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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I](AU RF) 羽人
開首注意:
因為這是一趟長而艱辛的旅程,所以現在我讓他們都變年輕一點
青年的Reese跟小孩的半人類Harold
這是一個末日世界,但Harold好像可以改變這一切,如果Reese願意幫忙的話
毒辣的太陽把土地曬得乾裂,沒有人知道臭氧層還剩下多少在運在,被紫外線和輻射殺死的生命隨處可見。屍體理所當然地有被捕食過的痕跡,但除了野獸還有什麼會把這種變異的肉塊吞進肚子。
Reese穿着像潛水裝一樣厚重的保護服,防毒面具阻擋了大部分視線,可是他不在意,沒有太多東西能夠在地上行走。
他差不多花光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水、食物還有兩粒阿斯匹靈。他不能忍受再待在那個地窖裏。骯髒不堪,疫病猖狂又凶狠,藥物、糧食跟清潔的水都快見底的狀況下,根本沒有人理會那些半死不活的傢伙,就算他們死了,屍體堆疊到無法忍受的地步,既不能用火燒毀,也沒人願意冒險把這些帶病的肉塊搬出去。
所有人都在那裏等待死亡,只有厚重又濃郁的腐敗和絕望。 而Reese只是本能地活着,他沒有希望,或許誰也不會在這種爛臭的時代中抱有希望。但他不能在這裏任由疫病把他吞噬,慢慢虛弱然後成為那些瘋子的口糧。他的命或許不值一分錢,但卻不能如此輕蔑。
Reese唯獨沒想到沙漠化的速度竟如此地快,一個月前還堆着水的廢工廈區已經只剩下黃沙。他畢直地持續往西行,或許有一天能走到海邊,聽說沿海地區是唯一剩下擁有能稱之為都市的系統和草木,如此相對的野獸也在那邊聚集,總不能期待只擁有好處而不付出代價。
可是也得要他有命走到那裡。
光是來到這個工廠已經讓Reese筋疲力盡。沒有水和食物,他大概只能撐到明天,最終他還是像廢物一樣地倒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成為什麼都不是的肉塊,被什麼都不像的獸吞進肚裏。 Reese力竭地自嘲一笑。 沒有人會來救他,就像他沒有去救他死去的曾經的愛人——潔西嘉。或許這正是最符合於他的死法。
「先生您因死亡而快樂嗎?」
在空無一人(至少在Reese看起來是)的工廠,響起了一把相當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小男孩,「您想要死去嗎先生?」聲音又問一次問題。
Reese頓時警戒起來,他不認為一個小孩能在地面生存,這裏大概還有更多人,他恨自己衰弱,最後還是成為瘋子們的盤中飱,「你們會讓我活下來嗎?」Reese回答。也不是說他想向敵人求饒,但他總能嘗試的。
「是的,您會活下來,並且我願意分您一點食物和水。」
Reese察覺到聲音從工廠的縱橫交錯的鐵管道傳來,他試圖去尋找,但聽起來每一條都足夠又平均地遠。
對方是個小心謹慎的人。Reese默默在心底評價,「我?你只有一個嗎?」Reese問,「你聽起來不怎麼的大。」
然後聲音有很長的時間都處於沉默的狀態,久到Reese都以為對方離開了。Reese懊惱地認為他把自己的生存機會浪費了。他嘆息,或許他命定在此魂歸天國。他試圖轉過身子,希望用更舒適的方法躺着。
「先生,請起來,」然後聲音又響起,「基於各種原因我不便露臉,因此我在你前方放置了食物和水,請先生自行享用。」
「另外,請不要試圖查探我,這很……不合適。」聲音聽來像抱怨一樣,現在終於顯得聲音和聽起來的年齡有點相襯。
Reese沿着粗糙的牆身和鐵管摸索,期間聲音沒有再度發言,但Reese覺得自己始終被觀察着。很快他便發現地上堆放了數量頗為豐盛的乾糧和瓶裝的清水,他小心檢查了這些還沒開封,而且還是在食用期限以內的食物,他都不知道現在還有食物工廠在運作,但管他的,他現在急切地想要填飽他的肚子。
Reese的食相有點狼狽,他拉起臉罩露出嘴巴,一口吃掉了狀似能量棒的東西,但味道比那種又乾又硬的能量棒好多了。他又灌了好幾大口清水,沾濕他乾得脫皮綻裂的嘴唇。
「謝謝你,孩子。」Reese抺了一下嘴,他還想抺一下臉,但更不願浪費珍貴的食水。
「感謝你自己,你選擇來此處而不是我。」聲音試圖讓自己莊嚴起來,但稚嫩的嗓音讓他聽來像個裝大人的小鬼,「往前走有整理好的床鋪,先生可以放心休息。」
「那你呢?」Reese忍不住問。
「晚上並不是我的睡眠時間。」聲音回答。
「我叫Reese,約翰·Reese,謝謝你孩子,」Reese摸摸喉管,就像他好像真的能摸到對方一樣,「你會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Finch,」聲音回答「Harold·Finch。」然後Harold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儘管Reese在睡着之前多翻試圖向他搭話。
Reese忘了有多久他沒睡過像樣的床鋪,總是濕冷的地板,散發惡臭的污水,他甚至懷疑在這之前他有沒有像樣的休息過,像現在一樣有些暖和的又舒適輕鬆的感覺。他帶着些許的眷戀起來,發現床邊放着一套高品質的防護套裝,視野開揚的多功能面罩,方便活動又沒有被人穿得發臭的貼身套裝,還有特製的防護手套跟鞋子——他為自己居然被輕易入侵而感到苦惱,Reese並不希望自己太過安逸,就算對方是Harold,是個小孩,非常不普通的那種。
他換上新的服裝,毫不客氣,當然,誰會在這種時代拒絕這種大方友好的援助。然後又吃了半包美味的乾糧,他敲敲管道,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但他空洞的迴響沒有得到回應。 Reese又沿着牆壁摸出去,他希望還能碰上對方說個話。
Harold確實沒有離去,Reese剛穿過工廠那條不見光的走廊,就看到一個矮細的身影孑然獨立在晨晞之中,Harold從頭到腳都被卡其色的斗蓬蓋着,沒露出一絲的膚色,沙麈在他身邊都變得閃閃發光,就像是這個沙漠的一部分。
Harold站在光明,Reese還在黑暗,只有從他腳下延伸的長長的陰影來到Reese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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