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kou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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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布意(俏硯下戲,清水,端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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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硯寒清換了一套嶄新的戲服,款式雖然與前一套相同,但因布料短缺,造型組索性替他換了款新布料。
「我認為看起來是比之前的花俏點。」
史精忠是這麼說的。
「要找到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布料已經不太可能了,聽說工廠不做了。」
硯寒清說完,便又咬了口白花椰菜。
自從某次不小心撞見史精忠毫無形象的吃相後,他像是被當成共犯似的,幾乎每天都被拉著一起吃飯,就這樣原本習慣獨自用餐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從此成了固定的午間飯友。
從只是被拉著陪吃,到你一言我一句,說起彼此不喜歡的菜色,再從菜色聊到閒話,至今已是熟絡許多,談起閒事或心情來是毫無忌諱。
史精忠一邊聽著,一邊嚼著塊超厚豬排,神情若有所思,慢慢將豬排咬完吞下後說了句:
「嗯…我想應該不是完全找不到,只是夠不夠用的問題。」
「夠不夠用?」
硯寒清狐疑的望向史精忠,重點難道不是找不找的到嗎?
「吃完飯後我給你看個東西。」
兩人吃完飯,趁著午休還有點時間,一起回到了休息室。
只見史精忠在自己的置物櫃翻了翻,最後從裡面找出一個牛皮紙袋,然後遞給硯寒清。
硯寒清疑惑地將裡頭東西拿出來,發現是一塊自己之前戲服的舊布料。
他驚訝地詢問史精忠:「你怎麼會有這個?」
史精忠想了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向硯寒清坦承:「很早之前一次路過造型組,一直覺得這塊布不錯看,就向造型組詢問能不能剪個少量,日後或許能拿來做點小東西。」
他目光轉回硯寒清手上的布料,接著說:「也是到拍攝你袖子破掉那一幕之後,我才知道索取的這塊布是你身上的布料,就記上了。」
「難怪你說是夠不夠用的問題。」
「嗯。」
硯寒清端詳手上的布,藍底色的壽字、菊花紋與竹葉,整體看來有點老調,但相較新版的用布,倒是充分呈現了內斂與低調的設計。
思索了一番,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問史精忠:
「你剛說要拿來做小東西,決定好要做什麼了嗎?」
史精忠被問得一愣,他只是想說可以拿來做東西,至於做什麼他還真沒細思過。
「還沒想到呢。」
「這樣啊。」
硯寒清又摸了摸布,已經想到可以做成什麼東西,之後向史精忠開口:「如果你不知道,那就交給我吧,我可以幫你做。」
「嗯?這…可以嗎?」
硯寒清點頭,「你同意,我就做。」
史精忠看著硯寒清一會,然後笑了聲,感覺有點開心:「好,給你做吧。」
「嗯。」
幾週後,拍完一天戲,史精忠也不急著回家,倒是在休息室裡看著自己的行事曆。
再過些天就是端午了,屆時也要跑一些活動,沒意外的話,就連肉粽可能也是吃公司發的比較多吧。
身為公司的當紅一哥,看似風光,實際上他卻是個不擅交際的人。由於出身望族,自小他練就一身專業陪笑的技能,禮儀周到,至少,能表現出個人見人愛的樣子。
現在的工作場所或許壓力較大,但工作夥伴們互相照應,使得他能在壓力中感受到溫暖,困擾的是,就算同仁再怎麼親切,他終究無法將面具摘下。
他是真的想好好答謝每個人。
在一個很合適的時機。
他曾想過藉由過端午做點什麼,但繁重的戲份、活動壓在自己身上,他真的也抽不出時間考慮這些。
這次的端午或許又是錯過的吧。
當史精忠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思索時,他的鼻尖上傳來細微的摩擦。
「給。」
史精忠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藍藍的東西靠在自己鼻上,隨後直起身將來物拿下。
那是一個香包,一個用藍色壽菊布做的香包。
「這是…」
他有些詫異地望向遞物之人。
硯寒清拍拍身上戲服的灰塵,便將外衣脫下,準備結束一天工作回家,他邊整理邊回話:「之前跟你拿布做的香包,因為工作的關係,慢慢弄,昨天才縫完。」
他將衣服掛回置物櫃,回身看向一臉楞神的史精忠,接著說:「跟你拿的時候我就在想看能不能趕過節之前給你,看來是趕上了。」
史精忠手指磨蹭著手上的香包,豎起口,外表飽滿鼓鼓的,感覺像是裡面裝的不是香料,而是滿滿的心意。
「謝謝你,硯寒清。」
他由衷向硯寒清道了聲謝,同時也感慨起自己無法同這香包一般,裝著自己的心意,傳送到想答謝的人手裡。
硯寒清見史精忠一直看著那香包,不敢說自己知道對方所思,但按照史精忠���性子,約莫也能看出點端倪。
他輕咳一聲,接著跟史精忠說:「你忙,但只要有時間,有什麼想法你就跟我說吧。」
「硯仔…」
硯寒清的話,準確的觸及到史精忠內心,有些說不出話,喚著私下已叫慣的暱稱望著硯寒清。
他與硯寒清說實在就是陰錯陽差的緣分,即便如此,也還是就著這份陰錯陽差,兩人相處至今。
硯仔是個細心的人,如同他的劇中角色,他會察言觀色,在適當的時候拐著彎伸出援手,就算被道謝了,也是摸摸鼻子讓對方不用謝,他只是剛好想到。
史精忠不敢說自己了解硯寒清多少,但在這方面,他是看得出來的。
這個人默默的在關心周遭的每位。
也包括自己。
一股暖意上心,捏著手上的香包,史精忠也覺得不該跟硯寒清藏著,他對硯寒清露出一抹感激的笑。
「好,我有空跟你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硯寒清了然,也勾起嘴角,輕笑了聲:「嗯,等你吧。」
兩人達成共識,各自心中也彷彿有什麼鬆動似的,想來往後的相處,也會比現在更加默契。
史精忠因為隔天一早還有戲,收好香包後就讓硯寒清催著回家休息。
他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趕緊收收後便跟硯寒清道別下班回家。
忙亂收拾、接著趕忙道別然後離開,整個過程硯寒清想大概不超過兩分鐘。
看著那人消失的門口,硯寒清靜默著,走到自己座位上,緩緩從包裡拿出一個黑底金絲、繡著琵琶花的布縫香包。
這也是他做的,做給自己收藏。
他回想起那日幫忙造型組事務,聽同仁科普挑布縫衣的知識,瞭解到有些布料的版型是固定款,有些由於各種原因一換再換,過了當期除非必要,否則絕版。
比如他戲服上的用布就是這樣。
他又問起了史精忠目前戲服上的用款,是否也如自己一樣。
同仁說不是,俏哥的反而便宜,又是固定款,一尺幾十塊就有得買。
他走到那卷據說很便宜,卻是主角所穿的布前。稍微摸了下,感覺有些粗糙,質地偏硬,但以金絲繡於黑底布上,不需再多繁雜的裝飾,本身的搭配就是最好的突出,作為那個人純白色戲服的衣襬,是不掩他君子氣質,又能展現出他不屈的性格。
他鬼使神差的向同仁要了些許��雖然不知道能拿來做什麼,但收著就當個紀念吧。
之後整理家裡時又翻出,才想著端午到了,或許可以做成香包。
他指頭滑過香包,想起是那個人平時在人面前的堅持,以及私底下孩子氣的樣子。
倒是無奈的笑出聲。
「只是沒想到,你也做了和我一樣的事情。」
他將那香包再次好好地放回懷裡
或許冥冥之中,他倆也存在著另種默契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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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一篇欲硯。(欲硯,私設有,只是說個故事,寫到後面變解析我也是醉了)
以前有個徒弟,打出生身體就不好,可因為出生在富貴人家,所以家裡有能力尋醫替他養身子。這家的父親也很關注兒子的健康,除了按時餵藥之外,也去幫忙祈求了平安符,甚至幫兒子帶長命鎖,只為求兒子,能夠好好長大。
徒弟呢,身體健康的關係,也沒辦法出府外,他唯一可以接觸到比較多外界東西的,也就只有久久才來一次的表妹會帶點東西給他看。
如果可以的話,他實在是很希望能夠到外面看看。
有一次,他趁著家裡大人都不在,千拜託,萬拜託,才終於拜託到家裡一個掃庭院的僕人,幫他架梯子,讓他翻牆出去晃晃,順便幫他���風。
第一次出到外面的他,感覺很新奇,他從來沒看過這麼多人,一條街上,熱熱鬧鬧,各種琳瑯滿目的東西都有。
有些他在表妹那邊看過,只是款式不一樣,但也夠他意外的了。
他走著晃著,邊看邊讚嘆,活像出生到現在都沒看過世界一樣。
啊,確實也是真的沒看過比府裡還要大的世界了。
等到天色漸晚,他想著,得趕緊回府裡,不然被發現就糟糕了。
可回頭看,他認不得路了。
街上大家都在收東西,怕生的他也不敢主動問路,實際上,就算問了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心裡急啊,越走越慌張,越走越踉蹌,最後甚至跌倒了,地上的灰塵不小心飛進他鼻子,惹得他拼命咳。
原本身體就不好了,這下咳得要是連命都快沒了。
好不容易站起身,還是忍不住要命的咳嗽,只好吃力地爬到街上的牆下,一邊想著要順氣一邊還是止不了咳。
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孩子,哪捱的過這種致命的衝擊,他覺得自己可能就,不小心把自己給送了。
搖搖欲墜,整個人快暈過去。
倒下的那時,卻來個人把他給接住了,在他的意識消散之前,給他吃了個東西。
說也奇怪,他立刻感覺緩和下來了。
但因為咳過頭了,他完全沒力氣,就呆呆地望著前面長的…還算好看的大哥哥。
他聽到那個大哥哥說:「哦,差點一條小命就沒了。」
其實聽到的當下,可能對方語氣的關係吧,反正徒弟有點不爽就是了,想著:那你幹嘛多管閒事。
可是他也沒力氣講,能保持意識癱著就不錯了。
後來他又聽到那個大哥哥說了:「身體差成這樣,好歹練一下武吧?現在練正好呢。」
徒弟在心裡回他:各種藥都沒用了練武有用嗎?
可是眼前的大哥哥反正就是一副自己正在做好事的樣子,一邊對他叨叨,一邊塞了本書給他。
跟他說:「我就好人做到底,這本送給你。」
徒弟反正也不想說話,沒力氣,而且他覺得這個大哥哥莫名其妙。
胡亂塞給他書就更莫名其妙了。
「呃…」那個你這樣亂塞有問過我嗎?
「不用客氣,畢竟我立志除了做魚成功,做人也得成功才行。」
「我…」我才不管你到底成不成功咧,別把不要的東西塞給我啊。
「就這樣啦孩子,有緣再見。」
「欸…」欸你回來啊,欺負我沒力氣是吧!?
那個莫名其妙的大哥哥哪聽的到他的心聲啊?自己美孜孜的,一個瀟灑回身就走了。
徒弟沒辦法,只好抱著一本不知道做什麼的書癱在街上。
等到家裡的人來找到他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癱多久。
靠在父親的背上,聽著父親嘮叨,但抱著自己的手臂卻是按得緊緊的。
徒弟知道了,以後再也不亂跑了。
好好在家養身子,好好過活,至少,比在外面能活得更好。
然而懷裡的那本被硬塞的書,他就把他放在自己房裡,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動。
後來實在因為府裡的書都被自己看光了,沒得看,一次整理房內時,才又發現那本莫名其妙的書。
翻開一看,裏頭是各種招式的示範圖,從小就把看書當興趣的他,識字能力不錯,對於裏頭的解釋,可能有些太精深他看不懂,但最前面幾招的解釋是可以理解的。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就每天照著書上面寫的練了。
說也奇怪,練著練著,也感覺自己抵抗力增加了,身體也輕盈許多,人也有了精神。
他按部就班,一招,一式,一直到需要拿劍比劃的部分,起初不好找劍,只好拿樹枝練習,可時間久了樹枝也不堪甩練了。
家裡見他習武強身有果,自然開心,父親也就請人幫他按照秘笈內容,造一把適合這套武學的配劍。
有些他看不懂的地方,也請了武師來一同研究,久而久之,徒弟已經把全套六招的武學都全學起來了。
同時也按照自己習慣的方式做了一些改良。
畢竟自己的身體是仰賴習武所持,這些日子他也習慣每天練習基本功。
很多年過去了,徒弟也長大成人。
家裡原以為他可以繼承志向,為家爭光,但其實他想的,也就是能好好過日子而已。
考取個小功名,進宮謀職,最後也是選了個安穩不起眼的工作。
家裡雖然嫌棄他,但他知道父親還是心疼兒子的,不然也不會讓他這麼好過。
在宮裡當試吃官當了一段時間,每天規規矩矩,大概個性使然,很多人都願意找他談心。
他想著可能是自己工作場所比較適合說些心事吧,反正他也就聽聽,有意見就給。
上司來過。
無關乎自己的上司也來過。
一直到上司的上司,也來的時候,他那穩如靜池的內心,也泛起了一絲危機感。
這個上司的上司可是王的導師兼丞相。
「看來你將那套武學修練得很好哪。」
也是當年在街上硬塞他秘笈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大哥哥。
───
一別經年,當初的大哥哥現在貴為當今師���,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自從被師相認出來之後,他三不五時就會遇到師相登門拜訪,頻率高到讓他匪夷所思。
他不知道師相每遭來這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每次來就是說些閒話家常。
一開始只是提起那本秘笈,他想著畢竟自己也是因禍得福,當初如果沒有秘笈,他也就不會練武,今天更不會站在這裡。
說到底,心裡還是感謝師相的。
只是謝在心裡,讓他明說,他卻沒辦法表現得很感激。
他問師相當初為什麼要將秘笈塞給自己。
大概心裡也是有點期盼可以聽到一點比較有意義的話吧,然而師相卻說:「嗯?因為當初我選擇練別本秘笈了,那本放著也是沒用,就送給你了。」
這讓他怎麼表現出滿懷感謝呢?
呼吸一口氣,他還是深深鞠了躬,道謝了。
可師相畢竟是師相,總是能看出自己皮笑肉不笑,順便還慣例自嘲:「這麼拘束,看來我真的是做人失敗啊。」
要說拜師,其實也不到這樣的程度,畢竟所有學習都是他自己練習而來,師相只是提供者罷了。
就算交談,自己也是站在臣下的立場,以臣下的身分,聽著師相對他說的每一件事情。
有關於王的施政;有關於對國家的理想;更甚者,是關於師相對於目前朝堂的情勢,所做的一些措施。
他不是不能理解師相的願景。
相對的,他也認為這樣的願景能夠實現。
明裡暗裡,在師相的言談中無非是想讓自己涉入。
只是,他真的不想摻和進去,他就只是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一再繞過各種言語上的引導,一再表明自己的立場,最後師相也是了解,沒再強迫他。
但有些時候,還是希望他能夠幫點小忙。
比如幫幫忙教人練個招式之類的。
他想著反正是一點小忙,而師相也是勸說好久,想來反正自己這身武藝也是跟他相關的,也就答應了。
後來一段時間風平浪靜了許久,這段時間,外界波濤洶湧。
師相也必須前往協助。
接收到消息時他一點都不意外,只是心裡開始掛著師相曾經說的種種。
若是此去…
他其實不願想那麼多的,他知道師相的能為,按照這個人自恃的個性他是不會拋下一切不管的。
然而師相卻在走之前,再來找了他一次。
他從沒這麼清楚感受過這個平時將要事說得雲淡風輕的人,如今卻透露出明顯的擔憂。
他告訴他,若情勢有變故,懇請他,取而代之。
這個時候他反而說不出什麼。
等到自己反應過來時,師相已經離開了。
幾個月後,親自踏出國的人,回來卻是未知生死。
這樣的情況下,那些被按著的勢力自然蠢蠢欲動。
可師相也留了後手,���個局勢,明面上有了新的人掌控。
他在自己的崗位,拉著相關的關係線,引導情勢,他一度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安身局外,卻又能顧及師相之念。
但他錯了,順著師相留下的排部,又要應對各種莫名的突發,最後還是爆發了最大的變故。
而這最大的變故,莫過於自己的朋友最終劍指皇城,站在和自己對立的立場。
他曾想過,為什麼今天會是這樣的局面,是因為自己只想安身?還是按照師相的排部,最終一定是走到這樣的結局?
——你就當作幫我個小忙吧?
——若發生變故…懇請你,取而代之。
如今想來,從開始會掛心局勢,甚至暗中出手,自己早就身在局中了。
說到底,那個人每次來找他淺談的話語,他無意間都記在了心裡。
要不然也不會明知自己曝光危險,還忍不住主動出手引導。
從會答應開始,就已經向著那個人了。
王或許不明白那個人的理想,沒有關係,他可以代替他再解釋一次。
那個人掛念的表弟,原本他應當時刻關注著,卻因為自己一再猶豫不決,讓對方成了最大的變故。
沒有關係,他會去找回來,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是自己重要的朋友,同時也是那個人看重的弟弟。
儘管這一切或許都是必然演變的局勢,在那個人醒來之前——
他都會好好替他守住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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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元宵(俏硯正劇、清水、這是個送禮的日常)
硯寒清從不知道湯圓的做法,只是在之前聽修儒提起過中原過元宵的習俗,據說中原人習慣在這天吃湯圓,以求一年圓滿。
手上的糯米糰已揉到預想中的柔軟,將其剝開小塊、搓圓,重複數次,一顆一顆飽圓的「湯圓」陸續坐於盤上,小巧渾圓的模樣,倒是讓他搓著搓著也逐漸感到放鬆。
海境依著潮向、無根水溫度變化,也有著類似外界四季更替的季節轉換,近來幾日氣溫驟降,一如既往在寒冬中過年節。
桌下火盆穩穩亮著火光,正擱置在硯寒清的雙腳前暖著,氣候雖冷,卻也對硯寒清這小屋影響甚微。
這些日子又更冷些了,想來外界也進入最冷的時候了吧?
雙手交疊著轉著糯米團,最後一顆湯圓,終於也坐上托盤待著。
「這樣,就可以滾水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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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掌上落入一片薄雪時,俏如來才意識到元宵將至,這晚來的年節,也要結束了。
揉開手中的融雪,指腹間傳來的冰冷,彷彿提醒著他時間一直在流逝。一連串的動盪,讓中苗兩地都過了個不安穩的年,在種種事件塵埃落定之前,他必須繃緊著神經,各方面都輕忽不得。
整理思緒後,俏如來收拾心情準備前往接下來預計查探的地方,孰料才走沒幾步,便看到岳靈休拽著一罈酒迎面而來。
原本想只是打聲招呼便告辭,不料卻讓這位大前輩領著開始話家常,唯一順利擋下的,只有岳靈休手上那罈酒而已。
兩人從最近的事件的處理,再談到俏如來自己的武學。岳靈休作為前輩,給了他不少建議,俏如來一面吸收一面銘記於心。
見晚輩如此上心,岳靈休忍不住再問一次俏如來:「真的不需要我幫你特訓一下?」
「多謝前輩厚愛,俏如來心領了。」他向岳靈休微微點頭致意,感謝這位大前輩的心意,現下的狀態,真的不適合他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如此,我知道了,記得上回討論,你若有心鑽研,必定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
「…………」
見俏如來聞言不語,岳靈休當是默認了,繼續說著:「我說過,或許很多人一開始是為了興趣習武,但最後是不是還為著同樣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你多少應該也遇過這樣的人。」
「……確實遇過,俏如來也受到對方不少幫忙。」
更該說,若是沒有對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中原。
「武到用時方恨少,若你是怕額外給我添麻煩,未免見外。」
「前輩?」
俏如來心中這點顧慮在閱歷豐富的岳靈休眼裡不能再明顯,讓俏如來無從辯駁。
他深知自己已經麻煩大夥許多了,也曾下定決心努力不成為負累,婉拒岳靈休好意,有一部分的確是源自這方面顧慮。
岳靈休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太把一些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而忽略了小部分根本上的考量。身為鉅子,巡迴九界確保安定確實重要,但這過程中自己武力的提升也是重要的一環,若真的不想拖累同伴,確實該考慮到這點才是。
不過除去多攬的責任,眼前的小輩確實也諸事纏身,況且自己的特訓也非小時間能成。
想到這岳靈休便不再多問,但基於拉拔的心理,還是和俏如來提醒聲:「不用客氣,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定傾我所能幫你。」
見岳靈休的慷慨,俏如來內心甚是溫暖,感激的向這位大前輩道謝。
「如此,那俏如來便多謝前———」
他話沒說完,眼前一黑,隨著視線失焦,全身力氣像是被抽盡似的,無法自制更無法拉回,整個人倒向地面。
「俏如來———」
岳靈休的叫喚,是他在意識散去前聽到的最後一道聲音,在他耳裡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的同時,自己也跟著消逝了。
---
—你想問,還有什麼方法能解決現在的局面?
「是。」
—但你卻記得很清楚,我跟你說過什麼。
「用…思考,代替發問。」
—你認為有方法能夠解決嗎?
「…有。」
—什麼方法?
「徒兒……還未想到。」
—那麼你該知道,事情會因為你的腳步,而有所變化。
「徒兒十分了解…」
—所以,有想法了嗎?
「徒兒…」
—如果你想不出來…
「那麼那些受苦的居民—」
—…………
「便是我害死的!」
—…………
「…師尊?」
---
「--師尊!」
視線就像散霧般逐漸明朗。
「………喝…喝-咳!咳!…」
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襟,閉塞之感緊掐著胸腔,他大口呼吸,難受的乾咳著,額上的汗滑過額部、睫毛,最後落至腿上的棉被,散出一點水痕。
俏如來在一片恐慌中驚醒,他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識的,只知道自己做了個黑暗壟罩的夢。
在那夢裡,他看不見任何東西,在一片黑暗中徬徨的走著,不知走了多久,隱約聽到已故師尊的聲音。
就在他耳邊,就像與他並肩行走著,無比熟悉,感覺像回到了當年的那座山頭。
師尊問,他答。
每回答一次,便多一次哀痛。
他很清楚自己的責任,因此正面了自己的處境,然而就在那時,夢裡的師尊便再無出聲,同時再也感受不到師尊的身影。
俏如來拉回陷在夢境中的思緒,回憶起當初的師尊的重話,他很清楚現在並不是讓他躺在這休息的時候。
必須要快點,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俏如來擦了擦額汗,掀開棉被正要起身,腳才一踏到地板,房門便咿呀一聲打開,一身藍衫之人端著水盆進入房內。
「是你…?」
俏如來一見那人,頓時感到一陣時空錯亂,他楞著神疑惑地問:「這裡是?」
藍衫之人見俏如來已清醒,暗自鬆了口氣後,規步將水盆放在桌上,而後回答:「苗王宮的房裡啊,你看不出來?」
他捻了條毛巾,遞給明顯思緒不穩的俏如來,一面審視俏如來的狀況,關切地問:「現在感覺如何?」
俏如來調整著呼吸,用毛巾擦了擦臉跟脖子,眼神環顧了房間四周,確定是苗王宮的房間後,財正眼看著藍衫之人:「還可以,只是,你怎麼會在這裡?硯寒清。」
硯寒清伸手向俏如來拿回了使用過後的毛巾,轉身放到水盆中清洗。
「王命我送點東西過來,正好遇上你臥病在床,狼主跟修儒都另外有事情要忙,所以我來照看你。」
「如此。」俏如來抱歉的向硯寒清彎了彎身:「抱歉,讓你見笑了。」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習慣了。」
硯寒清轉身,將俏如來踏在地板上的那腳搬回床上,示意他臥好。
「我知道你現在心急如焚,但我勸你還是在這先修養好再說。」
「可是…」
他也不知怎麼著,身體很自然的就順著硯寒清的調整,重新坐臥回床禢,但心裡還是忍不住著急。
「現在外頭每個人有各自的任務,有條不紊,更何況還有苗王與苗疆軍師在,你暫時不用擔心。」
聽聞硯寒清的轉達,俏如來算是稍稍放下心中巨石,長吁了口氣後,就這樣看著已搬來椅子,在床邊坐定的硯寒清。
硯寒清原本只是想方便談話才坐在床邊,還在等俏如來發話呢,沒想話沒等到,就見對方看著自己發楞。
「怎樣了?」一直看著他做什麼?
「啊。」熟悉的一聲問語,讓俏如來回過神,接著失笑:「我只是覺得,就算出了海境,猶原勞煩到你了。」
硯寒清摸摸鼻子,竟感到有些無所適從,思考了一下才說:「這次只是剛好,剛好我送東西來,然後剛好遇上你倒下。」
真是,哪來這麼多剛好?
俏如來笑著,也是開心與對方有這麼多巧合。他想起硯寒清的來意是送東西,因此也好奇的問道:「所以王讓你送什麼東西過來?」
見話題轉移了,硯寒清輕咳一聲,回答道:「湯圓啊。」
「海境也有湯圓?」
果然,他就知道俏如來會問這問題。
「之前在海境聽修儒��起過,你們中原人會在一天叫『元宵』的節日,會吃一種叫 『 湯圓 』 的點心,我這陣子正好試作了一些,王認為不錯,便讓我送過來給你們品嘗品嘗。」
俏如來了然的點點頭,「如此說來,中原的元宵確實也快到了。啊,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正月十五。」
「是嗎?…那麼今天,就是元宵節了。」
想來他也是很久沒過這類節日了。
「想吃嗎?我有帶過來。」
「嗯。」俏如來點點頭。
硯寒清起身幫盛湯圓。
面對俏如來如此乾脆點頭,不扯些難笑的笑話,他不免一陣無奈,想起當初拜別時的情景,至今歷歷在目、恍如昨日;俏如來堅毅的眼神,亦深深映在他腦海裡。
不管經過多久,俏如來依然行走在那條荊棘之道上。
「來。」硯寒清將盛著湯圓的碗遞給俏如來。
「多謝。」俏如來接過碗,拿起調羹便品嚐起這久未碰觸的小點。
硯寒清看著俏如來慢慢的吃著,心裡倒是替他許了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願。
但願你往後順順利利……吧…
由於碗不大,俏如來就算吃得慢,還是在短時間內解決掉一碗了。
以龍眼乾提味的湯汁,甜而不膩,溫潤暖心,俏如來這時才覺得自己確實有些活過來了。
「好吃嗎?」
自己第一次做,硯寒清難免關心一下本地人的評價。
「嗯…湯很好喝,但湯圓應該是還要多點咬勁的。」俏如來仔細的回想口感,並且給出誠懇的建議。
「咬勁是嗎?」
這個評價尚在硯寒清的預料範圍內,因為就連他自己是吃的時候也覺得有些過軟了,果然不光是糯米團揉一揉就好,這裡頭還有暗藏學問。
「看來你能理解。」俏如來將碗放到硯寒清要收碗的手上。
「因為我會做菜啊。」
「哈。」
硯寒清轉身開始收拾起碗筷,俏如來望著那身背影,感覺對方可能過不久就要回海境去。
若不是他明瞭硯寒清的志向以及海境的現況,或許現在,就算拖著一無事處的病體,也會懇求對方留下吧?
如果可以的話…
「那你等會要再去請教在地人,問看看湯圓的作法嗎?」
他現在只想避開硯寒清何時離開的話題。
「不了,我想趕緊回去,再多留一陣怕是走不了了。」
……果然嗎?
「難走?什麼意思?」
「以前只有一個狼主注意到我的武骨,現在又多了個岳前輩,還有…應該也是你的朋友,叫劍無極——」他把衣袖拉好,繼續說:「此次只是送東西過來,我不想沾太多事情。」
「他們都是熱衷習武之人,看到你難免感興趣。」聽到硯寒清舉例的對象,俏如來到是一點都不意外。
終究還是討論到離開這個話題了,俏如來放寬心,告訴自己無非緣份,該來便來。
「真搞不懂你們無根外人。」
聽硯寒清碎唸,俏如來又學到一個新名詞。
「無根外人?」
「對啊。」
俏如來思考一下,沒多久便恍然大悟,然後舉一反三:「我懂了,所以你是…有根內人?」
「……………………」
「好,我知道不好笑。」
非常爛的舉一反三。
「唉。」硯寒清嘆口氣,回到床邊,讓俏如來從坐臥調整成躺下。「你是操勞過度,需要足夠的睡��,好好休息吧。」
「嗯。」
硯寒清又看了看俏如來,確定對方乖乖閉起眼休息後,便放心的拿著收拾好的東西,步向門邊準備離開。
只是到達門口時,想了想,又轉身向著俏如來床褟的方向看去。
褟上之人均勻的呼吸聲迴盪在耳邊,他就這麼看著俏如來一會,才真正轉身離去。
在硯寒清離開後,褟上之人睜開雙眼,看著那剛掩上的門扇,想起的是對方的決心。
--他會一直在海境生活下去。
俏如來再度閉上眼,在入睡前,喃喃著對遠處的人再次請託。
「勞煩你了,硯寒清。」
---
硯寒清踏上返回海境的路程。
此次送湯圓的任務多有巧合,讓他想起當初鱗王的提議。
「這湯圓本王很喜歡,不如硯卿也送一些去苗疆吧?也算是聊表一下海境對外界的關心。」
「這,但目前是由微臣暫代輔佐,苗疆一程非短時間可成,微臣認為--」
「欸~硯卿此言差矣,本王都說了是代表海境聊表關切,這可也算是重要的交流呀。」
「呃…」
「再說了,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俏如來和狼主那邊的進展嗎?」
「微臣認為,那不是目前該心繫的地方。」
「得了。」北冥封宇拍了拍硯寒清的肩頭。「你上回打噴嚏的事情,本王聽縝兒說了。」
「啊?」
「你放心,有本王在,這皇城短期是垮不了的,況且,本王身邊還有縝兒和異兒幫襯著,你就安心去吧。」
「……………」
「別猶豫了,你現在去,指不定時機正好。」
「王的意思是?」
「聊表心意的時機。」
硯寒清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最後鱗王用那抹高深莫測的笑,提了一句「時機」。
回想他這趟任務的時間,還有俏如來醒來那天正逢元宵。
「王啊,原來您打的是這種算盤嗎?」
硯寒清失笑般的,清秀的臉龐添上一抹莞爾,踩著穩健的步伐,回去那個該有他在的地方。
湯圓送到了。
那人見到了。
元宵團圓,也圓了。
---
俏如來醒來的時候,硯寒清已經回去海境了。
經過幾日修養,他的狀況以恢復如初,與眾人會面時,大夥皆是欣喜不已,他也再度開始跑起自己該跑的行程。
回歸的那天,談話中稍稍問起了硯寒清離開時的情況,修儒和狼主自當是捨不得送那位藥理在水準之上的絕佳幫手回去。
而武癡們更是不願這位明顯武骨上等,內力深厚的好武伴離開。
每個人不捨的樣子,俏如來自然不能再感同身受,接著在談話快結束的時候,修儒拿出當日硯大哥委託他的東西。
「俏如來大哥,硯大哥臨走前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修儒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俏如來。
只見俏如來攤開一看,���上從原本的平靜,慢慢地,勾起了微笑。
他滿心激動,亦是滿懷感激,笑著,好好的將書信折回去,然後放在自己懷中。
修儒看俏如來大哥難得笑開,想上前詢問,卻被狼主拉住,還用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就是讓他先別上去打擾俏如來大哥。
他不知道,那封書信裡,其實僅僅只有四個字。
但這四個字對俏如來來說,已是最大的肯定,以及最好的默契了。
「毋懸無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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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改什麼暱稱?
硯寒清看著手機LINE上的某個ID正在思考,思考著到底要怎樣杜絕這個ID帶給他所有辨識上的麻煩。
如果不是還有頭像,講真的他看到不熟悉的ID立馬就按封鎖了,還能留到現在讓他思考嗎?
他盯著螢幕上那個帥氣不顯老的白髮,與隨時隨地保持勾人視線的某主角頭像,一旁的ID顯示:吃火鍋都不揪!
……………
長嘆一聲,硯寒清對於史精忠這種已經把ID當狀態打的習慣,雖然見怪不怪但也開始感到有些疲憊。尤其是當自己在忙的時候,手機突然顯示「今天又要技術性摔倒了傳來一則語音訊息」時,要說有多茫然就有多茫然。
他想了想,還是自己手動把ID給換了吧,這樣至少他這邊看到的是固定的,不必再費心思辨認。
細指點著手機螢幕,在好友列表中對著「吃火鍋都不揪!」長按數秒,進入編輯暱稱的畫面,看著那一條輸入欄他又定住了。
但是要取叫什麼ID啊?
…………
盯著畫面,腦子當機了一陣,硯寒清才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神。
不對,為什麼還要思考這種問題?史精忠就史精忠啊,再不然直接喊俏如來也可以,想那麼多幹麼?
又感覺自己犯蠢的硯寒清拍拍額頭,正要點開已休眠的畫面時,螢幕卻直接亮了一小格視窗,顯示:「吃火鍋都不揪!傳來一則語音訊息。」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啊,是可以這樣說的嗎?
硯寒清有點無奈的點開訊息,按下播放鍵後,將手機貼到耳上。
只聽從話筒那頭傳來一句富含感情以及可憐的聲音:『硯仔…我好餓。晚上你煮什麼?……』
聽完後硯寒清���是下意識看了手錶,目前確實是史精忠剛拍完戲差不多可以下班的時候。
他按著語音鍵,嘴唇貼近話筒回覆留言:「還沒想到。」
『我想吃炒飯。』
「………我還沒說要請你呢。」
『黃金的那種,我不知道怎麼弄,但那種的很好吃。』
「那個就是炒之前把飯用打散的蛋液和好和滿,再丟到鍋裡炒的,飯粒上都沾了蛋,自然看起來是黃金的。」
『呵呵~硯仔果然很厲害呢!』
「我都煮多久了。」
『所以說你厲害啊~』
「呃…咳!」
『厲害就厲害~不用害臊喔!』
「誰跟你害臊。」
硯寒清拿下手機,突然有點不想繼續跟史精忠對談。
原因很簡單,他覺得後面自己很有可能說話一句比一句難。
這叫什麼感覺?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舉起手抹了下臉,他拿起手機看對方沒回應了,應該是又忙去了吧?
要煮炒飯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樣回家的時候就得順道去買個蔥,畢竟上次煮火鍋時用完了。
「啊…說到火鍋—」
「都不揪~」
從背後貼來的溫暖體溫,右肩上也多了顆頂著雪白髮絲的腦袋,硯寒清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更別說嚇到。
就知道後面的人常幹這種事情。
「都說了那火鍋是我要請客的。」
「也可以請俏如來啊。」雪白腦袋邊說邊又委屈的蹭了兩下。
「但我好幾天好幾天都一直請俏如來了啊。」
「俏如來可以天天讓你請的。」雪白腦袋邊說邊委屈,蹭蹭兩下後輕輕撞著著戴藍色頭冠的棕色腦袋。
棕色腦袋終於忍無可忍轉頭要對雪白腦袋抗議,「你再這麼厚臉皮下去,小心我——」
孰料才一轉,嘴唇就讓對方順勢吻住了。
這一吻來的突然,當硯寒清想掙脫時,自己的雙手已被對方從後抓著抱住。柔軟的舌頭竄進自己的口中,恣意舔舐,像是不放過任何一處的劃過、輕撫。
紊亂的呼息在兩人鼻尖交雜,津液充分混合在纏綿的舌中,不時被磨出曖昧的吱咂聲。
兩人吻得並不算長久,只因史精忠還清楚兩人目前尚在公司裡,各種的親密行為得適可而止,因此捲了幾下硯寒清的舌頭後,就乖乖的放開他。
一放開後史精忠立刻從硯寒清背上離開並後退一步站直。才站定,遠處馬上就有一班工作人員有說有笑的走過,還順便和兩人打了招呼。
看著走遠的工作人員,硯寒清鬆口氣,看來史精忠還是有自覺的。
他轉頭盯著史精忠,很想針對史精忠的行為唸個幾句,但這種時候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但史精忠卻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我會付餐費給你的~」
他微笑著,眼神之中感覺多了種寵溺。
硯寒清睜大著眼看了看史精忠。
不錯嘛,還知道自己就想跟他收餐費了!
「晚上吃炒飯喔~黃金的!」史精忠說著,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我臨時又得趕一場,你先回去沒關係。」
說完又對硯寒清笑了下後,才轉身回片場繼續工作去了。
一點都不給硯寒清拒絕的機會。
不過這樣的作風對硯寒清來說已司空見慣,倒不如說,自己已經放棄了掙扎,會來就是會來,想他不會來的——
最後也還是來了。
更意外的是,當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習慣目前的模式了。
越想越覺得好笑,讓他不由自主的笑嘆這反射弧長的要命,並且一點排斥感都沒有的自己。
還有那個就算被拒絕,卻還是死皮賴臉、拐著彎撒嬌耍脾氣,可又掌握有度的那個人——
罷了,一張嘴是吃,兩張嘴也是吃,養了那麼久也不介意繼續餵食下去。
硯寒清告訴自己,或許當成養神豬,日後真的他胖到不行,說不准就能退役了。反正當主角也沒什麼好,至少在這裡當主角肯定是累的要命不說,還得被人嫌棄。
硯寒清一面想著自己的神豬計畫一面轉身要轉回休息室收拾回家,一轉頭就看到默默站在一邊,有點緊張、臉也紅得不行的修儒小弟弟。
「修儒?」
「啊…硯、硯大哥!…對不起我要回去了!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回去就回…」
……………
看到什麼?
「你的意思是?」
「沒有沒有沒有!我回去了!!」
修儒慌張的報備完,就好像地板燙到會燒人似的一溜煙就跑了。
「………………」
看到什麼?
硯寒清無法直視的又抹了自己一臉。
臉都紅成那樣還能看到什麼!?!?
一種害羞到憤慨的心情油然而生,他從口袋掏出手機,直接打開了LINE,直接進了改史精忠暱稱的畫面,最後在輸入欄裡打上——
「別再來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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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晨起的日常
俏硯、現代、隨寫,有緣再來起床。
---
硯寒清早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是茫然的。
倒不是平時晨起尚未醒神的茫然,而是對於身邊床位上的睡著的人感到疑惑的茫然。
他眼簾揮揮,眨了幾下惺忪的雙眼,側躺著看著那熟睡的人一會,才慢慢伸出一根手指,移上前戳了戳那人的睡顏。
不是說,得出差個至少三天嗎?
這才第二天呢,怎麼就躺回來這了?
想著想著,可能是因為剛睡醒腦袋還不清楚,所以硯寒清怎樣都理不出一個能讓史精忠提早回來的可能性,索性放棄思考,有一下沒一下的繼續戳著史精忠的臉,就好像反正怎麼戳,史精忠都不會醒似的。
正當硯寒清已經重複動作到習慣,也不知道自己戳了幾下後,史精忠才緩緩張開眼睛,兩眼珠無意識轉了一下,然後定在正面對著他的硯寒清臉上。
這一看才讓硯寒清微楞後止戳收手。
他安靜地等看史精忠想做什麼。
一秒
兩秒
三秒
確定對方沒有要幹麼,正想起床梳洗時,便聽到身旁的人睡意濃厚的呻吟一聲,然後伸手攬住自己,將自己拉到懷裡,抱著繼續睡。
動作流暢就像有意識的做夢一般。
那人身上熟悉的肥皂香讓硯寒清不由自主揪住對方的睡衣回靠著,同時也差不多明白史精忠其實回來沒多久,大約是前兩三個小時趕到家,洗了澡就立馬在他身邊躺好睡覺的。
明明用不著這麼趕著回來,也不知道是在堅持什麼。
硯寒清嘆口氣,安心的那種。
他閉上眼感受那人的體溫。
算了,回來就好。
他就這樣和史精忠依偎著一會,硯寒清雖閉眼,理智還是抓著睡意,畢竟今天還得上班的是他。
至於這個摟著自己不知睡到第幾殿的傢伙,就讓他好好睡吧。
他小心地坐起身,拉了拉被子幫史精忠蓋好,伸了下懶腰。
見還有時間,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確認今天上班該先處理的事項。
滑沒兩下,身邊的人又睡著從側躺翻成仰躺,好像怎麼換姿勢也睡不好的樣子。
硯寒清眉頭微蹙,心裡估量著是不是這幾天該幫史精忠調養下,不過礙於這傢伙的行程,要弄也給算準時間。最近因為不太想管他的工作,所以他有段時間沒去關注史精忠的行程表,一切也都很正常沒什麼狀況。
或許接近極限了吧,依照這個人的個性,很多時候還真是一點都不把休息放眼裡。
對工作如此,對他這個伴侶亦是如此。
硯寒清關掉手機,調養的事情先放一邊,現在該做的是準備上班。
他要起身,又聽旁邊的人呻吟一聲,然後一個往床邊翻身。
就摔下床了。
連同硯寒清一起。
原本早晨靜謐的寢室頓時像地牛翻身似的,「碰!」的一聲,什麼天旋地轉、什麼意識震盪的形容,都比不過硯寒清突然被拉著一起摔床的驚恐。
他的手肘雖然有撞到,但頭部卻被史精忠緊緊按在胸前保護得很好。
他有些錯愕的撐起身子,趕緊查看整個人癱在地上皺著眉像在忍痛的史精忠。
史精忠嗚喊了幾聲,撐開眼皮就見硯寒清的胸前的圓領睡衣垂落著,透過他咽喉下的衣口,衣內的光景是一覽無遺。
他知道現在硯寒清正在幫他看有無撞傷,還有沒有意識,一下扳起他的頭問哪裡撞到,一下拍拍他的臉頰問有沒有看到自己,還比了手指問這是幾。
真是,可愛死了。
史精忠覺得自己就頭跟後背稍微痛一點,但並無大礙。
於是他緩緩的回應硯寒清,讓硯寒清稍微放心些。
他告訴硯寒清,他覺得他最近變胖了。
順道一手撩起硯寒清腰側的T恤,捏捏那有點小肉感的腰肉,對著他笑。
肉點其實挺好的,表示不管他在不在,硯仔也會將自己照顧的很好。
頓時一陣欣慰的感覺湧上心頭,確實硯仔從來不用自己擔心的,不論是工作、娛樂、生活——
還是這個現在拉著他臉頰瞪著他,一臉既無奈又想氣又安心,對自己說話完全不留情面的個性。
在史精忠的眼裡,就是一個耀眼的存在。
硯寒清捏著史精忠的臉頰瞪著他。
敢說自己胖,他也不想想他自己也有點肥了嗎?這頰肉、還有他屁股下坐著的腰肉,明顯增加了好吧。
他都沒說什麼了,這傢伙居然還敢說自己??
看來就算在外面也是很懂得把自己養得很好是吧?
那調養也不用了啊,枉費他還想幫他調呢。
這麼想著時,硯寒清收回手,稍早史精忠狂翻身的畫面再次衝上了腦海。
他嘆了口氣從史精忠身上起來,一邊在衣櫃找衣服換衣,一邊叫史精忠自己爬回床補眠。
史精忠約莫知道他的疑惑,大略解釋了自己為什麼可以這麼早趕回來。
原因是:原本外訪的會議,協會顧問也就是他的大學教授,是沒有要與會的,但後來顧問卻突然到場,並表示接下來由顧問處理,他和顧問交接完成後,見還有時間,就趕回來了。
硯寒清就聽著手邊動作從未停下,直到史精忠解釋完了,硯寒清也差不多整理好要上班了。
他轉過身,跟對方說了自己知道了,然後讓史精忠回頭繼續補眠,補完眠後,記得餵一下養在陽台的鴨子。
史精忠說好,他會記得。
最後交代史精忠,時間是必要時才趕,若無什麼特別的事情,慢慢來就好,已經很累了就直接先外面休息一下再回來也不遲。
然而史精忠跟他說,他沒有趕過一次不必要的時間。
硯寒清笑一聲,最後還是讓史精忠給他最近的行程表,因為他又不想每次不明所以的看史精忠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了。
史精忠說好,順便直接先交代了隔天又得外出去跑另一個外訪,跑完回來後,正逢週末,想和硯寒清兩��人出去郊遊放鬆下。
而硯寒清則是——
「順走再見不送喔。」
「真是無��啊。」
「等你處理完這堆有的沒的之後再來吧,至少——」
「………」
「要外出,一個週末怎麼夠啊。」
「哈!好。」
確實,一個週末才不夠呢。
-END-
關於這篇,我大概解釋一下「其實硯仔有點進入倦怠期」的設定。 有朋友問說: --- 「真是無情啊。」 「等你處理完這堆有的沒的之後再來吧,至少——」 「………」 --- 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動作? 其實,想要這裡有動作也是可以的啊。 後面會全部呈現純對話方式,其實就是個留白與開放式的寫法,前面看了那麼多完全沒有一句對白,純粹說故事的描述,照理說心裡多少是有些畫面結構出來的,依照各自看倌腦裡的畫面,再接下後面的台詞,我想每個人應該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吧。 大概。 朋友自己的解讀是:那幾句對白,俏哥無語的那裡,是雙方眼神交流。 其實她想的沒錯,我自己預設也是這樣。 我在噗浪的噗首說了:硯仔是有點倦怠期的。 這方面俏哥也是知道(不然我不會寫他覺得硯仔在疑惑什麼,因為估計硯仔也不會問,那乾脆自己先說了),所以俏哥在等硯仔接下語的時候,要我說:其實是有點緊張的。 因為硯仔已經不管他工作如何去幹麼了等等等等,有一段時間了。 可雖然不管,但他照常會跟硯仔說他要去哪裡,去多久,只是硯仔都聽聽,沒放心上。 從我寫硯仔不想關心俏哥的行程表的時候,基本上就是有些累了。 累的原因有很多,工作上、感情上、生活上,更多是對彼此相處的一種倦怠。 只是,基本上他還算是個理智的人,所以他給自己一段時間調適。 一直在這裡看到俏哥睡不好,也是知道自己放著讓他去,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這時他本能想的就是:啊,不行,要趕快把俏哥調回來。 自己的心情什麼的倒是沒想那麼多,包括摔床時,趕緊注意俏哥。 所以當聽到俏哥說他變胖時,就有種被打臉的FU喔。 「你是沒看見我那麼著急嗎?你可以好好回人話嗎?胖個屁啊,你自己也胖好吧?還敢說我。」 大概是這種os吧。 但不管如何,對方依舊還是那個人,不時用開玩笑來緩和氣氛,更甚者,可以說來緩和自己,從頭到尾都沒變過,而且也是一直在配合著自己,所以這裡算是,硯仔調適完畢的一段吧。 當跟俏哥要了行程表,後來同意出去散心,就是OK了,沒事了。 那,俏哥真的就這樣非常放心硯仔,從來沒操心過嗎? 怎麼可能。 他不趕沒有必要的時間。 以上,一點倦怠期設定的解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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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下戲餵龍子
(虯、俏、硯、雁;下戲日常,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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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虯孫今天只有一場戲要拍。
手上的時刻表寫明他是下午三點的場,不過他今天早上十點就先到片場準備了。
原因無他,只是最近狀態不是那麼平順,不管怎麼演都感覺有諸多阻塞。
沒錯,阻塞,一種戲感不在線上的憋扭這段日子一直纏著自己,怎麼都脫離不了。
捏著台本皺著眉,極力想進入狀態的夢虯孫,視線黏一直在自己的台詞上,試圖想從中找到點什麼來讓自己進入狀況。
「怎麼又是這種台詞啊…」
他脫力似的整個人癱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手上的台本也跟著癱落的手心跌到沙發椅上。
靠著椅背閉目養神,順便思考一下人生。
到底為什麼狀態沒有以前好了呢?
是因為自己的角色換了個風格嗎?
老實說他也覺得這樣換畫風也有點太超過了,但是劇情需要他也沒辦法啊。
而且每次演完都要去潤個喉,這一兩個月,都不知道買幾盒川貝枇杷膏了。
當個叛逆浪子怎麼那麼累啊?
做人還是不要叛逆好了…
對…
大家就,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是…
不是很好…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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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史精忠結束早上的戲場回到休息室,一開門就看見在沙發上睡的正熟的夢虯孫。
心想這幾個月也是累慘他了,希望他能夠好好休息。
史精忠輕手輕腳坐回自己位置,慢條斯理整理完要離開,即將經過沙發椅時停了下來,見夢虯孫胸前戲服上衣大敞,便拿了上官鴻信桌上的髮夾,動手拉攏了點夢虯孫的上衣後夾起來。
「衣服開開著睡可是會著涼的,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可別感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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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今天的戲意外順利。
或許是最近武戲多文戲少,動手少動口更少的狀況下,他非常珍惜每個可以活動的機會,畢竟每次文戲除了心累還是心累,也就只有打架的時候可以義無反顧了。
就算扛著劍聽人對戲,他也甘之如飴啊。
正拿著道具劍回到休息室的他,看到了正在沙發上睡熟的夢虯孫。
硯寒清擺好道具劍後,走到夢虯孫面前審視一下,然後輕嘆一口氣,便轉身拿了披在史精忠休息椅上的大毛巾蓋在夢虯孫身上,然後將椅子上的寫滿備註的台本蓋好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
「夾再緊也沒蓋這個來的穩妥,真不知道是誰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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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鴻信這幾天都放假。
演完海境線的他,被告知有幾天連假可以放之後,便回了老家休息幾天,今天倒是提早回來,到片場看看狀況,順便了解一下自己後面的戲份大綱。
剛跟前輩們寒暄完才進休息室,就見到蓋著毛巾睡著香甜的夢虯孫。
放假的這幾天,上官鴻信對公司的狀態還是挺關心的,知道最近算過渡期,每個人都在努力撐過這一段。
包括夢虯孫。
拿起桌上的台本翻開,回想起的是偶而下戲休息,兩人要是遇到會稍微討論一下怎麼演比較好,討論後的結果,果然都被夢虯孫記錄在台本中。
上官鴻信輕笑了聲,默默闔上台本放回原位,走回自己的位置大約打理一下,然後從自己包包裡拿出一個老家的小點心。
看了看點心,又看了看睡著的夢虯孫。
最後他在硯寒清的位置桌上也拿了一個小零食,然後將兩個點心放在夢虯孫台本上。
「吃點甜的可能心情會好點吧?心情好,一切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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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虯孫醒來的時候是被自己的呼嚕聲給嚇醒的。
極似剛晨起的嚴重恍神還蓋著他整個腦袋,望著空蕩蕩的休息室,感覺好像一切都沒變過,又好像一切其實變過了只差等自己醒而已。
晃了晃腦袋,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抬手看了下手錶,下午兩點十五分,好在還有一點時間,他可以臨前再抱一下佛腳。
撐起身子坐好,發現自己身上落下一件大毛巾,毛巾掉了後,順帶著也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個夾子夾攏。
夢虯孫剛睡醒腦袋還一片空白,不過單就自己身上的東西也可以知道在睡著期間有幾個人經過。
他既暖又好笑的嘆氣,想想還是繼續看台本比較實際,正要拿時卻發現自己台本被兩個點心好好壓著。
一個是硯寒清桌上的他每天都在看當然知道。
一個是上官鴻信老家的名產幾乎每次都會拿到這他也知道。
所以。
他笑著拆了其中一個點心咬下,然後越嚼笑著越開心也越大聲,接著自言自語——
「你們來了三個人,三個人沒有一個想把我叫醒直接去隔壁的小休息室睡啊??那裏好歹有床有棉被有冷氣啊~~」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網路上那麼多人都在"笑哭"了。
「算了。」他又咬了一口點心,笑得還算甜滋滋。
「我就當是你們想關心給我知道好了,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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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沏茶
硯寒清甫從前線回到駐處,便見俏如來坐於自己房內,拿著個茶水杯看出神。
自從明確自己的方向後,他無一不積極參與協助戰事,與俏如來商談亦比以往順利,甚至很多時候對於該策畫的排部,兩人不用明說,互有默契想到一塊去,因此之後的作戰上雖有艱難,好歹是順暢不少。
所以。
不是都商量好了嗎?這位貴客又在他房裡看茶杯發呆幹嘛?
還有事情沒說?
還是,有事情沒跟他說嗎?
一想到這,硯寒清又泛起了似曾相識的無奈,抿了抿嘴,慢慢走到貴客身邊,一手就拍上了對方的肩膀。
「你很喜歡這杯子?」他又看了看杯,「也沒盛水。」
硯寒清收回手輕嘆:「你若真喜歡,待你離開時,我讓你外帶一個就是,現在可沒時間讓你對他深情款款,放下吧。」
貴客俏如來聞言,倒是笑了聲:「這不就在等你回來幫我倒茶嗎?」
俏如來放下杯子,改拿了茶壺正要倒水,卻發現壺裡茶已盡,隨即對硯寒清晃了晃那只空空如也的茶壺,抱歉笑道:「沒水了,就請你招待我這個貴客,取點水來吧?」
「如果貴客有那麼好『招待』的話,或許就不用那麼累了。」
「哈。」
硯寒清接過茶壺,順道調侃沒事就對自己搬弄幽默的俏如來,便提著壺出門取水去了。
當對方的白色後袍刷過門邊離開,目視硯寒清出門的俏如來,視線中是連接屋外的門窗,看見的卻是那日對自己奉茶的硯寒清。
——你辛苦了。
一開始對這句雖沒太多感覺,但相談後倒是領會了話中之意。
兩人相識已逾年,從一開始相敬如賓,到如今不時調侃,互懷默契,這一年來歷經種種,振奮、遺憾、無奈…——
天運,或許自己真的身懷著過人的運氣吧。但至少到這裡,他一次都沒感受到所謂運氣。
真要說來到海境後他最大的天運,約莫就是認識了硯寒清。
當時對方那句辛苦,是要告訴自己他已下了決心。
如果當初自己能及時察覺,是否會有不同的結果?
是否就不會連累到——
「在想什麼?」
俏如來倏然回神,便見提完水的硯寒清站在面前,定定的看著自己,眼神少了往日那絲無奈,多了如今這份堅定,比起現在思緒微紊的自己已是清澈非常。
「沒什麼。」俏如來對硯寒清笑了聲,起身向對方伸出手:「把那水給我吧,今天換我泡茶。」
「喔?你懂這行?」
「以前略為接觸過,算是知道點基本吧。」俏如來接過茶壺,轉身提到後頭的火爐上。
他讓硯寒清先坐會,熟練的運用水火石生火後開始煮水,期間將需要的器具以及茶葉準備好,待水滾後便可開始動作。
硯寒清就這樣看著俏如來走來走去,從容不迫的忙活,待俏如來準備妥當只等水滾時,只說一句:
「關口危急,紫金命懸。」
俏如來眼睫一顫,繼續沉默著看著火爐煮水。
這反應硯寒清並不意外,可人與人之間就是再有默契,始終隔著層肚皮;事已至此,他不希望兩人間還有未明之事。
見俏如來不語,硯寒清接著說:「哪邊都是戰爭,比起前線使兵決武,後端安定才是真正影響時局的關鍵。」
他邊說邊觀察俏如來的反應,對方依舊沉默,沉默的像是沒聽到任何一字一句。
硯寒清從來沒有過逼人開口的念頭,至少在這之前沒有,但如今看來不逼也不行了。
「所以,你不用——」
「水滾了。」
正當他準備直接跟俏如來講明時,俏如來一聲打斷,提著滾水步至桌邊,在硯寒清的注視下用熱水在茶盤上澆了一輪瓷壺。
「案卷棄審,你我明白霄王此舉多半是找上了未貴妃。」
俏如來緩緩說道,動手打開蓋子放入茶葉,倒入些許滾水晃了晃壺身後倒掉,再次注水至滿壺,蓋上蓋,溢出的滾水再次淋遍壺身。
至此,俏如來終於坐下:「雨相回轉,此二人不管哪個都不可能真心幫霄王,未貴妃尚且不論,雨相才是棘手的。」
硯寒清望著俏如來神情平靜,將兩人早已推測完的結果又說了遍,直到對方將第一泡茶水倒入茶海,都還在等著對方後語。
終於在俏如來倒好一杯茶遞出時,硯寒清才聽到那句後語——
「辛苦你了。」
硯寒清一頓,接過俏如來的茶,看著杯裡茶水沉默。
「太燙了?」
「如果只是燙就好了。」
他舉杯小飲一口,茶在入喉後果然漫回一陣甘甜。
小茶香,潤口靜心,效果雖微,卻也算得到了稍許安定,以及——
決心。
「這裡有我撐著。」
這是硯寒清對他打的最後一記強心針,俏如來自是了然。
「嗯。」
「也可能撐不了多久。」
「……………嗯。」
現實如此,就算有麟王,但長期征伐中時刻處於緊繃狀態,面對武力全開毫無顧忌的龍子,能否拿下還是問題;若是王倒了,主攻便會落在硯寒清身上。
又見俏如來沉吟許久,硯寒清也不想特地喚回,只是繼續說道:「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陪他們走下去的。」
硯寒清將茶飲盡,望向終於肯回神的俏如來,與他四目相對。
「動作要快,紫金殿那邊才是支持不久。」
「嗯。」
話已至此,俏如來算是再無罣礙,提起茶海倒了杯茶,飲盡。
「交給你了。」
「這次若錯失,怕是哭再多滴眼淚也沒能緩過了。」
「哈。」
起身整理,肩上的大佛珠彷彿責任之重,時時壓著俏如來一肩,可另一肩——
他放心的對硯寒清笑了笑,想起方才對方便是拍上他左肩,雙肩所負,有責任,亦有信任。
他帶著安定的心緒向門外走去,步至門口時卻停了下來,再次轉身面對硯寒清。
「我會找到後援的,所以——」
「眾叛親離。」
硯寒清給自己又倒了杯方才泡好的茶,在俏如來注視下喝了一口,「於你尚遠。」
俏如來已忘了上一次感受到自己嘴角確實笑開是什麼時候,但是那不重要,如今他確實感受到,自己是確實在笑的。
不過他還是得把現實的答案告訴對方。
「那可不一定。」
他笑容不變,看著卻多了更多欣喜。
「至少現下——」
「有你,足矣。」
———
硯寒清此次被通報至議事廳耽擱了不少時間。
據傳令兵說法,是在等硯寒清大人將桌上沏茶用具收拾乾淨後才願意一同前往議事廳,但其實在收拾之前,就見大人一直盯著門外出神,還是叫了三遍才有回過神搭理。
陪同至議事廳的路上,傳令兵對大人寒暄:「難得見到大人出神的樣子,是在想對策吧?畢竟現下俏如來大人不在,需要您分擔的更多了。」
「現下?」
「是啊。」
「嗯…」
傳令兵一直送大人到議事廳為止都還不見大人完全回神過,也不由得繃緊神經,準備面對後面的戰事了。
與王商討完,回房的硯寒清累極坐回桌緩神。
他撐著頭,盯著還放置在茶盤上,茶水未盡的茶海。
——至少現下…
——有你,足矣。
提起茶海將最後的茶全倒在杯裡一飲而盡,冷茶漫口的瞬間,苦比還熱著時要苦,回甘比熱著時要緩。
「茶冷了。」
現下也終有結束之時。
一如熱茶冷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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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缺席的理由:硯寒清的場合
晚上七點,當黃老闆划著手機確認事項,走進會議室拉開椅子坐下,才一抬頭,就讓不遠處那個雙腳靠在長形會議桌前,正漫不經心滑著手機,明顯是在打遊戲的史仗義給嚇了大跳。
黃老闆皺眉納悶,這小子平時上班不準時、下班照秒跑,怎麼現在這時間點,明明沒他的戲了卻還在這會議室裡晃悠?
想想感覺不是很正常,黃老闆覺得還是姑且出個聲問問好了。
「小空啊。」
喊第一聲,史仗義沒反應,繼續專注在自己的手遊上。面色凝重、兩拇指飛快的手速在螢幕上狂按,彷彿正打一場人生大戰似的完全沒接收到音量,更不要說回黃老闆聲。
黃老闆備感無奈,但這孩子平時就是這樣,理人是看人理的,要是他不感興趣,還真的就要多喊個幾聲,喊到他爽了願意了才會看你一眼。
黃老闆想,自己好歹是老闆,這小子還是自己員工呢,他就再喊一次,只一次,如果史仗義還是不理他的話,反正…
黃老闆往外看了看片場。
反正現在人員也還算多,要再不理他,他就叫人把這隻給抬出去。
心思把定,黃老闆又再喊一次。
「小空啊!」
「嘿~聽到了!」
原本已經想好叫誰來抬人的黃老闆,被史仗義這立馬回應的「嘿~」嚇得不輕。
黃老闆自我安慰的點點頭,欣慰史仗義還知道要尊重點自己就好,接著又問:「你不是早該下班了嗎?怎麼現在還在這裡?平時不是跑很快嗎?」
「喔~老闆,你這樣講好像我都只想下班而已,我也是很認真在演的好不好?」史仗義繼續滑著手遊回話,眼睛瞧也不瞧黃老闆。
「啊你就演你自己有什麼好不認真的?」黃老闆整理自己手上的資料,一份一份分過,眼睛一樣沒看史仗義,分神吐槽對方。
「拜託~演自己是有什麼好認真的?我會說那些吐槽沒事就躲山洞的台詞我講的很爽嗎?不會嘛~」
「你已經講了。」
「那一定是老闆聽到不該聽的了,小心喔,最近鬼門要開了會有很多『戲迷』喔~」
「喔…我實在是!」黃老闆放下手中資料扶額,覺得自己居然想跟史仗義抬槓?一定是嫌不夠累才會沒事找事。
「好了啦!再跟你講下去我事情都不用做了!」
「沒有喔,是老闆自己要跟我講的捏。」史仗義退出遊戲,將手機拿直開了臉書繼續滑。
「好好好!都是我都是我!」黃老闆顯然已經放棄。直接再問重點:「所以你現在還待在這裡是幹嘛?等人啊?」
「嗯,等我弟。」
「對喔,存孝放假這段時間在做什麼啊?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
當初就是想好幾檔以來都沒讓史存孝好好放個假,饒是他大哥精忠,也在拍魔戮的時候小小休息一下才回來繼續奮戰,但存孝這孩子一路乖乖的跟著個檔期,也沒主動請過假,因此才安排長假讓他好好休息的。
時間久了,倒是讓他記起存孝的假期也快結束了。
「他喔?他去上課了啦。」講到這裡,史仗義又一臉厭世。
「上課?上什麼課?」
「上日文短期班~」史仗義乾脆手機也不滑了,將手機在雙手指間像轉筆一樣轉著。
「蛤?」黃老闆完全摸不著頭緒,「為什麼要去上課啊?」
「他就說他回來應該也是要跑東瀛線的,說不定還會要他講日文,要是到時候看不懂就糟糕了,然後就跑���報名了。」史仗義厭世的抿了抿嘴繼續說:「我就說他想學,風間烈那廢物就可以教他了,反正他那個換帖也就那點用處,幹嘛要花錢去學?再說,我跑那麼久東瀛線,日文就那幾句,會唸就好了還學個鬼?」
「小空啊,你其實很想帶他去哪裡玩玩是嗎?」黃老闆覺得,看這小子難得一臉厭世,想必存孝這上課的決定一定有阻礙到他的計畫,不然也不會這麼哀怨了。
「那還用說,他好不容易才放假耶,當然要帶他去見見世面。」史仗義一副聽到廢話似的看了黃老闆一眼。
黃老闆笑著點點頭,覺得這孩子雖然說話欠揍又屌而啷噹,對於自己弟弟還是挺疼的,今天算是親眼見識到史仗義好哥哥的一面。
史仗義看看手錶後起身,「七點半了,老闆我去接他了。」
「好,路上小心~」
史仗義收收東西準備去接史存孝下課,正要步出會議室時轉身跟黃老闆確認一件事。
「說到東瀛……老闆,我哥有跟你請假吧?」
聽史仗義提起,黃老闆才想到前陣子史精忠在自己戲份快要結束時有來跟自己提前告假,說是想出國玩一趟。
「有啊,怎麼了?」
「喔~」史仗義一臉了然點點頭,「沒有,我只是想跟你說,他昨天就已經飛去日本了。」
「喔!我知道他是從昨天開始請沒錯,硯仔也是昨天開始請假,所以昨天開會他們不在我也沒提,怎麼樣?他們是一起去玩?」
「喔!那個何止一起玩,根本就是渡…」
「渡什麼?」
話才講一半,史仗義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講了,但面對老闆一臉天真,他覺得他還是得硬凹一下。
「度……小月好像在日本沒有齁?」度小月個屁,他其實是想講渡蜜月。
「那是台灣的餐廳,日本應該沒有吧?」這小孩在說什麼呢?
「欸!對!反正老闆知道就好了!我去接我弟了!再見!」說完立刻飛也似的跑了。
黃老闆才愣一下就見史仗義秒閃,雖然覺得剛剛的這小子怪怪的,但平常人就怪了,這樣一想好像又沒什麼不對,便鬆了口氣繼續埋頭自己的工作。
他拿起一張作周邊玩具的企劃,細看裡頭內容,發現是已經有成品的企劃了,才翻翻公事包找試做的成品,翻來翻去,卻只掏出一個。
「奇怪…我記得廠商那時候是先做兩個來的啊?」他又回想一下,「喔!對喔!俏哥前幾天有跟我借去看,好像還沒還我。」
他滿意搓搓手上的軟矽膠周邊,「反正也是試做品,愛拿去玩就拿去玩吧,哈哈。」
「老闆。」
「嘿?」
「化妝組這裡剛點了一下,發現試吃魚兩個鬢邊鱗片不見了。」
「喔?」
「還有俏哥的一個金色髮夾也…找不到。」
定期清點演員們的配飾是化妝與道具組的工作,剛好也是因為這兩主角���青了才更要點一下好做歸檔。
黃老闆想了想,「都是些小東西,等他倆回來再問問好了,搞不好就跟俏哥的佛珠一樣啊,下戲了也隨身攜帶。」
「鱗片也要隨身攜帶啊?」工作人員覺得莫名其妙。
「說不定硯仔很喜歡啊。」
「喔…」
工作人員還是覺得哪邊怪怪的。
但老闆都這樣說了那就——
隨它去吧!Let it go~~Let it go~~
---
沒錯,史精忠確實是和硯寒清兩個人跑來日本京都玩去了。
其實也有想過去別的地方看看,但由於史精忠本人還算是虔誠的佛教徒,多少想看看日本這邊的寺廟、古蹟,加上硯寒清對行程也沒意見,因此兩人就算自由行,把這趟旅程專注在參觀京都的民俗文化上。
算算時間,現在大概是下午六點多,史精忠正在京都某一處觀光街坊內的抹茶店,正襟危坐,等著面前的人現學現賣,刷好一碗茶給他。
這個時間,抹茶店辦理體驗的客人已少了許多,店家的安排一組人提供一間和室提供教學與體驗,史精忠他們在的和室正好另一面就是店家的庭院,拉門敞開,將入夜的微風撥著掛在門樑上的風鈴,逗出清脆的聲響,加上硯寒清手上茶筅刷茶的沙沙聲,倒是交互成一種平和的寧靜,讓人心曠神怡。
刷茶的沙沙聲停止,硯寒清將刷好茶的茶碗轉到正確方向,推給史精忠,一邊負責教學的師傅滿意的笑著繼續看著兩人的學習成果。
史精忠捧起茶碗,將茶碗再轉了個方向,鄭重且滿懷著感謝的心,一口將碗內的抹茶給喝盡了,然後對硯寒清慎重的彎身鞠躬:「謝謝,很好喝。」
相對的,硯寒清也回以同樣的禮:「是您不嫌棄。」
如此,體驗也算是告一段落,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兩人向師傅致意後便帶著幾項伴手禮離開店家,朝著休息的旅館走去。
既然來到京都,不免也是穿著合適的浴衣到處逛,但入夜的涼風到底帶寒甚多,硯寒清一不注意被涼風灌一陣到衣裡,冷的他打了聲噴嚏。
史精忠見狀,將收在手上的薄外套蓋到硯寒清肩上:「我們還是趕快回旅館吧。」
硯寒清拉攏自己的浴衣,覺得史精忠有點誇張,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男的,哪有那麼脆弱?不過這風到真的是挺涼的,想想還是作罷不跟史精忠吵,贊同的說:「好,趕快回去吧。」
說完便牽著史精忠的手,拉著他專心往旅館走去,史精忠也笑著任硯寒清拉,難得對方主動,自己還乖點好。
史精忠和硯寒清兩個人訂到的旅館還算不錯,每一間和室房間對外拉門外就是一個小庭院,庭院裡有一池露天溫泉,再對外看去就可欣賞到京都的景色。
史精忠和硯寒清兩人回到旅館,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自己洗一洗再說,身體清潔完兩人泡在溫泉裡看著夜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今日行程,聊到抹茶時,硯寒清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追問史精忠。
「我刷茶的時候你是不是快睡著了?」
史精忠一愣,他確實是很放鬆,但還不到睡著的程度。
「我只是非常放鬆,你也知道,我們兩個拍那麼久戲了,那裡的氣氛又很平靜…」他抬手捏了捏硯寒清的耳垂,「怎麼?覺得我快睡著了很不開心嗎?」
硯寒清揉揉自己太陽穴,對自己感到有些無奈:「我刷得還算認真。」
「我知道。」史精忠掌心撫著硯寒清臉頰,拇指輕輕擦過對方的眼皮,「辛苦了。」
「你這聲辛苦是指我刷茶辛苦呢?還是拍戲辛苦?」
「都有。」
「嗯…」硯寒清吁一口氣,大概是身體泡不了太久溫泉吧,他現在整個人開始暈呼呼的,眼皮半掩,紅著張臉視線無法聚焦的晃著。
「泡暈了?」史精忠注意到伴侶的異狀,立馬出聲喚人。
「嗯………」顯然是暈到不想多做回應。
「那不要泡了,我們回屋內吧。」說完就起身一把將硯寒清打橫抱到一旁的長椅,幫兩人都把身子擦乾換了另一套乾淨的浴衣,然後將人背進屋裡。
他小心翼翼將硯寒清放到早已鋪好的床舖上,怎知這人一碰到軟被子,直接躺下在上面滾了兩圈。
史精忠笑了下,正打算去拿毛巾把兩人頭髮擦乾時,就聽到硯寒清喊了他一聲,還懶懶地抬起一手揮了揮讓史精忠過去他那邊。
史精忠爬過去,雙手撐在硯寒清兩側問著:「怎麼了?」
聽到人來了,硯寒清閉著眼也知道對方正在自己上頭,雙手圈了史精忠脖子,撐起身就往史精忠的唇上啄一下後又倒回去鋪上,雙手還環著對方,半睜眼望著史精忠。
「這麼主動?」史精忠低下頭輕輕啃著硯寒清的脖子,小聲地說。
「那我都不要主動好了。」
「不准。」
史精忠舔著硯寒清喉結,手探進硯寒清浴衣內,兩指揉著他的乳尖,惹來硯寒清一聲輕呼。
拉開硯寒清的浴衣,史精忠舌尖一路從伴侶的喉結描繪到另一邊的乳首,沿著乳暈的地方劃了好幾圈,才輕輕吮起立挺乳孔。
硯寒清撇著頭,手擋在嘴前用鼻子呼著氣,上身裸露的微涼與房內燈光灼灼,讓他不由得產生一股羞恥感,抓著史精忠頭的指尖掐進對方的髮內,攏起雙腿想遮掩逐漸有感的下身。
史精忠親著硯寒清的肚子,敞開他的浴衣,看到合攏的像蛤蠣殼的雙腿時,毫不猶豫的將其掰開。
「啊!」
動作太快讓硯寒清完全措手不及,驚愕地看著史精忠低頭下來,越來越近,近到可以咬他鼻尖的距離。
「你覺得都到現在了還來的及嗎?」
史精忠的微笑看在硯寒清眼裡異常欠扁。
他當然知道來不及,況且又是自己招惹的,又不是不願意,連害臊一下都不行?
他伸手推了推史精忠,「你太近了…」
這一推卻推出了一句威脅:「你這樣會讓我想把你手綁起來。」
「什……啊…」
問句還沒問出口,他的分身就被握入掌心,慢慢地搓著,一陣說不出的舒適感從下身緩慢的蔓延開來,腳尖一下彎曲一下張開,被溫泉泡的白裡透紅的雙腿在史精忠的壓制下顫抖,無處可放的雙手只能交疊著擋在眼前、擋住燈光,就好像這樣做可以少點羞恥感。
基本上每次都是這樣,當史精忠抓到自己後,只要被他壓住,硯��清幾乎一點辦法都沒有。有時他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個女人毫無反制能力,任由史精忠擺佈。
曾思考許久,最後也認了。
到底就是愛上了,甘願了,才由他予取予求。
硯寒清的陰莖在史精忠的套弄下已勃發挺立,史精忠從旁邊的行李中抓來一罐潤滑劑,往自己的另一手的指尖倒了一些,繼續套弄著硯寒清的陰莖,然後將沾了潤滑劑的指尖,撐開他的臀瓣,撫弄著後穴的皺褶。
此舉逗得硯寒清後穴微微張合,就像催著史精忠更進一步。
「這麼想我趕緊進去?」
「……不然就…這裡打住啊。」硯寒清喘著聲回嘴。
「哈。」
史精忠笑一聲,暫時結束前頭的套弄,抓著硯寒清的腰,將一指塞進硯寒清後穴,指腹括弄著裡頭柔軟的內壁,先是淺弄了幾下再更深入幾分,是舒緩,也是為了帶入更多潤滑。
硯寒清承受著擴張,在史精忠以指抽插舒緩時,也張合著穴口適應,緊黏括弄的酥麻已佔據他整個臀部,冒著汗雙手揪緊被子,情不自禁弓起身想要更多。
然而卻在此時史精忠抽出手指,從包裡拿出一個長型的道具。
快感倏然退去,下身還麻著,硯寒清視線有些無法聚焦的望著史精忠手上的東西。
「你拿那是什麼?……」
「墨狂。」
史精忠若無其事地繼續往那約一指長的墨狂軟矽膠週邊淋潤滑劑。
不祥的預感頓時將硯寒清整個人點醒了,想著趕緊阻止。
「史精忠你等…啊!…」
「後穴夠濕了,忍忍,我慢慢來。」
他輕輕的將『墨狂』推入硯寒清穴內,同樣淺弄幾下後深入,抽出一點繼續插入。
『墨狂』的寬度雖做的算小,但塞入肛門裡卻有著不同指頭的擴張效果,鈍邊的劍刃刮著刮著硯寒清柔軟的內壁,弄得他後穴張也不是縮也不是。
被玩具操弄的快感與羞恥,讓他弓著身雙腿踢著被褥,不想承認自己居然被玩具挑起慾望。
見伴侶全身沁滿薄汗,前頭陰莖也脹的不行,史精忠低下頭含住硯寒清的龜頭,舌尖抵弄著小孔,一邊揉著硯寒清的陰囊,一邊指尖捏著『墨狂』劍柄抽插著,不時轉幾圈劍身操著他的後穴。
原本穴內的磨弄就快讓硯寒清被插射,這下前頭腫脹的分身鈴口還被刺激,敏感的囊袋傳來酥麻搓揉牽著後穴又痛又舒服的快感逼的硯寒清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泛著淚抓著史精忠的肩膀,在前後夾擊下射在史精忠的嘴裡。
「……呃……哈……」
硯寒清渾身癱軟在被褥上,後庭的『墨狂』終於拔掉,整個後穴都是到處都是被幹出來的白沫。
史精忠也解開了自己的浴衣,坐著抱起硯寒清讓他正面靠在自己身上。
「累了?」
「你看我這樣像不累嗎?…」問什麼廢話。
反駁間還擤了下鼻涕。
史精忠雙手捧著硯寒清的臉,拇指抹掉他眼角的淚,「哭了?好可憐喔…」
「你還要幹嘛你快點。」他已經不想理眼前這個人還有什麼花招,他還知道這個人還沒爽到,事情不可能在這裡結束的。
硯寒清還沒從情事的疲勞中緩過來,就感覺兩鬢邊被貼上了什麼東西。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光摸到那個熟悉的壓克力珠就知道這是自己平時上戲要貼的道具鱗片。
「史精忠,你貼我這個做什麼?」
硯寒清搭著史精忠的肩納悶的問,見對方不回應,還想要追問的時候,就感到臀瓣一邊被掰著,穴口處有個硬物抵著自己蹭。
知道史精忠意圖,他下意識想讓對方先說清楚。
「史精忠,等等!你……啊!…」
但史精忠卻不等他問,將自己的陰莖磨蹭了幾下硯寒清後穴後,便抵住穴口將分身塞了進去,最後抓緊硯寒清的腰肢迫使對方整個人坐下,將自己陰莖全捅進柔軟的甬道中。
硯寒清渾身顫抖,攀著史精忠肩頭,原本充滿皺褶的穴口被撐開到極致。好在方才有大量的潤滑以及擴張,不然這下被捅死硯寒清也不意外。
他趴在史精忠肩上縮著著穴,努力適應突如其來的碩大,準備承受下一波頂弄,但等老半天,史精忠還是一點動作也沒有,只是插著他一動也不動。
硯寒清嘆口氣拍拍對方的背:「…我還好,還可以。」他撐起身與史精忠四目相對,而對方也只是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在想什麼?」
史精忠望著硯寒清,像是幾分猶豫才緩緩說:「我在想…」他摸摸貼在硯寒清鬢邊的鱗片,「或許戲裡,俏如來也是心繫著你呢,硯寒清。」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捏了捏史精忠略顯惆悵的臉,「但那又如何?不論戲裡戲外,皆有你我………就算我後面…啊!…」
話沒說完就讓史精忠抓著腰往穴開始撞。
「…你!都這樣不…不…啊…呃喝…」
硯寒清上氣不接下氣,整個身子讓史精忠一次次用力衝撞,一句質問被撞的斷尾。饒是史精忠知曉他的敏感點,每次都往那裏撞去,下身的貼合濕黏接引著肉柱的抽插,再度一點一點剝奪硯寒清的理智。
「硯寒清…」史精忠手撫著硯寒清的臉頰,一雙金眸忘情地盯著對方,同樣是喚著對方名字,卻不知喚的是戲內外的哪個他。
史精忠將硯寒清放倒在被褥上,將他的雙腿壓到碰至乳尖,越來越猛烈的操幹起來,甬道內潤滑劑與原先陰莖就已沁出的一些白濁混著在肉柱與內壁間摩擦,發出淫穢的水咂聲,史精忠囊袋打著硯寒清臀部打樁般的拍出一次次的啪啪聲。
「呃!…啊!啊!…啊!啊!…」
硯寒清被撞的神智不清,腦子裡唯一還記著的就是史精忠那聲分不清是在叫哪個他的叫喚。
迷離的視線中、忘情的呻吟,也讓他搞不清楚現在兩人是以什麼身分在交歡著,當再次被抵到了敏感處,從甬道中爬上身如電竄的快感,讓硯寒清情不自禁再碎吟中喚了聲:「…俏…呃嗯…俏…如來……」
隨即便是被史精忠擒住了雙唇,讓也不讓叫的,下身與雙腿毫無力氣的接受著一切猛烈的抽插,口裡的雙舌糾纏,就像連這一小塊地也不放過似的深吻著他。
硯寒清感覺屁股已經熱到像被火燒,卻也不見史精忠消停,繼續插著自己,插到他肛口毫無知覺,肛門裡只能吸著肉刃只盼讓對方早些釋放。
正當硯寒清眼眶泛淚,覺得快不行時,史精忠終於在自己穴內高潮了。
一波波濃稠的精液在穴內深處滾著,當史精忠將分身抽出不免擦過肉壁,也讓已敏感到不行的硯寒清又忍不住呻吟出聲。
史精忠粗喘著緩過氣,爬到硯寒清上頭,低下頭舔掉他的眼淚,在對方耳邊輕吮著耳珠說著:「我們再來一次。」
硯寒清已經不想出聲,只用一手沒力的推著史精忠作為抗議,奈何史精忠就像精力用不完似的將他的身子翻過,讓他趴在被褥上,掰開他的臀瓣,兩手指戳進尚且合不緊的穴中舒緩幾下,接著抽出拿了一顆小圓球淋了潤滑劑,塞入了硯寒清後穴裡。
倏感不正常的異物入侵,雖然裹著精液和潤滑硯寒清內心還是相當忐忑,硬是撐起上身往後質問:「史精忠你塞了什麼?」
「珍珠。」
眼見史精忠兩指夾著又一顆淋過潤滑的珍珠再度探入硯寒清穴內,讓兩顆珍珠在裡頭撐著肉穴。
「你拿出去……不要這樣……」
硯寒清無力的收縮著腸道想將珍珠推出去,但史精忠指尖還停留在他的穴內,帶著兩顆珍珠滾著內壁,倒是把硯寒清又磨的癱軟幾分,幾乎是倒在被褥上。
「忍耐下。」
史精忠只提個醒,便抽出指頭,扶著陰莖緩緩地塞入硯寒清後穴裡,當龜頭抵到像是珍珠的物體時開始慢慢的抽插起來,抵到珍珠就退一點然後在抵著,試圖將珍珠推到硯寒清的敏感處。
「啊………啊…………」
硯寒清感覺腸道內的異物一直在接近自己的敏感處滾動,整個甬道又被陰莖塞得滿滿內壁的摩擦,逼得他縮緊內穴,阻止這種怪異的觸感。
���精忠的輕戳逐漸加快,囊袋撞擊著硯寒清會陰,越操越劇,最後乾脆坐下,將硯寒清整個人抱起背靠著自己,由下而上猛烈操頂。
「…啊!…啊!啊!…會、會壞…啊!」
腸子內的滾珠越來越被推往深處,硯寒清雙乳被揪著,頸窩滿滿都是史精忠舔過留下的濕潤,下身熱辣辣,穴中的異樣感攀著瘋狂操幹出的快感,讓前頭的分身又吐滿白濁,他只能反手緊抓著史精忠的髮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撻伐,最後受不住被插射了。
「唔!…」與此同時,史精忠也抱著硯寒清的腰再一次釋放在對方體內。
「…………啊……喝…………」
硯寒清累到不行,整個人癱在史精忠身上,邊擤鼻邊喘著氣,後庭裡的濕潤他讓感覺不到任何觸感,只有麻熱到不行的肛口,一陣一陣的跳著,也感覺不到穴內滾珠,就好像他從來沒被塞過珠子一樣。
史精忠咬著硯寒清耳垂輕聲的說:「那個雖然看起來像珍珠,但其實只要頂破了外膜,就是潤滑液了。」
誰想理你事後諸葛啊。
硯寒清像後面的人揮了揮手,然後扶額搖頭表示不想聽任何解釋,只想趕緊把身體洗一洗睡覺。
史精忠接收對方意思,動作輕柔的拔出性器,但不免還是惹的硯寒清發出一小聲碎吟。
寵溺的親親被自己折騰的快掛了的伴侶,抱著他往露天溫泉旁的浴間,將兩人都清洗一番。
再度回到房間,兩人擠著另一床乾淨的被褥互相靠著入眠。
「溫泉庭院那邊的拉門,你不關上?………」
硯寒清閉著眼,揪著史精忠浴衣,帶著滿滿睡意問著。
「難得月亮剛好照到這裡。」他翻過身將硯寒清擁得更緊一些。
「嗯…………」硯寒清像是夢中呢喃的回應著,「而且紫陽花也很香。」
「馥滿庭,飄落泉間,室沾盈?」
「知道你很有想法了。」硯寒清又蹭了蹭史精忠頸窩,「還會作詞呢…找周公打分數去吧。」
史精忠輕笑一聲,「找你就好了啊。」
「找我?那你只能去吃紫陽花了。」硯寒清自己說到後面也忍不住笑出聲。
「哈。」史精忠邊笑邊拍著硯寒清的背,幫對方也幫自己醞釀睡意。
「明天出去記得把頭髮夾一下,我有幫你帶髮夾。」
「好。」
-end-
反正也都重新PO文了,那就這裡紀錄一下回覆親友們意見時所說的設定好了。
老闆:俏哥真的是把想得到的全都用上了!
其實他只是一時興起,拿那個劍只是要給硯仔看而已。(笑) 但就是,聰明如他,車都上了就會想到那東西好像可以嗯哼一下,然後就用了。小球球倒是一開始就準備好了。
阿馥:茶道那���彼此得體的禮儀,學得很快又有默契。 簡單的想要告知對方,戲裡戲外都有著你。 弦外之音:戲裡戲外都有你,繫。
我就說我可以插墨狂。 茶道那個是之前有印象看過動畫裡學茶道的過程,想到禮儀也是要一起學的,所以就按照這個設定寫。寫這裡時我其實是很想笑的。 主要也是因為之前有和栗子討論過,那她也想看,所以我就寫出來了。wwww 對,戲裡戲外皆有你我,不過那個心繫的繫倒是我沒注意到的wwwwwww(阿馥好厲害!) 主要還是有一點點、一點點想表達其實硯仔也很希望戲裡也是一樣愛。
Q理:每個吐嘈真的都好好笑www 最後發現他們互帶對方髮上裝飾品也太甜了!!
吐槽方面是有思考一下以硯仔個性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大概就是「事情都發生了多講也沒用,趕快弄一弄趕快睡,不想跟你講話。」←這樣吧。 然後因為他又抵不過俏哥,想抵的時候已經被壓了然後還被掌握,說到底還是後悔沒事主動個屁。 拿鱗片那個是俏哥算想了很久,意識到自己也想用戲裡的身分示愛時,他已經拿了;硯仔則是覺得俏哥頭髮上戲是還好,好歹有造型師幫他弄,但下戲就隨便梳一梳,雖然剪短了但因為髮質很軟又很細,反正容易亂,就出國前看他平時上戲夾的髮夾挺大,很好用,就幫他帶著可以夾這樣。 還以為沒人發現髮夾呢…因為寫到後面有點忘了��(好開心) Q理好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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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其實自己潛在設定還挺多的,但寫的時候真的也沒想太多,就是想著把一些該弄的橋段怎麼放置,怎麼揭開,一一想好寫出來。通常完工的時候都是腦子放空完全不知道剛自己寫了哪些,比較壞習慣一點就是,有時會為了趕完成,而把原先想好完善的劇情給截斷,例如這篇就是了。
朋友私下跟我說她覺得好像還有後續。 沒錯,確實是有後續的,這文的結尾其實我就是趕著七夕發,加上自己很累了才選個還ok的地方作END,後續的部分就等我狀況再好一點的時候作補充這樣。
但反正一定是從頭甜到尾的,我這人嘛!吃飯不挑,想文卻很挑。(你確定不是能力不夠?)
ok的o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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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俏硯一起睡(plus升級版)
俏硯現代,一起睡系列加寫版,沒什麼,只是很想改加寫很久了,今天想說有想法就著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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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精忠今天又晚回家了。
照理說,將一間公司的經營趕上軌道後,他應該是可以和一般上班族同樣時間出勤的,但——
不可以。
且不說身為負責人,對自己考慮到的方方面面有多謹慎,就算公司的業務結束了,他也還有個墨家協會要顧。每天加班、每天應酬、每天對著公文審核審核再審核,對他來說已經像吃飯一樣平常了。
那麼,飯,能不吃嗎?
不能。
同理,文,能不批嗎?
不能………
因此,今天的他依舊是超過晚上十二點了才回到家。
進了家門,客廳與廚房都被收拾的乾淨俐落,一切像睡了般安靜,只剩一盞鎢絲燈挺著柔光看顧著整個家,彷彿在對他說:「回來了?那可以把我關了,因為我也想睡了。」
史精忠關了燈,進了主臥室,為了不吵醒正睡在床上的人,他小心翼翼將外套脫下掛衣架,輕步走到床邊,看著正闔眼的硯寒清一會兒後,有些懺悔般對床上的人輕聲說:「已經十二點多了。」
「嗯。」
硯寒清閉著眼睛應了聲。
「抱歉,今天太晚到家了。」
當他見著早該入睡的硯寒清時,一瞧那半點放鬆都沒有的睡容,就知道他只是閉著眼躺著罷了。
留燈,假寐,硯寒清就是這樣以自己低調的方式等著史精忠回來。
但低調歸低調,史精忠就是腦子被驢踢了也明白伴侶的用意,因此想到硯寒清天天這樣等自己,難免於心不忍,也覺得對不起對方。
史精忠蹲在床邊,摸了摸硯寒清的臉頰:「你可以放心睡的,不打緊。」
然而硯寒清也還是同樣輕嘆一聲,帶著些許睡意叮嚀史精忠:「快去洗澡⋯。」然後翻過身繼續躺。
「好。」
依舊是同樣的套路,史精忠明白最好安撫對方的方法就是乖乖聽話。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史精忠洗完澡換了睡衣,頭髮吹乾後慢慢摸到床上,閉上眼好好躺在硯寒清身邊,讓兩人能放鬆好好睡一覺。
只是硯寒清在史精忠躺平後沒多久,睜開眼往旁邊瞟了眼史精忠。
雖然知道對方也是很累,但就是覺得有些無奈,眼睛在枕邊人與其他地方來回飄忽一陣後,才想罷了還是睡覺吧。
他重新闔上眼,正打算試著入睡時,旁邊的人似乎動了一下。
「唔⋯⋯!」
史精忠欺身壓上硯寒清的身子,吻著對方薄唇,舌尖撬開阻擋在唇後的牙齒,進而與裡頭的軟舌��纏、廝磨。
深吻來的太過突然,硯寒清從瞬間的驚訝中反應過來,呼著氣與俏如來吻著,雙手搭在對方肩上,雙脣在纏綿中更張開了點,讓對方更易以舌尖輕撫自己口中的每一處、每一寸,直至從嘴角溢出的唾液滑過喉部甚至鎖骨,最後舔了幾口他的舌頭,才牽著銀絲慢慢離開他的嘴唇。
「⋯⋯呵。」
史精忠看著硯寒清,非常寵溺地笑了一聲。
「⋯笑什麼?」硯寒清放下搭在俏如來肩上的雙手睨著對方,「你應該幫我拿張衛生紙吧?」
也不過問一下突然就壓上來,然後親得他滿嘴都是,好歹也提供個衛生紙吧?
史精忠伸手從一旁床頭櫃抽了兩張衛生紙後,細細幫硯寒清與自己擦拭溢出來的唾液後,扔了衛生紙,重新躺回床上,將硯寒清拉入懷中,閉上眼,滿足的歎聲:
「睡覺吧。」
「嗯。」
硯寒清閉上眼蹭了下俏如來的頸窩,在對方懷中躺好入睡。
要是能再早點回來就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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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什麼叫抹布
俏硯現代,碼來給小夥伴壓驚的,沒事別亂問,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幸福啊。
───
「啊如果很生氣的話就抹布他啊!」
假日午後,硯寒清打理好家裡後趁著難得悠閒,出門到家附近的書局逛逛。主要是想找些有關工作知識上以及營養方面研究的書籍,可經過漫畫區時,無意瞥見在網路上好評不斷,自己也有點興趣的作品,便走進去開始翻起試閱本。
一旁的兩女學生,其中一位大約是有所煩惱,而另一位感覺起來是直率的類型,正用自己的方式在安慰煩惱的朋友,不小心音量太過,導致安慰的內容一字不差的灌進周圍其他客人的耳裡,包括硯寒清。
但這其實對硯寒清是沒什麼影響的,要是自己覺得太吵,頂多放下手上的試閱,離開這一區就好了,要說有什麼想法,就是他實在不懂時下年輕人的流行語。
什麼叫「抹布」啊?
生氣就「抹布」人?這抹布明顯是動詞。
是…直接就拿抹布去抹人臉嗎?
這麼一想確實是…挺髒的。
但感覺卻很安全,這樣做就能洩憤?
想了想他覺得他真的老了,明明說著共通的語言,卻越來越聽不懂年輕人意思,他還是趕緊挑一挑回家弄飯去好了。
雖然也不知道某人今天能否順利早早回來蹭飯。
硯寒清心思把定,移動腳步三兩下挑完書後結帳離開,回到家時發現門鎖沒鎖,一進家門果然看到方才所想的某人一副剛到家的樣子,脫了領帶、前兩扣子解開,整個人坐在沙發上靠著椅背小睡。
硯寒清只看了幾眼史精忠也沒說什麼,就將買來的書放桌上,自行進廚房弄晚餐去了。
一會後在他將洗好的蔬菜放入籃子時,忽然右肩重了下,後背貼來一整面的多餘的體溫,肩上的頭還蹭了蹭自己耳邊。
「我好累。」史精忠頭靠著硯寒清,語氣有些無奈,甚至有點求救意味的撒嬌著。
「你哪天不累?」
「嗯………………………」史精忠還算有認真思考下,之後給個結論:「沒有哪天不累。」
「哈哈。」
硯寒清對這回答投以毫不意外的乾笑後,右肩墊了墊史精忠吩咐他:「快可以吃飯了,你去擦一下桌子。」
「好。」然後史精忠就乖乖去擦桌子了。
當硯寒清正端來第一盤菜時,史精忠剛擦完桌子正折著手上抹布整理著;他看著那抹布又想起下午在書店聽到的:年輕人的謎樣對話。
——那就抹布他啊!
想著想著也是愣神了,讓史精忠發覺後,懷疑的喊了聲,才回過神說沒什麼。
之後硯寒清將菜放上桌,看了一樣被放在一旁的抹布後,喊了聲:「史精忠。」
「怎麼了?」
然後他就抓起抹布隔著桌子,直接抹了史精忠一臉。
「……………………………………………」
「……………………………………………」
寬敞的公寓,凍結的氣氛,就是山寨時間停止,也掩飾不了放屁般逐漸蔓延開來的——
尷尬。
「硯…仔?」
「你生氣嗎?」
「蛤?」
硯寒清破罐子破摔先問了再說。
反正尷尬就尷尬了抹就抹了又怎樣??
「我…用這個抹了你一臉,你生氣嗎?」
「…………��…」
史精忠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麼樣的暗示,所以習慣性的又思考了一下,最後小心翼翼的看著硯寒清:
「其實我比較想問是,你怎麼了??」對不起我看不出來有什麼暗示…
「……不生氣啊…?」
「怎麼你希望我生氣嗎?」這是受了什麼打擊?
「我也覺得這不夠生氣啊。」
「……………………」
其實呢,夫妻…喔不,夫夫間相處久了,就算已經過了好幾年了,也還是有時候會搞不懂對方在想什麼。
史精忠確實常常聽過來人說這道理,自己也知道,但今天還真是親身體驗了一把。
雖然從抹布體驗到的。
他想了想,伸手示意硯寒清將抹布拿給他,硯寒清也沒多慮,很正常的將東西交給史精忠。
然後史精忠照樣隔著桌子,捏著抹布一角,彎身抬手迅速的用那一小角在硯寒清臉頰上畫了一條。
「……………………」
果不其然對方直接愣給他看。
「怎麼樣?那你生氣嗎?」
「我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這不就得了。」史精忠覺得自己又聰明了一把。
望著對方有些得意的微笑,硯寒清也好像不那麼糾結了,索性就跟史精忠說了自己下午聽到對話的事情。
「年輕人的話我們聽不懂是正常的啊。」史精忠幫著端了幾盤菜到桌上邊放邊說。
「……………………」他當然知道啊,但他就是莫名在意啊。
「不過要想有別的解釋也不是沒有。」
「什麼意思?」
「那就是—」史精忠湊近硯寒清,在他耳邊小心說著:「我這塊抹布,就專門擦你這張桌子。」
「……………………」
「永遠——唔!!~~」
情話還沒講完就被硯寒清準備好的毛巾抹了一臉。
「閉嘴吃飯。」
「好。」
永遠待在你身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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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正確的治療
俏硯現代,衝浪去~~ 腦衝下碼來應援的產物。
送給 @fufu-fufu-fufu 以及 @ecol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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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沉默。
其實他就只是想著來衝個浪玩一下而已,莫名其妙就負傷了他也是覺得很玄幻。
難怪行前史精忠一直要他別堅持穿棉T,要嘛潛水衣,要嘛就裸上身。
但他就是不想裸也不想包死死的啊。
可看著傷口他現在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史精忠這麼堅持了。
原來真的會磨傷。
雖然他也算學過醫療,但他對什麼材質會傷害到自己皮膚,還真的沒注意過。
這下怎麼辦?傷在別處可能還行但為什麼偏偏是傷在這…
「嘶…」手指頭不小心畫過患部,擦到嫩肉的刺痛讓硯寒清五官差點擠成一團。
好痛!
硯寒清苦惱著怎麼求救,問題是他沒有藥膏!
史精忠會有嗎?
不!不會!就算有也不會正經幫他的!
硯寒清第一次覺得人生中居然會有為了一條藥膏而絕望的時候。
但,人在想,天在看,凡是當下越不想看到的人就越會秒速出現在你面前。
「硯仔,你還在裡面嗎?」
看吧?
硯寒清無語問蒼天的盯著廁所天花板。
算了,說吧,丟臉就丟臉,反正,好過自己在這小小的廁間哀怨。
他無奈嘆口氣,出聲向門外:「我擦傷了,你有沒有藥膏?」
「擦傷??你是哪裡擦傷?」
果然一開口就是問他哪裡,而且感覺還有點著急。
「沒有,不是什麼大地方,就只是擦傷而已。」拜託你不要問了。
「不是什麼大地方還可以讓你待那麼久??」
人影伴隨著聲音,硯寒清就完全沒想到這人居然一下就打開他廁間的門闖進來秒出現在他眼前。
「你怎麼進來的!?」他震耳的音量跟震驚的程度是呈正比的。
「你沒鎖門。」史精忠非常淡定的胡說八道。
「騙人!」硯寒清驚魂未定的戳破他的胡說八道。
「這不重要,所以你傷哪了?」史精忠一面說一面下意識拿開硯寒清擋在自己胸前的手,「然後你衣服撩那——麼………高…」
聽到史精忠說話後面變結巴,他就知道對方已經看到了。
「就說不是什麼大地方啊。」
他生無可戀的撇過頭不想看前面,一雙死魚眼胡亂飄著,但飄了老半天也不知道前面低頭查看自己胸口的人到底是在研究什麼,忍不住出聲問:「你到底———嚇!——」
患部上突如其來覆蓋了一層濕潤,溫軟的舌面裹著唾液,細細舔舐他受傷的乳首,小心翼翼撫著破皮的地方。雖有點痛感,但隔著唾液安撫,更多的是分秒挑著快感的細微酥麻。
硯寒清手抓著史精忠的肩膀與頭髮,皺著眉呼吸急促,眼神有點迷茫的盯著對方的頭頂,想著這個人到底還要舔多久,又不是這樣舔一舔就會好,難道他讓他來就是要給他舔的嗎???
不對!不是自己讓他來的!是他自己闖進來的!
胸前的安撫對於硯寒清來說只是史精忠的挑撥,思緒開始亂套的他手抖著推了推對方:「你是好了沒啊…」
大概是聽到阻止了,史精忠才願意將自己舌頭離開硯寒清已經紅腫的乳頭。
「你那裏剛已經流血了。」
「蛤?」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估計你有去擦到吧?」
「………」對。
「好歹止了點血——」史精忠說著就脫下自己身上oversize的大T,「穿著,這件寬,比較不會弄到。」
「…………」
硯寒清五味雜陳的接過那件大T換上,史精忠則是幫著收拾外頭的行李,一邊提醒著:「等等回去你再洗次澡,然後我幫你上藥。」
史精忠背好兩人的行李,伸出一手讓硯寒清牽著他:「來。」
硯寒清安安靜靜,順其自然的回牽,聽著史精忠的叮嚀,心理若有所思。
「這幾天都要穿比較寬鬆的衣服了。」
「嗯。」
「還好現在連假,不然你上班就麻煩了。」
「嗯。」
「這樣你知道你自己皮膚敏感嗎?」
「嗯。」
「硯仔?」
嗯了老半天到底是有沒有在聽他講話啊?
「我在想。」
「想什麼?」
「我剛剛其實是沒有流血的對吧?」
硯寒清瞪著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的史精忠。
他怎麼回想,手上、身體上,有碰過患部的地方一點血跡都沒有,哪來的流血啊??
「………………」
史精忠神色自若,望著硯寒清斯文的笑了一聲。
「誰知道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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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缺席的理由:北冥異的場合
異鱗下戲現代,OOC,OOC,肉,小異病嬌,真的慎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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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同樣是要開會的日子。
黃老闆拿好開會資料走進會議室,會前大約清點了下到場的幾個演員,包括東瀛組、海境組。東瀛組除了史仗義之外的其餘演員都到了,海境組印象中沒有什麼個性難搞…更正,有趣。
沒有什麼個性有趣的傢伙,因此沒意外應該照常全員到齊。他放心的看向海境組,粗略點了下人,想說正可以開會時,他發現貌似、好像、有那麼點、就是少了兩個人。
他拿起簽到表查看,果真有缺人。
「那個…封宇跟小異呢?」
最先接收到黃老闆投來疑問的是北冥縝,他戳了戳還在旁邊吃早餐划手機的北冥華讓他注意看前面,接著回答:「父親早上忽然發高燒了,阿異留在家照顧。」
「喔!對啊,我爸爸掛病號了。」北冥華嚥下最後一口早餐,揉揉紙袋丟到塑膠袋內。
「啊?那要不要緊啊!���要去看醫生吶!你們有沒有跟小異說啊?」
姑且不管對方是不是發燒,心愛的演員掛病號了他這個當老闆的難免跟著著急。
「唉唷老闆你不用擔心啦。」北冥華伸手就拿來一杯早餐紅茶喝一口之後繼續說:「我家小弟最黏的就是爸爸了,都長那麼大了,會啦!帶爸爸去看醫生這種事情他OK的。」說完後又要拿起紅茶喝時,發現剛剛喝過的那杯被北冥縝拿去用衛生紙擦了擦吸管後,送進嘴裡喝了起來。
「喔!也是也是!小異這孩子個性是滿細心的。」聽到北冥華這樣說,黃老闆倒是放心了。
「沒錯沒錯。」北冥華向黃老闆點頭結束這一回合後,立馬轉向旁邊看資料的北冥縝,有點不開心地問:「你幹嘛喝我的紅茶?」
北冥縝推推自己細框眼鏡,抬首望向二哥:「哥你喝錯了,剛那杯是我的。」然後從掛在椅背上的塑膠袋裡再拿出一杯完整未開封的紅茶,用新的吸管戳了洞後推給北冥華。
「這杯才是你的。」
「你幹嘛不早說啊?」莫名其妙喝了別人口水的北冥華瞬間覺得想漱口,就算對方是自己弟弟也是一樣。
「因為哥你沒問我啊,而且——」北冥縝將北冥華吃完早餐的垃圾拿起,用濕紙巾將桌上擦一擦之後,把同樣是垃圾的東西全歸到袋子裡綁好掛回椅子。
「吃完東西不要這樣隨意就丟在桌上,隨時注意自己東西,不要每次都要人家拿給你。」然後又拿起紅茶喝了一口,「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拿錯別人的東西自己都不知道。」
「喝錯就喝錯…有必要跟我講那麼一大堆嗎?…」北冥華雙手握著自己的那杯縮在椅子上慢慢啜起來。「大不了再買一杯還你嘛…」
莫名縮著的北冥華讓北冥縝輕笑一聲,搖著頭繼續看資料。
每當二哥有這種明顯心虛的表現時,他知道其實自己的話多多少少哥哥還是有聽進去的,因此對於哥哥時常粗���條落東落西時,他也不吝於每次都提醒。
講一次不夠,就講兩次,講到他知道。
若是一直都不知道,那其實他也不介意講一輩子。
「你覺得小異會好好照顧爸嗎?」會議早就開始了,北冥華依舊握著紅茶,眼睛盯著前方的討論,心不在焉的問。
「會吧?阿異很在意爸的。」北冥縝拿著筆對照前頭的討論,在劇本上標註了一些事項。
「是嗎…」拇指搓了搓手上的杯子,北冥華對弟弟的話抱持著狐疑的態度。
他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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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接近中午,北冥異端著水杯與感冒藥進了主臥房準備給北冥封宇服藥。
他將東西擱在一邊,扶起渾身冒汗不止、臉色緊繃、體溫越來越高的父親,拿起一旁早已不知擦過幾次的毛巾,繼續幫北冥封宇擦汗,柔聲地提醒對方:「爸爸,該吃藥了。」
「小…小異…」
北冥封宇微喘著看了神色自若的兒子一眼後,皺著眉無奈地閉上眼撇開頭,不想看到對方。
北冥異不以為然,將擦完汗的毛巾放在一旁後,坐在床邊輕輕撥弄著父親鬢上濕濡的髮絲整理著,好像父親狀態再怎麼糟糕,也不甘他的事。
他輕聲說道:「也是,想必爸爸也覺得吃這藥沒什麼用。」說完,便一把掀開蓋在父親身上的被子,將被下光裸著,雙手緊縛,雙腳明顯因後穴中的異物震的無力,只能癱在床上的軀體,盡收眼底。
見父親依舊不肯將頭轉回來看自己,北冥異眼神一黯,將床頭櫃上的小型遙控器再調高了一個檔次。
「啊啊!…」
北冥封宇被突如其來的刺激逼得更撐開雙腳,弓著身子,前頭的分身已吐滿了白濁,後庭中極力想將裡頭的東西推出去,奈何北冥異從一開始就將東西塞到深處,一整個早上都讓他吃著這東西,不強不弱的磨著他。
看著父親泛著淚強忍刺激,痛苦的樣子,北冥異心底倏感不忍,但這份不忍與眼前的景象相合之下,卻更加深了父親需要自己的成就感。
沒錯,目前父親需要由他來解救。
父親是需要他的。
即使這份需要得由自己來促成也無所謂。
北冥異爬上床,雙腳跨在北冥封宇腰間兩側,解開自己的襯衫,伸手扳正父親的臉,直接吻住對方的雙唇,撬開齒關,舔盡腔內的一切,吸著對方的舌,忘情糾纏。
北冥封宇被吻得差點喘不過氣,在對方放開自己的那一刻皺著眉粗喘,然而這還沒停,他的一邊乳首被搓弄著,另一邊則是被吸吮著,舌尖不斷抵弄乳孔,唾液沾濕了胸部,黏膩中溫軟舌間不時滑過自己的乳暈,加上後庭裡的東西還震動著,小幅度磨著內璧;上身與下身的夾擊,繼續將北冥封宇困在釋放不了的折磨之中。
北冥異舌尖拖著銀絲離開父親的胸部,眼神中充滿佔有,對臉上早已佈滿淚痕的父親輕語:「父王,交給異兒,異兒一定會幫您守好一切的。」
明明是戲裡的稱呼,卻讓北冥封宇詫異地盯著眼前已魔征的兒子。
戲裡戲外,情感的拿捏,或許對於北冥異來說根本不足為道。
因為戲裡四皇子對父王的執著,早已自小根深蒂固,演的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角色,何來揣摩之慮?
北冥封宇苦笑著,已不想管兒子的作為,攤著身子任由北冥異擺佈。
「聽父親笑的這麼開心,我也高興。」
北冥異將塞在父親後庭的跳蛋挖出,呼喘中夾雜著呻吟聽在北冥異耳裡是治癒般的美妙。
他將父親翻了個身,他從小雖體弱,但在學時好歹為了強身也鍛鍊了不少,環抱起父親的這點力氣他還是有的。
「等等…小異,你想做什麼?」
眼見自己被扶著跪立在牆前,雙膝被身後的兒子卡住強制撐開抵在床板上,北冥封宇心裡頓時警鈴大作,也不管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力氣,整個下身被卡死緊,卻還是扭著身想掙脫。
北冥異一手探到父親腹前,握住對方的分身,指間搓著鈴口。
「啊……異…」龜頭上襲來的刺激像電流般瞬間竄遍敏感至極的身體,終於讓北冥封宇再也無力掙扎,只能整個人攤在北冥異身上碎喘。
「父親應該知道早在喝了那杯水之後,做什麼都沒有用了吧。」他邊說邊扶著自己已堅挺的分身,指間輕而易舉的找到濕透的穴口,就著穴中大量的潤滑液,將分身擠進北冥封宇紅腫的後穴中,挺到最深處,讓兩人下體緊緊貼合住。
「啊!!———」
瞬間被貫穿到裡讓北冥封宇吃痛的大喊了聲,然而後面的兒子開始環著自己的腰不急不緩的插入抽出。
每推進一次他抵著床板的雙膝就被迫再度撐開,隨之連帶著的是後穴的收收縮。
肛口夾著物事火熱的幾乎讓北冥封宇失了觸感,在緊縛的甬道中進出的肉刃越來越奮力的擦著內璧,後庭襲來的快感包覆著剛開始的痛覺逐漸侵蝕北冥封宇的理智,直到穴內的龜頭抵到某一處,原是碎喊的他不由自主呻吟起後,身後兒子就像找到了寶地般,一手將他上身緊壓在牆上,加快速度,打樁般的,每一下都往那處撞去。
肉體撞擊的聲音早成為雙方淪陷的幫兇,北冥封宇終克制不了,撅著屁股承受撻伐,而北冥異沉溺滿足父親的快感中,在父親體內瘋狂進出直至高潮,最後釋放在北冥封宇體內。
兩人交疊著渾身溼的誇張,北冥異喘息著靠在北冥封宇肩上,伸舌舔弄對方的耳垂,又靠更近廝磨著北冥封宇頸窩。
「爸爸,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混雜著喘息的低語像進水般深入北冥封宇耳中,他將整個人和北冥異互相緊貼著,無神的眼眸望著身下凌亂的床鋪。
他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
「所以哥往後要隨時注意,確認好東西,這樣才不會每次都落東落西的。」
「知道啦,你怎麼跟老媽子一樣一直唸一直唸啊?」
會後,北冥縝與北冥華在休息室整理自己的戲服準備上戲,但因離開會議室時北冥華又將新道具遺留在會議室,剛才匆匆忙忙請工作人員跑去幫拿,使得北冥縝又開始了對哥哥曉以大義的日常任務。
「我不放心哥啊。就像哥早上收杯子時,也忘了收爸爸的杯子不是嗎?這習慣要改。」
「那個不是我忘了收好嗎?」聽到這個北冥華就不得不幫自己捍衛了。
「不然呢?」
「那個是爸跟我說他等等還要喝東西所以讓我先放著的!」北冥華氣噗噗的拍拍自己衣袖瞪著弟弟,「是爸叫我留著的!」
「真的嗎?」北冥縝感到訝異,內心終於泛起一點欣慰。
「騙你我有錢賺啊?!」北冥華照樣氣噗噗坐回椅子,繼續對鏡子審視自己的妝,不想看弟弟。
看北冥華還氣著,北冥縝確定是自己誤會了之後,走上前去跟哥哥道歉:「抱歉,哥,是我誤會你了。」
「哼!」北冥華透過鏡子又瞪了一眼北冥縝,「知道就好!」
見哥哥還願意放軟,北冥縝一面幫忙哥哥把髮飾調好,一面輕笑著回應: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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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俏硯一起睡9
硯寒清其實對於有任何咖啡因的東西也很沒辦法,幾乎沾一點就受不了。
但基本上礙於職位,有時想不沾也不行,因此每當他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史精忠就知道一定又是吃到不該吃的東西。
「還是睡不著?」史精忠在硯寒清終於翻第五次身時,又問了同樣是第五次的問題,但旁邊的人回答依舊是——
「快了,我覺得,快能睡著了。」
要真能睡著的話就不用再這樣催眠自己了。
史精忠皺著眉盯著背對著自己的硯寒清,「你怎麼翻不是平躺,就是面壁側躺,還是你要試試對這我這邊躺躺??」
「對著你那邊我覺得我更睡不了啊。」硯寒清回答的理所當然,就好像史精忠講了什麼廢話。
然而那個不明所以的人,果然狀況外的「啊?」了聲,沉默一下後,直接就抓住硯寒清的手臂,將他拉過來自己身前。
「欸欸~你幹嘛??」硯寒清瞬間沒反應過來,只驚訝地喊了聲,喊完人已經在史精忠懷裡了,因此感到有點無奈。
都已經快睡不著了就不要再給他添亂了吧!
史精忠拍拍懷裡人的背,下巴靠著那人的頭頂,安撫著:「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試著這樣睡睡看。」說完後滿足的長吁一氣,閉上眼睛就要入睡了。
「…………」其實硯寒清是不相信這種鬼話的。
不過上身被抱住的狀況下,他可以感受到史精忠醞釀入睡的均勻呼吸。靠著對方的胸膛,鼻間傳來那人剛沐浴後,好聞的肥皂香,下意識抬手環上史精忠,回���著他的背。
「本來不是不想轉我這的嗎?���硯寒清都能從頭頂感覺到史精忠正在輕笑。
「反正是你拉我過來的。」
他喬好姿勢抱好,既然跑不了,那好歹也要有個舒服的姿勢啊。
他想盡量拋開雜念入睡,但眼睛卻閉了睜開閉了睜開好幾回,最後索性盯著史精忠的喉結看了一會。
「………還真的什麼都不做呢。」
硯寒清覺得此子難得說到做到,雖然把內心話說出來時自己有點嚇到,不過說出來就說出來吧,反正那個人也已經睡了。
硯寒清又盯著史精忠的喉嚨一陣子,對方均勻的呼吸依舊不變,想來應該是沒聽到自己方才脫口而出的話。
眼珠又轉了轉,他決定還是閉上眼專心睡好了,反正只要睡著一切都好說,那時間,就會像穿越一樣的過去了。
然而當他閉上眼後沒過幾秒,抱著自己的人突然鬆手了,鬆手的那一刻他還以為對方應該是要去上廁所,沒想接下來就被人壓著吻住了。
他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舌尖在他嘴裡,細細撫過各處,最後挑起自己的舌頭糾纏著,雙脣不時吮著自己,津液和著對方的在兩人唇間交流。
溫軟的親密讓他逐漸陶醉,甚至離開時還感到有些不捨。
史精忠將流出硯寒清嘴角的唾液舔淨後,看著對方有些迷茫的盯著自己,手心寵溺的摸了摸硯寒清的臉頰。
然而硯寒清卻是看了史精忠老半天之後說:「我其實是想稱讚你的。」
史精忠微笑著等硯寒清的下一句。
「稱讚你說不動我就真的不動我。」
「是,你該稱讚我。」
他又低頭蹭了蹭硯寒清的鼻頭,貼近對方的唇像快要再親下去。
「稱讚我了解你。」
「……………」
「這倒還真有一點。」
說完,他直接往貼近自己的唇上啾了一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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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小劇場】學不乖的綠豆湯
奉逍向,原劇/現代,只有肉,沒有內心戲,OOC
───
君奉天將逍遙撅起的屁股靠在自己腰前。
玉逍遙雪白的臀肉在君奉天的拍打下更顯殷紅,雙手被禁錮的他在後庭貼上奉天腰間時,便提高警戒掙扎不休。
但在雙手無法��彈,股間已被對方侵入,一掌抓著一邊大腿卡死的情況下,不管如何掙扎,最多只能搖著臀試圖解脫。
這些看在奉天眼裡,都只是撩撥慾望的春景慾色。他撥開玉逍遙臀肉,小指戳入皺折之間,一下繞著肛口撩撫、一下淺入蹭磨。
那穴口依舊緊鎖著難以深入,並且每試著探入一次,前頭被自己固定住的人就會叫痛一聲。
他長眼睛也沒看玉逍遙這麼怕痛過。
「…奉天…你確定嗎?你真的確定啊嗎?嗚喔…」
玉逍遙顯然已經慌張到說話都帶著叫喊,依然使勁掙扎試圖將自己的臀部從君奉天腰間移開,殊不知自己越是掙扎,越是逼奉天將他抓牢。
「你放輕鬆會比較好過。」而且還冷靜的分析給玉逍遙聽。
「然後我就晚節不保了啊!…痛!」
玉逍遙的抗議讓原本還想慢慢來的君奉天皺了眉,反而把抵在肛口的手指更深入近穴裡。
晚節不保…也不想想已經幾次了,難道之前都是跟鬼嗎?
肛門遭異物入侵的刺痛感不時刺著玉逍遙,穴口為了要排解不適而收縮,反而使得內壁緊緊咬著奉天的指頭不放。
手指頭進退不能的君奉天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低下身,湊近玉逍遙耳邊:「你放輕鬆,夾得這麼緊,你怎麼享受?」
一股熱氣猝不及防竄入玉逍遙耳道中,瞬間的酥麻感衝上玉逍遙的腦門,他趕緊撇開頭到另一面不想讓君奉天看到自己的表情,然而卻在這時胸前的一邊乳粒被捏住,慢慢地搓揉著,忍了老半天,玉逍遙終究是忍不住呻吟出來。
「…啊……」
「聽話。」君奉天繼續搓著玉逍遙乳頭,另一邊還夾在玉逍遙穴內的手指也緩慢在進退不能的狀況下試著安撫似的轉動。
「…你…不要…轉…喝!……」
許是在緊張、縮緊肛穴的狀態下,又遭逢指上粗糙磨著柔軟內壁,加上前頭也被捏著,前後夾擊的狀態下,讓玉逍遙倒抽一氣,覺得還沒感覺到快感,全身就已經先燥熱起來;尤其是後庭,從穴口開始感受到逐漸上升的溫度,他心想再這樣下去,要是奉天一個不開心又往內戳,他肯定會痛、一定會痛。
玉逍遙想辦法張合著肛門要把君奉天的指頭推出去,卻不料君奉天趁著他張開的機會又將手指戳的更裡去幾分,一陣被擠開的痛感瞬間刺的玉逍遙眼眶泛淚,甚至想求饒。
「………奉天…你住手,真的會痛啊………」
怎知身後的人聽聞此語,嘆了一口氣之後,真的乖乖的收回雙手不再動作。
後庭裡沒了東西,但被擴開的部分一時間縮不回來,讓玉逍遙頓時感覺到一陣空虛。
不過好在奉天願意收手,這下保住一次貞操了,讓他有點感動,想著「不愧是師弟啊,果然孺子可教。」,他將頭側回來另一邊,卻看到奉天手上拿了碗不知什麼東西回來爬上床,大手一抓、腰間一卡,又把他的股間給固定住了。
不是吧…………
玉逍遙真心覺得自己的「玉」這下要改成欲哭無淚的「欲」了。
怎麼這還有別的法子嗎?
他側著頭使勁往回看,覺得奉天手上那碗不會是——
「我只能用綠豆糊來幫你了。」
「你不要講出來好嘛!?」
然後就聽君奉天哈了一聲,又抬了抬他的屁股,再度將一手指頭戳進玉逍遙的後穴中,稍微在肛口小抽插一下,又左右擴了擴穴口,彷彿是在做好什麼種措施,接著他將指頭抽出,就像急著要填滿空虛般,將手上的綠豆糊淋得玉逍遙整屁股都是,蓋滿了他的穴口,最後一指毫無顧忌的再度插進去玉逍遙的後穴中。
「唔!」
冰冷黏膩又卡著硬物的異樣感引來玉逍遙一陣抽搐,他依舊是按著本能開合著穴口想減輕不適。
君奉天藉著綠豆糊的潤滑開始在玉逍遙的穴中緩慢以指抽插,進出間也稍微幫玉逍遙左右轉轉舒緩穴口,此舉應當是體貼身前人的,但在玉逍遙這裡卻是無盡的撩撥。
粗糙的指頭和著濕黏的湯汁,未煮全的微粒豆渣像是作怪般在磨弄著甬道間來回滾動,雖說還稍感不適,但在明顯的潤滑下,就算再緊張,玉逍遙也不得不被從後穴直竄全身的酥麻感給征服。
他低喘著,撅著的屁股不由得隨著君奉天的抽插跟著擺動。
大約是有感玉逍遙的渴求,君奉天眼眸一黯,又插入了第二指。
「嗚!…」
玉逍遙已經熱到不管是怎樣的碰觸與撩撥都能讓他感受到異常的癢麻,更別說君奉天突如其來又插進一指,瞬間被拓更寬的穴口,讓他忍不住將那雙指吃的更往穴內去。
「快…」
玉逍遙破罐子破摔催促著君奉天,事到如今,什麼貞操全都是浮雲。
得到應允的君奉天明白自己總算能更進一步,慢慢抽插著肉道的雙指開始加快抽插的速度,進出間,或轉或撞,每一下都像要撞進肉道深處。
「……啊!…」
肉穴習慣之後,玉逍遙已不再抗拒,抬高臀部跟著律動,直至被撞擊到某一處時,瞬間提高的快感讓他呻吟出聲,扭著腰擴開著穴口,像要引導君奉天繼續撞著那處,又像想吃進更多。
「…啊…奉…奉天…」
面對師兄的叫喚,君奉天倒是面不改色,繼續一手伺候著玉逍遙,另一手解開了玉逍遙雙手上的束縛,然後在玉逍遙將要釋出的當口抽出手指,將對方翻了身,正面自己。
突然被翻過身的玉逍遙還沉浸在快感之中,早已被汗沾溼的髮貼著透紅的雙頰,一雙眼眸滿是情慾,微喘著看著君奉天,然後眼前光線一暗,一道軟舌毫無阻礙的入侵了玉逍遙的嘴裡,勾起齒後的柔軟盡情挑撥。
唇舌纏綿中,君奉天將自己早已力挺的分身,摸索著抵到玉逍遙的穴口,拉開玉逍遙的一腿後,將分身挺進對方體內。
「唔!」
突如其來的挺入,後穴被強制撐開,玉逍遙感到肛口極度緊繃,熱辣辣像要把屁股燒了似的,身上的人還一下一下重戳到自己體內,就是想叫出再多,也被淹沒在嘴上的交纏中。
君奉天吻著玉逍遙,下身一次次往玉逍遙的敏感處撞去,肉柱邊摩擦著玉逍遙軟嫩的內壁,在深處的龜頭鈴口早已因情慾而沁出些許白濁,附著在抽插中的肉刃不時被磨到內壁上,反而更增添了潤滑度。
君奉天嘴上放開玉逍遙,將他的雙臂環住自己脖子,加快分身抽插的速度,玉逍遙的後庭穴肉不停被翻出擠入,接合處漸漸冒出了白泡。
「…啊!…啊!……」
肉體間的撞擊聲與玉逍遙支離破碎的呻吟聲充斥著整個臥房,君奉天的分身脹到極致,他挺起上身將玉逍遙的一腿靠在自己的肩上,側了頭輕咬著玉逍遙微熱的小腿肚,磨開不時吸著肉柱甬道中的摩擦感,每一次都侵蝕著君奉天的理智,他抓緊對方的腰又是一陣猛烈衝刺,最後終於釋放在玉逍遙體內。
「啊啊!…」
在君奉天射出後沒多久,玉逍遙也因為抵不住後庭直衝而來的刺激,前頭龜頭吐著白濁的分身也在到頂的快感中射了。
玉逍遙喘息著邊吞了口口水,然後眼神迷濛的望向還埋在自己體內低頭粗喘的人。
他撐起身子,雙手抓住君奉天肩頭讓對方趴到自己身上,抱著君奉天給他拍背順氣。
「早讓你不要玩。」
一聽到這句,君奉天氣還沒緩過來,差點就要讓自家師兄給噎到斷氣。
「是誰說想試試的?」
「我只是說著——」那聲「玩」字都還沒說出口,玉逍遙嘴巴又被君奉天竄入的舌頭堵住了,兩舌在玉逍遙口中糾纏好一陣,才牽著銀絲分開。
「下回開玩笑前想清楚。」
「嗯,我一定會的。」
然後他將君奉天又拉下來湊近自己到不能再近的程度:「但我想我一定還是——」
「學不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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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俏硯一起睡8
這幾日由於史精忠出差去了,獨自在家的硯寒清過得相當愜意。
畢竟自結婚以來,他已許久沒有享受過獨身生活了。
從上個月知道史精忠要出差的消息時,他就想著如何利用他出差的一週來好好做點別的事情,例如:閱讀小兒科方面的醫學研究、記錄食譜、固定上健身房運動…更甚至是回鍋玩個線上遊戲,寫寫攻略等等…
想了很多,心裡的行程也排的滿滿,感覺甚是可行,但實際上——
史精忠出差的這段時間,他實行到的就只有「閱讀小兒科方面的醫學研究」跟「記錄食譜」這兩樣而已。
畢竟計畫趕不上變化呀,誰知道他任職的學校,某處室剛好就在這當口上辦了一場稍具規模的研習活動;人手不夠的狀況下,他又正好工作告一段落,就被人拜託幫忙去了。
活動若只有一天就算了,偏偏連續三天;光從準備到收尾,幾乎就能佔走他大半的工作時間。慶幸的是,他所幫忙的都是一些可以在自己的保健室電腦處理的文書工作,因此他還是能照顧到過來看傷包紮的學生們。也就這樣,每天充實上完班的硯寒清,回到家裡看點資料弄點吃的還行,但要他出門去健身房或是動腦寫攻略,那都只是更加耗費自己的精力罷了。
家裡少了個人,他可以專心的嘗試設想已久的新菜色,完了之後泡杯咖啡,窩在沙發上看資料,時間到了就躺床安心睡覺,不用為了某個人繼續吊著自己的精神在床上假寐,醒來後又是充實的一天。
愜意的生活果然只存在於時間完全由自己掌握的時候。
此時的他就窩在沙發上看資料,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就寢了。
硯寒清放下資料,拿起桌上的手機看看時間,想著洗澡後把衣服洗乾淨晾乾就能休息了。原本心思把定,卻在正要蓋上保護套蓋子的瞬間,一個轉念,點開了螢幕上line的圖示,看著聊天列表中的其中一個ID。
——這人也出去四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事情辦的怎樣了。
他不禁嘆了口氣,思忖著到底要不要問一聲,又考慮到就是問了自己也是鞭長莫及的狀況下,除非他跟學校請假然後馬上飛去幫忙。
——不對,這太誇張了。
倏地蓋上保護蓋,硯寒清決定趕緊洗洗睡。
反正四天都沒消息,應該還算處理的順利,既然如此,那他就安心等人回來就好。
——等?
思至此,他突然感到現在的自己有些好笑。
以前還不好說,但結婚之後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思確實是越掛越多了。
掛在了這個家上,更掛在那個人身上。
他放下手機準備洗浴,才轉身踏出一步,身後便傳來一聲LINE的訊息提示。
硯寒清下意識拿起手機查看:
不如來獻忠:晨起臨風一惆悵,通川湓水斷相聞,不知憶我因何事,昨夜三更夢見君。
四天沒消息,一來就PO詩?看來那邊情況真的很順利,順利到這個人可以沒事犯蠢。
硯寒清有些無奈,雙手抓著手機兩拇指飛快敲打出幾個字後回覆。
只是條鹹魚:你事情都解決了?
不如來獻忠:差不多了,所以看點別的東西。
只是條鹹魚:喔?
不如來獻忠:剛好看到這首詩,覺得滿符合的,就貼來問你。
只是條鹹魚:問我什麼?
不如來獻忠:你有什麼事情想我嗎?我夢見你了。
硯寒清一看到這串回覆,立馬蓋上蓋子把手機放回桌上,繼續準備洗澡。
掛什麼心?還是把心省下來吧,浪費。
不想理會手機,硯寒清伸伸懶腰走進房裡拿了換洗衣物後,正要一腳踏進浴室時,又聽見了客廳桌上的手機響起的LINE提示音。
他心想對方這次反應倒是挺慢的,不是說有空了在看別的東西嗎?還是說剛剛都是呼嚨他的?
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回到客廳抓起手機查看新的訊息,只見待機畫面上的小提示窗裡寫著———
不如來獻忠:好吧,其實,是我想你了。
見著對方老老實實不再拐彎抹角,硯寒清長舒一口氣,然後輕笑著點開小視窗,打開兩人的對話窗後也不回覆,蓋子開著就將手機放回桌上洗澡去了。
而在Line的另一頭,原本史精忠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拿著手機還在等硯寒清回覆,見了對方已讀卻沒回也不意外,反而還有些開心。
還願意讓自己知道他有讀,就表示自己的坦承成功達到安撫的效果,想想往後還是別那麼拐彎抹角了,不然哪天真冷戰了自己可能真的欲哭無淚。
但轉一個方面想,氣呼呼的硯仔格外可愛,讓人忍不住——
想著想著史精忠突然蓋上手機塞進口袋裡,拖著行李繼續往出關的方向走,腳下皮鞋踩踏的嗑喀聲略顯急促。
想什麼呢?不做死就不會死啊,還是安份點好吧。
凌晨兩點多,史精忠終於回到自家,昏暗的屋內讓他一如往常放慢動作,輕手輕腳的將外套及行李卸下、放好在沙發邊,盡量降低音量走到兩人臥房門口,輕輕開門後進房。
仔細一看,發現床上沒半個人影,棉被被掀開了一角,如此看來原本該躺床上的人是忽然起床,卻不知去哪了。
正這麼推測時,史精忠身後廁所內就傳來了沖水的聲音,然後廁所門從內打開,一個睡意濃厚、昏昏沉沉、步履蹣跚的硯寒清就從裡頭扶著門框走出來,腳步不穩到好像隨時都會摔倒。
「小心。」
史精忠見狀,趕緊將人扶好靠著自己。
熟悉的聲音及身影稍稍捕捉到硯寒清的注意力,看了下史精忠後,下意識轉身往對方懷裡挨去。
「你回來了?」
「嗯,事情提早辦完,我就先回來了。」他將硯寒清雙手環住自己脖子,抱好對方的腰部,托起抱到床上躺好、棉被蓋好。
他撥了撥硯寒清頰邊散亂的髮絲理好,提醒一聲後就去洗澡了,約莫二十分鐘才穿好睡衣、吹好頭髮,出浴室摸回床上躺好。
此刻枕邊人早已翻了身背對著他睡著。
史精忠摟著硯寒清,胸口緊貼對方的背部,嗅著他的髮香喚一聲:「硯仔。」
「嗯⋯⋯⋯?」
硯寒清閉著眼快要入睡,回應得無比微弱。他還算淺眠,醒了一回後就算整個意識壓著重重睡意,也沒那麼快睡著。
「想⋯我嗎?」
硯寒清知道史精忠幾乎是把嘴巴藏在自己的髮裡問,對方雖問的很模糊但自己卻聽得很清楚。
睜開眼睛輕嘆,他轉過身側躺著面對史精忠,看著他幾秒後,眼皮又撐不住似的蓋起來了。
沒多久自己唇上果不其然貼來另一個柔軟,先是微微舔舐過他的唇瓣,接著舌尖鑽入自己的唇間,通過他鬆懈的齒關,輕而易舉地捲起他的舌頭吸吮糾纏,恣意索取。
硯寒清知道對方看得出自己所有的表示,不管是特意看對方一眼,還是故作入睡而微張的嘴唇,一切都是他所允許的。
若要問思念與否,他認為這對史精忠而言是再清楚不過的答案了。
硯寒清搭著史精忠的肩膀與他深吻,直到唾液都快溢出兩個人的嘴角才分開;分開後硯寒清也只是稍微睨一下史精忠,接著閉眼:「我要睡了喔。」
史精忠將人又往自己懷裡抱了抱。
「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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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俏硯一起睡7
俏硯現代,純對話,寫得我都想去擦保養了。
───
-夜晚,硯寒清才洗完澡擦著頭出浴室,眼一抬就看到先行洗好的史精忠在床上劈著一字馬,拉筋拉的正歡。-
-挑了一下眉,硯寒清繼續擦著頭往床邊走去,彎腰拉開床邊矮櫃抽屜拿出吹風機,往床邊電源孔插了電源之後將吹風機放矮櫃上,轉身就把一邊劈腿,一邊趴床上伸展的史精忠上半身抬離床面,然後背對著他坐下。-
俏:(手一伸拿過吹風機,開始幫身前的硯仔吹頭)
硯:「怎麼突然在拉筋?」(伸手拿來一罐乳液擠了一些就往右腳腿部抹。)
俏:「沒什麼,只是覺得最近感覺有些不靈活,所以稍微伸展下。」
(一字馬狀態,雙手並用幫硯仔吹頭。)
硯:「嗯,確實是該伸展了。」
(抹完右腿後開乳液瓶看存量,想著剩不多了乾脆這兩天用完吧,反正團康費退下來了正好能買新的。)
俏:「夏天要到了,你頭髮要不去剪一下?」(拿了毛巾把硯仔髮尾擦擦壓壓後,繼續吹風機吹。)
硯:(思考一下)「不用,不急著剪。」
(擠乳液抹左腿,想著反正有人會每天負責幫自己吹十分鐘頭,他不介意繼續每天十分鐘。)
俏:「好,等你想再去吧。」(繼續抓吹中。)
硯:(又���乳液擠了一圈,起身面對俏哥)「腳來。」
俏:(拿著吹風機楞約一秒,將劈著的雙腿收回,隨意伸了右腿向著硯仔。)
硯:(沾著乳液的那掌直接就拍在穿著短褲,俏哥白皙的大腿上。)
俏:「哦!」(驚呼一聲,猝不急防被乳液涼了一下。)
硯:「越來越乾了,你就是都不擦。」
(邊幫俏哥抹乳液邊念,繼續擠第二次才幫俏哥抹完一腳。)
「另一隻來。」
俏:(乖乖伸另一隻腿過去,手上的吹風機暫時關閉。)
「我以為這是正常老化的現象。」
硯:(繼續拍乳液幫俏哥抹腿,一邊碎念。)
「是沒錯,但可以延緩的,你總不想哪天事情還沒做完就力不從心吧?」
俏:「……可這是皮膚,跟力不從心有什麼關係?」
硯:(邊抹的手頓了下)「………就是告訴你要懂保養。」
(繼續三兩下幫俏哥抹完腳後,坐回去原本的位置。)
俏:(開吹風機繼續幫硯仔吹頭,底下髮層都乾的差不多了,再把上層跟瀏海吹吹就行了。)
「………」(忍不住嗅了嗅硯仔頭髮,覺得香香的,同時也有點佩服自己,每天幫身前的人吹都吹出技巧,還懂得分髮層,想想還真有點厲害。)
硯:(抹了自己雙手後把乳液收了,抓來另一罐專門抹臉的保養,往自己臉上塗抹,完全不知道身後的人正對著自己的後腦杓美孜孜笑得跟傻子一樣。)
俏:「轉過來吧,我幫你吹瀏海。」
硯:「喔。」
(轉過身讓對方動作,同時將手上的保養點了幾滴在俏哥臉上,逐個抹開,忍不住又碎唸。)
「要不是你天生皮膚就好,不然這臉現在也變花臉了。」
俏:「你一直覺得我皮膚好?」
硯:「是啊。」
俏:(邊吹著硯仔瀏海思考了下。)「那我以後都每天擦好了。」
硯:「喔!想通了?」
(收起保養,也不管瀏海還在吹,直接轉身把東西放回櫃子上,又拿了護唇膏後轉回來。)
俏:「要是日後讓你覺得太粗糙就不好了。」(繼續吹乾硯仔瀏海。)
硯:「……………………………那我還真要謝謝你喔。」(秒懂意思,覺得眼前的人有點不要臉。)
俏:「哈哈!」(吹髮工事完成,關了吹風機收好放櫃子上,順勢爬回自己床位坐好)
硯:(往自己嘴上塗了護唇膏,完了之後將東西放回櫃子上,當要越過俏哥爬回床位時停住,往俏哥嘴巴看了下。)
「嘴巴閉著。」
俏:「嗯?」
硯:(抓著俏哥的頭,把自己剛擦完護唇膏的嘴往俏哥嘴上印一些上去。)
「好了睡覺。」(印完就爬回自己床位,還順便打了哈欠。)
俏:「……………今天你們學校團康費退下來了?」
(好一會才把狀況外的自己拉回來,思考出一個能解釋硯仔行為的結論。)
硯:「對啊,你怎麼知道?」
俏:(笑了一聲起身去關燈後窩回床。)
「因為你心情不錯?」(邊說邊把硯仔拉來抱著。)
硯:「哈!」(轉了轉眼珠,立馬瞭解為什麼被看出來。)
「睡了。」(說完就靠著俏哥閉眼入睡。)
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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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小劇場】俏硯一起睡6
俏硯現代,OOC,純對話,其實這種東西不應該一大早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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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之際,史精忠與硯寒清兩人正躺床上湊著一台ipad,正研究解謎遊戲。-
硯:「那走到這裡呢?」(指了指畫面中其中一個地方)
俏:「那裡剛走過了,你忘了嗎?」(操作著遊戲人物破關中)
硯:「⋯喔,對喔。」(睡眼惺忪嘆了口氣)
俏:(專注破關中,終於操作著遊戲人物到達關卡終點,按下機關,順利到達下一關)「喔,成功了!硯仔你⋯」(轉頭)
硯:「⋯⋯呼⋯⋯⋯⋯⋯⋯⋯⋯⋯⋯」(靠著史精忠的肩頭睡熟了)
俏:(笑了一下,將硯寒清扶著讓他躺好,蓋上被子之後,重新拿起ipad,戴上眼鏡,處理公務)
-約10分鐘後,硯寒清因受光線干擾再度轉醒,睜開眼睛看到就是史精忠揣著平板看東西。他不用想也知道史精忠又在處理公事了,然而到底有什麼事一定要在睡前看完處理完他也不想問了,他現在就只想——-
硯:(整個人裝作睡著翻身湊近史精忠,看了眼對方,確定對方沒反應,算好角度,閉著眼睛,趁史精忠不注意,伸手“倏—”一下抽走平板。)
俏:(驚訝)「硯仔???」
硯:(搶到後馬上翻身背對史精忠,抱著平板抱的死緊。)
「這板子就讓我抱著睡了,謝謝你啊。」
俏:(哭笑不得)「你這樣抱著不磕著自己嗎?」
硯:「無所謂。」(繼續背對)「反正幫你現在手上沒東西了,就給我躺好睡覺。」
俏:(從坐姿縮回被窩後,一手撐著頭對著硯仔側躺,另一手將他翻過來靠著自己正躺著)「我要睡了,所以你把平板放好吧,別抱了。」
硯:「不要。」
俏:「你抱著它,那被嗑到的就是我了。」
硯:「為什麼?」
俏:「因為我要抱你啊。」
硯:「⋯⋯⋯⋯⋯⋯⋯」
俏:「只要我有好好抱著你,你就不用擔心我還有手拿板子了啊。」
硯:(思考了一下)「⋯⋯唉。」(把板子放在自己這邊的床頭櫃後,躺平要睡了)
俏:(把硯寒清拉過來抱著閉眼睡)
硯:(臉剛好抵到史精忠的脖子,忍不住輕咬了一下對方的喉結)
俏:(倒抽一氣,低頭看硯寒清。)
硯:(看著史精忠,張嘴像要說什麼)
俏:(趁硯寒清張嘴之際一口吻住他的唇,舌尖探入對方口中,輕撫著裡頭的舌面,挑起,交纏)
硯:「⋯⋯⋯⋯唔⋯」(與史精忠雙舌纏綿後,又感覺自己腔內又被細細舔過一遍,略癢。)
俏:(深吻片刻後放開硯寒清)「這次是你的鍋,是讓你誘惑我。」
硯:「做賊還喊抓賊,我要報警了。」
俏:「好,抱緊。」(然後就把硯寒清抱更緊了)
硯:「⋯⋯⋯⋯⋯⋯⋯⋯⋯不想理你了,明天還要上班。」(閉眼準備繼續睡)
俏:「說的好像我明天不上班似的。」(嘀咕)
硯:「你到底要不要睡覺?」
俏:「好~睡覺睡覺~」(把硯寒清抱好,閉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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