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that

[so-that]

是的，你終於知曉真理，接著忽然意識到真理背後是驚人的空虛。真理只是真理，就像山是山，水是水，並不因為真理是真理而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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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符碼——即廣義的語言——即使作為思想的載體，兩者畢竟分屬不同的靈魂，因此時常感到扞格不入。然而人們無以為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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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習於套用你的語調，有時竟忘了我也有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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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遺落指向是值得欣喜的。

那代表真正的飛行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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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張若虛〈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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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遠天涯遠。若欲相見。

即得相見。

……

若欲相見。只須於悄無人處呼名。乃至。只須於心頭一跳一熱。

微微。微微微微一熱一跳一熱。」

——周夢蝶〈善哉十行〉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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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光飛光，勸爾一壺酒。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惟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食熊則肥，食蛙則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東有若木，下置銜燭龍。吾將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廻，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李賀〈苦晝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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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否認的是，你的作品中總含有虛妄的描述。你的人物總是璀耀燦爛，像是最奪目的光——即使不是光，也必定擁有光的雛型，才情橫溢，華采瀲灩。 縱使迷惘，仍依稀有著依循的方向。 對你而言，出眾是理所當然的，正如缺陷於你，常理於你，不見容於世的天真於你，都是相悖相斥又理當並行的存在。 凡人有凡人的盲點，天才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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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害怕被吹散，就捨棄藍天吧 但我就是喜歡你是雲的樣子

——黎俊成＜麻雀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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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仍在尋覓某種通則。譬如存在。譬如情感。譬如日月升落。譬如光與暗的相互依存。譬如，無論時光淘洗，依舊能不受一絲磨損的定律。 但，試圖區分異同的想法，是不是也代表了，我們眼中的世界依然不能容忍無法被歸類的，我們口中的異端？

『那麼，就是你的本能和別人不同。如果你就是這樣，也……很好。』 假如能真心地這麼說。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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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

陰鬱的森林

也走過泥濘小徑

在我心底

也有平原，和丘陵

我走過花園也

走過極地

見過最美的罌粟，爬過最冷的山脊

在我心底

也有仙境，和絕境

我聽過大人的謊言

也聽過孩子的哭泣

我見過智者和愚者

在彼此的舞台競技

目盲的人們往往

只問最後的勝利

在我心底

也有真實

和面具

我見過大象

如何在球上站立

見過火圈如何

使獅子恐懼

在我心底也有

飛刀和鋼索

我曾演過

最美的馬戲

我知道最深的悲傷

他們總是發生

在最放心的時候

是我等著恆星誕生

你隨著流星遠去

從此不能一起

索求更多美好的事情

現在，我心底

也有恆星和流星

我已不再追尋

——任明信〈我已不再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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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的至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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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出『未來』這個詞， 第一音方出即成過去。 當我說出『寂靜』這個詞， 我打破了它。 當我說出『無』這個詞， 我在無中生有。 ——辛波絲卡〈三個最奇怪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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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眼眸是暗自燒灼的火燄，目光所及之處星點濺灑，薄纖瞼睫覆落時依然幽幽透出些許豔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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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每一次心音顫動都暗喻一朵花的頹唐；每一回呼吸落下，象徵的卻是啼血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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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有看見神明，卻處處見證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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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複雜的是你試圖疊覆其上的意念。 你願意如何臆測一道傷口？ 你願意如何忖度一方頑石？ 層層攀附的意象堆疊盈溢，於是眼裡再也不見所謂真實。 於是，人們望物喟嘆時往往僅循自身先入為主的定義。山河未改，星軌永動，於是滿目山林烙上昔日殘陽，滔滔長河雋刻故人名諱。傷痕別有象徵，頑岩意涵深遠。 然而你不該忘記。 萬物倘若只如初見。 未經想法掩蔽，未經擅論概括。存在即為其本身唯一的意義。 如此坦然，如此純粹。 那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