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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秋天

出太陽的時候就會心存感激。適合一邊聽Sigur Ros一邊做講義的溫度。

目前為止還蠻喜歡這裡的天氣的，行走在清冷的空���中總能讓腦袋比較清楚。似乎還不算怕冷，零度左右還可以穿裙子加褲襪，但不是當地妹妹那種透膚絲襪，看到她們就會知道我們是不同的物種。戴手套的人也很少。冬天零下三十度的境界現在還難以想像。地上結霜時，走起來非常滑，要是要趕車上班就是心裡焦急也快不起來。早晨的公車班班擠爆，一被擠進去便開始全身出汗，據說常有小孩被擠到哭，要是遇到有人沒洗澡簡直是地獄。這大概是車上售票員最輕鬆的一個時段，他們只要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旁邊的客人會一個一個接力遞錢過去，沒有人會逃票。到學校八點開始上課時，天才漸漸亮起來。

開始工作以後，若是隔天有特別早的課，前一晚總經常夢到沒有趕上飛機。實際上這只發生過一次，有一次是差一點沒趕上。為了不要再睡得那麼焦慮，索性讓自己有規律的時鐘，每天11點前睡覺，6點前起床。

雖然一週只有7.5小時的課，但備課總要花超過20個小時，十月開始學俄語後更加忙碌了，因而非常需要規律的作息。由於兩所大學都讓我隨便亂教放飛自我的教，所以便用了從台灣帶來的教材，再重新設計成簡體和繁體的上課講義（沒錯！有一班是學正體字的），再加上做上課PPT、出作業、出考題、改作業+錄音檔+考卷，每課都如此，才需要花上那麼多時間。當可以自由選擇的時候，當然想用台灣的教材，裡面有台北、台南、台東，真棒～～～！以前用過的中國教材裡面是不會出現台灣的，偶爾出現一兩次就是台灣省、台灣地區，還要跟學生解釋，而你強調半天，上課沒在聽的人還是老是叫你中國老師，（這樣說起來我第一年用中國教材也花了很多時間在備課，主要都��查在中國到底是怎樣、他們規範的說法是什麼）。雖然選台灣教材讓自己備簡體班的課時變得比較麻煩，可是教起來很開心，上課時我也會兩種用法都教，雖然內心常常很兩難，覺得學生會不會其實不想知道那麼多？要是我學英語的時候，老師總是在說美式英語和英式英語哪裡不一樣，會不會覺得煩？（而且美式和英式的差異好像沒有中文那麼大）不過請學生寫課程回饋的時候才知道多慮了，他們都給很正面的回饋，證明只要了解他們的需求，抓住他們的心，之後塞什麼給他們都是能夠接受的，能尊重你從什麼地方來，你的想法。

校園旁的小教堂

短短兩個月，經歷了一些ㄎㄧㄤ事。在A大學我的班上，有四個妙麗，其他十個差不多都是奈威。妙麗們是今年從別的學校轉來的，因為他們的大學倒・閉・了！！而且她們一二年級讀的是經濟和國際關係，轉來我們學校的翻譯系……。妙麗們本來程度就比其他人好了，學習態度也比較好，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有什麼本錢鬼混。最近有三四個奈威慢慢變榮恩了，稍開竅與緩慢進步中，覺得很欣慰。但跩哥馬份還是跩哥馬份（有三個），一個月只出現一兩次，他們一來就是什麼都聽不懂，還要拖累妙麗去教他們。這個學校以前是不當人的（學校要賺錢），學生看起來已懶散成自然。不過今年說不能當人的主任退休了，所以我三不五時會提醒學生，他們若達不到我的要求，期末可能過不了。就在這週，三個馬份居然轉去學德語了！萬歲！他們已經學了一年的中文，還像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會，而轉組等於要從頭開始，而且再一個月就要期末了，我也不知道德語老師（俄國人）是要怎麼教，她居然願意收他們。（有一次路過德語老師的班，只有兩個人來上課）

朋友拍下的，前一門課的老師留下的謎樣板書

在B大學，第一堂課就甩門出去長得很跩的女孩，後來又甩了一次。那天我把他們的作文發還，要學生各自練習讀自己的文章，之後讓他們抽撲克牌隨機叫號上台讀。在各自準備的時候，她因為幾乎認不得漢字，所以一個一個查讀音，大家都練完了，她只查了四分之一，結果好死不死抽到她要上台讀，她上去讀到她沒寫拼音的地方以後就讀不下去了，開始顫抖，當下很怕她是不是要揍人了，我請她回家準備，下禮拜再叫她，結果她立馬衝出教室又摔門，留下一陣涼風（因為教室非常小，大家都感受到她出去的那一股強風了），我問其他學生，她上別的課會不會這樣，他們說不會，一個學生說她可能不想學。下課以後我找她來談，她的煙燻妝都糊掉了，她說她出去是不想在全班面前哭，這個班會來上課的人程度都很好，因為他們還有在外面的中心學，只有她跟另一個女生沒有，她上課常常一個句子都說不出來，覺得很挫折。安慰她並告訴她一些讀書方法以後，她目前也緩慢進步中。後來寫課程回饋時，她表示中文課很棒，老師很好，好感人（雖然都跟學生說是不記名回饋可以盡量寫，但其實我認得他們的筆跡）。這個班也超難上，一共14個，會來上課的有8個，兩個A1，其他大概A2-B1，而沒出現過的那幾個，居然就從大二一路學中文到了大四還是白紙一張，因為這裡也不當人。這兩所大學的中文課都是選修課，沒有固定教材和進度規定，俄國、中國、台灣老師輪流教，也沒有任何評鑑，所以接這些班就像拆驚喜包一樣。而考試的時候，這裡的學生也和越南學生一樣，非常喜歡互相幫忙（互看或用氣音），程度好的也很願意把自己的考卷給別人看，怎麼這麼有愛！我只好以暴制暴，跟他們說互看或講話的就出去不准寫。

學生和台灣留學生互相交流

行政方面，由於明年要辦世足賽，��府要各學校明年提早一個月結束學期，學校先前說可能寒假會縮短或是期末考提前，A大學11月都過一半了才確定期末考和寒假時間，B大學遲遲到現在還沒決定。他們說要給我的教師證從學期初辦到現在也還沒辦好，各種文件還在層層上簽中，（授課聲明、授課時數、健檢報告、設備使用規定-->拜託我用的教室根本沒有設備可言、交代家庭背景的自傳……blablabla）由於那裡管制比較嚴，師生進出都要向警衛出示證明，沒有教師證的我，每次進出都要請學生來帶。這所學校十月份時還說他們打算請我上另一個中文選修班，到現在也是不了了之。

空閑的時間拿來學俄語。我和室友一起上一對二的課，老師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用非常傳統的上課方式，語法講解很有系統性，筆記整理得非常整齊，並要求我們用一樣的方式抄寫。跟著她學會覺得很安心，雖然週間我常常覺得壓力很大，因為沒有時間念書寫作業，去上課就會被她唸很懶惰，但上週考完試以後她跟我們說了Молодец (Well done)！從學俄語的過程中順便能反思自己的教學，對初學者來說，一樣的東西重複四五次並不算多（金魚腦啊，過目就忘…），各種題型的作業也很有用，即使上課沒有那些喧賓奪主的多媒體和遊戲也能學得好，老師本身的專業知識才是最重要的，來自老師的壓力也很重要。但最主要的還是學習者本身的心態。（本人就是歐巴桑心態，已經花了錢就是要學好，六點起床唸書也甘願）

從一個充滿燦笑的國家到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國家，至今還是稍稍無法適應，有時在路上跟學生打招呼，他們的表情也很冷淡，因此總是要提醒自己不要隨便笑。在越南即使兩人無法互相溝通，他們也總會帶著友善的笑容，在這裡真��讀不出他們的情緒，也會讓聽不懂俄語的自己顯得很笨，這也是想學好俄語的原因。這邊幾乎沒見過什麼外國人，大概就是校園裡的一些交換學生，亞洲人應該就只有我們這幾個老師和交換生。同事表示薩馬拉在蘇聯時期是軍事城，負責研發武器跟航太技術，因此90年以前是禁止外國人進入的，現在雖然開放了，外國人依然很少，我在這裡唯一認識的外國人是市場的菜販，他從T開頭的斯坦國家來，當時我沒聽清楚，但不疑有他想著是塔吉克(Tajikistan)。後來才發現離薩馬拉不遠的喀山有韃靼斯坦共和國(Tatarstan)，他們是一個主權國家，可是俄羅斯人都說那裡是俄羅斯，那些人不是外國人，而在俄羅斯裡還有好幾個這樣的共和國，這是我現在還搞不清楚的一團謎。

還有俄羅斯人也不用facebook和we chat，他們有自己的社群網站VK。他們過東正教的聖誕節，是一月七號，除了嚴冬老人還有他的雪孫女。俄國人新年的時候要在紙上寫下新年願望，接著用打火機燒掉，把灰燼倒在酒裡喝光。學生說她有一次在購物中心，看到有人牽著寵物熊去逛街，至今我仍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騙我（她很正經地說出這些話）。

好奇妙的國度，我要長的知識還很多。

最後，忙碌之餘可以做一些有的沒的，實在很療癒。

蔥油餅/蛋包飯/咖喱蛋包飯/可樂餅

鹹派/烤飯糰/巨無霸可頌/薔薇蘋果派

室友教我用超市的綠豆+牛奶盒自種豆芽菜！才發現這些包裝好好的豆子是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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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的第一週

(上週末去了薩馬拉的信義新天地)

崩潰排山倒海而來～

第一天上課時，我準時到了教室，結果裡面坐的是要學英語的學生，我回辦公室求助系主任助理，她馬上來幫我把學生都趕走，然後很可愛的說現在我去幫你找學生。原來我的學生乖乖地坐在代課老師的教室上課。

星期二，一路要從一點半上到六點半。提早了二十分鐘到辦公室印講義、考卷、作業，這台印表機的邏輯跟俄國人一樣，令人摸不著頭緒，就是無法印雙面，按下雙面列印後狂給我跳頁印，有時又嗶嗶叫，彈出看不懂的視窗，旁邊的同事又一直在揪喝茶吃巧克力，使人非常焦慮，到了上課前大概已用完一包紙又還沒印完我要的東西，之好先跑去上課等中堂下課再來。

三點半是三年級的課，當時助理是跟我說這個班是另一位台灣老師的班，但由於她月底才到，所以先安排老鳥老師代課兩週，然後我接兩週。老鳥老師的資訊是這個班這學期都是她的，於是三點半我們兩個就一起出現在教室。又因為這個班程度落差大，老鳥老師之前都會分兩組上課，所以這天剛好我們可以一人帶一組。

星期三，我得獨自面對三年級兩個組的情況。上課前先準備了兩份教材，安排好各組需要我帶跟可以自己練習的時間，好讓我可以穿梭於兩組，結果這一切都是美夢，上課的時候才發現普通組的程度根本趨近於零起點……，必須得全神貫注帶他們，整堂課去看優秀組的時間大概不到1/5，覺得很對不起他們，幸好優秀組都是自動自發的好孩子，他們會自己練習，把問題留下來問我。分兩組這種事已經很煩了，更崩潰的是教室旁邊在整修，噪音非常大，學生說什麼完全聽不到，請學生去協調換好教室已過了40分鐘。

下課以後，助理帶我前往另一所大學。由於兩校簽有互助條款，我被安排要去他們學校教課，這天是去了解情況。到了那邊，負責這件事的人居然出差了，人在愛爾蘭，她的兩個同事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一時也聯繫不上負責人，只好先帶我去看教室。結果教學樓的歐巴桑警衛看到我是外國人，又沒有她要的文件，堅持不讓我進去，搞得大家都很火大。這天最後就是一場空，星期五就要開課了，連學生人數、程度等資訊都沒有，教室也沒看到。我跟助理說，要是今天沒聯繫到負責人我這週無法上課。星期四一早，助理傳訊息來告知學生人數，但不清楚程度，請我隔天一早還是要去上課。瞬間火都來了，告訴她下次請提早告訴我。她跟我道了歉，並說對方學校沒先安排好她也很無奈。

星期五早上到另一所學校上課，完全就像拆驚喜包一樣，結果學生程度蠻好的，我只準備了最簡單的教材去，只好下次加倍奉還了。上課的時候，我一個個糾正學生的發音，結果一個長得很跩的女生不知道���根筋不對，直接摔門出去，我問其他學生她怎麼了，他們說她身體不舒服。回來後又好像沒事一樣。非常想巴她頭。

下課後直奔對面的mall大買，紓解這個星期的壓力。

本週俄羅斯人觀察：面無表情、講話很兇、做事很ㄎㄧㄤ、屁股十把火！現在白天大概15度，入夜後10度以下，為何可以穿短裙？？？我不懂。我不懂的事太多了。

本週最開心的大概是二年級的課，上課的時候大家都笑哈哈的，要播洗腦歌的時候還有人歡呼說他愛這個。真希望每堂課都能這樣。

然後從星期五到現在不知道吃了什麼，又被拉肚子鬼上身，好不容易到了週末只能在家虛弱的拉肚子，什麼也吃不了......

逛街/醃菜/窩瓦河/溫馨的週五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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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

（藍色清真寺/土耳其��糖/聖蘇菲亞與狗）

台北-伊斯坦堡-薩馬拉

土耳其航空非常棒！轉機超過六小時以上，可以免費參加航空公司提供的一日遊。

從伊斯坦堡往薩馬拉的班機延誤了一個小時，抵達時已是半夜一點。我和其他五個台灣留學生一到海關處，海關人員馬上上前問話。 「請給我看你們的護照和簽證。」 「你是來工作的？你做什麼？」 「你在哪裡工作？」 「有沒有邀請函？」 由於邀請函存在電腦裡，需要一些時間找，我先給他校方聯絡人的電話。他先回到小房間打電話，又和他的同事談話。這段時間我找到了邀請函，後來他把我叫進小房間。 “這是我的邀請函。” 他瞄了一眼，「嗯……你會在這裡待多久？」 “到明年6月。現在簽證只到11月，之後校方會協助辦延簽。” 「你住在哪裡？」 “學校幫我租了公寓。我不知道在哪裡。” 「好吧。給我你和他們（留學生）的手機號碼。」 “我們現在沒有手機號碼，要出去機場才有號碼。” 好荒謬。 「好吧。你走吧。」他無奈地搖搖手。

回到海關窗口排隊，前進的速度非常龜速。終於輪到我時，海關2號先是用俄語問我問題，我表示聽不懂，她用英語再問了一些問題，接著她問學校在哪裡？是不是在什麼什麼區？我真的不知道，她就在電腦上打來打去。最後要我簽個入境卡就放人了。 非常疲憊的通關過程。搞了一個小時。 出了機場，校方助理見到我們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見到你們了！我等了兩個小時！」她說接了海關的電話，海關說他看不出來哪個是老師（長得幼齒錯了嗎），助理表示之後若他們需要什麼資料她都會提供。

回到公寓，安頓好準備睡的時候，看到了橙色的日出。睡了幾個小時，助理帶我去換錢、辦電話卡，他們過馬路也是蠻猛的，車速看起來很快但都直接走，車子會停下來。然後去學校和其他老師商量排課的事。隔天下午就有第一門課。同事們人都很好，廁所裡排隊的都是長腿美女。辦完正事後，助理帶我到附近的超市採買生活用品，離開前她還將這棟超市有的服務一項項翻譯給我聽，並擔心的說：「你自己沒問題嗎？有任何需要就打給我。」

一到超市裡完全什麼都看不懂，他們也不會說英文，有點困難啊。回到家才發現買了很像��椒但不是胡椒的東西、很像波菜但吃起來跟檸檬一樣酸的菜。沐浴乳跟洗衣精應該是本人沒錯。不過在手機店遇到了好人，我要找轉接頭（從台灣帶了三個不能用的萬國轉接頭……這裡的插座形狀是圓的，我的是方的），店員直接送我一個，我說真的不用付錢嗎？她說對，當作是禮物，撒花～～～所以我又再跟她要了第二個。

昨天要去上課時，在學校附近迷路被老鳥台灣老師撿到，幸好。下課後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大聊特聊，好開心哦，找到一盞明燈的感覺。週末她要帶我去市中心。

這三天下來覺得真是沒什麼好吃的，素食選擇很少。他們最喜歡羅宋湯、馬鈴薯、麵包、巧克力。覺得瘦了，只好灌威士忌。

現在的天氣很舒服，白天都有20多度，是這座城市最有顏色和生氣的時候，公寓外有幾個小菜攤，買東西時老闆一直跟我說話，似乎在問我是不是馬來西亞的學生，其他的完全一頭霧水。冬天他們大概就不會來了。據說到了冬天人會變得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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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鳥事篇

      轉眼來這裡快一年半了，拉肚子的次數變少了，也能自在橫行在馬路上，這就是成長吧。在簡單的生活環境中，很容易就感到幸福與滿足，但不可否認還是有許多狗屁倒灶的事會發生。僅此紀念那些無奈的時刻。

（校園旁有人家養了幾隻雞，他們常常穿過圍牆來學校裡晃頭晃腦地散步。公雞的啼叫非常響亮，而且不是只有清晨叫，他們總是在大半夜大叫，非常白目。）

事件1：被插隊

      很多人沒有排隊的習慣，在郵局、銀行、超市、機場等需要排隊的地方，��加閃神即很有可能被插隊。銀行是有叫號的，每次叫到我的當下窗口前只有我一人，但總是會有人瞬間移動出現在我旁邊，把他們的東西從邊邊塞進窗口。所以到這種要排隊的地方，一定要精神抖擻，緊貼著前面的人，輪到自己的時候就要快速把東西往前塞，同時手肘張開以擋住整個窗口，旁邊有任何老弱婦孺用任何藉口插隊都不能心軟！在超市等電梯時，一定要緊站在電梯門前，若不站在正確的地方，就會有越來越多人擠入這個黃金卡位區，你就永遠不用進電梯了。

爆氣指數：★★

  事件2：被旅行社坑

      去年去下龍灣玩時沒做功課，在河內隨便找了一家旅行社問了問，當時旅行社妹妹給我們看了三星級遊船的照片，看起來很不錯，我們就訂了兩天一夜。結果一上了船就覺得，這艘船根本是相片那艘的阿公吧！完全不一樣啊！12月的下龍灣很冷，我們房間的浴室是沒有熱水的，被子是一張薄薄的被單，房間裡還有很濃的汽油味。隔天我就重感冒了。回到河內後，我們回去找旅行社的人理論，他們還非常理直氣壯。只能說沒有做功課就只能被當肥羊了。

爆氣指數：★★★

  事件3：被公車坑

      從峴港到會安的公車一人是兩萬越盾，當時我們身後帶了一群西方肥羊，車掌阿姨看到我們上車就見獵心喜地立馬把我們安排在前面的座位，把當地人安排在後面，然後跟前面搖滾區的我們一人收六萬，我跟她說明明就是兩萬，她很強勢的回：「今天星期天，車很少，你不坐就下車。」回程時，別的車掌阿姨收我們三萬。當地人都是兩萬。一切都是隨他們高興而喊價。

爆氣指數：★★★

  事件4：被路邊攤坑

      去年去順化玩，當時想買一杯路邊的甜湯，老闆說一杯五萬（那時剛來越南不久，傻傻的，一杯五萬應該是鑲金的甜湯），友人不熟悉越盾，拿了五十萬給老闆，我瞄了一眼說不是那張，但老闆已經跑到隔壁攤了，我想她應該是要去找錢，結果她就回來開始盛甜湯給我們，沒有要找錢的意思，我跟她說我們剛剛付的是五十萬，她卻堅持是五萬，吵到僵持不下的時候，我們要她掏出身上所有的錢，還有隔壁那攤老闆所有的錢，就是沒有看到那張五十萬，不知道被藏到哪裡去了，我的五十萬就這樣消失了！！

爆氣指數：★★★★

  事件5：被巴士公司員工坑

      從風芽洞搭臥鋪巴士要回到會安時，風芽的員工要我們中間在順化換另一輛巴士。到了順化時，車停在一家咖啡廳門口，車上所有人都被叫下車，行李也都被搬出來，大家就坐在咖啡廳裡等。一陣混亂中，有兩個剛剛在搬行李的阿伯員工騎著摩托車出現，叫我們兩人上車，他們要把我們載去巴士站。到了巴士站後，他們卻要我們付錢，我表示我們已經付巴士公司車票錢了，他們沒有跟我們說要付這個錢，你們的錢應該是找公司要而不是跟我要，他就開始說剛剛載我們走了很遠什麼有的沒的，我說我沒錢，氣得掉頭就走的時候，阿伯在後面大叫：「欸！不要走！你們還有一個行李在我手上！」轉頭一看哭笑不得，他挾持了一個行李。後來不想再跟他吵了，給了他們一人五萬，才看到其他人是被計程車載來的，沒有付錢。唉，又被騙了，順化again！從此對這個地方沒有好印象。

爆氣指數：★★★★

  事件6：沒有行事曆

      學校開學不會發行事曆，沒有這種東西，開學日、放假日、期中期末考週、大小活動都是快到的時候才通知。我到上學期快結束了才知道學期最後一週為��偷懶週」「彈性週」，如果課程進度上完了就可以先放假，然後接著溫書假、期末考。由於有了去年的經驗，知道期末考週若不必監考的話也有假，最多可以放三個星期，所以今年早早就開始問假期確切的時間，結果遲遲得不到答覆，使得要出遊的行程和機票都不能訂，每天都在焦慮中度過，到需要我們監考的前一週才通知時間，害我只能買很貴的機票。最近又得知過年前可以跟學生商量提早一週放假偷懶，反正很多人會提早一週回家，過年後晚一週才回來，回家皇帝大，回家勝過一切。前幾天更妙，現在已經是新學期了，一些學生跟我請假說不能來上課，因為他們要去考上個學期的期末考。那請問上個學期的期末考週到底是在做什麼呢？我的課就因此停課了。

      總之有時候會有突然降臨的假期，有時候有突然降臨的工作，工作久了大家就會知道哪時候會有心照不宣的假，但我們這種傻不隆咚的外國人就只能在他們隱形的時間表外乾著急，尤其對要買機票的人來說真的非！常！困！擾！！！優惠票早鳥票都只可遠觀。

爆氣指數：★★★★★

（越南人的家庭觀念很重，有些人甚至讓人覺得是「家庭為主，工作為輔」。以「照顧家庭」為由，可以各種遲到早退請人代班。）

  事件7：錢包被偷

      2015年跨年時，海邊有演唱會和煙火，我們也去湊熱鬧。當天不知道為什麼鬼上身的帶了兩百萬，要回家時發現包包拉鍊被打開，錢包已經不見了，錢和卡全丟了。當時一個會英語的警察問我們怎麼了，告訴他後他表示他也沒辦法，通常找不回來。我請友人在原地等，我回去走過的地方找找看有沒有。當我沒找到錢包懊悔自己為何如此粗心之際，正瞧見警察在搭訕友人並留了她的電話。唉，可以不要這樣嗎，你沒看到我頭上有很多烏雲嗎。

無奈指數：★★★★★

  事件8：吃飯驚嚇記

      一般在外面吃飯時，米老鼠在旁邊跑來跑去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而且這裡的米老鼠都很大！）。有一次我一邊吃飯一邊覺得小腿癢癢的，一看！！！＠＃＄％＾＆＊一隻大蟑螂！！！我一路尖叫跑到對面的桌子，店員看了居然哈哈大笑......，此時另一女店員想來救援，那時候蟑螂已經爬到桌上了，於是她到蟑螂旁邊，不慌不忙地伸出她的大拇指和中指，把蟑螂彈到了隔壁桌！！隔壁的人還在吃飯耶小姐！！！接下來的用餐時間我的魂魄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驚嚇指數：★★★★★★★★★★

  事件9：練胃記

      剛到越南的第二個月，一天吃了午餐後到傍晚開始食慾不振、胃脹、胃酸逆流，後來整晚高燒，到半夜起來大吐特吐，之後一個星期都覺得很虛弱，吃不下東西，google後才知道應該是食物中毒了。雖然那週是我人生中臉最小的時候。

虛弱指數：★★★★★

（這裡的小飯館其實有很多大家都知道的小祕密，像是店家都會提供免費的茶，但是那些杯子是公用的，一個人喝完以後把杯子放回杯架，下一個人拿起來繼續用，並不會洗，「都是一家人你的口水有什麼關係」的概念。同理，吃麵的時候店家會提供生菜，據說你沒吃完有些店也是會拿給下一個人的。第一次和學生去吃飯，吃完飯後生菜還剩一半，我說要打包不然很浪費，學生表示店家不會浪費，他們會再用......。後來我問另一個學生：「聽說生菜沒吃完，老闆會給下一個客人，是真的嗎？」她用一種天下怎麼會有這種蠢問題的表情說：「當然啊！！」我還看過飯館把客人沒吃完的飯倒回飯桶的......。所以只能盡量找看起來乾淨或是價位高一點的店。想想只中毒一次也不容易，我大概已經進化了吧。）

  事件10：神奇修車法

       租過三次摩托車，有兩次騎一騎壞掉的經驗，什麼破銅爛鐵都可以租給你。一次老闆要我們自己去附近店家修，他再給我們錢，一次是老闆趕來���摩托車，然後他決定自己修，他把摩托車屁股抬起來，一連往地上摔了好幾下，結果居然可以騎了！也有友人遇過類似的事，那位摩托車老闆是把車拿去撞牆，撞幾下就好了......。

驚奇指數：★★★★

  事件11：被襲臀

      去年我本來每個星期會在學校附近慢跑兩到三次，有次同樣一邊跑一邊聽著音樂，沒注意身邊有什麼異狀，結果屁股突然被掐了一下！我先是愣住了，接著看到一個機車騎士回頭對我笑！！當時氣炸了對他狂飆髒話，但他已經騎到我追也追不上的距離。從此我再也沒跑過步了。更氣的是有一天走路又被他掐第二次！！！我也是氣得飆罵，旁邊店家的老闆聽到也跑出來看，但他早已騎得老遠。這絕對是我人生中最憤怒的時刻！！！！

爆氣指數：100萬

（這種情況在越南並不少見，女生要特別注意安全。因應之道：1.有人行道就不走馬路；2.走在和機車行進相反的方向；3.晚上出門若要步行要穿得像阿桑；4.背個後背包擋住屁股。；5.學自由搏擊。）

       我覺得寫一寫都要高血壓了，這些都是血淚史。必須要澄清大部分的當地人真的是好人，我在這裡也受到了很多幫助，我還是喜歡越南的哦（很擔心被他們看到哈哈），只是當變成觀光客旅行時就很容易被騙，這在其他國家也是常有的事。生活中還有各種見怪不怪的小關卡例如：宿舍有很多壁虎、飛蟲偶爾有個死老鼠（昨天才撿了一坨不明的屍體，有腸子、濕濕的毛和許多正在啃噬它的螞蟻......）/ 偶爾跳個電、停個水 / 雨季時房間各種衣服鞋子包包能發霉的東西都發霉了 / 路邊愛看妹愛跟妹搭話的人們 / 上課時才發現學生都沒領到新課本，瞎上 / 電扇吹不到一年扇葉就斷了 / 被跳蚤咬 / ......。剛來的我儼然就像被丟進叢林裡的白兔，對各種狀況不知所措；現在也進化成老狐狸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吵架時吵架，該按喇叭時按喇叭。只是第一年很多ㄎㄧㄤㄎㄧㄤ的事還能被新鮮感蓋過，第二年當同樣的事一直重複時只有無奈。在這裡養成了一些技能，也更加堅韌。無論下一站是哪，心裡應該都能更從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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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趣事

　　這個學期的課有一年級「社會口語」、「商務口語」，二年級「社會口語」，各門課一週課時四小時，最令我和中國老師頭痛的是一年級的商務課，初級的學生上中級教材，對越師來說很容易，一直翻譯就行了，對我們來說根本是跳超多級打怪，還要想辦法讓充滿「展銷會」、「洽談會」、「市場開發」的課盡量有意思一些，好難又好累啊，當調查班上同學聽得懂多少時，他們回我：「75%~80%」，殊不知這個答案已經讓我很感動了。

 　　以下是本學期隨手蒐集的一些比較有趣的課堂片段。

上到「家庭」單元時，順便調查了一下同學們家裡有幾個人，比例最高的是四到五個，而家裡最多人的竟然有八個！這位男同學一共有四個哥哥一個妹妹，太厲害了。

* * * * *

某天收到一封充滿密語的email：

＂老师您好，小学的孩子，她可以给你15cnt01文件称，商事主体是不是第二维＂

（白話文：我是15cnt01班的學生，老師可不可以給我商務口語的PPT？）

* * * * *

晚上五點補課前，接到一年級學生電話：「老師，我....我....我累，很累，不能來上課....」

累啥！妳有我累嗎！

（之後聽說學生們好像因為還沒學到「生病」，所以都說他們累。好吧，我錯怪你了。）

* * * * *

一年級正好上到「談談學習情況」，我列出一些問題讓同學們討論，其中一題是「你覺得林老師的口語課有意思嗎？」學生們在我的暗（脅）示（迫）下都說「當然非常有意思！」謝謝你們的支持囉～～～。幾天後請學生上台發表「我的學習情況」，每個人都化身為馬屁精，「我覺得口語課非常有意思」、「我非常喜歡口語課」……，沒提到口語課的還會被台下的同學問：「那口語課呢？」孺子可教也。

* * * * *

這課是「打電話」，我走到台下輪流「打電話」給同學們：

我：喂，請問是小芳嗎？

生1：是。

我：我是明珠，你剛剛找我有什麼事嗎？

生1：你……你可不可以……借我你的練習（作業）？

我：（大笑）不可以。

……

生2：我們明天六點在學校���口見。

我：那我可以帶保羅去嗎？

生2：不可以。（換同學大笑）

……

學生上台發表對話：

生3：明天早上我們去市場買東西好嗎？

生4：好。我……喜歡蘋果。……我……滿意…很多。（滿意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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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學生做名片互相自我介紹，結果全班都是科長、部長、經理、總經理！不錯很有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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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學生說一件「最近轟動社會的事」，大家都說一些搶劫、殺人的事，結果一個女生舉手，很正經地說：「有一個女學生，和老師產生愛情……，她…她有孩子！不，不是，她沒有孩子，她父母不要她有孩子。她父母怕她和老師……跑，所以不讓她去學校。」同學們開始興高采烈討論這件事，我問他們：「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嗎？」大家說：「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她是看非逋（faceboo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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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你的消費觀念和你父母一樣嗎？

生：我的消費觀念和我父母一樣，因為我是個怪孩子（乖孩子）。

（間接罵到你父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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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課是「我看婚姻與愛情」，其中我請學生討論的一個問題是「你認為情侶什麼時候才適合結婚？」當台上同學在發表時，台下有同學舉手了：「那你認為有了孩子是一個結婚的理由嗎？」大家開始七嘴八舌，一個學生說：「我認為是，情侶之間一定有愛情，有愛情為什麼不結婚呢？」我問他們：「如果你17.18歲就有了孩子，你覺得你可以當一個好爸爸、媽媽嗎？」學生們搖頭，但他們都認為如果生了孩子沒結婚會被別人說閒話，原本發問的同學說：「我認為最重要的是女生要保護自己，不要太早……（想了一下後開始機哩瓜啦越南語）。」有同學小聲補充：「不要太早發生那件事。」以前壓根沒想過我會在黑板���寫性行為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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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商務口語課，學生角色扮演：「我是中國海通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總經理。」

太貪心了！你到底是要當董事長還是總經理？

（原來她是想說董事長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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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本練習題：

沒能幫上你的忙，＿＿＿＿＿。（太……了）

學生Ａ寫，「沒能幫上你的忙，太累了。」

學生Ｂ寫，「沒能幫上你的忙，太好了。」

這個太惡劣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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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我爸爸和我媽媽差五十歲。」（W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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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學生：「您好！我想買這台洗手間！」（是洗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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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商務課上，我和學生解釋：「王總，就是王總經理。」結果他們看到山田先生便很聰明的舉一反三叫他「山田總」或「山總」......XDDD

當下一直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怪，後來中國老師突破盲點說應該要按照日本人的習慣來稱呼，山田社長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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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文有這樣的內容：

工作人員：請問���的姓名是？

張琪：弓長＂張＂，明天的＂明＂。

我和學生解釋為什麼張琪這樣說，因為漢語有很多字聽起來一樣，你要告訴別人是哪個字，像我姓「林」就會說「雙木林」。學生們一臉覺得非常有意思的樣子，還有一些人問我他們的名字要拆解應該怎麼說，像「玉玄」、「如妮」，但是牽涉到的詞太難了，我告訴他們直接說名字就可以了。

結果抽點學生上台發表對話時，有兩個小女生依課本畫葫蘆：

生1：請問您的姓名是？

生2：弓長＂阮＂，明天的＂芳＂。

（哭倒～顯示為完全沒在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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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口語考試有一大題是請學生念句子，結果出現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句子：

「王總，這是下個星期去中國住院的日程表。」

去中國住院會不會太特地了啊，而且住院是要排什麼日程表......（正解是「出差」）

「第一次說漢語包子的時候，我真是高興極了。」

當下我想是不是我耳背，又請學生再念一次，結果她還是「漢語包子」……，有這麼令人高興嗎包子……。（是「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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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維持老師的威嚴好難哦T.T 我居然連在講台上也可以跌倒……，而且真的是摔了個大跤！瘀青過了一個月都沒消。那天那個教室講台是兩大塊拼在一起的，但中間就是留了一條縫意圖謀殺，當我正在講台上漫步時，突然間一隻腳掉到縫裡，接著整個人跌坐在講台上好幾秒，當下只覺得，乾～～～好痛！！接著才想到媽呀我人生毀了，我想馬上打包行李回家，或直接死掉算了。學生先是嚇傻了，接著有幾個人馬上衝過來前面扶我，幫我把講台併攏，不過眼尖的我還是發現有幾個人嘴角失守，我也是又痛又悲憤又想笑，心情很複雜，從小到大沒看過有老師在我面前跌倒的，老師都馬很威風，尤其是越南的老師（他們都坐著上課，不會有跌倒的困擾）。還好這是二十幾人不是四十幾人的班，這大概是老天爺要給我的考驗吧，跌倒了就是要再站起來，忍痛整理一下然後裝沒事繼續上課，雖然我接下來兩小時課都在心神不寧，腦中一直replay跌倒的畫面。下課後有兩個女生最慢走，她們一直用關心的眼神看著我，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收到妳們的慰問了，謝謝。回宿舍後我只好看三小時的致列歐爸彌補受傷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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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今年第一次有教育部官員來評鑑，校方下達命令，師生都要戴上教師證、學生證。此外，由於我們大家的課本都是影印本，校方告訴我們，上課時千萬千萬不能拿出課本。又官員可能會隨機訪問學生，為了避免學生不了解情況亂說話，要他們一下課立刻離開學校。那天是商務課期中考，我們本來跟學生說可以開書考，結果因為「禁課本令」只好要他們全部收起來，學生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們，結果官員來教室大概十秒就走了。搞得草木皆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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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賣一下二年級學生的作業，內容都是他們自己想的。這個單元是在討論親子關係。

上完口語課大家都變說教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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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之國緬甸行

緬甸印象關鍵字：

佛寺、檳榔、籠基（Longyi，男生圍在腰下的布；女生穿的叫特敏tamane）、特納卡（Thanakha，把黃香楝樹磨成粉末塗在臉上防曬）、翁山蘇姬 

行程：

D1　仰光：蘇雷塔、大金塔，晚上搭JJ Express到曼德勒

D2　曼德勒：（租摩托車）市區佛寺、曼德勒山看日落

D3　曼德勒：（請摩托車司機）瑪哈迦納揚僧院、實皆、因瓦古城、屋本橋看日落，晚上看人偶戲

D4　曼德勒：（請摩托車司機）敏貢、曼德勒皇宮，下午搭OK Bus到蒲甘

D5　蒲甘：（租電動車）瑞山多佛塔看日出，逛娘烏、舊蒲甘佛寺

D6　蒲甘：（租電動車）逛娘烏市場、舊蒲甘佛寺、河邊看日落

D7　蒲甘：（租電動車）逛佛寺，晚上搭巴士回仰光

D8　仰光：��特濤塔、皇家湖

D9　回家

 　　大家一聽到要去緬甸旅遊都會問：「那裡危不危險？」（其實柬埔寨也是）但這次去感覺其實還蠻安全的，大部分緬甸男性一輩子要出家一次，很多人還不只一次，你說一個充滿僧侶的國家會有多危險呢。人們對僧侶是很尊敬的，當他們到家門口化緣時，大家都會拿食物或錢出來，並虔誠地拜一拜，僧人也會為他們祝禱。這裡傳統的袈裟是絳紅色的，但也有一些和尚穿橘色，據我在大金塔遇到的嚮導所言，橘色袈裟是從泰國來的，有些和尚覺得這樣比較蝦趴，還有越來越多和尚拿很好的手機、平板，他覺得這不是出家人該有的樣子。和柬埔寨一樣，在這也會看到很多小和尚，不同的是還見得到小尼姑，年紀太小的都是家裡養不起才送到佛寺去的。和柬埔寨相比，這裡的和尚感覺比較親民一些，在曼德勒遇到佛學院的學生都很主動和外國人聊天，和女性的互動也很正常。

　　在緬甸有看不完的佛塔，佛塔大概有三種：金的、紅的、白的XD。

到佛寺不能穿無袖、短褲、鞋子、襪子，必須赤腳走很多路，所以每天腳都超黑超髒，也容易踩到小石頭破皮，但當地小朋友都是赤腳在路上蹦蹦跳跳，他們的腳皮大概刀槍不入了吧。當地人為了方便進出佛塔因而有了超無敵穿搭──籠基+拖鞋，在那裡幾乎沒看到什麼穿鞋子的人，路邊看到的鞋店也都是以拖鞋為主。籠基就是一塊圍在腰上的布，男女老少都穿，連留著賽亞人頭（這裡男性最流行的頭）的漂撇男子也穿，上身穿什麼都行，非常百搭又舒服。

緬甸人另外很明顯的標誌是臉上塗著黃黃的特納卡（女性居多），防曬兼保養，一下飛機就能感受到濃濃異國風情���，因為機場許多工作人員都如此，超可愛的啊。緬甸人特愛吃檳榔，路邊、市場都很多人賣，一開始覺得走過一些人身邊都會聞到精油味，後來才知道是檳榔味，大家的牙齒都紅紅爛爛的，剛來的時候不小心以為這裡很多小混混，之後就發現他們都很善良熱心，蒲甘很多畫家也都邊嚼檳榔邊介紹他的畫，相當不違和。在搭小巴從曼德勒到蒲甘的路上，我旁邊坐著一個開朗的大叔（他是坐在走道的板凳上），前後左右他都能聊，坐在最後一排的外國人他也能隔空對談。看他吃檳榔吃得津津有味，我也跟他要了一個，葉子裡包著檳榔塊還有白白的樹液，都是天然的，沒有石灰，我不知道台灣的檳榔是不是也長這樣，但檳榔塊吃起來就很澀，牙齒也沒紅，不知道這東西的吸引力在哪裡，聽說是連葉子整個一起吃比較好吃。

　　緬人叫人的方式也很可愛，是把嘴巴噘起來用親吻的聲音「啾啾」叫人～通常是用在叫服務生，太令人不解了啊，這個聲音又沒有特別大，我第一次聽到是和以色列朋友一起去仰光唐人街吃飯時，當時還以為遇到了怪人。另外緬人也非常迷翁山蘇姬，在路邊經常能看到翁山蘇姬T-shirt、包包、書籍，甚至還有手機殼！！！問了幾個當地人都是”love her so much”、”crazy about her”！

（關於翁山蘇姬還有緬甸的民主現況可以看看這篇文章，很有意思。https://www.twreporter.org/a/myanmar-democracy-goddess）

　　緬甸的交通基本上沒有越南混亂和吵，所以我在這裡過馬路時還算如魚得水。但這裡的交通工具還蠻瘋狂的，摩托車三四貼都很基本，很多卡車都是坐滿人，外面還有人抓著欄杆站。我坐巴士到蒲甘時，巴士公司說會派車送旅客到旅館，叫我在下車處等一下，後來來的居然是一輛馬車！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邋遢公主（搭完長途巴士大家都是很邋遢的），而且我不想要奴役馬啊。在仰光我也坐了幾次公車，Hostel最多的蘇雷塔附近是公車大站，一開始我問旅社員工能不能搭公車到大金塔，他直接說不能，叫我搭計程車，因為公車號碼都是緬文，不是阿拉伯數字，除了幾個大站有站牌以外，看不到什麼公車站牌，可能因為這樣他覺得對外國人來說太難了。不過其實很容易的，我到蘇雷塔公車站那裡就指著大金塔的名字問人，當地人就會指哪台可以搭，上車後車掌人員來收錢，我搞不清楚要付多少就拿了2000基亞，坐旁邊的妹妹說”No No!”直接幫我付了200，超便宜的啊，坐十次公車可能還坐不了一次計程車。一次是在路邊看到公車開往蘇雷塔方向，我直接向它揮手，它就減速讓我小跑步上去。但這裡很多公車都很破很舊，有些是日本淘汰車，車身都還寫著日文。

　　這是我第一次單獨自助旅行，很慶幸沿路上都遇到好人。出發前我加入了背包客棧上的緬甸line群組，大家會在裡面互相交換情報，一晚我在蒲甘印度餐廳吃晚餐時，群組裡的另外兩人也剛好到那吃飯，還帶了一個在飯店撿到的台灣人，最後要走回飯店時才發現我們根本住同一家，而且新成員就是我的室友！隔天我告訴加拿大室友這件事，沒想到她居然說她前一晚也在那吃飯，也遇到跟我一樣的事情！好啦，可能娘烏鎮真的很小吧。單獨旅行蠻有趣的，在Hostel可以遇到不同的人，聽他們分享自己國家的事、旅行的事；有時為了省錢也要厚著臉皮搭訕別人，一起分車資；有伴時可以一起玩，沒伴時也能自由自在閒晃。我第一天在仰光時，很荒謬的在大金塔待了一整天，先是遇到了一位主動帶我參觀的廟方人員，他只會說＂many budda＂、＂many gold＂、＂many ruby＂這幾個詞，然後幫我拍拍照，最後就跟我要小費。打發他走了以後，我就坐在那吃零食、看來往人群的造型，後來又有另一位導覽人員上前和我攀談，幫我算命（他們用星期幾出生來算命），雖然他說我36歲以後才會比較順T.T 我又讓他帶我逛了一次，並聽他詳細解說。最後一天在仰光的皇家湖閒晃時也認識了一對愛心情侶，他們帶了八大袋吐司來餵這裡的烏鴉和狗，成群烏鴉在欄杆上一字排開，狗狗也在地上東奔西跑撿土司，他們一星期來一次，也會到其他地方餵狗，雖然沒錢幫��狗結紮，但是會定期給他們吃避孕藥。旅途中也遇到各式各樣的旅人，不得不說台灣背包客真的不太多啊，反而中國人比我想像的多。有些人只能短暫停留幾天，有些人走遍了東南亞，還有人正在環遊世界，旅人們能在一個地方遇到，有或短或長的談話，之後又走向各自不同的目的地，雖然都客套的說著將來要去彼此的國家旅行並交換聯絡方式，但心裡知道將來或許再也不會見到彼此了。

　　緬甸在六年前才全面開放旅遊，算是個新興旅遊地，但我覺得遊客已經頗多（和吳哥相比還是少一些），想去要快哦。

上個月緬甸發生強震，報導不多。只能默默祈禱希望災情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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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學生

　　這裡的學生都很可愛，可能因為很多人都來自農村，所以大部分學生個性都很純樸，也常常在他們臉上看到台灣鄉下那種婆婆媽媽的神情，就是說話時常伴隨著自滿或八卦的表情。

　　學生們都很尊師重道，老師一走進教室全班都會起立。剛開學到外面吃飯遇到學生他們都要請我吃飯，甚至是外系的學生發現我是學校老師時也是如此，商家聽到我是老師也都很客氣。最美的風景在這啊～

（左）在咖啡廳認識的日語系大一學生請我吃飯。

（右）下課後我、陳老師和學生一起吃飯。

學生送我花。

　　他們也都很熱情。剛到這裡我什麼也不懂，語言又不通（大部分人聽不懂英語），學校請一位學生來接機，帶我去採買生活用品，並常常問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所以舉凡生活上的一切疑難雜症都是請同學們幫我解決的。課外學生也喜歡約我喝咖啡、出遊，也有學生跑來宿舍說要做飯給我吃，很幸福。但有時跟他們聊天頭也很暈，不論老師、學生或一般人都很喜歡問：「妳有沒有男朋友？」如果說沒有，他們會說：「為什麼沒有呢？」/「我可以幫妳介紹！」/「妳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如果說有，他們會說：「哇好羨慕！」/「在一起多久了？」/「什麼時候要結婚？」/「他多高？帥不帥？」/「他也吃素嗎？」/「有沒有照片？」/「你們會吵架嗎？」/「妳不想結婚？為什麼？？？」......總之可以沒完沒了的問下去。上星期一下課也有兩個學生說要問我問題，在那裡要問不問、呵呵笑，我知道準沒什麼好問題，終於其中一個鼓起勇氣說：「老師，妳結婚了嗎？」然後還說另一個同學猜我結婚而且有兩個孩子了，我都要哭了。也可能是因為這裡大家結婚早，農村很多女孩18、19歲就結婚了，大部分也可能25、27結婚，所以依我的年齡是應該要結婚啦，應該不是因為我看起來像媽吧（自我催眠）。

學生Ａ來我宿舍做廣南麵。

學生Ｂ做的越式沙拉～～～

　　由於是外語大學，學校裡大部分師生都是女生，所以男老師不論長得是圓是扁，只要是男的在這裡就很受歡迎，像中國的孟老師，舉手投足都能迷倒學生，只要他穿個襯衫打個領帶，學生們都跑來要找他照相，我和陳老師旗袍穿得美美的也沒他那麼受歡迎。男性華語老師們，這麼好的地方，不來嗎？

中文系迎新晚會

　　學生平時都蠻開朗的，但其實很多學生很��苦，因為家裡經濟狀況不好，下了課必須去打工。有一個學生說，他們家賣河粉，他每天早上五點就要起床幫忙做生意，但他也常常主辦或參加系上各種活動，所以學習狀況不太好。另外有一個優秀的學生是他們班上的班長，他爸爸在他小時候就過世了，所以他們家狀況也不好，他以前當過粗工，現在有時當自由導遊或去機場賣電話卡，可以給家裡比較好的生活，但賣電話卡的工作常常是夜班，從晚上11點到早上5點，有時候學校7點就有課了，根本沒什麼時間休息，不過因為他常常遇到中國遊客，經常說漢語，所以他的水平算是同年級裡很好的，之前參加演講比賽也得了名，還蠻令人佩服的。有一位學生的媽媽已經在台灣工作十年了，上次見到媽媽是五年前，她在台灣一個月的薪水是一萬五，每個月固定寄一萬二回越南，自己只留三千塊過一個月，以前把錢寄給爸爸，爸爸都會全部花光；現在她學聰明了，把錢寄給女兒，女兒會存起來或繳學費、當生活費。聽到這些事時，都覺得在台灣好像是父母那輩才會講出來的故事，在這裡卻不少見。

　　和學生聊天，可以更了解他們的家庭背景，也更了解越南。這裡的房租套房一個月大概是一百萬到一百五十萬（台幣一千五到兩千），一般大學生剛畢業的薪資大概是一個月四百萬越盾（約台幣六千塊），如果當老師大概是八百萬（約台幣一萬二），就可以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要來台灣工作、被壓榨，很容易就能問到學生有家人或朋友在台灣工作的；不過如果當個出色的導遊，旺季時一個月大概能賺兩千萬以上（約兩萬八到三萬），所以系上很多學生都說畢業後要當導遊。目前台灣逐漸重視東南亞的發展，我想應該多鼓勵同學以後到台灣攻讀碩士，他們主要的考量都是錢，到台灣念書花費也比到中國高很多，如果有很多獎學金的機會就太好了。政治方面，在課堂上問他們平常關不關心政治，大部分同學都不關心，覺得政治和自己沒太大關係，甚至問他們現在峴港市的市長是誰，很多人居然都不知道。問到對胡志明主席的看法時，學生都會說，胡志民主席真的很厲害，他會說四十幾種語言，去了很多國家，做了很多事，幫助我們國家統一、自由。1950到1970年代的越南都在戰爭，學生的父母輩都擁有戰爭的記憶。大家比較關心的政治問題是南海議題，越南所稱的南海、東海上的許多島，據學生說都是越南的，而且也得到國際認可，他們問我：「那台灣人認為那些島是中國的還是越南的？」我只能說，很多台灣人不太關心國際新聞，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他們大部分台灣人怎麼想，我也因此花了一點時間研究了一下這個問題，其實中國現在聲稱「從歷史觀點來看南海上的島屬於中國」的九段海岸線是繼承中華民國的，這片海域上中華民國也宣稱擁有兩個島的主權，另外菲律賓也有，目前菲律賓已對國際法庭提出仲裁南海主權爭議，所以這件事台灣也有戲份的，但因為我們夾在美、中兩大國間，不能明確選邊站，只能一貫地打模糊仗囉。

 總是在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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峴港生活

　　來這裡兩個多月了，還記得在文藻培訓時，旅行社董事長說他之所以覺得越南有魅力，是因為這裡擁有台灣早年的氛圍，現在的越南，就是他記憶中小時候的台灣。到了這裡，我的鄰居韓國大叔居然也說了一樣的話，說這裡的生活就和他小時候的韓國一樣。對年輕的我們來說，來到這裡，就是生活在我們國家已消逝而我們卻來不及見到的氛圍之中，是不是還蠻浪漫的呢～

　　我住的外國教師宿舍在學校球場旁邊，今年八個房全客滿，一共有兩個中國老師、兩個泰國老師、兩個日本老師、一個韓國老師和我。每天早晨都聞雞鳴而起，加上有時五點鐘體育課就開始了（無法理解啊！五點鐘你們是怎麼起床的），球場的哨聲、打球聲、歡呼聲使人不醒來也難。這兩個月由於剛開學，學校都有一些迎新活動，大型活動就會在球場舉辦，有時星期天早上七點就會被超大聲的電音和尖叫聲叫醒，那個音量是在房間也無法好好講電話的分貝，而且學生能一路嗨到晚上十點，我和室友都要崩潰了，只能拿著電腦躲去咖啡廳。

宿舍外觀

我的房間

數錢非常令人頭痛。

　　這裡生活步調慢，治安也好。我出門都要查google map，一開始在路邊查看時總是很緊張，因為聽說在胡志明市是不能有這個舉動的，手機會被搶；但在峴港真的很安全，有空時我很喜歡自己騎腳踏車去逛市場、商場、市中心。越南人都說峴港人好、空氣好、風景好，是越南最適合居住的城市，我還真幸運。學校附近的飯館作息也很準時，就是只開吃飯時間，中午大概一點半以後就全關門了，晚上大概到七點半。晚上很多人家裡大門到九點十點還不關，方便去鄰居家串門子，小孩也都一群在路上玩。學生每次要騎摩托車來載我時，隨便都能借到安全帽，和隔壁鄰居、學校周遭商家或校園停車場的管理員借都行，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很近。

　　另外一件有福氣的事是在這裡吃素也不太困難，因為去年的台灣老師趙老師很巧的也吃素，她介紹了一位天使學生給我，叫小垂，她因為趙老師而吃素，現在她常常帶著我去不同的飯館吃飯。有一天，她說學校後門的雜貨店姑姑也吃素，我們只要提前跟姑姑說，就可以去她們店吃飯。第一次去時，因為我們都不餓，姑姑說她可以打果汁給我們喝，雖然打果汁的過程有點驚悚，因為姑姑沒冰塊，她直接開冰淇淋櫃，然後摳櫃子邊邊的大結冰出來，再拿冰塊敲打櫃子把冰敲碎......，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我們一邊喝果汁一邊聊天，小垂就當我們的翻譯，聊到一半遇到系上大四的學生也來買飯，大家就坐著一起聊天。有一次去那裡，姑姑正在處理一大籃菇，店裡有幾隻小貓也在旁邊肖想要吃菇，姑姑說她要做醃製菇，把菇燙熟後抓一些鹽巴與調味料，並包在葉子裡放三天，我們便請姑姑做好後留一碗給我們，她說沒問題，叫我們三天後回去拿。每次到了雜貨店，坐在矮矮的小凳子上，看著店裡有時耍白目有時昏睡的小貓咪（一共有八隻），總是有愜意又溫暖的感覺。昨天我和陳老師也一起去姑姑家吃素食，我僅能用我手指頭數得出來的越語詞彙量、google translate、紙和筆與她聊天。我問她今年幾歲，她說57歲，我說和我母親一樣大耶，害我有點想我爸媽了；我問她喜歡什麼？她說她喜歡健康；我告訴她，我們昨天本來要來吃飯，但是妳沒開門，她回了好多句話我完全不懂，反正好像他們出門去了。我還告訴她，很高興能用越南語跟妳聊天，她燦爛的笑著說她也是。姑姑總是穿著裙子，帶著耳環和項鍊，想必年輕時也是很愛打扮的漂亮小姐吧。

姑姑的雜貨店與喵咪

　　生活上和台灣相比雖然不那麼方便，但現在也習慣了。一開始洗衣服常常是自己手洗，這裡天氣熱，每天上課都揮汗如雨，一週下來要洗的衣服很多，雖然樓下的日本老師M有洗衣機，她目前暫時不會回來，鑰匙寄放在日本老師S那，他說隨時歡迎我借用，但總是不好意思常常麻煩他。當我們和系上越師說宿舍沒有洗衣機時，她不以為意地說：「衣服自己洗就好了啊。」學生也說他們從小就是自己洗衣服，在他們眼裡我們大概就是一群嬌生慣養的人吧。好在後來我們發現學校裡有一台洗衣機，讓我們重回文明世界的懷抱。再來是沒有廚房，螞蟻又多，做飯時必須先在浴室洗好菜，拿到房間切、煮，並小心不要滴到地上，用餐完後把碗盤拿到浴室洗，並確保沒有任何食物殘渣留在浴室地板上，也要把房間地板全擦一遍。即使幾乎每天打掃房間，偶爾睡覺時還是會感到手臂癢癢的，現在已經能不慌不忙地從手臂上抓起螞蟻把他們彈走然後繼續睡。據說螞蟻這麼多是因為學校地底下埋了許多有機體......。還有宿舍wifi實在龜速，只能瀏覽網頁、看看youtube，阿宅網什麼的就別妄想了。

　　剛來的時候，我請學生幫我找二手吉他，後來她帶我去面交，賣方是一個女學生，她請我們直接到她租屋處看琴。一進門，樓梯的寬度大約只有一個半的我那麼寬，舊舊暗暗的，有一點複雜的氣味。到二樓後，長長的走廊左側擺放了很多廚具、鞋子、晚餐，可以想見他們都是蹲在地上做飯、吃飯的。右側大概隔了六七間房，每間房和我宿舍的房間一樣大，裡面卻住著四個人，四個人就睡在我一人睡的雙人床上，實在難以想像這樣的生活。我的房間有電視、冷氣、冰箱，又陸續買了電鍋、電扇、電磁爐，還有洗衣機可以用，應該��算是小帝寶了吧，要知足。賣家知道我是台灣人以後，興奮地衝去拿一本筆記本，原來她正在學漢語，她興高采烈一邊看筆記本跟我說：「本悠，果，哪裡？（指指我）果，逮灣。」原來她是要說：「朋友，國哪裡？（語法也不對啊！）」我也趕緊拿出我的越語筆記本問她：「妳幾歲？」「妳很漂亮。可不可以便宜一點？」兩個人就拿著筆記本認真說著怪腔怪調的越語和中文，我的翻譯小垂和她的室友已笑翻，最後70萬的吉他她賣我50萬（台幣700出頭）！真是太開心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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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概況

　　2015年我申請了教育部台越華語文合作計畫，在徵詢了對越南很熟悉的學姐意見後，選填志願學校時，首先填了胡志明市的學校，接著就填了峴港的學校，最後被分配到峴港的一所大學。8月22日我便抵達越南，展開了在這裡十個月的生活。

　　我們學校中文系為第二大系，大一到大四共有16個班，一班約35至45人，共約600人。今年起大一分為師範班、商務班、導遊班和翻譯班。系上越南教師共20多位，幾乎都曾至中國讀碩或博。以往皆有一至兩位教育部外派台灣教師，今年只有我一個，新增了兩位來自中國漢辦的教師。由於校園太小（和台灣的國小差不多）、學生太多，星期一到星期六都要上課，第一節課從早上七點就開始了。

　　這個學期系上安排我教的課程有：

．一班大二「社會口語二」，教材為「發展漢語－初級漢語口語」，北京語言大學出版

．兩班大三「社會口語四」，教材為「發展漢語－中級漢語」，北京語言大學出版

．協助越籍教師寫作課，教材為「漢語寫作教程－中級A上冊」，北京語言大學出版

．協助越籍教師兩門翻譯課

．協助四位大一轉系生輔導課

每門課一週上一次課，兩個小時，我一週約14小時的課。協助越籍教師的課基本上就像他們的助教一樣，寫作課越籍教師會先講解課文內容（如何寫不同功能的書信），接著讓學生練習寫，我就負責在教室裡走來走去批改學生寫的文章。翻譯課有一位越籍老師，兩位漢語母語教師，我和中國老師負責準備一些對話、演說、採訪內容，越���會請學生上台即時口譯，當學生翻錯時，越師立刻翻白眼說：「Shai!!（錯！）」氣氛還蠻緊張的一門課。大一轉系生輔導課是零起點的課，由於學生轉來的時間很晚，已落後其他同學好幾週的進度，因而系上幫他們安排了補課，我就帶著他們練習發音、對話和寫字。

　　對我而言，這是我第一個正式進入的職場，同事有越南人和中國人，一開始還蠻緊張的，不過越師和中師都還頗友善。

第一天上課－－大二社會口語課

新手老師的挑戰：

一、以中國漢語為主

　　我相信不僅是在越南，在其他國家的華語教學應該都是如此。這裡的教師全都是去中國留學的，教材也都使用對岸的，因此當然都以他們的語言為標準。雖然過去在研究所讀了三年，但其實我們接觸中國教材的機會不多，到了這裡我必須要花比台灣教材更多的時間來備課，包含發音、詞彙、語法、字體等的不同，加上這些教材也比較舊了，有的內容或語言習慣也不符合中國現況，所以常常要上百度查，或是問中國老師。剛來這裡的時候常常要和系上師生交換電話號碼，他們說「一」都是說「腰」，我說「依」有的人還會露出困惑的表情；在台灣我們教零起點的學生說「學中文」，他們說「學漢語」；我們說「興趣」，他們說「愛好」；我們說「藥水」，他們說「口服液」；「三罐可樂」他們說「三聽可樂」（這個我真的無法理解......），還有許多我不熟悉的詞句如「挑擔貨郎」、「文娛活動」、「我說了不算」、「關起大門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我覺得學生要學好一套系統已經不容易，有時會視情況補充台灣發音或用詞，正體字的教學幾乎沒有，只有有的時候我想不出簡體字怎麼寫，或誤寫成繁體字，學生才會見到繁體字，我也會跟他們說：「我本來就是寫繁體字的，有的時候會想不起來簡體字怎麼寫，要請同學們幫忙。」

　　雖然我們早已知道兩岸標準中文有許多不同，但我個人來到越南才深刻體會到自己對中國各方面的了解都太少，隨便一個越南老師對中國的語言、地理都比我熟悉。一次在口語二的課堂上，那課主題是旅遊，提到了雲南、昆明、桂林，我隨口說了：「昆明和桂林都在雲南。」要死不死剛好那天越師來看課，下課後她就跟我說：「林老師，桂林在廣西。」當下真是囧爆了。這些年我們對中國產生了一種排拒心理（好啦，我個人），但不代表我們能理所當然不去了解他們，我們��應該要理解他們，並深知我們與他們的同與異，也才能知道我們可貴在哪，尤其是身為一位華語教師，外國人要從事這個職業就必須要懂得這麼多了，何況我是華人。當大家同桌吃飯，聊著中國各地的情況，你不了解便插不上話了。我覺得在過去所受到的相關訓練裡，對於海外教學這部分的心理建設還太少，當校園裡以中國為主流的時候，課堂上、課堂外台灣老師的態度應該是如何？上課時，你不可能每個詞都補充正體字或台灣用法，以前所熟悉的視華或遠東教材中的語言習慣也和北京出版的教材不同，必須再自行摸索；課堂外你如何與當地師生交流？告訴他們台灣的現況及台灣與中國的不同？越師、中師也並非對台灣一無所知，他們都說台灣生活水平高、台灣人很友善有教養，還知道一些台灣小吃。當然，台灣那麼小的一個島，比不上中國那些大山大水，那麼我們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可以和他們分享？他們都來自社會主義國家，有時我們也要注意斟酌自己的言行，畢竟還在人家的國土上。和中國老師相處過後，我覺得他們都挺能言善道的，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們國家就很清楚地傳遞發展方向（無論宣傳和真實情況是否相符）；相較之下，我們並不能清楚掌握台灣整體發展方向，連兩三年後的台灣會如何也無法預料，大家對未來充滿著不確定性，也較無法確立自信。兩位中國老師，一位是對外漢語教學的研究生，一位以前並非漢語教師，但來這裡以前，漢辦都一律要培訓45天，我感覺他們都很專業，也很敬業；而我們來之前只培訓了5天，而且教育部外派其他國家的計畫大部分是沒有培訓的。來到這裡，我才發現自己還有很多不足，若學校或國家沒有給你心理準備，你就必須要給自己心理準備。

　　後記：寫完這篇文章的隔天，居然就遇到了差點要被吃豆腐的事情。那個週日有一個越中友誼會在我們學校舉辦演講比賽決賽，參賽者大多是我們系上的學生，我應邀擔任評委，活動主持人其中一位是中國老師，前一晚他拿到主持稿在準備時，問我：「林老師，明天我介紹你的時候會說是來自中國台灣的老師，可以嗎？」我當下心想：中國你個頭啦！當然不可以。我問他可不可以只說台灣，初賽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介紹的，他說主持稿不是他寫的，他也不能作主，但他會替我向主辦單位反映。最後我和另一位也擔任評委的中國老師都被介紹是「漢語志願教師」，沒說來自哪裡，算是一個折衷的解決辦法。但當時我心裡其實很緊張，想著如果真的說了「中國台灣」我應該如何反應？

二、班級管理

　　由於在台灣的華語教學都是小班制的，所以過去比較少聽到關於大班教學的經驗，不過在國外教學教大班的機會應該是蠻多的（無論是沉浸式小學、小學到大學外語課、大學中文系等）。一開始面對那麼多學生，我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帶領他們，所以有課堂上鬧哄哄、講電話、遲到、沒做作業、缺課（系上規定缺課三次不能參加期末考）等各種情況，後來課前我都會想好應該要怎麼訓話、烙狠話、講道理或給予鼓勵。在一個班級中，老師就是領導者，教學技巧、活動設計那些固然重要，但對我來說和學生溝通交流、建立制度是上好一門課的關鍵，這部分我還在學習，也常常在課後與中國老師交流，互相學習彼此處理事情的方法。

三、喉嚨極限運動

　　每個班級約35~45人不等，沒有麥克風，加上教室電扇的聲音、外邊有時下大雷雨的聲音，每堂課都在練獅吼功，一個月下來我的喉嚨開始隱隱作痛，最後花五百多塊台幣買了一台小蜜蜂戰友，很古典的款式，品質也不太好，動不動就逼逼響，建議想來越南的老師們應該先在台灣買好。

四、處變不驚放寬心的訓練

　　在這總是會有一些突如其來的驚喜，比方說鬼混了好久終於要打開電腦認真備課時就停˙電˙了！！或是開學前告訴我口語課這學期從第九課開始上，課前準備了老半天，到了課堂上學生才說從第一課開始......，當下都要爆氣了。中國老師第一天去協助寫作課時，首先先和大家自我介紹，沒料到越師竟然說：「陳老師，給我們唱首歌吧！」她唱了一首「橄欖樹」後，全班拍手叫好，說老師唱歌太好聽了，請老師再唱一首！老師唱完後換學生唱，然後一節課就這麼過了......。還有一次我剛開始上課，結果兩位服裝整齊的男士走進來說要打擾五分鐘，我以為是校方人員就借他五分鐘，沒想到他們從包包裡掏出一堆筆開始介紹，然後學生紛紛就掏錢了......，說是要幫助殘疾人士的，還買了一枝送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