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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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书街,两座书城:战后新加坡华文书店景观
李金生 BiblioAsia 1-3月,2023 https://biblioasia.nlb.gov.sg/vol-18/issue-4/jan-mar-2023/postwar-chinese-bookstores-chinese-text/ 面对数码时代和读者流失的挑战,新加坡的华文书店逆流生存。 70年代的桥北路。在80年代以前,这里是华文书店的热门聚集处,直至它们搬迁到附近的百盛楼。(Collection of the National Museum of Singapore, National Heri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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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哥哥还有我的砲友
我在台湾中部某个农业大城读大学,这边人不多,当然同志可能更少。
某次,我在聊天室上认识一位27岁的大哥哥,虽然聊天室都是聊情色,几句之后觉得他挺有意思的,我们换了LINE之后便开始谈心。他向我坦承他上聊天室的目的并不是约人,而是怀疑他逼��约人,所以上来勘查。由于他先前在台北念书工作,是因为交了一个逼所以搬来这个城镇,在附近的工厂当储备干部。谈话相当投机,于是我们便以兄弟互称,有几次他下班也送消夜给我,颇为贴心,当下觉得非常幸运的是有个有点像张孝全那型的MAN哥这麽疼我,而也并不像谣传的一样有兄弟姦情,他往往只是跟我说他自己的故事跟鼓励我求学及生活要认真。
某天,我在聊天室上面约了一个还蛮可爱的0号弟,年纪25比我还大,但像是高中生的皮肤,适中的身材还有有肉的翘臀,完全是个高中生模样。第一次我们约在操场的厕所,他光是坐在我的屌上摇晃,我不到5分钟就缴械,他也随着高潮。
由于我住宿舍,之后,我们约了好几次野外。在无人草皮,在系馆阳台,在田地中间,还有次最夸张的直接在半夜的网球场中央,我对他没有特殊的感情,因为他也不多话,爽完就离开。半个月后,也许是学生时期比较没防备心,他说他有去验,很安全,要我也去验,我也安全。所以我们便当了无套的固砲。拔掉套子后更能感受到他丰厚的肉壁下温暖的夹杀。于是我们持续的大概两至三天会约一次,很固定的跟对方发洩,也有几次他说他家没有人,我去他家,火热的做爱并且内射在他体内,没有多馀的谈天就回到学校。
我有跟我哥说,我有这样一个砲友,虽然没有描述得很详细,但有跟他说我们都会野外做爱。哥都笑说我实在太夸张,也叮嘱我要注意性爱安全。我把跟这个砲友无套的事情跟他讲的时候,他还打了一下我的头,叫我不要那麽阿呆。哥也跟我说,最近他逼都不跟他做爱,而且爱上去我们学校游泳,他怀疑是去约人,但又不疑有他。
某天,我一样在我砲友家做爱,这天经历特别旺盛,不仅先内射了一发在他体内,拔出来之后又随着他一起打出第二发射在他肚子跟脸上,由于我的体质射的本来就比较多,几乎高出正常人三倍的量,第二发仍���以射的他浑身都是。事后看他累得睡着,而我要赶着上课所以先急忙着走人。
当晚,没想到才刚下课,就收到我哥传简讯跟我说,他心碎了。我问他原因,他说他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下午请了特休回家,发现他逼没有穿衣服躺在床上,屋内浓浓的精液味。走近一看身上都还是未乾的精液,他逼惊醒辩说是在打手枪,可是身上的量多到不是他逼平常的量,然后他逼裸身站起来,一道白浊的精液就随着大腿沿线而下,他立刻要他转身,没想到他手指往肛门一伸一摸,凑过来鼻子旁边闻,他逼菊花内满满是他人的精液。
当下,我在想世界上不会这麽巧合,虽然我没有跟他叙述过我砲友的模样,他也没跟我说过他逼的长相,但该不会这麽阴错阳差。我砲友就是哥哥的逼?于是我要他传照片给我看,果然世上无有不巧。我干了一个半月的砲友就是哥哥的男朋友。突然间一阵慌乱上心头,到底该不该直接说。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我的手指不听话的敲出了对不起三个字,哥问我为什麽要道歉。
我拨了通电话给他跟他说”哥,这阵子,我说的砲友就是你男朋友,对不起,我不知道。”电话另一端无声了半宿,哥问我说”下课了吗?晚点一起吃晚餐好吗?”于是我们约在学校后门。
一小时候,哥骑车到了后门,我原本很担心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对我做出甚麽暴力行为,但我想,那也是报应。果然,他机车一下,就是往我冲过来,正当我防御姿势都做好的时候,我感受到的不是迎头痛击,是一阵温暖。
哥抱住我说”好险是你,不然我会崩溃”。
我们骑车到一家比较大,别人听不到我们说甚麽的简餐店,哥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我只顾低着头。
“别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错不在你”哥有点笑意的这麽说。
“可是我做错了”我当然感到愧疚。
“我刚刚跟他好好沟通了,他说,我做爱的方式常常太粗暴,而且大小有点超过他的负荷程度,他爱我,但一年多以来他也忍着下来,可是还是有难解的慾望无法沟通,我一直都很自以为我身材好,屌又大就可以满足别人,其实我也有问题”哥这麽说。
“但无套我实在是无法接受,但知道是你而且只有跟你之后,我又觉得安心了”哥歪���歪脸接了这句。
“我…”我实在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甚麽你要不是你��那麽多我也不会发现,你的量有点夸张,从里面流出来简直氾滥我都看傻眼了”哥继续歪脸说着这句。
“ㄚㄚㄚㄚㄚ……………”我只能大叫。
“你说,我记得你是不分对不对,之前,你知道我为什麽疼你吗?当然因为也很欣赏你,但我做人有原则,所以不会碰你,而今我跟我逼说好原谅他的条件就是…”哥这麽问。
“就是甚麽??”我想该不会跟我有关吧。
“就是我也可以跟你做爱”哥邪恶的说出这句。
我张大嘴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刚刚看到他浑身精液的时候,看到他后面流出一堆其他男人精液的时候,我脑袋都一片空白了,我在这个地方没有其他朋友,只有跟你聊得来,你跟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以为你知情背叛我对你的好,一度火烧到快爆炸,但是你说你不知道,我也确信你无从得知,我逼听到我跟你认识的时候他也吓到,但是知道是你之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哥哥这麽说着。
“我没想到你在操场,在阳台,在草皮间干的是我逼,我还记得你跟我说你上个礼拜在学校侧门干他的时候还差点被骑车经过的人看到,在阳台上干他的时候射太多进去还流到地上忘记擦被同学踩到”哥一边回忆我跟他说的片段,我真的只想找的洞鑽。
“我也是男人,我很色,我也要你。”他很坚定的看着我,但是没有怒意。
“哥哥说甚麽我就做甚麽,对不起啦。”我还是不敢直视他,他笑一笑拍了我的头,温柔地跟平常一样。
“吃饱了吗?走吧,去我家。”哥哥起身这麽说。
“可是,你逼,不在吗,我觉得好尴尬”我这麽问着。
“他上晚班12点才下班,我已经跟他知会过,要我原谅他的方式,就是这种方法”哥边这麽说,我搭上哥哥的机车。
回到了下午我大爆发的那个房间,我来过四次,却不知道这是哥跟她男朋友共同生活的空间。
“紧张个屁喔,你不是来过。”哥哥嘲笑我的窘样。
“靠夭喔,我又不知道这是你家。”我扭过头去有点像小朋友的尴尬说着。
突然,哥对我做的是完全没做过的动作,平常他送消夜给我会拍拍我的头,或是大大力的抱我,但没有想现在这样,是轻轻的,环着腰的抱着,手还伸进了我衣服的里面摸了我的腰间肉。
“其实我也有想过当坏人阿,怎麽可能没有,我是不分,我逼是纯0,之前听你的说法你几乎每次都把我逼干到服服贴贴的,你又长的年轻帅气。早就想干你不说,没想到你干人比我还厉害,听完多想跟你狠狠的互干上一场”哥的表情很坏,那种淫荡的坏,可是显得比平常更帅,完全没看过他这个模样。
突然间嘴唇就凑上来,一阵深吻后身上的衣物渐渐的退去,直到两个人一丝不挂。但是当哥哥摸到我屌的时候上面有两小块卫生纸。
“这该不会是,下午,留下来的吧…”哥哥这麽问着…
“ㄟ下午我赶着上课,只有用卫生纸擦”我又继续尴尬的这麽说了。
“所以你的屌上面现在有我B穴里面的体液跟你自己乾掉的洨,干,好淫荡”哥边这麽说边蹲下一口把他含住。
“靠,用口水润滑后还滑滑咸咸的,这真的是我逼的味道,平常我很爱帮他舔菊花,他的体液就这个味道”哥继续这麽描述着,可是我的屌听到这些淫荡的情境竟然硬到不能自己。
“15公分,上翘屌,形状那麽好看,龟头都露出来了,又硬成这样,干,不要说我家那个,我都想让你大干一场”哥哥边吃边说”但现在要让我消气,我要先干你一顿”
他把我的头压下至他的跨间,我只能说哥哥算是老天眷顾的宠儿,健美的身形,明显的胸腹肌。19公分剑拔弩张的直屌,没有爆露的青筋,乾淨又割的完美无瑕的包皮,比我在网站上看过任何一支屌都还好看。我试图完整的含下,但仍有一隻手的掌握却已经顶到我的喉头。只能说可能每天都吃牛排会想吐,或是天生不太爱牛排,有男朋友屌如此还要去偷吃,我砲友是傻了傻了。才舔没几下,哥就把我屁股转向他的位置,抹上润滑液用手指试探。
其实虽然我是不分,实际上我在当0号的部分倒是重口味,每每遇到不过14~15的屌要干我的时候我是不会痛,但也没感觉,还要假叫浪费时间。生平大概也只有前任男友17快18公分的屌每次都能顶住我的爽点,然后边打边射。
哥哥试图放松我的后庭直到三根手指可以进入,我转头看他在自己屌上也抹上大量KY,就打算长驱直入。
“哥,你不戴套吗?”我这麽问着不是怕哥髒,是怕我自己不乾淨他介意。
“你他妈的跟我逼爽成这样,我跟你们同进退。”才说完,他就把头部整个放了进来。
不知道是因为愧疚造成兴奋感,许久没被干的我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痛楚,直到哥哥的弟弟整根没入,我都没有丝毫不适感。
“干,你很强,我逼我都要放好久才能放整根进去,你竟然一下子就吃下去”边说,哥试图摇动他的腰部,没想到���一下就是猛顶。我知道他逼为什麽不喜欢,因为正常人都要时间习惯,即使我只有15公分,也不能这样乱来的对待0号。何况是19公分的神器。但是我的体质特异,我之所以没有得到大0号的封号,是因为我干人技术也了得,干射不少男男老幼。跟我不很熟的人还以为我是功力高超的纯1,但不知道我只吃大屌,只被猛干。哥这麽一乱来,加上他比我前逼还长的长度,直接命中我的兴奋点。
“干,好爽好爽。”没想到哥才顶了十来下,我整个身体就已经开始酥麻,前列腺液开始从屌前面涌出,没想到下午射了两发,还能如此多汁。哥似乎也看出我是真爽不是假应付,因为我掩饰不了因兴奋而颤抖的脚,还有完全不躲避的后庭。身为一个1号很重要的讯息是,如果0号有点闪躲你的突刺,或是被往前撞了没有回到原本的位置准备下一次的撞击,那就是他在假爽。
“没想到你连被干的技术都了得,干,第一次干人觉得那麽爽”哥哥奋力的暴力的扭动他的腰,只能说他的腰力是相当惊人的,虽然没有那种巧劲,但每一下都是尽全力猛撞,拔出然后猛撞,19公分的屌就这样消失只留龟头然后又瞬间填满身体。甚麽九浅一深哥哥完全不懂,每一下都是全力出击,像是不把对方插死善不干休。偏偏我就吃这套。
而当哥从背后换成正面姿势的时候,他看到我涌出的前列腺液,也惊呼了一下。没想到他正面不断撞击下,前列腺液更是像涌泉一般每撞几下就又流出一些,造成他更大力更兴奋的攻击。每一下撞击都响彻房间,我第一次遇到一个体力几乎是猛爆的TOP,这真的不是常人可以应付。没想到这样的姿势三分钟后,我涌出的感觉突然大幅度的增幅,但过程我完全没打手枪,没想到涌出的感觉就这麽爬升到了顶点,我大叫甚至来不及大叫,在哥的撞击声中我射出了白浊的精液。哥看到我高潮的模样,用更快的加速撞了十来下,也吼出了性感的叫声,我知道他也出来了,就这样出来在我的身体里面。
两个人都喘息着无法抑止,除了抱着对方以外没有其他反应,哥的屌还在我体内,硬度还没退下,我能感觉到我被顶撞的点也还没退,被哥的屌顶着仍感到一阵酥麻。
“我第一次干人干到这麽用力尽兴,你都没有闪躲,我只能说,爽翻天”哥哥这麽说。
“我第一次被无手干射,你要我多解释甚麽吗?”我突然害羞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大笑,突然我的歉疚也消退了许多。此时哥叫我手勾住他的脖子,脚勾住腰。把我整个用火车便当的姿势?了起来。
“走吧,洗澡去囉,下午没洗澡的髒小鬼”哥又摸摸我的头,跟以往不同的是他多用了他的屌在我体内顶了一下,让我春叫了一声。直到到了浴室才把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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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Aragorn/Boromir
作品标题:《窄路》
等级:G
警告和说明:
清晨,我做了一个短梦,它像生活一样,没有答案,但我知道,它孤寂又坚定。
梦的记录,波洛米尔视角,死亡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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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昏暗的王庭尽头有两个棺材,阿拉贡和波罗米尔头对头地躺在他们自己的棺材里,手交叉着放在各自身体的胸口。如果乍一看,会不知道他们是在试躺,还是已经去世了。
他们老去的身体被那些尊重爱戴他们的人民照顾得非常洁净,连胡须上亦擦上了芬芳的香膏,被擦拭过无数次的老去的身体,换上了最干净的、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套,刚铎皇室的礼服。
烛光像一串星星点点的锁链,从白色城市的第七层开始串连,一直连串到了顶层的王庭,摆在了华贵棺椁的四周,星烛的光芒随着微风在夜神的手指间轻轻摇曳,但却不会过分的强烈,生者不愿用太强烈的光线去打扰死者的安眠。
法拉米尔来召唤他们,把国王和统领从棺木的卧榻中唤醒,他比他们先去往了自己的路,但却愿在此地逗留,仅为他心底所爱之人做最后的指引。
波罗米尔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灵体轻飘飘的,他没有了沉重的盔甲,也没有了那些过于繁琐的贵族衣饰,他的身体那样轻盈,仿佛吹一口风就能乘风快步去任何地方,他这一辈子都不曾这样轻快过,轻得连自己都在一时之间亦难以适应。
他好奇的在棺木中看一看自己与阿拉贡死去的脸,摸摸他自己的脸颊上,那些眼角处如冬日的冰层上裂缝般的皱纹。他自己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庄重又严肃,那条直线一如他生时那样,是一个人一生的性格一个具象的概括,就像波洛米尔自己一旦决定好了就一往直前,就很少再走去弯路。
然后他俯身,像最忠诚的骑士和最坚贞的爱人般,单膝跪下,在国王高贵如睡去的脸庞上亲吻他遍布皱纹的额头和雪白的头发,握住国王枯朽骨瘦的手,拇指爱恋地摩挲上面岁月的斑纹,把头贴在他的心口,闭上眼睛倾听他永不再为他跳动的心。
阿拉贡的亡灵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脸庞垫在他的肩膀上,亲吻他卸去了所有担子的肩头,好像在提醒波洛米尔,不要为他而陷入悲伤,他还在这里。
停灵室里有哭泣的妇女和孩童,门廊处贮立着守灵的沉默的卫兵,低低的哀伤挽歌,用人类和精灵的两种语言在长厅中吟诵,刚铎的挽歌不会抹去他们的国王与统帅生活过的来处与历史,用传颂的歌谣铭记他们对这座城市不可磨灭的责任与爱,今夜的悲伤只因为两颗星辰永恒的陨落。
不远处的大厅里有永远数不清的人影,不同衣着不同种族的人们来来往往,为葬礼准备各种各样的事,死者在生的世界中永不得真正的安静和安宁,一个国王和一个统帅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他们自己。
过来,过来,我们不能再做久留,无需担心,无需忧惧,白城的未来自有它自己的命运。
法拉米尔对他的兄弟与国王呼唤道,刚铎的三杰这次真的要远行。
他们穿过宫墙上有无数栩栩如生古画的王庭,穿过存储了新旧书卷的古老刚铎档案馆,穿过陈列整齐的兵器馆,与蓄养了无数肥硕健马的马厩,穿过在角落遗落了孩子们木剑和木刻玩具的花园,穿过那些长长的,长长的,有拱形穹顶的连廊。
再往城市的下层走去,街上的人群越来越密了,千家万户手心中点一盏烛灯,把白色散发了贞洁香气的鲜花铺满道路的两旁,人们自发向王庭的方向走去,无言的泪水蘸湿了素白的衣襟,哀悼他们的国王与统帅的逝去。
只有他们与人群擦肩,在活人当中一路逆行,穿过那些纷扰的人群,穿过那些贩售新鲜苹果的水果店、发出香气的面包房,冒着滋滋诱人油脂味的肉铺、飘出醇厚酒香的酒馆、生起风箱冒着火星有金属锻造声响的铁匠的打铁铺……穿过白城他们走过无数次,他们的马蹄踏上过无数回,有新的翻修痕迹的石板路,旧的石头被压在新的石头之上,新的城墙上再没有战争的阴影,老的房子里诞生出一个个新的生命,刚铎的历史在轮回与继续,而新的迭代并没有断层。
他们一前一中一后,穿过佩兰诺平原上那些足足半人高、凄凄的青草,萤火虫萦绕身旁,发出微光守护着前行的灵体,他们走过浪花澎湃的安度因大河,无数的烛灯被人们放在一艘艘纸折的小船上,卷入瀑布的激流,为他们的西去送行。
法拉米尔把他的王和他的兄长带到一条岔开多条小道的岔路口,波罗米尔想跟上去,但法拉米尔的脚步却走进其中一条路远去了。他消失在迷雾中,迷雾在波罗米尔脚下遮盖了法拉米尔的去处,像一个阻止他向前穿不过去的关卡。那脚步声明明离他不远,波罗米尔却怎么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总能追上他,像一个兄长那样去带领他。
我的兄弟,你要去哪里?
他回头,发现他的爱人也没有再跟在他身后,他的身影离散在迷雾轻漫的丛林里。
我要提前去往我自己的路了,我已逗留得太久。
法拉米尔的声音在迷雾中回答。
亲爱的波洛米尔,你也一样,我的兄弟。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只能自己走过的一条窄路,没有任何人可相伴和代替。原谅我,即使是我,与你一母同出,一父养育,自小亲密无间,也不知道属于你的那条孤路的样子,这只能由你一个人知道,但我依然为你祝福,愿我们在路的末端仍旧能顺利相逢。说完,他像一支弦上待发的箭矢,像一头磨好了利爪要扑进丛林中的灵豹,在拉弓至满的声响中,箭的尖锐划破了树林里冷冷的空气,法拉米尔的步子远去了。
我的爱人,你呢?你在哪儿?
风从树林中吹过,每一片叶子的响动,和踩在积叶层上靴子的脚步声,都无言地代替了人声的回答。那声音像阿拉贡生时风一般的脚步,他的国王变回了游侠,变回了那个在中洲的诸多城池中游历,留下无数传奇功绩、智慧骁勇的梭隆吉尔,变回了曾生活在精灵的幽谷中,年轻英俊的人类男子。他穿梭得那样快,那样急,那样灵巧而随心所欲。在路的另一边,在另一个由树林相隔的通道中,他仿佛化身为一阵疾速的西风,一匹驰骋平原的黑马,一只翱翔天穹的灰鹰,向着夜空中的星辰追去,与万物霜天竞自由,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影无形,神行客在无穷的林间迈着如乘风步速般的长腿,寻找他自己的路去了。
我在这儿,跟上来,跟上来。
风的低语,树林的低语。草木和苔藓湿漉漉的气息,老旧的、他自己白树护臂上皮革的味道,像阿拉贡通过其他形式的声音与气味,对波罗米尔灵魂的引领。
波洛米尔形影单只,茫茫然、赤手空拳地走在这条只有他自己的路上,他没有一匹能疾驰的快马,没有坚固的圆盾,亦没有可保护自己的佩剑,甚至没有一把贴身的匕首。道路在他脚下蜿蜒向前,他这一生不乏勇往直前独行的经历,这一次却难得的惴惴不安,把心沉进喉咙里。
那些雾气在他脚边散开了,把干枯的路途其他部分露了出来,他在脑海中想象过一番走这条他自己的路的风景,却未曾料到是这样的枯乏,没有河床,没有绿树,没有任何惊心动魄的瑰丽景象——这条灰色的土路只是异常的狭窄,两边是无穷尽的单调的岩石,路的中间是层层叠叠,大大小小的,无数破碎的石块,通向未知的漆黑的一片,脚下的浓雾再次漫了上来,催促他前行,路上枯树黑色的枝丫和两边带刺的荆棘,像一只只扭曲的爪子,把他拖进这未知的崎岖。
波罗米尔踏在割脚的碎石上,往前走啊走啊,路上的浓雾渐渐从浓白色变成了深灰色,道路变得越来越窄,冰冷的空气中落下无数的尘灰,他往脸上一摸,放到鼻底嗅闻,手指上沾染到那些火烛与烧纸的灰烬。这死后的世界窄到只能容他一人通过,他高大的身躯折断那些干枯坚硬的树枝,尖利的荆棘勾破他贴身的里衣,在他透明灵体的皮肤上留下划伤的痕迹。他抬头,看不见天空的影像,没有月光,没有星光,没有萤火虫的亮光,也没有人造的烛光,这昏暗的路上没有一丝守护亡者的光线,连声音也穿不透这封闭的石岩森林。这条路越来越冰冷,冻得波罗米尔咬紧了牙关,抵御这卸去他不存在的体温的寒冷。刺骨的寒风从枝丫的缝隙中灌进来,从他灵体上的千疮百孔中筛漏而过,这口狂风吹得他轻飘飘的灵体东倒西歪,冰冷得灵魂仿佛都要凝固了。凄厉的风声听起来像吹进布满了岩石的洞口,在这狭窄的孤路上,发出野兽般怪异的嚎叫。
波罗米尔走了不知有多久,长到超过他一生中所有旅行的时间。在凝滞的黑暗中他失去了时间和空间、方向的概念,因为时间对逝者没有意义,狭路也仿佛没有尽头。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走出多远,用碎石划在枯树树干上的痕迹记号,总会重复的出现在其他好像没有路过的枯树上,总是同样的匮乏风景让他麻木又疲劳。
波罗米尔,波罗米尔,你要往何处去?你为什么孤身一人走在这里?
窄路中有低哑的声音在询问他,那声音像从道路两旁的岩石与枝丫里传来,又像从地底的低洼里发问。这些窄路上的风景似乎在他记忆里出现过,从陌生开始变得似曾相识。
我要去往我自己的归途,这条道路只能靠我自己前行。
那条路上有什么样的答案,值得让你在这鬼魅般的狭窄黑暗里去前进找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根本没有答案呢?如果这真实的答案只会令你再次绝望呢?死亡的阴霾让你太劳累了,一个人的困倦会令你变得更加固执,别再往前面去,那里的路只会变得哪怕只是你的灵体也不能承受的狭窄,寻梦的答案也会变成残酷的梦魇,让你再次迷失与堕落,直到灵魂都属于这条无人的孤路,永远永远的沉寂,孤胆英雄一意孤行的白骨葬身之所,从来是无人问津也无人再记起。
你现在还可以回头,往有光的来路回去,重新走一条轻松的没有痛苦没有炽烈情感也没有负担的道路。法拉米尔和阿拉贡还会在那里等你,你的城市也依然会张开怀抱欢迎你,你的兄弟与你的国王,他们会为你升起温暖的篝火,和你重叙从前的故事,在树林中给你带来可信赖的同伴之间充满欢笑、快乐、安全的宽慰与解乏,与你一同再去寻找是否还有另外许多条——全是鲜花,光明,笑声与掌声的荣耀之路,他们与你一同在路上,而不是你此刻一人走入这片无人充满未知凶险的黑暗中;或者原路返回米那斯提力斯,当做从来不曾故去,栖身于那些好走的宽路,或许那里再没有法拉米尔,也没有阿拉贡,你认识的人们会一个个死去,但你的人民亦欢迎你继续留在那个美丽又难以摧毁的白色城市,回到羊皮纸卷的故事中,作为一个时不时会显灵带来神迹的传说,为你的民传颂,回到城中无数座为你立起的巨大石像中,永远的保护他们。
不,我的兄弟与国王不会再在原处了,他们也有自己要走的路途,不管我们如何陪伴对方,形影不离,在低潮时为对方带去欢笑和安慰,在黑暗中互相支撑,是彼此生命的过客或归人,终究到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承受的命数,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独走的路;也没有一个往生的亡灵会执着的一直留在旧处,曼督斯的殿堂才是我们灵魂最后的归所;白色的城市会有它新的人类守护者,那是人类的爱、希望、勇气与信心组成的刚强血线,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去就消散,强大到足以保护它的平静安宁。
希望?
那声音带着轻蔑,染上一丝无情的嘲讽。
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希望仅是你太过绝望中的头脑里苦苦抓住的幻境,是凄风厉雨中冻僵的人关于火苗的幻想,这火苗甚至不曾真的有实体地存在过,未等到飓风来袭,只需轻轻一戳就破灭了。波罗米尔,你就没有想过,你早就在阿蒙汉就陨落了。你的王怯懦,自私,优柔寡断,从来不敢认领他自己的身份,害怕他与先祖一样带来灾难的血统;而你愚蠢,傲慢,自负,武断,一意孤行,不管出于哪种原因,最终也无法抵抗欲望的诱惑——他对自己血脉职责的摇摆与犹豫,和你深陷绝望中的贪婪和动摇,彻底的帮助了我,使你们之间分崩离析,使你走向你最终堕落的命运,纵使别人原谅,但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哪怕连死亡,也无法洗去你自己都无法容忍的耻辱与错误。
还有————还有——————还有………
那声音继续怨毒地嘲笑。
阿拉贡甚至从来没有爱你,一点一丁也不爱你,一天都没有,一刻都不曾。你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你,你们是两条注定不同的平行线,从来不曾兼容与交叉。你们一起度过的岁月仅是你在迷途中的幻想。在生时你在无法告知于人的苦闷中的期盼,无人引领的臣属,无人保护的人民,无人接管的城邦,无人倾诉的你藏在心底的肮脏的欲望;在死后你在无法离开的死亡窄路中徘徊与守望,用固执到惊人的幻觉堆砌出没有发生过的爱情巢穴,为你的爱人用一块又一块的碎石建设那一座从不存在的——有你们共同生活痕迹的池城。这幻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你自己去相信了它,也让我看去了很多因人类欲念丛生、爱而不得、丑态百出的笑话。
你究竟是谁?!
波罗米尔厉声低吼,条件反射去拔他腰间不存在的利剑,但却只能摸到一场空。
你不认识我吗?
那声音令人颤栗地低笑了,它的笑声能使人心底最深的恐惧从每一根毛细血管中渗出。
我是这尘世间被欲念冠予姓名的爱与美;我是深坑的黑暗中唯一闪耀的星辰;我是至高无上,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这庸碌世界芸芸众生皆渴盼的——强大而至尊的欲望。
巨大的火眼出现在波罗米尔的眼前,与他直面,末日火山的熔浆像无数条翻到地面上的火舌触须,在它身后熊熊的喷涌。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他会在他的归途尽处见到它?
波罗米尔摇头,他早就知晓,在多年以前,他所踏上的那个旅程的最后,霍比特族的持戒者把它丢进了末日火山,魔戒已被摧毁,魔眼就此远离中洲大地,被驱逐至虚空之境。王者归来,人类迎来���由他们来守护的第三纪元的序章。他在阿蒙汉被王者之手所救治,互相坦诚了对彼此无法割舍的爱,从此他一心一意追随他的队长,他的兄弟,他的王,与他共赴每一场战役,直到他们都再次见到了,欢迎他们的刚铎的白塔。他与他在刚铎的王庭中再度生活了一百多年,相爱相亲,直至死去。
怎么不可能?你们人类居然妄想完全的消除我,岂知道这天下最难断绝的,恰是你们源源不绝生生不息的欲望。欲望从第一纪元存在的很久之前便开始有了,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它,且欲望不会局限于哪一个物种,不管它在哪一个纪元暂时蛰伏断代,只要生机还在,都能见缝插针的复活,欲望之火将借尔等之体,按照它自己的意愿去酷烈燃烧;在爱欲情仇、权欲野心中,在私欲,利益、不信任、不一心、不合作里,得到使它膨胀的黑色养料,用你们本心中的疑虑惊惧、人各为己去顺势挑拨,再起兵戈,带来堕落、纷争、失败与死亡。如此喜闻乐见的悲观反复上演,你们将次次一败涂地,输得爬都爬不起来,直到永恒。
巨大的火眼已凑到波罗米尔眼前了,它黑色的竖瞳如地狱的深渊凝视他的灵魂,将他的躯体吞噬进火焰的残影里,将他的魂灵放到长长的火焰上炙烤。
你看啊……波罗米尔……那才是你与你的城市真实的命运。
狭窄的虚空之境张开了它的巨口,在那个虚空之境中,波罗米尔看到自己河边的兄弟,法拉米尔在幽蓝色的河面上,在噩梦成真的迷梦中,见到那条无人的小船。
而波罗米尔不在船里,他的尸身早被安度因河中的游鱼分食,骸骨在瀑布超自然的巨力拍击下变成无数块捡不起来的碎片,任由命运的洪流推向各处。他的白骨沉入河底淤积的泥沙中,裹挟着和河底卑贱无名的碎石混合在一起,和死在河底的远古的各种种族的战士的骨头、残破的刀剑、战船的支架、河底的无数的无用的垃圾混在一起,永无人能寻找,无人可打捞,随着时间的流逝永无人再提起。
大河的浪花将碎裂成两半的白号冲到岸边。波罗米尔站在法拉米尔面前,他做了很大的肢体动作,喊叫着呼唤他的亲生兄弟,但法拉米尔在这虚空之境的扭曲时空轨道中看不到他。法拉米尔穿过波罗米尔试图拥抱他的的灵体,悲伤地捡起河滩上的白号,将它双手捧着,交给他们的父亲。
我的长子啊……我那残破国度和残破生命中唯一的企盼……我的爱,我的火,我生命的烛芯。让我如何不能��悲伤,让我如何能不为你哭泣!
那向来坚毅如石像的老人捧着他的白号,把碎裂的两半摊在自己掌心,裹在银灰色裘皮下的巨大身躯痛苦地颤抖,控制不了的悲声令他更加苍老。
我父,我父……
波罗米尔跪在他脚下,一只手捧住德内瑟尔的脸庞,一只手放在他僵硬的肩头,本能地想替他记忆中已经逝世多年的亲父分忧。
他矜矜业业做到了一个坚韧的人类爱国者能做的极限的亲父啊,在他原来的世界中等回了中洲的王者,花了一段时间与他的老旧识解开多年前的死结,承认了他的儿子和阿拉贡的关系,也不再一再因自己的旧念陈观苛责他的次子法拉米尔,比之前更爱更珍惜他的两个儿子。他陨落在刚铎的王庭中,前摄政宰相庄重的寝床上。
请你不要为我悲伤和绝望,让我拭去你脸庞上的泪水,抚平你额间与眼角的皱纹。执起我手中雪亮长剑,依然尽责去保卫我们爱的城市。
然而,他却连为他擦拭下巴上的泪水都做不到,透明的眼泪从他透明的指尖一串串掉落到地上,狠狠扎痛波罗米尔的心。
逃命吧——逃命吧——
烟雾中幽蓝色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我们的城市没有希望了,洛汗没能和我们站在一起,北方骠骑之国的兵马尽数折损在圣盔谷。甘道夫与他的捷影葬在被萨茹曼攻占了的树人的森林,那些最后的树木被砍伐了烧完了,留下了黑漆漆的死去的焦枝,巫师灿若星辰却断裂成两半的法杖照不亮这黑暗。霍比特人们被抛进末日火山,骸骨变成了空中飘散的灰烬。莫瑞亚的深坑中埋葬了勇猛抵抗到底的红发矮人金姆雳,他与他破碎的巨斧、同族矮人们的尸体躺在一起。逐日的莱格拉斯,余生将再也无法用他锐利的精灵眼睛再看一眼他心爱的太阳,他的族人九死一生才将他带到灰港西去的乘船上,他不甘,他不甘!精灵王子的悲声在灰色的海面上痛苦的回响。阿拉贡亦没能带回亡灵大军,尽管他东奔西走,疲于奔命,却终究像每一次那样,晚了最后一步,无冕之王回不到他的王座上。
我们不再有任何希望了,刚铎的人民啊——逃命吧!逃命吧!!!
摄政王站在白色城市的顶层拿着刀剑大喊,身后是抵抗的白城的卫兵,脚下有无数死去的战士尸身。弓箭兵们拿起弓箭向天空和地上射去,但他们被火红的天空中骑在纳兹古尔身上的魔兵之箭射倒,弓箭射穿了白城战士们的胸口,脑袋,铁甲在来自空中的战斗力下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们一个接一个站起来反抗,又层层叠叠的倒下去。而站在城头上发了疯绝望的老人德内瑟尔,还拿着他的巨剑,在与他失守的城邦一起做最后的无望抵抗。
波罗米尔回首,熊熊火焰从夏尔一路烧过来,烧毁了那些霍比特人精心栽培的农田,烧毁他们那些可爱的洞穴式农庄,烧到了刚铎混乱的城池中。门被玄铁的巨柱撞开了,在火蛇中成群结队穿着黑甲的强奥克冲进来,身后跟着挥舞巨型狼牙棒的洞穴巨魔,一只又一只身披锁链的巨象,远方海盗的船早早地埋伏在每一个能包围刚铎的渡口,海盗们狞笑着从高高的城墙上一堆接一堆的爬上来,完成对这个城市的四面包抄。
强奥克们在波罗米尔眼皮底下尽情地洗劫他的城市,无数的敌人杀死他的战士,蹂躏他的人民,奸杀他城中的妇女,无数被残杀的人类的血在城市白色的街道上汇成了血海,浓郁的血腥味渗进千年的白色石板路,万年的雨水都冲刷不干净。
波罗米尔发出咆哮的怒吼,然而他的灵体握不住一把刀剑,拿不起一支枪戟,握不住一张弓箭。泼天的从活生生的人类身上溅出来的滚烫血液,穿过他的灵体,一个个刚铎逃散的人民,与在无情的屠戮中的强奥克,反复穿透他的灵体。人们挣扎着嘶吼哀嚎着,在他灵体内反复的穿梭,他却无法像一个战士那样勇猛战斗,冲锋杀敌。
他身上恢复了很久的三个箭伤开始了火烧般的痛苦,痛楚越来越揪心,黑黝黝的箭孔中流出了泪一般的血,白城的统领在火烧的剧痛和心焦中跌跌撞撞,用他透明的手指去抓那些永不能握住的武器,眼睁睁看着那些他不能保护的人民被生生劈开,被钉在洞穴巨魔的狼牙棒上像玩具般挥舞在空中,被高高抬起象足的巨象踩踏成肉泥,被海盗的弯刀抹开了脖子——就在他眼前,数不清的生命被残酷地杀死。
我绝不会让我仅剩的儿子被这样羞辱!!
在滚滚的黑色浓烟中,摄政宰相绝望的呐喊,法拉米尔被他抱在手中,他身上的盔甲上扎满了弓箭,高贵勇敢的法拉米尔低垂着头颅,早已没有了气息。德内瑟尔痛苦地擦去他小儿子额头���凝结的黑色血块,理好他贴在额头上肮脏了的金色卷发,给他作为一个刚铎战士与摄政王的孩子最后的尊严与宽慰。
不——不————我父,我的弟兄————不要在我眼前亲身走进这由无望建构的坟墓————
波罗米尔奔上城楼,疯了一样试图再度阻挡这注定的悲剧。但他的脚步如走在吸了水坠了铅的海绵陷阱中一般沉重无力。��刚走在窄道中的拥挤感再度在他的灵体之躯上裹挟上来,压迫感的紧窒空气像一只命运之手,将他不断试图冲上前的身躯无情的推开。
我的孩子啊……和我一起去吧………
陷入疯狂与绝望的老人生起来柴火,将油倒在自己和法拉米尔的身上,他紧紧地抱住他的儿子,吞噬的火焰是一道绝望中的屏障,让他和他的儿子免受强敌的侮辱。
希望在哪里?
希望在哪里?
波罗米尔深陷他经历过的绝望阴霾,跪在燃烧的城市中泪流满面,然而还不等他从悲痛中回神,不祥的号声吹响了通红的天际。
刚铎的旧部啊,你们所期盼的伊西铎最后的血脉在这里————
波罗米尔定睛,瞳孔在难以置信中暮地放大。
阿拉贡的头颅被悬挂在七颗星辰的黑色王旗的旗笙上,拥有伊西铎血脉的未冕之王永远紧闭上了他灰蓝色的眼睛。奥克们挑着他们刚铎的王旗,挑着刚铎未来国王的头颅,耀武扬威的去收服这个直面魔多阴霾、代表人类最后抵抗的城市。
阿拉贡————
我的爱人…………
波罗米尔的心脏被捏碎了一般,接二连三巨大的绝望与痛楚令他跪着伏趴在地上,他向前伸出手掌抓握着空气,鼻管呛在他箭孔中流出的血海里,统帅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阿拉贡苍白失去血色的脸庞,他昏沉又痛到麻木的身体在血海中抽搐着,拳头不停畸形地反复握起。波罗米尔的鼻子不能呼吸,他张大了嘴呼喝,吸进了火焰味、人肉烧焦味、城市焚烧的灰烬味、血腥味的黑雾,喉咙中如堵上了尖锐的碎石,痛苦到不能发出悲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黑色的浓郁烟雾又消散了。一面应属于洛林的水镜出现在他面前,从水镜中飘出了一层层白色仙境般的雾气。香甜的焚香混合了安息香、没药、公丁香、乳香、王叶草味道的乳白色轻烟弥漫了上来,那味道像是刚铎王庭里他与阿拉贡的寝宫中常年用的熟悉香料味。那味道催情,每次他与阿拉贡点上这样的香料在他们的寝宫,便注定了这样的夜晚是他们会互相叠靠在对方身上,在对方有力的臂弯中,在对方强壮的怀抱里,在情事中纠缠索要到分不清你我的汗水淋漓。
波罗米尔,不要恐惧……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像宽慰他刚才经历的恐惧无望,阿拉贡的粗糙手指划过他的脸庞,停落在他微张的干燥唇间,爱抚波罗米尔颤抖的舌尖,爱人轻颤的羽睫,在烟雾中低垂的灰蓝色眼眸,让波罗米尔几乎要忍不住用牙齿含咬住他的指尖。
阿拉贡………
为我停留,永永远远与我一起留在这些石头做的窄路里。
波罗米尔翻身后退了几步,瞪着眼前用他挚爱形象行骗的幻影。
留在这里,留在这里!让我在这里爱你。爱人,你不渴望我永久不变的爱情吗?凡尘俗世万般变化,世人皆不可信,唯有我的爱坚如磐石,不会摇摆于任何的试炼,不会像潮汐现象下的潮水反复褪去,它只会如河水褪去后河床上的碎石,万年不变,不会转移。让我们将新的行宫建立在这窄道的碎石之上,从此在这儿彻夜交颈,我会让你幸福到颤栗,忘记所有生前身后的惊慌与忧愁,忘记你的身份、责任和担子,要寻找的答案。我会给你一个,人类能许诺到极限,永不改变的热爱。只要你的欲望和灵魂,从此以后只属于我,脚步不再前行,做我的荒坟中,永不反抗不会褪色的傀儡。
波罗米尔嘴唇颤抖,他爱人的形象用他熟悉的声音低语道。
或者你喜欢更多的,更不一样的阿拉贡。
欺骗者的身形往后退去,露出身后黑色的窄路,阿拉贡苍白赤裸的身躯一个又一个叠在路上,像米袋中倒泄出来的雪白米粒,形成了用躯体做的巨山。
阿拉贡们的手从四面八方拉扯住他,他们的手像焦黑的枯枝,在波罗米尔的胳膊与腿上留下灰烬的印记,试图用无数的身躯,把他的魂灵深深推埋进窄道地底的石路里。
每一个阿拉贡都有他自己的经历和故事,每一个阿拉贡都恳求波罗米尔永远地留在这里。每一个阿拉贡都诱惑他,说好了什么都应承他,只要他的灵魂在这碎石,烈焰、浓烟、屠戮、欲望、情爱组成的陷阱中,在无休无止会重复性上演的悲剧和沉沦中,做这欺骗者永远的囚徒。
来吧……选一个你想要的阿拉贡……选一个你喜欢的国王……我会绝对的成全你……完完全全的满足你……
然而波罗米尔厉声喝道,魔苟斯的帮凶,索隆的残影!你的舌头不配玷污我的国王我的阿拉贡的姓名!哪怕我只剩下一颗头颅,我也要咬断你妄言的舌头!你不是我的爱人,不是我的兄弟,也不是我的国王。你将我的国王与爱人形容如我床榻上免费的娼妓,没有他自己的意愿与意志,可以被随心所欲的玩弄和摆布——但是我不是。我不是这样去爱他,他也不是这样来爱我,你既不了解,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爱的样子。你诱惑我再次经历绝望,���图令我再次沉沦。但我知道,我们白色的城市并没有被战火摧毁,它被它爱的人们重建与守护,我的父兄亦没有在战事中陨落,阿拉贡活着回归了他的城池。
哈!那么,你的阿拉贡究竟在哪里呢?你如何可以笃信那些爱?他甚至不在此路中,不与你同行,不在你的末路,你的国王像你生时那样,永远地无情地抛弃了你!
魔鬼,你以为我会��顿于恐惧,困顿于自己的情欲,困顿于你制造的梦魇与质疑,困顿于你复制出来的粗糙赝品,但是你完完全全的错了。我的阿拉贡就在我心中,不多不少,只有一个,独一无二,有他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彷徨与责任,有我值得用一生去独爱他的地方。在我们一起度过的岁月中,我看得到他,他也看得到我,爱是我们相互馈赠与对方的珍品。而我将会在只属于我自己必走的窄道上,义无反顾的前行,直到能找到我的出路为止,哪怕饱受折磨,我也不会再退却半步——哪怕末路没有光,未来没有伙伴,嘴唇无法交流,穷途没有希望。
那声音不再低语了,窄路像一个拳头一样猛地剧烈收缩了起来,把波罗米尔的灵体紧紧攥住。那路那么的窄,那么的难走,尖利的碎石膈进他的躯体,把他扎成一个漏筛,那条窄路挤压他的器官,挤压他流出脓血的箭孔,对他的摧残变本加厉,让他渺小无力如巨拳中的蚍蜉。
在条条时空交错的幻象之中,他看到了他与阿拉贡各种各样的结局,有时他们不能相守,有时他们共同扶持到生命的最后。
属于他的生命记忆,像碎片一样淹了上来。
他们共同历经圣盔谷的浴血战役,一起率领亡灵大军,赢得人类纪元序章的胜利。
在王庭的新年舞会上,他与阿拉贡共舞,统帅喝了太多酒,踩错了舞步,很糗的歪在他的国王的怀抱和欢笑声中,他搂着他的腰,醉在他舌头上的酒液里…………
也有不属于他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国王娶了林谷中的女精灵暮星公主,他的肩头上有他与她的孩子,但像一个最忠诚永守诺言的兄弟那般——他的王终其一生戴着履行刚铎逝去英雄波罗米尔的白树护臂。在对刚铎的责任上,阿拉贡永不抛弃,波洛米尔祝福他余生的幸福。
无论如何,对那个信守陈诺的人,他都会用所有生命去追随他。
他的领袖,他的兄弟,他的国王。
他用一整颗心去热爱过、让他无怨无悔的爱人。
众多的记忆混合在一起,难辩真假。
他甚至再次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战死于阿蒙汉,还是老死于他与阿拉贡共同生活的王庭之中。
但他又想,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真假,我都热爱,无论真假,我都坦诚,绝不再放下与回避——只要我真心热爱,所有的所有,都不再是问题。
——那么无论真假,我都会继续在我的孤路上前行,无论它是何等狭窄,何等给与我那些我不能承受的伤害,狭窄到只能容我一人探行。
成团的黄色琥珀将波罗米尔包裹了起来,他变成了琥珀中被凝固的蜜蜂,蜂翅上黏腻了沉沉的油脂。然而那只再无所畏惧的蜜蜂勇敢的用他的尾针,像一��劈开混沌天地的利剑般,划开了那片不可战胜的浓稠的黑暗与黏滞。
那么归根结底,一个人的希望到底在哪里呢?
从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替他回答。
在那些坚守的内心中,在无法轻易忘怀的回忆里,在不退却的步伐里,在不甘的笔尖上,在世界上五湖四海的人们的爱中,在一个个落笔开花的传说里。
在心灵敞开的互相深度链接,在生命燃尽了的亦不舍弃。
金黄色的琥珀变成了一朵金色的莲花,莲花的花瓣温柔的包起,将波罗米尔破碎如一颗残齿的血污身体包笼在它层层叠叠的花瓣里。
金色的莲花漂流在血海流淌的碎石窄路上,带着波罗米尔的灵魂驶向路的尽头,那针眼般细小的洞口。
但那里依然有丝一样的光线,尽管它如此的微弱,如此的细小,已至到会让人忽略,但波罗米尔真的看到了它。
——他的光,他的希望。
蜜蜂在莲花的花瓣中冲向那个狭小的洞口,义无反顾冲向他灵魂尽头的黎明,。融化了他的翅膀,而和梦魇中的不停下坠感不同,浓雾被甩在了身后,黑血从他的灵体上被抹除,他的灵魂再次变得向上飞升的轻盈。
一个有白花香味的怀抱稳稳的接住了他。把他好好的、安全的、抱在自己怀里,那是他最熟悉的国王的怀抱。
尽管诸多磨难,经历了各自生命的各自挣扎和历炼,他们依旧会找到自己路途的出口,他们依旧会再见。尽管会迟到,但绝不会不到,他们终究会在各自灵魂踏上的路的尽头,在曼督斯的殿堂再次重相聚。
所以这就是真实的最后了吗?
阿拉贡温柔的灰蓝色眼睛看着他的绿眼睛,他在他眼中看得到一样真诚的爱恋与依恋。他像他一样,生前或生后,都最坚定的选择他,作为自己独属的爱人。而眼前的阿拉贡,波罗米尔确定他不是虚空之境中的欺骗者,而是他那个唯一的爱人。
更多熟悉的故去的人们上前,与他一一相拥,他的兄弟法拉米尔,他的母亲芬杜伊拉丝,他的父亲德内瑟尔。
欢迎你的归来,我挚爱的人。
轻轻的吻落在波罗米尔的额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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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狼】 吸烟有害健康
Scott 讨厌烟草的味道,但是Logan对此却有另一套想法。
Logan喜欢在上床前先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根万宝路,美国产的大众货,缓缓地吸上几口,吞云吐雾之间,熟悉的面孔开始模糊不清变得陌生,积累的情绪也逐渐随着缭绕的烟雾蒸腾而消散,只余下点点火星燃尽后的空虚与渴望……“做爱又不是打架!”Logan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一些Scott不明白的东西,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过了肺的白色烟雾轻轻吹向Scott,看着他因为刺鼻的尼古丁味道呛个不停而哈哈大笑。而Scott只觉得这些味道实在是恼人得很。
他们之间的做爱如同Logan身上惯有的烟草味一般,凶狠而又与周遭世界格格不入,散发着不健康的有毒气息。与其说他们做爱是为了享受恋人之间的亲密时刻不如说是篝火前两头疲惫不堪的野兽凑在一块互相撕咬,发泄,最后一起挤在燃尽的余火前,依存的看着最后一点火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要什么都不思考,他们之间似乎就真的存在爱,而不仅仅是欲望。
他们之间存在爱吗?之间,存在,爱,每一个词单独拿出来都值得在哲学范畴内好好讨论一番,组合在一起却只有是或者不是两个选择。但Scott依旧答不上来,是,或者不是。
毕竟一切开始得那么突然。
作为x教授的第一个学生与x战警一直以来的领袖,Scott被寄予了太多太多的厚望,每一道期望的目光都如同一根细细的钢丝一般,紧紧将他绑住。不能失控,不能越界,不能落下每一个人,不能……禁止的事项越多,他所能做出的选择就越少,Scott Summers也就越不真实。渐渐地Scott开始将自己锁在了名为“镭射眼”的面具之下,循规蹈矩,成为大家心中古板但可靠的领袖。但除了Jean又有谁愿意解开层层枷锁抵达他的内心呢?
可Logan不一样,他是一头不合群的孤狼,也是一头不加掩饰的野兽。第一次见面时就这么大剌剌地站在Scott面前,正如当年潜入刺杀教授一般,绝不带任何掩饰的意图。“我想要你,瘦子。”炽热的鼻息伴随着还没有挥散的雪茄味喷了Scott一脸。
Scott应该拒绝这个粗野的男人,但当他张口时说出来的却是,那很好啊。Scott听到自己这么说。
于是他们就像两只野狗一般滚到了一起。
很难说他们是否热衷于做爱,毕竟他们搞在一起的次数是那么多,频率又是那么高。
Logan是一个很好的性爱对象,年长的男人有着丰富到无与伦比的经验,只要Logan想,他总能够用自己屁股带领Scott走向极乐。
他们在许多地方上床,包括在那些根本没有可以被称之为床的地方。Scott自己卧室温暖的床第之间,危境室冰冷而又真实的地板上,又或者被不明史前生物包围的蛮荒之地烂泥窝里。Logan不在乎,Logan对于探索新的做爱场所乐此不疲而Scott也乐意奉陪。毕竟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气味多么恼人,Scott总能闻到Logan身上那股淡淡的尼古丁味。就像是金刚狼本人一样顽强,顽强到早已注入Scott的心头。
但Logan从不留恋,他只想和Scott抱在一起操来操去,最好做到把脑子也一并射出去,最后拍拍屁股干脆的离开,没有结束后互诉衷肠的时间,甚至没有让Scott开口的余裕。Logan总会用一个粗暴的吻封住Scott的嘴,“还不够爽吗?瘦子,下次我们再试试新花样!”然后小个子的男人就这么转身离去,留下Scott一人待在原地。他有自愈因子,Scott再怎么折腾,首先倒下的也是Scott自己。
所以他们,至少Logan,只喜欢做而没有爱吧。
其实Scott偶尔会想拉住Logan的衣角,即使一起沉默地坐在一起,闻一闻他身上挥之不去,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也好。时间长了,Scott慢慢地发现,Logan身上的烟味并不是固定的,如同晴雨表一般随时变化着。这似乎和他日常活动有关。
Logan当然是那个内心比Scott更闭塞的人,但金刚狼却是最受欢迎的变种英雄。x战警x特攻队复仇者联盟,他跑来跑去,无处不在。
Scott从没问过,但他不止一次通过Logan身上烟草的气味,或淡或浓,或苦涩或柔顺,来猜测Logan这段时间都在哪里。和死侍多米诺在一起时,他身上的味道是酸涩刺鼻的廉价香烟味,和复仇者们一起待在史塔克那座多金的大楼时,是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的薄荷爆珠味,清新的���荷味掩盖下的烟味几近不可闻,Scott承认,他比较喜欢薄荷的味道。不过Scott从没找到过当Logan什么委托与任务都没有时,仅仅是一个人呆着的吸烟嗜好。就像转轮游戏一般,除了女士香烟什么口味都有。或许他从来没想过让Scott猜透,毕竟一切都只是Scott的一厢情愿,也或许他真的什么也没想。
没关系,时间还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来进行探索。
真的吗?他真的对这段没头没尾的关系抱有来日方长的期望吗?
一切开始得那么突然,自然结束得也不会多么平和。
即使已经分开了很久,Scott总还会想,Logan不喜欢在做爱时说话,是否早已预料到了他们之间根本就是油和水,静置时油水分离,不会融合,却也好好的相安于同一瓶中,甚至浮于水上的油还能保持水分。他们一直是一对好搭档,Scott指挥而Logan执行,暗杀,安保,没有什么是行业最佳的Logan做不来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甚至还能在床单上再滚几滚,假装他们亲密到不能再亲密。
但只要他们承受不住外界的压力,试图将对方当作一个避风港,将自己炽热的内心掏出来给对方看,那就像沸腾的油锅溅入水珠一般将产生灾难性的后果,水与油注定要分离,还要轰轰烈烈地炸开,将围观的旁人炸伤。
两颗疲惫的心脏承受不了互相置换带来的冲击,乌托邦的走向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对于Scott而言,乌托邦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承担起保护自己的责任,而Logan,Logan只想给那个失去洋娃娃的孩子一个新的洋娃娃。他们彼此以为对方都能够理解自己的,正如他们坚信自己总是会接纳对方一般。他们开始大吵起来,Scott指责Logan的天真而Logan大骂他是一个独裁者,一个暴君。他们不停地争吵,也不停地做爱,直到最后脆弱的平衡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你今天怎么没有吸烟?”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躺在一起,生平第一次,Scott没从Logan身上闻到任何烟草味,他一度怀疑自己的鼻子似乎已经被熏坏了,失去了嗅觉。
“戒烟了。你不是不喜欢吗?”
Scott以为他在说笑。他们只是安静地做爱,如同所有激情褪去的情侣一般。这次Scott先行起身离开。他不想知道Logan每次完事后究竟在想什么,尽管这曾是他最好奇的事。这是一次分裂,彻彻底底的分裂,他做好准备再也不面对Logan了。
难以置信的是,Logan居然真的没有再吸烟了。
“你绝对想不到,Scott,Logan居然真的在试图认真开学校教书。知道你们关系差,但说真的你应该抽空去看看…”Bobby还是那样的喧闹,一如既往说个不停,Scott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他还吸烟吗?”
“哈?你就关心这个?不过你以前最讨厌别人抽烟了,现在可好了最顽固的抽烟分子金刚狼也不抽烟了,说什么对小孩子不好。”
哦,他没吸烟了吗?Scott不知道他该惊讶,还是该大笑。他只是有点伤感,或许再也闻不到那略带酸涩的烟味了,虽然从分裂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什么彻底的变了。
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包骆驼——他其实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只是随手在超市结账���让店员拿的,在Bobby惊讶的目光中点上,不熟练地吸了一口。就像所有初次被骗着吸烟的青少年一样,他被呛到了,甚至呛出了眼泪。“真苦。”
说他们不会再见面就跟Scott做过的无数其他承诺一般,最终都会灵活地败给现实。毕竟当你的种族只剩下198个人的时候,再怎么分裂,最终还是不得不拧巴着碰在一起,解决各自无法单独解决的问题。
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呢,Scott看着眼前人,一切照旧,熟悉又恼人的味道却消失不见了。他们就这样对峙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Scott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凤凰吗?但那显然是徒劳的,Logan不是为了和平而来的,不用说Scott也知道Logan会回什么。就这么站着也挺好的,他不是恋旧的人,但偶尔他也会忍不住放纵自己一下。
还是Logan打破了沉默,Scott身上的变化自然不可能逃得过金刚狼的鼻子。不是新鲜的尼古丁味,这股味道已经在瘦子身上沉淀了有一段时间了,没有必要问为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
“吸烟有害健康,瘦子你少抽点吧,就算你是个混蛋,但我可不想看见你哪天躺在医院里插管子等死。”
Scott没理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熟练地点上。哈,吸烟或许真的有害健康吧,不然为什么现在他突然觉得心脏特别发紧呢?
通篇都是我造谣,ooc了对不起(立刻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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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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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记 0905
今天感慨万分
在知乎上湖人看到了20年我的一篇回答
当时写的是“占个坑,明天答”
问题是:“都说现在做音乐不赚钱,为什么这么多人还在做”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16789490/answer/1431500247 原文链接在这里,以防万一失效我把整篇帖子后面再黏贴过来。
先说为什么感慨。
2020年应该是我大学四年中最多变的一年,应该也是国内的朋友们印象最深的一年。
20年初疫情爆发,那个时候还在过寒假。
我记的非常清楚,在19年末,那个时候我跟马哥、老陈(现在得叫陈老板)、王老师、L老师、崽和吴老师几个人一起过的新年
也算是我大学期间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了
然后就被封印在家将近半年
也是自那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裸泳的真的只有我一个
以下是我的全文:
占个坑,明天答
2024.09.05
DANM~
上次回答是在三年还是四年前
今天在图书馆学习中,忽然看到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不负责的回答一下
至少把坑填上。
下面的话,比较发散,因为我也没有草稿,只是单纯的看到这个话题有些感慨。
就当是一个人的独白吧
如果有人因为我的话而受到启发,或者受到了鼓舞,那就再好不过了~
很有意思
四年前的我刚上大二,疫情期间在家
那段时间真的是拼了命的学编曲
现在的我,也算是出入职场几次的小萌新
四年时间,从最开始的“技术至上”到现在的“做人、机遇和技术缺一不可”
四年间我带了挺多学生的,考学的那种,艺考生
我也见到了很多的同学、朋友、前辈、甚至是网上的网友
不管是因为意外也好,还是因为生活也罢
有的放弃了音乐,转头奔向了生活
有的还在坚持,像我一样在苦苦挣扎
也有一些飞黄腾达,抱上了好的大腿,乘上了快车,现在甚至不在一个Level里。
在这些人里,我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人,说过
“我不喜欢音乐了”
不管是考学也好,还是工作也罢
面对甲方的压力、面对同行的竞争、面对别人的诋毁、面对生活的失意、面对考试的紧迫
不就是因为”喜欢“二字吗?
由于辞掉了工作的机会,来到了韩国
生活过的很辛苦
却还不至于“艰苦”
我开始有了”时间“去思考
我开始有了时间读书
我开始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于是我时常在想,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角度看问题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是一个基督徒
而我的生长环境和我师父的教导让我从来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我想这是我的一个优势,你说啊Q精神也好,自我欺骗也罢
但是我好像对于压力从来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没什么事过不去的
大不了吃顿饭,睡一觉
明天还是新的生活。
这是我的生活哲学。
说实话,我在前面的三年幸得我师父的帮助
��的很舒服
在我毕业之前那段时间,我小赚了一些钱
当然绝大部分都是通过教学赚的钱,而不是编曲
钱来得太快了
我之前从来没见过钱
而我生活的地方又充满了诱惑
食物的诱惑
Danm,对于大一的我或者高中时期的我,一顿上海11号线地铁站的Family Mart全家便利店里,吃一个饭团,加一个小盒夫妻肺片,再来一瓶饮料,那就是豪华中的豪华配置了
甚至我还要犹豫一下有没有钱买小夫妻肺片奢侈一把,那个夫妻肺片可能10块不到
大二往后,虽然没有过的非常的奢靡
但是我头一次见识到了500块的牛排长什么样
我头一次吃饭不用看价格
上饭店下馆子就是三位数起步,一顿饭一般都是两三百
于是我疯狂的变胖
认识我的人知道我大一和大四体重差了多少
我入学的时候体重是80-85公斤吧
我在毕业的时候巅峰体重是135公斤
就在这个时候,我大四刚刚拍完我的毕业设计
一直在忙,一直在忙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
DANM~我要毕业了
想着申请一下网易游戏吧
然后投稿了
剩下的时间就在等待
然后我就落榜了
不知道是那一年只要很厉害的成手,还是我做的确实太差
总是确实没有申请上
然后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由于前两年赚的钱全部都买设备和吃吃吃了
我一分钱都没攒下来
就这样,刚刚毕业,身无分文,没有资金来源,工作申请被拒的我
一根紧绷着弦断了
我,一个乐观主义者,忽然充满了迷茫
那段时间我师弟跟我住一起
他也是考学
说实话我都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我到底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他每天在楼下学习
我每天在楼上刷手机,睡觉
甚至要借钱才能勉强生活。
那段时间我拼命的投简历
我拼命的在Boss直聘寻找每一个机会
我可能发了五六百封简历
但是我发现都石沉大海
我“引以为傲”的专业能力实际上根本不够看
我以为”能轻松找到工作“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公司要我
我开始迷茫
我开始彷徨
我找不到方向
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学音乐
为什么我还要继续在这个行业里
我开始怀疑我自己的能力
怀疑我过去的四年究竟有没有学习
我的能力究竟真的有没有提升
那个时候我的好兄弟在北京干活,
我们一样,都在苦苦挣扎着
只是那顿时间,他是因为工作忙碌而挣扎
而我是因为找不到意义而挣扎
我每天都在”做东西“但是我也已经不记得我做了些什么
我甚至得到了一次宝贵的面试机会
一个配乐公司
但是后来面试的时候因为把我的梦想说了出来,导致可能几位老师在评估的时候觉得我干不长久
所以也黄了
那段时间我浑浑噩噩的在“活着“
我也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
非常偶然的一次经历
我得到了三个工作机会
一个是在我生活地方的抖音歌曲制作公司,坐班,朝九晚五,实习期8000,正式12000;
一个是挺有名的游戏配乐外包公司,联络老师非常负责的指出了我的一些问题,而且还是老板亲自面试,态度非常诚恳,让我受宠若惊
但是因为我的水平问题,所以在谈薪资的时候说我可能需要半年左右的学习和磨合之后才能让作品被使用;
最后一个是一个电视剧配乐,在北京,整体都非常好,一个月左右的实习期,然后后面看磨合程度再谈
作为一个曾经“技术至上”的人,我认为这就是我去北京闯荡的机会,我要在北京干出名头!
于是我推掉了前两个机会,选择了第三个公司
说实话,北京的公司非常好,不管是氛围、环境、几位老师的态度和同事之间的相处,我说实话我真的非常喜欢。
于是我开开心心的暂时的抛弃了我在家考学的师弟,一个人借了点钱,踏上了国内音乐人好像都会说的”北漂之路“
在公司任务也不是很重,差不多每天一条配乐,然后一周四条或五条打底。
项目都是好项目,真的都是非常好的项目
也正是因为两位老师给我署名,让我在接下来的简历里能蹭一蹭热度
然后呢?
我忽然发现,在北京有太多、太多、太多有才华,有抱负的音乐人
或者年轻人
太多太多太多学历背景比我好太多的人
太多太多太多比我经历丰富的人
太多太多太多比我还要更努力的人
太多太多太多比我认识的人多得多的人
在北京这个地方浮浮沉沉
他们当中��一些人拥有稳定的家庭,拥有温馨的小窝
挣的钱足够衣食无忧
甚至自己开了公司,然后接了一些很好的项目
他们可能也过的很幸福
我一直有一个个人对目前艺术行业的一些看法:
我认为目前所有依托于任何”产业链“的艺术行业,比如动画、游戏原画、影视音乐制作、游戏音效制作等等
都是建立在”熟练“的基础上
然后才有所谓的创意,也就是个人的一些东西,表达也好特色也好
实际上绝大多数的工作,都是可被代替的
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
你不干了立刻有很多人冲上来
北京的五环很大很大,大到可以容纳绝大部分的北漂人
北京的中轴线很长很长,长到看不见头
北京的人真的很多,多到令人恐惧
我忽然开始反思,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开始做音乐编曲这个行业
或者说,我最初的梦想是什么?
不怕你笑,我一直有一个梦想,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希望有一天我能考上南加大的影视配乐专业
虽然目前距离我的梦想还很远
我的灵魂脱离了肉体,开始俯视我自己
我的灵魂飘到了空中,看到了中午起床、下午一点坐到电脑前面开始编曲的我,干了一天,一整天都不用出门,吃饭的时候有阿姨做饭,饿了点外卖拿到房间里关上门继续干
一直干到早上的两三点、刷刷手机,在疲惫中睡着
第二天又是重复的一天
为什么叫“搬砖”呢
因为实际上“搬砖”的过程,不需要你进行思考
你要做的就是把东西从这里搬到那里
重复性的劳动,除了增加熟练度,并不会增加你的技能点
我的灵魂又飘到了北京的上空
我看到了人
乌央乌央的人
大家都在努力的工作
当一颗”螺丝钉“
(以上为艺术表达手段,实际上不会灵魂出窍的。。)
那一刻我充满了不甘
我不甘心做一颗螺丝钉
我不甘心做一个平凡的人
我不甘心做一个永无出头之日的打工仔
当然这是表象原因
更深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我看不到头
参与了项目,获得了署名,固然是非常好的事
但是我想起了最开始的梦想
我一直认为人生的意义就是在于“体验”
人的一生很短暂,如果能活到80岁的话,人生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三
而在之前的四分之一的生活中,我没有按照我想的方式生活过
虽然有的地方有一些小遗憾,但是我充满了感恩
我有很多梦想:
我想要去南加大
我想要去好莱坞看看他们的音乐
我想去纽约看看他们的Live
我想去东京看看他们的动画配乐
我想干的事情有好多好多
而我目前干的事情,可以增长我的履历,却不能实质性的缩短我离我目标的距离
我知道我目前的缺陷是“系统性的作曲学习”
而不是把已经可以熟练运用的技能用在干活中然后进行单纯的产出;
如果我想要去任何其他地方,需要钱,而我在北京哪怕干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挣到我需要的钱的二分之一
那这个时候就很好办了
既然不管干多久都接近不了我的目标
我毅然决然的跟我的两位老板谈了一下
解释了我决定来韩国进修的意愿。
而两位老板和老师,也是欣然同意了我的意愿,并送上了祝福
我真心的感谢两位老师,正是因为在这两位老师的庇护下,我才得以有思考的时间,而不是一头扎进无底洞跳不出来
也是因为两位老师我才能有资格往自己脸上贴金,把履历写得漂亮一点。
我也非常感谢我的同事,因为他们我才看清了我跟出去留学回来的人的实力上的差距
就这样,在一个半月之后,我结束了我短暂的“北漂生活”
唯一有一点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好兄弟,原本以为要合租很久结果坑了他一把~
我回到了我师弟那边,他还在努力的备考
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迷茫的时候是真的很迷茫,而且看不到方向
但是一旦决定了,就很简单了
干就完了
我的师弟和小陈今年都如愿的考上了音乐学院
也有遗憾,有一个学生本身很好,但是跟她家长的沟通是有一点问题,今年她因为粗心没考上,是非常非常可惜的一件事。
而我在见证这件事之后我就离开了
我开始追我的梦想
用我的方式
我离开了熟悉的环境,我离开了师父和朋友们身边
以及一直支持我的亲人的身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家人在这边
虽然很少,但是在我离开之后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收入,每个月刚好够我的日常生活
为什么我要讲我的故事呢?
一个是看到这个四年前的回答有点感慨
另一个也是对自己的一个总结和交代吧。
就像标题说的,
纯做音乐赚不到钱,或者能赚到钱的是极少数
你看,我就是绝大多数平凡的打工人
有的时候我也会问我自己,为什么还在坚持,还在做音乐
你看,我也会怀疑我自己
是喜欢吗?
是喜欢。但那是最开始,最单纯,最核心的需求
如果是我对别人说,我可能会说是喜欢
但诚实一点,如果让我写一个前半生回忆录,或者职业回忆之路,我不会这么糊弄自己。
那就再进一步,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现在仍旧走在这条路上?
对于我而言,在进入职业道路之后,每一段时间都有不同的理由撑着我继续往前走:
毕业的压力
没有收入的压力
这是我唯一的技能
为了看看传说中的“中国的制作中心”长什么样
但是去过北京之后,见过了真实的、绝大多数的“活着”之后
现在支撑我在音乐行业前行的无非这几点:
我有想要完成的梦想
我想要做出能够让我骄傲的说出“这是我的作品”的作品。而说实话,我个人认为我距离这个目标还有距离
真正的参与到一些“重量级”的世界级作品中
实际上,我想对于艺术从业者来说
最大的【成就感】无非来源于【令我骄傲的作品完成的那一刻】
而我们则不断的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毕竟这是个非常非常远大的目标。
一个是因为我们平常干的“活”和属于自己的“作品”是两个东西。诚然,有一些“活”可能本身做的非常好,但是和“作品”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另一点是,越是努力,越是发现,【令作者骄傲的作品】这个标准是随着审美的提升而不断提升的
可能我去年觉得好的作品,今年一听,这啥玩意
所以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我前行呢?
除了喜爱,就是这种完成作品时的喜悦吧
以及一个遥不可及的远大理想~
毕竟,我也想让我的家人过上好生活
而正是有这种需求,才会到处的去寻找各种机会
最后的最后随便聊聊
我原本是在看回复,忽然看到这个四年前的回答
故事不一定要有完美的结局,但是故事会继续
因为人生就是这样
你想或不想,时间都在往前
我们所谓的不浪费时间,不过就是尽量利用这些时间,丰富自己的见闻、经历,去体验各种各样的生活。
当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和不同的追求。
有的人梦想成为传说中屠龙的少年;
有的人梦想拥有稳定的住所;
有的人追求老婆孩子坐炕头。
每个人对于幸福和成功的定义都不一样
于我而言,我对生活的态度就是不断的挑战。
毕竟我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别人问我:
“爷爷,你都经历过什么啊?”的时候
我只能跟他回答:”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啊,早早的就找到了一个好的工作,然后稳妥的工作了几年时间,认识了好多人,做了好多歌,后来也赚到很多钱呢~“
我希望我到时候可以随手丢给他一本厚厚的书,告诉他爷爷的故事都在书里,自己去读去
就像我的师父说的,
编曲,就是折腾嘛
人生,不也就是折腾嘛
有的时候只是需要一点勇气而已
有想要完成的事,现在不干,难道等六七十走不动了再去追梦吗?
虽然我现在依旧是一个技术上的小菜鸡,
虽然我依旧目前处于贫穷状态
虽然我的想法可能依旧幼稚
但同时我依旧年轻
人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重要的是我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我就已经走在追梦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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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不是人类的奴隶,假如人类不能做到拯救自己,而是天天处于末日,那不是随便就能叫出救世主?然后天天让救世主解决问题,事情都让救世主做了,那人类还活着干嘛?这是用末日勒索奴役别人。
假如人类只会勒索别人,那不如去死。
假如人类不能打败蛊术士和他背后的人,那么人类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
黑悟空能否成为中国游戏的开始?
先说结论,不能。
原因是什么?
因为世界在下行,游戏需要玩家,而现在的玩家接���的游戏很多,他们知道那些好玩,而中国政府不懂游戏,真正懂游戏的话,不需要高级设备。
PS345都是垃圾(其实PS2也没什么,当时的DC也很差,我没有感觉到那种感觉,连PS我都不怎么喜欢),微软所以没有在游戏机方面成功,其实是因为世界在下行,任天堂NS只能说大部分人买来摆放在哪里基本不玩,除了玩塞尔达就没了,以后可能会玩塞尔达和银河战士猎人,人们越来越不想玩游戏了。
而且中国其实是在侵入日本美国的游戏业,上次中国就想侵入动漫行业,但是他们没有我,他们甚至不理解动漫之类,结果就是大崩溃,而且他们做的动漫,游戏……所有东西都对人精神有害,哈哈!只会让各国发疯,你看现在各国已经发疯,哈哈,将来更疯。
世界为什么下行?
因为蛊术士破坏了我让世界修复的可能性,所以中国政府想通过游戏解决问题完全是不可能,中国政府的想法和出口一样,哪怕不赚钱也要铺货,大量制造会让造价变低,可惜他遇到了蛊术士,说实在话,假如我在日本或者美国,我能通过几十年前的技术把中国打成齑粉,什么28纳米,还不如我用128纳米做的东西(甚至可能没有128纳米因为光刻还不如我蚀刻),高纯还不如我不纯,有的不纯的物质,在压力之类环境下会改变电导率。
以后的产品可能会很烂,例如机器人,它会有那个作用,但是可能会越来越烂。
我建议自己制造机器人,它其实不贵,只是一般人做不出人工智能,但是我认为以后会逼着中国人搞出自己的系统的,当然假如我死了或者无法参与是会出现很多问题,可能很久才能成功,或者像每次一样,中国已经毁灭。
中国人其实在电脑方面是比我厉害的,但是实际上做东西就比我差,而且会越来越差,不过估计会越来越做好AI,因为光量子芯片嘛……这个我有一定信心,不过中国AI可能是精神病。
假如他们不懂如何做AI也是有可能的,很有趣。
蛊术士攻击我导致中国落后于现实(其实目前世界各国都不如我,假如我现在死了,估计再过两三万年各国和我就差不多了,有的事真的不能用AI)。
我不会把数据给蛊术士的,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蛊术士可以读取(虽然其实他不能读取是否真话,因为他这个人经常把我当骗子(结果被现实疯狂打脸),因为蛊术士没理解,我这个人喜欢自我怀疑,我不是什么坚强的人,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生活,蛊术士自己是很有底气,而我什么都没有……其实我的内在就像《银河系漫游指南》里的沮丧机器人马文,蛊术士要不错误基本不可能……我每天都有一天反对自己,你看我过去从来不会很确定自己……是中国政府和蛊术士的失败让我又有了勇气,我现在觉得自己没那么差,毕竟中国政府这么大的国家比我差得太多了,但是我不能停止怀疑自己……我好像得了神经病……而蛊术士又强烈攻击我,所以他让我更加怀疑自己,于是他就更加错误地坚定自己的幻觉……)
蛊术士的真正样子
中国没我根本不转,他们一定会拒绝我然后被毁灭,或者我什么也不做然后他们被毁灭,我已经测试过。
我也不喜欢美国,不过除美国以外的国家应该不敢和中国政府对抗,除非中国政府送我去别的国家。
我要去新西兰,哪里离中国美国都最远,就算我去美国,我也会去新西兰再帮助美国,反正就算我在中国,我的策略中国政府也根本顶不住,就算中国政府知道我在新西兰的邮件,也完全顶不住,就算我在网上写出来,中国也顶不住,我和蛊术士那种阴谋不同,我是跟随毛泽东那种写《论持久战》这种模式。
而且目前的美国就不能到处跑,我要参观的各种东西都处于危险之中,我没有装备可能被轻易杀死,我需要装甲。
而且我进入美国并不会管美国和中国之间的事,我只会增强利益,就像毛泽东一样,就像一个农民,种地和消灭地里的杂草。
世界各国都不安全,中国也不安全,走在中国的大街上迟早被捅死,所以我不乱出门,上次我就被捅死过,在广州的新华书店前面,我想看看有什么书,结果都是垃圾,我想在外面坐一会,没地方坐,我不知道怎么,好像失去记忆了,好像蛊术士让我晕住了一会?那次记忆卡被中国政府偷走的时候,我也这样失去记忆一会儿,结果不知道什么把我捅死了,可能是针,有人暗杀我,就像蛊术士一样,他知道我会出来。
未来的游戏业越来越不好玩,无聊,为一个游戏升级电脑?我不如等十年后再升级电脑?没有我,制造了东西也不好卖,这正是中国政府所需要的,他们需要卖东西,但是他们又把我破坏了,所以就不好卖,但是我没有把技术和策略全部集中起来是拯救不了这样的环境,例如电子商务,别人做了就没了,它会快速吸干人民的财富,然后中国政府就无法把财富用于点燃引擎,所以蛊术士就算不偷窃只是拖延我中国和世界也必死无疑,何况还做了那么多事,还抹黑我,攻击我的队友,我的队友出现了精神污染,很多问题叠加起来,将来还会有很多问题继续叠加,中国和世界会因为问题叠加而无法解决问题,就因为一个蛊术士就把世界搞崩溃了,哈哈,主要是因为蛊术士其实是个骗子,但是他又渴望于证明自己,而中国政府则假装那些技术不是我发明的,所以就崩溃了,因为技术和策略需要正确使用,他们本来是一套,怎么可以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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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Viggo Mortensen/Sean Bean
作品标题:《幻觉支撑我们活下去》
等级:PG
说明与警告:末日危途AU,角色死亡,Major Character Death
“——我不要清醒的水,我只要眩晕的酒。
——我不要清醒的水,我只要如梦的酒。”
《幻觉支撑我们活下去》·周云蓬
sean和viggo的终点站是sean在萨默赛特郡几英亩的私人大花园里。
当一场措手不及的病毒性灾难来临,世界上的活人一个接一个越来越少,世界逐渐的没有了新人口的出生率,动植物的生命都在凋敝,纵使再有钱有势也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sean和viggo终于从他们舒适安全物资储备还富余的房子里走出来,一起开车或徒步游历那些他们没去过的许多风景,去时他们互助,或者更多时候是viggo在主导与照顾sean,回来时却是sean搀着viggo,走走停停,他们都比出走时更憔悴更苍老,没人想得到他们之中更适应野外生活身体更强壮的那个倒下了。起初sean希望剩下的旅途能找一个更接近viggo梦想中的地方就地留下,但viggo却坚持要回他们的家。
回来时sean想过他们的花园和房子被缺乏物资的人群占领了,必要时会有一场恶斗,他和viggo双双殒命,这世道最好的结局是能死在一起,然而房子和花园留给他和viggo的只有荒凉与衰败,被糟蹋过了的围栏池塘果树厨房仓库和地上的尸体,甚至没有活着的天敌,天敌们连他们的库存都没吃完就变成了尸体。
剩下的日子sean照顾viggo,成为平时他心灵上更加倚靠的人的肩膀,起初viggo精神尚好,在被照顾吃喝拉撒之外听他唱歌讲故事唠唠叨叨,还能强打精神回上几句,后来是只能通过身体语言如抬起的手指或者微笑皱眉回应,他一天比一天陷入神智不清,病痛与持续的低烧让曾经的万世巨星一点点褪去了光彩,与满园子枯萎的草木无异。sean给viggo用园子里池塘里仅剩的活水和他能找到的干净的布擦拭身体,换尿布,用滴管耐心的给他喂流食和水,喂他还能找得到的碾碎了混到水中的药物,没有可以打进血管里的生理盐水葡萄糖,没有和平富足时代时花钱就能解决问题的专业护工,没有可以运作的呼吸机,没有名流可以享有的带着高度赞誉关怀光环效应的尊严与体面……在长夜中sean也掩面痛哭过失声嚎叫,也想放弃,viggo微弱的呼吸声在漫漫长夜中陪伴着他。
一个星期后,viggo在一个半夜sean还处于连日疲惫终于累晕过去不踏实的梦境里时走了,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手中握住的viggo的手已经又凉又硬,睡容安静。他把他埋在花园里,插上很久前定的刻了viggo和sean两个名字的木头十字架,埋上sean花园里未知数不确定是否还能长得出芽来的树种,现在是盛夏,而过往葱葱郁郁的绿植枯萎有如寒冬,连食腐的渡鸦们都不再停留在枝头,他希望viggo不睡在冰冷的人工棺材里,身体与这染病的土地结合分解,回归成为这不再健全健康的大自然里的一部分,成为他花园里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他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他会挖开手下的土地躺进去与他被虫食蚀的身体躺着相拥在一起,或者隔着薄土躺在上面亲吻他的嘴唇死去。
开始独居的日子sean和viggo留下的所有东西呆在一起,他失去了再次远行和把自己收拾整洁利落的所有动力,在花园的库存和附近的超市中找遍了能喝的酒,颓丧到差点用浓度百分之75的消毒酒精兑池塘里的水喝死自己;酒精失去作用后sean戴着老花镜读家里所有的书和纸制品,凡是有文字的部分汲取时都将近贪婪;有时候他在花园中与自己玩二十三人的足球游戏,谢菲尔德队对战圣洛伦佐队,苍老的肉体踢不动了跑不动了就玩桌上足球游戏;他找出颜料和可以用的拼贴材料,继续画viggo去世前留下的没有完成的作品,在原来画作的边缘部分想尽办法与原作自然衔接,用笔迹学知识署名模拟viggo的字迹,添上自己识别度很高的seanbean的签名,砍了树用砂纸磨木条做成简单的装裱框架,有时候也画seanbean自己想画的作品,他太久没动笔画自己想画的东西,感到生疏然而尽量投入进去;他写诗歌,写日记,但是书写体始终用的是sean的笔调,用生涩的语句写一切他能想得出来的想写的东西;他把viggo那些他能找得到的没写完的电影剧本手稿找出来,凭借自己对viggo的点滴了解将自己代入编剧的位置,补完和加长了再也无法面世的电影们剩下的剧情,有时写多了写长了写成了他最喜欢的三集剧,他在想象与文字的游戏中忘乎所以;他弹钢琴,唱教堂中的赞美诗弥撒曲,大声向从来不在人间现形只出现在圣经故事中教堂里人人嘴里相传的上帝五体投地的祷告,上帝创世初不来,也不会在末日降临,最终他的钢琴弹坏了,只能用手画一张黑白琴谱在脑子中弹奏出声音,在脑海中弹奏他钟爱的古典音乐和viggo喜欢的后现代音乐;他找出一切viggo的东西,吸上面的味道抱着这些东西吃饭发呆自言自语睡觉,失去和一切交流的欲望,本来他性格中就有羞涩腼腆的部分,只和相信的人多说真正能算得上是交流的真话,现在他的知己爱人逝去了,世间大部分活物也不在,他再无张嘴的必要,然而这房子里,viggo健康和病衰死亡的味道都逐渐很淡很淡了,他在他的脑海中明明无处不在,然而他的存在却在物理性的逐渐消失,他苦苦寻觅的一根又一根的稻草,均被时间无情的点燃成一寸寸灰烬。
他想,我去你妈的,我为什么要认命?虽然他年近古稀,有无数表演挨打死亡的经验,但他毕竟不喜欢全然被动佝偻着被命运压弯的脊梁骨、被活活打死的感觉。他在左手的小臂上用墨水和他用来签字的钢笔戳出一只乌鸦的图案,假装这是viggo的手,一个个针孔形成图案的肉体痛感,减轻分散了他的精神剧痛——他想,是的,我还爱着你,viggo,你在我生命中实在滞留太久了,我们好不容易生活在一起过,放弃了很多功成名就者的赞誉,忍耐着被小报们翻了天的胡说八道,但并不总是好回忆,也并不总有爱与美,我们吵过打过,酒店里飞机上泼对方香槟红酒胡闹到上了新闻,更过份操蛋的事情也有,过后冷战很久又别别扭扭的沟通和好,你有你的臭脾气,我也有我惊人的固执,以至于我刻意放开与忘却都做不到消灭你,在我清醒或者昏沉的每一天,每一夜,这种热度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像高烧不退一样不曾褪去,所以我掩饰我的痛苦悲伤压抑着我爱你不能忘记你的事实有什么用呢?既然我有病,我就承认我病,既然我固执的爱着你,你在的时候,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你不在了,爱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好与坏,痛苦与孤寂,走不走出来,是否得到理解,全是我自己的选择。他全然接受他去世了然而自己依然偏执的爱着他的所有事实,并打算与他继续共存亡——
他听到摆在面前的道具盒的假猫用他自己的声音说:
哀哉,可怜的sean,viggo早就不在了,其他人或许也都不在了。
挂在墙上的火烈鸟玩偶继续用他的声音说:
人总要找点理由活下去,尽管日子艰难,但幻觉支撑我们活下去,这或者是个哲学的问题,又或者只是生命本身的求生欲。
他听到viggo用他自己的声音说,那声音被模拟得唯妙唯俏,与他原本的声音相比,刻意处理得十分轻柔轻哑:
sean…少吃糖,少喝酒,给我们留一点存粮,别把我的份提前吃完了,是的,我的份,我还在,sean。
但你知道我不要清醒的水,我只要如梦的酒……viggo。
sean用自己的声音低喃着说。
他是个演员,演绎是他的终身事业,过去他上线开工挣钱,下线需要独处很久才找回做自己的感觉,线上线下分得清清楚楚,这才让他感觉安全自在;viggo和他一样热爱表演,工作时无时不刻的投入一个角色很久,在需要过自己的生活时比他更加界限分明更能舍弃有自己的原则。他余生最后的没有报酬的演绎任务是一人分饰两角,演好他活生生又身体健康的Viggo Mortensen和Sean Bean。上映时间是每一个朝晨与日暮,天和地,木与石,分裂的细胞,地里的尸体,每一口可以循环呼吸的氧气,整个世界所有还活着或死去的一切都是他们的观众,在记忆的潮水声中这影院从来座无虚席。
他决心完完全全的接受生与爱的痛苦和甜蜜,在上帝决心剪去他之前,他不���。
但理想与现实总有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在极度的分裂与混乱的投入中,他失去了判断虚实的能力,他不可避免的时好时不好,不好的时候更多更多,越来越巨大的黑暗眩晕在他脑子里盘旋,与所剩无几的光明力量搏斗般扭打在一起……在阴沉无出口的黑暗中sean又一次右手拿着枪管顶在自己下巴上,脚下和viggo或许已经腐坏的身体隔着几个巴掌,想扣动它来上尘埃落定解决性的一枪,他现在明明站在地上,却觉得自己有一半已经和viggo一起埋进土里了。
他颤抖的手指拉掉了安全栓,几乎要扣动了,几乎要扣动了……突然左手小臂的肌肉弹跳数下,那只有乌鸦图案还在疼痛的左手把枪压了下去。
sean……是我……是我……你不能这么做不能杀掉我们,shhhhh…
他的左手摸上他已全是泪水的脸,指腹抚摸上面每一条心碎无力的皱纹中间的泪水,爱抚他鬓角的苍苍白发,左手环着他自己把他的半个身子紧紧抱住。
你很安全。
他在用viggo的声音/viggo用他的声音安慰道。
那个声音轻轻说:
你很安全sean。
你很安全。
他把枪慢慢的放下了,在矗立的时光中,恍恍惚惚地,他打开一扇门,那是2005年的圣诞节,他提前从一个剧组杀青出来,坐飞机回viggo在美国爱达荷州的家,北美的风冻得他的脸摸起来像冰,高空恐惧的余留让他脸还是青的,那张英俊的脸一路上都很严肃的板着,他刚要掏钥匙开门,那门就开了,viggo手上拿着支未点的白色万宝路,打算出来抽根烟,他开门的动作带出来屋子里食物的美妙气味,屋里鼎沸的人声、和viggo自己身上的肉和汗的,让人联想到火与美好事物的味道。
有着灰蓝色眼睛依然在壮年时的男人错愕的看着他眨眨眼,一片飘落的雪花在他还带着室内温度的金发上融化。
Hi……你提前回来啦sean?为什么不和我说让我开车去机场接你呢?
……呃……我知道你今天会接待很多朋友。
门上装饰着圣诞槲寄生花环的玻璃将sean沉默的身影倒影出来,委屈如一个成年了很久却依然有所恐惧、因为有所顾虑只能选择不说的孩子,而viggo一把把住了他宽厚的肩膀把他拉进怀里,他了解并看透了他的恐惧,温暖又坚定的像抱住一个已经长大了很久的很独立的孩子,同时也是他的爱人,viggo温和的说:
Oh sean……让我给你做个丹麦风味的花生酱三明治怎么样?当然是我个人改良的丹麦版,你喜欢上面加点生奶油和不应季草莓吗?……快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呢s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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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些五花八门的铊投毒案
朱令案是中国已知第一起铊投毒案,在那之前可能也发生过铊投毒案,只不过不知道是有人用铊投毒。在朱令案之后,铊投毒案在中国频繁地发生。
紧接着发生的一起跟朱令案很相似的案件发生在1997年,作案人是北大化学系94级的本科生,姓王。王同学跟同班但不同寝室的江同学本来关系很好,可能有朦胧的同性恋关系,但江同学后来跟王同学疏远了,王同学就想下毒教训他。王同学到北大校图书馆查看毒理学,发现铊无色无味,毒性很强,用一点点就够了,很适合投毒。铊中毒的典型症状是头发脱落,如果及时用普鲁士蓝就可以解救过来,很适合用来教训别人。
王同学还查到铊的致死量是1克,他不想搞死江同学,在实验室里用天平称出了200毫克铊,5月1日投到了江同学的水杯里。第二天没有看到江同学有任何异样,他怀疑毒理学上说的量不准确,就想在同一寝室不同班的陆同学身上做实验。他于5月3日往陆同学吃的奶粉里投入了500毫克铊,但陆同学吃了奶粉也没有出现症状。直到5月9日,陆同学把奶粉全都吃完了也还没有症状。王同学就不管不顾地在江同学的水杯里继续投铊,5月10日投了200毫克,江同学还是没症状。15日又往江同学的水杯里投了300毫克铊,还是没症状。
16日,陆同学毒性发作,被送到301医院抢救,没查出究竟是什么病。17日,王同学听说江同学病了,就去寝室看望他。江同学告诉他,自5月初以来,身体就一直很不好,去校医院看过,医生说是感冒,但也一直没治好,现在越来越严重,非常痛苦。江同学于心不忍,良心发现,就赶快带着江同学去校外的大医院。到了医院,王同学对医生说,他是铊中毒,要用普鲁士蓝这种解药来救。医生不信,王同学就坦白说:是我给他下毒的。于是,知道陆同学也是王同学下的毒,也救了。
最终,王同学被以故意杀人罪判了11年的刑。他的律师认为罪名适用不当,判得太重。因为王同学没有杀人的意图,只是想对江同学和陆同学造成伤害,还控制了投毒的量,所以应该以故意伤害定罪。中国的故意伤害罪,定罪和量刑都要看伤害的后果,而江同学和陆同学经过救治,恢复得都还不错,公安鉴定的结果只是轻伤。故意伤害导致轻伤,按中国的刑法判刑3年以下,所以律师建议王同学上诉,但王同学不愿意上诉,这个案子就了了。
2007年,中国的校园又发生了一起铊投毒案,发生在江苏的中国矿业大学。作案人是2006级新生,姓陈。刚入学的时候,他跟三个同学住一个寝室,因为陈同学性格很古怪,不合群,大家都不愿意跟他玩。他疑神疑鬼,如果三个同寝室的同学一起说笑,陈同学就认为是在笑话他;他们说话,他也觉得是在说他的坏话。由于跟这三个同学合不来,陈同学就找辅导员换寝室,所以下学期他就换到别的寝室去了。但他这种性格换寝室也没用,跟新寝室的人也合不来。陈同学很恨原来寝室的那三个同学,想教训他们,就想到了用铊投毒。
为什么陈同学会想到用铊投毒,报道里没有说,我猜测是受到朱令案的启发。在2007年年初,朱令案成了中国的一个新闻热点,各个新闻媒体包括央视的“东方时空”都在报道,已经众所周知了。陈同学很可能就是从朱令案知道铊很适合用来投毒,而且没法破案。陈同学通过网购买了250克铊。这么多铊可以毒死200个人,但他不想毒死人,所以取出了5克,用水稀释后放到针筒里,小心翼翼地跑到他原来的寝室,往三个同学的水杯里各注入了2毫升。这个量很少。三个同学喝水之后都中毒了,送到校外的医院治疗,医生查不出究竟是什么病。
那时关于朱令案的报道铺天盖地,有一个医生想起了朱令案,觉得这些同学的症状很像铊中毒。他们就把这些同学的样品送到北京检测,测出来的确是铊中毒。警察到这三个同学的寝室,从他们的水杯检测出里面含有铊,表明就是有人投毒,而且明显是同班同学干的,才会知道那三个杯子是属于哪三个同学的,就很容易查了。问了同学们,都怀疑是陈同学,因为他性格古怪,跟大家都合不来。警察把陈同学叫来,他马上就招了,而且还问:我如果出医疗费,是不是就没事了?后来,陈同学的父母拿出了医生以前的诊断,说陈同学一直犯有抑郁症,检察院免于起诉。
中国矿业大学的铊投毒案还引发了另外一起投毒案,是在校外发生的。武汉有一个人,因为跟邻居发生了生意纠纷,想把邻居害死。他看过关于中国矿业大学铊投毒案的报道,也想用铊投毒。他从武汉一家化工公司买了铊,去邻居的厨房投毒,从开着的窗户把铊放到盐里,邻居炒菜放盐,铊也就到菜里了。夫妻两个都毒性发作,住院恢复后回家了。那个人又找那家化工公司买铊,再一次投到食盐里。这一次可能用量比较大,邻居夫妻两个都被毒死了。邻居的4个亲属刚好来他们家聚餐,也中毒了,但没有死。之前中毒警察根本不管,死了两个人才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开始破案。很快就查出是有人投毒把铊投在食盐里。然后调查武汉那些卖铊的化工公司,查出一家化工公司两次卖铊的时间跟中毒的时间很接近。又查出曾经有人在网上求购铊,留下了一个手机号,就是投毒的人的手机号。这个案子就这么破了。
更早以前,在中国的农村也发生过铊投毒案。现在能找到的最早一起是1999年在甘肃临洮农村发生的,是一个类似于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作案。1999年,他们请一个仇人吃饭,把铊投在食物里,把这个人毒死了。这个人吃完饭,把剩下的饭菜带回工地让两个女工吃,这两个女工也中毒了,不过没死,可能量比较少。1999年朱令案还没有开始大肆报道,一般的人都还不知道。这个团伙为什么知道用铊来投毒呢?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看过《白马酒店》,那本小说1990年就已经翻译出版。还有一种可能是,那时候的《参考消息》《故事会》之类的报刊会报道国外的铊投毒案件,像1988年在美国佛罗里达发生过的铊投毒案,FBI花了一年时间才破案,这个案子算是一个奇案,当时在中国曾大肆报道,所以有可能是从新闻得到的启发。
甘肃临洮这个团伙后来反复用铊来谋财害命。他们把铊放到饮料里,给一个12岁的小孩喝。这个12岁的小孩中毒之后,他们找小孩的父母说有解药,给3000块钱就用解药救你的小孩。3000块钱那时候在农村是很大一笔钱,拿不出来,那个小孩就死了。他们还把铊放进伤风感冒胶囊给一个感冒的农妇吃,农妇中毒后,他们也是去找农妇的丈夫说,我这里有解药,给我钱就救你老婆。农妇的丈夫不相信他们有解药,后来这个农妇死了。农村发生这种中毒死亡案件,警察根本不管。过了7年,到2005年,这个犯罪团伙又用暴力方式杀了两个人,这才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把这些人都抓了,他们以前的铊投毒案件才被翻了出来。
这种事也不只是在甘肃发生过,湖北农村也发生过。差不多同时,在湖北鹤峰的农村有一个会计,心胸很狭窄,跟人打牌输了吵架后心怀不满,想用铊把那人毒死。这是2000年的事,所以肯定不是从朱令案得到的启发,应该也是看小说或者报道得到的启发。他去重庆买了铊,回来投到受害人的饭菜里,把人毒死了。他发现这个东西把人毒死了不会引起注意,警察还不管,所以就频繁下毒。谁跟他因为打牌或者做烟草生意有矛盾,他就把谁毒死。连续在几年的时间里毒死了4个人,还有3个没死的人残废了。直到2003年,他跟派出所所长也有矛盾,居然也给派出所所长下毒。这回引起重视了,警察很快就把他抓了。如果没有搞到派出所所长的头上,可能警察还不会管。
由于朱令案影响很大,2007年广泛地报道,2013年又再次广泛地报道,所以从那之后中国的铊投毒案就很多了。有的破案了,有的没破。2007年朱令案第一次大规模报道时,就有3个铊投毒案都没有破,这3个铊投毒案的受害者都是富豪。一个是湖南的富豪,一个是浙江的富豪,都明显是因为生意纠纷被人用铊下毒,后来救过来了,但下毒的量应该是非常大的,留下了后遗症。还有汕头的一个富豪,号称“亿万富翁”,被人用铊毒死了。
比较近的一个案子是2015年在淄博发生的。有一个农民工叫白怀忠,也是因为什么纠纷对施工队队长不满,在网上听说铊可以杀人于无形,很适合于投毒,就想用铊把队长杀死。他去化工店买来铊,投到队长办公室的烧水壶里。烧水壶是公用的,在队长喝水之前先有4个工友用烧水壶烧水喝,中毒送去了医院。白怀忠又特地把铊投到队长的水杯里,队长才中毒毒性发作。白怀忠也假装自己中毒,一起去住院。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中国已频繁发生铊中毒,所以医生处理这类病很有经验,马上就怀疑是铊中毒。一做检测,果然是铊中毒。警察破这个案子也很容易。白怀忠虽然一起住院,但是表现很反常,没有铊中毒的症状,警察怀疑是他干的,检查同时住院的6个人身上的铊,发现白怀忠身上没有铊,所以就确定是他干的。
中国的铊投毒文化还输出到了美国。有一个华人叫李天乐,北大毕业,在新泽西州的一家药厂工作。她于2013年正跟清华毕业的老公闹离婚,从药厂把铊带回家,投毒害她老公。她老公毒性发作之后跟医生说,怀疑老婆要毒死他,给他下毒。但医生不信,认为他是得了别的什么病,就按别的病来治疗。铊投毒在美国非常罕见,医生不会往这方面想。李天乐还以看望老公的名义去医院继续下毒。拖了一段时间之后,医生发现按别的病治疗没有效果,才怀疑是铊中毒,做了检测。检测结果确定是铊中毒,可是出结果的第二天李天乐的老公就死了。李天乐后来被判了终身监禁。
最近的一个案子发生在2018年。美国宾州理海大学化学系的中国留学生杨宇凯,性格也很古怪,跟谁都合不来。他唯一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是他的黑人室友。黑人室友毕业要走了。杨宇凯不想让他走,写了一封信骂黑人室友。又拿了铊投在室友喝的水和牛奶里,导致室友中毒。杨宇凯被判了7~20年刑,就是最少也要坐7年牢,之后可以申请假释,但从牢里放出来就会被遣返中国。
可见,铊投毒案五花八门,什么样的犯罪动机都有。铊的来源也多种多样,有从实验室偷的、有从公司要来的、有市场上买的,还有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有人投毒是想杀人,也有人投毒并不想杀人,只是想教训一下或者只是为了出出气。但有一个共同点,这些投毒者往往性格比较古怪、孤僻,甚至有心理疾病。
2024.01.02录制
2024.03.14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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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除日
2023年11月
“有一只野猫对自己的鼻子很感兴趣,正在满世界地寻找……”阿尔奇比亚德,旷土东北部的炼金师、药剂商人、生物学者、独腿老人正在一边背诵《传道法师列传》,一边打扫房间。屋外下着暴雨,他的侄孙正抱膝坐在角落,看向云雾弥漫的茂典阁,黎明之拱仍然安静地横亘在那上空。
论污垢的顽固程度,阁楼这扇三角形玻璃窗尤为突出。每天早上,老人都命令睡在此处的侄孙用魔法伎俩清理窗面,但自从上次庆典,疯法师的火球砸中了它,一些奇妙的裂痕出现了。孩子不肯放过观察这些裂痕的机会,久久地蹲伏在窗前,看破碎如棱镜般的街面。他甚至不惜偷窃姥爷的药水,用堪称不检点的方式调和,粘住玻璃边缘。实验事故败露的那天,阿尔奇比亚德一声长叹,捋了捋唇髭,抬起厚达两枚金币的珍禽异兽图鉴,给他的脑门来了一下。
现在,他正站在破损而粘腻的窗前,眯眼打量街道。依据咒法师、位面旅行者、他失踪已久的侄女尤弗哈斯之口,在遥远的被遗忘的国度,这个时节被称作枯萎之月。暴风雨打下了枝头的苹果,一个矮人铁匠窜到露台,收走了原本挂在那儿的围裙。忽然,他动了动耳朵,本就弯曲的脊背加倍拱了起来。
“怎么不念下去?阿尔奇比亚德,你不会忘了吧?”十岁的法师学徒啪地合上书本,投来质疑的眼神。
“急什么!”老人压低声音,“闭嘴,你难道听不见……”
“是药锅在冒泡,你有点神经过敏了。”
“笑话!我活了八十六年,还会被这点动静吓到?”
“说不定是客人呢。”法师学徒耸耸肩,踮起脚把书本复归原位。
“谁会在阿尔奇比亚德关店扫除的时候贸然来访?除非他情愿吃一记致病射线。有些人总爱尝尝苦头,而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者不善。”
法师学徒沉默了,他不安地动了动,但眼神中还有一丝机警和期待。跳过堆叠的书山是一件难事,而对经验丰富的阅读者很简单。他两步窜到老人的断腿旁边,拽了拽被炼金药水腐蚀得破烂不堪的衣摆。
“……难道是鬼婆?我昨天又做了梦,还是那片林子,她呼唤我回归血统……”
阿尔奇比亚德睁大了眯缝眼,继而哈哈大笑,“只要你还在阿凯维沃一天,就犯不着担心那帮老东西抓走你。”他脸上的谨慎一扫而空,仿佛把危机感统统揉碎了扔进堕影冥界,换来滔滔不绝的絮叨,“比起这个诅咒,你不如担心担心血脉里的丧心病。瞧瞧这张蔫脸,这瘦弱的鸡爪,和你父亲一个样!我还记得勒菲弗尔氏拿到助手岗位前,发了疯似地捉狮鹫,野生的狮鹫……”
“我也想捉狮鹫。”学徒的眼睛突然光芒四射。
“那你就想吧!”阿尔奇比亚德呵斥道,“好了,快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师学徒熟练地往前躲了一步,防止被老人的独腿踹到屁股。他吐了吐舌,坐上了楼梯扶手,双手揣兜,借着重力和一颗懒惰的心,一路滑下楼去。
蹭着环形楼梯下降到一层的药剂铺,那种奇异的声音愈发清晰:就像在剪裁纸张,又像一双非人的小脚踩踏在沙地里。刚被列为一号嫌疑人的大锅里咕咚冒泡,一旁的菜板盛放着切碎的鼠尾草根茎,再然后是依据容量大小顺序排列的试管,旁边有一本被热气掀起、纸页忽上忽下的解剖书。
“奇怪?阿尔奇比亚德,你是不是——”
二号嫌疑人应声而动,门板上传来急促而疯狂的敲打声。
法师学徒怪叫一声,像只折了寿的老鼠,向后大跳一步,弓起了背,缩在桌脚下,再不吭声。
笃笃的下楼声没能掩盖住这突如其来的吵闹,雨水的潮味已然从门缝挤进室内,与药草的诡异熏香糅合在一起,对鼻腔形成张牙舞爪的态势。“该死的,一到雨天,义肢就会生锈……”阿尔奇比亚德发出恼怒的嘟囔,搀着断腿缓缓挪动,当他也来到这片区域,忽然打了个激灵,两只老眼瞪得浑圆,几乎把积年的眼翳都给撑开,然后,他像动物那样使劲嗅了嗅,略作一刻的沉默,爆发出了骇人的狂笑声。
“笑……么笑……”门缝里传来被暴雨冲刷着的微弱声音。
阿尔奇比亚德大步向前,穿行在他亲手搭建的三十平方米国土,没有理会桌下探出的两只充满好奇、但又瑟缩不前的眼睛。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宛如废品堆的材料架,像一具失能的死火山似地趴在地上,低声念叨了几句咒语。过了几秒,他才发出沙哑而得意的轻笑,缓缓站起,手中捏住了逃犯。
一声响亮的呱鸣撕开了空气。老炼金师满不在乎地扔掉手中物,同时做了一个轻快的手势。砰的一声,大门开启,一个发型夸张、长着硕大鼻子、身穿精美刺绣短衣的小个子毫无预料地摔了进来,以脸着地。
几乎是同一刻,完全符合阿尔奇比亚德预料的是,另一道身影从桌下猛窜出来,飞快地扑向了他刚才扔掉的活物——那是一只色泽鲜艳的钟角蛙。
“我为你感到不齿!”炼金师皱紧眉头,“要用魔法!”
“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啊!”侏儒从地上艰难爬起,“还以为你会迎接的是我呢,伯努瓦·勒菲弗尔!”
被喊到名字的法师学徒吃吃地笑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闷在掌心的青蛙。阿尔奇比亚德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一根靠在墙边的手杖飞向老人,他干脆用杖底勾起伯努瓦的后领,把他从地上揪起来。
“是你啊,跛鸭。”阿尔奇比亚德耸耸肩,把手杖平放在膝头,顺势陷进了一张软椅,“我还想谁这么不懂礼貌。暴雨天,关门清客的日子,也不提前写封信来,你就不怕我在地下室?这样谁能听见你的哀嚎?”
“哈!阿尔奇比亚德,臭老头!如果我不是认识了你二十年,又对这条街的风评相当熟悉,我甚至都会相信,你的字典里有‘礼貌’二字了。”侏儒替他小心地合上大门,踏着舞蹈般的步子上前,高举起短短的双手,“久别重逢!你的腰好些了吗?”
“呸!”伯努瓦打了个哆嗦,把舔进嘴巴的泥吐出来。钟角蛙惊恐而无助地看着他。
“糟透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糟糕。我早就嘱咐好了他,如果哪天我突然死了,他要为每件器官找到用处。”阿尔奇比亚德憔悴地笑了,伸出手温柔地拥抱这位矮小的朋友,“跛鸭,多谢你四年前送来的药。”
“我如今带来了一份更好的礼物,你绝对意想不到。”侏儒眯起了眼睛,眼中闪动着狡黠的灵光,“虽然你不像制造金属爆炸时那样癫狂了,但脾气还是个倔老头,我相信你没放弃……”
“我可以拥有它吗?”伯努瓦双手捏着青蛙,打���了这位身高相仿的来客。
“当然,当然!拿去吧,小朋友!”跛鸭用上扬的声调说,露出了热情的微笑,“刚才说到哪儿来着?噢,对,这只黏糊糊的朋友就是我在路上捡的,它落在一个小水坑里,我路过时靴子沾了水,简直要吓掉半条命,生怕把礼物给弄湿了!没错,我这次就是为了带来……”
“可以挖心吗?”伯努瓦又用两枚拇指掰动青蛙的胸腹,展示给跛鸭看。青蛙快速的眨眼就像在求救。
“……最好不要。当然啦,如果哪天它不幸身亡,譬如失足摔进了你们那口大锅,或者一个脚滑躺在了你姥爷的牙签上……反正,只要成了尸体,你当然可以身为朋友,替他处理一下身后事……咳,言归正传……”
忽然他停住了。因为,当他演讲时就会自然闭合的绿松石色大眼睛重新睁开时,跛鸭注意到,有一只小小的坩埚——显然是炼金师制造的人工生命仆从——飞舞在陷入沉思的伯努瓦和面露得意之色的阿尔奇比亚德之间,两只垂落的爪子紧攥着一封信件,正是从他兜里不翼而飞的那封。
“阿尔奇比亚德……!”跛鸭忿忿地咬牙,“我早该知道,你这老东西不会白白地给人拥抱!”
那个自命不凡的老头抬起了下巴,露出相当满意的微笑,他脸上的灰斑和褶皱都因此铺展开来,似乎真心实意地为这场恶作剧感到愉快。但在炫耀的言词流出口中之前,他的侄孙就伸出右手,一把将信件夺走了。微笑从他的老脸上转瞬即逝。
“是你不够经验丰富,跛鸭。等你活到八十六岁,身上就会神奇地长出名叫心眼的东西。”阿尔奇比亚德抢回信封,一把推开伯努瓦的脸,“没有落款?”
“没有落款。”跛鸭瞪了他一眼,脸上又复现出柔和的表情,“你快拆开看吧。外面的雨下得可真大,我为了保护它,用皮带把它捆在肚脐眼上,用马甲遮着它,又用外套顶住斜前方的暴雨。这可不,我的靴子泡了脚,裤子都快掉下去,只有它还是干燥的、温暖的、留着墨水味儿的!我这身衣服还是从前那个行会老板的,俗话说,侏儒靠衣装,半人马靠鞍……”
伯努瓦的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地瞧着那件沾满水珠的红外套。他想起阁楼的窗户并没有照出访客的身影,也许是碎裂的镜面起了作用,将这个本就瘦小的身形折叠得像只苹果。
“少废话。伯努瓦,拿裁信刀来。”老炼金师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侄孙,后者做了两遍手势,才不熟练地从远处取来一把刀,险些弄翻了路径上的一盆番红花。独腿老人嘀嘀咕咕地拆信,仿佛想抵御老朋友的唠叨,但在下一刻,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捂着门牙蔫蔫倒下。
然而,当他毫无痛觉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无所变,粗粝舌头包裹的尖牙没有啃向他的鼻子,宝箱怪也没有给他一记老拳。只剩下些许魔法粉末,在光洁的信封表面淡淡发光。
“你暗算我,弗鲁格!如此粗鄙的恶作剧,连我十岁的侄孙都会做!”
“我没学过。”伯努瓦吃惊地说。
“闭嘴!”阿尔奇比亚德愤怒地揪住了自己的胡子。
绰号跛鸭、本名弗鲁格的侏儒幻术师叉着腰,爆发出一阵浑身舒爽的大笑。他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搭在一边,顺势跳上了炼金师面前的桌台,用矮小的身子为他们鞠上一躬,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阿尔奇比亚德恶狠狠地用鼻孔出气,一边用裁纸刀细致地沿线开封。伯努瓦在一旁啧啧称奇,即使是趁睡觉剪了他半边胡子的那天,也没见过如此大的火气。信封里是一个牛皮纸包裹,牛皮纸里又是一只束口袋。跛鸭弗鲁格趁机把怀中的另一件礼物递给伯努瓦,那是一本《初级魔法学原理》,年幼的法师学徒瞪圆了眼睛,即刻欣喜若狂,把整张脸埋进书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纸浆的气味,露出陶醉的神情。
最后,出现在炼金师几乎腐坏的掌心的,是一片干瘪的树叶。透明密封袋阻止了他用熟稔的手法揉搓干叶,保持了它形状的完整。他莫测地瞅了一眼弗鲁格,后者心领神会,施施然开口。
“不久前,我梦见了古旅人。就是教授们曾经提到的那个庞然大物,有好多条手臂,古怪的眼睛,说着晦涩难懂的话。这些你都知道,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所以我跑回了斯翠海文,去翻巨龙们留下的藏品库。就在一阵乱翻中……我找到了她的痕迹,这不就想起你来了吗?”
“尤弗哈斯?”老人用鼻孔喷了口气,“我早把她给忘了。”
侏儒笑了笑,继续说道,“她当然不是一个圣法谕,那些混沌的研究没给她带来处罚都是万幸。况且,她跨越的是位面,而非时空。我想这两件事之间并无关联,梦��带来的启示是我将再次踏上旅程,但在临别之际,既然碰巧找到了你的家人的讯息,我这个老朋友怎能有所隐瞒?”
“论一心二用,没人赢得了你。”阿尔奇比亚德耸耸肩,看上去气消了大半。
伯努瓦把新书抱在胸前,有节奏地捏着青蛙的小脚。听到这里,他一把甩开手中的活物,扑到桌前仰视着侏儒,“弗鲁格!这片叶子是妈妈的研究?”
“想知道?那就摸摸看。”幻术师一屁股坐下,欢快地摇晃着两只灌了雨水的靴子,“包装这么多层,只是为了防范炼金师的急性子。万一当场揉碎了,我的法表里可没写修复术。”
阿尔奇比亚德闷哼一声,由着侄孙将密封袋夺走,而后小心翼翼地拆封。当枯叶落在他的掌心,便显现出真正的奥秘:它的外形平凡无奇,但对一片叶子来说着实太重。伯努瓦合并拇指与食指,用极轻的力道揉搓了一下叶片,其间的叶脉忽然映现出黯淡的光泽,仿佛通入电流。年幼的法师学徒张大嘴巴,恨不得一口将它吃下去;他那留着长长胡子的姥爷也不自觉地揉搓着双手,表露出一种近于纯真的喜悦。
“尤弗哈斯,是她的魔法微粒。”阿尔奇比亚德轻声感叹,“她还活着?”
“不一定。”弗鲁格出声反驳,又像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无情,尴尬地补充,“捐赠者是勒菲弗尔氏,所以,我想这是他们启程后的收藏品。别看这叶片长相寻常,它所起到的作用绝不只是拿来签名而已。老伙计,我知道你对魔法微粒的嗅觉敏感异常,一如从门缝里闻到了我。这份礼物,送得还算讨喜吧?”
炼金师不发一语地眯起那双促狭的、积攒着厚厚眼翳的老眼。法师学徒则直视着客人,点了点头,重新将其存入密封袋,珍惜地揣在怀里。
“那你呢,跛鸭?”阿尔奇比亚德反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弗鲁格一跃而起,拍了拍衬衫,神气十足地开了口,“现在就走。时光不等人,我的老朋友。要不是下定了决心,我又何必挑这样一个坏天气强行出门!”
“凭你的本事,我看是暴风雨娱乐了你。”
侏儒嘻嘻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忽然露出怀念的表情,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老人。
“阿尔奇比亚德,我好想和你们再一次踏上旅程啊。”
“我也一样,弗鲁格。”老炼金师泰然自若地说,微微后仰,合上了眼睛。
尽管法师学徒对这段对话感到突兀和莫名其妙,另外两人却显然想起了什么。老炼金师摊出一只手掌,招呼对方靠近。侏儒幻术师耸耸肩,没有顾及前车之鉴,仍旧把胡桃木色的脑袋凑了过去。阿尔奇比亚德于是抬起了疲弱不堪的双臂,在这对窄小肩膀的两边都用力握了握。
借此机会,炼金师的人工生命仆从又将一种魔法物品挂在客人背后。那是一颗水滴状的细小物质,能够凭主人的心意吸收物品表面的水分,简而言之,就是能把暴雨淋湿的衣服迅速烘干。这动作轻巧得出奇,即使从法师学徒的视角能够看清一切,他也只是睁大了眼睛,怀着一种好玩的心态静静凝视。
只有当侏儒幻术师踏出门外,顺着旷土的漫漫长路独行远去,被巨大的启蒙火炬照亮时,也许会突然想挠个痒,继而发现这个迷你的饯别礼。
等到大门重新合上,暴雨倾轧的咆哮声骤然收束,余留下炼金药锅那温热而玄妙的气味。伯努瓦拍了拍手,抱着一刻也没有脱手的魔法书,踏着轻盈的步子,哼着小曲往阁楼上去,突然受到了一股向后的拉扯力,趔趄了半步。钟角蛙咕呱一声,从他的鞋尖险险跳过。
“还愣着干嘛?”阿尔奇比亚德板着老脸,放下手杖,“继续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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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刘易斯:女权主义常在。回应Caitlín Doherty和Becca Rothfeld
原文链接:Sophie Lewis: Feminism Lives. A response to Caitlín Doherty and Becca Rothfeld. 16 Aug 2023
翻译:bnuuy
近期,新左翼评论的博客SideCar刊登了两位才华横溢的思想家——Caitlín Doherty和Becca Rothfeld——有关女权主义的一番交流。新左评论联系我进行回应,我因此写下这番文字。(博客的编辑部门决定不予出版。)感谢Emma Heaney和Rosie Warren鼓励我写下这篇回应,感谢Grace Lavery鼓励我仍把这篇文章发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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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tlín Doherty的“一种女权主义风格”和Becca Rothfeld的“一种行动主义实践”重复了一种并不新奇的姿态:批评者将视野狭隘地对准那些最为反动的成分,便可以将女权主义的现状斥责为糟糕的。当前,女权主义政治思想对Doherty而言“极为无趣”,“毫不令人激动”;对Rothfeld来说“乏善可陈”,“枯燥和缺乏想象力”。在Rothfeld不乏感叹的描述中,挺身而进式女权主义在Sheryl Sandberg的同名书出版十年后仍然占据主流。或许如此。但即便是Michelle Obama也在2018年批评了“女强人教义”的精英主义。就像Rothfeld去年在漂流杂志感叹的那样,毫无疑问,“Pussy Hats令人尴尬”。但如果一个人只着眼于资产阶级主流,又同时与这一主流进行认同,为一种疏离、犬儒的自我安慰式姿态寻找攻击对象是很容易的。
我认同Doherty对一种或可被称为“女性悲观主义”意识形态的感受:这是一种聚焦痛苦、伪装成激进女权主义、被Alice Echols称为“文化女权主义”的意识形态(也催生了近期Andrea Dworkin的重新流行)。但我还想更进一步说,写下《替罪羊》和《交媾》的Dworkin以她的卓越风格试图(但未能成功)“恐吓到无声屈服”的并非只有女权主义的敌人。她的目标还包括其它女权主义者:像犹太裔女同性恋社会主义者Joan Nestle,她在1981年美国作家大会为一场“关于色情制品和情欲”的专家会谈录影,并对Dowrkin“反对阴茎的一连串布道”感到恼火至极,会后径直回家打出了一篇标题为“我的母亲喜欢做爱”的声明,为自己阶级的女性辩护。“我的母亲在67岁的年纪仍然想要性,并对自己没有牙齿之后能做的事情大开玩笑。我的母亲 … 是一个喜欢做爱的工人妇女,她相信若自己愿意,便有权在身体里放一个阴茎。”
相比而言,Doherty对自己同代“30岁上下的女性”感到“尴尬”,因为她们在2010年后的十年间将女权主义作为自己“主要的政治身份”,但这种女权主义(哪种女权主义?)事后证明极易被笼络。她描述自己抛弃“妇女运动”,转而追寻一种“由对资本主义的批判驱使的行动主义方案”,而女权主义近似几何式地与其“交叉”。在20多岁的时候捍卫一种非反资本主义的“妇女运动”无疑是令人尴尬的,但这真的是那时候唯一存在的女权主义吗?在我的记忆中,事情并非如此。与现在一样,那时有聚焦性工作和妊娠去罪化的英语系女权主义,她们呼喊“面包,玫瑰,也要【替代疗法用的】荷尔蒙”,占领无人的房屋,要求为所有人提供性别肯定医疗保健,起诉警察,并与那些为逃离核心家庭的人提供庇护的收容所和公共项目一同对抗财政缩减。
#MeToo的支持者并非像Doherty说的那样只有职业女性。Madeline Lane-McKinley在2018年指出,一直以来都有一个“自下而上的MeToo运动”,这一运动由草莓采摘工,洗碗工,医护工,以及酒店保洁工的集体诉讼驱动。哪些人的强奸得以写入新闻头条,这背后的阶级政治必须被指出,且已经被指出过。但是,演员不论富裕与否,也不应在一个强奸是默许劳动条件一环的产业工作。同理,Rothfeld在她对Doherty的回应中正确地坚称,多布斯案后的美国女权主义运动需要加倍努力争夺生育自由,“通过地下网络分发避孕药”以及跨过州境将需要晚期堕胎的人偷运到诊所。但是,跨性别女权主义在两篇文章中均未受提及,这让我感到担忧。
近几年,英国和美国爆发了一阵试图��灭跨女气质——以及青少年跨男气质——的厌女症(包括女权主义的厌女症),这显然是今日女权主义政治对抗的焦点之一,并与对终止妊娠劳动权的攻击密不可分。针对二者的反抗式动员规模壮观。在我居住的费城,多布斯案的判决提前流出后,一个跨性别女性占显著多数的队伍立刻投入行动,不意外地借助常年在法外创造集体身体主权的经验,与怀孕的兄弟姐妹们一同强化生殖正义的政治网络,而后者中的许多人现在正在以行动回报这一团结。
从我的位置看去,马克思女权主义正处在一个黄金时期,特别是因为它激发了大量自称的“跨性别马克思主义者”,藉此机会复兴围绕家务劳动价值形式的停滞辩论,同时扩展和变革由Silvia Federici等人普及的“社会再生产理论”。“家庭废除”的性别解放前景重回讨论桌,与此同时还有(来此Verónica Gago和同伴们)对“女权主义罢工”的策略性讨论。我们正在见证围绕“女权主义国际体”的理论对话(Gago, Ewa Majewska),围绕“反顺性别的女权主义”(Emma Heaney, Cameron Awkward-Rich),“家庭废除”(Tiffany Lethabo King, M.E. O’Brien),“去殖民女权主义”(Françoise Vergès, Thenmozhi Soundararajan),以及“【监狱】废除女权主义”(Angela Davis, Beth Richie)。
如她们自己所言,Doherty和Rothfeld共享的愿景是看到“与女人作为女人的整体性经验进行的理论互动”。但当代女权主义理论呼唤我们果断接受的恰恰是:有些女人(women)压根就不是女人(Women)。换言之,女性化和去性别化等种种历史过程,与通过殖民强加的顺性别指向,共同生产了多元的女性身份,其中一些常常是非白人的女性身份永远不可能成为“母亲”——这里,“母亲”是一个私有权意义上的亲属关系机构。这些性别压迫在资本主义的整体中同时、并列存在。“今日女权主义描述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Doherty问道。其中一个问题便是顺性别劳动分工——把本可以是愉悦的性别差异(differences)转换为可以让价值流动的性别差分(differentials)。谈到女权主义,杀死、嘲弄或打击一个目标永远是容易的。但是,不论是在文字里还是在街头上,一个令人惊异的政治联盟正在对资本主义进行去自然化,并寻找将照料共产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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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童的“萝莉岛”,到底有多脏?
最近,美国著名 " 爱泼斯坦案 " 名单浮出水面,长达 1200 页的密封文件被公开发布,引爆了热搜。
这个大淫魔的全名叫:杰弗里 · 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
他从上个世纪 90 年代开始做未成年人性交易,和他的名流朋友们一起,诱骗侵害未成年少女,而那份文件里则是有众多权贵名流,例如克林顿、安德鲁王子,甚至牵出霍金等人。
虽然文件提及了这些身处名流圈的人,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们会面临指控,也不能证明其有违法行为。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名单曝光后,居然有人说觉得那些被性侵的女孩很荣幸。
早在 2020 年,网飞就曾发布过纪录片《杰弗里 · 爱泼斯坦:肮脏的财富》。
里面采访了许多当年被侵害的少女,跟踪此案的警察、记者,回顾了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性交易罪恶,也揭露了 " 萝莉岛 " 的黑暗。
所谓的 " 萝莉岛 ",实际就是一个老男人打造出来的恋童癖岛。
打造恋童癖岛,他们到底有多脏?
受害者们口述的那些令人不适甚至窒息的故事,都是她们未成年时的亲身经历。
而制造这些罪恶的,就是杰弗里 · 爱泼斯坦。
一个靠学历造假上位的 investor,靠帮权贵打理资产,一步步打造出了自己的人脉网络成为神秘富豪。
他是个出生于美国的犹太人,高中毕业后进入库伯联盟学院就读,没毕业就退了学,后来就读于纽约大学科朗数学研究所,但没有取得任何学位。
但在没有任何学历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够进入道尔顿学院当老师。
很快,他又带着教授的名号进入投资公司,很快成为合伙人,一步步混成了金融界的大佬。
杰弗里的财富怎么来的,很多人都只是猜测,只知道是帮富豪们打理资产,其他一无所知,但他到底有多富,看看豪宅就能猜个大概。
杰弗里在佛罗里达棕榈滩、纽约、墨西哥、巴黎均拥有超级豪宅,坐拥好几架私人飞机,其中有一架是波音 747。
他还有一座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现在这个岛,有个别称:恋童癖之岛。长久以来,爱泼斯坦和他的名流朋友们,利用自己的金钱和权势,在世界各地的豪宅里,在小岛上,侵害了无数个未成年少女。
首先,参与性剥削的 " 名流权贵 " 们,一个个来头都不简单,政客、王室、金融大亨、娱乐大亨起步。
而在此次公开的文件中,不仅没有特朗普的名字,也证明了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
" 在公布的 170 多人涉案名单里,证明了被诬陷多年的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虽然 MJ 被证实和爱泼斯坦及受害者确实见过面,但没有去过他的萝莉岛,也拒绝了受害人的服务。"
而被剥削的未成年少女呢?都是年轻貌美的 "broken girls"。
爱泼斯坦和他的前女友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长期物色那些经济有困难、家庭有创伤的女孩,她们往往更需要 " 赚快钱 ",心灵也更脆弱,更容易操控。
对肮脏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女们,天真地以为面前的大佬只是好心帮助她赚外快、见世面,抱着能去结交上层人物、出国留学、摆脱现实的期待,一步步沉沦。
爱泼斯坦以体面大佬身份,把女孩们骗到豪宅里,假借 " 按摩 " 的名义,要求双方脱掉衣服,然后在按摩期间实施性侵。
完事后,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还告诉女孩们:" 按摩是你的福气 "。
这样的一次 " 按摩 ",他给女孩 200 美元,在那些豪宅里,一张张按摩床,仿佛恋童癖们犯罪的温床。
爱泼斯坦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
而女孩们就像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刀俎,弱小到无法逃脱,被侵害了也不敢反抗。
一个上了小岛的女孩,试图从海上游走,结果却发现自己被 24 小时监控,迅速被带回。
爱泼斯坦有个专门的表单,记录了所有的女孩的信息,并且会标记出自己最喜欢的 " 按摩 " 女孩。
每天上午、下午、晚上,随时随地,从不缺 " 按摩 "。
这些少女里,有一些表现乖巧顺从的女孩,会满足爱泼斯坦的各种性虐需求,接着就会被租用给其他的名流政客,成为名副其实的" 性奴隶 "。
还有一些性格比较硬又有贪念的女孩,不肯就范,会被爱泼斯坦发展成下线。
每介绍一个新的朋友可以获得赏金 200 美元,从而吞噬更多的少女加入其中,逼迫受害者站在 " 剥削者 " 的一方。
有的少女不仅自己被侵害,还拉了五六十个新的受害少女进狼窝,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活脱脱一个恋童传销组织。
肮脏名流们纵情释放着自己的人性之恶,而那些本就千疮百孔的女孩们,最终走向了自毁。
在纪录片里,我们看到,曾经漂亮的女孩们,失去了容颜,变得苍老肥胖,他们有些吸毒上瘾,患上抑郁症、厌食症……
被性侵的耻辱一直萦绕,留下了抹不去的创伤。
" 我感觉自己脏了 "
" 在遇到爱泼斯坦之前,我是另一个样子 "
" 我感觉自己还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但那之后,那朵花被连根拔起,被践踏碾碎。"
而那些发展过下线的女孩们,则在自责、愤怒、屈辱中惶惶度日,有的受害少女因为被媒体公布了私人照片和信息,工作被霸凌,遭受了无尽的诋毁。把坐牢当度假,
有权势就是为所欲为?
在被诱骗侵害的女孩们中,有两个最早站了出来。
1996 年,一个画家女孩和她未成年的妹妹被爱泼斯坦性侵后报案。
她们先举报给了警局,没有得到回应,后来又找到了《名利场》杂志。
负责的女记者被爱泼斯坦警告:" 要是我不喜欢这篇稿,你和你全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仅威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用好几个小猫的头颅恐吓了整个杂志社。
果不其然,最后这一篇报道,被杂志社改成了《有才的爱泼斯坦先生》,为他歌功颂德,丝毫没有提到两个受到伤害的女孩。
后来画家还一直遭到爱泼斯坦威胁,不断搬家,一直被恐吓。
直到 2005 年,更多的女孩报案,棕榈滩警局开始了长期的卧底调查。
他们调查了爱泼斯坦的员工,结果吃了闭门羹,一直追查,却总是被叫停,只好把案件移交给 FBI。
直到 2008 年,爱泼斯坦才因教唆未成年少女卖淫而被判罚 18 个月的 " 羁押与工作假释 "。
可怕的是,富豪的这一次入狱,坐监都像度假。
他住在监狱的私人区域,大门敞开,可以读书看报看电视,随时会见律师,有专门服务他的警官,由爱泼斯坦付钱,时薪 42 美元 / 小时。
他一周 6 天可以在监狱外工作,每天外出工作 12 小时。
在监狱外,他可以让女孩们飞到办公室,继续发生性行为,监狱也就直接成了他的度假酒店。
在服刑 13 个月之后,爱泼斯坦获得假释,在假释期间,他无数次违规出行,四处飞豪宅,警方却拿他没办法。
在恋童癖罪行极恶的美国,贴着 " 性侵少女 " 标签的爱泼斯坦,人脉却丝毫没有被撼动。
获得缓刑之后,他第一时间开 party,请来了英国王子、伍迪艾伦等绝对大人物。
淫魔离奇死亡,案件就结束了?
2019 年 7 月 6 日,爱泼斯坦涉嫌合谋拐卖和性侵未成年女性再次被联邦特工逮捕入狱。
这次他终于穿上了囚服,住进了最普通的牢房,所有的受害女孩和努力了数十年的警察们,终于有机会牵扯出这张巨大的卖淫网。
然而到了 8 月,审判还未开始,爱泼斯坦在狱中 " 自缢身亡 "。
一个关押公布缝制和大毒枭的联邦监狱,到处是摄像头和狱警,结果呢,狱警睡着了,摄像头也坏了,能出问题的地方全都出了问题。
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则因协助诱拐未成年少女被判刑 20 年。
这一刻,所有名流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和他撇清关系,迅速割席,忽然之间,所有人都跟爱泼斯坦不熟了。
前美国总统克林顿说:" 我跟他不熟,我从来没去过恋童岛。"
根据警方搜出的航班记录,克林顿 2001~2003 年期间,一共有过 26 次乘坐爱泼斯坦私人飞机的记录,还有工作人员和女孩的人证,亲眼见到他在岛上。
英国王子安德鲁被女孩弗吉尼亚 · 罗伯茨实名指控,她 17 岁的时候被爱泼斯坦、安德鲁王子、哈佛教授性侵,并且遭受过性虐待,有一张合照为证。罗伯茨还说出了一个细节,那天的安德鲁,刚刚跳完舞全身都是汗地贴了过来。结果安德鲁王子闭眼否认三连:
" 我不认识她,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 "。
" 我不记得我有去过二楼 "
" 我还有个罕见坏毛病,从不出汗 "。
真是 " 此地无银三百两 "、" 瞎话都不打草稿 " 的最佳代言人
这些疑点重重、前后矛盾的男人们,本该在爱泼斯坦被起诉后接受 FBI 的一同调查,等待一个个被打脸,接受法庭的判决。
结果随着杰弗里的死亡,所有人相安无事。
吊诡的是,一个资深法医申请对杰弗里进行尸检,发现他的舌骨三处断裂,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显而易见,爱泼斯坦只不过是整个罪恶蜘蛛网里的一个螺丝钉,又或者是用完即弃的白手套。
罪恶没有得到法律惩戒,一个爱泼斯坦的死亡,背后还有无数个恋童恶魔在逍遥法外,这才是最细思恐极的地方。
她们的勇敢,
为烂透的世界带来一点光
这场牵扯到长达两个世纪的权、钱、色大案,随着爱泼斯坦的 " 自杀 " 后告一段落。
但如今 " 爱泼斯坦案 " 的文件再次被公开,而那些勇敢的女孩们,也应该重新被看见。
这些受到侵害的少女们长大了,很多都不再年轻,不再苗条,不再漂亮,有的回到了西班牙,有的远嫁澳大利亚,有的在受害者羞辱中一直堕落。
勇敢美丽的罗伯茨,她第一次指控安德鲁王子之后,遭受到了来自世界最大的恶意。
所有的指控被否认,她甚至还被报道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妓女。
曾经的她,遭受到性虐,被爱泼斯坦和女友要求生孩子,她设计逃到了泰国,和一个澳大利亚人结了婚,远走他乡,过上了普通的日子。
当爱泼斯坦被起诉,她选择再一���站了出来,揭开曾经的伤疤,再次面对世界的诋毁和中伤。
被恐吓了数十年的画家,重新拾起了画笔,她把所有的罪恶,都画了出来。
她还准备把那些勇敢的受害女孩,画成下一幅作品,鼓励更多人,要度过难关,大家需要互相支持。
这些女孩们,并不是 " 完美的受害者 "。
会因为堕过胎,被律师恶意提问:你堕过 3 次胎吗?被爱泼斯坦性侵和堕胎,哪个更糟糕?
来自恶魔、法庭和社会上的多重伤害,一次次把伤口撕开再撒上盐。
没人能跟她们共情,但她们彼此可以,在法庭外,面对长枪短炮的镜头,她们手挽手,互相安慰,彼此鼓励。
当不止一个受害者站出来的时候,其他受害者就有了力量。
" 当女性知道她们并不是人单势孤,就会更加勇敢地站出来。"
在爱泼斯坦案中有两位女法官也同样值得被记住。
一位是新泽西州的埃丝特 · 萨拉斯。
2020 年 7 月,有枪手闯入她家并枪击其丈夫和儿子,儿子最后不幸身亡,当时她正在地下室看爱泼斯坦相关的诉讼文件,于是才逃过一劫,而枪手是一名 " 反女权主义 " 的律师。
另一位是纽约曼哈顿联邦的洛雷塔 · 普雷斯卡,正是这位女法官做出裁决,解封了爱泼斯坦的档案。恋童岛就是恋童岛,整个事件也不是什么桃色秘闻。
这些未成年少女如同一张白纸,她们被恋童癖的人化作七情六欲的幻想对象,也总会被放到最危险的位置。
爱泼斯坦案中的恋童,他所展现的不仅仅是病态的控制欲,更是拥有权力后对无力反抗的女性实施一种压迫,尽管过去一直有受害者在控诉,但他仍可以逍遥法外,甚至继续从中获得快感。
而这些勇敢的女性受尽折磨还能重新来过,甚至在黑暗中为其余受害者带来了一丝光明,就足以值得所有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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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童的“萝莉岛”,到底有多脏?#爱泼斯坦 #萝莉岛
最近,美国著名 " 爱泼斯坦案 " 名单浮出水面,长达 1200 页的密封文件被公开发布,引爆了热搜。
这个大淫魔的全名叫:杰弗里 · 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
他从上个世纪 90 年代开始做未成年人性交易,和他的名流朋友们一起,诱骗侵害未成年少女,而那份文件里则是有众多权贵名流,例如克林顿、安德鲁王子,甚至牵出霍金等人。
虽然文件提及了这些身处名流圈的人,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们会面临指控,也不能证明其有违法行为。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名单曝光后,居然有人说觉得那些被性侵的女孩很荣幸。
早在 2020 年,网飞就曾发布过纪录片《杰弗里 · 爱泼斯坦:肮脏的财富》。
里面采访了许多当年被侵害的少女,跟踪此案的警察、记者,回顾了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性交易罪恶,也揭露了 " 萝莉岛 " 的黑暗。
所谓的 " 萝莉岛 ",实际就是一个老男人打造出来的恋童癖岛。
打造恋童癖岛,他们到底有多脏?
受害者们口述的那些令人不适甚至窒息的故事,都是她们未成年时的亲身经历。
而制造这些罪恶的,就是杰弗里 · 爱泼斯坦。
一个靠学历造假上位的 investor,靠帮权贵打理资产,一步步打造出了自己的人脉网络成为神秘富豪。
他是个出生于美国的犹太人,高中毕业后进入库伯联盟学院就读,没毕业就退了学,后来就读于纽约大学科朗数学研究所,但没有取得任何学位。
但在没有任何学历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够进入道尔顿学院当老师。
很快,他又带着教授的名号进入投资公司,很快成为合伙人,一步步混成了金融界的大佬。
杰弗里的财富怎么来的,很多人都只是猜测,只知道是帮富豪们打理资产,其他一无所知,但他到底有多富,看看豪宅就能猜个大概。
杰弗里在佛罗里达棕榈滩、纽约、墨西哥、巴黎均拥有超级豪宅,坐拥好几架私人飞机,其中有一架是波音 747。
他还有一座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现在这个岛,有个别称:恋童癖之岛。长久以来,爱泼斯坦和他的名流朋友们,利用自己的金钱和权势,在世界各地的豪宅里,在小岛上,侵害了无数个未成年少女。
首先,参与性剥削的 " 名流权贵 " 们,一个个来头都不简单,政客、王室、金融大亨、娱乐大亨起步。
而在此次公开的文件中,不仅没有特朗普的名字,也证明了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
" 在公布的 170 多人涉案名单里,证明了被诬陷多年的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虽然 MJ 被证实和爱泼斯坦及受害者确实见过面,但没有去过他的萝莉岛,也拒绝了受害人的服务。"
而被剥削的未成年少女呢?都是年轻貌美的 "broken girls"。
爱泼斯坦和他的前女友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长期物色那些经济有困难、家庭有创伤的女孩,她们往往更需要 " 赚快钱 ",心灵也更脆弱,更容易操控。
对肮脏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女们,天真地以为面前的大佬只是好心帮助她赚外快、见世面,抱着能去结交上层人物、出国留学、摆脱现实的期待,一步步沉沦。
爱泼斯坦以体面大佬身份,把女孩们骗到豪宅里,假借 " 按摩 " 的名义,要求双方脱掉衣服,然后在按摩期间实施性侵。
完事后,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还告诉女孩们:" 按摩是你的福气 "。
这样的一次 " 按摩 ",他给女孩 200 美元,在那些豪宅里,一张张按摩床,仿佛恋童癖们犯罪的温床。
爱泼斯坦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
而女孩们就像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刀俎,弱小到无法逃脱,被侵害了也不敢反抗。
一个上了小岛的女孩,试图从海上游走,结果却发现自己被 24 小时监控,迅速被带回。
爱泼斯坦有个专门的表单,记录了所有的女孩的信息,并且会标记出自己最喜欢的 " 按摩 " 女孩。
每天上午、下午、晚上,随时随地,从不缺 " 按摩 "。
这些少女里,有一些表现乖巧顺从的女孩,会满足爱泼斯坦的各种性虐需求,接着就会被租用给其他的名流政客,成为名副其实的" 性奴隶 "。
还有一些性格比较硬又有贪念的女孩,不肯就范,会被爱泼斯坦发展成下线。
每介绍一个新的朋友可以获得赏金 200 美元,从而吞噬更多的少女加入其中,逼迫受害者站在 " 剥削者 " 的一方。
有的少女不仅自己被侵害,还拉了五六十个新的受害少女进狼窝,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活脱脱一个恋童传销组织。
肮脏名流们纵情释放着自己的人性之恶,而那些本就千疮百孔的女孩们,最终走向了自毁。
在纪录片里,我们看到,曾经漂亮的女孩们,失去了容颜,变得苍老肥胖,他们有些吸毒上瘾,患上抑郁症、厌食症……
被性侵的耻辱一直萦绕,留下了抹不去的创伤。
" 我感觉自己脏了 "
" 在遇到爱泼斯坦之前,我是另一个样子 "
" 我感觉自己还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但那之后,那朵花被连根拔起,被践踏碾碎。"
而那些发展过下线的女孩们,则在自责、愤怒、屈辱中惶惶度日,有的受害少女因为被媒体公布了私人照片和信息,工作被霸凌,遭受了无尽的诋毁。把坐牢当度假,
有权势就是为所欲为?
在被诱骗侵害的女孩们中,有两个最早站了出来。
1996 年,一个画家女孩和她未成年的妹妹被爱泼斯坦性侵后报案。
她们先举报给了警局,没有得到回应,后来又找到了《名利场》杂志。
负责的女记者被爱泼斯坦警告:" 要是我不喜欢这篇稿,你和你全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仅威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用好几个小猫的头颅恐吓了整个杂志社。
果不其然,最后这一篇报道,被杂志社改成了《有才的爱泼斯坦先生》,为他歌功颂德,丝毫没有提到两个受到伤害的女孩。
后来画家还一直遭到爱泼斯坦威胁,不断搬家,一直被恐吓。
直到 2005 年,更多的女孩报案,棕榈滩警局开始了长期的卧底调查。
他们调查了爱泼斯坦的员工,结果吃了闭门羹,一直追查,却总是被叫停,只好把案件移交给 FBI。
直到 2008 年,爱泼斯坦才因教唆未成年少女卖淫而被判罚 18 个月的 " 羁押与工作假释 "。
可怕的是,富豪的这一次入狱,坐监都像度假。
他住在监狱的私人区域,大门敞开,可以读书看报看电视,随时会见律师,有专门服务他的警官,由爱泼斯坦付钱,时薪 42 美元 / 小时。
他一周 6 天可以在监狱外工作,每天外出工作 12 小时。
在监狱外,他可以让女孩们飞到办公室,继续发生性行为,监狱也就直接成了他的度假酒店。
在服刑 13 个月之后,爱泼斯坦获得假释,在假释期间,他无数次违规出行,四处飞豪宅,警方却拿他没办法。
在恋童癖罪行极恶的美国,贴着 " 性侵少女 " 标签的爱泼斯坦,人脉却丝毫没有被撼动。
获得缓刑之后,他第一时间开 party,请来了英国王子、伍迪艾伦等绝对大人物。
淫魔离奇死亡,案件就结束了?
2019 年 7 月 6 日,爱泼斯坦涉嫌合谋拐卖和性侵未成年女性再次被联邦特工逮捕入狱。
这次他终于穿上了囚服,住进了最普通的牢房,所有的受害女孩和努力了数十年的警察们,终于有机会牵扯出这张巨大的卖淫网。
然而到了 8 月,审判还未开始,爱泼斯坦在狱中 " 自缢身亡 "。
一个关押公布缝制和大毒枭的联邦监狱,到处是摄像头和狱警,结果呢,狱警睡着了,摄像头也坏了,能出问题的地方全都出了问题。
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则因协助诱拐未成年少女被判刑 20 年。
这一刻,所有名流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和他撇清关系,迅速割席,忽然之间,所有人都跟爱泼斯坦不熟了。
前美国总统克林顿说:" 我跟他不熟,我从来没去过恋童岛。"
根据警方搜出的航班记录,克林顿 2001~2003 年期间,一共有过 26 次乘坐爱泼斯坦私人飞机的记录,还有工作人员和女孩的人证,亲眼见到他在岛上。
英国王子安德鲁被女孩弗吉尼亚 · 罗伯茨实名指控,她 17 岁的时候被爱泼斯坦、安德鲁王子、哈佛教授性侵,并且遭受过性虐待,有一张合照为证。罗伯茨还说出了一个细节,那天的安德鲁,刚刚跳完舞全身都是汗地贴了过来。结果安德鲁王子闭眼否认三连:
" 我不认识她,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 "。
" 我不记得我有去过二楼 "
" 我还有个罕见坏毛病,从不出汗 "。
真是 " 此地无银三百两 "、" 瞎话都不打草稿 " 的最佳代言人
这些疑点重重、前后矛盾的男人们,本该在爱泼斯坦被起诉后接受 FBI 的一同调查,等待一个个被打脸,接受法庭的判决。
结果随着杰弗里的死亡,所有人相安无事。
吊诡的是,一个资深法医申请对杰弗里进行尸检,发现他的舌骨三处断裂,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显而易见,爱泼斯坦只不过是整个罪恶蜘蛛网里的一个螺丝钉,又或者是用完即弃的白手套。
罪恶没有得到法律惩戒,一个爱泼斯坦的死亡,背后还有无数个恋童恶魔在逍遥法外,这才是最细思恐极的地方。
她们的勇敢,
为烂透的世界带来一点光
这场牵扯到长达两个世纪的权、钱、色大案,随着爱泼斯坦的 " 自杀 " 后告一段落。
但如今 " 爱泼斯坦案 " 的文件再次被公开,而那些勇敢的女孩们,也应该重新被看见。
这些受到侵害的少女们长大了,很多都不再年轻,不再苗条,不再漂亮,有的回到了西班牙,有的远嫁澳大利亚,有的在受害者羞辱中一直堕落。
勇敢美丽的罗伯茨,她第一次指控安德鲁王子之后,遭受到了来自世界最大的恶意。
所有的指控被否认,她甚至还被报道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妓女。
曾经的她,遭受到性虐,被爱泼斯坦和女友要求生孩子,她设计逃到了泰国,和一个澳大利亚人结了婚,远走他乡,过上了普通的日子。
当爱泼斯坦被起诉,她选择再一次站了出来,揭开曾经的伤疤,再次面对世界的诋毁和中伤。
被恐吓了数十年的画家,重新拾起了画笔,她把所有的罪恶,都画了出来。
她还准备把那些勇敢的受害女孩,画成下一幅作品,鼓励更多人,要度过难关,大家需要互相支持。
这些女孩们,并不是 " 完美的受害者 "。
会因为堕过胎,被律师恶意提问:你堕过 3 次胎吗?被爱泼斯坦性侵和堕胎,哪个更糟糕?
来自恶魔、法庭和社会上的多重伤害,一次次把伤口撕开再撒上盐。
没人能跟她们共情,但她们彼此可以,在法庭外,面对长枪短炮的镜头,她们手挽手,互相安慰,彼此鼓励。
当不止一个受害者站出来的时候,其他受害者就有了力量。
" 当女性知道她们并不是人单势孤,就会更加勇敢地站出来。"
在爱泼斯坦案中有两位女法官也同样值得被记住。
一位是新泽西州的埃丝特 · 萨拉斯。
2020 年 7 月,有枪手闯入她家并枪击其丈夫和儿子,儿子最后不幸身亡,当时她正在地下室看爱泼斯坦相关的诉讼文件,于是才逃过一劫,而枪手是一名 " 反女权主义 " 的律师。
另一位是纽约曼哈顿联邦的洛雷塔 · 普雷斯卡,正是这位女法官做出裁决,解封了爱泼斯坦的档案。恋童岛就是恋童岛,整个事件也不是什么桃色秘闻。
这些未成年少女如同一张白纸,她们被恋童癖的人化作七情六欲的幻想对象,也总会被放到最危险的位置。
爱泼斯坦案中的恋童,他所展现的不仅仅是病态的控制欲,更是拥有权力后对无力反抗的女性实施一种压迫,尽管过去一直有受害者在控诉,但他仍可以逍遥法外,甚至继续从中获得快感。
而这些勇敢的女性受尽折磨还能重新来过,甚至在黑暗中为其余受害者带来了一丝光明,就足以值得所有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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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出国门(4)
清晨,朝霞满天,万物复苏。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缕晨光悄然无声地溜进了卧室,接着慢慢爬上了床,不一会儿又轻轻挪移到淑君的脸颊上,轻吻她的眼皮。睡梦中,淑君隐隐约约觉得眼皮有点灼热感,梦里的世界也变得群星闪耀,熠熠生辉,她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耀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淑君似乎觉得阳光是从被风吹开了的窗帘中漏了进来,便迷迷糊糊起床,拉好窗帘,又重新睡回到床上。现在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想怎么样睡都可以随心所欲。冯子健是个从不睡懒觉的人,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街买菜,买早点,有时还会心血来潮的自己动手做早餐,淑君从来都不用操心早上吃什么,冯子健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淑君躺在软绵绵的床垫上。想再睡一会回笼觉,可楼下弄堂里却传来冯子健粗犷的声音,像是在发表演说似的,近日他的嗓门越来越大,淑君简直有点受不了。
被冯子健吵得睡意全消,淑君只得起床。她先去儿子的房间,见儿子宽宽正在酣睡,便轻声关上房门。随后,她去浴室冲了个凉,把头发吹干,梳妆打扮了一番。接着她换上一条淡灰色的棉麻连衣裙,一双中跟皮凉鞋,戴上一顶遮阳帽,挎一只休闲帆布手袋,淑君站在穿衣镜前顾盼生姿地欣赏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自己依旧袅袅娉娉,跟结婚之前一样,但凑到镜子的跟前再仔细端详一下,却发现自己白晳的脸蛋有点憔悴,还有二个淡淡的黑眼圈,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还能看出当年的自信。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佳丽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三十岁的女人,往往有着反常的骄嫩。"淑君用二只手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脸蛋,失望的长叹了口气,佳丽的话用在自己身上并不合适。淑君觉得自己只要连续忙上一个星期,接下来就会食欲不振,免疫力降低,黑斑、黑眼圈、痘痘都一股脑儿找��门来。唉!当初为什么不去眼科或五官科当医生呢?那该有多好呀,既轻松自如,又不会亏待自己这张漂亮脸蛋。她对着镜子做了个振奋精神的手势,像是努力找回自己芳华正茂的岁月。
淑君起床已有大半个小时,见冯子健还没回来,心中不免有些生气。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越是需要他,他越是像小媳妇那样的躲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想到这里淑君走进了厨房,喝一杯牛奶,便愤愤然地走出家门。
走到楼下,正好撞见冯子健端坐在邻居家的厨房里,与邻居张阿姨谈天说地,手上还拿着刚买回来的早点。冯子健一见淑君急匆匆下楼,先是一惊,然后说:"你这么早去哪儿?上去吃完早点再走吧。"
淑君停下脚步,站在门口,虽然怒火中烧,却依然保持一脸的平静,说:"不是前几天跟你说过的,今天约好与佳丽在南京路上碰头。"
冯子健懊恼的说:"嗨!我怎么把今天这事给忘了。"他那说话的口气,倒像是把前几天告诉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似的。
"陈医生,你老公对你可真好!这一大早的又是买菜,又是买早点,哪像我们家那口子,每天伺候他舒舒服服,他还挑三拣四的不乐意。"张阿姨在一旁插嘴说。
淑君觉得张阿姨在明嘲暗讽自己,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于是她说:"哈哈,大家都一样,都一样。"每当邻里之间说起这个话题,淑君总习惯于"打太极",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反正夫妻之间的事,人如饮水,冷暖自知。说完,她偏过头去狠狠瞪了冯子健一眼,那射出的目光像是在说,看你现在那副样子,跟这些弄堂里的大叔大妈们都一个德性。但淑君在外人面前总给冯子健留点男人的面子。
淑君走出弄堂,朝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外面阳光明媚,凉风习习,整洁干净的街道,梧桐树挂着昨夜的宿雨,从绿的发亮的树枝中传来几缕忽高忽低悦耳动听的蝉声,马路上偶尔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眼前的一街一景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淑君心中的不快顿时化解的无影无踪。
夏天,上海人起床早,还没到早上九点,街上已经非常热闹。走在路上看见穿着短裤短袖,趿着拖鞋买早点的居民,策杖而行的晨炼老人,撑着阳伞,三三两两穿着花裙的姑娘,还有戴着草帽清扫马路的清洁工。有些店铺刚刚开门营业,店门还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没几个客人,倒是站在柜台后面的店员令人印象深刻,他们吹着电扇,嗑着瓜子,聊着天,对进店的客人视而不见,还有的店员干脆拿着扫帚,在店门口乱扫一气,行人见状纷纷避之若浼。
走到离车站大约二十米的地方,一辆27路电车从淑君身边驰过,慢慢停靠在车站,淑君三步并作二步赶上去。上车之后,淑君拣了个靠右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周末早上的交通还算畅通,电车一路来到了南京西路上的成都北路站,从这里上车的乘客很多,个个都像是大年初一抢烧头香的香客,争先恐后,当仁不让,刚才还空荡荡的车厢,一下子被挤的满满的。
路上的车辆开始多了起来,交通也变得十分拥堵,这里原来四车道的路,现改成了二车道,把多余的路面与二边的人行道分别整合在一起,成为二条加宽的人行道,车道与人行道之间用铁栅栏隔绝开来,放眼望去南京路上尽是摩肩接踵的人潮。
电��驰过上海图书馆,淑君习惯性的抬起头看了看图书馆钟楼上的大时钟,指针刚好是九点一刻,淑君暗自庆幸今天自己岀来的早,要不佳丽又得说些插科打浑的话来逗她。她俩每次相约见面,佳丽总是捷足先登,看到淑君紧赶慢赶赴约的样子,就会笑话她,说:"一大一小两家宝,纠缠不休何时了。淑君偷闲欲会友,风中守候一丽人。"佳丽居然把冯子健当成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真让淑君有口难辩。
淑君在江西中站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约会的地方走去,突然淑君觉得几乎要跟人撞了个满怀,她猛然收住脚步,抬头一看是佳丽,她一脸惊诧的说:"你真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撞上哪个冒失鬼了呢?"
佳丽只是咯咯笑个不停,然后用手指着淑君,说:"每次约会你总是姗姗来迟,是不是他又死皮赖脸的不让你走?"
淑君亲热的挽住佳丽的手,说:"他敢!"淑君说得没错,冯子健从不过问淑君的事,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大度,而是淑君交往的对象,屈指可数的就这几个,如果连这些他还要横加过问,实在是没事找事,自寻烦恼。淑君停了一会儿,说:"今天我出门的早,可紧赶慢赶的还是落在你的后面,我真是服了你了。"淑君偏过头去,看了看佳丽,一脸疑惑的说:"佳丽,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性急,非得要拔个头彩才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性急,总觉得不早点来,心里就会忐忑不安起来。"
淑君咯咯一笑,说:"还是我替你回答吧。这完全是你心胸不够开阔,容不得一点事,你说是吧?"她见佳丽不作声的点点头,接着又说:"说说看你最近怎么样?约我出来准没啥好事。"
佳丽卟哧一笑说:"对你来说,没准还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不要再说笑了,自从嫁给了冯子健,这辈子我算是完了。今天他可把我气死了。"淑君回答道。
"不是我说你男人坏话,他这种人小气的使人脸红,嘴碎的让人心烦,磨叽的叫人发急,你嫁冯子健完全是一个错嫁。至于说你的人生是不是完了,那我可说不准。"
"不说他了,说说你在澳洲的那位心上人。"
"现在我懒得去想他,只想快快把钱拿回来。"
正说着,她们俩刚好来到东海咖啡馆门口,淑君用手指了指里面,说:"今天我请客,你想吃点什么?"
"哇!真是知我者淑君也,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
"看你走到这门口那磨磨蹭蹭的样子,我还能冤枉得了你吗?"
"淑君,开始学会观察人了,有进步!"佳丽一脸调皮的笑着说:"说说看,冯子健看到你花枝招展的出门,他是一副什么样子?"
"拜托,可不可以不提他吗?想到他,我就来气。"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这里可是上海情侣们约会的圣地,你们俩以前来过吗?
"你有完没完啊!"淑君抬起了手,作出要打人的架势。佳丽一边装出躲闪的样子,一边咯咯笑个不停。
她们推门走进店内,只见底楼全坐满了客人,无奈只得上楼。她们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二楼,这里的客人不多,舒适恬静的环境,与楼下南京东路的嘈杂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二楼的环境布置颇有点美国乡村风格,原木的桌子、靠背椅、沙发、杏银叶图案的窗帘,白、红镶嵌的墙壁,淡黄色的吊灯,古典中带着一点随意,朴实中有着一份浓浓的乡村风味。她们俩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二杯冰淇淋咖啡、炸猪排、罗宋汤、红烩牛肉,还要了芝士蛋糕。佳丽环顾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说:"今天到底吹的是什么风,怎么这样的大方。"
"又不是第一次请你来这里,哪来的小气和大方一说。"说完淑君上下打量佳丽一番,说:"说正经的,为什么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佳丽今天很漂亮,新近剪的头发,一件粉红针丝衬衣,一条休闲西裤,看上去神彩奕奕,青春焕发。
"天热了,把头发剪一剪,人就舒服多了。"
"头发做过之后,人的精神就是不一样。"淑君说完之后,觉得像是悟出了点什么,于是问道:"精神焕发是不是另有原因?"
佳丽收起调皮的样子,低头盯着眼前的冰淇淋球,用勺子轻轻舀一勺冰淇淋,也不放进嘴里,只是静静的看着发呆。
淑君见她不吱声,停了一会儿,接着又说:"刚才还乐不可支的,现在���么一下子判若了二人?你学的可是中国文学,又不是表演专业出身的。"
沉默了一会儿,佳丽心情沉重的说:"前几天,我收到澳洲学校的学费退款,这段留学公案总算彻底的了结了。"
"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损失总算不太大。人生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办什么事都不要冒冒失失。"淑君觉得这话有点责备的意思,于是连忙安慰说:"这次不成,以后还可以曲线去澳洲,去会你的心上人。"
"淑君,我真的没有心思同你开玩笑,这二天的事把我给愁死了。"
"先前你为了没能收到学校的退款而发愁,这很好理解。可我真弄不懂,既然你已经收到学校的退款,为什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早先你为拒签而耿耿于怀,这我也懂。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你还是照样无了无休。佳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件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冲口而出连珠炮似的发问,让淑君自己也觉得有点吃惊,她很少用这咄咄逼人的口气同人说话,尤其是对佳丽。她稍停了一会儿,接着又说:"佳丽,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像今天阳光灿烂的天气。"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愁些什么?"
"难道你还准备再试一下?"
"再试成功率几乎是零,再也不做一步错,步步错的傻事。"
"知道是傻事就不会去做,当初你一定认为是件大好事。"
"当初真是傻到家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处境,劳燕分飞事小,鸡飞蛋打才让人心有不甘呢!"
"既然你已承认与东杰的这段感情事小,那么把东杰欠的学费给追回来不就了结了,哪还有什么心有不甘之说?"淑君觉得佳丽说话总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还有什么隐情没说。
佳丽又舀了一勺冰淇淋放在嘴里,像是在镇定一下自己纷乱的情绪。她沉默了一会,泪珠盈睫的抬头看着天花板,二行泪珠滚落了下来,淑君从包里掏出手绢递给了她。佳丽一边摇了摇手,一边忙从包里掏出自已的手绢,揩了一揩,接着说:"你肯定觉得今天我说话怎么这样吞吞吐吐的,我还是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跟你说了罢,这样你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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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跟AI跑的HP改成小说了2
砖块抖动,向后翻转,移动,在奥里眼前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变成宽阔的拱道,拱道后面是早晨薄纱似的朦胧光芒下的繁华街道,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街道,挤满了商铺和穿长袍,戴尖帽的人。
穿着麻瓜衣服的奥里不由得感觉自己是个异类,他决定不在乎这种感觉。
英国八月底晴朗的日头越过屋顶尖,将阳光撒向这条魔法商业街。
商店门口随处可见巫师家长与孩子,家长正帮忙对小巫师购买新学期所需用品。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外排起长龙, 老板忙得不可开交。
隔壁皮箱行旁,一对年轻巫师妈妈牵着五六岁黑发女娃逛来逛去。小女孩见到穿着绅士礼服跳舞的兔子玩偶,高兴得直叫唤。走近药剂店,玻璃窗后玻璃瓶间隙能见店员忙着调配药水,成堆的木盒药水套装摆在门外的木桌上。再往西数来第三家饮料店门口,更人声鼎沸。
转角处的文具店,店内学生挑选着種類各異的墨水和羽毛筆。
再往前行一段,便是魁地奇精品店。橱窗陈设着最新型号的飞天掃帚和各色球队服装,吸引着不少少年巫师驻足欣赏。店家小贴士提醒,新学期球队招募将于下周正式展开。
行到街心,午后太阳高高挂在天际,将街面烤得暖洋洋的。
“我本来打算先给你买套长袍。”詹姆斯看着排长龙的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叹气。
“我有长袍。”
奥里告诉他有好心的女巫捐赠了他新的长袍。詹姆斯扬起眉毛。“我怀疑它的尺寸……没关系,回头你穿上袍子给我看一下,我会所有修补衣服的魔咒。”
他们决定先去皮箱行。据说那里有最基本且实用的学生用品——魔法行李箱。
进门后,他们马上被琳琅满目的背包和行李箱吸引了。最显眼的当属一排热销的棕皮行李箱——新推出的基础型号附带微缩功能,方便收纳和携带书本等日常用品。而墙边则陈列着不同等级和功能的魔法家居箱,从经济实惠到豪华多功能应有尽有。昂贵的行李箱里似乎有一栋别墅和一个四季分明的庄园,中端产品则提供三室一厅,稍微便宜点的也有一间地下室。
这种行李箱价格都在数百金加隆以上。奥里看清价格标签后毫不犹豫收回视线。他找到贴着“学生行李箱”标签牌的货架。这里的行李箱便宜很多。
这时,一名店员热情地带领两人参观。“两位要来买给学生用的行李箱是吗?”这个店员似乎很有识人之明。他不动声色地把奥里引到最廉价的货架旁边。
“这款套裝箱含有自动分类和防潮功能,每学期都会很受欢迎。”奥利一下子被它的价格所吸引了。1加隆。
“看着像是仓库里剩下的旧款打折处理。”詹姆斯皮笑肉不笑。奥里扯一下他的衣袖。
“我的钱不多。”奥里举起五根手指。“50个加隆,我要买所有东西。”
“别担心,别担心。”詹姆斯拍了拍店员的肩膀。“我们去那边聊聊。”
奥里看着他带着店员走去角落,詹姆斯个子很高,刚好挡住了店员的脸,过一会儿,店员和詹姆斯回来了,两个人都满脸微笑。
“小孩子开学是应该买个好皮箱,以后好些年你一直要用。”店员手里拿着一款青黄色皮箱递给奥里。奥里刚一碰到皮箱,马上感觉到它的质量不同寻常。这只皮箱大小适中,外观光滑细腻如同蛇皮,美不胜收。四角和把手处镶嵌着精致金属花纹,在光照下流光溢彩。
箱体两侧各有一个小薄扁的金属魔法椭圆形按钮。“你回去可以尝试它的功能。自动整理,自动收缩,什么都有。”店员介绍得很含糊。奥里忍不住有点不安。
“多少钱?”
“1个金加隆。”
奥里疑惑地看向旁边货架,很明显货架上标价十个金加隆的行李箱都远没有这个行李箱漂亮。他看向詹姆斯,詹姆斯好像很高兴地说:“你付钱吧,别担心,我就是让老板帮忙打个折,我工作的一点福利。”
是这样吗?
虽然心里有隐约的异样感,奥里还是决定相信他。走出店门之后,他抚摸着崭新的行李箱,已经把怪异感抛到脑后。
丽痕书店四面墙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各种课本和参考书,咒语的魔法力量已经深深刻入纸张。
新生挤满了书店,正挑选着属于自己年级的课本捆绑包,飞快加入个子最矮的一年级新生行列实在方便。奥利一眼就看见在陈列架上的“第一年必备课本” 捆绑包。
捆绑包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书脊:《标准咒语,初级》,《魔法史》,《魔法理论》,《初学变形指南》,《千种神奇草药》,《魔法药剂与药水》,《怪兽及其产地》,《黑暗力量:自卫指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食点心,笔记本和羽毛笔作为赠品。
奥里捡起捆绑包的时候,詹姆斯在参考书区逡巡,奥里看见他时不时拿出一两本感兴趣的书来细细翻阅,灰蓝的眼眸里似乎隐约流露出几分不屑。奥里怀疑他看错了,又觉得他毕竟不了解詹姆斯,他不懂詹姆斯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奥利找老板付了钱,8个加隆。现在他剩下41个加隆了。他打开新皮箱,嗅到一阵新鲜皮甲的香气。皮箱看起来很浅,当他把教科书捆绑包放进去,所有书本都缩小成原本十分之一的大小。他轻松扣上皮箱,提起皮箱的时候,只觉得像是提起了空箱子。正好詹姆斯迎面走来,两手空空。
“你刚才在看什么?”奥里忍不住好奇问。
“偶尔想看一下某些研究领域的进展。奥里,你对长生不老感兴趣吗?”
奥里茫然看着他。“魔法能做到吗?”
“有些巫师的确成功用各种手段延长了寿命,虽然老朽不堪,始终是个凡人,活了几百岁也没长进。”
这番话实在刻薄了,尤其不应当出自这个和善愉快的年轻人之口。奥里不由得奇怪地看着詹姆斯。
“我尊重事实,奥里,我们必须尊重事实才能突破我们自身的缺陷。”詹姆斯揉了揉奥里的卷发。“我们知道的最强大的魔法师是梅林,众所周知他不完全是凡人,是男梦魔和凡女所生的混血儿。当代最厉害的魔法师是邓布利多,他可能已经接近作为凡人的极限,不能再有多少长进了。这说明我们必须研究死亡领域才能有长进,我们要超越凡人的躯壳才能获得更强的力量。”
奥里歪了歪头,这番话对于他一个连一个魔咒都不会的十一岁孩子而言完全是童话故事。
“为什么要拥有更强的力量?”
“问问麻瓜为什么总要争权夺利,起码会选择要赚更多钱?”詹姆斯笑了一下。“万一生了某种只要有钱就能治好的病,有钱人不会很痛苦,穷人会很难过,很痛苦。我不喜欢痛苦,我猜你也不会喜欢。”
奥里茫然地点了点头。他确实不喜欢痛苦,但长生不老,超越凡人的境界……这些事还是太遥远了。
“学校里会教这个吗?”
“唔……不会。就像不会有人开班教你怎么做国王。不过……比方说霍格沃茨旁边的森林里有独角兽,那种纯洁生物的血能延年益寿。”
“那不是会有很多人狩猎它们吗?”
奥里皱起眉。詹姆斯摇了摇头,嘴边继续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那是一种很痛苦,很低贱的长寿。比作为鬼魂的死而归还更糟糕。对于一般凡人而言,放弃这种办法,随波逐流生老病死是更舒服的选择。”
奥里似懂非懂点头。他搞不懂詹姆斯是在提议他超越死亡,还是建议他做普通人。他才十一岁,未来对他很遥远,他决定起码几年后再想这件事。
他们接下来走进坩埚店,奥里在学生堆里发现了先前看见的哈利·波特,黑发瘦小的哈利虽然不显眼,但他旁边的巨人海格可太引人注目了。他听见哈利抚摸着一个纯金坩埚,很有兴致的样子。海格让他把坩埚放回去。“哈利,学校要求的是锡镴坩埚。”
“我买得起,我打赌他们不会检查我坩埚的材质。”
“斯内普会的。还有你不省点钱,钱很快会用光,相信我。”
海格拿了一个锡镴坩埚,拉着哈利去挑选天平了。奥里看着这一幕,有点不安,他看向詹姆斯。“学校的教授会检查坩埚的材质吗?”他想要买一个最便宜的铜锅。
“斯内普可能会,他喜欢挑刺,除非你是斯莱特林——也不确定。”
“斯莱特林是什么?”
“噢,你进学校之后,会被四个学院挑选,绿色的就是斯莱特林——他们喜欢用颜色之类的区分学院,弄点竞争关系。”
奥里更不安了。“他们依靠什么挑选人啊?”他想到他没有过去的记忆,他什么都没有,这下完蛋了。
“性格之类的吧,会把分院帽戴到你头上,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詹姆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顺便说我当年是斯莱特林,野心家的学院。”
听起来最好进斯莱特林,既不会被教授挑刺,又是詹姆斯的学院。奥里迷悯地想着。“最差的学院是哪个?”他觉得如果运气好,他应该会进这个学院,运气更糟点,他可能没书读了。
“没有哪个特别好,特别差,如果硬要说一个最糟糕的学院——我觉得是斯莱特林。”
詹姆斯嘴角浮起不屑的笑容,奥里惊讶看着他。
“奥里,我同意野心是好东西,它甚至能让你保持年轻美貌,但是比没有野心更糟糕的是除了野心之外什么都没有。世间大部分人都是庸人,不是他们的错,但既是平庸之辈,又有野心,往往就很不堪了。”
“我不明白。”奥里老实说道。
“唔……就这么说吧,如果是你进了斯莱特林,说不定你就会是那个超越死亡,出凡入胜的巫师。说不定其实你已经超越了……谁知道。”
奥里根本听不懂詹姆斯在说什么,他开始怀疑詹姆斯只是在逗他玩,另外听起来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
“我肯定进不了斯莱特林。”
“如果你没有进斯莱特林,我会吃惊。”
“我肯定进不了厉害的学院。”
“如果你不是斯莱特林,说明你没有足够的野心。”詹姆斯似乎思索了一下。“没关系,只是,理论上……我觉得你应该会进斯莱特林。”
接下来,他们对照购物单买了一口大釜(錫鑞質,標準尺寸2號),一套玻璃小藥瓶,一台黃銅天平,这些东西总共5个加隆。奥里买了最便宜的望远镜,10个银西可。詹姆斯不允许他买更便宜的。(奥里,这种只能拿去观鸟了。)这时候詹姆斯想起奥里没有冬天的斗篷和手套。他们还是走进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奥里想买堆在一旁已经做好的斗篷,詹姆斯坚持让他量好尺寸,他们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摩金夫人给奥里和另外一个女孩一起量了尺寸,没一会,她满意地拿出成衣:“试试看合体程度。”奥利一披上,深感这件斗篷质感柔软又保暖。
詹姆斯很快地给他付了账。“先前你在酒馆陪我玩游戏,我应该付你酬劳。”他开玩笑般的说道。
奥里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不用不用,是给你报酬嘛。只是你要记住这件事,奥里,人靠衣装,要穿着合身的衣服,才显得贵气。要想别人尊敬你,起码要做到这个程度才行。在得到尊敬以后,你心情会好,行事也方便许多。人生苦短,我们要注重效率。”
奥里发觉詹姆斯似乎很看得起他,对他的未来有很高的期望。他一定看走眼了,奥里知道自己只想舒舒服服,毫不起眼地度日。
他乖乖点头,表示以后会注意形象。现在他剩下35个金加隆七个银西可,已经买完了录取通知书上所有新生必备的物品,只剩下一件事。通知书上表明他可以买一只宠物,一只猫头鹰,一只猫或者蟾蜍。
他们走进卖宠物的街道,迎面是一家“咿啦貓頭鷹商店”。橱窗后摆满了各色身形的貓頭鷹,有雪白的,也有灰黑相间的。再向前是“神奇動物商店”。门外看似平凡,里面非常擁擠,透过橱窗可以看见牆上密密麻麻地掛滿了籠子。在它们对面有“龍蝦魚缸工作室”,看起来养殖赏鱼类水生动物,隔声透过玻璃能见缸中飘动的植物和鲜艳的鱼群,很难说出它们是深海鱼还是魔法生物,毕竟这两种东西一样奇妙。
“我想买一只猫。”
詹姆斯看起来有点犹豫。“猫头鹰不好吗?猫头鹰能给你送信。”
“猫很可爱,我用不着写信。”
“亲爱的,你不可能一辈子不给人写信。”
“别的学生肯定也不会全部带猫头鹰去学校,肯定有解决办法。”
詹姆斯举手投降。“你可以租学校的猫头鹰。唉,要不是他们规定只能带一只宠物,我肯定硬要给你送一只猫头鹰。”
他们走进“神奇動物商店”,里面有个小男孩正在哭闹着不让家长给自己买蟾蜍。(“同学都会笑话我的!”,“亲爱的,蟾蜍最适合用来练咒语和测试魔药了”),成群的渡鸦和各种颜色的猫自由活动,它们现在虎视眈眈盯着玻璃柜里一群在进行选举的老鼠。奥里看中一只长毛的黑猫,他把猫抱起来找老板,神奇的是,猫一直表现得很迁就他。
“梅菲斯特。”老板看了奥里抱来的猫。“我奶奶把它传给了我,总算有人肯接手了。很多人觉得黑猫会带来诅咒。7个银西可。”
他们离开神奇動物商店,梅菲斯特摇着尾巴跟在他们身后,奥里不时很感兴趣地去摸梅菲斯特的尾巴。詹姆斯不得不持续提醒他别玩了。
“现在剩下魔杖,你的第一根魔杖,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我建议我们先去吃个午饭,补充体力。”
他們來到一家名為“莫德雷德的炸鱼薯条”的餐厅,裡頭氣氛活躍。店家准备了面向学生和家长的各式促銷套餐。
奧里和詹姆斯選擇其中一款,裡頭陳列著羊排、通心粉、炸鱼薯条、沙拉和啤酒。詹姆斯邊吃邊教導奧里巫師社會的各種事。他简略讲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的故事,接着提到的是未成年巫师禁止使用魔杖在校外用魔法。(“他们在你身上放了踪丝,你一用魔法就会被抓住。”),然后是重要的在五年级的O.W.L.s考试(“普级考试,只有通过对应科目的考试,你才能继续进修那个科目。”),七年级的N.E.W.T.s考试。(“不考也行,但有些职位会非常看重这个成绩。”)
自己能从学校毕业吗?以后他能做什么工作?奥里抱着疯狂尝试扑向隔壁桌炸鱼薯条的梅菲斯特越听越紧张,他努力把这些名词推向遥远的未来。他觉得他不喜欢考试。
“吃飽了嗎?买魔杖是你的重要时刻。”詹姆斯用纸巾擦干净嘴。
奥里点了点头,至少买一根魔杖应该不是难事。
他们来到一家又小又破的店,招牌写着:奧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店里空荡荡的,老板正挥舞着魔杖把一些散乱的盒子收拾起来。詹姆斯带奥里走进店里,奥里胆怯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家狭小的店,满满都是魔杖盒。他希望这里至少能有一根魔杖属于他。
奧利凡德先生注意到奥里,饶有兴趣打量他。詹姆斯说道:“请给这孩子选一根魔杖。”
“实际上是魔杖选择它们的巫师。”奥利凡德打量了詹姆斯片刻。“嗯——我确实是没见过你,你拿的魔杖想必不是我这里的作品。”
他掏出一把卷尺,奥里立即举起惯用的右手,他满意地对奥里微笑,卷尺一边量着奥里身上的尺寸,一边继续跟詹姆斯说话,“通常监护人会带着小孩去找他们认识的魔杖工匠。”
詹姆斯笑眯眯。“那位工匠已经去世了。”
“抱歉,真是遗憾。”奥利凡德说完微微扬起眉。“看来是外国的工匠,近一百年英国没有哪位……去世,你看起来很年轻。”
“是的,当时我家去了美国旅行,迪士尼。”
“美国巫师的魔杖啊……咳。还可以吧,我不太接受他们的风格。”奥利凡德开头的语气很明显是轻蔑,接着他非常努力地试图掩盖这件事。这时候他收回卷尺,又打量了几眼奥里,接着他爬到梯子上,颤颤巍巍从塞满盒子的货架里取出一个盒子。
“试试这个。”他看奥里的眼神非常奇怪,奥里举起盒子里的魔杖,“挥一挥。”
奥里挥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发生。奥里紧张地看着奥利凡德,后者却似乎松了一口气。“11寸,接骨木,龙的心脏神经。非常稀有,非常强大,我一般不做这种魔杖,也不希望它找到主人……通常会是邪恶的主人。”
“当然啦,既然是做出来的魔杖,我还是会尽全力为它们找到合适的主人。”奥利凡德又抽出一个魔杖盒,把魔杖递给奥里。“试试这个。9英寸,紫杉木,凤凰羽毛,拥有者通常走在生界和冥界之间,试试这个。”
奥里挥了一下魔杖,忽然他旁边的油灯爆炸了,詹姆斯立即护住了他。奥里呆在原地,僵硬地举着手不敢再动。奥利凡德拿走他手上的魔杖。
“10英寸,葡萄藤木,鸟形龙的心脏神经。”
这次魔杖喷出了一堆彩色泡泡,奥利凡德再次拿走魔杖,他嘴里啧啧称奇。“我本来以为一下子就能给你找到正确的那根魔杖,孩子,你看起来具有很多素质。”
奥里在心里祈祷他不要被所有魔杖嫌弃。
“来,再试试这个,落叶松木,杖芯是独角兽尾毛,10英寸,有轻微的有弹性。”
奥里接过魔杖,他先是感觉指尖发热,然后他发现这其实是冻出来的热量,他举起魔杖挥了一下,堆在柜面那些他刚才拿过的魔杖忽然一同冒出火花,他手里的魔杖也同时喷出金色火花,颜色最为耀眼。
“是这个……”奥里反射性说道。
“没错,是这个,它属于你,孩子,它属于你。”奥利凡德看着这场景,似乎有点讶然。“落叶松木制成的魔杖通常具有隐藏的技能和意料之外的效果,就像它们实至名归的主人一样,我的意思是,深藏不露。”
他探究的目光看得奥里有点不自在,被人怀疑拥有某些能力,听起来似乎很厉害,但要是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就是非常尴尬而且麻烦的一件事。
回程的路上,詹姆斯不断夸奖奥里完成了购物单上的内容,虽然奥里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夸的,但他很喜欢詹姆斯温柔的态度。这会让他有点觉得失去记忆,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一个人似乎也不怎么可怕了。奥里买来的东西都放在手提箱里,他走在人群中不特别显眼,不过伦敦的行人很难忽视一只硕大的黑猫老实跟在他们身后的事情,到处都有人们看过来议论纷纷,很多人试图对梅菲斯特伸出魔爪,梅菲斯特跳到奥里的肩膀上。回到福利院时,奥里觉得肩膀非常酸痛。
入夜,福利院的孩子和看护他们的人也已经从对角巷回来,詹姆斯在离开前给奥里用裁缝魔咒改好了他的长袍。(“看来是均码,对你而言稍微有点过大了。”)晚饭时,护工把奥里介绍给了其他孤儿巫师,现在加上奥里,这里总共有五个女孩和五个男孩。
晚饭的菜式是奶油面包,沙拉和熏鱼,奥里发现这些孤儿都在兴奋谈论哈利·波特,他们基本上都是双亲被“神秘人”谋害才成为了孤儿。
“不知道他会进哪个学院。”
“或许是斯莱特林?”奥里话音刚落,发现每个孤儿都在看他。他有点胆怯地说:“我听说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
“最好不要,那个学院专门出黑巫师,包括神秘人。”一个叫做保罗的15岁男孩皱眉说道。“而且谁说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分有斯内普那个偏心的老蝙蝠罩着而已。”
“最好的学院是拉文克劳,我们成绩最好。”一个叫做格林的14岁女孩淡然道。
“是格兰芬多!我们专做出格的事。”叫做亚吉的13岁女孩举起拳头,嬉皮笑脸。
看来每个学院都差不多好。奥里心想。每个人都以自己的学院为豪,这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奥里今年也要分院了。”格林看过来。“其实你最好别进了斯莱特林……他们注重所谓的身份,看不起很多人,尤其是如果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是纯血的巫师……”
奥里有点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我只想过不起眼的快乐学校生活。”
“奥里可能会进我们赫奇帕奇。”16岁瘦高个男孩霍尔说道。“我们最不起眼又快乐。”孤儿们哄笑起来,霍尔也在笑。“不过我们也有特别擅长的地方,魔法植物和动物,我们学院专门出这方面的大师。”
“那我非常想去赫奇帕奇!”奥里衷心说出这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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