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圖】特里克的頭、媽媽的頭、怪照
萬聖節拍了忘記發這裡
5星特里克的髮型不一樣真的好可愛
6星的Garry蒂頭讓我困惑很久🐟
卡琳隨便拍都好像無尾熊喔🐨(?
聖誕節快到了媽媽的衣服要來了!
我滿喜歡媽媽原本的額頭的,希望之後有衣服可以曬出她可愛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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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泡在D+,因為有太多想看的東西在上面反而看到很惶恐焦慮,想著這樣真的可以嗎,怎麼辦好多可以看,好有壓力ㄚ(白痴嗎)
看完FROZEN2覺得FROZEN趴嘍的精靈王女姐妹很萌:
(宴會上)
艾梅梅:可是,姐姐⋯⋯!
雷莉莉:不行,艾梅特,你不可以跟那個男生結婚!!!
(火燒城堡,END)
換成裘國的話
8677:🎵Let it go, let it go, 歐德希雅亂選了配偶。
傘傘:巴洛奇奇!!回來!!裘里亞姆要被雪淹沒了(風中凌亂)
外人oO(為什麼我們的公主在風雪中自言自語又唱歌)
最後⋯⋯我的醫生建議腸胃不好、脹氣便秘的人多走路,腹肌才有力氣讓腸胃蠕動喔,我看了兩週的腸胃科醫生了,他說高中看我就很少運動害我很害羞(怎麼記這麼清楚啦討厭🤪)
我載了皮克敏走路遊戲🥺
要+可以+:136346041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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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山脈及大片土石覆蓋的紅葉溪 雖然小時候的美麗家園變了樣, 但仍是我們的家鄉,希望您會如我們愛您一樣愛它。 古老的裝飾工藝,Pietra Dura(硬石拼貼),源自西元前的馬賽克工藝,在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發展成熟。 之後Pietra dura傳至藝術和建築蓬勃發展的印度莫臥兒王朝 ;印度稱為parchin lari或parchinkari,是使用切割的鑲嵌技術,高度拋光的彩色寶石來創造圖像。切割所需形狀的原石會耗損石材,目前在台灣較為少見。 #馬賽克拼貼 #寶石馬賽克 #深山裡的挖山公司 #不能農耕可以挖礦 #MayaTara #瑪雅塔拉 #花蓮紅葉村 #鉻透輝石 #純銀別針 #pietradrura #石英內含雲母 #藍線石 #碧玉 #砂金石 #豹紋瑪瑙 #白玉髓 #純銀 https://www.instagram.com/p/CjPxWS3vvdR/?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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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0活出美好LiveWell🌺
You must work with God with strong willpower, and He will help you break the curse inherited from your family of origin.
Instead of the shame, you will receive a double benefit; instead of the shame, you will receive a double portion of joy. You will receive a double inheritance in the land; everlasting joy will be yours (Isaiah 61:7).
03/20 Bible verses
but hospitable, loving what is good, sensible, just, devout, self-controlled. (Titus 1: 8)
Be hospitable to those who are far away, love what is good, be dignified, be just, holy, and be self-controlled (Titus 1:8).
03/20Good words
1. If we resolve to do one good deed every day, we will reap endless rewards.
He who sows in tears will reap with joy (Psalm 126:5).
2. Faith can see possibilities that “others cannot see.” With faith, everything is possible.
The body without the spirit is dead, and faith without works is also dead (James 2:26).
Hymn: Please create a clean heart for m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5yQj_jZEYY
🌺03/20活出美好🌺
你必須以堅毅的意志力與上帝同工,祂會幫你破除來自原生家庭傳承的咒詛。
你們必得加倍的好處,代替所受的羞辱;分中所得的喜樂,必代替所受的凌辱。在境內必得加倍的產業;永遠之樂必歸與你們 (以賽亞書61: 7)。
03/20圣经金句
but hospitable, loving what is good, sensible, just, devout, self-controlled. (Titus 1: 8)
樂意接待遠人,好善、莊重、公平、聖潔、自持 (提多書1: 8)。
03/20金玉良言
1. 我們若決心每天都做一件好事,就會有永遠收穫不盡的回報。
流淚撒種的,必歡呼收割(詩篇126: 5)。
2. 信心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可能性。有了信心,一切都是可能的。
身體沒有靈魂是死的,信心沒有行為也是死的 (雅各書2: 26)。
詩歌:求你為我造清潔的心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5yQj_jZE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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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斯馬爾 Uxmal
這是一個個和奇琴伊察(Chichen Itza)以及蒂卡爾(Tikal)一樣重要的馬雅遺址。
但烏斯馬爾(Uxmal)沒有奇琴伊察那麼多的觀光客,不需趕早起衝第一批入園。從梅里達搭公車慢慢晃一個半小時,可以在園區入口不遠處下車。
入園一樣是分州政府和聯邦政府兩張票,一共531披索,折合約台幣八百多,90披索付現,441披索可以刷卡。
一進入園區的第一個就是矮人金字塔,這個園區最高建築有約35公尺的高度,還有一個矮人傳說。
以前有一個女巫很想要小孩,細心照顧了一顆蛋,然後有一天蛋裡面蹦出一個小孩,這個小孩一直就是小小的矮人長不大。
有天女巫鼓勵他去挑戰國王,國王出的難題小矮人本來都無法相信自己能辦到,但最後還是都有成功。最後國王生氣了,要求小矮人一天之內要蓋出一個最高的金字塔,不然輸的人要被對方棒打。
小矮人有點擔心,但女巫都跟小矮人說,沒事的,你去睡覺吧!然後第二天這個金字塔就出現了,當然小矮人最後也順理成章成為了新國王。
這裡特有的Puuc風格就是建築大多是光滑矮牆上有華麗的雕刻裝飾。
裝飾團可以看到很多蛇頭,和纏繞的蛇。
當然也有馬雅特殊的賽球場,只是這裡的已經殘破不堪。
現在這裡建築都不能攀爬了,所以宮殿廣場是一個至高點,還可以看下方的矮人金字塔、四合院和球場。
這個宮殿的角度和其他建築不太一樣,據這個角度是可以觀察金星,計算雨季開始的時間。至於廣場中央的雙頭美洲豹,有可能是祭壇。
交通方式:
在梅里達的ADO車站,旁邊有一個隊伍是專門排非ADO巴士的票,櫃檯會賣你一張Ahorro Bus卡,卡片是10披索,她會幫你儲值180披索,然後有送18披索優惠,我不知道為什麼收了我204披索。
進入第三候車室,會先檢查你的卡片餘額夠不夠,去烏斯馬爾的Sur巴士停在22月台,車子會提早到,可以先上車選喜歡的位置,建議不想曬太陽坐右手邊,想看Uman小鎮教堂的坐左邊(司機那一邊)。
車子準時發車,車上有冷氣。單程票是97披索,刷卡後會給白色收據,中間站會檢查,不要搞丟了。車程約1.5小時。
回程就在下車對面的天文館前等車,下午三點和五點各一班。天文館影片約20分鐘180披索,是講關於馬雅人觀星算曆法的,另外旁邊也有巧克力博物館,門票也是180披索。如果等公車太熱可以考慮去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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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 真理 生命 第四集 懺悔罪行與罪性
罪的普世性
神是光明、公義、聖潔的,而活在罪中的世人卻陷在黑暗、不義和汙穢之中。
《聖經》講:“人人都是罪人。”
《舊約·撒母耳記上》中有寫道,大衛是合神心意的人,
但是,這位以色列的偉大君王也坦誠道:“我是在罪孽裏生的,在我母親懷胎的時候就有了罪。”【《舊約·詩篇》51:5】
《舊約·詩篇》裏有寫道,“耶和華從天上垂看世人,要看有明白的沒有、有尋求神的沒有。他們都偏離了正路,一同變為汙穢,並沒有行善的,連一個也沒有”。【《詩篇》14:2-3】
這裏說“一個都沒有”是從神的善惡標准來講的,
並不是說不殺人、不放火、不偷盜、不妄語就不是罪人。
我們凡夫的心裏面都有自私心、貪求心、嗔恨心、嫉妒心、傲慢心等各種負面的心態,
所以神說:沒有一個人真正行善。
前面我們有學“亞伯拉罕”的故事,
亞伯拉罕是神揀選的人,在當時的人類當中是最優秀的一個人,
亞伯拉罕可以算是以神為中心的人,他對神的信心非常好,
亞伯拉罕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他仍然還是有過失的、有罪性的。
摩西更是這樣,當神要求他做事的時候,他就一直地推諉,
用神的標准來說,他還是沒有完全做到真正的行善。
也就是說,他還是有罪性的。
關於罪,必須把罪性與罪行區分開來。
罪性是人的本性,是與生俱來的原罪;
罪行是內在罪性的外在表現。
所謂罪性,是指以自己為核心的自私心態,
人類的始祖亞當、夏娃有了罪性之後,人與神的關系破裂了,
從此,人不再以神為中心,而以自己為中心,
所以亞當和夏娃的後代都有了罪性,無人幸免;
人內心的自私所表現出來的行為,就是罪行。
那麼,怎麼樣才算罪人呢?
並不是人有了罪行才成為罪人,
而是人天生具有罪性,而必然要犯罪。
所以,人人都是罪人。
人都有自私心、驕慢��、嫉妒心、貪愛心與嗔恨心等罪性,從而引發各種罪行。
【《新約·約翰一書》3:4 】凡犯罪的,就是違背律法;違背律法,就是罪行。
這種罪行是指人用言行直接對抗神的誡命。
《聖經》中講的罪性,按希伯來文和希臘文的含義是射箭沒有射中靶心,
所謂罪性,是指人無法完全達到神的道德標准,是對神的道德標准的偏離,
神對人在道德上的要求最終體現在《舊約》中記載的以色列偉大先知摩西從神那裏領受的十條誡命:
第一,耶和華是唯一的真神;
第二,不可崇拜偶像;
第三,不可妄稱耶和華的名;
第四,当纪念安息日;
一个星期有一天不工作,
要聚在一塊懺悔,贊美神,懺悔自己的罪行——安息日,這是非常重要的。
第五,当孝敬父母;
第六,不可杀人;
第七,不可邪淫;
第八,不可偷盗;
第九,不可作假見證陷害人;
第十,不可貪戀別人的房屋、妻子、奴僕、婢女、牲畜並他一切所有的。(《出埃及記》20:1-17 )
第一条是“耶和華是唯一的神”,這條是最重要的
真正信了神以後,後面的九條也就很容易了。
對神的信心越堅定,神囑托你的話你就會奉行得越好。
信心確實能夠對你後面的九條誡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很多人信心不夠,一做事情就忘記了神的教導,
表表面面的、不光明磊落。
交朋友也不真誠,虛情假意。
對待朋友,可以利用的時候就甜言蜜語、小恩小惠,
一旦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便不理不睬,甚至傷害、陷害、殺害都有可能。
神要求世人的道德標准主要是十條誡命。
如果人類只是遵守十條誡命、在違反了十條誡命的時候做懺悔,懺悔的是罪行。
罪行是有可能在忏悔之后今生不再重犯的,
但是這只是克制、壓服了自己的惡念和私欲,惡念和私欲並沒有從內心清除,
那麼人的罪性還在,並沒有懺除掉。
所以《舊約》中只講到遵守誡命、懺除罪行可以得到神的應許,
並沒有提到人死後是可以進入天國的,
這是因為《舊約》中還沒有懺除罪性的智慧和方法。
有一個人是律法師,要試探耶穌,就問他說:“夫子,律法上的誡命,哪一條是最大的呢?”
耶穌對他說:“你要盡心、盡性、盡意,愛你的神,這是誡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愛人如己,這兩條誡命是律法和先知一切道德的總綱。”(《新约·马太福音》 22:35-40)
《新約》的《雅各書》上也指出:人若知道行善,卻不去行,這就是他的罪了。【《新約·雅各書》4:17】
在這個意義上,應該做的而不去做,就是在消極地犯罪,虧欠的就是罪,
別人對你有恩,你心裏沒有念恩,不想著報恩,這就是罪。
耶穌對他所選召的十二個門徒訓示道: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怕他們;唯有能把身體和靈魂都滅在地獄裏的,則要怕他。【《馬太福音》10:28】
所以,《新約》中耶穌指明的誡命比《舊約》的摩西十誡要求高很多,更難做到。
耶穌要求信徒們不僅要懺除罪行,更重要的是要懺除罪性,趨近神的道德標准,
這樣才有進入天國的可能性。
如果一個人能夠盡心、盡性、盡意愛神,那麼他肯定會依教奉行,謹遵摩西從神那裏領受的十條誡命和耶穌教導的誡命。
當年基督的門徒拼死去傳教,
他們也像主基督一樣,用生命去喚醒人們的善念和對神的信心。
每個人身上都混合著善與惡,而且私欲的側重點也各有不同。
有的人貪生怕死,有的人貪戀女色,有的人唯利是圖,有的人則熱衷名譽,有的人坦露無遺,有的人則隱晦難測。
作為一個虔誠的信徒,我們應該盡量地去看清自己的罪性,覺知自己的每一個起心動念。
在教會中,甚至在神家做工的弟兄姊妹們,即便表現出的道德水准很高,幾乎沒有罪行,且常常行善,感覺自己很高尚,
但仍不可能除掉自私心、高傲心、嫉妒心……
各種惡念、惡心不可能清除,
也就是說,不可能清除這些罪性。
【《新約·約翰一書》3:15】凡恨他弟兄的,就是殺人的。你們曉得凡殺人的,沒有永生存在他裏面。
【《新約·馬太福音》5:28】只是我告訴你們:凡看見婦女就動淫念的,這人心裏已經與她犯奸淫了。
深藏在人思想隱密處的罪性,不僅他人看不見,如果不通過學習智慧,就連自己也覺知不到,
潛意識裏,也是一直在掩飾自己的罪性。
我們明明知道自己並非無辜,常有閃失,有見不得人的念頭、行為,
但卻仍不時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自我安慰,
不知羞恥、不知慚愧,不信因果、不信輪回,看不清自己的罪性。
耶穌對這種普遍存在的“自以為義”的驕傲心態提出嚴厲的批評。
耶穌向那些仗著自己是義人、藐視別人的人講了一個故事來作比喻,
說:“有兩個人上教堂殿裏去禱告:一個是法利賽人(律師),一個是稅吏(稅吏的官員),
法利賽人站著自言自語地禱告說:‘神阿!我感謝你,我不像別人勒索、不義、奸淫,也不像這個稅吏,我一個禮拜禁食兩次,凡我所得的都 捐上十分之一。’
那個稅吏遠遠地站著,連舉目望天也不敢,只捶著胸說:‘神啊,開恩可憐我這個罪人。’
(主耶穌說)我告訴你們:這個稅吏回家去比法利賽人倒算為義了,因為凡自高的必降為卑、自卑的必升為高。”【《新約·路加福音》18:9~14】
法利賽人外在的道德水准可能比稅吏要高,但在神的眼裏反而不看為義,
因為此人同樣達不到神的要求,且毫無自知之明。
在主耶穌看來,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更可憐、更可怕。
意思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會去改善自己;
一個認識不到自己錯誤的人永遠不會改變,
不認為自己有罪,就不會去懺悔。
【《新約·約翰福音》12:47】若有人聽見我的話不遵守,我不審判他。我來本不是要審判世界,乃是要拯救世界。
那些對神有堅定信心而真正行善的人,他們會盡量地用生命去傳播主耶穌的福音,
希望世人能夠學習智慧。讓世人自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即使世人不願意聽從福音,但他們還是一樣地無私、默默地去引導世人。
他們是真正地做到了無私,
不管世人是怎么对他们,他们都是不变初心,
他們一直在努力地把人性裏面的罪性用智慧來掃除幹淨。
被魔鬼撒旦選中的人喜好控制世人,
他也會告訴世人:“你們要行善,要做好人。”
事實上是要世人為他服務。
因為人都有罪性,主耶穌降到人間來救人,
只有在信神的過程當中懺悔、清除罪性,盡量去踐行愛人如己,修複和神的關系,才有進入天國的可能性。
就是說,要超越人的道德標准,要趨近神的道德標准,才能夠升到天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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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智基: 奧運會馬術項目知名運動員及故事
馬術,作為一項古老且典雅的運動,運動Blogger 梁智基先生認為一直以來都在奧運會上吸引著全球觀眾的目光。在這個競技項目中,運動員和他們的愛馬共同完成一系列高難度的技術動作,展示出極高的默契與技巧。運動Blogger 梁智基將介紹幾位奧運會馬術項目的知名運動員及其令人難忘的故事。
安琪·默爾森(Anky van Grunsven)
荷蘭女子馬術運動員安琪·默爾森是馬術項目的傳奇人物。她的職業生涯橫跨了幾十年,並在此期間斬獲無數獎牌。她在奧運會上獲得了9枚獎牌,其中有3枚金牌。安琪以其精湛的技巧和獨特的風格聞名於世,被譽為馬術史上最偉大的女性選手之一。
安琪最著名的愛馬是Salinero,這匹馬陪伴她在2004年雅典奧運會和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奪得了個人金牌。他們的默契和高超的技巧讓全世界為之驚嘆。
夏綠蒂·迪ujardin(Charlotte Dujardin)
英國女子馬術運動員夏綠蒂·迪ujardin則是近年來馬術項目的佼佼者。她在2012年倫敦奧運會上一舉成名,與愛馬Valegro共同奪得兩枚金牌。此後,夏綠蒂在2016年里約奧運會和2021年東京奧運會上再次取得佳績,使得她成為馬術項目最具爭議的女子選手之一。
夏綠蒂與Valegro的默契程度堪稱完美,他們在賽場上的表現總是讓人矚目。夏綠蒂憑借其高超的技巧和獨特的風格,贏得了無數觀眾的喜愛。
麥可·容(Michael Jung)
德國男子馬術運動員麥可·容則是三日賽項目的絕對霸主。他在2012年倫敦奧運會上橫掃個人和團隊金牌,並在2016年里約奧運會上成功衛冕。此外,麥可還在世界錦標賽和歐洲錦標賽上斬獲無數獎牌。
麥可的愛馬Sam是他成功的關鍵。這對黃金搭檔在賽場上表現出無與倫比的速度和技巧,多次創造了驚人的戰績。他們共同譜寫了馬術史上最輝煌的篇章。
##尼克·斯庫爾頓(Nick Skelton)
英國男子馬術運動員尼克·斯庫爾頓是一位真正的長青樹。他的職業生涯跨越了四十多年,參加了七屆奧運會。尼克在2016年里約奧運會上,58歲的高齡實現了奪金夢想,成為馬術史上最年長的奧運金牌得主。
尼克的愛馬Big Star幫助他實現了這一偉大的成就。他們在賽場上展示出令人驚嘆的速度和技巧,贏得了世界各地觀眾的掌聲。
伊莎貝爾·維爾特(Isabell Werth)
德國女子馬術運動員伊莎貝爾·維爾特是馬術界的另一位傳奇人物。她在奧運會上共獲得了10枚獎牌,其中包括6枚金牌。憑借其出色的成績,伊莎貝爾被認為是有史以來最成功的馬術選手之一。
伊莎貝爾曾成功駕馭過多匹優秀的愛馬,她最著名的愛馬之一是Gigolo。他們在1990年代共同創造了許多驚人的戰績,為馬術史留下了永久的烙印。
運動Blogger 梁智基先生總結
奧運會馬術項目見證了無數傳奇選手的輝煌時刻。這些運動員和他們的愛馬共同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壯舉,成為了馬術史上永恒的傳奇。他們的故事不僅激勵著後來者勇攀高峰,也讓全世界的觀眾瞭解到馬術這項運動的魅力。
無論是安琪·默爾森、夏綠蒂·迪ujardin、麥可·容、尼克·斯庫爾頓還是伊莎貝爾·維爾特,他們都用自己的實力和堅持向世界展示了馬術運動的精神。他們的故事將永遠為後人所傳頌,成為馬術運動的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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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關頭X》線上看小鴨|免費影音(台灣版)
《玩命關頭X》高畫質免費線上看,玩命關頭X線上看完整版,玩命關頭X線上看小鴨,提供繁體中文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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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No.1 高清正版線上看 | 460p - 720p - 1080p - BRRip - DvdRip - 4KUHD
電影信息:玩命關頭X
導演: 路易斯賴托瑞
演員: 馮迪索、莎莉賽隆、布麗拉森、傑森摩莫亞、海倫米蘭、傑森史塔森、麗塔莫瑞諾、蜜雪兒羅莉葛茲、娜塔莉艾曼紐、喬丹娜布魯斯特、約翰希南、麥可魯克、史考特伊斯威特、姜成鎬、丹妮拉梅爾基奧、泰瑞斯吉布森、路達克里斯
類型: 冒險、動作
上映日期:2023/05/17
片長: 2 時 21 分
《玩命關頭X》是《玩命關頭》系列的第十部電影,馮迪索主演。在東京街頭,速度不用翻譯…
《玩命關頭》系列的第十部電影,唐老大(馮迪索 飾)這些年來曾經執行許多看似不可能的任務,他和他的家人遇到的每一個對手都比他們更聰明、更冷酷無情和更會飆車。現在,他們必須面對有史以來最致命的對手:一個從過去的陰影中冒出來的可怕威脅,他為了報仇雪恨下定決心要永遠摧毀這個家庭,以及唐老大所愛的每一個人和所有的一切。
唐老大和他的夥伴在2011年的《玩命關頭5》一片中,除掉了惡名昭彰的巴西大毒梟赫南芮斯,並且在里約熱內盧的一座橋上徹底瓦解他的販毒帝國。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芮斯的兒子但丁(《水行俠》傑森摩莫亞 飾)親眼目睹了那一切,而且在過去的12年之間精心策劃了一個復仇計畫,目的是要讓唐老大付出終極代價。
但丁的復仇計畫會拆散唐老大的家人,有些人會從洛杉磯去到羅馬的地下墓穴,有些人會從巴西去到倫敦,有些人則會從葡萄牙去到南極。他們將會得到全新的盟友,以往的敵人也會一一出現,但是當唐老大發現他八歲大的兒子(影集《黑人當道》李歐艾伯羅派瑞 飾)才是但丁復仇計畫的真正目標,一切就從此改變。
《玩命關頭X》一片的導演是路易斯賴托瑞(《超世紀封神榜》、《無敵浩克》),回歸演出的演員包括蜜雪兒羅卓奎茲、泰瑞斯吉布森、克里斯“路達克里斯”布里吉斯、娜塔莉艾曼紐、喬丹娜布魯斯特、姜成鎬、傑森史塔森、約翰希南和史考特伊斯威特,以及金獎影后海倫米蘭與金獎影后莎莉賽隆。
這部電影全新的演員陣容包括金獎影后布麗拉森,她飾演泰絲,一名叛逃的中情局探員;艾倫里奇森(影集《神隱任務》),他飾演艾姆斯,中情局的全新局長,他不像前任局長小人物先生一樣對唐老大這一夥人有相同的好感;丹妮拉梅爾基奧(《自殺突擊隊:集結》),她飾演一名巴西街頭賽車手,和唐老大的過去有強烈的連結;奧斯卡獎得主及傳奇性演員麗塔莫瑞諾則飾演唐老大和蜜雅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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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信息:超級瑪利歐兄弟電影版
導演: 亞倫霍瓦斯、麥可傑勒尼克
演員: (配音)克里斯普瑞特、安雅泰勒喬伊、查理戴、傑克布萊克、基根麥可基、塞斯羅根、弗萊德阿米森凱里佩頓
類型: 動畫、喜劇、冒險
上映日期:2023/04/05
片長: 1 時 32 分
改編自最受歡迎的電玩遊戲,敘述一名水管工瑪利歐和他的弟弟路易吉,試圖破解地下迷宮救出被抓走的碧姬公主。
本片由影集《后翼棄兵》/《北方人》)安雅泰勒喬伊、《侏羅紀世界》系列克里斯普瑞特、《環太平洋》系列查理戴、《野蠻遊戲》系列傑克布萊克、《選情尬翻天》塞斯羅根、《尖叫旅社》系列基根麥可奇配音。改編自最受歡迎的電玩遊戲,敘述一名水管工瑪利歐和他的弟弟路易吉,試圖破解地下迷宮救出被抓走的碧姬公主。
《超級瑪利歐兄弟電影版》一片的導演是亞倫霍瓦斯和麥可傑勒尼克(卡通影集《少年悍將GO!》、《電影少年悍將GO!》),編劇是馬修福格(《樂高玩電影2》、《小小兵2:格魯的崛起》),配音明星陣容超級堅強包括克里斯普瑞特(瑪利歐)、安雅泰勒喬伊(碧姬公主)、查理戴(路易吉)、傑克布萊克(庫巴)、基根麥可奇(奇諾比奧)、塞斯羅根(咚奇剛)、佛萊德阿米森(庫朗奇剛)、凱文麥可理查森(卡美克)以及賽巴斯汀曼尼斯葛爾柯(布拉奇)。這部動畫片的製片是照明娛樂創辦人和執行長克里斯梅勒丹德利以及任天堂的「瑪利歐之父」宮本茂。
安雅泰勒喬伊負責配音的碧姬公主是蘑菇王國精明能幹的統治者,當大魔王庫巴率領他的邪惡軍團,打算摧毀蘑菇王國,碧姬公主為了捍衛她的家園,和瑪利歐一起踏上一場驚險刺激的冒險旅程。導演亞倫霍瓦斯說:「在這部電影中,碧姬公主不是一個被壞人綁架後等著被拯救的柔弱女生。」“我們覺得讓碧姬公主成為一個擁有強烈意志的堅強角色非常重要,而且她作為這部電影的主人翁踏上冒險旅程時的嚮導,在這個故事中扮演了非常關鍵的角色。她是蘑菇王國的統治者,必須經常抵抗大魔王庫巴的攻擊,所以她理所當然就必須變得精明強悍和能力非凡。”
「當我得到扮演一個受到全球死忠粉絲喜愛的角色,真的是超開心的,但是我有機會能夠更深入地塑造這個角色,並且讓她成為這個故事的大英雄,更是讓我感到非常興奮。」安雅泰勒喬伊說:「碧姬公主重新定義了身為一位公主代表了什麼,因為她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她並不是一個柔弱無助的落難公主,更不需要一名白馬王子來英雄救美,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來拯救她。她也是一名充滿動力和決心的領導者,無畏無懼、堅忍不拔、精明能幹,而且充滿了愛心,非常關心蘑菇王國並希望大家都受到最好的照顧,平平安安地過生活。當看完這部電影,我真的受到很大的啟發,然後內心想說:『我也希望能夠變成跟她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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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阡陌.開端
人與神共用的黃金時代;
人被神統治的白銀時代;
而當宙斯成為第三代神王,他掌握了絕對權力後發現,一時興起製作的泥人偶開始增多,導致眾神分配的食物愈來愈少,而這些泥人偶驕傲又蠻橫,他們不懂耕作勞動,又酷愛戰爭,在欲望的驅使下,各種邪惡和醜���出現在人間。
於是,希望讓這些泥人偶自生自滅的言語開始在眾神之間傳開。
人被神拋棄的青銅時代,將至。
位於伯羅奔尼薩斯半島的阿爾戈斯平原上,有一隻驢子緩緩前進著,在牠的背上坐著一個貌美的女子,紅色的卷髮梳成一個高髮髻,神情相當悠閒輕鬆���而她正是爐灶女神──赫斯緹雅。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遊歷人間了,不可否認的是,她愛好自由也不喜愛被約束。
「這感覺真好……」
正當赫斯緹雅閉著眼沉浸這種氛圍,靜靜享受的時候,她座下的驢子停止前進,她睜眼一看,是三個穿著戰甲的男人擋在她面前,但仔細一看,卻都是殘廢之身。
「女人,你身上的黃金可真多啊!」
赫斯緹雅抬手看著自己的手鐲配飾,「你們要嗎?給你們好了,那我就可以過去了嗎?」
赫斯緹雅個性溫謙,一向不喜歡與人起爭端,說著,就把手鐲給卸了。
看到赫斯緹雅這麼配合,三個人當下也慌了起來,「不是……妳起碼也反抗一下吧……」
「嗯?你們不是要嗎?要就給你們了。」赫斯緹雅把脫卸下來的飾品捧在手心,「吶。」
正當這三人還真不知道該拿不該拿的時候。
「就──跟──你──們──說──不──要──打──劫──旅──客──!」
聲音剛至,一棍子也砸上了三人,三人三聲慘叫倒地,其中一人立即爬起。
「阿瑪妲,妳聽我們解釋……」
名為「阿瑪妲」的女子叉著腰氣勢洶洶瞪著他們三人,「不用解釋了!死吧!」
說完又一棍子朝他們三人揮去。
「那個……這位太太……」眼看三人可能會被打死的下場,赫斯緹雅試著解圍,「是我要把金飾給他們的……」
阿瑪妲轉頭,看到雙手捧著金飾的赫斯緹雅,不禁脫口說出:「到底是哪來的傻子……」
看著赫斯緹雅不像是被打劫的樣子,再看看那三人也一直猛點頭,阿瑪妲收起手中的棍子,淡淡的說:「抱歉,誤會你們了,這點小傷,擦擦口水就好了。」
「哪能……!」三人本來同聲抗議,後來看到阿瑪妲掏出那根棍子,又異口同聲的說:「的確擦擦口水就可以好的。」
阿瑪妲再次怒氣衝衝對他們喝叱,「所以我才說平常你們不要做些讓我的羅里特斯看了會三觀不正的事!」
「羅里特斯三觀不正?我都沒見過比他還要正的孩子了!」
「果然是羅里特斯去告訴阿瑪妲的!」
「我就想那死孩子跑哪去了!」
阿瑪妲不再搭理他們,轉身問著赫斯緹雅。
「雖然不知道妳幹嘛要把金飾給他們,不過我知道妳是為了他們三個無賴說話,他們三個是什麼德性我會不知道?」
赫斯緹雅臉上寫著謊言被拆穿的困窘,臉上浮起一絲的尷尬。
「不過妳一個女的,怎麼會單獨來到阿爾戈斯平原的?」
「我、我去邁錫尼城邦找親人。」這是赫斯緹雅突然想到的說詞。
「啊……?不過最近那裡有點……」阿瑪妲看著赫斯緹雅白白淨淨、不諳世事的模樣,突然有點為她的人身安全著想,「要不這陣子妳先住在我那裡,等到……」
「住妳那裡……?」聽到這裡,赫斯緹雅露出不解的目光。
因為在這次下來的時候,赫爾墨斯一直耳提面命的告訴她,人間界已經不是當年她下凡的那種和平環境。
「這該怎麼說……」阿瑪妲皺著眉想了一下,「妳知道爐灶女神,赫斯緹雅嗎?」
「!」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赫斯緹雅心頭一驚,「知……知道……」
「她的神諭告訴我們:『為真正需要的人提供庇護和食物,給予庇護的女性客人不會受到侵犯。』因為最近城邦那邊不安全,等到平靜了點,妳再過去。」
「……妳是她的教徒嗎?」赫斯緹雅露出欣慰的神情。
「不是,不過我很認同這個理念。」阿瑪妲淺淺地笑著,她的眼眸裡泛著和善。
於是赫斯緹雅牽著驢子跟著阿瑪妲與那三個人一同來到阿瑪妲的房子。
「羅里特斯──!」
「媽媽,你們回來了!」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藍發男孩,他的藍眼睛骨溜溜地盯著赫斯緹雅。
「這位姐姐最近要跟我們一起住……對了,妳叫什麼名字?」
「我是赫……啊……」赫斯緹雅突然禁口,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的名字適合嗎?
「……是赫雅姐姐!」羅里特斯臉上帶著猶如暖陽般的微笑,「妳好,我是羅里特斯。」
看著羅里特斯一臉的天真無邪,赫斯緹雅也給了他一個微笑。
阿瑪妲的丈夫早在三年前戰死,與她相依為命的就只有她的五歲兒子羅里特斯,跟原本和阿瑪妲丈夫同是戰友的那三個人──他們三人在一場戰役,因為被敵人砍傷殘廢,本來已經被軍隊拋棄,但身為隊長的羅里特斯的父親不忍他們送命,前去搭救他們的時候,才讓他失去撤退的時間而魂斷敵營。他們三人因為已殘,無法再上戰場,為了答謝隊長的救命之恩,於是想用一輩子的生命照顧隊長的遺孤,為了避嫌,也為了要互相照應,所以他們三人選擇住在離阿瑪妲三裡遠外居住。
而阿瑪妲每天都會送飯給他們。
赫斯緹雅的「工作」,就是每天都幫他們做上一頓餐點。
因為她第一天到來,為了答謝他們的照顧,就烹煮了一桌菜,五個人吃了驚豔不已,於是這往後日子的三餐全都是赫斯緹雅負責了。
日子飛逝,眨眼間已經快過了半年了,又到了烹煮晚餐的時間,赫斯緹雅準備著烤餅要讓阿瑪妲帶給那三人──那是一種用著粗艾麥粉混鹽水而制的麥餅。
白天的練劍已經讓羅里特斯累的趴在阿瑪妲腿上睡覺了。
看著赫斯緹雅熟練在廚房忙進忙出的樣子,阿瑪妲忍不住問了一句:「赫雅妳是不是逃婚來著的?」
一塊餅差點沒掉到地上。
「……阿瑪妲妳怎麼會這麼認為?」
「我從以前就想問了……妳看嘛,妳人漂亮,個性又好,廚藝滿點,就算父母沒有給妳指派婚姻,肯定也有一堆男人守在妳家門口。」阿瑪妲托著腮,笑笑地看著赫斯緹雅,「所以妳不是來找親人的吧?」
赫斯緹雅不知道該承認什麼還是該否定什麼,她只好陪笑著。
「不過啊,結婚真的要選擇自己愛的人……」阿瑪妲的臉上出現了平常看不到的溫柔表情,「雖然跟羅里特斯的父親在一起沒有多少年,但一想到他,就算任何困難我也都可以笑著挺過,再加上羅里特斯……他留給我的這個孩子就是我一生的至寶。」
赫斯緹雅將包好的烤餅放在阿瑪妲面前,「羅里特斯再過兩年就要離開這裡去接受戰士的訓練了吧?」
自從她來到這裡,她天天看著羅里特斯拖著比他高一倍的長劍去三裡遠外找那三個人練劍。
阿瑪妲點頭,眼角掛著絲絲淚水,她捋了捋羅里特斯額前的頭髮,「他說他想成為跟他父親一樣的戰士……以後立大功賺大錢房子蓋高高什麼的……哈哈,其實嘛,當父母的,只要孩子平安長大,能不能出人頭地都是其次,我還想著再過十年,羅里特斯長大了,找個好女人,漂不漂亮都沒關係,他喜歡就好,最好給我生一窩小崽子,讓我每天都跟那些小崽子一起玩樂,你不覺得這樣人生最美好就是這樣而已嗎?」
赫斯緹雅微微頜首,同意阿瑪妲的說法,但在這種時代,這種愈簡單的願望就愈容易落空。
「……哎,說這些傷感話做什麼,」阿瑪妲隨意抹去臉上的眼淚,把羅里特斯安置好,「我去給那三個人送餐去了。」
待阿瑪妲走後不久,赫斯緹雅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不過看著羅里特斯還睡的正熟,她就走出戶外。
「是赫爾墨斯嗎?」赫斯緹雅輕輕叫喚著。
「姑姑妳的直覺好准啊!」赫爾墨斯從黑暗裡走出──他頭戴翼帽,腳穿插翼涼鞋,手裡拿著雙盤蛇帶翼權杖。
「好像就有感覺是你,」赫斯緹雅坐在長椅上,乘著徐徐涼風,十分愜意,「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有幾件事要跟妳說,眾神提議要拋棄人類……」
赫爾墨斯講述著在議場裡聽到的──
人類已經不是當初普羅米修士製造出的純潔泥人偶,他們偷竊、爭吵、廝鬥的事屢見不鮮,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爭奪,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謙讓,剩下的只有欲望,都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去侵犯別人的利益,為了在爭得中取勝不擇手段,最重要的是,他們完全忘了神祇給予他們的恩惠。
「終究要走到這一步了嗎……?」赫斯緹雅眉眼間的舒心愉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黯然落寞。
「所以雅典娜姐姐立即反對,她認為人世間既然有愛,神不該拋棄人類。哈迪斯認為姐姐想法單純天真,人類的劣根性已經開始漸漸展現出來,某些刻在骨子裡的惡劣已經無法通過神的救贖,沒有滅絕人類已經是神對最大的寬容,他們兩人為了這件事爭執不休。」
「雅典娜竟然……」赫斯緹雅有些訝異。
「後來父神決議,那就以兩百四十三年為一期的『裁決』來決定人類的命運……」赫爾墨斯頓了頓,提出自己的想法,「不過就我來看,對人類滅絕與否,救贖與否這話題,不如讓人類他們依靠自己度過難關,這才是神所展現出來的公平。」
「讓人類自己度過難關,才是神展現出來的公平……」赫斯緹雅的嘴唇默默地重複著這些話。
「可不是,雅典娜姐姐為了幫人類說話都把自己賠進去了。」赫爾墨斯解釋著,「因為其他眾神說既然雅典娜是支持人類一方的,那就得讓她用真身下凡體驗人間,而且還是得用人類剛出生的形態。」
「雖然是真身,不過嬰兒時期根本發揮不了力量,或許連保護自己的結界也做不到。」
「那個時候當場根本沒神敢附和雅典娜,所以這個不合理的事自然沒有說出來。」赫爾墨斯低咕著。
赫斯緹雅靜靜思忖著。
「……還有一件事,其實也不是很重要的啦,不過對妳可能有那麼一點點重要,可是妳不想聽也沒關係啦……」赫爾墨斯說的口若懸河,對上赫斯緹雅朦朧的眼神,他立即說出重點,「阿波羅來找妳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赫斯緹雅默默的捂著臉,不由得又憂鬱起來,「明明都在宙斯的面前,跟他和波賽頓說了不可能和他們在一起的。」
「他是自大自戀了點……」看著赫斯緹雅傷感的樣子,赫爾墨斯也不好受,他怔了一會兒,情神穆肅地說,「所以不把話說的太清楚明白只怕他根本不瞭解。」
「我不喜歡把話說得那麼絕……」赫斯緹雅眼神再次低落。
「不要欺負赫雅姐姐!」
話音剛落,一把劍突然撲向赫爾墨斯而來,幸好赫爾墨斯閃的快,避開了那要命的一劍。
「小子!不要拿著一把劍隨便亂刺!」
「不要欺負赫雅姐姐!」羅里特斯根本不理會赫爾墨斯,辛苦的抬起長劍,又是一刺。
羅里特斯才剛睡醒,就聽到外面傳來的談話聲,他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看見赫雅那難過的表情,就直覺她是被欺負了。
「赫……不是,誰敢欺負她啊!」赫爾墨斯雖然瞬間理解這豆丁說的是誰,不過她可是神王的親姐,誰能這麼大的能耐「欺負」她。
「你讓赫雅姐姐難過了,你這個壞蛋!」
「哈……?解釋太麻煩了,你還是睡一下。」赫爾墨斯的雙蛇杖向羅里特斯輕輕一點,金色的光芒瞬間讓羅里特斯陷入昏睡。
赫斯緹雅立即上前抱住羅里特斯,不讓他跌倒受傷,並斥責著赫爾墨斯,「你何必對一個孩子這麼較真?」
「較真是他,不是我。」看著赫斯緹雅這麼呵護羅里特斯,赫爾墨斯竟然有些吃味了,「……還有,赫斯緹雅姑姑,妳這次在這裡住在太久了吧。」語氣中有著說不出來的醋意。
「也沒很久吧,奧林帕斯才過了……」
「已經很久了!」
赫斯緹雅苦笑著,是啊……明明都只是想待個幾天,想不到人間都快半年了……
「我知道,我會儘快回奧林帕斯……」赫斯緹雅的神色落寞下來,眼瞳中倒映著羅里特斯的小臉。
看樣子要跟他們道別了……
【百年阡陌.開端.下】
過後幾天,赫斯緹雅告訴阿瑪妲她將要離開的消息,但她一直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來解釋,但阿瑪妲什麼都沒問,赫斯緹雅既然有她的難言之隱,她就沒有必要揭人隱私,她只是靜靜的抱著赫斯緹雅,她告訴赫斯緹雅,無論她什麼時候走,或者什麼時候會再來,她都會歡迎。
赫斯緹雅告訴赫爾墨斯請阿波羅來人間界找她,除了她不想回到奧林帕斯再去處理這件事之外,最重要的是,宙斯已經允諾自己是永生的處女神,他是神王,他在裁決上有絕對的權力──這意味著不能對此事再有議論,現在阿波羅還心心念念著自己,那就可能會惹的宙斯不高興,她不能讓他們父子心生嫌隙。
一聽到赫斯緹雅要見自己了,阿波羅立即趕到人間界。
「赫斯緹雅,聽赫爾墨斯說妳願意見我了?」
赫斯緹雅看著阿波羅,心想著宙斯風流成性,他的兒子卻是個情癡男子──但也恰恰是因為他的情癡糾纏,才會害慘了一個名為達芙妮的寧芙,她寧願變成一顆月桂樹也不願跟他在一起,在這場愛情裡,他們都是傷心者,所以對於他,她實在不願意再來傷害他。
他們離開阿瑪妲的住所,走到附近的河流處。
「……阿波羅,我曾經用宙斯的頭髮起誓,不會跟任何人結婚的。」赫斯緹雅試著想再用勸導的方式來讓這男人瞭解。
「誓言這種東西,我們可以想辦法破除。」阿波羅還是不死心。
──所以不把話說的太清楚明白只怕他根本不瞭解。
「阿波羅,我告訴你!」赫斯緹雅眼神湛冷,語氣也強硬起來,「我赫斯緹雅,用月桂樹起誓──以頸為上,以腰為中,以腳為下,在我永生永世的生命裡,絕不會跟任何人,包括你阿波羅,共結連理。」
「赫斯緹雅……!」
「以後,我維斯塔教的貞女們,她們都會戴上這象徵純潔的月桂樹葉飾品以示我的決心,」赫斯緹雅以一副漠然神情及語氣直視阿波羅,「這樣,我說的夠清楚明白了嗎?」
阿波羅張嘴想要說什麼,但看著赫斯緹雅那態度堅定的模樣,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離開。
赫斯緹雅在阿波羅離開後,捂著自己的胸口長籲了一口氣,她總算說出來了。
突然平靜的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羅里特斯,已經知道是你了……」
一個驚呼聲從草叢中響起,然後再一陣窸窣的動靜後,羅里特斯的小腦袋瓜從草叢裡探了出來,藍色的眼睛撲閃撲閃的,「赫雅姐姐妳好酷啊!剛剛那個哥哥又高又帥耶,你竟然不要和他結婚?」雖然他還聽到很多事情,不過幾乎都聽不懂的就算了。
「那麼你想跟姐姐結婚嗎?」赫斯緹雅純粹只是鬧著玩的。
「誒……完全不想。」羅里特斯秒答,「姐姐是媽媽啊,如果姐姐女兒我倒還可以考慮考慮。」說完,擺起自以為帥氣的樣子。
赫斯緹雅被逗笑了,羅里特斯那副機伶的樣子,就覺得像極了赫爾墨斯,或多或少她也瞭解阿瑪妲的擔心。雖然國家將男孩培養成合格的戰士──但這些培養是建立在付出巨大代價的基礎上。如果想讓羅里特斯在這種時代上安然的度過一生……
「羅里特斯,你閉上眼睛,姐姐送你一份禮物。」赫斯緹雅蹲下身,「可是絕對不能偷看喔!」
「禮物?好──!」
當羅里特斯���上眼睛,赫斯緹雅現出真身,霎時她一頭火紅的髮絲帶出絢爛的火焰,周身似有烈焰環繞,她雙手捧著羅里特斯的臉,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聲低喃著:「你,羅里特斯,將會得到我爐灶女神赫……」
──不如讓人類他們依靠自己度過難關,這才是神所展現出來的公平。
突然,赫斯緹雅想到赫爾墨斯那無意間的話,她立即將真身撤下。
「姐姐……?」緊緊閉上眼睛的羅里特斯還是不敢把眼睛睜開。
──神的……公平……
「……再見了,羅里特斯。」
赫斯緹雅在羅里特斯額頭輕輕一吻,待羅里特斯睜開眼睛時,已經再也不見赫斯緹雅的蹤影。
「赫雅姐姐……」
赫爾墨斯正坐在赫斯緹雅宮殿前等著她回來,遠遠地就看見赫斯緹雅乘著驢子飛了回來,赫爾墨斯迎了上去。
「赫斯緹雅姑姑,妳剛從人間回來嗎?」
「沒有,我去雅典娜那裡締結契約花了點時間,」赫斯緹雅下了驢,伸直了腰,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在她下凡長大的這段期間,我可以用我的火焰保佑她的居住地不被敵人入侵……不過只限定她在那裡的這段期間,還有她長大後力量跟著覺醒,我的護佑也會跟著減弱。」
「喔……是嗎……」赫爾墨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既然這是宙斯的決議,就是一場公平的『裁決』,這種保護起碼可以防範一些不安於室的壞東西介於他之間的爭鬥……」看著赫爾墨斯欲言又止的樣子,赫斯緹雅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了嗎?」
「伯羅奔尼薩斯半島的阿爾戈斯平原已經淪陷了……」赫爾墨斯儘量說的平靜些,「有一支海上民族勾結了邁錫尼內部政權,他們聯手摧毀整個邁錫尼城邦,連同附近的村莊也一併剷除……」
「那羅里特斯和阿瑪妲他們……?」赫斯緹雅目光淡然無波。
「已經沒有任何亞該亞人(希臘人舊名)的存在。」赫爾墨斯不敢對上她的眼神。
赫斯緹雅腳下一個踉蹌,重重地撞上了身後堅硬的柱子。
「赫斯緹雅姑姑……!」
赫爾墨斯也沒想到向來端莊優雅的赫斯緹雅,會有這種反應,赫爾墨斯也有些不知所措。
赫斯緹雅沒有聽到赫爾墨斯的叫喚,她只是一直在想如果當初賜與羅里特斯神力的話,他跟阿瑪妲就可以躲過這場浩劫,但是歸根究底──
「為什麼人類要自相殘殺……」
赫斯緹雅恍惚的進入自己的宮殿,看著爐灶裡的火苗亂竄,想起不久前她還跟他們一起同桌吃飯,她坐在地上,拾起被火燒燼的白色灰燼捏著人形,並沒有發現在灰燼裡還帶有火苗,她想到阿瑪妲,想到羅里特斯,歎了一口氣──以火為生,以氣為命。
她手中的小人立即動了起來。
「──!」
赫斯緹雅立即意識到宙斯曾經下令不能再製造人類,她在慌張之餘想將灰燼給捏碎之時,小人的動作比她更快,它立即從她手中飛走,懸在半空中,看了赫斯緹雅一眼,似乎不瞭解為什麼眼前的這個造物主製造「它」出來,又要毀了「它」?即後,便沿著廳堂旁的柱子飛往外邊。
「我……宙斯說過不能再製造人類的……可是,再怎麼樣,也不能……」赫斯緹雅迷茫地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我剛剛怎麼會想殺了那孩子……」
才剛回到奧林帕斯的赫斯緹雅,首先面對的是聽到「家人」的死訊;接著是違背「神王」的命令;再來就是想殺「孩子」的舉動,一連串的變故讓赫斯緹雅徹底攤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哭泣,一直不停地滴落下來。
我怎麼……
──其後,赫斯緹雅把奧林帕斯十二主神的頭銜讓給新一代的年輕酒神戴歐尼修斯後,她便把精力投入人間界,為人類造福,宙斯尊重赫斯緹雅的意願,於是允許她優先享受每一份公共祭品──這已是後話。
「它」在奧林帕斯與人間界漂蕩──也不知道過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被赫爾墨斯發現,帶往冥界轉生,在東方一個小島的一戶商賈人家誕生,「她」跟兄弟承繼父親事業後,除了賺錢,她的愛好就是旅行,常有人問到她的感情事,都被她語氣嚇的不敢再提起,於是再過好幾十年,她離世後,再次投身為女胎,這次的出生地是在希臘雅典市區的貧民窟,這一世的家庭,不及上一世的富足,女嬰的父母嫌棄女孩子沒有辦法分憂家庭的經濟,於是把她丟在維斯塔教神廟的門口。
維斯塔教的教母發現門口的女嬰,將她抱進教裡,看見佇立在大廳的赫斯緹雅女神像。
「赫斯緹雅(HESTIA)女神……」不知道為什麼,每天都在注視的女神像今天卻特別有感覺,教母猶豫了半晌,再看看懷中的女嬰,「那就……叫妳赫雅(HEIA)吧。」
名為「赫雅」的嬰兒,發出清脆的笑聲。
──轉了一大圈,終究還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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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鴉|漫】哥哥笨漫畫x2
哥哥不希望殿下的金錢觀這樣覺醒
我也不希望我的繪圖手感這樣覺醒 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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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圖vlog|這個seattle Sounder球賽太high了
今天和小朋友一起去看足球比賽了
嘗試融入本地生活
前面的小姐姐居然曾經到成都的大學做交換學生1年 後來還去了台北
聊了火鍋 聊了牛肉面
一個很開朗的小姐姐
全場high翻了
今天是Seattle主場對戰Chicago
球場的音響真的很贊 據說是全美音效醉好的球場
而且離球員真的很近 會場還會噴火
全場氣氛都很歡樂 我們前2排就是Chicago隊的 笑死了
超有梗 ~
Seattle隊沒進球 球迷一直罵
然後那6個對方隊的球迷就說「They‘ve try their best」 笑死了 超級損的。
球迷們跳了一天 我們也尖叫了一晚
最後Sounder隊以2:1戰勝了芝加哥隊
太有趣啦 下次還想衝
#Seattlesounder #seattle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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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靈魂藍圖之謎:個人旅程
靈魂藍圖這個概念既神秘又有趣。 幾個世紀以來,哲學家、神秘主義者和精神探索者一直在思考靈魂的本質及其獨特的設計。 它是對灵魂蓝图个人解读,是我們精神本質的地圖,引導我們走過人生的旅程。 在這次探索中,我們更深入地探討這個深刻的概念,不僅尋求理解,而且尋求與真實自我的更深層的連結。
個人解讀:獨特的視角
每個人都有獨特的靈魂藍圖,類似精神的指紋。 它概括了我們是誰的本質、我們固有的優勢、挑戰和塵世存在的目的。 我對靈魂藍圖的解讀是一種敬畏和好奇。 這是一份神聖的手稿,用宇宙的語言寫成,等待著被破解和理解。
當我們在生活中航行時,我們會遇到清晰和困惑、歡樂和悲傷、勝利和磨難的時刻。 這些經驗作為線索,引導我們更接近解開我們靈魂藍圖中編碼的奧秘。 透過內省和精神實踐,我們深入了解我們的神聖本質和我們存在的錯綜複雜的掛毯。
靈性詮釋:與神性連結
在靈性領域,靈魂藍圖是個人與宇宙之間的神聖契約。 這是一張神聖的路線圖,勾勒出靈魂跨越生世和維度的旅程。 透過冥想、祈禱和內在反思,我們使自己適應靈魂的低語,在物質世界的混亂中辨別它的指引。
靈魂藍圖的心靈解讀邀請我們超越自我的限制,擁抱我們的真正本質。 這是一個自我發現和自我實現的旅程,在這裡我們揭示了我們存在的深處並與宇宙能量流保持一致。 在這種協調狀態下,我們體驗到一種深刻的和平感、目標感以及與所有創造物的相互連結。
擁抱旅程:駕馭人生的掛毯
我們的靈魂藍圖不是靜態的,而是動態的,隨著我們所做的每一個選擇和我們遇到的經歷而演變。 它是一份活生生的文件,反映了我們靈魂的出生、死亡和重生的旅程。 當我們擁抱藍圖中編碼的智慧時,我們就會獲得清晰的思路和力量,以優雅和堅韌的方式駕馭生活的掛毯。
生活織物中的每一根線都很重要。 同樣,我們靈魂藍圖的每個面向都服務於神聖的意圖,引導我們發揮最大的潛力。 無論我們是透過個人解釋還是精神洞察力來感知它,其本質都是一樣的——錯綜複雜的光影馬賽克,編織著我們存在的結構。
結論:
靈魂藍圖的探索是一次自我發現和精神覺醒的旅程。 它邀請我們深入我們存在的深處,揭示隱藏的真理並擁抱我們神聖的本質。 無論我們從個人或精神的角度來看待它,其本質都保持不變——這是對宇宙無限智慧的深刻證明。
當我們繼續揭開靈魂藍圖的奧秘時,我們是否可以從那些超越我們理解的力量引導我們的知識中找到安慰? 讓我們懷著崇敬和感激之情來紀念這一神聖的旅程,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所採取的每一步都使我們更接近實現我們的真正目的。 古人雲:「上者,下者;內者,外者」。
請記住,如需更多關於靈性和自我發現的見解,請造訪 Wayoflight。 Co,啟蒙與探索相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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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고했어 오늘도
每次我以為有機會,他總會再潑一盆冷水。
訊息是我發的、邀約是我提的,線下約得出來,線上聊不起來,他甘願留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不願踏出一步舒適圈。我是洪水猛獸,是天外飛來橫禍,他有時好奇但更多困惑,像湊熱鬧的路人一樣,不很瞭解,於是會以獵奇眼光審視我的滑稽表演。
每次接觸他,不管是實體或線上,都像在刷新我的下限,試探高自尊的自己能卑微到什麼地步。我嫉妒那些被堅定選擇的人,她們不知道自己多好運,可以獲得一頭向自己搖尾巴的小狗,不像小丑如我,堂堂一名狗派活成貓奴,卑躬屈膝求對方給我一點關注。
又被已讀不回,我不顧事情堆積如山,為此再度內耗整晚,刷遍所有論壇,試圖找出特例,證明我的感情無二獨一。然而事實是,它庸俗得很,全文免費也沒點閱的那種,腦補的篇幅比實際互動還多,養一株植物狂澆三次水,成功揠苗助長,所有花朵胎死腹中。
不主動就是不喜歡,哪怕對方是菜鳥牡丹,我的顏值和性格過不了關,觸發不了任何回應。他本來就沒必要為了脫單而屈��,我自己也是寧缺勿濫,怎麼會不懂這心理?可是當局者迷,當我成為首輪遊的參賽者,輸了卻想喊幾句不公平,抗議遊戲規則這般狠毒,連渺茫希望都不給,還要大家玩什麼?
啊,忘了,我是大風吹後沒椅子坐的人。
批鬥完自己後,我想詛咒他,咒他同我一樣遭遇業報,以後收穫自己種下的惡果,今日他冷淡待我,日後輪到別人冷淡待他。他不必想起過去如何���不起我,只要經歷同等煎熬,就能令我美滋滋,恨不得該名女人或男人趕快出現,代我報那一箭之仇。
我要他幸福,但是別太滿足,我沒那雅量給予祝福,輸球的人不看頒獎典禮,眼淚留給快樂的人去流,我要上網發文黑特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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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以色列的附屬國一一美國(16):
2024年5月29日,“我們沒有比林賽·格雷厄姆參議員更好的朋友了,我是認真的。” 林賽·格雷厄姆在被佔領土訪問內塔尼亞胡,並發誓要追究國際刑事法院的責任。這位參議員接著將國際法院首席法官稱為「憤怒的反猶太分子」。
2024年5月29日,美國國會主席麥克約翰遜毫不掩飾地坦白說: 「今晚我們慶祝超過 76 年的成就;我們慶祝數千年前對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承諾的實現。 我們慶祝推翻伊斯蘭哈里發和納粹種族滅絕的承諾……猶太復國主義夢想已成為現實!
2024年6月4日,以色列《國土報》: 「川普非常需要米里亞姆·阿德爾森的現金。 她的條件:吞併西岸” 媒體寫道:“前總統正在賤賣未來的總統權力。米里亞姆·阿德爾森希望成為他最大的捐助者,但作為回報,她希望以色列對約旦河西岸擁有主權。”
2024年6月4日,美國眾議院通過法案,制裁國際刑事法院官員對班傑明·內塔尼亞胡和其他以色列官員發出逮捕令。
2024年6月6日,唐納德·J·川普剛從猶太復國主義億萬富翁米里亞姆·阿德爾森那裡收受了 1 億美元的賄賂... 作為回報,川普必須允許以色列對巴勒斯坦取得完全主權…
2024年6月6日,拜登政府官員戴維·薩特菲爾德澄清說,美國「絕不」停止對以色列提供軍事支持,以色列仍然「相當強勁」 --另外 8 億美元剛剛批准轉移。整個美國政治體係正因完全虛構而崩潰.
2024年6月7日,國會議員托馬斯·馬西 (Thomas Massie) 向塔克·卡爾森 (Tucker Carlson) 透露,他的共和黨同事有一位“AIPAC 保姆”,以確保他們始終為以色列的利益投票。 「這是唯一這樣做的國家,」馬西補充道。
2024年6月8日,美國活動家拉希德·瓦利:「美國裔以色列億萬富翁米里亞姆·阿德爾森將為川普競選活動捐贈超過9000萬美元,條件是美國承認約旦河西岸是以色列的一部分! 」
2024年6月11日,@RepThomasMassie最近說了國會中其他人不會說的話——幾乎每個共和黨人都有一位“AIPAC 保姆”,以確保他們的投票符合以色列的利益。 今天,我們去他的辦公室感謝他的誠實。
2024年6月11日,除非你宣誓效忠以色列,否則你無法在美國37 個州獲得州合約… 美國由以色列擁有和控制..
2024年6月26日,美國參議員約翰·費特曼訪問以色列,支持對加薩13,000多名兒童進行種族滅絕和屠殺。 費特曼參議員還獲得了以色列控制的 AIPAC 組織的大量資金 他在21世紀最嚴重的種族滅絕中全力支持以色列和內塔尼亞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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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C畢加索數位藝術認證平台-twa‘omas塔哇歐瑪司故事
第七張作品-祖靈的彩虹-阿美族Amis
阿美族(阿美語:Amis:Pangcah)祖靈的彩虹
彩虹橋(泰雅語:Hongu utux;太魯閣語:Hakaw utux;賽德克語:Hakaw utux、Hako utux),依譯應作神靈橋、祖靈橋或靈魂之橋,
身為台灣最古老的民族──原住民的遷移起源,彩虹是吉祥的徵兆,象徵守護神,又說天上有彩虹出現時,必可聞一聲響,那即是祖靈的呼聲。
對死亡並不忌諱,因為走到另個世界,可以跟祖先團聚,是個神聖的歸宿。
網址連結:https://www.picassocert.com/Silk_Road/modern/Twao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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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之心~雙子座
如日月 如晝夜 如水中倒影 如鏡中互映
相似卻又不同的心
一顆流星在聖域的夜空中劃過,光芒消失在雙子宮的方向。教皇希歐從雙子宮走了出來,懷中抱著兩個男嬰。
「你們是帶著天命,來到聖域的孩子……」
希歐對著懷中的兩個男嬰說。他們將是下個世代要成為守護女神的聖鬥士,也將會是繼上次聖戰結束之後,第一個能成為黃金聖鬥士的孩子。
希歐為這對雙胞胎各自命名,哥哥的名字是撒卡,弟弟的名字是卡諾。哥哥撒卡從小就顯示出過人的天賦,弟弟卡諾也不遑多讓。無論是體能還是戰鬥技巧的訓練上,這對雙胞胎兄弟都不相上下。
但兩人在個性上,卻有其相異的地方,撒卡的言行舉止十分自律,相對於他的年紀來說過於成熟。而卡諾則是如他的年紀���樣,會有著淘氣或惡作劇的行為。雖然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是很普通的事,但因為這對雙胞胎接受著成為聖鬥士的訓練,無知的卡諾,總是肆意地濫用自己的力量。每次都是懂事的撒卡,及時制止卡諾可能會造成的破壞。
不曉得是不是撒卡超乎年紀的成熟,從幼時不僅看管著弟弟卡諾,也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因此卡諾對於撒卡的斥責和管束,雖然也會有著這個年紀的不情願,但總體來說還是十分聽哥哥的話的。
甚至是在雙子座黃金聖鬥士的資格遴選上,卡諾也很直接地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黃金聖鬥士並不像白銀或青銅那樣,單純以格鬥挑戰賽的優勝者來選拔。戰鬥能力被認可只是基本門檻,最終還是要經由教皇來判斷決定,而教皇也會參考黃金聖衣本身的意志,是否願意接納候選人成為聖衣的擁有者。
很意外的,雙子座黃金聖衣竟然對於這兩兄弟,沒有做出拒否或選擇其中一人的意思。
也就是說,撒卡和卡諾,雙子座聖衣都給予認同了。
教皇希歐陷入了兩難。雖然雙胞胎兩個人都已經具有資格,但還是必須選出一個人來。
於是希歐將年少的撒卡和卡諾召喚到雙子宮,分別對他們兩人進行最後的測試。
測試的方式是,希歐事先在雙子宮周圍佈下結界,阻斷雙子宮對外的連繫。
接著希歐將這對雙胞胎分別安排在雙子宮的兩端,告訴他們,在有敵人入侵的情況下,要他們堅守雙子宮不能讓敵人通過。但希歐沒讓他們知道,雙胞胎的另一個人也參加測試,因此對撒卡和卡諾來說,他們都以為自己是被單獨召喚來的。
接著希歐在雙子宮裡營造幻象,以及具有攻擊能力的假想敵,看看這對雙胞胎如何應付。
天賦異秉的這對雙胞胎順利地通過了測試,未讓敵人走過自己身後的出入口。然而希歐卻發現到,撒卡大多數是使用異次元空間技能將敵人解決,而卡諾最常使用銀河星爆來解決敵人。
測試的最後,是面對雙子座的黃金聖衣,因為以銀河星爆來戰鬥的效率比異次元空間還高,所以卡諾是最早來到這一階段的。
看見以星座形態閃著光芒的雙子座黃金聖衣出現在眼前,卡諾的雙眼為之一亮,他走向前去,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直盯著聖衣,臉上的表情除了驚喜之外,還有一絲絲的景仰。
但卡諾就只是一直看著,沒有觸碰,也沒有任何的言語表示。
雙子座聖衣的光芒漸漸變得微弱,希歐知道測試結束了。他使用空間傳送將卡諾從雙子宮傳送到教皇殿中。
另一邊,撒卡也來到了最後階段。
看見以星座形態閃著光芒的雙子座黃金聖衣出現在眼前,撒卡的眼神也為之明亮,和卡諾不同的是,撒卡看著雙子座聖衣,帶著自信和堅毅的表情,走到雙子座聖衣的面前說:
「神聖的雙子座黃金聖衣啊,請讓我與您一起,為守護這個大地的和平,在雅典娜的麾下作戰吧!」
在撒卡宣誓般地說完這句話之後,雙子座聖衣發出了更耀眼的光芒,隨即飛散開來,套在撒卡的身上。
撒卡穿上了雙子座的聖衣,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於焉誕生。
看見如此結局的希歐,解除了雙子宮的結界,使用空間傳送將撒卡送到雅典娜神像前。
「卡諾啊。」
恍忽之間被傳送至教皇殿的卡諾,聽見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呼喚著自己,他轉身一看,教皇正坐在上方的寶座之上。
「是,教皇大人。」卡諾趕緊下跪行禮。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回答我。」
「您請說。」
「首先我想知道,剛才在雙子宮的戰鬥中,你使用銀河星爆的次數比異次元空間還要多,這是為什麼呢?」
「我認為在戰鬥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消滅敵人。銀河星爆的破壞能力高出異次元空間許多,所以我使用銀河星爆。」卡諾抬起頭看著教皇,認真地回答提問。
「那麼,最後當你看見雙子座聖衣時,你是否想過擁有這件聖衣,成為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呢?」
「我……」
卡諾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難道你並沒有想要成為雅典娜的聖鬥士,這樣的志願嗎?」
「不是的!教皇。您培育並訓練我和撒卡哥哥,就是為了讓我們成為聖鬥士,我只是……」卡諾望向戴著面具的教皇,似乎不知該如何啟齒。
隔著冰冷的面具,希歐靜靜地看著卡諾,等待著他的回答。
「雙子座的聖衣,應該是屬於哥哥的!」
「哦?」希歐對於這個回答感到很意外:「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撒卡哥哥能力很好,比起我來,他更適合當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而且…這也是哥哥一直以來的目標和心願!」
精明的希歐聽出了卡諾話中的重點,雖然卡諾自己可能不自知,只是天真單純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或許是雙胞胎獨有的心靈感應,卡諾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撒卡一直以成為黃金聖鬥士的目標在努力著。對於能力和品性,各方面都非常優異的撒卡,卡諾一邊抱持著近似崇拜的心態去臣服,但也一邊抱持著競爭的心態去效仿撒卡,想要擁有不輸給哥哥的能力。
如果雙子座聖衣只能有一個人穿上,比起自己,卡諾更希望是撒卡。縱使兩兄弟無論外表和能力都幾乎一模一樣,但卡諾知道自己的個性太直率,唯一做不到像撒卡那樣的,就是自律。
「是嗎…但是卡諾,你要知道,如果撒卡成為了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那麼身為另一個雙胞胎的你,從此之後將不能出現在人前。即使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聽到教皇嚴肅的警醒,卡諾低下了頭,似乎有點遲疑,但很快就做出決定了。
「我知道,教皇。」
看著卡諾用堅定的語氣回答。希歐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表情,輕吐了一口氣。
如果卡諾遲疑得更久一點,或者顯現出抗拒,不情願的話,希歐就不得不做出另一個決定。幸好,卡諾的反應,是希歐所期待的。
教皇希歐從寶座上站起身,走到卡諾的面前,將手伸向卡諾。
「我明白了。卡諾,跟我來吧。」
卡諾抬起頭,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困惑的表情,握住了教皇伸出的手站了起來。
教皇牽著卡諾,走向雅典娜神像前。
在雅典娜神像前,被希歐傳送過來的撒卡,穿著雙子座聖衣站在露臺上。
教皇牽著卡諾,踏著石階登上了露臺。看見教皇出現,撒卡趕緊跪下行禮。
「起來吧,撒卡。」教皇將手伸向撒卡,撒卡握住了教皇的手,站了起來。
「做得很好,撒卡。」教皇用欣慰的語氣稱讚著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了。」
「這都要感謝教皇您的栽培。」撒卡非常禮貌地回應。
在教皇面具之下,希歐偷偷注意著卡諾的態度。
卡諾看著身穿黃金聖衣的撒卡,那眼神就跟他在雙子宮裡看見雙子座聖衣一樣,流露著驚訝與喜悅。卡諾並沒有表現出遺憾或是嫉妒之類的情感,兩兄弟其實都有資格穿上黃金聖衣的,何況卡諾還比撒卡更早面對雙子座聖衣。但如今成為黃金聖鬥士的人是撒卡,卡諾卻彷彿與有榮焉一樣地看著身穿雙子座聖衣的哥哥。
「既然撒卡成為了雙子座聖鬥士,有件事你們必須明白。」教皇看著眼前的少年雙胞胎,說:「從現在開始,卡諾將不能出現在其它人的面前。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只會有一位,所以你們是雙胞胎的事,要做為秘密,不得對任何人提起。這不只是對你們的告知,也是命令。」
聽完教皇說的話,心裡早已有數的卡諾沒有反應,但撒卡卻很驚訝。
「教皇大人!這…」撒卡緊張地說,一邊伸出雙手放在卡諾的肩膀上,像是想維護卡諾一樣:「一定要這樣嗎?我弟弟卡諾他…」
「你不用緊張,撒卡。」教皇以溫和的語氣,像是安撫兩兄弟似地說:「只要你們不違背命令,堅守著這個秘密,我不會拆散你們兩人。所幸,你們從小都是由我這個教皇帶大的,聖域裡也沒人知道你們雙胞胎的存在。」
在教皇的面具之下,希歐關愛地看著這對雙胞胎。在教皇殿對卡諾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如果卡諾有任何抗拒的念頭或態度,那麼希歐就必須做出另一個選擇,也就是將卡諾軟禁在遠離聖域的地方。如此一來勢必拆散這對兄弟,希歐自己也不願意。
「教皇大人…」
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年雙胞胎,稚氣未脫的臉龐上,都用茫然的眼神看著教皇,教皇語氣一轉,用嚴肅的口吻再一次質問:
「撒卡,卡諾,你們接受命令嗎?」
最先回答教皇的是卡諾。
「是,教皇大人,我接受命令。」
雖然教皇沒有明說,但這對年幼的雙胞胎大概也能感覺得到,教皇的命令是絕對的。如果違抗或是想進一步爭取些什麼,不但不會有所改變,還可能讓自己陷入更為難的境地。為了能不離開哥哥撒卡的身邊,卡諾很快地回應教皇。
看見卡諾的回答,撒卡也明白並接受了。
「教皇大人,我也接受命令。」
在面具之後的希歐微笑了一下,雙手分別放在兩兄弟小小的肩膀上。寬廣的露臺上,教皇希歐和兩位年幼的雙胞胎,站在聳立的女神像前。山上的風吹拂著教皇寬大的衣袍,和雙胞胎及肩的長髮。
「年輕的黃金聖鬥士啊,未來或許還會有更困難的考驗在等待著你們。願女神祝福你們,好好地成長吧!」
希歐抬頭看著他們身後,宏偉的雅典娜神像,祈願似地說著。
「撒卡啊…」
深夜中睡在床上的撒卡,聽見了不知從哪傳來的,呼喚著自己的聲音。
他醒忪地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撒卡啊…別忘記…你來到這個世間,必需去完成的事…」
「是誰…」
撒卡喃喃地念著,這聲音讓他感到一種壓迫般的苦悶,他想從床上起身,卻無法動彈。
「已經成為黃金聖鬥士的你…只要等到那個時刻來臨…」
那聲音雖然低沉,卻又在耳邊轟轟作響,令撒卡非常不舒服。他想找到聲音的來源,但眼前只看到一片漆黑,看不到聲音從哪裡發出。身體動彈不得的情況下,撒卡只能帶著痛苦的表情,緊握著拳頭。
「撒卡啊…」
「不要…」撒卡緊閉雙眼咬著牙,拼命抗拒那聲音帶來的壓迫感。
「撒卡!」
呼喚著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高昂且急促,撒卡驚訝地睜開雙眼,看見的是卡諾帶著擔憂的表情。
「撒卡,做惡夢了嗎?你一直在呻吟…」
撒卡發現自己一直躺在床上,四周也不像剛剛看到的那樣黑暗,月光從窗外照射進屋裡的亮度,還能看得見卡諾站在床邊的樣子。
「大概是吧…抱歉吵醒你了。」撒卡有點無力的從床上坐起身。
「你還好吧?額頭都是汗。」
「我沒事,卡諾。你先睡吧,我去洗把臉。」撒卡下了床,走出屋外,到外面的水池邊洗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自從成為黃金聖鬥士之後,數年來撒卡總是不時會像這樣做著惡夢。常常都是有個聲音對他說話,但清醒之後撒卡卻記不得,那聲音到底說了什麼話,只記得伴隨著聲音所帶來的壓迫感,令撒卡非常不舒服。
「好像有什麼事,在等著我去完成……」
被水潑濕的頭髮,水滴沿著髮絲一點一滴地落下。撒卡仰起頭,看著夜空裡的月亮。
在撒卡身後,小屋的窗裡,卡諾靜靜地凝視著撒卡的背影。
能力優異的哥哥終於成為了黃金聖鬥士,卡諾本以為撒卡的願望應該已經達成,但如今看來似乎不像是如此。雙胞胎獨有的心靈感應,讓卡諾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撒卡最近一直在壓抑著,只是卡諾不明白,撒卡到底在壓抑著什麼。
兩人從小接受著成為聖鬥士的訓練,雖然卡諾是抱著不想輸給哥哥,想跟哥哥一樣的心態在接受訓練,不過在受訓的過程中,有時候卡諾也會有比撒卡還要優秀的表現。這時候卡諾就會帶著惡作劇的心態,故意嘲笑撒卡。
「哼,怎麼樣,撒卡你輸了。」
「可惡,卡諾你別得意,下次我一定贏過你!」
也許是因為身為哥哥卻輸給弟弟,面子上掛不住,撒卡被卡諾這樣一激,會比平常更努力著。當下一次撒卡贏過卡諾的時候,卡諾就會有「這樣才對嘛,我都做得到,撒卡你怎麼可能做不到」的欣慰感。
或許卡諾不自知,但他一直都是用這樣的方式,想幫助撒卡可以達成他想要的目標。
最初的時候,卡諾一直認為,撒卡最想要達成的目標,就是成為黃金聖鬥士。
但如今看來,似乎不只是如此。
「難道成為黃金聖鬥士,並不是你的目標嗎?撒卡……」
卡諾看著撒卡的背影,又轉頭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雙子座的聖衣箱。
一天,卡諾離開聖域,來到附近的羅德里歐村。他穿著帶有帽子的衣服,並用圍巾將臉遮蓋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因為教皇的命令,卡諾不能被看見,自己長得跟撒卡一樣的臉。
從村裡帶著所需物品,要回聖域的路上,卡諾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悲鳴。
「啊――!」
他回頭一看,一匹失控的馬拉著一台載著貨物的馬車,在路上奔馳著。車夫在後面驚慌地追著,沿路的人們紛紛閃避,有個母親在牽著孩子閃避的時候,孩子卻跌了一跤,眼看馬車就要撞上。
母親看見眼前的危機驚喊著,但下一秒,卡諾像是憑空出現一樣,一手抱起跌在路上的孩子,另一手抓住了飛馳而來的馬車韁繩,將失控的馬制伏在地。
看見孩子被救,母親緊張地跑了過來,那孩子嚇得連哭也沒哭,只是愣愣地望著卡諾包覆著臉孔僅露出的雙眼。
「放心吧,孩子沒受傷。」卡諾將孩子交給母親。
「真是太感謝您了。」母親邊哭邊感激地說著:「請問您是?」
卡諾愣了一下,他不能回答這個問題。沉默地將孩子交給母親之後,便轉身離開。
但被救的那個孩子,卻突然朝著卡諾喊了一聲:「謝謝你!撒卡大人!」
卡諾心中一驚,意識到剛剛那孩子可能看見了他的臉。幸好,那孩子以為他是撒卡。
卡諾沒有回頭也沒有停留,急忙離開了現場。聚集在事故現場的人們紛紛議論著。
「是撒卡大人…聖域裡的那位黃金聖鬥士…」
「也只有撒卡大人才有這樣的本事了。」
「撒卡大人時常隨同教皇來這個村落,他真的是位心地善良的人啊。」
「聽說現在的教皇從前也是黃金聖鬥士,將來撒卡大人一定也能成為教皇的吧!」
卡諾一邊聽著周圍的議論,一邊快步離開了村落,回到聖域。
回到居住的小屋,卡諾將包覆在臉上的圍巾丟到一旁,用水池裡的水清洗著臉。
「教皇……」
卡諾一直思索著剛剛在村落裡,聽見的那些議論。
在聖域裡,教皇不只是女神雅典娜的代理人,更是實質上的統御者。女神尚未降臨的這個時候,教皇等於是整個聖域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如果說撒卡想成為教皇,以他的能力和人望,也不是不可能。
「撒卡,難道你的目標,是想成為教皇嗎?」
卡諾看著水池裡,倒映著自己和撒卡一模一樣的臉,像是在問撒卡似地說著。
然後,卡諾笑了出來。
「不愧是撒卡,原來不只是想成為黃金聖鬥士,而是想成為教皇啊!」
卡諾坐在水池邊,像是會意到什麼似地,開懷地笑著。也不禁佩服起撒卡,居然有如此的雄心壯志。
聖域迎來了夏末的時節,女神雅典娜降臨了。
以人類嬰孩之姿,由教皇抱在手中,隨著整個聖域都能感覺得到的宏偉小宇宙,降臨於大地之上的雅典娜,成為了所有聖鬥士們眾望一心的效忠對象,也意味著未來要面臨的聖戰即將開啟。
教皇希歐站在雅典娜神像前,看著懷中的嬰孩,不禁感嘆時光的飛逝。
「兩百多年的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啊……」
前次聖戰的種種記憶,還歷歷在目。那些彷彿像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如今只留在他和另一位存活的老戰友的記憶裡,以及聖域的資料文書庫之中。
「我的任務差不多結束了吧……該交給那些年輕的,未來的聖鬥士們了。」
在教皇殿裡的希歐端座於寶座上,吩附侍從傳召兩名黃金聖鬥士。不久後,教皇殿的大門打開,兩名黃金聖鬥士走了進來。
「教皇大人,雙子座撒卡和射手座艾奧羅斯,前來拜見。」
撒卡和艾奧羅斯向教皇行禮,教皇點點頭,說:
「兩位請聽好了。女神雅典娜已經降臨,再過不久可能要面對即將來臨的聖戰。我準備將教皇的責任,交給你們這一代的黃金聖鬥士。」
聽著教皇的話,艾奧羅斯有點困惑地抬頭看著教皇,而撒卡則沒有反應,沉穩地聆聽著。
「我已決定,下一任的教皇繼任人選是……」
教皇殿的大門打開,撒卡和艾奧羅斯走了出來,大門隨即再度關上。
在大門關上後,撒卡轉頭對艾奧羅斯微笑著,伸出自己的手:
「今後要請你多多指教了,艾奧羅斯。」
「呃,嗯……」艾奧羅斯有點不知所措地回應,握住了撒卡的手。
「但是沒想到,教皇居然會做這樣的決定……」
「這表示教皇信任我們啊!」撒卡碰了一下艾奧羅斯的肩,勉勵似地說:「艾奧羅斯你得振作一點,我可不會讓你懈怠的喔!」
「哈哈……」面對撒卡似有若無的斥責,艾奧羅斯苦笑著回應。
兩人走出教皇殿,在走下石階時,撒卡突然停下了腳步。
艾奧羅斯回頭一看,撒卡微微喘息著,表情似乎有點不適。
「怎麼了?撒卡。」艾奧羅斯關心地說。
「沒事,大概是有點累。」撒卡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你先走吧,艾奧羅斯。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他邊說邊在石階旁的平台上,坐了下來。
「真的不要緊嗎?」
「嗯,不要緊的。」撒卡笑著回應,催促著艾奧羅斯離開。艾奧羅斯走下石階,又回頭望了撒卡一眼,只見撒卡帶著平靜的笑容,伸手向他揮別。
當艾奧羅斯的身影遠離之後,撒卡才收起了笑容。緊閉著雙眼,用手扶著額頭,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自從成為黃金聖鬥士之後,撒卡一直不斷地被惡夢所困擾。如今不只是在睡夢中,就連清醒時,也偶爾會感到那夢魘般的壓迫感。很多次撒卡都強忍著壓抑下來,但漸漸地似乎連自己的意志力,也快要壓抑不住了。
「雅典娜,救我……」
撒卡抬起頭,無助的眼神望著遠方的雅典娜神像,哀求似地低語著。
「嗚…嗚嗚…」
深夜中,睡在床上的卡諾,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而醒過來。
他從床上爬起身,轉頭看著躺在另一張床上的撒卡,似乎是撒卡的呻吟聲。
「撒卡,你又做惡夢了嗎?」卡諾下了床,走到撒卡的床邊,想叫醒撒卡。
但就在卡諾伸出手,想搖醒撒卡的時候,內心突然傳來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是?)
卡諾愣了一下,他能感覺得到雙胞胎哥哥撒卡的內心,但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
躺在床上的撒卡仍然在夢魘中呻吟著。
「…要…殺了…」
「撒卡!醒醒!」卡諾搖著撒卡的身子,想將他叫醒。
被卡諾一叫,撒卡張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撒卡,你又做惡夢了?」
「嗯……」撒卡伸手撫著自己的額頭,無力地說。
「你夢見了什麼?」卡諾好奇地問。
「……我記不得了。」撒卡說。每次醒來後總是記不得惡夢的內容:「只記得是很可怕的事,也許不要記得比較好。」
撒卡說完,隨即翻過身去背對著卡諾。
卡諾也走回自己的床邊,坐在床沿上,表情凝重地看著撒卡躺在床上的背影。
卡諾一直思索著剛剛那股強烈的感覺,和撒卡的呻吟。
「…殺了…雅典娜……」
他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一向有著強烈正義感和責任感的撒卡,居然會說出那種話?
但是呻吟聲也許會聽錯,他所感受到撒卡內心的感覺,卻是不會錯的。
那的確是股強烈的殺意。
雖然撒卡身為黃金聖鬥士,有著強大的破壞力。但從來不曾輕易使用。
就算是要排解紛爭,或是受到惡意對待,撒卡也從不曾動用武力。多半都是先以說服的方式來調解,如果對方真的講不聽,撒卡會小小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好讓對方知難而退。卡諾曾認為這樣太浪費時間,為什麼不直接使用武力解決事情就好,尤其是遇到無法理論的情況。但是撒卡說,他們所擁有的聖鬥士的力量很可怕,若不是在保護雅典娜的情形下,不可以隨便濫用。小時候自己也常因為這樣,而被撒卡斥責。
所以當初雙子座聖衣的考核時,卡諾選擇使用效率最高的銀河星爆來解決敵人,而撒卡則使用異次元空間,因為撒卡不願意濫殺。
撒卡有著如此強烈的殺意,卡諾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撒卡,究竟你想完成的,是什麼……」
卡諾邊看著撒卡的背影,內心裡浮起了疑問。其實他多少也能判斷得到,撒卡內心想完成的是什麼事。只是卡諾覺得那太不可思議了,讓他無法確信那會是真的。
昏黃的夕陽懸掛在地平線上,聖域的景像被映照成一片金色。
卡諾坐在石塊上,從這處高地,可以遙望教皇殿與雅典娜神殿。他靜靜的看著神殿上方的雅典娜神像,內心不斷地思考著。
「守護雅典娜…嗎?」
卡諾一直試著問自己,雖然從小就與撒卡一直受著這樣的教育,也被培訓成為聖鬥士。但卡諾的內心對於「守護雅典娜」這件事,似乎沒有那麼強烈的信念。比起卡諾,撒卡對於這個信念反而還要來得更堅定更強烈,彷彿那就是撒卡生存的意義。
不過比起守護雅典娜,撒卡更想守護的,應該是這個世界吧。
雅典娜是守護這個世界的女神,因此身為聖鬥士,守護著女神,也等於守護著這個世界。畢竟,聖鬥士就是為了幫助女神,守護這個大地而戰鬥的戰士。
撒卡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朝著成為黃金聖鬥士的目標前進。
而卡諾,則只是單純地想讓撒卡可以達成他想要的目標。
卡諾發覺,其實女神或聖域怎麼樣的,卡諾並不是那麼在乎,他在乎的就只有撒卡,這個跟他自己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哥哥。哥哥的品性和能力比自己優越許多,如果哥哥能成為如神一般那麼完美的人,卡諾會覺得像是自己也那麼完美一樣,而感到欣慰。
撒卡的自律及嚴謹是卡諾模仿不來,也做不到的,卡諾不喜歡受到牽制約束,總是隨心而為。但對於撒卡的自律,卡諾是真心佩服。也因為這樣,卡諾才會覺得哥哥比自己還優秀。
但如今自己所佩服的,撒卡的優點,卻讓卡諾心生迷惘。
「卡諾,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見呼喚自己的聲音,卡諾轉頭望去,穿著雙子座聖衣的撒卡,朝卡諾走來。
「撒卡,教皇是不是要退位了?」卡諾對著走到自己身旁的撒卡問道。
「嗯,教皇已經決定退位,由艾奧羅斯接任。」撒卡回答著說。
「艾奧羅斯?」卡諾訝異地說:「是射手座的艾奧羅斯?」
「是呀,艾奧羅斯的能力很好,由他來當教皇很適合,我也會從旁協助他的。」撒卡帶著認同的表情說。
「比你更適合嗎?」卡諾的語氣帶著一點懷疑。
「你說的是什麼話。教皇的責任重大,不是平常人可以勝任的。艾奧羅斯的能力不在我之下,他不當教皇,誰來當?」撒卡以為卡諾在開玩笑,毫不在意地說著。
「你真的這麼想嗎?撒卡。」面對撒卡輕鬆的回應,卡諾反而嚴肅地看著撒卡並質問著他。看見卡諾一反往常,如此嚴肅的表情,撒卡感到有點不太尋常。
「卡諾,你是怎麼了?不像平常的你。」
「撒卡,你別再裝了。」卡諾看著撒卡的眼神不只嚴肅,而且銳利,彷彿想透過眼睛,看穿撒卡的內心一樣。那眼神讓撒卡感到威脅,而卡諾接下來說出口的話,更衝擊了撒卡的內心。
「你明明比任何人更適合當教皇…不,是你明明比任何人更想當教皇,對不對!」
卡諾提高了聲音質問著,那聲音如同衝擊波一般,震憾了撒卡的心。
「你…你在說什麼!卡諾!」撒卡愣了一下,隨即生氣地斥責著。
「我猜對了,是嗎?」卡諾沒有因為撒卡的斥責而示弱,反倒更強勢地質問。
撒卡被卡諾的質問震攝住,說不出話來。眼前卡諾不尋常的態度,讓撒卡非常吃驚。
看到撒卡說不出話的樣子,卡諾更篤定了。
「撒卡,做吧。做你想完成的事。」
卡諾像是勸誘般地對撒卡說。
「我想完成的事……?」
「殺了教皇,取代他,成為聖域的統治者。」
卡諾帶著嚴肅的表情,認真地看著撒卡。
撒卡則是帶著訝異的表情,驚恐地看著卡諾。
「你這混帳!」
撒卡終於忍不住,一拳打向卡諾,將卡諾打倒在地。
「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不能容忍你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撒卡看著被打倒在地的卡諾,氣憤地說著:「你居然說…要我去殺了教皇?」
卡諾從地上爬了起來,輕撫了一下自己挨打的地方,笑了一聲。
那個笑,代表他從撒卡眼神中的驚恐,確定了撒卡內心真正的想法。
「沒錯,殺了那個教皇。」卡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幸好聖域裡沒人知道,我們是雙胞胎這件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撒卡氣憤地抓起卡諾的衣領:「我們可是雅典娜的聖鬥士啊!卡諾!如果我有個萬一的話,你也要穿上這件雙子座聖衣,代替我出戰的!」
撒卡內心複雜地糾結著。他沒想到弟弟卡諾雖然性情乖戾,至少還是很聽他這個哥哥的話。可是如今卡諾卻一反常態,不但不聽他這個哥哥的斥責,甚至還想煽動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把雙子座的聖衣交給你!」
撒卡大聲責罵著卡諾,聲音充滿了憤怒,還帶著一點擔憂。
卡諾掙脫了撒卡抓著衣領的手,相對於氣惱的撒卡,卡諾則是一臉毫不在乎的模樣。
「哥哥,我拜託你,對自己誠實一點好嗎?」卡諾語帶不屑地看著撒卡:「沒錯,哥哥從小就跟我這個為所欲為的弟弟不一樣,你非常自律自省,連我也不由得佩服。但我知道,你總是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為什麼你要為了維持那溫和善良的形象,而不停壓抑自己?沒有人知道你忍受著怎樣的痛苦。但是我知道!」
卡諾內心像是豁出去一般的堅決。他不太想承認,心目中完美的哥哥撒卡,也有著脆弱的一面。而如今自己要將這完美的外表給撕毀,只為了不想再看到撒卡痛苦的樣子。
「你想騙別人也好,想騙我也好,但是你別再騙自己了好不好!」
卡諾大聲地吼著,聲音雖然氣憤,似乎也帶著一點懇求。
「住口!卡諾!」撒卡氣得又一拳揮向卡諾,憤怒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弟弟。此時的撒卡已經無法分辨這股憤怒,究竟是因為卡諾出言不遜,還是自己被戳中內心。
「撒卡…你被我說中了,對不對?」卡諾忍受著被撒卡所打的痛楚卻未還手,只是不停地用言語刺激著撒卡,如同小時候兩人一起受訓般那樣:「你越是憤怒,就代表我說的沒錯…你不只想成為教皇,還想殺了雅典娜…既然你想做,為什麼不去完成……」
卡諾忍著痛楚,邊說邊跪倒在地上。撒卡聽了卡諾最後的那句話,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殺了雅典娜……」
這句話彷彿聽過好幾次,那是讓撒卡感到惶恐和壓迫的聲音。
「卡諾,我不能放任這麼危險的你,留在聖域裡。」
撒卡臉上憤怒的表情消失了,他對著倒在地上的卡諾,冷冷地說著。
「我要把你關在蘇尼恩海岬下的水牢裡,直到你悔悟過來!」
「撒卡!」
卡諾訝異地抬起頭看著撒卡,他從沒見過撒卡如此冷冽的眼神。
無視卡諾的驚呼,撒卡一把抓住卡諾的衣領,將卡諾拽了起來。
「放我出去!撒卡!」
被關在牢裡的卡諾,緊抓著欄杆,對眼前的撒卡大聲喊著。
在欄杆的另一頭,撒卡站在水牢外,冷漠地看著被關在裡面的卡諾。
「你想殺了我嗎?撒卡,我是你弟弟啊!」
卡諾不可置信的怒吼著。雖然撒卡從小對自己也有嚴厲管束和斥責的時候,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維護和照顧。若不是這樣,卡諾也不會那麼聽從撒卡的話了。但如今撒卡卻用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甚至還將他關進這個逃也逃不出去的水牢中。過去那溫柔體貼的哥哥,似乎已不復存在。
「卡諾,你逃不出這個水牢的。你就在裡面好好反省自己的罪過。除非你誠心悔悟,否則我不會放你出來的。」撒卡冷冷地說著,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撒卡!你還想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相對於冷漠無情的撒卡,卡諾則是顯得氣憤不已:「你明明有想完成的事!你明明有能力可以去完成!為什麼不做?你以為自己還能壓抑多久!」
卡諾憤恨地看著撒卡,他以為自己是最了解撒卡的人,卻不明白撒卡為何如此對待他。
撒卡只是靜靜地看著卡諾。接著,撒卡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撒卡!」
無視卡諾的呼喊聲,撒卡越走越遠,直到卡諾的聲音在身後漸漸變小,最後只聽得見海浪拍擊在岸邊的聲音。
(卡諾,你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痛苦……)
在聽不見卡諾的聲音之後,一陣悲傷襲上撒卡的心頭。從小就相依為命的雙胞胎,自己最疼也最掛念的弟弟,竟會在他耳邊傳達著惡魔般的話語。
即使當初撒卡取得雙子座聖衣的時候,卡諾要面臨再也不能出現在其它人之前的境地,他們彼此仍然是不願分開的。無論是撒卡,還是卡諾,都不希望離開對方。
但如今,撒卡卻不得不親手將卡諾關進水牢,縱使卡諾可能因此失去生命。
遠離了蘇尼恩海岬,遠離了卡諾呼喊自己的聲音,撒卡憂鬱地閉上雙眼,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當雙胞胎有一個感到哀傷的時候,另一個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卡諾雙手抓著欄杆,原本不停呼喚著撒卡的他,看見撒卡無情離去的背影,自己的喊聲也隨著漸漸遠去的身影消失,而停了下來。
卡諾垂下了頭,身體像是無力般的跪倒在地上,水牢裡的海水浸濕了半個身體。
(可惡……)
卡諾的心裡充滿了怨恨,他沒想到撒卡會如此對待他。雖然卡諾因為雙胞胎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而離群索居,至少這樣他就不用跟撒卡分開,他曉得撒卡也不想跟他分開。
但如今,撒卡卻無情地將他關在這裡,只因為撒卡不想面對自己內心的真實。
臉上流經嘴角的液體,帶著鹹鹹的味道,讓卡諾分不清那是海水,還是淚水。
因為卡諾的存在是個祕密,因此整個聖域裡,沒有人知道這對雙胞胎失和的事。
除了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教皇希歐,從天象察覺到了異樣。
「北河三的光芒,似乎變得有點奇怪……」
站在窗邊望著夜空的希歐,疑惑地說著。北河三是雙子座兩顆主星其中的一顆,也是神話中由宙斯送上天,變成星座的雙胞胎其一。
看見星星異象的希歐,聯想到撒卡和卡諾這對雙胞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但是他無法確定北河三的異象,代表的是撒卡還是卡諾的哪一個。
就在希歐看著星星思索著的時候,一旁傳來嬰兒咿咿呀呀的聲音。
雅典娜似乎從熟睡中醒來了。
希歐走近搖籃旁,還是嬰兒的雅典娜睜著清澈的眼,伸出小小的手揮動著。希歐慈愛地安撫著剛睡醒的雅典娜,而雅典娜也用天真的眼神看著希歐,帶著嬰兒似笑非笑,可愛的表情。
就在雅典娜像是因為希歐的安撫,而天真的囈語時,希歐發現到雅典娜的小宇宙也升了起來。
「雅典娜,您怎麼了?是不是想要做什麼……」
雖然雅典娜偶爾也會本能地發揮出自己的小宇宙,不過這次不太一樣,雅典娜的小宇宙一直持續地發揮著,好像是想保護什麼東西的樣子。
希歐將手伸向雅典娜,讓雅典娜小小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指頭。
「那樣的話,讓我來協助您吧。」
雖然希歐不確定雅典娜是想保護什麼,但身為教皇有義務幫助雅典娜。希歐也升起了自己的小宇宙,引導著並幫助雅典娜發揮她的小宇宙,去保護她想保護的東西。
蘇尼恩海岬下,關著卡諾的水牢,因為漲潮,海水幾乎淹滿了牢內。
卡諾在充滿了海水的牢中載浮載沉著,近乎垂死邊緣。
「到此為止了嗎……」
已經是極限了。再也撐不下去的卡諾放棄了一切掙扎,只能等待死亡的來臨。
在意識逐漸消失之時,原本冰冷的海水,突然變得溫暖起來。被水淹沒時的痛苦也消失了,卡諾像是進入深沉的睡眠一樣,感覺很舒服很平靜。
當卡諾再度張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潮水已經退去,自己正趴在牢內的岩礁上。
「我居然還活著……」
卡諾還記得垂死之際時,感受到彷彿是誰的小宇宙,那種溫暖,慈愛又關懷的感覺圍繞著自己。和哥哥撒卡的溫柔體貼很像,但比撒卡還要來得更強烈更宏偉。除了撒卡,卡諾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麼寬容的小宇宙,不過他知道那絕不會是撒卡,應該只是自己臨死前的幻覺吧。
一想到撒卡,卡諾內心裡交織著複雜的情感。從有記憶以來,尤其是自己隱居之後,這世上唯一在乎他重視他的人,就只有哥哥撒卡。但如今讓自己陷入絕境的,也是撒卡。
卡諾已經不曉得該如何去看待撒卡,是敬愛,還是怨恨。
之後的日子裡,每當水牢漲潮,卡諾徘徊在生死邊緣時,總是能感到那股寬宏的力量,像是保護著卡諾似地,讓他得以活了下來。每次在昏迷之中醒來後,一想到剛剛那垂死前的痛苦,卡諾對撒卡的怨恨,就更增加了一分。
當水牢中的卡諾面臨生死威脅的時候,在雅典娜神殿裡,希歐總是能感覺到雅典娜,發揮著她的小宇宙,於是希歐也配合並引導著雅典娜,使用她這種守護的力量。
如此日復一日地過去,直到有一天,卡諾從水牢中失蹤了……
教皇希歐站在位於星丘的觀星台上,觀察著天象。
先前察覺到北河三這顆星的光芒變得越來越微弱,而另一顆雙子座的主星,北河二的光芒則是越來越亮。幾乎已經蓋過了北河三的亮度。
希歐認為,撒卡和卡諾這對雙胞胎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並且是在卡諾的身上發生。
因為北河三是繼北河二之後,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星星。也就是說北河三代表的是身為弟弟的卡諾。
就在希歐仰望著星星的時候,一個人影靜悄悄地接近希歐。
「你來了啊,撒卡。」希歐依舊仰頭望著夜空說。
撒卡單膝跪下行禮:「教皇大人,雙子座撒卡前來拜見。您怎麼會在這裡召見我…?」
星丘是除了教皇以外,就連黃金聖鬥士也不能隨意進入的禁地。撒卡對於教皇在這裡召見自己,感到很疑惑。
「我有問題要問你,所以才召你來此。」希歐原本仰望著夜空的頭緩緩低下,看著跪在面前的撒卡:「你的弟弟,卡諾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
要提到雙胞胎這個秘密的話,確實在星丘是比教皇殿還適合。
聽到教皇說出卡諾這個名字時,撒卡的心糾結了一下。
「教皇大人,請您原諒……」撒卡強裝著鎮定說:「卡諾他犯了大逆不道之罪,身為哥哥的我,已經……」撒卡緊閉了一下眼睛,艱澀地說:「…我已經親手處決他了。」
「處決?」對於撒卡的回答,希歐感到意外。
「是的。十數日前,我將他囚禁在蘇尼恩海岬下的水牢裡。現在或許……」
或許已經死了吧。但這句話卻哽在撒卡的喉嚨裡,說不出來。
「撒卡啊。」希歐的語氣帶著擔憂:「……難道我懷疑擔心的事,是真的嗎?」
「教皇?」撒卡對希歐的話感到不解,他抬起頭望著身為教皇的希歐。
「你不可能不知道的。」撒卡雖然看不到面具底下教皇的表情,但從教皇的聲音之中,可以聽出驚訝和擔憂的情緒:「雖然你作為黃金聖鬥士的表現堪稱楷模,你本身的品性和行為也相當優秀,更受到許多人的愛戴。但在你的內心深處,似乎有一股像是深不見底,黑暗的東西存在啊!」
「什麼?怎麼會……」
「我沒有選擇你,而是選擇艾奧羅斯繼任教皇,就是因為這樣的疑慮啊……」希歐懷著遺憾的心情說:「因為它一直不是很明顯,所以我也只是懷疑。難道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嗎?」
「我……」
教皇的話讓撒卡感到震驚。很快地,撒卡想起了長期以來不斷困擾著自己的,那種痛苦的壓迫感,以及夜晚的夢魘。
難道教皇指的,就是這個東西嗎?
教皇會說它不明顯,是因為自己一直在壓抑住嗎?
為什麼自己的內心裡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卻從未察覺到?
(不…不對,我並不是沒有察覺到……)
一瞬間,撒卡像是取回失去的記憶般,全都想起來了。
每次在惡夢之中,總是有個聲音在對撒卡說話。
「既然已成為了黃金聖鬥士,就好好運用這股力量去實現理想吧。」
「手段方式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決心。」
「總有一天,你必須殺了雅典娜的。」
一句一句,那些話語不斷地圍繞在撒卡的耳邊,像惡魔的誘導,也像是在試探他的堅貞。
撒卡不斷地反駁,並抗拒著那些言語,身為女神的聖鬥士,不能輕易被動搖。
直到最後,撒卡終於看清楚了,不斷對他說著這些話的人。
那人有著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身影。
是撒卡自己。
看見夢中說著這些話的人竟然是自己,撒卡震驚得無法接受。
為了不讓���心動搖,撒卡下意識將這些夢境全都忘掉。
夢醒之後撒卡記不得惡夢的內容,只記得那種壓迫般的痛苦。
清醒的時候內心裡也不時會傳出這些聲音,撒卡只能拼命壓抑。
卡諾發現到這個情況,但卡諾只知道撒卡壓抑得很痛苦,並不知道有心魔的存在,也或許他把撒卡的心魔,當成是撒卡自己的意願。
當卡諾要撒卡誠實面對自己時,撒卡以為,在夢中不斷說著這些話的人,原來是卡諾。
本想說自己忍痛親手處決了卡諾,這顆堅定的心再也不會受到影響。
但如今,聽到教皇點出了自己內心深處隱藏著的心魔。
再想到自己和卡諾的決裂……
(不…我居然……!)
撒卡的內心終於崩潰了。
隨即一股深遂的黑暗,完全包圍住自己。
在虛無又廣大的黑暗空間裡,迴盪著洪亮的聲音。撒卡驚鄂地聽著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
「卡諾說的沒錯,你還能欺騙自己多久?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無論你再怎麼壓抑都沒有用的。你想做卻不敢去做的事,就由我來完成吧!」
「你要幹什麼……?」
撒卡驚慌失措地說,身體彷彿被另一個人格控制了,而撒卡原本的人格被困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
被教皇質問之後,跪在地上的撒卡受到不小的驚嚇。
「我……」
撒卡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接著低下了頭,用手摀著自己的臉,痛苦般地喘息著。
希歐看撒卡的樣子不對勁,疑惑地說:「你怎麼了?撒卡。」
「………」撒卡沒有回答。
「撒卡,你還好嗎?」希歐擔心撒卡的狀況。走上前去。
當希歐走到撒卡身邊,俯下身想察看撒卡時,撒卡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希歐的衣領。
「……不愧是經歷過前聖戰的教皇,就算老了,還是敏銳得很哪。」
撒卡帶著邪氣的笑容說。
「撒卡!你……」
希歐驚異著撒卡的轉變,此時的撒卡不同於以往的和善有禮,反而流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多虧您這位教皇的指點,我才能從另一個撒卡的壓抑之中掙脫出來。」
「……我的懷疑沒有錯,撒卡,你內心裡果然有股邪惡的力量存在……」
「您這話就不正確了,教皇。現在我內心裡存在的不是邪惡的力量,而是你原本熟悉的,善良的力量啊!」撒卡抓著希歐的衣領,站了起來:「我被他壓制了很久,現在換我壓制他了。」
「壓制…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撒卡啊。您所培育的第一位黃金聖鬥士,雙子座的撒卡啊。」撒卡帶著充滿優越感的笑容,對希歐說:「接下來,我將要成為這個聖域的教皇撒卡。您既然不將教皇之位傳給我,那我就靠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語畢,撒卡抓著衣領的手一甩,將希歐拋了出去。被拋飛的希歐重重地撞在身後文書庫的牆上。然後摔落在地,教皇冠冕和面具都掉落在一旁。
「嗚……!」
倒在地上的希歐吐出了鮮血,畢竟已是年邁的身體,經不住這樣的重擊。
「不…你不是撒卡。」希歐掙扎著想起身,說:「撒卡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您說的沒錯,他很善良。就是因為他太善良了,我才能做得出這種事啊!」撒卡走到躺在地上的希歐身邊,說:「您不會不知道,什麼是極端吧?」
「極端……」
就像北極的另一端是南極,光明的另一端是黑暗,善良的另一端是邪惡。
極度的善良,另一端就是極度的邪惡。
撒卡蹲了下來,看著倒在地上無力起身的希歐。
躺在地上的希歐用茫然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撒卡,那原本該是熟悉,如今看來卻陌生的臉。在撒卡身後的夜空裡,雙子座的北河二依舊散發著明亮的,詭異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星光的錯覺,撒卡原本天藍色的頭髮,看起來像是染著星光的銀白色。
「雅典…娜……」
希歐喃喃地唸著女神的名字。撒卡又笑了。
「您放心,教皇。我很快就會讓雅典娜去和您見面的。」
撒卡邊說著,將手伸到希歐的胸前。從手中發出了一道光芒。
在虛無黑暗中的撒卡,擔憂地目堵著一切經過。
「你要幹什麼……不,住手!快住手!」
看見自己無法控制的身體,將教皇拋飛到撞在牆上,撒卡的心幾乎快停止了。
「教皇大人!」
撒卡驚慌地喊著,淚水附和著聲音一起流了出來。
看見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的希歐,撒卡更是心痛。身為應該要保護女神,悍衛教皇的黃金聖鬥士,居然弒殺教皇。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
看見希歐喃喃地念著雅典娜的名字,然後自己伸出了手。在光芒閃耀前的那一瞬間,是希歐茫然地看著自己的眼神。
「住手啊——!」
撒卡絕望地吶喊著,那淒厲的聲音,彷彿連星星都能震碎。
在片刻的騷動過後,星丘上又恢復了寧靜。深遂的星空籠罩著星丘四周,高嶺上的風不斷地吹拂著。
撒卡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希歐。他將希歐的遺體抱了起來,走進文書資料庫,將希歐的遺體放在屋內的祭壇上。
撒卡靜靜地凝視著希歐的面容,忽然感到心口微微一緊。
(你怎能……)
「為什麼不能?」撒卡用掌心輕輕觸碰著自己的胸口,像是自言自語般低語著,回答從內心中傳來的聲音:「這不也是你所想的嗎?」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想過要殺害教皇……)
「我說的不是教皇。」撒卡走出了文書資料庫,望向遠方,看著星空之下的這片大地:「而是這個世界。」
(…………)
胸口感到的那股悸動漸漸平息了,撒卡放下了胸前的手。強烈的風吹襲著撒卡的身體,狂亂糾結的不只是被風吹動的長髮,還有自己的內心。
撒卡看見一旁殺死希歐時,掉落在地上的教皇冠冕,他走過去,將冠冕拾了起來。
(雅典娜…不會原諒我的……)
「你希望獲得雅典娜的原諒嗎?」撒卡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看著手中的冠冕:「那就到神殿去,看看雅典娜是否會原諒我們吧!」
撒卡將教皇冠冕戴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望向一旁遠方的雅典娜神殿。
寂靜的子夜時分,雅典娜在神殿裡的搖籃中熟睡著。
從教皇殿前往雅典娜神殿的走廊上,牆上的燭火反射出一個人影,朝著神殿的方向走去。
是教皇的身影。
在神殿入口處的簾幕前,站著兩位服侍女神的侍女和一位女官長。看見從走廊那頭走來的教皇,女官長迎向前去,恭敬地向教皇鞠躬致意。
「教皇大人,這麼晚了您還到這裡來。」
「雅典娜呢?」
「雅典娜已經睡了,您是來看她的嗎?」
「嗯。」
女官長回頭向侍女示意,兩位侍女分別將簾幕掀開,女官長退到一旁迎教皇入內。當教皇經過女官長的面前時,原本恭敬屈身的女官長,突然感到一股異樣。她訝異地抬起頭,看著正要走入神殿的教皇背影。
「等等!」女官長高聲說道:「你不是教皇!」
聽見女官長的驚呼,兩位侍女也露出了警戒的反應,但侍女們想攔住入內的教皇時,教皇卻伸手一揮,兩位侍女便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站住!竟敢假冒教皇進入雅典娜神殿!你是誰?」
女官長衝上前去,眼前的教皇轉過身來面對女官長,女官長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身體像被控制一樣,令她完全無法行動。
教皇面對女官長,沒有任何動作,然而這股壓迫感卻讓女官長感到痛苦不已,不只身體無法行動,就連雙腳也漸漸地離開了地面。
「不……」
女官長痛苦地說著,然後身體從半空中摔落在地上,也停止了呼吸。
當女官長倒在地上斷氣之後,教皇轉過身,走進了簾幕內的雅典娜神殿。
穿著教皇的裝束,假冒成教皇的撒卡走近搖籃旁,看著熟睡中的雅典娜。
「雅典娜,」撒卡低沉地說著:「您是否可以告訴我,被眾神覬覦的這片大地,您會如何守護?」
搖籃中的雅典娜安穩地沉睡著,沒有反應。
「……我將教皇給殺了。雅典娜,您會制裁我嗎?還是原諒我呢?」
撒卡看著雅典娜,再度低聲說道。
雅典娜依然熟睡著,撒卡低沉的聲音,並不足以將搖籃裡熟睡的嬰兒給驚醒。
撒卡凝視著搖籃中的雅典娜,然後將右手高舉,衣袍的袖子垂落下來,一把黃金短劍正握在手中。
「雅典娜啊!」撒卡看著雅典娜,用堅定的語氣,提高了音量說:「我向您起誓。即使您不在這世間,我雙子座的撒卡也一定會守住這個世界,不讓眾神染指!」
就在撒卡下定決心時,突然有一道光芒筆直地從窗外射入神殿,照在黃金短劍上。從劍上反射出來的光線,令撒卡覺得一陣刺眼。
「怎麼回事…?」
撒卡放下了舉劍的手,疑惑地望向窗戶,剛剛那道光芒就像箭矢一樣稍縱即逝,撒卡走到窗邊,位於聖域最高處的神殿周圍,並沒有見到任何人影。
撒卡又再度走回搖籃旁,手中握著短劍。突然間,撒卡皺緊了眉頭,用另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胸口,低頭痛苦地喘息著。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別再讓我猶豫!」撒卡咬牙切齒地說,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氣。
(不!不可以殺害雅典娜!)
撒卡站直了身子,帶著堅毅的表情昂然挺立在搖籃旁,他無視內心的呼喊與掙扎,像是壓抑般一邊喘息著一邊舉起黃金短劍,然後將心一橫,對著搖籃中的雅典娜刺了下去。
「教皇大人!」
隨著一個驚慌的呼喊聲,一隻手握住了撒卡刺下的短劍。
是射手座的艾奧羅斯。
看見艾奧羅斯出現,撒卡浮現出一股複雜的情緒,像是覺得震驚,又像是慶幸。
「教皇大人!您是怎麼了?」不知道眼前的教皇是撒卡所假冒的艾奧羅斯,抓著撒卡持劍的手,驚訝地問道。
「滾開!」撒卡推開了艾奧羅斯,迅速將手中的劍刺進搖籃,短劍深深地插進空盪盪的搖籃裡,艾奧羅斯早已將雅典娜從搖籃中救了出來抱在手中。
「您在做什麼?」抱著雅典娜的艾奧羅斯,對著撒卡所假冒的教皇驚鄂地說:「這位可是為了在即將來臨的聖戰中,守護這個世上的雅典娜女神啊!您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別妨礙我!艾奧羅斯!」撒卡無視艾奧羅斯的質問,持著短劍朝艾奧羅斯所抱著的雅典娜刺了過去。
「請您住手!教皇!」艾奧羅斯出手反擊,不只打落了撒卡手中的黃金短劍,也打落了撒卡臉上的面具。隨著面具和黃金短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撒卡看見眼前的艾奧羅斯露出了驚鄂的神情。
「……撒卡?」艾奧羅斯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說著:「怎麼會是你…?」
撒卡站在艾奧羅斯面前,沉默地看著他。兩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交會,撒卡知道,過去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和彼此的交情,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定了這樣的結局呢?是面具被打落的那瞬間?還是教皇決定傳位給艾奧羅斯那時候?撒卡突然有個念頭,如果艾奧羅斯能不出現在這裡就好了。或者說,如果艾奧羅斯從來都不曾出現,就好了……?
「艾奧羅斯,我不會再讓你阻礙我了。」撒卡埋怨地看著艾奧羅斯:「教皇的事也是…雅典娜的事也是…如果你存在就是對我的阻礙,那你就死在這裡吧!」
撒卡伸手朝艾奧羅斯擊出了光速拳,但艾奧羅斯閃避了。
「撒卡!你究竟是怎麼了?」艾奧羅斯跳到一旁,抱著雅典娜對著撒卡大吼著。撒卡轉身面對艾奧羅斯,他不想回答艾奧羅斯的疑問,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凝視著眼前的艾奧羅斯,撒卡感覺到胸中又傳來了一股悸動。他知道艾奧羅斯會影響自己的決心。為了不再受到動搖,撒卡再度伸出手,趁著艾奧羅斯不備之際,用光速拳擊向艾奧羅斯。
來不及閃避的艾奧羅斯被光速拳擊飛出去,撞在身後的牆上,抱著雅典娜的艾奧羅斯咬牙看了撒卡一眼,隨即跳出窗戶,逃離了雅典娜神殿。
撒卡走到窗邊,看著艾奧羅斯逃離的身影,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面具戴回臉上,轉身走出了雅典娜神殿。
「來人哪!艾奧羅斯造反了!」
偽裝成教皇的撒卡走回教皇殿,對著傳召而來聚集在殿內的守衛們命令道:
「傳令下去!艾奧羅斯企圖行刺女神未遂!現在開始將艾奧羅斯視為叛徒全力追捕!如果他反抗的話就地處決,不可讓他逃離聖域,快去!」
守衛們聽令之後紛紛離開了教皇殿,將這道命令傳遍了整個聖域。
在這個充滿了騷動的夜晚,天邊逐漸浮現出黎明的光芒,朝陽從遠方的地平線上升了起來。
穿著教皇裝束的撒卡來到了雅典娜神像前,抬頭看著眼前的神像,臉上帶著一種義無反顧的神情。
(為什麼要殺害雅典娜……)
撒卡聽見了從內心傳來的,充滿愧疚又自責不已的聲音。
「……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撒卡看著雅典娜神像的臉,毅然地說著,回答從內心中傳來的疑問。
被培訓成黃金聖鬥士的撒卡,自有記憶以來,就明白自己要追隨雅典娜守護這世界的使命。雖然如願以償地成為雙子座的聖鬥士,但撒卡也越來越感到不安。無數的眾神覬覦著這片大地,而雅典娜率領聖鬥士們面對眾神的侵略,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聖戰。撒卡不禁感到疑惑,難道必須依靠雅典娜,才有辦法對抗意欲染指大地的眾神嗎?難道人類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這個自己生存的大地嗎?
「就是因為太依賴雅典娜,所以人類才會被認為是這麼脆弱,不堪一擊。」撒卡望著雅典娜神像的臉,自言自語般地說著:「只有不依賴神的保護,由人類自己來對抗眾神的侵略,才能讓祂們知道人類沒有這麼脆弱!才能讓祂們有所顧忌而不再覬覦這片大地!我要證明即使沒有雅典娜,我撒卡也能對抗眾神,不讓這片大地被奪走。」撒卡伸出自己的一支手朝向雅典娜神像,手心向上握緊了拳頭:「所以,雅典娜必須死。」
唯有切斷與倚賴對象的牽繫,才能逼自己為了生存下去而超越一切。
此刻撒卡終於明白,從以前就一直隱約感覺到自己會殺死雅典娜的預感,是他來到這個世間,所必須完成的天命。
���太狂妄了…這種想法不就是自詡為神了嗎?)
「自詡為神?哈哈哈——!」聽見內心傳來的責問,撒卡高聲笑了出來:「人類不就是眾神在這個世間的傑作嗎?如果這樣就等於成為神的話,似乎也不錯啊。」
在朝陽照耀的晴空之下,雅典娜神像前,撒卡得意地開懷大笑著。
突然間,有一股宏偉的小宇宙,有如灑落的陽光一般,充斥在自己的周圍。
「……這是?」
感受到這股小宇宙的撒卡驚訝不已。這是當初雅典娜降臨在這個世上時,撒卡與其他所有人在聖域中,都曾感受過的,屬於雅典娜的小宇宙。
被這股小宇宙包圍的撒卡,在驚鄂之中,感到身體彷彿漸漸失去力氣。隨著搖晃的身子,失去意識的撒卡倒在地上,頭上的教皇冠冕掉了下來,落在倒地的撒卡身邊。
當撒卡再度睜開眼睛時,只見自己倒臥在地上,映入眼簾的,是落在臉旁的教皇冠冕。
撒卡驚慌地坐了起來,看著地上的教皇冠冕與自己身上的衣袍,眼神充滿了恐懼。
「啊……」
教皇冠冕就像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撒卡看著冠冕,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後,他緊閉著眼,一支手摀著充滿痛苦表情的臉。
自從在星丘上與教皇說完話,被另一個人格控制了自己的身體之後,直到現在,撒卡才又回復到原本的狀態。但即使身體被另一個人格給控制,撒卡卻很清楚這段時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他殺了教皇,又偽裝教皇來到神殿要殺害雅典娜,雖然艾奧羅斯即時出現制止了撒卡,但艾奧羅斯抱著雅典娜逃離了聖域,而撒卡假冒教皇命令魔羯座的修羅去追趕,修羅也帶回了他已將艾奧羅斯處決的消息。
這一切都是撒卡不願發生的事,可是他卻阻止不了自己。
沉重的愧疚感有如壓在身上的巨石,坐在地上的撒卡上半身伏著地面,額頭貼在堅硬的地板上,放在地上的雙手緊握著,就連指甲都陷進了肉裡。凌亂的長髮覆蓋了半個身子,也傳遞著身上止不住的顫抖,那是一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激動。披散於地面的長髮前,是置放在地上的教皇冠冕,彷彿撒卡正對著教皇的冠冕,深刻懺悔的模樣。
撒卡懺悔的不只是自己殺了教皇的事,也懺悔著自己另一面的妄念。
雖然不想殺教皇也不想殺雅典娜,但撒卡確實很想守護這個自己深愛的大地。原本認為只要成為黃金聖鬥士,就可以跟隨雅典娜一起守護這個世界。但不能否認,撒卡也曾有過如另一面所言的念頭,只是撒卡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邪惡太不堪了,他不能容許自己出現這樣的想法。所以他不斷地壓抑著,逃避著。然而沒想到自己最後仍然控制不了,演變成如今的局面。
直到那股有如雅典娜降臨在聖域時宏偉的小宇宙,才得以讓他恢復了過來。
「…雅典娜!」
一想到雅典娜,撒卡立刻回過神來。
艾奧羅斯把雅典娜帶走了,雖然修羅說他已處決了艾奧羅斯,但剛剛所感受到的確實是雅典娜的小宇宙。或許雅典娜還活著,並且在離聖域不遠的地方……
撒卡趕緊站了起來,靠著雅典娜殘留在現場快要消散的小宇宙,前去追尋雅典娜的下落。
追尋著雅典娜小宇宙的撒卡,離開聖域來到山下,一座小神殿遺跡的附近。
最後追尋到雅典娜的小宇宙,是從這一帶傳來的。撒卡走向神殿遺跡,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找尋著雅典娜的蹤跡。然而,雖然沒發現雅典娜的身影,撒卡卻看見在遺跡裡面,有個坐在石柱旁低著頭的人影。
撒卡看見那人頭上所綁的紅色髮帶時,不禁呆住了。他懷著不安的心情走上前去,伸出了顫抖的手,放在那人動也不動的肩上,哽咽地說著;
「艾奧羅斯……」
閉著眼睛的艾奧羅斯低著頭,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卻已經斷氣了。
撒卡握著艾奧羅斯的肩膀,悔恨不已地閉上眼睛。
當撒卡無法阻止自己在神殿中刺殺雅典娜時,艾奧羅斯的出現,讓撒卡像是看見救援一樣,他拼了命地想告訴艾奧羅斯務必阻止自己,哪怕是動手殺了自己也可以。
���是艾奧羅斯雖然將雅典娜救離了自己的魔掌,卻還是犧牲了。
(艾奧羅斯,我會全力協助你,對自己有信心一點,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好教皇的。)
想起自己曾親口對艾奧羅斯說過這樣的話,撒卡痛苦得無法面對自己。
當教皇宣告將由艾奧羅斯繼任之時,撒卡也打從心底認同教皇的決定。但是否在聽到宣告的那一瞬間,撒卡內心浮現過一絲絲的失落呢?當然撒卡不願承認自己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他才對艾奧羅斯說這種勉勵的話,藉由對艾奧羅斯的勉勵,來說服自己也能好好輔佐繼任教皇的艾奧羅斯。
但自己的另一面,卻赤裸裸地將這一絲絲的失落感,轉化為強烈的野心。
(您既然不將教皇之位傳給我,那我就靠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撒卡想起了卡諾對自己說過:「你明明比任何人更想當教皇,對不對!」
就算卡諾桀傲不遜任性妄為,卻是最了解自己的雙胞胎弟弟。只是撒卡不願承認拼命逃避,甚至為此將卡諾關進水牢裡。
過去和艾奧羅斯在一起的時光,兩人總是互相勉勵,互相協助,也互相成長。撒卡從來不曾在艾奧羅斯的面前,表現出軟弱的樣子,如今在艾奧羅斯的遺體前,撒卡看見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像是全都破滅似地,伴隨著累積至今的悔恨,撒卡緊緊握著艾奧羅斯冰冷的肩膀,低垂著頭,激動地失聲痛哭。
將艾奧羅斯的遺體偷偷帶回聖域的慰靈地安葬之後,撒卡來到雅典娜神像前跪了下來,悲哀地仰頭看著雅典娜神像的臉。
殺了教皇,也害死了艾奧羅斯,即使再怎麼不願意,這些事全都是自己做的。撒卡不曉得該如何彌補至今犯下的這些過錯,也不知道能用什麼方式來贖罪,以求獲得心裡的平靜。
他瞥見了一旁放在地上的教皇冠冕,將冠冕拿了起來,捧在手中靜靜地凝視著。
即使是死也償還不了自己的罪過。更何況在找回失蹤的雅典娜之前,也沒資格以死謝罪。撒卡看著手中的教皇冠冕,然後緩緩閉上眼睛,將冠冕戴在自己的頭上。在冠冕的陰影之下,閃爍著些微的淚光。
為了穩定失去教皇的聖域,以及找回下落不明的雅典娜,撒卡偽裝起教皇的身份,來維持聖域的運作。用自己最無法面對的方式,作為對自己最嚴厲的懲罰。
白色的雲朵高掛在蔚藍的晴空之中,耀眼的陽光灑落在一整片開滿了美麗花朵的草地上。五顏六色的花叢間,是年少的撒卡和卡諾,在結束了戰鬥訓練的課程之後,疲憊地躺在這裡。
「好美啊……」
躺在草地上的撒卡看著眼前這片蔚藍的晴空,和身旁繽紛的花朵與遠方翠綠的山巒。微風柔和地吹拂著,掠過自己的身體,令人感到非常的舒暢。
(不過…這是什麼地方?)
在讚嘆著眼前的美景之際,撒卡也不禁疑惑著自己身處在何處。他偏過頭去,只見卡諾趴在自己的身旁,閉著眼睛一臉疲憊的樣子。
「卡諾,」撒卡輕聲呼喚著:「…我們什麼時候來這裡的,這又是哪兒……」
面對撒卡的呼喚,卡諾卻沒有回應。
「卡諾……」
「別吵,我好累,」卡諾閉著眼睛,疲倦到連不耐的表情也沒辦法露出,只用無力的聲音回應著撒卡:「讓我休息一下……」
聽見卡諾的回應,撒卡輕輕地笑了起來,其實自己也疲累到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在如此和煦的陽光及溫柔的微風之中,撒卡也想在這樣寧靜的氛圍裡好好休息。
當撒卡閉上雙眼,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兩個人都辛苦了,安心地睡吧。」
是女性的聲音,以溫柔的語氣輕聲說著。聽見聲音的撒卡勉強睜開雙眼,只見一位優雅又高貴的女性帶著微笑,有如母親在安撫著孩子入睡一樣。
悅耳的鳥鳴聲就像搖籃曲,吹拂在身上的微風就像輕拍著身體的節奏。撒卡只是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很快地又閉上了雙眼。心中已明白這位女性的身份,也明白自己身處的是什麼地方。那是她為了讓疲憊的自己與卡諾能安穩地休息,而創造出來的地方,也是自己所必須守護的地方。
閉著雙眼的撒卡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有氣無力地喃喃說著:
「雅典娜…為了與您一起守護這個美麗的大地…我會努力的……」
在瞬間襲來的睡意之中,撒卡邊說著,邊沉沉地入睡了。
當撒卡再度睜開雙眼時,眼前的景像是空無一人,偌大又寧靜的教皇殿。
而自己正穿著教皇的裝束,坐在殿中的寶座上。
「是夢啊……」
回想起剛才的夢境,撒卡不禁笑了起來。笑聲從低沉漸漸變得高昂,那是充滿了悲哀又無奈的笑聲。
這個夢是很久很久以前,在自己還未成為雙子座聖鬥士之前的少年時期,就曾夢見過的景像。夢中美麗的大地與雅典娜溫柔的笑容,是讓年少的撒卡下定決心,要成為黃金聖鬥士的契機。無論訓練有多麼艱苦,只要一想到夢中美麗的大地,與雅典娜溫柔的撫慰,就能有勇氣再度面臨挑戰,支持著自己朝成為黃金聖鬥士的目標前進。
只是,在自己終於成為雙子座聖鬥士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像這樣安祥的夢境。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夢魘,夢中的自己不斷地對自己說著,必須殺死雅典娜的話語。
撒卡伸手托著自己的額頭,憂鬱地閉上眼睛。身為黃金聖鬥士的他殺了教皇,逼死了艾奧羅斯,又失去雅典娜,為了聖域他只好假冒成教皇,維持聖域的穩定,也因為這樣,他不能再以雙子座撒卡的身份出現,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失蹤了。
教皇殿的大門開啟,守衛站在門口,說:
「教皇大人,競技場方面傳來報告,今日的比賽已經準備好了。」
「嗯,我知道了。」
將哀傷藏了起來,撒卡以沉穩的語氣回應守衛的報告,從寶座上起身,朝教皇殿的大門走去。
「星矢與卡西歐士!爭奪飛馬座聖衣的競技比賽,現在開始!」
撒卡以教皇的身份在競技場旁,主持著今日的聖衣考核競技。雖然聖鬥士的考核競技並不需要每場都由教皇親自主持,但撒卡在坐上教皇之位後,幾乎每一次的考核他都會出席。���了不知何時會來臨的聖戰,培育聖鬥士也是刻不容緩的事情。特別是如今雅典娜不在聖域的這個時候,撒卡絕不能讓聖域的戰力不足以應付聖戰。這不只是為了彌補失去雅典娜的過錯,也是為了自己想守護這個大地的心願。
場中競技的雙方,星矢漂亮地擊倒了對手卡西歐士。撒卡看見星矢使出必殺技擊敗對手的時候,所燃燒的小宇宙,傳達出一種朝著未來的希望,向前飛翔的感覺。這感覺令撒卡感到有些懷念,彷彿像是艾奧羅斯的小宇宙。
「奉雅典娜之名!在此宣佈,將飛馬座聖衣授予星矢!」
當星矢開心地跑向眼前的飛馬座聖衣箱時,撒卡對星矢告誡著說:
「星矢,如今你已經是雅典娜的聖鬥士,你要記住。身為聖鬥士有著守護雅典娜女神,以及這個大地的使命。這種力量只能在維護地上的正義時才能使用,絕不可以為了一己之私而任意濫用,也不可以擅自進行私鬥,明白了嗎?」
以教皇的身份,向剛誕生的聖鬥士進行這樣的訓誡是很正常的事。然而這些話從撒卡的口中說出來,卻顯得非常諷刺。或許是因為自己犯過這樣的錯,每次競技考核之後,撒卡在對取得聖衣的聖鬥士做這樣的訓誡時,語氣總是十分嚴謹,不只是在對新生的聖鬥士訓話,也透過這樣的告誡,一次次地斥責著自己。使人感受到教皇在訓話之時,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嚴。
剛成為飛馬座聖鬥士的星矢,也像是被教皇的威嚴給震攝住一樣。一反原先雀躍不已的態度,在聖衣箱旁單膝跪了下來,認真而敬仰地看著教皇。教皇的訓話不只是訓話,還傳達出了身為聖鬥士所必須具備的,神聖又崇高的使命感。
「是,教皇大人!」星矢看著眼前的教皇,帶著認真的表情回應道:「飛馬座的星矢會謹記在心!」
雖然星矢並不是自願來到聖域受訓,取得聖衣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回國能見到失散的姐姐,而不是為了守護什麼女神。但此時此刻,星矢從教皇身上感受到的那股聖潔氣息,隨著訓話和賜予自己的聖衣,讓星矢第一次,有著自己是「雅典娜的聖鬥士」這樣的意識。有著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守護雅典娜女神的意識。
撒卡看著星矢明亮的雙眼,欣慰地點點頭。撒卡將作為聖鬥士最重要的核心精神,在這場聖衣授予儀式中傳遞給飛馬座的星矢。也讓有著這份精神的星矢,在未來的某個時刻裡,介入了撒卡的命運。
「什麼?日本那邊正在宣傳,要舉行聖鬥士的格鬥比賽?」
在教皇殿中,以教皇之姿坐在寶座上的撒卡,對著前來報告的侍從說。
「是的,教皇大人。這是日本那邊的使者所傳回來的資料。」
侍從將日本方面的使者所傳回來的文書資料呈交給撒卡。撒卡翻閱著手中的一份份報告,不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然而他臉上的面具遮掩住了自己的臉,因此身邊的侍從並沒有察覺。
此時教皇殿的守衛打開了大門,站在門口說:「教皇大人,處女座的沙加大人在殿外求見。」
「請他進來。」撒卡闔上了手中的資料,對身邊的侍從說:「去通知日本方面的使者,密切注意這場格鬥比賽,所有的消息都要即刻向聖域回報。」
「是,教皇大人。」
侍從向教皇告退之後,轉身離開教皇殿,並向走入殿中的沙加鞠躬致意。
沙加走到坐在寶座前單膝跪了下來:「教皇大人,處女座的沙加前來拜見。您特意將我召回聖域,是有什麼事嗎?」
「沙加,這次召你回來,是有個任務要你去處理。」撒卡對沙加說:「你知道黑暗聖鬥士吧?」
「是。他們是使用聖鬥士的力量為非作歹,而被雅典娜剝奪聖鬥士稱號,並被聖域放逐的一群人。」
「當中有個名叫強戈的人,率領著這群黑暗聖鬥士,又開始不安份了起來。」坐在寶座上的撒卡,嚴肅地對沙加說:「請你即刻前去死亡皇后島,處理那名叫做強戈的人,並且鎮壓那些黑暗聖鬥士,以免他們擾亂世間。」
「沙加領命。不過教皇……」閉著眼睛的沙加抬頭面對撒卡,語帶疑惑地說:「我記得在禁錮黑暗聖鬥士的死亡皇后島上,應該有看守者在吧?」
「那位看守者死了。」撒卡回答道。
「死了?」
「嗯。」撒卡點點頭,對沙加說:「目前還未查清楚看守者的死因,不過看守者一旦不在了之後,這些黑暗聖鬥士很可能趁機作亂,因此需要你去處理,也順便查明一下看守者是為何而死。」
「我明白了,屬下即刻前去。」
沙加行過禮後站起身來準備離去。但是沙加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教皇大人。」
原本看著沙加離去,低頭翻閱著手中報告的撒卡,聽見沙加的聲音,又抬起頭來:「怎麼了嗎?沙加。」
「您是否知道,最近在日本,正準備舉行一場據說是由聖鬥士互相競技的格鬥比賽?」
聽見沙加的詢問,撒卡不禁笑了一下:「沙加,沒想到你對這種消息,竟然會有興趣。」
「並不是因為屬下有興趣,而是這場比賽宣傳得沸沸揚揚,現在在全世界都引起了話題,就連我都有所耳聞啊。」閉著眼睛的沙加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
撒卡不以為意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報告,對沙加說:「這件事不需要去在意。應該只是他們想利用聖鬥士的傳說,當作宣傳的手段而已吧。」
「但是,教皇,」沙加靜靜地說:「聽說那場格鬥比賽的優勝者,所得到的獎賞,是射手座的黃金聖衣。」
沙加說完後,像是在觀察著眼前教皇的反應,而以教皇身份坐在寶座上的撒卡,依舊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報告。
「……那不是黃金聖衣。」撒卡抬起頭,將看著報告的目光移向眼前的沙加,嚴肅地說:「我看過了從日本傳回聖域的報告,也看到了那件聖衣的照片。那並不是射手座的聖衣。」
「是嗎……?」沙加露出了有點慚愧的微笑:「因為我只是耳聞,並沒有去關注這個消息,或許我誤會了吧,屬下失禮了。」
「不必在意,你退下吧。」
向坐在寶座上的撒卡行禮之後,沙加轉身走出了教皇殿。而撒卡聽著沙加離去的腳步聲,凝視著手中的報告裡,一張有關於那場格鬥比賽的照片。
照片裡是一件有著射手星座形態,並閃著黃金色澤的物品。或許因為外形而被稱為射手座的聖衣,但很明顯的,那並不是艾奧羅斯所擁有的黃金聖衣。
當撒卡得知這場比賽的獎賞為「射手座黃金聖衣」時,也感到驚訝。不過在看到照片後才發現,這不是艾奧羅斯的黃金聖衣。於是撒卡認為,應該只是主辦單位古拉杜集團利用聖鬥士與聖衣的傳說,作為宣傳的噱頭而已,原本對這件事不以為意的他,在翻閱報告時,那張射手座聖衣的照片不斷地出現在眼前,也讓撒卡漸漸發現到不尋常的地方。
從外形上來說,它雖然跟艾奧羅斯的射手座聖衣完全不一樣。但令撒卡在意的,是那個射手星座樣貌的物品,所架在弓弦上的那支箭。
那支箭,確確實實是艾奧羅斯所擁有的,射手座聖衣的箭。
雖然日本那場宣稱由傳說中的聖鬥士相互競技,名為「銀河戰爭」的格鬥比賽,作為教皇的撒卡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撒卡卻無法忽視那件黃金聖衣。
當時艾奧羅斯帶著還是嬰兒的雅典娜,與射手座聖衣逃離了聖域。後來撒卡找到了艾奧羅斯的遺體,確認了他的死亡,但雅典娜和射手座聖衣卻從此下落不明。偽裝成教皇的撒卡,在這十三年之間都對外宣稱雅典娜女神在聖域深處的神殿裡,因此無法命令聖域的人員去尋找失蹤的雅典娜。而撒卡在坐上教皇之位後,為了贖罪,他竭盡心力地將聖域甚至這個世間的和平維持得很穩定,也漸漸淡忘鑄下大錯之時,自責不已的痛苦,轉而將重心放在作為教皇,所必須承擔的責任與義務上。
因此,縱使撒卡是假冒教皇的身份,但從來沒有人懷疑過。
「銀河戰爭」比賽的消息與宣傳畫面中,那支架在黃金聖衣上面的箭,喚起了撒卡或許曾經淡忘,但永遠都抹滅不去的罪惡感。
彷彿想避免見到那些照片似地,撒卡將手中的報告闔了起來,放在寶座旁的案桌上。
他拿下戴在頭上的教皇冠冕和面具,將頭靠在寶座的椅背上,閉上雙眼,露出十分疲憊的神情。
作為教皇要日理萬機,責任及事務非常繁重,雖然撒卡並不是沒有能力勝任,但因為懷抱著贖罪的心態,因此撒卡不容許自己有鬆懈下來的時候。更河況自己是假冒的身份,所以幾乎所有的事情,撒卡都是親自處理,身邊並沒有安排能輔佐協助的人。
就這樣,撒卡肩負著教皇的重責與內心的愧疚,戰戰競競地度過了十三年。此刻坐在寶座上,閉著雙眼的撒卡,像是想利用短暫的休息時間,卸下身上所有的負擔一樣。
突然間,撒卡聽見了教皇殿厚重的大門打開的聲音。
「是誰?」
聽見開門聲的撒卡,用低沉的聲音嚴肅地責問。先前已下過命令不接受覲見,自己也沒有傳召任何人,怎會有人膽敢擅自進入教皇殿。
撒卡的責問沒有得到回應,他張開眼睛坐正了身子,看著前方的大門。
教皇殿的大門完全被打開,在門外強烈的光線之中,一個彷彿帶著雙翼的黑色身影站在開啟的大門前。
「我不是說過,不接見任何人嗎?你是誰?」
坐在寶座上的撒卡以教皇的語氣嚴厲地說。
教皇殿的大門關了起來,在光線消失後,撒卡終於看清楚站在大門的身影。
是穿著射手座聖衣的艾奧羅斯。
撒卡震驚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詫異地看著。
艾奧羅斯帶著嚴肅的神情凝視著撒卡,慢慢走向寶座。而撒卡看著艾奧羅斯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身影,驚鄂地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艾奧羅斯走到撒卡的面前停了下來,目光凝重地看著撒卡,嚴肅的眼神像是在對撒卡傳達著無聲又嚴厲的指責一樣。
「艾奧羅斯……」
撒卡看著眼前的艾奧羅斯,驚恐地低喚著他的名字,從聲音中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與畏懼。
艾奧羅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沉默地盯著撒卡。然後,艾奧羅斯將右手伸向自己的背後取出了箭,架在左手所持的弓上,並且拉滿弓弦對準了撒卡。
撒卡看著艾奧羅斯舉箭對著自己,卻一動也不能動。他望著艾奧羅斯嚴厲的眼神,心中的畏懼漸漸變成了一種像是覺悟般的感受。
「你是來制裁我的嗎…?」
撒卡露出了無奈的笑容輕輕說著,但艾奧羅斯沒有回應,沉默地將箭放了出去。
撒卡沒有反擊也沒有閃躲,艾奧羅斯的箭就這樣射進撒卡的胸口。中箭的撒卡身體向後倒了下去,他仰起頭,雙手伸向半空中。
「這樣一來…我的罪…就能洗清了吧……」
臉上的表情不是受到攻擊時的痛苦,反而像是獲得救贖般的滿足。撒卡帶著如願以償的微笑閉上了雙眼。而艾奧羅斯依舊用嚴肅的神情,看著中箭的撒卡倒在他身後的寶座上。
寧靜的教皇殿裡,只有坐在寶座上的撒卡靠著椅背低垂著頭,像是昏過去的身影。
過了許久之後,低垂著頭的撒卡嘴角微微動了一下,浮現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呵呵呵……」
撒卡輕聲笑著,將頭抬起來坐正了身子,望著眼前大門緊閉,空無一人的教皇殿。
「太愚蠢了。只不過是看到照片就這麼容易動搖,」撒卡伸手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像是指責般地說:「你寧可為了贖罪,接受艾奧羅斯幻影的譴責,如此脆弱又怎能去守護這片大地?我早就說過你永遠都下不了決心。」撒卡放下胸前的手從寶座上站起來,走到寶座旁朝著後方的雅典娜神殿:「而我就是那個決心。既然你寧可接受譴責而逃避的話,那你就繼續這麼逃避下去吧。教皇的工作,就由我來接手了。」
撒卡轉頭看著放在案桌上的教皇冠冕,他伸出手,取起了冠冕旁邊的報告照片。照片上正是那場「銀河戰爭」格鬥比賽中作為獎賞的射手座聖衣。
「就算這不是真正的射手座聖衣,但想必與艾奧羅斯帶走的聖衣有所關連……」
撒卡嚴肅地盯著照片中那件聖衣架在弓上的箭,但已感受不到這支箭能帶給自己任何威脅的感覺。自責的那一面已受到幻影的譴責,彷佛消失了一樣。此刻撒卡所擁有的,只有堅定的決心,與不容任何人阻礙,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的執著。
他向在東西伯利亞的水瓶座卡妙下了命令��將天鵝座聖衣授予冰河,要冰河去討伐那些參與「銀河戰爭」格鬥比賽的青銅聖鬥士,以維護聖域的紀律。然而不只天鵝座的冰河未能完成討伐青銅聖鬥士的任務,就連鳳凰座的一輝,也聚集了在死亡皇后島上的黑暗聖鬥士們出來作亂。
撒卡召見了處女座的沙加。他以教皇身份坐在寶座上,看著走進殿中在寶座前跪下行禮的沙加。
「處女座的沙加,拜見教皇大人。」
「沙加,你解釋一下。」戴著教皇冠冕與面具的撒卡,用嚴肅的語氣責問眼前的沙加:「之前我命令你前去死亡皇后島處理那些黑暗聖鬥士,為什麼現在那些黑暗聖鬥士又出來作亂了?」
「教皇大人。」閉著雙眼的沙加抬起頭來,不急不徐地說:「如同我之前向您報告過的。死亡皇后島的看守者與那位強戈,都是被一名叫做一輝的青銅聖鬥士給殺死的。」
「你說你有見到那名叫做一輝的少年。如今正是他帶領黑暗聖鬥士,來到世間作亂。為什麼你當時沒有處理掉他?」
聽著教皇的責問,沙加卻露出了微笑。
「教皇大人。因為那位一輝,是鳳凰座的聖鬥士。」
「什麼意思……?」
「您身為教皇應該明白,若懷有邪惡之心,是無法穿上聖衣成為聖鬥士的。霸佔鳳凰座聖衣很久的強戈就是一個例子。」沙加對著坐在寶座上的撒卡說道:「那件鳳凰座的聖衣不只承認了一輝,就連我沙加也能看得出,那位一輝並不是十惡不赦之人。所以當時我放過他一命。」
沙加雖然閉著雙眼,卻彷彿用銳利的目光,直視著眼前的教皇一樣。
「無論是任何人,我都能看出他的本質。在我沙加眼裡,那名叫做一輝的少年,他的本質並不是邪惡的。」
撒卡看著沙加,雖然沙加閉著雙眼,卻能感覺到沙加似乎正在窺探著自己。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那名一輝竟然能收服那些黑暗聖鬥士。是我失算了吧。」沙加微微低下了頭說:「如果他真的這麼迷途下去,與黑暗聖鬥士們同流合污,屆時我會親自去給予他當時沒有給予的制裁,請教皇大人放心。」
「我明白了,你退下吧。」
撒卡嚴肅地回應道。而沙加向教皇行禮之後,轉身走出了教皇殿。
在日本盛大舉行的格鬥比賽「銀河戰爭」,因為受到一輝帶領黑暗聖鬥士出面破壞的影響,中止了比賽。那件優勝者獎賞的黃金聖衣,被雙方激烈的搶奪著,並且在全世界的媒體追蹤之下廣為宣傳。
作為教皇的撒卡對此事非常震怒。身為聖鬥士卻相互進行私鬥已經是不容寬恕的死罪,雖然派出了天鵝座的冰河前去討伐,但冰河卻遲遲未能完成任務,或許冰河與那些青銅聖鬥士一樣,屬於古拉杜集團出身而有所留情,才未能完成討伐的任務。
於是撒卡又派出了白銀聖鬥士,要他們前往日本,完成冰河未能完成的任務。
「相信你們都聽說了。在日本的那些青銅聖鬥士們無視聖域的禁令互相私鬥。」撒卡對著跪在寶座前行禮的白銀聖鬥士們說:「我現在命令你們,前往日本將那些違反禁令的十名青銅聖鬥士們,全數討伐!」
「是!教皇大人!」
當白銀聖鬥士們向教皇行過禮,起身準備離去之時,撒卡又說:「蛇夫座的夏依娜,以及烏鴉座的賈密安,你們暫且留下,有另外的任務要交由你們去辦。」
夏依娜與賈密安聽到教皇的吩附之後,回到寶座前單膝跪下。而跟隨著其他白銀聖鬥士一起走向大門的天鷹座魔鈴,則回頭望了一眼,隨即也走出了教皇殿的大門。
當大門關上之時,撒卡對著夏依娜與賈密安命令道:
「我要你們兩位,將那名「銀河戰爭」競技比賽的主辦人,叫做城戶沙織的日本少女,和那件引起紛爭的黃金聖衣,帶回聖域來。」
「要將那名日本少女帶回聖域…?」夏依娜抬起了頭,用疑惑的聲音詢問眼前的教皇。
「沒錯。」撒卡說道:「那位城戶沙織主辦了這場比賽,致使那些青銅聖鬥士們相互爭鬥。事情恐怕不是只有舉行比賽這麼簡單,我懷疑她可能另有意圖,因此務必將她帶回聖域,以查明那位城戶沙織真正的用意。」
「是,教皇大人,屬下領命。」
夏依娜與賈密安接受教皇的任務命令,隨即離開了教皇殿。
在下完對白銀聖鬥士們的命令之後,撒卡從寶座上起身,走下台階,進入了教皇殿一側的事務室裡。
在事務室裡的桌上,放置著許多從各地使者傳回聖域的報告,撒卡拿起桌上的一份報告中所夾帶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氣質優雅的少女,對著鏡頭與面前媒體的麥克風,端莊而穩重的模樣。
那是城戶沙織在宣布暫停「銀河戰爭」競技比賽時的記者會照片。
撒卡凝視著照片中沙織的面容,總覺得似乎曾在哪裡見過。或者說,似曾相識的不是沙織的容貌,而是從她身上可以感受到的,一種高貴的氣息。
會命令夏依娜她們將城戶沙織帶回聖域,也是撒卡想知道,這令他在意的少女究竟是什麼身份。
撒卡看著照片,不停地思索著自己是在何處見過她。隨著一幕幕翻閱的記憶,撒卡想起了彷彿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某個寧靜安詳的夢境裡,出現過的女性……
「雅典娜……」
腦海中翻出的記憶,與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撒卡嚇了一跳。他轉頭朝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侍從站在事務室外,恭敬地說:
「教皇大人,謁見雅典娜的時刻快到了。」
「嗯,我知道了。」撒卡放下手中的照片,對侍從說:「你先去準備吧。」
在謁見雅典娜之前需要先沐浴淨身。雖然雅典娜早在十三年前就被艾奧羅斯帶離了聖域,但因為撒卡一直宣稱雅典娜還在聖域裡,因此也維持著教皇按時謁見雅典娜的儀式。在淨身之後,獨自進入完全無人的雅典娜神殿裡,彷彿教皇依然接受著雅典娜的召見及議事一樣。
在此之前,撒卡總是待在無人的雅典娜神殿裡獨自懺悔著。而如今,撒卡則是待在無人的雅典娜神殿裡,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天空,思考著該如何以自己的力量來守護這個大地。
在侍從準備好之後,撒卡進入了沐浴間。他取下冠冕和面具,卸下身上的教皇衣袍。當他赤裸著上半身經過一面大鏡子時,突然感到胸口傳來一陣心悸。
(你很清楚吧。當初被艾奧羅斯帶走的雅典娜還活著……)
「就算她是雅典娜,又能怎麼樣?」撒卡轉身對著鏡中的自己說:「如果她真的是雅典娜,只能說是她的不幸。過去被艾奧羅斯妨礙而沒能被我殺死,現在我一樣能殺了她,而且艾奧羅斯早已不在,不會有任何人來救她了。」
(荒唐!身為雅典娜的聖鬥士,竟然還想著要殺害雅典娜!)
「你別忘記。身為聖鬥士要對抗的是意圖染指這個大地的眾神。」撒卡冷冷地看著鏡中的自己:「要是連這點決心都沒有,還談什麼守護大地!不管是雅典娜,還是你,都別想阻礙我!」
撒卡邊說邊伸手朝向鏡子,從手中發出一道閃光,轟的一聲將面前的鏡子給擊碎。
在沐浴間外待命的侍從,聽見裡面從傳來的巨響,嚇得連忙跑進沐浴間察看發生了什麼事。
「教皇大人!怎麼了……」
進入沐浴間的侍從見到了站在裡面,赤裸著上半身的撒卡,腳邊散落著無數的鏡子碎片。
「你…你是什麼人?」
侍從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青年。進入沐浴間裡的應該只有教皇一人而已,雖然侍從不曾見過教皇的真面目,但也知道教皇是一位高齡長者,不可能是這名年輕人。
撒卡轉頭看著闖入沐浴間的侍從,露出了開朗的笑容,語帶慚愧地說:
「哦,因為我很久沒回到聖域來了,想見見教皇於是偷跑了進來,不小心把鏡子打破了。」
「很久沒回到聖域來…莫非您是那位失蹤的,雙子座的撒卡大人?」
「嗯,是呀。」撒卡蹲下來撿拾著地上的碎片,面帶微笑回應著。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以「雙子座撒卡」來稱呼自己了。
「撒卡大人,這些讓小的來處理就好…」侍從趕忙上前,與撒卡一起收拾著碎片:「之前就聽說過您的大名,能見到您回來真是榮幸,不過您為何失蹤這麼久呢?」
「啊啊,那是因為……」
侍從看著撒卡帶著和善的微笑面對自己,忽然間,侍從感到喉嚨傳來一陣劇痛,並且有一股溫熱的東西流在頸間的感覺。
是撒卡用手中的碎片,劃開了侍從的喉嚨。
「因為,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還在聖域裡啊。」
面露笑容的撒卡回應著,看著侍從帶著驚恐的眼神氣絕身亡,倒臥在血泊之中的模樣。
數日後,當撒卡從結束比賽的競技場回到教皇殿時,在十二宮的石階上,遇見了正要下山的米羅。
米羅向迎面而來的教皇行禮致意,與教皇擦肩而過之後,米羅突然像是發現到什麼似地,回頭對著教皇說:「教皇大人……」
「怎麼了嗎?米羅。」撒卡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
「沒什麼…之前服侍您很久的那位侍從,怎麼沒有待在您身邊?」
米羅看著教皇身後,捧著文書櫃跟隨的侍從,並不是之前常見到的那位。
「哦,他說家鄉裡的雙親年事已高,想要回去照顧家人。因此我就讓他回故鄉去了。」
「這樣啊。」米羅聽了教皇的回答,轉頭對著教皇身邊的侍從說:「作為教皇侍從是很重要的工作,務必好好服侍教皇,知道了嗎?」
「是,米羅大人。」
侍從恭敬地向米羅行禮,隨即跟著教皇的腳步離去了。
米羅轉身繼續朝山下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過頭來,以深沉的目光,望著朝山上走去的教皇與侍從的身影。
撒卡派去前往日本,制裁青銅聖鬥士的白銀聖鬥士們,僅有獵犬座的亞斯提里昂回到聖域覆命。
「你說什麼!」坐在寶座上的撒卡,對著負傷跪在寶座前的亞斯提里昂,嚴厲地說:「不只天鷹座的魔鈴跟著背叛,其它白銀聖鬥士也都被那些青銅聖鬥士給殺了?」
「除了回來的屬下之外,蛇夫座的夏依娜應該還在日本執行任務…至於魔鈴……」亞斯提里昂忍著傷痛,向教皇說道:「那些青銅聖鬥士之中的飛馬座星矢,就是由她親自指導的,因此她也跟著愛徒星矢一同背叛聖域了吧……」
亞斯提里昂戰戰競競地回答著。不敢直視眼前的教皇。先不說身為白銀聖鬥士居然被青銅聖鬥士給打倒,是很不光采的一件事。或許也因為青銅聖鬥士們公然造反的舉動,讓教皇非常不悅。自從那些青銅聖鬥士在日本參與比賽之後,教皇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寬容和善,變得非常嚴厲。
「另外,屬下還有一件事要報告……」亞斯提里昂從身上取出一個信封,抬頭看著教皇:「這是日本方面的使者託我帶回來,要呈交給教皇您的信……」
亞斯提里昂將信透過侍從交到撒卡手中。撒卡看著手中的信,臉色不禁變了一下。但因為臉上戴著面具,因此亞斯提里昂及侍從並沒有發現到。
「你退下吧,亞斯提里昂。」撒卡對著面前的亞斯提里昂說。
在亞斯提里昂離開教皇殿之後,撒卡走下寶座,進入了事務室內。
在拿到信封時,撒卡就感覺到信封上有一種特別的氣息。他坐在桌前拆開了那封信,看見信中的內容,撒卡更能確定這封信上所帶有的特別氣息,與寫信的人是誰。
那是由城戶沙織執筆,告知她即將前往聖域,以雅典娜的身份,與教皇見面。
當沙織與星矢們在前往希臘的飛機上時,聖域裡的撒卡則傳召了天箭座的德里密。
「天箭座的德里密,拜見教皇大人。」
「聽好,德里密。」撒卡威嚴地對著天箭座的德里密說:「那些違逆聖域的青銅聖鬥士們,與日本少女城戶沙織,馬上就會抵達聖域,我要你前去接待,告訴他們,如果想見到本教皇,就先通過黃金聖鬥士們守護的十二宮,來到這裡。」
「是,教皇。」德里密領命回應。又抬起頭看著教皇,疑惑地說:「不過您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讓他們面對黃金聖鬥士,只要您一聲令下,由我去處理那些反叛者就可以了……」
「不,既然他們有這種膽識敢親自來到聖域,就讓他們見識一下聖域的力量。此外,還有個任務要交付給你去執行。」
撒卡從衣袍的寬袖中伸出雙手,手上捧著一支金色的箭,箭頭上還鑲著一顆紅色的寶石。
「那位叫做城戶沙織的少女,自稱是雅典娜的化身,這對雅典娜女神是莫大的不敬與褻瀆。依照雅典娜的旨意,我要你用這支女神的黃金箭,給予城戶沙織制裁。」
「是!教皇大人,德里密領命!」德里密慎重地接下教皇賜予的黃金箭,向教皇行禮之後,隨即轉身離開了教皇殿。
在德里密的「接待」之下,沙織被黃金箭刺中胸口,而青銅聖鬥士們為了挽救她的性命,開始了通過十二宮,與黃金聖鬥士們的戰鬥。
撒卡站在教皇殿外的露臺上,收到守衛傳來沙織中箭倒地的消息,他遙望著眼前的雅典娜神像,輕嘆了一口氣,語帶遺憾地說:
「雅典娜,您不應該是如此脆弱,如果您真的是雅典娜的話……」
雖然也曾懷疑過這位少女就是當初艾奧羅斯帶走的雅典娜,但除了高貴的氣質與她所持有的黃金杖,能顯示出她不凡的身份之外,撒卡無法從這位少女身上,感受到任何想守護大地的決心,或許她以雅典娜的名義來到聖域,是個很有勇氣的舉動,但更像只是因為認定自己就是雅典娜,因此才要回到聖域來一樣。
撒卡看著右手捧著勝利女神,左手持著埃癸斯之盾的雅典娜神像。勝利女神與埃癸斯之盾是身為戰爭女神的雅典娜最具象徵性的標誌,也是雅典娜自神話時代以來,在無數的爭戰中最無往不利的神器。但是艾奧羅斯帶著雅典娜離開聖域時,神像上的勝利女神也跟著不見了。後來才發現沙織一直持有的那根黃金杖,就是勝利女神。
即使這個世間沒有雅典娜的守護,只要能握有那根引領勝利的黃金杖,與破除一切邪惡的雅典娜之盾,那麼就算是人類,也能夠足以對抗眾神的侵略。
撒卡嘴角微揚了一下,露出了像是有所盤算般的微笑。忽然間感到胸口一緊,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快住手吧!別再繼續錯下去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我說過,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難道你要我半途而廢?」撒卡帶著怒氣,低聲地自言自語著。
(過去有艾奧羅斯救她,如今也有那些青銅聖鬥士在保護她,你以為真能夠殺了雅典娜嗎?)
「哼,她現在可是中了黃金箭命在旦夕,被神器所傷也只有神器能夠拯救,除了雅典娜的盾之外誰都救不了她,你以為那些青銅聖鬥士有本事能通過十二宮,來到這個神殿嗎?」撒卡放下胸前的手站直了身子,壓抑著從胸口傳來的悸動,昂然地看著另一邊已全數點燃的火時計:「只要過了十二個小時,雅典娜就不在這個世間上了。從此之後這個大地,就只有我能夠���守護!」
撒卡毅然地說完之後,轉身走進了教皇殿。
經過無數激烈的戰鬥之後,負傷累累的星矢,終於跑進了教皇殿外的大廳。
厚重的大門像是上鎖般推不開,星矢不禁用力敲著大門,焦急地喊著:「教皇!快出來!沙織小姐就快要死了!你快去拔起那支黃金箭!」
撒卡坐在寶座上,聽著門外星矢的敲門與呼喊聲。不禁感到一陣惶恐。
「怎麼可能…那些青銅聖鬥士居然打敗了黃金聖鬥士,通過十二宮來到這裡…?」
撒卡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大門,語帶驚訝地說。
「教皇!你快出來!快出來啊!」
星矢在門外的呼喊聲有如雷擊一樣,震憾著撒卡。但令撒卡憾動的不只是星矢的呼喊聲,而是隨著呼喊聲,從星矢身上所傳達出來的,一股強烈的小宇宙。
「這小宇宙如此強烈……難道他們是因為這樣才能打敗黃金聖鬥士嗎?為什麼一個青銅聖鬥士,會有如此強烈的小宇宙……」
撒卡訝異地說著,此刻他聽見從內心傳來的自己的聲音。
(難道你忘記了嗎?飛馬座那強烈的小宇宙,就是身為聖鬥士保護雅典娜的精神啊!)
「什麼?嗚……!」
撒卡感到胸口傳來一股刺痛,不禁俯下身來用手摀著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嗚嗚……」
(這麼久的時間以來,你和我,都遺忘了身為聖鬥士要保護雅典娜的精神…如今飛馬座又再度讓我想起來了……)
「可惡…難道你還想……」
撒卡拼命忍著,但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最後,撒卡痛昏了過去。
在短暫的昏迷之後,撒卡甦醒了過來。彷彿還帶著一絲疼痛似地,眉頭微微皺著。
他坐正了身子,望向前方的大門。看著星矢以流星拳將大門擊破,衝進教皇殿的身影。
「你終於來了,星矢。」
撒卡從寶座上站起身來,取下戴在頭上的冠冕與面具,欣慰地看著站在眼前的星矢。
「你能通過十二宮來到這裡,不愧是擁有勇氣與決心,誓死守護雅典娜的聖鬥士。」
「別開玩笑了!事到如今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這些話!」星矢氣急敗壞地吼道:「快跟我到沙織小姐那裡去,將刺傷她的黃金箭取出來!」
「不,星矢,我沒辦法取出那支箭……」
「不是說只有教皇才能拔出那支箭嗎!難道你想找藉口拖延?雅典娜的性命就快要消失了,就算用拖的我也要把你拖過去救她!」
星矢忍不住以流星拳擊向撒卡,想將撒卡打倒之後帶他到沙織那裡去。然而撒卡不僅沒有閃避星矢的拳,就連受到星矢的攻擊,也毫髮無傷的樣子。
當星矢驚訝著撒卡對於自己的攻擊完全不為所動時,更讓星矢吃驚的,是看見撒卡一臉悔恨的表情,與從他緊閉的雙眼中,流下的眼淚。
「教皇,你……」
「你說得對,星矢。」撒卡睜開了雙眼,像是不敢面對星矢似地偏過頭去,露出了慚愧的微笑說:「我的所做所為無可饒恕,確實沒資格用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對你說那些話……」
看著撒卡和善的表情與清澈的雙眼,露出慚愧的微笑說著充滿歉疚的言語,星矢不禁呆住了。他愣愣地看著撒卡,從撒卡身上確實可以感受到一股聖潔的氣息,與深刻的悔意。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千方百計想置他們於死地的教皇嗎…?
「時間緊迫,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撒卡回過頭來,對著星矢一臉正經地說:「你聽好,在教皇殿的後方,就是雅典娜神殿,神殿有一座手持勝利女神及艾癸斯之盾的雅典娜神像,你趕緊到那裡去,將雅典娜的盾舉起,對著雅典娜所在的方向。」
「雅典娜之盾?」
「沒錯。當你舉起雅典娜之盾時,天上的星光將會聚集在雅典娜的盾上,透過反射來拯救雅典娜的性命……」
就在撒卡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胸口又傳來了一股強烈的悸動。
(你想讓飛馬座去取雅典娜之盾嗎?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撒卡無視內心裡的掙扎,皺著眉頭露出不適的表情,壓抑著胸中的悸動。
星矢見撒卡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下,像是身體不舒服似地微微喘息著。
「你怎麼了?教皇……」
「我沒事。」撒卡一邊壓抑著,一邊露出勉強的微笑對星矢說:「時間不多了,你快去神殿,務必要挽救雅典娜的性命……」
胸口的悸動漸漸變成了一種強烈的疼痛,撒卡跪倒在地上,一邊喘息一邊拼命壓抑著。見到撒卡這個樣子的星矢,不禁感到困惑。
「教皇……」
「快去啊!」跪倒在地上的撒卡,背對星矢大喊著。
原本想上前去探視撒卡情況的星矢,聽到撒卡的喊聲,只好放棄上前,轉身朝著教皇殿的後方走去。
撒卡拼命忍著胸口傳來的疼痛,堅持著自己的意志力。
「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如果雅典娜可以得救,至少我就能……」
撒卡抓著自己的胸口,緊閉著雙眼喃喃地說。
(就差那麼一點點了…事到如今,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妨礙!)
伴隨著內心傳來的呼喊聲,與胸口一陣劇烈的刺痛,讓撒卡失去了意識。
「飛馬座,你想去哪裡?」
走到教皇殿後方的簾幕前,正要進入簾幕中的星矢,聽見身後傳來撒卡的聲音。
星矢回過頭去,只見撒卡站在殿中,剛才身體不舒服的樣子似乎恢復正常了。
「去哪裡…你不是要我趕緊到雅典娜神殿去嗎?」星矢困惑地回應著。
「不,你要去的地方不是神殿。」撒卡抬起了頭,帶著陰沉的笑容對星矢說:「而是地獄。」
星矢面對撒卡陰沉的笑容與冷峻的聲音,不禁嚇了一跳,比起這些更為強烈的,是從撒卡身上傳來的一股殺意。在星矢還來不及會意過來時,只見一道光芒從撒卡的身上發出,然後星矢就這麼飛到了半空中。
毫無防備受到光速拳攻擊的星矢,帶著詫異的表情摔落在地。
「怎麼回事…教皇到底……」
躺在地上的星矢驚訝地說。之前從撒卡身上感受到的聖潔氣息是真的,但如今從撒卡身上感受到的冷酷殺意,也是真的。
「我怎麼能讓你去神殿取雅典娜之盾呢?」撒卡帶著笑容走到星矢身邊,俯瞰倒在地上的星矢,自信的說:「等雅典娜的性命結束之後,她所拿的黃金杖與神殿中的雅典娜之盾,可是要由我來接手的啊!」
「豈有此理…你這樣還算是輔佐雅典娜的教皇嗎!」星矢感到非常生氣,努力爬起身來對著撒卡揮出憤怒的一拳,但卻被撒卡伸手擋住了。
當星矢的拳頭被撒卡抓住的那一刻,星矢發現撒卡的身上,傳出了一股特別的小宇宙。
「這是…黃金聖鬥士的小宇宙?」
星矢驚訝地說,才剛剛與無數黃金聖鬥士交手過的星矢,對於撒卡身上發出金色光芒的小宇宙感到非常的訝異。
「很意外嗎?」撒卡帶著得意的笑容對星矢說:「在雙子宮裡因為失明的天龍座,讓你逃過了一劫,現在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所擁有的力量!」
撒卡抓著星矢拳頭的手一握,將星矢震飛了出去,被震出去的星矢俐落地滾了一圈蹲在地上,望著眼前的撒卡,以及出現在兩人之間的一件黃金聖衣。
「雙子座聖衣?」星矢見到那件聖衣,驚訝地抬起頭對撒卡說:「你是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
雙子座聖衣閃耀著燦爛的金色光芒,像是與撒卡身上金色的小宇宙融合一樣。撒卡扯下身上的教皇衣袍,雙子座聖衣飛散開來,在撒卡的身上著裝。
「好久沒聽到這句話了啊。」撒卡露出了開朗又自信的笑容,抱著聖衣的頭盔站在星矢面前,以堅定的眼神望著星矢,充滿霸氣地說:「沒錯,我就是雙子座的撒卡!」
十三年來偽裝著教皇的撒卡,在穿上了久違的雙子座聖衣之後,像是從束縛中解脫出來一樣,肆意地痛擊星矢。而不管星矢無論如何反擊,對撒卡都起不了太大的傷害。
「怎麼會…這個人…」被撒卡打倒在地的星矢,幾乎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實在是太強了……」
「看你這個樣子也半死不活了,我就賞你一個痛快吧。」撒卡走到星矢的身邊,正準備給他致命一擊時,忽然發現剛剛戰鬥中掉落在星矢身旁的雙子座頭盔,屬於陰性的那一側臉孔,正汨汨地流著眼淚。
「怎麼…雙子座的頭盔,為什麼會哭泣?」撒卡看著流淚的頭盔,訝異地說著。
(卡諾……)
除了「雙子座的撒卡」這個名稱之外,撒卡突然聽見內心裡的聲音說出了另一個,許久不曾再聽見過的名字。
「卡諾…?」
(你也忘了嗎?過去卡諾很不聽話,總是任性地使用自己的力量肆意破壞…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就跟那時候的卡諾一樣任性嗎?)
撒卡想起來,少年時期弟弟卡諾非常任性,自己溫和的那一面怎麼說,卡諾都說不聽,總是要由他強硬的這一面給予嚴厲的管教,卡諾才肯屈服。
而且,也是卡諾常常故意激起自己強硬的這一面,令撒卡咬牙渡過了無數的艱苦鍛練,才成就自己當上黃金聖鬥士的心願。
兩人是雙胞胎的事作為秘密不能被人知道,當撒卡成為雙子座的聖鬥士之後,卡諾也等於是個不被承認的存在。縱使卡諾的任性令他這個哥哥非常頭痛,但卡諾的獨立和堅強,也讓他這個哥哥非常欣賞。
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有如鏡中對影,但如今,就像撒卡打破的那面鏡子一樣,其中一個已經不在了……
「你現在提起卡諾又如何,他已經死在蘇尼恩海岬下的水牢裡了!」撒卡語帶怒氣對著流淚的頭盔,也對著自己的內心說:「卡諾說過,我有想完成的事,我有能力可以去完成,就算他死了,我也會完成給他看!」
撒卡帶著無限的怒氣出手擊向星矢。但被人從旁打斷了。
「是誰?」
撒卡轉頭,看見鳳凰座的一輝站在一旁,孤傲地走了過來。
「我不會讓你再繼續傷害星矢了。」
「哼,你就是鳳凰座的一輝嗎?」撒卡冷笑了一聲說道:「只要是妨礙我的人,來幾個都沒有用,你想和飛馬座一塊送死的話我就成全你!」
撒卡使出光速拳擊向一輝,但一輝敏捷地閃避而過,並且迅速跳到了撒卡的面前朝他揮出一拳,而撒卡也很快地伸出手接住了一輝的拳。
「同樣的那句話我還給你,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傷害星矢,你想妨礙我的話也沒有用!」
「哦,看來你挺有兩下子。」撒卡笑著回應一輝:「但憑你的能力,想跟我���還不夠看!」
就像先前將星矢震飛一樣,撒卡也將一輝震飛了出去。被震飛的一輝撞在一旁的石柱上,然後摔落了下來。
撒卡輕蔑地望著倒在地上的一輝,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見星矢搖晃著站起身來,朝著後方的雅典娜神殿走去。
「飛馬座,你居然還站得起來…?」撒卡訝異地說,轉身想去阻止向神殿走去的星矢,但一輝卻跳了出來,擋在撒卡與星矢之間。
「就算我的能力比不上你,我也不會讓你去阻止星矢!」一輝用堅定的眼神凝視著撒卡,背對著身後的星矢向他喊道:「星矢!快去!雅典娜的性命就靠你救了!」
撒卡看著一輝堅定的眼神,忽然有種感覺。從這個人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和自己非常相似……
「鳳凰座,既然沙加放過你一命,你為何又要來這裡找死?」
「因為我們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一輝毫不畏懼地看著撒卡說:「既然命運安排了我們成為兄弟,也安排我們一起成為聖鬥士,帶著同樣守護雅典娜的信念,那麼我就不會置身事外!」
撒卡愣愣地看著一輝,發現到原來從一輝的眼神中感到相似的東西,就是「執著」。
這個人和自己一樣,有著不顧一切,即使不惜性命不擇手段,也要堅持到底的信念。
「是嗎?同生共死的兄弟啊…」撒卡輕笑了一下:「那可真是幸福的一件事呢,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在此同生共死吧!」
不知為何,一輝的回答令撒卡感到有些動搖,撒卡將這份動搖視為對一輝與星矢的一種憐憫,舉起雙手使出了必殺技。
「銀河星爆!」
隨著一聲巨響與驚天動地的震憾,有如能震碎星辰的強大衝擊波擊向了一輝與他身後的星矢。
當教皇殿裡的憾動平靜下來,天花板上也停止掉落碎片之後,撒卡驚見一輝仍站在自己的眼前,而他身後的星矢像是不受到影響似地,依舊朝著雅典娜神殿走去,身影進入了簾幕之中。
是一輝用盡全力擋下了撒卡的銀河星爆,以自己的身體護衛了星矢。
「鳳凰座,你跟我一樣都很執著。」撒卡走到一動也不動的一輝面前,語重心長地說:「但你跟我的實力差太多了。如果有什麼會讓你想堅持到底的話,那麼你就必須擁有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阻止的力量。」
撒卡說完之後,看著一輝的身影默默倒下,隨即奔向教皇殿後方,追趕著星矢而去。
當撒卡跑向雅典娜神像前的露臺時,望了一眼遠方的火時計,最後一盞火燄閃著微弱的光芒,即將燒盡了。
撒卡又望向前方,星矢已經走到雅典娜神像旁,正要將盾舉起。
「慢著!飛馬座!」
撒卡大吼著奔向雅典娜神像前,星矢已將雅典娜之盾舉了起來,朝著沙織所在的方向,也正對著飛奔而來的撒卡。
撒卡看見雅典娜之盾上,映照著夜空中無數繁星的星光,點點星光像是聚集在一起似地發出了明亮的光芒,令撒卡的眼睛睜不開來。
處在光芒之中的撒卡感到有一股力量包圍住了自己。那股力量溫暖而又平靜,有如胎兒在母親子宮裡的羊水般。這一刻,撒卡以為自己回到了胎兒的狀態,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似地,撒卡倒了下來,趴在神像前的地上。
感覺像是有什麼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也感覺像是有什麼在身體裡結合。然而此刻的撒卡卻放棄去思考這一切,這時的他有如回到那個少年時期安詳的夢境裡一樣,在無盡的疲憊之中,只希望能沉沉睡去。
當撒卡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倒在雅典娜神像前的露臺上。
他站起身來,看見另一邊倒地的星矢,以及掉落在星矢身旁的雅典娜之盾。看見雅典娜之盾的撒卡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驚慌地轉身望向一旁的火時計,上面的火燄已全數熄滅了。
(雅典娜…雅典娜還活著嗎?)
撒卡站起身來焦急地朝山下飛奔而去,穿梭在十二宮之間,他很清楚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僅僅十二小時的時間,卻是感覺如此地漫長。
當撒卡來到雙子宮前,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正坐在石階旁的平台上哭泣著。
「雅典娜……」
撒卡欣喜地低喚著,眼前的少女不只是照片上見過的城戶沙織,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可以確定,她就是當初被艾奧羅斯帶走的雅典娜。
沙織聽見撒卡的聲音,訝異地轉過頭來。沙織的容貌令撒卡感到非常熟悉和懷念,那是出現在少年時期那個安祥的夢境中,溫柔呵護著自己的女神。
看見沙織臉上掛著兩行淚傷心的樣子,撒卡不禁感到疑惑:「雅典娜,您為��在哭…?」
「…你是誰?」沙織停止了哭泣,用柔弱的聲音反問著撒卡。
「我是您麾下的黃金聖鬥士,雙子座的撒卡……」
「雙子座的撒卡?」
聽見撒卡的回答,沙織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從平台上站起身來往後退了一步。
「是的,您終於回到聖域來了,我一直期待著您能回來……」
「…你就是那個當初想要殺害我的教皇撒卡?」
沙織的聲音並不嚴厲,相反地還顯得有點怯懦,但聽見這句疑問的撒卡,內心卻被重重地打擊了一下。
撒卡滿懷愧疚地微笑面對沙織,說:「我感到非常抱歉…雖然不奢求您能原諒我,不過請您不要傷心,在聖域裡不只是我,還有許多人都會守護您的……」
看著沙織哭泣的柔弱模樣,撒卡不禁感到心疼,他伸出雙手,想護衛受著傷的女神。
然而卻沙織帶著謹慎的表情看著撒卡,又往後退了一步。彷彿在抗拒撒卡的接近。
看見沙織如此警戒又畏懼的望著自己,撒卡的心裡感到一股深沉的失落。畢竟才在不久前,她差點就會因為自己,而失去性命。
「雅典娜……」
在沙織的面前,撒卡雙膝落地跪了下來,帶著堅定的笑容仰頭看著沙織,以扶手禮將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像是在向沙織宣誓著自己的忠誠。
「請您不用再害怕了,雙子座的撒卡,會保護您的。」
撒卡堅定地看著眼前的雅典娜,緩緩閉上雙眼,放在胸前的右手發出了一道光芒,那道光芒擊穿了撒卡的胸口。在金色的光芒中,渲染著從撒卡胸前散開來的,紅色的鮮血。
「撒卡!」
沙織尖叫了出來,不由自主地衝上前去,扶住了倒地的撒卡。
「你為何要這樣……」
「請您原諒,雅典娜…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您……」
撒卡慚愧地微笑著說。如果自己對雅典娜而言是個威脅的話,那麼身為守護雅典娜的聖鬥士,撒卡就只好用這種方式,履行誓死守護雅典娜的義務。
聽見沙織的尖叫聲,所有的人都趕到了現場。見到沙織和倒在她懷中自殺的撒卡。
「雅典娜…請您一定要相信…」撒卡勉強抬起頭,用他清澈的雙眼,看著沙織說:「我是真的…很想跟您一起…守護這個大地……」
微弱的聲音之中,透露著撒卡深切的懇求。突然間撒卡感受到,沙織環繞著自己頭部的雙臂,正緊緊地抱著自己。
「我相信,我相信你,撒卡…」
聽見沙織充滿憐惜的回應,撒卡釋懷地露出微笑,像個天真的孩子被母親抱在懷中輕哄著入睡一樣,慢慢閉上了眼睛。
此刻撒卡終於又回到了,少年時期那個安詳寧靜,並且永恆的夢境裡。
<黃金之心〜雙子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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