋友們讀他抄在裏頭的詩。格朗泰爾把自己埋在古費拉克懷裡,結結實實哭了整個晚上。
 留在前線的朋友們出發去諾曼底前把他們重要的物品交給公白飛保管,這當中有巴阿雷觀賞鳥類的望遠鏡、格朗泰爾的琴弓、他用四年時間畫成的幾大冊畫集,以及弗以伊帶上前線的所有家當。盟軍解散後它們也回到巴黎,公白飛買了新櫃子單獨放這些物品,古費拉克的腕錶現在被他接收來戴著。熱安的本子附有棉線製成的標籤,公白飛小心地避免移動標籤,翻開本子,給安灼拉找到熱安給朋友們讀的詩。
安灼拉用指尖掃過光滑的紙面。熱安的字具有漂亮的弧度,像是協和廣場噴泉的水柱,他在本子裡抄下他最喜愛的作家的作品。安灼拉的眼睛看見那些字句,公白飛則回憶熱安讀它的模樣。
「光明的星星將烏雲化為一團絨絮,」熱安拿著本子,神情莊靜柔和,口吻彷彿佈道的主教;他眉目含笑,環視他身邊的朋友,
「這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光明,
它撫平了波濤澎湃的暗礁,
人們相信從珍珠鐘看到了一顆靈魂,
是夜裡,黑暗徒然籠罩,
天空神般的微笑亮了。[8]」
「他是對的。」公白飛微笑著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的手指現在被若李強制纏滿塗飽藥水的創可貼。他的手腕和腿有數道泛白的長條疤痕,那是安灼拉還被困在黑夜裡時他同他腦海裡的納粹軍隊進行決鬥的遺跡。公白飛縫合過那些刀子割出來的傷,幾天後安灼拉割斷縫線,公白飛就再縫合新的傷口。他們反反覆覆又與看不見的敵人鬥爭到安灼拉如同樹芽鑽破加厚水泥牆長出頭般穿過重重陰影親手奪回他自己的心靈。
安灼拉的記憶有幾段完全的空白,也許永遠想不起來,這是公白飛唯一放棄不管的,他也勸服安灼拉放棄重建那些記憶。公白飛沒有問過任何他在納粹戰俘營的經歷,他希望安灼拉永遠徹底將其遺忘,他希望他過好當下的生活,因此也才能夠為他們的朋友迎接未來。
 馬呂斯上樓的時後順便把公寓管理員用線捆起來的整疊信件交給他們。公白飛聯繫過他們在陸軍指揮部的舊長官,由馬呂斯與法院敲定日期,消息也登報發布出去,想念安灼拉的人民寄信到報社,報社就把這些信原封轉寄到公白飛的地址;來拜訪他們的指揮官一度懷疑這是場精心策畫的整蠱行動,安灼拉的說詞說服他,最後一場審判就這麼確定了。
「庭審的結果是可以預料的,」ABC的朋友們的指揮官說,「人民早就原諒你了,審判庭不會是他們期待看見你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安灼拉說。
「不,他們知道。他們只���驚訝於你的選擇。」
「讓人民決定吧,」安灼拉說,「拉馬克將軍。」
拉馬克將軍說,「我向上帝發誓,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
他沒有想出最合適的字眼。安灼拉是個頑強的戰士也可以是最固執的傻瓜。拉馬克將軍又對公白飛說,「你創造了奇蹟。」
「我沒有。」公白飛答道,「是我們的朋友們創造了奇蹟。」
「過來,孩子們。」拉馬克將軍招招手,他擁抱這幾個僅剩的ABC的朋友就像擁抱他不曾擁有的兒子;其他人在大大小小的相框裡無聲地歡笑。
  6.
Claude Debussy- Images Book 1 no. 1. Reflets dans l'eau
 公審的日子是1946年的6月5日,這是個好日期,天氣也很好。
拉馬克將軍在證人席,馬呂斯是安灼拉的辯護律師,戴高樂將軍擔任法官,這是場軍事庭審,無法進入審判廳的人民聚集在法院外高舉無罪標語,新聞記者拿鏡頭瞄準他們的目標。
安灼拉回來後,公白飛也找回以往在週末早晨彈琴的習慣。他有很長時間沒碰過鋼琴了。出門前,公白飛給安灼拉演奏德彪西的意象集,回憶也讓音符串成的線牽著在他們的話題裡連篇飛舞;那些回憶是柔和的油彩畫,沒有硫磺煙硝,歡聲笑語在已趨平靜的往事裡清晰可辨。
審判結果如同拉馬克將軍預言的在意料之內。法庭助手用幻燈片播放出軍隊檔案館的紀錄照片,安灼拉認下所有出自他手的案件,包含那樁他在神識不清的情況下中途停止前進的突襲;他沒有提出自辯,也沒有被判定任何刑責。聽眾席甚至陪審團在法官宣布判決結果的當下便已起身鼓掌,戴高樂將軍甚至沒有辦法宣讀完整份判決書。
公白飛與若李離開座位走下台階,馬呂斯過來的時後差點兒被他的律師袍絆倒,安灼拉還在他站著受審的地方。漫長的公審結束了,安灼拉聽見他背後聽眾席的掌聲,若李拉他離開受審人的站席,三個人把安灼拉夾在中間,過於使勁的擁抱險些讓他窒息過去。
「這是你應得的。」馬呂斯對他說。
若李喊道,「其他人都看見了,我敢說-不,我很確定!」
安灼拉也擁抱他的朋友們。他湊在公白飛耳朵旁說悄悄話,「我想見他們。」
 戰爭的末期,公白飛留在醫院照料從前線回來的傷兵,他的朋友中僅有兩人見證諾曼底戰役獲得勝利。ABC的朋友們臨危接下接應奧哈瑪海灘(Omaha)美軍部隊登陸的任務,他們在1944年的6月5日離開北部,與空軍一道前往西戰線。德軍開始潰敗後盟軍又遭遇幾次地毯式突襲,好不容易守住的戰線險些又被攻破。公白飛檢查遭遇暗殺的前線指揮人員的遺體,判定作案手法與死因,那時公白飛已大約猜到最壞的結果-他太認識這些造成遇刺盟軍將領致命傷的手法了。古費拉克拿到盟軍擊退突襲敵軍的作戰報告仔細研讀,在藥品倉庫找到公白飛。古費拉克也在猜測最糟的情況,那些德軍突襲的模式都是ABC進行特殊任務時使用過的。納粹軍隊從盟軍戰俘挑選人力訓練成殺手的謠言從戰線移動到法國北部就蜚蜚地流傳不休,公白飛的發現幾乎證實古費拉克的推想。他在藥品倉庫來回兜圈子,作戰報告給他揉成皺巴巴的紙球,公白飛拉住他,古費拉克把他還得交還給檔案室的報告扔出去,紙團砸在牆上發出聲響,古費拉克抱著腦袋癱坐在地,紙團掉進碘酒籃子。
「操。」他說,「畜生。我沒有這麼期待過打仗。」
「冷靜點。」公白飛說,「安灼拉活著,這才是最要緊的。」
古費拉克哽咽著說,「他們把我們的安琪變成殺人的傀儡了。」
「他還活著。」公白飛強調,「你猜怎麼著,我們會勝利,我們會讓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然後把他變回來。我們會帶他回家。」
半晌,古費拉克問,「你相信我們辦的到?」
「我不信兩年的藥物控制能勝過十年真正的友情。」公白飛陪他坐在倉庫冰涼的地板,回答。
古費拉克的眼睛紅紅的,他是個快活的小伙子,戰場上的生活往他們所有人的臉龐刻上改變他們鋒芒的痕跡,古費拉克笑起來,咧開的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飛兒,你很愛他,不是嗎。」他說。
公白飛也笑著說,「你不愛我們最好的朋友?」
「我愛他。我們都愛安琪,」古費拉克說,「不過不像你這樣。說不定你是對的,安灼拉也愛你,他不可能忘記這個,等我們幹掉那些混蛋,你會把安灼拉變回來。」
公白飛得等回到巴黎才能理解古費拉克的話了。那個時後他說的是,「你胡說什麼呢。」
「你自己體會。」古費拉克說。
他們沒有把關於安灼拉的猜測告訴其他人。當時戰爭即將看見盡頭的盼頭在盟軍部隊點起雀躍的氣氛,ABC的朋友們收拾行囊準備前往諾曼底,臨時宿舍所有可以貼東西的地方貼滿戰略地圖,在地圖上邊又用圖釘釘住相片。馬呂斯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央求公白飛代替他暫時保管珂賽特的信件,解釋道,「我不想遺失它們。」
公白飛建議朋友們把重要的物品留在北部由他保管,熱安把長笛交給公白飛,打開背包拿出他抄詩的本子。幾個朋友的東西裝成一框,讓公白飛收在軍醫宿舍。拉馬克將軍來到臨時宿舍為ABC講述盟軍的登陸計畫,奧哈瑪海灘的指揮部門缺乏陸軍接號員,古費拉克提出自薦,格朗泰爾說,「法國萬歲,我也是一個。」
他爬上鐵床架,拔出牆裡的圖釘起取下那張合影,公白飛為了專注課業離開槌球校隊,隊長的位置空出來,安灼拉向球隊教練推舉格朗泰爾,那幾個球季他們的球隊沒有過敗績。
格朗泰爾把這張相片連同畫冊,還有背面被他畫滿肖像的地圖交給公白飛,又說,「我們要代表安灼拉去砍日耳曼韃子啦。」
「別難過,嚮導,你在這裡有個好處,」古費拉克解下他從南方的家鄉戴到巴黎又戴來戰場的腕錶,「要是誰在諾曼底受傷,你就是負責把我們的胳膊肘縫回來的那個人。」
ABC忘記他們的指揮官還沒有離開,被古費拉克惹得放聲大笑,若李連聲啐掉不吉利的扯淡話;公白飛聽明白古費拉克話外的意思,他將格朗泰爾交給他的相片夾進記事本,笑道,「別亂說。你們會好手好腿完整地回來。」
「這是當然的。」古費拉克輕鬆地回答。
但是他們沒有回來。
 諾曼底登陸戰役始於1944年的6月6日,兩個半月後盟軍重新佔領巴黎,回到北部指揮區的只有馬呂斯和若李。德軍被驅離西海岸,天氣炎熱,陣亡的盟軍將士在西岸就地安葬。ABC的朋友們最開始有十人,到了1945年餘下三人,現在則重新是四人。ABC們的衣冠塚並列於拉雪茲神父公墓花草最盛的一隅,安灼拉錯過共和政府追思陣亡將士的公開典禮,現在他回來了,他挨個在鐫有格朗泰爾、古費拉克、熱安,巴阿雷,弗以伊還有博須埃名字的石碑前放下花束。公白飛陪他在安靜的公墓紀念這些朋友。
「謝謝你。」
公白飛說,「為什麼?」
「你沒有放棄我。」安灼拉說。
「不,安琪,是你沒有放棄,」公白飛說,「我拒絕部隊提供給你的療法,是你不放棄你自己。」
樹影在他們上頭搖曳,夏季的熱風吹進公墓,安灼拉握住公白飛的手,他指節的痂也掉的差不多,握起來有些粗糙,不過這些會好,他們只需要多點時間。
公白飛看了眼腕錶,提議去散步;安灼拉又用手掌心挨個拂過陽光下的墓碑,往後他也能經常來瞧這幾個朋友了。他們離開拉雪茲神父公墓,經過街道,沿著塞納河右邊河畔的磚頭路漫步,這時安灼拉提起他沒有說過的事,公白飛沒有想過問這些,不過既然安灼拉開口,他也就聆聽。
「這幾個傢伙不肯走,還有你們,我腦子裡的你們扛過納粹對我做的事,」安灼拉說,「我經常聽見你們的聲音,那些笑話,那些曲子,還有我們在謬尚說過的話。是你們帶我回來。」
「因為你值得。」公白飛說,「你屬於我們的祖國,屬於這裡。你屬於巴黎。」
「我屬於你們。」安灼拉回答。
他們來到樹蔭下,陽光穿過沙沙作響的樹葉照亮他們,公白飛乘著四下沒有別人,吻在安灼拉的嘴角。
「還有未來。」他笑著說,「我們得代表其他幾個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安灼拉也笑了,這笑容與他的雙眼同樣明亮。
「是的,」安灼拉同意道,「這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了。」
馬呂斯在事務所,若李在學校上課;公白飛與安灼拉走在河畔,他們談笑著,爭辯起沒有在謬尚獲得解決的題目,河水倒映天上的白雲也倒映岸上的人影,潔淨的陽光照亮流動的河水,兩個人影被打散,出現了堆疊的複像,如果仔細去數,水中的倒影約有十人。
   注:
[1]海明威於1946年所言,“Never think that war, no matter how necessary, nor how justified, is not a crime.”
[2]借了點原著梗,原著E槍殺國民自衛軍前,嚮導說”他也是我的兄弟(frère)”
[3]改自海涅《乘著歌聲的翅膀》首節,”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Herzliebchen, trag' ich dich fort,/Fort nach den Fluren des Ganges,/Dort weiß ich den schönsten Ort.”
[4]竄改《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景,” If Hamlet from himself be ta'en away,
And when he’s not himself does wrong Laertes, Then Hamlet does it not……His madness. If’t be so, Hamlet is of the faction that is wronged.”(禁止莎腔莎調喂
[5]取自席勒《歡樂頌》,原文應為Wo dein sanfter Flügel weilt文中的”你”在全詩語境均指上帝。
[6]R式���改海明威於1935年語,” They wrote in the old days that it is sweet and fitting to die for one's country. But in modern war, there is nothing sweet nor fitting in your dying. You will die like a dog for no good reason.”
[7]海涅《補充詩篇(Nachlese)》,原句”Ich glaub nicht an den Herrgott, Wovon das Pfäfflen spricht, Ich glaub nur an dein Herze;‘en andern Gott hb ich nicht.”
[8]雨果《懲罰集》裡的<星(Stella)>
 *本來想用法版歌詞的但是法版沒有與bring him home意境相對的詞所以作罷(。
 C’est Fini
3 notes · View notes
chiyu2324 · 5 years ago
Text
【葉黃】Way back home
▶關於葉修追求黃少天的那點破事/段落零碎
▶當作自己另一篇文的前傳,但不同梗
▶BGM-SHAUN-Way Back Home
 *幸福論者的機會主義-IF前傳版(跟原版的細節不一樣喔XD)
  飛機雲於高空劃出一道道流星似地尾巴。
 機身搖晃,像拍打著沙灘的海浪。
一下又一下地,溫柔繾綣。
黃少天支著單手望向小巧的機窗外。
天空蔚藍清澈,他彷彿朝著海邊漫步前進,將自己浸泡於海水徜徉。
 墨鏡被摘了下來,他隨手放在小桌上,調整了椅背,身體向後躺下,身邊隊友們早已沉沉睡下,七零八落的鼾聲四起,距離他們抵達目的地還有近一小時的時間。
應該是因為隊服的影響吧,那個人在他記憶裡總是帶著各種紅色的色彩。從嘉世到興欣,明明是挺淡然的性格,配上了鮮紅色後硬生生多出了難以言��的熱情。也不知幾歲男人開始學會了抽菸,自個兒抽菸時總是安安靜靜地似乎想著遙遠的事,也有時邊PK還能口齒清晰地叼著菸嘲弄一下對方。他的聲音低沉附有磁性,像釀過的紅酒,帶著點兒B市的道地口音,常斜斜地翹起一邊嘴角,或好笑或無奈地瞧著人。
當時他和他告白是夏天,就在H市知名的西湖湖畔。
初夏媚陽,深紫色藍影因風搖曳,男人就站在樹下,插著口袋和他說了喜歡。
沒有任何前兆,藍花楹的花瓣飄落於兩人之間,男人牽起了稀鬆平常的笑容。
 黃少天是有些愣了。
任由強風吹亂了額前汗濕的碎髮。
 興許是呆愣的時間有些過長,男人輕輕地笑了一聲。
黃少天回過神來,用力瞪了對方一眼。
「成不成?」男人聲音帶著笑地傳來。
黃少天皺起了臉,狐疑道:「你真喜歡我?」
那人似是早有預料會被這樣詢問,他像早已演示過上千萬遍般,像烙印骨髓,像刻骨銘心。
 男人微啟唇瓣,緩慢又帶有力度地說:
「我喜歡你,黃少天。」
那目光太過堅定,如漆黑的夜空托著天上密密的星。
 星光燁燁如湖面交映,原來是你眼中的絢爛倒影。
 在那人從喉間溢出話語的瞬間,黃少天覺得,那刻落下的紫盈花過於緩慢,帶點浪漫的海洋色彩,像被放慢了速度,全世界似乎都暫停在這一剎那,而他的一生便從此交代在了這裡。
    Way Back Home
    黃少天自認是個直男,像101大樓那樣堅挺不拔矗立不搖的那種直。他小時候還追過班上的班花,手段大概就那麼幾招,帶人玩遊戲,送點小禮物,哄些情話,無一不是小學初中那般年紀會的一切。
他不歧視同性戀,也對別人的性向沒有興趣,若是他朋友或許他還會幫著出主意,陪人家想想辦法怎麼追人——遑論是感到微詞。
直到有次他和葉修下遊戲,兩人玩著某次榮耀推出的新活動,在活動結束後葉修把活動裡的隱藏任務拿到的素材給扔進編輯器,叫他等他幾分鐘,沒過多久,君莫笑丟了交易申請過來,將一枚精緻漂亮的對戒分了個給他,結束交易後就那般沉穩或許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他說:
「少天,讓我追你吧。」
 他當下是真以為葉修頭殼壞掉或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黃少天笑著打趣他,沒想著人更認真地朝他又說了一遍。
他們倆熟稔,怎可能聽不出這人到底是說真說假。黃少天一下子慌了,他可以有許多假想,也可以開不少玩笑,他能認同朋友們的性向,卻在此時不得這男人的要領。
也或許是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他才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討厭葉修,可何曾談論過喜歡?
 那之後,其實沒什麼之後。
他連一句話都說得磕磕絆絆,最後乾脆不爭氣地落荒而逃。
 而他本以為自己這般舉動肯定於人家心口上劃上一大口刀子,他們的關係會從此降至冰點,私下再無聯絡。
原本有些懊惱後悔的黃少天在後兩天收到某人託G市的鮮花店送到藍雨大門一大束俗到不行的紅玫瑰時,他就徹底信服這人是打定主意真要「追」他了。
……這傢伙鐵定是從蘇妹子那些不三不四的狗血連續劇裡學來這招的。黃少天邊碎念邊狠狠的在心裡吐槽,然後轉頭默默將花好好收了起來。
花是無辜的。
他這樣對自己說。
  老一輩總說作為大人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小時候的黃少天聽來那就像天方夜譚,耐著性子聽諄諄教誨的心情基本貢獻給了爺奶,當爸媽有些猶豫他要踏上職業選手生涯時的勸阻他是乾脆當耳邊風,人被魏琛的妖言妖語撈去,天天往藍雨訓練營奔,沒多久便準備出道,行李最後是打包直直進了藍雨的宿舍。
都說成為大人之後得捨棄很多東西,像蛇會蛻皮一樣捨棄過去的自己,時光的洪流覆滅一切,推著人強迫他們睜眼看向眼前。
但要說黃少天變了很多,那倒不盡然。
說得較準確一點,是因為他至今為止的人生與他人相較而言頗為順風順雨,真要說太大的挫折,那倒談不上有多多。
所以在黃少天面對葉秋的退役時,他稍作任性地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有資格曉得事情真相的。
他上過QQ問葉秋怎麼一回事,男人卻像是沉進海底一般毫無聲息,他這才發現除了QQ竟沒有任何其他與這人的聯絡方式,他又能去哪兒大海撈葉。
當黃少天以為自己會從此跟這人失去相交的平行線,正滿懷複雜情緒去蕭山體育館和嘉世拚完一場毫無亮點的比賽時,收到了那人傳來的訊息。
他如約到了嘉世的斜對角,摸摸索索地進了網吧,第一眼見著葉修,黃少天其實莫名的有些鼻酸,怕是各方情緒突然倒進將滿未滿的水杯,他想起太多的曾經,想起與退役兩字有關的所有負面記憶,差點兒紅了眼眶。但他硬生生忍住,不想顯露這方面特沒漢子的模樣,罵罵咧咧地唸起了懶洋洋散在前台的男人。葉修回了幾句,像是手下留情一般沒特別跟他嘴貧,在正事開始前的談話最後,只是扯著嘴角說了這麼一句:
「不想讓我們少天大大為我擔心啊。」
男人笑著,似乎像打趣揶揄如往常那樣厚臉皮,又似從深處認真謹慎地想表達些什麼。黃少天還沒摸清對方的意思,想嗆你是多大的臉能叫我擔心?葉修又自然地詢問他要不要吃點消夜,他有榨菜跟火腿腸——免費招待,他請客。
話題轉得十足自然。
 真他媽的大方。
黃少天忿忿地奪過火腿腸啃了口,跑去登入他從春易老那要來的小號。
 說起來,要不是葉修和他說追求,黃少天也不太會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舉動有意義地放大解讀。
那次打完副本後,黃少天是想知道葉修那邊的狀況的。他不大好意思直接問,只好把自己推出來的七七八八說出,得了男人的應證更多的不是開心或其他什麼成就感,而是覺著這人怎就那麼衰,上輩子是否作死,這輩子得這麼辛苦。
黃少天沒有改變什麼態度,他們關係本就好,說實話講什麼都沒太大禁忌,剛剛若他要問,葉修不會不回答,只礙於自個兒的點奇怪,沒好意思提。
只是沒料到那人會對他說:「這不是還有你嗎?」
那語氣太過理所應當,搞得黃少天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莫名害臊。
但男人的面龐和語氣認真的找不出絲毫破綻,他當自己過度解讀,又覺得明明說要追他,難道這不是那啥撈什子甜言蜜語……?
是我想太多了?他真的喜歡我?話又說回來我想這些幹嘛?還沒拒絕難道不是我想看老葉怎麼追人?難道不是我不敢破壞這段多年的情深友誼?不是嗎?真的不是?認真不是?黃少天你還好嗎?黃少天你不是直的嗎?世界最帥黃少大大你怎麼還在思考老葉的行為然後質疑自己?睡覺睡覺睡覺。
直到回到飯店,躺進柔軟的蠶絲被,黃少天還在滿腦子自行對話,想著該不會葉修其實是將自己潛移默化進他人生活的情場高手這回事兒。
  是人就會有脆弱之時。
其實那時候的黃少天沒覺著自己需要安慰。輸贏這檔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失去的總冠軍也不僅僅這次。調適有經驗,事情終將成為過去的一環。
可他萬萬沒料到葉修那天會突然來找他。
時間老早過了晚飯飯點,更不用說他其實吃過了,洗完澡沒什麼心情上榮耀,準備倒頭睡到天明,結果人突然空降G市,說要帶他出去轉轉。
……說得可好聽,到底誰是地主啊。
見他少見的不讀空氣十分堅持,黃少天一掃壞心情,被轉移情緒,有些好奇他想做什麼。
前頭的人悠悠踱步,似乎漫無目的,黃少天跟了一陣子發現人愈來愈往偏離市區的方向,說不準根本迷路之子,實在忍無可忍終於開口打破沉默。
「你到底要去哪啊?」
男人回頭,滿臉疑惑,「我剛不是說去轉轉嗎?」
「……」
「你沒聽到?沒聽到怎就跟哥走出來了?」
敢情您就是名符他娘的其實轉轉。
黃少天心情不佳,忍住罵街的衝動,口氣不善,「我累了,想睡覺。」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今天記者會不是說了什麼也不想說了嗎你到底來湊什麼熱鬧啊。
男人習慣性地摸摸下巴,又撓撓臉,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黃少天是真的心情不好什麼也不想顧,當他任性到底也行,他是完全不願裝得無所謂,也懶得顯出失去了冠軍能大方說沒關係的形象,都認識幾年了,還不知道他脾氣稱不上好又急性子嗎。
當他以為葉修會被他的脾氣弄得沒轍,甚至認為花這錢跑來一趟G市只因為他根本是浪費,實在沒辦法了扛不住這紅血進入暴走狀態的BOSS,乾脆打道回府收手作罷算了——、
「旁邊有個河堤。」
「……?」
黃少天的腦洞被強制中斷。
「呃……我知道……」
因為他還沒轉過來,顯得回答像舊式機器人一樣機械愚蠢。
「那走吧。」
事實證明,心情差的黃少天也是個自暴自棄愛幻想的主,男人連表情都沒改變絲毫,丁點怨言也沒有。
「……」最後他還是默默跟上了。
誰要他並不想背個將人遺棄在他鄉的罪名。
 晚上的河堤基本沒有光源,漆黑一片,滿分十分的話絕對是負十分的約會地點。
黃少天嘆口氣,深深感受到這人這方面真的不行,狗血連續劇都救不了的那種。他想拉人去吃點消夜就打發人回去,沒想到正欲抓對方外套的手,似乎碰到了什麼。
準確來說,是被碰到了什麼。
剛開始是指尖。
指尖輕輕地碰到了他的食指。
對方似乎有些猶豫,觸碰後又立刻彈開。
許是見沒有其他推拒,或者終於醞釀出勇氣。
男人小心翼翼地,重新從食指處,緩緩包裹住其餘,最後將他的手牽了起來。
黃少天怔愣,腦子轉不太過來,CPU運作一下子超過極限。
平常和朋友勾肩搭背沒什麼,但他心裡原則是不喜歡被沒感覺的人碰,尤其還是男的,照理來說他應該迅速將手抽走的,可不知怎地,可能是那小心翼翼的感覺太過滑稽,他可以取笑一百年,又或是被慎重珍視的感覺太過新穎,讓他有種錯覺,好像多年來都被這男人捧在手心愛護似的,不是那種哄小女生的肉麻,而是認認真真地就是這麼珍重一個人,理所當然地想將喜歡的對象好好呵護於身旁。
他是不忍心抽出的。
也捨不得抽出。
整個人彷彿進入烤箱烘烤,暖融融的。
……他莫名才發現,自己面對葉修時,好像變得愈來愈奇怪。
 周遭靜謐無聲,偶有蟬聲四起,蓋過交織的吐息,他們目視遠處水墨一樣的盡頭,心中打鼓熨燙,氣氛並不尷尬,反而有種安寧如細雪般的美好。然夏初之際的天氣時常不穩,他們沒料到打破寧靜的是驟雨,來得又急又快又突然。握著他手的人也是一愣,黃少天幾乎見到了這男人一瞬間、人生裡幾近微乎其微堪比太陽打西邊升起的慌亂不堪。
下起的大雨中斷一切,男人拉著他找地方躲雨。
雨勢不間,淅淅瀝瀝,眼前所見似是被切割成高中數學裡的各色幾何,他的雙眼模糊,看不太清前路,澆灌而下的雷雨匯成一片沁濕他的衣裳。
黃少天只依稀記得有隻溫暖帶著濕氣的手牢牢抓緊著自己。
其實雨應該很快就停。
他張張口,嘴唇翕動,最後吞進腹裡。
 回想起來,大概便是在那時,他為此心摺。
  話說回來,那��葉修尚未復出,尚在挑戰賽前的夏休期,基本上電競新聞消三不五時便會報導興欣,像專屬位置似的佔據某一塊小版面,黃少天想忽略他的近況都難。倒是他沒料到能三言兩語順利聯絡到人,他只不過順口提了句要和隊長他們來H市旅遊,葉修立刻毛遂自薦了自己可以當地陪,回覆爆快,堪比優質的淘寶線上客服——
這傢伙是不是螢幕上一直開著和自己的QQ對話框啊?!
黃少天看到回覆時忍不住嚴重懷疑。
可其實他內心澎湃異常,有點呈現小傲嬌狀態。連喻文州都看出來了,還微微笑著和他提到「我們可以分開行動的哦」——真是十足十的貼心好隊長。
然而實情是否單純想遠離狗男男,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事實上,這趟H市遊的提議人可是藍雨的副隊長來著。
 剛下飛機,幾人到旅館丟包行李,作為讀空氣高手,喻文州帶著其他幾人找飯館去了,連黃少天的藉口都幫忙說好了——他今天要找一下住這附近的朋友——彷彿謊言似的實情。他本人手是快過隊長一大截的,照理來說嘴也是,沒想著竟有慢一步說話的時候,這令黃少天十分鬱悶。
要找到興欣網吧並不難,手機上網搜搜地址就出來了,鬧街邊輕易攔輛計程車,到興欣附近也不過彈指間的事。不過有個大麻煩,這大白天陽光刺眼,亮晃晃的,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次一樣烏漆抹黑地躲過網吧客人,尤其計程車停在網吧門���太顯眼,他得離得稍遠些,還需要有人接應,奈和這種時候沒辦法打電話給葉修,黃少天想了想,最後撥給了蘇沐橙。
 沒有人接,想必是在忙。
黃少天無奈,付了錢道了謝,推開車門面對火辣的豔陽,這時他才憶起漏了件事,從旅館出來時倉促,沒來得及戴齊偽裝必備品,身上竟然只有副墨鏡。
他又傳訊息給了葉修,祈禱他們這時不是組隊在搶野圖BOSS,除了我大藍溪閣會有麻煩外,葉修大概會忙得沒空理他。
黃少天無邊無際地於腦內扣著人帽子。
不過說起來,他也不太明白自己這般行為舉止的意義,只知道他下車得急,垂著頭用手機,架上墨鏡匆匆便往興欣走。
是在某處的腳步盡頭,那雙黑白相間的無牌布鞋令黃少天煞住了車。
他未有猶疑地抬頭。
剎那映入眼簾的一切翻騰成騰開的煙火,他彷彿將眼前的畫面與自己的夢和看過的書相連,在驚惶狂奔著的隧道裡,終於瞥見一抹光,前頭的那人在盡頭處轉身,他使盡力氣仍舊看不清面龐,一不留神,那人變成了自己,於是一瞬間,隧道幻成星河,你坐成他,他坐成河。
他覺著眼前的人此刻便是那晚的星河隧道。
甚至他想,或許那個人就是這男人。
可是怎麼可能呢。
又為何如此呢。
 ……那本過年時從親戚家無聊翻來的書叫什麼來著?
 葉修微微勾著嘴角,好笑地看著默不作聲的自己。他不太確定葉修是怎麼找到他的,不過腦內轉個彎大概就能猜出七八成。
黃少天本想問葉修怎麼出現在這裡,身為職業選手的多年本能卻敏感地發掘注視他的視線在逐漸增多,他這才想起興欣最近挺紅,斜對門又有嘉世,網吧四周有些人煙,大家看得人當然只有他而不是他們,因為他身前的那人可是連記者都認不出來的。
附近這些或有在場館附近溜達完來蹲點的,主要是想堵看看他們這些職業選手,趁機送點愛心或拍照,也有小部分是興欣的粉絲,網吧滿了待在外頭等位兒空出。總地來說不管是不是黃少天的粉絲,至少絕大部分是看過職業選手們的臉的。
黃少天慌張起來,正想拉過葉修就走,頭上卻適時地壓下了一頂鴨舌帽,差點兒沒壓歪他的墨鏡。男人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本還在做探詢的人們見狀,小聲驚呼後紛紛回頭各自繼續自己的事,完美做到目不斜視這四字。
「等、你……」
黃少天見這人大膽牽他,實在很怕他們被哪邊的狗仔給拍了下來,但他又發現周圍人似乎變得沒怎麼關注他了,這讓他非常疑惑。
「過氣了?對本少沒興趣了?」黃少天小聲嘟嚷。
笑聲隱隱傳來,黃少天瞪了眼前人一眼。
「沒事兒。」葉修咳了聲,正兒八經地解釋道:「非禮勿視。」
「還適用我們呢?單純因為你沒露過臉沒人瞧得出吧?我這可是十萬火急的!話說你們剛是在搶BOSS?我傳的訊息沒回啊蘇妹子的電話也沒接呢,早上不是說了我大概幾點會到的嗎?」
「當然適用。……拋下BOSS丟給沐橙了。」葉修頓了頓,小朋友的問題太多,實在難以逐一回覆,最後他只好揀幾個說,順便轉回話題,「說不準以為你是害羞才扮成這模樣。」
可不是嗎?他們國內路上的同性情侶有些大大方方、有些遮遮掩掩。怕是錯認為他們也不過單純一對男男戀。
葉修這番言論說得莫名其妙地有道理。黃少天一面翻著白眼默懟著誰跟你是情侶啊一面發現這人竟然拋下了BOSS來找他這個事實——這令他嘴角不住地上揚,毫無理由,壓都壓不下來。
口乾舌燥。
「靠靠靠靠,害羞個鬼啊!」黃少天舔舔唇,腦子鬧哄哄的像漿糊,「那剛開始狂盯什麼勁啊真是,白緊張了不是嗎!」
他嚷了幾句不過癮,剛剛的慌亂感尚未完全散去,心有餘悸,他欲拍拍胸脯舒緩舒緩情緒,才發現手還在某人那兒,握得可緊得呢。
氣不打一處來,額上快要冒井號。
到底是誰比較愛不見啊?
黃少天在心裡吐槽。
越想越有些莫名得來氣,他想悄悄趁葉修不留意時掙扎出來,卻突然聽見那人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淡然的語氣裡又是那樣混雜了理所當然,說:
「因為你好看啊。」
 一丁點兒讓人覺得是敷衍的餘地都沒有。
如果葉修的語氣再輕浮一些,又或者不那麼淡定認真,他都能當作只是一種唬爛吹捧的心髒戰術,故意要攪得他心亂如麻用得,那他還能胡說八道亂講堆亂七八糟的話把這傢伙扔回爐去重造。
可惜不是。
葉修就只是在陳述一件他內心的事實罷了。
意識到此的黃少天憋屈著臉,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其他,嘴巴開開合合地,最後不爭氣地承認被這人莫名其妙地撩到了。
臉的溫度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升溫。
……操,怎麼能那麼淡定的說出這種話啊臭老葉!
黃少天憤懣。
   「所以,你和他告白了?」
蘇沐橙雙手撐著小巴,眼神亮晶晶地。
「啊。」葉修眨巴幾下眼,嚥下了嘴裡最後一口飯,默默說:「我忘了……」
蘇沐橙無言以對,滿臉無奈,「你這樣他哪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
他這本不是想說等追到手了再表白的嗎,哪曾想過一句「讓我追你」其實根本不是告白來著……
葉修用握著筷子的手撓撓臉,面對蘇沐橙的一語道破時習慣性地錯開視線,望暸望遠方。沒怎麼敢說他以為他這算是告白過的了,沒準被鄙視嘮叨更多呢。
但蘇沐橙可是誰,又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多瞭解這男人啊。女孩嘆口氣,心裡肯定著這男人一定當作自己的心意人家曉得的,又不會讀心術,不說出來誰知道呢。
「你是不是沒說過喜歡他好幾年啦?」蘇沐橙好奇。
「說這不是讓人心裡負擔嗎?」葉修奇道。
「沒錯,很好,乖~」蘇沐橙滿意。這種東西旁人來說比較恰當有震撼性滴,若黃少天哪天好奇真問了,那再來看葉修會怎麼回答勒。
 「他不是說離開前還會來找你一次?帶去告白告白吧。」準備開始訓練前,蘇沐橙笑笑地和葉修這麼提議,「別錯過啦,是個好機會!」
「行兒行兒,都聽妳的。」男人無奈地莞爾,雖說告白聽來簡單,實則上他可是一點兒經驗都沒……
不過他倒是突兀地,腦內佔滿了滿片情熱浪漫的海藍色——
就像那個佔據他內心,時常憶起便令他柔軟得一蹋糊塗的人,身著深淺不一的青色隊服,咧著嘴角,虎牙不經意間露了出來,驕傲地指著自己今生第一���披上的戰袍,朝當年的他不可一世地哼聲道:
「——等著我來打敗你啦老葉!」
這令他想起西湖最近開滿了藍楹花。
   黃少天一覺醒來,才發現飛機已著陸。
這趟路途的夢裡全是過往的零碎往事。
身邊隊長和其他隊友們陸陸續續也醒了,他們下了飛機,一路出關至門口,黃少天正想和其他人打聲招呼,說先去一趟別處,就見機場出口不遠處佇立於一角的男人。
戴著口罩,眼神無精打采,眼睛東張西望的,頭卻懶懶地沒費力亂轉,原本還朝著完全和自己相反的方向看,卻像是注意到誰的視線似地,一下轉了過來。
那雙漂亮如夜晚的雙眸和好看的單眼皮搭在一起,如初春染照暖陽的苦楝樹,片片沙場荒原煥然一新,渲上一襲盎然簇開的淡紫花朵,鬱鬱蔥蔥間遮蓋了老舊褪色,零星如檸檬般的殘苦緩慢不再,花團錦簇。
 ——黃少天忍不住覺得他的男人宇宙第一帥氣可愛。
尤其是每次他們見面,都像這般,唯見著他後才不太一樣的眼神——
盛滿所有愛這個詞的涵義。
可叫哪個作為戀人的心不酥麻,一次比一次還更喜歡?
 葉修上前,接過他一半的行李,周圍人同他們打聲招呼後識趣的離開,黃少天和他們揮完手,回過頭來就見男人微勾著嘴角等待自己。
他經不住打心底的雀躍,躍然面上——咧開嘴角,朝人笑道:「走吧走吧!」
彼端盡頭,灼熱的夕火絢麗。
葉修彎了彎唇瓣,向前伸出的手如同低於平均幀數的播映畫面。
「好。」
另一手帶著微熱的氣息附上,彼此牽緊了對方。
「——回家。」
    FIN.
      黃少天說得那本書是李維菁的《老派約會之必要》。
 Way Back Home從出歌到現在不斷循環播放。
真的太好聽,一聽就想起了像海一樣的黃少天。才有了這篇文(笑)
眾所周知我雖是葉修粉可號稱雙擔黨,不過一次也沒寫過葉修暗戀人追人的葉黃文……(主要是我覺得黃少天怎麼可能不喜歡這麼好的人(幹滿滿私心
原本覺著寫天天的角度可能會拿捏不好,OOC爆棚,雖說同人本就是OOC的一種哈哈哈哈哈,但聽到好友說覺得很少天,那我就安心惹(不要不鳥其他人啊
 中間有一兩段的黃少天感覺很屁很小孩很好笑,是我刻意這樣取決的。我自己覺得無論談戀愛的對象是誰,有些喜歡的情緒的話,便會在心情不佳時下意識耍點小任性(有點像是大多數人面對家人時總會比較任性些)。而正因為對象是葉修,黃少天才會這麼肆無忌憚,他是沒意識到的,就是下意識裡對著葉修耍些性子,這是他長年埋在心底的舉止了。
不過這篇不是雙向,黃少天只是對葉修有超於朋友的好感可自己不知道罷了。
 有一小段帶到葉修跟沐橙了。
不是故意插在那的,就是覺得前頭的告白好像需要點「怎麼跑這來了」的倒敘因素。
然後補充一下,黃少天是後來才知道葉修帶他去藍花楹堆裡告白的意義的,也是很後來才知道葉修喜歡他很久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
謝謝閱讀至此!
190210既雨
1 note · View note
cotyrole · 5 years ago
Text
The story of my student days
這是一篇關於我的文章
Tumblr media
小學
讀於奉化市岳林中心小學,我的班主任是一個年紀50 的語文老師,班主任的兒子已經是一名大學生,我的同桌是一個班級成績拔尖的優等生,汪某(化名),他媽媽和我媽認識, 而我,是一個成績中檔的學生,我在仰視他的環境下度過了我的小學。
小學時候我還是一名積極向上的學生,我會復習,預習,做作業,為什麼?都是我媽強迫的,她說,讀書能改變貧窮,使自己做上等人。我相信但又很不情願地做這些事情,這對於一個本應該好好玩地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每次寫作業,拖拖拉拉,發發呆,沒有手機,那個年代只有家長才會擁有手機,而且還是諾基亞,我也從不抱著幻想我會得到一部手機。我的語文是比較差的,我的數學一般般,但是每當期末我書寫卻老是能考到很優秀的成績。這樣子讀多了兩年,迎來了三年級,英語出現了。這門科目,我挺喜歡,但是又學不上去,過了一學期我媽讓我去劍橋英語學習,劍橋的學習我學會瞭如何學習英語這門課也喜歡上了這門課。在劍橋學習了兩年,每週三晚上,週五晚上和周六白天,我的英語成績突飛猛進,基本位於班級前十,這也是我後來唯一喜歡的科目。每次!我考砸了,父母就拿同桌汪X給我講人家讀書多用工成績多好,我忍這種話忍了整個初中,考好了,幾句繼續努力就完事了。三年級,還發生了一件事情,我每週都去書法鮑老師家裡學習書法,每週六,學習了兩年,這也是我從一年級就開始喜歡的一門藝術。兩年後,我停止了去老師家裡學書法,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書法老師竟然主動來找我,說他家的那棟樓(5層樓每層兩戶的套房)樓道的牆壁上出現了“哈哈”兩字,他憑字體看出了是我的寫的,所以,的確是我寫的,”調皮”就是我的tag,他要求我去把這兩個字刷刷掉,怎麼刷?讓我爸去刷,WTF? “這樓到又不是你家的範圍是���共範圍,我寫的又不是你家裡,憑什麼讓我爸去弄掉,而且管你什麼事“這是我20歲回想起來後的內心獨白,當我才五年級的我根本沒聽懂他的意思。這件事情在他和我說了後一直過去了兩三週我都沒和我爸說過,不敢說,心想著自己去用修正液處理掉下,但是遲遲沒有去,這兩三週我書法老師每節課上都和我說,簡直沒完沒了,終於在第五週我和我爸說起了這個事情,我爸那時候正在和我媽討論支付暑假學習書法的費用,不是我家付不起,是因為那段時間教育局查得嚴,老師帶學生不能收錢,所以在暑假學習的時候我爸找上門付錢時候他很主動的拒絕帶學生不要錢,正好他們那天商量去給學費聽到我的話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來變相要學費來了,當天晚上我爸就去了書法老師家裡付掉了學費,自那次起,書法老師在也沒和我提起過這件事情,我也再也給看他順眼過。關於玩電腦?想得美,一學期都不會給你玩,放假給你玩幾天快開學就不讓你玩,每天就給你1小時。
  初中
這是一段傳奇故事的起源,也是不可缺少的導火索,小升初因為只考了268,數學91,英語89,語文85,導致了我只能進入7班,普通班,也稱為中班,上有好班,下有差班,名稱什麼都無所謂至少我們的家長是這麼命名的。我的小升初成績在班級里大約是15名,全班45人,處於挺好的階段,我的班主任竺老師(男)教英語,是的,我最喜歡的科目的任課老師居然是我的班主任,但是他真的很有趣,我超級喜歡他,他教課很好,是一個很負責的老師,基本上一個月有幾個電話給我媽打過來😒Shit。剛認識這個老師,我非常約束自己,安靜,認真,舉手,我幾乎把電視裡的好學生該做的事情一件不差的演了出來,演了一學期,這裡我給我自己頒發奧斯卡最佳好學生影帝獎,所有老師都信了我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好學生,家長眼中的學習積極分子,但是我的成績並不理想,我的語文成績再次成為了我最頭疼的科目,不及格再一次在這個學習出現,這個世界上最懂自己的還是只有自己,我深刻明白最適合的不是學習,而是演戲,所以我把這齣好學生戲演到了期末,期末考試一結束,我宣告自己自導自演的“初中一年級第一學期”這齣戲成功殺青,我毫不猶豫的在教室里和一個同學瘋子一般的在教室裡追逐著用粉筆互相砸對方,被從辦公室出來的班主任逮個正著,大聲的吼住了我“你在發什麼神經”,來教室後懲罰我去教室門口站著,Good,這是這輩子以來最mother fickin shit的事情了,順便還在考後的短短三天假期佈置了全班罰抄英語課本單詞的作業👍,太牛逼了。我的小學同桌,初中是4班,依然是我媽每次給我對比的優秀好學生,“人家汪X到了好班都是前幾名的再看看你,爛屎蛋,不會讀就直說好了,我也不用管你了“。這話是我周末看電視都能聽到的諷刺的話。第二學習的開始我無法繼續著我演好學生的角色,就像是一名間諜,被敵人發現怎麼繼續臥底,所以我很約束的表現出了真實的一面。初中直至了第三年,我的房間多出來了台電視。是的舒服的很,玩電腦既然這麼艱難我還有電視看,每當我爸媽飯後去散步的時候我就打開電視看《俠嵐》,這也是我最喜歡看的國產動畫,那麼問題來了,作業怎麼辦,從來沒有很乖地寫過,差不多20點多我爸媽散步回來,我才開始寫作業,從來不擔心寫到幾點,我有同學們的電話, 21點就是最佳的遠程抄作業答案的時機,完成了語文數學或者數學英語的我,通過電話和其他同學們交換作業,那個年代有我這麼玩科技的真的不多,其他同學基本都是教室里分工作業的但是我基本不擔心下課就應該休息,當然也有比較煩惱的時候,寫數學來不及而且全是大題目,根本沒法電話抄,don't worry,I have good idea,第二天上學,第一排收作業的我,把我們組同學的作業和我的作業放進我的夾克里,褲子口袋藏著筆,光明正大的走到班主任面前稱自己肚子不舒去上廁所,實際則是去抄作業。關於玩電腦,父母把電腦反鎖在他們房間不讓我玩,但是破解它在我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們房間的上邊有個小窗,每當他們週末出去,我就一腳踩著門把手,雙手把自己舉起來從小窗戶進入他們房間,Good,Very good,沒有你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為什麼我父母要鎖門,在這之前他們出去都是不鎖門的,我會很直接的去玩電腦,每次他們回來都是來摸電腦溫度這一招,一熱,問題很明顯,馬腳全漏,反倒使我更加不敢玩電腦,但是反鎖門,使我更加開心,聽到他們回家的聲音我就從反鎖的門扣上鎖把門關起來,一點馬腳都不會出現,而且他們反鎖門跟本就不關機電腦,就這樣,我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學會了剪輯,走上了中國影視這條不歸路。初三,下學期,我惡劣頑皮,上課和同桌玩,開小差,有一次我上課走神,班主任講課一般停下一粉筆扔過來我才被從大腦休眠中驚醒,總之班主任把我調到了第一排,一人一桌,神仙寶座,我坐著這個位置一直做到了畢業。
  高中
中考成績不理想在我身上一點都不奇怪,486分的中考成績在我們這邊只能是職高隨便挑選,普高最低分數線還差20分,死要面子的我很想去普高,心裡又暗暗喜歡著職高那邊的輕鬆的學習生活,反正我現在是很後悔沒有去職高,那時候以為職高是不能高考的。伴隨著中考的失敗我爸問我要不要去紹興諸暨的私立普高,榮懷學校,學費按照我的分數來算是22000元一年,我的虛榮心使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個決定,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之後我們去見了當地的來自榮懷學校的招生老師,4人一間寢室,超市什麼都有,聽起來多麼美好,感覺就像是大學,一張校園卡刷遍整個學校,就是不能帶手機。我爸代替我坐著校車去參觀了我即將要去的新高中,我把看來能用good形容,據老爸說他們參觀了4人寢室,電子多媒體教室等等。開學之際,我爸再次打電話給了招生老師確認了參觀學校時候所參觀的寢室,教室是否真實,這時候老師告訴他了實話,4人寢室是要多付5000才能居住,電子教室實際是國際部學生的教室,洗衣機也是沒有的,教室是40多人,我爸聽了後再次問我是否要去,我的虛榮心再次作祟毫不猶豫地確認要去。開學了,來到了榮懷學校,和家的距離有著手指頭數掰不過來的公里數,想念家的感覺使得我再次打電話給我地父母,希望能開後門進當地普通高中,最終得知的確是可以但是3萬的關係費使得我父母讓我放棄了這個想法,我不得不在這個“監獄”中度過我的高中三年,如何形容這個學校,只能說,它就像是個“小社會”,學校裡有這麼些比較喜歡舔高職位的老師來換取利益,經常給他們帶吃的,幫他們發東西,像狗一樣地被使喚還樂在其中,就像是日本來侵略中國的時候的漢奸,而他們獲得的好處,只是手機免被收,可以經常開出門條進出校門,去老師辦公室像狗一樣待命,老師開心時候給他們一些吃的,但是他們就像是吃到了蜜一樣的開心,在辦公室的他們經常有自豪感因為他們有老師做靠山,想想可笑之極。我高一,是4班,是創新班,創新班的第三等級,往上有創新2班等級,創新1班等級,特效班,往下有普通班,所以我所在的班級是比較低的等級,為什麼私立學校還有特效班,因為他們花高價收買這些學生來學校學習,給與他們一中這種老師的教育,免學費等等,而這些錢,來自於我們花了20000多來唸書的學生的錢,但是作為商業化的學校,這並不奇怪。我的班主任是政治老師(女),是個嚴肅的老師,負責,認真,是她給我感覺到的tag,也是我繼初中以來比較喜歡的老師。手機,不能帶,但是還是很多人帶,我父母很同意老師的意思堅決不讓我帶,剛開始我只能帶ipod shuffle,只能用來聽歌的MP3,後來我以學校電話於寢室太遠為藉口,和父母要求要帶手機為了方便聯繫,這一點根本不夠充分理由,但是為了滿足我這一點,我媽給我帶了諾基亞手機,一台只能勉強上QQ的手機,太奇妙了,連好友���給我的圖片也接受不了,全寢室都有手機,而我只有一台按鍵機, 我萌生了買一部手機的念頭,幾個月堅持,最終如願以償,我存下了生活費買了部三星S3neo,有了手機,我過上了與其他室友一樣美好的高中生活,而高一的成績,從前10,跌落到了倒數10,結束。
進入了高二,剛開學,我就惹事情了,消防演戲,上午,要求我們呆在寢室,政教處幾個老師在寢室樓門口坐著聊天,這幾個人全校多數同學都看他們不爽,我拍下了他們的照片,分享到了QZone,標題是“看門狗來了“,發出後被幾個和這些老師關係好一點的學長們看到告到了政教處,某天他們被老師叫來把我帶去政教處,進行了嚴肅教育,在政教處站了一天,並要求收走我的手機,而我和別人借了部手機交了上去。高二分班後我的班主任是周堅銘,語文老師,體型肥胖,狡詐,陰險,是我給他的tag,下課經常來收手機,回寢室也會偷偷進來看有沒有人在玩手機,班級將近有一半人的手機栽在了他的手下,一收就是期末才還。傳奇故事的高潮開始,我在這個班級又是演一個正經的好學生,和這個班主任非常融洽,是老師的好幫手,就是成績差了點,但是怎麼說進來我的成績也是班級前十的,一天,下課,我從抽屜拿出了手機看消息,班主任悄無聲息地進來了,我看到他都愣住了,手機沒來及藏起來,被收走了,不服氣,打算拿回我的手機,焦急的心情使我大腦加速運轉,終於,我想到了世上有模型機這種東西,我借來同桌的手機買了台S3的模型機,第二天我便收到了這台模型機,計劃著如何借助天時地利來完成這一偉大的計劃,經過多次的觀察,晚自習是最佳的偷梁換柱時機,所有被收的手機就在他的最右邊的抽屜中,某一天的晚上,計劃實施,副班主任按時的來教室管著班級,我拿起語文作業本,和副班主任說去交作業,進入辦公室,走到班主任座位,打開抽屜,手機,Success。將近過去了一個月,班主任什麼都沒有發現,但是中間有幾個學著我的辦法去班主任辦公室調包手機的人。 12月,某個中午午休,我在看12點更新的某部劇集,把手機放在課桌中間,同桌,把他的頭也探了過來,就是因為這顆定時炸彈導致了我的手機再一次在班主任突擊檢查的時候被收走,mother fuckin…怎麼辦,招不怕舊,有用就行,觀察,計劃,與上一次不同的是,他莫名其妙的把抽屜鎖了起來,給我的計劃帶來了一點難度,要換手機必須要有鑰匙,猜測最危險的地方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我萌生的第一個想法,胖子這人陰險狡詐,看人低,肯定覺得把鑰匙放辦公室不會有人知道,某個下課我走進辦公室做調查,發現在他的鍵盤邊上,有一串鑰匙,但這時候有其他老師在我不能嘗試鑰匙是否是那個抽屜的鑰匙,當天晚自習,下課,我以上廁所的名義,身上藏著本作業本,去了班主任辦公室,用了那把鑰匙打開了放手機的抽屜,的確,這就是潘多拉寶盒的鑰匙,但是此時我聽到了開門聲,我立刻手拿作業本假裝尋找周圍的作業本,然後直至他離開,我鎖上了抽屜,迅速地離開辦公室,那一刻,冷汗直冒。我暫時放棄了換手機的念頭,等過了幾天,我又買了部模型機,東西到手後開始尋找晚自習實施偷梁換柱的機會。過了幾天,一切在按照計劃的實行,手機再次回到手中,此時,抽屜中已經有了兩部模型機。 1月,某個下課班主任突然叫我去辦公室問我知不知道有沒有人來動過他的抽屜,冷靜,鎮定,演員的修養,沒有任何破綻,“我不知道欸”,我笑瞇瞇地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他讓我離開了辦公室,等到了語文課,班主任氣憤地進來教室問道:
”誰動了我的抽屜還用模型機換走了手機。“
“換手機地現在站起來,我倒還會從輕處理。”
繼續安靜…
“還沒有人站起來麼,我抽屜裡少了500元錢,沒人站起來我就要報警了。”
安靜…
過了30s,有人坐不住了,是班長站了起來,
“還有沒有人,我就不信就他一個人,我抽屜��有兩部模型機”
順手從口袋里扔出了兩部模型機,我看了那兩個模型機,是我的,只有我的。
安靜…
“班長你給我來辦公室。“
班主任和班長去了辦公室,教室裡一篇爭論,我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我只知道,既然他站起來了,如果他知道江湖規矩的話,就應該不會說出其他人。中午,我去問他班主任怎麼說,一臉無辜就是他的表情,全世界拋棄了他就是他當時的唯一想法,他什麼都沒和我說。下午,班主任拿來了所有人地手機,讓我們和父母打電話關於支付新校服費用的事情,我上去拿了我的手機,其實此時,我還有一台很老的三星也被上交了,是同學借給我的,但是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上交的,所以上邊沒寫,總之我上去拿回了那台老三星,第二天,班主任要求上交昨天發下的手機,我把我的老三星上交了去,接著班主任讓我拿著手機袋,去了他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放下手機,班主任說道:
“你好好想想你這幾天干了什麼。“
一張處分單一手拍到了我身前的桌子上,
“現在就寫。“
我一句話都沒說,簡單寫下了經過,大致是“我把我的手機用模型機換走了“,接著是讓我在辦公室站了一天。最終,可能是處於我之前關係和他還好,所以沒有把我的處分提交,只是要打電話給了我父母,我也主動寫了份檢討,寫的很生動,做牛做馬,也希望不要告訴我父母,因為手機是自己偷偷買的,一講就玩露餡了,但是他最終還是打了電話。這份檢討,導致了日後一直讓我給他辦事情,送東西,買藥,拿班級點心,處處針對我,加社團不同意,我的怒氣日漸堆積,卻無法發洩,只能樂觀坦然接受現實,幸運的是,我還有手機。高二的第二學期,一個好朋友的退學使我很心情極糟,結合之前的怒氣,我當時的腦子只能產生消極的念頭,成績持續往下跌,考上大學基本沒戲,學考科目中還帶著E,前途只是一片黑暗,還不如退學,省的浪費錢,關於這一點,每一次在家裡,我父母都會有事沒事的說一句讀不好就不要讀了,而我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死要面子的說我能讀好的,這種話從小學便開始,聽到了高中,我演好學生演了10年不止,種種怨恨無法發洩讓我終於咽不下這口氣,某個晚上我躺在床上,想通了,我不想再繼續演了,我是個差生,我可以另尋出路,繼續留在學校肯定是沒有希望的,這種偽裝好學生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我要退學。 … 第二天早上,我通過學校的公用電話打電話給了我爸,明確要求退學,而我爸非常驚訝地問我為什麼要退學,這不是讀的好好的麼,”我根本就不是在讀書,我一直在浪費我的時間,這爛書我不要讀了,你們明天就來學校辦退學手續吧“,我第一次說出了實話,這種感覺很舒服,很輕鬆,我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那一刻的輕鬆,是戰爭勝利的感覺。 “你最近是怎麼了,是同學欺負你還是班主任說你什麼了,我打電話給你班主任下”,“你不用打的,我是自己想要退學的,和別人沒一點關係,我不想讀書了,我不是那塊料,你不用多說什麼,是希望我正常退學還是吃學處分被勸退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老爸沉思了,”我打電話給你班主任下,中午再說“,”嗯“。電話掛斷,回到教室,感覺走路的步伐很輕,很舒服,踩著空氣,彷彿自己掙脫了枷鎖了,重獲自由,那一刻,我屬於自由。中午食堂,我看到了班主任打電話,他在食堂門口看著我,無疑那是我爸打給他的電話,飯後午休時間,回到寢室裡,我用室友的電話打給老爸,電話中具體聊了什麼,我已經忘記了,大致就是讓我這學期讀完,我很不爽的答應了。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那通電話後,我班主任對我的態度發生了360°大轉變,本來是什麼社團都不讓我加,現在是拼命討好我,為什麼?因為中途退學,會導致他扣工資,這所私立學校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子的,我和班主任的戰爭從逆勢轉變了順勢。 4月,我們年級再次分班,新的班主任對我很好,為人正直,很看重我的能力,但對我而言沒什麼用,這所學校所給我留下的陰影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抹去的了,我退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高二結束,退學。
  大學
經過父母的打聽,親戚姑媽是浙江紡織學院的老師,推薦我去他們學校讀成人教育,能考自考本科文憑,雖然和我計劃的工作不太一樣,但是真的比高中的黑暗生活舒服太多,面談得很好,開學就來了紡織一村的寢室,開始了一年的學習。我是未成年,所以無法參加成人高考,使得我一直是個無學籍讀書的學生。第二學期,我的兩個高中同學被原來的班主任騙來了寧波大學讀大學,從他們口中得知上大學有兩種,統招和成教��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是在寧波大學借讀,學籍在山西那邊的專科大學掛著,畢業後比同屆學生晚一年拿大學畢業證書,我當時對此並沒有什麼想法。大學一年隨即過去,一年來什麼都沒有學到,只是認識到了很多厲害的朋友,但是不甘心只能拿成教文憑的我查閱了社會對成教的認可度,不高,但是,自考本科高,只是部分國企不認可,我又調查了他們讀大學掛學籍的做法,了解到山西和江甦的大學可以通過教育的漏洞來完成這個做法,原因是這兩個地方的大學太多,但是學生又太少,所以很多學校招不滿學生,這兩個地方實施了“註冊入學“的製度,即,沒有通過分數考上大學的人可以通過註冊入學來讀大學,畢業後文憑和考入大學的學生一樣,只限於大專學院可以註冊入學,但是,這個註冊入學只有是當地的學籍的學生才能享受,於是黑心商家們發現了這個機會,通過把學生的身份信息在江蘇或者山西的高中掛個學籍,掛滿一年,就有參加高考資格,參加當地的高考,也能夠享受當地註冊學制度,與山西不同,江甦的大學要求人必須去學校讀書,而山西的大學可以掛讀,讓學生能夠在當地享受的掛讀帶來的輕鬆,學分這些完全不用擔心,我繼續查閱這個做法的可靠性,其中被騙的人挺多,走這種方法失敗的也有,成功的也有,所以這是一個需要幾分運氣的。對於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很想抓住,所以把這個做法告訴了父母,我媽表示堅決反對,而我繼續搜尋成功案例給她洗腦希望她同意我,但是一直到暑假的尾聲,我還是沒能夠說服他。就在快暑假尾聲的時候,我的高中同學為分數不夠希望能夠通過註冊入學的彎路來尋找大學,但是奇蹟發生了,在三段線過後,浙江省的大學的最低錄取線降低了,他的分數剛好能夠填志願,最終他進了紹興職業技術學院。而我,不得不聽從父母回到紡織,暑假結束的前幾天,我又開始胡思亂想,為什麼我同桌都能考上大學,而我就不能。第二天,我撤下臉皮,和我媽說想去複讀,我媽聽到後,一口回絕”你都一年沒讀書了,你還想高考?你的心還能收得攏?“”我可以的,我現在想讀書了,人家能考上我也能考上大學“,”你給我省省吧,當初我們讓你讀書你不讀,現在又逼死一樣的要去讀,再說你還有高考的資格麼“。我沒說什麼上了樓,此時我腦子全是我媽的惡言,幾分鐘後我冷靜了下來想,如果要復讀首先得知道自己有沒有高考的資格。打開電腦,首先聯繫了复讀一年的堂姐,得來的不是能不能高考的消息,而是複讀多麼艱苦,手機也沒得玩,整整一年都要為了高考做準備,等一系列讓我退縮的話,但是,我想知道的,只是能不能高考,他給了我她复讀的學校的名字,是私立的複讀學校,那麼就可以順著名稱找到學校官網並找到學校的招生電話,Good,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成功聯到了招生辦的老師,別的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複讀,而最終的答案就是“能!”我可以參加高考,因為我沒有成教學籍,我可以以往屆生的身份參加高考,好消息來的太突然,我掛斷了電話告訴了我興奮地告訴父母這個消息,但是他們依然很懷疑我的學習態度以至於擔心這复讀的一年是浪費的,所以,再次拒絕了我。放棄了就是不我,機會,是要靠自己抓住的,我再次聯繫了我高中的政教處老師問我的這樣子能不能複讀已經參加高考,他的答案也是肯定的,這更加堅定了我對高考的想法。暑期結束,提前幾天去學校,這樣可以不用讓父母和我一起去報學校報到。來到學校下車後我去了寧波大學同學的寢室住了兩晚,第三天我沒有去學校報導,而是自己向學校提出了休學申請,有趣的事情是沒有學籍的我根本不能休學只能退學,退學是不能的,必須要有一條退路,萬一沒有考上還能回來繼續讀書,來到了教務處辦公室,老師說沒有學籍只能寫一張證明,證明自己讀了一年,到時候回來繼續從高二開始讀書,並讓我抄了兩份,一人一份,蓋上學校的章,接著便是把退學申請的單子找各個老師簽名,幾乎所有老師的都完成了,就只差班主任的,而我懶得去弄了。這張退學申請就沒有交,使得我變成了強制退學,在我看來主動和強制沒有什麼區別,退學之後我通過朋友的認識,去了南之音樂公司面試,面試的很愉快,實習工資1500元,過幾天就來上班。 6點起床,7點坐公交車,9點才能到公司,誇張的公交時間使得我不到一周就打起了退堂鼓,上班的幾天裡我完成了一個mv和一個碟片包裝的設計。週五,我迎來了公司實習第一次出門拍攝,拍攝器材的重量讓我更加退縮,累上加累,當天拍攝的結束,我借家裡有事請假,第二天的拍攝就沒有去,過了幾天並提出了對工作的辭職,第一次工作,就此結束。與此同時,我堂哥的一個朋友想在奉化這個沒有影視文化的地區開創影視的公司,我很樂意的加入其中,一直工作了一年,一年中,每週末我都會和曾經紡織的同學一起去玩,原本應該孤獨的一年因他們變得充實起來,參加了學考,奇蹟地把之前所有的E變成了D,獲得了提前招生的資格,報了5個大學的提前招生,其中兩所大學因為考試時間相撞沒有去成,最終橫店擬錄取,紡織備錄取,為了等待紡織,我冒險放棄了橫店的擬錄取,最終等來的卻是一場空。父母的責罵,自責感,對於高考的害怕,環繞在腦海中,但是,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高考了,準備開始復習,買了200元的學習書,最終,我看的時間不超過一天,翻過的內容只有幾頁。臨時抱佛腳都救不了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高考三天,三天的考試,三門考試碰上了同一個監考老師,她都認識我了,後面幾次見面笑瞇瞇地對我說”又是你哈“,”哈哈真有緣“我微笑的回答,隨即進入了考場。高考結束,等待的是漫長兩個月的分數線公佈,我成功偏離了三段線,但是,和去年一樣,我舔上了香噴噴的降分錄取,我的成績高於最低分數線40多分,最終由之前的同桌幫我填寫的志願,被浙江東方職業技術學院錄取,從此,我成為了我們小區的傳奇。告別了之前的工作,邁入了大學,終於能和一個正常大學生享受大學生活。為了逃避7天軍訓,我以皮膚問題去了朋友的醫院弄到了”見不得光“的病症,這幾天中,班主任找上了我,得知我有視頻後期的能力,讓我做一段軍訓的視頻,百般拒絕的我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做了這個視頻證明下我不是只會吹牛的人,從此,有個學長說我成了信息學院的紅人。至此,傳奇故事待續…
ENGLISH TRANSLATE:
This is an article about me.
Tumblr media
primary school Read in Yuelin Central Primary School in Fenghua City. My class teacher is a 50+ language teacher. The son of the class teacher is already a college student. My desk is a top class student with a top grade. Wang (a pseudonym), he Mom and my mom know, and I am a mid-level student. I spent my elementary school looking up at him. When I was in elementary school, I was still a positive student. I will review, preview, and do my homework. Why? It’s all my mother’s forced, she said, reading can change poverty and make yourself a good person. I believe but reluctantly do these things. This is normal for a child who should be fun. So, every time I write homework, I am dragging my feet, making a daze, no cell phone, only parents in that era. I will have a mobile phone, and I am still Nokia. I never get a fantasy and I will get a mobile phone. My language is relatively poor, my math is generally the same, but every time I write at the end of the period, I can always get very good results. This read for two more years, ushered in the third grade, and English appeared. I like this subject, but I can't learn it. After a semester, my mom asked me to go to Cambridge English. I learned how to learn English in Cambridge. I also liked this course. I studied in Cambridge for two years, every Wednesday night, Friday night and Saturday daytime, my English scores soared, basically in the top ten of the class, which is the only subject I liked later. Each! I took the test, my parents took the same table Wang X to tell me how good the results of the work and how many jobs, I endured this kind of words to endure the entire junior high school, test well, and continue to work hard to complete a few words. In the third grade, there was another thing. Every week I went to the calligraphy teacher Bao’s home to study calligraphy. Every Saturday, I studied for two years. This is also an art that I have liked since I was in the first grade. Two years later, I stopped going to the teacher's house to learn calligraphy. Interesting things happened. My calligraphy teacher took the initiative to come to me and said that the building of his house (the two-storey suite on each floor of the five-story building) wall. There was a word "haha" on the screen. He saw that it was written by me. So, it was indeed written by me. "Naughty" is my tag. He asked me to brush these two words. How to brush? Let my dad brush, WTF? "This building is not the scope of your home is the public scope, I am not writing your home, why let my dad get rid of it, and control what you do" This is my inner monologue after I was 20 years old, when I didn't understand what he meant in the fifth grade. This matter has been said for two or three weeks after he and I have said that I have not said to my dad, I dare not say, I thought that I would use the correction fluid to deal with it, but I have not gone, these two three Zhou, my calligraphy teacher told me every class, it was almost endless. I finally talked to my dad about this in the fifth week. My dad was discussing with my mother about the cost of studying calligraphy during the summer vacation. My family couldn't afford it because it was strictly checked by the Education Bureau during that time. The teacher took the students and couldn't collect the money. So when my dad came to pay for the house during the summer vacation, he actively refused to take the students to avoid the money. It happened that they discussed it that day. I went to the tuition to hear me and I understood it. It must have come to the school in disguise. I went to the calligraphy teacher’s house that night and paid the tuition. Since that time, the calligraphy teacher has not mentioned it to me. This thing, I will also show him pleasing to the eye. About playing computer? If you want to be beautiful, you won’t be able to play for you for a semester. You will not be allowed to play after a few days of schooling. You will be given an hour a day.
junior high school This is the origin of a legendary story, and it is also an indispensable fuse. Xiaosheng had only tested 268, mathematics 91, English 89, and language 85, which led me to only enter the 7th class, the ordinary class, also known as the middle class. There are good classes on the job, there are jobs on the job, and the name doesn't matter. At least our parents are so named. My junior grade is about 15 in the class, 45 in the class, in a very good stage, my class teacher, 竺 teacher (male) teaches English, yes, my favorite subject teacher is actually my class teacher. But he is really interesting. I like him very much. He teaches very well. He is a very responsible teacher. Basically, I have a few calls to my mom for a month. I just met this teacher. I am very restrained. I am very quiet, serious, and raise my hand. I almost played the good things that the good students on TV did. I played for a semester. Here I gave myself an Oscar. The best student awards, all the teachers believe that I am a positive and good student, the active activists in the eyes of the parents, but my grades are not ideal, my language scores have once again become my most headache subject, no Passing once again in this study, the world who knows the most about himself is still only himself. I deeply understand that the most suitable thing is not learning, but acting. So I played this good student to the end of the period. At the end of the final exam, I I announced that I was self-directed and the "first semester of junior high school" was a successful show. I did not hesitate to chase in the classroom with a classmate and madly in the classroom, chasing each other with chalk, and the class teacher who came out of the office. I caught it and shouted at me "What are you doing?" After the classroom, I was punished and stood at the door of the classroom. Good, this is this generation. Since the child's most other fickin shit thing, by the way, in the short three-day holiday after the test, the assignment of the whole class to copy the English textbook words is too arrogant. My elementary school is at the same table, and I have 4 classes in junior high school. I am still a good student who compares my mom every time. "When people come to the good class, they are the top ones and look at you again. It’s rotten and can’t read. Just say it, I don't care about you anymore." This is the irony that I can hear on TV during the weekend.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econd study, I can't continue to play the role of a student. It is like a spy. I was discovered by the enemy how to continue undercover, so I am constrained to show the true side. In the third year of junior high school, there was more TV in my room. It’s very comfortable. It’s so hard to play with the computer. I still have a TV to watch. When my parents go for a walk after dinner, I turn on the TV and watch “Xia Hao”. This is also my favorite domestic animation, then the problem. Come, how to do the homework, never wrote it very embarrassingly, almost 20 o'clock, my parents walked back, I started to write homework, never worried about writing a few points, I have the phone number of the students, 21 is the most Good time to copy the answer of the homework, I completed the mathematics or mathematics English, exchanged the work with other students by phone. There were really few people playing technology in that era. Other students basically divided the classroom. Homework, but I basically don't worry about taking a break after class. Of course, when I have more troubles, I can't write mathematics and it's all big problems. I can't call it, don't worry, I have good idea, the next day, school. I took my homework and put my homework and my homework in my jacket. I had a pen in my trouser pocket. I walked up to the class teacher and said that my stomach was not comfortable. Go to the bathroom, it is actually going Chaozuo Ye. About playing computer, parents locked the computer in their room and won't let me play, but cracking it is not difficult in my opinion. There is a small window on the top of their room. Whenever they go out on weekends, I step on the door. Hands, hands raised themselves up from the small window into their room, Good, Very good, no you can't do it, you can't think of it. Why do my parents want to lock the door? Before they go out, they don’t lock the door. I will play the computer very directly. Every time they come back, they come to touch the temperature of the computer. It’s hot, the problem is obvious. All leaked, but I made me even more afraid to play the computer, but the anti-locking door made me even more happy. When I heard the sound of their return home, I locked the door from the lock of the anti-locking door, and the horses would not appear, and they The anti-locking door does not shut down the computer. In this way, I learned to edit in such a harsh environment and embarked on the no return of Chinese film and television. In the third grade, in the next semester, I was so naughty, playing in class and playing at the same table, and driving a little time. Once I was in class, the class teacher usually stopped the chalk and threw it. I was awakened from the dormancy of the brain. In short, the class teacher transferred me to the first. Row, one person, one table, the throne of the gods, I have been in this position and have been graduated.
High school The unsatisfactory results of the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are not surprising in me. The score of the 486-point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can only be randomly selected from the staff level. The lowest score of the high-level score is still 20 points. I want to go to Pu Gao, and my heart is dark. I like the relaxed study life on the higher vocational level. Anyway, I regret that I didn't go to high school. At that time, I thought I couldn't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ith the failure of the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my dad asked me if I want to go to Shaoxing Zhuji's private general high school, Ronghuai School, the tuition fee is 22,000 yuan a year according to my score. My vanity made me not hesitate to agree to this decision. Make up your mind to study hard. After that, we went to the local admissions teacher from Ronghuai School, 4 people and a bedroom, everything in the supermarket, how beautiful it sounds, it feels like a university, a campus card is used throughout the school, just can't bring a mobile phone. . My dad took me on the school bus to visit the new high school I am going to. I can see it as good, according to Dad, they visited the dormitory for 4 people, the electronic multimedia classroom and so on.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chool, my dad called the admissions teacher again to confirm the dormitory that was visited during the visit to the school. The classroom was true. At this time, the teacher told him the truth. The dormitory for 4 people had to pay 5000 more to live. The electronic classroom was actually There are no washing machines in the classrooms of the International Department students. There are more than 40 people in the classroom. After my dad listened, I asked again if I wanted to go. My vanity once again did not hesitate to confirm. After I started school, I came to Ronghuai School. The distance from my home has a few kilometers of my fingers. The feeling of missing my family made me call my parents again. I hope to open the back door to the local high school. I finally learned that it is true. Yes, but the relationship fee of 30,000 makes my parents let me give up this idea. I have to spend my three years in this "prison". How to describe this school, I can only say that it is like a "small society." "There are some teachers in the school who like to hold high positions in exchange for benefits. They often bring food to them, help them to send things, and are liked to be happy in the same way as dogs, just like when Japan came to invade China." The traitors, and the benefits they get, just the mobile phone is free of charge, you can often open the door and enter the school gate, go to the teacher's office and wait for the dog. When the teacher is happy, give them some food, but they are like eating honey. Happy, they often have pride in the office because they have teachers to do the backing, think about ridiculous. I am a high school, is 4 classes, is the innovation class, the third level of the innovation class, there are 2 classes of innovation, 1 class of innovation, special class, there are ordinary classes down, so my class is relatively low. Level, why private schools also have special effects classes, because they spend high prices to buy these students to study at school, give them a teacher's education, free tuition, etc., and the money comes from spending more than 20,000 to study. The money for the students, but as a commercial school, this is not surprising. My class teacher is a political teacher (female), a serious teacher, responsible, serious, the tag she gave me, and the teacher I liked since junior high school. Mobile phone, can not bring, but still a lot of people bring, my parents agree with the teacher's meaning and will not let me bring it. At first I can only bring ipod shuffle, can only be used to listen to the song MP3, then I used the school phone in the bedroom too Far from being an excuse, and asking parents to bring a mobile phone for convenient contact, this is not enough reason, but in order to satisfy me, my mom brought me a Nokia mobile phone, a mobile phone that can only barely hit QQ, it is wonderful. Even the pictures sent to me by my friends can't be accepted. There are mobile phones in the whole bedroom, and I only have one button machine. I have the idea of ​​buying a mobile phone. After a few months, I finally got my living expenses. Samsung S3neo, with a mobile phone, I lived a high school life as good as other roommates, and the results of the high school, from the top 10, fell to the bottom 10, and ended. I entered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When I first started school, I got into trouble. In the morning, I asked for us to stay in the dormitory. Several teachers from the Political and Education Department sat and chatted at the door of the dormitory. Most of the students in the school watched them unhappy, I took They took their photos and shared them with QZone. The title was “Watchdog came”. After being sent out, several seniors who had a good relationship with these teachers saw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One day they were called by the teacher to call me. I took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carried out a serious education, stood in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for a day, and asked to take away my mobile phone, and I borrowed a mobile phone with someone else. After the second shift, my class teacher is Zhou Jianming, the language teacher, obese, cunning, insidious, is the tag I gave him. I often come to the mobile phone after class, and the back room will also sneak in to see if anyone is playing the mobile phone. The class is near Half of the people's mobile phones were planted under his hands, and one was only at the end of the period. The climax of the legendary story begins. I am a good student in this class. I am very good at this class teacher. It is a good helper for the teacher. It is a poor grade, but how to say that I am coming in is also the top ten in the class. One day, after class, I took out my mobile phone from the drawer and read the news. The class teacher came in quietly. I saw that he was stunned. The mobile phone didn’t come and hide, he was taken away, he was not convinced, and he planned to take it back. The mobile phone, anxious mood made my brain speed up. Finally, I thought of a model machine in the world. I borrowed a mobile phone from the same table and bought a model machine of S3. I received this model the next day. Machine, planning how to use the time and place to complete this great plan, after many observations, the evening self-study is the best time to steal the column, all the received mobile phone is in his rightmost drawer, one night Plan implementation, the deputy class teacher came to the classroom on time to manage the class, I picked up the language homework book, and the deputy class teacher said to hand in the homework, entered the office, went to the class teacher's seat, opened the drawer, Phone, Success. Nearly a month later, the class teacher found nothing, but there were a few people who learned my way to transfer the mobile phone to the class teacher's office. In December, at noon lunch break, I was watching a certain episode updated at 12 o'clock, put the mobile phone in the middle of the desk, at the same table, and probed his head, because this time bomb caused me. Once again, the mobile phone was taken away when the class teacher suddenly checked. Mother fuckin... what to do, not afraid of the old, useful, observation, planning, and the last time, he inexplicably locked the drawer and gave me the plan. It brings a little difficulty. To change the mobile phone, you must have a key. It is definitely the safest place to guess the most dangerous place. This is my first thought. The fat man is insidious and cunning. I don’t know anyone in the office. I went into the office to investigate in a class and found that there was a bunch of keys on the side of his keyboard. But this time there were other teachers who couldn’t try the key if it was the key of the drawer. In the class, in the name of the toilet above, I hid the homework book and went to the head teacher’s office. I used the key to open the drawer of the mobile phone.This is an article about me. primary schoolRead in Yuelin Central Primary School in Fenghua City. My class teacher is a 50+ language teacher. The son of the class teacher is already a college student. My desk is a top class student with a top grade. Wang (a pseudonym), he Mom and my mom know, and I am a mid-level student. I spent my elementary school looking up at him.When I was in elementary school, I was still a positive student. I will review, preview, and do my homework. Why? It’s all my mother’s forced, she said, reading can change poverty and make yourself a good person. I believe but reluctantly do these things. This is normal for a child who should be fun. So, every time I write homework, I am dragging my feet, making a daze, no cell phone, only parents in that era. I will have a mobile phone, and I am still Nokia. I never get a fantasy and I will get a mobile phone. My language is relatively poor, my math is generally the same, but every time I write at the end of the period, I can always get very good results. This read for two more years, ushered in the third grade, and English appeared. I like this subject, but I can't learn it. After a semester, my mom asked me to go to Cambridge English. I learned how to learn English in Cambridge. I also liked this course. I studied in Cambridge for two years, every Wednesday night, Friday night and Saturday daytime, my English scores soared, basically in the top ten of the class, which is the only subject I liked later. Each! I took the test, my parents took the same table Wang X to tell me how good the results of the work and how many jobs, I endured this kind of words to endure the entire junior high school, test well, and continue to work hard to complete a few words. In the third grade, there was another thing. Every week I went to the calligraphy teacher Bao’s home to study calligraphy. Every Saturday, I studied for two years. This is also an art that I have liked since I was in the first grade. Two years later, I stopped going to the teacher's house to learn calligraphy. Interesting things happened. My calligraphy teacher took the initiative to come to me and said that the building of his house (the two-storey suite on each floor of the five-story building) wall. There was a word "haha" on the screen. He saw that it was written by me. So, it was indeed written by me. "Naughty" is my tag. He asked me to brush these two words. How to brush? Let my dad brush, WTF? "This building is not the scope of your home is the public scope, I am not writing your home, why let my dad get rid of it, and control what you do" This is my inner monologue after I was 20 years old, when I didn't understand what he meant in the fifth grade. This matter has been said for two or three weeks after he and I have said that I have not said to my dad, I dare not say, I thought that I would use the correction fluid to deal with it, but I have not gone, these two three Zhou, my calligraphy teacher told me every class, it was almost endless. I finally talked to my dad about this in the fifth week. My dad was discussing with my mother about the cost of studying calligraphy during the summer vacation. My family couldn't afford it because it was strictly checked by the Education Bureau during that time. The teacher took the students and couldn't collect the money. So when my dad came to pay for the house during the summer vacation, he actively refused to take the students to avoid the money. It happened that they discussed it that day. I went to the tuition to hear me and I understood it. It must have come to the school in disguise. I went to the calligraphy teacher’s house that night and paid the tuition. Since that time, the calligraphy teacher has not mentioned it to me. This thing, I will also show him pleasing to the eye. About playing computer? If you want to be beautiful, you won’t be able to play for you for a semester. You will not be allowed to play after a few days of schooling. You will be given an hour a day. junior high schoolThis is the origin of a legendary story, and it is also an indispensable fuse. Xiaosheng had only tested 268, mathematics 91, English 89, and language 85, which led me to only enter the 7th class, the ordinary class, also known as the middle class. There are good classes on the job, there are jobs on the job, and the name doesn't matter. At least our parents are so named. My junior grade is about 15 in the class, 45 in the class, in a very good stage, my class teacher, 竺 teacher (male) teaches English, yes, my favorite subject teacher is actually my class teacher. But he is really interesting. I like him very much. He teaches very well. He is a very responsible teacher. Basically, I have a few calls to my mom for a month. I just met this teacher. I am very restrained. I am very quiet, serious, and raise my hand. I almost played the good things that the good students on TV did. I played for a semester. Here I gave myself an Oscar. The best student awards, all the teachers believe that I am a positive and good student, the active activists in the eyes of the parents, but my grades are not ideal, my language scores have once again become my most headache subject, no Passing once again in this study, the world who knows the most about himself is still only himself. I deeply understand that the most suitable thing is not learning, but acting. So I played this good student to the end of the period. At the end of the final exam, I I announced that I was self-directed and the "first semester of junior high school" was a successful show. I did not hesitate to chase in the classroom with a classmate and madly in the classroom, chasing each other with chalk, and the class teacher who came out of the office. I caught it and shouted at me "What are you doing?" After the classroom, I was punished and stood at the door of the classroom. Good, this is this generation. Since the child's most other fickin shit thing, by the way, in the short three-day holiday after the test, the assignment of the whole class to copy the English textbook words is too arrogant. My elementary school is at the same table, and I have 4 classes in junior high school. I am still a good student who compares my mom every time. "When people come to the good class, they are the top ones and look at you again. It’s rotten and can’t read. Just say it, I don't care about you anymore." This is the irony that I can hear on TV during the weekend.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econd study, I can't continue to play the role of a student. It is like a spy. I was discovered by the enemy how to continue undercover, so I am constrained to show the true side. In the third year of junior high school, there was more TV in my room. It’s very comfortable. It’s so hard to play with the computer. I still have a TV to watch. When my parents go for a walk after dinner, I turn on the TV and watch “Xia Hao”. This is also my favorite domestic animation, then the problem. Come, how to do the homework, never wrote it very embarrassingly, almost 20 o'clock, my parents walked back, I started to write homework, never worried about writing a few points, I have the phone number of the students, 21 is the most Good time to copy the answer of the homework, I completed the mathematics or mathematics English, exchanged the work with other students by phone. There were really few people playing technology in that era. Other students basically divided the classroom. Homework, but I basically don't worry about taking a break after class. Of course, when I have more troubles, I can't write mathematics and it's all big problems. I can't call it, don't worry, I have good idea, the next day, school. I took my homework and put my homework and my homework in my jacket. I had a pen in my trouser pocket. I walked up to the class teacher and said that my stomach was not comfortable. Go to the bathroom, it is actually going Chaozuo Ye. About playing computer, parents locked the computer in their room and won't let me play, but cracking it is not difficult in my opinion. There is a small window on the top of their room. Whenever they go out on weekends, I step on the door. Hands, hands raised themselves up from the small window into their room, Good, Very good, no you can't do it, you can't think of it. Why do my parents want to lock the door? Before they go out, they don’t lock the door. I will play the computer very directly. Every time they come back, they come to touch the temperature of the computer. It’s hot, the problem is obvious. All leaked, but I made me even more afraid to play the computer, but the anti-locking door made me even more happy. When I heard the sound of their return home, I locked the door from the lock of the anti-locking door, and the horses would not appear, and they The anti-locking door does not shut down the computer. In this way, I learned to edit in such a harsh environment and embarked on the no return of Chinese film and television. In the third grade, in the next semester, I was so naughty, playing in class and playing at the same table, and driving a little time. Once I was in class, the class teacher usually stopped the chalk and threw it. I was awakened from the dormancy of the brain. In short, the class teacher transferred me to the first. Row, one person, one table, the throne of the gods, I have been in this position and have been graduated. High schoolThe unsatisfactory results of the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are not surprising in me. The score of the 486-point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can only be randomly selected from the staff level. The lowest score of the high-level score is still 20 points. I want to go to Pu Gao, and my heart is dark. I like the relaxed study life on the higher vocational level. Anyway, I regret that I didn't go to high school. At that time, I thought I couldn't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ith the failure of the se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my dad asked me if I want to go to Shaoxing Zhuji's private general high school, Ronghuai School, the tuition fee is 22,000 yuan a year according to my score. My vanity made me not hesitate to agree to this decision. Make up your mind to study hard. After that, we went to the local admissions teacher from Ronghuai School, 4 people and a bedroom, everything in the supermarket, how beautiful it sounds, it feels like a university, a campus card is used throughout the school, just can't bring a mobile phone. . My dad took me on the school bus to visit the new high school I am going to. I can see it as good, according to Dad, they visited the dormitory for 4 people, the electronic multimedia classroom and so on.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chool, my dad called the admissions teacher again to confirm the dormitory that was visited during the visit to the school. The classroom was true. At this time, the teacher told him the truth. The dormitory for 4 people had to pay 5000 more to live. The electronic classroom was actually There are no washing machines in the classrooms of the International Department students. There are more than 40 people in the classroom. After my dad listened, I asked again if I wanted to go. My vanity once again did not hesitate to confirm. After I started school, I came to Ronghuai School. The distance from my home has a few kilometers of my fingers. The feeling of missing my family made me call my parents again. I hope to open the back door to the local high school. I finally learned that it is true. Yes, but the relationship fee of 30,000 makes my parents let me give up this idea. I have to spend my three years in this "prison". How to describe this school, I can only say that it is like a "small society." "There are some teachers in the school who like to hold high positions in exchange for benefits. They often bring food to them, help them to send things, and are liked to be happy in the same way as dogs, just like when Japan came to invade China." The traitors, and the benefits they get, just the mobile phone is free of charge, you can often open the door and enter the school gate, go to the teacher's office and wait for the dog. When the teacher is happy, give them some food, but they are like eating honey. Happy, they often have pride in the office because they have teachers to do the backing, think about ridiculous. I am a high school, is 4 classes, is the innovation class, the third level of the innovation class, there are 2 classes of innovation, 1 class of innovation, special class, there are ordinary classes down, so my class is relatively low. Level, why private schools also have special effects classes, because they spend high prices to buy these students to study at school, give them a teacher's education, free tuition, etc., and the money comes from spending more than 20,000 to study. The money for the students, but as a commercial school, this is not surprising. My class teacher is a political teacher (female), a serious teacher, responsible, serious, the tag she gave me, and the teacher I liked since junior high school. Mobile phone, can not bring, but still a lot of people bring, my parents agree with the teacher's meaning and will not let me bring it. At first I can only bring ipod shuffle, can only be used to listen to the song MP3, then I used the school phone in the bedroom too Far from being an excuse, and asking parents to bring a mobile phone for convenient contact, this is not enough reason, but in order to satisfy me, my mom brought me a Nokia mobile phone, a mobile phone that can only barely hit QQ, it is wonderful. Even the pictures sent to me by my friends can't be accepted. There are mobile phones in the whole bedroom, and I only have one button machine. I have the idea of ​​buying a mobile phone. After a few months, I finally got my living expenses. Samsung S3neo, with a mobile phone, I lived a high school life as good as other roommates, and the results of the high school, from the top 10, fell to the bottom 10, and ended.I entered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When I first started school, I got into trouble. In the morning, I asked for us to stay in the dormitory. Several teachers from the Political and Education Department sat and chatted at the door of the dormitory. Most of the students in the school watched them unhappy, I took They took their photos and shared them with QZone. The title was “Watchdog came”. After being sent out, several seniors who had a good relationship with these teachers saw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One day they were called by the teacher to call me. I took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carried out a serious education, stood in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office for a day, and asked to take away my mobile phone, and I borrowed a mobile phone with someone else. After the second shift, my class teacher is Zhou Jianming, the language teacher, obese, cunning, insidious, is the tag I gave him. I often come to the mobile phone after class, and the back room will also sneak in to see if anyone is playing the mobile phone. The class is near Half of the people's mobile phones were planted under his hands, and one was only at the end of the period. The climax of the legendary story begins. I am a good student in this class. I am very good at this class teacher. It is a good helper for the teacher. It is a poor grade, but how to say that I am coming in is also the top ten in the class. One day, after class, I took out my mobile phone from the drawer and read the news. The class teacher came in quietly. I saw that he was stunned. The mobile phone didn’t come and hide, he was taken away, he was not convinced, and he planned to take it back. The mobile phone, anxious mood made my brain speed up. Finally, I thought of a model machine in the world. I borrowed a mobile phone from the same table and bought a model machine of S3. I received this model the next day. Machine, planning how to use the time and place to complete this great plan, after many observations, the evening self-study is the best time to steal the column, all the received mobile phone is in his rightmost drawer, one night Plan implementation, the deputy class teacher came to the classroom on time to manage the class, I picked up the language homework book, and the deputy class teacher said to hand in the homework, entered the office, went to the class teacher's seat, opened the drawer, Phone, Success. Nearly a month later, the class teacher found nothing, but there were a few people who learned my way to transfer the mobile phone to the class teacher's office. In December, at noon lunch break, I was watching a certain episode updated at 12 o'clock, put the mobile phone in the middle of the desk, at the same table, and probed his head, because this time bomb caused me. Once again, the mobile phone was taken away when the class teacher suddenly checked. Mother fuckin... what to do, not afraid of the old, useful, observation, planning, and the last time, he inexplicably locked the drawer and gave me the plan. It brings a little difficulty. To change the mobile phone, you must have a key. It is definitely the safest place to guess the most dangerous place. This is my first thought. The fat man is insidious and cunning. I don’t know anyone in the office. I went into the office to investigate in a class and found that there was a bunch of keys on the side of his keyboard. But this time there were other teachers who couldn’t try the key if it was the key of the drawer. In the class, in the name of the toilet above, I hid the homework book and went to the head teacher’s office. I used the key to open the drawer of the mobile phone. Indeed, this is the key to the Pandora's box, but at this point I heard the opening of the door, I immediately took the homework and pretended to look for the homework around, and then until he left, I locked the drawer and quickly left the office, the moment Cold sweat. I temporarily gave up the idea of ​​changing my mobile phone. After a few days, I bought a model machine. After I got things, I started to look for opportunities to practice self-study in the evening. After a few days, everything wa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lan, the phone returned to the hand again, at this time, there are already two model machines in the drawer. In January, a class teacher suddenly called me to the office to ask if I knew if anyone had moved his drawer, calm, calm, and the actor’s cultivation, without any flaws. “I don’t know what you are,” I said with a smile. Out of this sentence, then he let me leave the office, waited for the language class, the class teacher angrily came in the classroom and asked:"Who moved my drawer and used the model machine to change the phone."..."I am standing up now, I will still handle it lightly."Keep quiet..."No one has stood up yet. I have lost 500 yuan in my drawer. If no one stands up, I will call the police."be quiet…After 30s, someone couldn’t sit still. The squad leader stood up."There is no one, I don't believe that he is alone, there are two model machines in my drawer."I threw two model machines out of my pocket. I looked at the two model machines. It was mine, only mine.be quiet…"Squad leader, give me the office."The class teacher and the squad leader went to the office. There was a debate in the classroom. I don't know what they are talking about. I only know that since he stands up, if he knows the rules of the rivers and lakes, he should not say other people. At noon, I went to ask his class teacher how to say that his face was his expression. The world abandoned him as his only thought at the time. He didn't tell me anything. In the afternoon, the class teacher brought all the mobile phones, let us call the parents about the cost of paying the new school uniform. I went up and took my mobile phone. In fact, at this time, I still have a very old Samsung. It was borrowed from my classmates, but I couldn’t remember when I handed in, so I didn’t write it on the top. In short, I went up and took back the old Samsung. The next day, the class teacher asked to hand in the mobile phone that I sent yesterday. I handed over my old Samsung, and then the class teacher asked me to take my cell phone bag and go to his office.When I came to the office and put down my mobile phone, the class teacher said:"You think about what you have done these days."A single hand was taken on the table in front of me."Write it now."I didn't say a word, simply wrote down the passage, roughly "I changed my mobile phone with a model machine," and then let me stand in the office for a day. In the end, it may be that I was in a relationship with him before, so I didn't submit my punishment. I just called my parents. I also took the initiative to write a review. It was very vivid and I wanted to do it. Don't tell my parents, because the phone is secretly bought by myself, and when I talk about it, I still have a phone call. This review led me to keep asking him to do things, send things, buy medicines, take class snacks, and target me everywhere. I don’t agree with the community. My anger is accumulating, but I can’t vent, I can only accept the reality with optimism. Fortunately, I still have a mobile phone. In the second semester of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a good friend’s dropout made me feel very bad. In combination with the previous anger, my mind was only able to produce negative thoughts. The results continued to fall, and I was admitted to college without a play. With E, the future is just a darkness. It’s better to drop out of school. The province is a waste of money. Every time at home, my parents will have nothing to say. If you don’t read well, don’t read it, but I’m one after another. Again, I’m going to say that I can read well. This kind of words started from elementary school. I heard high school. I played a good student for 10 years. All kinds of resentment can’t be vented, so I can’t swallow this breath. I was lying in bed at night, I figured it out, I don't want to continue playing again. I am a poor student. I can find another way out. I will definitely have no hope to stay in school. I don't want to ever pretend to be a good student. I have to drop out of school. ... The next morning, I called my dad through the school's public phone and explicitly asked to drop out. My dad was very surprised to ask me why I had to drop out. Isn't this good reading?" I am not reading at all. I have been wasting my time. I don’t want to read this bad book. You will come to school to go to school tomorrow. "I told the truth for the first time. It feels very comfortable, very relaxed, I have never Feeling the ease of that moment is the feeling of victory in the war. "What happened to you recently, is the classmate bullying you or the class teacher saying what you are, I am calling you the class teacher." "You don't have to fight, I want to drop out of school. I have nothing to do with others. I don't want to study." Yes, I am not the piece of material. You don’t have to say anything. I hope that I will drop out of school or I will be persuaded to go back and do it myself." Dad pondered, "I called your class teacher and said "Noon" at noon. The phone hangs up and returns to the classroom. I feel that the pace of walking is very light and comfortable. I step on the air, as if I have broken away from the shackles and regained my freedom. At that moment, I belong to freedom. At the noon canteen, I saw the class teacher calling. He looked at me at the entrance of the cafeteria. No doubt it was the phone that my dad called him. After lunch break, I went back to the dormitory. I called my dad on the phone of my roommate. I specifically forgot about it. I have forgotten it. It’s about letting me finish this semester. I am very upset. Interesting things happened. After the phone call, my class teacher’s attitude towards me changed 360°. What kind of community didn’t let me add it, now I am desperately trying to please me, why? Because dropping out of school, he will be deducted from his salary. The rules of the game in this private school are like this. The war between me and the class teacher has changed from a contrarian trend. In April, our grades were again assigned. The new class teacher is very good to me. I am honest and value my ability, but it is of no use to me. The shadow that this school has left me is not so easy to wipe. Going, my withdrawal is already a matter of course. After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drop out of school. the UniversityAfter my parents inquired, my aunt and aunt were teachers of Zhejiang Textile College. I recommended that I go to their school to study adult education. I can take my own undergraduate diploma. Although it is not the same as my planned work, it is really much more comfortable than the dark life of high school. The interview was very good. I started to study in the dormitory of Textile Village and started a year of study. I am underage, so I can't take the adult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hich makes me always a student without a student status. In the second semester, my two high school students were deceived by the original class teacher to go to Ningbo University. From their mouths, they learned that there are two kinds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and they are enrolled in Ningbo University. According to them, they borrowed from Ningbo University. The student’s degree is hanging in a college in Shanxi. After graduation, I got a university diploma one year later than the same student. I didn’t think much about it at the time. The university passed away in a year, and I didn’t learn anything in the past year. I just realized that I have a lot of powerful friends, but I am not willing to take the diploma of education. I have consulted the society’s recognition of adult education, but it is not high, but the self-study is high. Only some state-owned enterprises do not recognize it. I have also investigated their practice of studying at university. I understand that universities in Shanxi and Jiangsu can do this through educational loopholes because there are too many universities in these two places, but the students are too There are few schools, so many schools are dissatisfied with students. These two places have implemented the “registration enrollment” system, that is, those who do not pass the scores to the university can enroll in the university through enrollment, and the post-graduate diplomas are the same as those admitted to the university. Only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can be enrolled in the school. However, this enrollment can only be enjoyed by local students, so the black-hearted merchants have found this opportunity to hang a student’s identity information in Jiangsu or Shanxi’s high school. After one year, you will be eligible to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participate in the local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nd enjoy local registration. The academic system is different from Shanxi. Jiangsu universities require people to go to school, and Shanxi universities can read, so that students can enjoy the ease of reading in the local area. There is no need to worry about credits. I will continue to check this practice. The reliability, there are many people who have been deceived, there are also failures to go this way, and there are also successes, so this is a bit of luck. For such a rare opportunity, I really want to seize it, so I told my parents about this practice. My mother said that she is resolutely opposed, and I continue to search for success stories to brainwash her and hope she agrees with me, but until the end of the summer vacation, I still haven’t Can convince him. At the end of the summer vacation, my high school classmates were looking for a college with a score that was not enough to hope to pass the enrollment, but the miracle happened. After the third line, the minimum admission line for the university in Zhejiang Province was lowered. The score was just enough to fill in the volunteers, and eventually he entered the Shaoxi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I, I have to listen to my parents returning to textiles. A few days before the end of the summer vacation, I started thinking about it again. Why can I go to college at the same table, and I can't. The next day, I removed my cheeks and told my mom to go to repeat. After my mother heard it, she refused. "You haven’t studied for a year. You still want to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Can your heart be closed?" I can, I want to study now, I can apply to the university if I can take it, "You give me a province. When we let you read, you don't read it. Now you have to die, you have to read it. Do you still qualify for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 didn't say anything on the floor. At this time, my mind was all my mother's bad words. After a few minutes, I calmed down and thought that if I want to repeat, I must first know whether I am qualified for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hen I turned on the computer, I first contacted the cousin who had re-read for a year. I didn’t get the news of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but how hard it was to repeat, and the mobile phone didn’t have to play. I had to prepare for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ll year, and so on. If I withdraw, but I want to know, I can only get a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He gave me the name of the school she re-read. It is a private repeat school. Then you can find the official website of the school and find the admission phone number of the school. Good, Hard work pays off, I successfully joined the teacher of the Admissions Office. I don't care about anything else. I just want to know if I can repeat it. The final answer is "Can!" I can take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because I have not become a teaching student. The identity of the previous students took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The good news came too suddenly. I hung up and told me that I was excited to tell my parents about the news, but they still doubted my attitude so that I was worried that the year of repeating was wasted. So, I refused me again. If I give up, it is not me. The opportunity is to catch it by myself. I once again contacted the teacher of the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department of my high school and asked me if I can repeat the exam. I have already answered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His answer is also certain. This has strengthened me. The idea of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t the end of the summer, go to school a few days in advance so that you don't have to ask your parents to report to the school. After I got off at the school, I went to the bedroom of my classmates at Ningbo University for two nights. On the third day, I didn't go to the school to report. Instead, I applied to the school for a school leave. The interesting thing is that I can't leave school without a student. Can drop out of school, drop out of school is not possible, must have a retreat, in case of not being able to return to continue to study, came to the Office of the Office of Academic Affairs, the teacher said that no student can only write a certificate to prove that they have read for a year, to When I came back, I started to study from the second year of high school, and let me copy two copies, one person, cover the school chapter, and then I will find the application form for the withdrawal of the teacher. Almost all the teachers have completed, only the difference The class teacher, and I am too lazy to get it. This application for withdrawal is not paid, which makes me a forced dropout. In my opinion,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initiative and coercion. After I dropped out of school, I went to the South Music Company for an interview through a friend's understanding. The interview was very pleasant. 1,500 yuan, come to work in a few days. I got up at 6 o'clock, took the bus at 7 o'clock, and arrived at the company at 9 o'clock. The exaggerated bus time made me retire in less than a week. In the few days after work, I completed a mv and a disc packaging design. On Friday, I ushered in the company's internship for the first time. The weight of the shooting equipment made me more retreat, tired and tired. At the end of the day's shooting, I borrowed something from my family to take time off. The next day I did not go. After a few days and proposed resignation of the work, the first work ended. At the same time, a friend of my cousin wants to start a film and television company in Fenghua, an area where there is no film and television culture. I am very happy to join it. I have been working for one year. Every year, every weekend, I will have a textile classmate. I went to play together. I had to be alone for a year. Because they became full, they took the exam, miraculously changed all the previous E into D, obtained the qualification for enrollment in advance, and reported the enrollment of 5 universities. Two of the universities did not go into the competition because of the examination time. In the end, Hengdian planned to take admission and the textiles were accepted. In order to wait for the textile, I ventured to abandon the planned admission of Hengdian, and finally I was waiting for an empty space. Parents’ scolding, self-blame, and fear of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re all around their minds. However, what they can do now is only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They are ready to start reviewing and buy a 200-yuan study book. In the end, I don’t see the time. More than a day, the content that was flipped was only a few pages. I can't save me if I can't hold my feet, I can only bite my head. Three days of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three days of exams, three exams met the same invigilator, she all met me, and later I met and smiled and said to me, "You are Ha", "haha really have a fate" I smile Answer, then entered the examination room. 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s over, waiting for the long two-month score release, I successfully deviated from the three-line, but, like last year, I took a savory drop-off admission, my score is more than 40 points above the minimum score, and ultimately The volunteers who filled out the previous table to help me were admitted to Zhejiang Oriental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Since then, I have become a legend in our community. Say goodbye to the previous work, entered the university, and finally enjoyed college life with a normal college student. In order to escape the 7-day military training, I went to a friend's hospital with a skin problem and got a "can't see the light" illness. In the past few days, the class teacher found me and learned that I have the ability of the video later, let me do a military training. Video, I refused to escape in the end. I made this video to prove that I am not a person who only brags. Since then, a senior said that I became a red man of the School of Information. At this point, the legendary story continues...
1 note · View note
nithyanandaparamashivam1 · 4 years ago
Photo
Tumblr media
【脈輪詳解】頂輪——心懷感激(Sahasrara chakra)
頂輪在頭頂部位。梵文中Sahasrara 的意思是"上千片花瓣"。
頂輪如果開啟,頭頂會感覺有如千瓣蓮花綻放般不可思議。如果不滿足或將生活一切視為理所當然,頂輪因而閉鎖;若懷抱感激知足之心,頂輪則能開啟。
某人每天對神祈禱:"神啊!我沒有足夠的錢!請保佑我中一千萬的樂透。如果我中了獎,我向你發誓,我一定捐出彩金的百分之二十,做為修建廟宇之用。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先拿走兩百萬, 留給我八百萬就可以了。"
人將生活中一切視為交易。也許做的不著痕跡,但如果仔細研究自己祈禱的內容,不難發現,自己總想跟他人談條件,即使是神明也不例外!
一則小故事:
  某天一個窮人向國王請贊助兒子的教育經費。國王一向以樂善好施聞名。窮人到皇宮時國王正在對天祈禱。於是他跟其他的人在外等候。國王祈禱完走出來,紛紛向國王求援的民眾都得到援助。
  惟獨這個窮人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國王看到了把他叫回來。國王問他:"你為什麼話都不說就離開了?"窮人回答說:"陛下,我原本是來求你幫忙,結果你自己都要求老天幫忙。"
仔細研究自己祈禱的內容不難發現,人們只是不停的要求,就像托缽行乞的乞丐。我們祈求的內容,包括物質生活豐足、感情順利、權力加身、心想事成、青春美貌等。人們心裡總是有所求,養成習慣後常常開口要求卻不自知,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人們因為習慣要求,而不知道如何跳脫以新的視野看事情。
人們信仰宗教有兩種原因:一是因為內心有所祈求,二是因為出於感激。
因為內心對神有所祈求而信奉宗教,是大多數人信奉宗教的原因。因為人的慾望無窮,而且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誨,都教人們心裡有所求時就向神祈禱。覺得這樣再自然不過。但因為對上天的感激而信奉宗教,是違背人們從小所受的教誨。
人們從小學習要感謝身邊所有,只為符合社會禮儀。真正心懷感激成了一種奢求。所以只有少數人會因為真心感激而信仰宗教。只有少數的宗教,像是佛教,其宗旨是基於感激,信徒人數雖少,但是素養極高。祈禱本身並沒有錯,但問題在於人們執著於祈禱的內容。祈禱本應為進入冥想境界, 因為心懷感激,內心因此充滿喜樂。
你們心裡可能在想:心懷感激,也是為了符合社會規範,怎麼算是冥想?人們如果真心感激,表示已能體會生命價值所在,才會因為感激而產生信仰。人們只知道對撫養及關心自己的人表示感激,卻不知道上天以及全宇宙的能量,隨時隨地都在幫助你、保護你、及照應你。
人們總覺得身邊所有是理所應得,或出於機緣巧合。唯有在感受到上天無形的照護,才能領略到一切是上天的意旨,才得以成就今天的你。人們一直受到上天的眷顧。
能夠生氣勃勃,就是上天的眷顧。但人們大多不以為然,覺得人生乏味沮喪不已。不停的乞求上天,彷彿自己一無所有。如果能傾聽內心的聲音,就能調整自己,而更能感受到,上天以各種奇妙的方式照護自己。
大多數的人,因為出於恐懼而向上天祈禱。母親在孩子小時候告誡他們,如果不做某些事,上天會因而發怒。孩子雖然還小,但這種想法就已根深蒂固,以致孩子對上天有錯誤的認知。長大後面臨極度的矛盾,對上天無法懷抱愛跟感激。取而代之的是因對上天的恐懼而敬而遠之。
基於恐懼的心理而信奉宗教其實毫無意義,也不能幫助自己有所改變。表面上看來信心是增加了,但是內心沒有任何長進。人生真正的滿足不是光看表面功夫,而是要發自內心。得過成功憂鬱症的人, 應該更能體會我的話。宗教信仰應出於感念上天的愛與感激。儘管社會教導人要敬畏神,其實大可不必,祈禱時只要對上天心存愛跟感激即可。
一則小故事:
  東方玄學大師朱奈德以前一天向上天致意五次。有一次他和門徒流浪經過一些村莊。村莊的居民還無法接受玄學。第一個村莊里的村民把他們當成乞丐,而吝於施捨。
  
  第二天,還是沒有人願意施捨他們任何東西。第三天,村民充滿敵意,棍棒石頭齊飛,將他們趕出村去。當天晚上,朱奈德大師跟往常一樣屈膝感謝上蒼。
  門徒見狀覺得不可思議,不解大師為何還要感謝上蒼。門徒哭著說:"老師,這三天來我們不只沒有東西吃,還像狗一樣讓人趕出村外。這樣你還要感激上天?" 
  大師說:"你們是餓了三天,但過去三十年,你們是否曾經因為豐衣足食而感念過上蒼?要清楚一件事:我的感激無關得失,只為表達內心深深的喜樂跟愛,表達內心虔誠不應該是選擇性的。"
生活充滿感激,自然無欲無求,猶如進入冥想的境地。若不生恐懼,你已步上正道,因為由衷感激,理智不會橫生阻礙,自然不會心生不滿,因為不滿是出於理智,而不是出自內心。人過分理智會阻礙人從聽覺及視覺等感官感受上天,或是表達對上天的情感。惟有超越理智的束縛,才能感受上天之美。你的祈禱會滿是感激,內心滿是喜樂,你因此解脫而享有永恆的喜樂。
如果能拋開世俗的邏輯,你會像河流般自在。只需順從自己的心意,不需刻意選擇,也不需付出額外努力就能充滿喜樂。你能善盡本分,享受每個當下,並能深刻了解在生命這場美好的戲劇中你也是其中一角,你因而更能領受上天,更稱職的扮演自己的角色而樂在其中。
如果違背自己的心意,不僅要投注心力,還要做出選擇。順從自己的心意,你不需花額外的心力,不會感到疲倦或挫折,只會覺無比的輕鬆和喜悅,所有的事看來都再美好不過。
一則小故事:
  某人搭乘火車旅遊。一路上他觀察路旁車輛,以及沿途的美景。一位年長的女士坐在他旁邊。他告訴這位女士窗外令人屏息的美景是旅途中最佳享受。女士搖搖頭,望著窗外坐了一會兒便走出車廂。
  不久女士迴座,望著窗外坐了一會兒,又起身走出車廂。過了一段時間,女士又回來這次坐在某人身後。女士拍拍他的背問說:“對不起,請問你看見什麼?因為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們無法由衷感受上天而錯失人生之美。我們總需要理由享受人生或慶祝,甚至質疑自己哪些該享受,哪些不該?我們不僅不知感激身邊所有,還不停要求及質疑。其實只要心懷感激,就能重新找回自己,融入自然。
一則小故事:
  某人某天在廟裡虔誠祈禱:“神啊!請借我一千塊錢,我真的有急用,我只要藉半個月,半個月後我領了薪水就還給你。"在廟裡修行的人聽到他的祈求,很同情他的遭遇。
  
  就拿出自己身邊的五百塊錢,放在信封裡交給前來祈求的人,說是神請他轉交。這人高興萬分,回家打開數了數發現裡面只有五百塊錢。隔天他回廟裡又跟神祈求說:“神啊!下次不要叫修士代轉錢了,直接給我就行了,讓他代轉,結果讓他拿走了一半。"
我們對所有的事都視為理所當然,所以常不知足。要知道,生命本身就是上天的禮物。有誰的生命是努力求得的?我想沒有吧!所以我們才不懂得珍惜,把所有的事視為理所當然——包括我們的身體、每日所需、自然美景等等。我們求上天賜我們鑽戒,卻未曾感謝祂賜給我們戴戒指的手指。即使是鑽戒,不用多久我們也會對它失去吸引力。
一則小故事:
  有天,地理老師要學生寫下世界七大奇蹟。學生寫下中國的長城、埃及的金字塔等等。有個小女孩一邊搖頭一邊寫。老師走近問她說:"怎麼了?你不知道答案嗎?"
  
  小女孩說:"不是的,我只是有點疑惑,應該不止七大奇蹟。"老師聽了十分驚訝,拿起小女孩的答案,讀了一遍,決定對全班大聲唸出:"世界七大奇蹟—— 我能看見天空,能觸摸大地,能聽見鳥鳴,聞到花香,嚐到美食,大聲的笑,盡情的愛。"
  全班頓時陷入寂靜。
一些看似微不足道小事,常為人遺忘。愈容易獲得,人們愈不懂得珍惜。��們從來沒有想過世上有數以百萬計的人,眼盲耳聾,口不能言,或食不知味。我們只想凡事要再多一點,再好一點,或想著下一個願望。
一則小故事:
  某人開車上高速公路打算回鄉下的家。開車開了近一個小時,車子猛然晃一下熄火了,原來是油箱空了。他走了好幾公里的路。邊走邊禱告,走的滿身大汗,終於走到鎮上。他走進加油站說他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但急需汽油才能開車回鄉下。加油站裡的人拒絕了他的請求。
  他見對街有另一座加油站,於是走過去把自己的情形再說了一遍。加油站老闆同情他的遭遇,同意送他幾公升的油。不料這人竟說:"老闆,你可以折現金給我嗎?對面加油站的油便宜一些。"
願望未實現前顯得彌足珍貴,人們也會由衷祈禱。一旦願望實現, 價值頓失。人們便頭也不回的為下一個願望祈禱。人們心裡總有下一個願望,而不知心存感激。
舉例來說,我們到店裡看見有新功能的鬧鐘,頓時覺得這些新功對生活大有助益,能提升生活質量,自己會更有效率,所以決定買回家。過不了幾天,我們連撥鬧鐘的時間都沒有,可憐的鬧鐘在一旁佈滿灰塵,家里平白多了一個無用的東西。但不久我們又看上其它精巧的新玩具。
沒有到手的東西,總覺得至為重要,甚至攸關性命。等到真的到手了,卻又覺得微不足道。所以我們對生活永不滿足,而不停追逐。
一則關於拉瑪克里斯那大師的故事:
  傳說中拉瑪克里斯那大師只要見到從皇宮來的人,就會向他們朝拜。切譚亞是一位印度得道大師。有一次拉瑪克里斯那對某人朝拜,他周圍的人問他:為什麼要向一個凡人朝拜?
  拉瑪克里斯那回答說:“他們是凡人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從巴尼卡地來的。而切譚亞大師就是在那裡成就偉大的志業。因此我見到那裡來的人,就會想起切譚亞,所以我向他們朝拜,表達我的感激之心,因為他們讓我想起這位悟道大師。如果我沒有遇見他們,我可能會把時間浪費在想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是他們喚醒我心中聖潔的記憶及想法。”
  拉瑪克里斯那向凡人朝拜,只因他們喚醒了祂內心的記憶,這在今天是難以想像的,這也是我說的,對所有的人跟事都要心懷感激, 因為他們都是萬物的一部分,而其作為也能與萬物和諧存在。如果你能有如此感知,你對所有事就能抱持感激之心。
我們需要從大師身上學習的也是這份感激之心。只要懂得心存感激,一切的事自會迎刃而解,而上天自然會降福於你。慾望跟感激是無法並存,心裡如果有一連串的慾望,表示你不知道感激,凡事都覺得匱乏。
如果你心懷感恩,一切都十分美好,就不會有其他的慾望,因為你的所有符合當下所需,不須請求就已擁有。人的慾望無窮盡,即使成了一國之君仍會感嘆,日月星辰未能為其所用。
在濕婆神的書中,記載著一段濕婆神跟巴拉瑪卡帕的故事。巴拉瑪卡帕是頭蓋骨的意思。濕婆神以苦行僧的身份遊歷時,用頭蓋骨作乞討的缽。奇怪的是,不管人們布施什麼,只要放進頭蓋骨之中馬上被吞噬。不管濕婆神如何努力想要填滿它,缽中始終空空如也。
巴拉瑪卡帕好比人心或人的自我,能吞噬所有,貪得無厭。因為自我,人們不懂安享已得之福分。人的生活要建構在無盡的追求上, 還是感激之上,全由自己決定。感激需發自內心,需要對上天以及上天的意旨有所領悟,而不是將道德規範強加在身上。能由衷感激, 對生活的看法會全然改變,會永遠享有平安喜樂。
某人向上天祈求:"我渴望平靜。"
上天回答說:"你已經找到答案。只要先把『我』去掉,再把『渴望』移除,就能得到平靜。"
惟有拋開心中限制,拋開自我,打破自己���下的藩籬,才能夠真正融入現實生活,並與萬物結合。人們想常保這份真實,其實並不需要刻意做些什麼。只要保有本性即可。能心懷感激,在為人處事上內心會充滿能量,滿足感油然而生。實際上有無收穫,其實無妨。
其實人的內心都在追求這樣的滿足感卻不自知,轉而尋求物質上的滿足,以致於一再迷失。不管你們相信與否,上天會照看你們。只需要心存感激,保持信心,上天自會降福。然而世人卻總是缺乏信心。
一則小故事:
  某人從不相信有神。有天,他突然從山頂上掉了下來,掛在樹根上。他心裡嚇的半死,突然想起人們總是把神掛在嘴邊。
  他跟自己說:"何不試試求神救命?"於是他哭叫著說:"神啊!我從來不相信有神。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你能救救我嗎?"神的聲音如雷般響起:"當然!我的孩子,把手放開,我會在下面接著你。"這人又大聲哭叫起來:"有沒有其他人能救救我?"
人們只要能將自己託付給上天,由衷信任祂,就能像神一樣自在。然而人們卻因為自我或是無知,而一再錯失大好機會。只要能持續對宇宙間這股能量,抱持感激的心,會感受到這股能量照應著我們, 就像是母親照應子女一般。不管你們相信與否,這都是事實。
有個人夢到自己跟神走在沙灘上,回顧自己的一生。
他跟神說:"神啊!我夢到我們一起走在沙灘上。我回頭看沙灘上的足跡,想起人生曾遭遇極大的考驗跟挫折。但在那些時候,沙灘上卻只見一排足印。不見另一個人的踪跡。在那些困難的時刻,你為何離我遠去?"
神回答說:"親愛的孩子,在那些艱難的時刻,我背著你向前。"
我跟大家說我自己的經驗。我四處遊歷時,走了將近三萬公里的路。其中的兩千公里,我完全步行。我只帶了兩件衣服和一個乞討用的缽。我許下心願,決不收取金錢,也不為下一餐積存糧食。人們問我是怎麼做到的,我告訴你們,我將一切託付上天。專心悟道,上天自會照應我的一切。
我勸大家對上天有信心,你們聯想到的,可能是如聖人一般,恆久而堅定的信仰,其實不然。我和大家分享的,是我切身的經驗。我想我應該是在場最年輕的。所以我說的,不是什麼陳年往事。試著心存感激,奇蹟自會發生。只要你做好準備,有一個滿載感激的心, 上天總是樂於給予。
一則小故事:
  某人夢見自己到了天堂。有位天使帶他到處參觀。他和天使並���走著。他們先走進一個大工作室,裡面有很多天使正忙碌不堪。
  
  天使解釋說:"這是收件處。對神的祈求會先在此進行分類。" 這人往四處看去,發現天使們忙著將來自世界各地以各種語言寫成的願望分類。這些願望有的長篇大論,有的寫在廢紙上。
  
  他們接著往下走,進入第二間工作室。工作室裡同樣擠滿忙碌不堪的天使,以及包裹和書信。導引的天使解釋說:"這是包裝和寄件處。人們所祈求的恩典跟祝福,在此包裝後,一一寄往人間。"
  他們繼續往下走,到了走廊盡頭。在一間小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房間裡只有一位天使彎腰坐在書桌前。這人見了大吃一驚。他問天使說:"這個房間為何如此冷清?這間房間用途為何?"天使平靜的說:"這是答謝處。人們的感恩會送到此地。"
人們只知不停要求,又有多少人曾感謝自己所有?有多少人在祈禱詞中表達感激之心?
獨處時,可以做以下的練習:
花兩個小時的時間,將心裡的憂慮跟慾望先擱到一邊,專注的想上天給你的恩賜。你可能馬上想到:"如果不去理會心中的慾望,如何能得到滿足?誰來照顧家人?我的生意又該怎麼辦。"我同意, 你們的心裡一定裝滿這些念頭。但試著給自己兩小時的時間。照我所說,先拋開腦中的所有念頭。
你覺得無論如何,你的家人或事業的存在,是因為你嗎?聽我說, 不管有沒有你,所有的事都會繼續進行。上天如果要仰賴人類的智慧,才能維持家人的生計以及個人的財富,人們早已處於匱乏之中。記得:光會擔心是沒有用的。我們之前已經有過充分的討論。
所以給自己一些時間,閉上雙眼,專注的想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用心的想每一件事——你的身體、財富、周圍的人的支持與協助、你的房子、奢侈品、你的假期等等。輕鬆的心懷感激的想每一件事,花多少時間都可以。
不要急著結束。用心想每一件事,記著這份滿足的感覺,感受內心充滿感激。當你睜開雙眼,會發現你所擁有的,遠遠超過你生活所需。你問自己-人生夫復何求?
人要懂得感激。要學會感激最好的方法,是學著對所有的事,不管是所見所聞,都能樂在其中,相信上天自會照應一切,生活自會有所改變。而你也因為常能自得其樂,而滿懷喜樂。
一則小故事:
  某人走過一個芒果園,園里長滿各種芒果。這人走進園里四下看了看,研究後寫下一些數據,半小時後離開。另一個人走過同一個芒果園。他走了進去,摘了好幾個芒果,大快朵頤一番後才離開。
可別隨便走進別人的芒果園摘芒果吃,可能有人會朝你扔石頭!我真正的意思是,不需要任何理由,你隨時能樂在其中。但我不是教你把工作拋到一旁,只顧享樂。你當然需要工作,如果只是享樂, 沒有人會資助你。我真正的意思是-快樂不需要理由。生性快樂的人,對所有事也會由衷感激。
不管工作、社會地位、經濟情況如何,人人都能自得其樂。問題在於,人們覺得凡事都需要理由,即使快樂也不例外。因為已習慣這樣的思考模式,所以總覺得別人的幸福比他應得的多。而自己努力的再多,得到的卻永遠不夠。
人們總覺得要努力才能得到快樂。努力並沒有錯,但與快樂無關。拋開這樣的想法,你就不會再抱怨或不滿足。上天隨時都降福於人。只要用心領略就能有所感受,決定權在於自己。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卻怪罪他人,別人無需為你的決定負責。你在有意無意間做出了決定,但因為缺乏覺知,才會事後對所做的決定懊悔,有諸多抱怨。
要謹記在心,天堂跟地獄並不具體存在,而是存乎一心。身處天堂或地獄,決定權在自己身上。對上天失去信心,離天堂越遠。無論身在何處,都宛如身處煉獄。不要以為地獄離你甚遠,其實就在你心中。你的天性,決定自己是身處天堂還是地獄。
一則小故事:
  有個老師問學生說:"有誰知道地獄在哪裡?"有個小女生站起來回答說:"老師,在我爸爸的書房裡。"老師很驚訝的問她為什麼。
  小女孩回答說:"每次我走進爸爸的書房,他都叫我把地獄趕出去(get the hell out of here)。"
孩子從很小就以為天堂跟地獄是具體存在的。他們以為神高高在上,坐在寶座上監視人的一舉一動,記下人的每一件善事或惡行。有了這種想法,人們做所有的事,都聯想到因果關係。做善事想到進天堂,做壞事就怕下地獄。人們把有關神的一切都當成交易。不管自己的本業為何,每個人都成了生意人。
你到廟裡都做些什麼?買了鮮花素果,到神前報上一長串自己以及家人的名號、生辰八字及其他細節,然後祝禱一番。唯恐神把福氣送錯家門。你告訴神自家的方位,再三強調是你獻上這些祭品。說完才放心離開廟裡。我說的對嗎?你擔心如果不再三提醒神,神不知道你的存在,福氣也不會降臨在你身上。
其實神隨時都降福於人,你只要心懷感激即可。神不是只救人於水火,而在平時,就對人不加理睬。這都只是人們自己的想像, 以為神也是如此。而這都得歸咎於社會的教化。人們扭曲了感激的真正意義,以為只需要在脫離危難,或受到神的照應時,才需表達感激。這是再荒謬不過!
聽我說:到廟裡祈福,只需心懷感激,帶著謝意在神前默念數刻。離開時也抱持相同的心情,其它的事自有安排。這就是最誠心的祈禱。心懷感激,就是最好的獻禮。
體會我所說,你能遠離外在世界的紛擾,讓感激在你心中生根。敞開心胸,讓自己成長。問題在於,人們總想盡辦法想要親近神,卻怎麼都行不通。如果能拋開腦中的想法,用心體會,你自然會發現不用刻意親近神,神其實一直在你心裡。
人凡事單憑理智,所以永遠都需要快樂的理由。人向外找尋神,卻怎麼也找不到。如果能用心體會,你會有全新的視野,會發現理智打亂一切,而你卻不自知。能用心體會,你會常存感激之心。人們常說感激要發自內心,而不是出於理智。不是嗎?
你們可能會問:"上師,我們要如何才能用心體會?"只要觀察自己的思考模式,這就夠了。我們常因為不了解自己的思考模式,不只不停思考,而且陷入固定模式。如果了解自己的思考模式,就懂得適時停止。
心懷感激並不是種美德,而是為人應有的態度。唯有存著感激之心,才能感受上天,與周遭的關係會更為和諧,你們只需要放輕鬆,感受這份喜悅。
我進一步解釋,什麼是感受上天。大家都知道如何操作收音機吧!收音機有許多頻道及節目可供收聽。你聽某個節目時,有時候會有乾擾。你會怎麼做?
調整一下頻道。
沒錯。要調整一下才聽得清楚。同樣的道理可用來解釋如何感受上天。如果沒有調整到對的頻道,會跟周圍的人一樣,腦中一片混亂,生活充滿干擾,人生只會陷入永無止境的擔憂,不滿與矛盾之中。然而,如果調到正確的頻道,感受到上天,在紛擾中你能找到正確的方向,不再為情緒所苦,你會充滿感激,生活便有如天籟般和諧。
一則小故���:
  有個乞丐在路上攔下一個人問他說:"兩年前你給了我二十塊。去年一整年你只給了我十塊。前幾個月你只給了我兩塊錢。為什麼你越給越少?"路人回答說:"我以前單身,後來結了婚。現在我有孩子了,所以手邊沒有多餘的錢。"乞丐哭著說:"你居然把應該給我的錢,拿去養活你的家人!"
  乞丐說路人把原屬於他的錢拿去養活家人。很多人以為他人養活自己,滿足自己生活所需,是與生俱來的權利。人們習慣將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人們有這種態度而不自知,不知道其實人生來一無所有。即使是自己的父母、先生、或妻子,也不能將他們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
一則小故事:
  某人某天下班回家,發現自己的太太情緒不佳。太太大叫說:"我好不容易敎會女傭做所有的家事。她現在卻想辭職不干!"先生心疼的問太太說:"親愛的,她為什麼想辭職?"
  太太回答說:"都是因為你。女傭說你跟她講電話時,很粗魯無禮,傷了她的自尊。所以她決定辭職。"先生脫口而說:"那是因為我以為跟我講電話的是妳。"
我們常把身邊的人際關係視為理所當然,因此遇到不少障礙。要學習將每個人視為獨立的個體,適時表達感謝之意,就不會將他們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要學會尊重每個人。如果懂得不將他人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人們才會學會惜福。仔細思考,你會發現人們只在意自己沒有得到的東西。即使擁有再多都不滿足,因為總有東西還沒有到手。
你可以試著坐下來,列出你擁有的一切。你可以先從視力開始。我們之前提過,世上有多少盲人,你能想像如果某天早上醒來,突然雙眼失明,你該怎麼辦?你連起床上廁所都辦不到!以前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失明後卻得費盡力氣。
如果能列出自己擁有的東西,你會有一長串清單。之後再列舉自己尚未擁有的,你也能列出一長串。清單上的第一項,可能是一輛奔馳轎車。你的願望可能比奔馳轎車的車身還長。如果認真列舉,一樣都不放過,這兩張清單都可無限延伸。
現在每人手中都有兩張清單,要看哪一張,全憑自己決定。將所有事視為理所當然的人,通常會選擇看自己未擁有的東西,看完只會覺得生活匱乏,滿懷慾望及不滿,因此也無從體會生活中原本已擁有的樂趣。
因為如此,生活中不論遇到大小事,都顯得稀鬆平常,因為總在期待下一件事情發生。下一件事發生了,也只覺得平凡至極,因為早已又另有期待。
如果選擇看自己所擁有的,會覺得感恩惜福而樂在其中,不覺得自己還欠缺什麼,生命對他而言,永遠都值得慶祝。認識這種人是一大享受,因為他們會散發一種獨特的美,永遠不虞匱乏。只知道以愛和感激,享受身邊所有。只要常懷感激之心,即使再平常不過的事物,都會顯得不凡而美好。其實人生並不如想像中平凡。再小的事,也有美好之處。只因人心流於世俗,無法看穿自然運行之美。
人的想法如此僵固,只知道不停找尋下一個標的。
如果能帶著好奇而敬畏的心,看待所有的事,心中會充滿感激和滿足,而不再懷疑自己還缺少什麼。你能學會用心體會,而不受限於原有的思考。像孩子一樣天真,不流於世俗,對所有事充滿好奇。看到小孩子總覺得很愉快。因為小孩還沒有受到社會的製約,孩子的想法也不像大人一樣呆板,而是新奇不受拘束。
以自己的身體為例,你們可以做一個小小的實驗。坐下閉上雙眼, 想像右手食指因為意外而少了一截,只剩下原來的四分之三。身體沒有其它的殘缺之處,只是食指突然少了一截。你會做何反應?可能覺得難以承受。不管用手做什麼事,都要用到食指,不是嗎?你會如何以對?可能因此感到憂鬱吧!
想想世上有多少人,身體有殘缺。有多少人手指不全。而你從頭到腳,只要稍有缺陷,人生就缺少部分樂趣。我說的對嗎?所以每天花幾分鐘的時間,自己在房間裡,懷抱愛意,觸摸自己身體各部位, 感謝它讓你能如此享受人生。
你們有誰曾經這樣看待自己的身體?有多少人把自己的身體視為理所當然?又有多少人虐待自己的身體?我們之中有些人,因為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夠美,而憎恨自己。聽我說,如果你每天都能做我以上所說的練習,對自己身體每個部份都能有一份愛跟感激。你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和臉上,能散發出不同的光芒。
你的身體能反應你的心態。不要忽略自己的身體,或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畢竟你的身體為你帶來這麼多的樂趣。你今天能來這裡,能毫不費力的聽講,也多虧了你的身體各部的配合,不是嗎?
一則小故事:
  在一個基督教家庭裡,有個小女孩跟媽媽坐在餐桌旁。桌上擺好了食物,小女孩沒有禱告就想開動。媽媽嚇了一跳,問她怎麼可以不守規矩。小女孩馬上回答說:"桌上的每樣食物,我以前至少謝過一次。"
這就是我所說的,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令人難過的是看到小孩子有這樣的想法。
一則小故事:
  一個小女孩問媽媽說:"媽媽,還有幾天才到聖誕節?"媽媽問:"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小女孩回答說:"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要開始當個乖小孩? "
我們就是這樣教小孩——教孩子做生意。敎孩子的事,都只是某種交易,而沒有敎小孩要隨性自然。沒有告訴孩子,生活不一定要有特定目的。是我們跟孩子說,所有的事都有其目的。因為如此,所有的過程都失去意義。
因為我們帶給孩子錯誤的觀念,要花一番力氣才能導正過來。而這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想想看,幾代下來,人們累積了多少錯誤的觀念。我必須先導正你們的觀念,才能讓你們有所成長。
我告訴人們要常懷感激之心。有人會來告訴我說:“上師,這幾天我都有跟出租車司機或家裡的女傭致謝。"如果你真的心懷感激,就不會把這些事掛在嘴上。如果你們失去心愛的人,會把自己的傷痛掛在嘴邊嗎?你們不會。因為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覺,只有你感受的到,而不會掛在嘴邊。我說的對嗎?
同樣的道理,由衷的感激,不會刻意掛在嘴上。當然說謝謝是為了符合社會禮儀,因為總要把感激說出口,對方才聽得到。我的意思是要人們發自內心的感激。這種感激之深,是不可言喻。
人們常對我說:"上師,接受你的教導後,我們的生活有很多改變。我們由衷感激你。"
基於社會禮儀,你對某人表示感謝。真正的感激,不一定因為有任何實質獲得,而是內心深處湧現的想法,感受到上天的慈悲。這樣的感激不需要跟任何人有任何具體的關係,也不需要針對任何人或任何事,也不是因為情緒波動,像是慾望,憤怒,憎恨,或是愛, 只是純然的感激。
人們用言語表示感激,有時只為一己之利,不想讓他人認為自己缺乏教養,嘴上雖說感激,但心裡不以為然。事實上,人們可以利用肢體語言表達內心的感激。你的眼神,你的微笑,你的熱情,都比言語更能表達內心的感激。因感激而留下的眼淚,勝過任何事。人們如果因為滿心感激而不知所措,自然會流下眼淚。
我並不是說一定要哭,只是告訴你們,如果心懷感激,你的肢體語言會有所表示。你無法隱藏,而這也是內心最佳寫照。記得:因為感激而流的眼淚,沒有階級,教派或宗教之分。沒有所謂印度教徒的眼淚或回教徒的眼淚。真情流露,超越任何界限。惟有真心感激, 才能打破所有人為的藩籬與限制,才是最真的祈禱。
人們很難充分錶達內心深處的情感。儘管詩人寫詩,畫家作畫,作家寫作,仍有未盡之處。生命充滿奧秘及吸引力,無法一言道盡。即使人們有過一些切身的經驗,覺得驚喜萬分。但對於所經歷的事, 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所以你們才會一再回來上我的課。
在我面前,即使你們沒有表達任何感激,我也能知曉。你們的內心充滿感激,我比你們自己都還早發現。我從你們的心跳,眼神,便能一探究竟。事實上,你們雖口說感激,卻可能是自欺欺人的說法。因為大多數時間,人們是心口不一。上天能看出一個人是否真心。只要對上天由衷感激,就已足夠。不需要用言語表達。
在印度有個習俗,如果想表達對大師的感激之心,卻不知如何表達, 就摸摸大師的腳,感覺自己跟大師合而為一,藉以表達內心感激。來看我的人來自很多不同的地方。有些人到了我面前,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留下喜悅的眼淚。他們不用刻意說什麼,眼淚就是最好的表達,表示自己有感而發。
在大師面前,只要心存感激與愛,感謝有機會能與大師接近,大師的能量可直達你的內心,所有的問題都會一掃而空,內心頓時充滿喜悅。真心的感激能跨越時空,消除一切藩籬,讓人成長,對所有事都很容易投入。假以時日,連感激都顯得多餘,一切盡在不言中。
即使感情到了盡頭,在分手時,仍然可以感激對方,陪伴你這些時日。感謝由對方所得出的領悟,感謝曾共享的快樂,讓分手也可以如此美麗。
有人問我:"上師,對敵人難道也要表達感激?"
為什麼不呢?敵人讓你更堅強,讓你勇於面對挑戰,有所成長。他們也許傷害了你,卻也讓你對生活有不同的觀點。為什麼不感謝你的敵人?畢竟你想有所成長,不是嗎?你希望自己變聰明些,不是嗎?如果你的敵人沒有給你成長的機會,你還誤以為周遭都圍繞著朋友,這對你的幫助不大。你需要經歷挫折,才會有所突破。你的智慧也會更臻圓熟。
種子要先突破外皮,才能長成樹。如果一直安於現狀,只會錯過生長的時機而萎縮,不會有任何改變。平常人若心懷敵意,處理不當會不可收拾,讓所有的事陷入惡性循環,而充滿憎恨。家人間的積怨太深,無法化解,是因為人沒有善用覺知以及智慧,任由事情演變至此。因為心有不滿,事情才會不可收拾。
內心知足,對人自然不會產生敵意。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即使他人對你有敵意,你也絲毫不覺。如果他人想要斷絕往來,你也只是抱著感激之心。很多的家庭裡,家人間彼此視而不見,出席公開場合覺得極為痛苦,只為避開對方,不知所為何來。為什麼要將精力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不要為憎恨吞噬!以極深的覺知和智慧,面對心中的恨意,自然能將憎恨化於無形,只留下滿心的愛與感激。
上師……這些日子以來,我對您只有感激,別無所求。但奇怪的是,我希望您能記住我的名字,而能時常想起我。這是一種不滿還是渴求?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表示你已經深刻的檢討自己。如果經過思考, 藉由妒意或不滿來尋求他人關注,是不健康的;但如果是出於愛和感激,就不是渴求,只是表達對我的敬愛之心。出於渴求而祈禱, 表示內心不知感激,只有自我。如果出於愛心,祈禱中充滿感激與虔誠。兩者有極大不同。
你會問這個問題,是出於內心的覺知,而不是有所不滿或渴求。還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你勇於發問。我確信你們之中有很多人私下也有同感,卻不敢表達。有的人可能會自我安慰的說:記得名字有什麼意義呢?有的人只是羞於表達。當然名字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從中有所領悟,而不只是逃避。你會問這個問題,表示你有勇氣面對問題。
有人問我:"上師,我們能​​做些什麼來表示我們的感激之心?"
我告訴���們:你們能有所成長,就是對我最大的反饋,也是我對你們最大的助益。如果能把我的話記在心裡,由衷生出感激之心,就已經回報我很多了。如果覺得自己想有所反饋,就反饋社會,幫助其他的人。
讓他們也能領略你所享有的這份喜悅。這麼做不是出於自我的優越感,而是基於分享和喜悅的心。把你全部的精力投注其中,樂在其中。對你自己而言,會是一個美好的冥想經驗,也能藉此喚醒他人。
你能由衷生出感激,就是處於冥想之中。常存感激之心,就等於常做冥想。
還有一點提醒大家:沒有人能敎會你如何心存感激。你們也許在孩子小的時候教會他們要感恩,但也只是會了符合社會的規範。就像學習尊敬長者,在學校要向師長問好等等,只是一些機械化動作,而不是出自內心。
唯有感念上天,才會對所有的事由衷感激,而這也會成為你個性的一部分。祈禱只為表達感激,藉由祈禱,你能振奮心情,充滿愛與滿足。你學會如何與上天交流,將所有的人事物都視為一體,學會過和諧的生活,而不虞匱乏。最重要的是,你學會如何與大師建立聯繫。唯有出於感激的祈禱,才能與大師有真正的聯繫。在這之前, 你只是一味的要求,誤解與大師互動的真意。
即使是現在,我也不是在敎各位要如何感激。只希望在你們對我的話有所體會。我的話中所蘊含的能量,能在你們心中闢出一方淨土。
如果學會釋放自己,你會更有長進。隨時敞開心胸。如果成為自己心性的奴隸,你很難尋得內心的平靜。我常告訴人們,我是敎人們如何釋放自己。我讓人們獲得極大的自由,唯有如此,人們才能放鬆探索自己而有所進步。
我並不是說,為人父母應該放任孩子,完全不予干涉。我的意思是, 避免過度約束孩子的心性,孩子才有機會成長。必要時提醒孩子, 但是讓孩子自己體驗真理。而不是填鴨般的塞給他們一堆大道理。讓孩子有成長的空間,得以體驗內心的喜樂。
有時候人們問我:“上師,你如何能常保喜樂?“
大師能常保喜樂,是因為內心長保感激,而與上天隨時連結。如果只對我,或特定的人存有感激���心,就誤會了感激的真正意涵。你們不應該只對特定的人表示感激。感激就像是香氛一般,由內心散發出來,所以大師們能常保喜樂。與大師相處,就像是置身香氛之中,能切身體驗而且樂在其中。所以你們才會一再回來這裡。
要了解:所有的當下,都是美好的。只要做好準備,你就能有所體驗。不一定要特殊場合,或是有所成就才慶祝。每一個當下,都值得慶祝。萬物若能自然運行而長保和諧,每一個當下都再美好不過。如果能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覺得生活有何不妥之處。你們甚至會懷疑,為什麼其他人總是抱怨連連。
對上天心懷感激,天地就像是你的廟宇。你隨時都在祈禱,都在靜坐。不需要特地到廟裡祈禱。和萬物融合為一,就能常懷喜樂。天地既是你的廟宇,綠樹,藍天,大地,萬物皆合而為一。人身處萬物之中,除了心懷感激俯身頂禮,夫復何求?能與綠樹,藍天,大地,萬物合而為一,你已不需要言語溝通,而能用心交流。你的重心由理智轉為情感。
有些人堅信上天會應許自己的願望。我要奉勸他們,正因為上天是慈悲的,所以才不讓他們如願。這就好比感冒的孩子吵著要吃冰淇淋,你能給他吃嗎?你不能。孩子這時候可能不知感激,但是你知道是為了他好。孩子所要求的不一定適合自己。同樣的道理,人因為無知,不知道什麼適合自己,才會不停的向上天提出各種請求。
神出於慈悲心,先將你的祈禱放​​到一邊,而賜予真正所需。神對人唯一的考量,是希望藉由刺激,讓人增長智慧。要了解,人的智慧愈高,要求愈少。人對神提出要求,意味著人們覺得神有所忽略, 除非自己提醒神,不然神無從得知。這聽起來很矛盾,不是嗎?人們覺得神有所不知。
神只會供給人們所需,並不一定會應許人們心中所願。如果不論人們祈願為何,神一概應許,只會讓人們的生活更為悲慘。神供給人生活所需,讓人智慧漸生,要求自然減少,而由衷感激一切。
上天賜予人能力和勇氣,得以克服困難。上天賜予人知識,得以解開難題。
上天賜予人智慧,那是無價的財富。讓人時有精進,得以成長。上天賜予人機會,發掘屬於自己的愛與關懷。
上天賜予人所需一切,讓人們了解,自已擁有全世界。上天賜予人所需一切,讓人們得以開展自己風格。
根本的問題在於,人們堅信神能幫人實現所有的願望,卻不相信神有足夠的智慧,判定什麼對我們才是最好的。只因我們相信神是萬能的,就索求無度。人們都覺得自己知道,什麼最適合自己。於是向神許願,以自己有限的智慧,想藉助神力,讓自己如願以償。
人們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這是我想要的,事情本該如此。請用您的神力,幫我實現願望。"人們將自己的願望跟偏好集結起來,做為對神的禱詞。就是這樣的態度,讓人陷入困境。
人們應該了解, 上天不只有無上的力量,更有無上的智慧,能決定什麼適合自己。了解這一點,就不會再有所求。人們因為習慣交易,以致於很難相信,有人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卻願意無條件照應自己,不求回報。對人們來說,這是難以置信的。
聽我說:上天對人的照應,無人能出其右。我說的都是事實,但相信與否,全憑自己內心的體驗。唯有如此,才能真正領悟。我常常說:我能敎你們如何提升心靈,傳授你們前所未聞的真理,但領悟與否全憑個人體驗。
一則小故事:
  香卡拉還是個行腳僧時,有天跟門徒到了某個地方覺得口渴萬分。他們環顧四周,找不到東西解渴。周圍只有棕櫚樹,樹下有人在釀燒酒。香卡拉走進樹叢,問釀酒工人說是否有東西可止渴。工人說他們只有燒酒。
  香卡拉取過燒酒,一飲而盡。門徒見了也隨即取過燒酒來飲。香卡拉是悟道大師,有無上覺知。燒酒對他毫無作用。他仍是步伐穩健,但門徒卻跌跌撞撞。幾天后,一行人走到沙漠裡。
  又是口渴萬分。但四周除了打鐵鋪,什麼都沒有。香卡拉問打鐵工人說是否有任何東西可止渴。工人說什麼都沒有。香卡拉看見熔化的鐵漿,取過來一飲而盡。喝完鐵漿,他交給門徒。門徒卻只是無比震驚。
  香卡拉想讓門徒了解,他們聽從大師的教導,但並不表示能仿效大師所為。因為香卡拉有無上的覺知,燒酒對他起不了作用。要出自內心親身體驗,才能了解,不能只是模仿。
對於我所說的真理,你們選擇相信幾分,接受幾分,全憑自己決定。我只能幫助有心改變的人。如果你們願意敞開心胸,接受我的協助, 我很樂於助你一臂之力。你也可以選擇保持現狀,所以人們會說, 上天亦給人受約束的自由!
大多數的人認為,上天對自己的幫助,和自身的期望有所出入。事實上,上天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們必須要有這樣的認知,只管拋開心中的疑惑,對上天更有信心,這樣就夠了。其餘的事,上天自會照應。
一則小故事:
  魚缸裡有兩隻金魚。其中一隻金魚問另一隻說:"你相信有神嗎?"另一隻金魚說:"當然!不然你以為誰每天幫我們換水!"
如果相信上天會照應自己所需,就能過的無憂無慮。但要記住一點:
生活所需不同於內心所求。人的需求有限,但慾望無窮。上天會滿足人生活所需,但是一個人的慾望愈多,對上天的信心愈低,因為慾望終無實現之日。
人們該秉持的信念,就是全心相信。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信仰就是信念加上實踐的動力。人先有信念,最終得出信仰。有信念,心中還是偶有疑惑。但因為有親身體驗,人們才能得出信仰,不再有疑惑。如果能親身體驗,心懷感激的奇妙之處,你的運氣會越來越好,這是我切身經驗。
一則小故事:
  有個小男孩某天造訪皇宮。國王同意他在皇宮中留宿一夜。第二天一早,男孩到國王面前,不停抱怨住宿上的種種缺失。國王命令男孩出宮去,並對他說:"能在皇宮留宿一夜,已經是莫大的享受。"
  男孩十分沮喪,到了一位大師面前,向他訴說種種不是。大師聽了不發一語,只說要收男孩為門徒。幾個月之後,聖者跟男孩說他要去拜訪國王,要小男孩跟他一起去。他們一起同行,國王同意他們皇宮留宿幾天。
  第二天早上,國王問大師對所安排的一切是否滿意。大師對國王所安排的一切,表達由衷的感激。國王聽了十分高興,馬上要求隨侍更加細心招待大師。此時大師對男孩說:"你聽到了嗎?這就是生活奧妙之處。心懷感激,就會更有福份。"
如果能誠心感謝上天所賜,而不是一再挑剔,就會更有福份。藉由表達感激之心,能發送出正面的能量,而所得到的反饋,將超出你的想像。心懷感激,並不表示一定要出言讚美,或說些巧妙的謊言。大可不必。不管外在環境如何,如果都能由衷感激,好事自會降臨。
有人問我:"上師,為什麼我們周遭有這麼多的痛苦?"事實並非如此。世上雖有痛苦,但並不如你們想像中的多,是人們過份誇大。如果參考一些可靠的數據,就會發現,其實是人們過份渲染。只因人們喜歡隨意談論,才得出這樣的結論。其次,人們之所以受苦,是因為失去信仰,不知不覺變得貪得無厭。
上天力求宇宙萬物和諧。所有的事看似巧合,其實癒了解箇中道理, 愈覺得亂中有序。我們只需要了解這一點,略守本分,生活自然像是流暢的樂章。
如果對身邊發生的大小事情,細心觀察,會發現所有的事都已巧妙安排,而自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能體會萬物和諧的偉大,了解自己在整個大宇宙中,只是個小角色。只要跟隨生命的節奏,就能樂在其中,如果破壞了這份和諧,問題會應運而生。
一則小故事:
  某天一群人急著通知某人。他太太掉進河裡,讓河水沖走了。這人趕緊跑到河邊,脫下鞋子,跳進河裡往上游游去。圍觀的人大叫:"你怎麼往上游去?你太太是被沖到下游去了!"這人回話說:"只有我了解我太太。她什麼事都愛唱反調。就算掉進河裡,她也會逆流而上。"
如果我們破壞這份和諧,表示人的自我介入上天與人之間的互動,問題因而產生。相反的,如果我們了解並順從這份和諧,我們會活的更自在。對發生的所有事都能勇於承擔,而且心懷感激。能活得自在,也意味著自己能承擔更多的責任。
我常常說,有責任感的人,會自動自發承擔責任。大師們就是如此。而且大師順從自然規律,為全世界的人承擔責任。因為大師們深信,只要順從自然,所有的事自有安排。
你們可以跟聚會所裡的志工談談,他們可以分享跟我相處的經驗。一開始他們很難跟上我的腳步,因為我總是隨心所欲。後來他們學會了不去想需要多少作業時間,而是隨時做好準備。所以在聚會所裡,事情常在無預警的情形下發生。外人看到聚會所裡亂中有序的情形,可能會大吃一驚。因為我總是隨心所欲,沒有特定計劃。我通常只在事前幾小時告訴他們準備,而一切都能順利完成。
凡事順其自然,會感受到內在散發出一股能量,看事情的角度也會也所改變。有如重組的拼圖般,不管走到哪裡,人們都能感受到你所散發出來的自在與熱情。人們看你的方式大異於前,不由自主受你吸引。
你的生活輕鬆的像首歌,像是有不知名的樂師為你伴奏, 而你不禁手舞足蹈,想慶祝一番。但多數人們不但沒有慶祝,卻總是要求更多,要求有奇蹟出現。
人們總在等待奇蹟,也覺得永無來臨之日。其實我們身邊隨時有奇蹟,何須刻意營造。端看你是否能用心體會。如果心懷感激,順其自然,自然能目睹奇蹟發生。至於能否樂在其中,或是徒然錯失一切,全憑自己選擇。如果錯失一切,跟以前一樣不知滿足,就好比大門已開,你卻還不停的敲門。我已經一再的說,你一生所需的都已安排妥當,只要全心接受。但你卻不願相信,你看不見身邊的奇蹟,卻只是苦苦找尋。
把水變成酒,算不上什麼奇蹟,魔術師就做得到。讓人具有神性, 才是真正的奇蹟,需要有極深的領悟。
一則小故事:
  兩兄弟原本一起生活。哥哥決心從商,而弟弟決心學聖。幾年之後,兄弟再次相遇。他們問彼此過去幾年中,各自成就了什麼。哥哥把所有物質上的成就一一列出。訴說事業如何成功,累積了多少財富。然後問弟弟成就了什麼。
  弟弟領他到了河邊,赤足過河。驕傲的說:"這就是我的成就!" 哥哥隨即僱了一艘船過河。對弟弟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成就!我只不過花了兩塊錢,你卻得花上好幾年!"
人們以為只要在外在的世界成功,心靈就得以提升,也更為強大。其實不然。心靈成長,並不能仰賴外在的成就,而是藉由內在的改變,培養出獨立的個人。這才是最大的奇蹟。
人們常要求我行使奇蹟。我告訴他們,這些所謂的奇蹟,並不足以代表我。但是他們就是不聽,即使我只是玩些小把戲,變出一兩樣東西,人們還是來看這所謂的奇蹟,卻不思改進。這令我遺憾。
有天在信徒一再請求下,我用念力移動一尊神像。我向他們解釋,其實這並不算是奇蹟,只因為不了解背後的因果關係,才會這麼認為。
用念力移動物體的原理,其實跟打電話很像。聲音透過話筒轉成電子訊號,透過媒介傳送到另一端,再轉迴聲波。我所做的,只是把物體轉化成能量。移動之後,再轉回原先的物體,如此而已。這算不上是奇蹟。
不要再尋求奇蹟,在生活中對上天表達愛與感激,自然會感受到內在有奇蹟發生。透過大師協助,你的轉變就是最大的奇蹟。記得, 你不需要大師在你身上行奇蹟,你只需要大師傳授你智慧。內心智慧漸長,每天生活可以輕鬆以對,而保持內心平靜。
假設你現在擔任的是管理要職,你必須承擔很多責任,是嗎?你要負責僱用員工,監督員工工作,計算薪水等等。在做這些事時,是否備感壓力。運用智慧,你能輕鬆處理這些事而不覺有壓力,保持心情平靜,所以你真正需要的是智慧,而不是蠻力。記住這一點。
如果你了解並相信上天的安排,不會有無謂的幻想,而能徹底轉變,成為一個獨立的人。我們對旁人所言,或是星座專家,算命師等星相之說深信不疑,卻從未相信神才是宇宙間生命的起源。
在印度,有一個駭人的習俗。人們會向鸚鵡請教未來。路旁有人提著籠裡的鸚鵡。
路人經過,付給飼主幾塊錢。虔誠的問自己的未來。飼主打開鳥籠,叫鸚鵡從一疊卡片中隨意揀出一張。鸚鵡挑出卡片,用鳥嘴銜著放到飼主手裡。
飼主讀出卡片上所寫。如此幫人預測未來。
人的感官遠比鸚鵡敏銳,卻向鸚鵡請教未來,這簡直荒謬。聽我的勸告,把這些荒唐的想法擺到一邊,凡事順其自然,聽從上天安排。你看大師總是氣定神閒,覺得他們無比神聖。這是因為大師們能遵循自然規律。
但你們只看得到大師外在的狀態,卻無法理解大師內心的境界。如果你能體會大師內心的境界,會發現他們跟自然融為一體,所以���們看來總是充滿喜樂,這也是你該努力達到的境界。
但是你的反應卻是:他是大師,當然滿是喜樂,他怎麼會了解我的困擾?我為生計奔忙,他還叫我要心存感激!我想說的是,你們只看到大師地位崇高,腳邊灑滿玫瑰花瓣,你以為大師對你的生活一無所知。要了解,大師能為人敬重,並不是因為地位崇高,而是內心境界。大師歷經挫折才有此境界,你對此毫無所悉。
你說你為生活奔忙,我告訴你們我的切身經歷。在我流浪的日子裡, 多少次我米糧已盡,卻從未怪罪上天,因為我一心追求真理,所有的經歷都像是冥想一般,即使是糧食殆盡。你們知道嗎?除了少數的幾個慈善機構以及在北印度,其他地方人們對托缽行乞的修行者多退避三舍,投以懷疑的眼神,以為他們會竊取財物。
這些是我切身體驗,即使遭逢極大的困難與掙扎,只要堅持信念, 心懷感激,善用智慧,終將度過難關,心中感激與智慧亦增。心愛的東西只要心存感激,珍惜曾擁有的時日。即使失去也不會感傷。
一則小故事:
  有個國王習慣在夜間偽裝到處巡邏。每天晚上整座城裡陷入一片寂靜時,他都見到一位大師滿懷喜樂的坐在樹下。他對大師極為仰慕。一晚,邀請大師到皇宮作客。大師說:"好啊!就今天吧!明天的事,誰也不確定。"
  
  國王對大師突如其來的回答嚇了一跳,卻仍是領大師回到皇宮。在皇宮裡,國王以最好的食物和房間來招待大師。大師極盡享受。國王在一旁觀察,見大師竟如此享受,覺得難以置信,對大師的尊敬日益減低,覺得上當。
  有一天大師對國王說:"你心裡好像有煩惱,為什麼不說出來?" 國王說:"好吧。我看你享受程度,不在我之下。我不了解你我之間到底有何差異之處?"
大師微笑著說:"我們一起散個步吧?" 國王同意了。兩人沉默的走了很久。
終於到了河邊,這也是國王領地邊界所在。
  
  大師說:"我該離開了。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國王說:"我怎麼能說走就走?我的國家,人民…還有很多的事情等我解決。"大師微笑的說:"現在你知道我們兩人差異之處了吧!" 國王聽了,只是瞠目結舌。
  大師早已看清,一切都歸上天所有,所以能充分活在當下,珍惜每一刻。他們從不擔心會失去所有,因為人本來就一無所有。要記得, 一切都歸上天所有。你們現在都只是暫時擁有,因此不管擁有多寡, 都要心存感謝,才能夠過得灑脫自由。
一則小故事:
  神和世上所有的科學家聚在一起比賽。神不管做出什麼,科學家都要完全複製。科學家成功複製所有東西。最後,神用泥土塑成人,跟科學家挑戰。科學家也動手和泥。神說:"等等!用你們自己的泥土!別用我的。"
你們要知道,神是造物主,祂造出宇宙萬物,所以祂珍愛萬物而不執著,能放棄所有以及造人的權利。如果能從不滿,擔憂及憂鬱之中,轉而尋求當下的滿足,你會更能感受到上天的能量,也更能感謝上天。心懷感激,會成為你一貫的態度。
一則小故事:
  某人到菜市場幫太太買菜。他買了些秋葵拿給太太。太太看了說:"你買的這些都太老了!怎麼能吃?"隔天這人又到市場裡買了更多的秋葵。這次他小心翼翼的挑選後拿給太太。太太說:"你買的這些都太小了!我想煮的不是這種!"
  又隔了一天,這人回市場求賣菜的老闆說:"拜託你幫我挑一些上好的秋葵。不要太老,也不要太小!"老闆親自挑選了些上好的秋葵。這人回家後跟太太炫耀。太太看了一眼後說:"什麼?你又買了秋葵?"
人們不懂得及時表達感謝,只因人生性格愛抱怨而不知足。事實上,不知足���而是人類思考的動力來源。因為不知足,人不停思考;如果知足,腦中無事可想,人反而無所適從。所以又開始不知足起來。
一則小故事:
  有位小姐到鞋店裡試穿鞋子。售貨員很有耐心的幫他挑了好幾雙鞋。這位小姐一雙接一雙的試穿,卻沒有一雙適合。售貨員請她試穿最後一雙。她試了以後說:"這雙很合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尺寸?"
人若決意不知足,他人也無計可施。因為自己想法由自己決定,大多數的人習慣抱怨,或在言談之中發洩不滿,才會有談天的話題, 腦中才有事可想。人若知足,會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所以雖然嘴上常說要知足常樂,卻從未決意如此。人心如此靈巧,只為不停思考。
唯有不停往前追逐,人們才覺得安慰。所追逐的雖然只是些假象, 卻足以讓人安心,因為人們已慣於追逐。
慣於追逐的人其實是在自我矛盾。舉例來說,你內心渴望得到滿足, 嘴上卻不停抱怨。不願正視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心裡想的跟嘴上所說其實是兩回事。你覺得窮盡畢生之力求得內心滿足,是理所當然的事。要了解:自相矛盾是痛苦的開始。試著認清自己人生的方向, 致力於此。認清方向,就不會欺騙自己。而你很快就能如願以償。
如果能在冥想中帶著感激,自然會感到滿足。一般人所說的滿足, 總需要特定理由,需要外力的協助。能讓自己的腦子稍事休息,腦子暫時停下來,你就覺得滿足。其實真正的滿足不僅於此。真正的滿足,是能持續感激上天的仁慈。除此以外你別無他求,也不問理由。你能樂在其中。你若到此境地,不會再有不滿。
  某人因失眠求診。醫生問他:"你晚上睡不著嗎?"某人回答說:"我晚上睡的很好,醫生。" 醫生接著問說:"那問題在哪?"某人回答說:"可是我下午跟傍晚睡不著!"
人總是需索無度。雖說內心自有分寸,事實上卻是無限擴充,問題癥結在此。因為不停要求,人們變得盲目,看不清自己的立場。長久以來,人們從未探究自己內心,總是被自己的想法所蒙蔽,而活得無知。人們自尋煩惱,卻向外尋求解決之道。
你們覺得我剛剛說的故事很有趣,因為你們只是聽故事的人。其實在現實生活中,你們也有相同的問題而不自知。你們執著於眼前的問題,覺得茲事體大,也因此變得固執不堪。遇到煩心的事,就想一想剛剛的故事,以及故事裡的啟示,再回頭看那些煩人的事。以你的覺知深入分析,你是真的遇上難題,或只是你的念頭作祟!到頭來,你可能會一笑置之!
  有位女士搭飛機長途旅行。空中小姐為乘客準備餐點。她見這位女士睡著就先服務下一位乘客。女士睡醒後,要求用餐。空中小姐端來餐點。
  女士摸了摸餐點,很不高興的說:"你們這是什麼航空公司?餐點一點都不熱!我買機票付了一大筆錢,卻吃不到熱的餐點!"
  空中小姐帶著歉意說:"這位女士,很抱歉。機上的加熱器壞了。其他的乘客也是吃冷的。"
  女士聽了說:"是嗎?那就算了!"
食物還是冷的,但這位女士卻停止抱怨。因為她知道大家都有相同待遇。凡事都是一念之間,全憑個人想法。人的想法搖擺不定,任由自己的想法主導一切。滿足與否,內心沒有定見,常有動搖。如同我之前所說,如果無法一笑置之,表示你對所有的事仍過於執著, 覺得自己承擔全世界,所有的事都以你為主。
事實上,我們都是上天的一部分。上天擁有無上的能量,祂才是一切的主宰。人的天性,是要找回與上天之間的聯繫。唯有如此才能生活無憂。但不知為何,人們有所誤解,失去與上天之間的聯繫, 開始追求物質享受,以為這就是人生所求。
如果你去過動物園,可能注意到,排隊看獅子老虎的人是最多的。人們大排長龍,只為一睹獅子老虎的威嚴。人們會不自覺的這麼做, 是因為人們看到比自己強大的東西,會產生安定感。可以藉此安慰自己說:人並非萬能。
其實人天性喜歡接近權威,藉以提醒自己, 在這個大宇宙間,自己真正的角色為何。人們到廟裡拜神求心安。不到廟裡拜神的人,也會另覓管道。人從打從心裡知道自己並非萬能,這種感覺,慢慢會變成經驗之談,而深信不疑。
如果你到過喜馬拉雅山,你會感受到自然的奧妙。群山綿延迭起, 溪水縱橫,可謂自然的極致。恒河從中穿過,氣象萬千。喜馬拉雅山所蘊藏的是無盡的能量,這些無法從書本中獲得,需要人們切身體驗。你會了解,人不過渺如滄海之一粟,學會以慈悲與謙衝為懷。一切疑問都能了然於心。
你們不需要刻意親近上天,只要拋開原本不屬於自己的一切,上天自會照應你。人們對上天心存敬愛並非難事;但若能得到上天關愛, 則是無上福分。只要有堅定的信念,生活中有愛並懂得與他人分享。
某人生性博愛,不只敬神,也做了許多善事。他聽說有一本書,凡事敬愛神的人名字會記載於書中。他急於查證自己的名字是否也在書中。但是他來回看了幾遍,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他極度失望的離去。
一年後,他又回來查看自己的名字是否載於書中。他再一次失望了。在他轉身離去前,書的主人說:"先生,請等一等。這本書記載的是敬愛神的人。我還有另一本書,比這本小的多。上面只有幾個名字,記載的是神關愛的人。"
書主拿出另一本書,某人的名字就在其中。
上天慈愛慷慨,而且無所不能,敬愛上天何難之有?你可早晚把敬愛神掛在嘴邊,卻不需要採取任何行動。但是如果你由衷感受上天, 會有所轉變,上天會關愛於你,而且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因為祂是如此慈愛。
人們一直對自然萬物以及對上天,戒慎恐懼。走路時要穿拖鞋,才不會傷腳;下雨時忙著避雨,起風了就呆在屋裡,跟動物要保持距離。聽我說:萬物是人在世上唯一的知己。你們知道赤腳踩在地上有多麼舒服嗎?我小時候從來不穿鞋。一直到了進學校,因為校規, 我才開始穿鞋。我習慣赤腳,不管在家裡,在學校,還是出外遊歷的時候。
即使在聚會所裡,我還是習慣赤腳。當然我身邊的人提醒我穿鞋,以免腳受傷。我會說:我赤著腳走遍印度各地,又怎麼會受傷?如此小心,只會跟自然疏離。很多人問我:上師,你赤足遊歷多年, 為什麼腳還是完好無損?告訴你們,我從未與萬物疏離,這就是原因所在。我常覺得,自己是萬物的一份子。
我常覺得自己屬於自然,所以我在遊歷時從不擔心害怕。想像你獨自一人在漆黑的叢林中,身邊野生動物環繞。沒有食物,下一餐也沒有著落。沒有睡覺的地方,只得露宿。你們會怎麼樣?一定是嚇壞了!因為人們從不知道,萬物是人最忠實的朋友。人們只懂得向其他人求助,以為只有人才會彼此協助,卻沒想到其實是萬物藉由人而伸出援手。你只相信人,而從未相信万物。
如果你能相信万物,你會像神一般自在。我在遊歷的時候,常常隨意行走。沒有特定目標。我常常坐火車,看到哪里風景好就下車。那時我還不會說北印度語,而我又多在北印度及喜馬拉雅一帶遊歷,我就學了些北印度語,方便問路。學任何語言,一開始覺得困難,是因為覺得自己一無所知,這已讓人產生疏離感,而讓學習更為困難。這與你無所不知的天性相違背。
我常常一個人遊歷,沒有任何同伴,但我從不覺得孤單。我享受與萬物合而為一的感覺。如果你能親近自然,你會感受生命的喜悅。我從未攜帶任何食物,肚子餓了,食物隨處可得。這就是我之前所說,只要有信心,拋開一切,萬物自會照應你。
人們問我:"上師,你的人生經歷許多挫折,才有今天的成就。我們能否免去這些痛苦,而仍能有所成就?"我告訴他們,我會歷經挫折,是因為我試了千萬種方法,只為找到唯一的真理。我花了多年的時間,終於找到答案。我願意與其他想尋求真理的人分享。其實答案就在你一念之間。不過,如果你堅持要經歷一切,你有權選擇,我不會阻止你。
你只需要讓上天進入你的心。愈不加抵抗,愈覺輕鬆。當你真的悟道,心中空明,上天會常駐你心。
上師,我們如何利用冥想,讓自己感到滿足?
持續冥想,你的心會更加柔軟,領悟力變高。你會更敏感,更有覺知,你的意識持續提高。它會影響你的感覺以及行動。所以我一再建議你們冥想。冥想能淨化你們的思緒,看事情能更加清晰。
練習冥想,你的重心會由思考轉移到內心。當人不全然仰賴思考時, 內心會有不同的感覺。不需要任何理由,你都能感受到深深的愛和極大的滿足,而常處喜樂之中。如果凡事只仰賴思考,只會要求更多。
不管如何分析,結論為何,都不會滿足。如果用心感受,你會停止分析,不再追憶過去,不再擔心未來,只會純然處於當下。不做任何批判,只有滿足與感激。你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你一旦進入新的境界,之前用於負面思考及抱怨的能量得以釋放, 內心充滿喜樂。你的能量更為集中,你的祈禱中只有感謝!內心充滿感激時,你所感受到的能量,只能意會,不能言喻。
你對所有的事,都充滿感激之心。也因此得到更多的能量,覺得自己��淫在喜樂中。所有的事帶來的喜悅更勝於前。所有的時刻都滿載喜樂。你覺得自己的存在,對自己跟整個世界都是一種福分。
你若要求更多,只會錯過眼前的幸福;你若懂得感激,自然覺得幸福滿溢。常存感謝之心,這就是真理。當然你的感激是發自內心, 而不只是表面功夫。惟有由衷的感激,事情才會有所轉變。
睡覺前,由衷感激自己又過了一天;睡醒時,感激自己又將迎接新的一天。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冥想,來表達你的感激之心。
由衷表達感激,你能改變世界的面貌,所有的人都能帶著感激之心,所有的恐怖主義,戰爭,宗教狂熱,疾病,貧窮等,都將消失無形。每個人能由衷感激,所有的愛憎忌妒,所有負面想法的起源,都能予以根除。只留下感激之心。
1 note · View no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