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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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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ypersonashark-blog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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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与银龙
  勇者与银龙成为朋友的故事,没人想到后来会变成国王囚禁龙的故事。
  “我还会来看你的,不过下一次,要隔久一些了。”
  留下这句话之后,银龙雪山一走就是二十年。而这些年间,国王黑钨一面寻找着延年益寿的秘术,一面暗自派人寻访银龙的踪迹。
  这年的冬天刚刚到来之时,流传起了国王大人痴迷炼金,乱服药物,已经病入膏肓的消息。众人议论纷纷,这个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嗣的国王去世后,谁会是下一任国王。
  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所有能照到这间��里的光线,深色的床幔也放了下来。在这里,白昼与黑夜再无意义。偌大的寝宫,除了躺在床上的国王空无一人。
  突然,一处窗帘动了动,像是有微风轻轻拂过。
  看起来简直空无一人的寝宫,突然就从床上传来了一声咳嗽声:“雪山,是你吗?”
  声音嘶哑得可怕,化为人形的银龙雪山连忙快步走到床前,撩起床幔,饶是他,也被黑钨现今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脖子以下的皮肤变成了黑色,脸是多年前的模样,然而皮肤上状似无数眼睛的纹路从脸上遍布全身,模样骇人得很。无怪乎这里没半个人侍候了。
  “你这又是何必?”
  黑钨惨然一笑,这一笑牵动得整个面庞都扭曲了。
  “因为你当初说会隔上很久才来见我,我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不过现在这样,似乎也只比死了好上那么一点点。”
  雪山叹了口气。
  “我带你走,总能找到法子治好的。”说完就准备横抱起黑钨从窗口离去。
  也是雪山放松了警惕,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黑钨反手拉过压倒在床上。黑钨额头抵着雪山的额头,小声说:“……当初那个一无所有,傻乎乎的勇者黑钨就这么好?我就不行吗?怎样都不行吗?”声音里包含的情绪从开始的愤怒、不甘,逐渐变得带着几分委屈和讨好。
  雪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双眼。被那样一双澄澈通透如宝石的眼睛看着,黑钨突然就感觉自己心底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念头都被看破了一般,他陡然变得疯狂起来。他狠狠咬上雪山的肩膀,趁他吃痛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掏出两枚细小的银环迅速朝雪山的左耳上用力扎去,被血沾染之处立刻变黑,仿佛两条细小的虫子钻过耳洞,直到又重新结成环。
  雪山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他奋力推开黑钨,脸上阴晴不定,大喝道:“你做了什么?”
  被推到床另一边的黑钨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眼里是雪山从未见过的执念与疯狂。
  他当即决定离开。
      也是自己太天真,还心心念念着当初眼神明亮,心思单纯,看着自己会脸红的小勇者,总有一日会回来。
      谁料,刚走到窗边,一阵剧痛就从左耳直达心脏。背后响起的声音带着他从未料想到的恶意。
  “多好,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黑钨缓缓走向雪山,从背后拥住了他,轻轻咬上他的左耳。
  他一手用力扯下天鹅绒的窗帘铺在冰凉的地上,把已经变得虚弱的雪山小心地放在上面。
  “既然你不肯在我的床上,那就只好委屈你了。”
  说着,他俯下身,不停地吻着雪山的面庞,几不可闻地叹气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雪山脸上只是难堪与痛苦,他闭上双眼,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你还想怎样?”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黑钨还是把雪山抱起回到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又抓着雪山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身。
  他将头埋进雪山的怀里,声音陡然变得闷闷的。
  “不要恨我。”
  雪山身体一僵。愣了许久,方才一下一下地拍着黑钨的背。
  真希望能出生在另一个世界,一个黑钨不是国王,雪山不是龙,我们能好好相遇,成为朋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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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ypersonashark-blog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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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肯和玛丽
       14岁的玛丽迎来了她和堂弟科林的第一位家庭教师。
  和兴趣缺缺的科林不同,她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年轻,有一幅好相貌,听说是克雷文姑父的好友,因为家中突��巨变,身无分文之下,不得已求助姑父,好心的姑父决定帮他一把。
  这就是玛丽对埃布纳的全部印象。
  一周后。
  科林找到迪肯,大倒苦水。
  "玛丽现在眼里只有那家伙,都不和我玩了。上课的时候,看那人的眼睛里都放着光,被表扬一下,她能乐呵一整天。"
  迪肯放下吹了一半的草笛,笑道:
  "这可怎么办?"
  "你还笑,要是玛丽真被拐走了我看你上哪哭去。"科林说。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的。"
  "如果玛丽迟早得嫁人,我宁可她是跟你。"
  迪肯默了一下,然后说:"别担心你姐姐了,她不会有事的。"
  玛丽自己也没想到,会在几天里就对一个陌生男人深深折服。
  埃布纳懂得很多,会四国语言,去过很多国家,会弹钢琴,还有一把好嗓子。
  因为她也想变得这样博学多闻,对学习也有了兴趣,而且她本就聪明,进步更是飞快。
  而且他也不介意自己直接喊他"埃布纳"。
  傍晚,钢琴课结束,科林先一步离开后,埃布纳叫住了玛丽。
  他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段时间你表现得非常棒,今天晚上,你悄悄来我的房间,我送一份小礼物给你。不要告诉科林,我担心他觉得我偏心。"
  玛丽红着脸点点头。
  科林在走廊高声催玛丽快点,她只得快步离开。
  夜晚很快到来,玛丽踮着脚走出房间,以防万一,她特意瞧了瞧科林的房间,确认没有动静后,她松了口气,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来到另一头的客房,现在是埃布纳住着。
  门半掩着,她推开门,埃布纳已经脱下外套,站在窗边。
  “听你叔叔说,那片花园是你和科林一起打理的,真了不起。”
  埃布纳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玛丽。玛丽只穿着一条长长的白色绸睡裙,看到埃布纳的表情,突然就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背靠着门板,她强作镇定,缓缓说道:“我有点困了,先生,我们明天再说吧。”
  她的脚欲往门框边移动,埃布纳却先一步抓住玛丽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顺手就关上门,上好锁。
  埃布纳以玛丽从未见过的可怕眼神盯着她。
  玛丽感觉自己就像被老鼠盯上的猫,恐惧几乎使她动弹不得。
  “怎么不叫我埃布纳了?我可是很喜欢你那蜜桃色的���嘴喊我埃布纳的模样。每天每天,我都忍耐得很辛苦呢。”
  男人的手抚上玛丽苍白的脸颊,拇指轻擦过她颤抖的唇瓣。
  玛丽猛地咬下去,趁着埃布纳吃痛的功夫她朝门跑去。
  “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大?”
  抓住门闩的小手因为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
  “你穿着睡衣从我的房间跑出去,大家只会认为是你跑来诱惑我,而不是我先对你如何。”
  埃布纳步步紧逼��
  “而且此事传出去,不止是仆人会看不起你,连带着科林,你的克雷文姑父的名誉都会收到影响。你该庆幸你没有姐妹,不然她们都会被你拖累。”
  泪水一滴滴砸在门把上。
  玛丽怀念那个刚刚来到庄园,骄横跋扈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若有人敢欺负自己,必会被自己狠狠报复。
  因为那时一无所有。
  她不能拖累姑父和科林,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只是一个身处异乡的孤女。可是一想起最早接纳她、关心她的玛莎,索尔比夫人,哦还有迪肯…她的心脏就一阵阵地抽着疼。
  突然,一股夹杂着泥土、石楠花、青草的气味钻入玛丽的鼻子。
  她收拾了一下情绪,缓缓转身。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埃布纳大喜。而他身后,是迪肯。
  他攀上了窗台,月光洒在他身上,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精灵。他朝玛丽咧嘴一笑,轻巧落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儿声响。然后拎起一根木棍—估计还是他自己削的—砸向喜形于色的埃布纳。
  玛丽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扑过去抱住迪肯,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下。
  待她哭够了,迪肯带着她翻过窗子,顺着梯子爬下去,来到花园。
  花园被淡淡的雾气笼罩着,迪肯却清楚知道通往他们的秘密花园的路,他牵着玛丽,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前行,没有误伤一朵花。
  他和玛丽在石椅上坐下。
  迪肯没有说话,他细细端详女孩的脸庞。哭得微微肿起的双眼,也遮挡不住女孩一日赛过一日的光芒。
      犹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虽说比玛莎形容最初那面黄肌瘦,发如稻草的样子好了许多,却着实算不得好看。玛莎每次回家都会叽叽喳喳说上大半天关于这位印度来的小姐的事情,说她的变化,时间长了,迪肯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不��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这个“妹妹”的形象,随着玛莎的描述,在他的大脑里一天比一天具体。
    她任性,她脾气坏,她不好看,她是个被宠坏的小姐,她变了,她开始往外跑,也会好好吃饭,虽然有时候会口是心非,但是她本性不坏。
   然而,直到真正见到她,这个形象才真正鲜活起来。
   在迪肯面前,她丝毫没有架子,她对他充满好奇,迪肯稍微离开一会儿,她满脸焦急,仿佛他从此就消失不见。他甚至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面,才十岁的小姑娘就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我喜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五个我喜欢的人”。
  迪肯握住玛丽的双手低喃:“玛丽,你曾说过你只有五个喜欢的人,现在我还在这份名单上吗?”
  迪肯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她一时分辨不清是海浪还是荒野上大风刮过的声音。
  她点点头。
  迪肯握起她的右手,凑到自己嘴边轻轻碰了一下。
  “还在吗?”
  玛丽点头。
  迪肯沾了些玫瑰上的露水,抚上玛丽的唇,轻轻揉擦。
  “还在吗?”
  玛丽脸上浮现红晕,继而点头。
  她想说话来着,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一直绷紧的那根弦陡然松了下来的缘故,她的困意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就往迪肯身上倒去。
  迪肯见状,只好调整了下姿势,让她可以枕在自己双腿上,脱下外套给她盖上。
  “小玛丽,你对我可真放心。”
  玛丽还没睡着,听到这话,也不懂什么意思,就动了动脖子,浑不知她这下蹭到什么危险的玩意儿。
  迪肯僵了下,还是决定先让她睡吧,他做他的。只是庄园里没有女主人和女性长辈来教导小玛丽这样那样的常识,果然很麻烦。
      过了一会儿,迪肯有了主意。
     看着自己腿上毫不知情的女孩的睡脸,他脸上浮现出意义不明的笑,挑起玛丽的一缕发丝拨到她耳后。
  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总有一天能说出来的吧。
     第二天,玛丽只记得前一晚被偷偷摸摸爬窗的迪肯叫去花园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聊了什么,以及眼睛怎么会肿成核桃。
     不等她细想,就听说不知道昨晚埃布纳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一早就说自己昨夜睡梦中得到天父的启示,决定去当修士,一生奉献给主来赎罪。(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是——在梦中被一个声音训斥了半天,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下半身不行了)
     她倒是求之不得,没了家庭教师的约束,每天什么时候看书什么时候去花园什么时候和科林去找迪肯玩都是她自己来安排了。
    结果——
    新来的老师是索尔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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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ypersonashark-blog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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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宠物
  这天,雪山下班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雨来。他匆忙赶回住处,门口有团小小的黑黑的东西。
  起初,他以为是早上出门前忘丢垃圾了,直到那团东西抖了抖,却是只湿漉漉的小奶猫,看起来出生没多久,也不知道拿来的力气走到这儿。
  察觉有人来,小猫弓起身子,见到是他,瞬间就精神抖擞地迎上去,“啪”地就顺着皮鞋爬上去,一把抓住雪山的裤腿,嘴里还“呜呜”地叫唤着。
  雪山无奈,只得先开门,径直往卫生间走。
  他没有养宠物的经验,凭直觉,扯下了自己的面巾给小猫擦干身子,接着找来电吹风,开中档温度和轻柔风速继续吹。一边吹一边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跑上六楼的,不过我们这儿不能养宠物的,何况我只是个租客。今天倒是能收留你一晚,明天就不行了。抱歉。”
  小猫眨眨眼,好像听懂了似的。
  雪山翻出个昨天收快递还没来得及丢的纸箱,垫了些气泡纸,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放了进去,转头就去忙自己的事了,没留意小猫轻松一跃出了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雪山身后。
  雪山在书桌旁,它就蹲在他脚边,眼看着好几次就要忍不住捣乱,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雪山进了浴室,它没来得及跑进去,看了眼磨砂推拉门映出的人影,它无聊地原地追着自己尾巴玩。
  雪山吹干头发,正要爬上床,嘿,小奶猫趴在枕边等着他呢。
  他只觉得好笑,拿出手机准备给小猫仔拍照片,好发微博看有没有有爱心又靠谱的朋友愿意领养的。“咔嚓”声一响,小猫傻住了,雪山盯着手机屏幕上显出的图像愣住了,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状似随意问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手则在飞速查看自己刚刚拍照是不是用了APP,有没有手滑点了什么奇怪的滤镜。
  反正家里只有自己和这只“生物”,就是弄错了也没什么好丢脸。
  然而作为一个普��的成年人类,此时此刻,怕的就是没搞错。
  随着“啪”的一声,一阵烟雾腾起,包裹住“小黑猫”。片刻后,烟雾散去,一只比原来的小奶猫大不了多少的小黑龙出现原处。相对于它的体型,方方正正的脑袋,显得略大,却也挺可爱,身体两侧的翅膀有力地拍打着,灯光下泛着奇异光泽的黑色鳞片,覆盖住肚皮以外的全身各处。
  如果是在阳光下,这鳞片一定会更加夺目吧。
  脑中突然出现的想法,让雪山自己也吓了一跳。
  小黑龙的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雪山,被回过神来的雪山一瞪,又心虚地低下头,“嗖”地就往他怀里撞,不想被眼疾手快的雪山捏着脖子拎起。
  按照普通人的心理,这时候是应该大叫,还是淡定的把这玩意儿丢出窗外,睡上一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雪山有点拿不准主意了。原本,作为一位20多年都坚定地拥护无神论的人类,眼前的黑龙(再小再可爱都是龙!)——这种奇幻生物是不存在于他关于现实或日常的认知中的,可是,一对上那双可怜兮兮的小眼睛,心中就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情来。
  倏地,一个念头闪过。
  雪山面无表情走到窗边,开了窗,一手把小黑龙拎出窗外,神情严厉。
  “你要是还能变个什么的,趁早一次性变了,不然就滚吧。”
  于是又是一阵烟雾升起,只是这回覆盖的范围要大得多。雪山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过须臾,眼神又变成略带困惑的样子。
  烟雾还未散尽,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黑发男孩扑到雪山怀里,像只考拉死死巴住他不放。
  “不要赶我出去嘛,我保证不捣乱!”
  看着男孩撒娇的样子,雪山很有扶额的冲动。然而,该搞清的问题,他是不会让他敷衍过去的。卖萌也不行。
  “你从哪来的,为什么找上我?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养龙做宠物什么的,我可吃不消。”
  “不知道。”小男孩一派天真,丝毫没有因此感到困扰的样子,“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了,你身上有烤肉的味道,我很中意你。一天一餐肉就好,最喜欢的是牛肉。”
  这只龙看起来脑子不是很好使的样子。雪山想。
  而且身为龙的尊严呢,这么随便就成为人类的宠物真的好吗?
  “对了,我叫黑钨,听说是一种矿物的名字。”
  虽说刚见面就产生了误解,���人一龙的同居生活还是就此开始了。
  
  事实证明,雪山的预感果然没错。
  黑钨见雪山洗菜做饭看起来怪累的,自告奋勇去洗碗。打碎碟子都不算什么事,再买就是了,小黑龙直接学着雪山,什么碗碟洗完都往消毒柜里塞,其中就包括不少塑料制品。还好雪山闻到异味,赶紧断电,不然厨房烧掉都是很可能的。可是,消毒柜肯定是报废了。另外,因为这是房东留下的,所以还要赔一笔钱。
  龙都是笨蛋。
  最后,雪山只好一件件地买好零食放家里,每天都要再三警告黑钨,厨房是禁区,单独在家只能看书、看电视、打游戏、吃东西和睡觉。
  好在黑钨平时大半时间都是人类的姿态,倒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业主、管理员或房东察觉这里多了只动物,就是出门迎面碰上,只要说是亲戚家的孩子也总能蒙混过去。只是黑钨有个毛病怎么也改不了——
  在睡过一次床后,他再也不肯变回小黑龙睡纸箱了。
  原本租的时候,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住,床也是单人床,睡上两人实在是太挤,哪怕其中一个只是十多岁小孩的体型,更别提黑钨的睡姿糟糕的不行,醒来的时候,要么是肚子,要么是脖子会被他的手或腿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有几回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地板上睡了多久了。
  雪山上网搜索龙的喜好,看到资料上说龙喜欢黄金宝石之类时,他眼前一亮。下班顺道就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堆金币巧克力和塑料或玻璃做的玩具首饰,一到家就全拿出来好好铺在新买的一个更高级的宠物窝里(自己也觉得纸箱太寒碜了配不上龙)。洗了��澡出来,他之前料想的黑钨变成小龙高兴地躺在新家里的场景并没有看见,反倒是以新窝为中心的地板上洒满了金币巧克力的包装纸,黑钨斜躺在地板上说:“雪山,这些巧克力味道不错,不过下次不要乱放,吃的要放在专门的零食罐里,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雪山一晚上没搭理黑钨,洗漱完就默默上床,之间黑钨穿着条四角短裤“啪哒啪哒“跑过来,拿着支果味冰棍就往雪山嘴边递。
  ”雪山,我把我最喜欢的味道给你吃,别不和我说话啦。“
  雪山哭笑不得,拿着自己买的冰棍给自己赔罪算怎么回事?何况这只傻龙只怕压根不知道缘由,只看见自己不开心,也不理他,就巴巴地跑来讨好自己了。
  ”你自己快吃吧,待会儿冰棍要是融了,水滴在床上,咱俩今晚都得睡地板。“
  正好有一滴顺着冰棍的棍子流下,已经流过手肘,眼看就要落下,黑钨赶紧从下往上一舔,然后继续把冰棍往雪山口里塞。
  “快含住吃掉,再落下来就是你的错啦~”
  “好好好,我来吃,你快去漱口来睡觉,我吃完也要去漱口。”雪山感觉自己有点像哄孩子。
  黑钨可不管那么多,听到雪山好声好气地同他说话,整个龙如蒙大赦,立刻就回复到精神十足的样子,欢呼着朝洗手间跑去。
  “说过多少次啦,晚上不准大喊大叫!”
  “知道知道,你也在大喊呀!雪山你啰嗦得像个老妈子。”
  “……你明天开始吃素吧。”
  黑钨瞬间就冲了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雪山冷漠脸无视。
  真是太宠他了,一点身为宠物(雾很大)的自觉都没有。
  
  打定主意要冷处理后,雪山的日常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差别。
  起床,洗漱,换衣服,关好水电,提垃圾出门。
  这样持续了四天,雪山冷静了不少。他意识到,黑钨的心智有时确实只有人类小孩的水平,自己因此常常把他当小孩训,然而他好歹是龙。龙,是比人类寿命要长上许多,又充满智慧的生物。虽然智慧方面,黑钨还看不太出。
  何况,黑钨消失的记忆也很可疑。能消除一条龙的记忆……也不知道黑钨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很快,雪山又甩甩头,说:“这可不是我该管的事。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目前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必要弄出个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出来。
  周五下班回家,雪山对黑钨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离开这里,或者遵守规矩。“
  ”我不要走。“
  ”那就遵守规矩。“
  ”什么规矩?“
  ”一,九点以后禁止大喊大叫;二,人形状态睡沙发或者变回原形睡纸箱——因为房租是我在付,所以我睡床;三,如果要单独出门必须提前报备。暂时就这些。“
  雪山对着纸念完,抬眸等待黑钨的回应。
  ”答应的话你会给我烤肉吃吗?“
  ”隔一天吃一次。“
  ”好吧。“
  雪山看着沮丧地垂下头的小男孩,差点就一时冲动答应下每天吃肉的要求。
  他以为日子从此就能平静下来,然而,永远不要小瞧和一只龙共同生活的难度。
  黑钨到了发情期。
  显然黑钨毫无处理经验。虽然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应该出去找一只喜欢的母龙然后追求她,身体却本能地想靠近雪山。
  这样身心冲突的结果就是雪山已经好多天没一觉��到天亮了——每次到了半夜就会感觉身边多出一个热源,然后热源靠近自己抱着蹭。
  他都要气炸了,而醒来的黑钨总是一脸茫然地表示对于自己怎么变成人形爬上床毫无印象。
  与此同时,雪山发现自己有些异样。在公司时一切正常,一旦回到家中,便会出现短暂的失忆,回过神来完全无法想起过去的几分钟自己在做什么。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工作压力太大,后来他发现是和黑钨有关。因为最近一次清醒过来后,他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对着身边熟睡的黑钨。刀刃离他的脖子仅有一公分。
  随着脑袋断片的时间越来越长,脑中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也在逐渐增加。雪山一日比一日焦虑,每每看着黑钨就会无法控制地产生痛苦又愤怒的情绪。
  雪山向公司提交的申请通过后,趁着黑钨不在,留下房间钥匙和一整个冰柜的肉块,他就搬去了员工宿舍。
  那些不对劲的状况终于停止了,然而脑中曾出现的关于另一个名为雪山的人与黑钨的记忆碎片并没有消失,反而在他每次睡着后,通过梦境不断重放。
  假如有一天,自己的记忆全被另一份记忆替换,那他到底算是谁?
  他不想就此变成另一个人,于是整夜整夜地不敢入睡,白日里的工作效率自然大打折扣,主管已经多次在部门会议上公开点名批评他最近的工作状态。雪山毫不怀疑这样下去自己会被炒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室友看不下去,递给了他两片安眠药,说是自己吃剩的,不过没过期,吃下去一夜无梦睡得特别好。
  雪山听到”一夜无梦“就心动了,反正状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一夜,雪山都没醒来(还好是周末)。
  雪山梦到了千年份的记忆。从努力练剑,和团长屠龙,到奇怪的黑龙出现佣兵团全灭,及至后来与黑钨的相遇,承诺,契约,谎言,背叛……那汹涌而来的情感,对他而言太过沉重。
  要么自杀,要么屠龙——这是雪山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
  然而,黑钨显然不会放过他。
  他注意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离开的那出临时住所。
  去年签的合同到下个月,到时候,就没必要续租了吧。
  不知怎么,这时候想起的却是租约的事。
  雪山的目光转向坐在床边的那个高大的身影,眼中是根本藏不住的厌恶。
  真正的黑钨见状眉毛一挑,戏谑道:”看来都想起来了。不枉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来弄这么一出。“
  身体动弹不得,雪山不清楚是对方施了禁锢的魔法还是自己身体早就到了临界点。他也懒得再去思考自己是谁这种一不小心脑细胞就要死光光的问题,索性阖上双眼。
  最坏不过一死,这是他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如果是更恶劣的把戏,他也只有奉陪到底。
  
  待雪山沉沉睡去,黑钨的笑意陡然变得苦涩。
  ”还是无法改变吗?哪一个世界的你,最后都只会恨我。既然如此,“他的神情从懊恼变得坚定,”我会找到每一个世界的你。“
  对人类而言,长生是诅咒,对我来说,却是拥有漫长的生命,你的眼里却看不到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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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和炮萝
   花哥闲暇喜欢做做机关,炮萝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来研究机关。每年一次的万花唐门的机关交流活动上,花哥第一,炮萝连三甲都没进。而且也不是输给他。
  炮萝被长老交代去策反。因为心软战力根本不够看。结果被花哥当刺客差点当场被秒。炮萝抱怨不是一般都会留活口问话吗,花哥不语。
  结果在后来的日子里亲眼看到花哥解决了一拨又一拨的暗杀,炮萝才意识到这个花哥的来头可能不小。
   炮萝有天脑补花哥这么擅长机甲却没选择唐门而是拜入万花的原因,其实是曾经眼睁睁看着挚爱香消玉殒自己却无能为力。 花哥答:“晕马车,离家近,不吃辣。”  
   炮萝学得最好的只有轻功,隐身,铁爪,和一些不会见血的辅助技能。前两个只是为了保命,铁爪这个还是当初唐夏因为她的不上进气得说“你也就只有看见厉害的大侠立刻一爪子丢上去抱人家大腿的能耐了”,从此,炮萝成了唐家堡第一牛皮糖。    
   杀手们目标明确,从来没打算跟整个万花谷为敌,谷里其他人也不知道对花哥的能力信心十足,还是事先就被交代过,面对层出不穷的暗杀,从来都只有他一人单打独斗。    炮萝不喜欢这样。    虽然一开始被他误会差点交代在这,但是这段时间也吃了他不少饭菜和药丸。还有他煮的茶汤,特别合她的口味。    她几乎有点把他当朋友了。    她不再袖手旁观,每天都爬上爬下,��个不停。花哥发现她在做什么后,偶尔出声指点一下。    下一组人到来的时候,先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堆设置好的机关,接下来再是炮萝抛出的淬过毒的陷阱,最后才是他们熟悉的花哥的攻击。
   一次战斗中,对方雇佣了一位唐门出身的杀手,炮萝根本抓不到机会隐身,为了护她花哥受伤。良心不安的炮萝等到他伤势开始好转后就跑回了唐门,开始认真训练。
   炮萝每隔十天就会偷偷跑去万花谷花哥住处的屋顶默默守一夜,炮萝不想露面花哥也不说破,默默在屋檐下头挂个小布袋,里头是十天份的各种对她有益的药丸。有时也会正巧碰上不长眼的刺客,两人就心照不宣地并肩战斗。
   花哥看着炮萝一天天成长改变,心里也会纠结,自己当初的做法到底对还是错。他也希望她可以一直无忧无虑地成长,手上不用沾上血。可是这个世界危机四伏,哪怕她一生都在唐家堡度过,那里头涌动的暗流并不比别处少,何况她还是一个孤女。
   他看她有时像师父看徒弟,清楚地知道如果不狠心推她出巢,她永远学不会飞。
 花哥没想到表白自己的心意后,炮萝给他的回应居然是逃。炮萝一门心思都花在保命技能的学习上,真正想逃得话,能追上的人也不多。
   他下意识想追,然而眼睁睁看着距离越拉越大。
   炮萝过了一旬再来万花谷,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小童说他旧疾复发在养伤。再要问得更详细些,却没人理她了。炮萝很少看到花哥跑上很久,原本以为是他个性使然,又或是他喜欢装出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别人还拿他没办法的样。没想过是因为他曾伤在肺部,一旦跑起来,不过十几步,肺部就会开始剧烈地疼痛。
  花哥许诺她修养好身体后每日教她一个时辰的机关。炮萝忙不迭地答应,于是被拉过去,额头上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下。
“这便抵做一日的束修了。”  炮萝反应过来又脸红想跑,花哥也不拦她。 “你想跑就跑,反正我也追不上你。”  炮萝不跑了,她支支吾吾问那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花哥点点她的唇。 “这里可抵一月。”
 花哥发现炮萝完全不会吃醋。 “我和师姐师妹走的近你不会不开心,不会想独占我吗?” “为什么要独占,唐夏姐姐说好东西要学会分享。我觉得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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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
有一天,人类永远失去了星辰,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人在意,他们有太多事情需要做。反正太阳还好好地挂着呢。
有一个小女孩出生了,她在一个以某颗星星命名的村子出生,然而村中活着的人里,没有人见过那颗星星。
就连星辰的传说,也大半消失在漫长的岁月里,只留下零星的故事或童谣,存在于老人们的回忆里。
女孩听着奶奶翻来覆去念叨着的这些童谣长大,她对星辰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烈。
相依为命的奶奶过世后,在葬礼上,她见到一个打扮怪异的女子,头发是粉红色的,却打着绿色的阳伞,身上穿着男式的条纹西服。
“你的愿望,北方的魔女能够实现。”
在她耳边留下这句话后,女子便在女孩的视野中渐渐失去了踪影。
女孩想要了解星辰的秘密,想见到星空。
了无牵挂的她决定赌一把。
她顶着变化无常的气候跋山涉水走了一年多才找到一间普通的红砖房子。
魔女住在这里吗?
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推开门,并没有人,只有一只老虎……等等,老虎?
女孩拔腿就跑,却没能跑过那只猛兽。
老虎把她扑倒在地,渐渐化成一个身形健壮高挑的女人。
“你就是南方那个疯女人说的小姑娘?”
女孩想起那个怪异的女子,虽然容貌早就记不清了,然而粉色头发和绿色阳伞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刻。
魔女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边涂着指甲一边跟她说,自己从来不做善事,只做交易.
她得帮她做事才行。
这个世界有一些地方,身怀魔力的人无法进入,而魔女所需要的三样东西,就分布在这样的地方。
接受条件后,魔女给她做了一些方便携带又耐饿的魔法食物和提供给她耐磨防水的衣物和一些必备工具后,就催着她上路了。
又是许多年过去,她曾在活火山附近钓上只出现在即将喷发的岩浆里的鱼,也曾在暴风骤雨的夜里,拿着特殊的眼镜找一年中的这一天才能见到的矿石,还在有食人族居住的密林里,潜入他们的神庙,窃取号称是殉难神子身上的的骨片。
重新出现在魔女眼前的几乎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了,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哪儿是没有伤口的,她的四肢隐隐可以看到线条优美的肌肉,她的脸上满是晒��,脸部轮廓也因为长大而褪去了婴儿肥,唯有魔女提到星辰时眼中的熠熠神采,让魔女想起当初那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女孩。
“我的魔法主要是时间回溯,我不清楚隔离星辰与这个世界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我只能让你看到过去的星空。”
女孩发现,屋里壁炉的位置变成了一扇门。推开门,是一个类似栈桥的平台,她一步步向前,面前原本纯白的空间如同藏着秘密的布帘被渐渐拉下,上下左右全是各种亮度的星辰点缀在浓重如墨的夜空里。
那种宏大和绝美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那么想纵身一跃,成为这一切的一部分。
魔女的声音适时地在她脑中响起。
“很久以前,人们重视每一颗星星,给每一颗星星命名,从星星的运行推算出进行各种活动的最佳时机,人们还给位置接近的星星编写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有的人甚至会花费毕生精力去研究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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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ypersonashark-blog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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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梦境
頭疼。以往發作時多是鈍痛,這回卻是刺痛。
再睡睡就好了吧。無論是布洛芬還是撲熱息痛都已經吃完了,醒來也是空收折磨。
疼痛越來越劇烈,如果說最開始是針扎的話現在就是錐子扎進眼球後方。
我掙扎著睜開眼,欲起身去找冰袋敷一敷,眼前所見一片白,空空如也的房間除了身下的床,就是角落裡一盆不知名的觀葉綠植。像是病房。
這是哪?  
又是一陣刺痛襲來。
等等,我原本應該在——哪?
我是誰?
我看著房間唯一的門,害怕它被打開,又害怕它打不開。
心裏還有一絲期待下一秒就醒來。
對了,每次做惡夢,似乎從床上滾下來就能醒。
試試吧。我如此想著,裹著被子深吸一口氣,咬牙滾了下去——
嗚!
眼淚瞬間就伴隨著半邊身子的疼痛冒了出來。
唯一好處是頭不疼了。
緩了緩,檢查自己身上衣服裙子姑且還算正常後(其實我也不確定在現在的環境下是否正常),掀開被子,穿好床邊的鞋子,推開門。
總要離開這個房間的,無論是否夢境,故事總要進行下去——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句話。
眼前是帶著幾分熟悉的走廊過道,過往的人來去匆匆,沒人停下來看彼此一眼,也包括我。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全被相似的虛影籠罩著,即便那虛影穿著不同的服裝,有男有女,但所有同性別的虛影都有一樣的臉,而虛影下是各異的人類,面目模糊,但顯然是不同的人。
我看看自己的服裝,漸漸變得半透明的身體。我是和他們一樣的人呀,但是為什麼會想不起來一切呢?
偶爾有一些實體的身影穿過人群,他們對我也視而不見,我倒是鬆口氣了。
我靠著牆,低頭考慮下一步往左走還是往右走。我現在對這裡的構造一無所知,往哪都是碰運氣。視野裡出現白色的身影,一個溫柔的男聲在我頭頂響起。
“立花遙,身體已經恢復了嗎?你突然暈過去,瑪修這兩天很擔心你。”
我猛的抬頭,胸口湧上的莫名的一股情感,眼睛熱熱的,鼻子也一陣發酸。不是因為終於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是因為別的。
眼前這個人明明我是第一次見到,卻感覺認識很久,很久不見。
我忍了又忍,終於沒讓眼淚冒出來,擠出一個笑,點點頭,不說話。
明明是最普通的工作服,他穿著就特別好看。淺粉橙的長髮總是束在腦後,好像只有某一年的萬聖節他的頭髮放下來過——咦,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看清他掛在胸前的工作牌上的名字——“羅瑪尼·阿其曼”。
“怎麼了,做惡夢了嗎?”被這樣注視著,讓我對於失去記憶這件事感到十分內疚。
“好像是⋯⋯今天是幾號了?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腦子有點糊糊的。”
然後我聽到一個日期。
原來如此。
這一定就是夢吧。我念念不忘的某個永遠無法實現的願望。
2月14日,我的願望一定是能和這個人一起度過今天吧。
自私又貪婪的立花遙,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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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cypersonashark-blog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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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书被撕掉的那几页
“你们先退下。”
"是。"
威严的声音伴随着拾级而上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这座塔的最高处。
原本这是王城深处一座废弃的塔,久远到没人记得它��初的用途是什么了,只是自从国王设计抓住了银龙后,这里就被改造成了一处监狱。
被魔法项圈强迫保持人形的银龙雪山,此时一如既往地坐在窗边的高背扶手椅上,透过焊上栏杆的窗口,看着窗外的天空。
如果忽略那个窗口,和从雪山脖子上一直延伸到床脚的铁链,单看装潢,这里并不怎么像一处牢笼。
桃花心木制成的整套桌椅,胡桃木制的大床上铺着松软的被子,被子和枕头都是上好的鹅绒填充。无论床幔还是窗帘,也都使用的高级的纯色绸缎。
更像是专门供尊贵客人休息的房间。
即便听到脚步声走到自己身后停下,雪山也无动于衷。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居高临下的语气,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切都不一样了。
雪山不得不承认,自己认识的那孩子早就不在了。
“您是说,身体臣服于您,亦或是身心皆为奴隶吗?”他正色道,“无论哪样,我都无法做到。”
“不要低估我,至少前者,你是能做到的。”
听到这句话,雪山终于回头看他。国王的脸上,是仿佛魔鬼附身一般的狞笑。
他垂下眼睑说:“……请不要做下难以挽回的事。”
“呵。从你说出拒绝我的话开始,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雪山不语。
“不是吗?反正不管我如何待你,你都不愿意承认,我和你记忆中那个单纯的小勇者是同一人的事实。”
国王自嘲地勾起嘴角,而后抓住雪山的胳膊,把他一把拉到床边。
“何况,我今天也不是来和你谈心的。”
他扯下自己的披肩,随意丢在地上,将雪山按在床上。
由于魔法项圈的禁锢,雪山连剑都提不起,对龙而言,魔力就相当于人类的体力,现在的他,身体中仅存的魔力,只是支撑他能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坐下而已。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然,诅咒会加重,你的灵魂……“
“和我想要的相比,诅咒、灵魂会怎样我根本不在意。”
雪山只好吞下了原本想说的一切。已经接受了龙族一半生命的人类,如若违抗共生对象的意愿,强行与之交合,灵魂磨损的程度和速度都会翻倍,最后,他的灵魂将会彻彻底底消逝于天地间。
偏过头,默默闭上双眼。
不论这场XX对国王的意义为何,就雪山���言,他遭受的,只是纯粹兽欲的虐待。
银龙雪山更沉默了。
他的眼中,有澄碧如洗的天空,有连绵的远山,有偶尔歇息在窗台上的小鸟,再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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